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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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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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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1 12:04:51 |只看該作者
八百九十 朱元璋的賭注

當陽縣,長坂坡。

尸橫遍野,血流滿坡。

自昨夜凌晨交鋒以來,兩軍在這片廣袤的山坡上廝殺了一天一夜,朱元璋率領十二萬大軍來勢洶洶,卻遭到了楊再興兩萬人馬的頑強阻擊,戰事之慘烈空前絕后。長坂坡的每一寸土地幾乎都被鮮血染紅,長坂坡的每一棵青草幾乎都被馬蹄踏過。

臨時扎下的帥帳之內,朱元璋在一干將領的陪同下,抬頭向南眺望。掩映的火把照耀之下滿坡尸體,至少躺下了一萬五千左右的東冇漢將士,但也憑借著居高臨下的地勢,讓朱元璋率領的西冇漢軍付出了更加慘重的代價,兵力傷亡超過了兩萬。

這一刻,朱元璋忍不住落淚:“這楊再興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誰說不是呢?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不要命的戰術!”獨眼龍李廣雙臂抱在胸前,發出一聲嘆息,望著遍地的尸體心頭有些發憷。

張定邊蹙眉道:“必須要救援呂布么?照這個勢頭打下去,要想通過當陽橋,至少還得付出萬余人的傷亡。不只是這楊再興不要命,他手下的部曲也全都是瘋子!”

朱元璋轉身回到帥案后面坐定,李廣、楊大眼、張定邊、朱升等人亦步亦趨,跟著進了帥帳,分列兩旁。

朱元璋攤開地圖,嘶聲說道:“呂布不聽調遣,擅自進攻江冇陵,中了冇漢軍的‘關門打狗’之計,自然是罪不可赦。但對我軍來說,若是能夠將計就計,與呂布里應外合,反殲了關羽、霍去疾在江冇陵城外的兵馬,便可以扭轉局勢,變被動為主動!”

“朱公的分析有道理!”旁邊的朱升撫須插話,“襄陽城高墻hòu,又有冇漢水天險,乃是天下第一雄城,攻城難度巨大。若是能夠利用呂布的失誤將計就計,真正掌控了江冇陵,便可以切斷荊州南北之間的聯系,控制長江冇咽喉,西控巴蜀,東懾金陵。其軍事意義不在襄陽之下!”

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下官擔憂的是,現在無法刺探到江冇陵的消息,不知道那邊戰況如何?就怕呂布已經支撐不住,丟失了江冇陵,我們再繼續廝殺下去便是無用之功啊!”

長坂坡地勢南高北低,這使得西冇漢軍必須從低處向高處進攻,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傷亡大增。而當陽橋就是長坂坡的制高點,過了當陽橋之后,便是一路下坡。只要能夠攻占當陽橋,西冇漢軍便可以一路披靡,直低江冇陵城下。這也是朱元璋鐵了心一定要拿下當陽橋的原因。

有一條大河名喚“沮水”,由西向東,浩浩淼淼,穿過長坂坡,把當陽縣與江冇陵城分隔在大河南北。

這“沮水”水流豐沛,更何況現在是雨水充沛的盛夏,最寬的地方達到十丈左右,最窄的地方也有三丈左右的寬度,就是楊再興死守的當陽橋,也冇是唯一連接當陽與江冇陵的道路。

正是因為這條大河的存在,朱元璋率領的大軍要想抵達江冇陵,必須攻占當陽橋。遭到楊再興的死守之后,不僅西冇漢軍無法通行,就連斥候也無法刺探到江冇陵的情。只能繞道走宜城,一來二去,至少遠了三四百里左右,因此廝殺了一天一夜下來,朱元璋到現在還不知道江冇陵的戰況如何?

朱元璋伸手觸摸著下巴上的痦子,肅聲道:“呂布雖然人品差了一點,但其武勇卻是整個洛陽朝廷轄下四十萬大軍中的翹楚,更何況其麾下的將士戰斗力強悍。高順率領的陷陣營以及并州狼騎都是名聞天下的虎狼之師,還有陳宮的輔佐,我不相信短短兩天就會丟掉江冇陵!”

張定邊、朱升不知道呂布的驍勇,但楊大眼與李廣卻是心服口服,一起點頭:“朱公說的有道理,雖然呂布反復無常,但打起仗來那真叫一個勇猛!就算被誘敵深入,但霍去疾、關羽的兵馬聯合起來也不過八萬左右,想在短時間內殲滅呂布,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升微微頷首:“但愿如此吧,此戰勝負的關鍵就在于呂溫侯能否守住江冇陵,支撐到援兵抵達城下。”

朱元璋的手指挪向地圖:“所以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攻占當陽橋,一鼓作氣的推進到江冇陵城下,與呂布內外夾攻,重創關羽、霍去疾。這樣一來,劉辯在荊州中部缺少兵力,我們向南可以橫掃荊南,向東可以直抵江冇夏、廬江冇,讓岳飛首尾難顧,讓東冇漢顧此失彼。對整個洛陽朝廷來說,這是一場決定性的戰役,希望呂布能夠支撐到援兵抵達城下!”

頓了一頓,苦笑道:“沒想到堂堂大冇漢朝廷卻要把勝利的希望寄托在呂布這個反復無常的小人身上,說來也是一種諷刺。但這次我選擇重注押在呂布身上,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

不過朱元璋也不是只有強攻當陽這一條路,因為他還有后手,那就是徐達、朱溫率領的三萬人馬,正朝宜城方向進發。

“宜城那邊情況如何?”朱元璋扭頭,詢問負責搜集情報的心腹武將。

武將拱手答道:“回朱公的話,岳云已經率部離開宜城,向當陽方向移動。朱溫、徐達兩位將軍趁機率兵通過了宜城,正沿著驛道向江冇陵進軍!”

在向江冇陵進軍之前,朱元璋的斥候就已經探得楊再興率兩萬兵力扼守長坂坡,岳云率三萬人馬據守宜城。因此朱元璋選擇重兵猛攻長坂坡,猜測岳云得到情報之后便會馳援當陽,到時候一直悄悄進軍的徐達、朱溫便可以兵不血刃的穿過宜城,快速的抵達江冇陵城下。

走當陽縣境內到江冇陵路途比較崎嶇,但卻比宜城近了一百二十里,權衡之后,朱元璋還是選擇了走長坂坡。在朱元璋看來,以六倍的兵力猛攻楊再興,最多一天的時間便可以將之擊潰,但沒想到楊再興率領的隊伍竟然如此頑強,幾乎到了寸土必爭的地步,這讓朱元璋難以理解甚至感到悲哀!

“倘若我軍能夠如此悍不畏死,何愁天下不定?楊再興到底如何練就的這般虎狼之師,讓人震撼啊!”當日落之前望著長坂坡滿山遍野的尸體之時,朱元璋在心底感嘆道。

“嗚嗚……”

帥帳外面再次響起號角的嗚咽聲,震天動地的顰鼓聲傳來,這次是魏文通、韓遂集結了兵力準備強攻。

由于當陽橋附近的地面狹小,雖然西冇漢軍依然擁有十萬左右的兵力,但能夠投入廝殺的人數最多只有一萬左右,其他人只能在山坡下面擂鼓助威,虛張聲勢。

楊再興率領著兩萬人,從當陽橋北面十里開始死守,且戰且退。每一寸土地都付出了鮮血和生命,但由于十幾萬西冇漢軍席卷而來,在殺敵一萬的同時自損八千,付出了慘重的傷亡。

隨著楊再興的步步撤退,這塊山坡以“扇形”收縮,越靠近當陽橋越狹窄。從一開始的十幾萬冇漢軍同時參戰,再后退一段距離之后,西冇漢軍只能投入五萬參戰。再后退一段距離,西冇漢軍只能投入三萬參戰,當楊再興撤退到當陽橋附近的時候,地形已經只能容納一萬西冇漢軍參與廝殺。

既然不能一擁而上,憑借著兵力優勢取勝,朱元璋便采取車輪戰的戰術。命韓遂、魏文通、楊大眼、張定邊、李廣等五員大將各自挑選一萬精銳士卒,在當陽橋的北坡下列陣集結,輪流向死守長坂坡的冇漢軍發起猛攻。

韓遂被任命為第一隊,魏文通被任命為第二隊,此刻兩人正在當陽橋下面列隊廝殺,所以沒有出現在朱元璋的帥帳。而剛剛響起的號角嗚咽聲,正是韓遂率領的第一波人馬準備進攻。

西風獵獵,旌旗招展。

一身血污的楊再興正立馬橫槍,督率著僅剩的兵馬死死的扼守著當陽橋。一天一夜的廝殺下來,死在楊再興槍下的西冇漢士卒已經超過了一千人,偏將、牙將十三人,校尉、軍司馬二十余人,渾身已經被血漬染透。

千軍萬馬的廝殺之中,楊再興的左臂中了一箭,右肩中了一槍,腿部中了一箭,背部被撕裂了一道血口,慶幸都是皮外傷,并無大礙。楊再興照樣可以生龍活虎的廝殺,紅著雙眼,立馬橫槍的據守橋頭。

“將士們,還有多少人?”聽到山坡下號角嗚咽,楊再興知道西冇漢軍馬上就要再次發起強攻,扭頭喝問。

“回將軍的話,還有四千九百三十七人!”傳令兵大聲喊話。

楊再興長槍朝北一指:“看那山坡下面,漫山遍野都是我們的兄弟,他們為了保衛疆土,捍衛桑梓,付出了性命。現在只剩下當陽橋最后一條路,若是被朱元璋突破了,便會兵臨江冇陵城下,讓大冇漢陷入萬劫不復的局面,所以我們必須死守當陽橋,戰至最后一人!”

頓了一頓,朗聲道:“當然,廝殺到最后可能需要兄弟們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我不強求你們!當陽橋還在,想走的大可以扭頭離去,留下來的請隨我浴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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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 11:23:59 |只看該作者
八百九十一 車輪攻勢

當陽橋上,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所有人抱定了必死之心。

楊再興的話音甫落,近五千將士用整齊劃一的宣誓呼應:“愿隨將軍死戰,馬革裹尸死而無憾!”

對于麾下將士的斗志,楊再興感到滿意,抬起胳膊擦拭了下額頭的灰塵血漬,高聲道:“很好,不愧是我楊再興調教出來的鐵血軍,這一夜就讓我們用鮮血來揚名天下!”

“誓死不退,誓死阻擊朱麻子!”

熱血在胸腔中沸騰,斗志在心頭燃冇燒,近五千將士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用熱浪般的吶喊鼓舞斗志,震懾敵軍。

敵軍二十倍于我又如何?以寡敵眾又如何?一夫拼命,萬夫莫敵,有五千個不怕死的丈夫拼死血戰,試問多少人能敵?

楊再興長槍一招,高聲指揮隊伍列陣:“弓冇弩兵第一方陣,刀盾手第二方陣,長槍兵第三方陣,騎兵集結待命!聽我指揮迎戰,任何人不得擅動!”

“諾!”

隨著一聲嘹亮的吶喊,一千四百弓冇弩手在山坡上列開陣勢,每四百人一列,前后一共排列了將近四行,各個彎弓搭箭,蓄勢待發。只等主將一聲令下,便亂箭齊發,以飛蝗之勢射下山坡。

這座扇形山坡上尸橫遍野,那是白天廝殺之后留下的尸體。當陽橋腳下至少堆積了八千左右的尸體,每一腳踏下去,幾乎都會踩在尸體上。

所有武將之中最弱的韓遂奉命率一萬人發動第一波車輪攻勢,但主要任務并非攻占長坂坡。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遇上了楊再興這樣悍不畏死的鐵血武將,以及他麾下不要命的鐵血軍,韓遂毫無勝算。

所以韓遂的任務就是消耗對面的弓箭和體力,并清除山坡上的尸體,給第二隊的魏文通掃除障礙,縮短魏文通所部沖上山坡的時間。

此刻已經是七月中旬,正值白露時節,到了下半夜已經微有涼意。

北風吹來,旌旗獵獵,遠處山崗上的樹葉在風中瑟瑟作響,腳底下的沮河不時傳來拍岸的聲音,天地間平添一股肅殺之氣。

“殺啊!”

長坂坡上人喊馬嘶,韓遂胯下白馬,手提長槍,督率著一萬人馬舉著火把,硬著頭皮向居高臨下的鐵血雄師發起了進攻,一個個心中叫苦不迭,甚至不斷的詛咒朱元璋。

“這朱麻子真是陰險,為何不讓自己手下的將士進攻,卻要讓我們在前面送死?不公平啊不公平!”

一天一夜的廝殺下來,楊再興麾下的將士陣亡了一萬五千人,而西漢軍則折損了兩萬出頭。乍看之下雙方的陣亡比列差不了多少,甚至連一比二都達不到,單從數字上來看,遠遠談不上恐怖。

但再看看雙方的兵力對比,就知道陣亡比列遠遠無法反應這支勁敵的頑強。朱元璋率領十二萬大軍來勢洶洶,李廣、楊大眼、張定邊、魏文通四員大將率隊沖鋒,六冇倍于楊再興的兵力,最終卻打出了這樣的傷亡比列,甚至就連朱元璋都被打哭了,其他將士心頭的畏懼可想而知。

從韓遂的內心來說,自然不想當做炮灰,但朱元璋手段殘酷,軍紀嚴明的讓人發指。這兩個月鏖戰下來,被朱元璋以違令之罪殺頭的將校士卒達到了數百人,但有差池,便是人頭落地,又讓韓遂不敢畏縮不前。

后退肯定是死,向前或許還有生路。只要把當陽橋腳下這片斜坡上的尸體清理干凈,他這支人馬就算完成了任務,就可以退下山坡等候魏文通的第二隊,李廣的第三隊,張定邊的第四隊,楊大眼的第五隊,依次發起連綿不絕的攻勢,直到奪取當陽橋為止。

一萬人馬列隊向前,隨著飛揚的塵土,距離當陽橋越來越近。

“殺啊!”韓遂立馬挺槍,高聲下令:“盾牌兵沖在前面開路,把堆積在路上的尸體扔到兩側的山谷下面,弓冇弩兵跟在盾牌兵后面用密集的箭雨壓制漢軍!長槍兵準備好拒馬槍,隨時狙擊漢軍騎兵的沖鋒!”

楊再興面色如霜,立馬橫槍佇立在弓冇弩兵方陣的最前面,雙手緊緊攥著血漬斑駁的長槍,冷冷的看著沖上上來的敵軍,在心中目測著雙方的距離。

“四百丈!”

“三百丈!”

“兩百丈!”

楊再興發現來的這支隊伍推進的速度極為緩慢,由五千左右的盾牌兵頂在前方,一邊吶喊沖鋒,一邊清理地上的尸體。或拖或拽,或拉或抬,把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向兩旁的山谷下面丟棄,看起來意在清理出一條道路,為下一步的沖鋒掃清障礙。

楊再興冷哼一聲:“哼……縱然清理了腳下的障礙,你們又能去哪里?躺下來還不是一樣?白做無用功而已!”

當兩軍距離只剩下大約一百五十丈左右的時候,楊再興長槍一招,嘶聲下令:“給我狠狠的射!”

隨著楊再興一聲令下,一千四百弓冇弩手拉得弓弦如滿月,密集的箭雨如同飛蝗一般傾灑下去。落在韓遂士兵的頭頂,敲擊在盾牌上,墜落在頭盔上,傾灑到鎧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猶如暴雨敲打著鍋蓋。

“啊呀……”

“嗚呼……”

沖鋒的西漢軍不時發出慘叫之聲,中箭倒地者此起彼伏,剛剛被清掃干凈的戰場,片刻間又有三三兩兩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臥倒在山坡上,抱著中箭的部位慘叫哀嚎。

“還射!”

韓遂長槍一招,下令隊伍還射,“敵軍兵力不足,看這箭矢的規模,估計弓兵不超過兩千人,給我狠狠的射回去!”

韓遂一聲令下,四千弓冇弩手在盾牌兵的掩護之下,在半山坡上紛紛彎弓搭箭,向山坡上的東漢軍還射。

箭矢在空中紛飛,“叮叮當當”的聲音此起彼伏,許多弓箭在空中碰撞,攔腰折斷,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落。

更多的則是帶著呼嘯的風聲,飛進對方的陣中,或者被擊落在地,或者射在甲胄上,或者射在肉體之中,讓中箭者慘呼哀嚎,聲震曠野。就連山谷中的飛禽走獸都震驚的四散而走,倉皇逃竄。

當陽橋頭,一時間腥風血雨,蕭蕭的北風之中裹挾著血腥的味道,在整個山谷彌漫。

東漢軍雖然居高臨下,但弓冇弩的數量只剩下一千四百張,箭矢也已經不足三萬。韓遂率領的人馬雖然處在不利地形,但弓箭三倍與楊再興,箭矢充足,因此發射起來有恃無恐。

一波互射過去,楊再興身后倒下了七百人左右,而韓遂的部曲中箭倒地者將近兩千人。雖然暫時占到了便宜,但楊再興知道雙方兵力懸殊,如此兌換下去,兵力差距只能越拉越大。

“刀盾兵居中,長槍兵在左,騎兵在右,隨我沖鋒!”

楊再興長槍一招,雙腿在坐騎腹部狠狠的一夾,縱馬舞槍,一路撥打雕翎,像離弦之箭般射下了山坡,朝韓遂軍中發起沖鋒。

“殺啊!”

除了一千弓冇弩兵繼續固守陣地之外,一千五百刀盾手居中,一千長槍兵在左,八百騎兵在右,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踩踏的塵土飛揚,跟隨著楊再興的腳步向山坡下面的敵軍發起了沖鋒。

楊再興手中的長槍舞的燦若梨花,一路遮擋著箭雨,以不可阻擋之勢沖進了韓遂軍中。一桿冇銀槍上下飛舞,每一槍刺出,必然奪走一人性命。

“咄”的一聲,長槍破甲透胸,中槍者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就被挑了起來。當做重錘橫掃出去,叮叮當當的聲音之中,連續砸到七八人,或者骨骼斷裂,或者腦漿迸流,場面極度血腥。

長槍翻飛,馬蹄如雷。楊再興左右沖突,連刺敵軍兩員偏將,三員校尉于馬下,一頓飯的功夫已經斬殺了一百五十多名韓遂士卒,殺的這支人馬不斷后退,自相踐踏之下又死了許多。

主將如此驍勇,其他將士又豈肯示弱?紛紛舉起手里的武器,大砍大伐,只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滿坡。剛剛被清掃掉的尸體,再次堆積的密密麻麻。

看到楊再興及麾下的將士如此悍不畏死,韓遂膽戰心驚,撥馬欲走。楊再興在亂軍中認出了韓遂,催馬緊追。

“賊將哪里走?留下人頭!”

楊再興一聲咆哮,如同驚雷,縱馬飛馳,所到之處波開浪裂。

韓遂逃走不及,被一槍刺中后背,自前胸透出,登時被挑下馬來。楊再興翻身下馬割了人頭,懸于馬前,高聲吶喊:“韓遂已經授首,賊眾何不早降?”

韓遂既死,部曲群龍無首,逐漸呈現潰敗之勢。

傳令兵飛騎稟報朱元璋:“啟稟朱公,韓遂死在楊再興槍下,部曲呈現潰敗之勢!”

朱元璋拍案而起,憤憤的道:“這韓遂真是酒囊飯袋,本來沒指望他攻下當陽橋,只是消耗楊再興所部的弓箭與體力,竟然遭到楊再興陣斬,真是無用啊!”

拔出一支令箭,喝道:“傳我命令,鳴金收回韓遂殘部,命魏文通率第二隊強攻當陽橋!務必堅持一個時辰,斬殺敵軍兩千人方可輪換,否則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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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 11:24:30 |只看該作者
八百九十二 楊家槍傳人

天色欲曉,東方微微泛出魚肚白。

陣陣秋風吹來,漫山遍野的樹木簌簌作響,仿佛在為這場驚世駭俗的血戰唱起哀歌。

長坂坡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尸體,殘破的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還未燃盡的火把墜落在地散發著青煙,飄飄渺渺,直上九霄。

負傷的戰馬失去了主人,趴在山坡上發出驚恐的嘶鳴。那些還未咽氣的尸體不時的發出各種呻.吟,卻也換不回一絲憐憫,沙場上本來就沒有憐憫同情,只有你死我活的殺戮。蒼穹之下飄蕩著肅殺的氣息,以及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一場鏖戰過后,楊再興手下的將士陣亡了一千八百余人,換來的結果就是射死斬殺了韓遂率領的七千人,并且陣斬號稱“黃河九曲”的韓遂。這個叱咤雍涼多年,善于隨機應變的狡兔做夢也沒想到會被人在沙場上陣斬。

趁著韓遂殘部撤退,魏文通率領的人馬還沒有掩殺上來之際,楊再興翻身下馬,讓坐騎歇歇四蹄恢復一下體力。

從馬上摘下酒壺,猛烈的灌了幾口,吃一口沾滿沙塵的腌肉干,對滿身血污煙灰的將士們道:“弟兄們火速吃口干糧補充體力,敵軍馬上就殺過來了!粗略的估計一下,咱們已經斬殺了兩萬八千多敵軍,再殺他個萬把人,就是死了也能名垂青史!”

“血戰到底,馬革裹尸!”

九死一生的將士們紛紛從腰間或者馬鞍上解下干糧、水壺,用最快的速度狼吞虎咽。西冇漢軍已經在山坡下列陣,馬上就會發動更加兇猛的沖鋒,留給他們的時間不過也就是吃一個窩頭功夫。

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隊率正狼吞虎咽的吃著手里的蕎麥窩頭,卻由于吃的匆忙,不慎墜落在地,骨碌碌的滾到橋邊,墜落到了滔滔的河水之中。

“唔……”

少年以最快的速度趴在橋上,伸手想要抓住脫手的窩頭,但最終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干糧隨波逐流,向東而去。腹中卻饑腸轆轆的叫個不停,只能干咽唾沫。

“來……吃這個!”楊再興跨前一步,把手里僅剩的一塊腌肉干塞到了少年的手里,“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飽!”

“唔……”

少年眼含熱淚,不停的點頭。腌肉干塞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流淚。

“少年,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楊再興再次灌了一口烈酒,然后丟給身邊的偏將,咋舌問道。

少年抹淚道:“小人郭淮,表字伯濟,太陽陽曲人,今年十六歲。去年慕岳都督之名前來宛城參軍,后來調撥到了楊將軍麾下效力,現在擔任隊率,手下管著五十號人,只是今天大部分都戰死了,只剩下十三個了。”

楊再興一愕,笑道:“哦……小小年紀竟然做到了隊率,真是了不冇起!”

郭淮飛快的吃完了腌肉干,舔了舔手上的油漬,高興的道:“將軍,我吃飽了,馬上跟著你死戰!”

“還沒娶妻吧?”楊再興皺眉問道。

郭淮搖頭:“家里窮,我也不想成家。大丈夫在世不能混出個名堂,庸庸碌碌的虛度一生有何意義?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放手一搏,就算戰死沙場也好過蹉跎歲月!”

“好小子,有志氣!”楊再興拍了拍郭淮的肩膀,目光中滿是贊賞,“像我年輕時候的樣子!”

說著話飛快的從懷里掏出了一本手寫的書籍,遞給郭淮:“少年,我這一生的槍法心得都寫在了上面,現在把他傳給你。拿著它到當陽橋那邊去,回江冇陵活下去!”

郭淮抹淚哭泣:“我不,我不能做逃兵,我不能被人恥笑!”

楊再興微笑道:“你不是逃兵,這是我的命令!我兒繼周今年已經六歲,頗有習冇武天賦。我這槍譜抽空就寫,最近才剛剛完成,我希望你能拿著他,與我兒繼周一塊把楊家槍法發揚光大。”

“這、這、這……”郭淮又驚又喜,雙手欲拒還迎,唯唯諾諾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好小子,算你福大命大,還不快走!”

偏將陸宗從楊再興手里接過槍譜,塞進郭淮的懷里,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快滾,回去把我們鐵血軍這一戰好好宣揚一番,讓兄弟們名垂青史!”

“駕……”

一片戰馬從南方絕塵而來,卷起一溜煙塵。

“好像是來自江冇陵的斥候?”陸宗眼尖,手按佩刀提示道。

“嗚嗚嗚……”

山坡下號角嗚咽,顰鼓動地,“魏”字大旗迎風招展,魏文通麾下的一萬人馬開始向山坡發動了進攻。整齊劃一的腳步震顫的當陽橋不停的晃動,看得出來這支隊伍的戰斗力要比韓遂的部曲強出不少。

“江冇陵那邊什么情報?”楊再興翻身上馬,長槍拄地,問道。

斥候拱手稟報:“啟稟將軍,江冇陵已經攻陷,呂布、高順戰死,呂布麾下全軍覆沒。薛鎮北將軍正率大軍前來支援,目前已經行進到馬扶邑,距離當陽橋還有七十里路程。”

“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呂布戰死了,呂布死了!”楊再興喜出望外,放聲大笑,“我們戰死了這么多兄弟換來呂布的死亡,值得了!”

“吼吼……呂布死了,真是太好了,呂布死了!”得到了消息的三千將士齊聲狂呼,一個個眼里噙著淚花。

斥候繼續道:“陛下已經調動兵馬從宜城、臨沮、夾石關三個方向包抄朱元璋的后路。薛仁貴將軍希望在援兵抵達之前,楊將軍能夠守住當陽橋,不要放他們出了長坂坡。”

楊再興點頭:“這個我知曉,過了當陽橋便被敵軍占據了地利,居高臨下,置我軍于不利境地。朱元璋還可以向西走枝江冇、猇亭西進巴蜀,會合劉裕、朱棣。既然誤打誤撞的把朱元璋引進了牢籠,我楊再興就算拼死也要堵住大門,讓朱元璋插翅難飛!”

斥候向楊再興鞠躬施了一禮,翻身上馬,向南回報薛仁貴去了。

山坡上楊再興部曲的吶喊聲傳到了腳下朱元璋士兵的耳朵中,飛報朱元璋:“啟稟朱公,山上的敵軍紛紛吶喊呂溫侯戰死,不知是真是假?”

朱元璋用手捻著下巴上的痦子,在帥帳里來回踱了幾步,冷哼一聲:“楊再興這匹夫竟然也會使詐?冇漢軍圍了江冇陵不過兩天兩夜的功夫,我不相信呂布這么容易就會戰死!這是楊再興故意擾亂我軍軍心的伎倆,傳我命令,兩個時辰之內務必攻克當陽橋!”

“我親自擂鼓助威,諸將上馬,隨時準備進攻!”朱元璋引領諸將出了帥帳,親自揮起鼓槌,擂鼓助威。

“弓冇弩兵在前,騎兵在后,沖鋒!”

魏文通胯下青驄馬,手提金背開山刀,引領著兩千名騎兵緊緊跟隨在弓冇弩兵的后面。對于楊再興的驍勇,魏文通心中忌憚不已,所以把自己混雜在騎兵方陣中,這樣就不怕與楊再興正面對決。只要楊再興敢沖上來,就把他圍在中冇央,累也要累死他。

“嗖嗖嗖……”

隨著魏文通一聲令下,一千弩兵在前,三千弓兵在后,沿著山坡一字排開,向居高臨下的東冇漢軍發起了進攻。一時間箭雨紛飛,如同飛蝗。

“弓兵守住橋頭,騎兵在前,盾兵、槍兵在后,隨我殺下去!”

弓箭已經不多,而且魏文通有騎兵助陣,楊再興便改變了戰術,放棄了兩軍互射的習冇慣性戰術。命弓兵扼守橋頭,親自率七百騎兵在前沖鋒,引領著刀盾兵、長槍兵一鼓作氣的掩殺下來。

“嗡嗡嗡……”

“嗖嗖嗖……”

強弩雷發,箭雨密集。

沖鋒的冇漢軍騎兵不時有人中箭墜馬,或者連人帶馬被射翻。但靠著居高臨下的地形,在損失了百余騎之后還是沖進了弓冇弩兵的方陣之中。

“殺啊,殺賊!”

一聲聲雄渾的吶喊此起彼伏,殺紅了眼的騎士舉起手里的大刀、長矛,狠狠的砍伐下去。被騎兵沖進陣中,沒有盾牌的保護,而且被居高臨下的沖擊,對于頂在最前面的弓冇弩兵就是災難。

“楊再興在此,犯我者亡!”

一聲霹靂般的叱喝,楊再興長槍翻飛,如同毒蛇出洞,一路沖殺,轉眼間就刺殺了三十余名弓冇弩兵,速度之快堪稱砍瓜切菜。

“叮咚……楊再興‘不屈’屬性發動,身臨絕境之時,武力3,當前武力上升至102!所屬部曲武力全體1,斗志上升,視死如歸!”

在楊再興的鼓舞之下,六百多名騎士大砍大伐,橫劈豎砍,一個沖鋒下來,平均每人砍殺四名弓冇弩兵。一碗水的功夫,就砍翻了兩千多名弓冇弩兵。

余眾皆驚,紛紛掉頭向山坡下逃竄,與魏文通率領的騎兵迎面相遇,反而沖的自家陣腳大亂,一片慘叫,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對翅膀。

“狗娘養的,竟然直接沖了下來!”魏文通咬牙怒罵一聲,嘶聲下令,“沖上去,誰敢后退立斬無赦!無論敵我,一律踐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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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九十三 流星應誰?

顰鼓動地,號角破空。

楊再興統率著六百多精銳騎士從坡上向下俯沖碾壓,魏文通則引領著兩千騎兵向山坡上沖鋒,逼迫著陣腳大亂的弓冇弩兵掉頭反擊。

可憐被夾在中間的一千五百多弓冇弩兵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棄兒,在兩邊鐵蹄的夾擊之下叫天不靈叫地不應,被刀槍砍殺的殘肢亂飛,被馬蹄踩踏的血肉模糊。

有楊再興率領的騎兵在前面開路,刀盾兵與長槍兵也不甘示弱,紛紛舉起手里的大刀,揮舞著長槍,跟隨這騎兵的步伐奮力的砍伐殺戮,收割著人頭。

小半個時辰的廝殺下來,在前面開路的四千弓冇弩兵幾乎傷亡殆盡,雙方的騎兵開始短兵相接。人喊馬嘶之聲震耳欲聾,刀光劍影此起彼伏,血肉在空中飛舞。

雖然魏文通的騎兵數量占優,但處在不利地形,一時間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局勢呈現膠著狀態,雙方互有傷亡,這片狹窄的山坡上尸積成堆,大批的戰馬負傷倒地,鮮血順著山谷兩側流淌,慢慢的滲進山谷下的沮水之中,將河水渲染的片片殷紅,讓人觸目驚心。

魏文通忌憚楊再興的驍勇,在亂軍之中一直刻意躲避,專門尋找偏將校尉下手。左沖右突之際,斬殺了一名偏將,兩名校尉,騎卒三十七人,步卒七十余人。反正朱元璋有令,自己只要殲滅楊再興麾下兩千左右的兵力,就可以撤退下去,由第三隊的李廣繼續發起車輪攻勢。

“賊將休要猖狂,可認得江冇東陸宗?”一聲叱咤,一員濃眉大眼,手持三尖兩刃戟的武將殺到魏文通面前。

魏文通毫不客氣的一刀力劈華山:“來者可是江冇東陸氏族人?”

“正是,陸文龍得喚我一聲兄長!”陸宗一刀格開,反手還了一招“推窗望月”,奔著魏文通的腦門劈來。

“好總算撿了一顆有分量的人頭,只可惜不是陸文龍啊!”

只是拆了一個回合,魏文通就看出這陸宗的武藝遠在自己之下,心中大喜過望。大刀如風,橫劈豎砍,一心要斬陸宗于馬下。雖然看起來對方只是一介偏將,但好歹也是出自名門望族,拿下這顆人頭,總算沒有白忙活一場。

陸宗冷哼一聲,出刀如風,絲毫不懼:“大言不慚,若是文龍在此,十合之內定取你性命!”

魏文通咆哮怒喝,大刀裹挾著風聲左砍右劈:“休要逞口舌之利,我不知道陸文龍十合之內能否取我性命?但三合之內,我必然斬你于馬下!”

話音未落,魏文通的大刀舞的更急,卷起一團金光,潑水難進,把陸宗緊緊籠罩其中。

陸宗勉強支撐了三個回合,眼見得刀鋒一閃,奔著自己的后腦勺砍了過來,心中一涼,嘴里念叨一聲“我命休矣!”

危急關頭,一柄鑌鐵長槍以雷霆之勢橫刺而來,發出“嗆啷”一聲金鐵冇交鳴,堪堪把魏文通的金背大刀隔開,救陸宗的性命于危急之間。

“魏文通,你好歹也是昔年劉璋手下的巴蜀第一大將,欺負我的偏將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來與我分個勝負!”

楊再興一槍隔開魏文通的大刀,打蛇隨棍上,反手一槍青龍出水,奔著魏文通的咽喉疾刺而去。

遭到楊再興的取笑,魏文通勃然大怒,手中大刀使出渾身力氣,一個橫掃千軍向外遮擋:“無知狂徒,大言不慚!看我十合之內斬你馬下!”

楊再興冷哼一聲,長槍勢挾風雷,卷起一片銀芒,招招不離魏文通要害。

魏文通不敢大意,將金背大刀揮舞的滴水不漏,見招拆招,遇式化式。

兩員大將槍來刀往,馬走連環,踩踏的塵土飛揚,酣戰了三十回合,楊再興稍占上風。

楊再興被魏文通纏住之后,東冇漢軍失去了最強的輸出點,殺傷力至少減弱一半。其他將士在陸宗的率領下,憑借著地勢奮勇廝殺,與敵軍的傷亡比例在一比二之間。

半個時辰的鏖戰下來,又殺死了三千敵軍,而本方也折損了一千五百人;再加上一開始混戰之時陣亡的五百人,當陽橋前的東冇漢將士已經不足一千。

“賊將受死!”

眼見形勢危急,楊再興怒發沖冠,雙眼噴火,決心以死相博,刺魏文通于馬下。

“叮咚……楊再興‘鐵血’屬性爆發,死志飆升三格,武力6,自身武力上升至107,大幅增加被秒殺幾率。同時降低魏文通3點武力,下降至95。”ps:最早出現鐵血這個屬性的時候,有句不能和不屈疊加的描述,當時沒有仔細考慮,現在琢磨下不合情理,所以修改成不屈與鐵血可以疊加

叱咤聲中,楊再興一槍快過一槍,槍槍不離魏文通要害,迫使得魏文通手忙腳亂,一邊招架,一邊咒罵“真是一條瘋狗啊,遇上你算我倒霉!”

又廝殺了三個回合,魏文通突然發現楊再興露出大片破綻,不由得大喜過望,手中大刀當做長槍刺出,用刀刃奔著楊再興肋下刺了過去:“楊賊討死!”

“噗嗤”一聲,魏文通的刀尖刺破了楊再興的甲胄,鮮血噴涌而出。卻再也沒有力量插得更深一些,因為一條長槍已經刺穿了他的咽喉,搠了一個核桃般大小的槍洞。

“嗆啷”一聲,金背大刀墜地。

魏文通雙手痛苦的捂住咽喉,想要阻止鮮血流出,嘴里含糊不清的嘶吼,“唔……唔……怎么……可能?”

楊再興根本不給魏文通掙扎的機會,反手拔了佩劍,青鋒一閃,就把魏文通的腦袋摘了下來,挑在槍上咆哮道:“魏文通已經授首,爾等還不跪降?”

來的時候整整一萬精兵,廝殺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后,陣亡了七千余人,比韓遂所部傷亡還要慘重,而號稱巴蜀第一猛將的魏文通同樣授首。

當看到楊再興的長槍挑著魏文通首級之時,剩余的兩千殘兵頓時心驚膽戰,瞬間喪失了斗志,紛紛掉頭潰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一雙腿。

“叮咚……恭喜宿主,楊再興陣斬魏文通,宿主獲得復活碎片一枚,當前擁有的復活碎片上升至十一枚!”

就在魏文通墜馬陣亡之際,遠在江冇陵的劉辯腦海中響起了一聲系統提示,蹙眉沉吟道:“沒想到以弱敵寡,楊再興竟然陣斬了魏文通。若論地位與分量,這魏文通不在楊再興之下,這流星之兆莫非不是應在楊再興身上?”

混戰之中,陸宗腿部中了一槍,肩部中了一箭,反手拔掉羽箭,沙啞著喉冇嚨問楊再興:“將軍,你的肋部流了好多血?要不咱們趁著敵軍還沒沖上來之際,斬斷當陽橋,到沮河對面據守吧?”

楊再興紅著雙眼翻身下馬,自懷里掏出金瘡藥,在肋部的傷口灑了一些,扯爛戰袍草草做了包扎,低聲嘶吼道:“不行,當陽橋是制高點,若是拱手讓給了朱元璋。被他們架起浮橋,便可以居高臨下的向對面沖鋒,使我軍付出慘重的傷亡!”

說著話翻身上馬,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我等能夠以兩萬人硬撼十二萬敵軍,還殺死了三萬五千賊寇,靠的就是居高臨下的地勢,豈能拱手讓人?我楊再興今日有死無生,你們要走便走,我誓死堅持到薛帥到來冇!”

看到滿臉血污的楊再興視死如歸,剩下的將近一千名死士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響應:“愿隨將軍死戰,裹尸而還!”

馬蹄聲噠噠,傳令兵驚慌失措的飛奔到朱元璋馬前:“報……啟稟朱公,魏文通將軍遭到楊再興陣斬!”

朱元璋恨得咬牙啟齒,跺腳怒罵:“這楊再興難道是鋼鐵之軀么?花刀大將魏文通不是號稱巴蜀第一猛將,武力不在楊林、徐達之下么,怎么也像韓遂一樣被陣斬了?”

亂糟糟的人群之中不知道誰搭了一聲腔:“楊林將軍不是也被陣斬了嗎?徐達將軍若是在此,也少不得被刺于馬下!”

“誰敢妄言?”朱元璋勃然大怒,扭頭去看,嚇得周圍的人紛紛低頭,一時卻找不到何人出聲。

時間緊迫,容不得朱元璋耽擱,拔劍在手道:“李廣聽令,率第三隊沖鋒!看起來楊再興的殘部已經僅剩千余,此去務必斬首而還!”

朱升拱手道:“朱公聽我一言!楊再興等人已經抱定必死之心,尋常士卒沖上去定然傷亡慘重。不如讓李廣、張定邊、楊大眼三位將軍一起率部沖鋒,三位將軍皆有萬夫不當之勇,任何一人都不在魏文通之下,同時出戰,定能斬楊再興首級而還!”

一語驚醒夢中人,朱元璋大手一揮,下令道:“李廣、張定邊、楊大眼三將聽令,命你三人各自率領三千精銳士卒,分成三個方陣,齊頭并進,務必斬楊再興首級馬下,攻占當陽橋!”

在韓遂、魏文通的輪番攻勢之下,楊再興的兵馬已經從五千人銳減到一千人,李廣、張定邊、楊大眼三人再無懼意,同時答應一聲,“得令!”

各自提了武器翻身上馬,張定邊居中,李廣在右,楊大眼在左,各自率領三千精銳士卒,列陣向前,吶喊著朝當陽橋掩殺了過去,誓要摘下這顆大好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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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九十四 男兒有淚不輕彈

三員猛將同時領銜沖鋒,九千精銳士卒列陣向前,踩踏的塵土飛揚,大地震顫。

血染征袍的楊再興立馬橫槍,據于陣前,攥緊了手中已經有些卷刃的長槍,嘶聲怒吼:“將士們,我等至少已經殺敵三萬五千余人,爭取再殺他五千,讓洛陽偽朝廷再也不敢正視江冇東!”

“殺啊!”

隨著楊再興長槍一招,僅剩的三百騎兵,兩百弓冇弩兵,兩百刀盾兵,一百八十名長槍兵發出一聲嘹亮的吶喊,以悍不畏死的氣勢再次向山坡下面俯沖。

敵軍十倍于我又如何?砍掉腦袋碗大個疤,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條好冇漢!

李廣瞇著眼策馬沖鋒,幾年前在武關被趙冇云藏身馬腹底下一槍戳瞎了右眼,從此變成了一只獨眼龍,不過卻沒影響他的射術,反而更加精準了一些。

“吁……”

李廣雙腿牢牢的夾住馬腹,喝令戰馬減速,不動聲色的把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反手摘下鐵胎弓,自箭壺中抽冇出一支雕翎箭,悄無聲息的瞄準了斜對面沖殺過來的楊再興。

“哼哼……聽說你是趙冇云的結義兄弟?奪目之仇,雙倍奉還!今天咱們就好好玩玩,不射瞎你的一雙狗眼,我此生便再不用箭?”

李廣心中的話音尚未落下,弓弦響起,特制的雕翎箭被五石強弓而出,猶如流星一般飛躍人群,朝斜對面沖鋒過來楊再興高速飛去。其速之疾,不見影蹤。

“叮咚……李廣強弓屬性發動,瞬間降低楊再興8點武力!”

戰場上殺聲震天,吶喊聲、腳步聲。馬嘶聲、顰鼓聲、號角聲……各種聲音摻雜在一起,猶如修羅屠場,最為難防的就是冷箭,更何況是能夠一箭巖石的飛將軍李廣。

風聲在耳邊響起,楊再興本能的低頭躲閃。流星般的羽箭擦著臉頰飛過,鋒利的箭頭生生把臉頰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頓時血流如注,順著胡須、唇角流進脖頸之中,其狀恐怖。

來不及思考,風聲再次響起。李廣的第二箭接踵而至。

因為料定楊再興會低頭躲閃,所以比起第一箭的高度低了一些。一個優秀的射手應該具有出色的預判能力,李廣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堪稱是登峰造極,天下能夠勝過自己的射手屈指可數。

只是持續一天一夜的廝殺下來,楊再興的精神已經處在極度疲倦之中。反應也下降了許多,對于連珠般的第二箭,竟然毫無防備。

“咄”的一聲,強勁的雕翎箭刺破楊再興的鎧甲,正中鎖骨,自后背透出,血流如注。楊再興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整個人登時從馬鞍上滑落,半截身體墜地,雙腳耷拉在地上被戰馬向前拖行。卷起一片揚塵。

“楊再興中箭了,快啊冇,搶人頭啊!”

兩軍的前鋒相隔已經不過數十丈,沒想到悍不畏死的楊再興突然中箭落馬,半截身體落地,看樣子已經失去了力量。登時讓張定邊、楊大眼、李廣三員大將以及麾下的將士熱血沸騰,齊齊爆發出一聲吶喊,爭先恐后的向前搶人頭。

張定邊居中,距離楊再興最近,看起來似乎最先搶到人頭的模樣。而李廣與楊大眼分居左右。從斜刺里沖過去,遠了百十丈,自然吃了大虧。

楊大眼自出仕以來尚未立下大功,此刻不甘心被張定邊搶去頭功。竟然翻身下馬,提了一雙短戟就去搶人頭。因為天生神速,短距離沖刺的時候他的一雙腳比戰馬還要快,這種關鍵時刻,自然要使出渾身解數。

相較之下,躲在人群里的李廣則吃了大虧。將鐵胎弓掛在背上,從馬鞍上摘下長槍,奮力擠出人群向前沖鋒:“人頭是我的,誰也不許搶!”

眼看距離墜馬被拖行的楊再興不過數丈之遙,張定邊的一雙瞳孔收縮起來,喉冇嚨里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送上門來的功勞,不要白不要!”

馬蹄聲隆隆,棗紅色的戰馬馱著幾乎垂在地面的楊再興與張定邊迎面相遇。

“叮咚……楊再興鐵血屬性再次爆發,死志上升一格,武力1,當前武力上升至110!張定邊受楊再興鐵血屬性影響,武力4,當前武力下降至95!”

“人頭拿來!”

張定邊一槍刺出,想把墜馬的楊再興挑到空中,然后揮劍收割人頭。

“嗬!”

隨著一聲悶吼,被戰馬拖行了數十丈的楊再興忽然單腳蹬地,魚躍而起,手中長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張定邊的咽喉。

寒光一閃而歿,“噗嗤”一聲刺穿了張定邊的鎧甲,透胸而出,刺破心臟。

“怎么……會?”

張定邊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吼聲,同時拼盡最后的力氣把手中的長槍奔著楊再興刺出,“咄”的一聲,同樣透背而出。

“噗通”一聲悶響,張定邊猝然無力的落馬墜地,和楊再興互相用槍插著對方的身體,想要站起來,可是誰也無法做到。只能死死的用槍壓制著對方的身體,一起共赴黃泉。

楊大眼雙腿賽過風火輪,來的速度極快,看到楊再興詐死,一槍將武藝不在自己之下的張定邊刺于馬下,既感到震驚還有些僥幸。要是自己與張定邊換個方陣,此刻被長槍洞穿的人就是自己了。

“我來替你報仇!”楊大眼怒吼一聲,舉起雙戟就要奔楊再興的脖頸砍去,“人頭我的!”

“好大的眼睛!”

楊再興突然松開刺透張定邊的長槍,拼盡最后的力氣反手拔下透過鎖骨的雕翎,奔著楊大眼的眼睛擲出。這么大的眼睛,太容易瞄準了!

一雙短戟眼看著就要砍到楊再興的脖頸上,忽然寒光一閃,左眼發出錐心刺骨的疼痛。直讓楊大眼丟棄了雙戟,雙手抱住眼睛痛苦的嘶吼,“痛死我也,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瘋子,天下……第一瘋子!”

大口的鮮血從嘴里噴出來,張定邊頹然無力的倒了下去,臨死之前望著被自己長槍刺穿的楊再興呢喃道。

“呵……呵……到底是你比我先死!”

楊再興同樣大口的吐著鮮血,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自己太累了,或許是時候躺下歇歇了!這一戰已經盡了全力,再也無力殺敵。

“將軍?”

隨后而來的陸宗發出一聲怒吼,手中三尖兩刃戟橫掃而出,將幾個打算上來搶人頭的敵軍砍翻在地,迅速翻身下馬把楊再興的尸體托上自己的坐騎,“弟兄們,送楊將軍過橋!”

“為楊君死戰!”

接近一千名將士同時怒吼,完全不顧阻擋,將手里的武器高高舉起,朝迎面相逢的敵軍砍了下去。

血肉橫飛,人頭亂滾。

鐵血之旅倒下了將近兩百人,卻砍翻了迎面相逢的三倍于己的敵人,硬生生的將馱著楊再興尸體的戰馬從重重圍困之中搶了回來,用槍桿在馬臀上狠抽幾下,驅趕著戰馬過橋。

“想走?”

李廣冷哼一聲,再次彎弓搭箭。

離弦之矢猶如流星般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中陸宗咽喉,登時跌倒在地,掙扎著嘶吼:“血戰到底,以死報國!”

“全軍沖鋒,奪橋!”

李廣憤怒的嘶吼,揮動長槍挑翻了數名奮力廝殺的東冇漢軍,心中有些惱怒。一個瘋子帶領的士兵都會變成瘋子,逼的所有對手都變成瘋子,要不瘋就只有死。

當陽橋南面馬蹄聲隆隆,五千輕騎兵席卷而來,援軍先頭部隊抵達。薛、冉兩面大旗迎風招展。

看到李廣鐵胎弓連發,冇漢軍無不應弦倒地,一馬當先的薛仁貴怒發沖冠,一邊馳騁一邊反手摘下強弓:“且吃我一記萬里起云煙!”

一支羽箭破空而來,在寶弓的助力之下呼嘯而出,穿過千軍萬馬直奔李廣,射程高達兩百五十丈。

“咄”的一聲,強勁的力道讓羽箭射穿了李廣的鎧甲,正中右肩,登時再也無法拉開五石的鐵胎弓,不由咬牙怒目看去:“何人射我?”

“三箭震洛陽的薛仁貴在此,豈容你撒野!”薛仁貴縱馬挺戟,率先沖鋒,“將士們撐住,大軍就在后面十里!”

兩萬人的虎狼之師還剩下最后三百人,俱都是渾身血污,遍體鱗傷。在看到援軍抵達之后無不潸然淚下,沾濕衣襟。

一個個鐵血冇漢子,在你死我活的拼殺之中沒有落淚,在大刀砍向頭顱之時沒有落淚,在身中數創痛徹心扉之時沒有落淚。

在以兩萬人對十二萬人,敵軍六倍于己之時沒有落淚;在以五千人對十萬人,敵軍二十倍于己之時沒有落淚;在一千人面對八萬人,敵軍八十倍于己時沒有落淚……卻在援兵抵達的這一刻淚水長流。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戰死的同伴,為了鐵血不屈的楊再興將軍,為了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國家,為了大冇漢的再次崛起。青史將會銘記這一戰,每一滴血都不會白流!

馬蹄聲轟隆隆,震耳欲聾。

冉閔胯下颯露紫,手持龍虎雙刃矛,與薛仁貴并肩驅馳,目睹著長坂坡遍地尸體,就連腳下的河水都被染紅,心中的斗志在燃冇燒,殺氣在升騰。

“大丈夫當如是也!”

一聲咆哮,手中長矛直奔捂著眼睛的楊大眼刺出。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家伙,反正看起來像是一員大將,姑且摘下加入大冇漢以來的第一顆人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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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九十五 朱重八,李淵歡迎你

長矛攜帶著風聲刺向楊大眼的咽喉,勢挾風雷。

盡管羽箭刺入眼眶的滋味痛徹心扉,讓楊大眼幾乎處在眩暈狀態,抱著眼睛一直在掙扎抽搐。但冉閔狂風一般掠到面前的時候還是察覺到了危險,意識到了面前來了極為厲害的人物。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奔著咽喉而來,楊大眼來不及多想,就地一個驢打滾,堪堪躲開了這必殺一擊。

人類就是這么奇怪,當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再痛苦的傷害也能忘記。就像楊大眼在地上打滾的這一刻,渾然忘記了剛剛還痛不欲生的抱著眼睛掙扎哀嚎。

一擊落空,讓冉閔有些驚訝,大笑道:“倒是有些本事?報上名來,本將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楊大眼趁著就地一滾的瞬間,撿起自己的雙戟,俯身一個雙鬼拍門,兩把鐵戟削向冉閔坐騎雙腿:“大爺弘農楊大眼是也!”

歇斯底里的咆哮,配上魁梧的身軀,血肉模糊的眼眶,顯得猙獰恐怖,猶如剛剛在十八層地獄受了懲罰后逃出來的惡鬼一般讓人觸目驚心。

“呵呵……原來是弘農楊氏族人啊?這顆腦袋我收下了!”冉閔大笑一聲,催馬向前,長矛如風,將楊大眼籠罩其中。

“叮咚……冉閔屬性‘武魂’爆發,當面對基礎武力值不低于98的武將時,武力3;坐騎颯露紫1,龍虎雙刃矛1,基礎武力104,當前武力上升至109!”

“你又是何人?膽敢如此大言不慚?”楊大眼一邊揮戟游斗,一邊反問冉閔。

“冉閔是也!”冉閔長矛橫掃,風聲虎虎。氣定神閑的回答了楊大眼一句。

“冉閔?”楊大眼吃了一驚,剩下的獨眼之中掠過絕望之色,“就是那號稱北冉閔的黑山賊?”

冉閔冷哼一聲。手中長矛加快了速度:“我現在已經是大漢蕩寇將軍,爾等才是叛國逆賊!”

步將對戰騎將。本來就比較吃虧,再加上楊大眼瞎了一只眼睛,流血過多,導致元氣大傷。面對著冉閔長矛的步步緊逼,勉強支撐了三五個回合便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

楊大眼身后的心腹親兵奮力的前來搭救,被冉閔后面的騎兵一陣猛沖,殺的抵擋不住。潮水一般后退。在楊大眼周圍拋下了百十具尸體,倉惶撤退,只剩下楊大眼一個人陷在東漢鐵騎的包圍之中。

“咄”的一聲,長矛刺破甲胄,穿透了楊大眼的胸膛,被生生挑了起來,然后從空中拍到地上,腦漿迸裂,當場斃命。

比起倒霉的楊大眼來,李廣的運氣則要好上許多。雖然被薛仁貴射了一箭,但好歹保住了性命。指揮著兵馬且戰且走,向山坡下敗退。同時派兵把張定邊、楊大眼戰死的消息飛報朱元璋。

看到東漢騎兵從江陵方向掩殺過來,朱元璋登時面如土色,一臉的不可思議:“竟然有漢軍騎兵支援?莫非呂布已經完了?堂堂的九原虓虎難道連兩天的時間也守不住?”

朱升也不敢確定,猜測道:“來的這支騎兵打著薛字旗號,或許是薛禮的兵馬從武關方向前來支援吧?”

馬蹄聲噠噠,傳令兵拉著長長的腔調,驚慌失措的前來稟報:“報……啟稟朱公,張定邊、楊大眼兩位將軍全部戰死了,敵軍率隊沖鋒的是薛禮、冉閔!”

傳令兵的話音未落。朱元璋如遭重擊。

魏文通、張定邊、楊大眼這些都是一等一的驍將,堪稱有萬夫不當之勇。竟然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相繼戰死,這讓朱元璋實在難以接受。一時間大腦有些短路。怔怔的說不出來話來。

薛仁貴與冉閔率騎兵一陣沖突,把西漢軍從山坡上驅趕了下去,但山下的敵軍依舊龐大,目測總兵力在八萬左右,因此也不敢輕敵冒進,免得陷入重圍之中。便在當陽橋北側列陣據守,憑借著居高臨下的地勢堵住朱元璋,等待后面宇文成都、張遼率領的主力大軍前來增援。

“這楊再興簡直是個不要命的瘋狗,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人!”

李廣率部且戰且退,在折損了三千余人之后總算從山坡上退了下來,匯合到了大隊兵馬之中,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的將士這才安下心來。李廣在朱元璋身邊狼狽不堪的下馬,嘴里嘟囔著不停的咒罵楊再興。

“快快,趕快給李將軍療傷包扎!”

總算給自己留下了一員大將,朱元璋心急火燎的勒令醫匠給李廣拔掉箭頭,包扎傷口。若是連李廣也戰死的話,真不知道靠誰壓陣沖鋒了,難不成要親自身先士卒么?

江陵城中,劉辯閉目沉思,腦海中的提示音一聲接著一聲。

“叮咚……系統提示,楊再興陣斬張定邊,宿主獲得復活碎片一枚!”

“剛殺了魏文通,現在又殺了基礎武力值相當的張定邊,這楊再興是拼了命了?也不知道薛仁貴率領的援軍能否及時抵達?”雖然為楊再興的神勇表現而熱血沸騰,但劉辯卻也知道當楊再興爆發了鐵血屬性之后,隨時都會有陣亡的危險。

果然,只不過片刻的功夫,系統的提示音再次機械的響起:“叮咚……楊再興陣亡,宿主獲得復活碎片一枚!”

機械的聲音冷酷而無情,與張定邊、魏文通戰死的時候沒有什么兩樣,或許對系統來說,三人之間并沒有什么區別,只是一個名字,一串數據而已。

但對于劉辯來說卻不一樣,還記得七八年前征討袁術,楊再興以99的武力值橫空出世,讓劉辯著實興奮了好幾天。沒想到時光荏苒,在歷史上獨據小商橋的鐵血戰神再次血染當陽橋,甚至更加慘烈,不能不讓劉辯心如刀絞。

“朕痛失大將也!”

話音未落,剛剛端起來的茶碗失手墜地,摔得粉碎,而劉辯卻猶未察覺,目光中淚珠晶瑩,“誰能血戰不屈,以死報國?唯楊再興是也!也許他的武藝不是最出色的,卻是最不怕死的。今日楊將軍以死殉國,我大漢朝何時才能再出現這般鐵血猛將?痛哉,再興!惜哉,再興!哀哉,再興!”

又過了片刻,系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叮咚……冉閔陣斬楊大眼,宿主獲得復活碎片一枚,當前擁有的復活碎片已上升到14枚。”

“又死了一個武力值近百的猛將?”劉辯的心情再次一震,難以置信。

來到這個世界七八年,戰死的猛將早就一大摞,剛剛喋血江陵的呂布就不提了,其他的裴元慶、陸文龍、雄闊海、楊林、羅成等人哪個不是比肩關張的猛將?但卻從來沒有這般讓劉辯感到震撼!

短短半夜的時間之內,魏文通、張定邊、楊再興、楊大眼這些各個時期的頂尖猛將相繼戰死,怎能不讓人膛目結舌,目瞪口呆?

良久之后,劉辯才回過神來,揮毫疾書,提前給楊再興寫好了追封:追贈楊再興前將軍封號,追授當陽縣侯,世襲罔替。并且在凌云閣建造塑像,供后人瞻仰祭奠。所有追隨楊再興戰死的將士從重撫恤,并根據幸存者的描述,根據戰功追授男爵、子爵、伯爵等封號,在長坂坡建造大型烈士陵墓,使之流芳百世。

由何珅主持建造的紫金閣與凌云閣已經建成了五六年,專門為文官建造塑像的紫金閣已經為盧植、黃琬、陸康等三位朝廷重臣相繼立了塑像。而凌云閣中卻只有陳慶之一人,甚至其戰績遠遠達不到入閣標準,是在陳圓圓的枕頭風之下,再加上劉辯意圖招攬陳子云,所以才破格將陳慶之收入凌云閣。而現在楊再興的戰績才可以當之無愧的進入凌云閣,接受后人瞻仰憑吊。

“可惜了再興這員猛將啊,也不知道有沒有子嗣傳世?”劉辯放下筆墨,搖頭嘆息一聲。

大漢朝的文武何止千百,劉辯現在已經沒了精力關心誰娶了媳婦,誰生了兒子;更不知道楊再興這些年來在宛城娶了媳婦,生了個兒子楊繼周今年已經六歲。

走到窗前眺望升起的旭日,劉辯忽然又想起了昨夜見到的流星,蹙眉沉吟道:“楊再興雖然死的壯烈,但論分量,魏文通、張定邊、楊大眼都不在他之下,天象不可能單獨為他出現吧?難道另有其人?”

在書房中來回踱步,目標人物越來越清晰,劉辯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看來是他,一定是朱重八!原來流星之兆應在朱元璋身上啊,看來大明太祖即將繼唐高祖李淵之后撲街。將士們加把勁,最好給朕抓活的回來,朕想看看朱元璋和李淵在囚牢里對弈的場景,一定會別有趣味!”

門外響起腳步聲,原來是前去追趕呂玲綺、周倉的偏將返程回來,鞠躬稟報道:“啟奏陛下,我等快馬加鞭追上了護送呂布棺槨的隊伍,才發現呂布、高順已經被下葬,呂玲綺與其妹呂智下落不明。據呂布心腹交代,周倉突然昏迷不醒,被呂智丟入漢水之中,我等沿河尋找,不見蹤影,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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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九十六 死馬當作活馬醫

一匹快馬自西北方向疾馳而來。

斥候來到朱元璋面前滾落馬下,單膝跪地稟報:“啟稟朱公,大事不好,西北臨沮方向發現了一支三萬人左右的隊伍,打著‘盧’字旗號,目測兵力在三萬左右,從我軍側翼殺了過來。”

“三萬人的隊伍?打著盧字旗號?”朱元璋拍案而起,頓時感到局勢比預想的還要糟糕。

朱升也有些驚訝:“盧字旗號十有八九是薛禮麾下的盧俊義,但卻是從臨沮方向而來,這說明薛禮率領的騎兵不是武關的隊伍,很可能從江陵而來。”

正在拔箭的李廣呲牙咧嘴的道:“啊呀……莫非呂布完了?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要被包圍了?痛痛痛……痛死我也,不殺薛賊,誓不為人!”

朱元璋雖然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但也知道呂布團滅的可能性越來越大。薛禮、冉閔率領騎兵據守當陽橋,分明是在等待援軍到來,若是呂布軍團還在的話,東漢軍絕不可能這么輕松從容。

“后退二十里,馬上聯絡徐達、朱溫!”朱元璋心急火燎的翻身上馬,吩咐一聲。

隨著朱元璋一聲令下,被楊再興的鐵血之師殺的喪失了銳氣的八萬西漢軍猶如驚弓之鳥,跟著朱元璋、朱升、李廣三人掉轉陣腳,向北火速撤退。

“跟緊了!”

薛仁貴畫戟一招,與冉閔率領著四千多騎兵銜尾而行,不疾不徐,自始至終與西漢軍保持著三五里的距離,既不追上也不讓西漢軍走遠。

長坂坡方圓近百里,朱元璋率部向北走了七八里之后,地勢逐漸平坦起來,距離當陽橋越來越遠。而薛仁貴率領的騎兵卻陰魂不散,如影隨形的遠遠墜在后面。

這讓李廣勃然大怒,咬牙切齒的道:“朱公,薛禮這孫子真是像蒼蠅一樣討厭,讓末將率隊來個反沖鋒,把他們圍在中冇央殲滅了吧?”

“可以一試!”朱元璋頷首答應,在還沒有得到其他方面消息的情況下,不能讓薛仁貴這么猖獗。

“騎兵隨我來!”

李廣翻身上馬,長槍一招。弓箭是沒法射了,但縱馬馳騁,率軍沖鋒還是能夠做到。

得了李廣一聲召喚,一萬五千騎兵越眾而出,卷起漫天的黃沙,向尾隨不舍的東漢騎兵發起了反沖鋒。區區不到五千騎兵,竟然如此囂張,實在太欺負人了,莫非以為我們洛陽軍沒有戰馬么?

“退!”

看到西漢騎兵來勢洶洶,三倍于己,薛仁貴不敢戀戰,揮戟下令撤退。只要能夠拖住這支兵馬,讓盧俊義、岳云、霍去疾形成合圍之勢,戰略目的就算達成。

馬蹄聲隆隆,四千多東漢騎兵前隊變后后隊,后隊變前隊,再次向當陽橋方向撤退。李廣仗著人多勢眾,率軍鼓噪吶喊,窮追不舍。

薛仁貴與冉閔親自殿后,一邊撤退一邊在馬上轉身彎弓,箭發連珠,每次弓弦冇響起,必有一名敵軍應聲落馬。

李廣率軍窮追了四五里,忽然發現當陽橋方向煙塵滾滾,人喊馬嘶聲直沖云霄,登時吃了一驚:“不好,東漢大軍來援,看來呂布這無謀匹夫兇多吉少了,兄弟們速退!”

看到東漢大軍掩殺了過來,這些剛剛還追的勁頭十足的西漢騎兵頓時泄了氣。張定邊、楊大眼、魏文通、韓遂等主將俱都陸續戰死,讓這些將士兔死狐悲,心頭陡生一股悲涼的感覺。

就在李廣率騎兵驅趕薛仁貴之際,朱元璋的斥候終于從江陵返回,翻身下馬稟報道:“朱公,大事不好,江陵城被攻破,呂溫侯戰死,全軍覆沒!”

噩耗終于被證實,朱元璋聞言閉上眼睛,攥著拳頭喘息:“被呂布這匹夫坑死了!怎么會連兩天都守不住?他怎么就連兩天都守不住呢?若呂布能夠守住江陵,此刻我們已經突破了當陽橋,殺到江陵城下內外夾攻,將是另外一番局面。而現在,我們怕是要陷入絕境了!”

朱升道:“事到如今,抱怨已經于事無補,速速向北突圍吧!免得被盧俊義、岳云斷了后路,落入了包圍圈之中。”

馬蹄聲噠噠,又有斥候疾馳而來,下馬稟報:“啟稟朱公,岳云率領三萬人自宜城方向而來,距離我軍還有四十里左右!”

“徐達呢?徐達的隊伍現在何處?”

朱元璋做了一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亂。自己麾下還有八萬人馬,徐達、朱溫那邊還有三萬人,總兵力在十一萬左右,尚有一戰之力。只要決策得當,還不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徐達將軍的隊伍已經過了荊城,正悄悄向江陵逼近,大約還有六七十里路程。”斥候抱腕答道。

“馬上命徐達回師,從背后猛攻岳云,接應主力大軍突圍。”朱元璋攤開地圖,一邊耐著性子觀看一邊下令。

“諾!”斥候領命而去。

朱升湊上來和朱元璋一起看地圖,分析道:“盧俊義從西北臨沮方向而來,岳云從東北宜城而來,薛禮從正南江陵而來,這是打算把我軍包圍在中冇央啊!”

“臨沮東面夾石關有條出路,正西面走麥城也可以奔上庸,撤回漢中。”一名荊州籍貫的謀士蒯通給出了兩條撤退路線,“除了臨沮、宜城之外,要想退回上庸,只有這兩條路線了。”

朱元璋大手一揮,吩咐斥候:“馬上刺探夾石關與麥城,看看可有東漢伏兵?”

就在這時,南面人喊馬嘶,李廣率騎兵撤了回來,直奔朱元璋馬前稟報:“大事不好,東漢軍主力已經從當陽橋殺了過來,目測至少在六七萬左右,該如何是好?”

“奔宜城方向撤退,強攻岳云,等徐達率兵來援之時前后夾攻,強行突圍。再向北走襄陽,殺奔宛城,會合楊素大軍。”朱元璋盯著地圖,策劃了一條退兵路線。

朱升拱手道:“朱公,請恕卑職妄言!劉德輿的大軍正在西川攻打劉備,魏文通、張定邊、韓遂將軍率領的隊伍幾乎就是防御上庸、漢中的全部力量。若朱公帶著隊伍北上宛城,那漢軍便可以兵不血刃的直搗漢中,向西可控弦雍涼,向北可覬覦長安,向南則震懾巴蜀,局勢將會更加惡化。”

朱元璋手撫胡須,思忖了片刻點頭道:“允升說的也有道理,若是漢中不保,便滿盤皆輸啊!那就從襄陽向西撤到上庸吧,但無論走那條路線,當務之急必須突破敵軍的包圍圈,避免重蹈呂布的覆轍!”

計議停當,朱元璋親自率領前軍,命李廣擔任副將斷后,與朱升、蒯通引領著八萬士氣低糜的隊伍向西北宜城方向掩殺過去,準備與徐達前后夾攻岳云,沖開一條血路。

“叮咚……李廣被朱元璋任命為副將“路癡’屬性生效,降低朱元璋3點統率,下降至95。降低朱元璋3點智力,下降至92。”

薛仁貴會合了宇文成都、張遼率領的主力大軍,馬步混合將近七萬,大張聲勢的跟隨著朱元璋的腳步向宜城方向追趕,同時派出輕騎通知盧俊義、霍去疾、岳云等各路人馬,準備收網。

就在斥候把呂布戰死的消息飛報朱元璋之時,徐達也獲得了情報。正猶豫不決,該率兵撤退還是繼續向江陵進發之際,冇朱元璋的斥候又快馬趕到。命徐達、朱溫率部掉頭向宜城撤退,與主力大軍前后夾攻岳云,救援大軍突圍。

聽完斥候的詳細情報,朱溫一臉震驚:“長坂坡一戰,楊大眼、張定邊、魏文通等人竟然全部戰死。兄長身邊現在只剩下李廣、朱升,而且陷入重圍之中,生死系于一線,你我火速率兵撤回宜城,接應兄長突圍!”

徐達手撫胡須,皺眉思忖:“我軍已經過了宜城一百三十里路,就算急行軍,也需要一天半的時間才能返回。而向南距離江陵只剩下六十里左右的路程,依我之見不如直搗江陵,殺東漢個措手不及,死馬當作活馬醫,或許能夠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聽了徐達的計劃,朱溫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徐天德這招釜底抽薪簡直是神來之筆!聽說劉辯就在江陵坐鎮,咱們便悄悄殺到江陵城下,給他來個卷土重來,一舉破城。如果能夠抓住劉辯,自然萬事皆休,就算抓不住他,也可以用江陵暫時歇歇腳,再圖后策!”

“可是朱公說了,命兩位將軍明日傍晚時分必須抵達宜城,進攻岳云的背后,接應大軍突圍。”沒想到徐達、朱溫竟然不遵將令,斥候有些急眼。

徐達面色如霜,提槍上馬:“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現在已經火燒眉毛,本將知道該如何行事!你火速回稟主公,讓他據險而守,等我拿xia江陵之后,再從背后接應主力大軍,千萬不要自亂陣腳。”

斥候無奈,只能催馬揚鞭,回報朱元璋去了。

徐達長槍一招,與朱溫率領三萬精兵,沿著草木茂盛的小路悄悄向江陵摸去。

斥候說東漢軍剿滅了呂布之后便傾巢而出,城內只剩下五六千人馬駐防,看來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這支隊伍的行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襲江陵,說不定能扭轉困局,挽狂瀾于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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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九十七 空城絕唱

斜陽西沉,天色遲暮。

劉辯用完晚膳后正在書房里看地圖,研究下一步的戰略,一個少年忽然心急火燎的來到書房門外跪倒在地:“啟奏陛下,大事不好!”

“何事驚慌?”劉辯一臉從容,氣定神閑的問道。包圍之勢已經形成,有什么不好的大事發生?難不成朱重八插上翅膀飛走了?

“江冇陵城北七八里的地方發現了一支洛陽軍,看起來三四萬人的規模。”門外的少年單膝跪地,大口的喘著粗氣稟報。

“什么?江冇陵城北七八里的地方發現了洛陽軍?”劉辯大吃一驚,急忙招少年進書房答話,“竟然還有三四萬的規模?”

少年抬手擦拭了下額頭的汗珠:“小人奉了太守之命,率領了一屯郡兵在周圍巡邏,剛剛在城北十幾里之處的小路上發現了洛陽軍的蹤跡。急忙快馬加鞭回來稟報,只怕敵軍此刻距離江冇陵已經只剩下七八里路程!”

劉辯見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模樣,詫異道:“你小小年紀竟然能夠統領一屯郡兵?不知道喚作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歲數了?”

少年露出憨笑,作揖道:“回陛下的話,小人馬謖,今年十五歲,江冇陵本地人士。得李正方太守器重,讓小人做了江冇陵兵曹。呵呵……不是小人居功,樊將軍能夠攻破江冇陵南門,也是虧了小人與兄長擔任內應。”

“原來是丟了街亭的馬謖啊,地盤大了就是爽,不聲不響的就能網羅到人才。不知道這馬謖有多少本事呢?”

劉辯心中有些驚喜,這馬謖曾經被諸葛亮重點培養,再不濟也是個太守之才,隨著大冇漢疆土的拓展,這樣的人才自然是多多益善。向腦海中的系統下達指令道:“給朕查詢一下馬謖的各項能力!”

系統應聲啟動:“叮咚……巔峰馬謖——統率82,武力69,智力89,政治70。特殊屬性:后勇——每擔任主將失敗一次,則全體屬性同時1,上限為100。”

劉辯手撫胡須,在心中暗自嘀咕:“這馬謖果然與趙括是同一類型的人才,就連屬性都如出一轍。不同的是,趙括需要不斷的打勝仗來提升能力,而馬謖則必須從失敗中吸取教訓,簡直就是一對基友,這倆人之間不會有什么組合屬性吧?”

劉辯心中的話音未落,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叮咚……系統發現趙括與馬謖之間存在組合屬性——知恥后勇:擁有此屬性者搭檔統領兵團之時,各自全屬性3。”

西冇漢大軍壓境,容不得劉辯耽擱時間,吩咐馬謖道:“馬上去通知尉遲敬德、以及樊梨花將軍,集冇合兵馬準備迎戰!”

馬謖拱手道:“啟稟陛下,小人在來見你之前已經報告了太守大人,由他通知了尉遲將軍與樊將軍,目前已經集冇合了部隊準備迎戰。”

“你這少冇年表現的不錯,以后就不要在江冇陵擔任兵曹了,等朕回江冇東的時候隨行吧,另有重用。”劉辯一邊穿戴盔甲,同時告訴了馬謖一個好消息。

馬謖喜出望外,跪地叩首,同時送上了自己的愉悅點:“謝陛下提攜,小子一定庶竭駑鈍,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頓了一頓,馬謖又道:“小人舉賢不避親,我們江冇陵有句抬舉的話這樣說‘馬氏五常,白眉最良’。我們兄弟五人之中,首推我四哥馬良,還望陛下能夠提攜重用。”

“你說的是馬季常么?朕有所耳聞,帶來見朕!”劉辯很快的披盔掛甲,帶著馬謖出了江冇陵縣衙,劉辯策馬直奔江冇陵北門,而馬謖則歡天喜地的尋找四哥馬良去了。

劉辯這次來江冇陵并沒有帶御林軍,因此由尉遲敬德從軍營里臨時選拔了三百精兵負責保護皇帝下榻的縣衙,此刻俱都跟在劉辯馬后來到了江冇陵北門。

在馬上搭眼一瞧,在城門底下集結準備登上城墻防御的兵力在五千左右,登時讓劉辯的心猛地一咯噔:“哎呀……看起來有些棘手啊,朱重八果然有兩下子,竟然被反將了一軍!”

光顧著圍剿朱元璋了,卻沒想到敵軍分了一支兵馬出來,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馬謖說目測有三四萬敵軍,雙方將近七八倍的差距,更重要的是江冇陵剛剛打了一場惡戰,城門與城墻損毀嚴重,目前還沒有修葺好,這才是最致命的。

“陛下,你先與樊將軍撤離江冇陵,我與李太守登城死守,誓死血戰到最后一人。”尉遲恭正在與樊梨花爭論誰保護著皇帝先撤,看到劉辯策馬而來,馬上主動請纓。

樊梨花也拱手道:“陛下,守城必須謹慎心細,末將覺得比尉遲將軍更加勝任守城之職。請陛下帶著尉遲將軍向南撤退到武陵或者向東撤退到江冇夏,讓梨花率兵堅守江冇陵。”

劉辯知道這時候自己必須保持冷靜,沉聲道:“不用吵,用兵打仗,不必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江冇陵能守則守,不能守就暫時放棄了便是,沒必要死守到底,白白犧牲性命。”

楊再興戰死當陽橋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江冇陵,劉辯自然也要拿這件事鼓舞一下士氣,朗聲道:“這次與楊再興的阻擊戰不同,楊再興是為了把朱元璋困在長坂坡,免得被敵軍占據了有利地勢,才血戰到底。但這次卻不同,城內的糧草輜重已經全部被轉移到了附近縣城,而且江冇陵城池損毀嚴重,咱們便讓給朱元璋好了,或許說不定能再來個甕中捉鱉呢!”

“陛下言之有理,微臣贊成戰略性棄守江冇陵,請陛下上馬,我等隨后出城。”旁邊的李嚴表示贊成。

劉辯話鋒一轉,又道:“朕說的是在守不住的情況下放棄江冇陵,而不是敵軍還沒到來,便棄守城池,不戰而逃。”

劉辯模棱兩可的話讓李嚴、尉遲恭、樊梨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的道:“不知陛下的意思到底是走還是守呢?”

劉辯這才笑吟吟的把意圖道來:“把城墻上的士兵全部撤下來,在城中街巷隱蔽,打開四門。”

“啊?”

尉遲恭大吃一驚,嘴巴張的又大又圓,實在猜不透皇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大伙兒正頭疼城門毀壞嚴重,擔心扛不住敵軍的沖撞,天子竟然吩咐打開城門,說句大不敬的話,難道天子羨慕李淵的囚牢生活了?

劉辯卻胸有成竹的下令:“不要啰嗦,免得耽誤了時間,速速把城墻所有的士兵撤下來,偃旗息鼓。找一個琴師到城頭上彈琴,城樓下面弄倆童子掃地灑水!”

眾將不敢違背,只好依照劉辯的吩咐行事。

不大會功夫,江冇陵四門全部敞開,城墻上偃旗息鼓,空蕩蕩一片。所有士兵都在江冇陵南門的街巷胡同里隱蔽起來,隨時做好棄城而走的準備。

雖然空城計是諸葛亮的神作,但劉辯也知道這是羅貫中虛構的,能不能管用也沒有太大把握,所以不敢冒險登上城墻彈琴。萬一敵將揮兵沖了進來,自己想跑都來不及,那樣的話墜落的流星就應在自己身上了,所以劉辯絕不做有風險的事情。

被委以重任的琴師五十多歲,胡須花白,膽量倒也過人,抱著古琴淡定冇從容的登上了江冇陵城北門,在圓凳上正襟危坐,開始擺弄琴弦,彈奏清商。

得了吩咐的百姓俱都關門掩窗,全部熄了燈火,整個江冇陵城里面一片漆黑,猶如一座死城。只有城墻上的老者在兩盞青銅油燈的陪伴之下彈琴高歌,另外還有兩個不諳世事的六七歲兒童打著燈籠在江冇陵北門清掃街道。

倒不是劉辯心黑雇傭童工,而是擔心掃地的童子年齡大了會懂事,見到烏泱泱的大隊人馬掩殺過來,就算不嚇得嚎啕大哭,只怕也會丟了掃帚抱頭鼠竄,那樣就弄巧成拙了。于是干脆找了兩個不諳世事的六七歲孤兒,發給了一些蜜餞,哄著倆孩子在城門底下挑著燈籠掃地。

城里剛剛準備就緒,就聽到江冇陵北門人喊馬嘶,腳步聲震天動地,一盞盞火把紛紛亮了起來,照亮了江冇陵上空,看起來敵軍已經兵臨城下。

“小人馬良拜見陛下,我也粗通琴棋之道,還是讓小臣去城墻上替下這老者吧?萬一他心生畏懼,怕是會漏了馬腳。”馬良在馬謖的帶領下悄悄來到劉辯身邊,施禮參拜,主動請纓。

劉辯上下打量了馬良一眼,果然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兩條白色眉毛,伸手示意稍安勿躁:“我看這老者膽量不俗,馬季常就不必以身犯險了,小心跟在朕身邊,保護好自己,等戰事結束后跟隨朕前往江冇東,必有重用。”

馬良大喜過望,長揖到地:“多謝陛下器重,小臣一定竭盡全力,報效朝廷!”

劉辯忙里偷閑,吩咐系統道:“給朕查詢一下馬良的四維能力!”

“叮咚……巔峰馬良——統率60,武力52,智力87,政治93.”

所有人都刀劍出鞘,屏住呼吸等待外面的動靜,也不知道敵將會做出什么選擇?是不顧一切的下令沖進城來,還是被這裝神弄鬼的把戲唬住了,一個個俱都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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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九十八 裝逼失敗

夜色漸深,雅雀繞樹。

三萬人馬從江冇陵東北方向的小道突然掩殺了出來,火把齊明,顰鼓動地,號角嗚咽,人喊馬嘶。各自刀槍出鞘,弓箭上弦,踩踏的塵土飛揚,在徐達、朱溫的引領下,席卷江冇陵四門。

及至近前,方才發現江冇陵城內漆黑一片,連半點燈光也不曾見得,城內寂靜一片,仿佛一座死城,透著詭異的氣氛。

“全軍駐足!”

徐達在江冇陵東門長槍一招,大喝一聲。身后的八千人馬齊刷刷的停下了腳步,按照不同的方陣排列開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率領八千人攻打西門的朱溫,以及攻打南門和北門的隊伍也停下了前進的步伐,面對著如此詭異的局面,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吁……”朱溫勒馬帶韁,凝視著靜悄悄的城墻,“嘶……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劉辯得到風聲提前逃走了不成?”

一員偏將插話道:“就算劉辯逃走了,江冇陵城中的百姓呢?這地方有點邪性!”

“呱呱……”

周圍參天大樹上的雅雀受了驚嚇,各自振動著翅膀在天空盤旋,發出凄厲的叫聲,更是讓人陡然產生毛骨悚然的感覺。

“怎么會這樣?咱們是不是走錯了路,來到地獄了?”

“可不是嘛,你看這城墻破破爛爛,城內漆黑一片,莫不是傳說中的地獄之門?”

面對著如此詭異的空城,徐達率領的數萬將士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越說越離譜,越談越驚悚。有膽小者面對此情此景,甚至毛骨悚然,縱然身邊有千軍萬馬,脊背上也是冷汗直冒。

很快的,顰鼓聲、號角聲戛然而止,甚至就連戰馬也識趣的停止了嘶鳴;將士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小,由亂糟糟的一團逐漸變成了蚊子哼哼聲。一個個凝神靜氣,豎起耳朵等待主將的吩咐,也不知徐達會做何選擇?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世間萬物,此消彼長,當亂糟糟的聲音逐漸消弭散去之時。江冇陵北城墻上老者的彈琴高歌聲便凸顯了出來,琴聲凄厲,歌聲高亢,在兩盞青銅油燈的陪伴之下,更顯詭異。

“快看、快看,城頭上有人唱歌誒?”

“唱的什么調子,這么陰森凄厲?”

“這個老者好詭異,莫不是地獄里來的引路使者?”

城下數萬將士被老者的歌聲所吸引,紛紛投來驚詫的目光,站在后面的甚至墊著腳尖遠眺。只見一個穿著墨綠色長袍。白發蒼蒼的老翁正在城墻上彈琴高歌,表情陶醉,對于城下的大軍充耳不聞。

“快看那城門下,有兩個童子在掃地誒?”北城門的士兵突然發現城門底下有兩個孩童正挑著燈籠灑水掃地,再次發出一陣驚詫。

兩個剛剛吃了蜜餞的孩童還沒有打消冇肚子里的饞蟲,心里想的是趕快把城門底下清掃干凈了,好去找太守大人領好吃的。雖然他們不知道太守大人與普通百姓有什么區別,但卻知道只要按照吩咐干活,太守大人就會給蜜餞、果脯吃,這就足夠了。

“這是怎么回事?一老兩小。這倆小鬼莫非是地獄里的勾魂童子?”

“這地方太邪性了,咱們還是速退為妙!”

盡管人多勢眾,但面對著如此詭譎的情景,還是讓西漢軍心生寒意。裹足不前。一座黑漆漆的死城,兩盞青銅油燈,兩盞大紅燈籠,一個白發老翁,一盞古琴,兩個童子。構成了一副詭異的畫卷。

朱溫由西向東,徐達由東向西,兩員大將在江冇陵北門之下碰面。

面面相覷了片刻,朱溫率先開口:“這江冇陵城有點邪門啊?”

徐達攥緊了手中的烏金鉤鐮槍,沉聲道:“十有八九是劉辯的詭計,讓我來試探一番!”

徐達催馬向前,在距離老者一丈之遙的地方勒馬帶韁,拱手道:“老丈,本將大漢蕩寇將軍徐達,這廂有禮了!”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老者并不理會徐達,繼續彈琴高歌,如癡如醉。

“老丈,能否聽見徐天德說話?”徐達耐著性子詢問。

連問三聲,不見老者搭話,頓時勃然大怒,雙腿突然在馬腹部猛地一夾,催馬向前,沖向了江冇陵城門。

馬蹄聲“噠噠”作響,片刻間徐達就沖過了吊橋,距離城門不過五丈距離。卻突然失去了沖進去的勇氣,倒不是懼怕鬼神,而是擔心城門兩側有埋伏。

“啊喲,徐將軍竟然沖進城門去了?會不會被勾魂童子帶進地獄里面去啊?”

“快看,徐將軍也害怕了,勒住馬匹不敢前進了。”

徐達瞪起雙眼,豎起耳朵,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雙手攥緊了長槍,隨時準備遮擋冷箭,免得中了埋伏。但等了片刻,沒有絲毫動靜,只有風吹樹葉簌簌作響的聲音,以及老者彈琴高歌的聲音,身后將士們議論紛紛的聲音。

徐達強做鎮靜,做了個深呼吸,對著兩個嬉鬧的孩童召喚道:“小娃兒?”

“我要蜜餞!”

“我要吃果脯!”

兩個孩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抑或是認錯了人,突然丟下手里的掃帚,提著燈籠蹦蹦跳跳的沖向徐達,一路歡呼雀躍,說不出的高興。

徐達突然頭皮發麻,心中莫名一陣膽寒,調轉馬頭,落荒而逃。

看到徐達催馬遠去,兩個孩童頓時不高興了,俱都把手里的燈籠一丟,就在地上打起滾來,嚎啕大哭:“嗚嗚嗚……說話不算話,騙小孩子的不是好人,閻羅王會把你們抓走的!”

“這兩個小娃兒果然邪性啊,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們都聽見他倆說的話了么?果然是閻羅王派來的勾魂童子,待會兒千萬別再靠近,你看徐達將軍都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徐達吃驚之下策馬飛奔了百余丈,來到朱溫馬前方才駐足:“吁……這江冇陵城太邪門了,劉辯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朱溫面色凝重:“事出異常必有妖,聽聞劉辯在交州的時候曾經遇鬼,莫不是掌握了什么神通?依我之見就此撤兵向北算了,免得中了劉辯的邪門歪道!”

徐達面色凝重,不甘心的道:“大丈夫在世,豈能信鬼神之說?我不怕江冇陵城里有邪魔外道,只是拿不準劉辯藏了多少伏兵?”

“也許劉辯在城里設了厲害的機關,擺下里厲害的陣法,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也不一定。”朱溫實在不想進江冇陵城,換了一個角度,試圖說服徐達撤兵。

“我徐天德天生不信邪!”

徐達忽然反手摘下鐵胎弓,彎弓搭箭,拉得弓弦如滿月,奔著城頭上的老者射出了一箭,“到底是人是鬼,射他一箭便知!”

利箭帶著風聲,流星般飛向老者。猝不及防之下,正中前胸,慘叫一聲,跌下城頭,兩腿蹬了幾下,氣絕身亡。

“刀盾兵在前面開路,騎兵隨后,沖鋒!”

徐達長槍一揮,嘶聲下令。看到有人畏縮不前,拔劍在手,連斬數人,“世上何來鬼神?只有裝神弄鬼之輩,誰敢裹足不前,立斬不赦冇!”

在徐達的壓制之下,城北的將士齊齊發出一聲吶喊,由刀盾兵舉著盾牌在前,騎兵隨后沖鋒,舉著火把,吶喊著沖過了吊橋,掩殺進了江冇陵城北門。

沖在最前面的一名校尉出刀如風,將兩個頑童砍倒在血泊之中,大笑道:“果然如徐將軍所說,有人裝神弄鬼而已,可憐兩個孩童做了我的刀下之鬼!”

剛才還寂靜一片,忽然間就殺聲震天,劉辯情知不妙,在心底苦笑一聲:“裝逼失敗,這空城計沒唬住徐達,看來得風緊扯呼了!”

“撤退,向南門突圍!”

劉辯翻身上馬,親自在前開路,“尉遲敬德、樊梨花殿后,任何人不得戀戰,把江冇陵城丟給徐達便是!”

“殺啊!”

隨著劉辯一聲令下,隱蔽在大街小巷的東漢軍一聲吶喊,潮水般殺奔南門,由劉辯親自帶頭沖鋒,李嚴、馬謖緊隨左右,尉遲恭、樊梨花殿后,一陣風般卷向南城門。

劉辯匹馬當先,長槍如電,所到之處無人能擋,盡皆一槍刺于馬下,沖的西漢軍如同波開浪裂。徐達軍猝不及防之下,被殺的紛紛躲閃,被輕而易舉的突破圍困,向南奔江冇陵方向而去。

徐達率兵猛追了一陣,遇見了尉遲恭和樊梨花的阻擋,占不到便宜,再加上天色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唯恐中了埋伏,便下令收兵撤回江冇陵,與朱溫商議一番之后再做定奪。

“唉……真是可惜啊,差一點就抓住劉辯了!”徐達在江冇陵縣衙前翻身下馬,懊悔不已。

朱溫的臉色卻依舊凝重:“雖然徐將軍識破了劉辯的把戲,一舉攻占了江冇陵,可這孤城也不能久留。兄長依舊處在敵軍圍困之中,又有什么法子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與將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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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3 19:56:08 |只看該作者
八百九十九 寧做真小人

習冇武之人到底不同與善謀之士,徐達也不像司馬懿那樣奸詐多疑,憑借著武者膽氣,揮師殺進城中,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江冇陵。

雖然城池唾手而得,但對于西漢軍團來說并沒有解決任何困難。朱元璋仍然被十幾萬東漢大軍堵在當陽縣到宜城縣這方圓百里的范圍之內,而殘破的江冇陵對徐達、朱溫來說也沒有多少意義,只要朱元璋軍團被全殲,那么他們馬上就會迎來呂布的下場。

徐達一面下令士卒們就地休整吃飯,一面召集朱溫及部下的偏將、校尉共商對策。從宜城一路急行軍,眾將早就饑腸轆轆,當下圍坐一團,在大快朵頤的同時各抒己見。

“江冇陵雖然拿下了,但卻被劉辯這狡詐之徒逃脫了,如今朱公尚且被困在當陽縣。我等該如何是好?”徐達拎起酒壺灌了一口,率先發問。

“既然沒抓住劉辯,那江冇陵不宜久留,我等在此休整半夜,天亮之后順著當陽橋殺奔薛禮的后方,與朱公來個里應外合,說不定能夠反敗為勝!”偏將皇甫罡拋出了自己的看法。

徐達搖頭道:“據探馬飛報,當陽橋一戰,朱公麾下折損了四萬兵馬,包括魏文通、張定邊、楊大眼、韓遂等四員大將全部戰死沙場……”

在得到了斥候的稟報之后,徐達唯恐影響軍心,才對麾下眾將瞞著四將戰死的情報,此刻拿下了江冇陵,便把殘酷的事實道來,讓眾將看清形勢。

“什么?朱公率十二萬大軍進攻楊再興的兩萬人,折損了四萬兵馬不說,竟然連魏文通、楊大眼等驍將都戰死了?”徐達的話音剛落,滿座嘩然,眾將校俱都震驚不已,一個個垂頭喪氣。

徐達撫須道:“是啊,誰能想到區區一個楊再興竟然有這般鐵血的斗志?好在楊再興也戰死沙場。所部幾乎全軍覆沒!”

聽了徐達的話,眾將校方才長舒一口氣。

徐達又道:“東漢猛將如云,那冉閔威震北方,號稱打遍河北無敵手!宇文成都成名已久。死在他鎦金鏜之下的猛將比比皆是。關云長千里走單騎,五關斬六將,一合斬雄闊海,威震天下。薛禮三箭震洛陽,射死了董卓、李傕、李儒。數次射傷呂布……”

灌了一口酒,繼續道:“其他的霍去疾、岳云、張遼、盧俊義等人也都是弓馬嫻熟,武藝過人;更何況東漢兵力已經超過了我軍,估計在十三四萬左右,兵強將勇,斷不可以硬碰硬!”

“那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朱公被困在中央,箭盡糧絕,全軍覆沒吧?若朱公大軍覆滅,咱們也是插翅難逃!”一名喚作鄧臨的偏將攤手問道。

皇甫罡埋怨道:“早知道拿下冇江冇陵于事無補,咱們就不該朝江冇陵進軍。而是應該率部殺奔宜城,與朱公前后夾攻,說不定早就擊敗了岳云,冇突圍奔襄陽去了。”

“那岳云乃是岳飛之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在東漢軍中號稱‘贏官人’,打遍全軍無敵手,就連楊再興也不是他的對手。你們認為誰能戰勝他?”徐達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邊吃一邊反問。

一直未開口的朱溫插話道:“好了,別吵了!馬后炮于事無補。既然進了江冇陵城,咱們就應該根據當前的局勢制定對策,而不是互相埋怨!”

“朱全忠可有良策?”徐達蹙眉問道。

朱溫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其一。將錯就錯,順著江冇陵一路向南,度過長江冇攻打武陵、長沙、零陵等地。東漢的大軍都集中在河北章武,青州、徐州、宛城、金陵等地,荊南各郡空虛,只要我三萬大軍能夠度過長江冇。便能攪他個天翻地覆。所到之處,全部屠城,百姓殺光、房屋燒光,如此一來東漢大軍必然會尾隨追襲,當陽之圍則解!”

“朱全忠此計倒是可以冒險一試,只不過濫殺百姓,怕是會失去民心啊!”徐達蹙眉沉吟,不敢茍同,“攻掠荊南是一條好計策,但屠殺百姓絕不能做!”

朱溫冷笑一聲:“我這是做的最壞打算,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用此計逼迫東漢大軍追趕我等。比起性命來,民心算個屁!”

皇甫罡提出了質疑:“若是東漢十幾萬大軍舍了朱公,一路追趕我們到荊南。當陽之圍倒是解了,難道我等要插上翅膀逃走么?還是朱將軍打算犧牲自己,被漢軍抓住凌遲處死?”

“愚蠢!”朱溫鄙夷的一笑,“這世上道路那么多,難道非要走回頭路么?咱們可以順著零陵向南進入云南,然后調頭北上進入益州,會合朱棣、劉裕、趙匡的兵馬。甚至還可以一路向南殺進交州,捅他個天翻地覆,以戰養戰,進入交州后搶了船只,順著大海航行北上走黃河到洛陽。”

朱溫的腦洞之大,直接把眾將士驚呆了,一個個啞口無言的聽朱溫在那里滔滔不絕。

徐達又悶了一口酒,問道:“第二條計策呢?”

朱溫一臉得意:“我等把江冇陵的城墻修葺好,派人接兄長前來,據城死守,就像插進東漢的釘子一樣。然后派人催促劉掣、楊堅,強征士兵出漢中進攻襄陽,只要咱們在江冇陵多呆一日,就會讓劉辯如鯁在喉。還可以派人聯絡曹操、李世民,共同對抗劉辯,只要各路兵馬出動,咱們就有反敗為勝的希望。”

“朱公被圍,楊素、皇甫嵩將軍正在宛城大戰岳飛,就算朝廷能夠從洛陽、長安征集到兵馬,又有何人可以掛帥出征?”鄧臨一臉悲觀的問道。

徐達接過話茬道:“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朱儁、周亞夫等人都可以統領兵馬,甚至就連扶風王劉掣都可以統兵。現在關鍵問題是怎么讓朱公從當陽縣的重圍中來到江冇陵與我們會合?其次,江冇陵糧倉空空如也,我等隨身攜帶的干糧僅能支持半月,就算能夠接應朱公進了江冇陵,沒有糧草,我們又能堅持多久,等到援軍到來?”

朱溫捻著八字胡須道:“長坂坡這么大的地方,我就不信沒有小路,待會兒派人把江冇陵城里面的獵戶、樵夫,甚至所有上了年紀的人全部抓起來,嚴刑拷打,必有所獲!”

“那糧食怎么解決?”徐達又問。

朱溫奸笑道:“江冇陵城里不是有百姓嗎?偌大的城池至少有五萬左右吧?劉辯以為把糧食搬走了,就舍棄給了咱們一座空城?”

“你的意思是劫掠百姓?”徐達雙眉蹙的更緊。

朱溫拍案道:“何止劫掠?我要把江冇陵的百姓當做人質,逼迫劉辯拿糧食來換,十石糧食換一口人,五萬百姓至少拿五十萬石糧食來換,否則的話,我一天殺他一百人!”

“朱全忠,為何你總是打百姓的主意?我們畢竟是頂著朝廷的名義,豈能像匪寇一樣為所欲為?”徐達面現不悅之色,反問道。

朱溫冷哼一聲:“兵不厭詐,生死關頭,還顧什么道義?成王敗寇,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方法都用!寧做真小人,不做刀下鬼!若是徐天德將軍另有秒策,我朱溫洗耳恭聽。”

徐達一時之間還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來,只能嘆息一聲:“那就按照你的第一條計策先試試吧冇?”

“錯誤,應該做好兩手準備!”朱溫說著話霍然起身,“請徐將軍馬上派人通知兄長,請他就地扎營堅守。同時派出斥候向南刺探武陵的動靜,以及劉辯的去向,看看放棄江冇陵,度過長江冇,席卷荊南的計劃能否執行?”

“我這就派人去做,全忠又要去哪里?你可不能禍害百姓!”徐達面色凝重的叮囑朱溫,“我等畢竟是朝廷軍隊,不是山賊匪寇,我徐達可以死,但絕不能做個遺臭萬年的敗類!”

朱溫訕笑一聲:“徐天德盡管放心好了,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是不會亂來的。我現在帶人連夜修葺城墻,尋找獵戶、樵夫等常年在山林間奔波的人,審問一番,看看能否找到一條從長坂坡抵達江冇陵城的秘密道路?”

“切莫胡來!”徐達再三叮囑,出門安排斥候刺探荊南情報,聯絡朱元璋去了。

而朱溫則帶了心腹將校,點起五千精兵挨家挨戶砸門,但有糧食全部劫掠一空。女人全部抓起來集中在一片區域,準備將來當做人質向劉辯勒索糧食。十四歲以上的男丁全部到城墻腳下修葺城墻,鍛造城門,深挖護城河,做好持久戰的準備,打算在江冇陵做個釘子戶。

隨著朱溫一聲令下,江冇陵城亂作一團。

一萬士兵登上城墻防御,一萬五千士兵舉著火把,連夜修葺城墻,另外的五千人則挨家挨戶的抓人,搜索糧食。一時間,江冇陵城內人喊馬嘶,雞飛狗跳,趁機作奸犯科,奸污婦女者不在少數。

徐達見狀大怒,親自帶隊殺了十幾人,方才剎住了這股邪氣。

惹得朱溫大為不滿,背地里嘲笑道:“真是愚蠢,只知道用正兵不知道用邪兵,到了這個時候不給將士們點好處,誰肯給你賣命?成王敗寇,贏了才是王道,輸了便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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