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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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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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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9-12 19:02:01
一千五百五十五 大鬧太極殿

    乾陽宮,太極殿。

    從青州風塵仆仆歸來的劉辯在龍椅上正襟高坐,一臉怒容。兩旁列開的文武百官俱都小心翼翼,連大氣也不敢喘,唯恐天子的怒火會撒到自己身上,被劉恪母子殃及池魚。

    隨著時間的推移,得到召喚的后宮嬪妃俱都攜儿帶女陸續進入了太極殿。

    所有嬪妃之中最先到來的是西宮皇后武如意,只見經過精心裝扮的她面色平靜,自從進入大殿后便頻頻向佇立兩旁的大臣微笑施禮。在她的身后跟著兩個儿子,與劉無忌同齡的渤海王劉治,以及十歲的陳王劉淵,俱都面色嚴肅,不苟言笑。

    緊隨武如意之后的是賢妃穆桂英,依次抵達的是上官婉儿、糜真、陳圓圓,再接下來是東宮皇后甄宓等等,所有的后宮嬪妃俱都攜儿帶女陸續踏入了乾陽宮,

    除了穆桂英之外絕大部分嬪妃都是第一次踏入這座主宰天下局勢的大殿,無不心懷忐忑,惴惴不安,在下方施禮參拜后在鄭和的安排下站立一旁,靜候天子發話。

    但作為今天的重要人物之一,淑儀馮蘅卻遲遲未至,倒是犯了事的北海王劉恪昂首挺胸,若無其事的追隨著其他嬪妃的腳步進了太極殿,然后夾雜在兄弟姊妹中束手站立。

    劉辯當即召喚鄭和來到面前,吩咐她再次派人前往淑儀宮催促馮蘅前來太極殿,若是執意不來,便以欺君抗旨之罪處置。

    “太后駕到!”

    隨著司禮太監一聲響亮的吶喊,已經年屆不惑的何太后邁著沉重的步伐姍姍來遲,只見她穿的很是隆重,仿佛要參加盛大的典禮一般,剛剛邁過門檻就感慨道:“唉呀……哀家已經十几年沒有踏進過大殿了,說起來真是讓人不勝唏噓啊!”

    在接受過滿朝文武的參拜之后,何太后這才在鄭和的攙扶下踏上鑾台,接受了皇帝與兩宮皇后的施禮,最終在側面的椅子上落座。

    見所有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劉辯霍然起身,用凜然不可侵犯的目光掃了所有嬪妃一眼,朗聲道:“朕這次從青州快馬返京,非為別事,乃是為了劉恪擅自修改書信之事而還……”

    就在這時,前去召喚馮蘅的小黃門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回來,跪倒在大殿上稟報:“啟奏陛……陛下,大、大事不好,馮淑儀服毒自盡了。”

    小黃門話音剛落,太極殿上不由得一片嘩然,一個個錯愕不已。劉辯的后宮雖然云集了各朝各代的絕世紅顏,但相處還算融洽,有人自尋短見這還是第一次發生。

    劉辯眉頭微皺,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先吩咐醫部侍郎張仲景、醫部郎中孫思邈、李時珍火速趕往淑儀宮查探,看看剛剛服毒的馮蘅還有沒有救?張仲景三人答應一聲,立即跟隨著報信的小黃門出了太極殿直奔淑儀宮而去。

    “馮蘅竟然自尋短見了?”

    武如意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慶幸。否則馮蘅要是把自己讓她去尋找虞干盜書的事情抖了出來,只怕少不得惹一身騷。現在她自己尋了短見,倒是省了自己的麻煩。

    劉辯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若無其事的劉恪,大吼一聲:“你這個逆子,陷害兄長在前,現在又逼的母親服毒自盡,你竟然還若無其事的站在哪里?給我滾出來跪下!”

    劉恪這才磨磨蹭蹭的站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昂著頭道:“孩儿知錯,但孩儿心中不服!”

    虞干及他的門客已經被錦衣衛捉拿歸案,楊繼周、趙文卓也在六位顧命大臣的親自審訊下簽了字畫了押,將劉恪誆騙孟珙書信的一番話一字不漏的交代在紙上,白紙黑字容不得劉恪抵賴,所以干脆招了。

    就在這時,得到天子召喚慢行一步的孟珙在趙云的陪伴下,帶著趙毅與楊繼周一起來到太極殿與劉恪當面對質。

    孟珙看完書信之后拱手啟奏:“啟奏陛下,此書信的確出自微臣之手,但當時預估來犯的魏軍兵力大約在五万左右,而非書信中所寫的五千,此封書信顯然被人篡改過。”

    劉辯目光掃向趙毅與楊繼周:“趙毅、楊繼周,你二人身為信使,手中所持乃是緊急情報,為何擅自交付他人,以至于書信遭到篡改?”

    楊繼周與趙毅一起跪倒在地,稟報道:“回陛下的話,我二人把書信從徐州帶到京城,一直隨身攜帶。只是在宣武門遇上了北海王,他說滿朝文武正在舉行重要會議,怕是到下午才能散朝。我二人乃是布衣之身,便聽信了北海王所言,把書信交給了他!”

    本來跪著的劉恪忽然爬了起來盤膝而坐,不屑的道:“我都已經承認了,又何必如此啰嗦?”

    何太后面色微變,叱責道:“劉恪,你竟然在大殿上盤膝而坐,此乃無父無君之罪,還不快快給你父皇跪下?”

    劉恪冷笑一聲:“老妖婆,別在我面前逞威風,你偷人的事情我還沒給你捅出來呢!”

    “你……”何太后勃然變色,一口氣喘不上來登時暈倒在椅子上。

    大殿上再次亂作一團,劉辯急忙派人去淑儀宮召回三大神醫急救,一陣忙亂之后卻是回天乏术,何太后面色蒼白,牙關緊咬,卻是再也醒轉不過來。

    其實何太后偷人的事情一直有風言風語,畢竟守寡的時候才是三十多歲的少婦,耐不住寂寞也是人之常情。劉辯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凡是流言提到何人與太后私通,便派錦衣衛上門暗殺,以絕流言。滿朝文武也不敢在人前提及此事,沒想到今日被劉恪當眾揭了短,竟然活生生氣死。

    不過何太后的死倒是讓劉辯少了一根套在頭上的緊箍咒,畢竟漢朝以孝道立國,即便身為天子也必須對母親畢恭畢敬,否則會被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來人,把太后抬回壽安殿穿好壽衣,擇日舉行國葬!”劉辯霍然起身,揮手吩咐鄭和帶著其他的太監把何太后抬出太極殿,送回壽安殿。

    太后死了也就死了,只要皇帝好好的活著就行,文武百官該干什麼還得干什麼,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后太極殿上重新平靜了下來,文武百官各自歸位,聽候皇帝的發落。

    武如意雖然面露悲傷之情,心中卻是竊喜不已:“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先有馮蘅服毒自盡,后有何老妖婆被活生生氣死!從此之后壓在頭頂上的這座大山倒塌了,只要再設法壓住甄宓,整個后宮就是我武如意的天下了。”

    劉辯回到龍椅上坐定,用冰冷的目光盯著劉恪:“好你個逆子,不僅害得母親服毒自盡,還敢在大殿上胡言亂語,氣死了祖母,縱然將你千刀万剮也難消朕心頭之恨!”

    “陛下,母后駕崩,天下同悲,請陛下節哀順變,保重龍体,莫要氣壞了身子!”武如意嚶嚶啜泣,以手帕擦拭淚痕,輕聲安撫皇帝。

    盤膝坐在地上的劉恪再次冷笑一聲:“母后,你變得好快啊,你指示我篡改書信,誘騙太子出城送死,然后爭取讓你儿子劉治做太子。現在事情暴露了,我們母子都要死,而你卻要在這里充好人麼?”

    武如意被驚得目瞪口呆,嘴巴圓張,如果不是城府夠深,怕是也要像何太后那樣被當場氣暈了,登時氣急敗壞,手指顫抖的叱罵道:“劉恪,你這個小畜……你這個混賬東西,竟敢當著陛下與滿堂文武的面誣陷我?枉我把你視為己出,像親生儿子一樣待你,你竟然對我恩將仇報?”

    劉恪把頭一抬,滿臉不屑的道:“哼……你隔三差五派人喚我到景寧宮,給我好吃好喝好玩的,還不是為了利用我扳倒太子,好扶你的儿子做儲君。這次事情暴露了,你把我們母子推了出來,自己卻置身事外……”

    劉恪說到這里,聲音激昂了起來,指著頭頂道:“借用父皇的一句話,善惡自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武皇后啊武皇后,你怎麼可以如此的兩面三刀?”

    “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演技,將來長大成人必是禍國殃民之輩!”

    武如意被氣得花枝亂顫,急忙起身拜倒在劉辯腳下:“陛下,莫要聽劉恪一面之詞,篡改書信陷害太子之事與臣妾沒有絲毫關系,請陛下明察!”

    以劉辯對武如意的了解,相信憑她的城府應該不會使出如此低劣並漏洞百出的手段,但既然劉恪咬住他了,自己正好利用此事做點文章,將武如意的皇后之位給褫奪了,以消后患。

    “逆子,你說此事乃是武后指使,可有證據?”劉辯目光如炬,沉聲喝問。

    劉恪坐在地上雙手一攤,大聲狡辯:“如此機密之事除了我與她之外,又怎會讓第二個人聽到?父皇要信便信,不信拉倒,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沒必要再興風作浪。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父皇,你看我知識學的多好,為何不讓我做太子而是選擇了劉齊這個庸碌之輩,難道就因為他母親是父皇的發妻麼?縱然殺了我卻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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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五十六 金蟬脫殼

    聽了劉恪的辯解,劉辯冷哼一聲,拍案叱喝:“我大漢以孝治國,先德后才。若是德行欠缺,縱然你聰睿機敏,長大之后必然也是奸詐陰險之徒。你逼死母親,氣死祖母,天理不容,朕決定削去你的王位,賜你三尺白綾,到九泉之下去給你母親、祖母賠罪去吧!”

    在返回金陵之前劉辯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打算,決定將劉恪削去王爵,貶為庶民逐出京城,讓他自生自滅。

    無論如何,畢竟都是劉辯自己的親生骨肉,而且今年不過才十三歲,按照穿越之前的《未成年保護法》還不到負刑事責任的時候,就因為篡改書信之事結束了他的性命未免過于殘忍。

    但勢態的發展卻大大出乎劉辯的預料,先是馮蘅因為懼怕再次被打入冷宮,竟然服毒自盡;劉恪又大鬧太極殿,生生氣死了便宜母親何太后。

    現在又咬住武如意是幕后主謀,劉辯倘若再從輕發落未免說不過去,只能把心一橫將劉恪賜死,在給滿朝文武及天子子民一個交代的同時也給所有的子女一個警示,如果誰敢骨肉相殘,劉恪就是他們的下場!

    “不必那麼浪費,留著白綾給父皇做軍費好了,一把匕首就可以解決,擦干了血漬還能再用!”

    劉恪的凶殘與囂張有些出乎劉辯的預料,只見他突然從靴子里拔出匕首,毫不留情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猶如刺進敵人的身体一般冷酷無情,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鮮血從劉恪的胸膛汩汩流出,旋即把胸前染得一片殷紅,劉恪面對著劉辯露出一抹叵測的詭笑,緩緩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語道:“父皇……你選了劉齊做皇帝,遲早有一天……會后悔!”

    望著再也不動一動的劉恪,劉辯既郁悶又心痛,吩咐一聲:“三保,找人把這個逆子抬到鐘山上埋了。”

    鄭和手捧拂塵,小心翼翼的道:“是以王侯之禮下葬,還是以尋常百姓的身份下葬?”

    劉辯煩躁的揮揮手:“朕方才說的話你難道沒聽見麼?削去劉恪的王爵,我們劉家沒有這樣的不肖子孫。隨便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就行,連墓碑都不必豎!”

    “奴婢遵旨!”鄭和答應一聲,就要上前親自把劉恪的屍体抬下太極殿。

    旁邊的黃門令陳鈞急忙搶先一步:“不勞鄭公公動手,此事交給小的就行。”

    在陳鈞的指揮下,三個小太監一起上前,七手八腳的將滿身血漬,一動不動的劉恪抬出了太極殿,找了一副草席匆匆包裹了,扔在馬車上出了乾陽宮前往鐘山埋葬。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先是馮淑儀服毒自盡,接著是太后當朝氣死,再之后就是北海王揮刀自盡,滿朝文武都被這節奏弄得有些發懵,各自站在原地不敢亂動也不敢擅自發言,以免惹火燒身。

    短時間內連續死了姬妾、母親、儿子,任誰都會壓抑郁悶,万一這時候觸了天子的逆鱗怕是吃不了也兜不了,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裝愣賣傻才是上策。

    太極殿的氣氛有些壓抑,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大殿里寂靜的甚至能夠聽花開的聲音。

    劉辯一直盯著劉恪自殺后留下的那灘血漬,不言不語,目光不停的變幻,若有所思。

    良久之后,劉辯方才把目光從那灘血漬上挪到了武如意的臉上,一字一頓的問道:“武氏,劉恪死前咬定此事乃是你幕后指使,你有什麼要辯解的麼?”

    武如意急忙跪倒在地,痛心疾首的道:“陛下,臣妾跟了你十几年,不說同生共死,卻也曾經替陛下擋刀。知道陛下的江山來之不易,作為母親,我自然想讓治儿做上太子之位。可作為陛下的妻子,臣妾又豈敢胡作非為,算計太子?若是如此,我怎麼能對得住陛下的厚愛,對得住唐后的在天之靈?”

    劉辯手撫胡須,不置可否,用深不可測的眼神向武如意施加壓力。

    武如意繼續道:“當然,我比較寵愛劉恪這個孩子,時常讓治儿約他到景寧宮來談心。作為皇后,我也算治儿的半個母親,雖然篡改書信之事與臣妾無關,但臣妾卻難逃管教不嚴之罪……”

    武如意說著話緩緩從頭上摘下皇后冠,高高捧過頭頂:“因此臣妾不配母儀天下,不配做天下的表率,在此懇請陛下褫奪臣妾的西宮皇后之位,貶為美人甚至是逐出乾陽宮,廢黜為庶人!”

    雖然說這席話的時候武如意心如刀絞,自己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得來的皇后之位就這樣被劉恪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給攪黃了。但在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情況之下,也只有以退為進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留住東山再起的機會。

    見武如意恰到好處的揣摩到了自己的聖意,劉辯方才微微頷首,肅聲道:“你跟了朕十余年,除了當年的救駕擋刀之功外,在后宮也是兢兢業業,親善親為,贏得舉國褒揚。朕也相信你不會做出此等通敵叛國之事,但你說自己管教無方卻也難辭其咎,朕決定免去你的西宮皇后之位,改授……德妃!”

    聽了劉辯的話,武如意懸著的一顆心方才落地,急忙叩首謝恩:“臣妾多謝陛下從輕發落,日后定當以此為戒,好生管教儿女。”

    劉辯這才悵然起身,對坐在旁邊的東宮皇后甄宓,以及站在鑾台下面所有的嬪妃沉聲道:“你們既然都嫁入了皇室,便是一家人,朕希望你們日后姊妹和睦,兄弟齊心,讓大漢國泰民安,海晏河清。諸子當以劉恪今日所行之事為誡,互相扶持,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切莫爭權奪利,相互算計,否則朕絕不寬赦!”

    在東宮皇后甄宓以及太子劉齊的帶領之下,所有的嬪妃、王子、宮女一起施禮領諾:“臣妾(孩儿)等一定謹記陛下(父皇)今日之教誨,不敢有違!”

    劉辯這才頹然無力的揮手吩咐一聲:“罷朝,禮部馬上去籌備,三日之后為太后舉行國葬。傳檄各地武將,除了遠在安息的吳起、岳飛軍團之外,其他各軍團罷兵一月,祭奠太后!”

    “臣等遵旨!”

    眾文武百官一起長揖到地,恭送皇帝與皇后及各位嬪妃、王子陸續離開了太極殿,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了乾陽宮。

    一駕馬車,一葦草席,這就是北海王劉恪的最終歸宿。

    馬車出了乾陽宮,離開金陵城,一直到了鐘山腳下,尋找了一塊無人之處,三個小太監便扛著鋤鎬上了山坡挖坑,准備埋葬草席里面的北海王。而作為黃門令的陳鈞則在樹蔭底下乘涼休息,順便看著劉恪的屍体。

    忽然間草席不停地動彈了起來,在太極殿上揮刀自殺的劉恪竟然鑽了出來,向陳鈞抱腕施禮道:“陳公公,我真沒看錯你啊,多謝救命之恩。若小王將來有東山再起之日,一定會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陳鈞笑道:“小王爺這兩年沒少照顧咱家,這次又給了大筆錢財。而且小人會看相,發現小王爺將來貴不可言,所以才冒險搭救王爺,還望你日后好自為之!”

    劉恪從懷里掏出提前准備好的一個血包,啐了一口吐沫:“幸虧小王足智多謀,想到了這麼一個金蟬脫殼的機會。我今天的演技不錯吧,應該騙過父皇了吧?我這几天把母嬪積攢的金銀珠寶全都轉移出了金陵城,足夠我下輩子吃喝的了,若是天命在我,將來定有東山再起之日,就此別過!”

    劉恪說著話把染血的長袍脫掉,丟給陳鈞,自己大踏步的揚長而去,消失在樹林陰翳之間。

    陳鈞從路邊抱起一塊長條形狀的大石頭,用染血的長袍包裹了重新塞進葦席之中。等到三個小太監挖完坑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到處影影綽綽,讓人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來,連席加人一塊抬上去掩埋了!”陳鈞彎腰抱住“劉恪的屍体”,招呼三個小太監過來幫忙。

    四個人抬著“屍体”深一腳淺一腳的上了山坡,有個小太監不解的問道:“為何北海王的屍体比抬出太極殿的時候沉了許多呢?”

    陳鈞冷哼一聲,叱喝道:“少說廢話,小心禍從口出!難道你沒聽說過有句話叫做死沉死沉的麼?人死之后四肢僵硬,自然遠超活著的時候。閉上嘴巴沒人拿你當啞巴,把人埋了趕緊回京,要不然留你今晚在這里守墳!”

    當下四人一起動手,在黃昏中把劉恪的屍体扔進坑里,用黃土掩埋成一個土丘,這才慌慌張張的下了山,乘坐馬車返回京城向大太監鄭和復命而去。

    御書房里的燈光不停的跳躍,鄭和得到消息后來稟報劉辯:“啟奏陛下,陳鈞適才來報,已經把北海王掩埋在鐘山之上了!”

    “埋了麼?”劉辯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然后揮手示意鄭和退下,“你下去休息吧,朕在這里獨處一會!”

    窗外明月皎皎,御書房周圍鳥語花香,但劉辯的內心卻很難平靜,人類終究是貪婪的,爭權奪利總是人的天性,待自己百年之后這個由自己一手締造的超級帝國將會駛向后方?

    不知道,也沒有人會給劉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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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五十七 叫板元霸

    衛青已于半月之前聯合鄭成功渡過黃海,率領十余万將士踏上了高麗半島的土地。

    唐軍兵力不足,李舜臣只能放棄空虛的南部地區,將島上僅剩的七万兵馬集中在王儉城內,與李元霸、黑蠻龍、蘇全忠、蘇帝辛等人扼守城池,憑險據守,等候李績率領的主力唐軍從冀州返回增援。

    而白起率領的二十万兵團在徹底掃滅了倭國之后也從北九州渡過對馬海峽,踏上了唐國南部的土地,並且與陸遜兵分兩路,征討各郡縣的唐國勢力,徹底肅清后方。

    從天空俯瞰,整個朝鮮半島已經被漢軍攔腰斬斷,衛青與鄭成功率領十五万將士水陸並進,矛頭直指唐國昔日的都城王儉。而半島南部几乎與中央政權隔絕,各郡縣各自為戰,面對著白起、陸遜强大的攻勢,無不望風歸降。

    衛青試探著强攻了几次王儉城,俱都遭到了李舜臣的頑强抵抗,在城下白白折損了數千兵馬,只能鳴金收兵,另圖他策。

    王儉城作為唐國的國都,牆高城厚,城內又有七万左右的唐軍防御,還有李舜臣這個帥才指揮,更有李元霸這個變/態級的猛將坐鎮,想要攻下王儉城不說難如登天卻也絕非易事。

    衛青一時間沒有太好的主意,只能一邊等待李存孝這個虎將前來增援,一邊等待公孫齊、陸遜兩路大軍平定了唐國南部之后會師王儉城下,合圍城池。

    數日之后,李存孝奉了李靖的命令前來增援,與衛青、宇文成都、劉無忌等人見面之后主動請纓:“請衛將軍撥給我一支兵馬到城下向李元霸搦戰,李二傻子現在是唐國皇帝,只要將他陣斬,則唐國軍心必亂,王儉城不攻而破。”

    衛青頷首道:“李舜臣現在閉門不出,如果是大軍兵臨城下,李元霸斷無出戰的可能。本將撥給你三千精銳,命成都將軍與廬江王隨你出戰,看看能否把李元霸引誘出來?我卻親自率大軍做好出戰准備,只要有機可趁我便親自率大軍攻城!”

    李存孝接了命令,立即點起三千精兵,宇文成都與劉無忌也夾雜在隊伍之中,徑直來到王儉城下大聲搦戰:“李二傻子,聽說你當上了唐國的皇帝,可敢出城與我一決勝負?”

    李舜臣命黑蠻龍陪著李元霸吃酒,不把漢將點名挑戰的事情告知,否則李元霸肯定按捺不住怒火出戰。又命蘇全忠兄弟全副披掛,亂箭射下,任憑漢軍百般辱沒就是不肯出城迎戰。

    王儉城能否守住,關系著唐國的生死存亡,李績已經與李牧兵分兩路,帶領著李嗣業父子、冒頓、毛文龍等武將提兵十万星夜兼程返回唐國本土,增援王儉城。而李牧則率領王伯當、李光弼、斛律光、袁崇煥四將提兵十五万坐鎮黃河北岸的平原郡,與曹魏密切配合,抵御漢軍渡過黃河北上。

    李舜臣知道漢軍士氣正旺,出城野戰絕無勝算,只有等到李績的大軍返回增援,憑險據守,與漢軍打消耗戰,用時間拖垮漢軍才有勝利的希望。

    李存孝從清晨挑戰到晌午無果,只能悻悻的引兵退走,向衛青復命,說唐軍緊閉城門,任憑百般辱罵就是不肯出城應戰。

    就在這時,有飛鴿傳書自金陵送到,說是何太后駕崩,天子下詔各軍團停戰一月,以示祭奠。

    此刻正是酷暑時節,朝鮮半島氣候潮濕悶熱,大清早起來光著膀子便汗流浹背。將士們披盔掛甲苦不堪言,多有中暑暈倒地者搶救不及,白白犧牲了性命。衛青看完聖旨后當即下令全軍后退五十里,尋找一處水源便利,水草豐茂的地方暫時駐扎,待天氣轉涼之后再行用兵。

    李存孝立功心切,向衛青進言道:“太后駕崩,固然讓人心痛,可我軍正是一鼓作氣摧毀李唐之時,陛下下詔停戰一個月是不是太久了?若是等到李績前來救援,要破王儉城只怕更難!”

    衛青撫須笑道:“呵呵……我軍連年征戰,將士們疲憊不堪,已有厭戰之意。陛下降旨休戰一個月,除了祭奠太后的在天之靈外,也是体恤將士,讓大伙儿暫避酷暑。存孝兄弟盡管看好了,休息一個月之后將士們定然生龍活虎的重返戰場。等李績到來之時,公孫齊、陸伯言的大軍也正好兵臨城下,到那時便可與唐軍一決死戰,勝則可以直搗遼東,平定李唐。”

    劉無忌得知祖母被兄長氣死,哭著來見衛青,打算返回金陵奔喪:“二王兄自小便聰明膽大,沒想到竟然做出這等事情來,真是讓人始料不及。我大漢以孝治國,小王打算返回金陵奔喪,特來向將軍告辭。”

    衛青拿出書信交給劉無忌道:“陛下在書信中有交代,說是天氣酷熱,屍体不可久放,因此將于近日舉行國葬。從唐國到金陵迢迢數千里路程,最快也要半月二十天才能抵達,所以陛下命廬江王就地穿孝服祭奠太后,不必返回京城。”、

    既然父親在書信中特意注明不讓自己回國,劉無忌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自今日起便在軍中為何太后遙設靈堂,披麻戴孝,為祖母守靈。而關銀屏、姬嫦娥則以孫媳婦的身份穿上孝服,陪同夫君守靈。

    次日清晨,便是太后的國葬之日,衛青、鄭成功率領眾將士盡著縞素,簇擁著廬江劉無忌以及王妃關銀屏直抵海邊,面朝金陵方向遙祭太后。祭奠完畢,下令全軍休養生息,待天氣轉涼之后再與唐軍決戰。

    比起躲在樹蔭里休息的漢軍,李績率領的十万唐軍苦不堪言,冒著炎炎酷暑晝夜趕路,花了二十多天的時間終于抵達了襄平境內,而這里也是李唐新設的國都,在皇后長孫無垢的帶領下,整個李唐朝廷都已經搬到了襄平坐鎮指揮。

    “全軍在城外修整一日,待我入朝參拜了皇后與朝中大臣見過面之后再向南進軍不遲!”

    李績下令全軍在城外安營扎寨,自己帶了李嗣業父子進了襄平城,直奔臨時設置的“皇宮”參拜暫掌朝政的長孫皇后,並與几位內閣大臣會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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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五十八 天機不可泄露

    遼東苦寒,土地廣袤而人口稀疏。

    襄平本是遼東郡治所,早些年有人口三万余人,算得上東北地區的中心城市。

    遼東本地人公孫度初為玄菟郡小吏,因為善于鑽營,后來升任尚書郎、冀州刺史,但因為得罪了十常侍,旋即被罷官免職。

    后來經同鄉徐榮向董卓舉薦,公孫度被任命為遼東太守。趁著中原混戰之際,公孫度在遼東招兵買馬,先后將相鄰的昌黎郡、玄菟郡納入麾下,割據一方,自立為遼東侯、平州牧。

    若是按照正常的歷史發展,公孫度之后又率兵東伐高句麗,西擊烏桓,南取整個遼東半島,甚至跨海拿下了青州東北部的東萊地區,鼎盛時期坐擁人口超過十万,甲兵十万,儼然成為了雄踞一方的霸主。

    公孫度死后又傳位其子公孫康,並斬殺了前來投奔的袁熙、袁尚兄弟,隨后向曹操稱降。但因為遼東遠離中原,曹操自知無力徹底掌控,遂冊封公孫康為襄平侯,遼東太守。

    趁著曹操向中原發展之際,公孫康率部向東,一舉攻陷高句麗國都,將朝鮮半島北部地區納入治下,並設置了樂浪、帶方兩個郡,使得公孫家的勢力空前强盛。

    直到其孫公孫淵在曹叡時期因為勾結吳國叛魏,遭到司馬懿的討伐,公孫淵兵敗身亡,公孫家族才結束了對遼東地區長達四十年的統治。

    但因為劉辯穿越所帶來的蝴蝶效應,這一切都改變了,朝鮮半島上出現了一個强悍的龍城國,在用兵有方的李世民與万人難敵的李元霸帶領下,龍城國短短兩年的時間席卷整個朝鮮半島,建立了統一的大唐帝國。

    之后李世民派遣李績、李元霸北伐,一舉攻克襄平,將盤踞在遼東多年的公孫家族屠殺殆盡,斬草除根。無緣無故的多了一個空前强大的對手,說起來公孫度也是夠悲催的!

    在公孫度的經營之下,襄平的人口發展到十万左右,已經成為了整個東北地區,甚至整個黃河以北屈指可數的大都市。

    李績接管襄平之后,任人唯賢,起用漢人邴原、涼茂治理地方,安撫百姓,使得襄平在戰后迅速恢復了秩序,重新變成了一座政通人和的城市,因此李舜臣與唐國的大臣才選擇遷都襄平,暫避漢軍鋒芒。

    李績下令大軍在襄平城外駐扎,自己帶著李嗣業、李通父子只帶了十余騎進了城池,准備前往由公孫度的太守府改為臨時皇宮的府邸去參拜皇后,與諸位同僚會晤。

    遷都襄平后,長孫無垢任命李鴻章兼任遼東太守,治理地方,安撫民心,安置從王儉城跟隨而來的難民。唐國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李鴻章自然不敢輕視漢人,以免激起民憤。

    上任后推出了許多漢唐平等的政策,鼓勵漢唐通婚,嚴格約束唐人不得有高人一等的思想,在李鴻章的治理下,襄平城內的漢唐兩個民族相處的倒還算融洽。

    李績下令十万大軍在襄平城外駐扎,自己帶著李嗣業、羅通父子只帶了十余騎進了城池,准備前往由公孫度的太守府改為臨時皇宮的府邸參拜長孫皇后,並與諸位同僚會晤。

    襄平城內行人熙攘,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這座城池並沒有因為成為大唐的國都出現任何不適,百姓們反而喜氣洋洋。一下子增加了四五万人口,各個商鋪以及小販的生意比之從前好了許多,家家戶戶賺的盆滿缽益,怎能不笑逐顏開?

    一直隨軍打仗的羅通到底還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見了大街上許多好吃好玩的東西就有點邁不開腿,嘴巴里不停地咽口水,遂向李績與李嗣業拱手道:“都督、父親,我肚子突然有點不適,先去找個地方出恭,回頭就攆上你們。”

    李績點頭道:“人有三急,賢侄速去速回,我今天准備向皇后與滿朝文武舉薦你,給你討個大大的封賞,你可莫要遲到了。”

    “小侄知道了!”

    羅通興奮地答應一聲,撥轉馬頭假裝尋找茅廁,等到李績與李嗣業走遠,便翻身下馬在街上買了几串糖葫蘆,又買了几個襄平特產的大麻花,坐在屋檐底下大快朵頤起來。

    “唉呀……這位小將軍印堂發黑,元神渙散,恐怕近日將有厄運纏身,既然有緣,便讓貧道替你算上一卦如何!”

    就在羅通狼吞虎咽之際,突然從人群中跳出來一個年約三旬,目光清臒的中年道士,手里拿著一面幌子,抓住羅通的衣襟就喋喋不休起來。

    羅通不由得勃然大怒,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個出家人的份上,早就飛起一腳把他踹到九霄云外了,雙眼一瞪破口大罵:“你誰啊?知道小爺是誰不,信不信我一個巴掌拍死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竟然說小爺印堂發黑,元神渙散,不會說話滾回娘胎重新構造去!”

    道士聞言不由得皺眉:“無量天尊,小將軍怎能像個潑婦一樣罵街?貧道乃是出家人,不與你一般見識,但我卻知道你與漢軍第一猛將李存孝結了梁子,他發誓要追殺你,怕是小將軍將有大難臨頭。”

    見道士轉身欲走,羅通急忙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且慢,你是如何知道我與李存孝結仇的?”

    道士神秘兮兮的道:“貧道能掐會算,上下能推五百年。我不光知道小將軍將有大難臨頭,還知道小將軍的雙臀上各有一個青色胎記。”

    道士說自己與李存孝結了梁子羅通還不算吃驚,畢竟沙場上許多將士知道,也有可能是從李存孝嘴里說出去的。但這個道士竟然知道自己的左右臀部各有一個胎記,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畢竟那里是隱私部位,這天下也沒几個人知道的。

    “唉呀……道長還真有些本事?”羅通急忙把手里尚未吃完的糖葫蘆與麻花統統扔掉,抱拳道,“敢問道長法號如何稱呼?”

    道長拱手道:“貧道道號大水!”

    羅通對于這個道士叫什麼完全不在乎,只想知道自己有什麼災難,拱手道:“大水道長,晚生這廂有禮了!你既然能夠看出晚生印堂發黑,有厄運纏身,想來一定有破解之法?還望道長不吝賜教,晚生一定會讓家父重重酬謝!”

    大水道長欲擒故縱的道:“天機不可泄露啊,我看……”

    羅通抓著道士的手臂猛地一用力,便把道士拽了個踉蹌,瞪眼威脅道:“道長,我還要去打仗,沒有太多時間啰嗦。你想要錢盡管吱聲,倘若故弄玄虛,小爺可是個暴脾氣!”

    大水道長這才一臉為難的道:“此事說來話長,而且不可讓第二個人知曉,若小將軍想知道,可隨我去驛館走一趟。”

    羅通自負武藝絕倫,自然不會把一個道士放在眼里,揮手道:“前面帶路,休要耽誤時間,省的惹惱了小爺!”

    當下道士在前引路,羅通牽著馬隨后,穿街過巷,很快就來到了一家驛館,一前一后進了房間。

    剛一進門,道士便轉身把房門給栓了,對著羅通納頭便拜:“少主,十年了,羅本總算見到你了!看到你生的如此少年英雄,本心中真是欣慰不已,想來老主公與羅成將軍在九泉之下也足以瞑目了!”

    羅通不由得一頭霧水,一臉警惕的道:“牛鼻子,什麼少主、老主公?給我起來說話,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招,別怪小爺拳腳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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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五十八 艱難的抉擇

    大水道長穩定了下情緒,耐心的解釋道:“少主莫要動怒,是我過于激動沒有把話說清楚,少主啊,我是老主公的舊臣羅本……”

    “羅本?”羅通一臉不屑,“你還李貝……哩呢,你到底會不會看相,把我騙到這房間里意欲何為?我告訴你,別看小爺年少,打你就和碾死螞蟻一樣容易!”

    原來這羅本不是別人,正是昔日為公孫瓚效力的謀士羅貫中,姓羅名本表字貫中。

    當年李績率領二十万大軍圍攻薊縣,公孫瓚在突圍的時候擔心家眷被唐軍俘虜受辱,遂在城門口折回城內屠殺妻儿,卻遭到李嗣業率領陌刀兵圍攻,被逼無奈只能橫劍自刎。

    公孫瓚在臨死之前不僅逼死了正妻楊氏,親手殺了姬妾朱氏、蔣氏等女人,又把羅成的妻子公孫杏也是自己的女儿殘忍殺害,並把一歲半的羅通拋進井中。但出人意料的是羅通大難不死,最終為李嗣業所救,取名羅通,收為養子,也就是今天的李通。

    羅貫中只聽說過公孫瓚在臨死之前瘋狂屠殺妻儿的事情,但卻並不知道羅通被李嗣業收養之事,也是劉辯通過系統推測出來之后修書給在青州刺史蕭何麾下擔任幕僚的羅貫中,告訴他李通極有可能是羅成的儿子羅通,請他設法聯絡羅通,看看能否說服他反唐歸漢?

    羅貫中與羅成同族,在公孫瓚軍中頗受照顧,后來也因為羅成英年早逝而惋惜不已。

    接到天子的手書之后立刻辭別蕭何,喬裝打扮成道士渡過黃河一路尋找唐軍,伺機與羅通接觸,將他的真正身世告知,希望他能反唐歸漢,認祖歸宗。

    羅貫中渡過黃河之后李通父子已經追隨李績大軍北上馳援高麗半島,羅貫中便以道士的身份一路追趕,並在遼西郡境內追上了唐軍。

    只是李嗣業乃是唐軍屈指可數的大將,羅通因為武藝絕倫深受李績器重,因此羅貫中一直遲遲無法找到單獨接觸羅通的機會,只能一路尾隨,從遼西郡跟到了遼東襄平。

    聽說李唐的朝廷已經從王儉城搬到了襄平,羅貫中意識到與羅通單獨相遇的機會來了,便提前潛入城內,在李績屯兵的西城門附近守候,終于等到了因為嘴饞而落單的羅通,便用一番江湖神棍的說辭把羅通騙進了客棧。

    羅貫中拱手道:“少主莫要衝動,且聽我把你的身世道來,等你聽完之后就不會再殺羅本,而是去殺李元霸,報那殺父之仇了!”

    羅通按捺著心頭的怒火,雙手叉腰道:“你這牛鼻子簡直胡說八道,我父親李嗣業活得好好的,乃是唐國大將,我為何去找李元……找陛下報仇?你且把事情道來,我倒要看看你能編出什麼故事來?”

    羅貫中當下從地上爬了起來,把自己的身份以及羅通的身世大致說了一遍,對于羅通被公孫瓚投井為李嗣業所救之事並不知情,只說唐軍攻破薊縣,李嗣業將一歲半的羅通擄走,從那之后再無訊息。

    聽完羅貫中的敘述,羅通首先想起的是死在自己手下的漢將羅藝,拍掌驚呼道:“壞了,羅藝是羅成的叔父,我親手把羅藝殺了,如果此事屬實的話,我不成了欺師滅祖之輩?”

    羅貫中單膝跪地,拱手苦勸:“少主啊,你的相貌與羅成將軍如此相似,自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羅成將軍的遺子。不知者不罪,從前的事情不怪你,只要少主能棄唐歸漢,認祖歸宗,我想羅藝將軍在九泉之下也會原諒你!”

    事情來得太突然,羅通一時無法接受也不想接受,叉腰怒斥道:“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我是羅成的儿子?我看你分明是漢軍的奸細,故意來對我使用反間計,蠱惑我做個不忠不孝之徒!”

    羅貫中起身從包袱里掏出一幅畫卷,展開之后里面赫然是個英姿勃發的少年將軍,銀槍白馬,威風凜凜,“少主你看,這是羅成將軍生前找人臨摹的畫卷,你看這嘴唇、眉毛、鼻梁是多麼的相似,若非骨肉相連,一脈相承,世上又豈會又有如此相似之人?”

    看過畫卷之后羅通的一顆心不由得狂跳不已,仿佛看到了自己成年之后的模樣,但內心深處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爭辯道:“世上相似之人比比皆是,再者說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找人描繪了這麼一副畫像來坑我?就憑一副畫像就想騙我叛唐弒父,莫非你當我是三歲小儿?”

    “少主不必急于辯解,你且慢慢回憶,你的父母對待你與其他兄弟姐妹是否有不同之處?慢慢品味,我想少主自會發現蛛絲馬跡。”羅貫中也不急著爭辯,換了個角度來說服羅通。

    李嗣業夫妻對待羅通雖然不錯,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無論再怎麼偽裝卻與自己的儿女也是不同。尤其在被羅貫中點破之后羅通心理發生了變化,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被無限放大,越發覺得李嗣業夫妻對待自己與其他兄弟姐妹不一樣,對羅貫中所言已經相信了七八分!

    “此事來的太突然,你且容我回去思忖一番,打聽打聽再說!”羅通把心一橫,轉身就走,“你待在客棧里不要亂走,等我打定主意后自然會來找你。”

    羅貫中大喜過望,抱拳道:“事出突然,少主需要思量一番也是人之常情。羅家都是忠義熱血之輩,我想少主一定不會讓羅成將軍在九泉之下失望。羅本在這里靜候佳音,還望少主早作決定。”

    “容我三思!”羅通蔫頭耷腦的向外走,非但沒有因為這個消息高興,反而沮喪不已,“李嗣……父親與李績還等著我去面見皇后呢,若是遲了,怕是會節外生枝。”

    羅貫中送到門口,叮囑道:“少主可以旁敲側擊的打聽,但千万莫要詢問李嗣業,以免他見事情敗露,要將你斬草除根。縱然少主天賦異稟,武藝超群,在唐營之中也是決然占不到便宜的!”

    羅通不耐煩的摔門就走:“哪個需要你叮囑?莫非以為我是愚蠢之徒!”

    望著羅通遠去的背影,羅貫中暗自搖了搖頭:“這少年的脾氣雖然與羅成將軍一樣剛烈暴躁,但涵養卻是大大的不如啊,還望他深明大義,莫要辜負了羅成將軍在九泉之下的厚望。”

    由公孫度府邸改造的臨時皇宮周圍戒備森嚴,無論白晝都有三百甲兵晝夜巡邏,而整個襄平城的安全則有丘神通負責,統率從唐國帶來的八千兵馬守衛城池。

    李績與李嗣業來到府邸門前翻身下馬,向守門的羽林衛統領拱手道:“勞煩閣下去向皇后稟報,就說車騎大將軍李績率軍馳援王儉城,途徑襄平,特來參拜皇后。”

    面對著唐國頭號大將,任何人都不敢怠慢,羽林衛統領急忙還禮:“皇后早就傳下命令,等李都督到來時請直管入內,自有其他大人接應。”

    李績微微頷首,背負雙手在前引路,與李嗣業一前一后進了府邸,留下其他隨行人員在門外等候。

    李績前腳剛剛邁過門檻,就看到兩個御史打扮的官員一路小跑迎了出來,齊刷刷的施禮道:“唉呀……李都督來的真快,我等有失遠迎,還望都督恕罪!”

    李績面露不悅之色,反唇相譏道:“我乃臣子,何須皇后派人接應。”

    御史急忙辯解道:“都督莫要見怪,其實皇后本來打算親自出城迎接都督,只是今早韓信將軍忽然帶著大魏使者范蠡入宮拜訪,並有要事商議。皇后分身乏术,只好帶著諸位大人與魏使談判,特命我二人出城迎接都督,這不剛要出門都督你就來了……”

    李績撫須展顏道:“哦……韓信將軍還活著?我還以為他死在了亂軍之中,能夠歸來真是太好了,我軍又得一員能夠獨擋一面的大將。我大唐現在正是風雨飄搖之際,正需要與魏國密切合作,才能渡過難關,自然不能怠慢了魏國使者,馬上帶我去參拜皇后並與諸位同僚及大魏使者相見。”

    “都督請隨我來!”

    當下兩個御史前面引路,帶著李績與李嗣業直奔議事廳。

    比起金碧輝煌的大唐皇宮,這座昔日屬于公孫度的府邸自然顯得寒酸了許多,議事廳不算太大,能夠容納百余人左右的樣子。此刻大唐皇后長孫無垢正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與范蠡、韓信相見,商討未來的戰略。

    “李都督到!”守在門口的太監識得李績,急忙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李績與李嗣業急忙加快腳步,大步流星的進了議事廳,在身穿皇后服頭戴鳳冠的長孫無垢面前納頭便拜:“臣李績(李嗣業)拜見皇后娘娘!”

    長孫無垢急忙起身,裊裊婷婷的上前几步,親自把跪伏在地的李績攙扶了起來:“唉呀……李卿總算回來了,哀家真是望眼欲穿啊!你是我大唐的肱骨,扛鼎棟梁,何須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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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五十九 羅通認母

    多年之前,李績與長孫無垢有過數面之緣,那時候他還是個清純善良的姑娘,因為躲避兵禍跟隨著難民從遼東跑到了高麗境內避難,遇上了北伐的李世民,被留在身邊伺候左右,從此與大唐結下了不解之緣。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長孫無垢沒有等來成為太子妃的一天,卻被閃襲唐都的李靖擒獲,跟著李世民的父母妻儿擄到了金陵,在那里無怨無悔的照顧李世民的長子李承乾,一晃就是六年。

    捱過最難熬的時光后長孫無垢被放回唐國,本應該苦盡甘來,卻因為劉辯的謀划成為了李世民的弟媳,並從此因愛成仇。

    一轉眼物是人非,李績還是那個李績,長孫無垢卻已不是那個長孫無垢,搖身一變成了執掌唐國的皇后,而李世民的墳頭卻已經綠油油一片。

    聽了長孫無垢的話,李績喟嘆一聲:“唉……是臣等無能,以至陛下駕崩于青州,有何顏面自詡肱骨?愧對陛下九泉之靈,愧對大唐的子民啊!”

    韓信上前几步,躬身施禮:“韓信見過車騎將軍,陛下之死韓信難辭其咎,除了各路漢軍源源不斷的增援之外,沒想到劉辯竟然擁有威力强大的石油彈,輔以孔明燈御風飛翔,簡直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陛下退走不及,不幸蒙難。”

    李績從斥候嘴里聽說過李世民死于石油彈的事情,面色凝重的問道:“這石油彈的威力果真如此?如果這樣的話,我軍拿什麼和漢軍抗衡啊?”

    “都督請寬心,據說這石油彈乃是王莽發掘並制造,此人卻在這次空襲中墜落身亡,漢軍怕是再無石油彈了。”韓信雙手捧在腹部,畢恭畢敬的給李績吃了一顆定心丸。

    李績這才長舒一口氣:“這樣還好,否則這仗沒法打了!”

    長孫無垢寬慰道:“兩位愛卿都是大唐的肱骨之臣,往事已經過去,就不必再自責了。目前漢軍大舉壓境,兩位愛卿應該齊心協力共同抵御漢軍,拱衛大唐才好。”

    李績躬身道:“皇后娘娘請放心,微臣一定庶竭駑鈍,竭盡所能,誓死拱衛大唐!”

    長孫無垢指了指旁邊的范蠡,介紹道:“這位是魏國的范蠡大人,他奉了大魏皇帝的命令前來交涉,說是大魏皇帝願意撥出十万人馬交給韓信將軍統率,抵擋李靖的進攻。”

    “那我們可真得謝謝大魏皇帝啊,這簡直是雪中送炭!”李績露出欣慰之色,急忙向范蠡道謝,“如今漢軍强盛,唐魏正應該齊心協力,共同抵御漢軍的進攻,才能絕境求生。”

    范蠡面帶微笑還禮,不卑不亢,也不搶著說話,讓長孫無垢先把話說完。

    長孫無垢一臉為難的道:“可大魏皇帝提出了一個條件,要求我大唐把冀州境內的所有兵馬交給韓信將軍統率。李卿與李牧將軍都是我大唐的從龍之臣,若貿然讓李牧將軍做李績的副手,怕是他心中不服,這讓哀家很是為難啊!”

    范蠡向前一步,拱手解釋道:“並非我大魏皇帝輕覷兩位將軍,但值此生死存亡之際,必須啟用能夠力挽狂瀾的帥才。而韓信將軍在青州的表現有目共睹,所以我大魏皇帝選擇信任韓信將軍,願意把兵權放給他,也希望二位李將軍能理解我大魏皇帝的決定。”

    李績慨然道:“這有什麼好為難的?韓信將軍在青州的謀划的確高人一籌,若不是漢軍實力過于强大,我軍極有可能全殲秦瓊軍團。即便如此,仍然射殺了秦瓊,讓漢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樣的表現的確超過了我與李牧。”

    長孫無垢一臉欣慰,頷首道:“李卿能夠理解,哀家倍感欣慰,我大唐風雨飄搖之際,諸卿正應該齊心協力,同舟共濟。”

    “皇后娘娘請放心,你直管頒布懿旨,我自會修書給李牧,讓他輔佐韓信抵御李靖。”李績輕撫胡須,胸有成竹的大包大攬。

    等李績與長孫無垢敘完了話,藺相如、李鴻章、丘神通等顧命大臣這才上前與李績施禮相見,聊起了這段時間發生的風風雨雨。

    從李世民戰死青州,再到李隆基謀權篡國,血洗皇宮,導致后繼無人,無奈之下只能擁立趙王李元霸登基,因新皇帝正在王儉城御敵,所以只能由皇后臨朝攝政。

    正說話間一個少年將軍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剛剛被羅貫中忽悠進了客棧的羅通,進了議事廳后納頭便拜:“小臣李通拜見皇后娘娘!”

    長孫無垢笑吟吟的問道:“你這少年可是跟隨李績愛卿來的?”

    李嗣業急忙出列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此乃犬子李通,現在李都督麾下效力,擔任偏將之職。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娘娘看在他年少的份上見諒!”

    李績也拱手道:“皇后娘娘,我軍這次能夠僅以微小的代價退過黃河,全靠李通擋住了李存孝的追襲,才沒有造成慘重的損失。論功勞首屈一指,因此臣特地帶李通來為他請功,還望皇后娘娘不吝封賞。”

    長孫無垢聞言驚訝不已,提起李存孝來便心有余悸:“唉呀……看這小將軍的年齡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竟然能夠硬撼李存孝?這李存孝可是漢朝第一猛將,當年我與先帝就是被他抓走的。”

    李績點頭道:“誰說不是呢,李通賢侄不過十二歲的年齡,便擋住了李存孝的追襲,並陣斬羅藝歸來,這份武勇在我大唐國內除了陛下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我大唐正是用人之際,因此臣特地帶他來拜謁皇后,給予封賞,讓李通賢侄繼續為我大唐馳騁沙場,保家衛國!”

    即將臨盆的長孫無垢挺著大肚子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的羅通,一臉相見恨晚的樣子:“小將軍快起來,哀家看著你如此親切,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如讓我把你收為義子,也好讓天下人看看,我大唐有功必賞!”

    李通登時喜出望外,也顧不得征詢李嗣業的意思,再次跪倒在地,稽首頓拜:“母親在上,請受孩儿一拜!我李通願為大唐赴湯蹈火,万死不辭,縱然東漢有雄師百万,孩儿也誓要為母后把他們踏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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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六十 死馬當做活馬醫

    長孫無垢知道自己雖然僥幸登上了皇后之位,但朝野上下不服自己的大有人在,因此必須栽培自己的嫡系力量,方能徹底掌控朝政。

    這李通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出色的武藝,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年齡也和自己差了一代,索性直接認作義子。

    長孫無垢本來以為羅通會推辭一番,或者征求李嗣業的意見,沒想到竟然一口應允了下來,當即笑逐顏開的彎腰去攙扶羅通:“好孩子,快快請起!”

    李嗣業自然不想讓羅通認長孫無垢為義母,這可不是普通的女人,這是大唐皇后。羅通認了她做義母,就等于認了李元霸這個大唐皇帝做義父,日后少不得卷進皇室爭權奪利的角逐之中,作為一個外人只能是一個隨時可以被犧牲的棋子。

    但羅通的反應實在太快,不等李嗣業開口就跪下磕頭喊娘,木已成舟,李嗣業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臉色陰沉的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蒼穹。

    “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縱然我待他視若己出,卻還是沒有血濃于水的感情!”

    李嗣業鐵青著臉一言不發,默默的看著羅通與長孫無垢親熱的說話,仿佛久別重逢的母子一般,心頭頗為不是滋味。

    長孫無垢卻絲毫不理會李嗣業的想法,輕撫羅通的肩膀道:“通儿啊,你今日認了本宮做義母,本宮也要送你一個大禮,冊封你為大唐護國公。等將來擊退漢軍之后再冊封你為王爵,還望你熟讀兵法,勤練武習,保家衛國,莫要辜負了本宮厚望。”

    李績目前也不過是縣侯爵位,李牧、李舜臣只是鄉侯,韓信、李嗣業、李光弼更是只有亭侯的爵位,而李通竟然一躍成為了國公,這份厚愛可謂空前絕后。

    羅通高興地不知如何是好,再次跪地磕頭:“多謝母親厚愛,孩儿一定識視您為親生母親,雖赴湯蹈火,万死不辭!”

    “果然有奶就是娘,養不大的白眼狼!”李嗣業背負雙手,郁悶不已,忽然感到在這一刻失去了這個儿子。

    長孫無垢也知道自己這樣厚愛羅通難逃栽培嫡系之嫌,當堂宣布冊封李績為大唐衛國公,擢升李牧、韓信、李舜臣為縣侯,李嗣業、李光弼、李如松、王伯當等人為鄉侯,其他的袁崇煥、冒頓、毛文龍、斛律光、黑蠻龍等人盡封亭侯,甚至就連蘇全忠、蘇帝辛兄弟也冊封了關內侯,一時間皇恩浩蕩,皆大歡喜。

    冊封完畢,由李鴻章起草了詔書,長孫無垢加蓋皇帝大印,任命韓信為西路兵馬大元帥,統領冀州境內的所有唐軍,與魏軍聯合作戰,竭力抵御漢軍渡過黃河。

    議事完畢,長孫無垢下令設宴為李績、韓信、范蠡等人接風洗塵,藺相如、李鴻章、丘神通等重要文武俱都悉數出席,眾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苦中作樂。

    酒過三巡,范蠡拱手道:“皇后娘娘,離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長孫無垢今天高興之下也淺酌了几杯,以至于面色紅潤,神采奕奕,端起面前的茶碗抿了一口,氣派十足的道:“范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聽說皇后娘娘的兄長在金陵擔任學部尚書,為何不在這上面做些文章?譬如讓長孫大人找個機會放火燒了金陵的糧倉,然后舉家前來大唐為娘娘效力。”范蠡身板挺得筆直,畢恭畢敬的說道。

    長孫無垢面色頓時一沉,冷聲道:“我離開金陵之時已經與他恩斷義絕,再無瓜葛。況且他只是一個學部尚書,官銜雖高,奈何權力有限,手中既無兵馬又無良將,又能掀起什麼風浪?不過是白白連累他們一家罷了,本宮在這里正告你,以后休要打他的主意!”

    見長孫無垢並不買賬,范蠡討了個沒趣,只能訕笑道:“既然如此,請恕范離魯莽,此事日后再也不提。”

    長孫無垢喝了一觥酒之后臉色稍稍好轉,起身召喚范離道:“范大人,你且隨我來一趟,本宮有一樁秘密任務交代給你。”

    范蠡心中雖然忐忑不安,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長孫無垢離開筵席,在四個宮女兩個太監的陪同下直奔后院而去。

    華燈初上,夜色闌珊。

    長孫無垢帶著范蠡來到后院的一座大堂,進了房間坐定后召喚一聲:“妲己,出來與范大人相見!”

    “妹妹已經等候多時。”

    伴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妖嬈嬌艷,勾魂攝魄的蘇妲己施施然走了出來,朝范蠡盈盈施禮:“小女子蘇妲己見過范大人!”

    范蠡驚訝不已,心中暗道此女的美貌竟然不在西施之下,長孫皇后這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要用美人來賄賂我,還是讓我把他獻給大魏皇帝?

    長孫無垢莞爾一笑:“范大人不必多想,本宮知道劉辯好色,所以打算讓你把妲己帶到冀州,學几天冀州的方言,再設法把妲己送到劉辯身邊,讓她伺機毒殺這個昏君。”

    聽了長孫無垢的話范蠡登時面紅耳赤,直覺的頭頂都綠了,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剛剛把最愛的女人白白給劉辯送去暖了被窩,現在又讓自己重蹈舊轍,難不成自己是專門給劉辯拉皮條的麼?

    長孫無垢以不容辯駁的語氣道:“范大人你放心,妲己對我赤膽忠心,為了刺殺劉辯做了大量的准備。你只負責把她送到金陵就可以,其他的不必顧慮!”

    范蠡轉念一想,或許劉辯第一次識破美人計之后得意忘形,說不定這蘇妲己就得手了呢,既然別無他法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故技重施,再來一次美人計!

    “既然皇后娘娘心意已決,離定然盡力而為。”范蠡將寬大的雙袖遮在臉前,一口答應了下來。

    長孫無垢微微頷首,吩咐蘇妲己一聲:“妲己啊,你收拾下行囊,明日便跟隨范大人南下冀州吧!我已經把漢語教的你差不多了,你只需要努力改變一下口音即可。”

    蘇妲己心中喜悅不已,表面上卻裝作依依不舍:“妹妹謹遵皇后姐姐吩咐,這次去金陵定然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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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六十一 寧為雞首不為鳳尾

    趁著長孫無垢離開之際,羅通悄悄起身假裝如廁,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府邸,牽了自己的坐騎快馬加鞭直奔客棧尋找羅貫中而去。

    左繞右轉,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羅通便來到了這座距離臨時皇宮不遠的客棧,手提佩劍氣勢洶洶的闖了進去。

    客棧的伙計見這少年提刀挎劍,披盔掛甲,早就嚇得面如土色,哪里還敢上前詢問,任憑羅通大搖大擺的進了羅貫中的房間。

    燭光之下,羅貫中正在奮筆疾書,勤耕不輟。

    這些年來羅貫中在官場上沒有多大的作為,倒是醉心于演義編撰,自從在公孫瓚手下效力之時就利用空暇之余編著了一本《東漢演義》,描寫了從黃巾起義開始,一直到董卓進京,再到后來的劉辯崛起于東吳,橫掃天下群雄……

    七八年的光陰,羅貫中創作了一本將近百万的長篇演義,目前已經接近尾聲,除了劉辯、曹操、李世民等各路諸侯之外甚至把自己也寫了進去,目前正寫到自己喬裝成道士游說羅通歸漢這一段,突然就聽到房門被推開。

    羅貫中抬頭看去,才發現來的是羅通,急忙放下筆墨迎了上去:“賢侄深夜來訪,莫非想通了?”

    “嗆啷”一聲,寒光一閃,羅通手中的佩劍抵住了羅貫中的咽喉:“我想通了,特來取你性命!”

    羅貫中苦笑,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了出來:“莫非賢侄不相信我說的話?你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證人,認識你爹的大有人在,他們一眼就能認出你是羅通的儿子!”

    “哈哈……不必了,我爹是誰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羅通冷笑一聲,手中佩劍緩緩用力,劍尖登時刺破了羅貫中的肌膚,殷紅的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羅貫中胸前的衣襟,“我不管我爹是誰,李嗣業或者羅成又有什麼關系?我只在乎我想要什麼!”

    羅貫中的心瞬間絕望,苦笑道:“聽你的意思,即便承認自己是羅家的子孫,也不想認祖歸宗?”

    羅通嘴角微翹,陰鶩的笑道:“我認祖歸宗有什麼用?去墳頭上給他多燒一些紙錢?把年幼的我孤零零一個人撇在這世上,他們配做我的父母麼?”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爹娘願意撇下自己的儿女啊!”羅貫中聲嘶力竭的替羅成辯解,“人在亂世,身不由己,你爹你娘並非拋下你不顧。你爹死在了李元霸錘下,你不想辦法替他報仇,反而責怪你爹撇下你?你還配做人麼?就算你爹娘對你沒有撫養之恩,可也有生育之恩吧?”

    “哈哈……”羅通發出陰森森的笑聲,“既然沒能力養我,又何必生我?我從三歲就開始習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遍尋名師,一個個對我嚴厲苛刻,誰又知道我受了多少苦難?所以我從八歲那年就發誓,長大了誓要做万人之上的强者!你別看我現在只有十二三歲的年齡,可我卻承受了別人一生都無法承受的滄桑與磨煉!”

    羅貫中流淚苦勸:“羅通啊,你羅本叔叔並不怕死,只怕九泉之下無顏面對你爹!如果你能棄唐歸漢,我這顆頭顱隨便拿去。”

    “哈哈……我現在是大唐的護國公,長孫皇后是我義母,我為什麼要棄唐歸漢?”

    羅通一邊說話一邊緩緩放下了手里的劍,要殺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簡直易如反掌,自己剛才只是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什麼……你認了長孫無垢做義母?”羅貫中聞言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從嘴里吐了出來,“這豈不是認李元霸做義父?你這麼做,簡直是個認賊作父的敗類!”

    “哈哈……”羅通獰笑,表現出了與年齡不符的狠毒,“認賊作父又如何?你要知道李元霸是大唐的皇帝啊,他是個傻子,很可能會生個傻儿子,或許將來我有機會繼位做皇帝啊!”

    “我呸……別做夢了!”

    羅貫中一口血水噴在羅通臉上,“我大漢自東向西,將近兩百万大軍壓境,彈指間唐魏就會灰飛煙滅。你若能迷途知返,憑你的武藝或許能夠在大漢朝謀得一官半職,若是執迷不悟,定然會身敗名裂,遺臭万年!”

    “住口!”

    羅通勃然大怒,一劍刺出,在羅貫中的胸前刺了個血洞,鮮血登時噴涌而出:“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寧為雞首不為鳳尾’,你讓我現在歸漢有什麼用?去做個偏將還是校尉?我還不如在大唐轟轟烈烈的賭一把,若是成了,我就是割據一方的霸主!”

    “羅成大哥啊,小弟對不住你!”羅貫中痛哭流涕,顧不上鮮血噴涌,跪地叩首,以頭撞地,“我非但無法說服羅通歸漢,反而發現他是個認賊作父的小人,痴心妄想的蠢徒!是我無能,不能讓他改邪歸正,我愧對你當年的照顧啊!”

    羅通一腳踩在羅貫中的背上,用盡全身之力把他踩趴在地上,冷冷的道:“漢人有句話說的好,成大事者至親皆可殺!別說一個死去的生父,換了李嗣業若是阻礙我稱霸的道路,一樣照殺不誤!”

    羅貫中嘴里不停地流血,掙扎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惡毒,非但不認生身父親,竟然揚言連養父也要殺?”

    羅通冷笑:“在我眼中,這世上沒有不能殺的人!看在你告訴我身世的份上,臨終前我送你一件禮物……”

    話音未落,羅通手起劍落,一劍穿透了羅貫中的脊背,深入磚縫之中,將羅貫中牢牢的釘在地上:“這劍歸你了!”

    話音未落,羅通冷酷無情的轉身,大踏步的出了房間。只留下羅貫中趴在地上不停的流血掙扎,直到脖頸一歪,把臉頰貼在大灘的血漬之中氣絕身亡。

    羅通途徑客棧門口的時候,拎起一條板凳對著傻笑的店伙計一個泰山壓頂,登時砸的腦漿迸裂,當場斃命。

    這才拍拍手,出了門翻身上馬,若無其事的返回了臨時皇宮,“有時候事情就這麼簡單!”

    羅通來來回回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筵席仍在舉行,文武官員一邊舉杯一邊商議下一步的戰略,並沒有几個人留意到李通離開了多時。

    “通儿,你去哪里了?”但長孫無垢卻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干儿子,看到羅通走了進來,急忙伸手招呼。

    羅通微微一笑,拱手道:“孩儿初次飲酒,有些不勝酒力,故此出去溜達了一陣,醒醒酒。”

    筵席又舉行了半個時辰,直到深夜方才散去,李績帶著李嗣業父子辭別長孫無垢,上馬出城返回大營去了。韓信則與范蠡前往驛館下榻,其他的官員各自返回臨時的府邸休息。

    送走文武百官之后,長孫無垢把一個相貌端庄的侍女喚到身邊,輕聲道:“紅袖,那蘇妲己也是個貪戀權力的女人,我怕她到了劉辯那里會變心,所以准備派你帶著兩個姐妹跟隨她一塊去冀州。”

    紅袖肅拜領命:“奴婢謹遵娘娘吩咐!”

    長孫無垢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的瓷瓶交給紅袖:“這里面的毒藥無色無味,劇毒無比。等蘇妲己沐浴准備接受劉辯寵幸之時,你把它滴到水中,至少可以在浸泡過的皮膚上生效十二個時辰。只要劉辯的唾液接觸到蘇妲己的皮膚,便是神仙也難救!”

    “奴婢全家的性命都是娘娘救的,便是為娘娘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紅袖接過藥瓶答應了下來。

    次日清晨,韓信與范蠡一塊來向長孫無垢辭行,掩飾不住心頭興奮的蘇妲己早就梳妝打扮,出水芙蓉一般等待上路。

    臨行之前,長孫無垢吩咐蘇妲己道:“妹妹啊,你在唐國叫蘇妲己沒人在意,但在漢國卻與歷史上商紂王的一個愛姬同名,姐姐給你改個名字叫‘蘇小小’,以便掩人耳目。”

    蘇妲己肅拜致謝:“多謝皇后姐姐賜名,我以后就叫蘇小小了!”

    當下韓信與范蠡攜帶了加蓋了玉璽的聖旨,並由一名尚書郎陪同前往位于平原郡的李牧軍中傳旨,讓他把兵權讓給韓信,並擔任韓信的副將。

    韓信等人前腳剛走,長孫無垢就感到腹部疼痛難忍,原來是近日勞累過度,導致早產了十日左右,在几個穩婆的忙碌之下生下了一個十三斤(漢斤)左右的大胖小子。

    得知皇后產子,剛剛祭拜了李世民衣冠塚歸來的李績與李鴻章、藺相如、丘神通等人俱都喜悅不已,紛紛向東叩首,拜謝蒼天對大唐的恩賜。

    眾人一起入內探望皇后與剛剛出生的王子,只見生的虎頭虎腦,濃眉大眼,頗有李元霸的風范。

    李績躬身詢問道:“不知皇后娘娘給王子取名了麼?”

    長孫無垢眉頭微皺,信手拈來:“我看這孩子虎頭虎腦,頗有陛下風范,干脆就叫李二霸算了!”

    不管名字難聽好聽,就這樣定了,群臣也無權更改。

    兵貴神速,王儉城的守軍望眼欲穿,李績不敢久留,帶著李嗣業、羅通辭別了皇后,揚鞭策馬,率領十万大軍冒著炎炎烈日,繼續向東南增援王儉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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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六十二 長驅滅胡虜

    黑海北濱的欽察草原茫茫千里,水草豐茂,自中原北遷的匈奴人來到這里定居了下來,牧馬畜羊,繁衍生息,夢想著有一天重新殺回東方,恢復祖上的榮光。

    歷經三百多年的發展,這支當初不足十万人的游牧民族曾經發展到超過百万人口,但由于與安息帝國的戰爭,導致近十年來人口銳減至七八十万人,能征善戰的精壯更是僅剩七八万。

    這支匈奴的單于名喚當渠,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夢想著有朝一日向安息帝國復仇,奈何心有余而能力不足。是鐵木真的到來,讓當渠看到了北匈奴重新崛起的希望。

    但隨著鐵木真不斷凱旋歸來,威望與日俱增,這讓當渠又愛又怕,既愛鐵木真的用兵才能,又擔心有朝一日被鵲巢鳩占。

    在矛盾的心態之下,當渠撥給了鐵木真五万騎兵,讓他趁著大夏國內憂外患之際偷襲木鹿城,企圖火中取栗,搶回項羽的物資一口吃成胖子。

    但庸碌無能的當渠美夢還沒醒來,由霍去疾率領的四万漢軍騎兵就悄然逼近距欽察草原三百里的地方。

    自初春踏上西征的路程之后,行走在西域的茫茫草原上,霍去疾重現冠軍侯漠北決戰一幕的意念越來越强烈。遂向岳飛提議分給自己一支騎兵分路進軍,利用岳飛主力大軍作掩護,出其不意的偷襲欽察草原上的北匈奴,徹底消滅這支游牧民族。

    隨著大漢帝國的不斷擴張,几乎所有的漢將都意識到大漢的版圖已經不僅僅局限于東方,而是整個天下。

    既然如此,漢匈之間遲早必有一戰,岳飛欣然同意了霍去疾的請求,撥給他四万騎兵,並命嚴成方,以及從倭國返回的趙括、狄雷、馬謖等三人輔佐,分道揚鑣,秘密潛襲欽察草原上的北匈奴。

    霍去疾率部繞著圈子晝伏夜行,跨越近万里路程,在向導的引領下終于抵達了欽察草原,距離匈奴人的聚集地還有三百里左右的路程。

    “全軍下馬休息,等到黃昏之時上馬,星夜疾馳,于明日清晨之前閃擊匈奴老巢!”曙光照耀之下,霍去疾提鞭立馬,下令全軍就地修整。

    這是一片高低起伏的草地,漢軍在低窪處扎下營帳就地休息。赤日炎炎,晝伏夜行既可以避暑又可以隱蔽行蹤,提高閃襲匈奴人的成功率,將士們自然百分之百服從。

    傍晚時分,斜陽西沉,東方升起一抹彎月。吃飽喝足的漢軍翻身上馬,一個個斗志昂揚,蓄勢待發。

    霍去疾翻身上馬,手持火焰龍鱗槍,胯下黑色大宛寶馬,慷慨激昂的鼓舞士氣:“犯我强漢者,雖遠必誅!馬蹄踏處,皆為漢土!將士們,名垂青史就在今夜,欠下我大漢累累血債的匈奴明日這個時候將不復存在!全軍疾行,務必于凌晨之前抵達匈奴老巢,擊破匈奴,永絕后患!”

    “犯我强漢者,雖遠必誅!馬蹄踏處,皆為漢土!”四万漢軍騎士齊聲響應,威武雄壯,聲振寰宇,熱浪衝霄。

    霍去疾手中長槍向西一指,高聲道:“兵分五路,每支八千,本將居中,趙括、馬謖在左,嚴成方、狄雷在右,全力進軍,不得有誤!”

    四員披盔掛甲,一身征塵的大將齊刷刷抱拳領命:“諾!”

    霍去疾長槍一指,策馬飛奔:“進軍!”

    隨著霍去疾一聲令下,號角嗚咽,馬蹄滾滾,如同狂濤驟浪,山搖岳動,四万鐵騎在月光照耀之下猶如潮水一般向西席卷而去。

    “叮咚……霍去疾‘疾馳’屬性發動,智力+5,當前智力上升至90;統率+4,當前統率值上升至104。所屬騎兵紀律上升,騎术上升,移動能力上升。”

    “叮咚……霍去疾‘威風’屬性發動,武力+3,基礎武力97,武器火焰龍鱗槍+1,當前武力上升至101。所屬騎兵斗志上升,士氣上升,部分將士受鼓舞武力+1.”

    千軍万馬之中趙括與馬謖不肯落后,各自奮力揚鞭,引領著身后的騎兵在草原上狼奔豕突,不肯落后其他三支兵團絲毫。

    “叮咚……經過在倭國升級之后,趙括四維變化如下統率96,武力82,智力93,政治74。受霍去疾威風影響,趙括武力+1,當前武力上升至83!”

    月色皎潔,照耀的草原如同白晝,經過一夜的疾馳,凌晨時分這支漢軍已經悄然逼近了匈奴老巢,在月光下隱約能夠看到大片方的牛羊,以及連綿起伏的帳篷。

    當渠起初還以為是鐵木真凱旋歸來,正准備親自迎接,直到僅剩四五里距離之時方才如夢初醒,慌忙下令僅剩的三万多匈奴騎兵列隊迎戰。

    “殺啊!”

    一時間殺聲震天,兩支隊伍猶如兩股潮水狹路相逢,很快就在殘月的照耀下廝殺成一團。

    有備而來的漢軍先用諸葛連弩在馬上馳射,猝不及防的匈奴騎兵中箭落馬者不計其數。隨后又進入了血肉橫飛的肉搏狀態,從睡夢中醒來的匈奴騎兵很快就被打懵,被分路包抄的漢軍包圍在中央,形成了圍殲之勢。

    許多匈奴人在睡夢中醒來,大部分人都沒來得及披盔掛甲,迷迷糊糊的翻身上馬跟著大部隊衝了出來,還以為來的是小股的諸侯,沒想到是規模龐大的漢軍。沒有甲胄的保護,很快就死傷無數,形成了潰敗之勢。

    亂軍之中霍去疾與單于當渠狹路相逢,手起槍落刺于馬下,匈奴人頓時軍心渙散,潰不成軍,紛紛掉頭逃竄,自相踐踏之下死傷無計。

    嚴成方與狄雷不甘示弱,各自揮舞大錘在亂軍之中橫衝直撞,仿佛虎入羊群,所到之處無人能擋,直殺的匈奴人人仰馬翻,慘叫連天。

    當太陽高高升起的時候,戰斗逐漸落下帷幕,遭到突襲的匈奴騎兵被陣斬兩万余人,直殺的屍橫遍野,血染草原,余下的紛紛跪地投降。驚慌失措的老人婦孺走投無路,只能跟著投降,任憑漢軍處置。

    霍去疾下令驅趕草原上的所有匈奴人向東朝大夏國移動,盡早與大夏國融合治理,將之歸化為大漢的子民,徹底從歷史上抹去匈奴這個民族。

    驕陽照耀之下,漫山遍野的匈奴老弱婦孺被漢軍驅趕著,騎乘著馬匹,攆著密密麻麻的羊群向東遷徙,離開這片生長的草原。

    自此之后,匈奴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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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六十三 進退兩難

    羅馬軍大營,距離莎車城百十里左右。

    劉秀自從去年九月份率領三十万大軍進入安息境內,本想作壁上觀看項羽和吳起決戰,坐收漁翁之利,趁機搶奪地盤。

    但讓劉秀沒想到的是,就在羅馬軍剛剛抵達巴比倫境內的時候,項羽就與亞歷山大雙雙慘敗,亞歷山大丟了要塞莎車城,項羽更是丟了險隘藍馬關,一個被漢軍打的暈頭轉向,一個被漢軍扼住了咽喉。

    從羅馬跋涉數千里而來,劉秀不想無功而返,和吳起斗了一陣陰謀詭計,沒有占到任何便宜,無奈之下只好聯合亞歷山大、項羽對吳起軍團發起了三面夾攻。

    但拿下了莎車城、藍馬關的漢軍占據了地利優勢,應付自如;吳起、蘇烈、田單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帥才,在兵力上又沒有任何劣勢,兵分三路,有攻有守,反而打的聯軍損兵折將。

    亞歷山大率領的聯軍節節敗退,項羽在藍馬關下鎩羽而歸,而劉秀的羅馬軍因為强攻莎車城前后損失了四万左右的兵力,可謂處處碰壁。

    隨著岳飛率領的援軍步步逼近,劉秀便起了退兵的打算,于是把羅馬軍的大營悄悄后移,一天向西撤退七八里,十几天的時間下來向西挪動了百十里路程。

    為了保證退路,劉秀命鄧禹、馬山威、皮塞羅三將各自率領兩万人馬向西,分別占據數道險關,保證后退的道路,以免被吳起抄后路包了餃子。同時增派斥候繞路前往大夏刺探項羽的動靜,看看他如何應對大兵壓境的岳飛軍團?

    晌午時分,兩騎自西北方向翩翩而來,馬上一男一女,都是黃皮膚的面孔。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從木鹿城里逃出來的呂智與高思詳。

    巡邏的羅馬士兵一聲呼哨,從四面八方圍了上去,高舉手中的長矛齊聲大喝:“來的什麼人?快快下馬受縛,否則刀槍無情!”

    呂雉跟著蘇擒見過劉秀,而且也學了一些簡單的羅馬話,在馬上拱手道:“麻煩你們回去報告劉秀元帥,就說蘇擒丞相的使者呂智前來拜見,有重要軍情稟報!”

    蘇擒已經被劉邦授予了職位,在羅馬軍中有了一定的影響力,聽對方自稱是蘇擒派來的使者,這些羅馬士兵便收了長矛,帶著呂智和高思詳來到大營門前等候,並派人進營請示劉秀。

    劉秀年方三十左右,生的身高八尺,濃眉大眼,英武不凡。此刻正與吳漢、馬援、耿弇、路易斯、高盧士等人共商下一步的戰略,對于是否撤兵猶豫不決。

    吳漢、路易斯、高盧士等人主張迅速退兵,因為隨著岳飛軍團的增援,安息境內的漢軍已經達到八十万之巨,即便羅馬軍與安息軍聯合也毫無勝算,與其在這里繼續損兵折將下去,還不如火速向羅馬撤退。

    但馬援與耿弇則認為,如果羅馬軍退走,不出一年安息帝國便會徹底覆滅。到時候漢軍攜勝利之威,率領收編的安息降卒,將會超過百万之巨,下一步定然揮鞭向西,劍指羅馬。到那時漢帝國橫掃天下的局勢將不可改變,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在安息境內與漢軍決戰,御敵于國門之外。

    雖然安息境內的諸侯國各懷鬼胎,但至少還有三十万左右的數量,再聯合本方以及項羽的大夏軍,雖然兵力上略遜漢軍一籌,但鹿死誰手難以預料。就算漢軍最終能夠獲勝,必然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面,哪怕二十多万羅馬軍傷亡殆盡,也會讓漢軍付出慘重的代價,短時間內必然無力再西征羅馬。

    一旦吳起、岳飛兩支軍團傷亡慘重,漢軍必然無力西征,劉辯不知何時能平定唐、魏。就算劉辯能滅了唐魏,說不定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倘若再從漢帝國境內派遣百万大軍西征,迢迢万里路,糧草補給消耗巨大,憑漢帝國的財力短時間內怕是無法支撐。

    只要三五年內漢人無法西征,羅馬帝國必然可以恢復元氣,組織一支百万人的隊伍東征安息。伺機策反貴霜、安息境內的反漢勢力,一步步把漢軍趕回東方,時間久了,漢人的優勢便會消彌殆盡。

    雙方各執一詞,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爭吵的面紅耳赤,劉秀一時間難以決斷,為之頭大,便決定等大夏國那邊傳回消息后再做決斷。

    就在這時,巡邏的頭目大步流星的來到帥帳稟報:“報告元帥,門外來了兩個漢人,自稱是蘇擒大人派來的使者,從木鹿城而來,有重要消息面見元帥!”

    劉秀喜出望外,拍案而起:“好啊,呂智來的正是時候,簡直是雪中送炭,快快把他帶進帥帳說話!”

    片刻之后,呂智與高思詳在一名羅馬武將的帶領下進了帥帳,一起向劉秀施禮參拜,“見過劉元帥!”

    劉秀拱手還禮:“呂姑娘一路上辛苦了!”

    呂智揮著袖子扇風納涼,喘著粗氣道:“我們這一路上快要熱死了,總算活著見到元帥了!”

    劉秀馬上吩咐士卒抱几個西瓜來給呂智二人解渴,二人顧不上道謝,抱起沙瓤的西瓜狼吞虎咽,大快朵頤,也顧不上再保持風度和矜持。

    看呂智吃的差不多了,劉秀這才笑眯眯的問道:“呂姑娘啊,蘇擒大人不是說去木鹿城帶項羽的王妃虞氏去我們羅馬麼,為何大半年過去了毫無動靜,而且也不給我回個消息?這究竟是何道理,到底是項羽不同意讓虞姬做人質,還是蘇擒大人變了卦?”

    吳漢在旁邊附和道:“元帥所言極是,為了增援項羽,宰衡大人一片誠意,派遣了我們三十万大軍來援,消耗了不知多少糧草,又在莎車城外搭上了四万將士的性命,項羽到底有沒有誠意結盟?古往今來,有求于人者送子女做人質比比皆是,讓他送個女人就這麼為難,如此豈是梟雄所為?”

    呂雉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嘟囔道:“不是項羽不同意,而是蘇擒大人被漢軍抓了,虞姬也被漢軍俘虜了?”

    劉秀吃了一驚:“被抓了?為何不早點來報,這是不是項羽耍的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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