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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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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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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5 11:46:10 |只看該作者
五百八十八 欲擒故縱

“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難不成我孫尚香今日要于山賊?”想到即將發生的一幕,五花大綁的孫尚香欲哭無淚。

奈何手腳被困,就連嘴巴里也被塞了布片,想要咬舌自盡也是不能,只能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待會兒進了山寨若是有人敢對自己無禮,能打的過則打,打不過就自尋短見。

“早知今日,還不如當初便宜了劉辯呢!”孫尚香心中萬念俱灰,這一刻想起的竟然不是兄長伯符,更不是二兄仲謀,而是一直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劉辯。

但讓孫尚香意外的是,這伙山賊把她綁到了山上之后并沒有想象的那樣急色,而是把她關進了一個柴房之中,然后就吆三喝四的大快朵頤,推杯換盞之聲響個不停,仿佛根本就不曾抓到這么一個女人般。

孫尚香就這樣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不知過了多久,竟然微微犯困,倦意來襲,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

朦朦朧朧中,柴房外突然殺聲大作,刀槍碰撞之聲震耳欲聾,讓迷迷糊糊的孫尚香猛地一激靈,完全清醒了過來。

“咦……好像有官兵殺上山來了,莫非是兄長派人來救我?不對啊,襄陽南北完全被圍,城里的人馬出不來,再說了兄長也不知道我在江陵,更不知道劉辯今天要放我回去啊?”

孫尚香心中更加忐忑不安,拿不準是哪里的人馬殺上山來,更不知道是友是敵?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來呀。把所有的草寇全部押回江陵,把山寨中的尸體全部清理掉。免得傳播瘟疫!”

“劉辯?”

這一刻孫尚香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仿佛聽到了久違的聲音一般。“竟然是劉辯救了我?為什么是劉辯救了我?劉辯你這樣對我,究竟該讓我恨你還是感激你?”

孫尚香想要大喊,想要掙扎,只是手腳被捆的結結實實,嘴巴也被死死堵住,嗓子幾乎渴的要冒煙了,卻不能動彈不能喊叫,只能聽天由命;若是漢軍發現不了自己,只能被活活的餓死在山上。

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門外響起了張出塵的聲音:“啟稟陛下,山賊已經全部押下山去,山寨中的尸體也已經全部清掃完畢。”

“不好,陛下,發現了孫尚香的坐騎。”

張出塵話音剛落又響起了一個耳熟的聲音,孫尚香依稀能夠分辨出來這是給自己準備馬匹、武器的那個叫文鴦的統領,不由得欣喜若狂,眼淚再次涌了出來,“老天有眼。看來我要得救了!”

不遠處再次響起了劉辯的聲音:“孫尚香的馬匹?莫非孫尚香被山賊抓上山來了?給朕仔細搜素!”

片刻功夫,柴房的門被一腳踹開,沖進來的人正是劉辯,“哎呀……尚香姑娘果然被山賊抓了?”

話音未落。劉辯手中凝霜劍輕揮,麻利的挑落捆著孫尚香的繩索,然后把堵著孫尚香嘴巴的布片扯了出來。

被捆綁了大半個夜晚的孫尚香血流不暢。手腳麻木,靠著劉辯的攙扶方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剛剛起身就撲進了劉辯的懷里。嚎啕大哭了起來,哭的傷心欲絕。也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還是對劉辯的愛恨交加?

“尚香姑娘莫哭了,莫哭了,是朕考慮欠周,沒有派人護送你回去。”劉辯終于如愿以償的把孫尚香攬在懷中,輕撫她的秀發,柔聲安慰。

孫尚香哭了一會,血液流暢之后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從劉辯的懷中掙脫,面色羞赧的道:“你……你怎么會知道我被山賊抓了?”

劉辯整理了下衣衫,從容自若的道:“朕并不知道你被抓了呀,你走之后朕才想起忘了送你令牌,怕你過不去馬超的營盤。又打算親自到襄陽城下督戰,所以就帶人隨后追了上來,途徑此處撞見山賊,便尾隨著殺上了山寨,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的救下了尚香姑娘,真是天意啊!”

孫尚香一臉迷茫,心中百感交集,實在不知道自己以后該如何看待劉辯,殺父仇人,還是救命恩人?這人生為何如此曲折?

看到孫尚香不想說話,劉辯也能猜到她心中的想法,吩咐手下錦衣衛給孫尚香準備了食物,等她吃飽喝足之后,吩咐文鴦:“既然追上了孫姑娘,朕就不去襄陽了,你帶部分御林軍把孫姑娘送到襄陽城下。”

“諾!”文鴦拱手答應。

恢復了精神的孫尚香再次翻身上馬,向劉辯拱手道:“陛下……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我這次回襄陽,盡量……盡量勸服兄長歸降吧!”

劉辯朝著孫尚香莞爾一笑,攥拳道:“朕相信你一定有辦法說服伯符將軍的,朕也相信孫將軍是個識時務的豪杰!”

馬蹄聲起,孫尚香在文鴦一行的保護下揮舞馬鞭,再次朝襄陽而去。

望著孫尚香等人逐漸去遠了,劉辯哈哈大笑,吩咐道:“把假扮山賊的將士們放了,這次的戲演的非常成功,回江陵之后每人獎勵白銀一兩。”

聽了天子的賞賜,這群被俘虜的山賊歡聲雷動,齊聲高呼“萬歲!”

張出塵撅著嘴道:“陛下你真是詭計多端,把人家小姑娘騙的暈頭轉向,稀里糊涂的就鉆進你的懷里來了。”

劉辯伸手在張出塵精致的鼻尖上刮了一下:“這叫做兵不厭詐,攻心為上,朕還不是為了讓孫尚香死心塌地的給我勸降孫策么?”

張出塵撅嘴嗔怪:“我看陛下就是為了討小姑娘歡心,讓她以身相許!”

“現在強敵壓境,朕沒有多少耐心了,若是半月之內孫尚香無法說服孫策,只能拿人命來填了!”劉辯沒有再繼續與張出塵嬉鬧,翻身上馬正色說道。馬鞭一揮,率部返回了江陵。

范陽,涿縣,這里是冉閔的大本營。

劉辯的使者輾轉了二十多天才抵達了涿縣縣城,并不是他迷了路更不是在路上偷懶,而是曹操最近盤查的緊,一路上層層設卡,對于前往幽州的人員嚴加盤查。使者無奈之下只好從許昌繞道兗州、青州,走南皮穿過了公孫瓚的地盤,方才抵達涿縣。

使者進城之后直奔冉閔的府邸,準備呈交天子的書信,卻被告知冉閔已經于七八日之前率軍北上涿鹿、上谷一帶迎戰匈奴、鮮卑聯軍去了,目前不在城中。

“嗯……既然如此,敢問小人在哪里能夠找到冉天王?”使者失望不已,拱手詢問守門的侍衛長。

侍衛長頭搖的像撥浪鼓:“反正天王就在上谷、逐鹿一帶打仗,地盤那么大,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屯長,又怎么知道天王在哪里駐扎?你自己去上谷一帶打探吧!”

“既然如此,叨擾了!”使者無奈之下拱手告辭,準備離開涿縣前往上谷。

就在這時馬蹄聲響起,過來了一支隊伍,為首的正是留守范陽的宋江,以及他手下的吳用,另外還有一個長髯飄飄的家伙,其實也是被宋江隨機攜帶亂入的,正是梁山第十二條好漢美髯公朱仝。

“且慢,這位壯士不像本地人,更像南方面孔,敢問拜訪天王所為何來?”宋江翻身下馬,大聲喝問。

使者一行總共四人,看到宋江前呼后擁,像是冉閔手下的重要將領,琢磨著興許能夠打探到冉閔的消息,當即拱手道:“不瞞這位將軍,我等來自于金陵……”

宋江不由得面容一動:“金陵?大街上魚龍混雜,請尊使隨我來!”

使者也不敢輕易跟著宋江,一臉警惕的問:“敢問這位大人尊姓大名?”

侍衛長為了討好宋江,向使者介紹道:“這位是宋公明大人,目前擔任范陽太守,天王不在城中,一切事務由他處置。你有什么事情,告訴宋大人也是一樣!”

使者這才恍然頓悟,急忙施禮道:“原來是宋大人,小人這里還有你的一封書信。”

“哦……”宋江微微一笑,“隨我府上說話。”

宋江與吳用、朱仝前面帶路,領著劉辯的使者來到自己的府邸,命人奉上茶水,看過了劉辯的招攬信,笑瞇瞇的揣進懷中,又對使者道:“此去上谷一路烽火,匈奴、鮮卑鐵蹄壓境,冉天王戰事吃緊,居無定所,尊使還是把天子的書信交給我,由某來代為轉達吧?”

使者婉言謝絕:“不敢麻煩宋大人,陛下有吩咐,要小人親手把書信交給冉天王!”

宋江臉色突然大變:“怎么?本官看看書信都不行么?朱仝!”

宋江話音未落,旁邊的朱仝忽然暴起,拔刀在手,趁著幾個使者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幾個使者的脖子上抹了一刀,登時各自捂著撕裂的咽喉慘叫幾聲,跌倒在地。

吳用皺眉道:“公明兄,這樣一來咱們可是沒了回頭路了!”

宋江陰森森的一笑,走到使者尸體旁邊蹲下身子掏出了書信,“劉辯手下人才云集,咱們過去又怎么會有出頭之日?他在書信里說倘若能夠勸降冉閔,就封我做九部侍郎,冉閔那性格,有幾個能夠勸降?而前些日子劉協可是在書信里說了,只要能夠率部歸降,哪怕冉閔不從,也要賞賜我宋江一個九卿之職,而且西漢缺人,咱們到了西漢有大把出頭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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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5 11:46:34 |只看該作者
五百八十九 英雄末路

宋江吅把書信撕開,匆匆瀏覽了一遍,冷笑道:“果然是劉辯的招降書,雖然說得情真意切,可他又怎么知道冉閔是個不識時務的瘋子?”

吳用手搖羽扇跟著嘆息:“唉……可惜了冉天王一身本事啊,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可惜冉天王不識時務。去年冬天劉協屢次派使者來招攬,你我勸他率部從并州突圍,度過黃河,前往洛陽投奔,可天王卻要死守北方這塊土地。弄到現在北有匈奴與鮮卑聯袂來犯,南有曹操重兵壓境,已是大廈將傾,就算是韓信再世,也是回天乏術!”

朱仝將尸體處理完畢,一臉茫然的道:“公明兄,事到如今咱們該何去何從?”

宋江吅在桌案后面正襟危坐,撫須道:“鐵木真率七萬匈奴鐵騎席卷而來,橫掃代郡、上谷,而慕容恪、慕容垂率三萬鮮卑騎兵在漁陽一帶呼應,冉閔僅僅率領五六萬烏合之眾,妄想螳吅臂當吅車,只怕最終是死路一條。”

“要不咱們現在就拐著人馬跑路,趁著曹操沒反應過來,從并州突圍投奔洛陽?”朱仝撫須問道。

吳用手中的羽扇搖的緩慢,皺眉道:“再等等吧,在劉辯這封書信上做點文章,說不定能夠把冉閔一塊帶上。”

宋江吅卻是一臉不爽,意思不言自明,要是把冉閔帶上,我宋某人又要低人一頭了!

當下呷一口茶,本來就漆黑的臉更加鐵青了:“加亮啊,不是兄長鼠肚雞腸沒有容人之量,上次洛陽派使者過來,被冉閔梟首示眾,聲稱寧死不降。你我兄弟規勸了他幾句,差點吃了軍棍,現在誰敢勸他歸順朝廷?”

吳用笑道:“兄長莫急,你且聽我分析,此一時彼一時也,那時候匈奴與鮮卑還沒來進攻,而現在冉天王已經是四面楚歌,除了選擇一個勢力歸順,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再說了,倘若冉閔不肯歸順,咱們能帶走多少人馬?最多也就是涿縣的這一萬五千人馬吧?”

看著宋江吅不說話,吳用繼續分析:“況且我軍還要穿過夏侯惇、郭子儀坐鎮的并州,過了黃河咱們又能剩下多少人?倘若只剩下三五千人,劉協會給你九卿之位?即便劉協守諾,難道朱元璋、楊堅、楊素、劉掣他們會同意?”

“咱們過代縣的時候,說服張繡、賈詡一塊投奔洛陽如何?”宋江吅雖然覺得吳用的分析有理,但依然有些不甘心被冉閔壓著,試著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吳用羽扇輕揮,說道:“算了吧,那賈詡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此人最善于自保。他先是跟著董卓,憑借一出封王之策搞得天下大亂,后來董卓、李儒、李傕等全部身死,而賈詡卻獨善其身。此番冉閔率韓擒虎、管亥北上抗擊匈奴,而賈詡卻找了個理由前往代縣輔佐張繡去了,可見他也知道冉閔必敗無疑……”

冇“那豈不是更好?咱們正好可以說服他前往洛陽一塊歸順西漢。有代縣的一萬五千人加入,我等更有把握從并州突圍。”宋江吅輕撫胡須,覺著這是一個勸降賈詡的好機會。

吳用卻搖的頭像撥浪鼓:“賈詡就算投降曹操、甚至投降鐵木真都不可能去洛陽,他也不會去金陵,自從獻上封王亂國之策后,大漢就已經沒了他的立足之地,也沒有哪個皇帝敢冒大不韙寬恕他!”

宋江吅思忖了片刻,覺得吳用分析的有道理,一臉遺憾的道:“既然如此,我等勸張繡師徒率部一塊去投西漢如何?賈詡愛去哪里隨他好了!”

“張繡從西漢逃出來的,而且和賈詡交情非淺,賈詡不去洛陽想必張繡也不會去,咱們勸他跟著去洛陽無疑于與虎謀皮。”吳用搖著羽扇,毫不客氣的擊碎了宋江吅的美夢。

宋江吅一臉郁悶:“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干脆散伙算了!”

“所以我說必須帶上冉天王,只有冉天王同意投奔西漢,有他開路,韓擒虎、管亥、裴元紹等人才會跟隨,咱們才有從并州突圍渡過黃河的希望。”吳用費盡唇舌,把形勢給宋江吅徹底分析了一遍。

宋江吅琢磨琢磨也是這個道理,既然離開冉閔自己屁都不算,那還是繼續寄人籬下吧,好死不如賴活著,“若冉閔不肯去投劉協,非要去投劉辯呢?”

吳用狡黠的一笑,晃了晃手里的書信:“咱們就在這上面做點文章,我保證冉天王絕不會再對劉辯有任何非分之想。”

吳用說干就干,當即提筆揮墨,用劉辯的語氣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書信:斥責冉閔糾集黃巾余孽攻掠官府,割地自據,實乃大逆不道之舉。限期一月之內率部投降,否則將會派李靖率軍渡過黃河,協助曹操清剿叛軍,誅滅冉閔三族。

修書完畢,吳用又比照著書信上的印章親雕刻了一塊贗品,最后在偽造的書信上面蓋了煌煌大印。雖然看上去有些粗糙,但冉閔一輩子也沒見過皇帝的印章,想來也看不出瑕疵。更何況使者的憑證、令符俱在,而且信封也是來自金陵造紙廠,吳用自信絕對可以騙過冉閔。

吳用把書信裝進信封,小心翼翼的粘好,對宋江吅詭笑道:“呵呵……有了這封書信,公明兄認為冉天王還會有投奔劉辯的念頭么?”

“哈哈……加亮真是智多星也!”宋江吅憨笑一聲,向吳用豎起了大拇指。

吳用把偽造的書信與東漢使者的憑證、令符全部揣進懷里,對宋江吅、朱仝拱手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快馬加鞭去逐鹿、上谷一帶尋找冉天王,說服他放棄死守的決定,率部由代縣南下,度過黃河去洛陽投奔劉協。公明哥哥與朱仝兄弟收拾了好了糧草,等候我的消息,隨時準備放棄范陽與冉天王的人馬會合,一塊南下。”

吳用說走就走,懷揣偽造的書信,帶了數十名隨從離開涿縣,一路向北尋找冉閔去了。

就在吳用離開的傍晚,斥候刺探到緊急情報,急忙來向宋江吅稟報:“啟稟宋太守,大事不好,曹軍殺過來了,目前已經抵達蒲陰、唐縣一帶,距離我們涿縣還有三百里路程。”

原來曹操聽聞匈奴與鮮卑結成聯盟,步步為營的向幽州推進,唯恐胡人犯境,于是派曹彬、曹文詔、單雄信、文聘等大將率兵駐防邊塞,提防匈奴軍入境劫掠,并沒有準備攻打冉閔的意思。

因為曹操與手下的幕僚商議過后認為,若是南北夾攻冉閔,肯定會趁機把冉閔滅掉。但滅掉冉閔之后,曹軍無疑將會與匈奴、鮮卑聯軍發生正面沖突,到時候戰爭傷亡肯定會遠遠大于和冉閔作戰。與其這樣,還不如放冉閔一馬,讓他在正面扛住匈奴與鮮卑,本方趁機在后面休養生息,增強實力,等冉閔與胡人拼個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坐收漁翁之利。

但宋江吅可不管這個,聽聞曹軍逼近,立即下令把所有的糧食裝車向代縣轉移。臨走的時候又把涿縣城中的男女老少將近五萬人全部裹挾出城,放起了一把大火把涿縣化為灰燼。

“只有如此才能斷了冉閔的后路,讓他跟著我去洛陽!”宋江吅在心里這樣給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借口。

對涿縣的老弱婦孺卻是另一冇副口吻,嘶啞著嗓子喊道:“父老鄉親們,北有胡狗,殺人如麻。南有曹賊,心狠手辣,早就立下誓言,拿下涿縣之后要殺個雞犬不留,我宋江吅怎么忍心看著桑梓蒙難?所以我要帶你們去洛陽,父老鄉親們盡管安心的隨行,我宋江吅不怕拖累,心甘情愿的為你們拋頭顱灑熱血!”

不管涿縣的百姓愿不愿意,他們已經被宋江吅率領的隊伍裹挾著出了城,而故鄉也已經化為灰燼,也只能無可奈何的跟著宋江吅向代縣前進。裹挾百姓黃巾軍一向拿手,青州黃巾曾經裹挾了百萬之眾,別說涿縣的區區四五萬人了。

朱仝皺眉問道:“公明哥哥,我等要去洛陽最重要的是兵貴神速,為何帶著百姓們拖慢腳步?”

宋江吅悄聲道:“關鍵時刻讓百姓們在后面做障礙,擋住匈奴騎兵的追襲,我軍乘勢逃脫。”

朱仝雖然覺著宋江吅利用無辜的百姓做炮灰的段有些卑鄙,但也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只能依計行事,與宋江吅率領著一萬五千烏合之眾,押送著糧食,裹挾著涿縣的數萬百姓,漫山遍野的朝代縣趕路,前去投奔張繡、賈詡,暫時落腳等待冉閔率大軍前來會合。

就在宋江吅火燒涿縣之際,吳用跋涉四百余里找到了冉閔大營。

這支由黑山軍以及黃巾殘部構成的隊伍大部分都是農民,裝備落后,缺少馬匹,而且兵員素質低下,缺少訓練。跟隨冉閔北上阻擊匈奴的時候有五萬人,但與匈奴鐵騎連續打了數仗之后折損了一萬余人,目前僅剩不足四萬,臨時在涿鹿城東五十里安營扎寨,士氣低迷,軍心即將崩潰。

看完吳用獻上的書信之后,冉閔不由得咬牙怒目,拍案怒罵:“劉辯小兒欺人太甚,若不是沒了活路,誰又愿意做反賊?這幾年以來,我冉閔在邊塞屢次抗擊胡狗,不說功勞苦勞,難道我冉閔就一無是處么?”

吳用拱手苦諫:“天王聽我一言,幽州乃是四戰之地,南有曹操虎視眈眈,北有匈奴、鮮卑窮兇極惡,李唐大軍步步逼近,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而來。我們誰都惹不起,既然劉辯容不下天王,咱們還是一塊去洛陽投奔劉協吧,早晚必有一日卷土重來,一血今日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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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5 11:46:57 |只看該作者
五百九十 慕容三雄

塞外的四月,春風依舊帶著寒意。

若是穿的單薄了,卷在身上仍然會讓人冷不禁的打個寒顫。入夜之后狂風更加肆虐,時不時的卷起一陣砂礫,拍打在營帳上發出炒爆豆子的聲音。

聽了吳用的苦諫,冉閔雙眉蹙起,單手撫摸著濃密的虬髯,猶如一尊雕塑般坐在桌案后面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方才吐出了一句話:“不降,哪里也不去,唯死而已!”

“天王,識時務者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吳用繼續苦諫。

韓擒虎也拱手勸諫:“天王,吳先生說的有理,胡人大舉來犯,曹操虎視眈眈,李唐泰山壓頂,幽州三郡守不住了,咱們再等下去也是白白送死。我與洛陽的大司馬楊堅有過一面之緣,若是天王去投,定受重用!”

冉閔冷哼:“既然你與楊堅是故交,那你就和吳用、宋江冇一塊去投西漢好了。我冉閔誓死守衛幽州三郡,一寸山河一寸血,我冉閔若退走,不知有多少百姓要死在胡人的鐵騎之下!”

“報!”

帥帳中正議論之間,來自涿縣的快馬趕到,滾落馬下直入帥帳:“報告天王,宋江冇太守裹挾了涿縣的百姓奔代郡而去,涿縣已被燒成一片瓦礫。”

范陽郡治所涿縣乃是冉閔的老巢,這些年積蓄的物資器械、糧草軍餉全部囤積在涿縣,聽聞被宋江冇裹挾走了,并且把涿縣燒成了瓦礫,不由得大驚失色:“什么?宋江冇燒了涿縣?是何道理?”

“聽聞曹操大軍壓境!”斥候低著頭答道。

冉閔追問:“距離涿縣還有多少里?”

“據悉曹軍已經抵達唐縣、盧奴。”看到冉閔臉色不善,雙眼噴火,斥候有些畏懼。

“啪”的一聲,冉閔的怒火爆發,重重的一拳砸下去,竟然將桌案攔腰震裂,“羅縣、盧奴到涿縣至少還有三百里路程,因何不戰而逃?宋江冇匹夫這是逼著我投降啊!”

冉閔怒極。拔劍在手怒斥吳用:“你們這些貪生怕死之輩,我冉閔沒有死在胡狗的手上,卻被你和宋江冇害慘了,不殺你二人難消我心頭之恨!”

吳用大驚失色。跪地求饒:“天王息怒,我與公明哥哥也是為了天王著想,四面楚歌,再繼續支撐下去也是死路一條,天王你怎能強迫數萬弟兄跟著你白白送死?”

聽了吳用的話。冉閔忽然長嘆一聲,收劍歸鞘:“也是,螻蟻尚且貪生,我冉閔何德何能逼迫將士們陪著我送死?你走吧,和你的公明哥哥去投奔你的西漢吧!”

頓了一頓,神色黯然的對韓擒虎道:“涿縣已失,沒了糧草輜重,再戰也是必敗之局。傳我命令,三軍將士要走要留,悉聽尊便;想走的今夜就走。想留的跟著我冉閔殺胡狗,就算要死,也要殺一個夠本!”

“嗚嗚……”

呼嘯的夜風里忽然傳來一聲尖銳冇的號角,由北方飄來,似乎正在逼近。

冉閔面色一變,急忙俯下身子用耳朵貼著地面凝聽,依稀能夠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自西北方向而來,震感越來越強烈。

“敵軍偷襲來了,我軍斥候何在?”冉閔從地上一躍而起,命手下的侍衛長出去打探情況。

片刻之后侍衛長回報:“我軍斥候十有八九逃走了。軍心慌亂,大勢已去,請天王速做定奪!”

冉閔拔劍在手,高聲道:“吳用、韓擒虎聽令。無論明日是戰是投,今夜我冉閔為你們斷后。傳令下去,棄營向代縣撤退!”

當下冉閔手提雙刃矛,腰懸鉤戟翻身上馬,與管亥、裴元紹率領一萬最精銳的士卒列陣殿后,韓擒虎與吳用在前面組織部隊倉惶向南撤退。目標代縣。

轟隆隆的馬蹄聲愈來愈近,嗚咽的號角越來越清晰。

一直還未參戰的鮮卑鐵騎從漁陽奔襲而來,在慕容恪的率領下晝伏夜出,用了兩個夜晚狂趕了五百里路,悄悄逼近了冉閔大營,意在打冉閔軍一個措手不及,而且也如愿以償,直到逼近冉閔大營七八里的時候才被察覺。

漫山遍野的火把猶如蒼穹上的繁星,震天動地的馬蹄踩踏的塵土飛揚,使得漆黑的夜色彌漫著一層黃色的薄霧。

亂軍之中,慕容恪縱馬疾馳,高聲吶喊:“將士們全力向前,這一戰務必斬殺冉閔,用冉閔的頭顱祭奠鮮卑的大旗,讓中原的諸侯看看我們強大的鮮卑正在崛起!”

“殺冉閔!”

身高接近九尺的慕容翰手提一柄八十斤的開山斧,胯下一匹灰色戰馬,引領著三萬鮮卑鐵騎當先疾馳。跟隨在他左右的分別是兩名鮮卑首領軻比能與步度根。

“熄滅火把,列陣!”

暗夜之中,冉閔立馬橫槍,喝令身后的士卒列開矩形方陣,全部彎弓搭箭,等候命令。并且在隊伍的最前方豎起了拒馬槍。

馬蹄聲隆隆,鮮卑鐵騎逐漸逼近,而冉閔軍熄滅火把之后在暗夜中隱蔽了許多,猶如潛伏在黑暗中的野獸。

“放箭!”

眼看著鮮卑鐵騎越來越近,冉閔長槍一招,高聲下令。

隨著一聲令下,冉閔軍萬箭齊發,仰射出一波箭雨。

雨點般密集的箭雨從天空傾灑下來,落進潮水般的鮮卑鐵騎之中,落在甲胄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只可惜仰射對騎兵的殺傷力不大,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延緩騎兵沖刺的速度,因此鮮卑騎兵的傷亡并不大。

鮮卑鐵騎繼續沖鋒,遇上拒馬槍的時候則付出了些許傷亡代價。許多沖的過猛的鮮卑騎士來不及挑開拒馬槍,徑直撞了上去,被連人帶馬刺得鮮血淋淋,跌倒在地,隨即被潮水般跟了上來鐵蹄踏為齏粉。

“分開進攻,軻比能左翼,步度根右翼!”擔任先鋒的慕容翰一馬當先,揮舞著開山斧大聲下令。

軻比能與步度根得了命令,各自一聲唿哨,引領了五千鐵騎迅速的向兩邊分散開來,意圖包抄冉閔的退路,將冉閔軍包圍在中央。

“管亥率三千騎兵迎戰鮮卑左翼,裴元紹率三千騎兵迎戰鮮卑右翼!”冉閔在中軍立馬橫槍,沉著指揮。

冉閔雖然地處塞外,但由于性格剛烈,與匈奴、鮮卑、烏桓等各族關系一向不合,因此一直未能籌措到足夠的馬匹。而且即便胡人肯賣給他馬匹,冉閔也拿不出錢糧來交換,所以麾下的騎兵一直沒有超過萬余人。除了撥給宋江冇、張繡一部分之外,此刻能夠投入戰斗的騎兵也不過六千左右。

得了冉閔一聲吩咐,管亥與裴元紹各自率領三千騎兵分頭迎戰鮮卑兩翼。

亂軍之中管亥正遇步度根,兩馬相交,戰有十余回合,管亥賣個關子一刀斬步度根于馬下。而右翼的裴元紹撞上軻比能,廝殺了七八個回合,被軻比能一記重錘擊中腦門,登時腦漿迸裂,墜馬身亡。

慕容翰看到步度根被斬于馬下,遂策馬提兵,率領了數百騎直撲管亥,“無知漢狗,死到臨頭,還敢猖狂,可識得鮮卑猛士慕容翰?”

“胡狗,我管你是誰,來管爺的刀下受死!”管亥怒吼一聲,提刀直奔慕容翰。

兩馬相交,戰有六七回合,慕容翰一斧力劈華山,將管亥劈于馬下,身后的鮮卑鐵騎飛馳而過冇,將管亥踐踏于亂軍之中。

“胡狗,在我漢人境內也敢猖狂,我冉閔今日不殺你,誓不為人!”看到管亥死在亂軍之中,冉閔怒發沖冠,策馬向前,揮舞著雙刃矛直取慕容翰。

與此同時,遠在江冇陵的劉辯收到了系統的提示:“叮咚……系統檢測到冉閔第二屬性‘仇胡’爆發,仇胡——與異族武將廝殺或者大軍血戰之時武力5.”

“叮咚……冉閔特殊屬性‘冇英魂’爆發,武力3,基礎武力值104,雙刃矛1,當前武力飆升至113!”

看到冉閔迎面而來,慕容翰大喜過望,揮舞著大斧連聲咆哮:“冉閔匹夫,死期已至,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話音未落,兩馬相交,冉閔一聲暴喝,猶如霹靂驚雷,雙刃矛如閃電般刺出,慕容翰躲避不及正中喉部,被冉閔一槍挑落馬下,再補上一槍,登時斃命。

“叮咚……系統檢測到慕容翰陣亡,慕容翰——統率91,武力98,智力78,政治65.”

“系統檢測到慕容恪屬性,慕容恪——統率98,武力88,智力94,政治90.”

“系統檢測到慕容垂屬性,慕容垂——統率96,武力94,智力89,政治85。”

正在后面督戰的慕容恪聽聞慕容翰戰死,面色微變,急忙喝令慕容垂率領連環馬出戰:“慕容垂聽令,率連環馬圍困冉閔,今日誓取冉閔頭顱!”

“連環馬出戰!”

慕容垂一聲咆哮,手中馬槊一招,率領三千重甲連環馬躍陣而出,直撲冉閔所在的方向。

冉閔在亂軍之中奮力死戰,忽聽得有斥候急報:“天王不好了,匈奴前鋒部隊殺到,哲別拖雷率兩萬匈奴騎兵將我軍攔腰斬斷,韓擒虎、吳用已經率部向南而去,我軍已陷入重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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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一 白馬義從

暗夜之中,鮮卑鐵騎席卷而來。

這些連環馬的要害部位都包裹了甲胄,用嬰兒手臂般粗細的鐵鏈彼此相連,每一百匹戰馬列成一排。馬上的鮮卑騎士更是全副武裝,渾身穿著hòuhòu的鎧甲,左手提著盾牌,右手拎著戰斧。隊伍向前推進的時候就像一張巨吅大的漁網,所到之處,將擋在面前的步卒悉數斬殺砍伐于馬前,擋者披靡,血肉橫飛。

“全軍向右移動,圍殺冉閔!”

冉閔威震塞外,胡人聞之無不喪但。慕容翰號稱鮮卑第一勇士,尚且被冉閔一合秒殺,而性格謹慎的慕容垂自然不敢沖的太靠前,躲在中軍揮舞著長槊,指揮連環馬圍剿冉閔。

“殺啊,殺胡狗!”

被匈奴騎兵斷了后路的漢人雙眼血紅,揮舞著手里的刀槍,腳下踩踏的煙塵滾滾,奮不顧身的向前迎戰勢不可擋的鮮卑鐵騎。但卻猶如螳吅臂當吅車一般白白送死,瞬間就被連環戰馬撞翻在地,然后被轟隆隆的鐵蹄踩踏而過……

夜色中的鮮卑連環馬猶如聯合收割機一般,所到之處將冉閔的士卒一片片的割倒在地,不停的收割著人頭。每一斧頭砍殺下去,都會有血漿在空中飛濺;馬蹄每次踩踏下去,都會響起骨骼斷裂的聲音……

“沖啊,和胡狗拼了!”

看到步兵被殺的血肉橫飛,冉閔手下僅有的五六千騎士紛紛綽起手里的長矛,奮勇向前,竭盡全力與鮮卑騎兵廝殺在一起。

只是鮮卑戰馬品種優良,高大矯健,而冉閔手下這支騎兵的馬匹多數是從百姓、商販、豪紳手里搶來或者買來的,良莠不齊,戰斗力低下。更何況鮮卑人自幼就學習吅騎術,可謂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民族,控弦之術比起匈奴人來絲毫不落下風,騎術根本不是冉閔手下這支由起義軍為骨干的隊伍所能相提并論的。

當雙方廝殺在一起的時候,慘叫聲此起彼伏,大部分都是漢人中槍落馬,或者不小心失足墜馬慘死在鮮卑騎兵手下發出的慘叫。紛飛的血肉之中,雙方的傷亡比例幾乎為五比一,漢人需要付出五條性命,才能勉強殺死一名鮮卑騎士。隨著戰事的發展,漢軍的數量急劇銳減。

屋漏偏逢連陰雨,就在冉閔軍陷入苦戰的時候,哲別又率匈奴騎兵被背后殺到。

“匈奴的勇士們,給我奮力向前,得冉閔首級者封大當戶,賞馬匹五百,漢人女子五十!”哲別一邊控韁馳騁,一邊不停的彎弓搭箭,弓弦響起,必有一漢人應聲倒下。

前有鮮卑后有匈奴,冉閔率領的人馬陷入了絕境,隨著此起彼伏的吶喊聲,不停的有人倒在沙場上。鏖戰了不過一個多時辰,冉閔的隊伍已經折損了一半。

“漢家的兒郎們,今日唯死而已,用我們的鮮血染紅這片土地!”冉閔嘶吼著奮勇向前,“能殺一個算冇一個,能殺一雙賺一個,以死相搏吧!”

怒吼聲中,冉閔奮力向前,左手鉤戟向前一探,一下子抓住了沖在最前面的一列連環馬,右手長矛向前狠狠的刺出,將馬上的鮮卑騎士挑在了空中。

“給我倒下!”冉閔將長矛插在地上,雙手抓住鉤戟,使出全身之力向懷里拉拽。

鐵索發出吱呀呀的聲音,在夜色中火星飛濺。百十匹戰馬遭到巨吅大的拉扯,紛紛發出驚恐的嘶鳴,陣型頓時大亂。

緊挨著冉閔的十幾匹戰馬吃力最重,在巨吅大的拖拽力之下,許多馬匹前腿支撐不住,紛紛馬失前蹄跪倒在地,將馬上的騎士掀了下來。漢人趁機一擁而上,亂刀齊下,將這些跌落在馬下的鮮卑騎士砍成肉醬,長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冉閔見此法奏效,繼續如法炮制,在亂軍中策馬游走,瞅準機會就用鉤戟抓住連接連環馬的鐵索,用盡全身之力狠狠地拉扯,將鄰近的戰馬拖倒在地。然后由身后的士卒亂刀齊下,砍殺墜馬的鮮卑騎士。

冉閔利用此法連續拖倒了一百多匹戰馬,破壞了兩列連環馬,讓身后的士卒報復性的砍殺了一百多名鮮卑騎士,震懾的鮮卑軍有些膽寒,向上沖的時候開始變得猶豫。

“冉閔的坐騎已經乏力,繼續給我向前沖鋒,畏縮不前者斬無赦!”慕容垂揮舞著馬槊連續刺殺了幾名畏縮不前,拖慢了隊列的鮮卑人,大聲的督促連環馬向前沖鋒。

在慕容垂的鼓舞之下,鮮卑騎士鼓起勇氣,驅趕著連環馬,揮舞著手斧與盾牌再次向冉閔發起了圍剿。

冉閔再次揮舞起鉤戟鎖住了沖在最前面的一列連環馬,怒吼一聲,使勁的拉拽鐵索。在許多鮮卑戰馬發出驚恐的嘶鳴,立足不穩,自相踐踏之際,冉閔胯下的坐騎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殺啊,殺冉閔!”

看到冉閔失足墜馬,鮮卑騎士一個個欣喜若狂,紛紛揮舞著手斧與盾牌撲了上來。

冉閔處驚不亂,從地上一躍而起,左手提著鉤戟,右手提著雙刃矛,用自己的胸膛頂著鐵索向前推進,把連環馬倒拖得步步后退,人喊馬嘶,一片大亂。第一列與第二列擁擠在一起,自相踐踏碰撞,亂成一團。

冉閔嘶吼著奮力砍殺,左手鉤戟砍馬,右手長矛刺人;每一戟下去,都會砍斷一條馬腿,每一槍刺出,都會挑落一名鮮卑騎士。混戰之中,連傷百十匹戰馬,刺殺了百十名鮮卑騎士。

看到冉閔猶如天神下凡,在他身后的士卒們各自奮勇,舍生忘死的揮舞著刀槍跟著冉閔砍殺,與鮮卑人的連環馬展開了殊死肉搏,在本方不停倒地的同時,也砍殺了無數的鮮卑士兵。

冉閔雖然率部頂住了鮮卑的連環馬,但背后卻無人可以擋住匈奴鐵騎。哲別率部向前沖鋒,眼看著距離冉閔越來越近,在亂軍中悄悄的彎弓搭箭,奔著冉閔的后背就是一箭。

離弦之箭帶著風聲射向冉閔,“咄”的一聲穿透鎧甲,刺入冉閔肩頭,登時發出一陣徹骨的疼痛,再也用不上力氣。

“冉閔中箭了,冉閔中箭了!”

鮮卑人欣喜若狂,紛紛吶喊著涌上前來,意圖搶奪人頭,摘下首功。奈何連環馬有利有弊,保持隊形的時候威力巨吅大,一旦陷入混亂之后反而會互相拉扯,陣型大亂。

慕容垂勃然大怒,揮舞長槊再次刺殺數人,高聲呵斥:“不許哄搶,全軍向前推進,把冉閔裹進隊伍里來!”

在慕容垂的督陣之下,鮮卑連環馬重新恢復了秩序,列陣向前推進,將負傷的冉閔與部曲逼的步步后退。而冉閔軍背后的匈奴鐵騎也步步逼近,眼看著就要與鮮卑連環馬合圍,像兩堵墻一般把冉閔及部下夾死在中間。天上地下,似乎已是無路可逃!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夜幕之下,忽然自東方出現了一支陣列整齊的騎兵隊伍,在繁星般的火把照耀之下,依稀能夠看出全都是清一色的白馬,在茫茫曠野中,猶如霜雪一般席卷而來。

“咦……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慕容恪、慕容垂、哲別幾乎俱都吃了一驚,沒想到公孫瓚的麾下的白馬義從竟然悄然來援。

“擋住白馬義從,不要放走了冉閔!”慕容恪冇稍微一愣神,立刻調撥了一支騎兵前去攔截。

亂軍之中羅成手持五鉤神飛亮銀槍,一馬當先,率隊沖鋒,“放箭!”

隨著羅成一聲令下,七千白馬義從一邊縱馬馳騁,一邊挽弓馳射。

公孫瓚手下的這支白馬義從全是精選的上等良馬,馬上的騎士也是精挑細選,騎術絲毫不遜色于胡人。他們手中的羽箭全是特制的武器,射程遠,射速快,箭頭鋒利,連續數波怒射,射的迎面而來的鮮卑騎兵紛紛墜馬,一片慘叫。

羅成縱馬挺槍,所到之處無一合之敵,盡皆一槍刺于馬下,不消片刻功夫就殺到冉閔軍附近,大聲叫喝:“羅成奉岳父之命前來救援,請天王隨我殺出重圍!”

冉閔眼見大勢已去,揮槍刺倒了一名鮮卑偏將,搶了馬匹與羅成并肩突圍,引領著身后的殘兵敗卒且戰且走。羅成率領著白馬義從殿后,掩護著冉閔向東撤退。

慕容恪與哲別哪里肯舍,率部向東窮追不舍。雙方在曠野上你追我逐,一路且戰且走,一直廝殺到黎明,依舊難以分開。

混戰之中,公孫瓚與田豫率領一支五千人的騎兵從一處山腳下殺出,加入混戰,“冉兄弟莫慌,公孫瓚在此!”

雙方繼續在曠野上混戰,白馬義從精銳,但匈奴與鮮卑聯軍勢大,以將近五萬騎對陣公孫瓚的一萬三千騎,加上冉閔的三四千殘兵敗卒,依舊穩占上風。

鏖戰之中,南面旌旗招展,一支精銳的重騎兵奔襲而來,大約五千騎左右,正是曹操麾下剛剛組建的虎豹騎,后面一萬輕騎兵席緊隨而至。

為首大將正是夏侯淵、夏魯奇、王彥章,齊聲吶喊:“吾等奉曹公之命暗度燕山,截殺胡賊,還不下馬受死!”

曠野之中,三方一場混戰,曹軍與公孫瓚軍左右夾攻,匈奴與鮮卑聯軍苦戰難以獲勝,丟下了數千戰馬與尸體,向北撤退。曹軍退守范陽,公孫瓚則率部護著冉閔奔大本營薊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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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二 誰知當面不識妖

自從半夜里被系統的提示音吵醒之后,劉辯就再也沒有睡踏實。

還以為這次陷入絕境中的冉閔會在劫難逃,可是一直到東方欲曉,除了收到一次慕容翰戰死的提醒之外,就再也沒有收到第二個死亡提示。期間倒是檢測到了羅成的隱藏屬性。

“羅成特殊技能一:回馬槍——當使用此技能偷襲時,瞬間武力增加7點,并且根據對手的反應及防御隨機降低其1—3點武力。秒殺幾率提升兩倍,條件降低兩倍。”

“羅成特殊技能二:克雙——面對雙武器的敵將,斗將時自身武力2,降低對手武力1點。此屬性可以與回馬槍同時生效。”

“羅成的屬性與冉閔在同一個夜晚爆發,這豈不是意味著公孫瓚也參戰了?”劉辯在心中暗自思忖,當下無心再睡,翻身下床前往書房提筆給公孫瓚寫了一封書信,讓他幫忙勸降冉閔。

雖然劉辯手下猛將云集,在武力上堪比冉閔的有李存孝、高寵、姜松、宇文成都、趙云、馬超等一干豪杰,但隨著歷代開國皇帝的亂入,敵人也正在逐漸變強大。除了李元霸這個超出正常人類的怪胎之外,最近又有羅士信、裴元慶分別出現在劉邦、嬴政的手下;倘若冉閔投敵,勢必又會增加一名可怕的對手,所以在有希望收服的情況還是要想法設法的爭取冉閔的投降。

書信修完。劉辯立即招來錦衣衛喬裝打扮,快馬加鞭的送往幽州交給公孫瓚,向冉閔轉達自己的招攬之意。上次送出的書信猶如泥牛入海。連使者都不見了蹤影,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差錯。

送走書信之后天色尚早,困意來襲,劉辯又伏在書案上小憩了一會。

迷迷糊糊中想起冉閔的首席謀士賈詡的屬性自己還不知道,以前系統還不完善,只能靠當面檢測或者獲得愉悅仇恨值才能進行檢測。而隨著系統升到最高級別,已經可以由自己把掌握的信息反饋給系統。再由系統檢測這些人的四維屬性了。既然今天想起賈詡來了,便趁機檢測一下他的能力值。看看賈狐貍的四維如何?

“給本宿主查詢一下賈詡的四維?”劉辯打了個呵欠,伏在桌案上向系統下的了指示。

“系統正在查詢中,宿主請稍等!”

“叮咚……賈詡——統率87,武力63。智力98,政治91。”

“與劉伯溫智力相當,略遜于孔明、王猛、稍強于荀彧、周瑜,這賈狐貍果然謀略過人。”劉辯在心中暗自沉吟,“不過,你賈詡雖然智力超群,但落到朕的手中卻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檢測完了賈詡,劉辯又想起曹操的首席謀士郭嘉的四維屬性也不知道,今天就一塊都做個檢測吧。“給本宿主檢測一下郭嘉的四維?”

“叮咚……系統正在檢測中,檢測完畢,郭嘉——統率86。武冇力48,智力99,政治88.”

“嗯,還有公孫瓚、滿寵、文聘,把這些之前沒有檢測過的都給朕檢測一遍。”反正劉辯趴在桌案上也睡不著,正好可以用系統消遣一下時間。

“公孫瓚——統率90。武力88,智力73。政治52.”

“滿寵——統率86,武力69,智力91,政治84.”

“文聘——統率87,武力88,智力70,政治53.”

把自己感興趣的幾個人做了一遍檢測,看看天色大亮,劉辯當即走出書房到后花園里練習冇武藝去了。這幾天諸事纏身,除了需要關注冉閔那邊的動向之外,關羽那邊也不能放松了,還不知道劉備會如何出招應對,自己姑且拭目以待便是。

幽州,薊縣。

公孫瓚的騎兵來去如風,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便從逐鹿返回了大本營,命人設宴款待冉閔,在酒席間勸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冉兄弟也不要心灰意冷,李靖已經派遣先鋒部隊渡過黃河向幽州進軍。到時候咱們可以借助漢軍的力量,對抗李唐與匈奴,收復你的失地。”

冉閔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恨恨的道:“李靖的大軍怕是來討伐我冉閔的吧?又怎會助我收復失地?”

“冉兄弟何出此言?”公孫瓚一臉詫異,親自給冉閔斟滿酒杯問道。

冉閔將懷中的書信掏出交給公孫瓚:“這里是劉辯的手書,他在書信中說了,限我一月之內率部歸降,否則就派李靖協助曹操攻打涿縣,將我冉閔誅滅三族。”

公孫瓚一臉的不解:“據我所知,天子麾下許多大將都是草寇出身,徐晃、甘寧、周泰、廖化等人不是江冇洋大盜就是黃巾余黨,但卻都被委以重任,可見天子用人不問出身,沒緣由對冉兄弟這么強硬啊?”

田豫也在旁邊補充道:“主公所言極是,若陛下讓李靖協助曹操討伐冉天王,那曹操又何必派遣夏侯淵等人伏擊胡人?”

冉閔雙眉蹙起,似有所悟:“嗯……聽伯珪兄與田將軍這么一分析,的確是疑點重重。可劉辯的書信就在眼前,煌煌大印蓋在上邊,還能有假?”

“愚兄經常與天子書信來往,我這里有不少信箋,可以讓人取來對照一下。”公孫瓚靈機一動,揮手示意自己的心腹幕僚去書房里取來天子的書信。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單獨看冉閔手里的書信,就連公孫瓚、田豫也看不出破綻來,但拿出劉辯寫給公孫瓚的書信兩相比較的時候,端倪就顯現了出來。

首先,兩封書信的字跡根本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仔細對照之后就能發現寫給冉閔的書信是在刻意模仿。其次,寫給冉閔的信箋上的印章略顯粗糙,許多地方有小瑕疵,不像寫給公孫瓚的信箋上那樣大氣磅礴,珠圓玉潤,透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這書信是贗品,假的!”公孫瓚把冉閔的書信拍在桌案上,一臉氣憤,“是何人在背地里做手腳,欺騙冉兄弟?”

冉閔恍然頓悟,拍案而起:“我知道了……是宋江冇、吳用這個兩個狗賊騙我!”

在前夜的鏖戰之中,冉閔的左肩被哲別的暗箭傷了胛骨,此外還身背數創,背部與腿部都有輕重不同的傷勢。此刻暴怒之下猛地一拍桌案觸發了傷勢,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聽說宋江冇被冉兄弟委以重任,他為何騙你?”公孫瓚急忙示意冉閔不要動怒,一臉不解的問道。

冉閔滿腔悲憤,恨恨的道:“還不是宋江冇、吳用貪圖榮華富貴,數次攛掇著我去投奔劉協,被我嚴厲訓斥,沒想到這兩個賊子不甘心,竟然在書信上做手腳騙我!只恨我沒有識人之明,被宋江冇表面的假仁假義蒙騙,把涿縣交給了他,讓他看守大營。沒想到這廝竟然火燒涿縣,斷了我的退路,率部投奔西漢去了……”

一想到這里,冉閔滿臉的不甘心,忍著疼痛站起來:“不行,宋江冇帶走了一萬五千人馬,吳用又與韓擒虎拐走了將近兩萬人,我冉閔嘔心瀝血組建的部隊,豈能拿來給宋江冇當做邀功請賞的功績?我這就追到代縣,手刃宋、吳二賊,才能雪我心頭之恨!”

公孫瓚急忙規勸:“冉兄弟暫息雷霆之怒,你傷的如此嚴重,又怎能在馬上冇顛簸,還是派羅成、田豫攜帶你的令符追到代縣,替你奪回兵權吧?”

“如此也好,追上宋、吳二賊休要廢話,一槍戳死便是!”

冉閔余怒難消,奈何自己傷勢嚴重,只能修書一封交給羅成,讓他提前派人通知賈詡、張繡截殺宋江冇,然后放棄代縣,率部前來薊縣聽令。

羅成與田豫拿了冉閔的書信,挑選了一千精銳白馬義從,出了薊縣快馬加鞭趕往代縣,追趕宋江冇與吳用去了。走了一半路程,斥候送上絕密情報,張繡與賈詡已經接受曹操招降,率部投曹了。

“既然張繡與賈詡已經投曹,咱們再去也是徒勞無功了,弄不好還會招惹禍端,還是回去稟報冉天王吧!”

羅成與田豫別無他法,只能率部返回薊縣,把這個噩耗稟報給冉閔。冉閔聽聞自己的部曲眾叛親離,各奔前程,心中郁悶不已,意氣很是消沉。公孫瓚勸慰他暫時留在薊縣養傷,待傷愈之后再做計較不遲,冉閔也沒有別的出路,只能暫時依附公孫瓚的麾下。

韓擒虎、吳用率領的兩萬人馬靠著冉閔的殿后,在折損了五千余人后最終擺脫了匈奴騎兵的糾纏,在潘縣與宋江冇、朱仝率領的一萬五千人會師,然后朝代縣趕路,準備勸張繡師徒率部跟著一塊去洛陽投奔劉協。此時張繡、賈詡降曹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宋江冇、吳用依舊蒙在鼓里。

宋江冇把從涿縣裹挾來的百姓放在后面,軍隊在前面進軍,這樣匈奴騎兵追上來的時候,首當其沖的便是百姓。隊伍一路向南,用了一天半的時間抵達了代縣城下,慶幸的是匈奴人并沒有追上來;或許是鐵木真忌憚于曹操的突然出手,怕中了埋伏,因此用兵有所收斂。

看到張繡、賈詡并沒有出來迎接自己,宋江冇下令安營扎寨,命朱仝在城外統率人馬,自己帶著韓擒虎、吳用進了代縣,前來游說張繡率部跟著自己南下去洛陽投奔西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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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三 軍師斗法,玩死吳用

宋江吅、吳用不知道張繡、賈詡暗中降曹的消息,但張繡卻也拿不準宋江吅突然率兵來到代縣的意圖。

聽聞宋江吅、韓擒虎突然率三萬人來到代縣城下,張繡急忙召集師父童淵,好友賈詡,以及心腹部將胡車兒共商對策。

冉閔的武勇讓張繡從心底感到害怕,而且此刻代表曹操前來游說的滿寵尚未離去,萬一被冉閔抓住了證據,后果不堪設想,這讓張繡眉頭緊鎖,如臨大敵。

“文和,你說宋江吅、韓擒虎突然率大軍到來,是不是我等意圖歸順曹公的消息走漏,冉天王派他二人興師問罪來了?”張繡憂心忡忡的詢問賈詡,“若是如此,吾等趁機殺了滿寵,給他來個死無對證,抵死不承認好了!”

賈詡輕撫山羊胡,一臉的淡定從容:“張將軍休慌,我看事情絕不是這么簡單。其一,冉天王目前正與匈奴交戰,戰事吃緊,以他的性格絕不會舍棄胡人先來討吅伐你我。其二,即便冉天王知道了我等意圖歸順曹公,又豈會派宋江吅率兵來討吅伐?難道涿縣老巢不要了么?”

頓了一頓繼續分析:“而且據斥候稟報,這三萬人馬的后面還有數萬百姓跟隨,這哪里是來興師問罪的樣子?依我看只有兩個可能,其一冉天王打算率部南下投奔洛陽朝廷;第二個可能就是宋江吅拐了冉天王的人馬準備南下投降。”

聽了賈詡的分析,張繡方才心安:“既然如此,咱們就看看宋江吅、吳用所為何來?反正他二人已經進了城,是時候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五十多歲的童淵撫須嘆息:“唉……冉閔是條漢子,但卻不懂得過剛易折的道理,想要憑一些黃巾余黨,烏合山賊來對抗匈奴、鮮卑聯軍,實在并非明智之舉。你二人乃是從西漢叛出,別無選擇只能降曹,心中大可不必感到歉疚。即便冉閔在此,也不要畏懼,據理相爭便是,畢竟人各有志不可相強!”

張繡向童淵作揖致謝:“多謝恩師教誨!”

“呵呵……為師就只有你與張任兩個弟子,如今張任不知身在何方,為師自然要替你分憂解難。”童淵手撫胡須,一副慈師的模樣。

正說話間,守門的衛士來報:“啟稟張將軍,宋江吅大人與吳用先生、韓擒虎將軍一塊前來拜訪,此刻正在府邸門外等候。”

童淵起身吩咐張繡:“我與胡車兒將軍退到后邊,若宋江吅、吳用意圖不軌,便擲杯為號,我二人率兵出來將他們捉了。”

張繡拱手領命:“師父盡管寬心,徒兒看文和先生眼色行事便是!”

當下童淵與胡車兒悄悄退回后院,暗中集結了百十名刀斧手,只待張繡一聲令下便涌出來把宋江吅、韓擒虎等人捉了。而張繡則與賈詡一起出門迎接宋江吅等人。

“呵呵……公明兄、擒虎將軍遠道而來,冇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張繡滿面笑容的把宋江吅一行讓進府邸,吩咐婢女奉上茶水。

閑聊了幾句之后,宋江吅便開門見山,道明來意:“張將軍啊,實不相瞞,我等率兵突然來到代縣非為其他,乃是準備率軍前往洛陽投奔朝廷。”

張繡與賈詡對望一眼,心道果然不出所料,但表面上不露聲色,故作驚訝的問道:“什么?公明兄竟然打算率部投奔劉協,冉天王豈會同意?”

“唉……”宋江吅忽然掩面大哭,“實不瞞張將軍、文和先生,冉天王已經于兩日之前戰死在涿鹿了。”

張繡這次是真的大吃一驚:“什么?天王戰死了?”

宋江吅一面抹淚一面對吳用道:“加亮啊,你是從逐鹿大營逃出來的,你把那天晚上的戰況說給張將軍及文和先生聽聽。”

吳用咳嗽一聲,搖晃了下羽扇,面色悲痛的道:“大前夜,慕容恪與拖雷各自率三萬騎兵左右夾擊,我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為了保護大軍撤退,天王親自殿后,我等僥幸突圍,但天王卻死在了鮮卑人的連環馬下……”

“嗚呼哀哉,痛哉天王,哀哉天王!”聽了吳用的話,賈詡不由得拊膺頓足,一臉悲痛。

張繡本來對宋江吅、吳用的話不太相信,但看到賈詡如此表現,也只好跟著哀嘆:“惜哉天王,壯哉天王,竟然就此撒手人寰,實在是天妒吅英雄!”

宋江吅趁機表明來意:“唉……天王死的固然讓人痛心,但現在還不是哀悼的時候。胡人來勢洶洶,曹操虎視眈眈,我等在北方已經沒了活路。我與擒虎將軍打算率部南下,渡過黃河前往洛陽投奔朝廷,請張將軍一同隨行如何?”

張繡還未開口,賈詡搶著道:“代縣的許多將士都是天王的忠實信徒,要想帶著他們南下投奔,必須讓他們知道天王戰死的消息。還請宋大人、吳先生、擒虎將軍走一趟軍營,把天王戰死的消息轉告給諸位將士,讓他們明白若不找個靠山就沒有活路了。”

“此事好辦,交給我與加亮便是。”宋江吅大喜過望,欣然應允。

當下張繡與賈詡前面帶吅路,宋江吅、韓擒虎三人緊隨其后,策馬揚鞭直奔軍營。張繡下令召集城中的一萬七千將士聽宋江吅講話。

宋江吅登上高臺,一臉悲傷的把冉閔戰死的消息敘述了一遍,最后抹淚道:“諸位弟兄,守衛我們的天王已經死在了胡人的馬蹄之下,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人庇佑我們了。北方再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我們必須尋覓一條新的活路!”

聽聞冉閔戰死,代縣城內的一萬七千將士一片嘩然,有人捶胸頓足,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握緊雙拳,高呼“替天王報仇!”

宋江吅正要拋出前往洛陽投奔朝廷的言吅論,賈詡卻接過了話茬,大聲道:“宋公明大人說的有理,天王戰死,我等失去了領頭羊,再也無法抗衡兇殘的胡人,只能另尋靠山才有活路……”

“是啊,文和先生所言極是!”沒想到這么輕松就勸服了張繡、賈詡,吳用心中高興,搖晃著羽扇附和,“我們必須另尋出路了。”

賈詡并不搭理吳用,繼續道:“曹公如今坐擁兗、豫、冀、并四州絕大部分土地,麾下將列千員,帶甲四十萬,實力僅次于東漢朝廷。而且曹公用人不拘一格,麾下許多將領出自寒門,我等便歸順曹公好了,相信在曹公的帶領下,我等定能替天王報仇雪恨,驅除胡虜!”

“哎……哎,文和先生、文和先生,不是說好了去投奔洛陽朝廷么?”宋江吅頓時急眼,急忙伸手去拉扯賈詡。

吳用卻在心里暗叫一聲不妙:“臥吅槽,被賈詡這老狐貍耍了!我看他與張繡分明早就有了投奔曹操的打算,只是不想背上叛徒的名聲,此刻卻借花獻佛。用我們的謊言來欺騙代縣的將士,把黑鍋全背在我們身上了……”

張繡之前與賈詡雖然一直在密謀歸順曹操,但害怕冉閔的威信太大,這些將士不肯跟著歸順。便通過流言蜚語的形勢放出風聲,試探將士們的看法,遲遲沒有正式宣布投降曹操的決定。

這讓張繡一直愁眉不展,不知該如何說服代縣的將士跟著自己歸順曹操?沒想到今天宋江吅、吳用竟然冇來給自己送嫁衣,輕而易舉的就把這個難題化解了。

而且這倆家伙還主動替自己背黑鍋,日后無論冉閔是死是活,都可以把罪名推在宋江吅、吳用的身上。是他們說冉閔戰死的,自己失去了主公,無奈之下才選擇投奔曹操的,這一前一后,性質可就大不相同了。

“宋公明真是及時雨也!”張繡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里卻是心花怒放,由衷的對宋江吅夸贊了一聲。

賈詡怒視宋江吅,厲聲呵斥:“誰說我們打算去投奔洛陽朝廷了?天王手下的將士大多都是黃巾出身,朝廷每欲除之而后快,你讓我們去投降西漢,豈不是打算讓我們去送死?”

“不去洛陽,我們愿意跟隨曹公,只有跟著曹公才能繼續駐守邊塞,才能繼續與胡狗作戰,為天王復仇!”

一萬七千將士群情激昂,紛紛對賈詡的話表示贊成,對洛陽朝廷表現除了極大的抵觸。

吳用自知中了賈詡的圈套,急忙悄悄拽了拽宋江吅的衣襟:“公明兄,人各有志不可強求,既然張將軍與文和先生不打算去洛陽,咱們也莫要再勉強,就此分道揚鑣吧!咱們帶著城外的人馬繼續南下,讓張將軍與文和先生投奔曹公好了,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且慢!”賈詡一聲叱喝,“城外的將士都是天王的兄弟,我與張將軍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跟著你二人去洛陽送死?”

宋江吅又氣又急:“賈詡,你莫要逼人太甚,你想要干什么?”

賈詡嘴角微翹,大聲的朝營寨中的將士喊道:“弟兄們,咱們是朝廷眼中的叛賊啊,南下洛陽那就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你們看看城外的將士有沒有自己的親戚、故人、同鄉,登上城頭招呼他們留下來一塊歸順曹公,莫要跟著宋江吅、吳用南下送死。”

宋江吅幾乎要吐血三升,破口大罵:“賈文和,你這個逆賊,簡直是欺人太甚!”

宋江吅說著話想要拉著吳用、韓擒虎離開,卻被胡車兒、童淵率兵圍住:“幾位休要走的這么匆忙,好歹同僚一場,讓張將軍給你們設宴送行。也讓其他將士敘敘舊情,正所謂人各有志不可強求,難道幾位想強迫城外的三萬將士跟著你們南下送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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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四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賈詡一聲令下,代縣城里的一萬七千將士紛紛登上城墻呼朋喚友。

冉閔手下的軍隊以昔日的黑山軍與黃巾殘余為骨干,另外輔以在地方強征的農民,許多人都是父子兄弟、親戚同鄉的關系,聽賈詡分析了厲害關系之后,俱都不遺余力的在城頭上勸親人留下來,不要跟著宋江、吳用南下。

“七叔,咱們是朝廷眼中的叛黨,你跟著宋黑子、無用去洛陽就是白送人頭啊,留下來跟著張繡將軍混吧,還能為天王復仇!”

“三娃啊,你聽大伯一句勸,咱們是并州人,生是故鄉人死是故鄉鬼,過了黃河怕是要客死他鄉啊,你娃兒可要想清楚!”

“呂大個,你個狗冇日的犯傻了吧?竟然跟著宋黑子去洛陽送死?你不知道你個狗籃子當了十幾年的黃巾軍了么?你死了你那婆娘就要被人睡了,你要去洛陽送死趕緊去,老冇子不攔你!”

賈詡的攻心之策果然有效。根本不用他多費唇舌,也不需要使用武力逼迫,就讓這些將士們彼此交流。效果當真是立竿見影。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跟著宋江、韓擒虎準備南下洛陽的三萬將士,至少有一多半人改變了初衷,打算留下來跟著張繡混。

這些改變了主意的人又接著苦口婆心的勸同伴,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自己這些人都是朝廷眼中的叛黨,就算現在去了不殺頭。將來天下太平之后少不了也要被朝廷秋后算賬,還是留下來跟著曹操有活路。又一輪規勸下來。剩下的一半隊伍里面至少又有一半改變了主意,表示愿意跟著張繡降曹。

如此一番折騰,跟著宋江、韓擒虎來到代縣的三萬人馬站成了兩撥,涇渭分明。至少有兩萬兩千人改變了初衷,愿意留下來跟隨張繡降曹。而站在另外一邊的七千余人則不為所動,依舊打算跟著宋江南下。

當然,這部分人也是各懷心思,并非死心塌地的追隨宋江為他賣命。宋江雖然與劉備有相同之處,但卻還沒有劉備的本事,充其量也就是學了劉備一點皮毛。如果說劉備是個虛偽的梟雄,而宋江頂多也就是一個在歷史長河中稍縱即逝的小人物,有心學劉備。但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些初衷不改,依然打算跟著宋江南下洛陽的人無非就是以下三種情況:第一種是故鄉來自豫州、兗州、司州等地,一直思念故鄉。只是有家難回,此時冇正好跟著宋江返回故鄉,趁機脫逃。第二種是骨子里功名很重,做夢都想洗白反賊身冇份的人;剩下的最后一種才是由宋江親自招募,平常施以小恩小惠,愿意跟著宋江混的人。

見賈詡略施小計就讓宋江冇的美夢破碎。而且還替自己背上了黑鍋,張繡心情大好。悄悄詢問賈詡:“如若不然,就把宋江、韓擒虎、吳用全部殺了,將頭顱獻給曹公如何?”

賈詡搖頭道:“不可!我等此番背棄天王,已經背上了不忠之名,幸虧有宋江、吳用背黑鍋,才不讓將士們反感;若是再誅殺同僚,只怕更會落下不仁不義之名,正所謂人各有志不可相強,放他們離開代縣就是了。”

“先生所言極是,張繡受教了!”張繡拱手允諾,連稱受教。

張繡又來到宋江三人面前拱手道:“人各有志不可強求,既然三位打算南下洛陽,張繡也不勉強你們。城外的將士俱都做了抉擇,張繡同樣不勉強他們,想跟著三位南下的便由他們,想留下的張繡一定視若手足。好歹同僚一場,我已經命下人備下酒筵,為幾位送行。”

雖然宋江恨不能吃張繡的肉,喝賈詡的血,但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只能拱手道:“不敢勞煩,山水有相逢,就此別過!”

張繡也不阻攔,下令給宋江、吳用、韓擒虎三人放行,親自送到城頭之上。得到了消息的滿寵也悄悄登上了城墻,觀察張繡、賈詡的舉動。

宋江一行出了代縣,清點了一下愿意跟隨南下的人馬,只剩七千五百余人,不由得欲哭無淚,還想裹挾著百姓南下。被張繡一聲斥責“宋公明真是好生沒有自知之明,還想裹挾百姓南下,你就不怕自己也離不開代縣么?”

吳用急忙規勸:“公明哥哥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能帶走多少人算多少吧!”

這支人馬當下由韓擒虎率部在前面開路,宋江與吳用居中,朱仝殿后,灰溜溜的離開了代縣,朝雁門方向倉皇而逃。聽聞不用被強迫南下過黃河了,四五萬從涿縣被裹挾而來的百姓們歡聲雷動,齊聲朝城墻上的張繡謝恩。

張繡與賈詡在城墻上接受百姓的致謝,安撫道:“汝等勿憂,曹公如今已經出兵邊塞,足以保證你們的安危。這幾日某就派一支兵馬把你們護送到冀州境內,讓曹公給你們安排居所,定能豐衣足食。”

“多謝張將軍,多謝文和先生,多謝曹公!”城外的難民紛紛作揖致謝,滿懷感激。

滿寵大笑道:“哈哈……宋公明果然人如其名,這次來給張將軍送了一場好大的功名啊!”

賈詡撫須微笑:“哈哈,滿伯寧休要羨慕,宋公明不僅僅只是給張將軍送了功名,也給你送了一場功名哦!”

“功名何在?”滿寵一臉不解。

賈詡撫須大笑:“功名近在眼前遠在天邊,我想滿伯寧是個聰明人,多了賈詡就不多說了!”

滿寵望著宋江一行遠去的塵埃,頓時醒悟,急忙向賈詡致謝:“多謝文和先生提醒,這宋江果然是送功名!滿寵這就告辭走一趟并州。”

“哈哈……賈詡可是什么都沒說啊!”賈詡撫須詭笑,一臉詭譎。

張繡也跟著大笑:“這宋黑子可不僅僅只會送功名,還是及時雨呢!”

自此之后,宋江冇的綽號逐漸在世上傳開,江湖人稱“及時雨。”又稱“送功名”。淪為一時笑談,常常被人拿來在茶余飯后取笑那些為他人做嫁衣的行為。

滿寵辭別張繡,帶了隨從快馬加鞭趕往并州通報夏侯惇攔截宋江去了。而賈詡也請求率領一支人馬護送涿縣的百姓去冀州向曹操邀功請賞,張繡從之,賈詡遂率領一支兵馬護送著百姓奔冀州而去。

曹操得知了代縣的情報,遂加封張繡為“鎮疆將軍。”童淵為“奉義將軍。”加以籠絡。又十分欣賞賈詡的陰謀詭計,遂留在身邊,引為心腹。

時至五月,天氣日漸炎熱,晝長夜短。

從代縣南下洛陽,接近一千五百里路程,一路上需要過雁小晉陽,之后有兩條岔路可供選擇,一是走上黨過壺關,二是走河東奔函谷關。但無論走哪條路線,都必須穿過并州全境。

目前鎮守并州的是曹操麾下頭號大將夏侯惇,一直在晉陽冇屯兵,以荀攸為謀士,后來曹操又派了郭子儀前來擔任副將,麾下有郝昭、王凌、賈逵、朱靈、路昭等偏將。除了以上武將之外,還有一個人不得不提,此人就是馬騰舊將,曾經被劉辯冊封為折沖將軍的龐德。

當初馬騰千里長征,面臨著朱楊二十萬大軍的圍剿,龐德自告奮勇率領四千騎假冒主力,吸引了朱楊大軍的追襲,成功的協助馬騰率部從涼州突圍,進入了雍州境內。

之后,龐德在安定郡境內遭到朱棣、楊廣的聯合伏擊,寡不敵眾,率百余騎突圍向北而去。雍州境內關卡重重,龐德無法南下,遂出了長城,順著塞外一路向東,打算由并州進入青州,再去東漢境內與舊主馬騰會合。

龐德一路跋涉,不料在西河郡境內遇上了匈奴將領帖木兒,漢人名稱叫做王保保的一個部落首領麾下的一支騎兵,被窮追了三天三夜。危急關頭前往邊塞巡視的夏侯惇率部出現,率軍擊退匈奴騎兵,救了龐德一命,龐德遂投效在夏侯惇麾下效力。

夏夜炎熱,蚊蠅漸生,擾的人不勝其煩。

宋江率領的這支殘兵惶惶如喪家之犬,不敢走大道一路上只能順著小道前進,走了四五天來到了雁門郡境內的太行山腳下。看看天色已晚,宋江下令安營扎寨。

看到士氣萎靡,宋江大聲的鼓舞士氣:“將士們,不要沮喪!馬超率領的西涼軍從涼州到武關接近四千里,面對著朱楊二十萬大軍,還有趙匡的攔截,尚且能夠成功抵達。從雁門到洛陽不過一千里路程,又算得了什么?我們一樣能夠抵達洛陽,諸位將士可有信心?”

這支殘兵士氣低落,此刻俱都埋頭吃飯,也沒人搭理宋江,一時間鴉雀無聲。

宋江面不紅心不跳,攥拳道:“沒有信心的舉手,有信心的就繼續吃飯。嗯,不錯,將士們信心十足,斗志昂揚,我相信馬超能夠做到的我們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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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五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如果宋江冇也擁有劉辯那樣的系統,就會知道從雁門到洛陽的距離差一個馬超。

可惜宋江冇沒有,所以宋江冇不會知道馬超這一路上憑借掌中龍騎尖挑翻了多少西漢大將,歷經多少血戰才把西涼軍帶出了龍潭虎穴。宋江冇以為投個機取個巧,忽悠一下軍心就能偷偷摸摸的走出并州,只能說太想當然了。

盡管宋江冇與韓擒虎刻意隱蔽行蹤,不敢走官驛大道,一路盡揀羊腸小路進軍,但有了滿寵輕騎報信,宋江冇與韓擒虎還是在度過滹沱河的時候遭到了曹軍的伏擊。

“敵襲,迎戰!”

韓擒虎的先鋒部隊剛剛度過滹沱河,宋江冇與吳用的中軍正在渡河的時候,就遭到了曹軍的半渡襲擊。韓擒虎急忙下令吹響號角,集結了剛剛度過河流的三千士卒列陣迎敵。

一支萬余人的隊伍從山腳下轉了出來,旌旗招展,甲胄鮮明,馬上一員大將立馬橫槍攔住了韓擒虎的去路,正是曹操麾下大將夏侯惇。

“宋江冇、韓擒虎,還不快快下馬受縛,免你一死!”夏侯惇手中月牙槍一指,一聲怒吼,聲震山谷。

韓擒虎咆哮一聲,縱馬舞刀直取夏侯惇:“狗急跳墻,兔子急了咬人,我與宋公明欲借道南下洛陽,你休要逼的我等以命相搏!”

夏侯惇仰天大笑:“哈哈……就算你以命相搏,又能突圍么?乖乖的下馬受縛。饒你不死!”

話音未落,兩將刀槍相交廝殺在一起,韓擒虎勢大刀沉。為了突圍拼命死戰,夏侯惇抵擋不住,讓開一條去路。韓擒虎也顧不得招呼宋江冇,徑自率部突圍向南逃竄,夏侯惇也不追趕,率軍殺到滹沱河邊,擊殺半渡的宋江冇殘部。

“那黑臉的家伙便是宋江冇!”曹軍中有眼尖者一眼瞥到了剛剛從竹筏上登岸的宋江冇。大聲提醒夏侯惇。

夏侯惇大喜過望,縱馬綽槍直取宋江冇:“宋黑子。還不束手就擒!”

宋江冇大驚失色,急忙大呼一聲:“賢弟救我!”

人群里朱仝答應一聲,自背上摘下鐵胎弓,拉得弓弦如滿月。奔著夏侯惇就是一箭。

離弦的羽箭帶著風聲迎面射向夏侯惇,由于距離太近,再加上夏侯惇沖的太猛,猝不及防之下被一箭射中左目,登時發出一聲慘呼“痛死我也!”

夏侯惇一聲長嘯,聲震山谷,萬人皆驚。暴怒之下奮起全力將羽箭從眼眶中拔了出來,只聽“噗”的一聲,竟然將一顆眼珠從眼眶中生生的拔了出來。

鮮血順著夏侯惇的臉頰流下。染紅了戰袍,血肉模糊的眼眶就像一個黑洞,讓人觸目驚心。不寒而栗。

“此乃父母精血,豈能棄之?”夏侯惇呲牙裂目,狀如惡鬼,竟然將羽箭上的眼珠舉到面前,一口吞進了腹中,繼而仰天咆哮。如瘋似狂。

與此同時,遠在江冇陵的劉辯再次收冇到了系統的提示:“叮咚……系統提示。夏侯惇觸發‘拔睛啖目’,自身基礎武力值增加3點,統率增加一點,當前的四維變化如下:夏侯惇——武力94,統率91,智力62,政治65。”

“叮咚……系統提示,夏侯惇因觸發拔睛啖目劇情,獲得‘獨龍’屬性——在戰場上落入下風之時將會進入狂暴狀態,隨機震懾降低武力值低于自己的武將1—3點武力,并且提升秒將幾率!”

劉辯有些愕然:“咦……本來以為拔睛啖目的戲份被秦明搶了就不會再發生,沒想到夏侯惇還是沒有逃過歷史的宿命,又一次變成了獨眼龍。”

“叮咚……夏侯惇第一屬性‘剛烈’爆發——在遭受傷害的時候會產生強烈的復仇意志,并且因復仇的殺氣與敵將的膽量,而震懾降低對手3—5點武力,在向傷害來源復仇時武力3。(最早出現的一批屬性只有文字描述,劍客會在以后逐步具體化)”

“叮咚……夏侯惇因獨龍與剛烈的雙重作用,武力上升至97。受夏侯惇‘獨龍’屬性影響,朱仝武力下降3點;受夏侯惇剛烈屬性影響,朱仝武力下降4點。”

“叮咚……系統檢測到朱仝武力降低7點之后屬性變化如下:朱仝——統率80,武力由86下降至79,智力56,政治51.”

“原來是梁山版的美髯公傷了夏侯惇,這下子怕是要倒霉了!”

劉辯眉頭微皺,替梁山好漢嘆息一聲。18點的武力差,再加上夏侯惇強烈的復仇,怕是朱仝要打道回府了。可惜自己卻不能獲得碎片,真是讓人遺憾!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報仇不隔夜!”瘋狂的夏侯惇咆哮一聲,縱馬直取朱仝。

朱仝被夏侯惇生吞眼球的瘋狂舉止嚇得駭然變色,一瞬間大腦有些短路。沒想到夏侯惇竟然發瘋一般撲了上來,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槍戳中面門,當場斃命。

“加亮快走!”

宋江冇也顧不得朱仝,趁著夏侯惇與朱仝生死相搏之際,與吳用帶了百十名心腹落荒而逃。數千名曹軍在后面緊追不舍,宋江冇與吳用走投無路,情急之下逃上了太行山,利用山上的草木躲避曹軍的追捕。

也該著宋江冇命不該絕,跟隨他的隨從里面有曾經在太行山落草的黑山軍,對于太行山的地形比較了如指掌,在他們的帶冇路之下宋江冇與吳用死里逃生,竟然擺脫了曹軍的追襲。等到徹底甩開追兵之時清點人數,身邊只剩百余人。

宋江冇與吳用抱頭大哭:“唉……如今兵馬已經全部散去,你我再去洛陽只怕也不會受重用,還是在太行山落草為寇,等待機會東山冇再起好了!”

打定主意,宋江冇與吳用帶著百十名隨從,在黑山軍舊卒的帶領下翻山越嶺尋找張燕以前遺棄的營寨去了,打算在太行上暫時盤踞,招募山賊,再圖后事。

韓擒虎率部突圍,死戰得脫。

一路向南狂奔了五六十里路,忽然一聲鼓響,殺出一支三千人的伏兵,為首大將胯下西涼名馬“沙里飛。”手中鋸齒飛鐮刀,威風凜凜的攔住了韓擒虎的去路:“可識得南安龐德?”

韓擒虎也不答話,拍馬舞刀奮力死戰,與龐德酣戰數十回合,韓擒虎抵擋不住,虛晃一刀落荒而逃。龐德在后面縱馬緊追,將慌不擇路的韓擒虎追進了一片高粱地。

韓擒虎正縱馬疾馳,忽然殺聲四起,高粱地兩旁鉤鐮槍亂出,將韓擒虎的戰馬絆倒,把他從馬上摔了下來,跌了個鼻青臉腫。

“郭子儀在此等候多時!”在此埋伏的郭子儀率兵殺了出來,大聲招呼士卒,“給我把這個敵將捆了,押回晉陽請功。”

不過一上午的功夫,戰斗結束。

這支七八千人的隊伍除了宋江冇與吳用率領百余人僥幸逃上太行山之外,其他人全軍覆沒,朱仝戰死,韓擒虎被擒。自此之后原先屬于冉閔的隊伍煙消云散,徹底的退出了歷史舞臺。

重傷的夏侯惇經過醫匠的緊急治療,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變成了獨眼龍也讓夏侯惇暴躁不已,高聲下令:“把韓擒虎梟首示眾,以雪我心頭之恨!”

郭子儀出列求情道:“韓擒虎武藝過人,精通用兵之道,況且曹公地盤擴張不少,正冇是用人之時,殺之可惜,不如招降。”

“韓擒虎你是死是降?”夏侯惇躺在馬車里,耐著性子大聲喝問。

正常人誰不愿意多活幾天,韓擒虎急忙求饒:“既然已經被俘,還有何話可說?愿為曹公效犬馬之勞!”

夏侯惇這才消去怒氣,賞了韓擒虎一個偏將職位,讓他擔任郭子儀的副將一塊鎮守雁門關,防御匈奴騎兵入境劫掠。郭子儀、韓擒虎領命而去,夏侯惇與龐德收兵離開滹沱河,南下返回晉陽養傷去了,一面派人向曹操飛報圍剿宋江冇的戰況。

五月中旬,烈日逐漸炎熱。

一支千余人的騎兵隊伍簇擁著一輛馬車,行駛在漢中趕往成都的路上,前面過了綿竹關再走一百五十里就抵達成都了。

馬車由四匹純白色的大宛良馬拉著,裝飾的非常華麗。在馬車的旁邊跟著一個手提長槍,身高八尺,面目威嚴的武將,此人乃是劉裕去年招募的大將史文恭。

馬車里半躺著一個身材雄偉,相貌堂堂,濃眉大眼的男子;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里透著睿智與霸氣,看上去年約三十歲上下,舉手投足間淡定從容,一副舍我其誰的氣概。

要問此人是誰,那自然就是爆表亂入的南朝宋武帝劉裕,乳名寄奴,現任漢中太守,這一世的植入身冇份是漢中王劉備的堂弟,這次從漢中來成都就是為了拜見劉備。

在劉裕的身旁,一身白衣的李師師bó施粉黛,猶如一朵出水芙蓉,美艷不可方物。此刻她正依偎在劉裕的懷里,把新鮮的櫻桃填進劉裕的嘴里。

幾個月之前,劉辯派燕青與前田慶次護送著李師師抵達了漢中,由已經混成了沔陽縣尉的內線作為引薦,把李師師以妹妹的身冇份進獻給劉裕。面對著李師師的傾國美貌,劉裕自然是冇英雄難過美人關,欣然笑納,將李師師帶回了府中,享受了幾個月的艷.福。

只是出乎李師師預料的是,劉裕一直不肯給自己一個名分,也猜不透劉裕的想法,只能繼續靜觀其變。就在幾天前,劉裕忽然提出要帶李師師來成都,李師師欣然從之,跟著劉裕同乘一駕馬車來到了巴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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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六 劉玄德之心,世人皆知

蜀道崎嶇,路途顛簸,但這一路上有美人作伴倒也逍遙快活。

劉裕攬著李師師的香肩,品嘗著纖纖玉指送入口中的新鮮櫻桃,望著窗外山清水秀的景色,不由得心神俱醉:“巴蜀的景色果真秀麗壯觀,若有朝一日我能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方才不負此生!”

“將軍如今手握七萬精兵,兵馬雄壯,糧草充足,若有心爭雄天下,未必不能成就一番霸業。”李師師巧笑嫣然,伸出玉手再次向劉裕的嘴巴里填了一顆櫻桃,不動聲色的對劉裕進行蠱惑。

劉裕嘆息一聲:“難啊!如今東漢天子氣吞萬里如虎,橫掃半壁江山,麾下兵力已經擴充到八十萬,我這區區人馬根本不值一提。盤踞在北方的曹操坐擁冀、并二州,以及兗州、豫州大部分土地,帶甲四十萬。西漢朝廷三雄鼎立,總兵力也在三十萬以上,即便就連茍延殘喘的孫策也還控制著荊南部分土地,尚且有殘兵十余萬呢……這天下我是徹底無緣了!”

“可是將軍有漢中王做靠山,巴蜀的兵力也不少呢。”李師師撫/弄著秀發,風情萬種。

劉裕松開了攬著李師師的臂膀,在馬車里盤膝而坐,閉目凝神:“師師啊,難得有你這么一個紅顏知己,我今天就敞開心扉和你交流一番。對于一個豪杰來說,看不到希望無疑是最痛苦的。”

“我給將軍斟上一杯美酒。”李師師甜甜的一笑。取了酒杯與酒壺給劉裕斟滿了酒杯。

劉裕接過李師師遞來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看上去表情有些痛苦:“曾經。我也認為跟著兄長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我心甘情愿的為兄長賣命,希望有朝一日我們兄弟能夠重現祖上的榮光。我們的祖上中山靖王劉勝與劉秀的祖上劉發都是景帝之子,正所謂皇帝輪流坐,他劉秀的子孫把大漢的江山搞得烏煙瘴氣,支離破碎,也該由我們中山靖王一脈執掌天下了。”

李師師再次給劉裕斟滿酒杯。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劉裕轉動著手心的酒杯,繼續說道:“正是懷揣著同樣的夢想。我愿為兄長拋頭顱灑熱血,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為的就是萬一兄長有個不測,由我來繼承王位,振興我們中山靖王一脈。”

“但甘王妃前些日子為漢中王生了阿斗世子。讓將軍你失望了?”李師師嘗試著激發劉裕對劉備的仇恨。

劉裕再次仰天嘆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兄長晚年得子,后繼有人,我自然滿心高興……”

“將軍再來一杯!”

李師師不動聲色的再次給劉裕斟滿酒杯,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卻能看得出劉裕的這番話言不由衷。自從阿斗出生劉備后繼有人的消息傳到漢中之后,劉裕的精神遭受了很大的打擊,時常一個人發呆,情緒低落。可見阿斗的出生已經變成了劉裕的心冇病,根本不像他說的這樣。

“兄長有了子嗣我自然替他高興,若有朝一日兄長殯天。我一定心甘情愿的輔佐阿斗做一個稱職的王叔。我心里介意的是在此之前兄長竟然收劉封做義子!”劉裕再次一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給我斟滿!”

“將軍慢點喝,這出自金陵的烈酒可不比從前的濁酒,酒勁大著呢,喝多了傷身。”李師師恰到好處的展示著女人的魅力。不僅僅是姿色撩人,更要懂得溫柔貼心。

李師師剝了幾顆櫻桃填進劉裕嘴里。揮動著蓮藕般的玉臂給劉裕輕敲背部,“將軍吃顆櫻桃壓壓酒。”

劉裕重新攬了李師師的香肩,眼眶中竟然有些濕潤:“我不介意兄長把王位傳給子嗣,畢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他劉封算什么東西?荊州寇氏之子,原名寇封,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人,兄長為何要收他做義子?”

“難道漢中王寧肯把王位傳給義子,也不肯傳給將軍么?”李師師一臉的惋惜,替劉裕鳴不平。

“劉玄德之心,世人皆知!”劉裕一臉憤慨,“我劉裕為他戎馬半生,在他心里竟然不如一個無名小卒!如果不是阿斗的出生,只怕劉玄德寧肯讓劉封繼位,也不讓我繼承他的基業。”

“不會吧?就算漢中王收了劉封做義子,也不可能把王位傳給他呀?寇封畢竟是個外姓人,與劉家毫無血緣關系,而將軍你可是高祖之后,與漢中王一樣都是中山靖王的后裔。”李師師再次給劉裕斟滿了酒杯。

“會,他劉玄德一定會!”劉裕怒氣難遏,“我算看明白了,劉備就是個目無祖宗的家伙,打著漢室后裔的名號欺世盜名,專門干些偏向外人的事情。你看看他除了義子劉封之外,還有義弟關羽、張飛,在劉備的心里,他們才是他的親人!”

劉裕越說越激動:“劉備讓關羽提兵駐守上庸,讓張飛率大兵進攻江陵,卻讓我坐鎮后方,給他們供應糧草。讓他的兩個結義兄弟去撈取功績,卻讓我給他們做墊腳石,我心里不甘啊!論武藝,論用兵,論謀略,我哪里不如關張了?兄長他為什么如此待我?黃鐘毀棄,瓦釜雷鳴,我劉裕何其不幸!”

李師師再次替劉裕鳴不平:“將軍所言極是,你在漢中這幾年招兵買馬,鍛造甲胄,把麾下的精兵訓練的兵強馬壯,天下人都說漢中王麾下兵馬最強者首推漢中。論用兵,將軍你不輸任何人,關張自然更不足道;漢中王不用你為將,實在是明珠暗投,埋沒英雄!”

劉裕冷哼:“劉備此舉并非明珠暗投,而是不信任我!比起我這個堂弟來,他更信任關羽、張飛,他怕我坐大,怕我的威望與日俱增對他形成威脅,所以拼命的壓制我,不讓我去前線建功。”

李師師一臉惋惜:“漢中王真是太過分了,枉費將軍你一片忠心!既然他不仁,將軍又何必再講義氣,為何不取而代之?”

劉裕臉上的壓抑與痛苦慢慢的消失不見,變得深沉莫測:“師師你真是我的紅顏知己,我心里也是這樣想的。關羽沽名釣譽,生怕背上叛賊之名,遲遲不向劉辯用兵,這讓他與劉備之間產生了嫌隙,對我來說這是最好的機會!”

李師師心中一驚,表面上不動聲色:“將軍打算如何行事?”

劉裕端起酒壺親自斟了一杯,抿了一口道:“我這次來成都名義上是慶賀阿斗出生,真正的目的是說服劉備,讓他把上庸的兵權交給我。等我掌控了上庸、漢中兩地,擁有十幾萬兵力之后,我就不必再對劉備忍氣吞聲了。”

“漢中王會把上庸的兵權交給將軍么?”李師師依偎在劉裕懷里,柔聲問道。

劉裕再次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這就要靠師師你了!”

“靠我?”李師師又吃了一驚,“我只是一個小女子,又怎能幫的上將軍?”

劉裕并未直接回答李師師的話,而是深情款款的望著李師師:“師師啊,這半年以來,我劉裕待你如何?”

李師師一臉感激:“將軍對師師萬千寵愛,言聽計從。只要師師想要的,將軍都會成全,而且將軍還把我的兄長李恪從沔陽縣尉提拔成了南鄭縣令,將軍的大恩大德師師沒齒不忘。”

“然而,到目前為止我冇還沒給你一個名分。”劉裕輕撫李師師的臉頰,滿眼憐愛,“你可知道為什么?”

“師師不知!”李師師搖頭。

劉裕將李師師攬的更緊了一些:“師師啊,為了我將來的霸業,我決定把你獻給劉備。但你放心,將來等我霸業有成之日,我一定給你王妃甚至皇妃封號,讓你母儀天下。我也舍不得你,我也想與你朝夕與共,可是我現在必須設法取得劉備的信任,才能逐漸掌控巴蜀的大權,師師,一切就靠你了!”

李師師一臉矛盾之色:“為了報答將軍的恩情,師師愿意為將軍做任何事情!只是師師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將軍?”

劉裕肅聲道:“其實也不用想的太復雜,你只需要潛伏在劉備身邊,把他的舉止言行透露給我就行。另外想方設法的幫我取得上庸的兵權,此外你還要盡最大努力的破壞劉備與關羽、張飛的關系,若是能蠱惑劉備殺掉關羽、張飛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李師師面無表情的依偎在劉裕懷里:“師師不為封號,不圖母儀天下,就為了報答將軍的厚愛,我愿意按照將軍所言行事。”

看到成功的說服了李師師,劉裕心花怒放,再次向李師師許下承諾:“師師你盡管放心,待我成就霸業之日,定然不會忘記今日的承諾!”

兩日之后,劉裕的隊伍穿過綿竹關,抵達成都北門。

得到了消息的劉備派遣杜如晦、魏文通出城迎接,把劉裕安排在驛館之中。劉裕稍作休整,梳洗完畢,更換了衣衫便帶著李師師、史文恭直奔漢中王府邸,求見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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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5 11:50:53 |只看該作者
五百九十七 開弓已無回頭箭

“恭喜兄長喜得貴子,此乃天大的喜訊啊!”

劉裕在漢中王府邸門前下了馬車,命李師師在車上等候,自己帶著史文恭在杜如晦、魏文通的陪同下一塊進了府邸。∷看到劉備滿面春風的迎了出來,急忙大步流星的趨前幾步,拱手施禮。

“哈哈……德輿來了啊?同喜同喜,以后你的賢侄還需要你這個叔叔盡心輔佐呢!”劉備笑容可掬的上前攬了劉裕肩膀,一副久別重逢的樣子。

當下劉備前面帶路,領著劉裕前往后院探望兩位嫂夫人以及阿斗,杜如晦、魏文通、史文恭等人則在與劉備關系密切,地位相當于劉備管家一般的簡雍陪同下留在客廳喝茶。

劉裕見到甘夫人與吳夫人之后熱情的寒暄施禮,又抱著阿斗逗弄了一番,儼然一個慈祥的叔叔,而劉備則笑瞇瞇的站在一旁觀察劉裕的舉止。

“來人,送上賀禮!”寒暄過后,劉裕回頭吩咐一聲。

作為鎮守一方的大員,劉裕肯定不能空手來成都,因此在動身之前就精心置辦了厚禮。除了價值不菲的金銀財寶之外,還有女人最愛的玉器首飾,綢緞胭脂等禮物,只把甘夫人與吳夫人哄得心花怒放,連連道謝“讓叔叔破費了!”

“呵呵……德輿能來給兄長祝賀,愚兄就心滿意足,何必如此破費?”看到劉裕和甘吳兩位夫人聊得差不多了,劉備便和劉裕一起并肩離開了后院,直奔前庭。

劉裕呵呵一笑:“小弟已經許久不見兩位嫂嫂了。心中甚是掛念,豈能空手而來?兄長也不必嫉妒。小弟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厚禮,保證讓兄長稱心如意。”

“哦……還有兄長的禮物?”劉備笑呵呵的詢問。

劉裕故弄玄虛的道:“不錯。小弟的確給兄長準備了一份厚禮,但請容小弟賣個關子,待眾人散去之后再讓兄長過目。”

劉備有的是時間和耐心,既然劉裕要賣關子,便耐著性子拭目以待好了。

當下和劉裕一塊來到前庭,吩咐簡雍去召集房玄齡、張松、吳懿等巴蜀重臣來作陪,給劉裕接風洗塵。比起前段時間關羽來到巴蜀,劉備率群臣出迎二十里,百姓夾道歡迎的時候規格下降了許多。

這段時間關羽的“病情”已經好轉。原因無他,劉備停了藥之后關羽自然會慢慢康復,只是印綬已經交了,劉備不開口關羽也不好提此事。更何況關羽現在的重心放在調和劉備與劉辯的沖突上,一心化干戈為玉帛,因此也就不計較劉備打算把兵權給誰。

關羽性格高傲,自識甚重,盡管與劉裕關系一般,但這樣的場合冷落了他。定然會惹得關羽不悅,因此劉備又派孫乾趕往驛館邀請關羽來王府赴宴。

夜色闌珊,華燈初上的時候賓客已經全部到齊,劉備吩咐開筵。在美人的歌舞之下,眾文武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劉裕喝了一杯之后才發現沒有看到法正:“咦。為何未見到法孝直與陳到將軍?”

劉備笑答:“翼德軍中糧草捉襟見肘,孤讓法孝直與陳叔至給翼德押送糧草去了。”

劉備說是讓法正與陳到給張飛送糧草。其實是增援去了。自開春以來,陳到在閬中、巴東等地招募了一萬五千新軍;而劉備前段時間去川南。又從朱提、越嶲兩郡連征兵帶從蠻族手里借兵,又湊合了一萬人,悄悄在江州集結,由法正、陳到率領著順江而下,前往公安增援張飛去了。

在劉備及麾下幕僚看來,既然已經出兵與劉辯結下了梁子,想要化干戈為玉帛已經是不可能了,也只有關羽才會為了一個“忠”字而執迷不悟。

雖然關羽未動兵,但張飛卻和諸葛亮、蔡瑁、張允打了數仗,殺掉了東漢的降將張允不說,甚至還與劉辯正面交鋒過。即便劉辯信誓旦旦的保證既往不咎,誰又敢相信天子的話?

就算劉備愿意與天子握手言和,巴蜀的群臣也不答應,開弓已無回頭箭,反了就是反了,豈能朝三暮四,說變就變?還是一條路走到黑吧,成王敗寇,贏了就榮華富貴,開國功臣,輸了就隱姓埋名,亡命天涯好了。

酒筵上竹絲管弦,美人歌舞,其樂融融,眾將正喝得盡興,王府門前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不由得面一變,知道有緊急軍情送來,當下便停止了喧嘩。

“報……”

斥候拉著長長的腔調進入了王府,徑直來到宴客廳門前跪地稟報:“啟奏大王,東漢天子已經派馬超、孫臏率數萬人馬離開江陵從背面攻打襄陽南部,看樣子東漢大軍用不了多久就會對襄陽發起總攻。”

聽了斥候的稟報,客廳里一片嘩然:“哎呀……若是襄陽破了,孫策將會元氣大損,弄不好東漢軍會一鼓作氣的拿下荊南。唇亡齒寒,孫策若是被滅,東漢大軍早晚會直搗巴蜀,必須緊急出兵增援孫策,設法解襄陽之圍!”

聽著滿堂文武的議論,關羽一臉惆悵,忽然明白想要化干戈為玉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來這不是劉備一個人的意愿,在張飛與東漢軍開戰之后,劉備手下的文武知道沒了退路,害怕劉辯進入巴蜀之后秋后算賬,所以鐵了心與東漢對抗到底,想要說服他們,何異于癡人說夢!

而且劉辯之前曾經對自己許諾過,在自己返回荊州之前不會對孫策動兵,但現在不知道是劉辯忘記了當初的承諾,還是失去了耐心,看樣子是要強攻襄陽了。另外劉辯沒把孫尚香送來巴蜀,而是把孫尚香放回襄陽,這也頗為出乎關羽預料,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相信劉備還是劉辯?

這一刻,關羽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孩子,面對著兩頭頂角的野牛,卻不自量力的想要把它們分開,甚至是重歸于好,實在是可笑!

“愚弟病情初愈,不勝酒力,暫時告辭了!”關羽忽然起身,不等劉備說什么,拱手而去。

關羽走了之后,滿堂文武更加肆無忌憚的討論該如何救援孫策,一定要幫助孫策守住襄陽。只有襄陽保住了才能保住荊南,只有荊南保住了,巴蜀才有屏障,才能有個唇齒相依的同盟。

杜如晦拱手道:“襄陽告急,只靠著張三將軍的兵馬怕是解不了襄陽之圍,必須調遣一員大將前往上庸統率關候的兵馬,攻打岳飛的背部,救援襄陽。”

“杜大人所言極是,上庸的兵馬距離岳飛大營不過區區一二百里,是該出兵了。”在張松、黃權的帶領下,眾人一致贊成杜如晦的提議。

“可是該派誰去上庸統兵呢?”劉備猶豫不決,從關羽手中收回兵權之后,一直拖了七八天,依然沒有拿定合適的人選。

“我提議由劉德輿將軍前往上庸坐鎮!”魏文通站起來舉薦劉裕,“聽聞劉德輿在漢中訓練的兵馬精銳驍勇,況且又是大王的堂弟,除了德輿將軍之外再也無人可以但此重任了。”

“嗯……我也覺得德輿將軍足堪大任!”杜如晦撫須贊成。

劉裕高興的起身朝劉備及眾將施禮:“兄長,諸位將軍大人,為了拱衛巴蜀,遏制東漢的擴張,劉裕愿親赴前線,率兵解襄陽之圍。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裕的能力劉備自然心知肚明,可之前法正的告誡言猶在耳,人心不足蛇吞象,真讓劉裕大權在握,天知道會不會應驗法正的擔憂?

“漢中富庶,又是戰略要沖,其地位不在成都之下,若是調德輿前往上庸統率兵馬,又該讓何人鎮守漢中?”劉備左右為難,猶豫不已。

劉裕拱手道:“請兄長另外派遣一名太守去漢中坐鎮便是,小弟從漢中再提一旅之師,會合上庸的兵馬,共解襄陽之圍。”

劉裕敢說這番話,心中早就成竹在胸,整個漢中的兵馬都是自己招募的,整個漢中的大小官吏都是自己任命的,就算劉備親自去,自己也能把他架空。只要能把關羽的兵權給爭取過來,就可以讓自己實力大增。

房玄齡頷首道:“德輿將軍所言可行,大王不必再猶豫了,若是錯過了救援襄陽的機會,悔之晚矣!”

既然連房玄齡都支持,又實在抽不出大將,劉備只好同意:“既然如此,德輿你就從漢中率領一半人馬去上庸會合云長的兵馬,與翼德南北呼應,全力解襄陽之圍。”

劉裕大喜過望,拱手道:“兄長請放心,小弟一定不辱使命!”

劉備又對杜如晦、魏文通道:“由如晦前往漢中擔任太守,文通你跟著德輿擔任副將,一塊去救援襄陽吧!”

杜如晦與魏文通一起拱手領命:“謹遵大王之命!”

軍情緊急,眾文武無心再飲,紛紛告辭。

待眾人離去之后,劉裕對劉備道:“兄長不必憂慮,小弟這次去上庸定要殺岳飛個丟盔棄甲,輕松解襄陽之圍。且看看小弟為你準備的什么禮物,定能讓兄長拋棄一切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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