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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天之後,季涵卿變成“費希科技”的常客。
“季大律師,你成天跑來這裏做什麼?”關穎棠無奈地看著季涵卿走進她的辦公室,丟下手中的筆,問道
。
“你們是我的大客戶,我當然要常常走動關心。”季涵卿慢條斯理地說,還附贈一個大大的笑容。
身為一個律師,他有的是耐心。
雖然關關一直佯裝那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但是他可不打算繼續裝模作樣下去。
“目前我們還沒有需要你的地方,你可以去忙別的事。我知道你可是炙手可熱的。”關穎棠努力地不讓自
己被他的笑容打動,若無其事地拾起筆,重新把視線放回眼前的檔上。
他又用那種笑容迷惑她了!關穎棠有些懊惱地暗想。
當年,她就是因為那抹笑,才不顧一切地愛上他。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讓一切結束?他們早已過了可以為愛放棄一切的年齡,兩人之間光有愛情是不
夠的,現實生活隨時會將他們吞噬。
“你很快就會需要我。”季涵卿悠哉地晃到她面前。““費希科技”與“關氏企業”合並時,總需要有人
幫你打理繁瑣的法律問題。”
關穎棠聞言臉色一變,抬頭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打算和“關氏企業”合並?誰告訴你的?”
她並不是因為季涵卿得知這個消息而感到不悅,她是擔心消息洩漏會傳到朱玉蘋耳裏。
“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猜的。”季涵卿看她緊張的模樣,連忙解釋道。“別忘記我有多瞭解你。”
這下,關穎棠緊繃的身子才稍稍鬆懈,丟給他一記白眼。“瞭解我?可別太自信了。”
季涵卿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關穎棠不理他,繼續低頭閱讀眼前的文件。
好一會兒,他們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她看文件,而他看她。辦公室裏只有空調運轉的聲音。
“以後你還是少過來吧!”關穎棠開口打破沉默。“辦公室裏,已經開始有耳語了。”
“我的關關什麼時候也開始在意別人說些什麼?”季涵卿微笑地說,黑眸中閃著不退讓的光芒。
“你要我說幾次?我不是你的關關,不再是了。”關穎棠直直地望著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心底微微酸
澀。
“那你要我說幾次,我從來沒有背叛你,我腦中想的、心裏愛的,從來都只有你。”季涵卿隔著她的辦公
桌凝視她,輕輕說道。
關穎棠和他相對的眼眸開始泛起水霧。
她好想相信他,可是她不敢。她無法忘記過去五年來所飽受的心碎痛苦。
曾經,她也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但是她親眼看見的事實,卻完全粉碎這份信任。
“有些事情一錯過,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她逼自己狠下心說道。“無論存在我們之間的是不是一
場誤會,這五年的分隔與經歷,都讓我們無法再回到從前。”
她太執著,愛情的遊戲她玩不起。
這些年她體驗到,唯有不放入感情,才能將自己保護妥當。
季涵卿的黑眸閃過黯然,但隨即又說:“就算不能回到從前,我們還是可以重新開始。關關,別太早拒絕
。我沒有要你現在給我答案,我可以等,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等。”
“你這又是何苦?以你的條件,絕對可以找到一個配得上你的女孩,為什麼要拿你的一輩子威脅我?”關
穎棠從椅中站起,既心疼又憤怒。
從他告訴她蘇亞棻那件事根本是個誤會之後,隔天路堯之又再來澄清一次。而她的心,也開始動搖。
或許在理智上,她已經開始相信當初可能是場誤會,然而,她心中積藏五年的怨懟,卻不是這三言兩語就
可以消弭的。
五年是相當長的時間,足夠改變一個人的心。她無法在承受五年的心痛之後,因為他們的幾句話,便哈哈
一笑,讓一切的事情煙消雲散,重新開始。
“或許世界上有許多好女孩,可是卻只有一個你……”
“我不要再聽了!”關穎棠從桌子後面走向門口,準備開門請他離開。
可是才走到一半,她的手臂便被季涵卿拉住。
“關關,看著我!”他的黑眸固執地鎖住她。
關穎棠無處可躲,只有對上他的眸。
“你真的連一絲眷戀都沒有?”他問。
數個肯定的答案飛快地閃過她的腦海,但她卻一個也說不出口。
這時候,她辦公室的門上忽然響起輕敲。
“請進。”關穎棠朝門口說道。她掙開季涵卿的手,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原來你有客人啊!”推門而進的墨瑞在看見季涵卿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季先生,你好。”
“你好。”季涵卿看見“情敵”出現,態度冷淡不少。“我想你們大概有話要聊,我先離開了。”
“等等,季先生。”墨瑞喊住他,眼中露出惡作劇的光芒。“我正要找San去喝咖啡,既然你在這裏,
就一起去吧!”
季涵卿望向關穎棠,只見她刻意閃避他的眼神。
“謝謝,我還有其他的事,下次再說好了。”他婉拒道。他並不想讓關關為難。
“真可惜。”墨瑞故作遺憾狀。“上次和你們喝茶覺得很愉快呢,不如改天連你的朋友路先生一起找來!
”
等季涵卿離開後,關穎棠才轉向墨瑞,她雙手環胸,語氣不善地說:“你剛剛玩得很愉快嘛!”
“我是在幫你製造機會欸!你明明還對人家有情,卻偏偏不承認,讓人看了都難過。”他可是注意到,剛
剛她的視線一直在人家身上。
“這件事你不要管!不然我要把你趕回紐約,不要你幫忙了!”關穎棠說道。
“是、是。”墨瑞連聲說道,可是,心裏想的卻完全不是那回事。
不管?才怪!回紐約前,他一定要看到她重回她所愛的人身邊。
— — —
在關穎棠的計劃之下,“費希科技”一步步地取得“關氏企業”大部分的股權,幾乎控制“關氏企業”的
人事與經營。
而且,關穎棠早在一回國時,便請人調查她父親遺囑的真偽,如今也有了結果。
接下來,就該是面對朱玉蘋的時刻了。
她不顧墨瑞的反對,獨自一人開車回關家。一方面是不想讓朱玉蘋對她起疑,把她和“費希科技”聯想在
一起;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當年那份孤傲冒出頭,讓她想單獨面對朱玉蘋,一如以往。
她經過關家大宅圍墻外的警衛室時,愕然發現竟沒有人將她攔下。定睛一瞧,才注意到警衛室似乎荒廢已
久,座位及墻角上都布滿蜘蛛網。
把車停妥於門口後,她步上大理石臺階,按下門鈴。
過了好一陣子,才聽見裏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咿呀一聲,大門被打開,一個陌生的黝黑臉孔從門後探出,由來人的模樣看起來應該是菲傭。
“請問,這裏是關公館嗎?”關穎棠禮貌地問。這一路看過來,她忍不住懷疑朱玉蘋是否仍住在這裏。
“是啊!你找誰?”探頭出來的菲傭,一臉防備地問。
“請你告訴朱玉蘋,說關穎棠回來了。”她說道,仍然站在門口。
那菲傭又當著關穎棠的面把門關上,跑回屋內。
關穎棠微微蹙眉。這個菲傭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以前的門房、傭人,個個都經過相當的訓練,根本不可
能把客人扔在門外。
不一會兒,大門被“唰”地打開。關穎棠抬眼一看,正好對上朱玉蘋錯愕又心慌的眼。
“阿姨,好久不見。”關穎棠冷冷笑道。
“你來做什麼?”朱玉蘋死瞪著她。
方才她聽見菲傭說出關穎棠的名字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是早該死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嗎?
當初關穎棠失蹤時,她曾經派人到處尋找,幾乎把臺灣都翻遍了,為的就是想確定她永遠都不會出現。
“這裏是我家,難道我不能回家?”關穎棠上下打量朱玉蘋,發現她蒼老不少,身材也微微走樣,想必是
縱欲過度的結果。
“阿蘋,外面是誰啊?”一名男子打著赤膊,從室內走出來問道。當他看見關穎棠時,臉色也是一變,不
過眼睛還是賊兮兮地在她的臉蛋和身上兜轉一圈。
“原來你還住在這裏。”關穎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語帶嘲諷地說。她記得那家夥是朱玉蘋的“教練
”。
“關小姐,你愈來愈明傃動人了,能看到你回來真令人高興。”文森油腔滑調地說。“請進,別都站在門
口。”
朱玉蘋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接著才不情願地退回玄關,讓關穎棠進屋。
天啊!她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是關穎棠踏入客廳的第一個念頭。雖然她表情未變,但是心裏卻隱燃
怒火。
他們家高貴典雅的紅木傢俱被換成色彩鮮傃的壓克力製品。掛在墻上的古典油畫也被一堆破銅爛鐵般的飾
品取代。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布滿塵埃,整個室內裝潢顯得俗不可耐。
“我想我也不需要多廢話,你應該知道我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關穎棠甚至不願坐在那套庸俗的法式
宮廷沙發上,站著對朱玉蘋說道。
“你父親的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所有的東西都給我……”
“那是在我大學畢業以前。”關穎棠截斷她的話。“而且,那份遺囑是假的。”
“你憑什麼說那是假的!”朱玉蘋的臉上閃過心虛,卻又張牙舞爪地問。
該死!當時她明明吩咐那個律師要把真的遺囑銷毀掉,難道他出賣她?
“我手中自然有證據。”關穎棠微微一笑,雙手環胸地說。“我的要求也不多,只要你把“關氏企業”一
半的股份還我,我就當作沒有偽造遺囑這回事。否則,若是鬧上法院,你的繼承權就不保了。”
“我要是三兩下就被你這黃毛丫頭唬住,我也不用混了。”朱玉蘋耍狠地說道。
“是嗎?那我們只有法院見。毛律師已經答應跟我合作,而且也已經把所有相關檔交給我。”關穎棠轉
身就要離開。
她實在受不了繼續待在這裏,尤其是文森看她時那種黏膩的眼神,讓她覺得受到騷擾。
“等等。”朱玉蘋喊住她。她那種勝券在握的表情,讓她不得不心虛。
“看在你是關家一份子的分上,我可以考慮把一半的財產分給你,但是你必須拿你手上所有的檔來換。
”反正關家的股份也已經所剩無幾,分一半給她又如何?到時只要和“費希科技”的負責人談談,把她的股份
吞掉就是。
“很好。我三天後會再過來一趟,到時我們各找一個見證人。”
關穎棠轉身離開前,厭惡地看一眼室內的裝潢。等她搬回來時,一定要把房子重新整理一遍,她心想。
— — —
“季先生,外頭有位費希先生找您。”季涵卿的秘書走進他的辦公室說道。
“費希先生?”他來做什麼?難得他今天待在辦公室裏,沒有往“費希科技”跑,結果卻來了一名不速之
客。“請他進來吧!”
季涵卿從位置上站起,看著墨瑞推門而入。
“請問有何貴幹?”他問,態度冷淡。
“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的,你何必那麼冷淡。”墨瑞半開玩笑地說。
“什麼意思?”季涵卿朝沙發比個手勢,請他坐下。
“San一直警告我別管這件事,如果讓她知道我跑來這裏,她肯定不會放過我。”墨瑞對他眨眨眼。“
可是,再不久她就可以把“關氏企業”拿回來,我也該回紐約,所以在回去紐約之前,我希望澄清一些事情。
”
季涵卿沒開口,靜靜地等他說完。
“你對San……咳……你們應該還在意對方吧?”墨瑞一邊看著他的反應,一邊問道。
季涵卿的身體緊繃起來。難道這老外開始懷疑關關和他的關係,所以跑來套他口風?
他的確不願放棄關關,但也不願害她失去奪回一切的機會。而“費希科技”,就是關關所有的籌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季涵卿只好裝傻說道。
“唉!你們兩個怎麼都那麼別扭?明明都還對彼此有情,卻硬要裝得毫不在意。”墨瑞忍不住嘆息。“偷
偷告訴你一件事,我這未婚夫是假的。”
“什麼?假的?”季涵卿驚訝地道。
“是啊!因為如果無緣無故就把臺灣分公司交給San,會造成公司內部的爭議,所以我們只好訂個婚約
,讓她以我未婚妻的名義接手臺灣分公司。”
“你們沒打算結婚?”某種釋然在季涵卿的心底慢慢擴散。
“沒有。等她拿回她應有的東西,我們就會解除婚約,她也會把“費希科技”還給我父親。”墨瑞笑著搖
頭。“我和她之間沒有愛情,因為她的愛早已經給了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
“你怎麼知道我和她的事?這五年來,她如何生活?”季涵卿壓抑心中澎湃的情感,決定把一切問個清楚
。
“我記得,有一天晚上,我父親下班時忽然帶回來一個東方女孩,她很美,可是卻難以親近。後來她就在
我們家住下,她就睡在我房間隔壁的客房裏。有好幾次,我半夜裏聽見她在哭。後來,我試著跟她說話。”墨
瑞回憶道。“我已經不記得試了多少遍,她才肯開口跟我說話。”
季涵卿聽得心中發疼,那個時候的關關,一定又傷心又害怕。更讓他難過的是,陪在她身旁的人不是他。
“後來,我每天上班時順便送她到學校,她才慢慢把我當成朋友。有一天,我發現她又躲在房間偷偷掉淚
,手裏還拿著一條心形墜子的項煉。”
“那條項煉,她還留著?”季涵卿驚訝地問。他仍然記得,她收到煉子時是多麼快樂。
“是啊!一直到現在,她都還收在她的抽屜裏。”墨瑞說。“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仍然愛她,就別
放棄。我這未婚夫只做到她收回財產的那一刻。”
“你為什麼要過來跟我說這些?”季涵卿不解地問。“難道你不喜歡她?”
“我喜歡,但是跟愛不同。如果我愛上一個人,會希望她也能同樣的愛我,但是San不行, 因為她愛
的是你。縱使她一再否認,但這是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墨瑞笑笑,從椅中站起。“千萬別跟San說我告訴
你這些,否則她一定不會放過我。”
“謝謝你。”季涵卿送他到門口時真心道謝。
“別客氣。”墨瑞擺擺手。“我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祝你幸運。”
— — —
三天後,關穎棠又前往曾是她家的那個地方。
唯一不同的是,這回她身旁多了一個季涵卿。
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得來消息,一大早就守在她辦公室前,堅持要跟她一起過來。
她本來極度不願,可是季涵卿堅持那是屬於他“法務工作”的一部分,而且,有什麼比用律師當見證人更
好的呢?
關穎棠拗不過他,也只有任他跟著。
“我把東西帶來了,你呢?”一進關家大門,面對著迎面而來的朱玉蘋,關穎棠開門見山地問。
“你可真不簡單,把以前的男朋友都找回來了。”朱玉蘋認出季涵卿,語帶諷刺地說。
“我是她的律師,請你注意用詞。”季涵卿沉聲說道,自有一番氣勢。
朱玉蘋冷哼一聲,走回沙發上坐下。
“你說你要關家一半的股份,我分給你是沒關係,契約我也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我必須告訴你,關家
的產業有一大半已經被“費希科技”買去。所以,就算你獲得我一半的股份,也無力回天。”
“那也是我的事,不必你擔心。”關穎棠在她對面坐下。“你的見證人在哪裏,可以請他出來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朱玉蘋把文森叫出來。
“關小姐,真高興又看見你。”他一看到關穎棠,一雙賊眼又往她身上轉。
季涵卿的黑眸閃過怒火。
“既然人都已經到齊,那我們就可以開始了。”關穎棠理都不理他,從公事包中拿出一疊文件,攤在桌上
。“這是證明你竄改遺囑的證據,只要你把一半的股份過戶到我名下,我就立刻把它銷毀。”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備份?”朱玉蘋也不是省油的燈。
“那你也只能賭一賭了,不是嗎?”關穎棠微笑。
可惡的臭丫頭!朱玉蘋心中暗罵。不過沒關係,等到她發現自己手中的股票值不了多少錢時,看她還怎麼
得意。
“這是我準備好的過戶契約。”朱玉蘋從桌上拿起一張她已經蓋印的契約,遞到季涵卿面前,語帶諷刺地
說:“大律師,你幫她看看有沒有問題。”
季涵啣接過來,仔細地看過一遍,然後跟關穎棠點點頭。“這份約沒問題。”
關穎棠拿過契約,很快地在上面簽下她的名字。
“好啦!現在你可以把那堆廢紙銷毀了吧?”朱玉蘋說道。
關穎棠也很幹脆,當著眾人的面,把那疊紙撕成碎片。
接著,收起她那份合約,對季涵卿說道:“我們可以走了。”
“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當他們要步出大門時,朱玉蘋在後頭大聲地說道。
關穎棠與季涵卿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我打算與“費希科技”合作,你是永遠也拿不回“關氏企業”的經營權的。”朱玉蘋得意地宣佈。
“是嗎?”關穎棠勾起唇角。“到時候再說吧!”
— — —
他們兩人一回到車上,季涵卿就沉著臉說道:“真想把那家夥打得滿地找牙!”
關穎棠知道他講的是文森。她也非常討厭那個家夥,可是卻沒有接話。
“下次如果他再用那種眼神看你,我就把他的眼珠給挖出來!”季涵卿發動車子,嘴裏還喃喃低咒。
關穎棠忍不住偏頭看他一眼。
她不得不承認,季涵卿這樣的反應讓她心底泛起絲絲暖意,也讓她產生一種被人保護、在乎的虛榮心。
糟糕!她愈來愈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感覺。再這樣下去,她的心遲早又會淪陷。
“律師用的是腦子,不是蠻力。”關穎棠錯愕地發現自己開始微笑。“但是,如果你想打他一頓,我也不反對。”
季涵卿驚喜地望向她,那種表情,好像挖到什麼寶藏一般。
關關剛才竟然在跟他開玩笑!
“別那樣看我,專心開車。”關穎棠別開臉,直視前方,一方面被他看得渾身不對勁,一方面因他欣喜的表情而感到揪心。
她只不過給他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微笑啊!他那樣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是某種無情的怪物。
為什麼他不肯放手呢?她真的很害怕再次心碎呀!
“關關……”季涵卿的眼中醞著款款深情。
“不,什麼都別說。”關穎棠打斷他,無法直視他眸中的深情。“等我處理完“關氏企業”這件事後,才有多餘的心力去想別的事。”
“到時,你會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嗎?”季涵卿直視著前方的路況,問道。“這些年來,我努力地念書、工作,讓自己不斷地往上爬,為的就是讓自己配得上你。”
“我不知道……”關穎棠忍住眸中聚集的淚水。她怯懦,不敢再試一次。“我真的不知道……”
接下來的一路上,季涵卿沒有再逼她,也沒有再說話,兩人保持沉默地回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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