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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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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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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0 15:43:05 |只看該作者
六百五十七 司馬九達

對于劉辯來說,司馬昭出世最大的意義就是能夠借助他找到鷹視狼顧的司馬仲達。

至于司馬昭本身,對于劉辯來說無足輕重。不要說在這個各朝豪杰亂入的年代,就是在原先的三國之中司馬昭也只是個二流實力的貨色,雖然最后撿漏奠定了三分歸晉的格局,也只是換來一個“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的評價”,又有幾個人拿他當英雄?

不要說曹操、諸葛亮這些大牛在世的時候,就是隨便曹丕、曹睿父子,乃至曹仁、曹真等曹魏宗族在世,只怕也輪不到司馬家粉墨登場。只能說司馬家運氣太好,皇帝輪流坐,一不小心轉到了司馬家里去了。

“三保,去一趟翰林院宣新科進士司馬昭到含元殿來見朕。”劉辯把本期的進士名單丟到一旁,對鄭和吩咐一聲。

除了召喚出來的司馬昭之外,其他的人名根本無法提起劉辯的興趣,并沒有網羅到讓劉辯心動的大魚。當然,這也在劉辯的意料之中,去年能夠網羅到建安七子里面的王璨與徐干已經殊為難得,天下哪有這么多人才讓自己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

“奴婢遵旨!”

鄭和答應一聲,飛快的出了御書房安排小太監去翰林院的考生之中召喚這個叫做司馬昭的人來乾陽∮長∮風∮文∮學,ww≦w.cfw≦x.n≠et宮面圣。

翰林院的院試剛剛結束,榜單還沒貼出來已經提前送進了乾陽宮,請天子過目,免得像上屆那樣出了差錯。吃一塹長一智,這一屆的考官都變聰明了。

隨著劉辯地盤的擴大,疆域囊括了華夏半壁江山,治下百姓將近兩千萬。經過各州郡選拔以及直接來金陵會試的考生比往年多了將近一半,達到了五百余人。

考試結束之后,熙熙攘攘的學子們便在翰林院的門前翹首期盼,或者忐忑不安,或者躊躇滿志,或者淡定從容。或者吊兒郎當聽天由命,總之表情各異。

等天子御批下來之后,當朝司空孔融下令貼榜公示。

隨著翰林院官差把一張金榜貼在公示墻上,五百多考生“嘩啦”一聲瞬間圍了上來,盯著墻壁上的金榜吵吵嚷嚷,是金榜題名還是名落孫山全在這一刻了。

“劉驥,哈哈……有我,有我!真是蒼天有眼啊,終于可以光耀門楣了!”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儒生欣喜若狂。

“蔡題……是我。這個肯定是我!”一個身穿藍袍,臉頰瘦削的儒生同樣欣喜若狂。

旁邊卻又跳出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才俊橫插一竿子:“在下也叫蔡題,這到底是我還是閣下?”

“考官大人,請問這個蔡題是哪個,籍貫何處?”兩個蔡題一起向金榜旁邊的官差詢問。

官差看了看手里的卷宗,面無表情的道:“考號一零三,籍貫青州瑯琊。”

“哈哈……是我,是我。我是青州瑯琊陽都蔡題,與臥龍先生同鄉。”二十歲的青年才俊欣喜若狂。

藍袍儒生則急的口干舌燥:“唉……我不甘心呢!怎么可能不是我?考官大人。請再查查這個蔡題的籍貫是不是弄錯了,是不是來自會稽山陰?”

“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弄錯?”官差冷冷的瞥了藍袍儒生一眼,懶得多搭理。

“不公平,不公平!這里面肯定有貓膩,我要去告御狀,我要去金陵府包大人那里去告狀!”藍袍儒生有些氣急敗壞。跺著腳嚷嚷。

官差冷哼一聲:“隨便,主考官是當朝三公之一的孔融大人,副考官是學部尚書顧雍大人,監考官有學部侍郎陳琳、吳道玄,以及御使大夫魏徵大人。你覺得有冤情就去包大人那里伸冤吧,看看包大人敢不敢審這宗案子!”

“大丈夫贏得起也輸得起,一邊去,別擋著其他人看榜。”

一個年約十七八歲,身高七尺五寸,相貌干練,雙目炯炯,脖子很長的青年一把抓住捶胸頓足的藍袍儒生,推出了人群外面。

“司馬昭?”

當看到自己名字的時候,這個來自河內溫縣的青年就露出了志得意滿的表情,淺笑一聲,“我就知道我司馬高達一定會金榜題名的,生逢亂世,我司馬家族一定會出人頭地!”

得得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幾個太監懷抱拂塵在翰林院門前翻身下馬,尖著嗓子喊了一聲:“陛下有旨,著新科進士司馬昭入宮覲見!”

“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數百考生一起跪倒在地,山呼萬歲。紛紛對司馬昭投去羨慕的目光,院試名單剛剛出來,這個司馬昭就得到皇帝欽點,看來新科狀元跑不掉了。

司馬昭在欣喜的同時卻又十分冷靜:“嘶……天子為何突然召見我?雖然我自認學識尚可,但也不至于在殿試舉行之前驚動了皇帝吧?”

但轉念一想,自己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庶民,雖然祖上歷代為官,但與天子近日無仇往日無怨,九五之尊的皇帝應該不會特意找自己麻煩,自己這種小人物還不配!這樣的話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要發達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司馬昭叨念一聲站出來跪地接旨,“庶民司馬昭接旨!”

司馬昭出自學部侍郎陳琳的考場,是由陳琳提名上榜,聽聞天子下詔召見,頓時覺得臉上有光。親自來到考生之中勉勵司馬昭見了天子之后不必拘束,要敢于直言敢于發表自己的看法,陛下是位有道仁君,求賢若渴,千萬不要拘束畏懼,患得患失。

“多謝恩師教誨!”司馬昭躬身拜謝,“學生若有出頭之日,一定不會忘記恩師提攜之恩!”

半個時辰之后,司馬昭跟著太監來到了乾陽宮,經過通報之后被帶到了含元殿御書房面圣。

“庶民司馬昭拜見陛下!”司馬昭稽首頓拜,小心翼翼,“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辯合上手里的奏折,仔細打量著司馬昭,只見這家伙眉目干練,氣勢不俗,像是一個能干大事之人,修長的脖子尤為明顯,雖然達不到狼顧的程度,但也比普通人長了不少。

“不愧是司馬懿的兒子,朕倒是想看看司馬仲達的脖子能旋轉多少度?”劉辯在心里暗自沉吟一聲。

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下跪之人可是河內溫縣司馬昭?”

“庶民正是!”司馬昭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朕看了你的文章,覺得頗有真才實學。”劉辯隨口胡扯了一句,“朕還聽說你們司馬家歷代出仕,你先介紹一下自己吧!”

“諾!”

司馬昭答應一聲:“庶民來自河內溫縣,高祖父司馬鈞曾經在朝廷擔任征西將軍,曾祖父司馬量曾經擔任豫章太守,祖父司馬雋曾經擔任潁川太守,而小人的父親司馬防……”

“令尊現在何處?”劉辯從司馬昭的吞吞吐吐中發現了蛛絲馬跡。

司馬昭額頭見汗:“不敢欺瞞陛下,家父司馬防現在正在長安擔任京兆尹……但家父并非劉協執政后出仕的,而是先帝在世之時就在京兆擔任主薄,后來一步步升遷為地方長官,并非有意與陛下作對。”

劉辯恍然頓悟,感情這司馬家打算來個分仕,腳踩兩條船,立于不敗之地。不過,話又說回來,司馬昭是被自己召喚出來的,肯定不能按照正常思維來衡量,還是不要在這上面糾纏為好,免得節外生枝。

“哈哈……朕想起來了,你們司馬家世代忠良,司馬防大人為國盡忠多年,安撫地方多年,錯不在他。事實上,對于西漢偽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吏,朕都可以赦免罪責。你能夠來朕這里應試,朕高興來不及,怎么會無故怪罪。”劉辯大笑一聲,把話題帶過去。

頓了一頓,又問:“司馬昭今年多大歲數?表字如何稱呼?”

“庶民今年一十八歲,表字高達!”司馬昭跪地答道。

“司馬高達?”劉辯皺眉沉吟一聲,“為何朕最先想到的是人形高達?”

“司馬高達家中還有兄弟幾人,今年年齡幾何?”劉辯收了思緒,肅聲問道。

司馬昭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答道:“回陛下的話,庶民家中兄弟九人,長兄司馬朗,字伯達,今年二十六歲。二兄司馬懿字仲達,與小人是孿生兄弟……”

“咳咳……”劉辯差點笑出聲來,強行憋在心里差點出了內傷,“系統大爺你真行,讓司馬懿和司馬昭成了雙胞胎。”

司馬昭并沒察覺,跪在地上繼續道:“庶民排行第三,字高達。向下依次是司馬孚,字叔達;司馬馗字季達,司馬恂字顯達,司馬進字惠達,司馬通字雅達,司馬敏字幼達……”

聽著司馬兄弟繞口令一般的名字,劉辯在心里戲謔道:“說不定哪天召喚出來一個司馬光就變成司馬十達了,司馬光字敢達,敢砸,砸缸!”

收了思緒,劉辯正色道:“司馬高達平身吧,不知你這些兄弟現在何處?有幾個出仕了呢?”

對于什么伯達、叔達、季達這些三流人物,劉辯沒多大興趣,唯一關心的就是鷹視狼顧的司馬仲達,不知道這家伙此刻正在那旮旯潛水呢?埋藏的這么深,也不出來冒個泡,真他娘的能沉得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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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0 15:43:32 |只看該作者
六百五十八 暗黑之王

臥龍鳳雛,幼麟冢虎,傳說中的三國四大牛人。

但是劉辯有點不解。

臥龍是諸葛亮,鳳雛是龐統,冢虎是司馬懿,這三個人在年齡以及資歷方面差不多,可以放在一塊相提并論,但作為后輩的姜維為什么亂入了?

也有人說幼麟不是姜維而是東吳大都督周公瑾,劉辯覺得這更瞎扯了,四個人之中明明周瑜的年齡最大,諸葛亮最小,這幼麟就算是誰也不能是周瑜啊!而且司馬懿和冢虎根本不搭邊,何來冢虎一說?

“扯淡,根本就是扯淡,也不知道哪個家伙毫無邏輯的瞎扯一通!”劉辯在心里如是說,“讓朕來改改倒是能夠合乎一點邏輯,臥龍鳳雛,金麟狼顧,孔明士元,公瑾仲達,綽號還押韻,這才是三國四大牛人的正確綽號嘛!”

一陣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后,劉辯收了雜亂的思緒,回到了眼前。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多年,所有的三國本土頂級人物基本上該發光的發光該發熱的發熱,基本上全部粉墨登場,就連幾十年后才能嶄露頭角的姜維、鄧艾、司馬昭、文鴦等人也亂入了,卻一直有個大牛默默潛水,世界上沒有任何他的傳聞,就仿佛世界上根本沒有這么一個人存在一般,他的名字就叫做司馬懿仲達,當然仲達是表字。

想到這里,劉辯不得不佩服司馬懿的耐性。

如果劉辯不是穿越者,根本就不會知道誰是司馬懿。一個如此胸有城府,擁有如此耐性的人最后能夠撿漏統一江山,既是偶然也是必然,最起碼可以證明司馬仲達的忍耐力天下無雙。

與這個年代的英雄豪杰意氣風發,競相嶄露頭角,君擇臣臣亦擇君不同,司馬懿一直默默的潛水潛水再潛水,三十歲之前就像一個碌碌無為的庸才。

孫策、周瑜少年成名,橫掃江東天下皆知;郭嘉、荀彧指點江山。輔佐曹公,統一北方。就連孔明表面上自稱隱居隆中,實際上也是不甘寂寞,暗中結交龐統、徐庶等友人。與龐德公、司馬微等荊襄名士交往密切,讓他們替自己免費打廣告。更是自比管仲、樂毅樹立自己的形象,提高自己的逼格,最終引得劉備三顧茅廬,成就了三分天下的局勢。

唯有司馬懿。一直潛水潛水再潛水,死守著老家的祖宅,既不談論天下,也不走拜師訪友,更不到處吹牛逼顯擺,就像一個庸才一樣老老實實的深居淺出,比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直到司馬懿二十二歲那年,也是歷史上的建安六年。

曹操在官渡之戰重創袁紹,一舉奠立了自己北方霸主的格局,這時候有河內郡太守舉薦司馬懿出仕。曹操便派人到司馬家來召喚司馬懿。卻被司馬仲達自稱風痹婉拒。

何謂“風痹”,其實和劉辯穿越前的半邊癱差不多,癥狀表現就是手腳不聽使喚。曹操不信,派人秘密潛入司馬家調查,結果司馬懿早就料到,便一直躺在床上裝病。

炎熱的夏天,司馬懿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連身子底下長了痱子依然無動于衷。曹操的耳目監視了司馬懿一年,司馬懿就硬生生的裝了一年的半邊癱,由此可知司馬懿的忍耐力何等了得。諸葛亮送女裝的計策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是雕蟲小技。激不起仲達怒海里的一朵浪花,何談中計?

看到司馬懿真的患有大病,曹操也就斷了把司馬懿收入帳下的念頭。

時光如流水,直到七年之后。曹操在赤壁大敗而歸,急缺人才,得知司馬懿原來一直在裝病,這才派人把司馬懿從溫縣老家綁到了許昌,軟硬兼施才讓司馬懿為曹操效力。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司馬代魏就是天意。既不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怪曹操的子孫無能,若不是曹操把司馬懿綁到許昌,或許司馬懿一輩子都會在溫縣潛水,歷史將會如何發展?天知道!

“是不是被綁到許昌的司馬懿是個穿越者?”

劉辯忽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都說王莽的作為像穿越者,而司馬懿又何嘗不是?從一開始的潛伏,默默無聞的隨波逐流,深居淺出。再到后來被曹操強迫出仕,一直到最后大權在握,逆襲曹魏,三國歸晉,這活脫脫的是穿越者逆襲的軌跡啊!”

“長兄司馬孚現在洛陽為官,擔任滎陽令。”司馬昭從地上爬起來開始介紹自己的兄弟。

聽了司馬昭的介紹,劉辯再次收了紛亂的思緒,自曹操、孔明之后已經很少有本土人物能夠讓劉辯浮想聯翩,由此可知司馬懿在劉辯的心中舉足輕重。

“介紹一下你的孿生兄長司馬仲達吧!”劉辯正襟危坐,不動聲色的說道。

隨著系統的完善,現在已經可以根據人物情報進行四維掃描,不用再像初級階段那樣靠著當面檢測,或者獲得愉悅值或者獲得仇恨值來檢測人物能力,這讓劉辯如虎添翼。之前賈詡、郭嘉、滿寵、文聘等曹操手下文武就是靠這種手段檢測出來的,今天有司馬昭提供司馬懿的信息,想來就可以揭曉答案。

聽天子特意強調自己的“孿生兄長”,司馬昭臉頰微微一變,低頭道:“啟奏陛下,我二兄他患有風痹……一直在家休養,閑來無事種種地澆澆花,無意出仕。”

“哈哈……”劉辯忽然大笑一聲,“司馬高達,你可知罪?”

司馬昭被嚇得跪伏在地:“請陛下明示,庶民誠惶誠恐!”

劉辯早就猜到司馬昭會來這一套,但也不怪罪他,十有這是司馬懿的意思。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笑吟吟的道:“司馬高達啊,朕的錦衣衛遍布天下,任何事情朕都了若指掌,洞若觀火。令兄司馬懿裝病的事情,能夠瞞的過別人,卻瞞不過朕!”

“陛下恕罪,此乃兄長吩咐,不干昭之事!”司馬昭嚇得面如土色,磕頭求饒。

劉辯沉聲道:“當今天下大亂,朝廷正是用人之時,朕故此派遣錦衣衛四處尋訪賢良。朕亦是知道河內溫縣司馬九達都是一時俊杰,其中尤推司馬仲達為翹楚,故此朕誠心招攬。司馬高達何故欺瞞朕,就如實道來吧!”

司馬昭跪伏在地,誠惶誠恐的道:“陛下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昭知錯了。我們兄弟九人之中,論才能的確首推仲達,但他生性淡薄,無意出仕。所以才假裝風痹,每日在我們司馬家的后院種種菜,澆澆花,深入淺出,很少與人來往。庶民唯恐陛下要征召仲達,而庶民又無法勸服,故此謊稱仲達有疾,實在無心欺瞞,還望陛下恕罪!”

有了司馬昭提供的司馬懿準確信息,劉辯就可以進行四維檢測。趁著司馬昭稽首頓拜之際,悄悄向系統下達指示:“給本宿主檢測一下司馬懿的四維及特殊能力?”

“系統正在檢測中,宿主請稍等!”

“叮咚……巔峰司馬懿——統率97,武力63,智力99,政治95.”

“叮咚……系統檢測到司馬懿第一特殊屬性:鬼謀——主動施展謀略時,優勢智力情況下降低對手軍團全體智囊1—3點智力。被動施展謀略時,若能識破對手計策,則某一戰爭階段內降低對手全體智囊13點智力,若無法識破則戰爭階段內自身智力下降1—3點,統率下降1—3點,并且有幾率階段性大幅下降10點智力,昏招迭出。”

“這階段性智力大幅下降,昏招迭出,估計就是被孔明的空城計給忽悠出性格缺陷來了吧?”劉辯聽著系統的介紹,聯想到了空城計。

“叮咚……系統檢測到司馬懿第二特殊屬性:奪運——若受到主公器重,每一年之內國祚氣運都會受影響。每次提出建議被采納,或者加官晉爵,都會降低君主隨機一點屬性,且提升1點自身魅力。”

“臥槽……嚇死朕了!”劉辯被嚇了一跳,“如果說魏徵是給君主刷屬性的神器,每次建議能夠讓自己的君主采納,能夠隨機提升君主一點任意屬性。這司馬仲達簡直是暗黑之王啊,悄無聲息的破壞國運,降低君主屬性,讓主公變昏庸,提高自己的魅力,實在是個危險的恐怖分子!”

劉辯本來還想把司馬懿收到麾下,讓他和諸葛亮這對宿敵為自己效力,成就一段佳話,此刻聽了系統的提示,頓時夢醒了一大半。

“這司馬懿絕不能收!”

“不僅不能收,而且不能留,這家伙的四項屬性太牛逼了,還有一個群攻集體降智商的特殊屬性,若是為他人利用,實在是一個大勁敵。還是斬草除根,殺掉算了!”

劉辯目光轉動,手撫胡須暗自沉吟:“殺了司馬懿,估計司馬昭也不會死心塌地的為朕效力,但沒辦法。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要想成就大業就得拿出壯士斷腕的決心,這對野心勃勃的父子,比起趙匡來更加危險,如果司馬昭露出不臣之心,就把他關進帝牢去吧,李淵、趙光義在等他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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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0 15:43:56 |只看該作者
六百五十九 女為悅己者殺人

目光轉動之間,劉辯已經打定了主意。..◇↓,

司馬懿既不能留也不能收,還是趁早給他發一份盒飯,轉世投胎去吧,若有必要不惜把司馬昭也搭上,就當白白浪費了一個召喚名額好了。反正這家伙也是一個野心家,自己手下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司馬高達,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朕對你們兄弟的才干非常欣賞。等明日殿試完畢之后,朕派人跟隨你回溫縣去見司馬仲達,邀請他來金陵做官,不知你意下如何?”劉辯目光閃爍,不露聲色的問道。

司馬昭跪在地上,抹汗道:“陛下如此高看我兄弟,我司馬家自然誠惶誠恐,受若驚。只是家兄性格孤僻,庶民只怕無法勸服他。”

劉辯微微一笑:“無妨,你只需轉達朕的意思即可,朕會派遣一名欽差喬裝打扮跟著你去溫縣替朕招攬司馬仲達。”

“庶民遵旨!”既然天子求賢若渴,司馬昭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司馬昭走后,劉辯批閱了一陣奏折,便去后宮“國子苑”視察眾王子的學習情況。

皇室子弟并不像地主豪紳家里的紈绔公子那樣不學無術,整日里游手好閑,一般情況下從三四就歲得接受嚴格的培訓,詩禮儀,琴棋畫,治國之道,騎馬舞劍,基本上都要有所涉獵。因此劉辯也對孩子們嚴格要求,命王越負責教導武藝,命御使大夫魏徵教導眾王子治國之道,命吳道子傳授作畫。命陳琳、王璨教導詩禮儀,可謂派出了強大的幼教陣容。讓孩子們得到最好的教育。

陪太子讀的差使古來有之,因此國子苑里除了五歲的太子劉齊之外。陪讀的還有北海王劉恪,廬江王劉御,以及凌統、薛丁山、岳雷等未來棟梁,而趙文卓、薛剛、劉治等人因為尚且年幼,因此暫時還沒有進行培養。

見皇帝到來,負責授課的王璨急忙出迎,陪笑道:“啟奏陛下,太子近來的學術突飛猛進,似乎有開竅的趨勢。實在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哦……是嗎?這的確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劉辯微微一笑,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由于上官婉兒遲遲不能生育,劉辯便把太子劉齊寄養到了她的宮苑,一來可以讓上官婉兒庇護幼子,二來可以讓上官婉兒憑借過人的學識培養他,也算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上官婉兒的智力高達92,政治高達96,武則天在位時期被稱之為“無冕女相”,可謂巾幗不讓須眉。論政治能力不輸任何人,若是有她悉心教導,說不定能讓太子的四維突破極限,更上一層樓。

唐后已經去世半個多月。劉辯除了把太子寄養在上官婉兒那里之外,還把昭陽公主劉詩寄養給另外一個不生育的美人糜真那里;又把新生的兒子,被封為魯王的劉念寄養給陳圓圓。因為陳圓圓剛剛生了金城公主劉珂,奶水正足。喂養還不滿月的劉念再合適不過。

“拜見父皇!”看到皇帝到來,五歲的劉齊上前一步跪地施禮。

看到失去了母親的愛子。劉辯心中一陣酸楚,輕撫劉齊的腦袋,柔聲問道:“齊兒這般鄭重,不知有什么話對父皇說?”

“孩兒想搬回椒房殿居住。”劉齊紅潤的嘴唇一張一翕,說的非常鄭重。

劉辯面容一怔:“為何?可是你上官皇娘對你不好?”

“不是,上官皇娘對孩兒視若己出,比母后還要疼愛,孩兒怎敢說皇娘不好。”劉齊眸子里噙著淚花道。

“那卻是何故?”劉辯更加大惑不解。

劉齊抹淚道:“孩兒聽太監宮女們說人死了之后,從頭七到五七說不準何時會魂游故地,我怕母后回到椒房殿看不見孩兒,會傷心難過。”

聽了幼子的話,劉辯心中一算,竟然忍不住淚水盈眶。

強忍著心頭的酸楚,唏噓道:“齊兒啊,你母后沒有死只是睡了,她會活在乾陽宮每個人的心中。既然你愿意回椒房殿,那父皇就傳旨讓你上官皇娘帶你去椒房殿暫住一段時間吧!”

“謝父皇!”劉齊跪地謝恩。

王璨也是感慨唏噓道:“百善孝為先,我大漢朝以孝治國,太子如此年幼便懂得孝道,實在是社稷之幸,他日太子必能子承父業,讓我大漢更加繁榮昌盛。”

話題從太子身上轉到其他王子身上,王璨據實回復:“啟奏陛下,除太子之外,廬江王及其他眾位公子也都很努力,但資質方面卻是不如太子及北海王……”

聽父皇與老師提及自己,四歲的北海王劉恪便伏在桌案上假寐,但兩只耳朵卻高高豎起,仔細聆聽兩人的對話。

“唉……”果然不出劉恪所料,王璨嘆息一聲,語氣急轉,“北海王天賦超群,但是過于頑劣,微臣授課時不愛學習,時常遲到早退。還望陛下多加督促,使北海王能夠端正態度,將來必成大器。”

劉辯微微一笑:“嗯,朕會提醒馮淑儀嚴加約束,不過到底只是三四歲的幼兒,也不必過于嚴格,循序漸進就是了。”

聽了王璨與父親的對話,趴在桌案上的劉恪撅著嘴,在心里恨恨的嘀咕:“好你個王慘,竟敢在父皇面前詆毀我,本王早晚找機會戲弄你一番,讓你知道本王不是好惹的!”

離開國子苑之后,劉辯命鄭和去一趟后.宮,傳旨讓上官婉兒帶著太子暫時搬進椒房殿居住一段時間,等太子的思母情緒淡去之后,再搬回自己的宮邸。

上官婉兒接旨之后又驚又喜,急忙來麟德殿肅拜施禮,肅身道:“陛下,你的心意臣妾明白,但椒房殿乃是一國之母的起居之所,唯恐惹得流言紛紛,臣妾不敢逾越規矩。”

劉辯笑笑,柔聲道:“愛姬不必憂慮,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因太子思母心切,朕才讓你帶著他到椒房殿暫住一段時間,有朕的金口玉言,誰敢在背后非議,朕必然從重治罪。”

“既然陛下如此說,臣妾就斗膽了!”上官婉兒點頭答應了下來,“臣妾已經被陛下納了將近一年,遲遲沒有身孕,有負圣恩。陛下非但不怪罪,還讓臣妾帶著太子,如此器重之恩,婉兒必然傾盡畢生心血撫養太子,使他成為合格的儲君。”

劉辯輕撫上官婉兒的云鬢:“這種事急不來,朕已經讓太醫院的太醫們研究不孕這個難題,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上官婉兒離開麟德殿之后,立刻帶著自己的宮女、太監搬進了皇后曾經居住的椒房殿暫住,消息傳開之后,后.宮議論紛紛。為了皇后之位處心積慮的武如意、馮蘅、甚至衛梓夫都忽然意識到,原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上官婉兒也是一個勁敵。竟然不聲不響的獲得了太子的撫養權,然后又借助太子搬進了六宮之首的椒房殿,手腕實在是高明啊,幸虧這女人遲遲沒懷孕,否則天知道會不會搬進椒房殿之后再也不出來了?

但劉辯卻相信自己的兒子是真情流露,絕不是受人挑撥的。劉辯相信自己的兒子,也相信上官婉兒,更相信太子會和自己一樣思念唐后。

唐后已經辭世半個月,這段時間以來劉辯一直單獨住在麟德殿,一月之內不再幸任何嬪妃,以示對唐后的緬懷,對于結發妻子,自己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

但今夜劉辯必須召見張出塵,因為有要事委托。

在劉辯看來,無緣無故的殺掉司馬懿,肯定會落人口柄讓對手大做文章,因此必須派遣最心腹之人出手,以保證事情的機密性。而李元芳、展昭跟著宇文成都去了河北遲遲不能回來,所以劉辯決定派張出塵與鄧泰山出馬。

“陛下召臣妾來有何吩咐?”

得到召喚的張出塵受若驚,看得出來這個偏花癡的女人是從心里喜歡自己的男人,一臉羨慕的道:“臣妾真羨慕皇后,陛下如此真心待她,死了也值啊!要是有一天,陛下能這樣待我,臣妾也心甘情愿的為陛下去赴湯蹈火。”

劉辯笑笑,伸手在張出塵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傻瓜,朕對每個女人都是真心的,誰死了朕都會心痛!朕不用你去赴湯蹈火,但你這次必須去給朕殺一個危險的家伙。”

“請陛下吩咐!”張出塵一臉的義無反顧,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也能為悅己者殺人放火。

“河內司馬家有個叫司馬仲達的家伙,此人極為危險,有可能會破壞我大漢的國祚運數,故此朕打算派你與鄧泰山率領一批錦衣衛喬裝打扮跟著司馬昭去一趟河內,找機會把司馬懿除掉。”

“臣妾聽說司馬昭是新科進士,當著他的面殺他的兄長,似乎不妥吧?若是司馬懿肯為陛下效力,能否饒他一死?”張出塵閃爍著美麗的雙眸,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劉辯微微思忖,隨即做了決定:“若司馬懿肯跟著你們來金陵,就暫時寄下他的性命,帶回金陵再說。但此人極為狡詐,只怕你們對付不了他,到時候你與鄧泰山見機行事吧,實在不行,便快刀斬亂麻,一刀殺掉,以絕后患!”

“臣妾遵旨!”張出塵躊躇滿志的答應,“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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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 殺手登門

三日后殿試揭榜,司馬昭名落一甲,僅僅獲得第四名,讓很多人大呼意外。

所謂“一甲”,就是殿試完畢后由皇帝欽定前三名,分別授予狀元、榜眼、探花的頭銜,稱之為進士及第,也稱之為一甲,乃是新科學子里面最為榮耀的三人。一甲下面有七人,稱之為二甲,賜進士出身;三甲有十人,稱之為同進士出身。

殿試揭曉,司馬昭更是幾乎郁悶的要吐血。自從得到天子召見之后,朝野上下一致認定本屆狀元非司馬昭莫屬,通過院試選拔出來的二十名進士,只有司馬昭獲得天子破格召見,這豈不是說明狀元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因此這幾天以來,司馬昭甚是春風得意,前來他下榻的驛館拉攏關系,巴結奉承,溜須拍馬的人絡繹不絕,甚至有金陵的士族豪紳托人登門提親,希望能把這位準新科狀元招為乘龍快婿。而司馬昭自己也躊躇滿志,言談舉止間儼然以新科狀元自居,沒想到揭榜之日自己不僅沒有獲得狀元,就連榜眼、探花也是花落別家,勉強獲得二甲進士出身。

當然,對于劉辯來說這么做有自己的算盤。

憑心而論,司馬昭的治國之道寫的文采斐然,即便給他個一甲甚至是狀元也不為過,畢竟這年頭的科舉考的是文章,評定更多的是靠主觀判斷,而不像劉辯穿越前的莘莘學子的考卷每個問題都有標準答案,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試卷填完算算分數,高下立判。

判斷一篇文章的好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除非有鶴立雞群的文采與學識,文章明顯超出其他人一大截,否則即便把第二十名和第一名的名次顛倒一下,也不會引起什么爭議。所謂殿試。就是由天子一言九鼎,說誰是龍誰就是龍,說誰是蟲誰就是蟲。

劉辯既然起了殺司馬懿之心,自然就必須要考慮司馬昭的反應。背叛倒戈都是有可能的。而新科狀元叛變東漢歸順西漢,這樣的話題一定很火爆,一定會讓政治對手抓住大做文章;所以為了盡量控制暗殺司馬懿的影響,劉辯才把司馬昭從“一甲”里面刷了下去,只給他了一個第四名。

“新科狀元徐邈出列謝恩!”

專門用來舉行殿試的文華殿上。司禮太監鄭和懷抱拂塵,當著孔融、顧雍、陳琳、魏徵、李白、吳道子、徐干、王璨等相關官員的面,高聲宣布新科狀元徐邈出列謝恩。

隨著鄭和一聲令下,一個二十六七歲,身材瘦削,面容清癯,穿一襲淡藍色儒士長袍,頭戴灰色方士冠的儒生出列跪拜謝恩:“庶民徐邈謝陛下提拔,愿為大漢鞠躬盡瘁,雖死無怨!”

“給朕檢測一下這個徐邈的四維?”劉辯在大殿上正襟端坐。不動聲色的向系統下達了指示。

雖然之前看榜單的時候這個名字并沒有引起劉辯的特別注意,但當被打上狀元烙印的時候,劉辯就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在正史中見過這個名字,應該是個曾經留名青史的人物。

“叮咚……巔峰徐邈——統率81,武力62,智力83,政治91.”

“嘖嘖……這徐邈的能力不錯嘛,是個全面型的人才!統智政全部超過了80,而政治甚至超過了90。若是放在某一個歷史階段,完全可以勝任一州刺史之位。朕還以為這屆科舉將會顆粒無收,能夠網羅到徐邈這樣的人才,也算是小有收獲了。”劉辯手撫絨須。在心中暗自沉吟。

“給本宿主介紹一下正常歷史中的徐邈,看看曾經留下過哪些政績?”

“叮咚……系統介紹:徐邈——字景山,燕國薊縣人,三國時期曹魏重臣。曹操在世時,歷任丞相府參議郎、奉高縣令、隴西太守等職位。及曹丕登基稱帝,徐邈出任譙國相、典農中郎將。后遷撫軍大將軍軍師。至曹睿登基之時,徐邈被委任為涼州刺史,領護羌校尉。曹睿崩,曹芳繼位,徐邈還朝歷任大司農、司隸校尉、光祿大夫,后遷司空,固辭不受。七十八歲卒,謚穆候!”

聽了系統對徐邈的介紹,劉辯更有些刮目相看,在心里暗自沉吟:“這徐邈名聲不顯,但在仕途上卻是混的風生水起,從曹操開始竟然是四朝老臣,簡直是曹魏官場上的不倒翁啊!而且也不出朕所料做到了一州刺史,甚至差點位列三公,是個人才!”

“輸給這樣一個政壇常青樹,曹魏不倒翁,你司馬昭也不算冤枉!”想到這里劉辯頗為得意,在欽點徐邈為狀元之前自己對他一無所知,可以說這次選人全靠自己慧眼如炬做出的判斷,看來自己的識人能力越來越出色了。

“徐卿平身!”

劉辯退出系統,中氣十足的召喚徐邈平身,“當今天下大亂,諸侯擁兵自重,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而徐卿才干非凡,故朕欽點你為今科狀元,命你前往青州刺史王景略的幕府擔任別駕從事,協助王猛治理青州。”

徐邈大喜過望,叩首謝恩:“小臣多謝陛下器重,愿為大漢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除掉狀元徐邈之外,新科榜眼與探花就十分差強人意,經過劉辯檢測,這兩人的政治屬性都沒有超過75,最多也就是能夠擔任一縣之令,或者太守佐官,便沒有親自做出安排,命他們去吏部衙門拜見尚書魯肅,候補官缺。

眾考生散去之后,劉辯單獨留下司馬昭,安撫道:“朕最看好的其實還是司馬高達,但唯恐流言蜚語對你不利,故此沒有欽點你為本科一甲。你只要好好努力,將來的仕途不見得比不上狀元,正所謂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心志,這也算是朕對你的一番磨礪吧!”

“多謝陛下!”司馬昭心中雖然不悅,但也只能強顏歡笑,作揖謝恩。

劉辯又召喚出了女扮男裝的張出塵以及鄧泰山,對司馬昭道:“這兩位是朕派出的欽差,司馬高達即刻帶著他們返回你的老家,游說令兄司馬仲達來金陵出仕。若是能夠勸服令兄為朝廷效力,朕會冊封你吏部員外郎之職,或者到州刺史手下擔任重要佐官!”

司馬昭這才轉憂為喜,作揖允諾:“小臣謹遵圣諭,這次回溫縣一定會設法說服兄長。”

一身吏部官員打扮的張出塵顯得英姿颯爽,向司馬昭抱腕道:“本官吏部郎中張晨,圣上重托,趕早不趕晚,咱們現在就動身吧?”

“愿從大人吩咐!”司馬昭拱手領命。

當下一行三十余人出了乾陽宮,翻身上馬,離開金陵度過長江,一路快馬加鞭趕往河內郡去了。一路風塵仆,先渡過長江,走壽春、淮南,穿過曹操控制的譙郡、陳留,由白馬津渡過黃河,最后一路向西,于七八天之后進入了西漢朝廷控制的河內郡溫縣。

進入溫縣之后,司馬昭向張出塵與鄧泰山提議:“張大人、鄧大人,家兄性格孤僻,對于出仕非常抵觸。我這次去金陵赴考,家中無人知曉,我怕就這樣貿然帶著諸位去見家兄勸他出仕,會惹得他勃然大怒,反而會弄巧成拙。不如由在下安排諸位到驛館中暫住,讓我先試探下家兄的口風,再做計較如何?”

司馬家歷代出仕,在河內算得上名門望族,在溫縣更是首屈一指。因此司馬家族的聚集地宅院林立,房舍儼然,偌大的一片很是氣派,在溫縣提起司馬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們司馬家這么大的產業,難道安排不下我們一行?卻要我們去驛館暫住!”張出塵對司馬昭的提議一口回絕,“我等千里迢迢來招攬司馬仲達,這就是你們司馬家的待客之道?我等代表的可是九五之尊,而你卻要讓我們去驛館暫住,在你眼中是否有當今天子?”

司馬昭被張出塵一連串的反問弄得啞口無言,只好拱手賠罪:“張大人說的極是,是下官考慮欠周。但家兄性格實在孤僻,在下只怕弄巧成拙,卻是一番好心。不如這樣好了,諸位先隨我在家中暫住,先讓我去摸摸兄長的口風,再做計較如何?”

張出塵擔心的是司馬昭通風報信之后被司馬懿跑了,所以才沒有同意去驛館暫住,只要能跟著司馬昭見到司馬懿就不怕他逃跑,反正天子說了,帶不回人去就把人頭帶回去,實在不行就把司馬昭也殺掉。

“先住下再說!”張出塵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袖子里的魚腸劍,已經好久沒殺人了,看來今天又該讓它飲血了,“你勸不動司馬仲達,就交給本官好了。”

司馬昭無奈,只能帶著張出塵一行進了司馬家。

此刻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司馬昭先命家丁帶著張出塵一行去廂房暫住,然后自己直奔司馬懿起居的宅院,把天子派人來邀請他出仕的消息告訴司馬懿,看看他究竟什么反應?

張出塵一行在廂房里住下之后,張出塵就對鄧泰山吩咐一聲:“有勞鄧將軍帶錦衣衛悄悄守住司馬家的各個出口,絕不能放司馬懿離開。若他不識抬舉,今夜就送他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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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一 潛龍卅載,三馬食曹

天色完全昏暗下來,溫縣華燈初上,小城燈火闌珊。∷,

司馬家的菜園里一個身材瘦削高挑,臉頰修長,尤其是脖子特別細長的年輕人身穿家丁服,懷抱一柄鋤頭蹲在菜園一角,悄悄觀察家中發生的一切。

“嘶……跟著高達來的這些東漢官差來者不善啊!”司馬懿咂吧咂吧嘴角,暗自沉吟。

司馬昭說自己去東漢赴考之事家中無人知曉,純屬睜眼說瞎話,劉辯壓根就不信,也由此推斷出司馬昭對自己不是很忠心,比起自己這個召喚他出世的恩人,司馬昭更看重親人,所以劉辯才動了不惜連司馬昭一塊殺的決心。

事實上,司馬昭這次去金陵考試不僅沒有瞞著家人,而且還和父親司馬防,兩個兄長司馬朗、司馬懿做了深切的商討,司馬兄弟及司馬老爹都支持司馬昭去東漢赴考,兄弟分頭出仕,這樣才能讓司馬家立于不敗之地。

但讓司馬懿沒想到的是,過了幾個月之后司馬昭竟然帶著數十名官差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司馬家,看情況也不像衣錦還鄉。而且司馬懿發現這些官差身手利索,腿腳敏捷,一眼就能看出絕不是普通的官差,所以司馬懿心中更加戒備,悄悄換上家丁衣服跑到菜園地頭暗中觀察動靜,以防不測。

司馬九達之中,除了老大司馬朗,孿生的司馬懿、司馬昭之外,其他的老四司馬孚今年十七,老五司馬馗今年十五,其余四達都還沒有弱冠。拿不定什么主意。而且司馬朗與父親都在西漢做官,不在溫縣家中。因此司馬昭也不找其他兄弟商量對策,一路直奔司馬懿的居所。聽聽兄長的建議。

只是司馬昭把司馬懿起居的院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司馬懿的蹤跡,正疑惑之間,司馬懿的仆人悄悄附在司馬昭耳邊低聲道:“二爺正在菜園里恭候!”

“哦……”司馬昭恍然頓悟,故作姿態道,“阿福,你快到街上喊二兄回家,就說有貴賓來訪。我去菜園里摘些新鮮的蔬菜款待貴客!”

“諾!”這個被稱作阿福的仆人也是相當機靈,答應一聲便大搖大擺的出了司馬家。提高嗓門喊道:“三爺稍等,我猜二爺正在鳳棲樓會友呢,小人這就喊他回家!”

自從進了溫縣之后,司馬昭也發現東漢的這些官差一個個鬼鬼祟祟,因此也留了神,此刻得了阿福的提醒,更是加倍小心的向菜園走去。

司馬昭進了偌大的菜園,搭上眼一瞧,便看到了假裝摘豆角的司馬懿。當即裝腔作勢的喊一聲:“那個誰……你過來幫三爺我拔幾顆蘿卜,回頭讓廚子燉牛腩,招待貴賓。”

“來了!”

司馬懿答應一聲,扛著鋤頭屁顛屁顛的走向司馬昭。機敏的左右掃視一圈,便能看到暗處有人盯著司馬昭的一舉一動,當下心中更加洞若觀火。心下暗自沉吟,“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些官差絕對來者不善!”

司馬懿拔了幾顆蘿卜,便哼哼唧唧的抱怨:“天旱多時。這蘿卜一個人根本拔不動,請三爺過來幫忙。”

“好……三爺來幫你!”司馬昭答應一聲,挽起袖子便來幫助司馬懿拔蘿卜。

在錦衣衛的密切監視之下,司馬兩兄弟終于碰頭了,有點像電視劇里面軍統特務監視之下的地下黨接頭。

“這些官差所為何來?”司馬懿一邊掘屁股,一邊問道。

“大漢天子派來請兄長出仕。”司馬昭也跟著掘屁股,飛快的回答。

“兄長裝風痹兩年了,整個溫縣皆知。兄長一直深居淺出,很少與人交往,天子為何還要請愚兄出仕?”

“這個小弟也是大惑不解啊!”

司馬懿目光轉動,低聲道:“這個天子不簡單啊,頗有點未卜先知的意思,當真不可小覷!”

司馬昭跟著感慨:“誰說不是?猶記得幾年之前董卓入京之時,父親與兄長斷定這劉辯必死無疑,沒想到他非但死里逃生,還逆天改命,硬生生的以江東為根基,組建了百萬大軍,奪取了半壁江山。一統天下之勢,不可阻擋,看來是天命所歸啊!”

“不到最后,難言勝負!”司馬懿拔出了一顆蘿卜,甩干上面的泥土,眸子里掠過一絲絕不輕易言敗的目光。

司馬昭伸了伸腰,低聲道:“兄長啊,依我看還是算了吧,王師浩浩蕩蕩,漢家氣數未盡,只怕天意難違。既然皇帝誠心邀請你出仕,咱們兄弟還是一道去金陵效力吧,做個中興之臣也比做不切實際的夢想好吧?”

司馬懿超前弓著腰繼續拔蘿卜,細長的脖子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展示出了他的狼顧之相,飛快的朝四周掃瞄了一眼:“角落里有官差監視,不要停下動作!”

司馬昭只好繼續跟著司馬懿拔蘿卜:“嘿喲……嘿喲……拔蘿卜!”

“看這陣勢,你覺得兄長跟著你去金陵會有好果子吃?”司馬懿彎著腰問道,“有這樣禮賢下士的么?”

司馬昭額頭見汗,囁嚅道:“天子與咱們司馬家素無嫌隙,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為何要如此對待兄長?雖然我們司馬家在河內還算小有名氣,但比起弘農楊氏、汝南袁氏、滎陽董氏這些豪門望族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天子沒必要對我們司馬家趕盡殺絕吧?莫非那道士的讖言走漏了風聲,兄長的野心被天子知道了?”

司馬懿目光閃爍,眉頭緊蹙:“這位左慈道人云游四海,應該不會輕易泄露天機。當初兄長做了一個夢,夢見‘三馬食槽’,恰好這位左慈道人來我們司馬家化緣,兄長什么也沒說。他便贈送了兄長八個字,‘潛龍卅載。三馬食曹’,可見此人乃是得道高人。絕不是那些傳風傳雨的世俗小人。”

“此話怎解?”司馬昭一頭霧水。

司馬懿一邊假裝拔蘿卜,一邊悄悄給司馬昭解釋:“龍有九形,興可飛龍在天,吞云吐霧;潛可藏于深淵,靜待天機。所謂潛龍卅載,就是讓兄長一直隱姓埋名等到三十年之后再出仕,最后天命有可能會歸于我們司馬家。”

“那三馬食曹又作何解釋?”司馬昭頭一次聽司馬懿說,興趣頗高,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司馬懿再次扭頭掃視了一圈。發現官差隔著百十丈,料來聽不清自己與司馬昭的對話,便繼續娓娓道來:“兄長也猜不透,但猜測曹字諧音同朝,有可能是三馬食朝。我們司馬三兄弟把漢朝吞了,天下歸我們司馬家。”

司馬昭半信半疑:“這道人莫不是愚弄兄長?”

司馬懿卻篤信不疑:“不不不……這位道人前面還說了一句‘代漢者當涂高也,潛龍卅載,三馬食曹’,全部聯系起來。你就知道這不是胡言亂語了!”

“代漢者當涂高也”是一句歷史上著名的讖語,也就是預言,出自大漢皇帝劉徹的嘴中,原話為“漢有六七之厄。法應再受命,宗室子孫誰當應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漢者,當涂高也!”

這句話從漢武帝嘴里傳出。惹得世上沸沸揚揚,一直傳到現在。世人依舊覺得高深莫測。在歷史上,袁術僭越稱帝。曹丕以魏代漢都曾經拿著漢武帝的這句讖言做幌子,甚至就連南北朝時期的石勒、蕭道成、郭威都拿出來拉大旗作虎皮,忽悠世人。

“代漢者涂高也,此話怎解?”司馬昭心頭的謎團依舊沒有解開。

司馬懿壓低聲音道:“經過愚兄多年的揣摩,弄清了這句話的含義。涂字諧音同途,就是與高字一起的意思,而三弟你的表字里面有個高字,連起來應該不難揣摩了吧?”

司馬昭沉吟道:“代漢者,與名字里面帶高之人一同出生,這就是代漢者當涂高也?代漢者就是你司馬仲達?”

“正是!”司馬懿堅定的頷首,對這句讖言深信不疑,“再加上后面這句話,左慈道長的意思就是讓愚兄潛伏三十年再出世,到時候便能代漢者當涂高也,假以時日,便能三馬食朝,把漢家的天下變成我們司馬家的。”

司馬昭這才恍然頓悟:“照兄長這么一說,這左慈道長還真厲害,此話真是頗有玄機啊!”

司馬懿點頭道:“咱們司馬家已經連續四代出太守、國相這一級別的官吏,卻無人能夠再更上一層樓。所以兄長才潛龍在淵,靜待天時,賭一把看看。若天命在我司馬家,便能助兄長成就大事;若天不助我,我司馬家多一個太守也是無益,就讓兄長這一生泯然于世便是了!”

司馬昭若有所思,咬牙道:“要不然兄長你逃命好了?”

“兄長我逃了容易,你還能回金陵做官么?”司馬懿反問。

司馬昭皺眉:“大不了我不去金陵做官就是了,我跟著兄長混,給他來個三馬食朝!”

“不不不……”司馬懿頭搖的像撥浪鼓,“你還得回金陵,盡量的向上爬,咱們司馬家東漢也有人西漢也有人,才能更加立于不敗之地。”

“兄長又怕劉辯對你不利,又不能跑,那到底該如何抉擇?”司馬昭徹底蒙圈了,這二哥的招數太高深莫測,自己理解不了。

“讓叔達冒充我,跟著你去金陵!”司馬懿拔出一顆蘿卜,緩緩吐出了自己的盤算。

“可叔達跟兄長你長得不像啊!”司馬昭有些擔憂。

司馬懿卻不以為然:“雖然你我是孿生兄弟,可你我長得也不像啊!老四他面相老成,比你我看上去歲數還要大,另外兄長多年來深入簡出,認識我的人不多。讓叔達冒充我跟著你去金陵,應該沒幾個認得出來。只要你和叔達小心翼翼的做官,我就不信劉辯會無緣無故的加害你們,這叫做富貴險中求,明白么?”

聽了司馬懿的分析,司馬昭雙目中的野望熊熊燃起:“好,既然兄長已經胸有成竹,我便按照兄長的計劃行事。”

司馬懿用力的拔出最后一顆蘿卜,輕聲道:“你繼續與東漢的官差周旋,我這就去見叔達,把剛才的計劃告訴他。”

商議停當,司馬昭把剛拔出來的十幾顆水蘿卜裝進了竹簍,大聲道:“三爺我先把這些蘿卜挎回廚房,你再摘些豆角,割一些韭菜送到廚房。莫要耽誤了貴賓的晚宴!”

“諾!”司馬懿弓著腰答應一聲,臉色陰險的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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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0 15:45:03 |只看該作者
六百六十二 無事不登三寶殿

聽說讓自己冒充司馬懿去金陵做官,而且起步至少是縣令級別,一開始司馬孚的心情是美麗的。@,

但很快的司馬孚就發現不是這么一回事,首先這些個東漢官差一個個鷹鼻隼目,身手利落,看起來絕不是普通的護衛差役。其次這個自稱吏部郎中的張晨大人說話尖聲尖氣,沒有丁點胡須,而且對吏部的操作流程一問三不知,司馬孚覺得十有是個太監假冒的。

“仲達只是一介籍籍無名的庶民,東漢天子竟然派出太監來招攬他,這里面必有蹊蹺,莫不是仲達故意坑我?”

為了瞞過東漢官差,司馬懿提議與司馬孚交換臥室,司馬孚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晚宴結束之后,司馬孚來到司馬懿的臥室,躺在床上輾轉難寐,雙手攏著腦袋胡思亂想。此刻夜深人靜的時候,司馬孚一個人躺在床上越考慮就越覺得不安。

“事出異常必有妖!仲達心眼多,我可不能被他賣了還要替他數錢。”

想到這里,司馬孚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躡手躡腳的靠近窗子朝外面偷窺。

借著月色朝院子里觀察了一盞茶的時間,司馬孚果然發現在墻角旮旯,花團錦簇的地方至少有三五個矯健敏捷的身影在監視自己,登時驚出一身冷汗。

“果然被仲達坑了,東漢的這些個官差那是來請我做官的分明是來捉拿囚犯的嘛!”司馬孚悄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還是腳底抹油開溜算了。這次要去父親大人與兄長那里告仲達一狀,竟然坑害自己的兄弟。有何顏面以兄長自居?”

司馬孚說走就走,當下悄悄收拾了行李盤纏。摸黑從后窗翻了出去,貓著腰借著婆娑樹影的掩護想要腳底抹油。

不料走了百十步就撞到了墻壁一般的身軀上,“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看去,站在面前一尊鐵塔般的漢子攔住了去路,不正是晚宴上的那位鄧大人么?

“呵呵……鄧大人!”司馬孚憨笑一聲,伸手扶了扶被撞歪的帽子。

“喲……仲達先生這深更半夜的是夜游呢還是在躲貓貓?”隨著一聲清脆的冷笑,張出塵手提魚腸劍從花叢里跳了出來。

事已至此,司馬孚也只能從實招來。咬牙拱手道:“明人面前不說話暗話,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找的是司馬仲達,我是司馬叔達,你們要找仲達就去右轉第三個院子里面找吧。”

張出塵冷笑一聲,嗆啷一聲魚腸劍出鞘在司馬孚的眼前來回搖晃:“奉天子旨意,要么帶司馬仲達的人回去,要么帶司馬仲達的人頭回去,看你的意思是打算讓本官帶人頭回去了?”

司馬孚臉色慘白。囁嚅道:“我……我真是司馬孚,司馬叔達。”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張出塵輕斥一聲,手中魚腸劍一揮,作勢欲刺。

“娘娘……還是先把此人帶回房間問清楚了再處置不遲。”鄧泰山掌管了四五年的御林軍。處事穩重了許多,在旁邊拱手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娘娘?”司馬孚一臉的難以置信,在心中暗自思忖。“竟然是皇帝的女人,這么大的陣仗到底所為何來?”

張出塵覺得鄧泰山說的也有道理。當即吩咐一聲:“把他帶進房間,問個清楚!”

當下張出塵在前。鄧泰山與兩名錦衣衛在后,押著司馬孚重新返回了司馬懿的臥室,審問個水落石出。

與此同時,相隔不遠的司馬孚宅院。

司馬懿同樣和衣而臥,在床上輾轉難眠,推演司馬孚與司馬昭到了金陵之后的局勢發展,“劉辯以仁義治國,最為看重名聲。即便老四身份暴露,應該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吧?”

忽然“砰”的一聲響,有人破門而入,隨即雨后春筍般的涌進了十幾個大漢,俱都手持明晃晃的鋼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閃爍,令人不寒而栗。

“不好,身份暴露了!”司馬懿大驚失色,一骨碌爬了起來,沉聲喝問,“爾等是朝廷官差,當真要干那月黑風高,殺人放火之事么?”

“什么官差?”一個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從脖子上到耳根間露出青龍紋身,手提棍棒的青年俠客一臉的莫名其妙。

旁邊一個矮了半頭,身材結實,面目偏黝黑,一身灰色勁裝手提樸刀的三十歲漢子跺腳道:“這還不明白?司馬家早就串通官府設下了埋伏,等我們自投羅網呢!趕緊一刀殺了,扯呼!”

紋了青龍的漢子登時一驚,手中棍棒作勢就要敲向司馬懿的腦門:“好你個司馬叔達,枉費我哥哥對你求賢若渴,你卻勾結官府暗算我們,史爺只好先結果了你,再把官差殺個落花流水!”

饒是司馬懿詭計百出,此刻也有點蒙圈了,拱手道:“好漢且慢,什么官府、哥哥?難道你們不是東漢的官差么?”

“史進、李忠兩位兄弟且慢!”

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話語響起,一個身高不足七尺,比李忠還要矮一些更要黑一些中年漢子站了出來,向司馬懿拱手道:“叔達先生,在下太行山宋公明這廂有禮了!”

聽了宋江自報名號,司馬懿總算反應過來了,原來這幫人是盤踞在太行山上的賊寇啊!八百里太行山蒼茫巍峨,南麓距離溫縣不過一百五六十地,沒想到竟然打上了司馬家的主意。

“原來是宋大王!”司馬懿拱手還禮,“既然眾位好漢登門,我們司馬家雖然小門小戶,但也有千兒八百石的糧食孝敬,還望收了兵器,莫要傷了和氣。”

“呵呵……”宋江撫須微笑,“叔達先生誤會了,雖然我們太行軍缺衣少糧,但也不做打家劫舍的事情。就算要劫,也是劫東漢官府劫諸侯,像司馬家這種遠近聞名的鄉紳,我宋江是絕對不會做出逾禮之事。”

司馬懿一臉警惕,拱手道:“既然宋大王一行不是為了錢糧,那又是為何來我司馬家?”

宋江笑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宋江此次帶著弟兄們潛入貴宅,既不求糧也不求財,實乃為了求才而來。”

“求才?”司馬懿額頭見汗,自己處心積慮的躲避東漢朝廷,難不成沒進廟堂卻要落進土匪窩么?

宋江頷首道:“對,就是求才!久聞司馬兄弟學識淵博,河內聞名,宋江心下甚是仰慕。而我們太行山上又缺少運籌帷幄之人,所以宋江斗膽夜闖貴宅,請叔達先生跟我們上太行山,共謀大事。”

“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司馬懿心中叫苦不迭,強顏歡笑道,“多謝宋大王抬舉,只是我們兄弟不學無術,仗著祖宗的余威欺世盜名罷了,只怕耽誤了貴軍,實在不敢班門弄斧。”

宋江撫須大笑:“哈哈……我知道叔達先生嫌棄我們落草為寇,可我與朝廷的魏忠賢公公,以及董承國舅都有聯系,西漢天子命我在太行山上發展一支隊伍,并授予宋某平難中郎將的封號,等將來有必要的時候插進曹操的心臟,叔達先生可不要把我們當成純粹的草寇啊!”

盡管宋江說的比唱的好聽,但也改變不了他的部曲曾經是黃巾流寇,后來追隨冉閔的事實,更何況現在又跑到太行山上落草,難道朝廷授予了一個將銜就能改變山賊土匪的事實么?

“呵呵……宋大王你真是抬舉我們兄弟,再說了我也不是司馬叔達,在下司馬懿。”司馬懿無奈,只好表明身份,總比被裹挾進土匪窩要好一些。

宋江皺眉:“哦……是么?為了你們司馬兄弟,宋某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派人在溫縣潛伏調查了兩個月之久,知道司馬伯達在洛陽做官,司馬仲達抱病在身,司馬高達去金陵趕考,家中佼佼者僅剩下司馬叔達,你可莫要騙我?來人,點上火把看看!”

隨著宋江一聲令下,史進、李忠點亮火把,由眼線站出來辨認,發現果然不是老四司馬孚,“此人并非司馬叔達,好像是老二司馬懿。”

宋江有些郁悶:“傳言不是說仲達先生患有風痹,身體欠佳么?”

“經過良醫多年診治,在下已經于半月前基本痊愈了。”面對這些窮兇極惡的山賊,司馬懿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應付。

宋江略作沉吟道:“那也好,賊不空手,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仲達先生的病好了,那就與令弟跟我等一塊上太行山,共謀大事吧!”

司馬懿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抱腕道:“在下一個病秧子,不學無術,只怕給貴軍浪費糧食,我還是不去為妙!”

“呵呵……仲達先生也莫要小瞧我軍,宋某與吳用上山之后,有魯智深、史進、李忠等好漢先后來投,這小半年的時間下來聚攏了六七千好漢。前不久又聯系上了張燕率領的一萬多黑山軍,我們很快就要合并成一支強大的軍隊,共謀大事。仲達先生跟著我上山之后,就會改變你的成見了!”

宋江面帶微笑,把自己的太行軍吹噓了一番,“兄弟們,帶上仲達先生出門,先找到叔達先生,咱們再連夜出城,返回太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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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三 小卒逆襲建奇功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被一幫亡命之徒控制在手中,司馬懿只能帶著宋江一行前往自己起居的宅院尋找司馬孚。

“幸好朝廷的這些官差身手不凡,或許能夠殺掉這些山賊流寇,只是不知道宋江一行來了多少人?”

司馬懿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讓他在東漢與太行山之間做個選擇,司馬懿還是愿意選擇東漢,只要上了太行山自己這清白就算是毀了。雖然自己是被逼上太行山的,可三人成虎,流言可謂,自己又去向誰解釋?

此時已近中秋,皎潔的明月照耀的司馬家庭院亮如白晝。

宋江等十幾個人簇擁著司馬懿走向司馬孚所在的宅院,忽然一聲叱喝,從旮旯角落,花團樹叢中躥出了十幾個做門客打扮的錦衣衛,攔住了司馬懿一行的道路。

“好你個死螞蟻,竟然在家中暗藏了埋伏?”史進勃然大怒,手中的棍棒就要敲向司馬懿,“史爺我今日就讓你變成真正的死螞蟻!”

“哪里來的毛賊,竟敢當著大漢錦醫衛的面行兇?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不等史進行兇,早有七八個錦衣衛一聲唿哨,腰間繡春刀出鞘,自不同的方位朝史進撲了上來。

宋江吃了一驚:“哎呀……竟然是東漢的錦衣衛?因何出現在了司馬家?”

司馬懿聳聳肩,一臉無辜:“和你們一樣。也是來抓叔達去金陵做官的。”

聽了司馬懿的話,宋江轉憂為喜:“哈哈……看來司馬叔達果然有真才實學,竟然連劉辯也派人上門求賢來了。眾位兄弟今日并肩把這些錦衣衛剁了,以壯我太行山聲威!”

就在宋江嘰嘰歪歪的時候,早有錦衣衛叱喝一聲撲了上來:“吃我一刀!”

幸虧李忠上前一步,揮舞著樸刀格開:“休要傷了我哥哥!”

李忠一刀蕩開繡春刀,反手還了一刀,但這名錦衣衛的身手竟然不弱,就地一個蟒蛇翻身躲開了李忠的反擊。凌空再次劈出一刀。旁邊的另外兩名錦衣衛看到李忠身手了得,便呼嘯一聲齊齊撲上來助陣。

就在李忠以一敵二與兩名錦衣衛廝殺之時。史進已經憑借一口鑌鐵齊眉棍單打七八名錦衣衛,猶如一虎戰群狼,將手中的鐵棍揮舞的虎虎生風,絲毫不落下風。不時的抓住機會擊中錦衣衛的背部與腦門,中者骨骼斷裂,腦漿迸流,當場斃命。

本來雙方人手相當,都是十五六個人,但史進以一敵八,李忠以一敵三,剩下的錦衣衛就要以寡敵眾,一個人至少面對兩個太行悍匪。雖然錦衣衛身手了得。但宋江的隨從也是從太行山六七千山賊中挑選的精銳,與錦衣衛廝殺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一陣叮叮當當的金鐵交鳴,史進一個人解決了三名錦衣衛。自己毫發無損。而李忠以一敵三竟然只能打成平手,其他的十幾個太行悍匪面對四五個錦衣衛稍占上風,搭上了三條性命之后,將以寡敵眾的錦衣衛全部殺死財妻逼人。

“咻!”

錦衣衛見勢不妙,立即吹響口哨示警,召喚同伴前來支援。

正在司馬懿宅院四周潛伏的錦衣衛聽到哨聲。立即拔出繡春刀從黑暗中殺出來助陣,而正在司馬家外面放哨的魯智深聽到院子里廝殺起來。也手提六十二斤的水磨禪杖翻墻而入。

張出塵與鄧泰山正在屋里審問司馬孚,忽聽得外面殺聲大作,錦衣衛鳴哨示警,看來情況吃緊,頓時面面相覷。

“好啊,想不到司馬家竟然暗藏厲害的門客,這司馬昭是不是故意騙我們來溫縣的?”張出塵拔劍在手,怒視司馬孚。

司馬孚心中叫苦不迭,拱手道:“娘娘休要誤會,我們司馬家為官清廉,哪里有錢財豢養門客?只有十幾個普通家丁看家護院而已,豈敢對錦衣衛動手?這里面必有蹊蹺,且待我出去看看!”

“你這奸賊還想在這里欺騙我與鄧將軍?”

張出塵話音未落,手中魚腸劍刺出,正中司馬孚心臟。殷紅的鮮血順著劍柄汩汩流出,滴在地上,竟然是心狠手辣,干凈利索。

“我不是……”,司馬孚捂著心臟臉龐扭曲,頹然無力的掙扎了幾下,瞳孔迅速的擴散,身體軟綿綿的癱倒在地,就此一名嗚呼。

“管他是不是,一刀殺了利索,寧肯錯殺也不能放過!”張出塵彎下腰伸手探了探司馬孚的鼻息,確定死亡之后這才起身與鄧泰山一起殺出了司馬懿的臥室。

院子里二十幾個錦衣衛正與宋江一行廝殺在一起,得到了援手的錦衣衛人數增多,而宋江一行中有史進與李忠兩個好手助陣,局勢平分秋色,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隨著金鐵交鳴之聲響個不停,不斷的有人被刀劍刺中,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

而司馬懿則聰明的抱著腦袋躲到墻壁底下,一副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們要打就打要殺就殺,一切與我無關的樣子。不動聲色的用腳把一柄鋼刀悄悄勾到面前,以作防身之用。

“你們司馬家好大的膽子,竟敢向朝廷命官動手,莫非要造反不成?”

隨著一聲雄渾的叱喝,身形魁梧的鄧泰山手提一把三十六斤重的加厚繡春刀加入戰團。刀光起處,擊落一名悍匪手中的單刀,自肩膀處斜斜分開,當場尸首兩處。

“鄧將軍,這伙人不是司馬家的門客,而是來自太行山的賊寇!”廝殺的錦衣衛有人大聲提醒鄧泰山。

“吃本姑娘一劍!”張出塵一聲嬌叱,手中魚腸劍出手,配合著七八名錦衣衛圍攻史進。

有了張出塵這個勁敵加入,史進的局勢登時吃緊了起來。廝殺之中稍有不慎,被張出塵一劍劃破長袍,在背上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涌出,幸好傷的不重,但身上的栩栩如生的青龍紋身在月光之下卻是清晰可見。

有張出塵帶領著錦衣衛纏住了眾賊寇中身手最強的史進,身高馬大的鄧泰山則大顯神威,三十六斤重的繡春刀揮舞的虎虎生風,連劈四五個太行悍匪,看到許多人護著宋江,情知此人便是太行山賊的頭目,當下大吼一聲撲向宋江。

宋江大驚失色,拔腿就走,被鄧泰山的兇猛駭的慌不擇路,大吼一聲:“魯達兄弟何在?”

卻不曾提防躲在墻角中的司馬懿突然一伸腳把宋江絆了個趔趄,猝不及防的宋江那又矮又粗壯的身子便失去了重心向前撲去,正好踩到司馬懿腳下那把鋼刀的刀柄,頓時將刀尖豎了起來,正迎著宋江的胸口傾雨霏霏。

只聽“噗嗤”一聲,逃的匆忙的宋江結結實實的撞上司馬懿的鋼刀,登時被戳破肚皮,刺穿肺部,當即慘叫一聲“痛死我也!”

“吃我一刀!”

隨著一聲怒吼,身高九尺的鄧泰山追了上來,手中三十六斤的繡春刀凌空揮出,正中宋江脖頸。

只聽“唰”的一聲,宋江的一顆腦袋瞬間就飛在空中,可憐梁山第一好漢竟然被三國一籍籍無名之輩收割了腦袋,實在是造化弄人。鮮血自宋江的腔子里飛出,直上半空,無頭尸體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蜷縮在角落里的司馬懿暗自嘆息一聲:“唉……你不在太行山上好好躲著做你的山大王,何苦來惹我?”

“叮咚……恭喜宿主,鄧泰山拿下宋江人頭,宿主獲得復活碎片一枚!當前擁有的復活碎片已經上升到15枚!”

還沒入寢的劉辯猛然聽到了系統的提示,不由驚訝不已:“什么?宋三郎的人頭竟然被鄧泰山拿下了?這真是叼絲逆襲啊!”

“哥哥!”

隨著一聲怒吼,身高八尺五寸,膀大腰圓,濃眉虎目的魯智深提著水磨禪杖大踏步的沖了過來,只是還沒來到跟前卻眼睜睜看著宋江的人頭被砍了下來。不由得又怒又急,發出一聲虎吼,手中水磨禪杖一招泰山壓頂奔著鄧泰山的腦門狠狠的砸了下來。

“叮咚……魯智深特殊屬性‘瘋魔’爆發,武力5,當前武力上升至97。瘋魔——暴怒狀態下,對陣步戰武將武力5,對陣力量型武將時降低對手3點武力,對陣技巧型武將時自身武力3.”

“不好,忘了宋江得到魯智深了,只怕這次卻要讓鄧泰山送命,讓大喬姑姑守寡了!”聽系統提起魯智深,劉辯大吃一驚,心中懊惱不已,早知這次去溫縣會節外生枝,派文鴦去執行任務就好了。

“更要緊的是朕的花癡張出塵,這個女人雖然心機不多,但卻是從心里愛朕,萬一死在魯智深等人手上,那可如何是好?”

猛地想起張出塵,登時讓劉辯憂心如焚,但隔著迢迢千里,有心無力,也只能默默為自己的女人祈禱,聽天由命了。

眼看著魯智深的禪杖凌空砸下,猶如泰山壓低,鄧泰山來不及多想,手中加厚的繡春刀一個平沙落雁向外格擋。

只聽“叮當”一聲巨響,鄧泰山只感到虎口發麻,手中繡春刀拿捏不住,脫手飛出十幾丈。還沒反應過來,魯智深已經怒吼一聲,一把掏進鄧泰山的褲襠底下,生生的把鄧泰山扛了起來。

“還我公明哥哥命來!”

隨著一聲怒吼,魯智深以排山倒海之力把鄧泰山狠狠的擲出,砸向幾丈之外的院墻。

只聽轟隆一聲響,鄧泰山巨大的身軀飛出數丈,硬生生的把墻壁撞倒,灰塵飄揚,瓦礫紛飛,這堵石灰墻轟然倒塌,把鄧泰山半截身子掩埋在了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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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四 會法術的女人

半路里突然殺出一個大和尚,一回合秒了鄧泰山,登時把張出塵及眾錦衣衛嚇了一跳。

“嘖嘖……太行山上的這幫烏合之眾倒是有幾個人才!”司馬懿蜷縮在墻底下看戲,心中暗自權衡,“這個大和尚驍勇仗義,看起來是個人才。而那個身上紋著青龍的壯士棍棒也十分了得,若是能夠把這幫人守衛己用,能否成就一番大事呢?”

“這瘋和尚實在兇猛,請大人快走,我等斷后!”

這幫錦衣衛里知道張出塵身份的人并不多,只知道是個十分重要的人物,此刻強敵當前,紛紛挺身而出攔住太行山賊寇,勸張出塵跑路。

史進與李忠看到宋江遭遇橫禍,竟然不明不白的折在了溫縣司馬家,登時悲從中來,齊齊吶喊一聲:“兄弟們絕不能放走這幫鷹爪孫,尤其是那個太監,砍下他們的頭顱替公明哥哥報仇!”

“替公明哥哥報仇!”十幾個太行悍匪齊齊吶喊一聲,手中刀槍舞的更加迅猛,死死的纏住錦衣衛,不讓他們逃離。

“看我棍棒的厲害!”

史進咆哮一聲,手中齊眉棍揮舞的虎虎生風,舞起一團銀光將張出塵裹在其中。

張出塵被魯智深的兇猛所震懾,無心戀戰,勉強揮劍擋開史進的棍棒,轉身就逃。卻被史進棍棒攜帶的勁風掃掉了帽子,一頭秀發頓時披散了下來。

“哎呀……竟然是個女人!”眾太行山賊寇俱都發出一聲驚訝,頗感意外,沒想到一個女人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趁著眾山賊愣神之際,十幾個錦衣衛拼死擋住史進等人,掩護著張出塵閃轉騰挪,飛快的向司馬家墻外逃去。

“不要讓這女人走了,留下來做壓寨夫人!”打虎將李忠咆哮一聲,提刀就追。

史進猶豫不決的道:“公明哥哥都死了,給誰做壓寨夫人?”

李忠卻是興致勃勃:“公明哥哥死了固然讓人心痛,但我等還得繼續在這亂世混下去啊。回到山上把公明哥哥埋葬了,再重新推選大哥便是。”

“說的倒也是,先抓回來再說!”

史進被李忠勸的動了心,拎著齊眉棍就追了出去。太行山上一共來了五六十人。除了跟著宋江進了司馬家的十七八人之外,守在外面放風的還有三十多個悍卒,不怕這個女人插翅飛走。

李忠揮刀砍倒了一名錦衣衛,大聲提醒魯智深:“魯達哥哥,把這些錦衣衛交給弟兄們好了。你與兄弟一塊并肩追上那女人,抓上太行山替公明哥哥報仇雪恨。”

魯智深咆哮一聲,一禪杖擊飛了一名錦衣衛,搖頭道:“灑家從不欺負女人,你們也不許去!”

李忠跺腳道:“哥哥你好糊涂,錦衣衛拼命保護這個女人,可見此人身份非同尋常,就算不是狗皇帝的女人,也是乾陽宮里有分量的大人物。咱們把她抓回來定然大有用處!”

魯智深略一思忖,朗聲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這女人孤身一人,院外還有幾十名兄弟埋伏,你與史進兄弟一起追趕,料她逃脫不得。灑家就不去追了,我對女人下不去手,灑家留下來給公明哥哥收尸。”

皎潔的月光照耀下,張出塵落荒而逃,連坐騎也顧不得去牽,手提魚腸劍沿著溫縣的街巷慌不擇路的的逃竄。

“休要放走了那個女人!”

李忠不愧打虎將的綽號,腳底下跑的飛快。很快就超越了史進,距離張出塵越來越近,一邊追趕一邊召喚隱藏在四周放風的同黨攔住張出塵的去路。

“哪里走?”

得了李忠召喚,果然有在四周角落里隱藏的太行山賊從黑暗里殺出。揮舞著刀槍攔住了張出塵的去路,前后左右死死堵住。

溫縣所在的位置是曹操勢力與西漢接壤的前線,屬于兩不管地帶,再加上城墻低矮,地理位置也不重要,因此實際控制的西漢朝廷也沒太當回事。縣城中只有五百縣兵。一名縣尉維持日常秩序,因此溫縣的治安很亂,時常有附近的太行賊、白波賊、黑山賊等大大小小的賊寇潛入城中劫掠,因此一到晚上家家閉戶,任憑大街上喧囂,沒人敢出來多管閑事。

只要山賊不劫掠官府,這些縣兵是不肯管的,真要遇上大規模入侵,縣兵們也是不肯抵抗的,大家一哄而散就是了,誰肯白白送命?

這些年西漢朝廷無力征剿各路山賊,便派遣使者四處招安,像宋江這樣有封號有將銜的大小山賊不在少數,哪個縣兵肯去招惹麻煩?現在官已經不是官,賊也不是賊,早就官賊一家了!

皎潔的月色之下,十七八個跑的氣喘吁吁的太行悍匪提著刀槍棍棒從各個街巷里慢慢聚攏到一起,把頭發凌亂的張出塵堵在了一條街巷之中,再也無路可逃。

秋風吹來,樹木蕭瑟,日漸枯黃的樹葉颯颯的飄落。

街巷正中央是一家客棧,因為生意慘淡,店面陳舊破敗,陳舊的木樓上掛著“黃河客棧”的招牌,在秋風的搖曳下不時發出“吱呀”的響聲。

既然無處可走,張出塵便抱元守一,決心以死相搏。

史進與李忠一起追了上來,李忠以手中樸刀敲擊著地面的青石,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跑啊,怎么不跑了?”

而史進則道一聲:“史爺我本來是不肯欺負女人的,但爾等害死了我公明哥哥,今天說不得要破例一次了!”

“哼……山賊草寇,不知道害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人人得而誅之,更何況本姑娘是朝廷欽差!”張出塵手握魚腸劍,與圍成一遭的太行山賊相互對峙,雖然身陷重圍卻不肯輕易認輸。

李忠一個餓虎撲食,手中樸刀朝張出塵劈出:“史家兄弟休要廢話,一起并肩捉了這娘們帶回太行上,交給吳用哥哥處置!”

張出塵低頭閃過李忠的樸刀,反手還了一劍:“本姑娘今日就算要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不怕死的盡管來便是!”

這些太行山賊看到張出塵只是一個柔弱女子,而本方十七八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又有史進、李忠兩個頭目打頭,自然不會被張出塵一句話就唬住,紛紛吆喝一聲,揮刀舞槍的撲上去圍攻張出塵。

“深更半夜。一幫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人,算什么好漢?”

街巷上廝殺的正激烈,頭頂寫著“黃河客棧”的木樓突然推開了一扇窗子,探出一個身著白色衣衫,頭頂銀色梨花發釵的女人呵斥一聲。

借著皎潔的月光可以看得出這個女人柳眉如黛。青絲若瀑,漂亮的雙眸透著逼人的英氣,一張精致白皙的臉蛋英姿颯爽,豪氣不讓須眉,端的是讓人一見傾心。

“江湖仇怨,少管閑事!”史進朝木樓上的女人瞥了一眼,冷聲訓斥。

而李忠則發出一聲不懷好意的哂笑:“既然這婆娘愛管閑事,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帶上山去好了。隨便跳出一個弱女子都敢對我們太行好漢吆三喝四,我等還有何面目逐鹿天下?”

“拿人!”李忠話音未落,操起樸刀就沖向這家客棧。“跟我來幾個兄弟,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婆娘一塊綁上山,也好讓河內的百姓知道忤逆我們太行好漢的下場!”

木樓上的女人冷哼一聲:“分明就是一幫恃強凌弱的賊寇,也敢自稱好漢?休要玷污了好漢這兩個字!”

話音未落,抖手射出一把飛刀,猶如流星一般帶著寒光迎面飛向李忠。

李忠一來沖的正急,二來根本不曾提防這個女人身懷絕技,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刀刺中咽喉,自頜下刺入脖頸中透出,登時發出一聲慘叫。原地轉了幾圈,倒地斃命。

“叮咚……打虎將李忠被游俠至溫縣的樊梨花飛刀射殺,但由于最高屬性沒有超過80,故宿主未能獲得復活碎片。李忠——統率71。武力74,智力52,政治38.”

“樊梨花?”劉辯登時喜出望外,擊掌叫好,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地,“李忠、史進應該是被魯智深攜帶出世的。而樊梨花射殺了李忠,就意味著樊梨花出現在了溫縣,真是無巧不成書,看來紅拂化險為夷了!”

樊梨花輕描淡寫之間射殺了打虎將李忠,只把一干太行山賊嚇了一跳,紛紛放棄了張出塵就要沖進客棧捉拿她,替李忠報仇,就連史進也是怒不可遏,誓要把樓上的女人碎尸萬段。

“一幫烏合之眾也敢挑釁本姑娘?”

樊梨花在木樓上冷笑一聲,連續甩手射出三把飛刀。三支柳葉般長短的飛刀在月色下閃爍著寒光,帶著風聲猶如流星劃過夜空。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太行山賊遮擋不住,躲閃不及,紛紛被力道十足的飛刀射中要害,要么刺穿咽喉,要么射中額頭,俱都一刀斃命,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不好,這女賊會法術,扯呼!”史進這還是第一次遇上勁敵,而且是個女人,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當即拔腿就走,“我等且去通知魯達哥哥,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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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五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樊梨花四把飛刀嚇退了太行山賊,縱身躍出窗外,飄然落地,當真是身輕如燕。

張出塵絕處逢生,自然是喜出望外,上前一步拱手致謝:“多謝女俠救命之恩,小女子奉東漢天子圣旨前來溫縣執行公務,女俠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請女俠隨我走一趟金陵,必然重謝。”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習武之人分內之事,何足掛齒!”樊梨花拱手還禮,“其實說起來梨花與東漢天子也頗有淵源,一直有心前往東漢投軍報效朝廷,只是心中有些憂慮才遲遲拿不定主意,故此一直在黃河兩岸游俠。”

張出塵驚喜不已:“敢問女俠尊姓大名,與陛下有何淵源?”

樊梨花笑笑:“在下姓樊名梨花,祖籍涼州。四五年前東漢天子還是弘農王,剛剛逃出董卓的魔掌,在宛城招兵買馬,我兄長樊猛與結義兄弟敖勇一起應募從軍,得到天子青睞,被任命為左右侍衛……”

“你說的樊猛、敖勇我曾經聽陛下說過。”張出塵猛地想起了這檔子事,“陛下說那時剛從洛陽逃出來,準備由宛城南下,兵馬不過兩千。武將不過穆德妃姐姐以及甘興霸、李嚴、廖化等幾人,在經過汝南的時候遭到了紀靈的伏擊,多虧了這兩位壯士舍身相救,陛下才幸免于難。對于這兩位壯士的忠義,陛下到現在遲遲不忘,并在鐘山的忠義祠里面為樊、敖兩位壯士設置了衣冠冢,以彰忠義!”

樊梨花聞言頗感欣慰,喟然嘆息一聲:“陛下倒是個念恩情之人,如此我兄長與敖大哥倒是死得其所!”

頓了一頓,拱手作揖道:“聽姑娘稱呼穆德妃為姐姐,看來你與天子關系匪淺,倒是梨花失敬了。”

張出塵露出憨厚的笑容:“不瞞女俠,在下張出塵,蒙天子寵愛,被封了一個美人頭銜。但我這人不愛呆在宮中。總喜歡到處亂跑,所以陛下派我來河內執行秘密任務。卻不料撞見了太行山賊,若非女俠相救,只怕性命不保。既然這樣說起來。咱們也不是外人,姐姐你就跟著我去金陵面圣吧,你的身手這般了得,模樣又如此俊俏,陛下一定十分喜歡!”

樊梨花抱腕謙虛道:“萬萬使不得。尊卑有序,張娘娘是天子的嬪妃,梨花自當以禮相敬。而且梨花之所以猶豫不決,遲遲不敢去金陵就是聽說陛下是個多情之人……”

“對啊,陛下就是個多情的種子,見了美人都喜歡的緊呢!”張出塵明顯沒有聽出樊梨花話語的意思,一副花癡的模樣,“陛下喜新不厭舊,對每個嬪妃都十分疼愛,而且陛下生的相貌堂堂。英姿雄發,端的是真龍天子,等梨花姐姐見了一定會喜歡。”

樊梨花有些苦笑不得,搖頭道:“梨花也知道陛下是難得一見的有道明君,文治武功樣樣精通,上馬能提槊下馬能賦詩。但梨花現在并沒有成家的打算,我只想馳騁沙場為國效忠,掃平諸侯讓天下百姓過上太平日子。我就是怕陛下看上了梨花,要收我入宮,到時候君命難違。卻是兩難,故此猶豫不決!”

“原來如此啊!”張出塵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死心的勸諫,“不過。等梨花姐姐見了陛下之后或許你就會改變主意,陛下真的與眾不同,雄姿勃發,英明神武。”

樊梨花搖頭苦笑,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男人是真心喜歡,“我也知道陛下是真龍天子。與眾不同。可梨花實在沒有成家立業的打算,戎馬生涯就是我的夢想!”

張出塵嘟嘴道:“嗯……不過呢,陛下也不會強人所難。你要是真的不想入宮,我想陛下不會強迫你的。我們大漢朝除了德妃娘娘被陛下特許可以入朝參贊軍事之外,還有花木蘭、秦良玉、梁紅玉、馬云騄等女將軍,我想以梨花姐姐的身手,一定會大放異彩!”

“若如此最好不過!”聽了張出塵這番話,樊梨花的憂慮才被打消了一半。想想也是,東漢軍中那花木蘭、秦良玉、梁紅玉、馬云騄等人也沒有被天子收入宮中,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既然如此,梨花愿意追隨娘娘去一趟金陵,在軍中討個差事,完成兄長的遺愿。”樊梨花向張出塵躬身作揖,答應了下來。

張出塵大喜過望:“那真是太好了,得梨花姐姐相助,我軍定然虎虎添翼。請姐姐跟我先去一趟司馬家,殺退太行山賊,救出其他錦衣衛兄弟。”

樊梨花點頭答應了下來:“山賊盜寇,禍國殃民,人人得而誅之!梨花愿隨娘娘去除賊,但千萬不要再稱呼我梨花姐姐,卻是折煞小女子也!”

樊梨花當下去客棧的馬廄里牽出自己的戰馬,卻是一匹渾身潔白如雪的戰馬,在中秋圓月的照耀下猶如一匹白玉雕琢的戰馬,身姿矯健,體態修長,四肢結實有力。名喚“月照千里白”,乃是隨機爆出的絕世良駒。

樊梨花手提一口四十九斤的長柄繡絨刀,翻山上馬,又招呼張出塵道:“請娘娘上馬指路,梨花隨你去殺賊!”

馬蹄聲得得,皎潔的月色之下,一匹駿馬馱著兩個英姿颯爽的美人兒沿著街巷朝司馬家府邸疾馳而去。

司馬氏家中。

就在史進、李忠率部追趕張出塵之時,憤怒的魯智深率領七八個太行悍匪解決了剩下的十幾個錦衣衛,又從司馬家尋找了一口棺材,把宋江的尸體收殮了,把頭顱也放回項上,等回到太行上再找軍醫縫起來,免得宋江做個無頭之鬼。

就在庭院里亂糟糟之際,司馬昭悄悄靠近司馬懿,一臉焦慮的問道:“叔達已經被錦衣衛殺掉,太行山賊來勢洶洶,不知下一步該作何打算?”

司馬懿目光陰鶩,蹙眉思忖,飛快的打定了主意:“事已至此,只能隨機應變。我看這伙太行山賊死了頭目,而且他們都是一些粗人,本事又十分了得,故此兄長打算跟著他們上山,看看能否渾水摸魚,混成他們的頭目,把這些人收為已用。”

“就算他們死了頭目,你一個剛上山的,又如何能夠混成山寨頭領?我們兄弟還是趁亂逃走吧!”司馬昭對司馬懿的提議不敢茍同。

“不不不……”司馬懿頭搖的像撥浪鼓,“富貴險中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宋江死后這些山賊就與洛陽朝廷斷了聯系,他們一定不想做個無依無靠的流寇。而我們司馬家世代為官,也算的上小有名氣的士族,況且父親大人正在長安擔任京兆尹,兄長又在洛陽擔任滎陽令,對太行山賊來說我就是與洛陽朝廷聯絡的最佳人選,說不定他們真有可能會推舉兄長做首領。”

司馬昭沉吟道:“照兄長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司馬懿繼續侃侃而談:“宋江手下的太行賊有六七千,愚兄再招募一些流民,發展到萬余人并不難。再設法把張燕收編了,到時候兄長就算是去投奔西漢或者去投奔諸侯,所受到的待遇肯定與白身投奔不可同日而語,屆時封侯拜將,位居顯赫,假以時日,我們司馬家未必不能成就大事!”

“兄長說的好,那小弟就跟著你上太行山!”司馬昭被司馬懿成功的說服。

“不不不……”司馬懿再次一口否決了司馬昭的念頭,“你絕不能跟我上太行山!”

“為何?”司馬昭大惑不解。

“你去金陵!”司馬懿說的非常決絕,“你是新科二甲進士,回到金陵至少能夠做個縣令或者郡主薄,這可是我們司馬家分仕的大好機會,將來可立于不敗之地,絕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司馬昭有些擔憂:“可是這么多錦衣衛死在我們司馬家,叔達又被錦衣衛殺了,我再回金陵豈不是自尋死路?”

司馬懿嘴角微翹,露出詭譎的笑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錦衣衛是被太行山賊殺的,與我們司馬家又有何干?而且叔達已死,你就一口咬定說他是兄長我,就說他是被太行山賊殺死的,表現的一片忠心,這樣劉辯就不會懷疑你了。你在東漢悄悄發展,謀取出人頭地的機會,為我們司馬家留下一條出路!”

“可是還有個女人沒抓住,萬一他回到金陵怎么辦?”司馬昭依舊有些擔憂。

司馬懿卻是胸有成竹:“無妨,剛才那身上紋著青龍的壯漢帶了一幫人去追趕了,十有跑不掉。而且就算她僥幸逃回金陵,你直管揣著明白裝糊涂,就說兄長是被太行山賊殺死的,愿意為東漢誓死效忠,以求早日報仇,這樣就可以把你洗白了!”

聽司馬懿謀劃的環環相扣,司馬昭狠狠心,咬牙道:“既然兄長如此胸有成竹,那小弟就舍命陪君子,為我們司馬家謀一場富貴。”

兄長兩人正說話之間,史進帶著一幫太行山賊回來見魯智深,還沒進門就氣喘吁吁的道:“魯達哥哥,大事不好,我們在街巷上撞見了一個飛刀使得出神入化的女人。李忠哥哥白白搭上了性命,請哥哥出馬宰了這個女人,替李忠哥哥及眾位兄弟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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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0 15:46:30 |只看該作者
六百六十六 替佛祖清理門戶

“什么,李忠兄弟也折了?”魯智深聞言跺腳嘆息,追悔莫及,“我等這趟溫縣之行簡直是自尋死路,早知這般下場何必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聽了魯智深的抱怨,司馬懿急忙站出來鞠躬作揖:“害得公明哥哥遇難,乃是我兄弟之錯也!對于太行兄弟的器重,司馬懿無以為報,愿獻上糧食一萬石,三萬錢幣答謝,并且愿意隨魯達哥哥上山,為弟兄們略盡綿薄之力。”

“仲達兄弟倒是個恩怨分明的漢子,投俺的脾氣!”魯智深拍著司馬懿的肩膀,表示欣賞。

說著話摸起水磨禪杖就向外走:“今日我們兄弟來的人少,糧食錢幣改日再來取。有勞仲達兄弟準備一駕馬車,把公明哥哥的靈樞裝了,先與史進兄弟護送出城。我去會會那女人就來,雖然俺魯達從來不肯對女人動手,但今日說不得也要為李忠兄弟破例了!”

話音落下,魯智深引領了十幾個太行賊寇出了司馬家尋找樊梨花復仇去了,留下史進帶著十幾個悍匪協助司馬懿把宋江的靈樞裝車。

司馬家連續四代有人做到太守、國相的級別,算得上河內望族,在溫縣更是首屈一指。家中有田地千畝,仆從近百人,年收糧食近萬石。區區一駕馬車,幾匹駑馬自然不在話下,很快就協助史進把宋江的靈樞裝了馬車。

司馬懿有心結好史進,獻上一副祖傳的鎧甲,這還是司馬懿的高祖父司馬鈞擔任征西將軍之時漢安帝所賜,因為司馬家一直重文輕武,故此一直保存至今。

史進立刻披掛整齊,簡直就是量身定做一般得體,不由得笑逐顏開,向司馬懿抱腕致謝:“多謝仲達兄弟贈甲之恩,上了太行山咱們就是親兄弟,有誰欺負你。我史進第一個不干!”

“寶馬贈英雄,鎧甲送豪杰。區區薄禮,何足掛齒!”司馬懿莞爾一笑,一副禮輕情意重的樣子。

馬車轱轆吱呀呀響起。史進一行護著宋江的靈樞出了司馬家,準備離開溫縣。

臨走之前,司馬懿又把司馬昭以及十五歲的司馬馗,還有其余四個瑟瑟發抖,未成年的兄弟召集到一起。叮囑道:“我這次去太行山不成大事,誓不歸來。高達你按照兄長的吩咐去東漢謀個差事,為我們司馬家多留一條出路。季達你把叔達悄悄埋了,切莫聲張,要記住好漢打掉牙和血吞的道理,日后四個兄弟就由你照顧了。”

司馬昭與司馬馗一起躬身領命:“謹遵兄長吩咐!”

司馬懿安排妥當,當即自馬廄里牽了一片駿馬跟著史進直奔溫縣北城門。聽聞有賊寇入城,守門的官兵早就望風而遁,史進打開城門讓司馬懿護著宋江的靈樞先走,自己帶了七八個兄弟守著城門接應魯智深。

秋風瑟瑟。夜涼如水。

皎潔的月光灑在溫縣鱗次櫛比的民房上,街巷兩旁的楊柳隨著秋風樹葉零落,在街巷上飄搖,猶如一張水墨畫。

魯智深在十幾個太行悍匪的引領之下沿著街巷尋找樊梨花與張出塵,走了不消一炷香的功夫,恰好在一個十字街巷迎面相撞。

“就是那個女人殺死了李忠頭領!”立即有太行山賊跳出來指認樊梨花。

“你這女人為何害我兄弟?”魯智深手中水磨禪杖朝樊梨花一指,大聲喝問,“雖說灑家從來不欺負女人,但今日說不得也要為李忠兄弟討個公道!”

樊梨花冷笑一聲:“山賊草寇人人得而誅之,就許你們當街殺人。風高放火,難道不許別人殺你們?你一個出家人不好好修行,竟然落草為寇干傷天害理的事情,本姑娘今日就替佛祖清理門戶!”

魯智深羞得臉色通紅。惱怒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婆娘,俺并不是真正的出家人!俺本來是官府差役,只因路見不平誤殺了人,被官府捉拿才落發為僧。若有好日子過,哪個肯落草為寇?還不是官逼民反,逼上太行!”

“休要強詞奪理。吃我一刀!”

樊梨花悄悄叮囑張出塵下馬,縱馬舞刀直取魯智深。

“看杖!”

見樊梨花來的兇猛,魯智深不敢大意,氣沉丹田,六十二斤的水墨禪展一個橫掃千軍,奔著樊梨花攔腰劈去。

“開!”

面對著魯智深勢大力沉的一擊,樊梨花竟然沒有躲閃,手中繡絨刀向前劈出,一招推窗望月,橫掃而出。

只聽“嗆啷”一聲金鐵交鳴,兩把兵器碰撞在一起擦的火花四濺,巨大的響聲震直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這婆娘好大的力氣!”魯智深吃了一驚,本以為樊梨花走的是一巧破千斤的路線,沒想到和自己硬拼力氣竟然絲毫不落下風,方才知道李忠死的并不冤枉。

與男人比起來,女人在力氣方面畢竟吃虧不小。樊梨花全力接了魯智深一禪杖,只震得十指發麻,方才知道自己小覷這大和尚了,比起死在自己飛刀之下的幾個山賊,這和尚的武藝與力氣看起來強了不止一截。當下不敢怠慢,馬走龍蛇,仗著坐騎矯健,揮舞著繡絨刀與魯智深廝殺在一起。

而魯智深也被樊梨花所震懾,這女人刀法嫻熟,力氣又不讓須眉,而且還有一手飛刀絕技,當真是個難纏的對手。心中不敢大意,使出渾身解數與樊梨花纏斗,一直從街頭打到巷尾,又從巷尾打到街頭,惡戰了五六十回合勝負難分。

趁著樊梨花與魯智深殺的難解難分之際,張出塵連聲嬌叱,手中魚腸劍揮舞的寒光閃爍,猶如驚鴻起舞,獨自面對十幾名太行悍匪,穩占上風。廝殺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連續刺死了五名山賊,直殺的剩余的太行賊心驚膽戰,掉頭逃竄。

就在這時,有城門口的太行山賊趕來大聲招呼魯智深:“魯頭領,聽說溫縣縣令派人到河內郡搬救兵去了,咱們還是趕緊扯呼吧!”

恰好此時樊梨花使用詐敗之計引誘魯智深,想要用飛刀轉身射殺這個看起來十分魯莽的大和尚。但魯智深看似粗魯,實則粗中有細,既然已經知道樊梨花有飛刀絕技傍身,自然不會輕易中計,得了太行賊提醒,當即掉頭就走,趁機擺脫了樊梨花的糾纏。

沒想到這大和尚竟然轉身逃走了,樊梨花哪里肯舍,立即撥轉馬頭追趕:“大和尚休走,留下首級!”

魯智深徒步奔走還提著一柄六十二斤的水磨禪杖,被樊梨花追的有些急眼,看到路邊有株柳樹,當即把禪杖依在墻上。雙臂抱住這顆大碗般粗碩的柳樹,氣沉丹田,扎下馬步,集中全身之力,怒吼一聲“起!”

皎潔的月色之下,只見這株碗口般粗細,高達數丈,倒垂著滿樹柳枝的垂楊柳被硬生生的拔了出來。然后被魯智深劈手丟出,斜刺里倒在大街上,把道路阻斷,樹梢砸到一堵院墻上,直掃的瓦礫橫飛,煙塵彌漫。

“吁……”

目睹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壯舉,樊梨花嚇了一跳,急忙勒馬帶韁,驚嘆不已。一來道路被阻斷,二來被魯智深的神力震懾,樊梨花也不敢追趕,當即撥轉馬頭尋找張出塵去了。

與此同時,遠在金陵的劉辯再次收到了系統提示:“叮咚……系統提示,魯智深觸發隱藏劇情倒拔垂楊柳,自身基礎武力3,永久上升至95。宿主獲得100個復活點獎勵,目前擁有的復活點已經上升至950個。”

就在司馬懿跟隨史進護送著宋江的靈樞出了司馬家之后,司馬昭吩咐司馬馗帶著其余幾個未成年的兄弟躲起來,自己準備連夜收拾行李趕往金陵,免得天亮之后官差封鎖了城門調查,惹得節外生枝。

忽聽得墻角傳來一陣聲,司馬昭急忙走近查看,原來竟是鄧泰山所發出。他被魯智深狠狠擲出撞擊到墻壁之后,肋骨折斷了幾根,整個人昏死過去,坍塌過來的墻壁埋住了他下半截身子,一直昏迷到現在方才悠悠醒來。

司馬昭剛開始想殺了鄧泰山,轉念一想救活他之后還可以向天子表忠心,對自己有利無害,當即上前幾步蹲在鄧泰山面前:“鄧大人醒了?真是太好了!”

“張娘娘可是無恙?”鄧泰山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詢問天子的女人。

“張娘娘?”司馬昭嚇了一跳,之前他也把張出塵當成了太監,沒想到竟然是皇帝的女人,額頭登時見汗,“被太行賊追出了宅院,聽說被一位用飛刀的女俠救了,應該無虞。”

“那就好!”鄧泰山這才長舒一口氣,“若是娘娘有個閃失,鄧某之罪百死莫贖也!”

司馬昭先入為主,抹淚道:“鄧大人,我兄長仲達被太行賊殺了,三弟叔達被太行賊擄走,待將軍回金陵之后可替我向陛下伸冤,希望早日拿下冀、并二州,剿滅太行山賊,為我兄弟報仇!”

“死者到底是仲達還是叔達?”鄧泰山有些蒙圈,“他因何自稱叔達?”

司馬昭肯定的道:“死者就是我兄長仲達,只因他不愿意出仕,所以才謊稱叔達。沒想到遭遇橫禍,死在了太行賊刀下,真是天降橫禍!”

既然司馬昭一口咬定“司馬懿”是被太行山賊殺的,鄧泰山自然樂得扮好人,當即安撫了司馬昭幾句,讓他節哀順變,回到金陵之后自己會向天子替他美言幾句。就在這時張出塵與樊梨花趕到,見鄧泰山死而復生,自然是喜出望外。

司馬昭立即準備了一駕馬車,與家中仆人把鄧泰山抬進車里,并親自駕著馬車,與樊梨花、張出塵在河內官兵趕到之前連夜出了城,順著東去的道路直奔白馬津方向而去,等到了白馬津再渡過黃河南下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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