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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雲嫣 -【情劍、仇劍】《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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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3 00:21:5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情劍、仇劍 作者:雲嫣

ㄟ……雖然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可是像她這樣初見面就示愛,好像也過分了一點哦?    
沒辦法,誰教這新來的護衛像極了在夢裏親她的人  
才會讓她一顆心不受控制的想要接近他   
甚至連「拜師學藝」這一招都使出來……   
雖然「師父」的嚴格要求讓她蹲馬步蹲到兩腿發軟  
但是她的撒嬌攻勢也漸漸破除他的心防   
眼看著一樁大好姻緣成功在望   
她卻赫然發現自己的心上人是個臥底  
而他為了維持武林和平竟然殺害她的父親!   
即使他再三否認,但是她親眼所見的事實豈會有錯?   
她發誓,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教他血債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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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3 00:22:3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雲山之巔,寒風颯颯的吹,落葉紛飛——

狂風疾掃而過,卷起一地的落葉,樹林間咻咻風聲連成宛如哭號的聲調,在這欲暗未暗的天色中,顯得陰森而詭譎。

一名黑衣女子持劍而立,冰冷淡漠的臉龐上無一絲表情。

她在等……等她的殺父仇人到來,等著了結這糾纏她心扉許久的仇恨。

不多久,一名身穿藍衣的青年仗劍緩步而來。

見那黑衣女子迎風而立,藍衣青年的英朗劍眉不覺攏緊,添了幾分蒼涼鬱色。

唉……他們之間非得拼個你死我活嗎?

“你來了。”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黑衣女子背對著他冷然開口。

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來……

“拔劍吧!”一聲冷斥,黑衣女子快速拔劍刺向那藍衣青年。

藍衣青年格開那直取他心口的冷劍,阻止黑衣女子下一波的攻擊。

好狠!第一招就直取要害,分明是非殺了他不可。藍衣青年眸中郁色更濃。

“蘿兒!你我之間非要分出個生死不可嗎?”他並不想對她拔劍相向呀!

心痛,心……好痛呀!他們曾經是兩情繾綣、深情纏綿的一對戀人呀!為何會走上今日這自相殘殺的悲劇呢?

就為了一個尚未澄清的誤會?!

“不要叫我蘿兒,你早就失去稱呼這個名字的資格。”一聲冷漠嬌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頭的酸楚。 過去的深情愛戀真的一去不返了嗎?他的深情摯愛真的消弭不了她心中的仇恨,讓她再展歡顏嗎?

他最愛看她明媚燦亮的笑靨,仿若掬起滿懷陽光溫暖了他的胸臆,驅散他心中長久以來的孤寒。

這明媚燦亮的笑靨,在宇文及死後也跟著煙消雲散。從此,他再也未見她笑開一張麗顏。

宇文蘿抽回被他所制的劍,再斜遞一招向他腰側砍去,藍衣青年靈活閃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們兩人只能有一個活在世上!宇文蘿一邊說話,一邊猛攻向他。

殺父之仇?!石無愁面露苦笑。這個罪名他背得莫名其妙。

如果,在宇文及死前見到他最後一面,又因為關心他的傷勢而染上他的鮮血,這樣也算殺人的話,那天下間背負殺人之罪的可有千千萬萬人。

可惜……任憑他說破了嘴皮于,蘿兒依然只相信她眼睛所見的事實,不肯聽進他的解釋。

到現在,他已經無心再解釋了,就任憑她去誤會他吧!

“拔劍!你不拔劍是看不起我嗎?”對於他的閃避,她怒不可遏。

“蘿兒!你明知……”我根本不想與你動武呀!他一腔深情摯愛……她感覺不到嗎?

“住口!不要叫我的名字。”她的劍揮動更快,“今日若無法報殺父之仇,我宇文蘿便橫劍自刎於雲山之巔。”

自刎!她以她的生死要脅……他還能不拔劍嗎?不能!

石無愁逼於無奈,終於拔出身上的烏金劍,墨黑的劍身散發出絲絲的寒意。

“來得好!”宇文蘿挺劍搶攻而上。

面對熟悉的劍招,石無愁以同樣的劍招相迎,相同的劍招,不同的劍意。

一個夾帶深沉的恨意,以仇恨織成劍網鋪天蓋地向他壓去;一個帶著綿綿的情意,以深情織成綿密繾綣的劍網將她困在中心。

情與仇,愛與恨,將他們兩人的命運緊緊糾纏在一起……

難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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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3 00:22: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石無愁一身藍緞長袍,一手握著先師所贈的烏金劍,一手牽著一匹通體烏黑的駿馬,緩緩地走在積雪的山路上。

山路的兩旁種滿了一株株的梅樹,此時,正是冬末春初,梅花開得最是燦爛的時候。

紅萼似美人唇瓣上的胭脂豔麗,白花則似拂了滿身還亂的雪花皎潔。冷香襲人,吸引著石無愁深深吐納空氣中清新淡雅的香氣。

山上的春天來得稍晚,見一路上紅萼白花與碧綠相映,淡雅的香氛隨風襲來,然而山裏的空寂寥落,令他昂揚的身軀更顯形單影隻。

無知心的朋友相伴,難免讓人心生落寞之感,觸景傷情,悲春傷秋……

即使再緩慢的步伐,終也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

匾額上題著龍飛風舞的“稀育堂”三個大字,望著厚重的石門,他清俊冷漠的臉龐揚起一抹淡淡微笑。

稀言堂乃是武林名宿慕眾凡在中年時所建,原想做為退隱後修身養性、韜光養晦的住所,但天性中對朋友的熱誠、對江湖的正義感,使得他的稀言堂常常有朋友來拜訪,再加上他公平、公正的處事原則,使得稀育堂幾乎成為江湖中人仲裁一切糾紛的地方。最後,在江湖同道一致擁戴的情況下,慕眾凡成為新上任的武林盟主。

將愛馬綁在一旁的樹下,石無愁走上前,向守門的侍衛招呼道:“這位大哥,可否打擾一下?”

“公子請說。”

“在下石無愁,接到慕前輩采函邀請,特地前來拜見,可否麻煩大哥通傳一聲。”

“原來是石少俠呀!”侍衛一臉歡迎的笑意。“盟主早交代過石少俠前來做客之事,請石少俠隨我前去見盟主。”

“謝謝這位大哥。”石無愁隨即跟在侍衛的身後,踏進了稀言堂厚重的石灰色大門。

“這聲大哥,小人可擔當不起。”侍衛回頭一笑。“小人姓張,單名一個進字,石少俠叫我一聲阿進就可以了。”

“多謝阿進大哥。”

“不客氣。”張進有些羞赧的搔著頭髮,對石無愁湧起一股好感。來稀言堂的人很多,但像石少俠這般謙虛有禮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沿著回廊,穿過一座花園和亭臺樓閣,張進帶著石無愁來到慕眾凡平日練功打坐的松風軒。

“石少俠,盟主就在松風軒裏的靜室,你自個兒進去吧。”張進只送到松風軒的人口處。

“勞煩了。”

石無愁抱拳作揖。

轉過身打量松風軒,只見軒中種滿了長青不枯的松樹,四周假山飛瀑環繞,倒有幾分深山的幽靜之意。

石無愁運氣丹田,向松風軒的方向朗聲喊道:“晚輩石無愁拜見。”

“好孩子,老夫等你許久了,快進來吧!”

聽見老者中氣十足的大嗓門,顯然是身體狀況良好,石無愁眸中掠過一抹喜意,又快速的隱去。

幾年不見,慕前輩還是一樣的老當益壯。至少,不像他師父一直受到病痛的折磨……

這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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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無愁走進松風軒,就見一名白袍老者在亭中相迎。

“無愁見過慕前輩。”他一向冷寂淡漠的臉龐帶著笑意。

慕眾凡看見石無愁來到,不禁十分高興。

“好孩子,好孩子!幾年不見,你這小子越來越俊了。”

他用力拍打石無愁厚實的肩膀,“嗯!不錯,身子越來越結實了,想必你的功夫又進步許多。”

“是前輩看得起無愁了。”

“你這孩子有多少本事我會不知道嗎?你師父把他一身的絕學全都傳給了你,你天生資質好又肯用心學,總算沒辜負他一番苦心。”

提到視自己如親生兒子的恩師,石無愁不由得一臉黯然。

慕眾凡看出他的難過,輕歎道:

“唉!孩子,你別想太多了,你師父在九泉之下也不願意見你為他傷心。”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好了,快坐下來,別一直站著說話。”慕眾凡招呼他在亭子裏落坐。“咱們別再說這些傷感的話題了,還是言歸正傳吧!”

他把這孩子找來,可不是為了聽他說這些悲傷的往事呀!

“不知前輩找無愁來此有何要事?”這是他接到信後最大的疑問。

慕眾凡開門見山道:“孩子,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正好也趁此機會讓無愁下山歷練一下,免得有負老友臨終所托。

“只要晚輩能力所及,絕不推卸。”石無愁毫不遲疑地說道。

“孩子,話可別說得太滿哦!”慕眾凡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嘗嘗看,這可是用高山雪水所泡的雨前龍井。”

“嗯!”

石無愁深深吸一口茶香,“清幽淡雅,令人身心舒暢。”再啜飲一口茶液,細細品味先苦後醇的甘霖。“好茶!”他忍不住讚歎。

“就知道你會喜歡。”慕眾凡笑得像只老狐狸。“喝了老夫的茶,可一定要幫老夫的忙呀!”這就叫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前輩,你對無愁一向愛護有加,就算沒有這杯雨前龍井,無愁也一定會幫到底。”

“好!沖著你這番話,今晚老夫非和你痛飲三百杯不可。”

“一定!”只要前輩高興,他絕對奉陪。“現在,可否請前輩說說看到底要晚輩幫什麼忙?”茶也喝過了,也該說分明了。

“孩子,最近江湖上出現一個神秘的組織叫做天門,你聽過嗎?”

“我對扛湖的事一向不感興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還是平凡度日最好!

“這個天門神秘莫測,專門濫殺武林正道的精英,已經有不少武林同道死在他們的手上了。”真是個令他頭痛又棘手的神秘組織。

“前輩,我已經說過了,不想介入江湖的恩怨。”

“孩子,我也沒有打算要你介入,只是凡事都有個源頭,你就聽我慢慢說完,別急著下結論。”慕眾凡又倒了杯茶給他。

“是!晚輩失禮了,前輩請說。”

“前陣子,有個探子送回一項極重要的機密,他說:無二莊是天門在江南的總部,近日無二莊裏大肆收購火藥,又廣發武林帖邀齊了江南一帶有頭有臉的江湖人士和商賈。”慕眾凡頓了下,眉頭緊蹙。“我擔心無二莊會有危害武林的動作,於是派出了不少探子暗中查訪,卻全部被殺人滅口了,可見其中一定有重大的陰謀!”他必須事先防範。

石無愁聞言蹙緊了英挺的劍眉。

無二莊引他離開江南多久了?江南何時出現一座無二莊,他居然毫不知情。

望著石無愁眉宇間憂鬱的神色,慕眾凡便知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放心!你家人這幾年都過得還不錯。”看在無愁的面子上,他對石家人一直是暗中關心。“你爹一直沒有放棄找你,既然你也放不下親人,為何不回去看看他們呢?”他趁機勸說。

看看他們?!石無愁默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對過去的一切釋懷。

“你師父在九泉之下一定也希望你能回家看看。”若讓這孩子一直留在山上,搞不好會跟他師父一樣,一輩子打光棍。

“我會考慮的。”

他必須仔細想想。

聽見石無愁這麼回答,慕眾凡心中深感安慰。這孩子也該學著將過去的傷痛放下了!

“好了!咱們回到主題上。孩子,我希望你能潛入無二莊,幫我調查莊裏的秘密。”慕眾凡終於說出他真正的意思了。

“前輩,我……”他怕會辜負慕前輩的請托,畢竟他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

“剛剛可是有人親口答應會幫到底的。”慕眾凡提醒石無愁他所說的話。

“前輩,無愁不是要拒絕,只擔心經驗不足會壞了前輩的大計。”

“傻小子,我對你可是信心十足,反倒是你對自己沒有信心。”慕眾凡將身子橫過石桌,貼近石無愁的臉。“你不相信自已,也該相信我的眼光呀!”

“前輩,無愁沒有江湖經驗是事實,實在擔不起重責大任。”

“就因為你不曾在江湖上走動,也沒有人會懷疑你的出身來歷,所以你是最好的人眩”慕眾凡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想說動石無愁。

“可是……”

他心裏還是有疑問。

“別再可是了,就這麼說定了!”

“好吧!”

石無愁無奈苦笑,他完全是被打鴨子上架的。

慕眾凡掏出懷中的信封放在他面前。

“這是什麼?”

石無愁問道。

“最近無二莊在招聘總護衛,這封推薦函是由江南霹靂堂堂主親筆所寫,有了它,你要進無二莊絕對萬無一失。”

“這位霹靂堂堂主……可靠嗎?”此去無二莊正可謂深入龍潭虎穴,若被人出賣,那就是有命去、無命回,不得不謹慎。

“絕對可靠!”慕眾凡拍胸脯保證,“這位萬堂主十幾年前欠了我一條天大的人情債,這回正好借此機會報恩。”

“既然前輩如此看得起無愁,晚輩自當全力以赴。”

“好孩子!”拍著石無愁堅硬的肩胛,慕眾凡欣慰地說道:“以你的武功和聰明才智,老夫對你有絕對的信心。”

一對忘年之交的情誼,就在彼此的信任中快速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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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3 00:23: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無二莊的崛起是一則傳奇,無二莊的莊主宇文及更是一個神秘的人物。

十多年前,他帶著驚人的財富,和當時有天下第一賭術世家之稱的江南嚴家堡豪賭,雙方人手連賭了三天三夜後,宇文及贏了嚴家所有的財產和嚴家名下幾十家的賭場,並將嚴家堡改名為無二莊,開始建立自己的賭博王國。

經過這十多年來的經營,無二莊的賭場遍及全國各地,甚至連西域都找得到無二莊的分號。不僅如此,賭場周邊的妓院和客棧也蓬勃發展,完全將賭、色、吃、住給結合起來,滿足了人類的需求和本能,是以無二莊雖專營偏門生意,卻在江南商界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帶著簡單行李的石無愁來到江南臨淄城,此時正是杏花初綻之時,他卻無心欣賞繁花盛開的美景,只因此行身負重任。

問明無二莊的所在,他帶著霹靂堂萬堂主的推薦信函上門,經過管事詳細的盤問後才得以入莊,跟隨管事前往無二莊總管何世鑫所住的院落。

來到何世鑫平時辦公的書房前,管事恭敬的敲著門,房裏傳出一道充滿氣勢的嗓音。

“進來。”

走進書房裏,只見房中有幾名漢子端坐兩旁,他們的穿著打扮根本不像商行的管事,倒像是行走江湖的兇神惡煞,一臉殺氣令人望而生畏。

雖說無二莊專營賭場營生,出入的人物本就包括三教九流,但……也不該和這些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的人有所交集吧?石無愁暗暗懷疑。

“總管,這位就是萬堂主所推薦的石少俠。”管事領著石無愁走到書桌前,向何世鑫稟告。

石無愁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位無二莊的大總管,只見眼前男子小頭銳面、眼神陰險狡詐,見面的第一眼就令他沒有一絲好感,甚至可說是大為厭惡。

俗話說:相由心生。這人真是無二莊的總管嗎?不像。他倒覺得比較像是生活在陰溝裏的臭老鼠。

接過管事遞來的推薦函,何世鑫詳細看過一遍後,便交代管事道:“先領石少俠到聽雨軒休息,一切等莊主回莊後再行定奪。”

“是!”

管事恭敬領命。

“石少俠若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下去,就把無二莊當成自己的家吧。”何世鑫看向石無愁,深覺此子殊不平凡。

精光內斂的眸子,顯示此子武藝非凡,但能不能受到無二莊的重用,還必須觀察一段時間。

“多謝何總管的安排。”石無愁抱拳作揖,這才跟著管事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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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軒裏就像其他地方一樣,種滿了杏花,臨淄的老百姓好像特別偏愛杏花。

“石少俠請進。”管事將石無愁帶人客房裏。“這幾天就請石少俠先住在聽雨軒,三餐會有下人準時送來,等莊主回莊後再決定石少俠的工作。”

石無愁打量這間客房的擺設。嗯,環境清幽樸素,他很滿意。

“多謝管事。”他客氣的點頭道謝。

“石少俠喜歡就好。小人先告退了。”管事走出房門,突然又折回。

“有事嗎?”

石無愁開口問道。

“有一件事要提醒石少俠。”

“什麼事?”瞧管事這麼慎重的態度,還真引起他的好奇。

“後山是莊子裏的禁地,請石少俠千萬不要擅人,違者以莊規嚴懲。”

“我知道了。”

石無愁心中疑惑頓生。

“那小人告退了,少俠有事再派人通傳一聲。”

“下去吧。”

石無愁擺擺手,陷入沉思。

禁地……一個山莊裏為何要劃出禁地?而且還嚴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其中一定有古怪。

一定是為了隱藏什麼秘密!難道……就是慕前輩所指的陰謀?

這下子,石無愁骨子裏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來了。

擇日不如撞日!莊主不在莊裏,他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到後山查探,看看那塊禁地裏究竟藏了什麼秘密,也好早一點完成前輩所托之事。

決定了要夜探後山禁地,石無愁馬上上床休息。

晚上要去當宵小,現在當然得先把精神養足——他一定要挖出無二莊裏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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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

萬籟俱寂,星月無蹤,整個無二莊裏不見白日的熱鬧和人影,空氣中彌漫著詭譎的氣氛,讓人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

石無愁換上夜行衣,半張清俊的臉龐被一塊黑布蒙著,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

他施展輕功,在屋脊和樹上跳躍,避開莊裏巡邏的侍衛直接來到後山,隱身在一棵粗壯的樹木上,濃密的樹葉和黑夜正好掩護他的存在。

炯亮的利眸不受黑暗影響,即使夜色濃重,他仍然看得清楚分明。

後山戒備森嚴,簡直可以用銅牆鐵壁來形容。

三步一哨,五步一人,還不時有守衛來回梭巡。

只是一座後山,有必要動用那麼多的守衛嗎?

無二莊裏究竟埋藏了什麼秘密?

石無愁心中的好奇越采越濃厚,就算不是為了遵守對慕前輩的承諾,他也決定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因為他感覺到無二莊裏確實有重大的陰謀存在。

此時,一陣不尋常的聲音傳到他耳中,石無愁疑惑的蹙眉,轉過頭望向聲音的來處——

怎麼會這樣?他訝異的睜大雙眼,看著這詭譎的一幕。

只見十幾個人雙眼全被蒙住,由鐵鏈綁住手腳,一個接一個走近後山,首尾還各有一名監控的人。

“走快點!”一名監控者不耐煩的鞭打那些被綁的可憐人。

空氣中傳出鐵鏈扯動的刺耳聲音,還有鞭子無情揮舞的狠厲聲音,在這暗夜裏聽來更顯詭譎恐怖。

只見那群人全被押人一間石屋裏,那屋裏不斷傳出奇怪的聲音,間或夾雜著慘叫聲和敲打石壁的聲音。

石無愁躍下樹木,借著草叢、樹木的掩護潛向石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突如其來的鈴鐺聲響,在寂靜的夜晚中格外刺耳。

糟了!沒想到除了嚴密的守衛之外,此處還裝置了警鈴防止有人接近。

“有人入侵!”一聲吆喝,隱藏在暗處的守衛瞬伺由四面八方湧出采,手執武器向石無愁攻去。“大家上呀!”

見對方人數眾多,石無愁決定先行撤離,隨即施展輕功躍上一棵大樹,讓一群人在樹下追著他。

“快追!別讓人跑了。”

他急於甩開追他的守衛,顧不得方向,幾個飛身、縱躍後,聞到一陣濃郁的杏花香味。

太好了,有杏花的味道,該是回到他的住處了吧!

石無愁不及細想,一頭鑽進眼前所見的閣樓之中。

鑽進去後,他才發現自己走錯地方了。

完了!石無愁心中暗暗叫糟,追蹤他的人也跟著來了。

“大家四處搜一搜,人一定還在附近。”

看來,他得先找個地方躲一下。

心中打定主意,石無愁走人其中一間房找尋躲藏之地。

房中的擺設顯得清雅而女性化,看來他是誤闖了某位小姐的閨閣,還是趕快離開,免得壞了姑娘家的名節。

“仔細的搜,每一寸地都要搜得清清楚楚,絕對要把人找出來。”

聽見樓外又傳來追捕他的吆喝聲,石無愁只好維持原來的決定,暫時留在這……不知是哪位小姐的香閨中。

他走向樓臺邊,想察看那些搜尋他的人是否放棄了,但下一瞬間,他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整個人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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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沒有不美的。

嬌嫩的五片花瓣,或白或粉或粉紅,從花心到花邊,由深及淺,天工渲染,很難說是單朵美,還是群芳競豔美;是駐留樹稍美,還是落英繽紛美。

它花多時,不似櫻花,滿樹都是,生若天邊煙霞,連綠葉都沒位置;它花少時,也不意味著芳華不再,空惹多情人生悲,即使樹頭無花了,明天還是會開的,說不定會更多。

石無愁愣愣的站著,一雙眼直盯著沉睡在軟榻上的清豔少女。

閣樓旁一株杏花樹生得茂密,枝椏橫生伸人閣樓內,少女棲身的軟榻就放在那橫生的枝椏旁,粉紅的杏花映著那張熟睡的嫣紅麗顏。

他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見到了杏花精靈?

眨眨眼,見那沉睡的少女還躺在軟榻上,他忍不住走上前去,察覺少女的胸口有微微的起伏,他心中一股喜意翻攪——她是真的人!

莫名的喜悅盈滿他的胸口,生平第一次有種莫名的悸動在胸口發燙。

酡赤香腮熠生輝,柳墨彎眉蹙星隨,佳人醉眠映清月,只得漫蒼穹落杏。

石無愁看著沉眠中的佳人,不知不覺怔住了,相對星月的亮眼之姿,她的睡眠更是姿麗萬千,那種悠閒的姿態,仿若窗外翩然翻飛的落杏。

“好美!”他忍不住讚歎出聲。

生平第一次,他對著一張睡夢中的清豔臉蛋呆呆凝望,也是第一次起了戀慕之心,第一次連出手碰觸都會顫抖不停。

這一刻,他剛硬的心掀起了狂濤巨浪,企圖卷去他一向自以為堅固的高牆。

顫抖的手緩緩伸出去,想觸碰那張讓他失了心魂的容顏。

當他粗糙的手掌碰到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滑嫩肌膚時,他的身體竟然起了強烈的騷動,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失去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製力,暗紅的色彩染上高聳的顴骨。

這般美,非豔色之美,卻比絕豔之姿更加惹人注目,奪人神思。

他鼓足勇氣,第一次做出偷香竊玉的舉動,低下頭輕輕將薄唇印上佳人的絳唇,享受最簡單卻也最懾人的接觸。

一股極其清雅淡然卻又不可忽視的嫋嫋杏花香,由那輕輕的接觸中透進石無愁的鼻腔,霎時讓他整副心魂飄浮在無邊無際的天堂裏,在那個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沉眠的佳人。

他輕輕的退開,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撫情欲的騷動和周身不可思議的熱血奔騰。

聽見佳人一聲嚶嚀,他睜開一雙稍嫌恍惚的劍眸,眼前的佳人像是被打擾的杏花精靈,頗不高興的翻轉身子,宛若在空中翻飛飄揚的杏花。

他稍稍愣了一下,隨即扯唇淡笑。

這一個翻身,讓她那張,芙蓉粉面安安穩穩的擺在他眼前,省了他想要一親芳澤時還得挪移身子的工夫。

他伸出手,撫弄她披散的濃密發絲,隨意拾掇起一綹在食指上輕輕纏繞,怕會弄疼了沉睡的精靈而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大意拉扯。

在他手上滑動的青絲細亮柔綿,正如同佳人無一絲瑕疵的芙蓉臉蛋,讓他深深著迷,愛不釋手。

他再度欠身,吻上那讓他無法忘懷的嫣紅櫻唇,再次汲取她的誘人馨香。從采沒有一個女人能在首次接觸時如此撼動他的心神……也許,這沉睡的精靈是特別的吧!

“小姐,小姐!你醒醒呀!”

外頭傳來急遽敲打房門的聲音,石無愁愣了一下,暗自惱怒不識相的人打擾他欣賞美人兒的賞心樂事。

輕功一躍,登上屋樑,軟榻上的佳人也同時翻轉身子、嚶
嚀出聲。

“嗯……誰呀?”

她半眯的水眸望著房門,一身的慵懶帶著幾許的媚態,伏在屋樑上的石無愁不覺看得癡迷。

“小姐,是我小箋呀!”

“什麼事?”原來是她的丫鬟啊!玉手秀氣的遮著小嘴打了個哈欠。

“小姐,何總管請你到偏廳去。”

“這麼晚了……”

她還想睡呢!

“小姐,這件事很重要的。”

小箋急著叫嚷。

唉!看來她不起來,他們是不會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知道了!”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坐起身,揉揉惺忪的雙眼,“叫他們等一下,我一會兒就出去。”再轉轉頸子,努力想把已經睡著的身體叫醒。

“那……請小姐快一點!”

“我明白!”她不耐煩地叫嚷,這才把一雙蓮足放到地板上,“三更半夜不睡覺卻在那邊擾人清夢。”害她的夢中情郎飛走了

她一邊喃喃自語的抱怨,一邊動手整理自個兒的儀容。

望著鋼鏡裏的倒影,她發現自個兒的唇瓣比往常還要豔上幾分,不由得伸手撫上嫣紅唇瓣,想起方才的夢境。

她居然……居然……夢見自己被一名清俊飄逸的男子所吻。

天啊!她怎麼會做這種荒謬的春夢?

她覺得自己的兩腮好像都要燒了起來,可是……她真的好喜歡那種被夢中人親吻的感覺,感覺好像自己被某人所珍視、喜愛著。

不行!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宇文蘿猛搖螓首,阻止自己再想那名夢中男子。

重新整理儀容,確定沒有任何不得體的地方,宇文蘿這才踏出房門向偏廳走去。

她臉上多變的表情、奇特的動作,完全落人藏在梁上的石無愁眼中。

好有趣的姑娘!跟她睡著時的沉靜優雅完全不一樣,卻使他越發想瞭解她的一切。

石無愁見她走出房裏,他本該趁此機會趕緊離開,可是……心中有一個念頭,想弄清楚他的杏花精靈究竟是何身份?叫什麼名字?

他施展輕功,偷偷尾隨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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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偏廳,宇文蘿看見莊裏的總管和幾位護衛都已經在等她了。

“這是怎麼回事?”走到桌邊坐下來,水眸一挑,睨著那一臉陰冷的何總管,“何總管三更半夜擾得本小姐不得安寧,想必有很好的理由吧?”如果沒有可以說服她的理由,她非得讓這只陰險的黃鼠狼好看。

也不知為什麼,打她第一次見到何總管,心中就有一股厭惡感,討厭他討厭得緊,總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偏又抓不到他的把柄。

不管他做什麼事,她都看不顧眼,偏偏她爹信他信得緊,幾乎已經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了。

總之一句話,她討厭極了眼前的黃鼠狼!

“有人擅闖後山禁地。”何世鑫以一句話筒單的說明來意。

有人闖人後山禁地?!是誰這麼勇敢?連她都不能去的後山禁地也敢闖進去,實在太……太令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宇文蘿垂下頭,掩飾眸中好奇的精光。她一定要找出這麼有膽量的人!

“那跟你三更半夜米我的綺蘿苑有什麼關係?”她故作不悅的問道。

絕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她心中的盤算!找出那個人……然後和他做好朋友,兩人合力解開後山的秘密。她在心中偷偷盤算著。

“追捕的人見到對方潛入小姐的綺蘿苑中,為了山莊和小姐的安全,所以屬下斗膽冒犯,請小姐讓屬下派人搜查綺蘿苑。”

真的?!人逃到她的綺蘿苑裏?宇文蘿雙目圓睜,靈燦的水眸射出炯炯的光華。就連老天爺都在幫忙她!

呵呵,一定是老天爺看她日子過得太無聊,所以替她送采一些有趣的玩意兒。這真是太棒了!

“小姐,可否讓屬下搜查締蘿苑?”何世鑫再次開口請求。

搜查綺蘿苑?!當然好羅!可以幫她把人找出來。

“沒問題。”宇文蘿笑靨燦爛,心中卻另外打著主意。就讓他們儘量去找,等人找到以後……

嘿嘿!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等他們找到人後,她再把人救走,這樣一來……對方就欠她一個天大的恩情,然後……就有人可以幫她弄清楚後山的秘密了。

這真是太棒了!

何世鑫一揮手,所有的護衛在綺蘿苑裏大肆搜索,一心只想找出那名想探查無二莊秘密的黑衣人。

過了不久,所有護衛全部回採,一致回報沒找到人。

“小姐,打擾甚久,屬下告退。”難道……人已經逃出山莊了?何總管暗自猜測,又馬上否決掉。

不可能!如果人已經逃出去,把守在山莊四周的護院一定會發現對方的行蹤,所以人一定還在山莊裏,他還是帶人到其他地方去找吧。

見何世鑫帶著護衛離開綺蘿苑,宇文蘿也把她的丫鬟打發走。

“小箋,夜深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小姐,還是讓小箋伺候小姐睡下後再回房。”沒照顧好小姐,莊主會不高興的。

“不用了。”宇文蘿不耐煩的把小箋推出去,“你還是趕快回房休息去。”再留下來隻會妨礙她的好事。

“可是,小姐——”見房門在自己眼前關上,小箋只好無奈地回房。

她的小姐,是天底下最最最奇特的小姐,腦子裏一堆稀奇古怪的想法,一點都沒有千金小姐該有的端莊舉止。

雖然小姐的想法奇怪,可是小姐的心腸卻是一等一的好,每次何總管要處罰下人時,都是小姐出面救了他們,還常常救濟莊外的孤兒寡婦,所以無二莊上上下下的僕役都很喜歡小姐。

一聽小箋的腳步聲遠去,宇文蘿開始了她的計劃,——個人在綺蘿苑裏四處找人。

“大俠……大俠……你出采呀!我不會抓你的,你快出來呀!”

她一邊走,一邊輕聲叫人,就怕對方誤會她,以為她跟何總管一樣想抓他。

“大俠……你快出來呀……我不會傷害你的……”

躲在暗處的石無愁把她的一舉一動全看在眼裏。

有趣又古怪的姑娘!

雖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由剛才何總管對她的恭敬和稱呼采判斷,她該是無二莊莊主宇文及的女兒。

來日方長,他總會知道她的名字的!

深深地凝視在黑暗中找人的宇文蘿,石無愁微揚的唇角帶著無限的憐意,輕功一層飄然而去。

宇文蘿仍不死心的在黑夜中找人。

“大俠……你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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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石無愁住進無二莊的第四天,宇文及自京城返回。

他由何世鑫的口中得知,萬堂主推薦的人已經來到莊裏,隨即命人請石無愁到前廳一見。

石無愁跟隨著僕役走進前廳,便見一名錦衣華服的中年壯漢高坐在首位,兩眉斜飛,眼神不怒而威,左右兩側站了不少侍衛。

凝視著那同樣在打量他的錦袍中年人,石無愁心下雪亮,知曉對方的身份。想必他就是無二莊的莊主宇文及吧!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標。

此子容貌清俊,雙目有神,光華內斂,看得出是個內家高手,老萬這次推薦的人還真是不錯。不過,還是要試上一試。

宇文及自座位上走下來,“石少俠是哪里人士?”

“晚輩乃杭州人士。”

“杭州呀!”宇文及繞著石無愁的身子走一圈,“杭州可真是個地靈人傑的好地方。可是……少俠的口音卻似北方的口音。”懷疑的眼光射向他。

“晚輩自幼離家,口音不似南方人也無啥奇怪。”石無愁鎮靜從容的應對。

“原來如此——”

話聲甫落,宇文及驀然出手,石無愁機靈閃過。

兩人隨即在大廳內交起手來,由一開始的動手拆招,到後來的比拼內力,明顯看得出兩人實力不相上下,可是……

隨著時間的過去,宇文及的額頭佈滿汗水,虎口已經開始感到酸麻的感覺,石無愁卻仍是一派悠閒,看不出已盡全力的樣子。

好小於!年紀輕輕,卻身負不同凡響的深厚內力,若是善加利用,必能成為他不可多得的助力。

“爹——”

遠處傳來一聲嬌喊,石無愁趁機收回內勁,宇文及勉強止住退後的腳步。

“莊主武功高深,晚輩佩服!”石無愁在人前保住宇文及的面子,加深他對自己的好印象。

“好一個英雄出少年!”石無愁機敏的表現深獲宇文及欣賞,將逢良材自然喜上眉梢。

“爹!”一道月白色的纖細倩影投入宇文及寬厚的胸膛裏,“你總算回來了,你知道不知道女兒很想你耶!”少女的嬌憨在撒嬌的語氣中表露無遺。

“蘿兒!你已經十七歲了,怎麼還是像個野孩子?姑娘家的溫柔端莊,你一點都沒有。”宇文及頭痛的叨念,攬住女兒的手臂還微微顫抖著。

“不管女兒多大,女兒永遠是你的女兒,在你的面前我永遠是個野丫頭。”宇文蘿做個鬼臉,不以為然的抬起下顆。

哼!她才不稀罕當個千金小姐,野丫頭的日子反而快活多了。

“你啊!都是給爹寵壞了。”誰教他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爹寵我是應該的呀1”父親疼愛子女是天經地義的。

石無愁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父女的談話,這才確定他的杏花精靈是宇文莊主的女兒。

見她開朗活潑的笑靨,如一朵在枝頭盛開的杏花,他嘴角噙著淡淡笑意。

“蘿兒,爹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是什麼人呀?”她好奇的眨著水眸,被父親拉到一名藍衣青年面前。

“這位是石無愁,石少俠是霹靂堂萬堂主介紹過來的人,以後就是咱們無二莊的人,你可不許欺負人家。”宇文及慎重警告,對於女兒頑皮愛鬧的性子了然於心。?石少俠,這位是小女宇文蘿,以後請石少俠多加照顧。”

“我會的。”石無愁微笑頷首,一雙溫柔似水的多情眼眸睇著她。

原采她叫宇文蘿呀!他的心因為知道她的名字而歡喜雀躍。

宇文蘿睜著一雙靈活有神的大眼,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年輕男子,總覺得他很面菩,好似……在哪里見過他。

可是,她又非常肯定,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那為何……她會覺得他很熟悉呢?到底是在哪里見過的呢?

仔細盯著那張清俊冷肅又充滿男人味的臉龐,兩朵紅霞飛上臉頰,宇文蘿忽覺心跳得飛快。

始終不聞女兒說話,宇文及回過頭,發現女兒雙眼發亮直盯著前方,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就看見石無愁也同樣雙眼發亮直盯著前方。

原來如此呀!是兩個年輕人看對眼了。

也好!就讓蘿兒接近他,先查清楚石無愁的底細,再決定是否要讓他們兩人在一起。

此子年紀輕輕,內功深厚,一身沉穩、內斂的氣勢,有如深藏在潭中的潛龍,日後必是不得了的人物。

若真是個人材,倒不如就讓他和蘿兒配成一對,他也可
以把女兒留在身邊,免得擔心她嫁出去會受到夫家的欺負。

輕咳一聲,宇文及對著女兒打趣道:“蘿兒,石少俠雖然生得俊逸非凡,但你一個女孩兒家這麼大膽的看著一名年輕男子,傳出去可不太好聽哦!”

聽了父親一席話,宇文蘿羞赧的捂住自己燒紅的雙腮。

天啊!她做了什麼?居然看一名男子看到發呆,這傳出去還能聽嗎?

“爹!你好討厭哦,怎麼可以這麼取笑人家?”宇文蘿不悅的跺著蓮足,羞窘的瞥了石無愁一眼,又害羞的垂下頭。

糟了,石少俠一定以為她是隨便的女孩吧?會不會因此看輕她呢?

小女兒嬌羞的美態牢牢吸引石無愁炙熱的眼神。

真美!他在心中讚歎。那靈燦的雙眼好似會說話一般,含羞帶怯的容顏仿若在月下盛開的曇花一現,清幽雅致。

見女兒一臉羞赧,宇文及仰頭大笑。他的女兒居然也有害羞的一天,他還以為這野丫頭根本不知道這“害羞”兩字要怎麼寫。

宇文蘿故作不經意的回過頭,又瞥了石無愁一眼,盈盈水眸暗藏初綻的情花,隨即羞赧的奔出大廳。她沒臉見人了!

石無愁輕輕的牽動嘴角,浮起一抹淺笑,目送她倩影遠去,專注的視線久久難以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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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軒外,一道矯若游龍的身影在暗夜中來回穿梭。

夜間練劍是石無愁多年來的習慣。

一聲低嘯有若龍吟,石無愁手上的烏金劍離鞘而出,四周頓生漫漫劍雨,第一式蚊龍出海,第二式大鵬展翅……一直練到汗如雨下,他才略微喘口氣。

今夜是怎麼回事?第四十九式練不好也就算了,但若第一式到第四十八式都練不顧暢,就真的太不應該了。

适才練劍的時候,總有一個飄飄渺渺、似夢似幻的影子縈繞在他的腦海裏,讓他的注意力無法集中。他細細思索,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使他分心縈懷的影子究竟是什麼?

甩甩頭,擺脫腦海裏的雜思,他舉起手中的長劍重新開始練習,務求要把劍法練到順暢。

宇文蘿三更半夜不睡覺,查明石無愁的住處,便摸黑由綺蘿苑走到聽雨軒來。

一走近聽雨軒,便聽見黑暗中“咻咻”聲響個不停,好奇心重的她躲在暗處窺伺。

哇!原來是他在練劍呀。宇文蘿興奮的看著他練劍的英姿,快捷的身影和手中的長劍完全融合為一。

想不到他的劍法這麼高明!她在心中讚歎著。

忽地,石無愁收起長劍,靜靜地立於黑暗中。

咦?為什麼把劍收起來了?狐疑的圓眸睜得大大的。不繼續練了嗎?真是可惜!她遺憾的抿抿小嘴。

“出來!”石無愁一聲冷喝,嚇得宇文蘿差點跌坐在地上,“再不出來,莫怪在下手中的長劍不留情。”早在對方走近聽雨軒外三尺時,他便已發覺。

不過,聽對方的足音,分明是不懂武功的人,也許只是經過聽雨軒而已,是以他也不甚在意。

可是,當對方停在聽雨軒外窺伺他練劍,這就太過分了。

偷窺他人練功,在江湖上可是天大的忌諱,他可以不問對方是誰,直接將其格殺,沒有人會怪他殺了一名鬼鬼祟祟的宵校

他說的人……是在指她嗎?宇文蘿還在思考石無愁的話。

喇的一聲,長劍出鞘,鋒利的劍尖直指宇文蘿藏身之處,這下子,她可是百分之百的確定他是指誰了。

宇文蘿由黑暗中走出,尷尬的笑了一笑,“不好意思,打擾閣下練劍了。”

“宇文小姐!”一見是她,石無愁難掩心中的驚喜。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那使他分心縈懷的影子是什麼——是她,就是她的身影!

沒想到在他腦海中徘徊一夜的倩影,就這麼倏忽出現在眼前。

“小姐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要事?”他快速的收起三尺青鋒,免得嚇壞心目中的杏花精靈。

“我來確定一件事。”她走到石無愁面前,睜著一雙靈燦水眸,直勾勾的望著他清俊的臉龐。

石無愁被她露骨的眼神盯著渾身不自在,向後退了數步,借此拉開兩人的距離,宇文蘿卻不識相的又向前進逼。

“不知小姐要確定何事?”石無愁莫可奈何的望著她,語氣中隱含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三更半夜來找一個男人,這宇文小姐未免也太大膽了,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不會不懂吧?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宇文蘿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的問他。

石無愁的心臟漏跳一拍。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不可能!他隨即又否定。她當時明明熟睡了,怎麼可能知道他偷親了她?

也許……她只是曾見過跟他長得相似的人吧!

他腦子裏這樣想著,心中卻不甚舒坦。能令她印象如此深刻,想必她心上多少有對方的身影。

“物有相近,人有相似。小姐也許是認錯人了。”穩住心思,石無愁保持不動如山的氣勢。

雖然明白自己深受她的吸引,可他也沒忘了自己來無二莊的主要目的。

若放任情意奔馳,日後只怕會傷了她也傷了自己,還是揮慧劍斬情絲,他們是無緣的人呀!

“我沒認錯廠宇文蘿傾身,把臉湊到他面前,石無愁為了保持距離,身體不得不微微向後仰。“就是你!”

她很肯定在今天之前,她一定見過他。

“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他還是堅持這個答案。可是……聽她肯定的說見過自己,他的心又歡喜不已。

宇文蘿步步進逼,石無愁節節後退。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堅持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忽然間,宇文蘿腳下踢到一塊石頭,失去重心,雙手在半空中亂揮,人也向前栽去,倒黴的石無愁就這麼成為她的肉墊。

在倒下去時,兩人的嘴唇就這麼碰在一起了……

驚愕的瞠大雙目,兩人互相瞪視對方,奇妙的感覺在心頭氾濫。

這就是親吻嗎?宇文蘿的心怦怦跳個不停,雙腮染上嫣紅的飛霞,腦子裏拼命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心臟卻跳得越來越快,好似要蹦出胸口了。

他一定聽見她的心跳聲了!她害羞的想著,可是卻無力改變這困窘的情況,因為貪戀他唇上的溫暖。

石無愁也同樣因這接觸而亂了方寸,可是……卻也暗自欣喜,因為他一直忘不了上次偷偷親吻她的感覺,而這一次的感覺比上一次還要好,讓他捨不得太快結束這個吻。

好甜啊!他忍不住輕輕吸吮、齧咬她的唇瓣,宇文蘿只覺一陣酥麻的感覺由唇瓣傳遍全身,令她渾身舒暢,只想一直偎在他懷裏。

啊!是了,就是這個感覺。她想起來是在何處見過他了,就在她的夢中,他也是這般吻著她的唇瓣。

難怪……難怪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自己已經認識他一輩子了。

在這奇妙的一刻裏,他們忘了掙扎,也忘了禮教的束縛,只是怔怔的凝視著對方——兩人的眼神中冒出激情的火花,沉醉在相濡以沫的甜蜜中。

不知過了多久,石無愁才找回他的自製力,戀戀不捨的離開她有如塗上蜜汁的唇瓣,兩人的視線相互纏繞著。

“我終於想起來在哪兒見過你了。”她臉上帶著如夢似幻的嫵媚笑靨。

石無愁心中一緊。他們今天早上才正式見過面,他不懂,她為何老是堅持他們曾經見過面。除非……那天晚上,他偷親她時,她是裝睡的,可是他非常確定她那晚睡得很熟。

她……不應該對他有印象才對!

“四天前的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名男子吻了我,雖然看不太清楚他的長相,可是我記得他吻我時的感覺。”迷離水眸帶著朦朧的情欲色彩,望著他清俊的臉龐,玉手撫上他的唇瓣,仔細描繪他性感的薄唇。“那感覺……就跟你剛才親吻我的感覺一模一樣。難怪我會對你那麼熟悉,原來我們在夢中早已相識了。”他就是她念念不忘的夢中情郎。

石無愁被她的一番話震懾住了。

他沒想到,她在熟睡的狀況下對他的親吻還有那麼深刻的感受。他的杏花精靈呀……奠是個令人愛不釋手的寶貝,想捧在手心上呵護。

兩人的視線糾纏難分難解,好似借著眼神訴情,完全沒有發現他們此刻的姿勢有多親昵、曖昧,若讓人發現,只怕兩人的名聲都會大大受損。

寒鴉夜啼,盤旋在聽雨軒裏的杏樹上,兩人被那粗嗄的嗓音所驚,這才分開那纏綿悱側的眼神交流。

”大小姐……對不起……”該死!他居然輕薄了他心目中的杏花精靈。“是屬下失禮了……”

他不知所措的喃喃道歉,心中的自責如潮浪洶湧而來,掙扎的起身想脫離這令人難堪的窘況,卻忽略了還趴在他身上的宇文蘿。

他越是掙扎,宇文蘿和他的接觸越親密,感覺到那玲瓏有致、暖玉溫香的同體緊緊貼在他身上,他的下腹就有一股火焰在悶燒,令他痛苦的想呐喊、想發洩,昂揚的男刃已蠢蠢欲動。

他的困窘,宇文蘿全看在眼裏,可是……她偏偏就是不願幫他脫離這困境。

因為她發現,他手足無措的慌張樣子好可愛,比他先前一臉淡然又冷冰冰的樣子有人氣多了。

她一臉興致盎然的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拙樣,笑意在胸口隱隱翻騰。終於,她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銀鈴般悅耳清脆的嬌笑聲令石無愁當下呆愣住,只能怔怔地望著她肆無忌憚的笑靨。

好美呀!他要永遠收藏她這美麗的樣子,不教其他的男人看見。獨佔她的念頭在他心中翻湧。

笑聲方止,宇文蘿一見他望著自己發呆的樣子,又是噗哧一聲笑出來。

望著她似嬌豔花朵怒放的燦爛笑靨,石無愁再難控制自己拼命壓抑的欲望,男性肉刃有如出鞘的長劍,宇文蘿坐在他腰腹間笑得花枝亂顫,有意無意間摩擦到他男性的熾鐵。

熱汗由額頭滾滾滑落,石無愁拼命忍住那快失控的欲火。他怕自己的欲望會嚇壞了她。

“你真是可愛呀!”這麼有趣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還武功高強,這麼好的男人,她決定將他收歸已有。

可愛,!沒有人會用這個形容訶來形容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石無愁仿佛著魔一般宜盯著她,貪看她臉上多變靈活的表情。

“喂!你怎麼都不說話?”抓住他的手臂,宇文蘿問他。

坐在他腰腹間的俏臀不安分的扭動,石無愁再也忍受不了那若有似無的磨蹭、挑逗,痛苦的低吼一聲,滿含欲焰的眼瞳散發出邪肆的訊息。

“你……你怎麼……這樣看人……”宇文蘿直咽著口水。她覺得自己在他的眼中……就像一道可口美味的上等佳餚。

心中莫名的湧起恐慌感,她直覺想逃避那充滿侵略氣息的暗瞳。

宇文蘿緩緩的向後移,忽地感覺到自己的屁股好似被一座小丘給阻擋了退路,那小丘正好抵住她女性陰柔之處。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身上怎麼多出了一座小山?她嚇得不敢再亂動,兩人的視線糾纏在一塊,他的眼神變得更可怕了。

宇文蘿尚未想通他的轉變,石無愁已經揪住她纖細的肩膀,將她鎖入自己的懷裏,火熱的舌迅速人侵她的口,老實不客氣的糾纏住她的丁香小舌,仿佛要吃了她一般吮盡她口內所有的蜜津。

嗯!好熱。宇文蘿沉醉在他激烈的擁吻裏,只覺得渾身上下熱得難受,最熱的地方……還是被一座小山抵住的陰柔處。

那座小山仿佛冒著熊熊火焰,透過衣物燃燒她的si處,她迷迷糊糊的想著,奇怪?熱度那麼高,他們兩人的衣衫怎麼還沒被燒掉?

兩人激烈擁吻,探索彼此口中的甜蜜,直到宇文蘿因缺氧而掙脫出他炙熱的懷抱,氣喘吁吁趴在他的胸膛上。

石無愁摟住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癡迷的望著她紅豔似火的粉頰,那嬌媚滿足的笑靨令他移不開目光。

不識相的烏鴉又發出租嗄的啼聲,宇文蘿這才大夢初醒。

天啊!她怎麼可以如此放蕩的回應一個男人的吻?!粉紅雙腮因羞赧更顯酡紅。她沒臉見人了啦!

顧不得自己狼狽的樣子,宇文蘿掙扎的起身,引來石無愁痛苦的低吼。

這魯莽的女人!她不知道這樣撩撥一個男人是非常危險的事嗎?“你怎麼了?”宇文蘿關心的問道。

他臉上痛苦的神色令她難過,伸手欲撫上他的額頭,看看他是否病了,石無愁卻迅速閃開她的手。

這舉動令宇文蘿瞬間愣住,眼中有抹受傷的光芒。

“夜深了,我也該回房了。”她趕緊給自個兒找個臺階下,“我還可以來看你練劍嗎?”她好喜歡看他練劍時英姿颯爽的風采。

他們之間身份對立,他應該和她保持距離才對,可是……心中又渴望再見到她燦爛的笑靨,渴望再次把她擁人懷中,吻上那甜蜜紅潤的唇瓣。

石無愁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只能沉默的望著她。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他的沉默並沒有澆熄她的熱情,只要她宇文蘿想得到的,一定會主動爭取,不會讓任何困難打倒。

“晚安了。”揮揮手,她轉身離去。

晚安!石無愁在心裏回應著她的話,以含情脈脈的眼神目送她離開。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應該有交集的,可是陷落的心……該如何是好?

“你知道嗎?”宇文蘿走了幾步,又回過身對他說話:“有人相處終生卻形同陌路,有人偶然邂逅卻可互許一生。你相信嗎?”話一說完,她才羞澀一笑,轉身奔離聽雨軒。

那含有深意的笑靨令石無愁呆在院中,腦海裏一直盤旋她所說的話。

有人相處終生卻形同陌路,有人偶然邂逅卻可互許一生……她的意思是說……她把她的一生許給他了?

這……這也未免太快了吧……

她根本不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怎麼可以把她的一生許給他?

石無愁頓時傻眼了,可是心中某個隱密的角落卻因她的話而雀躍不已。

她把自己許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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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文蘿離開後不久,無二莊的後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發呆中的石無愁馬上回神,抓起烏金劍火速趕往後山,可惜人在半途就被攔了下來。

一個哨站架設在通往後山的路上,由六名手持大刀的壯漢把守著,看得出來,這大名大漢的武功修為都不俗。

四天前他夜探後山時還沒有這座哨站,是這幾天才設立的嗎?

“前面是山莊的禁地,除了莊主和總管以外,任何人皆不可擅入。”一名壯漢對他喝道。

“可是爆炸聲如此劇烈,想必發生大災難,一定需要有人幫忙。”石無愁說得誠懇,希望對方能通融。

“不行!”對方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人相處終生卻形同陌路,有人偶然邂逅卻可互許一生。你相信嗎?”話一說完,她才羞澀一笑,轉身奔離聽雨軒。

那含有深意的笑靨令石無愁呆在院中,腦海裏一直盤旋她所說的話。

有人相處終生卻形同陌路,有人偶然邂逅卻可互許一生……她的意思是說……她把她的一生許給他了?

這……這也未免太快了吧……

她根本不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怎麼可以把她的一生許給他?

石無愁頓時傻眼了,可是心中某個隱密的角落卻因她的話而雀躍不已。

她把自己許給他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在宇文蘿離開後不久,無二莊的後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發呆中的石無愁馬上回神,抓起烏金劍火速趕往後山,可惜人在半途就被攔了下來。

一個哨站架設在通往後山的路上,由六名手持大刀的壯漢把守著,看得出來,這大名大漢的武功修為都不俗。

四天前他夜探後山時還沒有這座哨站,是這幾天才設立的嗎?

“前面是山莊的禁地,除了莊主和總管以外,任何人皆不可擅入。”一名壯漢對他喝道。

“可是爆炸聲如此劇烈,想必發生大災難,一定需要有人幫忙。”石無愁說得誠懇,希望對方能通融。

“不行!”對方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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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到了晚上,石無愁仍然保持平時的習慣,在院中練劍。

當他練到一半時,一陣鼓掌聲在他背後響起,隨著鼓掌聲出現的是一位嬌俏的可人兒。

不用回過頭看,他也知道來者是誰。

會來纏著他的,只有昨夜說要來觀賞他練劍的宇文蘿。

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思,是見到她的喜?還是因兩人身份差異的憂?矛盾的情緒在他心中盤根錯結。

“大小姐!”收起長劍,石無愁轉身面對她。

“別叫我大小姐,叫我蘿兒就行了。”她蹦蹦跳跳來到他面前。

“禮不可廢。”石無愁冷淡的拉開兩人距離。

雖說心中對她的愛意快速滋生,可是……他們對立的關係,令他對這份情意裹足不前。

唉!想起兩人的身份,他就沒有勇氣跨出第一步拉近彼此的距離,只能消極的避開她、冷淡的對她,希望她能知難而退,不要再來找他。

雖然進莊沒幾天,可是由他看到的、聽到的事來判斷,宇文及雖不是個很正振的人,但絕對是個疼愛女兒的好父親。

若放任感情奔騰,一旦日後雙方人馬交手,她一定會恨死他的。

他已經開始後悔答應慕前輩的要求了,可是……不來一
趟無二莊,他永遠沒有認識她的機會。

“噴!你這人真是個老古板。”宇文蘿噘著嘴嘟嚷。
沒關係!她可以慢慢改變他,把他變得好玩一點,這樣日
子才不會無聊。水眸滴溜溜轉著,她心中打著要改造他的主意。

“很高興小姐終於明白了。”她唇邊狡黠的笑靨令他心中發毛。只怕……往後的日子難挨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爹爹介紹他時,她可沒聽見。

都怪他,沒事長得那麼英俊瀟灑,給她的感覺又是那麼的熟悉,害她為了偷看他就漏聽他的名字了。

“屬下名叫石無愁。”

石無愁!無愁,無愁。這該是沒有煩憂的好名字。

可是,看看他……眉宇之間的愁色濃郁,還有一身的蒼涼孤獨感,雖然唇邊老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卻更讓人覺得他有滿肚子的憂愁。

這名字跟他的人一點都不搭,他真是辜負了這個好名字。

“你用這個名字,簡直是……糟蹋了這麼好聽的名字,也侮辱了替你取名的人。”她搖頭晃腦下著評語。

“此名乃先母所取,請小姐不要隨意侮辱先母。”寒眸中有一絲怒火在躍動,要是她再出言不遜,辱及他最敬愛的母親,他一定會出手教訓她!

“原來你還是個不孝的兒子呀!”枉費他娘幫他取個那麼好聽的名字。

“宇文小姐!”沉冷的嗓音含著一絲警告。她最好識相的住口,就算他暗暗喜歡著她,也沒有必要忍受被她挖出過去的傷口。

“怎麼,你不承認呀?”真是個笨兒子!一點都體會不出他母親的苦心。宇文蘿很不屑的睨著他。“無愁,無愁。 顧名思義該是沒有煩惱、憂愁的意思,你母親一定是希望你能忘掉不愉快的事情,過你自己想過的日子。”

說著,她伸出玉指毫不客氣的戳著他的胸膛。噢!好痛,他的胸膛是石塊做成的呀!宇文蘿的俏臉蛋皺成一團。

還是不戳了!她收回已經輕微紅腫的玉指,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搓揉。

“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把自己弄得一副鬱鬱寡歡的摸樣,要不是你手上提著一把劍,我還真以為你是個傷春悲秋的文弱書生。”她繼續叨念這冷漠的笨男人。“是你自己侮辱了你母親,我可沒有侮辱她老人家的意思。”

宇文蘿的一番話讓石無愁受到強烈的震撼,腦海裏不禁浮現母親臨終前的情景——

她一手撫著他的頭髮,另一手撫著他的臉龐,戀戀不捨的望著他。

“磊兒,娘死後,你就改名叫無愁吧!娘希望你能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開開心心過你自己想過的日子。”

娘死後,爹很快就迎進了二娘,取代娘的地位,他被悲痛封住了心靈,忘了娘交代的話,把失去娘的痛苦全化為對父親的恨,開始了父子相互仇視的生涯。

直到他認識了師父,因為受不了自己在石家像個外人的感覺,便跟隨著師父四處雲遊,離開了那早已稱不上是家的家,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宇文小姐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不孝子。

她一個外人,單單聽見他的名字就明白娘親對他的希望,而他……就算經過娘親的耳提面命,他還是把娘的期望拋擲在腦後,真是太不孝了!

“喂!你怎麼了?”宇文蘿見他愣愣的發呆,忍不住拉扯著他的衣袖,擔心的水眸瞅著他不放。

該不是她把話說得太重了,他一時承受不住就呆掉了吧!

“啊?”石無愁愣了一下,望向打斷他思潮的宇文蘿。“我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過去的包袱他早該丟掉了。

“謝謝你廣他真心的向她道謝。

“你謝什麼?”宇文蘿歪著頭打量他。她說了什麼值得他感謝的話嗎?

“謝謝你解開我心中多年的結。”石無愁對著她笑道。

突然之間,見到他真心燦爛的笑靨,宇文蘿一時反應不過來,整個人愣住了。

他笑起來真好看!

原來放下了距離和戒心顯示出真誠的笑容,會讓他整個人變得更加英俊颯爽,害她的心又飛快的跳個不停。

她忍不住開口要求。“再笑一次。”

這……這是什麼要求呀?石無愁傻眼了。千金小姐的腦袋裏都裝些什麼?

“我笑不出來。”他老實說。

“你剛才就笑得很好看。她不管!她要再看到一次他的笑臉。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若是要我刻意笑給你看,無心的笑靨也變得虛假了。”

“好!算你說的有理。”她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打算強求。“不過你欠我的人情總該還我吧?”

“屬下何時欠小姐人情了?”好像沒這回事吧?

“你剛才說,我解開你心中多年的結。這表示我幫了你一個忙,難道不算欠我人情嗎?”別想她會那麼簡單的放過他。

有這樣算法的嗎?石無愁啞然失笑。這宇文小姐還真是難纏。

“難道你們這些在江湖上行走的大俠,都是說話不算話的嗎?”這麼大一頂的帽子扣上去,她不怕他不答應。

“你希望我怎麼做?”含帶笑意的眸子望著她,盈滿縱容和寵溺。

這小妮于不達目的誓不休,若不答應她,只怕他將永無寧日。

宇文蘿笑得狡黠,靈燦的水眸彎成新月,就像偷腥成功的貓兒。

“就意思意思教教我武功吧!”連爹都向她承認自己不是石無愁的對手,若她能學成他一半的功夫,就心滿意足了。

啊?!石無愁有些訝異。

“莊主是你爹,你想學功夫可以跟他學,又何必來找我呢?”這樣豈不是捨近求遠?

哼!提到這件事她就生氣。

宇文蘿氣呼呼的嘟著嘴。“我爹說:女兒家將來是要嫁人的,只要找個好夫婿就好了,幹嘛學男人一樣耍刀弄劍,還是多學些女紅才是正經的。”

所以他從來都不准她學武功,也嚴禁任何人偷偷教她武

功。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個武功高強,又不知道老爹命令的石護衛,正好可以教她武功。

見她模仿宇文及說話的神態,還模仿得維妙維肖,石無愁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真是個開心果,跟她在一起心情特別的好。

“你爹說的沒錯。”忍住笑,石無愁一本正經的說。

“連你以這麼認為!”噘著小嘴,宇文蘿惱火的捶打他胸膛,為什麼男人總是把女人給看扁了?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石無愁抓住她滿有力道的雙手,想不到她打人還挺痛的。“不過,練武很辛苦哦。”

“我不怕吃苦!”他答應教她了!宇文蘿笑得好開心。只要可以練功,吃再多的苦她都不怕。

“記住你方才的話,我可是不會放水的。”她大概沒幾天就受不了,然後就知難而退了,千金小姐是吃不了苦的。石無愁不相信她有持續下去的毅力。

“謝謝師父。”宇文蘿高興的大叫。

“我不是你師父,也沒資格收徒弟,就當做是朋友之間互相切磋吧!”也順便還她人情。

”嗯廠她還是高興的像飛上天一樣。

多年的夢想終於可以實現,她真的是太高興了!

“今晚回去養足精神,明天晚上再來聽雨軒找我。”保證她很快就會放棄學武功的念頭。

“是!師父。”她高興的行個禮,快速奔出聽雨軒,如她來時一般突然。

“我說過,別叫我——”師父呀!話還沒說完,她的身影已然不見了。

嘖!跑得還真快。

揉著被她打疼的胸口,幸好他趕緊抓住她的手,否則再給她捶下去,他一定會受內傷的。

唔!還真有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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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十日過去,石無愁不得不佩服她的耐性和毅力。

她還真如自己所言一般,不怕吃苦!

望著正在蹲樁的宇文蘿,他開始對這個千金小姐刮目相看了。

從初見面的震撼,到她開解他心中的愁結,他發現她並不是一位被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她有自己的想法,又能體諒他人的痛苦,是一位好心腸的姑娘。

教她蹲樁,就是要她知難而退,打消學武的念頭。可是……她反而折服了他的心志。

蹲樁是基本的功聲,也是初學者一定要磨練的項目,本想她若撐不過這一關,他也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教下去。

可是,她的表現大大地出乎他意料之外!

見到她練武功的認真、專心、毅力、恒心,他對她的印象越來越好,心中的情意也越來越難壓制。

回想起頭一天,她站樁站到手腳不聽使喚地顫抖,汗水流得滿頭滿臉,全身汗濕得像是被大雨淋過一般,即使如此,她仍是咬著牙不吭一聲,也不開口叫停。

因為,她不要讓自己被他看輕了!

當他喊停時,她跌倒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自己走回房了。

那天晚上,是他抱著她回到綺蘿苑,抱著她的感覺……到現在還刻畫在他身體上,她仿佛天生就是適合他身體的女人。

她銥纖合度的同體貼著他的感覺,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本以為站了一晚的樁,她就會放棄學武的決定,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忍住全身的酸痛,來到聽雨軒找他,又站了一晚的樁。

那天晚上,同樣是他抱著她回到綺蘿苑,不忍見她難過的樣子,他留下一瓶藥給她舒緩全身的酸痛,哪知卻在她半哄半騙的情況下,由他親手為她擦藥。

那滑膩細緻的肌膚觸感,到現在還殘留在他手掌上。

多少次,他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可是……那妖撓的同體、雪白的肌膚、滿足的低吟總是不斷干擾他的理智,讓他飽受欲火的折磨。

他這才認清楚,她對他的影響力已經大到無法想像……

從那天起,他再也不敢送她回綺蘿苑,因為怕自己變成可怕的淫獸,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一口吃了她,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安全。

“注意呼吸。”聽到她氣息紊亂,他開口提醒。

他就是在等她氣息紊亂的這一刻,才能領會真正氣沉丹田之功,當下開始指導她導氣之法。

因為她認真的學,他也願意認真的教,不再打算敷衍了事。

溫醇的嗓音如春風拂去她一身的疲 憊,要不是有他陪在身邊,也許……她真的熬不過這練功的痛苦。

一切都是為了接近他!

宇文蘿依他之言行氣,不一會兒;便覺氣沉丹田,腳踏實地。

“可以收式了。”他柔聲說道。

他雖沒說什麼,但心中暗暗佩服宇文蘿的韌性,才初學居然可以站上三個時辰才開始氣息紊亂,雖然遠不如他少年時期——足足站了兩天兩夜,可是女子之中有此毅力者少之又少。

用一句話來形容,她真是進步神速,可見她年紀雖輕,卻有極強的毅力和自律力。

宇文蘿如釋重負,收式起身,頓覺神清氣爽,全身血氣通暢,頭腦清楚。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禁轉頭望著石無愁,眼眸湛湛有神,臉上又是高興又是迷惑,為自己快速的進展感到不解。

石無愁見她如此神情,微笑道:“好孩子,撐過了就是你的。”他很自然的輕攏她的肩頭,意示嘉許,早忘了要和她保持距離的決定。

宇文蘿見到他的微笑,如春陽和煦,和風薰然,領受到他親近愛護之意,心中頓時滿溢溫暖,將一晚的酸痛疲勞全丟到九霄雲外。

同時,不知不覺將“我已經不是孩子”的抗議始吞了下去。

“明日我有事出莊,要十幾天後才回來,我不在的日子裏,你自己要加緊用功,千萬不可鬆懈。”他溫和的交代著。

“你要去哪里?”她抓著他追問。

“要去送請帖。”

“是為了爹爹舉辦的江南武林大會嗎?”宇文蘿不悅的抿著嘴,一張小臉霎時成了苦瓜。“這種小事根本不用你親自去辦。”爹在搞什麼嘛!害她十幾天見不到他。

“那也是沒辦法的,莊裏人手不夠才需要我幫忙。”這可是他主動要求的。

嗚,她不要啦!十幾天見不到他的人,她會想死他的。

“那……我跟你去。”她跟去總行了吧!

“不行!”石無愁想也不想,一口回絕。

“為什麼不行?”他如果不讓她跟,她要哭了。

“我是去辦正事。”拂拭她眼角的淚珠,他溫聲勸慰。“我很快就回來,到時帶禮物給你。”生平第一次哄姑娘家,他自己反而紅了一張臉。

她如果跟去了,他就不方便辦事情,無論如何也要打消她的念頭。

“我現在就要禮物。”不讓她跟,她就要搗蛋。

“我又沒出門,如何給你禮物?”他苦笑。

“這個禮物你一定拿得出來。”她以玉指纏著鬢邊的發絲,玩了起來。

“說說看。”她的小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玉指點上自己的唇瓣,“我要你親我。”她好想念他的吻哦!她毫不羞赧的說出要求,卻讓石無愁的俊臉紅透了,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紅著臉低斥。

“你不親,我就偷偷跟著你去。”她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他。

這明擺著是威脅他嘛!

“這……”他承認,他是很想念親吻她的感覺,也很想再親她一次,可是……被一個大姑娘開口要求親吻,他真的是親不下去。

感覺好像是……趕鴨子上架!彆扭極了。

相對於他的一臉為難,宇文蘿卻是一臉得意洋洋。誰教他一直不肯叫她的名字,所以她就要故意找他的碴,看他拿她怎麼辦?

“怎麼,親不下去啊?”宇文蘿繞著他兜圈子,促狹的笑著。“無妨!那……我就換另一件禮物吧。”她可是很好講話的。“只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要求吧!”這小妮子天生是來找他麻煩的。頭痛呀!

“嘻!你越來越瞭解我了。”捂著嘴,她笑得燦爛,眼睛都彎了起來。

“說吧!”他認命了,這小妮子總是不放過捉弄他的機會。

“從現在開始,你只准叫我的名字,不許再叫我小姐了。”寫滿期盼的圓眸望著他。

“這……主仆有別……”給別人聽見就不好了。

“我不管。反正兩個給你選一個,你若不答應,你知道後果如何。”拉著他的臂膀,她威脅他。

望著她認真的眼神,他明白她是說真的——她是真的會跟著他出門。

唉!這個可愛的小麻煩,雖然為他的生活帶來不少樂趣,卻也時時讓他頭痛。

石無愁抓著她的肩膀,手指輕點她的鼻頭。“喏!咱們先說好,叫你的名字可以,但只限於私底下,人多的地方可不行。”

“可以!”她懂得一步一步慢慢來的道理,先暫時接受他的條件。“先叫一聲來聽聽。”

“蘿……蘿……蘿……兒……”他紅著臉,吞吞吐吐的念著她的芳名。

該死!他已經在心裏偷偷念了幾百次,為什麼真到要說的時候,他卻說得結結巴巴?石無愁暗暗斥責自己。

“第一次嘛!結巴也沒關係,你叫得出口,我已經很高興了。”宇文蘿拉著他的手,含笑的眸中有殷切的情意。“明天你就要出去辦事,趁著這段時間多練習幾次,等咱們再見面的時候,我可不許你又叫得結結巴巴哦,否則就要你好看!”最後還不忘警告他。

他敢嗎?誰知道她又會用什麼法子來捉弄他?隱含無奈又寵愛的目光望著她一開一合的小嘴,說實話,他真的很想親吻她紅潤的櫻唇……

“你明天一早要出門,我就不打擾你了,讓你早點上床休息。”她奸詐一笑,飛快的吻上他性感薄唇,石無愁驚愕的瞠大眼睛,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晚安了,無愁。”就在他愣住的時候,她已經如蝴蝶一般翩翩飛出聽雨軒。

嘻嘻!他不吻她,可沒說她不能吻他吧!只要目的達成便行。

石無愁不由自主的撫著自己的唇,腦海裏都是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清豔容顏,心裏一遍遍低喃她的名……

蘿兒……蘿兒……

唉!看來,他已經身陷情沼裏,再也無法抽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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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天的行程,他硬是花八天就把事情辦完。

提早回到無二莊,就是要利用這段多出來的時間調查後山的秘密。

這一夜,石無愁再次換上夜行衣,施展輕功來到後山,小心翼翼的伏在樹上,暗中觀察哨站的情況,打算找出守備上的漏洞,深入虎穴。

忽地,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偷偷摸摸的靠近,石無愁驚愕的瞠目結舌。

蘿兒?!她來這裏做什麼?真是太亂來了!她不知道後山有多危險嗎?

見她躲在草叢裏,一徑注意著哨站的動靜,石無愁靈機一動。他正愁找不到方法潛進去,蘿兒的到來……正好幫了他一個大忙。石無愁掏出懷裏的碎銀,朝她躲藏的方向射去。

“哎唷!好痛呀。”捂著被打疼的地方,宇文蘿氣呼呼的站起來。“是哪個可惡的混蛋,居然敢打本小姐,快快給我出來自首!”她忘丁身處何地,只想找到那個暗算她的惡賊。

“大小姐!”哨站的守衛聽到她的叫嚷,全部都發現了她的存在。

完了!又被發現了。她扼腕的捶著心肝,都是那個可惡的惡賊害的。

“大家晚安呀!”她朝著向她走來的守衛們揮揮手,尷尬的笑著。“辛苦你們了。”“大小姐,禁地是不容許任何人進去的。”守衛們提醒她。“我是無二莊的大小姐,為什麼我不能進著這群壞她好事的守衛。

“這是莊主親口下的令,大小姐若有問題,請直接去找莊主商量。”他們可不會因為宇文蘿的身份而放水。

見對方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宇文蘿知道用硬的不行,只好放下身段來軟言相求了。

“各位叔叔、伯伯,蘿兒身為莊主的女兒,怎可對山莊的事有所不瞭解呢?所以……”

石無愁抿嘴淺笑,趁著宇文蘿纏住那群侍衛時,輕輕鬆松的潛入後山。

他知道那群侍衛看在她是莊主掌上明珠的份上,絕對不會為難她的,所以才放心的留下她和那些侍衛周旋。

蘿兒,謝謝你了!無聲的謝意隨著山風傳給她。

一接近那間神秘的石屋,有過上一次的經驗,他輕易的找出隱匿在暗處的侍衛。

石無愁點住對方的睡穴,換上他的衣服,假扮成侍衛走進石屋。一進屋去,發現在許多工匠日夜不停的趕工下,已經挖掘出一條大地道。

石無愁不假思索的走進地道,越走,心越驚。

他把近日以來所查到的事情串聯在一起,終於發覺——

無二莊的秘密實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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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3 00:24: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宇文蘿深切體會到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心中對他的感情再無半分遲疑。

到了石無愁要回來的日子,她一早便打扮好自己,到山莊外的草亭等他。

一直等到將近午時,才見到他策馬緩緩而來。

“無愁!無愁!”她高興的揮手大叫。

見到宇文蘿,石無愁勒住韁繩跳下馬背。“小姐,你怎麼來了?”沒想到會在山莊外見到她。

“你又忘記答應我的事。”她噘著嘴抱怨,眼眶泛紅,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蘿兒!”他聰明的馬上改口。

“這還差不多。”她這才破涕為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他一手牽著馬韁,一手挽著她的手,兩人慢慢地朝山莊走回去。

“人家一早就來這草亭等你了。”宇文蘿邊走邊搖晃他的手。她的心意……他到底懂不懂呀?

“小傻瓜!幹嘛這麼辛苦呢?”待在山莊裏等他不就好了嗎?弄不懂這小丫頭的心思。

“人家想你嘛!”她嘟著嘴,小臉蛋紅得可比美天邊晚霞。“你呢?”

一雙靈眸渴求的望著他。快說呀!他對她是否有相同的心思呢?

“我?我怎麼樣?”他故作不懂的問。

“你是不是也一樣想著我?”她終於忍不住的吼出來了。

哈哈!看她氣得臉紅脖子粗,石無愁大笑出聲。原來作弄人是這麼有趣的事,難怪蘿兒老愛耍著他玩。

“不許笑!不許笑!”她越是喝止,他笑得越大聲。“我說了
不許笑!”

她氣憤的想要捶打他,石無愁眼明手快的捉住她雙手。

蘿兒現在的實力不可同日而語,若讓她多打幾拳,他非受點內傷不可。

“我為何不能笑?”他含笑的望著她。

“你欺負我!”她指控道,眼眶泛紅,淚水已經蓄勢待發了。

他明明知道她的情意還裝傻,存心要欺負她嘛……

“冤枉呀!小姐。”他才是無辜的人耶!“我們兩人之間,一向都是你欺負、耍弄我,怎麼今天做賊的反而喊捉賊?”

“我說你欺負我,你就是欺負我。”她氣憤的駁斥,淚水終於忍不住的滑下雙腮。
她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上呵護,何曾為了一個男人低聲下氣過,他還這樣取笑她!

“傻丫頭!”他心疼的吻去她的淚漬,“這樣你懂了嗎?”

不再耍弄她了,見她哭泣,心疼的人可是他呀!石無愁用行動來說明自己對她的愛意。

“無愁!”驚喜的眸子望著他羞赧的俊顏。他的心意……她全懂了!

石無愁再次低下頭,這回吻住宇文蘿瑰麗的唇瓣。

他狂烈吸吮,她熱切回應,兩人的舌頭靈活嬉戲,糾纏得難分難舍,盡情探索彼此口中的甜蜜,只願在這片愛情海裏徜徉。

直到肺裏的空氣被榨幹,兩人才依依不捨的結束這熱烈擁吻。

宇文蘿幸福的偎在他懷裏,臉上漾著如夢似幻的笑靨,若非他強壯的手臂鎖緊她的纖腰,只怕她……早已化為他腳下的一灘水。

仰著頭,承接他輕憐蜜愛的細吻,一一遍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又回到她輕微紅腫的唇瓣上。

兩人再次激烈的擁吻,宇文蘿緊緊地攀住他,任他狂風暴雨似的侵襲掠奪,禁不住情潮的氾濫,深嘗她口中的甜蜜。

她昏昏沉沉的想著,她真是愛死他的吻,真想一輩子都被他抱在懷中親吻著。

良久,她軟倒在石無愁的懷裏,嬌喘吁吁,止不住心的狂跳。

直到她的氣息恢復正常,石無愁才又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向無二莊,兩人一邊漫步一邊閒話家常,就像一對成親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莊裏可有發生什麼事?”

“沒有。大家都忙著準備即將到來的武林大會,哪有空去生事呢?”

江南武林大會!聽到這樁要人命的大事,石無愁的眉頭蹙得死緊。

“那……你呢?”他關心的問。

“我會有什麼事?還不是一樣過日子。”宇文蘿心虛的垂下頭。

“真的沒有?”他挑眉睨著她。“還不老實招來。”

在那雙仿佛能看透她的利眸下,宇文蘿無處遁逃,只能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乖乖認錯,將自己夜探後山的事情經過全盤托出。

“蘿兒,你不該到後山禁地去。”石無愁的心情極為複雜。她若知自己的父親做了什麼,一定會很傷心的。

他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她呢?讓她遠離知道真相後的傷害。

“我好奇嘛!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我只聽說過:好奇心殺死一隻貓。”不好奇才是保命之道。“你知道後山有什麼嗎?”

“不知道。”她搖頭。“可是,我知道後山有很多秘密。莫名其妙的爆炸聲,我還曾經看過有屍體被抬出來。每次我問爹,爹就叫我別問。”

他是為你好呀!

石無愁能明白宇文及的心情,他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兒,就像他想要保護蘿兒一樣,他們都不希望笑容自她的臉上消失。

“答應我,以後別再去後山。”他不想見到她傷心的樣子。

“為什麼?”她不懂。

“答應我。”石無愁抓緊她纖細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

見他用這麼認真的眼神盯著她,好像她若不答應就犯了天大的罪愆,宇文蘿勉為其難的點頭。“好吧!”

“蘿兒,你要記住,往後不管會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盡一切的力量來保護你,絕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他已經可以預料到,一旦無二莊的秘密被揭穿,就算蘿兒什麼都不知道,恐怕也難以置身事外——因為她是宇文及的女兒。

“無愁,聽你這麼說我好高興哦!”她感動的撲進他懷裏,緊緊的摟住他的腰。“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好喜歡、好喜歡你……”他的懷抱是她最安全的避風港。

“我也喜歡你!”他苦澀的說道,用力回抱著她。

命運真是捉弄人呀!蘿兒,當你知道是我揭發無二莊的秘密時,你還能毫無顧忌的說喜歡我嗎?

現在不緊緊擁抱你,以後,只怕連想抱你的機會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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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轉眼間,無二莊所舉辦的江南武林大會就在今日開幕。

江南各個門派皆應邀前來參加,就連江北的武林同道也有人聞訊趕來看熱鬧,無二莊裏裏外外全擠滿了人潮,熱鬧非凡。

直到日正當中,宇文及在何世鑫的陪伴下出現在大廳,他高舉雙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各位,很高興大家今日能前來無二莊共襄盛舉,一起為江南武林同道的福祉盡一份心力,這是——”

這席話尚未說完,門房便大聲通報:“武林盟主慕眾凡慕盟主到。”

宇文及一聽,連忙走下首位親自迎接。“盟主大駕親臨,無二莊今日真是蓬壁生輝。”

“宇文莊主客氣了!”慕眾凡抱拳行禮。

“請盟主上座。”宇文及將慕眾凡領到首座。

“宇文莊主為江南武林盡心盡力,這個首座理應由莊主上座,眾凡豈可喧賓奪主?”慕眾凡客氣推辭。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

“莊主儘管忙你的,不用顧及在下。”慕眾凡說完便隨意找個座位坐下來。

宇文及重新走回首座,高聲說道:“在座各位都是江南武林的一分子,為了讓江南武林能更蓬勃發展,老夫建議咱們江南武林應該結盟合作。”

“宇文莊主這個提議甚好。”

“我們也贊成。”

“結盟是沒問題,但是蛇無頭不行,誰做老大才是重點。”

“不行!我反對。沒事叫大家結盟,誰知道你宇文及打什麼算盤?”

一時之間,大廳上鬧哄哄,眾人各執一詞,誰也不服誰。

身為武林盟主的慕眾凡則是涼涼的坐在一旁喝茶看戲。這出戲還真熱鬧!

“安靜!”宇文及站出來制止眾人繼續叫嚷。“我想在座的諸位都沒有領導江南武林的資格,包含本人宇文及在內。但是有一個人卻可以。”

“是誰?”大家異口同聲的問道。

“此人武功高強、雄才大略,相信大家在他的領導下,—-定會有一番新氣象。”宇文及口若懸河的推薦他心目中的人眩

“到底是誰?快點公佈答案。”大家已經不耐煩了。

“就是天門門主!”

宇文及一公佈答案,頓時群情譁然,只有慕眾凡繼續喝茶看熱鬧,好似一切他早已預料到。

“宇文莊主,你有沒有弄錯呀!天門近幾年來殘殺不少武林正道,你居然還要我們為虎作倀?”江南藍門的掌門人站出采,義正詞嚴的指責宇文及。

“是呀!”眾人皆附和他的意見。

“可惜……”宇文及撕破偽善的面具,冷笑道:“你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宇文及大手一揮,四周頓時落下柵欄,將參加大會的人全關在鐵籠裏。“不肯屈服就只有死路一條!”

眾人至此完全明白,所謂的扛南武林大會只是一個誘餌,引著大家前來送死。

“我們寧死不降!”有人高聲大喊。

“有骨氣!”宇文及冷笑道。“不過,等你被火藥炸得支離破碎,那可就不好看了。”是人都會貪生怕死,就不信他們不屈服。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有些人已經害怕得開始打顫。

“意思是,無二莊底下已經埋好了炸藥,你們只要有一人不降,全部都要化為灰燼。”

“宇文及,你太過分了!”

宇文及不屑的睨著眾人。“你們可以慢慢考慮。”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該如何是好,此時,有人見到武林盟主還像個沒事人一般坐著喝茶,便把他推出來主持大局。

“慕盟主,你認為此事該如何是好?”如果武林盟主帶頭投降,日後也無人敢恥笑他們貪生怕死。

“問我?”慕眾凡指向自己,眾人望著他直點頭。“不怎麼樣!”

他的回答讓大家失望的歎氣。

“慕盟主,你還是帶頭投降吧!這樣才可以保住你們的小命。”宇文及好心的給個建議。

“宇文莊主,你這陣仗雖然大,但還要不了我們的小命,老夫又何必害自己晚節不保?”慕眾凡一番話頓時安了眾人慌亂的心。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的鎮定令宇文及心生不安。

“意思是說,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了。”石無愁一走進大廳便破壞了鐵柵的機關,將眾人放了出來。

“你……”宇文及愕然瞪視著他,轉眼間已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原來你投靠無二莊是別有用心。”只怪他識人不清。

“很抱歉,晚輩是慕盟主派來無二莊臥底的人。”他不能見那麼多人無辜慘死,他的良心不允許他見死不救。

怒瞪著毀了他計劃的石無愁,宇文及心頭惱恨不已。既然無法完成門主的計劃,他的下場註定淒慘,那大家就同歸於盡吧!

他把心一橫,暗中壓下控制火藥的開關,卻無預期中的爆炸聲,他再次兇狠的怒瞪石無愁。

“你把我埋在地底下的火藥怎麼了?”

“只是在火藥上灑了些水,把火藥弄濕了。”

火藥濕了?!那他的計劃不就完全失敗了?宇文及臉色鐵青。如今就算回到天門,門主也不會饒過他,倒不如和對方拼個死活,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既然如此,大家就各憑本事吧!來人啊,上!”

宇文及一聲大喝,無二莊的手下全部亮出兵器,雙方立即動起手來,場面一片混亂。

慕眾凡領著在場的正道人士和無二莊的手下拼鬥,石無愁也被幾名武功不弱的侍衛纏住,宇文及掛心女兒的安全,決定先把她送走,趁亂退離大廳,何世鑫見狀也尾隨在他身後。

石無愁眼角餘光瞄到宇文及離去,奮力打退包圍他的侍衛,朝慕眾凡使個眼色,便將大廳的戰場交給了他,追著宇文及和何世鑫的腳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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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蘿得到下人報訊,知道大廳上發生了劇烈的打鬥,掛念著父親和心上人的安全,她走出綺蘿苑想去瞭解兩人是否平安?

此時,宇文及正趕往綺蘿苑,打算先把女兒送到安全的地方,卻在半途被何世鑫攔了下來。

“何總管,你想幹什麼?”見何世鑫手提利劍,一身殺氣的走向他,宇文及驚惶的後退數步。

“幹什麼?”何世鑫舉起手中的劍,殺氣騰騰的說:“當然是殺你羅!”

“何總管,我可是天門在江南的總舵主,要殺我還要問過門主的意思。”

“任務失敗一殺無赦。這就是門主所下的命令。”他只是負責執行。

“不可能!”他不相信!他對門主一直是忠心耿耿,門主不可能會殺他。

“若沒有門主的命令,我敢動手嗎?”何世鑫陰險的笑著。“有什麼話到閻羅殿去問吧!”

見何世鑫攻過來,宇文及不敢大意連忙還手,可是——何世鑫的劍法遠比他想像中高明,十幾招過後,他的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了。

“要殺就殺,何必戲弄我一個將死之人?”在他淩厲的劍網下,宇文及自知難以逃出生天。

“好!就給你一個痛快。”利劍刺人宇文及胸腹之間,“有何怨言,自己到地府去說吧。”

何世鑫用力抽出長劍,宇文及蹣跚的向後退了數步,最後靠著石牆滑坐到地上,牆上沾染了他鮮紅的血液。

何世鑫在任務完成後快速的離去,此時,尾隨而來的石無愁見到宇文及坐在地上,鮮紅色的血液令人怵目驚心,他連忙蹲到宇文及的前面。

“宇文莊主!是誰傷了你?”扶起受傷沉重的宇文及,石無愁連忙追問。

“是……是……”吐出一口鮮血,宇文及還來不及說出真凶便咽下最後一口氣,死不瞑目的睜大了雙眼。

“宇文莊主,宇文莊主!”石無愁連忙運氣到他的體內,卻毫無反應,宇文及終究回天乏術。

宇文蘿一走到庭中,便看見父親倒臥在石無愁的身邊。

“爹!”她驚叫一聲,飛奔上前,撲倒在父親的身邊。“爹……你怎麼了……爹……你說話呀!”水眸泛紅,她猛搖著宇文及的身體。

可是不管她如何叫喚、如何搖晃宇文及的身體,他永遠都無法回答她了。石無愁不忍見她傷心的樣子,黯然別過頭去。

乍見父親慘死,宇文蘿無法承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失去理智的她抓住眼前唯一的嫌疑犯——石無愁。

“是你殺了我爹?是不是?”涕淚縱橫、雙目冒火,她抓著他的衣襟,猛搖著他的身體。

“蘿兒!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石無愁握著抓住他衣襟的玉手。他也想對她解釋清楚呀!但是她得先冷靜下來,他才有辦法說。

“我不要聽你說,我只要殺了你替我爹報仇!”玉手掙出他的掌握,猛力捶打他的胸膛,失去父親的悲痛讓她瘋狂的只想殺了他。

“蘿兒!我沒有殺你爹,我發現你爹的時候,他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他再次抓住她的手,希望她能冷靜下來聽他說。

“你沒有殺我爹?”她壓根不相信石無愁的話,她只相信自己眼睛所見到的真相。“那你身上的血跡從何而來廣他根本就是個騙子!

“這些血……是剛才察看你父親傷勢所沾染到的……”

“到現在你還想騙我!”他這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殺了她爹,騙了她的感情。“我爹死時,只有你在他身邊。”

“蘿兒,你真認為是我殺了你爹?”石無愁震驚的望向她。

她……居然不相信他!他對她一片深情,怎麼可能會做出傷害她的事,她難道不懂嗎?

“這裏還有別人嗎?”冷凝的嗓音凍結了所有的深情摯愛,她恨不得剝他的皮、吸他的血、啃他的骨,將他銼骨揚灰才能消去她心中的恨意。

“蘿兒,我真的沒有殺你爹,你要相信我呀!”她滿含恨意的眸光令他心痛不已。

“我只知道,我親眼看見我爹死在你面前。”單憑這一點,她就認定他是殺父兇手。

“蘿兒,你不能這樣就定了我的罪。”他極力要掙回自己的清白。

因為他明白,若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所失去的還包括他們之間的深情愛戀……

“眼見為憑!”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給我時間,讓我找出真凶,證明自己的清白。”他不要失去她呀!

“給你時間?”宇文蘿冷笑道。“是給你逃走的時間吧!”

心冷了!情斷了!她現在唯屍所想的是——親手殺了她的殺父仇人,而且要將他碎屍萬段。

“蘿兒……”她越發冷肅的臉蛋令他心驚,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已經失去叫我名字的資格。”從現在開始,他們之間只有血海深仇,他們是仇人。“石無愁,我—定會殺了你為我父親報仇!”

宇文蘿轉身離去,他們的感情,從此將冰封在記憶深處。

“蘿兒,你要去哪里?”石無愁擋在她的面前阻止她離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能去哪里?

“與你無干廣推開他,她繼續向前走。

父親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唯一確定的是,她絕不跟她的殺父仇人在一起。

“蘿兒,讓我照顧你往後的生活吧!”他本來就打算在事情結束後向她提親,現在卻……唉!蘿兒還可能答應嗎?

“你做夢!”她不屑的輕啐一口痰到他臉上,“我宇文蘿寧願餓死,也不願接受你的施捨。”

“蘿兒……”

“再擋路,我就死給你看。”拔下頭上的簪子抵著玉頸,她以自己的性命相逼,不信他還敢攔路。

見她頸項上刺目的血絲,他明白她是認真的,忍住心頭的疼痛,閃過身讓她離開。

目送她的身影漸漸遠去,石無愁心痛如絞。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弄人嗎?


原以為在一切結束後,他就可以向蘿兒求親,沒想到,卻是為他們的感情劃下休止符。

他們的感情就如夜露一般,在白日來臨時被蒸發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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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完無二莊的事情後,石無愁隨著慕眾凡回到稀言堂。經此一役,他在江湖上大大地闖出了名聲。

可是……這個俠名卻是他犧牲愛情所換來的。早知如此,他寧願不要。

天門經過無二莊一役的失敗後便銷聲匿跡,雖然扛湖上的同道還不死心的繼續搜尋天門的所在,但石無愁深深哀悼失去的戀情,無心再插手江湖上的事,更多次想離去,只是都被慕眾凡挽留下來。

蘿兒!你到底在哪里?日子過得好嗎?他心心念念下落不明的宇文蘿。

她原是千金小姐,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上呵護,如今無二莊被滅,她一人孤身在外……是否過得安好呢?

他暗中找尋宇文蘿的下落,就怕她遇到一些自以為正義,要殺她揚名立萬的正派人士。

可是,佳人芳蹤杳如黃鶴,毫無音訊……

他不該讓她離開他的視線……扯著唇苦笑,石無愁後悔著自己粗心大意。

如今,他該往何處尋覓佳人芳蹤呢?

“石大俠,石大俠——”一名年輕侍衛打斷他的思念。

回過頭,看見侍衛眼中明顯的崇拜目光,他原本以為沒有知覺的心又擰緊了。

因為,沒有人明白這大俠的光環是犧牲他一生的幸福換來的。

“什麼事?”隱藏心中的苦澀,他淡然回應。

“有一位美姑娘來找你,人在前廳等你。”做大俠就是有這個好處,常常有漂亮姑娘倒追,真是令人羡慕。

姑娘?!石無愁冷哼一聲。又是一個慕名來追他的無聊女俠,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七個。

“打發她走。”他不耐煩的說,壓根不想去見人。

“可是盟主說這個不一樣,石大俠要是不見會後悔一輩子的。”侍衛搔搔頭,把慕眾凡的話重複一次。

不見會後悔一輩子?難道……是蘿兒!是她來找他,她已經明白是她冤枉他了。他又驚又喜的想著。有這個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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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言堂的前廳裏,因宇文蘿的來到而起了騷動,多虧慕眾凡穩住了場面,沒讓這些武林正道一見面就砍了她。

宇文及雖然做錯了事,但他的女兒可是無辜的,所謂禍不及妻兒,他怎能讓那些自詡英雄的武林人士殺了她。

石無愁來到前廳,見到慕眾凡正在招呼宇文蘿,旁邊則有一群虎視眈眈的扛湖人士想對她不利。

她真的出現了!暗沉多日的俊臉又恢復了光采。

她終於明白了嗎?明白他沒有殺宇文及,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是不得已的,因為他不能讓武林人士成為陰謀下的犧牲品。

“蘿兒——”他奔到她面前,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歡喜。

見她臉上毫無笑靨,也無見到他的喜色,只有冷冰冰的漠然和眼中明顯的恨意,他的心瞬間墜人穀底。

如果,她還是認為他殺了她爹,那又為何來找他?他黯然苦笑。

慕眾凡見到小倆口默默無語的對望著,很好奇他們之間接下來的發展,所以不識相的留下來看戲,那些自詡英雄豪傑的江湖人土自然也留了下來。

“你……你是來找我的嗎?”明知她恨自己入骨,他卻按捺不住想探知她心意的渴望,就算再受傷一次也無妨。

“我來找你,是要跟你談一筆交易。”一向嬌柔的嗓音轉為冷凝,讓石無愁深深覺得他所愛的女子變得好陌生。

昔日天真溫暖的笑靨不見了,清豔的臉龐上佈滿煞氣,幽幽水瞳中只有深切的恨意。

這明顯的恨意揪痛了他的心。她……真那麼恨他嗎?

宇文蘿眼中所見,不再是她一心所愛的男人,而是毀了她家的敵人,更是殺了她父親的仇人。

“交易?”他悵然若失的苦笑。“你要談什麼交易?”原來,這才是她來找他的目的。

“我要你用一年的時間,把你最高深的武功教給我,一年之後我會光明正大的和你比武,然後……用你傳授的劍法殺了你。”

她頓了下,牽起一絲漠然的笑。經過這些日子的流浪,她知道,原來女人的身體也是有價值的,只要肯賣,也有人想買,交易就可以成立。

“當然,我也不會白白占你的便宜,在這一年的時間裏,我的身體就是你所得到的報酬。”

她不信石無愁會拒絕她所提的交易。

因為,他想要她的身體,這是她在無二莊裏就明白的事實。

她已經不再是無二莊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她只是個一無所有的落魄女子,唯乙有價值的就是她的身體。所以,她用她的身體采交換他的武功。

用他的武功殺了他!讓他死在自己的劍法下!

“你……你說什麼?”他不敢置信的瞳大雙目。“再說一次!”
心,好似被冰霜給封住了。她把他們兩人當成什麼了?妓女和恩客嗎?他有一股想大笑的衝動。

再說一次又何妨!只要能達成目標,十次、一百次她也敢說。

“你教我武功,我的身子就是你的,期限是一年。”她清楚知道,他喜歡她,所以他一定會答應她的條件。“一年之後比武,我們兩人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在世上。”不是他死就是她亡,他們不可能同時活在世上。

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諷笑態度,談論著她所謂的交易和生死,石無愁多日來的憂心全化為悶燒的怒火。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氣她,氣她一點都不愛惜自己,拿自己的名節來開玩笑。

“我當然知道。”宇文蘿冷哼一聲,這可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做的決定。

她一定要親手殺了他為父親報仇,但她知道兩人的實力相差太多,所以才找他談這筆交易——她要學會他的武功,然後讓他死在她的手中。

“你可以不答應。”除非他不想要她,否則他一定會答應。“但是……我相信在座的英雄豪傑們一定有人會答應。”

風流好色不就是男人的本性嗎?她宇文蘿在江湖上也是大大有名的美女,想得到她的身體又不用負責的男人,想必也不會太少。

宇文蘿解下外衫,若隱若現的女性同體隨即展現在眾人眼前,石無愁馬上替她拉回外衫,憤懣的冷眸掃射向那些盯著她身體流口水的臭男人。

天下間,能看她裸體的人,只有他石無愁一人!

他溫柔的對她笑著。“蘿兒,你想學武功,我一定會毫無保留的教給你,不需要你提出任何條件來交換。”

“可是我不想欠你任何的人情,咱們還是銀貨兩訖比較好。”他不答應,她就找別人。

她不要再沉溺於他的柔情裏,免得到了要殺他的那一日,她怕自己會下不了手。他們之間,還是劃清界線比較好。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只有血海深仇,到我學成的那一日,我要用你的劍法砍下你的頭顱,為我父親報仇。”

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讓石無愁深切感受到她心中深沉的恨意。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條件,反正江湖中武功高強的人很多,總有人會接受我的條件。”她轉身欲走,卻被石無愁喚祝

“等一等!”他刻意忽略胸口那陣揪心的痛楚。“我答應你。”

不答應行嗎?留在他身邊,至少他會好好照顧她。總不能……讓她真的糟蹋了自己的身子,也侮蔑他們之間的感情。

“很好!你一向是個聰明的人,我相信你會做下正確的決定。”嘴角掛著狡黠淺笑,她的目的總算達成。

他是個聰明人嗎?他懷疑。

如果是,又怎麼會讓她耍著玩呢?

在愛情的面前,就算是絕世劍客也會變成愚蠢的笨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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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3 00:25:1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辭別慕眾凡,石無愁帶著宇文蘿回到山裏的居處——綠林小築。

綠林小築雖是一幢竹屋,卻也建造得有模有樣,結構大體說來是江南園景三進式的建法。

假山、流水、香花、綠叢、垂柳……妝點出好卜幅江南景致。

山嵐彌漫,竹林掃風,花鹿鳴走,翠鳥啼春。

綠林小築,幽靜雅致,月洞門邊列著一些山有盆景,幾叢修竹,花團錦簇。

無奈再怎麼清幽寧靜的環境,也撫平不了一顆執著於仇恨的心。

“你倒是挺會享福的嘛!”宇文蘿打量這樸素雅致的竹林小屋。

“山居生活簡單樸實,只怕你住不慣。”

“再苦的日子我也經歷過了,這裏已經算是天堂了。”

無二莊被滅以後,她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逃亡生涯,只能靠著典當身上的首飾過活,還要逃避江湖人士無情的追殺。

這一切都是拜石無愁所賜。她恨他!

從雲端掉下來的感覺就是如此吧!所以,她發誓,她要報仇。

既然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她就要用他的命來填。先學好他的武功,再砍下他的頭顱。

“是我對不起你。”他誠心道歉。若不是他的出現,她現在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吧!

“既然你這麼誠心道歉,咱們也不用浪費時間了。”她主動脫去外袍,“早點把劍法教給我,我好早點砍了你的項上人頭。”

“蘿兒,你不再考慮清楚嗎?”他不希望她將來後悔。

“我現在唯一想的是——你的命。”她的恨只有用他的生命方能平息。

石無愁被她冷冽的恨意所傷,他刻意忽略那陣揪心的痛楚,臉上掛著輕佻的邪笑,掩飾她對他的傷害。

他霸氣的攬住她纖腰,讓她曼妙的身子緊貼住自己,灼熱的男性氣息噴在她光裸的肌膚上,引起她一陣莫名的戰慄,他眼底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欲望,也同樣引起她的心一陣狂跳。

“你既然想當妓女,那我又何必珍惜你!”吐著灼熱的氣息,他用輕蔑的言語羞辱她,怨恨她用交易的手段侮辱他們之間的愛情。“以一個女人的條件來說,你確實有當妓女的本錢,能引起男人的欲望。”

他想珍惜她,她卻不領情,那他又何必客氣呢?一切……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吧!把她當成一名無情無義的婊子。

噙著一抹邪氣的笑,他以掌背輕撫她絕美而細膩的香腮,而後以幾乎將人逼瘋的緩慢速度,一路沿著她的頸項往下滑,緩緩地往她堅挺酥胸移去。

“你好像抖得很厲害。害怕了?”他邪佞的盯著她臉上驚懼的表情。

“我不怕!”

她沒有退後的餘地,她要報殺父之仇。宇文蘿咽下一口唾液,故作鎮定的迎向他狂邪噬人的目光。

他挑起眉,審視著她堅決的臉龐許久,而後緩緩的扯開唇。

“你總是那麼讓人意外。”

他很好奇,這看似嬌弱纖細的身體裏,為何竟有如此堅決與不顧一切的勇氣?“我在想……要怎樣才能折辱你一身的傲骨?”

也許磨掉她的傲氣,她會比較懂得妥協的真理。

眼前的他,變得令她感覺到陌生,仿佛在面對另一個人。

他眼中的光芒不再溫文和煦,反而變得邪肆狂狷,就像……一個以掠奪為生的邪惡海盜,令人心生恐懼。

她推開他充滿壓迫力的身軀,連連後退,卻發現他高大的身子步步進逼。

“你別過來……”

說不怕是騙人的,她也會害怕啊!害怕即將發生的事情,畢竟她從米沒有過任何經驗。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沒有退路。

她慌了!不知該怎麼辦?

“我不過去,怎麼履行我們的交易?”他邪笑著,大手一伸,揪住她的衣袖,將她拉往自己的懷裏,二話不說便褪去她身上的中衣,露出只著肚兜的嬌嬈同體。

“不要!”

她雙手護胸,下意識的反抗著。

“你敢說不要?”他一臉陰霾,沉痛的說道:“是誰在天下英雄面前說要賣身予我,以自己的身子換取我一身的絕學?”
她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他對她的感情。他多希望他們是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共享魚水之歡,而不是因為一場該死的交易。

他的話讓她怔住了。

是呀!這只是一場由她提出來的交易,用她的身子換取可以要他性命的武功。只是……為何在聽他說出口後,她的心竟有一種深沉而絕望的痛楚?

這只是一場以彼此性命為最終籌碼的交易呀!

思及此,她認命的閉上雙眼,決定任由他為所欲為。

見她一副視死如歸、從容就義的模樣,石無愁心頭的火不由得冒起,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辣手摧花的淫蟲。雖然這樣想著,可是大手還是解開她身上肚兜的系繩。

他的唇溫柔的吻向她的胸前,落下點點令人搔癢難耐的細吻,一手摟住她的腰際,讓她的身子跟他貼緊,並且讓她的肚兜滑下腳邊,一具美麗的同體頓時呈現在他眼前。

他的黑瞳霎時變得混濁,呼吸聲也逐漸的加重,嘴唇恣意細吻她胸前雪白的肌膚,沿著而下便來到粉紅蓓蕾,漸漸凸硬起來的蓓蕾像是在恭迎他的愛撫。

只有親吻是不夠的,他將她推靠在牆邊,讓她的背部整個貼著牆壁,長腿分開她修長雪白的玉腿,一手順撫著她的腰際曲線而下,來到那嬌巧結實的臀部後,上下輕撫揉搓著。

他不客氣的張口含住那豔紅綻放的蓓蕾,吸吮著渾圓的雙峰,舌尖還不斷的左右撩撥著,並且用膝蓋磨蹭著她雙腿之間柔美的禁地,極度想要撩起她青澀而熱情的反應。

他要讓她知道,他們之間不是妓女和嫖客的關係,而是深深相愛的一對戀人,只不過……有一點小小的誤會等待澄清。

她的反應是很誠實的,瑰麗的粉紅蓓蕾綻放到極限,顯出誘人心魂的紅豔,一張嬌顏也透出嫣紅的色澤,不像之前那般蒼白、僵硬。

離開渾圓的玉ru,他將唇往上移,蓋住了她柔美的櫻唇,舌尖依然像靈活的小蛇一般,撬開她的唇瓣,滑進那濕潤的小口裏,取得她的甜蜜。

一接觸到他的舌,她的身子就像是著了火,他的膝蓋又不斷磨蹭她的si處,更是讓她熱得直喘氣。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拒絕他,口裏的香舌被他輕舔重吮的,身子不斷打顫,酥麻的電流傳遍全身,只想要更多。

見她反應極佳,他嘴邊掛著若有似無的邪笑,膝蓋離開她雙腿之間,改以手掌在她大腿內側輕輕撫著,撩撥得她身子猛打顫。

終於到了最後一刻,他將她的褻褲褪下,大手往中央一探,柔軟的細毛弄得他手掌一陣微癢,長指輕輕在x口徘徊,不敢冒然刺進那未開發的柔美地帶。

感覺到她的花唇已微微腫脹,他的長指才緩緩往內一探,發覺甬道還略嫌乾澀。他在x口來回輕撫,長指熱情的舞動,終於等到甘甜的蜜汁自幽徑內湧出,長指沾上了潤滑,更能輕鬆的往深處探去,令她身子有如觸電般一陣戰慄。

見時機成熟,石無愁解開自己的衣衫,讓魁梧的身子貼緊她的嬌軀,她胸前紅豔的乳尖刷過他堅硬的胸膛,令他胯下的亢奮昂然而立,繃在褲檔裏難過得緊。

宇文蘿從未開發的女性地帶突然被插入長指,雖然有難以言喻的快感,卻也帶來一陣陣的疼痛,尤其當他往更深處刺入時,她的臉上全是痛楚的表情。

“不要……”

她美眸半合,因痛楚而開口拒絕他。

“不要?”他邪笑著,長指更往深處探人,“現在後悔或是拒絕都已經太遲了。”誰教她撩起他壓制已久的欲望,他絕不允許她中途叫停。

他將長指撤離了她的體內,暫且讓她松一口氣,她的藕臂掛在他的肩上,嬌喘連連的在他耳旁吹著氣,惹得他只想把自己的欲望刺人她花x裏。

再次吻上她紅豔的唇瓣,這次是極為溫柔的品嘗她的小嘴,舌尖與她的香舌交纏,吸引著她和他熱情的糾纏,兩道濕潤的靈舌互相撩撥。

他解下褲頭,赤裸裸的炙熱欲龍抵在她柔軟的花x外,將她的玉腿分開,環繞在他結實的腰身上,抱緊她嬌柔的同體後,他便將炙熱的欲龍緩緩地刺人她窄緊幽x裏——

男性的欲望衝破了薄膜的隔閡,她痛得不斷捶打他的背部,嘴裏直喊著不要。

他收起臉上邪佞的笑靨,換上緊繃的神情,他的痛苦不比她少,但還是試著溫柔待她。

畢竟,她是他心中所愛的人兒,不管他們之間有多少的誤會,他對她的心意永遠不變。

他先抽出自己的陽剛,待她放鬆後再往前一挺,滑潤的幽x這次讓他順利挺了進去,不過狹窄的幽徑緊緊吸吮著他的欲龍,緊繃得令他難以再進一步。

“不要……好痛哦……”那粗壯的硬物刺人窄緊的幽徑中,疼得她感覺全身都快撕裂了,她只能拼命的扭動俏臀,想驅趕體內火熱的壯碩。

沒想到她一動,反而讓他的陽剛更往深處挺進去,令她痛得咬緊牙關。

“蘿兒……”他迷亂的叫著她的名字,卻不敢冒然的律動,就怕初經人事的她會受不了而昏厥過去。“將你的身子放鬆一點……”她太緊張了!

他的聲音異常的溫柔,動作輕緩的律動著,生怕會弄傷她。

“嗯……”漸漸的,她適應了他的碩大,進而配合他的扭動。

“蘿兒,咱們慢慢來……”他輕聲誘導著她,胯下欲龍緩緩的抽送,不敢太過狂肆的擁有她。

不可思議的,她體內的撕裂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舒服的快感。

她忍不住想嬌吟出聲,卻又想到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硬是咬牙忍了下來。

“蘿兒,叫我的名字。”他埋首在她渾圓的玉ru上,齧咬那紅豔綻放的蓓蕾,惹得她更是心癢難耐。“叫一聲‘無愁’來聽聽。”

他已經好久、好久沒聽過她叫他的名了……

不!她怎能屈服在殺父仇人的身下,享受他所給予的歡愉?!這對她宇文蘿而育是莫大的羞辱!

她咬緊被他吻腫的唇瓣,利用唇上的痛楚來拒絕沉溺在那酥麻的快感中,也拒絕投入他所挑起的情火。

“蘿兒……”

見她始終未回應自己的呼喚,石無愁抬頭,發覺她咬緊的唇瓣上已滲出紅色的血絲,這令他勃然大怒。“你寧願咬傷自己,也不願叫我一聲嗎?”

她真的那麼恨他?就為了她所謂的眼見為憑?

不管她對他有多大的誤解,甚至堅持把身子給他只是一場交易,是為了學他的武功,他仍私心盼望著,這是兩情相悅的結合。

然而……她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接受他的愛意,這對他而言是一種英大的傷害!

怒火在他心中猛烈燃燒。他絕不允許她把兩人之間的歡愛當做一場交易,不是咬牙撐過就沒事了,她必須和他一樣投入!

“你以為,在這場交易中你有可能置身事外,然後全身而
退嗎?”他憤恨的眸子盯著她不放。

宇文蘿在他兇狠的瞪視下有些悚懼膽怯,可是不服輸的天性硬是讓她勇敢迎視他的眼神。

“如果,這只是一場交易……那也會是鏤刻在你心版上一輩子的交易。”他絕不放過她,要她一輩子都記得他。

他會讓她明白——欲望是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的深淵,一旦墮落便再難回頭。

憐香惜玉的溫柔不復存在,石無愁也不管她是否適應了他粗壯的欲龍,加快衝刺的動作,誓言要把她拉進欲望的深淵裏。

隨著他漸漸加快的律動,宇文蘿感覺到體內酥麻的快感不斷地累積,無助的她只能揪緊他厚實的肩背,發狠的咬住唇瓣,借著rou體的痛楚不讓自己回應他狂猛的佔有,也不讓亢奮的吟哦聲逸出口中。

“你以為像只死魚躺在我身下……就可以學到我的武功嗎?”見她寧可咬傷自己,也不願接受他的付出,石無愁怒氣難消,忍不住出言譏刺她。

宇文蘿臉色一變。“石無愁……得到我的身體,你就想反悔了?”如果他是這麼打算,她絕對會用盡一切方法殺了他。

原來在她的心中,他是那麼卑劣無恥的小人。

說不出襲上胸口的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得到了他心愛的女人,可是……他的心中沒有任何喜悅,只覺得悲哀。

悲哀兩人如今的關係……妓女和嫖客……

“妓女賺取皮肉錢,還須表現得讓恩客滿意。”他冷冷的說。

“石無愁……你別太過分了廠他居然說她是妓女!

“我說錯了嗎?”睨著她的眼神滿含譏誚,好似笑她連做個妓女都不會。“是你自己提議要用你的身體來交換我的武功,每一個男人想要擁抱的是熱情如火的女人,而不是一隻冷冰冰的死魚,如果你的表現只有這樣……那這場交易乾脆取消算了!”他不要抱一個沒有反應的女人。

石無愁抽出自己的欲望中心,打算結束這場可笑的交易。

“不要走……”宇文蘿夾住他的腰,阻止他的離去,“你到底想怎樣?”她一定要學會他的武功,讓他死在自己的劍下。

“要嘛!你就拿出你的熱情來,表現給我看,要不然……就乾脆結束這場交易!”他沉聲威嚇,私心卻希望她也能和他一樣,完全投入他們之間的歡愛。

結束交易引不!她絕不結束這場交易。

只要能學會他的武功,她不在乎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宇文蘿不再猶豫,雙手攬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住他性感的薄唇,扭動的同體催促他繼續掠奪和佔有。

見她主動的迎向自己,石無愁心上一喜,加快速度用力撞擊她體內深處。

他的動作讓她下腹傳來陣陣抽搐的狂喜,香汗泌出染上情欲紅潮的雪膚。

望著她迷醉的嬌顏、漸漸放鬆的唇瓣,石無愁發現自己的欲火被勾撩得完全失去控制,不住的在她幽x內衝刺。

他的手指探人兩人交合處揉搓,毫不放鬆的在她濡濕花he上肆虐,刺激她的感官,勾撩出她更深一層的渴望。

“礙…礙…”難耐的快意和狂喜令她嬌吟出聲,弓起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配合他的抽送和佔有,在這水乳交融的一刻,宇文蘿完全忘記她的血海深仇。

石無愁氣息濁重,昂揚的熾鐵越發肆無忌憚的進襲,在她花徑內的抽撤越來越快……

“藹—”情潮的大浪忽地湧來,她尖聲叫喊、下腹抽搐,幽徑痙攣地湧出大量熱液。

石無愁滿意的撤離長指,欲火中燒的眸子盯著她星眸半合、雙腮豔紅、表情述醉的誘人模樣……

女口此柔媚的模樣徹底撩起他狂猛的欲火,將她柔嫩無力的玉腿抬放在他的雙肩上,腰杆用力挺進,加快速度地貫人她緊窒的體內,著迷的黑瞳望著那不斷吞吐他欲龍的紅豔花x。

“藹—”她放蕩尖叫,全身抖顫,比方才更甚千百倍的狂喜傳來,令她幾乎暈了過去。

石無愁俯首吻住她的唇瓣,封住她一聲聲的叫喊,下體不再克制地在她濕滑緊窄的處子花徑中來回衝刺。

“唔……”

宇文蘿又是一陣悶喊,禁受不起他狂飆的抽送而無力的攀住他,全身劇烈顫抖地承受他胯下欲龍每一次刺人、抽離她體內所帶來的揪心狂歡。

“礙…”

隨著他不停歇的衝撞,她纖小的身子根本無力反抗,只能跟著他擺動不止,而意識也漸漸陷入模糊之中。

他一次又一次用力戳刺進令他銷魂的緊窄花徑,被她體內緊致肌理包裹住的碩大堅挺更加亢奮難忍地加快衝刺速度。

承受著他一遍又一遍的挺進衝刺,那全身流竄的酥麻感令她又是歡喜、又是驚惶,火熱的感覺滲入一種強大又奇特的快感……

他加速衝刺,律動越來越快,每一次都深深埋入她體內最深處,銷魂的快感如浪潮般一下下撞擊他的感官知覺,令他更加狂野……

他一再的掠奪佔有,直到她叫喊出yin蕩的狂喜呐喊,全身癱軟地昏厥過去,他才租吼一聲,在一陣猛烈密集的衝刺後,在她體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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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昏厥的嬌顏上染著嫣紅的情欲色采,石無愁心中一陣滿足。

她終於成為他的人了!

雖然,她是為了學他的劍法才把自己的身子給他,至少在江湖中那麼多武功高強的人士裏,她選擇了他,這表示……她的心裏還有他的存在。

否則,何必用一年的時間和他這個“殺父仇人”攪和在一起?

一年!他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和她培養感情,慕前輩也願意幫他找出真凶,證明他的清白,可是……毫無線索的情況下,他們該如何查明真相呢?

難道一年之後真要和她比劍?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化解兩人之間的誤會。否則,這段感情將在蘿兒的仇恨之中煙消雲散。

望著一直昏迷不醒的宇文蘿,石無愁心中湧上一股憐惜。他方才完全失控了,是否弄疼她了?

將自己的驕傲抽出她體內,一垂眼,發現她玉腿內側有著亮澤的黏液,也有紅豔的處子血漬,他下床擰幹手絹,溫柔的為她擦拭腿間髒汙。

“唔……”雙腿間麻癢的騷動讓宇文蘿醒了過來。“你在做什麼引”她驚恐的叫喊,想把雙腿攏緊卻被石無愁的大手所阻。

好丟臉呀!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擦拭她的si處?!真希望眼前有個地洞可以讓她躲藏起來。

“你的身體已經讓我看光了,還有必要矜持嗎?”她羞赧酡紅的雙頰讓他忍不住調侃道。

宇文蘿羞窘的別開頭,不想看他那雙充滿邪氣和欲念的瞳眸,那會讓她想起兩人方才的歡愛。

他溫柔的擦乾淨她雙腿間的血漬,大手輕按住她的花心,左右揉搓輕撫著。

“蘿兒,還疼嗎?”他拂去她臉上的細發,寵愛的問道。

“我的身子不用你關心。”她冷漠的說道,拒絕接受他的關心。“你只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只要一學會他的劍法,她就要殺了他為父親報仇。

“你心中念念不忘的,就是要用我的功夫殺我?”薄唇邪佞一揚,加重力道揉搓那敏感的花心。

“礙…”觸電般的感覺由花心流竄至四肢百骸,宇文蘿咬牙切齒的提醒他,“這是……你親口承諾的……”

該死!為什麼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宇文蘿暗自惱怒,恨自己對他的撫摸異常敏感。

“承諾什麼?”他的舌尖輕舔她白玉雪乳,“不就是教你一些粗淺的武功、劍法。”她真把自己當成妓女了,連和他歡愛時都不忘提起他們之間的交易。一股無明火在他胸口燃燒著。

察覺他語氣中有著明顯的鄙夷,宇文蘿心中泛起一股委屈感,還有濃濃的哀傷。

她本來是被父親捧在手心呵護的掌上明珠,是誰毀了她的一切?是他呀!一思及此,她心中怨恨更深。

“是你親口承諾的,你不能反悔!”她再次強調。

望著她嬌豔的臉蛋許久,原本邪佞的笑容轉為陰沈不悅,石無愁勾起她美麗的下顎,輕聲說道:“妓女的本分就是服侍男人,可是……這一個晚上,好像是我一直在服侍你。”他攫緊她的下顎,宇文蘿痛呼一聲,淚珠在眼眶中打轉。“你沒盡到一點本分,還妄想學我的功夫?”

“石無愁!枉你是個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竟然信口雌黃。”忍住下顆的痛楚,宇文蘿怒極嘶喊。

“只要你服侍得我高興……”他執起她的玉手往自己身下移去,覆蓋在逐漸硬挺的碩大上,“我便傾囊相授所有的武學。”

一接觸他炙熱如烙鐵的粗碩,她嚇得想縮回手,卻被他使力的按住,離不開他灼熱的欲望中心。

“這……這……”她羞紅著臉,局促不安。

“讓它快活。”他在她耳畔噴著熱氣。“只要讓它快活,我便答應你的要求。”他要把握機會,好好教這小娘子什麼叫閨房樂趣。

她的小手動了動,胸脯緊貼他如鐵牆般的胸膛,小手輕揉那駭人的巨陽,一雙眼兒骨碌碌盯視他帶著怒意和邪肆的暗瞳,臉上寫滿戒備。

發現一隻小手不好搓揉時,她另一手也往下探去,雙手輕撫著那粗壯的陽剛,為了學會他的劍法,賣力的想要讓它快活。

被她細膩的手掌包圍著,石無愁的心感到深深的滿足,他一手捧著她的俏臀,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與她的丁香小舌纏繞著。

“唔……”她被吻得不能開口,小手也急促的搓揉著,心想:怎麼好久都沒有反應呢?

突地,她的手裏出現一股熾熱硬挺的感覺,不可思議的,手裏的碩大變成了堅挺的粗棒子,直頂著她的手掌心。

好奇怪……她睜著大眼望著他一雙混濁的黑眸,小手依然忙碌著,殊不知她已輕易點燃他體內再度想要她的熱情。

傻蘿兒。他在心裏笑著,離開她瑰麗的唇瓣,轉攻頸項上的曲線,另一手則抓住了她一雙細腕,這一直接進入她的體內,卻是那麼小心翼翼,怕將她再弄疼。

再一次感受到他的炙熱,這一次雖冒然擠入她的體內,可是卻沒有之前的疼痛,只剩下一點點不適。

“不舒服嗎?”他注意著她臉蛋上表情的變化,柔聲問著。“等一下便會好一些了。”他的聲音帶著魅惑,緩緩地鑽進她柔嫩緊窒的深處。

她嚶嚀一聲,感覺他的炙熱在她體內漲大、塞滿,她扭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的兩腿竟然夾緊了他的腰,只想讓他佔有、擁抱自己的一切。

見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他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腰腹間。

“別急,你很快就會擁有我,也會得到你想要的。”他邪笑著,掰開她的一雙玉腿,終於將碩大給完全刺進她花心裏。

他狂野的擺動腰際,將所有的力量傾注於她體內,令坐在他身前的她嬌喘吟哦,小小一方紅羅帳裏不僅透著熱氣,還摻雜著濃郁的歡愛淫香,令人臉紅心跳。

瞧他賣力的在自己的體內擺動,她終於開口了,“石無愁,你滿意了嗎?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武功教給我了?”她問得有氣無力,他的狂猛讓她沉醉於情欲深淵裏。

“你的表現差強人意……”他重重吻著她的小嘴。“瞧你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就教你吧……”他咬著牙,在她狹窄的幽徑裏衝刺。夜,還長著,他會讓她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間不是簡單的“交易”兩個字就可以打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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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著因為過度疲累而熟睡的宇文蘿,石無愁了無睡意,腦海裏反反復複的都是這段日子裏所發生的事情。

無二莊裏所發生的事情,天門的銷聲匿跡,還有蘿兒所提出的交易,每一件都令他心煩。

雖然,他答應了蘿兒的交易,心中卻還有很多的顧慮。

他相信蘿兒有本事學全他的劍法,在無二莊相處的那段日子,他就發現蘿兒有很高的武學天分,若非礙於她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宇文及不肯讓她練武功,現在的她搞不好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女了。

找他談交易,她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吧!殺他的決心。

他黯然苦笑,望著她熟睡的臉蛋上還留著方才熱情的紅暈,黑幽幽的瞳眸中多了幾分柔情。

蘿兒!我該拿你這顆固執的小腦袋如何是好?還是……按照慕前輩的交代去做?

想起慕眾凡的話,他的心就茫然無措,不知該不該依照這個方法去做。

隨隨便便教她一些劍法,最重要的是——利用這一年的時間,重新培養兩人的感情,把調查殺害宇文及的真凶交給慕眾凡去辦。

如果感情不能使她放下仇恨,那就用rou體的激情讓她屈服,讓宇文蘿沉迷于魚水之歡。

如果還是不行,那就乾脆讓她懷孕,做了母親之後自然會忘掉報仇這件事,難不成……還真殺了孩子的爹嗎?

唉!這是一位武林前輩該講的話嗎?這手段……會不會太下流了一點?

而且要蘿兒忘掉宇文及的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蘿兒自小就是跟父親相依為命,他知道蘿兒有多敬愛她的父親,而宇文及一向是把她捧在手心上呵護到大,他們父女的感情好到讓人眼紅。

蘿兒!你真的把我難倒了。

他一向平靜的心田,完全被她擾亂了。

還是查出真凶,還自己一個清白比較實際,只是……真凶是誰呢?

腦海裏,仔細的把那天在無二莊裏出現的人過濾一次,這才發現到……他一直都疏忽掉一個重要人物。

他早該想到的,只因心思完全被蘿兒給打亂掉,才任“他”逍遙在外,他該通知慕前輩注意此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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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3 00:25:3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翌日,宇文蘿一大早就醒過來,為了要學武功,她忍住全身的酸痛爬下床。

她只有一年的時間,她不允許自己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石無愁用一手撐著頭,側著身子看她艱難的下床。“你確定……今天要開始練武了嗎?”

他希望她能先休息幾天,等身子不痛了再開始練武,畢竟姑娘家轉變成女人後,生理方面必須有一段時間的適應,勉強練武只怕身體無法負荷。

“確定!”她咬著牙撿起衣服穿上,感覺渾身上下酸痛不已,比練武還累。

見她痛得小臉皺成一團,他心疼的提議,“還是先休息幾日吧,等你的身體比較不痛了再練。”他捨不得看她受苦。

“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你以為拖延我學劍的時間我就殺不了你?我告訴你,不管你用多卑劣的手段阻止我學劍,我都不會屈服的。”宇文蘿惡狠狠的瞪視他。

聽見她的指控,石無愁冷哼一聲,馬上掀被下床,整理自個兒的儀容。

真是一片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既然如此……看他待會兒怎麼整治她!就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自食惡果。

見他旁若無人的穿上衣物,宇文蘿羞赧的別過頭,可是……他結實修長的身軀卻烙印在腦海裏,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熱情的歡愛。

他有力的臂膀摟緊她的身體,賁起的肌肉貼著她的肌膚,溫暖的薄唇吻遍她的全身,還有他強而有力的佔有……

昨夜,就像是一個充滿魔法的激情夜晚,不管她如何抗拒,就算把自己的身體當成可買賣的物品,在他的懷中卻感受到無價的寵愛和憐惜……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捧在心口上珍惜著……這和以前父親疼愛她的感覺大不相同,雖是不一樣的感情,她卻同樣感受到被珍愛的幸福。

衣衫穿好,石無愁率先走出房門,見宇文蘿並沒有跟在他身後,他又轉回房裏。

“怎麼了?”他挑起一邊眉頭,狐疑地打量她滿臉紅暈的模樣。“你改變主意了嗎?”她有可能那麼好說話嗎?

“誰說的!”他太小看她的耐力了。

宇文蘿別過頭,不理他略帶輕佻的眸光,越過他的身邊大步走出房裏,每走動一步,肌肉拉扯的酸痛就令她疼得咬牙切齒。石無愁注視著她走走停停的背影。明明痛得難受卻不服輸,真是個倔強的小女人。

他莞爾一笑,眼神轉為溫柔寵溺,這就是她可愛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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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無愁帶著宇文蘿來到他平常練劍的地方。

“蹲馬步。”帶著看好戲的神情,他惡意的下達命令。

蹲馬步?!宇文蘿聞言,臉色馬上轉為青白,憤恨的眼神射向他。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他明知道她的身體……因為他昨晚的需索無度,現在她全身上下都酸痛難過,居然還叫她蹲馬步?他是故意要整她的。

她偏偏不讓他看低自己!

咬著牙,她二話不說,忍著全身的酸痛蹲馬步。

石無愁見她蹲下去時齜牙咧嘴,一副恨不得要啃噬他的兇惡臉蛋,心情不由得大好。

這一陣子,她讓他的心情起伏太大,尤其生氣她非要用交易來侮蔑他們之間的感情。

哼!就讓她多吃一點苦頭,才能平衡他心中那一股無處可發的怒氣,順便挫挫她的傲氣。

人有傲氣是好的,可是……太過頭了,那只有吃苦受罪的份。

日頭緩緩移動,石無愁坐在樹蔭下舒服的乘涼,還烹茶煮酒,好整以暇的等著她求饒叫停。

宇文蘿站在太陽底下,忍著渾身的痛不叫一聲苦,汗水沿著額際、頸項滑落,不消片刻,她背後的衣衫已全被汗水浸濕了,身體的痛也漸漸地麻木了,雙腳卻開始打顫。

不去想還要站多久的時間,她將自己的腦子放空,把自己當成一尊沒有思想的木頭人。

否則,她會撐不下去,徒然讓她的仇人看笑話。

石無愁抬頭望向天空,眼見太陽緩緩西移,她的耐力讓他再次刮目相看。

這也說明了一件事——蘿兒想殺他的意志非常堅定!

唉!想要化解她心中的仇恨……難呀!

直到日落西山,宇文蘿一身的衣衫已經濕透了,她仍然沒有喊一聲苦,憑著一股堅持卓絕的意志力撐過了一天。

眼見那最後一點橘光消失在山後,石無愁這才走近她的身邊。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可以休息了。”噴!真是倔強。

等了她一天,她居然連開口要一杯茶喝都沒有,想要叫她求饒……可能要等到下輩子了!

他莫可奈何的搖著頭,慢慢走回綠林小築。

走著、走著,沒聽見她的腳步聲跟上來,他疑惑的轉過頭一看,見她仍舊在原地蹲著馬步。

嘖!該不會是蹲了一天的馬步,發現蹲馬步的好處了,所以捨不得站起來。

他又走回她的身邊,微揚的唇角掛著輕佻的邪笑。

“怎麼?你迷上蹲馬步了,所以捨不得起來是不是?”那……他就好心一點的讓她繼續蹲下去。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誰說我迷上了?”這臭男人一定是故意氣她的。

蹲了一天,她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而有氣無力,本該是石破天驚的怒吼,變得像是情人間撒嬌似的抱怨。

“那幹嘛還半蹲著?”明知她是痛得動不了,他還故意問她。

“我根本站不起身來。”她的身子已經完全僵硬了,根本沒辦法動。

“哦!原來如此。”他臉上一副瞭解的表情,難怪她毫無動靜。“要不要我扶你起來?”他笑眯了眼望向她,這可是唯一的辦法了!

如果,她再驕傲的不讓他幫,那她……只好繼續留下來賞月了,他可是不會陪她喂蚊子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如果不幫忙,她也沒辦法站起來了。

“要人家幫忙就客氣點。”他提醒她注意自己說話的口氣。

“麻煩你啦、拜託你啦……”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很識相的放軟音調,誰教她有求於人呢?

這還差不多!他笑著扶起她的身子。

“輕……輕一點啦……”宇文蘿痛得齜牙咧嘴。“嗚……不行啦……我的手腳都沒感覺了。”她害怕的哭喊著,一雙水眸直瞪著他。

都是他害的!要是她手腳真廢了,她就不能為父親報仇了。

見她眼眶泛紅,痛楚的淚水掛在眼角,他心疼她rou體上的痛苦難受,暗暗斥責自己的小心眼。

輕輕的扶著她靠著樹幹坐下來,擦掉她眼角的淚珠。

他該體諒她失去父親的哀傷,而不是記恨著她所提出的該死交易。

雖然,那交易傷了他的心、也傷了他的情……

但是,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可和一個小女人計較那麼多,他該用更多的情意來愛她,讓她早日由失去親人的傷痛中站起來。

“放心!”他對她溫柔的笑著,讓她放下心中的焦急,還替她按摩手腳。“我先幫你行氣活血,一會兒就好了。”

溫熱的雙手沿著手腳的經絡、穴道按撫而下,在他雙手有力的搓揉下,她的手腳也慢慢地恢復了知覺。雖然,他的手只在她四肢按摩,感覺……好像連她的身體也照顧到了,渾身暖洋洋都懶得動了。

“嗯……”她舒服的嚶嚀一聲,依著樹幹閉眼休憩,像極了一隻慵懶的小貓。

石無愁見她閉眼享受,臉上滿是陶醉的表情,溫柔凝睇她的雙眸似要滴出水來。

聽聞她呼吸聲轉為平穩,他知道她已經去和周公下棋了,認命的抱起她回房睡覺,就當補償她今日所吃的苦吧!

今晚,他就暫時先放棄他的權利,反正他的時間還很充裕。

他打定主意要好好利用這一年的時間,化解她對他的仇恨,讓她重新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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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緩緩地流逝,他們之間維持著一種淡漠又熱情的規律生活。

白天,他是個嚴格的老師教她練劍;夜晚,他是位熱情的情人擁抱著她的身體,索求她同樣的付出,每每讓她在火熱的欲望中沉淪。

一日清晨,石無愁在他們平日練劍的地方等她,卻久等不見她來到,遂轉回綠林小築找她。

走近他們的房門口,便聞到——股濃重的藥味,他蹙著眉疑惑的踏進寢房,見她苦著臉一口接一口喝著烏黑的藥湯。

“你在喝什麼?”

突如其來的喝聲讓她嚇得鬆手,手中的藥碗掉到桌上,烏黑的藥汁流滿一桌,她心虛的別開頭。

“我再問一次,你在喝什麼?”她心虛的表情令他蹙眉,音量不自覺提高了。他走近她的身邊,想弄清楚她瞞著他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她抿著嘴,一臉倔強的不肯回答。

“你可以不回答,等我把藥渣拿到山下去問大夫時,你同樣瞞不了我。”

聽到他這麼說,宇文蘿心知再也瞞不了他,只好老實說出答案。

“是避孕的藥汁。”她不馴地揚起下顎,就不信他能把她怎樣?

“你再說一次!”他命令道,眼眸半眯射出危險的凶光。

“再說十次也是一樣的,我喝的是避孕藥汁。”

“你每天早上費心的把我支開,就是為了煎藥、喝藥?”垂放在身側的手掌已經握緊成拳頭,緊張的氣息充斥在兩人的周圍。

“沒錯!”宇文蘿昂著頭,猶不知死活的承認。

“你知不知道喝這種藥汁很傷身的?”他不要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希望她能多愛惜自己。

“我知道。”她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那為什麼還要喝它?”他沉痛的問道。她……真那麼恨他?恨到不惜傷害自己,也不願冒一絲絲懷他孩子的風險。

“因為,我絕不會替我的殺父仇人生孩子。”冰冷的眼神毫不妥協瞪向他。

她不要在報仇之後,還讓他陰魂不散的糾纏自己,所以……防患未然是有必要的。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沒有殺你爹,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他忍不住大聲咆哮。

憤怒的拳頭重重地擊到柱子上,房子劇烈地晃動,血絲沿著拳頭滴落地上,皮肉之痛抵不住他心上的痛楚。

他做人真那麼失敗嗎?失敗到連心愛的女人都不信任他。

“我也說過很多次了,不管你替自己辯解多少次,我都不會相信你。”她踮起腳尖,把臉湊到他面前,兩人的臉龐相距不到半尺的距離,“因為……我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我絕不生下仇人的孩子。”

她父親死的時候,身邊就只有他一個人,而且他的手上還留有她父親的血。

就是他殺了她父親,這是事實!他休想砌詞狡辯。

宇文蘿絕情的話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石無愁的身子微微搖晃又很快穩定下來,譴責、哀怨的目光射向她。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關懷和愛意她都感受不到嗎?他失望極了!那他的付出又算什麼?

她沒有做錯,他幹嘛用那種眼神看她?好像她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是個罪大惡極的犯人。

“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小心懷孕了,你會怎麼辦?”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仔細注意她臉上的神色。

“我會毫不猶豫的打掉它。”宇文蘿想也不想的回答。

石無愁臉色一下子轉為青白。早明白她會這麼回答的,為何……心中還有失望和痛楚的感覺?

心冷了,情也逝……她既然感受不到他的真心,他又何必自討沒趣?一切都照她的希望去做吧!他已經厭倦為自己的清白辯解了。

就算說到口水都幹了,蘿兒……永遠都不會相信他的,他又何必多費唇舌?

“我明白了!”他黯然苦笑,“從今天開始,我會盡力把我所有的劍法全教給你,但是……我不會再碰你的身體了。以後,你也不必偷偷摸摸的避著我喝避孕藥了。”

他們之間的愛戀就此劃下休止符吧,他累了,他現在只要專心等著他們之間的決鬥。

轉過身,他冷然說道:“把房間收拾乾淨,我在外面等你。”

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宇文蘿掩不住心裏那悵然若失的哀愁感。

她是怎麼了?

他是她的仇人呀!

他說不再碰她的身體……她該高興才對呀!從此,她再也不用喝會傷身的避孕藥汁了,也不用害怕會生下仇人的孩子,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父親。

可是……為什麼眼睛卻被灼燙的淚水燙得看不清?父親死時,她雖傷心,更氣的是無愁背叛她的信任,所以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離開無二莊後不管生活再困苦,她同樣的沒有因此而哭泣。

因為哭泣是弱者的表現,她宇文蘿不是那麼輕易就被環境打倒的弱女子。

現在,她卻有想要痛哭失聲的欲望,心裏還有一種害怕被拋棄的恐慌感,就因為他說,他不再碰她的身體了嗎?

她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她還愛著她的殺父仇人?

不會的!宇文蘿猛搖著頭,好似要甩開對他的愛意,也否定自己的想法。

對!在她看見他殺了她父親時,他也同樣毀了她對他的愛。

她已經不愛他了,她對他只有恨……對!只是這樣。

可是……他們兩人變成這樣子,她的心中還是有深深的遺憾……

無愁!為什麼你要殺我爹?為什麼?

宇文蘿無語問蒼天,即使跟在他身邊許久,她還是鼓不起勇氣問個清楚明白,她怕答案是自己所無法承受的。

她很想相信他的話,相信他是清白的,這麼一來,他們又可以回到以往甜蜜的生活裏。可是……她親眼看見父親死在他的身邊,他手上的血跡又該做何解釋?

天啊!誰來給她一個真正的答案——

她活得好痛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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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露水未幹,石無愁已經準備開始傳授宇文蘿他最精深的劍法。

“這套劍法名為雷鳴九天,可以說是我劍法中的精粹,是我將所有的劍招融會貫通後所創,你若能練成,要殺我或許困難了點,日後卻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冷哼一聲,宇文蘿不屑的輕嘲:“揚名立萬?!我才不稀罕。我才不想成為跟你們一樣的人,滿嘴的仁義道德,實際上盡做一些雞鳴狗盜之事,全是一些見不得光的偽君子。”

那些所謂的名們正派讓她恨死了!

想到無二莊被毀,她過著被人追殺的日子,那些武林正道可沒有對一名弱女子手下留情!所以,她也絕不會輕饒過他們。

“我一定要殺光他們,誰教他們要毀了我的家,害我淪落江湖,像個乞丐過著顛沛流離、有一餐沒一餐的苦日子。”

她對那些自詡為正人君子的江湖正道,可謂深惡痛絕。可是……最恨的還是眼前隱瞞身份混進無二莊,殺了她父親又欺騙她感情的臭男人。

她絕不讓他好過,同樣的——等她練成絕世劍法,她一定要讓那些滅了無二莊的正道人士後悔沒有殺了她。

“隨便你,反正我只負責教你劍法。”她心中的恨意令他駭然,可是……那已經是他無力干涉的事情了。

畢竟,他之於她,只是一個仇人,一個殺父的仇人。他黯然的抿唇苦笑。他已經厭倦向她解釋自己的清白,就隨她去好了。

他冷淡的態度令宇文蘿莫名的心些怒氣。

自從那天早上,他見到她喝避孕藥汁後,他對她……總是一徑的冷落、淡漠,除了教她武功以外,他根本不會跟她說半句話。

一到了晚上休息的時間,他就不見人影,連回房睡覺都沒有。他真的如他所言,再也不碰她的身體了。

她該高興才對!可是……又止不住心頭那一股落寞悵然……

晚上,她因為失去他溫暖的懷抱而睡不安枕,輾轉反側到天明,直到天微光聽到他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她才能稍稍睡一下。

隨即,又要爬起床練劍,幾天下來,她已經快要吃不消了,偏偏他還是一副無事人的樣子,看得她一肚子火起。

她在他的心裏……到底算什麼?

在這一刻,宇文蘿早已忘了要和殺父仇人劃清界線,心中因他多日來淡漠的態度而心慌意亂。

“我不但要殺光那些毀了我家的正道人士,更要殺光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為了激出石無愁的反應,她發狠說出一堆違反自己本性的話,而他……仍是不動如山,不理會她的的挑釁。

“該練劍了。”石無愁仿佛沒聽到一般,逕自折下一段樹枝權充長劍。

宇文蘿一把搶下他手上的樹枝,甩到地上,恨恨地用腳踩它。

“我剛才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

“聽到了。”他輕輕推開她的身子,彎身撿起地上的樹枝。

她想做什麼都是她的事情,他一個仇人有何資格可以管她?他很清楚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可是……她快哭出來的表情令他難受。石無愁硬是要自己狠下心來不理會她,免得又惹來白眼。

“那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應該像以前一樣抓著她訓話,告訴她做人的道理,而不是對她不理不睬。

“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自己心裏有數,不用我多說什麼。無二莊被毀,你心裏難過,這些我都明白。但是,你爹的所做所為你自己也很清楚,如果那天不揭發他的陰謀,死的人會更多。”

石無愁的一番話令宇文蘿陷入思考中。是啊!她要報殺父之仇,那些死在父親手下的人呢?他們也有親人呀!他們的親人也有權找上她來報仇。

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他們父女相依為命多年,不管父親做了多少壞事,他始終是最疼愛她的父親呀!所以,她一定要為父報仇。

“我可以不找那些武林人士報仇,但是殺父之仇我一定要報。”她終究還是要殺他。

“想報仇,就先把武功學好吧!”這樣就算死在她手中,他也可以放心的到九泉之下去報到,因為她已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自己。

抖動手中的樹枝,石無愁一招一式演練雷鳴九天,宇文蘿屏氣凝神的注視著他的招式。

“似虛為實,實中帶虛,實實虛虛,虛虛實實……”石無愁一邊揮舞劍招,一邊念著劍訣。“蘿兒,你可要記牢了,這些關鍵需要你自己去體悟,劍招才會是屬於你的。”

由於雷鳴九天劍法實中有虛、虛中有實,無一定的章法,就算掌握了雷鳴九天的劍式,若使劍者變換虛實,又會讓人捉摸不定、措手不及,這正是雷鳴九天劍法的獨到之處。

石無愁將雷鳴九天從頭至尾演練一遍,將樹枝交到宇文蘿的手中。

“你……看清楚了嗎?”他略微遲疑的問道。等她完全學會這套劍法,他就要離開綠林小築了。

雷鳴九天的劍招看似簡單,內裏卻蘊涵繁複的虛實變化,只看他演練一次,她能領悟多少呢?

“看清楚了。”

“那就演練一次給我看吧!”

抖動樹枝,宇文蘿有意賣弄的將內力灌注其上,聽見樹枝發出嗚嗚的聲響,石無愁眸中有淡淡的歡喜。

從在無二莊教她武功開始,他就發現她在武學方面極有天分、耐性也夠,若能從小栽培,她早已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女了。

可惜宇文及礙於禮教不讓她學武,實在糟蹋了她的武學天分。

見她將一整套的雷鳴九天一招一式的演練出來,他眸中的笑意更深。

她不但武學天分高,連記憶力也嚇人,一套繁雜又虛實難測的劍法,她也準確無誤的演練出來,所差的只是熟練度和火候,而這一點……卻是需要時間去成就的。假以時日,她必是江湖上光芒萬丈的一顆明星,而他……大概看不到那一天的來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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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3 00:26:2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宇文蘿氣怒的揮舞手中長劍,好似在砍殺肉眼所看不見的仇人,口中還念念有詞。

“可惡的石無愁……”她假想他就站在她對面,任她砍、任她殺。

她還是無法相信,他就只留下一封信,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一走了之。找遍了綠林小築不見他的蹤影,她才不得不接受他離開的事實。

“我要把你砍個稀爛……變成一團肉泥……然後做成包子……”全部拿去喂狗……

哼!那個懦夫。

把劍法教給她後就一個人走了,只留下一封信給她,甚至連當面向她辭別的勇氣都沒……這種行為不oq懦夫叫什麼?

說什麼該教的已經全部教給她了,剩下的只需要她自己苦練,彌補她內力不足的部分,待一年之約期滿,他會回來和她比武決生死。

根本就是一堆狗屁!

手中長劍舞動得更快,直到她體力用盡,撲跌在地,她仰躺於地上放聲大吼:“哇——”

喊一喊,心情好多了,這才拄劍爬起來,繼續苦練雷鳴九天劍法。

石無愁!我一定會在光明正大的情形下殺了你,為我父親報仇。

他既然說一年之約期滿就會回來,她就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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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無愁離開綠林小築,便來到稀言堂找慕眾凡。

“前輩!”見到慕眾凡,他抱拳作揖。

“小子,幾個月不見,氣色不錯嘛!想必有美女相伴的日子……一定是銷魂蝕骨、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快活。”慕眾凡撞了石無愁的肩膀二下,帶著一臉曖昧笑意斜睨著他。

“前輩,你別說笑了……”相對於慕眾凡的一臉暖昧,石無愁清俊的冷顏多了些落寞苦惱。

“怎麼了?”慕眾凡關心的問道。

石無愁沉默不語。他不知該如何說明他和宇文蘿之間的恩怨糾葛。

“小子,有什麼事不能對我說的?憑我跟你師父的交情,我怎麼也算是你的長輩吧!”這小子就是一副悶葫蘆的性子,什麼事都往心裏放,總有一天會悶出病來。

石無愁淡淡一笑,逕自轉移話題,“前輩可有查出殺害宇文莊主的真凶?”這事關係到他和蘿兒的未來,他無法等閒視之。

慕眾凡歎了一聲。幫不上這小於的忙,害他的情路走得不順暢,真對不起老友臨終前的交代。

“自從上次無二莊一役,天門元氣大傷,就此銷聲匿跡,連何世鑫也不見人影,好像從世上消失了,所以調查真凶一事,目前尚無進展。”真是慚愧呀!

沒進展——這就表示他和蘿兒之間的姻緣還有得磨了。石無愁不由得蹙起英挺劍眉。

“小子呀!你真的確定是何世鑫殺了宇文及?”慕眾凡傾身靠向石無愁問道。

“不確定。”

但是……他確實是最可疑的人眩

“那為何叫我把目標鎖在他身上?”

“有兩個原因,一是直覺。”啜飲一口濃茶,石無愁緩緩說出自己的看法。“二是我在無二莊裏好長一段時間的觀察所得。”

那個何世鑫和宇文及狼狽為奸,兩人共同執行無二莊裏的毒計,所以……例世鑫很有可能也是天門的人。

畢竟,無二莊裏的禁地只有他和宇文及能夠自由進出,就連防守禁地的侍衛也是另外找人,山莊裏的其他人皆不得入內。

早該想到的,當初如果想到這一點,馬上就對何世鑫採取行動,也許……他和蘿兒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大的誤會存在,早就是一對神仙眷屬了。

“小子,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在懷疑些什麼?”這小子!不把他知道的真相全說出來,要他這個武林盟主怎麼幫他呢?

“我也是後來才想到的。”石無愁悶悶地吐露,心中暗怪自己的遲鈍。

“你究竟想到些什麼?”

慕眾凡一臉好奇的問。

“那天在無二莊裏,我先潛入後山禁地挖的地道里弄濕那些火藥,然後就趕往大廳。”

“你來到大廳後,不久……雙方人馬便動手……”慕眾凡也陷入沉思,仔細回想那一天所發生的事。

“當時……大廳裏一片混亂,前輩和我都被無二莊的侍衛給纏住了,混戰之中我看到……”

“看到什麼?”

“宇文莊主退出大廳,何世鑫也跟著出去,我見他們兩人先後離去,便也尾隨在他們身後,可是……一出大廳便失去他們的蹤影。我知道宇文及最疼的便是他的女兒,再加上無二莊裏已經不安全了,他一定會先把宇文蘿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於是我朝綺蘿苑而去,後來就在前往綺蘿苑的花園中發現宇文及。”

所以,最有可能殺害宇文及的人就是何世鑫,就算兇手不是他,在他的身上也一定可以找到有關凶嫌的線索。

為了他和蘿兒的未來,就算把整個江湖給翻了,他也要找到何世鑫。

“我記得你說過,你發現他時……宇文及只剩下一口氣了……”

“是呀!當時我本想問他是誰下的手,可惜宇文莊主沒吐出隻字片語就走了……”害他被蘿兒誤會,從此背上殺害她父親的黑鍋。

“照你這麼分析……何世鑫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撫著下顆,慕眾凡沉吟思考。

難怪這小子寫信來,要他全力搜尋何世鑫的下落。說來說去……他就是倒黴,才會替人背黑鍋。

“不經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小子,好好加油吧!最後能抱得美人歸才是最重要的,過程中的辛苦……就當上天對你們愛情的考驗吧!”拍拍石無愁的肩膀,慕眾凡安慰著為情失魂落魄的後輩。

石無愁聞言苦笑。 被人冤枉的不是前輩自己,前輩才能說得那麼輕鬆。

“對了!你跟那小丫頭的交易打算如何?”

“如果不能在期限之內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只好……和她比武決生死了。”

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你真的要和她比武?”

慕眾凡驚愕地瞪大眼。

他當初可沒叫這傻小子真的比武,只叫這小子拖著宇文丫頭,利用時間培養兩人的感情,最好讓她懷孕生子,安安分分的做個小妻子。 別再去想那些打打殺殺的事了。

“嗯廠石無愁黯然點頭。

不是他想,而是蘿兒太固執了,不找出真凶,他們永遠沒有幸福可言。

“小子,你……該不會把你的劍法全教給她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玩完了。

“該教的全教了,剩下的就靠她自己苦練了。”以蘿兒的資質,不難將他的劍法融會貫通,所差的只是深厚的內功。

“小子呀!你就算想死,也不用叫人殺你吧!”真是氣死他了!他從沒見過這麼笨的笨小於,自找死路!

“所以……我現在只想趕快找出殺害宇文及的兇手,還自己一個清白。”為了他和蘿兒的幸福,這是唯一的辦法。

“既然你都這麼決定了……”慕眾凡像泄了氣的皮球,認命的接受他的決定。“我老人家也只好幫你了。”

就算把整個江湖給翻了,他們也要找出何世鑫,只是——人海茫茫,他該往何處去尋呢?

眼看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江湖上沒有天門的蹤跡,何世鑫的下落也猶如石沉大海般難以搜尋……

而他和蘿兒約定的期限卻只剩下十天就到期了,一年就這麼過去了……

算算路程,他現在動身,回到雲山正好是滿一年的,也是他和蘿兒約定比武的日子。

他盡力了……

可是,何世鑫就像從世上消失了一般。無奈之下,他只好死心回轉雲山和蘿兒一決生死。

唉!也許……這就是他們兩人的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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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石無愁走了以後,宇文蘿留在綠林小築發瘋似的練劍,只有練劍的時候,她的心才能得到平靜,她才不會想起他。

否則,她會被思念他的心情給逼瘋,也會因父親的死而自責不已。愛與恨,不斷地在她心裏糾纏、翻攪……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劍法日漸精進,可是……她也益發的想念他……

每天,她都要不斷地提醒自己,他是她的殺父仇人,她不能愛他、不能想他,她只能殺了他……

殺了他!為父親報仇。她只能殺了他……

就算她的心會痛、會碎、會流血,她也只有這條路可走……

除了劍……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中還剩下什麼……她只能握緊劍 柄繼續走下去,在他死了之後……

終於,一年的期限到了——

他們兩人誰生?誰死?將在今日見分曉。

宇文蘿一早便到雲山山頂等他。

分不清此刻的心情是什麼?是愛、是怨、是情、是恨……都將在今日劃下休止符。

她不想繼續在這愛恨情仇的痛苦漩渦中打轉,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石無愁!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從此兩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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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密的劍網夾著濃濃的情意將她困在中心。

宇文蘿內力一吐,帶著滿腔恨意衝破困住她的劍網,冷笑嘲諷他的自作多情。“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虛情假意嗎?”

“我也不敢奢望你會相信。”他黯然苦笑,一臉愁傷,卻打不動宇文蘿被仇恨佔據的心靈。

兩人纏鬥數十招,實力已經明顯的看出強弱來。

“蘿兒,你的劍術是我所授,你根本不可能打敗我。”雖然她進步很多,但仍不是他的對手。“放棄吧!”也放掉你心中的仇恨吧!

宇文蘿不理會他的勸告,一招一式盡往他全身要害攻去,眸中恨意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濃。

她眼中冷冽的恨意,比她手上的劍鋒更具有殺傷力,把一顆深愛她的心傷得千瘡百孔。

罷了!如果果殺了他能令她快樂,他這條命給她又何妨!只要她快樂就好。

想至此,石無愁垂下雙手,中門大開,噗的一聲,宇文蘿措手不及,一劍正中他心口。

“你明明可以躲開這一劍,為何不躲?”

“如果,殺了我能讓你快樂,我把命交給你又何妨!”他只要她幸福快樂的過日子,不要再被仇恨困住了。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仇人的關懷是莫大的恥辱。

“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愛你。”就算要死,他也要在死前說出自己的心意。

“住口!不要對我說那個噁心的字眼。”宇文蘿忿忿不平的怒吼。她不要聽,她不要聽他嘴裏吐出來的謊言。

“殺我父親就是你對我的愛嗎?”毀了她的家就是他愛的表現嗎?

如果是,那她這一生將不再相信那虛偽的東西。

“蘿兒……唉!”多說何益!只是徒增心酸。他早該瞭解,自從她父親死後,她就再也聽不進去他所講的話。

打敗了仇人,她應該高興,可是……她的心中殊無喜悅,反而因他蒼白的臉色而微微心痛。

只要一劍刺下,她就可以報仇了!為何她就是下不了手?難道……她心中對他還有情嗎?

不,不可0能!

她絕不會愛上她的殺父仇人的!她不可能對他還有任何愛意!

那為何手中的劍 變得越來越重,連握劍的手也在顫抖呢?

殺父仇人就在眼前,殺?還是不殺?她卻難以抉擇。

宇文蘿銀牙一咬,抽出刺在他胸口的長劍,劍尖滴落他熾熱的鮮血。

“石無愁,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收起手中的三尺青鋒,宇文蘿冷冷的說道:“我是宇文及的女兒,我絕不做出敗壞我父親名聲的事。所以——好好療養你的傷勢吧,等你傷好後,我會光明正大的打敗你,用你的項上人頭祭拜我父親。”

說完,她轉身寓去。

“蘿兒——”淒切、深情的呐喊,喚不住她漸漸遠離的腳步,石無愁再也忍不住胸口的劇痛,吐出一口鮮血,緩緩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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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山頂,宇文蘿揮渾噩噩地向山下走去,腦海裏揮不去石無愁受傷後的慘白面容。

打敗了她的殺父仇人,她無絲毫喜悅之情,心反而揪得發疼——

她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她心中還是有他的存在,她還是愛他的……

天啊!她怎能愛她的仇人?她將來有何面目到九泉之下見老父?宇文蘿自責無法斷情,活該受到良心的譴責。

可是,心中的某個角落仍然放不下石無愁,畢竟他是讓她情竇初開的對象呀!這一生,她都可能忘不了他……

他的傷不要緊吧?她該不該回去為他治傷?

如果不管他的話,他會不會因失血過多而亡……宇文蘿抿緊唇瓣,一臉憂色。

不管了!她一定要回去看他,她不能放任他失血過多而死,他們的仇恨以後再說吧。

轉過身,她朝山頂跑去,跑不到兩步,就被人給擋了下來。

“是你!”宇文蘿臉色陰霾,怒瞪著眼前的男人。“何世鑫,你再不讓開,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只臭老鼠居然還有臉出現在她眼前!

無二莊垮了,他就跑得不見人影,虧他還是無二莊的大總管。

她現在心裏只懸著石無愁身上的傷勢,沒時間和他算賬,下次再見面她是絕不會對他客氣的。

宇文蘿逕自繞過他的身邊走,何世鑫再度攔下她。

“何世鑫!你到底想怎樣?”她不找他算賬,他倒是先來找她麻煩。

“沒怎樣,只是……想請大小姐做客一段時間。”

要不是因為他們父女的關係,以慕眾凡為首的“稀言堂”哪會四處查緝他的下落?害得天門上下下下都不敢隨意行動,時間拖久了,連門主看到他都覺得有氣,最後竟然將他逐出天門,任他自生自滅。

他才出現江湖不久就被慕眾凡的手下給盯上了,弄得他日子都過得不安穩,這才主動找上門,想把他和無二莊的關係做一個徹底的解決。

看出何世鑫眼中的不懷好意,宇文蘿提高戒備,手中的青鋒劍握得更緊。

“如果我不去呢?”敢對她下手,簡直是找死。

“這可由不得大小姐你。”

何世鑫陰側側的笑著。

以前,是看在跟宇文及同屬天門一員的面子上才對她客氣,現在可沒有那麼好的待遇。

“想請我走,那就看你的本事。”宇文蘿冷笑道。她可不是省油的燈!

宇文蘿手腕一翻,拔出長劍刺向何世鑫。

何世鑫不屑地抿唇淺笑,兩隻手指一夾,就制住她手中的三尺青鋒。

宇文蘿臉色一變,想抽回自己的長劍,但不管她多麼使力都抽不回來,冷汗涔涔由額角滑落。

“別白費力氣了,連你爹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你這小丫頭。”何世鑫冷笑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爹是他殺的?

“你說呢?”他莫測高深的陰笑,內力一吐震斷她手中的劍,也震傷她的筋脈。

宇文蘿喉中一甜,吐出一口腥血,人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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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迷數日後,石無愁終於醒過來。

“好小子,你總算醒了。”傷得這麼重,害他差點向他師父自刎謝罪。

見慕眾凡泛紅的眼眶,石無愁心中一陣愧疚。他總是讓這位可親的前輩為自己擔心……

“前輩……讓你擔心了……”

原來是前輩救了他。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見這小於醒過來,他總算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

接過小廝手上的藥,慕眾凡扶著石無愁坐起來。

“來來來,先把這碗湯藥喝了……”

“前輩,我自己來便行了。”石無愁接過藥碗,一口灌人喉中。

“幸好那宇文姑娘手下留情,否則你這一條小命早給閻王爺收去了。”

算那丫頭還有點良心。

提起宇文蘿,石無愁心中仍是痛得難受。

“前輩,可有蘿兒的消息?”不管她對他有什麼誤解,他的心始終是放不下她。

“這……這……”該不該告訴這孩子……那宇文小姐已經落入何世鑫的手中了……

還是別說了,等這小子傷好再說。

“孩子,你先好好休養,一切等你傷好了再談。”他安撫著石無愁,欲扶他躺下休息。

可惜慕眾凡先前吞吞吐吐的態度,已經令石無愁心生懷疑。莫非……蘿兒出事了?!

揮開慕眾凡的手,他以堅定、請求的眼神望向慕眾凡。“前輩,請你不要隱瞞我。”

前輩的好意,他懂!可是……蘿兒若有三長兩短,對他而言是一輩子的遺憾!

在石無愁懇求的眼神下,慕眾凡實在說不出任何謊言,即使是善意的謊話。

“唉!何世鑫派人送來消息.宇文蘿已經落入他的手中了。”

什麼?!蘿兒落人何世鑫手中,那不等於是羊人虎口嗎?不行!他一定要去救她。石無愁起身下床,要救回心上人的強烈意志讓他忘了rou體上的痛苦。

“小子,你要做什麼?”慕眾凡嚇得哇哇叫。這小子不要命了嗎?他的傷口還沒結痂,稍一用力就有裂開的危險。

推開想把他壓回床上的雙手,石無愁義無反顧的說道:“我要去救她。”

忍著胸口陣陣抽痛,他大步走出去。

“小子,你這是有命去,無命回呀!”慕眾凡跟在他身邊打轉。他可不能讓這傻小子去送死。

“無妨!”

只要能救回蘿兒,就算是死了,他也覺得值得。

“就算要去……也要等我把人手都安排好……”慕眾凡苦口婆心的勸阻,但石無愁仍頭也不回。“喂!傻小子,等一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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