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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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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吉樂 -【再痛也要愛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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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00:18:1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一思及此,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店裡,腦海中頓時翻湧著各式各樣安慰言詞,想著該如何安撫女友失落的情緒,畢竟進入艾美是她畢生志願,若真的落選,心情之差是可想而知的。

  「若婕,我……」豈料,沈敘言安慰的話才到喉嚨,面無表情的方若婕所丟出重磅炸彈,卻令他把話全吞了回去,半響說不出話來。

  「敘言,我們分手吧!」

  「若婕,你在開什麼玩笑?」

  這是沈敘言宣布當機的大腦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否則怎麼這六年的遠距離戀愛都穩定發展,現在他終於回台灣正式開業了,她卻要提分手,這不是玩笑是什麼?

  「我沒有在開玩笑,我答應音樂系學長的求婚了。你不在台灣這幾年,他很照顧我,我們已經背著你偷偷交往三年了,現在,我愛他比愛你多,所以……我要跟你分手,然後」「跟他在一起?」沈敘言無法置信的替她接話,直視她泛淚水眸的眼有訴不盡的震驚與沉痛。

  一個他早已認定是今生新娘的女子,現在正傾訴著,之於自己,她愛別人比較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相信我們可以理性的分手,祝你找到你的幸福,再見。」說完,方若婕起身離開,獨留遭背叛擊潰的沈敘言。

  手握著門把,方若婕忍不住回頭看看仍呆坐原地,一動也不動的男子,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淌下……敘言,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

  深吸一口氣,她伸手將之抹去,一大步邁開步伐,遠離心愛的男人,加入世間庸庸碌碌,不斷追尋的人群中。

  坐上在路邊排班的計程車,方若婕撥了一通電話。

  「韓總裁,我已經照您的指示做了,請您務必遵守我們的約定。」「沒問題,我保證你絕對會順利進入艾美樂團,先恭喜你了。」結束婦幼法庭內激烈攻防,獲得勝訴的那一刻,沈敘言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總算戰勝身體的不適,撐到宣判。

  望著得到監護權,欣喜抱著三歲兒子的女當事人,沈敘言覺得欣慰,連日來的辛苦都值得了。

  「沈律師,謝謝你幫我奪回霆霆的監護權,真的很謝謝你。」霆霆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情緒激動地直道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恭喜你。」

  送他們搭上計程車離開後,沈敘言這才領著助理走向自己的座車。

  「咳咳!」伴隨著咳嗽,侵襲知覺的是撕裂般的劇烈頭痛,教沈敘言不禁皺起眉心與之抗衡,靜待痛楚消逝。

  「老板,你臉色很差,是不是應該去看醫生比較好?」發動汽車引擎,助理小王忍不住建議道。

  「不用,我沒時間,不過就是感冒,吃成藥就行了,我遺要准備明天開庭的資料。」啞聲說道,沈敘言又朝口中丟入一片喉糖,企圖緩解喉嚨似火燒的灼熱疼痛。

  車子持續前進,當經過一個禮拜前方若婕提分手的「老地方」,沈敘言恍惚的視線自虐似的,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眼底映上浪漫依舊的店頭布置,胸口深處不禁一窒,似是有一只無形大手狠狠掐住心髒,再用力收緊,沉重地揪痛了每一根神經。

  隨著車輪轉動前進,終於,他再也看不見那家小店,就像再也找不回與方若婕往日的甜蜜時光,或者該說,是他自認為順利又堅定的愛戀。

  車子很快的停進事務所所在的辦公大樓地下停車場,正要下車,一陣暈眩毫無預警襲來,沈敘言立刻敏捷的抓住車門才好不容易穩住重心,卻還是逞強地告訴自己:應該是隔太久沒吃感冒藥,趕快回辦公室吃完藥就沒事了。

  沒想到,內心難以撫平的創痛加上終日為客戶官司奔波的辛勞,令他終究熬不過感冒病毒的侵襲,兩眼一翻,隨即失去意識。

  規律的嘶嘶聲。這是沈敘言清醒前的第一個知覺。然後他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覆蓋在臉的下半部,有點礙事,他下意識想抬起宛若千斤重的手將它扯掉,耳邊卻傳來一名女子的緊張制止。

  「不可以亂動,你手上還打著點滴。」

  是若婕嗎?

  聽來遙遠的模糊女性話聲,令沈敘言以為是棄他而去的方若婕,急忙掀開沉重眼皮,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寫滿不安,鑲嵌著圓圓大眼的嬌俏臉容,教他頓時雙眸一黯。

  「敘言哥,臉上戴的氧氣面罩暫時不能拿下來,你高燒到四十度,差點引起肺炎,醫生要你住院。」韓時雨想起今天中午到事務所,本來想找他一起吃午飯,沒想到卻得知他昏倒送醫的消息,那撼動心緒的擔憂害怕至今仍不斷侵襲著她。

  「住院?我不能住院,我明天還有一個庭要開。」沈敘言掙扎著要起身,一開口說話,令他覺得自己像只噴火龍似的,喉嚨深處有一團囂狂的焰火,不僅燒灼炙烈,更隨時准備噴發而出。

  「你不用擔心,爸爸已經請人接手了解,明天一定會獲得勝訴,不會砸了你的招牌。你就好好休息,先把病養好再說,好嗎?」韓時雨壓著他的肩膀希望他躺好,見他生病受折磨,不舍的心痛淚水緩緩於泛紅眼眶中積累。

  為了遺忘與方若婕分手的情傷,這一個禮拜以來,沈敘言用工作淹沒自己,每天像顆沒有感覺的陀螺,不停打轉,沒想到最後,累壞了身體,他腦袋裡卻還是惦著她。

  「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麼東西?」見他終於乖乖躺下,韓時雨頓覺松了一口氣。

  沈敘言搖搖頭,除了上呼吸道灼痛加上全身關節像被拆過重組般,所發出程度不一的酸疼以外,他感覺不到一絲飢餓。

  「那再睡一下,明天醒來會好很多的。」

  「是嗎?也許……我真的……累了……」

  沈敘言蠕動著干裂雙唇,意識越發昏沉,最後終在韓時雨露出可愛小虎牙的甜笑中,再度陷入深沉睡眠中。

  經過三天住院休養,沈敘言的感冒症狀已經減輕許多,醫生宣布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在這三天裡,韓時雨天天報到,因為怕醫院伙食沒味道不好吃,她殷勤的為他准備三餐,甚至連飯後水果也十分周到。

  一用完午餐,韓時雨從保溫瓶中倒了一杯溫熱的洋甘菊花草茶給沈敘言,然後開始收拾餐具。

  沈敘言坐在床上,手裡捧著茶杯,墨黑瞳眸隨著她在病房裡忙東忙西的嬌小身影移動,心底竄過一絲感動。

  應該驕縱成性,生活大小事都被服侍得好好的韓時雨,這幾天下來,不但對他百般照顧,而且整天陪著他待在無聊至極的病房裡,也不見她抱怨一聲,或喊一聲苦。

  每當兩人不經意對上眼,韓時雨總是俏臉一紅,嬌羞地調開視線。但盡管只是匆匆一瞥,他並未忽略她眼中的訊息,那股炙熱的情意,一點一滴的滲入他破碎的心,填補裂疽。

  敘言哥,你娶我好不好?

  腦中突然播放著那天他聽在耳裡,根本不當一回事的玩笑話,此時此刻奄讓他產生一種把它當真也不錯的感覺。

  「敢言哥,這個芒果好好吃,你嘗嘗看。」

  在沈敘言陷入自己的思緒之際,韓時雨端著裝在保鮮盒內,切成小塊的愛文芒果,坐到他面前,用叉子插起一塊金黃香甜的厚實芒果肉要遞給他,卻發現他不僅沒有伸手要接的意思,反而一直猛盯著她瞧,看得她心頭發慌,小鹿亂撞,最後只好先把保鮮盒置於一旁矮櫃上,面對著教她猜不透的沈敘言,有些吶吶不安的開口,「數言哥,你怎麼了?」「時雨,你喜歡我嗎?」沈敘言凜然黑眸鎖定眼前青澀水瞳,他說話的語氣就像在跟客戶討論官司症結點般,不帶入一絲情緒。

  聞言,韓時雨驚訝得杏眼圓睜,兩朵紅雲飛染雙頰,瞬間占據嬌顏,悄悄地為她於俏麗中增添幾分屬於女性的羞澀,格外動人。

  韓時雨不懂沈敘言為什麼忽然這麼問,但她是喜歡他的。就算會被拒絕也好,她不想帶著遺憾進棺材,於是她輕咬住下唇,勇敢的點頭。

  「嗯。」

  「好啊!」輕松的兩個字,加上於沈敘言優雅唇角緩緩上揚的三十度角淺笑,更令人摸不著頭緒。

  「敘言哥,你在說什麼好?」韓時雨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沈敘言的思考回路,一般男人在聽了女生承認喜歡自己時會回答「好啊」?

  「你之前不是問我娶你好不好嗎?這就是我的回答。」見她一臉懵懂,沈敘言不禁合理懷疑,難道那天的求婚電話真是時下年輕人的新整人游戲,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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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6-5-12 00:18: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真的?你願意跟我結婚?」韓時雨簡直喜出望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

  見她露出真誠度百分百的驚喜姿態,沈敘言卻又不禁開始思考,他真的該挑起這個像是替失戀的自己找一個過渡期情人,以安慰寂寞的結婚游戲嗎?但看她的反應,現在後悔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太好了!」韓時雨發出一聲驚喜的微訝,開心的衝進沈敘言懷中。

  隨著韓時雨的動作,一陣恬雅的茉莉濃香不客氣的直竄進沈敘言鼻腔,襲向抗拒多作思考的大腦。

  將雙手被動地環上韓時雨纖細的肩,沈敘言忍不住問自己一一我愛韓時雨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清楚得很。對小他七歲,像是妹妹般存在的韓時雨,絕不能說有愛,頂多就是不討厭的程度。

  那為什麼答應她的「求婚」?

  說真的,他不知道。但感受著此刻懷中小小的溫暖,他只知道,原來,被愛真的比愛人幸福。

  艷陽高照,仲夏典型氣候,沈敘言悧落地轉動著方向盤,進入連接韓家占地近千坪莊園宅邸的婉蜓林蔭大道。

  剛剛接到室內設計師的通知,兩人婚後要住的新居裝潢提前完工,讓沈敘言忍不住推掉與老同學的餐會,想給韓時雨一個驚喜,提前帶她去參觀參觀。

  沈敘言一邊開著車,腦袋中一邊想像著等會兒韓時雨收到他的驚喜時,會出現如何牽動人心的嬌俏表情,優雅雙唇忍不住勾起迷人笑痕。

  雖然自出院之後便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備結婚事宜,忙得不可開交,但是想起這兩周與韓時雨的相處,他很快樂。

  任何生活小插曲都能讓她笑得開心,就連那天陪她去買缺了幾個顏色的水性色鉛筆,經過便利商店時,順道買了兩支新推出的冰淇淋,一起坐在行道樹蔭下吃,韓時雨也能高興個半天,還直說好吃,要他下次再陪她一起吃。

  望著她純真的臉龐,沈敘言明白韓時雨驕縱任性的行為是被高度限制後的反彈表現,實際上她是一個相當容易滿足的女孩,而她露出虎牙,如天使般的甜美笑容,更能將幸福感受渲染給身邊的人,直達他的內心深處。

  跟方若婕分手後的傷痛,意外的放下。導致這段感情變質,並非完全因為方若婕的背叛,盲目追尋自身成就的他也有責任。多年來的冷落與疏忽,他沒有資格責怪她,對於方若婕的選,他將給予最真摯的祝福。

  而讓他看清這點的就是韓時雨。兩個人的相處不用轟轟烈烈,即使是生活中無關緊要的小小火花,所產生的溫度也能夠直達心底,為愛加溫。

  盡管兩人決定結婚的關鍵非關愛戀,但卻讓他想要好好守護這個關系,用心經營屬於彼此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依循這兩周來已然熟悉的路線,將車子順著圓環停進大宅旁的車庫,一下車,王姐立刻帶著熱烈笑容迎了上來。

  「沈先生,午安,時雨小姐還在日光室作畫,我去通知她你到了。」「不用了,我直接去找她就好。」說著,沈敘言雙手插進褲袋踏上大宅前的階梯,一想到下午的約會,心情就忍不住愉悅起來,不知不覺連步伐亦分外輕松。

  韓時雨非常喜歡畫畫,時常畫筆一拿就是一整天,所以韓政宏特別於宅邸深處建了一個種滿茉莉花的日光室,不論是空調或遮陽設備一應倶全,讓韓時雨一年四季皆可在最舒適的環境下自由作畫。

  穿過氣派大廳,沈敘言順著熟悉動線往日光室前進,但在經過書房時,自半掩門內傳出的說話聲卻令他遲疑駐足。

  「爸,你到底是怎麼讓敘言心甘情願放棄他的女友,同意跟時雨結婚的?」韓時瑋充滿疑惑。尤其沈敘言看起來就像是自然的和妹妹談戀愛,一點被逼迫、不情願的感覺也沒有,這點教他百思不得其解。

  「敘言哥,你……」這時,韓時雨正好拿著玻璃杯要到廚房倒水,一發現沈敘言挺拔的身影,立刻驚喜地靠了過去。

  「噓一一」無奈沈敘言長指一伸,制止了她甜膩輕嗓,專注於書房內的談話。

  「敘言的女友方若婕一心想進入國際知名的艾美樂團,你也知道,我跟艾美樂團的最大贊助者是老同學,只要我一句話,讓一個原本就頗有才華的年輕音樂家加入樂團,有什麼困難呢?」韓政宏一邊品茗,感受烏龍茶湯的濃韻,一邊徐徐訴說,占據他臉上的表情無一絲罪惡感,人性的自私展露無遺。

  「所以,你以進入艾美樂團為條件,威脅她跟敘言分手,然後將時雨送到他身邊,讓他們自然的日久生情?爸,你這樣做真的好嗎?萬一以後被敘言知道,你教時雨情何以堪?」「我管不了這麼多了。你看現在不是進行得很順利嗎?」韓時雨一聽,小臉倏地刷白,陣陣莫名涼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腳底竄到頭頂,一顆心揪得緊緊的,像被人掐住般隱隱作痛,纖細長指更是不自主開始顫抖,下一秒,手中玻璃地,發出刺耳破裂聲響。

  「原來,若婕會突然跟我提分手,都是被你們逼的。」隨著談話內容逐字逐句觸動耳膜,沈敘言再難克制激動情緒,冷靜盡失的推門而入,一開口,是毫不留情的指控。

  「不是逼迫,而是你情我願的利益交換。」

  不愧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財團總裁,韓政宏面對沈敘言的質問,神色一派自若,直視的眼神無一絲回避,「不過,如果你現在去找她,或者取消跟時雨的婚禮,我就讓方若婕永遠都進不了艾美樂團,你想,到時候她還會愛你嗎?恐怕會因此而恨你一輩子吧。你忍心親手毀滅最愛女人的夢想嗎?更何況,她現在的表現已經很明顯的在你和夢想之間做了選擇,就算你挽回她又有什麼意義呢?」沈敘言雙唇緊抿,開始思考該如何在這場戰役中轉敗為勝。眼前的韓政宏有著如銅牆鐵壁般的強大意志,他根本無法傷他一分一毫,能教他退縮的弱點恐怕只有仍佇立門外的韓時雨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認為韓時雨沒有如此復雜詭譎的心思,這一切布局應該是韓政宏的一意孤行,或許在她明白事情來龍去脈的此刻,會因性格中潛藏的驕傲因子而投下反對票。

  「時雨,這件事從頭到尾你都知情嗎?」

  沈敘言轉身面向門口處,隨著韓時雨有些畏怯的嬌小身影進入視野,他總算發現韓政宏堅定的臉龐露出一絲微訝,一開口,就連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急躁,頓失從容。

  「這件事時雨完全不知道,是我……」

  「不,我都知道。是我要爸爸這麼做的,因為我想嫁給你。」爸爸已經為她做了這麼多,接下來不管對錯,都將由她來承擔。

  「想嫁給我?你又看了什麼電影,讓你覺得結婚游戲很有趣?如果在這個游戲裡,沒有美麗婚紗照、沒有甜美誓約、沒有教堂婚禮、也沒有浪漫蜜月旅行,唯一有的是一個心裡愛著別人,不愛你的新郞,你也要將這件事貫徹到底?」沈敘言修長黑眸微眯,無法想像存在於她小小腦袋中的是多麼離譜的念頭。

  「沒關系,只要能夠嫁給你,一起生活,其他的……都無所謂。」至少她有努力愛過,便不枉經歷人生這一遭。

  至於,她愛的人愛不愛她……她不在意。

  但就在韓時雨故作堅強,企圖以強勢驕傲武裝自己的同時,苦悶的酸澀滋味卻悄悄在血液裡蔓延,令她鞏固己身的城牆開始由內向外崩壞。

  「好一個無所謂,既然這樣,要結就結吧!不過,就像我說的,無論是拍婚紗、教堂婚禮、甚至蜜月旅行,全部取消,公證、登記完你就可以搬進來了。」即使再難弄懂韓時雨的心思,但驕縱如她,沈敘言賭她不能忍受如此不平等待遇,但情況卻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沈敘言,你不要太過分!時雨的婚禮當然要風風光光……」韓政宏不能接受。唯一的寶貝女兒出嫁怎麼可以偷偷摸摸,像做賊似的。

  「爸,沒關系,無所謂,反正到頭來,身分證上配偶欄的名字是沈敘言三個字就夠了。」小巧下G微抬,口中吐出執拗言詞的韓時雨又展現出一副任性大小姐的蠻橫姿態。

  「很好。」沈敘言鎖定她的修長黑陣中怒火狂燃,優雅嘴角卻揚起一抹論譎難測的淺他伸手掏出躺在口袋中,以布蕾絲仔細綁縛裝飾的小禮盒,動作粗魯的將它拆開,取出裡頭系著紅色緞帶蝴蝶結的鑰匙,旋即往前一丟,金色的鑰匙順著拋物線來到韓時雨跟前,落在波斯絨毛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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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00:18:5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給你,這是新房子的備用鑰匙,想必應該不需要多余的精美包裝。」轉身離開之際,沈敘言順手將捏在手中的禮盒往垃圾桶一丟,瀟灑步出氣氛沉重得教人喘不過氣的偌大書房。

  「敘言,你等等……」見情況不對,韓時瑋立刻拔腿追了出去。

  沈敘言離開後,韓時雨嬌俏小臉上一改任性線條,取而代之的是認清一切,教人不舍的心酸落寞。她緊抿著唇瓣,欲拾起躺在腳邊的鑰匙,豈料一彎身,晶瑩淚珠竟毫無預警跌出眼眶,落在絨毛地毯上,染出一個圓形的深色水痕。

  微微發顫的指尖一撿起冷冰冰的鑰匙,立刻如獲至寶似的將之緊握,連同滴落的熱淚一起收栽。

  「時雨,對不起,爸爸搞砸了。」韓政宏眼中滿是懊悔,遺憾未能幫女兒達成心願。

  「怎麼會呢?敘言哥還是會跟我結婚。爸爸,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還有,對不起,總是不懂事的給您惹麻煩。

  「時雨,你的意思是你仍然要嫁給他?」以沈敘言口中那種讓她受盡委屈的形式?

  「嗯,敘言哥都已經答應要娶我了,我當然要嫁。」韓時雨極力扯開嘴角,想展露招牌笑容告訴父親她很快樂,卻不知不覺流下兩行清淚。

  即使再燦爛,被淚水濡濕的笑,依舊無法掩飾深入骨血,痛徹心扉的累累傷痕。

  「我的傻女兒。」難道正所謂「愛到卡慘死」?

  韓政宏輕輕環著寶貝女兒羸弱肩頭,不僅為她堪慮前途而憂心忡忡,更開始思考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另一方面,韓時瑋追著怒氣張揚的沈敘言來到車庫時,他已動作迅速的進入駕駛座,韓時瑋沒有多想,旋即一個箭步,奮不顧身擋在發動的車前,欲阻止沈敘言驅車離開。

  下一秒,刺耳剎車聲穿透耳膜,車輪在距離韓時瑋腳尖一公分處,驚險的停了下來,他t刻上前拍打車窗玻璃,要沈敘言降下車窗。

  「敘言,你聽我說,這件事時雨完全不知情,是我爸他……」黏貼著防窺隔熱紙的車窗緩緩降下,韓時瑋接下沈敘言的狠瞪,仍試著為妹妹解釋,卻被沈敘言毫不留情的以冰冷言詞截斷。

  「沒什麼好說的,我充其量就是一顆被驕縱大小姐相中,玩弄於股掌間的棋子,高高在上的韓家大少爺不需要對我解釋什麼。」韓時雨越是委曲求全,沈敘言越覺得她知悉一切的可能性很高,否則依她的性子,在他提出取消所有婚禮相關活動時,怎可能默默接受,不鬧翻天才奇怪。

  「況且,你說得再多,也只是讓我更看清楚你們韓家是如何的財大勢大罷了。」語畢,沈敘言心一橫,油門一踩,車子立即向前奔馳。

  「敘言--」

  韓時瑋扯開喉嚨大喊,回應他的卻只有因高速轉動的車輪而卷起的飛揚塵沙。


  今天是辦理公證結婚的日子,雖然沈敘言聲稱有「重要工作」,堅持直接約在戶政事務所會合,但沈哲修夫婦倆一大早就抵達韓宅,准備陪同韓時雨前往辦理登記,而頂著一張撲克臉的沈敘言則在約定時間到達前一秒才姍姍來遲。

  盡管在這場沒有愛的婚姻中,韓時雨注定是唱獨腳戲,不過在見到他的當下,總算教韓時雨松了一口氣,因為他畢竟出現了,沒有連讓她唱戲的機會都剝奪。

  整個過程中,沈敘言惜字如金,不說一句多余的話,兩人眼神更是沒有任何交集,登記完畢一拿到換發的新證後,沈敘言立刻表示還有工作,不理會怒瞪著他的韓政宏和表情僵硬的父親,一個人逕自轉身離去。

  站在一旁凝視兒子背影的李淑雲早就看出他並不開心,忍不住拉拉丈夫的手,頗有微詞道:「我真是不懂你為什麼要贊成這個婚事,敘言明明就不愛時雨,早知道場面會搞得這麼僵,當初我就該反對到底。」「你不懂,這件事勢在必行,別再說了。」韓時雨的身體狀況,在先前的電話中,韓政宏便已經向他說明得一清二楚,因為答應了要保守秘密,所以他連妻子都沒有多做說明。

  或許看在別人眼中,這是一樁不會有未來的婚姻,但無論說他是為了報答韓家的恩惠也好,同情花樣年華卻命在旦夕的韓時雨也好,他義無反顧。

  感受著周遭沉悶的氣氛,沈哲修忍不住強扯開嘴角,靠近滿臉怒意的韓政宏和站在他身邊的韓時雨,笑咪咪的提議道:「都十一點多了,我訂了一家藍帶法式餐廳,飯後甜點也指定了時雨最愛的舒芙蕾,我們先一起去吃飯,然後再陪你回新家。」「好。」微頷首,韓時雨挽起父親的大手晃了晃,朝他露出一抹如小巧茉莉般迷人,教人無法輕易忽視的絕美甜笑,企圖以此消彌父親的不快,「爸,我們走吧!」韓政宏望著眼前熟悉笑顏,心中充滿不舍。他明白女兒為了不讓他擔心正努力強顏歡笑,於是他牢牢回握住女兒的冰冷小手,點了下頭,一行人緩緩步出戶政事務所往餐廳移在沈哲修的積極互動下,用餐氣氛還算偷快。吃過飯後,韓時雨由眾人陪同,第一次來到兩人的新居。

  映入眼簾的是一幢有私人庭院的兩層獨棟洋房,內部裝潢以暖色調為主,不只動線規劃得很好,就連窗紗、桌旗、沙發靠墊等小物都經過設計,搭配上英式古典胡桃木家具,身處其中,空氣間飄散著胡桃木特有的自然香氛,不自覺有種度假般的休閑愜意盈滿心頭。

  「看來那臭小子還挺用心的嘛,環境布置得不錯。」沈哲修環視了下室內空間,不禁露出安心的淺笑。

  見好友如此樂觀,韓政宏卻無法認同。這屋子是沈敘言在一無所知前所做的安排,但在所有事情曝光的此刻,他還會維持同樣的心情與態度來對待時雨嗎?

  光看沈敘言剛剛在戶政事務所的態度,他就無法忍住想將寶貝女兒帶回家的衝動。

  「時雨,我們回--」

  「爸,你們先回去吧,我很好,不用一直在這裡陪著我。」韓時雨知道父親想說什麼,也看得出父親放心不下她,但是她無論如何就是想這麼做,想用所剩無幾的生命好,好愛一個人,就算那個人不愛她……「可是……」「我沒關系的,反正晚一點王姐就會幫我送陳主廚做的大餐過來了。而且我也想趁現在先把帶來的私人物品整理一下。」雖然兩人只是進行簡單的公證結婚,但這對韓時雨來說,今晚就是值得慶祝的新婚之夜,所以她特地拜托家裡大廚幫忙料理一桌法式佳肴,也准備了浪漫的鮮花、美酒和蠟燭,打算跟沈敘言好好吃頓飯,也祈禱兩人能在這頓飯後恢復往日和平。

  最後,在韓時雨的堅持下,韓政宏還是妥協了,先行與沈家夫婦一起離開。

  坐在車內,他忍不住轉過身子,將視線鎖定在佇立門口、朝他們微笑揮手的韓時雨身上,直至車子開到再也看不到她嬌小身影的距離,他才回過頭,高懸心中的大石卻始終沉甸甸地壓在胸口,難以落地。

  熟悉的黑色房車隨著車輪轉動終於緩緩駛離眼界,韓時雨發現自己再也撐不起無力嘴角,只能任落寞線條緊緊糾纏,拉扯出透露心傷的痕跡。

  回到屋裡,其中有許多小擺設都是她和沈敘言一起選購的,想起兩人逛街采買的情景,她再度綻露淺笑。

  身處在這個由心儀男子為她精心打造的小天地,她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呢?重新打起精神,韓時雨拖著行李箱來到裝潢完成後第一次踏進的二樓主臥室,發現這個房間除了有舒適大床和采光良好的大片落地窗、圓弧型小陽台之外,更向左延伸出一個約莫二十坪大的獨立衣帽間。

  韓時雨慢慢將帶來的衣服逐一整理好放進去,不禁贊嘆,沈敘言找的這位設計師真是太厲害了,匠心獨具所規劃的各式櫥櫃不僅能將衣物分門別類收納整齊,而且似乎讓空間變得更大,他們兩人的東西根本放不滿。

  收拾好隨身物品,韓時雨拿著最喜歡的茉莉熏香瓶來到客廳,正思考著該放在哪裡好,緊閉大門突地傳來喀喀開鎖聲響,沒想到隨著門扇敞開進入視野的人竟是沈敘言,她趕忙將熏香瓶隨手往茶幾一擱,紅唇輕揚,面露興奮的迎了上去。

  「敘言哥,你已經忙完了嗎?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餐嗎?!」盡管沈敘言瞥向她的眼神宛若一把剛從冷凍庫拿出來的尖刀,冰冷又傷人,但韓時雨仍像一只熱烈歡迎主人回家,極度親人的小狗狗般,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的腳步,回到才剛離開的主臥衣帽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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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00:19: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我換好衣服還要出門。」沈敘言邊拿出較慎重的黑色西裝外套邊說,意思是:他不准備跟她一起吃晚餐。

  「那記得要早點回來喔!我會等你一起吃飯。對了,這邊的衣櫃是空的,我就先把衣服收進去了,如果你--」「隨便你。」

  雖然韓時雨一直拼命找話題跟滿臉冰霜的沈敘言說話,他卻毫不猶豫的截斷她,完全不留一絲情面。

  一句劃下藩籬、打發她的話讓韓時雨甜膩的話音停了下來,下意識有些不開心的小嘴微噘,一雙小手背在背後,又隨著他走回主臥室,這時,眼角余光瞄到她剛剛放在床頭櫃上的精美絨布錦盒,忍不住興匆匆地拿過來,打開盒蓋,展示在沈敘言面前。

  「敘言哥,我們還沒交換戒指呢!你可以幫我戴上嗎?!」沈敘言一看見不久前兩人一起選購的結婚戒指,臉色更加鐵青了。

  那時,他是准備接受她的,但事到如今,教他如何再對一個以卑劣手段拆散他和方若婕的始作俑者敞開雙臂?

  「我說過,我沒有空陪你玩結婚游戲。更何況,不是只要身分證的配偶欄上有我的名字,你就開心了嗎?」語畢,沈敘言面帶諷刺表情閃身越過小臉一僵的韓時雨,在那同時,挖苦言詞一字一句化作利箭,毫不留情的准確戳入她的心窩。

  盡管脆弱心扉再怎麼鮮血淋漓,韓時雨相信愛上一個人只能向前,她再一次告訴自己:絕不能退縮。

  以著微顫指尖,韓時雨小心拿起秀氣女戒套入自己的無名指,凝睇著落在指根,鑲嵌單顆美鑽的婚戒,一抹可人甜笑徐徐輕綻。

  她下意識以指腹愛不釋手的來回輕撫光彩奪目的鑽石戒面,嬌嫩小嘴忍不住逸出一聲贊嘆。「好美喔!」不過,一定是代表永恆的鑽石光芒太耀眼,下一秒,一滴清淚默默地自她笑眯了的水眸中翻跌淌出,模糊了那刺眼的火光。

  叮咚!響亮門鈴聲突地傳入耳朵,心想這次應該是王姐和陳主廚到了,韓時雨急忙用手背抹去熱淚,以揚起的嘴角藏好情緒,快步下樓。

  夕陽西下,家家戶戶紛紛點亮守護燈火,等待親愛家人的歸來。

  在王姐和陳主廚的幫忙下,一道道美味佳肴很快的擺滿長方形胡桃木餐桌。

  送王姐和陳主廚離開後,韓時雨回到屋內,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她撥了一通電話給沈敘言,好確定他到家的時間。

  電話響了好久,卻沒有受到主人青睞,韓時雨樂觀的告訴自己,她下午時已經跟沈敘言說過,請他早點回來,他應該正在開車,往回家的路上。

  於是,她從包裝盒中抽出三支白色香氛蠟燭固定在雕工精細的英式燭台上,置於餐桌中央位置後,小心翼翼地將它點燃,頓時,夾帶茉莉香氣的昏黃燭光灑了開來,點亮一室浪漫,但隨著時鐘指針一步一步向前走,燭淚一滴滴滑落,終於,金黃焰火毫無預警的消失無蹤,化為一縷向上輕飄的沉默白煙。

  而坐在餐桌前,雙肘憑桌,以交疊指掌撐住小巧下巴的韓時雨只是面無表情的起身,默默地為美麗燭台置換上嶄新蠟燭,再次將它點燃。

  然而,直到紙盒中最後的蠟燭燃盡,沈敘言還是沒有出現。

  在這段時間裡,她撥了幾次電話,也留了言,但卻依舊被忽視著,就連最基本的禮貌性回電都沒有。

  韓時雨就這麼坐在原位,一動也不動,無視於時間在靜默中緩緩流逝,驀地,一道明亮曙光自面對著餐桌的整片玻璃窗激射而入,讓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卻也教她滿腔怒意隨著火紅:太陽升起而狂燃。

  就在這個時侯,厚重的大門被開啟,她苦等一夜的男人總算現身了。

  沈敘言拖著一身疲憊進入客廳,發現客廳燈火通明,讓他不禁懷疑,難道韓時雨有怕黑到連睡覺時,所有電燈都必須打開?

  正准備移步關燈,毫不陌生的驕縱質問自背後響起。

  「一整晚沒有出現,手機也不接,你到哪裡去了?我不是要你早點回來,一起吃飯嗎?」「我有答應你嗎?對於你這種單方面的約定,我沒有履行的義務。」沈敘言的語氣既冷漠又公事化,他甚至沒有立即轉身,一直到關了燈,才終於轉身過來面對她,而在看見韓時雨蒼白的小臉後,無情雙唇依舊嚴肅的緊抿著。

  「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不管怎樣,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你就不能對我友善一點嗎?」韓時雨盈潤冰眸中寫滿深深的控訴,但看在沈敘言眼中,卻只有可笑兩個字。

  「是你自己硬要嫁給我的吧?結婚之前你就知道我愛的是別人,不是你,是你要求令尊逼走若婕,介入我們之間,是你妨礙我的幸福,現在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怎麼對你?」韓時雨明白沈敘言說的一點也沒錯,是她用婚姻綁住他,強勢拆散他和方若婕。

  就算是這樣,可是?

  「再怎麼說昨天也是我們的新婚夜,你怎麼可以天亮才回家?」她不過就是希望他能陪她好好吃頓飯而已,有那麼難嗎?

  「新婚夜?好,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新婚夜」。」沈敘言大手一伸,攫住韓時雨纖腕就往二樓拉,即使她多次因為跟不上他的腳步而差點跌倒,面覆冰霜的他依然視若無睹,擒著她的手繼續往房間前進。

  「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我只是在回應你的抱怨而已,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新婚之夜該做什麼!」大步走在前頭,沈敘言回過頭奉送一枚教人看了不禁背脊發涼的邪惡笑容。

  韓時雨不禁小臉一紅,她當然知道新婚之夜的意義,但這不是她要的。

  就在她要開口駁斥時,整個人毫無預警被沈敘言打橫一抱,重重拋向柔軟床墊,霎時,她只感到心口一窒,強烈暈眩感便如浪潮般狂猛襲來,教她只能皺起眉心試圖與之抗衡。

  沒想到下一秒跟著加入戰局的,竟是沈敘言侵略意味濃厚的熱唇。

  他一點也不溫柔地壓上韓時雨鮮嫩豐唇,瘋狂舌尖更趁勝追擊,直接撬開松懈貝齒,直搗溫熱口腔,誘引藏躲其中、羞澀的丁香小舌,與之嬉戲,狂野交纏。

  「嗯……」他毫無節制的熱吻,不只令韓時雨的舌根有被拉扯的痛楚,更令她對眼前全然陌生的沈敘言感到害怕。

  她試著轉動脖子,閃躲他對雙唇的占有,無奈沈敘言一察覺她的意圖,立刻以大手虎口箝制住她的下顎,固定她的頭,讓自己便於更放肆地追逐彼此的唇舌,就連她天使般的甜美喘息都被徹底品嘗。

  仿佛挑戰彼此的極限,沈敘言在饜足之後,終於松開韓時雨紅艷小嘴,滿意的瞅著她紅撲撲小臉上的濕潤瞳眸,欣賞她臣服於他的嬌憨姿態。

  「看來你很喜歡我的吻,瞧瞧,你都融化了。」沈敘言優雅唇角一揚,泛開如惡魔般的邪惡淺笑,伸出大拇指,以指腹來回摩挲她微腫的柔軟唇瓣,探索的手指逐漸向下,順著雪白頸項曲線,滑向舒適棉麻襯衫的領口,卻在觸碰到意欲阻止的冷涼小手時,瞬間面容凍結,冷然目光一稟,猛然抬眸,望進韓時雨泛淚水瞳的銳利黑眸不但無一絲憐惜,更塞滿了無止盡的鄙夷,以及對她惺惺作態的偽裝所產生的極度厭惡。

  「不要,不要這樣……」他突然像一只肉食性動物般充滿侵略性,教她沒來由的感到害怕,眼中淚霧逐漸凝聚。

  「怎麼可以不要呢?我得讓你滿意才行啊,否則我怎麼知道哪天因為沒有好好取悅你,而害若婕的資格被取消,你說是不是呢?親愛的韓大小姐。」沈敘言挖苦的話語才脫離舌尖,無情大手突地狂野一扯,位於棉麻襯衫領口處的幾顆扣子立刻彈飛,用力之猛,就連韓時雨戴在脖子上,系著隨身藥罐的白金鏈子都不能幸免。隨著鏈子斷裂,不受束縛的錐形綴飾滾下床鋪,落地的瞬間,頂端栓蓋被震開,裡頭的小小白色藥丸隨著它的滾動而撒了一地。

  韓時雨的目光緊緊鎖定錐形藥罐的動向,目睹白色藥丸一顆顆失去庇護而掉在地上,卻無暇去拯救它們,只因宛若脫韁野馬的沈敘言毫不客氣的伸出厚實滑舌直接熨上她雪白無瑕的細嫩頸項,他不僅盡情的舔吮啃囓,還故意發出仿佛正品嘗美食珍饈般的嘖嘖聲響。

  頓時,房間內被教人害羞臉紅的淫靡氛圍所攻占,韓時雨赧得連耳根子都燒紅了,殷紅檀口微張,想阻止他的不斷進犯,卻發出只會達到反效果,更加煽動欲/望的淺淺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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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00:19:2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別……嗯……」

  似乎是聽懂了她幾不可聞的請求,沈敘言終於停下攻勢,好整以暇的直起身子望著她,總算讓韓時雨松了一口氣。

  無奈一道邪惡淺笑才勾上他嘴角,下一秒,沈敘言火熱大手卻更加肆無忌憚的自襯衫下擺探入,沿著腰際無一絲贅肉的完美線條向上延伸,一觸及質料軟棉的蕾絲內衣,立刻將之往上一推,釋放彈性極佳的飽滿乳球,接著,迫不及待以粗糙掌心直接覆上誘人酥胸,輕揉緩捻,意圖擷取為他而甜美的殷紅果實。

  鮮嫩紅梅在他細心培育下漸漸有了變化,算准熟成時機,沈敘言忍不住以口銜接,狂妄包覆、大膽賞玩,不放過半寸如凝脂般的絲滑雪膚。

  猛地,沈敘言不禁貪心的想知道,若韓時雨那張天使一般的無邪臉龐被情欲色彩所渲染,會是如何的艷麗惑人。

  一動念,渴求大手立即大膽的探向她腿根私密處,無情的用力一扯,柔滑蠶絲小褲應聲破裂,抵擋不住火熱指掌的進逼侵犯,只能任修長手指節節探入無人造訪的處女地。

  「啊!不要!」

  豈料這個肆無忌憚的邪惡舉動著實嚇壞了韓時雨,令她再也無法承受更多刺激的心髒,毫無預警的自胸口深處傳出一波強過一波,囂狂的尖銳抽痛,更似電流般蔓延,鋪天蓋地而來,令她疼得眉心緊皺,一雙小手牢牢揪住沈敘言的衣袖,企圖向他求救。

  「敘言哥,我的胸口……好痛!快喘……不過氣了……」她的話音斷斷續續的,連呼吸也顯得短促異常。

  「放心,你會喜歡的……」

  沈敘言原以為韓時雨是因不識情欲滋味而感到害怕不安,但一抬起頭,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沁著冷汗,滿是痛苦的蒼白小臉,教他察覺情況不對。

  突然間,上次韓時雨在他車上發作的情況躍入腦海,沈敘言頓感背脊一涼,飛揚劍眉一皺,擔憂的輕拍她失去血色的嬌弱臉頰。

  「時雨,你怎麼了?」

  「藥……」韓時雨痛得只能發出微弱氣音,費力的挪動纖細手臂,指向散落一地的白色藥物。

  沈敘言不多遲疑,旋即一個箭步衝下床,拾起藥罐一看,幸好裡面還有一些藥並未完全撒出,他立刻回到床沿,緊張詢問,「要吃幾顆?」「三……」不適喘息間,一滴滿載痛楚的淚水於泛紅眼角滑落,韓時雨賣力傳遞救命訊沈敘言點點頭,利落倒出E顆白色藥丸放入韓時雨口中,靜待藥物發揮作用。

  但藥效卻不如印像中迅速,見瘋狂侵襲韓時雨的痛苦遲遲未能緩解,沈戳言決定立刻將她送到醫院。

  抱起她輕盈得不可思議的纖細身子,沈敢言火速飛奔下樓,到了一樓,他先將韓時雨安置在舒適沙發上,准備去開車,豈料才一開門,門外竟出現令他意想不到的人物。

  「敘言,怎麼回事?」

  始終放心不下妹妹的韓時瑋昨晚徹夜未眠,於是一早便前來探望,正抬起手想按門鈴,氣派大門卻突然由內打開,進入視野的是沈敘言一臉倉皇的緊繃面容,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時瑋,你來得正好,時雨發作了,快進來。」韓時瑋神色一凜,立刻側身越過沈敘言,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躺在沙發上,俏顏上寫滿痛苦的妹妹。

  「時雨,你怎麼樣?心髒還很痛嗎?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他抱起她就要起身,卻遭一只冷涼小手制止。

  「哥……我好多了,我不要去醫院。」反正就算去了醫院,她的狀況也不能改變,她的生命依舊無法延續。

  韓時瑋檢測著她的呼吸和脈搏,確定症狀有和緩趨勢,他才點點頭,抱起妹妹無力的身軀,在沈敘言的指引下,來到二樓房間。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沒事了。」他將厚實大手伸向她的細嫩掌心,企圖藉此傳達溫暖的安心感。

  「嗯。」握著哥哥熟悉的指掌,韓時雨柔順的點點頭。

  見她緩緩閉闔雙眼的蒼白面容上還覆著冷汗,韓時瑋止不住逸出口的嘆息,心疼的拿出手帕為她拭去,同時發現雪白頸項上深淺不一的猩紅印記。

  韓時瑋仔細觀察了下周遭環境,凌亂的床單,斷裂的白金鏈和散落一地的藥丸,他當下明白了引起她此次發作的原因。

  在韓時雨因體力流失而陷入熟睡後,韓時瑋望向始終斜倚門框的沈敘言。

  盡管父親曾說過,妹妹不希望沈敘言知道她的病情,但為了避免令人後悔的遺憾,他決定和他談一談。

  「敘言,我有話跟你說。」韓時瑋一臉凝重的踱步向他。

  「好,跟我來。」他也有事想問個清楚。

  語畢,沈敘言領著韓時瑋進入書房。

  一帶上門,整個空間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周遭氛圍沉重得教人快要不能呼吸。

  縱然沈敘言表面上冷靜自持,但他終究按捺不住暗藏心中的焦急情緒而率先發難。

  「時雨的身體究竟有什麼狀況?絕對不只身體不好這麼單純吧!」他親眼目睹的兩次發作都那麼驚天動地,但韓時雨的表現卻又看似早已習慣,或許驚慌但絕不失措。

  「時雨有先天性心髒病,再加上她是罕見的鏡像右位心,就是說除了心髒異於常人,位於右邊以外,所有髒器都是左右相反,因此更增加了移植手術的困難度,若再找不到合適的心髒移植,恐怕時雨這顆殘破的心髒撐不過她的二十歲生日。」也就是說不到一年時間,她便有可能離開人世?

  意識到這一點,沈敘言雙眉一皺,胸口深處傳來陣陣揪痛。

  「所以,韓總裁才會硬要若婕跟我分手,非逼我娶時雨不可?」當初他還在思考,為什麼韓總裁會一改平日不以權勢壓人的作風,進而以方若婕進入艾美樂團的資格做為威脅,一定要他娶韓時雨?

  這下子,他終於明白一切原委,雖然仍無法認同韓總裁自私的做法,但對韓時雨的強烈怨恨卻似乎在瞬間消減了一些,不再那麼沉重。

  「是的。也請你相信我,方小姐的事,時雨是完全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的。她或許有些任性、大小姐脾氣,但絕不是心思復雜的女孩,她甚至不希望你知道她的病情,對她施以同情。還有,在房事方面,除了請你務必有所節制外,也要做好避孕措施,她的心髒絕對熬不過生產的折磨。」聞言,沈敘言端正臉龐閃過一道紅暈,霍然明白,她這次的發作是因為他過於瘋狂的索求方式所引起的,一絲愧疚感默默於心底冒了出來,密不通風的包裹住他。

  送韓時瑋離開後,沈敘言回到臥室,不發出半點聲響的搬來一張椅子,若有所思的安靜坐在床邊,夾帶沉痛的復雜眸光卻連一刻也離不開韓時雨平靜的小臉。

  忽然間,沈敘言發現她放在身側的小手開始不安分的顫動,他不假思索便伸手過去包覆住她細嫩指掌,牢牢的握在手中,不肯輕放。

  原來,韓時雨這個看似驕縱,實則率真的小女生只剩不到一年生命,而她,已是他的毫無預警地,一股莫名酸澀瞬間湧上喉頭,教他難以下咽,不自覺的收緊大掌。

  這時,韓時雨幽幽轉醒,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下一秒,沈敘言卻率先移開寫滿心疼的擔憂目光,更不著痕跡的松開緊握大手,僵著一張臉,硬聲道:「你醒了。」觀察著沈敘言不自然的反應,韓時雨心中的疑惑不斷擴大。

  該不會是哥哥把她的病情告訴他了?

  「敘言哥,我哥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如果她所企求的愛與關懷是建立在同情上,那她寧可不要。

  「沒有。你好好休息。」話剛落盡,沈敘言不再多看她一眼,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轉過身,准備離開的步伐卻因為韓時雨輕柔叫喚而停了下來。

  「敘言哥,我知道你心裡愛的是別人,不是我,或許我綁住你的人,但是我並沒有非要你愛上我不可,只是,能不能拜托你一跟我做一年的夫妻就好,一年後,我會還你自由,到時候,你可以去挽回方小姐,兩個人一起過幸福的下半輩子。」韓時雨用手肘撐起自己,緩緩地坐了起來,水眸中映著他高大背影,惆悵輕訴道。

  當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刻到來,由不得她不放手,到時候,他就可以去追尋他的愛。

  聞言,沈敘言僵硬的身子頓了一下。

  會這麼說,是因為她只剩不到一年的生命嗎?

  夾帶苦澀的鈍痛感再度蜂擁而至,痛得沈敘言必須咬緊牙關與之抗衡,痛得他二間,無言以對,只能再度邁開腳步,踱離這個教他迷惑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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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00:19:41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他只知道,他對韓時雨的恨已然消彌,但接下來該怎麼面對她,他必須好好想一想,釐清自己的感覺。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回答她的是沈敘言沉默帶上的門板。

  然而這個稱不上善意的回應,卻令韓時雨瑩潤瞳眸迅速積累淚水。

  或許跟她一起生活,並非出自他自願,但至少他沒拒絕。

  「謝謝你……」伴隨著幾不可聞的哽咽話聲,一滴清淚跌落韓時雨泛紅眼眶,順著臉頰曲線滴落而下,與承接住它的絲質被單,交織出一個又一個的圓形印記。

 
  一大早,沈敘言在腰酸背痛中醒來,伸展肢體的同時,隨著逐漸回神的意識將記憶帶回大腦。

  昨天韓時雨清醒之後,他換了衣服便照常到公司上班,但一整天心神不寧,而且生平第一次在開會時發呆,引發員工大肆討論。

  硬逼自己到最後一刻才下班,他回到家時已屆凌晨,一打開門,發現韓時雨在玄關處為他留了一盞小燈,整間房子一片靜謐,想必她應該已經睡了。

  放下公文包,他來到二樓臥室,看見韓時雨睡在他們的床上,他的心裡冒出一種他也說不上來的異樣感受,接著他眉心一攏,神情復雜的轉身離開,決定到書房搞清楚他這一整天下來急欲釐清,卻欲理還亂的思緒,沒想到就這麼迷迷糊糊的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結果,他還是沒釐出一個答案。

  梳洗過後,沈敘言來到房間換衣服時,韓時雨已經不在房間,正納悶一大早她到哪裡去了,飄進鼻裡的食物香味一步步將他引到廚房,同時發現她異常忙碌的嬌小身影。

  眼底映著韓時雨手忙腳亂的動作,不難發現她根本不擅料理,他正打算干脆靠過去接手,耳邊便傳來她喊痛的驚呼。

  「好痛!」

  臉色一沉,沈敘言一個箭步,連忙衝到她身邊,舉起韓時雨的右手一看,手腕側邊浮現一道被平底鍋燙傷的紅:痕,他二話不說立刻拉著她的手伸到水槽衝水降溫,俊顏上布滿不悅線條。

  沈敘言的突然出現教韓時雨微訝,雖然感謝他的好心,但他緊抿著嘴的嚴肅表情卻也令她有些不安。她又惹他生氣了嗎?

  「我沒事了,已經沒那麼痛了,謝謝你一一」

  「你為什麼總要自不量力的做這些你根本不會的事情?」沈敘言一想到她這麼不愛惜自己,忍不住低吼出聲。

  「我只是想幫你做早餐。」被他這麼一吼,韓時雨不禁瑟縮了下,逐漸擴大的委屈感襲上心窩,晶透水陣緩緩浮出一層淚霧,看得沈敘言再度加深眉心皺折,但出於本能的鋒利言詞卻仍是不饒人。

  「多事。我根本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早餐。」她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弄傷自己。只要一想到這道燙傷可能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膚留下疤痕,他打從心底覺得不值。

  看見她癟嘴低下頭,強忍哭意的可憐模樣,沈敘言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說得太過分了。他動手把水關掉,抽出幾張紙巾遞給韓時雨後,只留下一句「小心點」,便提著公文包出門上班去了。

  上班途中,路況十分順暢,但是沈敘言的腦袋卻塞住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動怒,燙傷事件純屬意外,絕非韓時雨故意,他為什麼要生氣罵人?但他就是生氣。

  氣韓時雨不懂愛惜自己,也氣她硬要嫁給他這個不愛她的男人,這樣的行為,簡直就像是明知會遭焚身,卻執意撲向火的飛蛾一樣愚蠢。

  令他更生氣的是,他的心竟一點一滴被她牽引,在他尚來不及發現的某一刻那天早上不歡而散之後,沈敘言對待韓時雨的態度有了些許改變。雖然他決定睡客房,但每天都會回家;雖然吝於展露笑容,但態度不再劍拔弩張。這一點一滴的轉變讓家裡充滿平和氣氛,日子在平靜中悄悄度過。

  這天,沈敘言的辯論庭提早結束,回到事務所,卻發現辦公室一個人也沒有,正覺得奇怪,突然間,從走廊另一端傳來瘋狂贊嘆聲,他不禁疑惑的移步走向位於走廊盡頭的茶水間,想一探究竟。

  一進入茶水間,他發現同事們圍著圓形餐桌,十分熱衷的不知道正在討論什麼,整個空間鬧烘烘的。

  「怎麼回事?」沈敘言好奇的靠近一看,桌上除了幾個裝飾華麗,看得出來甜死人不償命的法式蛋糕外,對不嗜甜食的他來說,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值得喧嘩的,唯一的感覺就是想退避三舍而已。

  「老板,你回來了。要不要來吃一點?很好吃喔!」其中一位女同事一看見他,連忙熱情招呼。

  「不用了,你們慢慢享用。」望著女同事送到他面前,沾滿巧克力奶油糖霜的蛋糕,沈敘言倒退一步,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老板,你這樣不行喔,怎麼可以對我們等了半年,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限量蛋糕露出嫌惡表情?」說著,沈敘言的另一位女性助理從冰箱中拿出一個系著緞帶、包裝精致的圓形蛋糕交到他手上,一臉體貼道:「來,這個是你的。下午沒什麼特別行程,你就先回家一趟吧,相信老板娘看到這個蛋糕一定很開心。否則,你為了不中斷工作,竟然連蜜月旅行都取消,這對新婚嬌妻來說未免也太可憐了!」同樣身為女性,她忍不住為韓時雨抱不平。

  聞言,沈敘言俊秀面容掠過一道復雜神色,一想到韓時雨的情況,一直下意識刻意忽略的愧疚感一瞬間浮上台面,交雜著酸澀感受充斥心頭。

  輕道聲謝,沈敘言決定接受同事的好意,先將蛋糕帶回家。

  開車回家的路上,沈敘言再問自己一次曾在心裡自問不下百次的問題一一明知方若婕並非因為不愛他而離開,為什麼不跟她聯絡?為什麼不挽回她,結束與韓時雨這段離譜的婚姻關系?

  盡管他一直不願承認,但是,心裡對方若婕的怨恨卻怎麼樣也揮之不去。

  他怨她怎能這麼輕易的拋下他,舍棄兩人多年來的感情,只為了成就自己的夢想?就如韓總裁所說,方若婕在他和自己的未來之間已經做了選擇,她要的並不是他,就算他去找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置於方若婕心中的天枰上,他沈敘言不過是輕若鴻毛的存在,在她未來的人生道路上不是非有他不可。

  然而……腦海中倏地浮現韓時雨甜美的天使容顏,在她那雙澄澈瞳眸中,他是唯一選尤其在明了她的病情之後,不論是基於同情或其他原因,他只覺得自己更放不下她,放不下這個任性,卻會因為微不足道的小小快樂而滿足的小女生。

  停妥車後一打開大門,呈現在沈敘言眼前的是韓時雨手抱素描簿,窩在沙發裡熟睡著的安詳模樣。

  從茶幾上散落的畫具來看,韓時雨睡著前應該是在畫畫吧。

  一在她狹隘的生活圈中,畫圖算是唯一的休閑活動了,不如把其中一個房間改為她的專屬畫室好了。

  端詳著她那仿佛與世無爭的甜美嬌顏,沈敘言忍不住心生憐惜,想伸手取下她緊緊抱在懷中的素描簿,好讓她睡得更安穩些,沒想到淺眠的韓時雨卻因為這細微的拉力而驚醒,她立刻睜開眼睛,反而更用力的抱緊懷中視為珍寶的素描簿,避免被人搶走。

  下一秒,沈敘言夾帶微訝的俊顏映入眼簾,韓時雨旋即露出驚喜甜笑,問道:「敘言哥,你怎麼回來了?!」她起身的同時,白嫩小手不著痕跡的將素描簿藏到身後。

  「抱歉,吵醒你了。」

  盡管沈敘言表現得不以為意,卻沒有漏看她的小動作,讓他不禁感到好奇,那本平凡無奇的素描簿中究竟畫著什麼內容,不想讓他看見?

  發現她眼帶防備緊盯著他,沈敘言收回視線,提起手中的蛋糕,詢問道:「同事給我蛋糕,你想吃一點嗎?!」「蛋糕?好呀!」聽到有美味甜點,韓時雨眼睛都亮了。不過真正令她開心的是沈敘言在上班時間送蛋糕回來給她的舉動,簡直教她笑得合不攏嘴。

  一掀開盒蓋,韓時雨不意外的發出贊嘆聲,吃了第一口之後,更是一口接一口,頻頻點頭,直說好吃,看得沈敘言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我想把其中一間客房改裝成畫室,你喜歡哪一間?」沈敘言說話當口,一絲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寵溺神色在眼底泛開,那溫柔至極的目光教人迷醉,只可惜正低頭吃蛋糕的韓時雨,沒有發現這稍縱即逝的甜蜜。

  「不用這麼麻煩,我在哪裡都可以畫畫。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頂樓種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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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發表於 2016-5-12 00:19:5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現在正值花期,茉莉花一開,味道很香的。」濃郁花香仿佛藉由她的想望飄散開來,盈滿整個空間。

  聞言,沈敘言拉開嘴角,露出俊逸淺笑。他差點忘記韓時雨有多麼容易滿足。

  「當然可以。我等一下就聯絡花店一請他們送花過來……小心點,都沾到臉上了。」說著,沈敘言伸出拇指為她拭去嘴角奶油,接著很自然的往自己嘴裡送。

  雖然很甜,但味道還不錯。

  沈敘言如是想著,一抬眼卻發現韓時雨不知何時已停下進食的動作,滿臉通紅,杏眼圓睜,用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眼神望著他。

  「怎麼了?」沈敘言滿臉疑惑的望向雙頰染上紅暈,面若桃花的韓時雨,不解她臉紅是為哪樁,難道說一一「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擔心寫了滿臉,下一秒,沈敘言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撫向韓時雨布滿紅霞的臉頰,誰知手指皮膚一觸及她臉上仿佛能穿透神經、激蕩靈魂的熱度,便教他愛不釋手,忍不住以拇指指腹來回摩挲,渴望著由指尖所感受到的柔嫩。

  「沒……沒有。」

  韓時雨低下頭小聲回答,那日過激的狂吻卻悄悄攻占心房,豐美唇瓣仿佛還能感受到他的占有,那糾纏不休的火熱,仍無止盡的在她的血液裡狂燃著……猛地嗔到包裹兩人的曖昧氛圍,沈敘言火速收回留戀大手,僵著一張臉,急忙起身離「沒事就好。我先回公司了。」凝視著沈敘言匆匆離去的背影,韓時雨俏顏上不知不覺綻開一朵滿足幸福的甜美笑花。雖然他現在背對著她,她卻覺得他們的距離拉近了一些,存在於兩人之間那條巨大鴻溝,也似乎不再那麼難以跨越。

  在她有限的生命裡,她會等,等沈敘言轉過身來,對她微笑,相信那一刻會到來的。

  為了一個近日開庭,牽扯上百億家產的產權官司,沈敘言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不是東集事證,就是攻防模擬,簡直像一個停不下來的陀螺。

  這天,一眨眼,時間來到下午三點半,趁著開會空檔,助理再為大家添上一杯熱咖啡提提神。

  「老板,喝杯咖啡。」

  「好,謝謝你。」

  沈敘言自埋首的報告書抬起頭來,伸手接過助理遞來的熱咖啡,也不知怎麼搞的,明明拿穩的整杯熱飲倏地自手中滑脫,滾燙的咖啡從杯中灑了出來,幸好助理反應夠好,閃得快,除了地毯是唯一受害者外,沒有人受傷。

  強烈的不安在沈敘言心中不斷擴大,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教他心神不寧。

  向來實事求是的沈敘言從不是這麼迷信的人,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忍不住拿出電話,撥打韓時雨的手機,想確認她的狀況,想聽她用甜膩嗓音說一切安好。

  不過他連試了兩次,電話那頭就是無人接聽。霎時,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韓時雨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畫面浮現腦海,他忍不住立馬撈起外套,簡單交代了一下,便往會議室外衝。

  「我先離開一下,議程先往後延。」

  「老板--」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一向以工作為重的老板拋下工作中的整個團隊,飛奔離去?

  會議室裡,大伙兒面面相覷,卻沒有人能提出合理解答。

  從公司到家裡不過短短二十分鐘路程,囂狂的負面思考卻衍生出不下數十種教人擔心受怕的情境,恣意輪番上陣,啃蝕著沈敘言的心,這種從未降臨在他身上的恐懼令他油門越催越快,即使觸動測速照相留下超速照片,他亦不在意,一心只掛念著獨自在家的韓時雨,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終於抵達家門,沈敘言煞車一踩,伴隨著揚起的塵沙與刺耳尖銳聲響,他利落停下車子,連車門都來不及關,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屋裡衝。

  「時雨!」

  打開大門,整個客廳空蕩蕩的,沈敘言轉而快步爬上二樓,順著走廊房間,扯開嗓門,逐一尋找。

  「時雨!」

  然而回應他的,依舊是無人的冷清空氣。

  遍尋不著韓時雨的身影令沈敘言一顆心越加沉重,腳步也越來越急,就在要轉上頂樓露台的樓梯轉角處,他冷不防遇上一個嬌小身影,尚不及停下腳步的高大身軀甚至差點將她撞倒,幸虧他眼捷手快,大手一撈,牢牢將她攬在懷裡,定睛一看,這不是害他高懸著一顆心,惶惶不安的韓時雨嗎?

  「敘言哥?」他怎麼了?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驚慌失措,仿佛擔心什麼重要的寶物會被奪走一樣,滿臉擔憂。

  「時雨,你沒事吧?」總算見到一直懸在心上的人兒,沈敘言忍不住長臂一收,將她擁了個滿懷,夾帶微顫的大手愛憐的順著她如絲秀發,緩緩滑向她的背,做出類似安撫的動作,殊不知,真正受到撫慰的是自己那顆為她焦急放不下的倉皇內心。

  「我?我沒事啊。敘言哥,你怎麼了?!」韓時雨小臉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悶悶地詢問出聲。

  她一整個下午都待在敘言哥為她打造的頂樓花園裡,突地,一道不尋常的煞車聲傳入耳裡,她自護欄邊探頭一看,發現停在門口的是敘言哥的愛車,而他甚至沒有關上車門便衝入屋內,她還以為他是急著要拿什麼重要文件,結果卻聽見他緊張的叫喚。她連忙移步下樓,正想開口回應他,兩人便在樓梯轉角處差點迎面撞上。

  「你剛剛在做什麼?為什麼沒接電話?!」沈敘言大掌箝制著藕臂拉起她,為兩人制造些微距離,要她與他面對面,緊迫盯人的黑眸裡寫滿不悅,一瞬也不瞬的鎖定她晶透水眸,糾纏不休。

  「我在頂樓澆花,因為手機沒電,所以放在房間充電,才會沒……」收下他的抱怨,韓時雨顯得有些氣虛的囁嚅著,誰知最後竟被他專制言詞截了去,直接奪走發言權。

  「下次手機隨身帶著,不能漏接我的電話,聽到沒有?」不准再這樣嚇他!嘴上凶惡的警告著,沈敘言再次將她摟緊,但那雙占有的大手卻溫柔得不可思議,恍似懷中佳人是一尊嬌貴的搪瓷娃娃,一用力就會捏碎般呵護備至。

  「嗯。」

  感覺到她靠在自己胸口,像只溫馴小羊般點頭答應,沈敘言總算稍稍感到安心,始終聚攏的眉心也獲得紆解。

  「敘言哥,你生氣了喔?」清透嗓音中不覺透露著心慌,韓時雨拉拉他的衣角,一臉擔心的抬起頭瞅向仍繃著一張臉的沈敘言。

  她不想惹他生氣,不想被他討厭。

  凝視著韓時雨不安的臉容,沈敘言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全部都是他一個人瞎操心,他卻不知不覺遷怒於韓時雨,讓她露出如此驚慌失措的神情。

  他斂了斂神色,默默檢討著自己失控的情緒反應,不過,這次的心情也讓他下了一個決定。

  「時雨,我沒有生氣,你不用擔心。但是我想,從明天開始,我去上班的時候,要找個人過來陪你。」他決定請一位有專業醫療背景的看護人員來陪伴她,這樣他才能放心。

  「我不要,我可以一個人在家。」她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在身邊安插一個類似保母的人。更何況,她也不想再被當做病人看顧,連僅存的自由都喪失。

  「不行,這件事你不能有意見,就這麼決定。」他不想再體驗一次像今天這樣的心情。

  雖然說是自己嚇自己;但韓時雨的病何時會發作是誰都無法預料的,至少有人陪在她身邊,他比較能安心。

  「敘言哥……」

  「好了,你再說我就真的生氣了。」其他事情還有得商量,唯有這件事他絕不妥協。

  韓時雨本想抗爭到底,看見沈敘言嚴肅的板起臉孔,她只好小嘴輕噘,改作無聲的抗「多個人陪著你,我才能安心上班。我保證其他時間一定多在家陪你,好嗎?」見她不高興的噘著嘴,沈敘言心軟的靠了過去,大手輕輕撫上她柔嫩粉腮。

  對付韓時雨,軟硬兼施是最有效的方法,沈敘言這麼軟言相對,她只好無奈的點頭答「這才乖。」說著,他大方的在她泛著幽香的發頂落下一吻當作獎賞。

  眼底映著她嬌憨甜笑,沈敘言突地感到胸口深處有一股暖洋洋的狂潮汩流而出,將兩人緊緊包覆。

  那甜蜜的氛圍濃得化不開,若不是整個工作團隊仍等著他回去開會,他真的不想離開。

  但最後,他還是輕聲道別。一直到上了車發動引擎,緩緩駛離家園,那道耀眼的悅樂線條依舊高懸在他優雅唇際,不肯輕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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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風和日麗的悠閑假日,沈敘言帶韓時雨去看了一部她期待已久的電影,順便壓壓馬路,吃過晚餐後才開車返回住處。

  玩了一整天,韓時雨卻顯得精神奕奕,回到家,把沈敘言為她排隊買來的超人氣吉士蛋糕放進冰箱冷藏後,便開開心心的打算先去洗個香噴噴的澡,晚一點再邊看新買的電影DVD邊享用美味甜點。

  沒想到她才進入浴室約莫二十分鐘,竟傳出凄厲的尖叫聲,令正在書房看資料的沈敘言心頭一驚,三步並作兩步,直衝向二樓浴室。

  顧不得該有的禮儀,沈敘言大手一觸及門把,立刻將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僅憑一條毛巾遮掩赤裸身軀,縮在牆角,嬌顏上寫滿驚恐的韓時雨。

  「時雨,怎麼了?」瞧她一張小臉都嚇白了。

  「蟑……蟑螂……」韓時雨伸手指向馬桶水箱上的不速之客只比花豆大一點的小蟑螂,眼眶噙著晶瑩珠淚。

  沈敘言一聽,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隨手撈起一旁的擦手巾,准確一揮,順利將小蟑螂掃進馬桶中後,按下衝水按鈕,將它請出韓時雨的視線。

  「我衝掉它了,不用怕--」

  下一秒,沈敘言感受到的是韓時雨投向自己的柔美嬌軀,以及不可抗拒,直接侵襲鼻腔,迷人的茉莉花香,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野的攪亂他漸起波瀾的心湖。

  「時雨,你身上……」好香。

  呼息之中滿是透著熱氣的茉莉香氛,沈敘言情難自禁的將手環上她還殘留著水珠的光裸美背。

  「啊,對不起,我身上濕濕的……」韓時雨一聽,這才想起自己剛洗完澡,身上的水還來不及擦干,連忙想退開的當口,卻感受到沈敘言收攏的臂膀,猛地將她用力摟進變得火熱的寬闊胸膛。

  「敘言哥,你……」韓時雨一抬頭,沈敘言的唇瞬間疊了上來,綿密的吻一個接著一個,卻溫柔得不可思議。

  羞怯的回應著他的親吻,韓時雨輕輕闔上雙眼,抓著毛巾的小手一時忘情,改而糾住他的衣擺,無人眷顧的柔軟毛巾就這麼緩緩掉落,無聲無息的躺在兩人腳邊。

  第二次的吻,沈敘言決定淺嘗即止。若放任這個吻再加深,他怕無法克制來勢洶洶的渴他強迫自己離開眼前這兩片甜得教人欲罷不能的柔軟唇瓣,刻意忽視心中鼓噪不休的火熱欲/望,以充滿壓抑的低啞嗓音道:「好了,快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沈敘言才轉過身子准備幫她拿浴袍,韓時雨便自身後牢牢的抱住他。

  「敘言哥,我們還沒有……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教人難以啟齒的要求一出口,她嬌俏臉容霎時面若桃花,粉嫩小臉頓時被嬌羞心情產生的熱辣滾燙所征服。

  聞言,沈敘言心口一震,本還企圖支配藏於胸懷之中的狂野之獸,然而就在他轉身凝視著韓時雨布滿紅暈的嬌顏時,他發現自己腦袋中僅剩一絲的理智絲線「啪」地應聲而斷。

  面對她積極求愛的勇氣以及堅決到底的情意,他終究敗下陣來。

  一抹淺笑自繃緊的嘴角劃開,沈敘言再也止不住夾帶渴望的修長手指愛憐的描繪著她如艷紅玫瑰般,微微開啟的誘人小嘴。

  「這一次,你可別又嚇得害我們必須半途而廢喔。」他迷人嘴角優雅輕勾,存在於深邃眼眸中的囂狂情欲,卻教人無法忽視。

  聽懂了他的話,韓時雨不禁想起之前「未遂」的那一次。不知是因為未著寸縷的涼意,還是因為令人害羞的莫名興奮,她那如白玉般的指尖突然變得冷涼,微微顫抖著。

  她沒有搭腔,只是踮起腳尖,抬起手臂環上他的頸項,表明自己全然的交付。

  再無分毫遲疑,沈敘言將韓時雨打橫抱起,走出仍飄散著熱氣的浴室,踏入布置溫馨的臥房,來到床邊,將她輕輕放在柔軟雙人床上。

  韓時雨覺得有一點冷,馬上溫暖她的是沈敘言緊密包覆的燙人體溫,而旋即占有的熱情唇瓣,更以甜膩之姿撼動她的大腦,讓明明滴酒未沾的她,莫名產生一種微醺錯覺。

  「嗯……」她企圖專注的感受沈敘言那來自雙唇,疼寵般的輾轉廝磨,但是他還穿在身上的襯衫布料卻也不斷的摩擦著她細嫩的皮膚,讓她感到有些刺痛而微微皺起眉心。

  即使是她再細微的反應,細心的沈敘言一樣沒有錯過,他毫無預警的抬起頭分開彼此膠著纏綿的唇,大手伸到韓時雨背部將她輕輕扶起,與自己面對面,墨黑眼瞳深深鎖定她那雙迷蒙星眸,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見她似乎感到有些疑惑,他嘴角微勾,以王者般的氣勢命令道:「時雨,幫我脫衣服。」韓時雨耳裡聽著如惡魔般的誘惑,小手開始緩緩的移動起來。

  明明是簡單的解扣子動作,她卻花了不少時間才解開第一顆。就在她要繼續與第二顆扣子奮戰之際,頭頂上傳來幾聲輕笑,突然間,沈敘言的大手輕輕覆上她的指掌,本以為他要接手自己來,沒想到他根本是幫倒忙,除了揪住手腕將她拉進懷裡外,渴求熱唇更是直接襲上她雪白頸項,還過分的游移至小巧耳垂,以舌尖盡情勾弄舔吮,極盡挑逗之能事。

  又麻又癢的感覺令韓時雨左閃右躲,企圖逃開沈敘言那教人難以招架的甜膩攻勢。

  「敘言哥,別鬧了,你這樣教我怎麼幫你解開扣子嘛!」嬉鬧了一陣,韓時南忍不住開口抗議他的不配合。

  聞言,沈敘言一臉無所請的挑眉道:「那就別解了。」下一秒,大手揪住高級襯衫左右兩邊前襟布料用力一扯,剩下的扣子無一幸免的全數迸開,露出他平時包裡在中規中矩衣著下的精壯上身。

  「脫掉它。」

  絕對的命令式口吻霸道又跋扈,卻引發韓時雨一陣莫名興奮。她顫栗的微涼指尖一觸及沈敘言火般的皮膚,立刻熨貼而上,順著寬肩將襯衫往後推,更藉由掌心接觸感受即將燒灼彼此的狂肆體熱。

  為了能順利完成退去他上衣的動作,她必須往前傾靠,而瞬間縮短兩人距離的結果就是,當礙事的上衣脫離他身體的瞬間,她也同時被壓倒。

  沈敘言輕輕摟著韓時雨躺回床上,火熱雙唇封住誘人的甜蜜小嘴,輾轉廝磨。

  大手滑過無一分多余贅肉的腰部,緩緩覆上小巧飽滿的滑嫩酥胸。韓時雨不算很豐滿,但那完美胸型與堅挺觸感卻教他忍不住以粗糙掌心加以輕輕揉捏,愛不釋手。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沈敘言刻意放緩動作,不許自己太過急躁,只怕再嚇到她。

  享用完她如甜點般誘人的雙唇,他的吻滑向雪白頸項,經過迷人鎖骨,取代眷戀指掌,吻上她已然綻放的頂點,以唇舌加以膜拜。

  「嗯……啊啊……」他吻她的方式既火熱又甜蜜,一聲聲止不住的嬌吟紛紛自韓時雨口中逸出,充斥整個房間。

  盡管沈敘言要自己慢慢來,但那簡直像是在挑戰他自制能力的銷魂輕喘卻似一顆又一顆的火種,點燃他蠢蠢欲動,滿是渴求的情欲因子。

  沉浸於宛若細微電流通過全身的酥麻快意,韓時雨的手不禁穿過沈敘言腦後的濃密黑發,輕輕摩挲,似是想要更多的無聲要求。

  毫無預警的,她感覺到沈敘言占有的大手襲向她的腿心,頃刻間,腦海中浮現那日他狂妄的進犯,教她一時之間有些害怕的闔起雙腿,出聲阻止。

  「敘言哥……不要……」

  聽到她夾帶哭音的微顫哀求,沈敘言抬起頭來,只見韓時雨咬著下唇,柳眉淺揪,明眸帶水的凝視向他,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度惹人憐愛的楚楚嬌顏。

  「時雨,你會怕我嗎?」他默默在心裡發出輕聲嘆息,一開口,語氣中有著莫名緊張。

  沒有多作思考,韓時雨直接搖頭。

  她並不怕他,只是羞澀的心情不禁讓她有些退縮。

  說真的,看見韓時雨毫不遲疑的搖頭,著實讓沈敘言松了一口氣。

  心中漲滿憐惜,他情難自禁的啄吻著她輕輕噘起的豐唇,貼唇低語道:「時雨,因為我不想傷了你,所以必須先讓你習慣,你只要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給我就行了,好嗎?」耳邊回蕩著沈敘言溫柔低嗓,逐漸安定韓時雨慌亂心房,她緩緩點頭,伸手攀住他的頸項,像是要展現決心似切,勇敢的抬起頭,主動獻上粉嫩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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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00:20: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四片唇瓣一接觸,沈敘言迅速奪下主導權,逐漸將吻加深的同時,誘引舌尖更是抓准時機,趁韓時雨小嘴微張擷取氧氣之際,撬開貝齒,一勾住柔軟香舌,便迫不及待與之緊緊交纏,品嘗只屬於她的甜美氣息。

  狂野熱吻奪去韓時雨所有知覺,使得她大腦一片醺然,無法思考,只覺得沈敘言身上的熱度已然燒灼向她,讓她全身上下每一滴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

  再也按捺不住對她的渴求,沈敘言大手緩緩移向她雙腿之間的迷人緊致,所觸及的泛濫濕意,讓他一尋至小穴入口便就著那股濕滑探入修長手指,僅停留了一會兒,接著以緩慢的規律速度,深入淺出的移動著。

  「嗯嗯……」

  一開始,韓時雨雖然仍企圖專注於兩人之間從未間斷的熱吻,但沈敘言不難從她緊蹙的柳眉中看出她有些緊張。

  在他有技巧的進出搔弄之間,韓時雨逐漸放松緊繃身挺,泌流而出的滑膩春潮亦濡濕沈敘言的粗指。

  這時,似是要探究她的底線般,沈敘言默默的再加入一指,同時以兩指進出著滑膩水穴,更不時壞心的變換角度,想找出她的敏感點。

  「啊……敘言哥,不要了……」

  ……

  越發強烈的快/感迅速堆疊,教韓時雨求救似的扣緊他壓疊在自己雙掌上的大手,無助的搖頭,意識已然模糊的囁嚅著,透水明眸緩緩闔上,歡偷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看來楚楚動「時雨……」望著她沉浸於快/感中的媚態,沈敘言心頭一緊,輕輕吻去惹人憐愛的淚花,同時讓已臻頂點的昂然離開猛烈收縮的花徑,將火熱種子全數灑落於韓時雨無瑕的平坦小腹上。

  在沒有使用保險套的情況下,這是唯一一個避免讓她受孕的方法,希望她心裡不會因此而感到不快。

  擔心的抬頭一望,沈敘言於未歇哪紊亂喘息間發出一陣輕笑。幸好她已經累癱,迷迷糊糊地陷入昏睡,無暇注意他的舉動。

  雖然說會這麼快進展到這一步並非他所預期,但他告誡自己,一定要在下一次之前備妥最基本的保險套,她的身體可經不起一點差池。

  下一次?沈敘言突然驚覺,他這麼快就期待起跟韓時雨的下一次了嗎?

  微勾著唇角,他拉起一旁涼被掩蓋韓時雨覆著薄汗的赤裸嬌軀,輕手輕腳的離開床鋪,起身到浴室,將容納兩人仍綽綽有余的大型浴缸注滿舒適熱水,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韓時雨一起進入浴缸,任由熱水浸潤彼此,一邊為她按摩放松,一邊在她耳畔輕聲低喚著她的名。

  「時雨……」

  隨著他輕拂過賽雪美肌的大手和盈滿耳道的深情呼喚,韓時雨悠悠轉醒。

  「敘言哥。」

  一睜開眼,嬌媚輕嗓旋即甜膩流泄。沈敘言帶笑的寵溺俊顏——映上她迷蒙的柔美眼瞳,韓時雨跟著綻出一朵如出水芙蓉般的絕美笑花,教沈敘言看得痴了,深深撼動著他的心。

  細心整理著她微濕長發,沈敘言忍不住關心低問,「你還好嗎?有哪裡不舒服嗎?」例如,那顆位於胸口深處,經不起激烈運動,著實令人擔憂的嬌貴心髒。

  「沒有……咦?我們怎麼在水裡?」呼吸著潮濕空氣,真正回神之後的韓時雨難掩驚呼的發現,她正泡在熱水裡,而且是以坐在沈敘言大腿上,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彼此氣息,教人臉紅心跳的害羞姿勢。

  「泡點熱水有助於減輕你的不適感。來,靠在我身上。」說著,沈敘言收緊長臂,驅逐兩人之間僅存的些許距離,將她抱了個滿懷,嗅著韓時雨發頂散發的幽香,更一臉滿足的以臉頰摩挲,慵懶得宛如親近撒嬌的大型貓科動物。

  回想起剛剛兩人做的事,韓時雨頓時臉一紅,羞赧之中卻竄出更強烈的喜悅。

  氤氳之中,韓時雨靠在沈敘言胸前,一邊聆聽他強健的心跳聲,一邊天真低問,「敘言哥,這樣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對不對?!」「你說呢?小傻瓜。」享受著依偎在懷中的甜蜜負荷,沈敘言以手指纏繞韓時雨飄散在水面上的烏黑發絲,心頭漲滿不可言喻的悅樂。

  「太好了。」

  聽見她開心輕嘆,沈敘言將懷中佳人攬得更緊。

  該說他一直沒有察覺還是自尊心作祟不肯承認,其實他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被韓時雨這朵嬌嫩茉莉完全征服,並視她為此生歸屬。

  但是一想到她的病,他只能任由重重的無力感包圍自己,懊惱的發現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滿滿的愛。

  竭盡所能的給?

  沈敘言坐在辦公桌前,兩眼緊盯著電腦屏幕,手指靈活的撥動著鼠標操控網頁,但他並不是因公忙碌,而是努力讓自己像塊海綿般,吸收有關於心髒移植的知識。

  他問過韓時瑋了,若是順利比對成功,韓時雨便是心髒移植名單的第一順位。但心髒比對評估十分復雜且不易,究竟會不會出現符合的心髒,沒人能說個准,也有患者是等到離開人世都沒有出現合適的心髒可用的。

  也就是說,韓時雨有可能在等到符合的心髒前便……想到這個,沈敘言不禁感到背脊發涼,膽顫心驚,俊顏上布滿沉重線條。

  這時,敲門聲傳入耳中,在獲得沈敘言的許可後隨即開門進入的女助理,手上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臉色不佳的朝沈敘言走來。

  「老板,又收到這個了。這已經是兩個月來第三封了。」她將手中的信件放到沈敘言面前,一臉無奈道。

  熟悉的潦草字跡一映入眼簾,沈敘言不必打開看,也知道裡面裝著的是寫有他名字,外加「去死」兩個字的一疊冥紙。

  「沒關系,就比照前兩次辦理,向警方備案就行了。」沈敘言將信封遞回給她,臉上的神情無一絲波動,平靜的下達指令。

  女助理雖覺得沈敘言的態度也未免太淡定,不過這樣沉穩的反應也令人贊賞。

  「知道了。」點點頭,她接過信封,轉身步出辦公室。

  若要問沈敘言曾經與誰有過節而引起這般報復行為,他還真是難以回答,因為光是擔任義務婦幼律師這一部分,他得罪的人便不在少數,更不用說其他案件,無論官司勝敗,應該都有一方會對他積怨在心吧。

  如是想著,沈敘言露出一抹無懼淺笑。敢進廚房就不怕熱,秉持伸張正義的唯一信念,即使面對挾怨報復的惡人,他亦無所畏懼。

  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回去接韓時雨了。由於今天沒什麼事,可以提早下班,他答應陪她去買顏色用完的色鉛筆。最近她似乎畫圖畫得很起勁,色鉛筆消耗得很快,但她卻不肯讓他看她到底畫了什麼。雖然這個舉動曾一度引發他強烈好奇心,不過,只要她快樂就好。

  俊顏上夾帶一道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甜蜜線條,沈敘言起身離開辦公室,來到地下停車場驅車加入台北市一如,往常的繁忙車陣中,腦袋中悄悄計畫著買完繪畫用品後接下來晚上的驚喜行程,以至全然沒注意到一輛自他離開辦公大樓起便一路尾隨的可疑黑色自小客車。

  深沉白霧彌漫。

  韓時雨一張開眼睛,發現自己被濃得化不開的厚重白霧所包裹,她不斷揮舞雙手,試圖撥開霧氣,但四周景物除了一片空茫,依舊什麼也看不見。

  忽然間,前方隱約傳來一男一女的說話聲,她認得出其中那名男性正是沈敘言的聲音,於是她奮力向前55步,揮散阻礙視線的白霧,終於,眼前出現兩團模糊人影,再看清楚一些,那竟是沈敘言和方若婕。

  眼底映著兩人臉上甜蜜的愉悅笑容,韓時雨柳眉一皺,停下了腳步。

  但是,僅這一瞬的遲疑,一雙刺骨冰寒、異常巨大的手自後方拉住了她,韓時雨猛一回頭,發現箝制住她的竟是身著黑色鬥篷,手持鋒利鐮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的可怕死神。

  下一秒,尖叫聲還梗在喉嚨,她便看見閃著冷光的鐮刀刀尖自背後穿透她的胸口,無情的刺穿她殘破不堪的心髒……無法控制眷戀眸光再度移向沈敘言和方若婕兩人,韓時雨顫抖嘴角微勾,一滴沒有溫度的淚水自蒼白臉頰悄然滑落。

  該是放手的時候了,就讓她一個人默默退場,把幸福還給沈敘言……倏地,韓時雨睜開眼,積累的淚水因頓失眼皮庇護而順著眼角流下。

  發現自己身處熟悉臥室,韓時雨腦袋一片渾沌,轉頭望向仍在身旁熟睡的沈敘言,她才知道,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夢。臨場感十足的夢境教她感到害怕,幸好她沒有發出夢囈或尖叫,否則豈不是會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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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2 00:20: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打算到樓下廚房倒杯水喝,韓時雨緩緩地抽出被沈敘言握在掌中的手,輕手輕腳的下床,沒有注意到身後床上男子正一瞬也不瞬的鎖定著她的關懷注視。

  其實,在韓時雨把手放開的那一剎那,沈敘言就醒了。但他知道,她不喜歡緊迫盯人般的照顧方式,把她當作是隨時會一命嗚呼的重症病患一一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一一只會讓她喘不過氣。他選擇默默守護,盡量給她自由。

  約莫三十秒後,他也跟著下床,躡起足音來到二樓階梯旁,雙手抱胸斜倚著牆壁,仔細聆聽自蔚房傳來的倒水、或是按下電燈開關等細微聲響,所以當韓時雨關上電燈,穿越客廳時,沈敘言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提前返回臥室,躺上床,蓋好被子裝睡。

  很快的,韓時雨也回到臥室。以為沈敘言睡得很熟,她重新加入他,輕輕躺在他身邊,打算將小手悄悄放回他的大掌中,誰知手指皮膚才接觸到掌心,旋即被收闔的指掌牢牢握住,韓時雨驚訝的一抬眼,立刻對上一雙令人迷醉的深邃眼眸。

  「敘言哥,對不起,我吵醒你了。」

  「我說時雨,你是讓我忌妒了。我明明整個人都毫無防備的躺在你身邊,你卻只眷戀我的手,真是太教人傷心了。」揪著她的手一拉,沈敘言將她抱緊,閉上眼睛,深深的嗅聞,貪婪的享受著來自韓時雨身上的迷人茉莉香氛。

  「才不是這樣,我是怕吵醒你。」韓時雨一邊噘嘴反駁,一邊忍不住更加貼靠過去,尋求溫暖胸膛的絕對包覆。

  「不管。以後要握手可以,但是一定要先回到我懷裡,聽懂了沒有?」窩在他胸口的韓時雨微笑著點點頭,隨即乖巧的照他的話做,更往火熱胸懷依偎過去,同時也為自己換來一個深深的擁抱。

  「睡吧!就這樣抱著我睡。」悅耳低嗓緩緩流泄,宛若母親的催眠曲般教人安心。

  好溫暖……這樣的幸福,她還能擁有多久?

  陷入夢鄉前,韓時雨忍不住自問。或許她永遠得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她希望,至少,再久一點……


  今天是宏大金融集團成立第三十周年的慶祝酒會,韓政宏特別開放韓家私人招待所,廣邀各界政商名流、名媛淑女前來參加,現場不僅冠蓋雲集,還有多家媒體記者到場,有的記者甚至趁此大好機會,直接替平常神秘的招待所做了一個專題報導。

  衣香鬢影間,韓政宏總算發現一直捧在手心呵護的耀眼珍珠進入會場,他隨即展露一道慈愛笑容,快步迎向寶貝女兒韓時雨。「時雨,你總算來了。」「爸爸。」一看見父親朝她走來,韓時雨立刻開心的投入父親溫暖懷抱。佇立一旁的沈敘言表情僵硬的說了句「你們聊」,便移步走向一旁對他點頭示意的友人。

  明知道韓政宏銳利的眼神正埋怨的瞅著他,沈敘言卻滿臉冰霜的逕自轉身。

  對於韓時雨,他可以放下,可以完全不計較事情始末,真心的疼她寵她,但對於韓政宏,他就是無法釋懷,更無法擺出好臉色給他看。

  待沈敘言加入朋友的小團體,韓政宏才擔心的拉著韓時雨東瞧瞧、西看看,仿佛在檢視她有沒有被虐待,有沒有哪裡少了一根寒毛似的。

  「時雨,你老實告訴爸爸,敘言對你好嗎?」

  「敘言哥?」一提到沈敘言,韓時雨柔柔地笑了。

  「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一點小摩擦啦,不過現在敘言哥對我很好,爸爸你不用擔心。」「真的嗎?」光看沈敘言剛剛的態度,韓政宏壓根就不相信女兒所言,只覺得他的傻女兒又在替沈敘言說話。

  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機會,他發誓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安排,而且會讓女兒離沈敘言說多遠就有泰遠。

  韓政宏緊緊握著寶貝女兒的手不放,正想再說些什麼,他的特助一臉歉然的靠了過來,在他耳邊一陣細語,引來韓政宏為難的皺起略斑白的濃眉。

  應該是有重要事務要處理吧。韓時雨將父親的反應看在眼裡,露出一抹體貼微笑輕道:「爸,今天是我們韓家的大日子,你先去忙吧,我們倆有得是機會可以好好聊。」「好吧。時雨,你要答應爸爸,如果有受到什麼委屈,要第一時間讓爸爸知道,嗯?」尤其是被沈敘言那臭小子欺負的話。

  「好。你放心。」

  見女兒答應了,韓政宏才點點頭,滿臉擔憂的尾隨特助離開。

  「韓總裁有事要辦?」韓政宏前腳一走,沈敘言立刻靠近韓時雨身邊,不僅臉部線條柔和許多,結實長臂更宣示主權般的環上韓時雨纖肩,以火熱胸膛包圍著她。

  「嗯。」雖然沈敘言的表情已經和緩許多,但韓時雨隱約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心中仍存在著對父親的不滿。

  忽然間,韓時雨扯扯他的衣袖,小臉上難掩黯淡神色,語帶哀求的輕問,「敘言哥,可以不要再生爸爸的氣了嗎?」「我沒有生氣,你不用擔心。」見她一雙亮眼明眸瞬間失去光彩,沈敘言心頭泛起一陣酸澀,忍不住伸出手安撫的摩挲著她的發頂,露出微笑,鄭重聲明。

  他不想看到她垮著一張臉,他希望她分分秒秒都開心的笑著。

  聽他這麼說,一朵甜甜笑花於韓時雨嬌俏面容上緩緩綻放。她拉下沈敘言的大掌握在手中,以黑白分明的大眼瞅著他,再次確認道:「真的?」「真的。」回握韓時雨柔若無骨的小手,沈敘言不厭其煩的點頭回應,只為讓她安心。

  「那我們去後面的茉莉花園看月亮。剛剛來的時候,我坐在車裡,有看到今天的月亮好圓好漂亮喔!」韓時雨眼神滿是雀躍,期待兩人於皎潔月色下的獨處時光。

  「你是說,某人曾經異想天開的想翻牆逃走,卻差點跌趴的那個茉莉花園?」兩人初見面的畫面浮現腦海,沈敘言忍不住糗她,眼底映著她刷地燒紅的嬌顏,占據嘴角的優雅笑容逐漸擴大。

  一想起那時的場景,韓時雨就忍不住想挖個地洞鑽。她甚至還趾高氣昂的對著敘言哥咆哮……這麼丟臉的事,她完全不願意再想起來了啦!

  「這麼久的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反手拉著沈敘言,韓時雨小嘴輕噘邁開步伐,故意背對著他走在前頭,企圖掩飾臉上的羞赧紅暈。

  沈敘言愉悅的跟著她的步伐,突然間,一陣急促腳步聲輕觸耳膜,緊接著傳來的熟悉嗓音令他緩了下步子,回頭一看,果然是許久未見的法律系老同學。

  「嗨!同學,好久不見。」

  「敘言,我本來想明天去找你的,在這裡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有一個麻煩的案子想找你討論一下,可以撥一點時間給我嗎?」身形中長的男子一看見沈敘言,簡直喜出望外。

  「這……」沈敘言遲疑了下。有他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他當然是義不容辭,但他又擔心妻子會不高興……沒想到韓時雨竟主動放開他的手,乖巧懂事的鏟除他的疑慮。

  「沒關系,你去吧。我先到茉莉花園那裡,邊吃蛋糕邊等你。」「好。不許亂跑喔。」韓時雨迷人的笑靨再次觸動沈敘言心房,令他連說話的嗓音都塞滿疼寵。

  沈敘言凝視著她輕巧移步的嬌小身影,再次印證自己的著法--包裹在韓時南驕縱表像下的真實內心是甜蜜又體貼的。

  他忍不住感謝老天,讓他能擁有她。

  不,或許他真正該感謝的是硬將兩人綁在一起的韓政宏吧!

  綻露一抹釋懷淺笑,沈敘言轉頭對站在一旁、被閃到有點頭暈的老同學說道:「那我們速戰速決吧!」「沒問題!我知道有人在等你。事情是這樣的……」老同學暖昧的笑了笑,開始娓娓道來。

  端著一盤美味小蛋糕,韓時雨走過回廊,穿越圓弧形的拱門進入宅邸後方廣闊的茉莉花園,抬頭一望,圓如玉盤的明月正在深黒如墨的夜空中大放異彩,教一旁點籌的星子都相形失色,美不勝收的景色令韓時雨看得如痴如醉,連捧在手中的蛋糕都無法獲得她的青睞。

  沒想到,一陣喧雜的女性說話聲由回廊圍牆的另一邊傳來,雖十分煞風景,卻引起韓時雨的注意,讓她忍不住貼著牆壁仔細聆聽她們的談話。「我跟你們說,我剛剛看到沈律師了耶,他超帥的!」其中一人興奮的語氣令韓時雨不悅的噘起嘴,在心中響起吶喊:我當然知道敘言哥很帥,可是,關你們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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