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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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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移動藏經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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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4 12:35: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章 七秀坊

    江湖便是這樣,多少成名人物,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滾滾洪潮之中。

    或許過一段時間之後,歐陽天邪的名字便會被人所遺忘。

    這絕對不是白晨想要的結果,江湖的凶險,也讓他深刻體會到,實力的重要性。

    白晨的觀念一直在改變,一直讓自己去適應江湖。

    曾經被人追的跟狗似的,讓他立志要壯大無量宗,讓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

    如今他又發現,最後還是要靠自己。

    不管無量宗多強大,都不可能永遠的保護自己。

    更何況,白晨習慣了保護別人,而不是讓別人保護自己。

    “七月將近,七秀坊將要開迎四方豪傑了。”

    白晨不只是為了承諾,還有阿嵐如今也在七秀之內,所以白晨必須去接回來。

    此去繡坊又不知道該走多少路程,白晨發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一半的時間都處於'在路上'的狀態。

    七秀劍器動四方,說的便是七秀的劍舞天下一絕。

    便是開國皇帝,也曾經為七秀的劍舞傾倒,也成為當年廣為流傳的一段美談。

    當然了,相對來說七秀坊距離蜀地不算遠,十余天的路程便能到達。

    一路上,白晨倒是沒再惹是生非,雖說也不平靜,可是至少還算順利。

    比起原定的時間,居然還早了那麼幾日。

    揚州可以說是整個漢唐中原,最最繁華的都城。

    即便是京城與揚州相比,也是差上一籌。

    當然了。這也與揚州的地理環境有關。

    揚州地處沿海。又有內陸河順延。再加上其響徹天下的七秀為伴,同時還有極其有名的青樓,想不繁華都難。

    白晨走在揚州的街頭,看著人潮湧動的街市。

    因為七秀坊即將開迎四方豪傑,所以使得揚州的街頭更加繁華,特別是江湖中人,更是隨處可見。

    這可以說是七秀乃至揚州難得的盛事,因為七秀坊多是女子。不適宜與外人做過多接觸。

    所以常年閉坊,每年的七月都有一個小盈門,不過這小盈門只對女子開放,同時也多是為了挑選資質上佳的弟子。

    可是每隔五年,七秀坊便會大開,局勢不止是迎納四方豪傑,更有名動天下的傾城劍舞,七秀弟子也會在那日與外界多做接觸。

    如今來的江湖人士中,不少便是各方少傑,為的便是一睹七秀弟子風采。或許還能結下一段良緣。

    至少其中的八成,都是抱著這種想法的。

    突然。白晨看到在人群的盡頭,似乎有個女子的背影特別的眼熟。

    白晨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是七秀的弟子嗎?

    白晨心中有些疑慮,七秀坊便在旁邊,自己與多位七秀弟子相熟,所以遇到七秀的弟子,也不稀奇。

    白晨想要追上前去,可是那女子的動作極其敏捷,三兩下便消失在人群中。

    反觀白晨,剛邁開步伐,突然一個身影朝著他撲來。

    同時還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男子正扶著白晨的雙劍,看他的臉上幾塊明顯的淤青,顯然是剛被人痛毆過。

    岔路口一個七秀女子,正雙手叉腰指著男子:“吳三,就憑你也想追求本姑娘,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連本姑娘的一招半式都接不下,你還有臉說保護我,不要笑掉大牙。”

    “翠兒,我真的會保護你的,你要相信我……”

    這扶著白晨肩頭,名叫吳三的男子,一臉苦澀的看著那位名叫翠兒的七秀弟子。

    白晨兩邊打量一番,吳三看起來長相平平,個頭也稍顯平庸,年紀不大,臉龐卻顯得很是老成敦厚,一雙漆黑的大眼睛顯得格外認真,在他的這年紀,修為能到先天也算是不錯。

    如果不是名門之後,那必然有些習武的天資,只是白晨實在看不出這小子的路數,一雙手都起老繭了,怎麼會打不過對面那丫頭。

    眼前這個叫做翠兒的七秀弟子,修為與吳三相當,只是她也帶著七秀弟子獨有的桀驁。

    大部分的男子都看不上眼,這是七秀弟子的通病。

    白晨所認識的大部分七秀弟子,都差不多一個德行。

    不論是梅絳雪這個輩分的,又或者是公孫沉星還是納蘭如月,甚至是銘心,都有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對她們來說,這世上只有兩種人,配得上她們的和配不上她們的。

    不管何時何地,女人都是稀缺資源,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特別是漂亮又能打的女人。

    她們不會相夫教子,可是她們會舞刀弄棒,她們不會上廳房下廚房,可是她們敢跑江湖殺惡霸。

    而且七秀女子不止會舞刀弄劍,她們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琴棋書畫幾乎是每個七秀弟子的必修課。

    哪怕是銘心那種類型的,也會幾手琴技,而且相當不俗。

    當然了,這也導致她們的眼界往往要比普通的女子高,高出非常的多……

    白晨憐憫的看了眼吳三,白晨從不相信所謂的配得上配不上,可是現在他信了。

    吳三真配不上翠兒……

    翠兒便是天鵝,吳三嘛……

    “你死了這條心吧,本姑娘不缺男人,也不稀罕男人,本姑娘不需要你像花間小王子那樣,文采曠古絕今,至少你也給本姑娘認滿一封書信的字吧。”

    白晨同情的拍了拍吳三的肩膀,他現在已經確定了,這貨確實配不上人家。

    “翠兒,我不會放棄的。”吳三很是認真的看著翠兒,眼中充滿了決絕。

    “跳梁小丑。”

    就在這時候,翠兒的身邊走來一個俊朗的男子。這俊朗男子面如玉冠。白衣飄冉。手中提著一把更像是裝飾物的佩劍,更是​​襯顯男子的俊逸。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就憑你也想追求翠兒,下輩子吧。”

    “張驍,這裡沒你的事。”翠兒顯然對這個叫做張驍的俊朗男子,也沒多少好感。

    “翠兒,我只是不想讓這個小子繼續糾纏你。”張驍淡然說道,言詞中說不出的灑脫。同時還看了眼白晨:“看到他了嗎,你就和他一樣,根本就只是這麼芸芸眾生中的一粒沙子,最不起眼的沙子,不要做無謂的幻想,翠兒不會屬於你的。”

    白晨一直對比自己帥的男人都沒什麼好感,特別是張驍看向他的眼神。

    這或許是同性相斥的原理吧,白晨聳聳肩,拍了拍吳三的肩膀:“算了吧兄弟,天下的好女人多的是。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死之前起碼也要多換幾棵樹。”

    扑哧——

    原本綁著臉的翠兒。沒忍住笑了出來,瞥了眼白晨後,轉頭對張驍道:“我們走吧,別理會他了。”

    吳三頹然坐到地上,一臉的絕望。

    他先前在翠兒面前,那是何等的堅持與執著,翠兒一走,立刻原形畢露。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白晨嘆了口氣,對吳三抱著幾分同情。

    這感情事,說起來最是煩人,自己現在勸他放下,自己又何嘗放的下。

    “等等……”吳三突然叫住了白晨。

    “怎麼?還有什麼指教嗎?”

    “你的文采這麼好,你教我識字好不好?”

    “沒空。”

    白晨收了那麼多弟子,每個人基本都有一項擅長的,所以白晨也有點飄飄然起來。

    可是,今天居然有人叫他教識字。

    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特別你他.娘識字的原因,還是為了把妹泡妞。

    你要是換個藉口,比如說我要努力學習,考取功名,​​造福一方,老子說不定就收了你。

    更何況,白晨很清楚吳三之所以會被嫌棄,不只是因為他粗鄙。

    吳三實在是太敦厚了,怎麼可能駕馭的了七秀的女子。

    即便他識文斷字,依然會被嫌棄其他的方面。

    “你若是肯教我識文斷字,我便教你一項秘法。”

    “你教我秘法?”白晨回過頭上下打量著吳三,看這五大三粗的模樣,實在不像是懂得秘法的人:“你能教我什麼?”

    “我便教你這個……”

    白晨猛然連退兩步,臉色驚疑不定,驚駭的看著吳三。

    因為吳三剛才那句話,不是用嘴巴說出來的,而是在白晨的心頭響起來的。

    這種感覺就如戒殺或者是魔方與他交流的時候,一樣的感覺。

    “怎麼樣,這是密功傳音,只要你我相隔不足十丈,我便能夠以密功傳音與你對話,如果功力再深厚一些,更是可以千里交流,當然了,若是兄弟不會內功心法的話,也沒關係,只要掌握訣竅,還是能夠在幾尺距離密功交流的。”

    “你是說,我教你識文斷字,你就教我這項秘法?”白晨不敢相信,天下間居然有這麼好的事。

    “這項秘法是我當初在一個山洞找到的,不過這項秘法雖然神奇,卻沒多大用處,若是能夠為此贏得翠兒芳心,那麼一切都值得。”

    “你覺得你認字了,翠兒就真的會喜歡上你?”

    “當然了,翠兒都說了,只要我識文斷字,她就會接受我,喜歡我,和我在一起。”

    白晨不知道應該說吳三是傻還是他太天真了,那不過是敷衍之詞罷了,難道吳三真的以為這樣就能贏得佳人芳心?

    “算了,你教我這項秘法,我便幫你追求你家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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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4 12:36: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一章 王氏兄妹

    “你?你幫我?”被一個憨厚的漢子用這種眼神盯著,白晨顯得非常憤怒,這種眼神完全就是對他的侮辱。

    白晨走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吳三的衣領子:“你知道如何追求女人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只要我對翠兒好,等到翠儿知道我是真心的,她一定會喜歡我的。”

    “那怎麼讓翠儿知道你對她好?”

    “這……這……”

    “首先,你要做一個規劃,規劃你懂不?不懂?沒關係,讓我教你……對你,你身上盤纏可夠?看不出來你的身價不菲嘛,我這幾日的吃喝就你包了。”

    白晨三言兩語,已經將吳三唬的一愣一愣,當吳三還在糾結,為什麼要自己請客的時候,白晨已經把話題轉到其他上面去了。

    雖然欺負老實人很不厚道,不過白晨也從來沒厚道過。

    兩人進了酒館,吳三便迫不及待的將一塊刻滿了摩訶文的石板遞給白晨:“這就是我在那個山洞裡找到的,我也是按著上面的記錄練出來的秘術。 ”

    “咦,你居然認得摩訶文。”

    很難想像,一封正常書信都看不全的人,居然看得懂摩訶文。

    “我爹讓我學的,他說只有學會了摩訶文,才讓我學家裡的秘籍。”

    我操,這小子真的是個愣頭青,這種事也拿出來跟自己這個陌生人說。

    只要腦子不傻就該聽出他老子話裡的意思,他家裡藏著一套寶典以上的秘籍。

    這話幸好是讓自己聽了去,如果讓其他人聽去了。指不定就要招來殺身之禍。甚至是全家都要因為他這句話而招來滅頂之災。

    “你這個白痴。以後這句話,誰都不許說!聽懂了沒有?”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白晨已經快被這白癡氣死了,白晨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了他全家老小,給吳三滅口了。

    “我爹以前說,不要和別人說我會摩訶文。”

    “那你還與我說?”

    “我……我看你不是壞人。”

    “好人壞人寫在臉上麼?”

    “額呵呵……”吳三只是傻笑。

    白晨真的很想拍死這蠢貨,江湖險惡的道理,自己這個半吊子都懂得。這傻大個怎麼就不明白呢。

    “我看你的武功應該不比你家那翠兒弱,為什麼還被打的這麼慘?”

    “我的拳頭是不會指向翠兒的。”

    “果然是傻子,你這麼讓著她,只會讓她更加看不起你。”白晨不禁苦笑。

    如今看來,不是那翠兒的眼界太高,實在是吳三算不上一個良配。

    “今晚揚州好像有花燈是吧。”白晨問道。

    “是啊,原本我還想配翠兒一起去看花燈的……可是她……”

    想到這,吳三的臉上露出一絲失落,吳三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想法,喜怒哀樂全都寫在了臉上。

    “保護女人靠的是拳頭。可是追求女人,靠的則是這張嘴皮子。一個好男人的標準不外乎在任何地方都能讓女人開心,包括洞房。”

    “我們……我們還差的遠。”

    “跟我來,我先做個示範。”白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在酒館內盼顧一番後,鎖定了目標。

    那是一個年紀二十歲上下的女子,女子容貌姣好,桌上放著一把長劍。

    女子的身邊還有一個同齡的男子,不算多俊朗,不過眉宇間卻透著幾分英氣。

    白晨在初步的打量後,大致已經知道了兩人的關係。

    “兩位,這裡可有人坐?”

    “無人,兩位請。”

    白晨不客氣的坐下,目光流轉在兩人身上:“在下龍嘯天,蜀地清州人氏,敢問兩位高姓大名,這位是在下途中相遇的朋友,吳三,北地三城莊少莊主。”

    “客氣了,在下黃柏山王琛,這位是捨妹王瓊。”

    果然如此,白晨並未太過主動,四人相敬抱拳。

    “想必兩位也是來看七秀盛事的吧。”

    “自然,龍兄也是吧?呵呵……”

    “在下與吳兄結伴同行,今夜想看看揚州花燈勝景,兩位若是不嫌在下二人粗鄙,可願同賞花燈?”

    “我兄妹二人又不是什麼豪門大戶,哪敢嫌棄兩位兄台。”

    他們二人顯然已經闖蕩多時,所以對於這種突兀的結交也沒太在意,畢竟在江湖上遇到同齡人,坐在一起喝兩杯也是常有的事情。

    兩人也已經衡量過白晨與吳三,吳三面相淳厚,不似奸惡之人。

    白晨又長相平平,實在不像是什麼高門子弟。

    雖然還有幾分警惕,不過並未太放在心上。

    四人坐在一起閒聊起來,吳三則是始終低著頭,顯得很是拘謹,就好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不過吳三的這種緊張表現,反而讓王氏兄妹不以為然。

    如果吳三真對他們有什麼不軌,恐怕也不會表現的這麼不自然。

    “兄台,我看你在說話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收一下肩膀,似乎是胸口有暗傷。”

    “嗯?你怎麼知道的?”白晨的話,立刻引來兩人的警惕。

    白晨微微笑起:“在下略通醫理,黃錢三錢,草木梗三錢,紅朝花一朵,搗碎後敷在傷口處,三日即可痊癒。”

    “多謝龍兄指點。”

    白晨又看向王瓊:“王姑娘這些日子恐怕是為了照顧王兄,過於操勞,導致五行失衡,若是不好好調理,對將來總難免有所影響。”

    白晨說的極其隱晦,五行失衡其實便是女人病,王瓊感激的看了眼白晨。

    “在下所學甚雜,什麼東西都懂一點。若是兩位覺得在下唐突。在下只能深感歉意。不過王姑娘的身體還是早早調理的好。”

    王琛疑惑的看了眼王瓊,看到王瓊紅著臉低下頭,有些不解:“瓊兒,你的身體有礙怎麼不與我說?”

    “王兄,此事王姑娘不方便與你說,何況你前幾日身體有恙,王姑娘也不想徒增你擔心。”

    王琛猛然拍了拍頭:“倒是我疏忽了,若非龍兄提醒。在下還蒙在鼓裡。”

    除了吳三還在驚訝白晨的目光獨到,其他三人已經聊的相當開懷。

    白晨總是表現的非常穩重,言談舉止之間分寸拿捏到位。

    讓王琛和王瓊兄妹覺得,和白晨聊天實在是一件快事。

    白晨別的沒有,這嘴皮子卻是非常利索。

    “龍兄對醫道相當有見底,想必是師出名門吧。”

    “哪裡,其實我看過的病人,十根指頭都數得過來,不過是看過幾本醫術,不敢以醫師自居。”白晨笑呵呵的說道。

    “不如龍兄為捨妹把把脈可好?”

    “這……在下醫術粗淺。又非醫師,恐怕這男女有別……”

    “都是江湖兒女。何須在意小節。”王瓊倒是主動,直接將手搭在白晨面前。

    白晨也就順勢握住王瓊脈搏,白晨把​​脈把的好好的,可是突然又忍俊不禁笑起來。

    “何事讓龍兄失態?”

    王瓊也是一臉疑惑,白晨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瓊:“王姑娘可是在前幾日遇到了什麼奸邪之人?”

    “是,我們兄妹遇到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淫賊,遂山三子,此三人雖然惡名昭彰,不過手頭的功夫卻是相當平庸,我們以二敵三也只是以我輕傷便誅殺了這三惡賊。”

    “那遂山三子可是灑出過什麼粉末?”

    “是有,當時我還以為是什麼毒藥,卻發現沒什麼異樣,實在奇怪。”

    王琛並未發現,王瓊已經滿臉通紅的低下頭。

    “紅南草可以滋陰補氣,單以紅南草熬煎成湯後,再服用一副去火散即可,王姑娘這幾日可要好好的修養,不要再與人動手了。”

    “瓊兒,可是著了那三惡賊的道?”王琛立刻緊張起來,只是王瓊只是低頭不應話,王琛無奈,只能轉頭向白晨詢問。

    白晨微笑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礙,按我說的做,三兩日的修養即可。”

    “到底怎麼回事?”王琛似乎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

    吳三認真的說道:“聽說遂山三子最喜歡使用一種叫婬女散的淫藥,王姑娘很可能是中了這個淫藥。”

    “什麼!?”王琛大驚失色,一聽說自己的妹妹中了淫藥,他還如何保持鎮定。

    “吳三,你這蠢貨。”白晨立刻大罵起吳三,吳三真是蠢到了極點,他這話一出口,讓王瓊一個大姑娘如何自處。

    白晨立刻安慰道:“王姑娘定力很強,在下佩服至極。”

    王瓊感激的看了眼白晨,王琛立刻抓住白晨的手:“龍兄,舍妹現在……”

    “王兄放心,令妹身體還算正常,毋須太過擔心,其實即便沒有在下,那淫毒也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只是苦了王姑娘這些日子,恐怕日子並不好過。”

    “有勞龍兄了。”

    “哪裡。”白晨客氣的抱拳回禮:“對了,我們還要去找客棧,就先告辭了,傍晚時分,我們再在此相聚,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白晨與吳三在王氏兄妹感激的目光中離去,白晨看了眼身邊的吳三:“你看明白了沒?”

    “什麼?明白什麼?”

    “難道你不明白我剛才的舉動嗎?”

    “什麼意思?”

    “怎麼和別人相處,怎麼和別人相交,又如何贏得別人的好感,這對你將來都是很有好處。”

    “可是我不懂得醫術……”

    “這與醫術無關,只要你懂得找尋一個切入點,任何話題都能引起對方的共鳴,對那王氏兄妹如此,對你那位翠兒也是如此。”

    “那……那我應該怎麼和翠兒說話?她好像從來沒和我正經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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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4 12:36: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望江樓

    很顯然,吳三與翠兒還有一個很漫長的路要走。

    白晨原本還以為,他們已經有一定的感情基礎了,可是吳三此刻卻說,一直以來都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其實你與翠兒的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怎麼個簡單法?”

    “我剛才與王氏兄妹的交流,你不都看在眼裡麼,你覺得王瓊對我感覺如何?”

    “她應該對你印像很好吧,畢竟你可是幫了她的大忙。”

    “這就是了,如果你能在翠兒心目中建立一個正面的形象,然後再日積月累後,讓翠兒接受你不難。”

    白晨當然沒打算對王瓊下手,只不過是給吳三做了一個示範,點到即止。

    只是,吳三的木訥程度,完全超乎白晨的想像。

    “我要怎麼做?”

    “算了,今天晚上你就跟在我身邊,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教會一個木頭如何談情說愛的難度,不亞於把月亮摘下來。

    夜色漸漸的落下,夜幕下的揚州城街道不但沒有絲毫的冷清,反而更加的熱鬧繁華。

    人來人往的鬧市,幾乎插不進一根針。

    王瓊與王琛如約而來,兩人應該是接受了白晨的意見,按照白晨的方法做了修養,此刻看起來氣色都好了許多。

    特別是王瓊,臉色紅潤嬌豔,再經過精心梳妝後,更顯女兒姿彩。

    不過她面對的兩個人,一個是呆頭瓜。心中只有翠兒一人。

    白晨則是看多了絕色。此刻已經麻木了。

    “王姑娘風姿過人。在下倒是怠慢了。”

    王瓊的臉上笑容溫雅,聽到白晨的恭維也不覺得厭惡。

    “我這妹妹可是許久未曾正經的梳妝過了,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日頭打西邊出來了。”

    王琛也是隨意的調侃著,王瓊瞪了眼自己的哥哥,嗔嗔的哼了聲。

    “兩位可想好去什麼地方遊玩了嗎?”

    “我兄妹二人初來乍到,恐怕還不如兩位仁兄對揚州的熟悉。”

    “既然如此,我們便去望江樓,從那裡登高望遠。自可看盡揚州美景,燈市繁華盡收眼底。”

    “望江樓?我聽聞那是京城白鶴樓的分樓,只接待文雅之士,我們​​這些江湖中人過去,恐怕會被人不待見吧。”

    “狗屁的文雅,那些個讀書人個個附庸風雅,實則沽名釣譽,打著以文會友的名號,還不知道幹什麼勾當,那些人模狗樣的東西能去。我們縱橫江湖,行俠仗義。能拿到去不得?。”

    “說的好,憑什麼那些人去得,我們便去不得。”吳三最是直接,他是想什麼便說什麼,也不知道什麼白鶴樓望江樓,只覺得白晨說的在理。

    一行四人,便在白晨的鼓動下,浩浩蕩蕩的朝著望江樓開去。

    白晨一向是目空一切,從來不把任何人任何事物放在眼裡,吳三則是個愣頭青,只要有個人帶頭,他便敢跟在後面,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敢去闖一闖。

    王瓊和王琛雖然不是胡作非為之輩,卻不想在白晨面前失了膽色。

    只是,看他們兩人的目光,顯然還是有幾分的擔憂。

    揚州城也不是一般的小城,不像是其他都城,隨便找個酒樓鬧個事,掌櫃便要上來圓場,然後連酒菜錢都不敢收。

    在這裡想鬧事的,都沒什麼好結果。

    這裡的七秀可是凌駕一切之上,而且七秀作風絕對的霸道,完全不似一般的女性門派那樣的謙讓。

    “好多人啊。”看到望江樓外,已經擠滿了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文人墨客,並且還隨行帶著不少的女伴。

    “看來我們是進不去了……”王琛苦笑的看著望江樓外的人群,同時心裡隱有幾分慶幸。

    便在這時候,一個不適時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咦……你怎麼在這裡?”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翠兒和張驍,身邊還跟著幾個同樣俊逸或者俏麗的女子。

    對於在這裡遇到他們,白晨沒有任何意外,因為他就是知道翠兒會在這裡出現,才帶著吳三來的。

    “挺胸、收腹,抬起腦袋,別跟見你.娘一樣的戰戰兢兢的,難道還怕翠兒吃了你不成?”白晨低聲哼道。

    看著吳三那唯唯諾諾的樣子,白晨便一陣來氣,就這膽色,見到翠兒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的姿態,還想追求翠兒,不是癡心妄想嗎。

    “快快滾開,這裡不是你這種粗人應該來的地方,省的在此地礙眼。”張驍毫不客氣的說道,就好像這裡是他家一樣。

    “你能來,難道我還不能來嗎?”白晨嘴角微微翹起,瞥了眼身邊的吳三,心中卻是滿腔怒火,自己為他出頭,他倒好……當起了縮頭烏龜。

    “哦……你不是今日與這蠢漢一起的小子麼,沒看到這裡來的都是文人墨客麼,不是什麼粗蠻之輩能來的。”張驍冷冷的掃了眼白晨,更加鄙夷的看了眼吳三:“翠兒,我們進去吧。”

    “這不方便吧,這裡是望江樓……”翠兒有些猶豫的說道。

    “翠兒姑娘毋須擔心,張公子可是這裡的常客,這小小的門禁,怎麼可能難得倒張公子。”

    這望江樓有個規矩,要進望江樓可以,必須在門口先作一首詩,只有達到一定的標準才能進去。

    白晨看了眼張驍,看起來他的確是有幾分才氣,到了門口與那小廝幾句交流,然後隨口作了一首詩,輕輕鬆松便進去了。

    只是,張驍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回過頭看向白晨:“你們幾個還不走嗎?莫不是真要別人動手趕你們,讓你們顏面丟進才肯​​走嗎?”

    雖然王瓊和王琛對張驍的態度非常的不爽,可是亦不想在這裡鬧事,低聲對白晨道:“龍兄,整個揚州城也不只有望江樓能賞花燈觀夜景。”

    白晨突然眼前一亮,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人,望江樓的大門內,走出一個女子,那女子低聲與門口的小廝交代了幾句,便又轉頭準備進去。

    “黃依依。”白晨突然大叫起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京城白鶴樓的東家,也就是京城第一才女黃依依。

    黃依依隱約聽到有人在叫喚自己,疑惑的轉過頭,在這揚州城難道還有人認得自己嗎?

    果然,她在人群中掃視,就看到擁擠的人群裡,有人在朝著她揮手。

    “小姐,此地太過混亂了,您先進去吧。”門口的小廝並未發現,黃依依的眼神凝固了,呆呆的看著那人。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黃依依猛然回過神:“快……快去將那人請過過來……不,還是我親自過去。”

    黃依依一邊走還不忘整了整儀容,腳步輕快,臉色激動難掩。

    “龍公子,你怎麼在這?嗷對了,這裡是揚州,七秀就在邊上,龍公子怎麼可能會不來呢。”黃依依當然知道白晨的身份,白晨在京城裡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只要眼睛沒瞎,都不可能不知道。

    “這望江樓也是你開的?”

    眾人驚奇的打量著黃依依,誰都沒想到,眼前這嬌滴滴的女子,居然是望江​​樓的東家。

    特別是王瓊和王琛,他們可是聽說,望江樓的幕後老闆影響力極其之大,便是七秀坊,似乎都與望江樓有些關係,卻沒想到,望江樓的東家會是眼前這位黃衫女子。

    “小女子也只有這點本事了,養家糊口便靠這酒樓了。”黃依依盈盈輕笑,神態豐盈撩人,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黃依依,我記得在京城的時候,我可沒少你白鶴樓的酒菜錢,你說這話好像說我當初仗勢欺人,沒給你飯錢似的。”

    黃依依瞪了眼白晨:“我寧可不要你的飯菜錢,你每次給小女子留下一副字畫便是了。”

    白晨嘿嘿的笑著:“本來我還想著要不要闖進去,你在就好,給我空個場子。”

    黃依依不禁氣的倒岔氣,白晨這話說的怎麼這麼像是黑話。

    黃依依對跟過來的小廝吩咐了幾句之後,這才說道:“幸好龍公子你沒亂來,我這望江樓開業沒多久,若是你來砸場子,我這望江樓也算是徹底的毀了。”

    “你再這麼說,我身邊的幾個朋友可都得把我當成是京城裡的惡霸了。”

    其實眾人聽著兩人言詞,多是相熟之人的調侃,倒也不會誤會。

    “剛在天子眼皮底下胡作非為的,天底下也就龍公子你了。”

    “我等下如果乾出什麼欺行霸市的事情,你不介意吧?”

    “只要你不把我這望江樓拆了,你想如何胡作非為隨你,不過事後你得補償我一副字畫,上次魏丞相之女魏可卿可是那幅你為她做的畫,在小女子的面前囂張了許久,小女子的要求也不高,龍公子便為小女子也作一幅畫如何?”

    黃依依說的也是實話,京城裡的那些公子小姐時常相互走動,魏可卿和黃依依都是京城裡有名的才女,自然也不例外,雖說兩人交情不淺,可是亦有爭鬥之意。

    以往多是黃依依略佔上風,不過自從魏可卿得了白晨的那幅畫,鼻子便像是要翹上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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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4 12:36:3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三章 猜燈謎

    張驍坐在一個角落的桌子前,本來張驍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得意。

    在望江樓內,坐在哪裡就代表著什麼地位。

    雖然這個角落說明著他們處於邊緣地位,可是他們是江湖中人。

    張驍這次帶他們進來,也只是為了看熱鬧。

    能夠進來,本身就已經說明張驍有一定的才氣。

    “張驍,他們那是在做什麼?”

    “猜燈謎。”

    翠兒左右顧盼一陣,張驍瞥了眼翠兒:“翠兒,可想去參與其中?”

    “不了,我沒那份才氣,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翠兒也很有自知之明,她在七秀之中的地位,也只算是普通弟子,論聰明才智,七秀之內有太多的弟子比她更強。

    張驍其實也不想上去,自己有多少底子,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帶翠兒來也只是投其所好,同時拉近他們的關係。

    他能進來,不過是因為他早年讀過幾年的書,只是後來其父見他文不成,索性便讓他習武,如今還算是小有成就。

    再加上其父的身份,不論是官道上還是在江湖上,都還算是順暢。

    “張公子文采出眾,比之花間小王子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吧。”

    “我看花間小王子也只是那些凡夫俗子臆想出來的人物罷了,這天下哪裡有什麼都精通的人,而且還都是深奧無比的東西。”

    “若說張公子就是那花間小王子,這還差不多,不然我還真不信確有其人。”

    說話的這幾個,都是張驍的跟班,而且都不是江湖中人。

    張驍和翠兒當然清楚,花間小王子確有其人。而且其中許多就如同傳說一般的事蹟,也是確有其事。

    不過對於這種恭維的話,張驍的笑容顯得非常的享受。

    翠兒則是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她可是聽說過。花間小王子與七秀可是關係匪淺。如今幾個人卻是對花間小王子冷嘲熱諷,她自然不快。

    突然。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方,張驍和翠兒的臉色立刻僵住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白晨和吳三等人。

    此刻王瓊和王琛算是聽出一點端疑,白晨很可能是京城裡某個才華橫溢的名家。

    先前他們還以為白晨是江湖中人。而且言詞之中對文人相當的不屑,如今看來,白晨是才華太高,對那些普通的讀書人不屑一顧吧。

    白晨等人也看到了張驍,王琛和王瓊頓時有一種報仇雪恨的感覺。

    先前張驍等人還嘲諷他們粗魯,如今他們還不是進來了。

    白晨輕輕推了推吳三:“愣著做什麼,先前怎麼告訴你的?”

    吳三聽到白晨的話。立刻就提起胸膛,雖然眼光還有些舉棋不定,可是氣勢上已經提高了不少。

    白晨已經朝著張驍那桌子走去,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張驍:“咦。你們在這角落坐著嗎?”

    張驍的臉色可想而知有多難看,白晨這句看似無意的詢問,實則是在煽他的嘴巴子。

    “你們怎麼進來的?”張驍冷哼一聲:“不會是看到守門的小廝空隙,摸進來的吧?”

    “閣下,這幾位是我們望江樓的貴客,說話注意分寸。”跟在白晨身邊的小廝語氣不善的說道,這幾位可是被東家親自吩咐過,是去最高的四樓的貴客。

    能夠被安排在四樓的客人,會是什麼身份?

    這個小廝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點是一定的,那就是身份一定高的他惹不起。

    “龍公子,四樓的廂房已經準備好了,上面請。”

    “不用了,今天這樓下這麼熱鬧,去四樓反而冷清,便去玩玩燈謎吧。”

    “就憑你們,也敢去玩那種文人的遊戲?自取其辱。”張驍冷笑道。

    白晨輕輕一笑,並未反駁張驍的話。

    只是他的這個笑容,在張驍的眼中,卻是如此的此言。

    那是居高臨下的嘲笑,是一種蔑視的笑容。

    “我們走吧,這裡實在是太冷清了,有燈市無燈謎,未免太掃興了。”

    白晨推了推吳三,吳三顯然還處於渾噩中,被白晨這麼一推,立刻嗯啊的叫起來。

    “幹嘛?”

    “你想不想參加猜燈謎?”

    “我……我……”

    “參加是吧?那就過去吧。”白晨也不管吳三願不願意,直接把吳三推離翠兒的身邊。

    張驍看著白晨等人的背影,臉色立刻垮下來,手中捏著酒杯,幾欲要捏碎一般。

    “就憑那個傻漢,字都認不全就是猜燈謎,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翠兒看了看吳三,也是搖了搖頭。

    張驍她不喜歡,吳三她同樣不喜歡。

    張驍太自以為是了,不論是文還是武,張驍都算不上一流,卻總是自命不凡,似乎全天下人都比不上他。

    吳三則是太雨頓,簡直就是榆木腦袋。

    而且正如張驍所說的那樣,吳三連字都認不全,翠兒不希望將來自己的夫君,會是一個連和自己交流都沒辦法交流的木頭。

    此刻燈謎已經進行了一半,這是望江樓的特別,每個參與的人,都有一個排名。

    此刻排在第一名的是個叫做默然的俊逸公子,他一共答對了十三道題目,將第二名的六道題目遠遠的甩在身後。

    看默公子輕搖著扇子,顯得尤為得意,一臉笑意的看著對面已經滿頭大汗的貴公子。

    “于公子,你可想出這題答案了?”

    “這這……”對面的于公子顯然已經無計可施,黯然苦笑的搖了搖頭:“在下才疏學淺,實在猜不到答案。”

    “謎題是什麼?”白晨開口問道。

    “看上面小廝翻開的花燈上寫著。”身邊一個公子指點道。

    “熙熙攘攘。”白晨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弧線,這是個字謎。

    吳三的腦海中,突然響起白晨的聲音:“謎底是‘侈’。”

    吳三愣了下,目光不解的看向白晨。

    他不是在為謎底感到驚訝。而是因為白晨居然已經學會了密功傳音。

    他們整天都在一起,白晨似乎只是隨便掃過一眼那塊石板。

    怎麼這麼快就學會了?自己當初可是花費了足足三個月的功夫,才勉強掌握了其中的訣竅。

    “愣什麼,把答案說出來。”

    “答案是侈。奢侈的侈。”吳三很快明白了白晨的意思。

    眾人不禁全都側目轉頭看向吳三。吳三一臉憨厚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博學多才的樣子。

    那位默公子本早已猜到謎底。本想著逗弄一下于公子,可是卻不曾想居然讓一個大漢先說出口了。

    “咦?吳三居然猜出了字謎。”翠兒驚奇的叫道。

    張驍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不過是他走狗屎運罷了,他有幾斤幾兩,翠兒你還不知道嗎?”

    很快。吳三的大名便寫在了排行榜上。

    接下來又翻開新的燈謎,可是僅僅只是一瞬,吳三便大聲說出了答案。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彙聚在吳三的身上,所有人都很意外,這個陌生人居然能夠如此快的說出答案,不會又是巧合吧?

    看他的模樣,實在不像是文思敏捷的人。

    這燈謎考究的不只是文采。更是考究人的思維。

    啪的一聲,張驍手中的酒杯已經被捏碎,臉上的神色陰鷲,眼中更是騰起了熊熊怒火。

    翠兒驚訝的看著不遠處的吳三。她都不知道,吳三居然有如此敏捷的才思。

    接下來的燈謎便成了吳三一個人的專場,他的名字從排行榜的最後一名,不斷的上移,輕而易舉的登上頂點。

    不論是捶胸頓足的于公子還是原本意氣風發的默公子,此刻都已經啞然。

    而這個整個過程,卻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所有人都在震驚的看著吳三,吳三似乎還處於茫然之中。

    他們完全沒聽說過吳三這號人物,如果他有如此聰慧的思維,在場的這些文人墨客不可能不知道。

    “慢著……這其中肯定有貓膩,肯定是他事先知道答案了,不然他怎麼可能連謎底都還沒完全揭曉,就把答案說出來的?”張驍終於忍不住大聲說道。

    他的話立刻引來眾人的熱議,很多時候的確是這樣,而且吳三的確不像是個文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答案,怎麼可能會如此快的說出答案。

    “據我所知,他連字都認不全,試問這樣一個人,如何懂得猜燈謎?而且還力壓群雄,得到第一名?”

    王瓊和王琛也不禁懷疑起來,他們接觸吳三稍微多一點,也知道吳三的性子敦厚,甚至可以說是傻氣。

    如果白晨能夠說出答案,他們毫不懷疑,可是吳三……

    “這叫做真人不露相。”白晨走了出來,笑盈盈的說道:“偶爾展現一下才華,這叫做低調,不是讀了幾年書,便學著別人目空一切,吳三胸無城府,自有滔天文略,難道還要見人就說,我的才學經天緯地嗎?”

    “我覺得這位兄台說的有理,即便我們懷疑這個吳兄,難道還要懷疑望江樓嗎?”默公子主動出來力挺吳三。

    很顯然,望江樓平日的聲望很高,以望江樓的威望,根本就沒必要把答案給一個不相干的人,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粗鄙的人。

    “有可能是他偷的答案。”張驍氣急敗壞的說道。

    “龍嘯天……我,我怎麼辦?”吳三顯然不知道如何應付這場面,緊張的看著白晨。

    有才華沒才華,他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那些答案,完全就是白晨給他的。

    “放心,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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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4 12:36:5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四章 名帖

    “你若是不服,大可放開場子與吳三比一比,不過想必你是沒那勇氣吧。”白晨冷笑的看著張驍。

    “與他比試?”張驍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別開玩笑了,與一個字都認不全的人比,實在是有辱本公子的身份。”

    “坐在角落的人,也有勇氣去奚落得到了猜燈謎第一名的人,你還真是底氣十足啊。”

    白晨的話立刻引來眾人的哄堂大笑,眾人這才注意到,張驍是從角落過來的。

    在望江樓內,站在燈謎前面的,顯然是中心地帶,敢站在這裡的,也多是學識或者文采有一定自負的人。

    而邊緣的那些人,多是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的人。

    很顯然,張驍就是這種人,只算是個讀過書的人,僅此而已。

    張驍的臉龐已經被白晨的話氣的通紅,憤怒的看著白晨。

    “你若是不敢比便直說,吳三應該也不會為難你的。”

    “比就比,你說比什麼?”

    “猜字謎這只算是逗樂助興的小道,吳三擅於作詩,不如你們便比作詩吧。”

    鬥詩,這可是這些書生最喜歡見到的場面。

    當雙方誰都不服誰的時候,這種比試便成了他們一決勝負的關鍵。

    張驍也是讀過幾年書的,當然知道這種即興的比試有多難。

    說的好聽點,張驍這是才疏學淺,說的難聽點,他也有那麼點不學無術。

    他的文采。也就只能在這些公子哥或者是江湖中人面前顯擺一下。正要拿到這擂臺上。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龍嘯天,我不會作詩……”

    “你不會,我會。”

    “只是兩人,未免太無趣了,不如我等也參與其中。”默公子也是不甘寂寞,又或者是吳三搶走了他的第一名,讓他覺得不甘。

    “既然默公子都參與了,在下怎能退卻。我也參加。”于公子自告奮勇的說道。

    兩人算是這些年輕才俊中的代表人物,他們一參加,立刻讓場面躁動起來。

    “既然是鬥詩,自然要應景。”

    “我先來。”默公子當仁不讓,自信滿滿的走上前,三步成詩。

    皓月當空,夜色呈繁華。

    良宵映輝,美景勝紅顏。

    華燈初上,長街湧人潮。

    望江孤立,都江盡收攬。

    默公子向眾人抱拳:“獻醜了。”

    眾人默默品味這首詩。這首詩還算工整,字句華美優雅。這也是大部分讀書人作詩的時候,都喜歡用的華麗的片語,不過韻調上略顯急躁,並不完美。

    “默兄高才,輪到在下了。”默公子退下後,于公子上前,他思量半餉,眼前一亮。

    燈前拭淚試香裘,

    市南門外泥中歇。

    繁花舊雜萬年枝,

    華表半空經霹靂。

    這是一首藏頭詩,雖然用詞略顯中庸,不過於公子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一首藏頭詩,而且押韻上的掌握比之默公子的更佳,立刻引來滿堂喝彩。

    吳三此刻已經急得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白晨。

    白晨向吳三做了個安心的眼神,默公子與于公子都看向吳三。

    吳三按照白晨的指點,向眾人抱拳,然後雙手負背,在人前渡走兩步,終於開口。

    去年元夜時,

    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

    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

    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

    淚滿春衫袖。

    靜,眾人全都用一種驚詫的目光看著吳三。

    滿臉的不敢相信,這首詩不潞韻的把握,還是其中的意境,都已經讓人感同身受。

    臨興作詩最難的便是這種,融入自己的意境,許多名家都需要經過長時間的琢磨,才能將心中所思所想的意境融入其中。

    可是吳三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一首絕佳上作,不由得讓眾人側目相看。

    “好!好詩!”眾人立刻大聲喝彩,毫不吝嗇溢於言表的讚美。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作出這種詩!”張驍此刻已經顏面無存,吳三不但把他的風頭全搶了,先前嘲諷吳三的言詞,此刻卻像是在狠狠的抽自己的臉。

    黃依依站在閣樓上,眼中露出幾分疑惑。

    她看人的本事不小,第一眼看到吳三的時候,便看出此人的心性如何。

    吳三沒有一點點讀書人應該有的灑脫或者豪放,再看他手中的老繭,虎口處沒有一點長期執筆的繭,反而是手背關節處老繭厚實,這種人怎麼可能做出如此上佳之作。

    黃依依的目光又落在白晨的身上,白晨也在這時候抬起頭看向黃依依,臉上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

    黃依依更加肯定,這其中必然是白晨暗中搞鬼。

    雖然她也不知道,白晨到底是用什麼手段做到的。

    可是除了白晨之外,她實在想不出來,這世道上有誰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作出如此絕佳之作。

    翠兒已經滿臉的癡呆,她不敢相信的看著吳三。

    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榆木腦袋嗎?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呆子嗎?

    “不要回頭。”白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就見到吳三不知所措的看向翠兒,翠兒也在同時看到吳三的眼神。

    那種不自信與不知所措,立刻被翠兒發現。

    吳三連忙移開慌亂的眼神,同時向白晨投以求助的眼神。

    “被你氣死了。”白晨恨恨的罵道:“上樓。”

    在眾人的稱讚中,吳三大步的走上閣樓。

    “要不要叫上翠兒?”吳三有些期待又有些膽怯的問道。

    他覺得自己也算是名流雅士了,把翠兒叫上來。讓她看看自己威風的樣子。

    吳三的膚淺想法立刻就被白晨罵的狗血淋頭。自己剛才好不容易給吳三營造出一種高深莫測。就那麼一個回望的眼神,就給他敗壞了一半。

    “龍公子,這邊請。”黃依依已經等候多時,將白晨等人引入廂房之中。

    “好雅致的包廂。”王瓊與王琛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眼便看出,這個廂房的佈置絕對是出自名家之手。

    “奢華卻不奢侈,簡約又不簡單,確實不錯。”白晨不禁稱讚道。

    黃依依抿嘴輕笑。舉止優雅,說不出的恬美。

    “能得龍公子讚美,小女子不勝榮幸。”黃依依凝視著白晨:“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請龍公子賜教。”

    “你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在下可不敢賜教。”

    “我這點名頭,與龍公子相比,實在不值一提。”黃依依目光碧波蕩漾,看了看拘謹的坐在座上的吳三:“剛才猜字謎的時候,還有後面的那首詩,可是出自龍公子之手?”

    王琛和王瓊全都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眼神。如果說剛才完全靠吳三一人,他們絕對不相信。他能有那麼出眾的表現。

    吳三卻是整個人都繃緊了,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被人揭穿一般的眼神。

    “啊哈哈……我不明白黃姑娘在說什麼,在下剛才和吳兄可是相隔甚遠,哪裡有我什麼事。”

    “咯咯……”黃依依的長笑起來,剛才吳三的表情,不只是她看到了,王瓊和王琛也都看到了。

    兩人看白晨的眼神,更加好奇起來,他們很想知道,白晨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幫吳三的。

    白晨剛才可是一直都站在他們的身邊,而且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怎麼就可以讓吳三知道答案?

    兩人的目光更加好奇,可是對於黃依依來說,只要知道答案就可以,至於過程怎麼樣,她不是太在意。

    白晨的所作所為,她都不會感到意外。

    “對了,龍公子,這次七秀盛事,你得到的應該是刺金名帖吧。”

    眾人都露出驚奇之色,雖然這次七秀開紡廣納四方豪傑,可是大部分的江湖人士,也只能進入七秀的週邊,因為他們的手中都沒有名帖。

    就如同吳三和王氏兄妹,他們也只打算去七秀的外面轉一圈。

    而能夠拿到名帖的人,多是江湖名宿。

    同時七秀的名帖又分為好幾種,最差的便是鍍金名帖,還有一種是燙金名帖,這兩種名帖已經讓他們高山仰止。

    至於另外一種紫金名帖,那就是對各門各派的掌門專供,即便是江湖名宿也難得到。

    聽說藏劍山莊這次來的副莊主便是拿著紫金名帖,唐門的掌門雖然還沒到,可是亦是得到紫金名帖。

    至於刺金名帖,聽說這次七秀一共發放了五張,現在大家所知道的其中兩張,便是萬花穀的兩位尊者。

    難道說眼前這位,也是一個得到了刺金名帖的人?

    眾人全都驚奇的看著白晨,黃依依似乎顯得非常肯定。

    白晨茫然的看了眼眾人:“沒有啊,我什麼名帖都沒有,七秀沒給我什麼名帖。”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如果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有名帖,還會是刺金名帖的話,那麼他們不是感到榮幸,而是感到壓力。

    黃依依笑了笑:“龍公子真愛說笑。”

    白晨聳聳肩:“我確實沒有名帖。”

    “揚州的繡坊有七秀弟子專門負責遞送名帖,龍公子可以去看看,如果沒有名帖,恐怕連門都進不去。”

    “這麼麻煩。”

    “這很正常啊,如果沒名帖,什麼人都能夠進去,恐怕七秀都要亂作一團了。”

    “算了,明天去七秀繡坊看看,有沒有我的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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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4 12:37: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五章 熟人

    “張驍,這是你的名帖。”

    張驍接過翠兒遞交給他的名帖,金邊鑲銀,觸​​感質地順滑,還帶著一絲曼妙的香氣。

    張驍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得意的笑容,翠兒瞥​​了眼張驍,她是外駐在揚州繡坊中的弟子,而派送名帖的任務也是由她完成。

    不過她沒想到,張驍居然也可以得到名帖,而且還是燙金名帖,這個名帖已經非常難得,而且數量極其有限。

    這讓翠兒對張驍的身份產生一絲好奇,張驍對自己說過,是某位高人的弟子。

    至於其準確的身份來歷,張驍一直都是忌諱莫深。

    只知道張驍的家境很好,而且能文能武,只是太過傲慢。

    並且看著自己的眼神,總帶著幾分不懷好意,讓翠兒很是抵觸。

    “謝謝翠兒。”張驍謙然有禮的說道。

    就在這時候,白晨和吳三走了進來,雙方都是愣了一下。

    翠兒皺起眉頭,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覺得非常的恥辱。

    吳三被請到樓上去,幾乎全程都沒與她打招呼,讓她感到憤憤不平。

    白晨和吳三也很意外在此遇到翠兒和張驍,不過白晨顯然沒打算在這裡搭理他們。

    此刻翠兒對吳三沒好氣,語氣裡有些埋怨:“你來做什麼?”

    “我……”吳三一看到翠兒就傻了,哪裡還知道怎麼回答。

    “這又不是你家,你能來,我們便來不了?”

    “此處是七秀繡坊。不是閒雜人能夠進來的。”

    這時候。一個白晨熟悉的女子走了出來。此人正是滄州繡坊的主持藍珊。

    不過這次因為七秀開紡,所以調她回來主持揚州繡坊。

    “咦……”

    白晨已經自顧自的迎上前:“藍珊,你怎麼跑這來了?”

    藍珊看到白晨也很是意外:“白晨,你居然來了。”

    “什麼叫做我居然來了,說的好像你們七秀坊不歡迎我一樣。”白晨翻了翻白眼:“倒是你,在滄州城待的好好的,怎麼跑揚州來了?”

    “我是七秀弟子,在這裡出現不是理所當然嗎?”藍珊也不與白晨客套:“你莫不是知道我在這。特意來看望我的吧?”

    “龍嘯天,你真名教白晨?”吳三很意外的問道。

    至於翠兒和張才,驚疑的看著白晨,他們兩人關注的顯然不是白晨的名字,而是白晨居然與藍珊認識。

    藍珊在七秀內的地位可是相當不凡,原本籍籍無名的藍珊,就因為是滄州繡坊的主持,突然在七秀弟子中響亮起來,如今誰見了她不得喊她一聲師姐。

    這次把藍珊調回來,也是因為藍珊的路子廣。而且又有滄州繡坊主持的經驗,對大局的穩定還是很有幫助。

    “師姐。你認識他?”翠兒驚疑的問道。

    藍珊看了眼翠兒:“你沒說什麼得罪這小子的話吧?”

    翠兒的臉色有些難看,眼角偷偷瞄了眼白晨,嘴裡嘟喃著不敢應聲。

    藍珊看到翠兒的臉色,就知道她剛才沒和白晨好好說話。

    “小子,翠兒是我師妹,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別與這丫頭一般見識了。”

    白晨很是不滿的看著藍珊:“我怎麼聽著你話裡的意思,好像是在說我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一樣。”

    “是啊,你的心胸寬廣行了吧。”藍珊笑罵的看著白晨,臨了又補充警告道:“別讓宗主知道你冒犯了這小子,不然的話,便是師姐也保不住你。 ”

    “是是……”翠兒的臉色更加驚恐,藍珊口中的宗主,自然是指她們百花宗的宗主梅絳雪。

    難道這小子還認得自家宗主不成?

    而且聽藍珊的語氣,似乎梅絳雪對這小子,還非常的袒護。

    翠兒有些懵了,白晨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就連宗主都對他另眼相看?

    “龍嘯天……不,白晨,你就別為難翠兒了。”

    這次吳三倒是表現​​的非常主動,白晨瞪了眼吳三:“我本就沒打算為難人家,別把我想的那麼心胸狹隘。”

    “白晨,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我才不信你會來看我。”

    “我聽說進七秀要名帖,你給我弄個。”

    藍珊從懷間抹除幾張名帖,全都遞到白晨面前:“拿張去。”

    “師姐,這不好吧。”翠兒連忙叫道,藍珊手中的可都是紫金名帖,這些名帖怎麼可以隨意給人。

    在翠兒看來,藍珊這完全是以權謀私,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對七秀的聲譽影像非常大。

    這次藍珊被調回來,就是因為她識得大體,做事穩重。

    如今藍珊居然將手中的紫金名帖隨便給一個無名小輩,即便是被上面知道了,藍珊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唔……”藍珊想了想,似乎真的意識到什麼,立刻將手中的名帖收回來:“白晨,你等下。”

    藍珊跑入內堂中,不一會又跑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張刺金名帖:“這個給你。”

    刺金名帖!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到底是白晨的面子太大,還是藍珊瘋了?

    刺金名帖可是七秀特製的名帖,即便是做工,都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而且送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德高望重的人。

    如今藍珊居然將刺金名帖送給​​一個不相干的小子,簡直就是瘋狂的行徑。

    白晨可不會與藍珊客氣,拿了刺金名帖便塞入懷中。

    張驍先前還覺得有些得意,畢竟燙金名帖可不是誰都有資格持有的。

    可是如今白晨居然拿了刺金名帖,對他來說,可謂是一個巨大的羞辱。

    他恨不得把手中的燙金名帖撕了,如果不是顧及七秀的盛名,他真的很想這麼做。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真是無情無義,我這繡坊就這麼讓你不待見麼?”藍珊抱怨的說了句:“快滾,省的你又給我這招惹麻煩,每次你來我繡坊,必定鬧得天翻地覆。”

    “那是你的繡坊風水不好,每次我一來,都得有事發生。”白晨撇撇嘴,逃離藍珊的追打,帶著吳三出了繡坊大門。

    藍珊看了眼張驍:“這位公子,若是無事便請吧,繡坊重地,閒雜人等不要隨意滯留。”

    藍珊對張驍的態度,與白晨截然不同,對於張驍完全是以驅逐的方式。

    張驍的臉色一僵,本想發作,可是一看到藍珊冷冷的目光,立刻壓下心中的怒火,低著頭離去。

    “翠兒,去通知宗主,還有掌門,便說白晨來了。”

    “通……通知宗主和掌門?”翠兒張大嘴巴,滿臉驚愕的看著藍珊。

    “對了,除了霓裳宗,劍秀宗和憶盈樓那邊也跑一趟,讓她們知道白晨來了。”

    “什麼?連劍秀宗和憶盈樓也通知?”

    翠兒真的是懵了,那個叫白晨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要知道即便是藏劍山莊的二莊主來的時候,也只是藍珊親自招待了片刻。

    可是那個叫白晨的人,藍珊師姐就表現的非常的反常,不但熱情不說,居然連刺金名帖都拿出來了。

    如今更是要把整個七秀的人都通知過去,在翠兒看來,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實在是弄不明白,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即便是那個高人的關門弟子,也沒碧瑤如此興師動眾吧。

    翠兒雖然心中疑惑,不過還是前往七秀。

    正巧迎面走來憶盈樓的少樓主仟熏兒,翠兒連忙上前行禮:“熏兒師姐。”

    “嗯,你是繡坊的翠兒丫頭吧?可是有什麼急事?”

    “藍珊師姐命師妹回來通知熏兒師姐以及各位師叔、師伯,有一個叫做白晨的人來繡坊了。”

    仟熏兒本來恬靜淡然的神色,瞬間變色,眼中露出一絲驚詫。

    在翠兒的印象裡,仟熏兒可以說是非常的穩重,即便是當年其師讓她接掌憶盈樓,仟熏兒也是波瀾不驚,似乎完全無法勾起她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這可以說是翠兒第一次看到仟熏兒臉色驚變,就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樣。

    “他人呢?現在在哪裡?”

    “他走了,臨走簽藍珊師姐給了那人一張刺金名帖。”

    翠兒這也是在試探,看看仟熏兒對這件事的態度。

    可是仟熏兒卻像是沒聽明白一樣,又或者說她對此也是覺得理所當然。

    “藍珊師姐怎能如此輕易的讓他離去,算了……掌門那就由我去通知,你便回去告知你們宗主吧。”仟熏兒本想轉過身,可是又想起什麼,又回過頭:“如果你有白晨的任何消息,記得立刻通知我,記住了!哪怕是有他的任何消息……”

    “是,師妹曉得了。”翠兒誠惶誠恐的說道。

    “此事關係重大,除了藍珊師姐吩咐你通知的人之外,旁人切記不要隨意張揚,藍珊師姐應該有說過,不能讓霓裳宗和紅袖師叔知曉此事吧?”

    翠兒此刻終於意識到,似乎白晨的身份,真的是非同小可。

    不然為什麼就連一向穩重的仟熏兒,在聽說這個名字後,都表現的這麼緊張與慌亂。

    翠兒心中越想越是不安,畢竟她與白晨見面的幾次,似乎都沒有表現出太好的態度。

    再聯想到藍珊先前警告過她的話,讓她更是覺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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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不速之客

    “龍……不,白晨,你師門到底是何來歷,為何那七秀那女子對你待若上賓。”吳三好奇的問道。

    “你這句話問的,好像在說我不是憑自己的本事,就不能讓她們待我為上賓。”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吳三想要解釋,可是他哪裡說的過白晨,三言兩語下,又被白晨說的啞口無言,順便還讓他自責不已,覺得自己錯怪了太過失禮,差點便要愧疚的懸樑自盡。

    對吳三一番戲弄之後,白晨才興致盎然的收回嘻笑言辭。

    “白晨,你說翠兒是不是更討厭我了?”

    一想其剛才在繡坊之中,翠兒對他的態度,吳三心中便是一陣失落。

    翠兒對他不假辭色,而且臉色更是冰冷,比之以往,翠兒起碼還會罵他打他,可是如今翠兒根本不理他,讓他覺得無比失落。

    “是啊。”白晨笑盈盈的說道。

    “那……那怎麼辦?”吳三頓時慌了,六神無主的看著白晨。

    如今,他所能依靠的只有白晨了,白晨的睿智,總能讓他大開眼界,白晨便如同一盞明燈一般,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他希望。

    雖然這個希望似乎也不是那麼大,可是如今他也別無選擇,除了白晨之外,他沒有任何辦法。

    除非他願意放棄,只是一想起翠兒,他便一陣失落。

    他雖然傻。可是他卻也很執著。

    他是世界觀非常簡單。愛與憎分的很清楚。喜歡就是喜歡,不會說喜歡而說不喜歡。

    白晨會幫他,不只是因為他用密功傳音交換,更因為吳三傻,傻的可愛。

    讓人都不忍背棄他,白晨也相信,等到翠兒發現了吳三的優點,那麼就是他成功的時候。

    “沒什麼怎麼辦的。”白晨漫不經心的說道。

    “可是翠兒現在根本不理我了。一定是因為昨天晚上,我把她丟在下面沒理她。”吳三自哀自憐的自說自話,一會擔心一會受怕,簡直就像是個受氣的小娘子一般。

    “放心吧,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白晨被吳三的自言自語攪得不耐煩了,只能出言安慰道:“你已經被翠兒拒絕了,那麼就說明你以前的形象,並不被翠兒接受,那麼你就需要重新豎立一個形象,一個可以被翠兒接受的形象。”

    “怎麼豎立新的形象?”

    “笨蛋。我昨天晚上所作的努力,不就是為了幫你重新豎立新形象嗎。”白晨瞪了眼吳三:“你想啊。翠兒想要一個能文能武的形象,那麼你就豎立一個能文能武的形象,你昨晚覺得自己怎麼樣?”

    吳三是個實在人,很認真的回答道:“很興奮,我從來沒被那麼人誇獎過,而且還是一群讀書人。”

    “所以啊,你能文的形象,已經豎立了,現在就是要豎立你能武的形象。”

    “這要怎麼豎立?”

    “這個嘛,一時半刻哪裡能說的清楚,時機到了你就明白了。”

    “那什麼時候是時機?”

    “……”

    “這個比較複雜,我看我們還是先說說其他的吧。”白晨發現,自己和他解釋這麼深奧的東西,實在是一種錯誤。

    正當兩人聊的起勁,幾個不速之客打斷了兩人的閒談。

    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晨最討厭的人之一張驍。

    張驍似乎無時無刻不在保持著自己正面而且光輝的形象,風流、瀟灑,舉止從容而且淡雅,只是那張俊朗的臉龐,還有無時無刻不掛著淺淺而自信的笑容,總能讓白晨有一種,將之毀容的衝動。

    “白兄,別來無恙。”

    “看到你就有恙,若是沒事,我們便相見不如懷念吧。”白晨索然無味的說著,同時帶著吳三便打算側過張驍離去。

    “誒……慢著,白兄何必如此著急離去呢?”張驍橫手攔住了白晨的去路:“在下還有話還沒說完呢。”

    “我們很熟嗎?”白晨的臉上,已經顯露出不耐煩之色。

    “少爺,何必與他多做廢話,不過是個無名之輩罷了。”張驍身邊的一個中年人,很是不快的瞪著白晨和吳三,看似不經意,實際上全身的肌肉都已經繃緊了,似乎隨時都有出手的打算。

    張驍身邊的幾個人也都是如此,看向白晨與吳三的眼神裡,總是帶著一絲忌諱莫深的狠勁。

    “我想白兄與在下是有點誤會,所以打算與白兄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聊聊,緩和一下我們的關係。”

    “我覺得我們沒什麼誤會,我知道你看我不爽,正如我看你不爽一樣,所以心平氣和顯然是不可能,而且我也沒打算和你坐在一張桌子上,至於緩和關係嘛,我覺得更沒必要了,我們還是老死不相往來才是正理。”

    “慢著!我家少爺的話沒說完,急著趕去投胎嗎?”中年人的行事霸道至極,直接攔住了白晨的去路。

    “白兄,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呢,在下是誠心誠意的想與你結交。”張驍依舊是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漫不經心的語氣裡,總是帶著幾分傲慢無禮。

    他不是來結交的,而是來施捨的,他覺得自己放下身段來找白晨,已經是給了白晨天大的面子。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白晨不耐煩的說道。

    此刻他們還在街道上,所以雙方還保持著最後的克制而沒有動手。

    只是,白晨隨意的態度和他肆無忌憚的言詞,已經讓張驍很難再保持他灑脫從容的態度。

    “既然白兄快人快語,在下也不拐彎抹角了,在下看中了白兄手中的那張刺金名帖,白兄開個價吧。”

    “不賣。”白晨言簡意賅,別說他不缺錢,即便是缺錢他也不會賣給張驍。

    “小子,有些東西拿在手中燙手,放在身上要命,沒那幾斤幾兩,還是不要逞能的好。”中年人的目光閃爍不定,已經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殺氣。

    “白兄,那張名帖本就不屬於你,即便是放在身上,也只是自取煩惱,何不如交給在下,白兄拿著這些錢,找個窮鄉僻壤,安享一生卻是足矣。 ”張驍上下打量著白晨,依然保持著心理上的優勢,語氣傲慢的讓白晨很想在他的臉上打一拳。

    張驍顯然還不知道白晨此刻在想什麼,依舊自說自話:“江湖險惡,人心隔肚皮,有些話在下是好心相勸,能夠踏入七秀坊大門的,哪個不是一方豪傑,若是白兄持著刺金名帖進了七秀坊,恐怕不消一刻鐘,便會讓四方豪雄撕了。”

    “那是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白兄,你當真要一意孤行?”張驍的臉色越發的陰鷲,眼神也是越發的陰冷。

    “少爺,這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若是不能教會他做人,恐怕他日也是要死在旁人手中。”

    張驍看了眼街道兩側,這條街稍顯僻靜,過往的人群不多,心中不由得邪念更盛。

    “老張,教教白兄如何做人,下手注意著點分寸,不要傷了白兄性命。”

    “老奴曉得。”老張側過頭,陰惻惻的掃了眼白晨:“小子,既然你冥頑不靈,便讓老夫給你點苦頭嚐嚐。”

    一點苦頭,當然只是一點苦頭。

    只不過白晨和張驍對苦頭的理解顯然不一樣,老張很清楚張驍口中,留著性命的意思。

    那就是在所,只要留著性命,其他的隨便自己了。

    反正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老張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

    “白晨,你退開,讓我來!”

    吳三一看麻煩來了,立刻將白晨護到身後。

    他不知道白晨的身手修為如何,不過在他看來,白晨的文采如此好,而且又會醫術,那麼必然沒功夫練功,武功境界肯定不如自己。

    眼前這老張的修為不弱,先天后期的修為,而自己不過是先天初期的修為,差了兩個境界,所以他更是如臨大敵。

    白晨倒是從未見過吳三出手,所以饒有興致的退到一旁,想看看吳三的身手。

    張驍與白晨的想法倒是出奇的一致,也退到一旁,準備著看一場好戲。

    “小子,既然你想找死,老夫先廢了你!”老張毫無徵兆的出手了,速度極其之快,五指握拳便是狠狠的砸在吳三的心口。

    吳三本就是個木訥愚鈍,反應比常人慢一拍,哪裡防的了老張這一記偷襲。

    心口被打一拳,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被轟出三丈外。

    白晨眼中殺機一閃而過,老張本就武功高出不少,居然還使出如此暗算偷襲的手段。

    好在吳三似乎沒什麼大礙,兩三下便爬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

    吳三爬起來首先不是反擊,而是看到白晨打算動手,立刻說道:“沒關係,讓我來。”

    老張瞇起眼睛,中了自己那鑽心拳,居然跟個沒事的人一樣,這小子的身子骨也太硬了吧?

    便是先天高手,被自己這一拳轟到,恐怕也要傷筋動骨,這小子的身子骨是鐵打的?

    “小子,武功不錯,練的是什麼武功?說出來老夫聽聽,說不定老夫與你家長輩認識,放你一馬也未嘗不可。”

    “我是……”

    “打便打,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白晨打斷吳三的話,冷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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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黑白顛倒

    以吳三的性子,若是再被套幾句,恐怕連祖墳在哪裡都要被對方套出來。

    老張瞇起眼睛:“小子,你連自己的出身都不敢說,莫不是祖上為奴為婢吧?”

    “你胡說!我……”

    “與他廢話做什麼,你若是不打,便換我來。”白晨叫罵道。

    “哼!很快便輪到你了。”

    老張一如既往,話說了一半,突然出手攻向吳三。

    不過這次吳三沒有再中計,吳三的性子便是如此,這次他完全就盯著老張,沒有因為老張的言詞而分神。

    換做是正常點的人,恐怕又要一時不察了。

    吳三迎著老張,同樣的一拳,雙拳交擊在一起。

    只聽哢嚓一聲,發出骨骼碎裂的聲音。

    老張臉色一驚,手頭傳來一陣劇痛,吳三卻也不好受。

    畢竟修為差的實在太多了,雖然憑著獨門的武功,占到了一點便宜。

    可是老張拳上的勁力,也是讓吳三一陣氣血翻滾。

    “好硬的骨頭!”老張雖然驚疑吳三的拳頭,可是伸出另外一掌,一掌拍在吳三的腦門上。

    白晨暗叫一聲不妙,起先還帶著幾分讚許,吳三的武功相當之不俗。

    居然能夠與一個先天后期的交手中,占到一點便宜,下一刻就被老張一掌拍在腦門上。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白晨本以為老張不會下殺手,誰知道老張吃了一個暗虧,居然便已經狠下殺手。

    不過白晨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吳三不一會便晃著腦袋爬起來。腦門上還有一個清晰的掌印。他卻跟沒事的人一樣。

    “老張,你若是連這兩個小子都解決不了,那我養你何用?”張驍面若寒霜,冰冷的看著老張。

    老張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同樣沒想到,吳三居然是塊硬骨頭,這麼難啃。

    老張捏了捏隱隱作痛的手骨,下定決心。不再手下留情。

    吳三此刻也站直了,不過白晨卻拉住了吳三:“還是我來吧。”

    “不行,這……這不可以。”吳三立刻否決白晨的要求。

    很顯然,他不覺得白晨能夠打的過對方。

    他剛才已經試過老張的伸手,絕對是一流高手。

    雖然自己出其不意的傷了老張,可是老張的實力並沒有削弱多少。

    相反,反而激起了對方的殺意,此刻讓白晨動手,不啻於讓他送死。

    張驍頓時笑了起來:“白兄,看來你也是有擔當的人。我便不為難那渾人,交出刺金名帖。自斷一臂,此事便算了了。”

    白晨看了看吳三,又看了眼張驍:“看起來你們都對我沒什麼信心啊。”

    信心?信心可不是靠嘴皮子說的。

    如果只是比嘴上功夫,他們覺得白晨的確可以天下無敵,只是這手頭功夫,那就不是靠吹出來的。

    “看來白兄還是那麼的固執,白兄難道不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嗎?”張驍看似苦口婆心,實則眼中滿是譏諷。

    在他眼中,白晨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甚至還不如吳三。

    試問這樣的人,哪裡有資格得到刺金名帖。

    刺金名帖應該是自己這樣出眾的人,才能夠持有的,而不是白晨這種平庸至極的人。

    也不知道七秀的那個女人,到底看上了他哪點,也許這兩人有什麼姦情也不一定。

    等到拿到刺金名帖後,自己便再使點手段,或許那女人會臣服於自己也說不定。

    至少,自己不會比他差!

    “老張,別再留手,不給他一點顏色,恐怕他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江湖險惡。”

    “江湖險惡?看來不知道的人是你才對!”

    突然,白晨也動手了,就如老張那樣的突然襲擊。

    老張反應還算迅速,只是他在白晨的面前,便如同螳臂當車一般。

    白晨甚至連眼都沒多施捨給他一眼,老張便形同破布一般的被甩飛出去。

    然後是張驍身邊的那幾個侍從,這幾個侍從的武功都不弱,只是在白晨的面前,再如何不弱也沒任何意義,他們的定義也只是不弱而已。

    一瞬之間,他們也落的與老張一樣的下場,雙臂雙劍被白晨打斷。

    白晨已經站在了張驍的面前,臉上洋溢著溫暖人心的笑容。

    “張大公子,現在你明白,什麼叫做江湖險惡了嗎?”

    吳三和張驍都已經傻眼了,老張可是先天后期,還有張驍面前的七個侍從,也都是先天中期的修為,可是在白晨的面前,卻連一招都沒擋住,就已經全部的慘淡收場。

    張驍的臉色立刻變得極其難看,咬著牙看著白晨:“白兄,在下認栽了!此事便算在下的不是,改日必定登門謝罪。”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的要求也不過分,你剛才要我自斷一臂,我這個人一向心慈手軟,也就不要你的性命了,你也自斷一臂吧。”

    “白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不要欺人太甚!”張驍臉色溫怒,眼中更是怒火中燒。

    “欺人太甚?這句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未免太沒說服力了吧?”白晨冷笑不止。

    “先前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並未真打算傷及你,更何況你並未受傷,反而是我的人,全都被你廢了雙臂,你還想如何?”張驍強壓著心頭怒火,據理力爭的說道。

    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像是自己才是受害人一般。

    “如果此次是我武功不濟,不知道張公子可會饒我?”

    “白兄,你我無冤無仇,我怎會真的痛下殺手?先前不過是在下的玩笑話。白兄難道當真了?”

    “我是真的當真了!”

    白晨不想再與張驍廢話。張驍的為人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種人白晨見得多了。所以直接出手,一把朝著張驍抓去。

    可是張驍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一直藏在背後的手,突然抓出一把匕首,朝著白晨的下腹刺去,這把匕首上隱隱閃現幽光,顯然是抹了劇毒,哪怕只是劃出一個口子。一樣是見血封喉。

    可惜,他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殺招,在白晨的面前這種手段便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幼稚可笑。

    “住手!”伴隨著張驍的慘叫聲,一個遲來的製止聲傳到白晨的耳邊。

    張驍的手臂直接被白晨擰折,遠處浩浩蕩蕩的衝來十幾匹高頭大馬。

    為首者是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目光如鷹,比之張驍更加豐韻英朗,眉宇之間與張驍有幾分相似。

    一看到張驍的慘象,眼中瞬間翻滾其一股怒火。

    “爹!快救孩兒……您若是再遲片刻。孩兒便要性命不保了。”

    此人正是張驍的生父張念武,張念武掃過在場的每個人。看到老張還有一眾侍從翻在地上,場面淒慘無比,更是怒火中燒。

    “你這歹人,敢當街行凶!莫不是真當這世道沒人管的了你不成?”

    吳三聽張念武的語氣,分明就是興師問罪,根本就不問事情原由,同樣也怒從心起。

    “分明是你兒子想害我們,如今技不如人,你這做爹的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反而怨我們?”

    “我孩儿知書達理,難道你們還要誣陷是我孩兒縱奴行凶不成?”張念武冷笑的看著白晨與吳三。

    白晨拉了拉吳三,淡然道:“是非黑白其實不重要。”

    “怎麼不重要了?他們這分明就想把罪責賴在我們頭上,難道你能忍的了他們?”吳三義憤填膺的叫道:“反正我是忍不了。”

    “他們並沒打算與我們講理,你又何必再與他廢話呢。”

    張念武冷笑一聲:“笑話,若是此事真是我兒過錯,老夫便自絕經脈又如何,可是事實便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分明是你二人自持武功高強,傷我孩兒,此事也是老夫親眼所見,由不得你抵賴!來人……給我拿下他們。”

    正當張念武準備讓手下出手之際,遠遠便行來一隊人馬。

    從身姿來看,來者全都是女子,而且都是七秀女子。

    其中為首的那女子更是發出一聲洪亮的聲音:“慢!”

    張念武轉頭一看,認出了來者,正是七秀的掌門聶素兒。

    張念武不禁眼前一亮,聶素兒的身姿容顏,絕對堪稱傾城絕世,便是他多年未近女色,此刻也不禁為聶素兒的絕色風姿所傾倒。

    他知道聶素兒一直未曾婚配,如今心頭不由得升起幾分念頭。

    “聶掌門,你怎麼來了?”

    仟熏兒在聶素兒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聶素兒看向白晨,似乎是在打量白晨。

    不過一轉眼,聶素兒已經收回目光,看向張念武,眼中不由得升起幾分怒火:“張念武,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七秀坊的地頭上動武傷人!”

    張念武一愣,聶素兒來的這麼突然,而且一來便給自己臉色,這算什麼意思?

    難道自己近來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她或者是七秀不成?

    張念武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其中關鍵。

    “聶掌門此言何意?在下初來乍到,可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之處?”

    “圖謀不軌,暗害我七秀長老,這算不算罪?”

    張念武傻眼了,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了?

    難道是自己的手下做的?

    不可能,自己才剛到揚州沒兩天的時間,自己的手下也已經多番約束,根本就沒來得及出去作惡,哪裡來的謀害七秀長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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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他就是我們長老

    聶素兒指著白晨:“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誰啊?”

    “他便是我們七秀坊的長老,而且是地位最尊貴的大長老,如今你縱子行兇,而且還想謀害我們七秀的長老,你說這算不算罪?”

    聶素兒的目光充滿了寒冷,身後的一眾女弟子更是殺氣騰騰的看著張念武。

    “白晨,你是七秀的長老?”吳三錯愕的看著白晨,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

    張念武也是一樣的表情,不過更多的是不相信,大長老?

    不要開玩笑了,如果這小子能夠成為七秀的大長老,那自己不都能當七秀的掌門了?

    只是,看著聶素兒和一眾七秀弟子,沒有一個弟子的臉上露出笑容。

    每個七秀弟子的臉色都是無比的認真,張念武心頭咯噔一下,這不會是真的吧?

    就在這時候,又是一隊七秀人馬浩浩蕩蕩的趕來。

    帶頭的是梅絳雪,她帶來的弟子人數,比之聶素兒更多,而且每個弟子的雙手都提著雙劍,顯然就是來殺人的。

    梅絳雪一來,沒有理會張念兒,而是直接朝著白晨走過去。

    “白晨,你沒受傷吧?”

    “梅宗主,你沒發燒吧?”

    兩人旁若無人的談話,立刻就讓張念武的心跌入穀底。

    在七秀最具權威的四個人,此刻就來了兩個,如果還不能說明白晨的身份,那麼還需要如何證明?

    “聶掌門,梅宗主。在下之前冒犯了。在下不知道他是你們七秀的長老。何況此事也非在下之過,我兒此刻境地如何,兩位不妨看看。”

    聶素兒冷笑,梅絳雪目光陰冷無比,白晨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張念武:“看來你還是沒打算講道理,那我也沒必要再和你廢話了。”

    “你七秀難道這麼蠻不講理不成?你們七秀長老仗勢欺人,我便要讓全天下人都看清楚你們七秀的待客之道。”

    七秀的待客之道?

    七秀所有弟子,包括聶素兒和梅絳雪。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七秀這群女人可從來不會與人講道理,誰若是敢欺負到她們頭上,她們一向都是以手中的雙劍說話的。

    這是整個江湖都知道的,寧惹魔門仇,莫欺紅顏怒。

    惹怒了這幫瘋女人,她們可不會與對方講道理。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七秀的女人從來不惹事,可是也不怕事。

    所以張念武便是說破天也沒有人會站在他的這邊,張念武顯然是想起七秀的行事風格。

    額頭細汗開始滲出來,臉頰顯得尤為僵硬。

    “絳雪。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他們?”聶素兒畢竟還是有些心軟,她這個掌門一直以來。威望名氣都在梅絳雪之下,主要還是她的心性所致。

    “廢他們的武功,丟出揚州外。”梅絳雪毫不留情的說道。

    她作為百花宗宗主,與霓裳宗的宗主紅袖,之所以能夠得到絕大部分七秀之內,大部分長老的支持,不只是因為她們將百花宗與霓裳宗打點的井井有條,更因為她們的手腕與魄力。

    七秀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對外強硬的掌門,而不是聶素兒這樣優柔寡斷的掌門。

    畢竟七秀**於世,就是因為她們全部都是女人,所以有太多的人看不起她們,主動的欺辱她們。

    如果都如聶素兒那般,只要沒傷及性命,便放人一馬,那麼將來別人只會變本加厲。

    所以七秀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

    “梅絳雪,你不要欺人太甚!若是你真想讓七秀招致大敵,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讓你們七秀的女人好過。”張念武也發起狠來,惡狠狠的威脅道。

    “張大將軍好大的威風,可是這裡是七秀的地盤,不是你們神策軍的北地。”

    “神策軍!?”突然,一直沒有出聲的白晨,臉上瞬息間遍佈寒霜:“他是神策軍?”

    先前白晨還奇怪,張念武身邊的這些人,看起來行動整齊,就像是正規軍一樣,還以為是張念武特意招募來的。

    如今才明白,張念武本身就是個將軍,而且還是神策軍。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此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你敢傷我孩兒,便是你躲在這群女人背後,我也讓你一輩子都活在……”

    張念武顯然知道,與這群女人無法繼續交流,所以他打算從白晨的身上找突破口,只要把白晨嚇住,那麼就能夠讓自己化險為夷。

    只是,他的狠話還沒說完,白晨便如同一隻凶獸一般的撲上來。

    張念武身邊那些侍衛的反應極快,立刻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張念武護在身後。

    可是,他們此刻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是一隻野獸!一隻發狂的野獸。

    兩個正前方的侍衛瞬間血濺當場,同時面對落下來的刀鋒,白晨更是怡然不懼。

    手一揮,那些刀鋒瞬間被白晨的拳頭打折,白晨腳下一踏,已經落在張念武的馬匹前,拳頭一揮。

    張念武的座馬在嘶鳴聲中倒在地上,張念武狼狽的摔在地上,正欲轉身逃離。

    可是白晨已經抬起一腿,一腳踢斷張念武的左腿。

    張念武劇痛之下,翻滾在地上,更是駭然的看著白晨。

    他哪裡知道,他不說自己的出身來歷還好,一提及自己是神策軍的將軍,那還了得。

    白晨生平最恨的便是神策軍,張念武還不明白狀況,大聲怒吼道:“我是神策軍的將軍,小子……你想不得好死嗎?這天下敢惹我神策軍的人,從來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白晨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獰笑:“就連你家主子我都敢惹,更何況是一條狗。”

    梅絳雪和聶素兒抿嘴輕笑。張念武說的或許是實話。這個天下間。敢招惹神策軍的人的確不多。

    可是並非沒有,就比如說眼前這個小子,他不但惹了,而且還幾次的挫敗神策軍的計畫,就連燎王都都被他氣的暴跳如雷,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你……你!”張念武這次是真怕了,他開始有些後悔,貿然的來揚州。

    這次他來。原本只是以一個江湖中人的身份,在他想來,憑著自己的身份即便是七秀也不敢拿自己如何。

    可是他錯估了七秀的勇氣,更加錯估了眼前這個小子的瘋狂。

    “聶素兒,你若是不想你七秀覆滅的話,就快點阻止這小子……”張念武此刻已經慌了:“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是真的,你們七秀這是大禍臨頭了。”

    這是他最後的籌碼,如今他別無選擇,所以他必須拿出最後的籌碼來與七秀談條件。

    聶素兒與梅絳雪對視一眼,她們都感覺到。張念武的話中有話,似乎神策軍有什麼事情。準備針對七秀。

    白晨嘴角勾勒出一道笑容,殘忍無比的笑容:“需要我幫你們逼供嗎?我對這種事非常在行。”

    “沒用的,當年我落在天策府的手中,也沒有吭一聲,就憑你嗎?”張念武倒是松了口氣,顯然是對自己非常有底氣。

    什麼樣的折磨他沒嘗試過,什麼樣的淩辱他沒遭遇過,難道這小子比起天策府更有手段?

    “兩位前輩,你們可聽說過吹氣球?”

    “什麼是吹氣球?”

    “就是把人身上的皮隔開一個口子,然後放在一個封閉的木桶內,再倒入一桶的水蛭,水蛭就會順著口子爬進皮膚下面,然後人的身體就會如同氣囊一樣鼓脹起來,這場面你見過嗎……”

    “嘔”已經有七秀弟子沒忍住,幹嘔起來,那場面只是想一想,便會讓人覺得噁心。

    “嗯?看起來你們不滿意,那我換一種……就人肉煲吧,將人如同甕中鱉一樣,裝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水缸裡,只伸出腦袋,然後用細火慢慢烘烤,不管是多堅強的人,都會慢慢的崩潰,他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每一息每一刻水缸裡的水在慢慢的溫熱起來,感覺著自己的皮膚,在溫水中漸漸的熟透熟爛……然後那個人就會開始恐懼,感受著死亡漸漸的降臨……”

    別說去感受了,只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不少七秀弟子前面沒因為白晨說的吹氣球而嘔吐,此刻卻嚇得臉色蒼白。

    “要不就做蓮藕,你們肯定也不知道什麼叫做蓮藕吧,我知道苗人有一種毒蟲,他們最喜歡附著在人或者是動物的身上產卵,而被它們附著產卵的動物,皮膚下會產生如同蓮藕那樣的一個個小孔……然後幼蟲便會從小孔裡進進出出,它們會把寄生的動物當作自己的食物,在皮膚下鑽來鑽去,最後把整個寄生動物的軀幹完全的掏空……當然了,這個方法其實看著噁心,卻是最安全的,至少人沒那麼容易死。”

    這時候別說是張念武了,所有七秀弟子都已經嘔吐的上氣不接下氣,梅絳雪和聶素兒臉色也都不好看。

    白晨所說的哪幾種,要麼噁心至極,要麼就是令人頭皮發麻。

    張念武的嘴唇微微顫抖,眼中充滿了恐懼。

    他想咬舌自盡,可是即便是咬舌自盡,那也是需要勇氣,他怕死!非常的怕死……

    只是,白晨似乎看穿了張念武的想法:“死心吧,咬舌自盡是沒用的,舌頭根本就不是人體的要害,一百個咬舌自盡的人,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因為斷舌卡在喉嚨而噎死,還有……等你嘗過了我說的那些酷刑之後,你會發現如果你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你會更加絕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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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4 12:39: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大禍臨頭

    對付張念武這種人,白晨太拿手了。

    張念武自以為什麼地方牛逼的一塌糊塗,白晨就讓他什麼地方傻逼的一無是處。

    “我說……我說……只求……只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張念武苦澀祈求的看著白晨。

    “怎麼這麼快就交代了?我還沒使出手藝呢,不如你先等兩天再說?”白晨非常不滿的說道。

    梅絳雪掃了眼白晨,又向著張念武射出一道寒光:“活路?那就看你給出的消息是否屬實了。”

    “十八連環塢排名第七、第五和第四的四個綠林巨梟已經在綠水江上游集結了超過五萬盜匪,到時候再配合我們神策軍洗掠七秀。”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非常的意外,沒想到居然能從張念武的口中,得到這種情報。

    以七秀的實力來說,與其他幾個頂天門派相比,並不弱多少,甚至實力還在中上。

    再加上七秀弟子對外敵的那種狠勁,也讓她們成了江湖的禁忌,少有人敢招惹七秀弟子。

    只是,如今卻沒想到,綠林大盜居然和神策軍勾結,準備傾覆七秀。

    不過這也是地理上的弱點,那就是七秀坊相伴的便是一片磷光湖,而磷光湖又連接綠水江,水上又不如陸地上那麼好控制來往,所以若是有大敵入侵,必然是選擇從水上侵入。

    當然了,七秀坊也在水上做了很多的措施,只是面對這種海量敵人,七秀還是顯得非常的受肘。

    磷光湖上雖然有幾艘舫船遊走巡視湖面,可是磷光湖太大,再者七秀弟子並不擅長水戰。所以水上一直是七秀的軟肋。

    “看來燎王開始不安分了,準備掀起大戰,天下又將大亂。”白晨嘆了口氣。

    以前白晨並不是那種心懷天下,普濟蒼生的性格。

    只是走的路多了,看的也就多了。心中的想法已經悄然改變。

    大戰將起,受苦的還是老百姓,而且這場戰亂也必將席捲天下。

    “何解?”聶素兒不解的問道。

    “神策軍這次與十八連環塢的綠林大盜聯手,為的是什麼?”

    “自然是為了打擊我們七秀坊,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目的嗎?”聶素兒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們七秀坊與燎王做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燎王心懷怨恨。施手對付我們七秀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不只是​​為了對付七秀坊一家,是為了對付漢唐武林所做出的第一步。”白晨看了眼張念武,嚴肅的說道:“按照我的猜測,他們這次必然會選擇在七月初七。七秀開紡之際動手,先是混入大量高手,然後再配合綠林大盜和神策軍,來個里應外合,將這次參加七秀盛事的江湖中人,一網打盡。”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只是聶素兒依然有所懷疑:“難道燎王不怕引起天下群雄的憤怒嗎?”

    “江湖永遠是江湖。再強大的高手,難道還能對抗正規軍嗎?”

    眾人漠然,雖然她們很不願意承認,可是事實亦是如此。

    正規軍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他們令行禁止,這是江湖人士做不到的,幾萬甚至幾十萬人將力量匯聚在一起,這股力量是​​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

    “如果漢唐江湖門派看不穿這點,以為集結起來就能打擊燎王,恐怕這正中燎王的計謀,他恐怕正愁沒機會大幅度的打擊漢唐江湖。”

    “這麼膚淺的道理。他們不可能看不明白。”

    “怕只怕到時候有心人挑動,而且這次如果讓燎王得逞的話,到時候各門派掌門即便想壓下來也壓不下來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梅絳雪與聶素兒都看向白晨,她們很想知道,白晨能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如果白晨不能給出滿意的答案。那麼她們也只能中止這次的七秀盛事,同時舉派躲避禍事。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七秀建在磷光湖畔,一直存在著這個缺陷。

    雖然這麼做,對於七秀的威望將有極大的打擊,可是相比起結果,這也是她們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七秀這些年應該積攢了不少財富吧。”

    聶素兒眉頭一挑,白晨這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

    “你想如何?”

    “白晨,你可別忘了,你可是我們七秀的長老,如今七秀大劫當頭,你卻做這趁火打劫的事,不適合吧。”梅絳雪也表露出自己的不滿。

    “等等!”白晨搖了搖頭:“我與七秀還沒到親如一家人的地步,說的好聽我們是互相合作,難聽點就是互相利用,何況我託你們辦事的時候,你們收好處可是沒半點手軟,如今你們有事,我收點好處費,很為難你們嗎?”

    梅絳雪恨恨的瞪了眼白晨,聶素兒真誠的看著白晨:“你託我們辦的事情,我們七秀弟子可是拿命幫你,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我也是在拿命幫你們,只要你們答應我的要求,到時候我不需要你們七秀出一兵一卒,便讓所有人看一場大戲。”

    “看大戲?白晨,你又搞什麼花樣?”

    “七秀每隔幾年來一場開紡盛會,為的還不是豎立七秀的威望,如今我幫七秀豎立威望,而且我相信,經此一役,不會再有人打七秀的主意,甚至是磷光湖也不再會是七秀的弱點。”

    梅絳雪與聶素兒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精亮,可是更多的是驚疑不定。

    白晨難道還沒弄清楚七秀目前的狀況嗎?

    僅是十八連環塢的三個巨梟所集結出來的盜匪便超過五萬,再加上神策軍,即便是天策府來援,恐怕都是無濟於事,白晨居然說他一個人就能解決。

    這讓兩人不得不對白晨的話產生懷疑,可是再一想起白晨以前的那些戰績,還有他總能層出不窮的怪招,讓兩人不由得開始思量起白晨提出的可行性。

    “你有什麼要求?你又能做到什麼​​程度?”

    “七秀寶庫的三分之一。”

    “不行!”梅絳雪與聶素兒異口同聲的叫道。

    三分之一,白晨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要的這三分之一是什麼價值嗎?

    “你們稍安勿躁,等我把話說完。”

    “不管你說什麼,這事絕對不可能,別說三分之一,便是十分之一都不可能。”

    “不妨與你們直說,你們這次七秀必有此劫,不管你們做什麼打算,即便是你們打算舉派遷移,也躲不開那群狼,而且七秀一旦離開了門派,到時候便是無根的草,以前的仇家也會找上門,那些暗中窺覷的人也會露出獠牙,更何況,你們帶著海量的財富,難道還指望旁人不動心嗎?”

    白晨漫不經心的說道:“可是,如果你們接受了我的提議,我可以擔保你們七秀不費一兵一卒,十八連環塢和神策軍由我一個人解決,當然了,局時那些混入七秀之內的高手,就要你們自己解決了,我只複雜對付那些雜魚。”

    白晨繼續說道:“你們可以想像一下,如此海量的敵人,在磷光湖上覆滅,對七秀的威望會是何等的助漲。”

    “可是,說到底,你也只是一個人……”

    “兩位不要忘記了,我最拿手的便是單槍匹馬的對付千軍萬馬,更何況……他們是在水上。”

    “你一個人?”

    “你看,我這不還有幫手嗎。”白晨看了眼身邊的吳三。

    吳三還沉浸在白晨與這幾個大人物的交流中,聽的他心驚膽魄,此刻突然聽到白晨提及他,他立刻嚇得魂飛魄散。

    白晨說讓自己當他的幫手,對付十八連環塢和神策軍?

    天哪,不要開玩笑了,自己能對付幾個人?

    梅絳雪和聶素兒當然知道,白晨不過是在調侃她們兩人罷了。

    不過,白晨既然說他有把握對付,那麼很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句話,梅絳雪和聶素兒是絕對不可能相信。

    可是,白晨不一樣,白晨過去的戰績歷歷在目,讓眾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能力。

    總的一句話,白晨太邪門了,邪門的讓人心驚膽戰。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與幾位太上長老商議。”聶素兒此刻也不敢輕易下決定,畢竟不管接受白晨的條件,對於七秀來說都不好受。

    白晨的胃口實在是太大,可是另一方面,正如白晨說的那樣。

    如果七秀拒絕的話,那麼七秀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可能更大。

    “兩位慢走不送了,如果決定好了,便去白松客棧找我。”

    看著梅絳雪那咬牙切齒的臉色,白晨的笑容更加燦爛。

    “白晨,你是不是話說的太滿了,你可是一個人,十八連環塢和神策軍,那可是真正的千軍萬馬……”吳三擔憂的問道。

    白晨的武功是高,可是在絕對的數量面前,再高的武功也沒用。

    除非白晨正的已經到了傳說中的那位無名英雄那種境界,憑著一己之力,讓中原大地不受外族侵犯。

    只是,白晨顯然沒到那境界,可是他誇下這海口,讓吳三不得不為白晨的未來擔心。

    白晨卻恍若沒聽到吳三的話一般,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要去拜訪幾個熟人,你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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