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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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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雲]導演萬歲[完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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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6 20:53:40 |只看該作者
第462章 雷電華電影公司的橫空出世       

“老闆,你的意思,難道是他的上司有人指使龐茂?”雅塞爾猜到我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

“不會是斯拉裡吧?”斯蒂勒陰森森說道。
甘斯聽了他的話,把頭搖得都快掉下來了:“不可能,上次因為民權運動,斯拉裡可是對老闆一肚子的意見,怎麼可能幫助我們。”

“那還能有誰來指使?”斯蒂勒遲疑了一會,然後突然睜大了眼睛:“老闆,難道是山姆大叔?”
我樂了起來,反問道:“不然你以為還能有誰!柯立芝這老小子估計現在正沒事偷著樂呢,自從我答應他拍攝一部宗教電影之後,估計人家就開始在暗地裡佈置開來了。”

“我現在覺得,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抱著政府的大腿,心裡就踏實!奶奶的,現在看來,教會和政府相比,算個屁呀!”甘斯哈哈大笑。

我指了指報紙上龐茂的那段發言,對這幫傢夥說道:“這回尤特烏斯.克雷算是要栽了,不知道他看到這份報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龐茂這樣說,就是明擺著告訴他這次美國政府要為我們撐腰,要他們教會老老實實退回到自己的傳教領域中不要對各種事情都指手畫腳,而且態度強硬甚至搬用了憲法,這次尤特烏斯.克雷算是騎虎難下了。”

在任何國家,憲法都是最高法律,用腳趾頭想一想都能想出來觸犯憲法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可以說。憲法是美國的尚方寶劍,在它面前,別說是尤特烏斯.克雷的西部教區,就是梵蒂岡教廷。美國人也一點不含糊。

“尤特烏斯.克雷這狗娘養的囂張得夠久了,這次該讓他們吃吃苦頭。”甘斯和斯蒂勒一陣壞笑。

由《耶穌受難記》帶來的宗教風暴,在隨後的幾天裡不斷升溫。
開始還只是好萊塢內部的人以及西部教區、傳統教派的人之間的爭辯,但是後來,這場風暴的範圍迅速擴大,哲學界、思想界、文化界、教育界等等幾乎所有領域都捲入到了這場大辯論來。

3月14日,尤特烏斯.克雷再次連同全美一部份基督教主教召開記者招待會,正式宣佈了他們的立場。他們除了重申把我列為異端之外,還號召所有基督徒都行動起來抵制我的這部電影。

同一天下午,傳統教派的教宗所羅門五世聯合一些開明宗教人士、各個學界的學者召開了一個研討會。邀請美國所有知名媒體出席。研討會上,所有人簽署了一份聲明,在這份聲明裡,他們宣佈將無比堅定的支援我,所羅門五世甚至號召傳統教派的信徒們要做好進行一場聖戰的準備!

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兩派力量,彼此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隨著時間的陸續推移,尤特烏斯.克雷為首的梵蒂岡教廷派開始處於下風。

他們之所以處於劣勢,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他們得不到大部份好萊塢電影人的支持。因為尤特烏斯.克雷早已經和大多數的好萊塢人接下了仇怨,而我在好萊塢人當中的威望和人緣都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其次,梵蒂岡教廷派得不到大多數民眾的支援。大部份的民眾,甚至很多基督徒都認為尤特烏斯.克雷為代表的教廷派這次有些過了,畢竟這只是一部電影而已,而且從我的講述中他們也並沒有看到對他們的信仰的耶穌有什麼褻瀆的地方,另外,大部份的民眾都是我的忠實影迷。對於我親自執導的這部電影。他們可是期望得很。怎麼可能站出來破壞自己的希望呢。

第3,梵蒂岡教廷派得不到思想界、文化界等各行業精英的支持。這批影響著美國人世界觀的學者們,早就秉承了文藝復興以來的文化自由傳統,對於教會的指手畫腳大為批判。

第4,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梵蒂岡教廷派得不到政府的支持。龐茂的那番發言,雖然代表的是洛杉磯政府,但是誰都能聽得出來其中的言外之意,那絕對是美國聯邦政府的聲音。

如此下來,尤特烏斯.克雷一夥人的日子就有點不好過了。

3月16日,美國學術界和思想界的泰斗杜威在《紐約時報》上發表了一篇篇幅極長的文章,在文章裡,他狠狠批判了西部教區以及整個教廷對於民主自由的干涉: “尤特烏斯.克雷主教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中世紀的紅衣主教!他的一系列發言和行為,嚴重侵犯了偉大的美國自由精神,他扼殺了美國人最珍貴的,也是最值得驕傲的東西!美國不是中世界的歐洲,美國就是美國!我們尊重教廷,但是也請教廷尊重我們!否則,不管是什麼人,我們不會向他們低頭,只會奉上我們的拳頭!”

“安德烈.柯里昂先生沒有任何錯,他在行使著這個國家賦予他的權利,他只是以自己的觀點來拍攝一部電影而已,如果連這樣的自由都得不到,那將是這個國家深已為恥的事情!”

杜威的言辭非常激烈,在他的文章裡絲毫沒有任何的委婉曲折的說法,他明明白白地在警告著尤特烏斯.克雷和梵蒂岡教廷,讓他們牢記這裡是美國,20世紀的美國。

杜威在美國的學術界和思想界舉足輕重,他的發言,立刻使得整個文化界、思想界全部投入到了對梵蒂岡教廷派的討伐之中。

形勢峰迴路轉,局面漸漸對我們越發有利起來。

不過尤特烏斯.克雷沒有放棄。在他的號召下,少數的基督教信徒開始用實際行動針對夢工廠發動了一輪衝擊,他們浩浩蕩蕩地向夢工廠這邊遊行過來,很多人甚至拿著鋼管和棍子。

人數不是很多。而且幾乎全是清一色的白人。他們原想打算圍住夢工廠對夢工廠進行打砸搶使其徹底癱瘓掉,但是當他們進入好萊塢市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就讓他們徹底放棄了這種想法。

無數民眾組織起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些人從四面八方湧有著各種各樣的身份,還有很多本身就是基督徒。

而洛杉磯市的黑人們,更是全部加入了保護夢工廠的隊伍當中來。他們在頭上繫著紅色的布條,打著寧死不讓夢工廠受損一草一木的條幅,組成了一道道保護夢工廠的鋼鐵圍牆。

哈維人更是全街總動員,幾千人組成了無數個巡邏隊伍24時掃蕩夢工廠方圓5裡之內的區域。卡羅的廠衛軍,宣佈進入一級戒備狀態。所有人都發放了新式的湯普森A2式衝鋒槍。

此外,洛杉磯市長龐茂命令洛杉磯市各個員警部門,不惜一切代價把教廷派的遊行撲滅乾淨,必要的時候允許使用警棍武力驅散。

在這樣的形勢之下,那些教廷派的擁護者們在剛到好萊塢市區的時候就在無數人的怒吼之中作鳥獸散,尤特烏斯.克雷指派的十幾個主教無一例外都被民眾捉住,他們扯掉了他們身上的主教服,在他們身上寫滿譴責梵蒂岡教廷的話,然後把他們趕了回去。

自去年的民權運動以來,洛杉磯市還沒有像這樣緊張過。

在越來越激烈的對撞中。人民都漸漸地把目光聚焦到了兩個人的身上來。一個是梵蒂岡教廷現任的教皇庇護十一世,另外一個,則是美國總統柯立芝。
這兩個人。是決定這場騷亂最終結果的人,他們兩個人只要站出來,哪怕是隨便說上兩句話,也能對局勢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但是出乎人們意料之外的是,這兩個人誰也沒有站出來。
他們像是消失了一般,對於這件已經引起世界各國注意的事情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情勢變得奇妙起來。洛杉磯市變成了一個戰場。投入戰場廝殺的都是一些下位者。真正的決定者則優哉遊哉地看著好戲。

無論是庇護十一世還是柯立芝。他們都知道現在出手還為時過早,起碼得等著我的那部電影出來之後再說。

實際上。如果在總體影響力上,柯立芝恐怕還不是庇護十一世地對手,作為全世界天主教信徒心目中至高無上的教皇,他的一聲號令,絕對可以把全世界的信徒都調動起來,那將是一種強大得幾乎恐怖的力量。

但是如果單單從美國一國出發,庇護十一世就不是柯立芝的對手了。柯立芝執政以來,社會經濟飛速增長,一向深得民眾的尊敬,加上去年他又成功地化解了民權運動引起的風波,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更是無以倫比。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他出來以美國總統的身份支持我,那形勢絕對會出現一邊倒的情況。

而這兩個老狐狸,最後竟然同時選擇了沉默,不禁讓所有人都覺得十分的奇怪。

沒有了來自庇護十一世的支持,尤特烏斯.克雷為首的梵蒂岡美國西部教區的主教們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完全不是對手,時間拖得越長,對他們來說就越加不利,而且民眾中起先支持他們的人,也紛紛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

這段時間,我讓甘斯利用洛杉磯的媒體,掀起了巨大的輿論攻勢。這場輿論進攻的目標,不是尤特烏斯.克雷為首的西部教區,而是他們的信眾。

洛杉磯所有重要的媒體,幾乎同時發表了題目差不多相同的一系列評論。
這些評論的中心主題就是“美國是美國人的美國,不是梵蒂岡的美國,好萊塢電影是美國人的電影,不是梵蒂岡的電影。”

“你是一個信徒,但是首先,你是一個美國人。”

這一系列的報導一出,立馬在美國人中引起了強大的反應。尤其是在美國的基督徒中。

任何時候,只要把愛國這個口號一提出來,不管什麼事情,都變得輕了。

1927年的美國。還不像後世是世界老大,它的實力還遠遠沒有達向全世界發號命令的地步,相反,時常還要看其他國家的臉色行事,比如英國,因此美國人的民族自尊心,在這個時期是絕無僅有的低。所以這些評論一出,把那些猶豫不決的或者是原先還站在梵蒂岡教廷那邊的美國信徒,幾乎全部爭取了過來。

尤特烏斯.克雷不得不面對著開始還形勢大好,後來卻眾叛親離的下場。
他也第一次意識到。儘管平時他出去佈道的時候接受的是萬千人的夾道歡迎,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那些平日裡對他尊敬異常地信徒們卻一一背叛了他。

這個時候的尤特烏斯.克雷,就像是歷史上的獨裁暴君,一系列的挫敗,完全讓他瘋狂了起來。
他像是一個瘋狗一般叫囂著,號稱要用聲明捍衛教會的榮光。
他放出話來,要求和我單獨進行談判,但是我連理都沒有理他。

1來,我和他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2來,如果我去和他談判的話,不管結果如何,表面上他都是有利的。因為至少可以讓他的信徒看到他還是有力量的。

在這段時間裡,我命令夢工廠所有人必須把全部的精力撲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外面的轟轟烈烈地運動就讓別人去忙活吧,我們自己要用電影來替我們說話。

山立格的3廠,成為了夢工廠人關心的焦點,現在所有的拍攝準備都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只要他們的服裝道具生產完畢。我們就可以馬上啟程到墨西哥去。到時候國內的這個爛攤子,就留給這幫人鬧騰吧。

3月19日。就在這場宗教風波折騰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從好萊塢內部產生的一個消息,讓整個美國都把目光從宗教風波上暫時轉移到了這件事情上來。

由洛克菲勒財團扶持的,融合了互助公司、三角電影公司、百代貿易公司、聯美電影公司以及一系列實業公司成立的新的電影公司 - 雷電華電影公司成立了!

這個消息,一時間全美為之嘩然。

人們的焦點主要關注在兩點上,一是這個電影公司太大了,互助公司原本就是好萊塢第2檔次的新的電影公司。在它的基礎上又融合了這麼多公司。一舉成為實力上,甚至超過米高梅和派拉蒙的好萊塢頭號電影大鱷。

所有人都知道,這條電影大鱷地誕生。一下子就打破了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之間原有的平衡關係,將從本質上改變好萊塢地發展軌道。

人們感興趣的第2點,則是這個新電影公司的背景。好萊塢從一開始建立,就一直不間斷地接受各大財團的資金贊助,但是那些資金贊助只是財團的投資,往往都是一部電影一部電影,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從來沒有讓財團控過股,但是這一次情況完全不同了。雷電華電影公司完全是洛克菲勒財團的一個子公司,連它的老闆都由凱瑞.洛克菲勒來擔任,這樣以來就使得雷電華電影公司稱為了好萊塢歷史上第一個由大財團單獨控股的大電影公司。

而到了這個時候,洛克菲勒財團想對好萊塢下手的心機已經徹底暴露在所有美國人的面前。

“老闆,我看我們根本不需要去!洛克菲勒家族的那幫狗雜種,還有他們的那把爪牙,我看到了就頭痛!”甘斯看著我手裡拿到的那張請柬,破口大罵。

請柬印刷得十分的精美,上面寫明了20號雷電華電影公司將舉辦公司成立典禮,邀請我和夢工廠的所有高層出席。

“老闆,別聽甘斯的,我覺得這個成立典禮我們得去。”雅塞爾翻了甘斯一眼,沉聲對我說道。
“雅塞爾,要去你去,我是不去!”甘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老闆,雷電華電影公司成立可是一件大事,好萊塢其他的電影公司的老闆肯定也都受到了邀請,人家好心邀請我們過去。如果我們不出現的話。那就顯得太沒有風度了,如果到時候雷電華的那幫人再接著這個搞我們一下,我們豈不是惹了不必要的麻煩?再說。我們堂堂正正地去,根本不吃什麼虧。而且說不定還能打探出來什麼意想不到的情報呢。”雅塞爾對我擠巴了一下眼睛。

然後我們兩個人看著對方,同時笑了起來。

“真受不了你們了。你們以為出席典禮是好事,我倒覺得是壞事呢。那個凱瑞.洛克菲勒是個滿肚子壞水的傢夥,老大,我敢肯定在典禮上他一定會做出什麼讓你當中下不了臺的事情,到那個時候,你倘若處理不好的話,可是會丟面子的。你的面子那可是咱們夢工廠的臉!我看呀,還是不去為妙。”甘斯嘰歪道。

我看著他,笑道:“甘斯。你這狗娘養的什麼時候變得膽小如鼠了?躲躲閃閃的那是咱們夢工廠人的風格嗎?去,為什麼不去!我倒要看看那個凱瑞.洛克菲勒到底能出什麼鬼把戲!明天大家都去,早飯就不要吃了,咱們非得把他們的典禮給吃個底朝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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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8-10 20:23 編輯

第463章 頭重腳輕的電影巨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了床,帶著甘斯、斯蒂勒一幫人破天荒地到外面跑了一早上的步,劇烈運動了一段時間後,一口早飯也沒有吃。坐在辦公室裡等到八點半,然後就鑽進車裡浩浩蕩蕩向雷電華電影公司駛去。


 

雷電華電影公司在形式上完全按照夢工廠的組織形式建立起來。總廠是原來的互助公司的廠址,互助公司原先的4個公司:信託影片公司、皇家影片公司、皮松第 101號公司和啟斯東公司4家電影公司沿用了幾十年的名稱正式取消。合併成雷電華電影公司的總廠,全權負責電影的拍攝業務。原來的互助公司4巨頭艾特肯、弗洛伊勒、凱賽爾和包曼,成為了凱瑞.洛克菲勒手下的四大天王,此外。卓別林的聯美公司也正式取消了名字。改名為雷電華電影公司二分廠。主要的業務雖然也是負責拍攝電影。但是拍攝的電影主要是以藝術片為主。凱瑞.洛克菲勒是個很有頭腦的人,他的主要目標是賺錢。這個工作將有總廠來完成,但是除了賺錢之外, 他也想獲取名聲,這一點他知道要靠艾特肯那幫人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他找到了卓別林。

對於卓別林來說。雖然聯美電影公司不存在了。但是實際上成為雷電華電影公司的一個分廠的同時。自己的這個公司並沒有因而失去獨立性,恰恰相反。有了雷電華電影公司這個龐然大物做靠山,他的這個公司只會越來越好。

原來的三角電影公司則被完全肢解,名稱是雷電華電影公司三分廠。它的主要業務,和夢工廠地3廠十分相同,那就是主要負責膠片的洗印、服裝道具的生產等服務性的工作。

這對於三角電影公司的老闆杜德萊.墨菲來說,不是一個理想的結果,但是他知道,雷電華電影公司這麼大的家業,肯定需要一個強大地服務公司來保證它的正常運轉,現在雷電華電影公司剛剛草創,還沒有精力來集中力量建設3廠,不過只要公司一穩住腳跟,首先要大力投資的肯定是自己手裡的公司,到時候,原本在好萊塢名氣不大的三角電影公司就會成為數一數二的電影服務公司,自己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原本的百代貿易有限公司和其他的一系列的實業公司合併成為雷電華電影公司四分廠,這個分廠的主要業務,是負責技術研究和相關電影設備的生產,經理由原來百代貿易有限公司的老闆羅夫.泰爾擔任。

可以說在架構上,雷電華電影公司完全是模仿夢工廠建立的,這也是凱瑞.洛克菲勒的聰明之處。

他看到了夢工廠這樣的分工合作和其他公司那種分廠一大堆卻各自為政什麼事情都做的組織形式相比,有著十分明顯的優點。

但是凱瑞.洛克菲勒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個方面,可以說。正是這個忽視。使得雷電華電影公司從一成立就有一個明顯的軟肋。這個被凱瑞.洛克菲勒忽略的問題,就是融合問題。

夢工廠的5個分廠,是花了我一兩年的時間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旦吞併了一個公司建立了一個分廠,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對這個分廠原有的人員和資源重新調整、建構,等把他們完全消化之後,才建立下一個分廠。這樣做就最後使得夢工廠的5個分廠術業有專攻有機的融合為一個整體,從而產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凱瑞.洛克菲勒照葫蘆畫瓢這麼做,雖然表面上看來很是不錯,但是實際上存在著重大的隱患。

首先,凱瑞.洛克菲勒把雷電華電影公司劃分成了4個分廠,看起來是各有側重,但是從根本上說。各個分廠無非是換了個牌子而已,內部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別的不說,現在的二分廠,和原本的聯美沒有多少不同,人是原來的人,廠址還是原來的廠址,製作的電影還是有卓別林自己來制定,完全就是換頭不換面。

其次,這麼龐大的一個電影公司在幾個月的時間裡就匆匆忙忙地籌建了起來,各個分廠之間的在實力上分佈十分的不合理。一般對於一個正規的電影公司來說。電影拍攝製作的實力一定要強,這是不言而喻的,另外。其他的業務也一定要跟得上,比如服務業務、電影的發行業務等等。雖然這些業務原來的互助公司也有,但是已經遠遠不能滿足龐大的雷電華電影公司發展要求。特別是服務業務,也就是雷電華的三分廠,以一個小小的三角電影公司為基礎建立起來的專門生產服裝道具以及膠片洗印等業務的三分廠,相比於雷電華電影公司來說。實在是太小了。這就相當於一個魁梧的巨人卻長著一雙三寸金蓮。要想拿去武器去戰鬥,是十分困難的。解決之道有兩個。一是讓自己長出一雙大腳來,這是最根本最可靠的辦法,另外一個就是借助外力,比如跨上戰馬。

對於雷電華來說,第一個辦法就是他們自己建立起一個和他們地實力相契合的規模龐大的電影服務公司,在這一點上,沒有人懷疑洛克菲勒財團地能力,憑借他們的實力,建立這樣一個大的電影服務公司,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要想在短時間內建立起來,可就不僅僅是有錢就能辦得到了。第二個辦法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卻是最省力氣的辦法,對於雷電華電影公司來說,那就是可以把自己的業務需求交給其他電影公司來完成,和別人合作。這樣的辦法,好萊塢大部份的公司都在用,而且十分普遍。

我想,這個問題凱瑞.洛克菲勒肯定知道,他的打算,估計是在建立雷電華電影公司的初期,先和其他電影公司合作,然後慢慢地改造發展自己的三分廠,這樣一來公司的業務完全能夠照常運作,而且三分廠也可以茁壯成長,等三分廠的業務成熟了,那就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了。

可以說,凱瑞.洛克菲勒的這個想法是好的,也是合理的,但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雷電華電影公司的身份是與其他電影公司不同的。

如果這種情況換成是其他公司,比如福克斯、哥倫比亞,完全沒問題,但是單單他們雷電華電影公司就不行。

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成立“紅龍大聯盟”的時候,阿道夫.楚克就看到了雷電華電影公司的這個弱點,一針見血地提出了不合作計劃,如此一來,剛剛建立起來的雷電華電影公司就意味著沒有人會和他們合作,這就使得他們雖然空有一身的大塊頭,空有一身的大力氣,卻不得不邁著他們的那雙小腳小心翼翼地行走,並且要提防來自四面八方放冷箭的敵人。

所以,對於雷電華電影公司來說,形勢也完全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春光無限。

一路上,我想著這些事情,慢慢地微笑了起來。

“老大,你笑什麼?”坐在我旁邊獨自一直咕咕叫的甘斯看著我突然露出了一絲壞笑,趕緊挪動了一下身體,好像我會把他怎麼著一般。

“我笑雷電電影公司這麼一建立。以後好萊塢就熱鬧了。”我靠在了車的座位上,舒舒服服地點燃了一支煙。

甘斯長大了嘴巴,用一種十分質疑的目光看著我,道:“老大。這雷電華電影公司一建立,我是吃不好睡不好,頭痛得很,你怎麼反倒這麼高興,好像雷電華電影公司是咱們的分廠一般。”

我嘿嘿笑了一下,點頭道:“我高興,是因為雷電華這麼一建立,對於我們夢工廠來說是件大好事。”

“得了吧!你就別騙我了!也別安慰我了!”甘斯立馬嚷了起來:“我可沒有看出來有哪點好處,而且如果是好事的話,前一段時間你用得著東奔西跑拉攏人建立聯盟嗎?老大。是誰整天一聽到洛克菲勒財團的名字就皺起眉頭長籲短歎的?”甘斯看著我,搖頭道。

我白了他一眼:“甘斯,任何事情都是雙面的,有不好的地方,就一定有好的地方,這雷電華電影公司的建立就是。不錯,它是洛克菲勒財團進攻好萊塢的一個堡壘,但是你要看到正是因為它的出現,才使得咱們夢工廠有了喘息的機會。”

“為什麼?”甘斯有點不明白。

我指了指外面不遠處的一片樹林,對甘斯道:“甘斯。如果刮一陣大風的話,你認為這片樹林中哪樣的樹最先折斷?”

“這和我們說的問題有關係嗎?”甘斯樂了。
“當然有。”我十分肯定地回到。

甘斯想了一想道,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老大,你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有大風的話,樹林中先折斷的樹肯定是那些高於其他樹木的大樹,你的意思是說,原來我們夢工廠就是這樣的樹,現在雷電華電影公司成立了。那它就變成了這樣的樹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哈哈大笑。點了點頭:“你這傢夥還不算笨。要知道,夢工廠短短1、2年的時間就發展成如此規模。早就已經稱為其他電影公司的靶子,特別是有聲電影專利權,給我們帶來巨大的利潤的同時,也把我們夢工廠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其他電影公司表面上和我們很是友好,其實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想對付我們呢,別人不說,馬爾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就是,如果沒有洛克菲勒財團插進來的這一槓子,我們遲早要成為這些公司的公敵。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雷電華電影公司這麼一折騰,把好萊塢所有電影公司的視線都給吸引了過去,完全替代了我們的位置,如此一來,我們不但免除了成為靶子的命運,而且還可以利用這段寶貴的時間大力提升自己地實力,聯合原先可能成為我們敵人的人向敵人進攻,這,不是好事是什麼?”
“老闆說得是。”雅塞爾等人連聲稱是。

“現在,就看凱瑞.洛克菲勒這傢夥到底能折騰出個什麼樣子了。這狗娘養的,可千萬別讓我失望。”看著窗外的行人,我長出了一口氣。

互助公司的廠址離米高梅不遠,從夢工廠開車到他們那裡,需40多分鐘的時間。我們到的時候,不算早,卻也不算晚。

“謔,這幫狗娘養的還真闊氣!”從車裡出來,甘斯看著周圍的人群和車群不由自主的罵了一句。

到處都是人,而且都是衣冠楚楚西裝革履的人。到處都是車,而且都是頂級的豪華轎車,在它們面前,我的那輛加長福特車簡直就和馬車沒有什麼分別。

互助公司門前的一條大街完全被包了起來,之間鋪著紅地毯,兩邊站著一個個衣著極少身材火辣的年輕迎賓小姐。

原先的互助公司的巨大的穹門上,那個廠標已經被撤了下來,換上去的,是雷電華電影公司的新廠標。

“老大,想不到雷電華電影公司的廠標竟然是這個樣子,也太難看了吧!我隨便設計一個都比這好看得多!”看著那個巨大的廠標招牌,甘斯差點沒笑得抽過去。

事實上,我一直認為雷電華電影公司的廠標是好萊塢所有電影公司廠標中最難看的一個,甚至連一些根本就沒有什麼名氣的小公司都不如。

方方正正的底面背景上,下面是地球的截影,上面立著一個向四周發射信號的廣播塔,廣播塔的上方是三個大大的字幕:RKO。

這樣的設計,完全就是一個業餘水準的人的作品。

“聽說這個標誌是凱瑞.洛克菲勒親自設計的。”雅塞爾看著那個廠標,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凱瑞.洛克菲勒果然是不簡單呀不簡單,大才呀大才!”甘斯一邊笑著抹著眼淚一邊諷刺道。
“算了算了,廠標好不好看都是次要的,只要公司大,就是沒廠標也一樣能讓觀眾和同行另眼相看。”我擺了擺手,帶著眾人走上了紅地毯。

一路上,斯蒂勒和甘斯兩個傢夥在後面就沒有住過口。

“斯蒂勒,我覺得這個凱瑞.洛克菲勒和山姆.華納有得一拼。”
“什麼意思?”

“好色呀!”
“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就你那眼睛能看出來什麼!看看看看,這路兩邊的女人,性感火辣,你看那小腰,還有那細腿,一看就知道是床上尤物,凱瑞.克菲勒能招攬這麼多女人,估計這小子很有可能腎虛。”
“別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去猜想別人也是什麼樣的人。”

“斯蒂勒,狗娘養的你這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甘斯腎虛嗎?”
“不腎虛上次去酒館你怎麼帶著一個妞進去兩分鐘就出來了?”

“我!……我那是對她沒興趣!”
“誰信!”

……

這兩個活寶,簡直把大家笑得臉都僵硬了。

好不容易到了雷電華公司大門跟前,遠遠看見一幫雷電華電影公司的頭頭們站在那裡迎接客人。

凱瑞.洛克菲勒身穿一套雪白的西裝站在最前面,頭髮塗了髮膠一絲不亂地梳向腦後,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欠扁的人,他旁邊站著之前的“互助公司4巨頭”,現在的 “雷電華4天王”,再往旁邊就是帶著禮貌臉上露出迷人而謙遜的笑容的查理.卓別林和他的老搭檔範朋克,這兩個傢夥,簡直就是一對笑面虎,那笑容,不讓他們去當老鴇簡直是暴殄天物。

“安德烈,我等了一上午了,總算是把你等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看到我走過來,凱瑞.洛克菲勒笑得滿臉都是褶子,一把抱住了我。

如果不明情況的人看到了這種場面,肯定以為我們倆不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就是感情深厚的“同志”。

“好萊塢第一大電影公司的典禮,我怎麼可能不來呢?呵呵呵呵,還望以後洛克菲勒先生能多多照顧照顧我們夢工廠呀。”我先送上了一頂高帽子。

凱瑞.洛克菲勒本來就得意洋洋,聽到了我稱他們雷電華為好萊塢第一大電影公式,讓他無比受用。

“過獎了安德烈,這個第一大電影公司我們倒是不敢接受的。不過這是我們的目標,目標。我現在最可惜的就是,我們不能一起奮鬥呀。”凱瑞.洛克菲勒使勁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小聲道:“以後我們雷電華要是有什麼得罪你們夢工廠的地方,還請你們多多包涵呀。”

狗娘養的,這明顯就是跟我叫陣嗎。

“哈哈哈哈,我也正想說同樣的話來。”我皮笑肉不笑道。

凱瑞.洛克菲勒愣了一下,隨即帶著我介紹他的那幫手下。

像艾特肯這些人我們都認識,也沒有什麼介紹不介紹的。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我們公司的一位將來準備重點培養的導演。”凱瑞.洛克菲勒把我拉進了公司的院子,然後沖不遠處招了招手。

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我一下子呆了起來。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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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雷電華的暗招        

說實話,在雷電華沒有成立的時候,我就知道凱瑞.洛克菲勒肯定會從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挖人。 這麼龐大的一個電影公司,要想支撐起來光有金錢是沒有用的,它必須要有人才,而且是十分優秀的電影人才才行。
為此,凱瑞.洛克菲勒也花了大力氣狠挖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的牆角,包括米高梅、派拉蒙這些大公司手下的人才幾乎都被他們招攬了一遍。

因此我對凱瑞.洛克菲勒給我介紹的他們電影公司的人才,多少還是有點心理準備的,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卻讓我徹底傻了眼。
肥胖的身材,眯成一條線的眼睛,短短的下巴,身上穿著一套豎條紋的西裝,見到我滿臉堆笑。

“柯里昂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他看著我,迫不及待地伸過手來。
比起幾個月前,他倒是顯得意氣風發。

“希區柯克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我呵呵大笑。

“希區柯克先生現在是我們雷電華電影公司的第一導演。 我很讚賞他。 ”凱瑞.洛克菲勒在旁邊忙不迭地加上了一句,臉上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

“雷電華第一導演?不錯呀,希區柯克先生可是未來好萊塢電影的希望呀。 ”我著實恭維了希區柯克一下。
這個胖子笑了笑,道:“柯里昂先生見笑了。 也是洛克菲勒先生看得起我。 說是第一導演,其實我和柯里昂先生比起來,可就差多了。 ”

這個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果然是個伶牙俐齒的精靈之人,這話說得既給足了凱瑞.洛克菲勒的面子,又抬高了我,可謂一石二鳥。

“不知道你們公司有沒有什麼拍片計畫沒有?”我開始套凱瑞.洛克菲勒的話。
凱瑞.洛克菲勒看了我一下,好像並沒有太在意會洩露公司的機密。 而是很大氣而且很仔細地說道:“當然有。 我們雷電華是新公司,不能和你們夢工廠比。 更不能和米高梅、派拉蒙那樣的大公司比,我們要想成功就一定要奮起直追,所以我們從下個月開始,就立刻投拍一部大投資的電影。 ”

“下個月就拍?看來洛克菲勒先生倒是個心急的人。 不知道這部電影是誰執導的呀?”我掃了一眼站在我旁邊地希區柯克,見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
“柯里昂先生,這部電影是我來執導,一部懸疑心理劇。 叫《捉美記》。 ”希區柯克用目光和他地老闆交流了一下,在得到老闆的允許之後,他極為恭敬地告訴了我。

《捉美記》?以這個為名字的電影歷史上不計其數,但是對於希區柯克來說,這樣的一部電影,可以算得上是他成功的電影生涯的一個作品。
我對希區柯克的實力從來沒有懷疑過,在獲得觀眾歡迎、贏錢票房甚至是在藝術性上,這個胖子甚至比卓別林還要可怕。

如果他成為雷電華電影公司地頭牌導演的話。 那無疑將是夢工廠的一個勁敵。
一瞬間,我突然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千方百計把他留下來,如果把他扯到夢工廠裡,說不定情況會好得多,會樂觀得多。

然後我又想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別的不說。 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這個人的性格,和夢工廠的總體精神,完全就是兩碼事,而且我有十足的理由相信,當初我婉轉地邀請他加入夢工廠而被他拒絕,很大原因就是因為他那個時候已經和凱瑞.洛克菲勒搭上線了。
對於這樣的一個人,我是不敢把他收為己用的。

“那你們這部電影不會在五六月份的電影檔期上映吧?”我咂吧了一下嘴說道。
凱瑞.洛克菲勒和希區柯克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凱瑞.洛克菲勒沖我點了點頭:“不錯,那個時候正好是今年好萊塢競爭最激烈的時候,這麼熱鬧的事情。 怎麼能少得了我們呢?”

這狗娘養的。 明明就是告訴我,他們雷電華是百分之百要趟這趟混水了。
“我的這部電影。 根本和柯里昂先生的那部《耶穌受難記》無法相比,到時候還請柯里昂先生多多手下留情呀。 ”希區柯克摸了摸他那肥碩無比的下巴,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好說,好說。 只怕到時候我說不定都要在希區柯克先生的電影跟前認輸呢。 ”我聳了聳肩膀。

凱瑞.洛克菲勒和希區柯克都昂起脖子呵呵大笑起來。
他們走後,跟在我身後的甘斯沖著他們倆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什麼玩意!簡直是得意忘形!有點臭錢就了不起了?”甘斯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
“老闆,那個希區柯克不就是個英國小導演嘛,竟然如此神奇!我看他那豬頭一般的模樣就想揍他。 ”斯蒂勒捋了捋袖子,恨恨不平。

我翻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兩個都想錯了,這個胖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導演,你們看吧,他會成為好萊塢數一數二的一代電影大師,現在他成為了我們的對手,對於我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
“老大,你的這話,我是一點都不相信。 這個胖子如果成了好萊塢一代電影大師,那我就是電影之父了。 ”甘斯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
“老闆,別說甘斯不信,就是我也不信。 這個希區柯克的電影我看過,那部《山鷹》拍得的確還不錯,但是和你比就差遠了。 ”斯蒂勒一臉真誠地說道。

我攤手道:“我現在跟你們說你們根本不相信。 等過幾年,或者用不了那麼久,過了今年你們就會相信了。 ”
說完,我端著酒杯,走入了人群。

偌大的雷電華電影公司的院子裡,完全被人群充斥,好萊塢只要有點名氣的人。 基本上都在在這裡了。
很多人和我都很熟悉,所以不斷有人頻頻向我打招呼。

“安德烈。 看見了沒有,這個凱瑞.洛克菲勒太囂張了!”馬爾斯科.洛夫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滿肚子的牢騷。
“人家囂張是人家的事,你看在眼裡就是了。 ”我笑了起來。

“安德烈,我現在發現這個凱瑞.洛克菲勒的確是個極為心狠手辣地貨色。 ”馬爾斯科.洛夫突然沒來由地歎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呀?”我反問馬爾斯科.洛夫道。

馬爾斯科.洛夫看著凱瑞.洛克菲勒,氣得嘴唇都紫了起來。
“你還記得弗萊德.齊納曼不?”馬爾斯科.洛夫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怎麼可能不記得!好萊塢第一屆哈維獎最佳短片獎的得主。 你們米高梅電影公司最具潛力的新一代導演的領頭人,我怎麼會不記得呢。 ”我不明白馬爾斯科.洛夫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提起了弗萊德.齊納曼。

馬爾斯科.洛夫指著遠處的凱瑞.洛克菲勒道:“這個狗娘養的把弗萊德.齊納曼給挖過去了!”
“不,不會吧!?”馬爾斯科.洛夫的話,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炸得我目瞪口呆。

“老馬,那個弗萊德.齊納曼不是和你們米高梅已經簽約了嘛,怎麼可能被他給挖過去?”我突然想起了在哈維獎頒獎典禮之後。 弗萊德.齊納曼在名義上就是米高梅電影公司的人了。
“是呀,你說得沒錯,一點都沒錯。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認為我都和弗萊德.齊納曼都簽約了,我還怕誰呀。 但是凱瑞.洛克菲勒就是在我眼皮底下把那小子給挖走了。 ”

“別逗了,他傻呀。 那是要賠償地。 ”一般說來,電影公司和演員之間的合約都是受法律保護的,如果凱瑞.洛克菲勒真的在米高梅的眼皮底下挖走了齊納曼,那麼即便是兩家打官司,雷電華也是輸定了。 那就意味著,凱瑞.洛克菲勒必須按照合約之上的條款來賠償米高梅。

按照我的經驗,那絕對是一大筆錢。
我的話,好像是揭到了馬爾斯科.洛夫地傷處,他看著我,豎起了4根手指。

“老馬。 你豎起4根手指幹嗎?”我糊塗了起來。
“400萬!我和弗萊德.齊納曼簽訂合同的時候。 規定如果雙方中的任何一方違約都要賠償對方400萬。 但是我想以這個賠償的金額,弗萊德.齊納曼肯定不可能和我們毀約。 因為他根本負擔不了這麼多錢。
但是這一次,凱瑞.洛克菲勒根本不關心那400萬,他好像更想把弗萊德.齊納曼拉進他們雷電華,所以在挖走齊納曼之後,立刻就找律師和我談判,二話不說就拿出了400萬的賠償金。 ”

“不會吧,這樣也行!有錢人就是好!”我不僅感慨萬分。
馬爾斯科.洛夫看著我,嘴都快要氣歪了,道:“不僅僅是我們米高梅遭到了凱瑞.洛克菲勒的毒手,連阿道夫.楚克地派拉蒙都被凱瑞.洛克菲勒狠狠地刮了一下,損失了一大批的優秀的攝影師、演員和發行人,其他的電影公司挺說也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你們夢工廠如何?”
看著馬爾斯科.洛夫那關心的眼神,我呵呵一笑,道:“托你的福,夢工廠現在還都一切正常,不過可能也有人和凱瑞.洛克菲勒碰過了頭,只是沒有結果罷了。 ”

“安德烈,現在我還是覺得在好萊塢所有的電影公司當中,還是你們夢工廠的廠風好!每次我看到你們的那幫手下勁往一處使的樣子,我心裡馬上就顫抖了起來。 我們米高梅電影公司地員工如果像夢工廠人愛夢工廠電影公司一樣看著米高梅的話。 那我就是在做夢估計都會笑出聲來。

“看來這次凱瑞.洛克菲勒向好萊塢大部份地電影公司都下手了呀。 ”我摸著下巴,緊皺眉頭。
馬爾斯科.洛夫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我鄭重地說道:“安德烈,我覺得凱瑞.洛克菲勒的這個動作也只是小試牛刀,以後更卑鄙的事情估計還要多得多。 ”

“怎麼,怕了?”我咧嘴對馬爾斯科.洛夫道。
“怕!?我馬爾斯科.洛夫什麼時候怕過!?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馬爾斯科.洛夫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安德烈。 現在唯一沒有傳出被挖牆角的公司,估計就剩下你們夢工廠了。 你可得注意點。 ”馬爾斯科.洛夫提醒我道。

我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點了點頭。

雷電華電影公司地成立典禮,舉辦得異常隆重。
9點半的時候,正是開始,典禮由好萊塢名譽市長格蘭特主持,加利福尼亞州州長的私人代表山姆.布希,洛杉磯市長龐茂都相繼代表政府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 對雷電華電影公司的成立表示了極大的歡迎和支援。
這幫政府官員的姿態是極為高調的,尤其是山姆.布希,幾乎把所有讚美詞彙都用到了雷電華電影公司身上,並且宣佈,加利福尼亞州政府會專門對雷電華做出一些優惠政策以扶持這個剛剛成立的電影巨人的發展。

“這幫狗娘養的,只要能給他們繳稅,不管是什麼公司他們都會說這樣的話。 ”馬爾斯科.洛夫和阿道夫.楚克在我旁邊一邊聽山姆.布希的講話一邊破口大駡。
“放心,就讓他們暫時蹦躂兩天吧。 等他們發現沒有人和他們合作的時候,就等著他們哭吧!”阿道夫.楚克的心情也極為不好,凱瑞.洛克菲勒一個大動作就挖走了他手下的一大批精英,這絕對讓阿道夫.楚克肉疼。

“下面請好萊塢電影界的代表安德烈.柯里昂上臺講話。 ”就在我也準備大罵一通過過嘴癮地時候,格蘭特在臺上叫到了我的名字。

典禮上眾人的目光頓時集中的我的身上,而且極為複雜。
誰都知道我對雷電華電影公司沒有好感。 他們更知道夢工廠和雷電華,好萊塢和雷電華絕對是水火不相容的,因此我地講話也就自然而然地一下子吸引住了人們的目光。

我心裡大罵格蘭特這傢夥不是個東西,挑誰不好,怎麼偏偏挑選我。

“女士們先生們,雷電華電影公司成立,我很高興。 ”我握住話筒說出的第一句話,就然很多人笑了起來。

其實不光他們笑,連我自己都笑了。
太假了。

“我原來聽過一個獵人講過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覺得現在講出來大家一定都會學到一些東西。 ”我清了清嗓子。 然後說了一個故事。
“這個獵人告訴我。 一個鹿群,如果被放置在一個完全沒有天敵的環境下。 開始他們的數量會猛增,而且一個個都會吃得膘肥體胖,但是過不了多久,這些鹿就會一批一批的死掉。 相反,一個整天擔心惡狼襲擊的鹿群,雖然每天都疲於奔命,但是他們始終都生機勃勃。 ”我的故事,讓一些人皺起了眉頭,他們在思考裡面的潛臺詞。
“我的意思是,原來的好萊塢,就像是一個在沒有天敵存在的環境下生存的鹿群,這種生活不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隨著雷電華電影公司的建立,給我們帶進來了很多新知識,也促使其他的好萊塢電影公司努力進取,所以這是我對於雷電華電影公司成立表示歡迎的最大原因。 ”

我的話,讓很多人都點起頭來。

“女士們,先生們,我記得我在第1屆哈維獎的頒獎典禮上曾經說過一句話,我說好萊塢是好萊塢人的好萊塢,我希望不管是什麼公司,不管它們有 著什麼樣的宗旨,不過它們有什麼樣的背景。 都要牢牢記住這一點,如果你推動了好萊塢的繁榮發展,那麼我們感謝你,全美的影迷都會感謝你,但是如果你有什麼邪念,那麼後來也只能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句話,好萊塢萬歲!”我舉起了拳頭。
“好萊塢萬歲!”絕大多數的人都歡呼了起來。

雷電華的人則臉色鐵青的站在人群中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甚至看到了凱瑞.洛克菲勒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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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6 20:54:32 |只看該作者
第465章 恩塞納達的“耶路撒冷”

雷電華電影公司的成立,讓洛杉磯媒體熱鬧了好幾天。 這個事件幾乎和《耶穌受難記》引起的宗教風波平分秋色。

3月22日。 晴。
天空高遠蔚藍,上面沒有一片雲朵,陽光從空中灑下,幾乎充斥了每一個角落。
氣溫在漸漸地回升,連風都柔和了很多。

我站在辦公室門外地陽臺上,看著院子裡忙活得熱火朝天的景象,不由得內心湧起了一陣陣的激動和喜悅。

這一天。 《耶穌受難記》所需的全部服裝和道具全部由3廠生產完畢並且開始裝箱運到火車站。 晚上,《耶穌受難記》的劇組將在我的帶領下乘著列車奔向恩塞納達。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呢?
我地心裡充滿了憧憬。

晚上,洛杉磯火車站。
一列長長的班車停靠在月臺旁邊,這輛班車和其他班車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它的車頭之上高懸著夢工廠的廠標,車身全體通紅,和其他黑不溜秋的火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輛車,屬於二哥的運輸公司,這次則專門負責運送我們到恩塞納達去。
火車分為前後兩個部份。 後面一個部份十幾節車廂都裝運地是服裝、道具以及拍攝機器,前面的負責運人。

月臺之上,人群熙攘。 夢工廠人、《耶穌受難記》的劇組人員、前來送行的人員,還有猶太社區的那近200的群眾演員,一時間讓這個月臺成為了火車站裡引人注目的焦點。
萊默爾、貝西.勒夫、陶德.布朗寧、格蘭特等人都前來送行,猶太社區的那3位德高望重的長老。 也出現在人群之中。

“安德烈,你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儘管打電話回來,我們會想辦法給你解決的。 ”陶德.布朗寧看著我,有點感傷地說道。
“陶德,我這是去拍戲,又不是去戰場,有必要搞得如此生離死別的嘛。 ”我拍了拍肩膀。 笑了起來。

“安德烈。 現在雷電華來勢洶洶,你又不在。 我們這些人心裡沒底呀。 ”貝西.勒夫咂吧了一下嘴,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應該沒事情。 我走了之後,你們一定要和馬爾斯科夫他們按照我們事先制定好的計畫行事,記住,一定要牢牢堅持不合作的計畫,要在雷電華立足未穩的時候,讓他們摔個大跟頭,如此一來,我們也就在一開始就佔據了上風,以後勃朗甯事情,也就好辦了。 ”

“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讓雷電華地日子好過的。 ”萊默爾著我,堅定地說道。
“那就好,反正我在恩塞納達,離洛杉磯也不遠,有什麼緊急情況你們就打電話給我,我幾個小時之內就能趕回來。 ”我呵呵大笑。

和這幫電影公司地頭頭們聊了一會,我來到了夢工廠的留守人員跟前,一一向他們交代事情。

這次拍戲,在人員上有很大的不同。
當初到加拿大拍攝《勇敢的心》的時候,公司裡的重要人員幾乎全部上陣,但是這次卻恰恰相反。
嘉寶、加里.格蘭特、亨弗萊.鮑嘉等等這些夢工廠的頭牌演員都留了下來,演員中除了我和茱麗以及詹姆斯之外,其餘的人絕大多數都是第一次演電影,可以說是個全新的團隊。

胖子作為我的御用攝影師無疑是少不了的,此外斯蒂勒和茂瑙作為副導演也跟了去,剩下來的人就留守了。

“甘斯,我不在,你和大家一定要把咱們公司給看好了。 你現在肩頭上的事情比較多。 首先,一定要和馬爾斯科.洛夫他們把聯盟內的事情搞好,不能讓雷電華有好果子吃。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把夢工廠的各項工作搞好,咱們的家業大,攤子多。 每一個地方,每一個細節都要考慮到。 幾個分廠的工作有山立格、迪士尼等人在做,一般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除此之外,咱們的軍火公司你也得上上心,比采爾的出版公司和拉克勞的唱片公司都處於發展的關鍵階段,你要大力地扶持幫助他們。 還有,也是我最為放心不下的。 是利弗莫爾。 他這個人,對夢工廠忠心耿耿,但是也喜歡冒險,上次在股市上咱們賺了2個億,已經引起了洛克菲勒財團的注意,我出去拍戲的這段時間,你讓他暫時先蟄伏下 來,等收到柯立芝的消息再說。 ”
“老大。 你放心走吧,家裡的事情我和雅塞爾等人會處理好的。 ”甘斯自知責任重大,所以原來的那份嬉皮笑臉當然全無。

“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扯住甘斯,指著不遠處地那3位長老道:“我走之後,你讓卡羅的廠衛軍和二哥的伯班克黨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那個教堂。 不要讓教堂發生任何危險。 ”

“老大,不就是個教堂嘛,至於這麼興師動眾的嗎?”甘斯咧了咧嘴。
我白了他一眼,道:“有些話現在我不能說給你聽,即便是說了你也不相信,反正那個教堂是我們的堅實後盾,有它在,就有我們夢工廠在,你照我說的話辦就是了。 ”

甘斯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走到火車旁邊,看見嘉寶、海蒂、萊尼、娜塔麗亞和霍爾金娜5個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幾個女人臉上表情各異。 看樣子她們之間肯定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怎麼,又在這算計我呢?”我走到她們的跟前。 壞笑道。
海蒂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萊尼則抱住我的胳膊撒嬌道:“安德烈,你太偏心了,這次只帶霍爾金娜過去,把我們都扔下了!”

我哈哈大笑道:“關鍵這次是在外地拍攝,你們都沒有戲份,去了自然也就不方便了,還有,聽說那地方還是很不安全的,前不久還發生槍擊案呢, 那幫墨西哥男人,渾身橫肉,你們這樣嬌滴滴的美女跟去,我能放心嗎?!還是家裡安全,都給我乖乖呆著,再說,你們也各自有各自的事情。 海蒂嘛,這段時間要好好對新月電影公司整理整理,《末路狂花》和《情書》已經讓你們的名氣大了起來,而且也給公司帶來的巨額的效益,所以新月電影公司一定也不能原地踏步了,另外,你們也可以開始考慮準備下一部電影了。 ”

海蒂態度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看了一眼萊尼,道:“至於萊尼嘛,目前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你的老本行了,華沙服裝店我就交給你和老沃爾夫岡了。 “
“放心吧,我一定會把華沙服裝店發展為西部乃至整個美國最出名的服裝店。 ”萊尼撅起了小嘴道。

嘉寶和娜塔麗亞不需要我專門交代,她們兩個人都知道自己要幹些什麼。

一圈下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成批成批的服裝、道具和拍攝器材被裝上了火車,然後隨行的劇組人員也紛紛和月臺上的人揮手告別。

我帶著胖子、茂瑙等人來到車門口,3位長老正站在那裡等著我。
“大祭司,我要走了。 ”我來到大祭司的跟前,笑了笑。

這個枯瘦如柴的老頭,個子不高,頂多只有1.7米,身上穿著巨大的斗篷,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他看著我,然後點了點頭。
“去吧,孩子,有父的保佑,你們會勝利歸來的!” 說完,他高高舉起手中的禪杖,嘴裡開始念誦希伯來語地禱告文。
旁邊的兩個祭司也都跟著念了起來。
然後大祭司從袖子裡掏出一件東西掛在了我的脖子上。
黑色的繩子,上面掛著一塊紅色地看起來不太起眼的石頭。
“孩子。 這塊石頭,是耶路撒冷聖殿毀滅之前的一塊聖石,也是墊起約櫃的一塊石頭,有它在,父就和你同在!”大祭司看著我,對我揮了揮手:“上車吧!”

“嗚!”汽笛長鳴,在一片祈禱聲中。 這輛紅色的列車緩緩開動了起來。

我站在車門出,使勁地向月臺上那些送行的人揮著手。 直到他們的面孔漸漸模糊。
火車駛出了洛杉磯,已經是半夜,朗朗地星空之下,外面的山峰、河流、樹林和野地蒼蒼茫茫,有著一種迷人的美。
車廂裡很安靜,大家都看著窗外發呆,這樣美好的風景。 平時根本看不到,所以誰都不願意錯過。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海!”
長時間生活在洛杉磯的人,對於大海可是司空見慣,畢竟出了洛杉磯不遠就是海濱。

但是夜幕之下在火車上看大海,卻別有一番風景。
火車先是在樹林裡穿行,然後越出林莽,頓時眼前豁然開朗。 然後一片大水出現在你眼前,無邊無際,橫無際涯,高空之上是一輪圓月,海面波光粼粼,反射出清冷的光輝。 讓你會不由自主地驚歎起來。
如此的美景,確實讓人心曠神怡。

就這麼一路開過去,一直到美國和墨西哥的邊界。
因為事先已經辦理的相關地手續,墨西哥政府對我們的此次出行也很重視,向邊界部門打過了招呼,所以過關非常順利,他們甚至還向我們專門開放了一條只能由政府使用的軌道。
火車在短暫的停留之後,便轟轟隆隆地開向恩塞納達。

過了邊境我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睡了一段時間,就被霍爾金娜給叫醒了。
“快點醒醒。 馬上就要到恩塞納達了。 ”霍爾金娜看著睡眼蓬鬆的我。 給我遞過來的早餐。

我看了看錶,已經是早上7點多了。 外面漸漸光亮了起來。

窗外偶爾會看到一些小城鎮,雖然恩塞納達在加利福尼亞延伸出去的一個半島上,雖然兩個地方相隔不是很遠,但是無論是從地理地貌上,還是從呈現出來的文化風格上,都迥然不同。
墨西哥沒有美國那樣發達,我所看到地城鎮,沒有一排排整齊漂亮的由鋼筋水泥搭建起來的小樓,也沒有寬闊的柏油路,路上也沒有那麼多的汽車。
這些小城鎮,規模不大,往往都挨著低矮的山坡修建房屋,所以一眼望過去,房屋像鳥群一樣散落在坡地上,高高低低,零零散散。 他們住地小樓不像美國的那麼光鮮亮麗,而是泥樓,也有的樓是用石頭砌成,一般不超過兩層,城鎮裡非常乾淨,一眼望過去,在陽光下錯落有致的佈局,顯得別有 一番風味。
離恩塞納達越近,地貌就變得越荒涼,開始出現戈壁,遠遠的望去都是山坡,山坡上植被很少,被太陽照得發著白光,碎石遍佈坡地之上,如果有風的話,哪怕是很小的風,也能卷起大片的塵土。
山谷之間往往有樹林,而且還是挺濃密的樹林,長得都是一些不是很高樹身極為扭曲枝幹奇形怪狀的樹,一眼望過去,黑乎乎地。
這樣的地貌,讓我很是興奮,因為這和我想要的電影裡地環境極為相似。

8點鐘的時候,火車越過一個山坡,一片城市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那就是恩塞納達市。 ”火車上跟過來的一個墨西哥車警指著前方的那個城市比劃著告訴我道。
說是一個城市,其實也只是比一般的城鎮大了一些而已。

“這個地方怎麼和斯蒂勒照片上的那個地方不太一樣呀。 ”茂瑙看著外面低聲說道。
“斯蒂勒說得那個小鎮,在恩塞納達市外的山區裡,那裡自然和這裡不同。 ”我笑道。

火車在恩塞納達市的火車站緩緩停了下來,還沒停穩,我看見月臺上站著一群人。 而且有很多人打著條幅,身著民族盛裝。

“看來是歡迎我們的。 ”胖子對我擠巴了一下眼睛。
下了火車,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斯蒂勒。
這傢夥現在在裝飾上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墨西哥人,穿著花花綠綠地衣服,帶著大大的帽子,手裡竟然還拿了一個煙鬥。
他的旁邊,站著一個比他高出一頭胖了兩倍的人。 這個人年紀大約在50歲左右,嘴唇上的濃密的八字鬍修剪得很是整齊。 腳上穿著靴子,渾身打扮得乾淨利索。

“老闆!”看到了我,斯蒂勒一下子就竄了過來。
“老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恩塞納達市的市長摩裡洛,這次我們在這裡地工作多虧了他的全力支持,要不然我們可就辛苦了。 ”斯蒂勒指著那個鬍子男向我介紹道。

“市長先生你好。 ”我笑著和摩裡洛握了握手。
這個摩裡洛英語說得很好。 對我笑道:“柯里昂先生,我們總算是把你盼來了!你的電影墨西哥人也喜歡看,我個人就非常喜歡,這次聽說柯里昂先生要在恩塞納達拍電影,可把我們全市的人樂壞了,市議會已經決定,只要是柯里昂提出的要求,我們一定儘量滿足。 ”
“多謝你們的支持呀!”看著眼前的這個笑得連肩膀都抖動不止的市長。 我心頭頓時輕鬆了起來。

在恩塞納達市的員警地幫助之下,火車裡的貨物被順利搬卸了下來,然後被撞上開車運往取景地,隨行的那些群眾演員也一同被安置到了那裡。

中午,在恩塞納達市政府,摩裡洛為我們舉辦了盛大的歡迎酒會。
雖然沒有洛杉磯那些酒會那樣奢華。 但是這個酒會倒也別具風格。
在市政府之間的一個露天花園裡,竟然盛開著各種各樣的花,人們端著酒杯在花叢裡穿行,吃著墨西哥風味的食物,看著妖豔的墨西哥女人跳著舞蹈,的確別有一番享受。

“斯蒂勒,咱們的取景地離這裡多遠?”我扯著斯蒂勒笑聲問道。
斯蒂勒沖我伸出了一個指頭:“10英里。 就在恩塞納達市的西南,那裡是一片山區,小鎮的名字也叫恩塞納達,據說是恩塞納達市最古老的小鎮。 恩塞納達市就是以它來命名的。 老闆。 知道我為什麼找到這個地方嗎?就是因為它的名字,在恩塞納達市。 人們喜歡把恩塞納達這個小鎮稱為‘恩塞納達的恩塞納達’,或者是‘恩塞納達的耶路撒冷’。 ”

“這麼神奇。 你的準備工作都進行得怎麼樣了?”我把一塊墨西哥糕點塞到了嘴裡,轉身問道。
斯蒂勒擠巴了一下眼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含含糊糊地說道:“老闆,反正等會酒會完畢你會去的,到時候你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了?” 話語之言,洋溢著一份自信和得意。

酒會之後,我和摩裡洛談了一會,這傢夥簡直就是一個老好人,不管我問什麼,不管我要求什麼,他都一口答應了下來,最後搞得我自己都挺不好意思的。

“柯里昂先生,你在這裡拍電影,是我們恩塞納達人的光榮,所以我們會盡一切努力幫助你們。 在安全上,你也完全不用顧慮,我已經把恩塞納達一支2,000人的軍隊派過去了,這是恩塞納達最重要的武裝。 ”摩裡洛看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你也知道,這裡前段時間發生了暴動,不過現在已經被徹底鎮壓了下來,儘管如此,我還是希望你們在拍電影的時候,手下地人員不要單獨脫離我們軍隊的防線到山區裡去,那裡至今還殘留一些零散的暴亂分子。 ”摩裡洛說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放心吧市長先生,我們不會給你們增添不必要的麻煩的。 ”我一口答應下來。

下午三四點鐘,在短暫的休息之後,摩裡洛派人專車把我們送往恩塞納達。
出了恩塞納達市區,一片光禿禿的曠野,前方不遠處就能看到連綿起伏的山。 這些山都不是很高,植被稀少,連綿起伏。
越往前開,道路就越不好。 開始還有柏油路,後來就變成了石子路,再到後來,完全就是土路。

“老闆,我骨頭都快被顛散架了。 ”茂瑙坐在前面,低低地說道。
我旁邊的斯蒂勒笑道:“茂瑙,這樣的路在這邊就已經算是不錯的路了,有些地方連路都沒有,車子都不能進去。 ”

斯蒂勒在這裡忙了有段時間了,所以也習慣了。
車子顛簸了近1個小時,一個小鎮遠遠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目瞪口呆地叫了起來:“我想我看到了耶路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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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深夜探景


一路上來,看慣了墨西哥的小鎮,原本我意味這個名叫恩塞納達的小鎮應該和其他的小鎮一樣規模不大,但是當遠遠地站在山坡上看到它的時候,我還是多少有點意外。

這不應該稱為一個小鎮,而應該叫一個小城。

密密麻麻的房屋依山而建,房子要麼是石頭砌的要麼就是泥樓,從外面看十分的光潔,更讓我吃驚的是,一眼望過去,根本看不到像美國小鎮那樣到處林立的招牌,只有一些類似於小旗子一樣的東西在天空中飛舞。

小鎮上鋪的是細細的石子路,石子上撒上黃土,非常乾淨。

走進鎮子,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更是深深地被震撼了。

大街上往來的,都是穿著麻布衣服的人,這些人的衣服風格,和2千年耶路撒冷人的衣著方式一模一樣。

不僅僅是行人的衣服,街道兩旁的店舖和房子也都被裝扮成了那個時代的特有歷史風格,人們披著披肩,相互笑著說話,有些人還留著長長的鬍子,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們一幫人進入小鎮,彷彿是侵入者一般。

“怎麼樣老大,這回事吧?”斯蒂勒看著我,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些都是你們佈置的?”我指著眼前的行人和房屋道。

斯蒂勒嘿嘿壞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我們來到這裡之後,和鎮子裡的人商量了一下,他們一聽說拍電影,而且還是拍耶穌受難的電影,都十分配合。他們還主動和我們一起佈置小鎮。你看,原來的一切現代標誌全部被拆了下來。我又把事先帶來的幾百套衣服給他們換上,讓他們事先演練一下,一段時間下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不錯不錯,我看我們馬上就可以開拍了。”我對斯蒂勒地工作非常滿意。

我們的到來,受到了小鎮居民地熱烈歡迎,他們聚集在街道兩旁,向我們拼命招手,孩子們則跟在我們的後面嬉戲追趕,小鎮立刻被歡聲笑意所充斥。

鎮長叫尤普斯。帶著一幫人把我們迎進了小鎮中心的一幢3層樓的建築,那裡原來是個教堂,現在則是他們辦公的地方。

這個教堂經過一番改動,在外觀上和一般的教堂有很大的不同,裡面也十分的寬敞。

走到裡面的時候。我卻發現裡面的各種設置完全就是教堂。一點也看不到這裡是政府辦公樓。

“斯蒂勒。你不是說這裡是當地地政府嗎?怎麼……”我指了指教堂前面的祭台。
斯蒂勒呵呵大笑,道:“這裡本來是當地政府辦公的地方。但是聽說我們在這裡拍戲需要一個大教堂的場景。尤普斯就主動表示願意把政府這個辦公樓讓出來,而且本來它就是一個教堂。怎麼樣老闆。這個教堂佈置得還行吧?”

我圍繞著教堂大廳裡面轉了一圈,頻頻點頭。

大大的祭壇,高高地台階,旁邊都是羅馬式的大柱子,上面的各種宗教器物都和歷史上的猶太教堂一模一樣,甚至是在一些細節上也做得極為嚴謹。

“老闆,這次你可得好好謝謝那幾個歷史學家,他們有的時候為了一些細節問題,簡直快要把書都翻爛了,那份精神,讓我尤其的佩服。”斯蒂勒繼續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讓斯蒂勒把尤普斯叫過來。

“尤普斯先生,感謝你把你們地辦公樓給我們騰出來。”我握住了他的手。

尤普斯40多歲,一看知道是個憨厚的人,沒有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能來這裡,是我們的光榮呀。我早就認識你了!”
“你認識我?”我被他說得有點愣了。

這個時候,斯蒂勒在旁邊補充道:“老闆,尤普斯除了是這個鎮子的鎮長,還是鎮裡電影院的放映員,你的電影他放過幾部,所以說早就認識你了。”斯蒂勒這麼一解釋,我算是明白了。
“尤普斯先生,對於恩塞納達人對於我們的幫助,我們是萬分感謝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我看著尤普斯,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儘管吩咐,只要我們恩塞納達人能做到的,我們一定幫忙。”尤普斯使勁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看了一眼教堂,然後徐徐地說道:“尤普斯先生,你知不知道這個教堂因為電影的需要,最後要被炸毀的?”

“炸毀?”尤普斯一下子叫了起來。
“對,是炸毀。這是電影的需要。不過你放心,等電影拍完了,我們一定在原來這個地方給你們蓋一棟新的建築。”我看著尤普斯,等待他的回答。

尤普斯笑了笑,擺了擺手:“柯里昂先生,炸了就炸了吧,這個教堂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了,老得很,原來我們就打算要拆掉了,你這麼一炸,反而省去了我們不少功夫。”
“那太好了。”斯蒂勒在旁邊樂得蹦了起來。

接下來我又想支付給尤普斯一筆15萬美元的費用,作為他們恩塞納達人對於我們幫助的感謝。

一路上我也看到了,恩塞納達人把我們拍電影看成自己的事情,全鎮的人都放下了自己手頭的工作來幫忙,一些髒活累活他們都搶著幹,而且不少人還送來了飯菜,面對著這樣的熱情,我真不知道該為他們做些什麼。

要知道,如果在好萊塢,招聘這麼多人為劇組服務,開出去的工資也遠遠大於15萬美元。
但是尤普斯把那張15萬美元的支票塞給了我。

“柯里昂先生,我們幫助你是因為我們喜歡你的電影,尊重你,而不是來賺錢的。”尤普斯急紅了臉,說什麼都不肯收。

這一下。我倒有點犯難了。

“這樣吧,尤普斯。我剛才看了一下,發現鎮子裡的孩子們到了該上學的年紀還在家裡幹活,鎮裡也沒有學校,這個時代,沒有知識可是不行的,所以這15萬美元,你拿著,給孩子們蓋一所學校吧,也算是我對恩塞納達人的一番心意,怎麼樣?”我笑著說道。

這一次。尤普斯沒有拒絕,他看著我,滿臉都是感激,使勁地點了點頭:“柯里昂先生,我代表全鎮的人感謝你!”
“別感謝來感謝去的了。我們太客氣了。”我拍著尤普斯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晚飯在鎮子裡吃。全鎮的人都把自己的餐桌搬到了鎮中心的廣場上。大家就那麼散亂地坐在一起,吃著家常飯。隨意地聊著天。氣氛十分友好。

摩裡洛等恩塞納達市的領導也都到了,賓客雙方吃得異常盡興。

晚上我又帶領著夢工廠的人把戲服一份份的發給了小鎮的居民。並且派專人開始對他們進行指導。

接下來地一兩天,小鎮頓時忙得底朝天。我拿著劇本在小鎮裡取景,凡是電影中需要的場景,全部按照劇本上的要求來做,有了歷史學家做顧問,佈置起來效率極快。

當然,之間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比如有些建築必須得拆,有些建築則需要修改,遇到這樣的情況,恩塞納達人表現得十分的開明,他們主動地表示為了電影可以拆或者是改,有的時候那些建築哪怕就是他們的房子,他們也沒有多少猶豫。

我則向他們保證,電影完工後,一定給他們重新蓋房,對此,恩塞納達人只是付之一笑。

鎮子裡佈置完畢之後,我又在尤普斯的親自陪同之下到鎮子外面找劇本上的需要的外景,因為恩塞納達的地貌和耶路撒冷的差不多,所以這個工作做起來也很是快捷。

這天晚上,吃完了晚飯,我坐在火堆旁邊看著劇本考慮拍戲的事情,尤普斯和斯蒂勒兩個人腳步踉蹌地走了過來。

“柯里昂先生,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呀。”尤普斯把手裡的酒瓶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喝了一口,道:“睡不著呀,現在幾乎所有的場景都找到了,單單第一場戲的場景沒有著落,我能不急嗎。而且過幾天電影就要開拍了,第一場戲是關鍵,處理不好的話,將是個大麻煩。”

尤普斯和斯蒂勒相互看了一眼,尤普斯問我道:“柯里昂先生,你是不是要找個合適的樹林?”
“你怎麼知道?”我愣了一下。

尤普斯哈哈大笑,道:“我當然知道了。今天一天你帶著我們盡往樹林裡鑽。”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要找的就是個樹林,但是恩塞納達周圍的樹林都不符合我的要求。”

“樹林和樹林難道還有什麼不同的嗎?”尤普斯有點不理解,在他眼裡,樹林就是樹林,都是由一顆顆的樹組成的,能差別到哪裡去。
我呵呵笑道:“當然不同。我要的樹林,不光光是有樹就行了,首先,這個樹林必須十分的繁密、幽深,其次樹林裡的樹還必須高大,樹的形狀也必須要奇形怪狀一點,最有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樹林裡必須有非常多的灌木和深深的草叢。恩塞納達周圍的有不少山谷,裡面也有不少樹林,但是都不符合。這些樹林太小了,稀稀拉拉的,樹也不是很高大,最重要的是,樹林裡除了樹,根本就沒有多少植被,就更不要說灌木叢了。”

“尤普斯,你們周圍有這樣的樹林嗎?”身為電影人,斯蒂勒自然知道第一個鏡頭對於一部電影來說意味著什麼。

尤普斯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點了點頭。

“柯里昂先生,要說這樣的樹林,周圍有倒是有,只不過去不得。”
“為什麼去不得?”聽到尤普斯說周圍有這樣的樹林,我心中大喜,同時也納悶了起來。

尤普斯看著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不知道,恩塞納達周圍都是乾土,沒有多少水源。所以這裡的地貌才十分的乾涸,植被也稀少。拿我們這個鎮來說,全鎮人的飲水都靠後山上的一條小溪,如果不是這條小溪,絕對不會有恩塞納達這個小鎮。你說地這樣的樹林,一定是靠近水源地地方,只有靠近水源,有了足夠的水,才 能裝出高大的樹木以及灌木和草叢來,恩塞納達周圍3英里之內是沒有的,只有在西北5英里的地方。有一個叫希拉的山谷,那裡有一條小河叫希拉河,它也是周圍最大的一條水流,受著這條河的滋潤,周圍的樹林極為繁茂而且也十分的高大。正合柯里昂先生的要求。”

“那我們去看看就是了。卻為什麼去不得呢?”斯蒂勒問道。
尤普斯嘆了一口氣。道:“這幾年,恩塞納達周圍不斷出現暴動。已經和政府起了不少衝突。死傷了很多人,其中的一部份人就撤到了希拉山谷附近的地方。因為那裡有水源,地形也好,所以他們就躲在那裡和政府對抗,政府多次派人去圍剿都以失敗告終,所以去不得。”

“你們政府連暴動都沒有實力平息?”斯蒂勒忍俊不禁。
尤普斯道:“不是沒有實力,要是論實力,希拉山谷裡的那幫傢夥也就一兩百人根本不是政府的對手,但是那地方地形太複雜,政府軍根本抓不到他們。”

“還有這種事情?”我也樂了,便道:“我看這幫人也只是和政府作對,我們只不過是拍電影的,量他們也對我們不感興趣,所以我們還是去看看。”
“我也覺得是。”斯蒂勒點頭同意了我地提法。

對於我們來說,現在最重要地事情就是拍電影,而拍電影最重要的就是這第一場戲,如果這場戲不成功地話,那下面地戲就別拍了。而且現在時間緊任務重,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去拖延。

尤普斯開始根本不同意去那個山谷,後來在和我斯蒂勒的百般勸說之下,才勉強答應帶我們去看。

“柯里昂先生,我可和你們說好了,去看可以,但是一定要帶上政府軍,不然我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尤普斯一字一頓地說道。
“別,千萬別這樣。我們幾個人去看,人家不會起什麼疑心,也不會對我們感興是帶政府軍那可就不同了,人見肯定會把我們也認為是對手,說不定會在我拍戲的時候下來屠殺呢。”我一下子拒絕了尤普斯的這個提議。

“那好吧,明天我就帶著你們兩個偷偷地去看一回,如果合適,咱們再向摩裡洛市長報告,讓他配合你們拍電影。”尤普斯也覺得我說得有些道理。

“別等明天了,就現在去吧。”我笑著站了起來。
“現在?現在太晚了!”尤普斯立刻把腦袋晃成了撥浪鼓一般。

“是呀,老闆,現在都快1點了,要不明天再去吧。”斯蒂勒也搖了搖頭。
我擺手道:“正因為是晚上,所以我才要去地。咱們地第一場戲,發生的時間就是在晚上,所以這個時候去取景最合適,再說,辛辛苦苦找了一整天才聽說有這麼個合適的地方,你能睡得著?”

斯蒂勒看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你真的要去?”尤普斯問道。
“去!你們倆去準備一下,10分鐘後我們就出發。”說完,我走進了院子。

到了房間,換上了厚一點地衣服,帶上了手電筒和分鏡頭劇本,我才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這麼晚了,你要出去?”霍爾金娜看著我悠悠地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把東西放進了背包裡面。
“那我也去!”霍爾金娜穿上了外套跟我走了出來。

她是我的保鏢,自然我到什麼地方她到什麼地方。

我也沒有多說就同意了她跟去。我和斯蒂勒雖然能打,但是頂多對付一個兩個人就OK了,尤普斯忽略不計,雖然我不認為我們出去就能碰到那個暴動組織,但是如果碰到個什麼借道地,有霍爾金娜在也可以對付對付。

忙活了一番,走到院子外面,老遠就看見尤普斯和斯蒂勒兩個人站在那裡等我。

4個人相互笑笑,然後跟著尤普斯出了小鎮。

雖然已經是3月底了,但是氣溫依然很低。又是夜裡。而且周圍都是山區。加上起了一點風,那個叫冷。

涼氣從腳晚上直竄。凍得我直哆嗦。

3個人開著手電筒,一路上跌跌撞撞地朝尤普斯說的那個希拉山谷摸去。

天空之上開始還月華朗照,但是幾陣風之後,光線就暗了下去,周圍一片漆黑,樹影斑駁,偶爾還有貓頭鷹的叫聲穿來,讓人不寒而慄。

“老闆。下次打死我也不跟你夜裡探景了!”斯蒂勒又累又怕,直抱怨。
“尤普斯,還有多長時間到希拉山谷?”我也快不行了。
“前面500米的地方就是!”尤普斯指了指前面的一團漆黑道。

我心中大喜。直起身來看了一眼前方,果然是一片大林子。

就在我看得正高興地時候。身邊地霍爾金娜突然捅了捅我。小聲道:“安德烈。樹林中有人!”

霍爾金娜的話,讓我們幾個人都頓時警覺了起來。

斯蒂勒踮起腳尖仔細為那個樹林中看了一會。才轉身對我搖了搖頭:“老闆。可能是霍爾金娜看錯了,林子裡哪有什麼人。”

我也沒發現有人的身影。也便以為是霍爾金娜眼花了,或者是把樹影看成人影了。

虛驚一場之後。斯蒂勒對我咧嘴道:“老闆。我們還是在穀口看看就行了。不要進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放屁!在又不是在穀口拍電影。當然要進去看看了。”

斯蒂勒和尤普斯相互看了一眼。一臉的苦笑。

尤普斯頭前帶路,我們幾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向深谷裡。



一如山口。我的心便陷入了一片狂喜之中。
一條不大的小河蜿蜒流出,兩旁寬闊的河岸地上,長著一顆顆高大的枝葉繁茂的樹,處處是灌木,草叢肥厚。

更讓我欣喜的是,月光普照之下,樹林間竟然瀰漫著縹緲的霧氣,月光從樹枝間漏下來,周圍一片幽藍。

這樣地一個地方,如果拍在電影裡,絕對很有味道。

“這個地方太妙了!好呀!斯蒂勒,我們開機的第一場戲,就在這裡開拍吧,正好旁邊也有山峰,戲裡也能用得著。”站在樹林裡,我指了指周圍,欣喜地對斯蒂勒說道。

斯蒂勒點了點頭,旁邊的尤普斯見我終於選好了地點,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老闆,既然定下來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斯蒂勒可憐巴巴地說道。

幾個人原路返回,走到離穀口不到100米的時候,霍爾金娜突然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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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8-8 23:07 編輯

第467章 我請強盜拍電影

“怎麼了?”對著她這種奇怪的舉動,我吃驚不小。

霍爾金娜對於周圍情勢地敏感度,比我和斯蒂勒這些人強了不止百倍,所以當她停下腳步手伸到腰後去拔槍地時候,我地心一小子就懸了起來。

“我一直覺得林子中有人,看來還是沒有錯的。”霍爾金娜看著前面地一片小樹林,冷冷地說道。
“霍爾金娜,你就別嚇唬我們了,膽都被你嚇破了,哪有什麼……”斯蒂勒那個“人”字還沒有說出口,就沉默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群人站在我們地面前。

這幫人,每個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手裡端著長長地步槍,有些人手裡還拿著刀,他們看著我們幾個人,把槍齊齊舉起,只要我們有什麼危險的動作,他們立刻就能把我們打成篩子。



“完了,是暴動的那幫人!柯里昂先生,我說白天再來吧,你們偏不相信,現在好了,我們今天怕是回不去了。”尤普斯在旁邊叫起苦來。

“把身上地武器放下!”對面地人喊了起來。
“你看我們身上像帶武器的樣子嗎?”斯蒂勒和他們對喊了起來。

對面的人,加在一起大概40多個,一步步地走過來,包圍在當中。

從他們之間,走出一個年紀大約有30多歲的人來,這個人留著齊肩的長髮,長臉。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粗粗的眉毛。夜光之下。很是凶煞。

“你不是政府的人?”他走到我跟前,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眼。
“他是美國來拍電影地柯里昂先生。”尤普斯在旁邊陪笑說道。

“安德烈.柯里昂?”那個人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吃驚地神色。
“你認識我?”我笑著問道。

那個人也笑了,沖手下打了個手勢。旁邊響起了一連串的聲響。他們都把槍收了起來。

原本擺出拼命姿勢的霍爾金娜和斯蒂勒。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個人衝我伸出了手。笑道:“我叫埃米,以前看過你的電影。”
我笑了起來。握著他地手道:“榮幸之至。”

大家都笑了起來。然後埃米帶著我走到了樹林中的一個開闊地帶,大家席地而坐。聊起天來。

埃米對我們拍的電影很感興趣。問了很多問題,我也一五一十地把電影地具體內容以及準備在這個山谷裡拍戲地想法跟他說了一遍。

“柯里昂先生,你也太膽大了。竟然敢深夜就摸到這裡來,幸虧你碰到了我,要是碰到別人。明天這裡就能發現4具屍體了。”埃米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埃米。你們怎麼會躲在這裡呀?”我指了指旁邊地樹林。這裡雖然有山有水。但是可不是生活的好地方,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的話,誰也不會在這裡安身。

埃米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一幫人,原來都是礦場的工人。開始那個礦場是我們發現了。後來政府見有利可圖就用武力把礦場給奪了過去。我們當然不同意了。便起來和他們鬥。開始還是用拳頭。後來矛盾就越來越升級雙方都拿起了槍,後來我們寡不敵眾就被他們趕到了這裡。”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你們想顛覆政府呢。”聽了埃米的話,我頓時明白了事情地整個過程。
埃米呵呵一笑:“我們哪有那個本事。”

“那你們有什麼打算沒有?”我看著身邊的這幫人,沉聲問埃米道。
埃米苦澀地搖了搖頭,指著身旁地40多個人道:“原有幾千人。現在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我這一批和山谷裡面地另外一批了。加在一起已經不到100人了,我們的首領上個月因為傷口感染死掉了。我們一直堅持下來。但是誰也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聽了埃米的話,他的那些手下們都垂下了頭。

他們衣衫襤褸。有的人身上還有傷,手中的武器也極為落後,如果在這裡拖下去地話,在政府地圍剿之下,肯定會被一個個不是被抓就是被打死。

這幫人,能從最初地幾千人當中活下來的,無疑都是身手矯健之輩,而且能這麼堅持不放棄,絕對都是意志堅定的人。
看著這幫傢夥,一個大膽地想法從我頭腦中蹦了出來。

“埃米,我給你們指一條生路你們行不?”我看著埃米,笑道。

“柯里昂先生儘管說。”埃米驚訝地看著我,露出了一絲喜悅的表情。

看得出來,他對於目前的處境十分的頭痛。
留在這裡,就意味著死,這一點,埃米還是清楚的。
所有,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願意放過。

斯蒂勒和霍爾金娜看著我,眼睛睜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我點了一支煙,對埃米道:“埃米,你到我的劇組裡拍電影吧。帶著你地這幫手下。”
“拍……拍電影?”埃米頓時暈了起來。

斯蒂勒已經快要抽風了:“老闆,咱們現在不缺群眾演員,而且埃米他們可是被政府稱為暴徒的人,別說到我們劇組拍電影了,就是他們出了山谷估計性命都不保。”
“不錯,柯里昂先生,斯蒂勒先生說得不錯,你的這個提議,我們怕不能接受。”埃米看著我,很是失望。

我呵呵大笑,道:“你們說地這個,我自然明白。不過你們誤解了我的意思了。埃米,你也知道,你們這夥人現在已經成了讓政府頭痛的一根刺,不拔掉你們吧,他們感到痛,拔了吧。要付出很大的傷亡,所以你們從這裡蒸發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從這裡蒸發?”無論埃米還是斯蒂勒。都不明白我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可以和摩裡洛他們談判,先讓你們這些人在我的劇組裡擔任群眾演員,等這部電影拍完之後。你們跟我回美國。然後我會安排你們在我二哥的手下做事情。他掌管著諾思羅普軍火公司。在那裡你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以一個美國公民的身份生活了,豈不是比死在這裡好得多?”

“去美國?美國那個地方能接受我們嗎?”埃米變得十分地興奮了起來。

顯然。我的這個提議如果能實現的話。對於他們來說,無疑將是個天大的喜訊。

“埃米。這你就太小看我們老闆了。只要你們能到美國,我保證一夜之間,你們就能得到合法的公民身份。然後安安穩穩地過著有尊嚴的富足生活。”斯蒂勒哈哈大笑。

有尊嚴的富足生活,這句話對於這幫在死亡邊緣遊蕩的人來說,太具有誘惑力了。

“可是柯里昂先生。恩塞納達政府能願意嗎?”埃米憂慮地說道。

這個也是我擔心的,說實話。連我也不能肯定。

“這樣吧。我回去和摩裡洛商量一下,不管有消息沒消息,明天我都會到這裡拍戲,那個時候我再告訴你。”

埃米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親自給我送行。

出了山谷。埃米他們便折回去了。瞬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老闆。你真的要把他們帶回去?”斯蒂勒小聲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我很喜歡這幫人。他們的脾氣和我一樣。對於認定了的事情,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一定會堅持下去。他們有能力,經歷過生死。二哥的軍火公司正需要這樣的人,只要我們把他們帶回去。他們絕對會對我們忠心耿耿。”
“柯里昂先生。你可真是個好人。其實對於他們這幫人。我們這些老百姓還是挺同情的。”尤普斯顯然也贊同我的這種做法。

3個人打著電筒又從原路摸回來,等回到恩塞納達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3點多了。

我給摩裡洛答了一個電話。把事情詳細地給他說了一遍。
摩裡洛聽說我遇到了暴徒,差點沒嚇死。在確定我沒有被綁架之後,才放下心來。
然後我把我地計劃給他說了一遍。電話那頭出現了長時間的沉默。

“柯里昂先生。我本人對於你的這個計劃還是很贊成的。你也知道,這幫傢夥的存在已經讓我幾個月沒有睡過好覺了。但是我有幾個擔心的地方。”摩裡洛語氣十分地沉重。

“請說。”我也瞭解他作為一市之長的難處。
“首先。我擔心這幫傢夥能不能保證在你的劇組裡的那段時間能夠安安穩穩不鬧事。其次我擔心這幫傢夥會不會假意同意你這個條件,實際上是想找機會逃跑。最後我擔心的是,這幫傢夥在美國之後,會不會再組織人員潛回來。如果這些問題不解決,我想你的這個計劃是實現不了。”摩裡洛的話,讓我不由得點了點頭。

“市長先生,你考慮的這些問題都十分地關鍵,我要說得是,我很相信這幫人的誠意,他們答應我會跟我走,一定會遵守諾言,等到了美國,我會立刻讓他們取得美國公民的身份,而且會給他們一份穩定的工作,你也知道,這幫人當初之所以和政府對抗,只不過是因為政府奪取了他們的礦場,切斷了他們的生活來源。如果在美國能夠過上安足的生活,你認為他們還會後來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和你們作對嗎?”
“柯里昂先生,你說得很有道理,這樣,我馬上召集市裡的人開會。”

放下了電話,我守在電話機旁邊耐心等待。

斯蒂勒、茂瑙、胖子等人都擠進了房間裡。

等了1個多小時,我都快要睡著的時候,電話鈴才響起。

“柯里昂先生,市裡同意你的這個計劃。”摩裡洛的這句話,讓我頓時喜出望外。

“不過,議會有一個不同的決議。”摩裡洛頓了頓,說道。
“什麼決議?”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議會決定你必須把這批人中一大半先送到美國去,在劇組裡只能留下一些關鍵人物。”摩裡洛地語氣十分堅定。

“為什麼?”
“因為我們怕把他們那麼多人放出來,控制不了。”摩裡洛倒是實在。

“行,我答應你,不過我也得和他們商量一下。”
“好的。”

掛掉了電話,我長出了一口氣。

“斯蒂勒,給二哥打電話,叫他做好接人的準備?”我吩咐斯蒂勒道。
“接人?接什麼人?”斯蒂勒迷糊了起來。

我把摩裡洛的要求跟他說了一遍,斯蒂勒立馬搖起頭來。

“老闆,我覺得市政府有點居心叵測。他們會不會表面上答應了,暗地裡卻把採取分而殲之的辦法,先把這批人分為兩個部份,在路上把那批人解決掉,然後再在恩塞納達鎮這批人當中的領導者給解決掉?”斯蒂勒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
“老闆,我覺得斯蒂勒說得有道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可就成了這批人最痛恨的人了。”茂瑙看著我,很是擔心。

我笑了笑:“其實斯蒂勒說的這個我已經考慮到了。”

“那你還答應摩裡洛?”斯蒂勒十分地不明白。
我聳了聳肩道:“1來,人家到底會不會這樣我們還不能肯定,2來,這麼多人留在這裡,他們擔心也情有可原,第3,也是最重要的,即便他們有這種想法,我也不會讓他們的想法實現。”

“為什麼?”這下連霍爾金娜都好奇了起來。
我喝了一口咖啡,隨斯蒂勒說道:“斯蒂勒,你等會和茂瑙他們再到希拉山谷一趟,帶著相機去,把這批人的相貌、名字全部都記下來,然後叫二哥在最短時間之內給他們辦好美國護照。這樣以來,他們就是美國人了。然後叫二哥把派出伯班克黨的精英親自乘我們自己的列車來把他們之間的一批人接走,不讓墨西哥政府插手。到時候,即便是恩塞納達市政府的人別有用心,他們也沒有辦法,因為這批人已經不是墨西哥人了,如果他們隨便處決的話,那勢必會引起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糾紛,你認為墨西哥政府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妙!還是老闆有辦法!”房間裡頓時響起了這幫傢夥的一片讚歎聲。
“好,老闆,我這就去辦!”斯蒂勒扯著茂瑙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忙完了這些事情,我看了一下錶,已經3點多了。
我躺在椅子上胡亂睡了一會,便爬了起來。

早上7點鐘,外面的天就已經亮了。
天氣有點陰沉,雲層很低,隱隱還能聽到雷聲。

“柯里昂先生,天氣有點不太好。”尤普斯站在我旁邊,抬頭看著天說道。
“沒事,這樣的天氣也行。”我轉臉看了看鎮子裡忙碌一片的劇組,笑了起來。

因為今天是開機的第一天,所以劇組十分的看重,不論是胖子等這些負責人,還是一般的劇組成員,都嚴格地檢查所有的器械,保證能夠正常運轉,鎮子裡的人則幫助劇組把那些拍攝器材搬到車上去。

忙活了一個早晨,吃完了早飯,8點半的時候,我鑽進了車裡,然後帶著車隊向希拉山谷浩浩蕩蕩地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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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8-9 06:58 編輯

第468章 第一場戲的奇遇        

“事情辦妥了嗎?”在路上,我低聲問斯蒂勒道。
斯蒂勒點了點頭:“老闆,我們辦事情你就放心吧。照片已經以最快的方式給鮑吉先生寄過去了,估計今天就能收到,鮑吉先生說他們的證件最遲明天晚上就能寄過來,而且他會親自派一趟專列到恩塞納達。”

聽了斯蒂勒的話,我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希拉山谷。

白天看和晚上看,這裡完全是兩個樣子,晚上它是幽密的、詭異的,白天卻是蒼茫和荒涼的。

大風一起,滿天都是塵土,只有山谷中有稍許的蒼翠。

到了谷口,茂瑙等人開始指揮劇組的人搬運東西,我帶著霍爾金娜去見埃米。
之前的事情,我已經讓斯蒂勒給埃米說了一遍,所以他對我很是感激。

“老闆,你給我們分配人員吧。”埃米看著我,恭敬地說道。
我微微一笑,道:“你先把你們的人分一下,明天會有專車過來接你們去美國。你們幾個則留下來,劇組拍戲的時候用得著你們。”

埃米答應下來,開始帶著幾個手下去佈置去了。

整個上午大家都在佈景,我選中了山谷中央的一片樹林,然後劇務組開始對整個樹林進行修建和佈置。

而我,則帶著斯蒂勒和爆破組來到了希拉山谷後面的一座山崖跟前。
這個山崖極為險峻高大,通體的白色的花崗岩很是耀眼奪目。

“按照實現計劃埋炸藥。”我指了指山崖的中部,轉臉對斯蒂勒說道。

斯蒂勒帶著人等上山頂,然後放下繩索開始在山腰處打眼埋填炸藥。

“老闆,這是……”埃米站在我的旁邊,看見劇務組的人把一桶一桶的黑色火藥埋上山崖,好奇不已。

我笑著指著面前地山崖說道:“你眼前的這片山崖。不久就會變成一片平地。”
“平地?”埃米瞪大了眼睛看著山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僅僅山崖變成平地,那邊的河流等會也要改變河道。”胖子拍了拍埃米的肩膀。哈哈大笑。

埃米呆掉了,完全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我們的飛機到了嗎?”我轉臉問胖子道。
“到了。”胖子指了指希拉山谷口,那裡停著一架雙翼小飛機。
“叫黃宗霑準備,叫他多拍一些鏡頭。”我點燃了一支煙,昂頭看著面前的山梁瞇起了眼睛。

2個小時之後,斯蒂勒帶著爆破組走了下來。

“老闆,一切都準備好了。”斯蒂勒抹著額頭的汗水說道。
“你確定沒有什麼問題?”我問道。

“放心吧,我親自核實,絕對不會出現錯誤。保證叫這個山梁化為平地!”斯蒂勒對著山梁比劃了一下。
“好,攝影組準備。”我轉身朝後面的胖子揮了揮手。

胖子帶著攝影組的人,把十幾台攝影機分架在山梁的各個角落,與此同時,那架雙翼飛機也出現在了山梁的上空。

“點火!”我把手中地小旗子使勁地揮舞了一下。

旁邊爆破組的人立刻按下了手中的開關。

轟!轟!轟!

一陣劇烈的爆炸。那座幾十米高巍峨屹立的山梁被攔腰折斷。大量地火藥從之間開始起爆。一直延伸到山梁地底部。

那壯烈的情景,讓所有人都禁不住地呆了起來。

無數的巨石被炸得飛向天空然後又轟然砸在地上。巨大的山梁發出痛苦的呻吟。夾雜著岩石撕裂時發出的猛烈響聲順著山坡傾瀉了下來。

沙塵鋪天蓋地的瀰漫開來,嗆得很多人都劇烈咳嗽了起來。
腳下的大地在顫抖。耳邊是風聲,那是因為山梁倒下後,產生的氣流。

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也不過幾分鐘,但是劇組裡的很多人十幾分鐘之後都沒有恢復過來。

“胖子,拍攝得怎麼樣?”我對不遠處的胖子打著手勢道。

胖子扛著攝影機走到我的跟前,滿頭滿臉都是塵土,笑著對我做個了勝利的手勢。
劇組放出去的十幾台攝影機都被收了回來,所有人都說拍得相當的順利。
最後黃宗霑也從飛機上下來,對我連連咧嘴。

“老闆,太壯觀了!在上面拍,簡直感覺自己就是上帝!”黃宗霑激動地拍著他的攝影機道。
“既然都過關了,那就轉移到那邊的河道那裡去。”我指了指前方的河道。

這條河道,就是希拉河的一個最大的支流,河面寬有10米,水也很深。
兩邊都是戈壁,之間有一個巨大的獨峰擋住了河流的去路,使得它不得不拐彎換了一個方向。

“老闆,這麼大的一條河,怎麼讓它改道?”埃米看著我,直搖頭。
“埃米,好好看看我們是怎麼讓這條河流改道的。”渾身是土的斯蒂勒對埃米擠巴了一下眼睛,然後帶著爆破組游向了那個獨峰。

他們還是在峰底打眼,然後又在河床上埋下了很多防水炸藥,這才全部撤了回來。
然後攝影組出動,十幾台攝影機依然是各個角度,天上地下齊齊對準寬廣的河道。

“起爆!”我對旁邊的爆破組的成員點了點頭。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之後,原先擋住河道的那個獨峰蕩然無存,洶湧的河水如同出圈的野馬順著巨大的缺口滾滾而下,原先拐彎流向他方的河床頓時乾涸了下來,河面頓時改道。

這兩個大場景的拍攝,不僅僅讓我們這些人興奮異常,等我們回到山谷的時候,發現留在那裡的人也是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你們搞的動靜太大了!剛才連山谷裡都被你們炸得直搖晃,我還以為是地震呢。”霍爾金娜笑著說道。
“不把動靜搞大,電影就不好看了。”我衝她做了一個鬼臉。

整個下午,劇組都在忙,因為是第1個鏡頭。所以所有人都非常慎重。

6點鐘的時候,開始吃晚飯。吃完晚飯,演員們就開始化妝。

正式的第1場戲。是耶穌在樹林中祈禱、受撒旦誘惑最後被捕的戲,也是重頭戲電影中的片長有十幾分鐘,所以極為重要。

晚上和我一起演戲的,有詹姆斯、瓦倫特、霍華德和埃米,他們4個人扮演耶穌的4個門徒,詹姆斯扮演彼得,瓦倫特扮演馬太,霍華德扮演雅各。埃米則扮演出賣耶穌的猶大,此外,蒂姆扮演撒旦。

化妝師忙了起來,他們把我們的頭髮染成棕黑色,並且按照那個時候的歷史情況給我們打扮起來。

化妝是個細碎的活。很費時間。1個多小時之後。當我站在鏡子跟前看著裡面那個穿著麻布長袍穿著麻鞋的人的時候,連我都快認不出來那是自己了。

長長的略帶捲曲的棕黑色的頭髮。濃密的鬍鬚。眼眶深凹,臉上的稜角分明。這麼一看,還發現自己真的和教堂裡十字架上面的雕像很像。

我特意對著鏡子張開了雙臂,然後抬頭對著天空禱告了一番。
原本陰鬱的天空,漸漸舒展開來,彷彿要放晴。

詹姆斯等人的裝扮都很成功,讓我很滿意。埃米是第1次演電影,又不知道自己在電影中要做什麼所以很是慌張。

看著時間還早,我就把埃米拉到旁邊,單獨給他講戲。
沒想到埃米這小子十分的聰明,悟性也很高。

沒有人不知道猶大是幹什麼的,也沒有人不知道猶大是叛徒,所以儘管不知道在電影中自己到底要怎麼做,但是大體的事情他埃米是知曉的。

沉澱在他們血液中的對於耶穌相關故事的記憶幫了埃米的大忙,僅僅一兩個小時之後,他臉上原先的緊張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興奮。

晚上8點。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天空中原先的厚重的雲層變得薄如羽翼,一輪朗月高懸空中,灑下皎潔的光輝。希拉山谷中,一片寂靜,那些高大的奇形怪狀的樹木,還有那些經過佈置、修建的灌木、草叢,在月光之下顯得越發詭異起來。

“叫燈光師打開燈光!”我沖站在攝影機旁邊的胖子揮了揮手。

然後佈置在樹林中的小燈被陸續打開,微弱的幽藍色的燈光,讓樹林徹底變了模樣。

“放煙霧!”我對佈景非常的滿意,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道工序了。

茂瑙帶著劇務組的人開始在樹林間釋放煙霧,僅僅十幾分鐘之後,樹林就被淡淡的薄霧充斥,配合著天空下面漏下了的月光以及各處打開的燈光,偌大的一個樹林,頓時變成了一個詭秘而幽遠的所在。

“老闆,好了!完美!百分之百的完美!”看著眼前的情景,斯蒂勒樂得眉頭直抖。
“老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茂瑙咧了咧嘴,笑了起來。

晚上9點鐘,劇組所有人員各就各位,2台主攝影機分別有斯蒂勒和茂瑙負責,剩下的5台攝影機則有攝影組的攝影師看管待命。

我沖所有人點了點頭,然後走入的樹林的深處。

“《耶穌受難記》1號鏡頭,開拍!”斯蒂勒的聲音在夜空中顯得異常的刺耳,然後,樹林中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

中景,遼遠的樹林,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低低的人語,但是看不到人。

鏡頭緩慢地推進,穿過一棵棵樹,一片片灌木,然後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

依然是中景鏡頭。一個人的背影。他跪在地上昂頭向天禱告。

正面中景鏡頭。耶穌滿臉都是汗水,他顯出疲憊不堪的神色,眼神中滿是驚恐和不安。

他在向上帝禱告,請求上帝不要拋棄他。

禱告的戲,拍起來問題不大。



鏡頭沒有太大的難度,基本上以推拉搖移為主。對於我來說,唯一的難度可能就是要說亞拉姆語了。對於這種說起來發音極為古怪的語言,要想熟練地掌控起來,還是極為困難的。還好之前的一段時間。我一直在跟著那個語言學家學習,有的時候為了一個發音都要練上個半天,所以當鏡頭對準我的臉的時候。說著這種快要失傳的語言,我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困難。

周圍很安靜,當我抬頭看著澄淨高遠的天空的時候,突然一種異樣的感覺湧遍了我的全身。

高空中的那輪圓月,一瞬間彷彿變成了一隻眼睛,在它的注視之下,我的內心澄澈一片,猶如平靜的大海。

也是在這一瞬間,我突然體會到了當年耶穌跪在受難之前的最後一晚跪在曠野向上帝乞求禱告時的心情。

那麼憂傷。那麼無助,卻又有著一絲堅定。

我大聲地說著亞拉姆語,聲音越來越大,開始還是低聲喃喃自語,然後那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從另外一個人最終說出。彷彿從高空之中悠悠傳來。

開始我還能聽到攝影機轉動時發出來的微弱聲響。聽到風掠過樹林中發出的嗚嗚聲,能聽到來自林莽深處的濃重呼吸。但是到了後來。這些聲音完全消失了,世界如同一下子失語。變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我只能聽到那遼遠的禱告聲,還有若隱若現地分不清到底來自哪裡的低語。
那低語,我完全聽不懂,但是它卻讓我地心劇烈地顫抖起來。

然後,我感覺到自己臉上冰涼一片。
那是淚水。

“Cut!”當第1個鏡頭拍攝完的時候,我頓時癱倒在地上。

“老闆!你沒事吧?”斯蒂勒、茂瑙、霍爾金娜等人全都跑過來把我圍在了當中。

他們看著我,目光焦急而關切。

“怎麼了?”我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全不記得。
“老闆,你剛才的表演太完美了!彷彿耶穌復活一般!”斯蒂勒眼神閃爍迢遙,興奮得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安德烈,你可把我給嚇死了,剛才你渾身顫抖,雙眼上翻,彷彿要窒息一樣。”霍爾金娜摸著我的臉,生怕我出現意外。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我就覺得自己原先身上充沛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 全身上下軟綿綿的,關節處都在微微酸疼,猶如經過了劇烈的運動。

“斯蒂勒,這個鏡頭效果如何?”我低低地問斯蒂勒說道。
斯蒂勒激動地點了點頭:“過!當然過了!老闆,你不知道,我剛才在目鏡裡看得都渾身顫抖了!如果咱們電影中的演員都像你這樣,那成功一定沒有任何的問題。”

聽斯蒂勒說這個鏡頭通過,我無力地點了點頭。

霍爾金娜攙扶著我,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她看著我,擔心地說道:“安德烈,你的臉色怎麼如此慘白,不會有事情吧?”
我笑了笑,擺手道:“沒事,可能是剛才太入戲的緣故。”

我想告訴她剛才發生的一切,但是想想即便是真的說出來恐怕她也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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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8-9 07:03 編輯

第469章 拍攝中降落的神識

我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喝了半杯水,然後站起身來走到斯蒂勒和茂瑙跟前想叫他們開始下一個鏡頭,卻看見他們正在和那個語言學家談話,表情很是奇怪。

“怎麼了?”走到跟前,我納悶地問道。
斯蒂勒和茂瑙看著我,異口同聲地說道:“出問題了。”

“什麼問題?”我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
斯蒂勒指著語言學家說道:“老闆,剛才他說你說的禱告詞,和劇本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不可能!”我頓時笑了起來:“你們都知道,我根本就不懂亞拉姆語,所以除了劇本上現學現賣的台詞,其他的我連一句話不會說,怎麼可能會說出和劇本上完全不同的祈禱詞呢?”

我的話,讓斯蒂勒、茂瑙和那個語言學家全都愣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你還記得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嗎?”那個語言學家看著我,嘴角的肌肉都在抖動。
“我,我不記得了。”我只得實話實說。

“什麼?老闆你剛才說的話連自己都不記得了?”斯蒂勒和茂瑙看著我,彷彿看到了幽靈一般,瞠目結舌。

那個語言學家一把扯住我激動地說道:“柯里昂先生,你剛才不僅說得是流利得讓我都為之汗顏的古亞拉姆語。而且有些發音連我自己都只能勉強掌握。我敢肯定,你剛才說的話,根本不是劇本上有的。而是無比正宗純正的亞拉姆語!”

“不會吧?”斯蒂勒和茂瑙都快瘋了。
“那你把我剛才說的話翻譯一下給我看。”我對語言學家說道。

他點了一下頭,拿著筆翻譯去了。
我、斯蒂勒和茂瑙,3個人面面相覷。

“老闆,我覺得這件事情太奇怪了。”斯蒂勒看著我,眼神複雜。
“是的,老闆,我覺得你剛才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附體。”身為德國人,茂瑙的說法更是嚇了我一跳。

“你兩個人完全是大驚小怪!”就在我準備回答他們兩個人話的時候,瑪麗亞修女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我想我多少可以解釋一下。”瑪麗亞修女的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瑪麗亞修女,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斯蒂勒和茂瑙兩個人一邊一個把瑪麗亞修女包圍了起來。
瑪麗亞修女笑著點了點頭,轉臉對我說道:“安德烈,你剛才做出了一件讓我們這些人極為羨慕的事情,茂瑙先生說得一點都沒有錯。有神識落到了你的身上。”

瑪麗亞修女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說謊。而且她也根本不可能和我說謊。

但是她的這個解釋實在讓我不太容易接受。

這怎麼可能呢?

“安德烈。你是榮幸的,榮幸得讓我都有點嫉妒了。我想這部電影會成功的。”瑪麗亞修女聳了聳肩。笑著走開了。

“老大,那我們是不是要給你下跪呀?”胖子在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被我一腳踹了出去。

有神識落在了我的身上,頓時讓整個劇組被一股狂喜和激動籠罩,所有人都看著我,表情複雜。

“老闆,你方才說的那些話,我給你翻譯出來了。”語言學家拿著一張紙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接過來,細細地讀了一遍,然後頓時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老闆,怎麼了?”斯蒂勒問道。
我喃喃自語:“太不可思議了,這上面的話,竟然比我原先的台詞要好得多。”

第1場戲的成功拍攝,並且帶上了一絲神秘色彩,接下來地戲就好拍了。
接下來的戲,主要是耶穌受到撒旦誘惑的戲。和我演對手戲的,是蒂姆。

“老闆,可以開拍嗎?”斯蒂勒看著我虛弱的樣子,有些猶豫。
我喝了一口水,點了點頭,然後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樹林之中。

“開拍!”斯蒂勒一聲令下,幾台攝影機同時開始運轉。

中景鏡頭,耶穌的幾個門徒在靠在樹下在睡覺。耶穌搖搖晃晃地靠近他們,把他們叫醒。耶穌讓他的門徒警醒禱告,然後自己再次走入樹林。

他的門徒們則已經看出來耶穌有些懼怕,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在那裡紛紛猜測了起來。

中景鏡頭,耶穌跪在樹林中的空地上,再次昂頭向天空祈禱。

全景鏡頭,天空之上,一輪明月十分的皎潔。

耶穌向上帝呼喚,請求上帝眷顧,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試圖和上帝溝通。



特寫鏡頭,天空上,那輪新月被浮雲遮蓋。陰霾籠罩在耶穌的身上。

耶穌癱軟在地上。他抬起頭,特寫鏡頭,他的臉上滿是汗水和淚水,臉色慘白。

他匍匐在地上,嘴裡默念不已,仍然在禱告,撒旦出現,他引誘耶穌,並且遭到了耶穌的拒絕。

這場戲,我演起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這個時候,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的氣力,所做的一切,幾乎都是憑藉著身體裡殘餘的最後一點本能。

扮演撒旦的蒂姆,也許受到了我的感染,表演得十分的到位。為了表現撒旦這個人物的形象,他把頭髮和眉毛全部剃光,穿在黑色的袍子裡。只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戲裡還用到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有點擔心的道具,一條巨大的白色蟒蛇。

這條蟒蛇是我讓甘斯特意從加利福尼亞州動物園借來的,體形巨大。幾乎有我的大腿粗,而且因為體色稀少所以極為難得。

所有人都不擔心我和蒂姆的演技,因為這一夜,幾乎所有人都沾染上了神識的光,他們的表演,比起以往要深刻得多。但是他們擔心那條蛇。

在電影中,那條蛇必須在撒旦誘惑耶的時候,從撒旦的袍子裡爬出,然後遊到耶穌的跟前。爬上他的身體。

在《聖經》裡,也是誘惑的象徵,所以這條蛇是必不可少的。

結果在拍攝的時候,事情進展的並不是很如意。

這條蛇電影公司專門培養的動物演員,更不是馬戲團裡面受過專業訓練的蛇。它只是一條動物園裡地普通蛇類。電影的動作。看起來十分簡單。但是讓它做出來,就十分麻煩了。

這個鏡頭。一直拍攝了十幾次。最後才在眾人的齊心努力之下過關,而這個時候。我都快要休克了。

耶穌拒絕了撒旦了誘惑,他憤怒地踩死了那條蛇。

下面的戲,就是他返回樹林中和門徒們在一起,最後被捕。

這個時候,已經是夜裡12點了。拍了這麼長時間,大家都累了,所以全都坐下來簡單地吃了個宵夜。

我坐在火堆旁邊,捧著霍爾金娜遞給我的一碗粥,一邊喝著一邊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

“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呀?”霍爾金娜看著我,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怎麼這麼燙!醫生呢,安德烈發燒了!”霍爾金娜站起身大叫了起來。

因為之前考慮到這部電影後面拷打的戲演員可能會受傷,所以這次劇組跟來了兩個醫生,一個是我們夢工廠的,一個則是從洛杉磯第一醫院裡請來的。

霍爾金娜的一聲喊,頓時讓劇組炸了窩。

有什麼消息能比電影剛剛開拍導演兼主演就病了的消息更壞呢?

斯蒂勒、茂瑙、胖子等人,全都跑了過來。

兩個醫生也跌跌撞撞地奔到我的跟前,他們跟我量了體溫,然後看著體溫表上的數字道驚訝道:“怎麼這麼高?”

“那怎麼辦?”霍爾金娜急了起來。

兩個醫生看著我,提議立馬結束拍攝把我送到恩塞納達的醫院裡去。

“柯里昂先生體溫太高了,我怕耽擱起來怕有危險。”醫生轉身看了看斯蒂勒和茂瑙。

“老闆,反正今天晚上我們也拍了不少戲了,我看就暫時收工,明天再拍,怎麼樣?”斯蒂勒小聲對我說道。

這個時候,他們的聲音我已經有點聽不清楚,而且我的眼前也是模糊不清,但是一個意念無比清晰地浮現在我的眼前:一定要把今天晚上計劃的戲全部拍完。

“這註定是對你的磨煉。”大祭司的話,在我的耳邊迴響。

“不用了,繼續拍攝,我能撐得來,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所有的戲拍攝完畢。”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然後對斯蒂勒和茂瑙做了一個準備開拍的手勢。

斯蒂勒和茂瑙跟了我這麼久,當然清楚我的脾氣,知道我認定的事情是肯定不會動搖的,便著手去佈置去了。

醫生給我打了兩針,滿臉都是擔心的神色。

劇組裡所有人都聚集在攝影機的後面,他們看著我走到場地中,看著我對著他們做出了一個“V”字手勢。

很多人都流下淚來。

“埃米和群眾演員上!老闆、詹姆斯等人注意!”斯蒂勒的聲音,有些顫抖。
“開拍!”所有人各就各位準備完畢之後,斯蒂勒使勁地揮舞了一下手臂。

拍攝再次開始。

耶穌拒絕了撒旦的誘惑之後,腳步蹣跚地來到了他的門徒身旁。

彼得和馬太等人還在熟睡,他們實在是太疲倦了。
耶穌把他們叫醒,告訴他們時候到了,人子將被賣在罪人的手裡。

中景鏡頭。樹林的一側,出現火把,然後大批的士兵和猶太出現在耶穌師徒的跟前。

一連串的特寫鏡頭。

耶穌的臉,平靜中帶著一絲絕望和懼怕。他對這場即將到來的受難還沒有完全做好心理準備。

幾個門徒的臉,表情各不相同。

壯實的彼得一臉的憤怒,甚至抽出了自己身上帶來的刀。忠實的馬太表情悲傷,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下面要發生的事情,雅各膽顫心驚地縮了回去,準備逃跑。

猶太表情複雜,他膽怯地看著耶穌,在士兵的催促之下往前挪動。

“請拉比安!”猶太走到耶穌的跟前問候他,然後親了親他的面頰。

這是他和士兵們約定好的一個暗號,替他們指明這就是耶穌。

士兵們馬上一擁而上,拿著鐵煉要綁耶穌。
彼得揮舞著刀衝了上來。砍掉了一個士兵的耳朵。

耶穌阻止了他,把那個掉了耳朵的士兵治好,然後束手就擒。門徒們都離開他逃走了。

這場逮捕的戲,幾乎全部的鏡頭都是慢1倍拍攝,沒有比慢動作鏡頭在這個時候更能淋漓盡致的表現悲壯、壓抑的氣氛了。

這場戲,從12點一直拍到3點多。幾個小時裡拍拍停停。很多鏡頭我不滿意就重拍直到滿意為止。

就這麼折騰到了3點半。當最後一個鏡頭成功拍完之後,我一頭栽倒在地上。

再次醒來地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恩塞納達鎮。睜開眼睛地時候。頭痛得厲害,外面有很好的陽光。天空湛藍無比,白雲一朵朵地浮在空中。

我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搬了一個椅子坐在了窗戶旁邊。

我住的這個小樓,可能是恩塞納達鎮最高的一個建築,從這裡窗戶裡望出去,不僅可以看清楚小鎮的全貌,而且還能看到遠處起伏地戈壁和山谷。

鎮子裡繁忙一片,比平時喧鬧得多。

我靠在椅子上,看著高遠的天空,心裡寧謐而安和。

“醒了?”霍爾金娜端著一些吃的走進房間裡,看見我坐在床前,大為驚訝。

她放下東西,伸手在我的額頭上摸了一下,笑道:“總算是退下去了,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有多嚇人,剛剛拍完戲就一頭栽在地上,差點沒把我們所有人給嚇死,兩個醫生都慌得連針管都拿不住了,一番搶救才把你的燒退掉。從希拉山谷回來的路上,你就一直說著胡話,而且全是亞拉姆語,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霍爾金娜一邊給我餵粥,一邊嘀嘀咕咕地說道。

她說的這個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但是卻在意料之中。

晚上拍戲的時候,從第一個鏡頭開始,我就已經覺察出了有些異常。當然,這種異常對於我來說,倒是件好事。

因為我已經無比肯定下來,大祭司對我說的那句話,是完全正確的。

這,是對我的一次歷練和考驗。

扮演耶穌的我,很有可能想耶穌那樣接受同樣的巨大考驗,只有這樣,我才有可能把近2千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反應出來。

“下麵怎麼這麼吵?”我皺著眉頭衝著窗外指道。
“恩塞納達市政府來人了,說是要下午就把埃米他們送到車上運到美國。”霍爾金娜的一句話,讓我頓時站了起來。

“什麼?他們不是說要分批的嗎?”我吼道。
霍爾金娜點了點頭,然後道:“可他們現在改變主意了。”

“這幫狗雜種!”我罵了一句,然後推開霍爾金娜的勺子走出了門去。

當我穿過鎮子裡的石子土路來到小廣場上的時候,那邊早已經圍滿了人。

埃米和他們的那幫手下們滿臉的氣憤,他們雖然手裡沒有武器,但是一個個都攥緊了拳頭,擺出了一副拼命狀。

斯蒂勒和茂瑙等人正在面紅耳赤地同摩裡洛辯論,顯然他們對恩塞納達市政府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感到極為憤慨。

摩裡洛則是一臉的無奈和堅定,他的身後跟著大批的員警和武裝人員。

看起來,如果處理不當的話,這裡馬上就會上演一場衝突。

“斯蒂勒,怎麼回事?”我走出人群,來到廣場上時。所有人都停止了爭論,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我的身上。

“老闆,這幫傢夥出爾反爾。說現在就要押送埃米他們把他們送到美國去。你看看他們,又是刀又是槍的,我怎麼知道他們是想把埃米他們送到美國還是送往刑場?”斯蒂勒氣得臉都白了。

我沖斯蒂勒擺了擺手,示意他暫時不要說,然後走到了摩裡洛的跟前。

“市長先生,你這種行為,讓我很失望。”我盯著摩裡洛,一句話讓他頓時臉紅了起來。
“對不起,柯里昂先生。這是市政府做出的決定,我只能老實施行。”摩裡洛對我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

“我們之前已經達成了協議,這些人一半送到美國去,一半留下來幫助我拍電影。你們現在這樣做。不僅破壞了我們之前的協議。也讓我的電影無法正常拍攝。我會馬上通過領事館向你們墨西哥政府提出抗議,而且。我會要求他們跟我一個合理的答覆!”我的聲音很輕。但是卻讓摩裡洛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對於墨西哥人來說,他們惹不起美國。也不敢惹美國,幾十年來,美國為了制裁墨西哥苦苦等待各種藉口,而墨西哥更是費盡心機忍氣吞聲不願意落下任何的把柄,我的這種做法,無疑會引起兩國的糾紛,到時候吃苦頭的,恐怕還是他們恩塞納達市政府。

“柯里昂先生,這件事情,我覺得美國政府無權過問,畢竟這是在我們墨西哥的土地上處理我們墨西哥人的事情,你說是嗎?”摩裡洛沒有屈服,反而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他的話,讓我也愣了起來。

他說得沒錯,這是在人家地土地上處理人家墨西哥人,美國政府有什麼權利干涉呢。

“摩裡洛先生,這麼說來,恩塞納達市政府是鐵下心來要處決這批人了?”我轉身指了指身後埃米和他的一幫手下。
“柯里昂先生,你說錯了,我們不是要處決他們,而是要親自把他們送到美國。”摩裡洛笑了一下,說道。

“柯里昂先生,別聽他們的,他們是騙子!想盡辦法把我們騙過來,然後把我們一網打盡!連你都被他們騙了!摩裡洛,我們就是死,也不會上你們的火車的!”埃米在我身後憤怒地吼了起來。

他的吼聲,讓一幫手下群情激昂,紛紛要動手,而摩裡洛身後的大批的員警和軍隊也都舉起了槍。

形勢變得嚴峻了起來。

我笑了笑,對摩裡洛刀:“市長先生,你認為這幫人會老老實實跟你上火車嗎?如果你來硬的話,我保證這裡馬上就會變成戰場,他們會死,但是你們也會死很多人,事情鬧大了,怕對你們誰都沒有好處。”

摩裡洛當然明白我的意思。

雖然他有把握眼前的這幫恩塞納達市政府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暴徒們一網打盡,但是他也知道肯定會帶來巨大的人員傷亡。而且這個鎮子裡都是平民,還有劇組的人,如果傷到了大量的平民,那怕他們將遭受本國人的指責,更嚴重的是,如果他們傷到了或者是打死了一個美國人,那就會立馬演變為國與國的糾紛,到時候美國就有權參與進來了。

挑起和美國的糾紛,可是墨西哥人的一條禁忌,凡是觸犯這條禁忌的,怕都沒有好下場。

“柯里昂先生,我別無選擇!因為他們是墨西哥人!”摩裡洛到底是個死腦筋,在這樣的局勢下,他仍然不放棄自己的想法。

眼看就要爆發一場衝突。

就在我乾著急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市長先生,如果他們不是墨西哥人呢?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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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沒拍戲先受難        

從人群中傳出來的這個聲音,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我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頓時笑了起來。

“這位先生,你是……”摩裡洛不認識來人,皺了皺眉頭。
“鮑吉.柯里昂。”二哥笑著摘掉自己頭上的帽子,然後交給了旁邊的斯蒂勒。

摩裡洛已經認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和我的關係了,便笑道:“我倒要問問柯里昂先生,這些從小生活在恩塞納達的人,不是墨西哥人是什麼人?”
二哥笑了笑,言簡意賅地回答道:“當然是美國人。”

哈哈哈哈!摩裡洛捧腹大笑,他身後的那些人都笑了。

“笑話!這些人是墨西哥人還是美國人,你說了恐怕不算。動手!”摩裡洛一擺手,手下的軍警就要往前衝。
“市長大人,我想你也太心急了吧!你們還不把東西拿過來?”二哥轉身對後面打了個手勢。

一個人捧著一個包裹走了過來,然後把包裹扔到了地上。

“市長先生,這些是這100多人的護照,全在這裡,上面都有美國政府的公章,還有他們的身份證明文書,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看看。”二哥指了指地上的那個巨大的包裹,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摩裡洛愣了起來,氣憤地走到包裹跟前打開來,一張一張地翻看裡面的護照和身份證明,面對著那些貼有照片的護照還有詳盡的身份證明,摩裡洛的臉氣得都變成了豬肝色。

“市長大人,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如果你把這些美國人拉出去處決,我不會阻攔。”二哥笑瞇瞇地看著摩裡洛,點燃了一支煙。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

摩裡洛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到頭來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有了這些護照和身份證明。眼前的這100多個暴動分子搖身一變就成了美國人,把100多美國人處死會有什麼後果,他用腳趾頭想一想都清楚得很。

“走。”摩裡洛不得不向手下打了一個收工的手勢,然後帶著他們灰溜溜地走掉了。
“萬歲!”埃米和他地那些手下們歡呼了起來。

“二哥,你怎麼來了?”我走到二哥跟前,笑了起來。
二哥咧了咧嘴道:“我在軍火公司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呆在公司裡又有點煩,聽說墨西哥的姑娘夠勁,這不就跑過來看看嗎。哪料想姑娘沒有,倒是有氣勢洶洶的大鬍子男人!”

哈哈哈哈,斯蒂勒等人都笑了起來。

“你要的這些護照,可把我給忙壞了,我接到那些照片和資料之後。就立馬帶著這些東西找龐茂。這小子辦事效率也不錯。辦完了我就心急火燎地帶著一列火車過來了。聽說你生病了,是不是真的?”二哥關切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帶著二哥走進了院子裡。

我和二哥聊了聊好萊塢的情況。二哥告訴我這段時間好萊塢倒是平安無事,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只有新成立的雷電華電影公司有點麻煩。

“怎麼,馬爾斯科.洛夫他們對雷電華公司動手了?”我笑道。
二哥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你來這裡的第二天,雷電華電影公司投資地那部《捉美記》就開拍了,希區柯克在媒體跟前可是卯足了勁為他的這部電影大做宣傳,說一定能在第2屆哈維獎上有所斬獲,雷電華公司學習你的夢工廠,大做宣傳,聲稱在這部電影之後,還將出品一系列的大製作的電影,但是他們的那部《捉美記》不久就焦頭爛額了。好萊塢幾乎所有公司都拒絕向雷電華提供服務,不僅不向他們提供任何的服裝、膠片等業務,更不和他們進行其他方面的合作,結果搞得雷電華不得不宣佈《捉美記》暫停拍攝,趕緊制備電影所需的各種東西。這一招,的確是厲害。”

我攤手道:“那沒有辦法,這都是讓洛克菲勒財團逼的。有了這個下馬威,保證讓凱瑞.洛克菲勒這傢夥以後老實點。”

下午的時間,劇組並沒有拍戲,而是忙著各種事情。二哥把證件分發給埃米以及他的手下,然後帶著其中的絕大部份人到恩塞納達的火車站從那裡坐車回洛杉磯去。我的工作比他要多得多,不僅要佈置晚上的拍片事務,還要和恩塞納達市政府聯繫。

雖然這次我們佔了上風,但是歸根到底這裡是墨西哥,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如果和他們關係搞得不好的話,絕對會給以後的拍攝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現在木已成舟,被恩塞納達市政府視為暴徒的人即便沒有被他們處決,也被二哥帶回了美國,所以摩裡洛並沒有表現得多麼生氣,而是表示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希望我們劇組能夠在這裡繼續拍戲。

我則向他們保證,這批人將不會回到墨西哥,以後也不會給墨西哥政府帶來任何的麻煩。

雙方談得還算不錯,見他們沒有為難我們的意思,我也就放心了。

晚上7點鐘,早早地吃完晚飯之後,劇組被我帶到了那個現在已經被佈置成聖殿的教堂跟前。

恩塞納達鎮上的人們則穿上了戲服,在廣場上游動了起來。他們好奇地看著劇組鋪設軌道,架設機器,有些人還參與其中幫忙,小廣場上頓時出現了熱火朝天的場面。

今天晚上的戲,主要拍攝的是耶在聖殿裡接受祭司們審判的戲。

這場戲,零散的鏡頭很多,拍起來估計要好幾天的時間。

到了10點鐘,所有的工作都準備完畢,隨著斯蒂勒的一聲哨響,小廣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站在高高的拍攝架上,向所有人大聲介紹了今天晚上的戲,然後把大體的要求跟他們說了一下,斯蒂勒和茂瑙則帶著一幫助理人員忙著給群眾演員指導。一圈下來,累得我差點虛脫。

茂瑙在廣場上忙著佈置,我則和斯蒂勒帶著扮演士兵的群眾演員來到恩塞納達鎮外邊的一個小坡地上拍攝一個小鏡頭。

這個山坡一側很陡峭。大概有五六米。在這裡,這部電影的第一個危險的戲就要拍攝。

在確定我身上做了足夠嚴密的保護措施之後,斯蒂勒開始清場。

“演員就位,燈光準備,開拍!”斯蒂勒站在軌道車上,揮舞了一下手臂。

中景鏡頭,一群士兵押著耶穌在山坡的一側走動,他們像牽扯著一匹牲口一樣牽扯著他,後面的幾個人則開始拳打腳踢。他們掄起拳頭打他的臉,有的則用手中的棍子擊打耶穌的膝蓋。

耶穌一次次被打倒,然後又一次次被扯了起來。當他走到山坡旁邊的時候,一個士兵把他推了下去。

耶穌從山崖之上摔下,綁在身上的鐵鏈一下子把他懸在了空中。他低著頭。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特寫鏡頭。耶穌的臉,他的臉已經完全青腫了。右眼腫得已經完全封上。
鐵鏈勒住了他的脖子、腰和雙腿。突然,他看著鏡頭。目光凝滯了起來。

鏡頭緩緩拉開,原來在山崖的底面,他不遠處,蹲著拿著錢袋的猶大。

猶大看著耶穌,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他看著耶穌被山崖上的士兵一點點地扯上去,目眥盡裂。

然後,他看見一個幽靈一樣的東西從他的身邊跑了過去,一個長得和吸血鬼差不多的幽靈,他彷彿看到了自己。

這場戲結束的時候,我已經站不起來了。

雖然事先給我做了嚴密的防護措施,在衣服裡綁上了足夠多的防具,但是我還是受了傷。

從五六米的山崖下直直的摔下來,身上的鐵鏈制止了身體巨大的慣性的同時,也結結實實地傷害了我。

當在空中停止的那一瞬間,我清晰地聽到從我的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然後一股酥麻就傳遍了我的全身。

當我被扯上來放在地上的時候,已經完全站不起來了,下半身如同失去了知覺一般。

“老闆,你沒事吧?”斯蒂勒見我痛苦得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嚇得差點抽過去。

醫生被叫了過來,在檢查了一遍之後,他們得出的結論是:脊椎受到了傷害,可能錯位了。

“如果不馬上復原,可能會癱瘓。”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目瞪口呆,斯蒂勒差點哭出來。

“那就趕緊去恩塞納達市的醫院!”斯蒂勒指著恩塞納達市的方向道。
醫生搖了搖頭:“不可能,柯里昂先生現在根本不能移動,再說時間上也來不及。”
“那怎麼辦?醫生你可不能讓他癱瘓,否則要是回去我這條小命就沒了,任何人不說,海蒂小姐肯定會把我的皮都給扒了!”斯蒂勒帶著哭腔看著醫生,嘴唇亂抖。

“現在也只有我來試一試了,但願上帝保佑吧。”醫生長嘆了一口氣,命人把我小心地反轉過來。

我埋頭看著土地,心中平靜異常,我覺得我不會變成癱瘓,因為我的這部電影還沒有拍完!

“1,2……3!”兩個醫生一個扶住我的肩膀,一個按住了我的腰,兩個人這麼同時用勁,就聽見喀吧一聲響,痛得我一下子張大了嘴。

“十三姨!我需要你!”痛得腦袋幾乎當機的時候,我大喊了一聲在後世某部武打電影中看到的一句台詞。

然後我就看到我對面的斯蒂勒被我這句話喊得瞠目結舌。

“老闆,老闆,上帝保佑,你沒癱瘓!”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半躺在斯蒂勒的懷裡,這傢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狗娘養的,鼻涕都還滴到我臉上了!”我罵了一句,斯蒂勒趕緊把我放下。

“老闆,你醒了?感覺如何?”這傢夥雙手在我身上亂摸一氣,被我抬腳踹了出去。
“還能踹我!那就是沒事了!”斯蒂勒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都是土,卻大笑不已,模樣十分的滑稽。

“老闆,暫時不要劇烈運動,我看你還是修養一段時間吧。這樣拍戲實在是太危險了!”兩個醫生在旁邊看著我,直搖頭。
我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除了腰上隱隱作痛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便對兩個醫生笑道:“我早就做好了受傷的心理準備了,為了這部電影,即便是癱瘓,我也要拍下去!斯蒂勒,趕緊收拾東西!”

“馬上就行!”斯蒂勒跌跌撞撞地指揮著劇組裡的人開始收拾東西,我則在兩個醫生的攙扶之下,一瘸一拐地走向小廣場。

“老闆,問你個事?”斯蒂勒湊過來小聲說道。
“什麼事?”我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你剛才說的那句『席山一。沃蘇咬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斯蒂勒捲著舌頭痛苦無比地把這句中文照葫蘆畫瓢地說了出來。

“馬勒各逼的!”痛得都神經錯亂的我,再次罵了句國罵,然後對斯蒂勒解釋道:“這是一句漢語,意思和那句『Oh My God』是一個意思。”

“席山一。沃蘇咬你。Oh My God。Oh My God。席山一。沃蘇咬你....”斯蒂勒得意地把我的那幅話重複了一遍。為學習了一句漢語而得意洋洋。

“席山一,沃蘇咬你。oh。my:d。oh。my:d。咬你。……”一路上斯蒂勒翻過來調過去說著這兩句話。就在我忍無可忍準備踹他一腳的時候,又聽到了斯蒂勒說的一句讓我差點崩潰的話。

“馬勒各逼的!老闆,這話什麼意思?”
“%……&×#%%!”

到了小廣場,劇組裡的人見我這幅模樣都愣了起來。

“老闆,你這是?”已經佈置完工作的茂瑙跑過來看著我齜牙咧嘴的樣子,聲音顫抖。
“老闆腰上受傷了。”斯蒂勒的一句話,讓整個劇組的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高叫:“什麼?”

“沒事,沒事,繼續拍攝!”我白了斯蒂勒一眼,吩咐劇組開工。

“真沒事?”霍爾金娜走到我跟前,關切地問道。
我攤了攤手,道:“能有什麼事?拍戲都會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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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6-8-9 07:06 編輯

第471章 風起雲湧

劇務們走過來,給我帶上了沉重的鐵鏈,化妝師們開始給我化妝,然後開始清場。

“開拍!”斯蒂勒看著我,猶豫了好大一會才發出指令。

全景鏡頭。原本熙熙攘攘的廣場上突然分出了一條道路,一群士兵押著耶穌遠遠走來。
中景鏡頭,耶穌鼻青臉腫,一瘸一拐,他的麻袍上也都是長長的口子。

一組特寫鏡頭。廣場上的人們看到耶穌之後的不同反應。
很多女人開始哭泣,大部份的人卻站在旁邊圍觀看熱鬧。



士兵們揮舞著鞭子抽打耶穌,他們踢他地屁股,把他像一條死狗一樣拖進了聖殿。

很多耶穌的信徒在聖殿的門口哭泣。他們蒙住頭,痛哭流涕。

中景鏡頭,兩個羅馬士兵走了過來,一個女人衝上前去請求他們主持公道,卻被一個祭司強行拉開,祭司告訴羅馬士兵要審判一個宗教異端,羅馬士兵決定把這件事情報告給羅馬總督比拉多。

“Cut!”斯蒂勒喊停地時候,庛牙咧嘴地讓霍爾金娜給我捶腰捏背,剛才的那一頓亂打,扮演士兵的那幫傢夥雖然手下留情,但是下手也不輕,一個傢夥也準確無比地擊打在我的腰上。

不遠處,斯蒂勒正在憤怒對那幫群眾演員訓話,聽不見他訓的是什麼,只看見他滿臉憤怒地一邊訓一邊比劃著自己的腰。

這場戲,除了我之外,都是群眾演員的表演。

這些群眾演員,都不是原先劇組裡的,比如那兩個羅馬士兵就是埃米的手下,那個女人則是從鎮子挑選的。

雖然他們從來沒有演過戲,但是這些人在鏡頭前的表演讓我大位驚歎,那份純真,那份自然,讓我極為滿意。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群眾演員演得都很好。在拍攝那組特寫鏡頭的時候,很多群眾演員演得就很失敗。當開機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呆呆地看著鏡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遇到這種情況,我就得一瘸一拐地給他們一遍一遍地說戲。告訴他們在戲中他們的身份,啟發他們的不同地情感,即便是這樣。很多人仍然做不出我想要的表情來。

我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地拍,一遍一遍地糾正。到了後來,拍著這組特寫鏡頭地時間,竟然比其他的戲份加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

一遍兩遍,十遍二十遍,就在這樣的重複當中,這些群眾演員漸漸地找到了感覺,當最後一個鏡頭拍好的時候。我身上的那件麻布袍子已經完全汗濕了。



“老闆,要不要休息一下?”斯蒂勒看著我累得直喘粗氣,湊過來向我徵求意見。
我搖了搖頭,指了指大門,道:“叫劇組搬到裡面去。馬上開拍。”

在聖殿裡拍攝的審判戲。是電影中又一個重要的戲份。所以我十分重視。

裡面已經被佈置妥當,群眾演員已經擠滿了大殿。由在《勇敢的心》中扮演長腿愛德華的德蒙特.穆貝尼和扮演老布魯斯的列維.強寧斯以及其他來自猶太社區的猶太人扮演的祭祀們。則穿著華麗的衣服手握權杖站在了大殿前。

一場大戲,即將開始。

在拍攝耶穌受審地大戲之前。在聖殿裡還有一場之前的戲要拍,這場戲就是猶太找到祭祀們,索取了30個銀幣出賣耶穌的一場戲。

我腰痛得厲害,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這幾個鏡頭都交給斯蒂勒和茂瑙去完成。

斯蒂勒給埃米仔細地說了戲,然後便開機拍攝。

這樣的戲,對於德蒙特.穆貝尼和列維.強寧斯來說絕對不是問題,他們兩個人已經是骨灰級一般的演員,大祭司這樣的角色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是一件難事。

他們在鏡頭前,捏著權杖,身著華麗的宗教服飾,一顰一笑,一個舉手一個投足,都讓人看著那麼的舒服。

但是埃米就不行了,第一次演電影的他,在鏡頭前有些不自然。

雖然先前他已經拍了不少戲,但是和這兩位老演員演對手戲,他表演上的拙劣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NG了4次,斯蒂勒和茂瑙都有點手足無策了。

我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親自演示給埃米看,從猶大出賣耶穌時的戰戰兢兢的動作,到他驚恐的眼神,再到他如何撿掉在地上的錢,這一系列的細節演示給了埃米看之後,埃米才算找到了一絲感覺。

第7次,終於順利過關。

斯蒂勒長出了一口氣,對著站在後面的群眾演員揮了揮手,把他們招了過來。

“老闆,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斯蒂勒拍了拍攝影機。

化妝師給我化妝之後,我站起身來走到了聖殿的中央。

鎖鏈綁在了身上,我長出了一口氣,做好了挨揍的心理準備。

瑪麗亞修女、茱麗、詹姆斯等人在這場戲中都有戲份,他們也夾在人群之中。

當胖子架起攝影機,準備拍攝的時候,聖殿裡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他們都這場戲的重要性,知道這場戲的艱難程度。

“開拍!”斯蒂勒大手一揮,大戲開始。

這場戲,一拍就拍了1個多星期。

沒人會料到這場戲能花費掉如此的時間,但是有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就是這場戲細碎鏡頭數量極多,而且高難度的鏡頭也不在少數。

用胖子的話來說,這場戲“無論對於演員還是對於攝影師更或者是對導演,都是考驗。”

在這一周的時間裡,所有人當中最苦的是我。扮演耶穌的我,要被綁上鐵鏈被人拖來拖去,要被眾人群毆,他們用巴掌、用拳頭、用腳來擊打我身體的各個部位,電影中更有眾人每個對我臉上吐唾沫的鏡頭。

這一個星期,我便是在拳頭和吐沫中度過。

雖然做足了各種保護工作,但是要想不受傷還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了最後,我的腰、腿、胳膊,胸前,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晚上霍爾金娜給我脫衣服的時候看著身上的傷,心痛得直掉眼淚。

但是我卻一點都不後悔。
我從來沒有像拍這部電影如此認真過,帶著巨大的熱情。甚至是一種狂熱在拍。
所以每次只要攝影機一架好,不管是自己身上有多痛,我都會充滿信心地走到攝影機前。

演員最大的幸福不是站在公眾和閃光燈的跟前對著影迷露出笑容。而是當他在聽到“開拍”這個聲音的時候自己內心和飾演的角色達到高度統一而產生出來的那種令人顫抖的感覺。

導演最大的幸福不是站在眾人面前捧起獎盃,而是他能看著一件自己真心想做的藝術品被一點一點完成的過程。

這一個多星期,不僅對於我來說是個磨煉,對於瑪麗亞修女、詹姆斯等人甚至是普通的群眾演員都是磨煉。

其中瑪麗亞修女面臨的任務比其他人都要重,她飾演的瑪麗亞這個角色要求她在鏡頭前不可能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又必須要表現出來平靜、寬容、仁慈等諸多的感情來,所以要想和這個角色扮演好,難度極高。

好在瑪麗亞修女雖然沒有什麼演員經驗,但是她這次多少有點本色演出的意味。基本上達到了我的要求,獲得了劇組人員的一致讚賞。

雖然她的戲份在電影裡不是很重,但是對於表現耶穌和瑪麗亞的性格,刻畫他們的角色。意義重大。

詹姆斯、瓦倫特幾個人當中。要數詹姆斯戲份最重。他扮演的彼得在電影中有3次不認耶穌的戲。不過這對於演戲經驗豐富的詹姆斯來說,倒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這段時間來。劇組由原先鬆散的個人逐漸凝聚成一個完美的合作團隊。這個團隊的成員之間越來越有默契,到了後來。很多時候有些事情我不需要說,他們就能夠體會,尤其是那些群眾演員,他們進步極大,有的時候竟然能從我的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中瞭解到我的意圖,並且及時改變自己的表演方式。

這也是我想要的,有的時候我之所以故意放慢拍攝進度,就是想把這個團隊好好歷練一番,為後來的一場接著一場的大戲作準備。

拍完耶穌受審的戲之後,後面的一個多星期,我帶著斯蒂勒和茂瑙拍攝了一些零散的戲份,這些戲份主要都是瑪麗亞、耶穌等人的回憶,也有是穿插在之前戲裡的一些零碎鏡頭。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恩塞納達小鎮平靜得很,再也沒有發生過像摩裡洛帶人來抓人之類的事情來,劇組每天的工作就是拍戲和休息,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而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好萊塢卻發生了兩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而且,這兩件事事情都是和夢工廠有關的。

第一件事情,就是夢工廠4廠由沃爾特.迪士尼指導的動畫電影《唐老鴨的故事》的成功首映。在甘斯等人的安排之下,雖然我沒有出席,但是首映式辦得十分成 功。這部動畫電影憑藉著唐老鴨這個動畫角色一舉成名,大獲觀眾的喜愛,從8歲到80歲,這隻小鴨子幾乎受到了所有人年齡段的人的瘋狂喜歡。

《洛杉磯時報》把這部動畫電影評價為:“好萊塢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動畫電影。”其他各大媒體也都毫不吝嗇誇獎之詞,《紐約時報》甚至把唐老鴨的圖片放到了頭版頭條,稱美國第一個非真人的電影明星誕生了。

《唐老鴨的故事》,幾乎比很多大電影公司惡投巨資拍攝的電影票房還要高。自首映的第一天起,電影院門口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到了後來,不僅夢工廠旗下4,300多家電影院放映,甚至於其他比較大的電影公司都主動邀請把這部電影也交給他們旗下的院線放映。

 

觀眾們把4月,稱為是“唐老鴨月”,而且很多人認為這部電影將使得動畫電影的地位急劇提高,甚至有人向哈維獎評委會提議增設最佳動畫片獎,而且這個提議被列入了評審委員會的議事章程裡留給評審委員會討論。

在我的命令之下,3廠在山立格的帶領之下,開始加班加點得生產大量以唐老鴨為原型的玩具,這些玩具由夢工廠的總發行系統發行,一經推出就受到民眾的極大歡迎,一批批的玩具剛剛投放市場就被立馬搶購一空。

這件事情讓遠在墨西哥的劇組振奮不已。斯蒂勒等人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第二件事情,是拉克勞負責的滾石公司。

上次他們聽取了我的建議之後,拉克勞和波特特意飛到了田納西州尋找鄉村歌手。他們在那裡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幾乎把那裡的小酒館跑了一個遍,經過地毯式的搜尋,終於在最後挖出來了一個30多歲的鄉村男歌手。

他們對這個歌手進行了一系列的重新包裝,並且借助夢工廠的龐大的宣傳機構進行了重磅宣傳,然後,波特和拉克勞兩個人親自為這個男歌手操刀,發行了一張名為《鄉村》的專輯。

這張專輯的發行,開始的時候波特和拉克勞還是完全沒有把握的。而且是忐忑不安的。他們第一批只生產了1萬張。

但是當這張專輯在發行的第1天不到1個小時的時間裡這1萬張就銷售一空的時候,波特和拉克勞完全相信了我的判斷,滾石公司一再加印,發行了50萬張的時候,仍然不能滿足民眾的需求。

美國人完全被這種清新、懷舊、新穎的歌曲形式迷住了。從西海岸到東海岸。從5大湖到佛羅裡達。幾乎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到這張專輯裡面的歌曲。

全美的報紙都在報導這張專輯,許多音樂雜誌稱它“開闢了一個全新的音樂時代!”。他們稱滾石唱片公司是“唱片公司中的夢工廠”。這是對這個新興公司極高的評價。

一連串的好事情,讓我喜不自勝。
但是也有不太好的事情。

首先就是在尤特烏斯.克雷的帶領之下。那場宗教風波不但沒有平息,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我有預感,這場風暴將在《耶穌受難記》放映之後達到頂峰,之後會發生什麼,我是一點都想不到。

4月6號,梵蒂岡教皇庇護十一世在出席一次晚宴中,意外地表達了他個人對於《耶穌受難記》的看法。

他的原話是:“我對安德烈.柯里昂先生的勇氣表示欣賞,但是有些時候,光憑勇氣是遠遠不夠的。他在做著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沒有想過他的夢工廠有可能因為這部電影而分崩離析。基督是神聖的,也是絕對不應當被詆毀的,如果安德烈.柯里昂先生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那麼等待他的將是一個比下地獄還要可怕的結局。所以,我還是奉勸安德烈.柯里昂先生,在拍攝這部電影的時候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畢竟這部電影不是一般的電影。”

“我不是一個專制的人,恰恰相反,我個人也認為每個人都有言論表達自由。安德烈.柯里昂先生能拍一部以耶穌為主角的電影,我們教廷很歡迎,如果拍得好的話, 我們說不定還會大力支持。但是如果柯里昂先生的電影讓我們感到憤怒,那等待他的結果只有一個,這個結果,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

“至於國家憲法和宗教教律哪個更重要,我想這是不能放在一起討論的,畢竟他們不屬於一個範疇。我要說的是,不管是憲法也好還是宗教教律也好,他們都是有底線的,憲法有底線,我們的教律也有底線,如果這條底線被別人觸碰,不管是什麼憲法,我們都會向當年發起聖戰一樣堅決地鬥爭下去,直到主的榮光照射到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可以說庇護十一世的這番話,讓美國國內原本一邊倒的宗教風波頓時有了變化,有了他的支持,尤特烏斯.克雷立馬挺直了腰桿,也因為教皇發話,很多信徒重新開始集結在尤特烏斯.克雷的那桿大旗之下,這讓我很是頭痛。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美國國內的人,並沒有因為庇護十一世的發言就退縮了,恰恰相反,他們也隨之掀起了反對教會的新浪潮。

在庇護十一世發表那番言語的第三天,4月9號,美國總統柯立芝在接受意大利一家報紙的採訪的時候,針對庇護十一世的發言,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首先,我對教皇大人說的一句話十分的同意,那就是安德烈.柯里昂拍攝這部電影是有勇氣了。可以說,在美國電影界,甚至是在世界電影界,能拍出這樣一部電影的人,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眾所周知,美國人天生喜歡冒險,安德烈.柯里昂顯然身上沾染了這種習氣。我要說的是,不管是我個人,還是美國政府對於安德烈.柯里昂先生的這種行為都堅決的支持,因為身為美國社會和公眾的良心,安德烈.柯里昂的電影,一向都在弘揚著美國的國家精神,這個精神就是:自由!”

“《耶穌受難記》不是一般的電影,也正是因為它不一般,所以我們對待它的態度更要寬容,而不是動不動就恐嚇和排擠。美國憲法規定了人人生而平等,人人生而自由,這是全體美國人信奉的最高準則,不管什麼人不管什麼組織,不管他有多大的影響力,只要他破壞、踐踏了美國人的這條最高準則,那麼全體美國人就不會答應!也不會同意!”

“我們也有我們的底線,我們會保護好我們的公民,我們以及做好了再次發動一場精神上的獨立戰爭的準備!”

可以說柯立芝的發言,顯然是針對庇護十一世的。柯立芝的話中,包含著前所未有的決心和堅定,他的這番講話,大大地鼓舞了美國人的信心和鬥志。要知道,他現在被認為是美國最偉大的總統之一,人氣極高,這番話又是以美國人心中的最高準則:自由為旗幟,而且還是針對一個咄咄逼人的教皇說出來的,這不能不讓在報紙上看到這番話的美國人心潮彭湃。

於是,在美國國內,再次掀起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風暴,幾乎整個美國都被捲入了這場宗教風波中,各大城市,各個小鎮,隨便找一個咖啡館進去都能聽到旁邊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對於躲在墨西哥一個偏遠小鎮拍戲的我們來說,我們遠遠地停靠在風暴之外。我倒是希望這件事情鬧得越大越好。不管教廷一方最後勝利還是美國政府最後勝利,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這麼一撥接著一撥的鬧騰,《耶穌受難記》的名聲現在幾乎已經家喻戶曉了。當初還紅紅火火的米高梅的那部《萬王之王》現在已經完全被我們蓋了下去,到了後來,人們只知道今年有一部《耶穌受難記》,很少有人對《萬王之王》再感興趣的了。

這部電影,就像一個嗤嗤燃燒的導火索,另外一邊連著的就是一個巨大的炸藥包,所有人圍著它大聲爭論,但是所有人都想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炸藥包爆炸了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其實說實話,我對這個結果也很好奇。

但是對於我來說,現在想這些事情太早了。我也不會因為教皇說了什麼,柯立芝說了什麼,就放棄或者是改變當初的主意。

這部電影如今已經成為了我的一個使命,宿命一樣的使命,我甚至可以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我。

為了這個使命,我又有什麼可以怕的呢。
沒有能阻止我。也沒有任何事情能讓我停止拍攝。

到4月11號的時候,劇組開始準備耶穌被判死刑的大戲。這場戲,將引來整部電影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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