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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菲菲 -【押寨郎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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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4 00:15:1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押寨郎君 作者:菲菲

別說她愛使毒
從小生長在"毒氣沖天"的環境
教她不使毒也難啊
只要哪個不長眼的惹到她
她絕對毒到他哭爹喊娘的
然後再留下一隻毒紅蠍,以示她本人到此一遊,也因此,她很快走紅大街小巷,毒名滿天下
可一手帶大的毒父 毒母,
卻不希望她孤"毒"一輩子,
要她下山抓個順眼的男人回山上當押寨郎君
滿足他們含飴弄孫的心願
這......應該不難吧?
她一下山,立刻就相中風度翩翩的他,
趕緊拎著包袱上他家,打算好好的和他培養感情
不料他根本不領情,直接拒絕她的好意!
哼!既然軟的不成,她只好來陰的,
無論如何都要讓他乖乖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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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4 00:15: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各位父老兄弟,請你們行行好,我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請你們發揮一點愛心,給我幾文錢吧!」

一個佝僂老婦手中拿著一把枴杖,腳前放了一個破碗,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不已。

她滿臉的皺紋……不,還得加上一點,她幾乎半邊臉長了膿包,身穿滿是補丁的衣服,還散發出令人作惡的異味。經過她面前的人莫不掩鼻而過,而原本想進入這家客棧的客人則是搖了搖頭,過客棧而不入。

「求求你們,就算是可憐我吧……」

幾名看她可憐的路人丟下幾文錢後也立即走開。

「你、你……」

原本應該是高朋滿坐的客棧,如今變得冷清清,客棧掌櫃的走到門口一看,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又是她這個瘟神,只要那個臭叫花子一坐到他們客棧門口,所有的客人全都被嚇走、臭跑。

唔……真不是普通的臭!

「掌櫃的,就……就求求你可憐我一把年紀了還得在這裡要飯……我無子無女的……獨身一個人……讓我在這裡乞討吧!我不會礙著你的……」見到掌櫃的走出來,老婦連忙說道。

「什麼叫不會礙著我?!」掌櫃大吼著,「你知道你現在已經妨礙到我做生意了嗎?所有的人全都不敢到我這家客棧裡吃東西,你是存心要讓我的客棧關門大吉是嗎?」

「沒有阿沒有礙…老身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個可憐的乞丐婆而已啊!就請你同情我……」

「我同情你,誰來同情我啊?」掌櫃斥道。

「嗤,滿臉的爛膿瘡,難怪客人見到你不敢上門來,你給我滾!」他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竹掃把就朝老婦揮去。

「哎喲喂礙…—你這個掌櫃怎麼這麼狠心啊!我是坐在街上,又不是坐在你們客棧裡頭……」

老婦行動遲緩的躲著,口中還不停的咒罵著。

「那好!你去坐在別人的門口乞討,別坐在這裡,我還得做生意咧……」

「你這麼壞心會有報應的!」

「呸呸呸!你在說什麼渾話?是你這個臭老太婆妨礙我做生意。」掌櫃覺得自己一點也沒錯,他會這麼做全都是因為對方礙著他了。

「打人礙…升財客棧的掌櫃欺負一個可憐無依的老太婆礙…」

老婦臉色一變,淚水馬上從眼眶裡滾了下來,可怕的臉經過淚水流過之後變得很可憐,讓人看了很心酸。

「各位,我只是一個窮苦的老太婆而已……要、要是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在這裡要飯礙…」現在掌櫃的竟然拿掃把趕我,這世上還有天理嗎!各位幫忙評評理礙…」

她驚天動地的哭喊聲撼動了來來往往的行人,眾人連忙停下腳步,圍觀這可憐的老太婆。

「林掌櫃,你太不應該了,她只是一個可憐的老太婆而已,你又何必這麼對待她呢?」

「是啊!她又沒有干擾到你做生意,不是嗎?」

「哎呀……拿掃把打一個年紀大到幾乎可以當你娘的叫化子,你良心過得去嗎?」

「掌櫃的,你應該進客棧拿一點剩萊剩飯給她吃,而不是這麼對待她啊!」

一旁的路人開始對掌櫃指指點點的,而掌櫃則是氣紅了臉。

「你們說這是什麼風涼話啊?這個臭老太婆可是妨礙到我做生意了,如果你們覺得我可惡、過分的話,就將這個瘟神迎到你們家去礙…」

掌櫃的話讓路人們連忙住嘴,因為說真的!這個老太婆還真不是普通的臭。

「可是……可是我只是坐在街上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各位,請你們評評理礙…」

她哭得傷心,臉上的膿瘡也因此擠壓破裂。

「我知道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天理了,既然掌櫃說我礙著他做生意,我也不好再待在這裡了……」她拿起枴杖和破碗,一跛一跛的走開了。

「好臭、真的好臭。」

「怎麼會這麼臭!」

她經過時,眾人紛紛摀住自己的鼻子,就怕吸人惡臭。

太好了,瘟神走了!

林掌櫃滿意的看著那個瘦小佝僂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他臉上笑嘻嘻的,嘴上的八字鬍則翹褥高高的。

只要那個臭老太婆不在,他們客棧的生意可是好得很,足以傲視整個扛蘇。

果然,在老婦離開後,這家客棧開始有客人上門,而夥計也忙得不可開交。

「客館,您想點些什麼?」

「白干和幾盤下酒萊!」

「那您呢?」

「給我三亞茶和一盤花生……」

「馬上來、馬上來。」

一個時辰之後——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升財客棧」的灶房躍出,她有一頭如瀑一般的長髮,臉上持看得意的笑容,身上雖然穿著破布衣裳,可是整個人的精神卻好極了。

她緩緩的抬起頭,看了「升財客棧」一眼,半邊臉赫然長滿可怕的膿瘡。

「我只是坐在你們門口而已,竟然說我讓你們沒有辦法做生意?哼!還用掃把打我,我就灶你們知道得罪我『毒紅蠍』會有什麼下常」她嘴上喃喃的說道。

「毒紅蠍」三個宇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據說她所下的毒就只有她自己能解,對於她的出身也有許多的傳聞。

有人說她本是四川唐門掌門人的閉關弟子,也有人說她是天山老妖所收的孩童,盡得天山老妖的真傳,所以本事才會那麼不得了。

不管她身後到底有多少傳言、背負著多少秘密,她一直是武林各大幫派想招攬的對象,因為她使毒的功夫可說是天下一絕。

傳言,只要毒紅蠍有心,她可以在一夕之間將崑崙夷為平地。

雖然各大門派都想招攬她,不過,幾乎沒有人見過真正的毒紅蠍。

為什麼這麼說呢?

有人說他是個白面書生,貌似宋玉的翩翩美男子。

有人說她是個嬌滴滴的女紅妝,長像足以與京城第一美人媲美。

也有人說,她是一個丑不拉磯、滿臉膿瘡的老婦人。

更有人說,其實他是活了兩三百年,從蓬萊仙山來的仙人。

眾說紛紜,而她的真面目令許多人好奇不已。

「雖然你們對我這麼過分,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挺好的,就讓你們嘗一點苦頭好了,要解毒的話就來找我吧!呵呵呵……」

她伸出手,她的手與她的臉完全不一樣,是一雙纖細、柔膩的小手。

「你就留在這裡吧!」她放了一隻紅色的蠍子在門框之後便翩然離去。

「掌櫃、掌櫃……不好了!有客官吃了剛才的清蒸鱸魚之後開始吐了……」

「還有人吃了幾顆土豆就說肚子痛!」

「掌櫃……衙門的幾位大爺說吃了這裡的東西之後,整個臉麻痺起來……」

幾名店小二著急的報告掌櫃,而掌櫃的額頭也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們客棧的東西是不是被下毒了礙…」

「這是怎麼回事!快去灶房看看。」掌櫃焦急的領了幾名店小二到灶房裡,只見一隻紅色的毒蠍子在地上爬來爬去。

「蠍子!是蠍子礙…」店小二大叫著,灶房裡怎麼會有蠍子呢?」

「快拿掃把打死它啊!快啊!」掌櫃命令著。

突然,一名眼尖的店小二發現蠍子的頭上有一抹小紅點。

「掌櫃,不行的。」

「為什麼?」

「我以前聽客官們說過,如果發現蠍子的話,要確認它是不是毒紅蠍的,如果是的話,貿然打死他的蠍子,他一定會報復的。」

「什麼!」掌櫃揚高了聲音,「我們何時去招惹毒紅蠍了廣關於毒紅蠍的傳聞,他也聽過一點。

「這是聖母紅蠍的沒錯,那頭上有一點紅紅的。」

「那現在呢?」

「我猜我們客棧一定被毒紅蠍給下毒了,下的毒天下間就只有他能解而已。」

「我們只是做生意的,跟毒紅蠍根本沒有什麼牽扯礙…」掌櫃的快要哭了。「我們要上哪兒去請毒紅蠍來解毒礙…」

「聽說他這個人陰晴不定,解個毒最少要十錠黃金。」

「什麼?」他真的要吐血了,可是,就算是十錠黃金也得付不是嗎?不然他的生意要怎麼做啊!

「好、好……十錠黃金就十錠黃金,要怎麼請他來解毒?」

************

「表哥、表哥,聽說你這一趟要去江蘇經商是嗎?」沈府的大小姐沈芸兒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手挽著她表哥的手,甜甜的說道。

她的娘親是薛媛娘親的妹妹,他娘寵她寵得很!而薛媛也將她當成妹妹般疼愛,沈芸兒可說是在兩家作威作福長大的。

「是啊!」

薛嬡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對於這個表妹,他真的是又愛又恨,喜歡她的可愛、天真、討喜;厭惡她的古靈精怪,一天到晚只想整人。

不是他愛說,不管是沈府還是薛府的人,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吃過沈芸兒的虧。

「你要表哥為你帶些什麼?」

「這個礙…」沈芸兒圓滾滾的眼望向薛媛,感覺有點賊賊的,像個要做壞事的小人。

「太奇怪的東西我是不會幫你帶的。」他話先說在前頭。

「哎喲,表哥,你怎麼這個樣子呢?人家知道你最疼我,我也不會讓你為難礙…」

「說吧!」薛嬡歎了口氣,搖搖頭。

「幫我將毒紅蠍帶回來,聽說他使毒的本領一流,我打算向他拜師學藝。」芸兒的眼睛露出憧憬的光芒,顯示她有多麼崇拜毒紅蠍。

「什麼?」聽到毒紅蠍這三個字,薛媛的眼瞇了起來0不行!」

他長期在外頭經商,當然也聽過毒紅蠍的傳聞,毒紅蠍是男是女,天下沒有人知道,怎麼可以要求他將毒紅蠍帶回來呢?

而且,萬一出了什麼事誰要負責?

「表哥,好不好嘛……」她的手不停搖著薛媛的手。

「不行,毒紅蠍是個人,又不是一件物品,我沒辦法答應你。」薛熳還是拒絕。

「表哥,我當然知道毒紅蠍是個人了,我說我要拜師學藝礙…」怎麼?她表哥變笨了嗎?不然怎麼她說的話他都聽不懂呢?

「簡直是亂來,你不知道毒紅蠍的可怕才會說這種話!」

江湖上的傳聞不可不信啊!

「你見過毒紅蠍嗎?」芸兒認真的問道。

「沒有。」他搖頭。

雖然沒見過毒紅蠍,不過他的鼎鼎大名他早就有所耳聞了。

「既然沒有,你怎麼可以說人家可怕呢?說不定他是個很好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那他就不叫毒紅蠍了。」薛媛喚來芸兒的貼身丫環小丑兒,要她在芸兒的嘴裡塞個包子。

「咯唔……唔唔唔……晤唔晤唔唔……」表哥,毒紅蠍,我要毒紅蠍。

芸兒張大眼,不敢相信薛媛竟然要小丑兒做這種事,而小丑兒也一樣,她是向天借膽了是嗎?

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傷害主子的事情,她難道不知道嘴裡塞個包子有多醜嗎?

芸兒用力的瞪著小丑兒,小丑兒仗著有靠山,只是聳聳肩!食指指著薛熳。

「小姐別怪我,我是聽表少爺的命令行事的。」

「唔唔晤唔晤唔晤晤晤……」

「小姐!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你到底是誰家的丫環對吧?」跟在芸兒身旁這麼久了,她大略可以猜到芸兒的肢體語言。

「唔晤。」芸兒點點頭。

「表少爺在這裡;他比小姐大,所以我就聽表少爺的話。」小丑兒拿起了手絹,擦著芸兒嘴角滴下來的口水。「你看你,連口水都流下來了呢……有一點髒。」

「芸兒,你平常要求什麼事情,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會答應,但是就只有這件事不行。」

「唔唔唔唔唔……」芸兒唔唔叫不停。

「她說什麼?」薛媛問著小丑兒。

「回表少爺的話,小姐說『她要自己去找』,對吧?小姐。」

「嗯嗯。」芸兒點點頭。

「將小姐帶回去小心看著,別讓她踏出沈府一步。」他命令著。

「唔唔……唔唔……唔唔唔……」

「小姐,別抗議了!表少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決定的事就不會更改,我待會兒還得稟報老爺這件事呢!」

薛媛也安撫道:「芸兒,我會幫你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至於毒紅蠍的事,你就別再想了。」

「少爺,這一趟到江蘇,我們只是要送這些布過來嗎?」薛媛的左右手左參問道。

「是啊!這些布可是我親自挑的,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薛媛身穿一襲深青色的衣裳,他的五官不算俊美,只能說頗具威嚴,眉宇之間有一股剛正之氣。

認識薛媛的人都知道他一向公正,信用極好,與他做生意絕對不吃虧。

「為了這幾疋布特地過來,這不像少爺你的做法。」是啊,左參說得沒錯。

他們帶的這十幾、二十疋布的的確確可以賣到好價錢,不過薛媛大可以派人送來江蘇,沒必要親自走這一趟。

「我的做法?」薛媛露出淡淡的笑,沒到扛蘇,打算來這裡看看。」

「這樣礙…」

「我許久……」

「而且,這一次進貨的布莊老闆和我私交不錯,他要我到他們布莊坐坐,我也不好拒絕。」

那間布莊的老闆已經差人送信很多次了,要他有空就到他們布莊坐坐,再不來看看就真的是太對不起老闆了。

「原來是這個樣子。」

「嗯。」

「少爺,聽說你要出門的時候,表小姐向你要求帶毒紅蠍回去是嗎?」

「是啊!毒紅蠍行蹤向來飄忽不定,除非他自己出現,否則要見他真的是難如登天啊!」

「你想帶他回去見表小姐嗎?」

「不。」他簡短的說完,看著市集裡小販所賣的一些小東西,打算帶幾樣回去給芸兒。

「可是毒紅蠍……」

「在這種地方別說這些話。」免得嚇壞了這些小販。

「是的,少爺。」突然,左參發現許多人擠在一家客棧前看熱鬧。「少爺,你看……」

薛媛放下手中的香包,轉頭望了過去,就看到「升財客棧」裡,許多人不是在哀嚎就是不停的叫囂,令他十分不解。

「那裡發生了什麼事?」薛媛問著小販。

據他瞭解,市集裡的小販消息最靈通了,東家的豬生了小豬,或是西家掉了只小雞,全都會成為他們的話題。

「公子,你是從外地來的吧?」

「是。」薛媛點頭。「我們今日才到江蘇來。」

「就這難怪了,我們這個鎮上一向民風淳樸,向來也不見毒紅蠍對我們這個鎮上下手……」小販邊說邊搖頭歎氣。

「聖母紅蠍?」

薛媛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他一來江蘇就要遇到毒紅蠍了嗎?

一想到此,他的嘴角扯出一個淺到幾乎看不見的笑容。

對於毒紅蠍這個人,他的好奇絕對不下於芸兒,他甚至比芸兒更想見到毒紅蠍。

「是啊!公子。」小販點點頭,「不過,就不知道升財客棧的林掌櫃怎麼去得罪了毒紅蠍聽說他們客棧的東西全都被毒紅蠍下了毒呢!現在除了一些外地來的人還會去那裡吃飯外,我們這裡的人幾乎都不敢走入升財客棧,就怕一不小心中了毒,這可就不得了了。」

是啊!前日毒紅蠍下了毒,到今日還是有幾個外采的倒霉鬼不知道這件事!陸陸續續進了升財客棧,每個人幾乎都是直的進去、橫的出來。

橫的出來不代表對方掛點了,而是腹疼、兩腿酸軟得太過厲害,得讓人抬出來才行。

「他們怎麼會得罪毒紅蠍?不就是一個尋常的客棧掌櫃嗎?」左參不解的問道。

「對啊!我們也是這麼覺得,所以就是想不通礙…」

看兩位客人還不錯,小販好心的給了他們忠告,「兩位公子,你們晚上若是要在鎮上過夜的話,最好不要去那家客機投宿比較好。」

「掌櫃有沒有請人解毒?」薛媛問遭。

「哎喲!公子,那有什麼好解的礙…天底下誰不知道毒紅蠍下的毒就只有他自己能解而已。」

「有沒有想過,也許是別人冒用毒紅蠍之名做的?」

這並非不可能,毒紅蠍在江湖上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多少人想乘機佔一點便宜。

「原本林掌櫃也是這麼想,不過在走到灶房之後他就不敢再亂說話了。」

「為什麼?」

「因為看到一尾紅蠍子啊!那可是毒紅蠍才有的東西呢!」

「是這樣啊!」薛媛點了點頭0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事。」他挑了幾個香包與幾十條銹巾。

「少爺,你買這麼多織品要做什麼!表小姐用不到這麼多的……」左參叫著。

「薛府、沈府上上下下丫環女眷共有近百人,每個人一樣不就差不多嗎?」他笑笑。

他幾乎將小販攤子上的織品全都包下來,讓小販大吃一驚。

「謝謝公……不不、不不……謝謝大爺……」

「這樣夠嗎?」他掏出十兩銀子給小販。

「夠了、夠了。」

左參接過那一大堆織品「少爺,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去升財客棧投宿,我想會會傳聞中的毒紅蠍。」

「升財客棧?」

「升財客棧?」小販一聽,驚恐的阻止薛媛,「大爺,萬萬不可礙…那客棧可是被毒紅蠍下了毒,萬一找不到毒紅蠍的話,你可就一輩子都解不了毒了……」看在薛媛買走了他所有織品的份上!他給了他忠告。

「我知道,我只是想會會毒紅蠍。」

「可是……」

「這位兄弟,你別太緊張,我只是想在那裡夜宿而已,並沒有要用他們的伙食。」

「這樣應該會比較安全一點。」小販聽了這才放心,「大爺,你凡事還是小心一點。」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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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4 00:15: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店小二,我們要投宿。」薛媛一踏進升財客棧便說道。

「投宿?」一聽到客官要投宿,店小二的臉整個皺了起來,「公子,你確定要投宿?」要讓他投宿嗎?

雖然掌櫃吩咐如果有客官上門還是繼續做生意,不過,現在事情已經越鬧越大,根本就很難收拾,這樣還要讓他們投宿嗎?

「是的。」左參點點頭。

「兩位客官是外地來的吧?你們知不知道我們這家客棧……」

「被毒紅蠍下毒了是嗎?」

「呃……呃……嗯嗯……」店小二小心的點頭,就怕被那個貪財的掌櫃給聽見了。「客官,您可別說是我說出去的。」

「這當然。」

「你們還是要投宿嗎?」

「是。」薛媛點頭,「先住兩晚吧!給我們兩間上房。」

「好……」正當店小二轉過身時,一個嬌細的女聲在薛媛的身旁揚起。

「店小二,你們還有沒有做生意?」

許雲硝穿著一襲紅色的宮裝羅裙,纖細的身形、精緻的臉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仙子一般。

「有、有,當然有做生意了。 姑娘,你是要吃飯還是住宿?」

「吃飯兼住宿。」她嬌聲說道。

她一雙鳳眼不經意的瞄向站在一旁的薛嬡,有點好奇這種時候竟還有人要投宿升財客棧。

在她打量薛媛的同時,薛媛也不著痕跡的審視著她。

她的裝扮看起來雖像是某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不過,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很奇異的。

為何他會用奇異這個詞來形容呢……嗯……該怎麼說呢?薛媛直覺的認為她應該不是這個鎮上的人。

「姑娘,你為何要在這裡投宿?」她有一張細緻的瓜子臉,五官極美,讓人很難移開視線。

「來看熱鬧的。」雲硝笑嘻嘻的說道,對於薛媛的問話根本不當一回事,她一手玩著髮辮,一手撥撥頭髮,看起來悠閒極了。

「看熱鬧!」

「是啊!」她點頭,「我聽說這家客棧被毒紅蠍下了毒,特地大老遠的來見見傳聞中的毒紅蠍,那你呢?」

「我也是想見毒紅蠍。」

「哦?」雲硝挑了挑眉,「你想見他做什麼?」

她真的很好奇,她知道江湖上有許多人想見她,不過,那大多是希望她為他們的門派效勞,而他……看起來並不像江湖中人,她就不知道他想找她做什麼了。

毒紅蠍?

沒錯,就是她!

她就是大名鼎鼎、忽男忽女、忽老忽幼的「毒紅蠍」許雲硝。

「姑娘,你想見他又是為了什麼?」

薛嬡只是對她的來意感到好奇而已;他根本不會聯想到眼前這位嬌俏的小姑娘、就是毒紅蠍,因為,他一

直認為毒紅蠍叱吒風雲兩三年,最起碼應該是個二十餘歲的年輕公子。

「我說了啊,我是好奇!」

原來又是一個與他表妹一樣的姑娘,薛媛搖頭失笑。

「笑什麼?」她不覺得她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告訴我,你到底在笑些什麼?」否則她可是會給他一點苦頭嘗嘗的。

她的樣子看起來雖然嬌蠻、跋扈,卻一點都不討人厭。

「你不怕嗎?」他沒有回答,反而問她。

「怕毒紅蠍嗎?」

「當然,一般人都會害怕的。」

「不怕,我又沒有得罪毒紅蠍,我在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打聽清楚了,聽說毒紅蠍只對與她有過節的人下手,我連見都沒見過她,怎麼可能得罪她呢?」雲硝答道。

「看來你對他瞭解得挺多的。」

「謝謝誇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見毒紅蠍。」她絕對要弄清楚地的目的。

「因為我很好奇他到底是男是女。」

原本雲硝心裡還有點期待他會說出什麼有的沒有的。

例如:要看她到底有多毒,可不可以煉成一缸毒藥,或是要將她抓起來吊在城門上,讓老百姓崇拜他。

噴……原來他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男是女而已,真是有夠無聊的。

關於薛媛想知道的這件事,她可以回答他的問題,不過……哼!她才不願回答他,因為一點都不新鮮。

她不願再去搭理他,「店小二,幫我上幾盤小菜,我要在這裡用午膳。」

「姑娘,你確定要在這裡用餐嗎?」店小二再問。

「是啊!有什麼不對的?」雲硝無辜的眨了眨眼,「你是不是要說你們客棧裡的東西被下毒了,如果我吃了就會中毒?」

「是的。」

「可是,不吃我可是會餓肚子呢!我不想餓肚子。」她嘟噥的說道。的確!她若是在這裡用餐一定會引起別人懷疑。

老實說,她只是使毒的功夫厲害,輕功還不錯,武藝就不怎麼樣了……若是有什麼武林高手出現,她可是跑都跑不掉。

「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話,在下等會兒要和小廝到別家客棧用餐,不然就讓在下幫姑娘帶一點包子、饅頭回來好了。」

「包子、饅頭?」她皺了皺鼻子,她才不要吃那些東西呢!

「喀……」她給了薛媛一錠碎銀子,「幫我帶一隻烤雞回來,如果這錠銀子還有剩的話,就給你當小費好了。」

「謝謝姑娘。」

******************

「公子,你覺得那位姑娘很奇怪嗎?」左參手中持著烤雞對薛媛說道。

「不會。」他倒覺得她挺吸引入的。「像那種奇怪的姑娘不是很多嗎?芸兒不就是其中一位?」

「也對。」

原本左參還覺得許雲硝的言行舉止有點奇怪,不過聽到薛媛拿她與芸兒一比,他倒也覺得沒什麼大問題。

「她其實和芸兒一樣,別想太多了。」

******************

「毒紅蠍來了!快來抓他礙…」夜晚,升財客棧燈火通明,嘈雜不已。

「該死的林掌櫃!」雲硝詛咒著。原來,掌櫃不甘心她來取走那幾錠黃金,所以請人來抓她,想乘機一舉成名。

收回灶房裡的紅蠍,她急忙想躲起來。

這裡離她的廂房真的是太遠了,可怎麼辦才好……雲硝不停的思索著,縱身躍出了灶房,回頭一望,一大群人忙著要追捕他。

正當她在思考下一步要如何做時,一隻手由一間廂房裡伸了出來,並將她拉進去。

「咦……」她還來不及反應,嘴巴便被捂起來。「你……」

她認出救她的人就是上午那個幫她買烤雞的公子。

「小聲一點。」薛媛戒慎的說道,小心的放開了雲硝。

「哦。」她發現他的廂房裡還有另一個人,那個人便是他的小廝。「你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

「我聽見有人喊著要捉毒紅蠍所以便起來,想看看能不能看到毒紅蠍。」

「原來是這樣啊!」她點頭。

「你呢?」

「我?」她眨眨眼,有些不解。

「是啊!你怎麼也還沒睡?也是因為聽到外頭的聲音才出來察看的嗎?」

「當然。」

原來他並沒有把她認為是毒紅蠍。

「一個姑娘在外頭很危險的,尤其現在客棧上上下下都在抓毒紅蠍,要是被他們認為是毒紅蠍抓住的話,真的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所以這個時候還是少出去為妙。」

「謝謝你。」她得趕快說點什麼,免得被懷疑。「是啊,我就是因為好奇才出來看看,沒想到一群人拿著木棍還有劍追我!嚇得我拔腿就跑,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會被他們誤認成毒紅蠍,當場被亂棒打死,想想那樣死了實在很冤枉。」

「我今天下午聽說他們請了武林高手來,打算活捉毒紅蠍。」

哼!還請來武林高手要對付她?!

掌櫃的心腸怎麼這麼壞礙…她承認她也有一點壞,不過她頂多只是整整人而已,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好,很好,這麼對待她,別想讓她幫他們解毒。

「那你有見到毒紅蠍嗎?」他問。

「沒有!」她搖頭。

「還是對方聽到風聲,所以沒來了呢?」薛煜臉上有點失望,「對了,還沒請教姑娘貴姓?」

「我姓許,許雲硝。」

「我叫薛媛,他是我的小廝左參。」

叩叩……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誰?」薛援問道。

「薛公子,我是林掌櫃……剛剛不小心被毒紅蠍給跑了,如果方便的話,可否打開門讓我們進去看看?」掌櫃的聲音由門外傳進來。

雲硝驚恐的看著薛媛,大半夜的!被他們看到她在薛媛的廂房裡,人家一定會有所懷疑。

「我一直在睡覺,並沒有發現什麼人跑進房裡。」

「這樣礙…方便讓我們進去看看嗎?」掌櫃就是想逐一清查客房,看看毒紅蠍有沒有混在客人裡頭。

「我……」雲硝的手指了指自己,「我怎麼辦啊?」她小聲的說道。

薛媛指指床底下,「你就委屈一點吧!」

要是平常,打死她她也不做這種事,但是現在是非常時刻……只見她動作利落的溜進床鋪底下。

等雲硝躲好之後,薛媛才打開門,並且當著林掌櫃的面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很抱歉……薛公子,打擾到你休息了,我也知道這麼晚了你應該是睡了,不過有人說看到毒紅蠍在灶房裡出沒,為了客官的安全,我們還是仔細找找比較妥當。」他還是執意要進廂房。

「這我當然知道了,我們主僕很感激林掌櫃這麼為我們著想。」

「打擾了。」

一群人在廂房裡四處察看,原本林掌櫃想彎下身看看床底下,不過,當他看到薛媛那從容自在的表情之後,他便覺得自己的動作似乎是多餘的。

「沒事了,薛公子,你早點休息吧!」

發現房裡沒有異樣後,林掌櫃便退了出去。

「他們走了。」薛媛對著床底下說道。

「走了嗎?」

雲硝爬了出來,不過她現在的樣子與剛才差多了,整個人灰頭土臉的。

「什麼爛客棧嘛……外表還挺乾淨的,床底下卻是一堆灰塵。」她拍拍衣服上的灰塵。

「你得回去了。」他提醒她。

「你在趕我嗎?」什麼態度嘛!她有說要在這裡待很久嗎?

看到她微怒的表情,薛媛便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了。

「許姑娘,你誤會了!我是說,他們等一下就會到你的廂房裡察看了,要是到時你不在廂房裡頭,可就糟糕了。」

啊?原來是這個樣子礙…人家可是在為她著想呢!

雲硝不好意思的笑笑,「謝謝你!你今天救了我,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

是啊!她絕不是那種白白佔人家便宜的人,她可是有恩有仇都會報咧!

「只是一點小忙而已。」

「什麼小忙?」她揚起居,「只要是幫過我的人,我都不會忘記的。」大到救她一命,小至給她一個饅頭,她都視如恩人。

雲硝從懷裡掏出一本本子,打開。

「在上頭寫下你的名字。」

「這是?」他剛才瞄了一眼,封面似乎寫著「恩怨記錄簿」。

「這樣我才會記得你的恩情啊!而且有憑有據……」

她的行為讓薛媛主僕覺得好笑,「許姑娘,你並不需要這麼做,我們公子常常幫助別人,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不管這是大事還是小事,我的原則就是這樣。」她可也堅持得很。

看她小小年紀卻這麼固執,薛媛不禁搖頭失笑,拿起一旁的筆,沾了點墨之後在本子上寫下「薛嬡」兩個字。

「很好。」雲硝在薛媛寫完之後將本子收起來。「我回自己的廂房去了。」說完,她打開門探出小頭顱!發現沒有人在走廊上走動後,連忙走了出去。

「許姑娘……許姑娘……」掌櫃不停的拍著雲硝的門喚道。

「掌櫃,裡頭似乎沒有人。」

廂房裡並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沒有人?」掌櫃的眉頭皺得很深,「怎麼會沒有人呢?這麼晚了,她一個姑娘家要上哪兒去啊?」

「我也不知道啊!」店小二說。

「她很可疑。」掌櫃下了結論,「一個姑娘家竟然敢來我們升財客棧投宿。」難不成毒紅蠍是女的?

「應該不會吧!」店小二搖搖頭,「在我看來,許姑娘沒有任何一點可疑的。」是他們掌櫃被毒紅蠍嚇笨了吧?只要一個風吹草動就以為是毒紅蠍來了……他在心裡想著。

「如果沒有嫌疑,這麼晚會去哪裡?你就是這麼笨,所以一輩子只能當個小小的店小二。」

林掌櫃啐道。

「喂——」雲硝嬌柔的嗓音由他們身後傳來,「你們做什麼一群人圍在我的廂房門口?」

她的手用力的拍著幾人的肩,眾人全都嚇了一跳,紛紛轉過頭望向雲硝。

「喝!」

「怎麼?你們是想趁我不在時進去偷東西嗎?」雲硝凶巴巴的說道,「我以前就聽人家說了,有些客棧是『掛羊頭賣狗肉』,明著是開門做生意,暗地裡做的卻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許姑娘,你誤會了啊!」掌櫃連忙說道。

「不然都這麼晚了,你們一群男子圍在我的廂房前,不是打算對我不利嗎?」

「沒的事、沒的事。」掌櫃揮揮手。

「沒有嗎?」她懷疑的目光掃向幾人,擺明了不相信,「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我就報官府將你們這一群歹人全都丟進牢裡。」

「許姑娘,你別這麼凶!我們會在這裡是有原因的,因為聽說毒紅蠍闖進了客棧裡,為了客官的安全,所以我們打算逐一清查。」

「毒紅蠍來了嗎?」雲硝眨了眨眼,「在哪裡?在哪裡?我就是特地來看傳說中的毒紅蠍的?」。「被他溜掉了。」

「沒用,這麼多人抓一隻小小的毒紅蠍,竟然還是讓他跑了,噴……」她不屑的說道。

「許姑娘!你別這麼說,毒紅蠍生性狡詐,當然不容易抓到。」林掌櫃辯解著。

喝……什麼時候她又變成生性狡詐之人了?

她堂堂毒紅蠍,什麼時候做過那種卑鄙無恥之事了礙…

「倒是許姑娘,這麼晚了怎麼不在廂房內休息。」

「我內急啊,去解手了」她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理由,「你們廂房裡又沒有放尿桶,我一個弱女子摸黑走到茅廁去,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她瞪著他們幾人,「這樣也能稱為江蘇最大的客棧嗎?」

「沒放尿桶?」林掌櫃望著店小二。

「呃……呃……這這……」店小二低下頭,「我以為今日不會有人投宿,就忘了放了」

「這下你們知道我為何這麼晚了還在外頭吧!」

「許姑娘,這全都是我們的錯,還請你多多包涵……」許掌櫃額上的汗不停的冒出來。

「算了,本姑娘不打算與你們計較這麼多,我要進去睡了……你們還要進我的房裡察看嗎?」

「不用了、不用了。」

「那好,最好別打擾到本姑娘睡覺,房就去搜別間的。」

「是、是。」掌櫃轉過身,領著一群人走到下一間廂房。

此時,淡淡的銀色粉末在掌櫃轉身時一點點的散開來,透過月光更顯晶亮。

在掩上門的瞬間,雲硝嘴上掛著大大的笑由於她對掌櫃真的不爽極了,所以這麼多人裡,她只向林掌櫃下毒。

哼哼……這該怎麼說呢?

說掌櫃實在是太有福氣了所以才能得到她的青睞嗎?

不過這個毒真的也挺可怕的,掌櫃的肩膀可能得爛上好幾日吧。

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晚了……她真的累了!

這個時候早就是她睡覺的時間了!她走回床榻躺下,沒兩三下功夫就墜人夢鄉。

「店小二,退房!」雲硝睡到中午,一覺起來便不想再待在這裡,所以便對店小二說道。

「你要退房了嗎?」剛好走到客棧裡的薛媛說道,「你不是想在這裡待幾天嗎?」

「原本是有這種打算啦!不過後來發現沒有必要,便打算離開了。」她圓滾滾的眼掃向四周,就是沒看到那惹人厭的掌櫃。

「你們掌櫃呢?」

「掌櫃礙…」店小二的臉皺了起來,……他……」

「他怎麼了?」難不成出事了嗎?薛媛在心裡想著。

「他一大早起床肩膀就疼得緊,他夫人幫他看了一下,才發現他整個肩膀全都爛掉,挺恐怖的。」

「哦?怎麼會這樣叨?有沒有請大夫看過?」

「有啊!幾個大夫來了又走,都說他是被人給下毒了,我們在猜是不是毒紅蠍做的,不過,為何就只有掌櫃一人中毒,我們也真的搞不清楚。」

「真可憐。」雲硝嘴上雖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樣。

她並不覺得掌櫃哪裡可憐了,這全都是他自找的。

「在下略懂一點醫術,如果掌櫃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他看看。」薛媛說道。

「你?」聽到薛媛的話,雲硝有點不高興了,「那可是毒紅蠍下的毒,一般人是解不了的。」

她的話是在說給薛媛聽沒錯,同時也是在告訴自己,她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礙…

「試試看應該沒關係吧」

「萬一讓掌櫃的提早掛點了,這可不是好玩的。」

從她玩毒到現在,下的毒還沒有毒死過任何人,那些被她下毒之後掛點的,幾乎都是去找了蒙古大夫,大夫以毒攻毒的結果。

「我只用銀針而已。」

「你幹嘛這麼雞婆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薛媛微笑的說道。

拷,他怎麼這麼善良礙…

他不知道善良的人下場都很慘嗎?

好,既然他這麼雞婆的話,她就去看看他到底要怎麼救掌櫃。

「你真的是太偉大了,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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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許姑娘,你不是想退房嗎?」

「是阿是啊!我是打算退房沒錯,不過那是等一下的事,我打算看完熱鬧再退房。」雲硝說完便望向店小二,「還不快帶這位華佗去找你們掌櫃,再慢說不足掌櫃的整個背都爛掉了。」

「是、是。」店小二連忙領著幾人朝掌櫃的廂房而去。

「哎喲喂啊!怎麼會這麼痛礙…我的肩膀」,他們四人才剛踏入掌櫃廂房的花廳,還沒走到內室就聽到林掌櫃的哀嚎聲。

「你們到底有沒有再去請大夫啊?還是要等到我整隻手都爛掉才甘心礙…」

「老爺,你忍著點!我又叫大牛去請大夫了。」

「請大夫、請大夫……都請了四五個大夫了,卻沒有半個會醫我的怪箔…」

「他們說這是毒紅蠍下的毒!不敢亂醫啊!還說你一定又得罪毒紅蠍了!」

「我何時得罪毒紅蠍?!我真的是太冤枉了。」

「掌櫃的,我來了。」店小二說道。

「阿豬,你來了礙…有沒有看到大牛?我叫他去請大夫了……」

「沒有。」店小二搖頭,「掌櫃的,來我們客棧投宿的薛公子說他略懂一點醫術,所以我就帶他來了。」

「好、好,什麼人都好,快叫他進來幫我看看。」掌櫃連忙說道。

在得到掌櫃的允許之後,薛媛、左參、雲硝三人才踏人內室裡。

掌櫃坐起身,身上僅著一件單薄的中衣,「拜託薛公子幫我看一下肩膀,從昨夜開始便疼得很。」

「有吃到什麼不潔的東西嗎?」薛媛拉開掌櫃的中衣,看到他的肩頭整片紅腫潰爛,挺嚇人了。

雲硝沒說話,只是搬了張椅凳坐在薛媛面前,她倒要看看他要怎麼醫治掌櫃,她不相信薛媛有能力可以解她下的毒。

「沒有啊!薛公子,我一向吃得很簡單,而且昨晚我也只是查房就變成這樣了。」

「查房?」是啊!他那時還沒有任何異樣,莫非是之後被下毒?「左參,將我的銀針拿過來。

「是的,少爺。」左參遞上了銀針。

真是新鮮了,要用銀針解她所下的毒,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在下只會用銀針治療而已,若是無法解毒還請掌櫃見諒。」他插了幾支銀針在掌櫃的肩頭上,等到再度拔起時,銀針變成了黑色。

「這……少爺……」

薛媛搖了搖頭。「很抱歉,掌櫃。」

掌櫃搖了搖頭,一副絕望的樣子。「薛公子也是一番好心。」

「走吧、走吧!真的是沒戲唱了。雲硝嚷著,沒什麼興趣看下去了。

果然,她就知道她所下的毒是獨一無二,天下間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人可以解得了,呵呵……

「你不擔心掌櫃嗎?」

薛媛感到有些不解,為何雲硝在看到掌櫃肩頭潰爛時沒有半點驚嚇,一般的姑娘家不是應該會掩面躲避嗎?

就連掌櫃的妻子也不敢去掀開掌櫃的中衣,她一個弱女子竟然什麼都不怕,就像早巳見慣這種場面一般。

「擔心?我需要擔心嗎?」難不成薛媛是想要她多照顧掌櫃嗎?若是她多照顧他的話,他真的得一命嗚呼了。

「我們雖然都不算認識,不過出門在外,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這就是他的原則。

「哦哦……我就沒有你這種胸襟了,我這個人呢……」她玩著自己的髮辮,「不認識的人是絕對不理睬,要幫別人的忙,除非對方是我的恩人。」

「許姑娘,你萬萬不能這麼想——」

「我本來就應該要這麼想了啊!」想了想,「就像我,可以出手救掌櫃,不過我還是坐在一旁默不吭氣。」

「你可以救掌櫃?」雲硝的話讓薛嬡及左參兩人同時倒抽一口冷氣,「你為什麼有能力可以救他?」

薛媛感到不可思議,既然她有自信可以救掌櫃,為何又眼睜睜的看著他受苦!

「我們非親非故,我沒必要救他。」她走到涼亭裡坐下,「我可不是開玩笑的,我是真的可以救他。」

「你——」

「呵呵!別用那種懷疑的眼光看我,其實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爹曾經救過毒紅蠍一命,她為了感謝我爹,所以送了他兩顆丹藥,並且告訴他這藥可以解她所下的任何毒,而當我爹知道我要出來找毒紅蠍時,就將這兩顆丹藥給了我……」她真的是太會編故事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她瞧了薛媛一眼,不僅為何他會這麼激動,「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我爹見到的毒紅蠍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當然了……我們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真面目。」

「你有將丹藥帶在身上嗎?」

「當然有啦!就在這裡咩。」她從腰帶裡拿出兩顆鮮紅色的丹藥,「就是這個。」

「把丹藥給我。」

「給你?為什麼?」

他一定是想拿它去救那個該死的掌櫃!才不要。

「我要拿去救掌櫃。」

「不要。」她嘟著嘴,「這可是寶,我爹千交代、萬囑咐,絕對不能隨便交給別人。」

「許姑娘,你就當救掌櫃一命……」左參也跟著勸道。

「救他一命我有什麼好處嗎?只是白白損失一顆寶貴的丹藥,這可是千金難求啊!之前有許多武林中人重金向我爹買這兩顆丹藥,我爹都沒有賣了,叫我現在白白的送給掌櫃,豈不是虧大了?」她從來不做吃虧的事。

「就算拜託你也不行?」

「很抱歉。」

他又不是她什麼人,她怎麼可能會答應呢?

「你欠我一個恩情。」

薛媛其實不想利用她欠他的恩情向她要丹藥,不過人命關天,縱使那顆藥再怎麼寶貴,也比不上一條人命。

聽到薛媛的話,雲硝的小臉皺起來:「你在向我索討人情嗎?」

「如果許姑娘你要這麼想的話。」

「可惡。」

雲硝氣極的握緊小拳頭!只是一顆藥而已,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反正她在煉毒的同時也會提煉解毒丹,不過她就是不甘願她的解毒丹用在掌櫃身上。

「你應該會信守承諾才是。」

「沒錯。」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雲硝從懷裡掏出那本「恩怨記錄簿」,在薛媛簽名的底下寫下「清」這個字,然後又收回懷裡。

「欠你的恩情已經還完了,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她將一顆丹藥遞給薛媛,「吃了之後大約半個時辰就會好了。」

「謝謝。」

「哼……別替那個掌櫃的道謝,我不接受。」雲硝氣呼呼的走出涼亭。

好!她與掌櫃的過往恩怨全都一筆勾銷,若是掌櫃再得罪她的話,她就讓他下半輩子都得在床榻上度過。

「少爺,你相信這顆解藥有效嗎?」

「當然有。」薛媛點點頭,「要是沒有,許姑娘不會這麼捨不得。」

「少爺,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

「我覺得許姑娘非常可疑,她知道的事情似乎很多,甚至比我們知道的還多,身上好像背負了許多秘密一樣。」

「我也這麼覺得。」

在雲硝告訴他她有能力解掌櫃身上的毒時,他就猜想她很可能就是毒紅蠍。

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又完全洗脫了她的嫌疑,有可能嗎?一個年僅十八九歲的姑娘可能是讓武林風雲變色的毒紅蠍嗎?

「少爺,你覺得她是毒紅蠍的可能性大不大?」

薛熳搖了搖頭,「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不過還是有可能。」他看著遠去的背影,仔細思索,「走吧!得快點將這顆丹藥拿去給掌櫃。」

「師父、師父……我回來了……」

雲硝笑嘻嘻的回到了天山,出外兩年多,她總算想起她的兩位師父,真的是太了不得了。

推開竹門,她走進了木屋裡。

武林間對於她的身世頗多臆測,其實對於雲硝來說,她只是個很平凡的平凡人而已。

她襁褓時就被狼給叨走,進而被兩位師父給撿到。

說起那兩位師父,他們可真是寶一對,明明是對恩愛極了的夫妻,卻總是在她面前爭得面紅耳赤,讓她覺得無聊透頂了。

「喲喲……是誰回來了啊!」

「老伴、老伴,讓我看看到底是誰回來了!」

「是不是硝丫頭回採了?」

「得看看才知道嘛,別吵了……」

兩老從內室衝了出來,爭著要第一個見到雲硝。

「師父,是啊,就是我回來了。」

雲硝覺得很奇怪,明明年紀都六七十歲了,為何看起來還像三四十歲的人一樣,她還記得從小見到的兩位師父就是長這個模樣,多年來都沒變過,而且臉上連半點皺紋都沒有。

這真的是太神奇了。

他們兩人原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佬,在二十年前撿到她之後乾脆退隱,而她一身的使毒本領就是得自於他們。

他們一個教她使毒、一個教她解毒,她才會變成這麼了不起的毒紅蠍。

「喲……硝丫頭,你總算想到要回來見師父了。」毒女酸酸的說道,「下山兩年多,整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師父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要下山可以,不過得定期返鄉探親,別讓我們煩惱。」

「這我當然知道了,不過路途實在太遙遠了。」

而且,在外頭待了兩年再回到天山,她真的覺得天山好冷喲,她不禁懷疑師父為何要住在天山山頂啊!

「一個姑娘家不能這麼懶惰,快讓師父看看你有沒有變醜了!」毒男興奮的說道。

「什麼變醜?」毒女哼了毒男一聲,「姑娘家要說變美了。」

「好、好。」毒男連忙審視雲硝,「果然變美了。」

「謝謝啦……」

她一屁股坐上椅子,並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天山怎麼會這麼冷啊?說不定就是因為這麼冷,她的兩位師父才能逃過仇家的追殺。

「外頭好不好玩?」

「好玩、好玩。」雲硝用力的點著頭,「有許多新奇的東西我都沒見過耶……」

「這就是你兩年沒回來的原因是嗎?」毒男敲了敲雲磅的頭說。

「師父,你在打我的同時有沒有下毒?」她懶懶的問道。

「呃……」雲硝被他們訓練得變聰明了。

「雲硝,別理你那個古怪的師父!快將我這顆解藥給吃下去……剛剛我們兩個還在房裡揀藥,還不知要找誰試毒你就回來了。」

「所以我就變成試毒的倒霉鬼了?」

就是有這種師父她才得自己小心一點。

「你這趟回來就不再下山了嗎?」他們兩老雙眼眨巴眨巴的望著她,有雲硝在的日子生活可是充滿了樂趣,她一下山可真是無聊極了,若是可以的話,他們希望雲硝別再下山了。

「不、不,我還有很多地方沒去。師父,我告訴你們,我出名了耶!」

「出名?那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二十幾年前就已經名震扛湖了。」他們不認為出名是多麼偉大的事。

「師父,你們別這麼說嘛!我可是名震江湖的毒紅蠍耶!」

「聽起來好像好偉大啊!」

「是啊,老伴——毒紅蠍的名號不知道有沒有比我們毒佬響亮!」

「師父——」

「好、好,你高興就好了。」

「哼!你們一點都不會為我高興嗎!你們真的是太可惡了!」

「硝丫頭,你別這麼說啊!我們也很為你高興,你看不出來嗎?」他們露出了笑容。

「笑得好勉強、好醜。」

「硝丫頭,你是皮在癢是不是?你這趟回來沒有待下一個月,我們是不會准你下山的。」

「一個月?」

雲硝的聲音揚了起來,要在這裡待一個月她豈不是要悶死了?!

原本叫她在這裡待個十七年都沒有問題,不過,現在她已經下過山,知道外頭的世界是多麼多采多姿,與其叫她在這裡待一個月,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能不能再短一點?」

「什麼?硝丫頭,你竟然和我們討價還價,你……你……我們可是苦心養育你十九年啊!」

震耳的哭聲響起,令雲硝的耳朵痛得不得了。

「好、好,一個月就一個月。」

早知道就別回家探什麼親了,反正一個月一到,她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到時可別再說她不孝了。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毒男突然叫道。年紀大了,記得的事得趕緊說,免得待會兒又忘記。

「咦……還有什麼事啊?」

「沒有,我們兩個前幾日聊天,才想到你也已經十九歲了。」

「是啊,我是十九歲了沒錯。」她點點頭不懂自己的年齡有什麼好拿來做文章的?

「十九歲都是個老姑娘了,我們前天還在說你就是一直跟我們待在天山,所以沒什麼機會認識外頭的男子。」

「哦?」

「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而我們因為膝下無子,也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有責任幫你選個好良人。」毒女說道,「說不定一兩年後你就可以生出小雲硝給我們兩個玩玩了。」

「什麼?」她揚起聲音,「我不要。」

「不准反對!」毒男拿出當師父的威嚴,「你要是聰明的話,下次下山就給我綁一個你認為不錯的男人回來當押寨郎君,否則我們就自己下山幫你找。」

「師父——」

「你就別吵別叫了,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你好呀!而且以你的姿色,要找一個相公一定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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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雲硝身穿破爛的衣裳在街上逛來逛去,一個月的期限一到,她二話不說便溜下山,哇……看著兩旁小販賣的東西,她真的覺得還是山下好。

深吸一口氣,連空氣的味道都不一樣了。

她彎著腰,手中拿著一支枴杖,看起來就像個小老太婆一樣。

想起兩個師父對她說的話,她的頭真的是痛死了。

她上哪裡去綁一個不錯的男子回天山當押寨郎君啊?更何況天山那麼冷,誰會願意在那裡長住?

「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想到這件事,她的頭都痛了。

她不曉得為何她的師父們會如此的固執,非要她嫁人不可,她不想嫁人難道不行嗎?

正當她十分煩惱之際,眼前的人讓她睜大了眼。

咦?那個人不是……

她揉了揉眼睛,證明自己並沒有看錯。

他們也太有緣了吧!走到哪裡都可以碰見,她這次到城南來竟然也遇到他了,不過他身旁的小姑娘是誰啊?

她努努嘴,對於他身旁跟著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不太高興。

看他那麼疼愛她的樣子,她莫名的就一肚子氣。

一拐一拐的走到薛媛身旁,她擋在他們的面前。

「阿婆,你有什麼事嗎?」

芸兒不解的望著面前這位擋路的阿婆,雖然她渾身散發著臭味,不過她還是沒有半點嫌棄之意。

「好臭,真的好臭!」小丑兒掩著鼻躲到芸兒的身後,「阿婆,你這麼臭別在外頭走來走去,免得臭到一些無辜的人。」

「小丑兒,你說這是什麼話!」

在雲硝還沒來得及出聲斥責小丑兒時,芸兒便皺起眉,用力的拍打著她的肩,「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可以對一個阿婆說這種話!」

「喔,阿婆,對不起。」小丑兒不甘願的道歉。

「這位大嬸,你有什麼事嗎?為何擋住我們的去路?」薛媛問道。

我……呃……我……」

哇咧!她只是看薛媛身旁多了位姑娘,就這麼衝上來,並未多加思考要做什麼,於是整個人呈現癡呆的現象。

「是啊!阿婆,你要做什麼?」

芸兒仔細的看著雲硝,看她身上滿是補丁的衣服,臉上滿皺紋,樣子很可憐。

「阿婆,你是不是沒有銀兩吃飯啊?」

「咦?」

「是喔!」芸兒將她的訝異聲解讀成她已經餓了很久了,「阿婆,我這裡有一點碎銀子,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拿去吃點好的東西吧!」她從懷裡掏出銀子,遞給雲硝。

這個小姑娘人怎麼這麼好啊?通常對於對她好的人,她都會還以十倍。

「小姑娘……你心地真善良啊!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我叫沈芸兒!」

「芸兒……真是不錯的名字。」她點點頭,轉頭望向薛媛,「這個姑娘好!她真的是太善良了,她是你的未婚妻嗎?」

聽到她的話,薛媛搖頭失笑。「不是的,她是我的表妹。」哦,原來是她的表妹啊,難怪和他一樣善良。

「大嬸,你有什麼事情要找在下嗎?」否則怎會擋在他面前?

「有、有」

她想到師父交代的事。不然就他吧!與其讓兩位師父下山隨便綁一個人當她的郎君,她還不如自己挑。

雖然他這個人太過善良了,別好看,而且還是爛好人一個,長相也不是特別帥,不過她就是覺得他不錯。

「什麼事?」

「咳咳……咳咳……」雲硝咳了幾聲,子,你……你有沒有婚配的對象?」

「不知大嬸問這個有何用意?」

「事情是這樣子的,我呢……看你……」她勉強直起腰桿子,將薛媛從頭審視到腳。

「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雖然不是挺出色的,不過還算是個君子……」

「小姐,長得人模人樣這句話不是在罵人的嗎?」小丑兒不解的問著芸兒。

「我也這麼覺得。」芸兒點點頭。

「那大嬸你到底要和在下說些什麼?」

「我問你有沒有婚配啊?」

「沒有。」薛媛很坦白的搖頭,「我沒有任何婚配的對象。」

「這真是太好了。」她微笑的點點頭!越看薛媛越滿意,「我有個孫女貌美如花、國色天香……」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小丑兒的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有什麼好笑的!」

「當然了。」小丑兒點點頭,認真的說道:「以阿婆你的長相來看,我很難相信你的孫女長得國色天香、貌美如花……真的是令人很難想像礙…」

「你——你這個丫頭!」

「阿婆,對不起……小丑兒這個人就是太過誠實了,請你不要介意。」芸兒的話無疑是火上加油。

雲硝真的要發火了,搞什麼礙…她們竟然這麼取笑她!

「大嬸,請別動怒!在下完全沒有娶妻的打算,你的美意我心領了。」薛媛婉轉的拒絕。

「你真的沒有娶妻的打算嗎?」她再問一遍。

「沒有。」

「我的孫女真的長得很美,國色天香、貌美如花、沈魚落雁、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將自己形容成天下第一美人。

「喝!小姐,好厲害礙…阿婆說她的孫女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礙…不知道你有沒有那種功力?」

「笨蛋,既然笑的時候都可以傾城傾國了,哭的時候鐵定和孟姜女不分軒輊。」

「孟姜女?」

「就是哭倒長城呀!哈哈哈……」

「芸兒、小丑兒,你們休得無禮。」薛媛看了她們主僕一眼,兩人立即閉上嘴。

「很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她憤怒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我一定會讓我的孫女嫁給你的。」雲硝硬聲說道,聽到自己被批評成這樣,向來自尊心比天高的她根本嚥不下這口氣。

「大嬸,你要將孫女嫁給我,不用取得她的同意嗎?」薛媛的眼掃了她的手一眼,嘴角噙著笑容。

「不用,她可是我的孫女,我說什麼她都會聽的,你家住哪?」

「城南薛府。」

「表哥,你怎麼這麼笨啊?你為什麼要告訴她你住在哪裡呢?薛府多好找啊,在這個地方只要一間薛府,每個人都知道,你這樣是將自己暴露在危機當中耶……」

「沒關係。」

「好,城南薛府是不是?我孫女會去找你的。」說完,雲硝轉身,一拐一拐的離去。

「哎喲,表哥……你這個人就是太好了,才會這個樣子。」芸兒還在嘮叨不休時,薛媛便示意她住嘴。

「怎麼了?怎麼了?」

「她是裝的。」雖然他武藝不精,不過好歹也行走江湖多年,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還看得出來。

「什麼是裝的?」小丑兒也十分好奇。

「你看她……雖然她手中拄著枴杖,不過由她的背影來看,她走路雖慢卻一點也不吃力……」

「那又如何?這樣就能知道她是裝的嗎?」芸兒有此不以為然。

「當然,除了這點外,還有另一點。」薛媛想了一下之後才緩緩說道。「她剛才伸出手時,我就知道她是位年輕的姑娘家了。」

「什麼?她是姑娘?」兩個主僕不敢置信的張大眼,「不可能吧……」

「沒錯,她是姑娘!」他十分肯定,「她臉上滿是皺紋及爛瘡,不過她的手就同你的手一樣細緻,這足以證明她是個擅長易容的姑娘。」

「這樣礙…」好厲害,芸兒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改拜她為師了。

「不過表哥,你也太好色了吧!就因為人家是位年輕的姑娘就報出自己的住處,你太不矜持了。」

「是啊,表少爺,你真的太不矜持了。」小丑兒也不太苟同。

「我只是想看看那位姑娘到底想做什麼。」

「就這樣而已?」

「你認為還有別的嗎?」他問芸兒。

「沒有、沒有。」芸兒搖著頭0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相信你了,不過,當她口中所說的孫女找上門時,別忘了差人到我家通知我。我想看看國色天香、貌美如花、沈魚落雁、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姑娘長得什麼樣子。」

她也算是個美人啊!她倒要看看對方有沒有比她美。

「是阿是啊,表少爺,小丑兒也想見見能哭倒長城的姑娘到底長什麼樣子。」

小丑兒不愧是芸兒的貼身丫環,個性與芸兒差不多,兩人一搭一唱的。

「別這麼喜歡湊熱鬧。」薛熳寵愛的撫了撫沈芸兒的頭,「你爹娘希望你能文靜一點。」

「我才不要。」她嘟起了嘴,「當大家閨秀太累人了,每天不是彈琴就是刺繡的,多無聊啊!現在終於有點新鮮事,我怎麼可以缺席?」

她可是個道地的大家閨秀,也有城南第一美女之稱,不過,當大家閨秀及城南第一美女可是很累人的,不僅要滿腹經綸,還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時她都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可憐呢!

薛府果然好找,薛媛真的沒有騙她。

當她問路人薛府在哪兒時,便有人帶她過來了。

不過薛府也真是太大了,她光找正門就繞著圍牆走了一兩刻鐘,實在太累人了。

「喂;守門的!」雲硝不客氣的對看門的家丁問道。

她現在已經不是老太婆的打扮,而是她原本的面目。

就說她長得國色天香、貌美如花、沈魚落雁、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他們幾人還不相信!

光是用這副模樣在城南逛,就有許多大戶人家的老爺問她願不願意委屈做小妾,甚至還有青樓的嬤嬤抱著她的腿求她到青樓裡兼差。

還有……就是這個守門的,看她看到癡呆,在在都證明她果然貌美如花。

「我說守門的!」雲硝搖了搖頭,長得太美也是一種罪過。

「啊?礙…姑娘有什麼事嗎?」他此時才清醒過來。

「我要找薛媛。」

「你找我們家少爺啊?姑娘,你有什麼事?」家丁盡責的問道。

「我是他的未婚妻。」

「什麼?」

聽到她的話,家丁不敢置信的張大眼,他在薛府當家丁好幾年了,就是沒聽說他們家少爺有什麼未婚妻之類的。

「是啊!既然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就可以進去找他吧?」不等家丁回應,雲硝自動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姑娘、姑娘……等等……」

「薛煜在哪裡啊?」

「你等等,我先進去通報一聲。」可憐的家丁跟在雲硝的身旁打轉。

「不用了,我人都進來了,有什麼好通報的?不是多此一舉嗎?」她從小在深山裡長大,根本就不懂那世俗間的繁文耨節。

「可是、可是……這是規矩啊!"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可是薛媛的未婚妻,來找他是應該的。」雲硝推開擋在身前的家叮

「什麼事這麼吵?」薛媛聽到吵鬧聲,廳裡走了出來,一見到來人!愣了一下。

「是我。」

不錯嘛,看他的樣子應該還記得她,這真的是太好了。「你不是許姑娘嗎?」

「是啊!很高興你還記得我。」她可是覺得很光榮呢!

「少爺……這位姑娘自稱是你的未婚妻是要闖入府裡……」家丁連忙說。

「沒關係,你先下去吧!許姑娘,裡面請,我們裡面談吧!」

「謝謝。」他沒有差人將她轟出去耶,這真是太好了。

「你說你奶奶將你許配給我了是嗎?」

薛媛真的覺得好笑,看來那個小老太婆就是雲硝裝的了,想到她會易容術,他不禁對她感到好奇。

「是啊!」雲硝點點頭0所以我就來這裡找你了!怎麼樣?有沒有打擾到你?」

「沒有,不過也真是太巧了,沒想到你就是那位大嬸的孫女。」

「這樣不好嗎?」

薛媛搖了搖頭,「這只是你們單方面決定的,我並沒有應允這婚事。」

不可否認的,雲硝長得極美!而且她身上似乎有許多事,讓他很好奇,不過光是這樣他還不會娶她為妻。

「什麼?」

「許姑娘……在下先前就和你奶奶說過了,我並沒有娶妻的打算,今日不管是誰踏入薛府,在下都只能搖頭。」

「我可是國色天香、貌美如花、沈魚落雁耶……天底下要找到像我這麼美的姑娘很難了。」

「在下並不否認。」

他從來就沒有說過雲硝長得不美不是嗎?

「既然如此,娶我當妻子有什麼不好的?」她根本不容他拒絕,「我就是要嫁給你。」

「在下並無長處……」

「你少說廢話了!」她才不想聽那些話,「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個人好過他了。

「許姑娘請回……」

「不要。」雲硝嬌蠻的說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再回去,我甚至連包袱都準備好了。」更誇張的是,她包袱裡還有鳳冠霞岐。將包袱放在地上,她的手真的是酸死了。

「姑娘,你這樣未免太過隨便了……」

薛媛皺著眉,對她的行為不敢苟同。

「隨便?」雲硝揚高了聲音,「娶我可是一件好事礙…你爹娘呢?」

為了讓薛媛的爹娘喜歡她,滿意她這個媳婦,她可是連「見面禮」都準備好了耶。

「他們去京城探望故友得一陣子才會回來。

「真的還是假的?」

莫非是不想讓她見到未來的公婆所以才這麼說?

「薛某沒必要說謊。」

「好吧!見面禮就等他們回來再給好了;」她審視著薛家大廳,「像你們這種大戶人家,一定有許多空的廂房吧?」

「有是有,姑娘你有何用意?」

「我已經決定要嫁給你了,住在這裡也是應該的,你快點叫人帶我進廂房休息吧!」

薛媛沒想到她會這麼主動,看她積極的樣子,他的太陽穴便隱隱作痛。

他們薛家原本就家大業大,而且他爹又喜歡結交一些江湖人土,經常會有一些朋友上門小住,廂房自然也蓋得多。

「少爺……」

家丁擔心的看著薛媛,雖然有許多姑娘愛慕他們家少爺,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姑娘帶了包袱自動找上門來,硬是要嫁給少爺。

「要將這位姑娘趕出去嗎?」

「什麼?你若敢將我趕出門的話……嘿嘿」雲硝露出極為陰險奸詐的笑容,「你用哪只手將我趕出去,我就讓你那隻手爛掉。」

雲硝的話讓家丁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完全沒想到一個看似嬌弱的姑娘家會說出這種恫嚇人的話。

「看你年紀輕輕的,長相也不差,心腸竟然這麼壞……」

「我心腸壞到哪裡去了啊?」她對家丁的話非常不苟同,「我剛才說你若將我趕出去,我才會做那種事,若是你沒有任何動作的話,我才懶得理你……」

「少爺……」

「不管許姑娘的來意為何,來者是客,我們要善待每一位客人。」這是他們的家規之一。

「對啦、對啦!說這種話就對了。」

唉,從頭到尾也只有這句話中聽而已,看來她嫁給薛媛之後,要好好的教導、教導他。

「可是這位姑娘很……很奇怪……」

「喚春兒出來。」

「是的,少爺。」

沒多久,一名年約十三四歲的小丫環出現在大廳裡。

「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這位是許姑娘,在她住在薛府的這段日子裡,你可得好好的服侍她。」他交代著。

「沒錯、沒錯。」雲硝十分滿意薛媛的做法,「只要你好好的服侍我,我不會虧待你的,你跟著我還可以吃香喝辣喲……」因為她可是未來的少夫人啊!

「是的,少爺。」

「你去打理一間客房,帶許姑娘下去休息。」

「奴婢知道。」春兒轉過頭望向雲硝,「許姑娘,我叫春兒,今後就由我服侍你。」

「嗯,我不會虧待你的。」她這麼乖巧,真是太得她的緣了,她從包袱裡拿出一塊雪白的貂皮,「這塊貂皮就送你了。」

「這……這太貴重了,奴婢不能收。」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而她只是一個丫環,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

「這是我給你的,你就收下吧!」

「少爺……」春兒十分惶恐。

「拿來給我看看。」

「是的。」春兒將那塊雪白的貂皮交給薛媛。

薛媛一看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平常人可以擁有的,「許姑娘,你這是從哪來的?」

「怎麼?我有這塊貂皮還得向你交代來處是嗎?」她有些不耐煩。

「不是,在下只是想知道這塊貂皮的出處。」以他商人的眼光一看,就知道這是有銀兩都買不到的上等貨。

「是啊,這塊貂皮的出處就是天山,這樣交代夠清楚了吧?」難不成她還得帶薛媛上天山去捉貂嗎?基本上她是不喜歡這樣。

因為這只貂其實是她師父抓到的並不是她。

「我可以下去休息了嗎?」

「當然可以,春兒,帶許姑娘下去休息。」在雲硝與春兒離開大廳之後,薛媛的眉頭緊鎖著。

「少爺,許姑娘竟然可以抓得到天山的雪貂……」據他們所知,由於天山地形惡劣,有些獵人甚至不敢上山去。「許姑娘到底是……」

「她真的令人越來越好奇了對吧?」

「在她住在這裡的這段期間裡,我絕對會將所有的謎給解開。」他自信滿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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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4 00:16: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薛媛呢?我要見他。」

這已經是雲硝住進薛府之後,第三次說要見薛媛了。

她在薛府裡吃得好、住得好,薛府對待客人真的是沒話說,不過,她可不是來這裡坐客的!她是有「重要」的任務。

她絕對沒有因為日子過得舒服,而忘了自己的目的——要薛媛娶她。

但是,不曉得為何,無論她什麼時候去找薛矮,他就是不在,讓她十分氣惱。

「我們少爺喇剛出門了,晚上才會回來。」

小廝一見又是雲硝!頭都痛了……

她怎麼這麼奇怪?他們少爺就是擺明了不見她,她竟然還是不放棄!唉……

「晚上?」她挑眉,「你該不會騙我吧?」

「不……不,少爺真的是出去談生意了。」薛媛有特別交代絕對不能得罪雲硝,所以他們說話總是十分小心。

「幾時會回來?」

「差不多子夜吧!"

「子夜?」

雲硝都快抓狂了,難不成叫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半夜去找薛媛!這傳出去多難聽礙…

「薛媛是不是故意躲我?」

小廝沒有說話,但是眼神明顯的告訴她——你知道就好。

「他為什麼要躲著我?」她哪裡不好了?

又賢慧又端莊,長得又美……

除了女紅及琴棋書畫什麼都不會之外,她的優點可是多得數不清呢,她看上他可是他的福氣。

「奴才不知道。」

「那你不會去問啊?」她瞪了小廝一眼,「你叫什麼名字?」真是飯桶一個。

「回許姑娘的話,奴才叫阿虎。」

「很好,阿虎,我要你將薛媛為什麼躲我的這件事給查清楚。」

「不、不……許姑娘,你這是在為難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奴才,怎麼敢過問主子的事情呢?」他又不是不要命了。

「你不去?」她的眼瞇了起來。「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

她最討厭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了!

好好的「拜託」他他不去的話,那就別怪她使出終極手段了。

「奴才不敢去。」

「好,很好。」

她點點頭,走近阿虎,阿虎突然覺得美麗的雲硝可怕極了,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許姑娘,請不要強人所難……你去叫別人調查好不好?」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辦法,現在只剩下你而已!每個人見到我幾乎都跑去躲起來了,被我抓到算你倒霉」她要拿出什麼法寶對付阿虎呢?

雲硝從懷裡掏出一顆黑藥丸,「吃下去。」

「這是什麼?」阿虎驚懼的張大眼。

「十全大補丸。」她隨口亂掰。「有病治病,無病強身。」

「不、不……」她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怎麼可能拿什麼十全大補丸給他吃呢?這一定是毒藥!

「快吃!」

「不……」

阿虎拔腿就跑,但是雲硝的動作更快,縱身一躍便立在他面前,她的手扣緊了他的下顎,強迫他張開嘴,並將「十全大補丸」塞入他口中。

「吞下去。」

「嘿……」可憐的阿虎被迫吞下那顆藥。

「許姑娘,那到底是什麼藥丸啊?求求你不要害我,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兒,萬一我怎麼了,他們可是得無依無靠的過下半輩子礙…」阿虎怕得連淚水都流出來。

「好吧!我就告訴你,那叫三日斷腸丸,只要你三天之內沒有乖乖的來見我,你一定會七孔流血而亡,你也不想那樣死吧……死狀可是淒慘無比呢!」

「啊?」

「不信的話,你可以深吸一口氣,看看胸口是不是有些疼?」她閒散的說道,什麼三日斷腸丸,她才不會亂塞藥丸給無辜的人吃咧!那只是一般的補藥而已。

「什麼!許姑娘,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礙…」阿虎哭爹喊娘的。

「管你怎樣,反正你得想辦法幫我問到我想知道的事情。」說完,她像只蝴蝶一般翩然離去。

「少爺、少爺……」

阿虎連滾帶爬的闖入薛媛的書房裡,其實薛媛每日都在薛府裡,根本就沒有外出,他因為不想見雲硝,才要小廝們告訴她他不在。

「什麼事?」

正在作畫的薛媛手中的筆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淚流滿面的阿虎。

「少爺礙…你為什麼不見許姑娘,求求你去見她好嗎?」阿虎跪在薛媛的面前不停磕著頭。

「你是怎麼了?」薛媛示意左參去將阿虎給扶起來。

「許姑娘執意要見你,她讓小的來問少爺為何不見她,還在小的嘴裡塞了一顆三日斷腸丸,如果小的問不到答案,那……那……嗚嗚……」

「什麼?」薛媛震驚極了。

「少爺,阿虎為薛府做事這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少爺幫幫我,我不想這麼年輕就進棺材啊!」

雲硝竟然會使毒,這……

薛媛站起身,走到阿虎身前。「伸出手。」阿虎依言伸出手。薛媛握住阿虎的手腕,幫他把了脈之後笑

著搖搖頭。

「你被騙了。」

「被騙?」阿虎抬起頭……「少爺的意思是難不成他根本就沒有中毒?

「許姑娘塞進你嘴裡的不是毒藥,你可以放心了。」

「真的嗎?」阿虎激動的問道。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當然不是了,阿虎知道少爺懂醫術,既然少爺這麼說,阿虎當然相信了。那我先下去了。」阿虎說完便滿臉笑容的退了下去。

「看來我真的得去見見許姑娘了。」不然不知道她又會拿什麼東西整下人了。

「這樣好嗎?」左參覺得不妥,「屬下不贊成少爺這麼做。」

「雖然許姑娘的藥丸沒毒,不過也造成阿虎的恐慌不是嗎?我身為薛府的少爺,有責任保護整個薛府上下。」

「少爺,你說的是沒錯,可萬一她又逼著你娶她怎麼辦?」

「等見到她的時候再說吧!」薛媛走出了書房。

「許姑娘,少爺有事找你。」春兒恭敬的對雲硝說道。

「喲喲……不錯嘛,終於想到我這號人物的存在了。」

她從鼻孔哼了哼,要不是她聰明,對那個倒霉的阿虎下了一點藥,真不知何時才能見到薛媛呢!

「少爺在大廳。」

「大廳?」他要見她的地方除了大廳之外就沒了是嗎?

人家她因為太無聊,早就在薛府裡逛過幾遍了,她知道薛府裡有很漂亮的後院,還有美麗的假山流水,以及一座十分特別的涼亭。

為何說那座涼亭特別呢?其實是有原因的。

那座涼亭有六個角,每個變起的角上都鑲著一顆夜明珠,到了晚上,夜明珠還會散發出七彩的光,真的是美極了。

若他要找她談事情,最好就是在那座涼亭,尤其是夜晚……氣氛多好啊!

「是的,少爺人在大廳。」

「我不去。」

她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才不要在大廳見薛媛。

「許姑娘,你不去見少爺嗎?」

她的反應讓春兒感到十分驚訝,她從進薛府後就整天嚷著要見他們家少爺,現在少爺有空見她了,她又不去,真是怪人一個。

「沒錯。」

她雙臂交叉,看起來拽拽的。

「那奴婢去通報少爺說你不見他。」春兒才剛轉身,又被雲硝給喚住了。」

「等等……」

「許姑娘還有什麼事嗎?」她不解的問道,「是不是肚子餓了,想吃一些桂花糕?」

「不是,我現在一點都不餓。」都要見薛媛了,她哪有空肚子餓啊?「春兒,你去告訴薛媛,就說我不去大廳見他,叫他到後院的涼亭見我。」

嘿……這樣姿態擺得夠高吧?!

她可是名震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毒紅蠍,竟然敢叫她去見他?

哼,要不是她看中薛媛,要他當她的押寨郎君,她早下毒毒死他了,哪還容得了他耍大牌啊?

「真的要這麼告訴少爺嗎?」

「沒錯,」雲硝想了一下,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對了,你等會兒順便到廚房裡端壺茶及幾塊糕餅到後院的涼亭去,我打算在那兒和薛嬡一起享用。」

「是的,許姑娘。」

「真的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找了你這麼久,你終於有空見見小女子我了。」一見到薛媛頎長的身影,雲硝便酸酸的說道。

許姑娘,很抱歉!在下這幾日正好有很多事得忙,所以沒辦法見你……」薛媛走入涼亭坐下。

「是嗎?老實說,我不怎麼相信然來了,我也不和你計較這些了。」

「多謝許姑娘的寬宏大量。」

「好說!」

「許姑娘這麼急著找在下,有什麼事情嗎!」薛媛問道。

「當然有了,難不成只是要找你泡茶聊天嗎?」她瞪了薛媛一眼,「我是找你來談親事的,你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反正我這輩子鐵定是你的娘子了。」她拿出一本黃歷,「你趕緊挑一天好日子迎娶我吧!」她準備得十分周全。

「婚姻大事理當由父母做主。」

這當然是他的搪塞之詞。

聽到薛媛的話,雲硝差點破口中的桂花糕給噎死。

「你認為得由父母做主嗎?」

「是的。」

「不行。」雲硝拍桌而起,「你的婚姻大事由我做主,我說你得娶我,你就得娶我,你沒有別的選擇。」

站在薛媛身後的左參搖了搖頭,她實在是太刁蠻了,哪有姑娘家強迫別人娶她的?

「許姑娘,你就別強人所難了。」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什麼叫強人所難啊?」她對左參的話十分不贊同,「我是長了一張麻子臉嗎?」

「不是。」左參搖頭。「我的鼻子有長歪嗎?」

「沒有。」

「還是我的嘴巴缺了一角?」

「也沒有。」

「既然我沒有半點缺點,你們少爺應該要很樂意娶我,我才不是強人所難呢!」

她若是缺手斷腿的,那薛媛嫌棄她她也無話可說,可她四肢健全、身段美妙,再加上一張美女的臉蛋,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她。

「坦白說,許姑娘,你現在就是在勉強在下。」薛媛忍不住說。

「什麼?」她的眼瞇了起來。

「我不會娶你的,你還是趁早離開這裡,得耽誤了你自己。」他慢條斯理的說著。

雲硝聽到薛媛的話,簡直快要氣死了,竟然這麼大聲的告訴她他不會娶她,還叫她早早包袱款款離開這裡,她到底是哪裡惹人嫌了?

她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原本她打算發火,將涼亭的石桌給掀了,不過石桌實在是太重了,她根本就搬不動……嘟著嘴,她就這麼坐在石椅上。

「許姑娘,薛某明白一個姑娘家的青春有限,所以……」

「停,你給我住口。」

薛媛不解的望著雲硝。

「薛媛,我告訴你,反正我就是打定主意要嫁給你,無論你怎麼逃都逃不了的!」說完,她忿忿的從石椅上起身,走出涼亭。

「許姑娘真的是太不可理喻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刁蠻的姑娘家。」

「她只是太固執了,天下的男子何其多,又不是只有我薛媛一個,她日後就會明白的。」

對於雲硝發的這頓脾氣,他一點都不看在眼裡,比起芸兒,他還真的比較欣賞雲硝。

她雖然刁蠻,卻沒什麼心機,而芸兒則是只會耍一些小心眼。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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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4 00:16:4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表小姐、表小姐,你不能進去的。」阿虎一見到芸兒,連忙攔住她!以免她發生不測。

「為什麼我不能進去啊?」

她在薛府可是通行無阻耶!向來沒有人敢攔她,這個不要命的阿虎竟然大膽的擋住她的去路,敢情他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少爺特別交代,表小姐若是到府裡來玩!到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能到客房。」

「為什麼?」

她前幾日就聽到風聲了,聽說那個姑娘已經自動搬入薛府,既然如此,她就是要來看看她到底長得如何,能不能與她這個城南第一美女相比。

「這……這……」

「你說不出來了是不是?還是我來幫你說好了,她清了清喉嚨,「因為那位許姑娘已經搬進客房裡,表哥怕我有什麼意外,所以不讓我去見她,對不對?」

「對、對……表小姐,你真是……真是……,阿虎書念得不多,想不出什麼形容詞。

「阿虎哥,你可以說我們家小姐冰雪聰明、蕙質蘭心、活潑可愛、嬌美大方,小丑兒在一旁提醒著。

「對對……小丑兒說得對。」

「哼!這我早就知道了,用不著你再說一遍。」

不是她愛亂蓋,自小她爹就把她當成寶,到處現給別人看,整個城南都知道她沈芸兒是個粉雕玉琢的美姑娘。

「阿虎,你最好立刻帶我去見那位許姑娘。」

「可是許姑娘很危險……」

「哪裡危險了?她吃了你了嗎?」

「差一點點,,反正她就是很危險,表小姐還是別去見她得好上阿虎連忙說追,就是想讓芸兒打退堂鼓。

「真的很危險嗎?」芸兒的眼睜得大大的,越危險的她就越有興趣,「那我一定要去看看。」

她繞過阿虎,反正她對薛府熱,得不得了,就算沒人帶她,她也可以很輕易的找到客房。

「人呢?人呢?她應該是住這間沒錯啊!」

芸兒及小丑兒站在客房外,用口水沾濕手指,各在紙窗上戳一個洞,偷窺廂房裡的狀況。剛剛她已經問過其它婢女,確定雲硝就住在這間。

"小姐,你有看到嗎?」小丑兒問著芸兒。

「笨蛋!我當然沒有看到了,你呢?」芸兒反問小丑兒。

「回小姐的話,小丑兒也沒有看到,不知那個許姑娘上哪去了?還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小姐你要來,而她是不可能比得過小姐,所以就這麼溜了呢?」

「有可能。」

正當她們主僕努力的偷覷廂房內時身後都被重重拍了一下。

「喝……」

「嚇……」兩人嚇了一跳。

「你們兩個在我的房前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啊?」

雲硝冷眼看著她們主僕,她對她倆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她先前就已經見過她們了。

「我們是來見你的。」芸兒想轉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難不成她被她給點穴了?真是太厲害了!她可是還沒見識過點穴的功夫呢!

「見我?有什麼好見的?」

自從薛媛叫她死了這條心之後,她每日都在思索,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娶她,她好煩啊!

「許姑娘,你是不是點了我們的穴道了?」

兩個主僕就像兩尊木雕一樣杵在原地。

「是啊!誰教你們要在我的廂房前鬼鬼祟祟的。」

她的手一拍,兩人又復原了。

「好厲害!你真的是太厲害了。」芸兒崇拜的看著雲硝。

「厲害?」

「是阿是啊!許姑娘,像你這麼厲害的人,最適合當我的表嫂了。」芸兒阿諛地道。「像我表哥這種木頭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呢,」

她最崇拜的就是江湖俠女了,既然雲硝會點穴,那她應該也是行走江湖的女俠才是。

「是阿是礙…許姑娘,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小丑兒也連忙點頭。

幾句話將雲硝給熏得暈暈然的,她真的覺得她們這對主僕可愛極了,先前對她們的成見早就一掃而空了。

「你真是美貌與智慧兼俱,世上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啊!」芸兒說得天花亂墜。

「很好、很好,你說得太好了!你真是我的知音。」雲硝高興的拍拍芸兒的肩。

「是阿是啊!我真的粉希望有一天能叫你一聲表嫂呢!」

芸兒左一句表嫂、右一句表嫂,再與小丑兒一搭一唱的,很快的便收買了雲硝的心。

「表嫂,不然我們進去裡頭談吧!」芸兒諂媚的說。

「許姑娘,你怎麼了?怎麼一踏進房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嗯,我有一點心事。」

在這裡沒有人和她說話,每個人見到她就像見到瘟神一般,現在有了芸兒可以說話,她真的很高興。

「許姑娘,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說給我們主僕聽啊!我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

「真的嗎?」雲硝可是完全相信芸兒說的話。

「真的。」她點點頭。

「其實薛媛不喜歡我,他叫我滾出薛府。」

「什麼?」芸兒拍著桌揚高了聲音,「表哥竟敢說這種話、做這種事。你放心!我會幫你出氣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幫幫我。」

雲硝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落寞。

「這當然沒問題,不過……」她圓滾滾的雙眼不停的瞅著雲硝看,就像是企圖她身上的某樣東西一般。

「不過什麼?」

「我想學點穴!」芸兒大聲的說道,「你教我點穴,我就幫你出主意,你覺得這樣可好?公平嗎?」

「當然公平。」雲硝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吃虧了,「只不過是教你點穴而已,這不算什麼。」

「礙…許姑娘,除了點穴之外,你還會別的功夫嗎?」對她一介平凡的弱女子來說,會點穴已經是件很了不得的事了,而雲硝竟然滿不在乎的,可見她一定是身懷絕學。

「當然了。」她可是將芸兒看成自己人了,「你想學嗎?」

「學,當然學了。」

芸兒興奮不已,全身都熱了起來。

「不過,你們得保證不會說出去,否則可是會危害到我的安全。」她叮嚀。

「這當然了,許姑娘,你告訴我們的每件事,我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芸兒保證。

她一旦答應為別人保守秘密,她的嘴巴就像是被針線給縫起來一般,根本就不會張開。

「功夫我會得不多,易容術也頂多只能騙騙那些道行不高的武林中人,其實我最擅長的是使毒,在扛湖上我可是還有一個名號。」

「使毒?」

這真的是太神奇了。

「沒錯,我使的毒就只有我一個人能解而已,我就是毒、紅、蠍!」

「毒紅蠍!」

毒紅蠍三個字不停的在芸兒的腦中迴盪,她以前就很想見見毒紅蠍到底長什麼模樣,也想過她到底是男是女,但沒想到她會出現在她面前!

「要我證明給你看嗎?」

「要!」她用力地點點頭,「不然你拿小丑兒試毒好了。」

芸兒將小丑兒推到雲硝面前,「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主子我也算對你不錯,我是值得你為我賣命的。小丑兒,你要是不小心掛點的話,我會幫你立個好墓,早晚幫你燒香。」芸兒沒良心的說道。

她是很想知道雲硝到底是不是真的毒紅蠍,不過她才不會笨得拿自己去試呢!

「小姐,不要礙…」小丑兒哭天喊地的。

「放心……死不了人的。」雲硝一說完便在小丑兒的嘴裡塞一顆藥丸,「這會讓她起紅疹三個時辰,不過她不會有生命危險,你不用帶她去給大夫看,三個時辰後紅疹會自動消退。」

「我相信你了!相信你了!」芸兒的眼睛閃閃發亮,「我相信你就是毒紅蠍,小丑兒的手已經起了一點一點的紅疹了。」

雲硝覺得芸兒幫她出的主意很爛!

為什麼很爛呢?

因為,她竟然教了她一招「生米煮成熟飯」,說什麼要是她表哥不願意娶她的話,用這招絕對有效,因為薛媛一向最有責任感了。

芸兒在獻上此計後,便帶著雲硝去外頭買衣裳,而她買的衣裳不是大家閨秀在穿的,而是青樓姑娘在穿的。

穿那麼暴露,遮住的比露出來的還少,說實在的,雲硝真的很不習慣。

而芸兒出了這個餿主意後,向她要了幾顆不會鬧出人命的藥丸後,快樂的出門去了。

「沈姑娘,你千萬要記住,我表哥每日不到子夜是不會就寢的,睡前他多半待在書房裡。」

雲硝將芸兒的話記得牢牢的,在子夜之前便穿著一身大紅衣裳來到薛媛的書房前。她這身衣裳雖然粗鄙,可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卻襯得她雪白的肌膚更加的細緻……

「我表哥向來最體恤下人,入夜後絕不讓下人守他書房的門,而你不要笨笨的敲門,否則包準被我表哥給轟出來!」

要她開了門直接進去嗎?

這當然沒問題了!

像她這種在深山裡長大的姑娘,原本就沒什麼禮教的顧慮。

雲硝深吸了口氣,推開薛媛書房的門之後便大步跨了進去。

「左參嗎?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下去休息?」他畫的鶴只剩幾筆就完成了,正專心作畫的薛媛沒有抬起頭望向來人。

「你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雲硝真的不敢相信,她就這樣站在薛媛的面前,而他竟然連抬頭都沒有,他是不是太專心了一點啊!

「左參?」在得不到對方的響應之後,薛媛抬起了頭。「是你!」

「沒錯,是我。」她笑咪咪的說道。芸兒千交代、萬囑咐的要她溫柔一點,她可是盡她所能的扮溫柔呢!

「這麼晚了,有事嗎?」薛媛審視著雲硝,發現此時的她特別不一樣。

早知道她很美了,是個十足十的美人,但是現在的她就像個仙子一樣,令他有些迷眩。

「我聽說你都很晚才睡,所以就來陪你了。」她自動自發的挨到薛媛身旁坐下,「好美的鴨子……薛……薛公子,你畫的鴨子真的是美極了。」

好奇怪的鴨子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瘦的鴨子,可見他畫的一定是只發育不良的小鴨。

鴨子?薛媛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是阿是啊!」她對畫畫一點都不懂,不過在薛媛的面前,就算不懂也得裝懂,「這鴨子畫得真好,還很有創意呢!一般的鴨子腳不是都很短嗎?你畫的鴨子兩腿細長,真的是很特別礙…」

薛媛聽到雲硝的話之後只有苦笑的份。

怎麼?是他的畫功退步了嗎?不然好好的鶴怎麼會被誤認成鴨子呢?

「許姑娘,在下畫的是鶴。」

啊?完了,拍錯馬屁了!

「呵呵……」雲硝訕笑幾聲,「我就說是鶴嘛!我左看、右看,就是不覺得它哪裡像鴨子,這鶴畫得真是好極了。」

「許姑娘,不管在下面的到底是鴨子還是鶴,夜深了,你還是請回吧!」

薛媛自認是個正人君子,不過在深夜裡,要是不小心發生什麼事可就糟了。

「不,雲硝就是特地來陪你作畫的,你畫畫,我來幫你磨墨,你覺得怎麼樣?」

「許姑娘,你根本不用做這些事。」

「我是心甘情願的啊!」她甜甜的說道,優雅的拿起墨條磨墨,不過動作卻有些笨拙。

發現雲硝的身子越來越挨近他,薛媛往一旁退去。

與她靠這麼近,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竄入他的鼻翼裡。

平常雲硝的長髮都是放下來的,而此時她的長髮鬆散的盤在腦後,再加上裸露的雪白頸項,的確是很教人心動。

薛媛承認從第一眼見到雲硝時,便有些被她吸引,不過他不認為像她這樣的姑娘適合他。

「人家是第一次磨墨,要是磨得不好,你可得多多包涵啊!」芸兒還叮嚀過她說話時要客氣一點,這樣才會惹人愛。

「我怎麼了?」

「夜晚天氣比較涼,你衣服穿得這麼少,很容易著涼的。」薛媛強迫自己移開雙眼,拿了件披風給雲硝。

「你就穿回去吧!明日再將被風還給我。」

「不用了,在你身旁我可是一點都不冷呢,他們告訴我,你差不多都是子夜才就寢,不然我就在這裡陪你到子夜,你覺得可好?」

「不好。」薛媛想都沒想的便拒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傳出去會被說閒話的。許姑娘,你得為自己的名聲著想。」

「我都不怕被人說閒話了,莫非薛公子你還有所顧忌?」她軟軟的身子直接貼上薛媛,樣子看起來嫵媚極了。

「在下是為了許姑娘好。」

「我不在乎那種名聲的。」

她輕輕的在薛媛的手臂上磨蹭,這當然又是芸兒教她的,「薛公子,你真的不喜歡雲硝嗎?」她眨了眨眼。

她的眼水汪汪的,看起來靈動極了,就像會說話一般。

「雲硝有什麼不好的?薛公子,你要是不滿意,大可以直接告訴雲硝啊!」她用又細又嗲的聲音說道。

「在下說過,許姑娘很好……」

雲硝聰明的未等薛媛說完便打斷他的話0既然很好,那你就娶我啊!我會努力當一個賢內助的。」

「我爹娘不在府裡,我得向他們稟報這件事。」這當然也是拖延戰術之一。

「你們有沒有鴿子啊?飛鴿傳書過去不就成了?讓他們回來直接主持我們的婚禮!」

對雲硝來說,只要薛媛願意娶她的話,什麼事情都好解決,就算很難解決,她也會盡她所能的將複雜的事情變得簡單。

「唔……我們家不用飛鴿傳書的。」

「哎呀,這可怎麼得了?不然這樣好了,你爹娘現在人在哪裡,我差人送信去給他們。」她對於這件事可是積極得很。

「沒必要。」

「為什麼?」

「因為他們四處遊山玩水,從未告訴我他們究竟在哪裡,等他們玩夠時自然會回來。」他四兩撥千金的說道。

「呵呵,這樣子礙…」

雲硝伸出手臂勾住薛媛的,薛媛想將自己的手給抽出來,卻有些無能為力。

坦白說,和她親近的感覺真是好極了,要不是礙於禮教的話,他還真捨不得抽回手。「墨磨得差不多了,你不是要作畫嗎?」

「我作畫時不習慣有人在旁邊。」尤其明知道對方來意不善,打算來勾引他的。

薛媛行走江湖多年,吃過的鹽可能比雲硝吃過的米還多,雲硝在玩什麼把戲,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可以十分肯定的說——她大半夜不睡是來勾引他的。

「這樣啊!可是有我在你身旁不是很好嗎?你若覺得熱了,我可以幫你揭涼,墨汁快要沒有了,我還能幫你磨墨,哪裡不好了?」

她硬是厚著臉皮,平常聽到薛媛這麼說,她早就翻臉走人了,但想起芸兒特別提醒她要忍.耐、忍耐……

「聽起來是薛某太不知趣了?」

「的確是這樣!」她用力的點點頭,「快啊,快把這幾隻鴨子……不、不,是鶴給畫完吧!」

她將毛筆遞給薛媛,覺得自己真是賢慧得不得了。

薛媛無奈的接過毛筆,現在他只想趕快將這幅畫給畫好,然後回自己的房裡休息。

深吸口氣,他告訴自己要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作畫,絕對要漠視一旁企圖騷擾他的女人。

雲硝看到薛媛又開始動筆,身子更往他身上挨……

旁邊什麼都沒有,他旁邊有的只是一隻貓而已……薛媛不停的告訴自己。

雖然如此,薛媛的身子還是起了一些正常男子該有的反應,他全身上下開始燥熱不已。

「薛郎,你不覺得這鶴的腳畫得太長了嗎?」她是存心來勾引薛媛的,對他的稱呼已經由「薛公子」變成「薛郎」了。

「咳咳!鶴的腳本來就這麼長了……」她溫軟的身子不停的在他身上磨贈,他的自制力都快要瓦解了。

「是這樣嗎?薛郎,你覺得在這裡畫只龜可好?這樣可以襯托出鶴到底有多大只。」她提出自己的意見。

「謝謝你,我會考慮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她的聲音越來越嬌嗲,「薛郎,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嗎?」她眨了眨美眸。

『你最好坐好一點,你的身子幾乎整個挨到我身上了,這樣很容易摔跤。」

「不會啊!很安全啊!」

「是嗎?」

薛媛的身體才動了一下,失去平衡的雲硝立刻跌坐在地上。

「藹—」雲硝尖叫了一聲。

她因為慌張而亂抓的手掀倒了桌上的墨汁,不僅搞砸了薛媛的畫,還沾了一臉墨汁。

「這……這……」她不敢置信的撫了撫自己的臉,當看到手上的黑墨汁時,她幾乎要吐血身亡了。

這真是糗大了,她要繼續勾引薛媛嗎?

她整張臉簡直就像木炭一樣嘛!雲硝全身的勇氣瞬間像被抽乾了一樣。

她頹喪的站起身,當她見到薛媛的心血變成一團黑時,心裡真的很過意不去。

「對不起……弄壞了你的鴨子圖。她忘了那是鶴而不是鴨子了。

「你有沒有怎麼樣?」

薛媛對於她的搗蛋並沒有大發雷霆,反倒關心起她。

「我?」說實在的,雲硝有些受寵若驚。

「嗯。」他點頭。

「可是你的畫……我弄壞了你的鴨子圖……」她沮喪不已,頭垂得低低的,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我可以再畫一幅。」他拿了塊布,將雲硝的臉給擦乾淨,「好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的眼眶紅了,不懂他為何對她這麼好?他不是嫌她煩嗎?薛嬡不明白她的意思,蹙起眉看著她。「你不是討厭我嗎?」雲硝突然像個孩子般哭哭啼啼的。「薛某並沒有討厭許姑娘……」他覺得自己無辜極了。

「沒有嗎?」她大聲的說道,「既然沒有的話,你為什麼一心要將我趕出去?」

「你這麼說,在下真的是很冤枉!我從未想過要將你趕出去……」他只是不願耽誤她的青春而已。

「是嗎?」

她拿起手絹,假意擦著淚水,邊哭還邊偷看薛媛,發現他將視線轉向她,連忙又低下頭。

「許姑娘,你別哭。」看雲硝哭成這樣,他整個人都慌了,想安慰她又不知如何安慰。

「嗚嗚……我就知道我爹娘將我生得醜、沒人要,我會識相的離開……我不會再當個惹人煩」

嚇,還是芸兒厲害,知道薛媛的弱點。

芸兒告訴她,薛媛一向最怕女人哭,只要女人一哭,他就會慌了手腳,要他做什麼他都答應。

「不,許姑娘,你長得很美……」

「我長得美嗎?我不信!你一定是在安慰我,不然,我長得美怎麼會沒人要呢?嗚嗚」

「只不過在下……」

「在下什麼?你又想說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是不是?反正我就是不得你的緣,我就是惹人厭……」

「在下從沒說過厭惡許姑娘這種話!」他是真的沒說過。

「是啊,你沒說過,你都是在心裡想對不對?」她咬住了薛媛的弱點,咄咄逼人。

「沒有。」

「你發誓!」雲硝瞪著薛媛。

「在下發誓。」他伸出了手,雖然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發誓,不過為了讓雲硝不哭,他只得照做了。

「你真的沒有討厭我?」

「真的!」

「那你就是喜歡我了是不是?」

她破涕為笑,在她的想法裡,任何事情不是正就是反,很好理解的。

「我……在下……」

「好了!你不用再辯駁了。」雲硝撲進薛媛的懷裡,「我知道你只是不好意思將你的心意告訴我而已,不過你大可放心,因為我全都可以理解。」

她身上的墨汁沾上薛媛,而薛媛意外的並不排斥,反而覺得心裡暖暖的。

這是什麼感覺!他活了二十七個年頭,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說實在的,他對於姑娘並不陌生,男人當然會有些需要,可是他從未對任何一位姑娘動心過,而現在他卻對雲硝有了這種特別的感覺。

「你真的可以理解嗎?」

「當然了,我天資聰穎、蕙質蘭心嘛,」雲峭甜甜的說道。

「晚了,你該回房休息了,最好…」他望著她一身的墨汁,「清洗一下再上床。」他叮嚀著,不知道自己的眼裡竟盈滿了笑意。

「這我當然知道了。」

「以後這麼晚別再穿這種衣服到我書房裡了。」他又說。

「只要不穿這種衣服……那我以後還可以來嗎?」

哇……這真是太厲害、太神奇了,沒想到這個呆頭鵝進步得這麼神速,她不禁對芸兒佩服得五體投地。

「可以。」

「你以後會像從前一樣躲著我、避不見面嗎」事情還是先說好比較重要,萬一薛媛只有今日改變,明日還是一樣躲著她的話,那豈不是白搭?

「這……」

「看吧,你遲疑就表示你有躲我的打算,你說!你心裡是不是這麼想的?」她質問著。

「不!許姑娘,我沒有……」

「什麼許姑娘、許姑娘的,你做什麼叫我叫得這麼客氣啊?你得好好改進、改進……以後你就叫我雲硝就行了。」不然要喚她雲兒、硝兒也可以,不過,雲兒和芸兒聽起來一樣,這個不好。

「好吧!」

「反正你要記住不能再躲著我就是了。」

說完,她快快樂樂的走出薛媛的書房,嘴上哼著小曲,再加上輕快的步伐,薛媛知道雲硝的心情一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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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4 00:16:5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看著闔上的門,薛媛的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意,她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姑娘,就算他再怎麼躲她,她就像要緊緊的將他給纏住一般。

看來他這輩子要擺脫她真的很困難。

這輩子?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他覺得好笑極了。

他這算什麼?是打算與雲硝白頭偕老嗎?

不過,他心裡並不排斥啊!

叩叩……敲門聲在此時響起,難不成是雲硝蜇回來了嗎?

「進來。」進來的人是左參。「左參,你還沒休息?」

「少爺,你還沒休息,左參不敢先就寢。」左參笑著說道。

「你在外頭待多久了?」左參是他的小廝,也是他的護衛,平時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我睡不著便出來走走,聽到少爺的書房傳來交談聲,便好奇的看了眼。」

「你看到了什麼?」薛媛問道。

「這……幾乎全看到了,左參心裡想,也許少爺的好事近了。」

「這件事千萬別說出去,知道嗎?」

在事情還未成定局之前,他不希望被大肆渲染。

自從在書房的那一夜之後,薛媛默許雲硝做了許多事。雲硝與薛媛的感情有了很大的進展。

例如——用膳時幫他夾菜、他和朋友下棋時,讓她坐在旁邊,就連出外經商也讓她跟。

這對雲硝來說是件很幸福的事,因此,雖然心裡仍急,不過她也不再提成親一事了。

「薛媛,你覺得我這步棋下得怎麼樣?」

薛媛笑著搖了搖頭,幫她倒了杯冰鎮梅子汁。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啊?是我下得很不好是嗎?」

人家她可是初學者耶!怎麼可以拿她與有十多年功力的芸兒相比呢?

說起芸兒,她才知道原來芸兒也挺厲害的,因為,她竟然四歲就學會識字,還會下棋,棋藝可是好得很。

「喂,表哥,你對雲硝姐好,我當然很高興……」若是薛媛願意娶雲硝,那最大的受惠者就是她了,每天都有新奇的藥丸可以整人,多開心哦0不過你可別有了雲硝姐,就忘了我這個楚楚可憐、沒人疼愛的表妹了。」

「芸兒,你想太多了。」薛媛淡笑著。

「我哪有想太多啊!你本來都會幫人家倒茶的,現在就只幫雲硝姐倒茶,根本是漠視我的存在。」

「喏,」雲硝將自己的茶遞給芸兒,「給你。」而後裡向薛媛,要他指導她下棋。

「不行!表哥,你不能教雲硝姐!因為我們可是有打賭的,更何況人說『觀棋不語真君子』,你要是再指導雲硝姐,就會變成十足十的小人。」芸兒自認棋藝精湛,閉眼睛下都能贏過雲硝。

不過,有薛熳這個高人指導她,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你們打賭什麼?」薛媛好奇的問雲硝。

「沒有啊!」雲硝瞪了芸兒一眼,暗示她說錯話了。

「對,我們什麼都沒有賭。」芸硝一氣之下不再給她藥丸,那她不是虧大了?

「真的?」

「真的,最多也只是賭個一兩銀子而已。」雲硝隨口胡謅。

「是阿是啊!只是賭一兩銀子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還是快將這盤棋給下完吧!」

薛媛看了芸兒及雲硝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安靜的看著她倆下棋。

「你和雲硝的感情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薛媛的雙臂交叉,看著芸兒與小丑兒笑嘻嘻的走出雲硝的廂房。

「表哥!你怎麼在這裡?」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要抓壞人一樣,可是這裡哪有壞人啊?

「你和雲硝到底賭些什麼?」他不容許雲硝有任何事情瞞著他。「芸兒,你最好老實招來,否則我立刻叫人將你送回沈府。」

以往芸兒到這兒來,通常只待個三四日,這次居然待了十天還樂不思蜀。

這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雲硝身上有新奇的東西吸引芸兒,讓她玩得忘了回家。

「沒有啊!」芸兒及小丑兒不停的搖頭,基本上,芸兒做出什麼動作,小丑兒就會跟著做。

「真的沒有嗎?」

「表哥,你要相信我,我像是那種會隨口胡謅的人嗎?」芸兒氣憤的說道。

「是啊,表少爺,都說是賭一兩銀子了」小丑兒也在一旁幫腔。

「芸兒,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他的視線移向她的手。

「這……」芸兒倒抽了口氣,「這是八寶丸,我前幾日去逛市集時買的」。

「你最好好別騙我。」

「真的啦!吃起來就像糖一樣,甜甜的。」

「小姐說的是真的。」

芸兒看到薛媛的眼神,就知道他擺明了不相信。「小丑兒,你快將這個吞下去,」她連忙塞入小丑兒的口中。

「為什麼又是我?」她欲哭無淚。

「看吧!果然是糖吧,小丑兒吃下去之後還開心的笑個不停。 表哥,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可惡,讓她浪費了這顆「笑丸」。

沒錯,這就是她從雲硝那裡A來的笑丸,藥效不大,不過卻可以讓服用之人連笑一刻鐘,倒也挺辛苦的。

「小姐,呵呵……小姐……呵呵……」

可憐的小丑兒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好啦!我知道糖很好吃,你就別再向我討了,下次逛市集時我再多買一些給你當零嘴,走吧!」她沒好氣的將小丑兒給拖走。

什麼「八寶丸」,薛媛根本就不相信那是顆糖,搖了搖頭,他走進雲硝的廂房裡。

「薛郎,你來看我了啊!」一見到薛媛走人廂房,雲硝連忙將琴收起來,這把琴是芸兒知道她想學琴後,特地買給她的,而芸兒也從她這裡帶走幾顆藥丸當作回報。

「怎麼樣?有進展嗎?」他走到雲硝身旁摟著她。

薛媛這個人一向將禮教看得比什麼都重,所以在外頭他不准雲硝喚他薛郎,因為這太親密了,而兩人單獨相處時,他就沒有任何忌諱了。

「很難有進展。」雲硝苦澀的笑笑!她果然不是彈琴、下棋的料。

她每次彈琴必定弄斷幾根琴弦,就算芸兒是個好夫子,她也是個沒什麼天資的笨學生。

雲硝伸出手讓薛媛看她可憐的十隻手指頭。

「如果你不喜歡彈琴的話,就別勉強自己了。」看到她的手傷成這樣,他可是會心疼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帶到唇畔輕吻了下。

他第一次對她有這麼親暱的舉動,讓雲硝的臉都紅了。

「薛郎……」

「這些不適合你。」

「誰說不適合的?」不行,她一定得學會!

人家說天下無難事,她一定得成功,而且她聽芸兒說薛媛的娘親琴藝可是天下一絕,若是要當薛媛的妻子,卻連彈琴都不會,豈不是會被笑嗎?

「我很想學彈琴,我第次對一件事這麼有有興趣。」

「真的?」

「是啊!」當然是假的,她覺得彈琴很無聊。「我還是那句老話,你如果不喜歡就別再勉強自己了,我不希望見到你這樣。」

「薛郎。」她輕輕的偎入薛煜的壞中,「你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了?」

「嗯。」他點頭,她是真的很難令人抗拒,雖然他心裡也曾掙扎過,不過還是難逃她撒下的網。

「嗯是什麼意思?」她不平的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是喜歡你。」他撫著她的長髮,第一次對雲硝吐露自己的心聲。

「你真的喜歡我嗎?」

雲硝一直盼望他能說出喜歡她三個字,薛媛也真的說亍,這讓雲確震撼極了。他喜歡她……他喜歡她……

「難道你不相信?」

「你該不會是在哄我的吧?」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啊,一個不小心淚水就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哄你?」

「是啊!待會兒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不會。」他搖頭,他可是一個商人0誠信」兩個字對他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真的嗎?」

「嗯。」他點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我深深覺得有你的陪伴真的很好。」也許他真的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吧!

「你想不想永遠陪在我身旁?」他暗示性的問道。

「永遠?」她望著他,「你要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嗎?你不會一下子就討厭我吧……」

「小傻瓜!」他敲了敲雲硝的腦袋,「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沒自信了!這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雲硝。」

「不是啊!是你的態度讓我的自信心一直變協…變協…」

他要她永遠陪在他身邊,這是不是代表他想娶她?雲硝偷看了薛媛一眼,想問又不敢問。

「怎麼了?有什麼話想說嗎?」,光看她的眼神,他就知道她絕對有問題要問他。

「我怕問了你會不高興……」

「你不問或是有事瞞著我,我才會不高興。」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就要問了喲!」她喝口茶,輕咳幾聲清清自己的喉嚨,「咳咳……你要娶我嗎?」

「要等我爹娘回來才能辦婚事。」這話說明了他的答案。

「你真的願意娶我嗎?我好高興!」她抱緊了薛媛,覺得心頭暖烘烘的,他既然都要娶她了,那她就不能再瞞著他了。「我……」

「你怎麼了?」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可是,你得保證聽了之後不生氣,要是你做不到,我就不說了。」

「你做了什麼壞事嗎?如果你做了壞事,我很難不生氣。」

「我才沒做壞事咧!」她嘟著嘴。

「既然你沒做壞事,就不用怕我生氣撫了撫她的頭。

「可是我怕你知道我的綽號之後會不理我。」

如果這樣她就虧大了。

「你的綽號?」沒錯,他一直對雲硝的身份很好奇,而現在她似乎想說實話了。

「沒錯,你得保證你不會生氣,不過想想也還好啦!因為我就是你一直很想見的那個人。」

是啊!還記得她第一次在客棧裡遇見薛媛時,他就說他想見見傳聞中的「毒紅蠍」。

「我一直很想見的那個人?」薛媛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一時想不出自己到底想見誰。

「想不出來嗎?」

「你可以提示一下嗎?」他搖著頭,還是想不出來。

「提示?我能得到什麼好處?」這可是和芸兒學的。

「你想要什麼?」

「不曉得,不然你就將整顆心給我好了,這樣好不好?」她開玩笑的說。

「好。」他一口答應。

「呵呵……呵呵……」

「你可以說了吧!」雲硝樂得跟什麼——

「可以、可以。」她點點頭,「你聽了之後可不能暈倒喔!我就是你一直很想見的那個——毒紅蠍!」

薛媛不敢置信的張大眼,「你是毒紅蠍?」

雖然他以前也懷疑過雲硝是毒紅蠍,不過他覺得可能性不大,沒想到毒紅蠍竟然是一個未滿二十的小姑娘!

「怎麼了?知道我是毒紅蠍這麼震撼嗎?還是你改變心意不要我了?」那她真的是太傷心了。

「沒有,只是……」薛媛不停的搖著頭,難接受這個事實。

「只是什麼?」

「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是毒紅蠍呢?毒紅蠍可是擅長使毒、解毒……」薛媛知道雲硝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騙他,可是……

「如果你從小到大就和毒作伴,我就不信你不會使毒、解毒。」她會這些不就是環境造成的嗎?她又沒有特別去拜師學藝。

「什麼意思?」

「我自小就是個孤兒,被毒佬收養,他們一個教我使毒、一個教我解毒,所以我才這麼會用毒。這樣你相信了吧!不過呢,我這個人是很有原則的,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那日會惡整升財客棧的掌櫃,是因為他先前得罪過我,這可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我。」

「你沒害過人?」

「沒有,不!應該說我沒有下毒毒死過人,而只要是被我下毒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謝謝你解開我心中的疑惑。」薛媛終於露出笑容,「你真的令我很佩服。」

「為什麼?」

「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不過我可得鄭重的警告你,從今以後不准再使毒。」他不希望雲硝傷人。

「玩玩也不行嗎?不使毒多無聊啊!」她玩著自己的頭髮。「研發新毒可是我的興趣之一。

「這……可以,不過不可以鬧出人命。」

人命寶貴,怎麼可以讓她隨便玩掉!

「當然了!我從來也沒有玩出人命過啊!我看到屍體會怕耶!」基本上她是個十分膽小之人。

「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芸兒她們主僕也知道你是毒紅蠍嗎?」以這種情況看來,她們兩個應該知道才是,不然不會三天兩頭的往雲硝這裡鑽。

「這……這個……這個……她們是知道沒錯啦!」

「芸兒常向你要一些奇奇怪怪的丹藥?」他一想就知道了。

「嗯,先前給她那些是因為她幫了我的忙,而今天給的那顆則是下棋的賭注。」

「今天那顆是八寶丸嗎?」他還記得芸兒告訴他那是八寶九。

「什麼八寶丸!」雲硝揚高了聲音,「那可是笑丸耶!吃一顆會笑足一刻鐘,藥效很強的。」

原來是笑丸礙…想到被芸兒硬塞笑九的小丑兒,他忍不住笑了,「你知道那顆藥丸進了誰的口中嗎?」

「不曉得,我從來不問芸兒把藥拿去對付誰了。」

「藥入了小丑兒的嘴了。」他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聽得雲硝笑得差點跌倒在地,「好了!你要記得我說過的話,不准使毒玩出人命。知道嗎?」

「知道。」

她未來的夫君交代的事,她怎麼敢忘記?

「知道就好,只要我爹娘一回來,我們馬上就辦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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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4 00:17:0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這表哥跟你說的嗎?」芸兒實在是太高興了,沒想到薛媛真的願意娶雲硝,那她以後為非作歹就有伴了,而且還有人可以提供她毒藥。

「當然,我想我應該趁這段時間去買件新衣裳什麼的。」

想到薛媛所說的話,她心裡便甜得像糖一樣。

「買新衣裳是一定要的。 表哥還和你說了什麼嗎?」

「他說等他爹娘一回來就辦婚事。」

「恭喜、恭喜!」芸兒巴結的說道,「那我不就變成你的小姑了!」

「當然了。」

「既然這樣,我可以向你拜師學藝嗎?你可以教我怎麼使毒嗎?」雖然雲硝都會給她一些奇奇怪怪的藥丸,不過這比不上自己提煉丹藥來得有趣。

"那有什麼問題?」她笑著。雲硝的心情好得很,不管芸兒要求什麼,她都會答應。

「不好、不好,小姐!不要啦……」坐在她身旁喧瓜子的小丑兒一聽連忙阻止,誰不知道她們小姐的性子啊!要是她學會使毒,一定三天兩頭拿她來試毒,這樣她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那日她連笑一刻鐘,笑到下巴差點掉下來。

「為什麼不要?你也可以有新奇的東西玩玩啊!」

「許姑娘,求求你,不要答應小姐的要求,小丑兒來生願意為你做牛做馬……」小丑兒沒骨氣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她捏緊了小丑兒的耳朵,「居然敢破壞我的好事,你若再多話,我就每日請你吃丹藥。」

「不要啊,小姐……嗚嗚嗚……」小丑兒哭泣著。

她怎麼這麼歹命礙…嗚嗚……

「小丑兒好像不想讓你學。」雲硝在一旁說。

「別管她,她只是個丫環,這裡沒有她開口的餘地。」小丑兒要是識相的話,最好乖一點!否則她就叫她去打掃茅房,「等會兒我們就去外頭的市集逛逛,順便看看要買些什麼回來。」

「好啊!芸兒,你真是對我太好了。」雲硝握緊了芸兒的手。

「別這麼說,這只是舉手之勞藹—」她耙了耙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其實她只是想討好雲硝,從她身上學點什麼,她並沒有那麼偉大啦!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恩人……」

「好啦、好啦!雲硝姐,你若是把我當成恩人的話也沒關係,不過,你以後一定要教我練丹。」

「沒問題。」雲硝一口應允。

「王添財……王添財……」

一聲聲像是催魂的聲音驚醒了熟睡的王員外。

王員外揉了揉眼睛,移動肥胖的肚子,慢慢的坐起身。

城南裡,誰不知道王添財雖然家財萬貫卻為富不仁,總是利用權勢逼迫老百姓將貌美如花的愛女嫁給他,有些姑娘不願委屈下嫁,於是跑去投河、上吊。

他的臭名遠播,只要是城南的老百姓都對他痛恨到極點。

「是誰……」

他慢慢的對準焦距,發現眼前站著兩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這兩個姑娘家橋俏迷人,比他的二十八個妾美上幾百倍。

「喲……這麼美的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晚到我府上是要找我談心的嗎?」他色迷迷的說道,邊說邊笑。

「雲硝姐……」

芸兒望向雲硝,今日卞午她和雲硝去逛市集時,聽說王添財強搶民女。於是便說服雲硝與她一同前來教訓這個大色魔。

原本雲硝不打算來,因為她不希望這事傳到薛媛耳中,不過芸兒再三保證絕不會洩露風聲,她才勉強答應。

「你聽過毒紅蠍嗎?呵呵……」

雲硝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從衣袖裡拿出一隻蠍子,而蠍子就這麼慢慢的爬啊爬,爬到了他的身上。

「毒紅蠍——」王添財的睡意全消,害怕的顫抖著,「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你為何找上我?!」

「誰叫你平日為富不仁,還強搶民女……」

「沒有阿沒有啊!」王添財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那都是她們自願的,不關我的事啊!」

鼎鼎大名的毒紅蠍,他怎麼可能會沒聽過呢?

「我要你將二十幾個小妾全都放走!」

「可是那都是她們……」

「嗯?」雲硝的眼瞇了起來,「你怎麼到現在還這麼多話!」她的手扣住了王添財的下巴,手指彈了一顆丹藥進他的嘴裡,「這是蝕骨軟筋散,如果你不照做的話,馬上就會毒發身亡。」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其實你根本不是什麼毒紅蠍……」

「是不是你可以試試看,」雲硝與芸兒坐在椅子上,「你會漸漸喊不出聲音,然後全身骨頭疼痛、四肢無力,最後七孔流血而亡……」

「什麼?」聽到雲硝的話,王添財果然開始感覺到她所說的症狀全都顯現出來了,「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做不做?」

「做、做!」他磕頭如搗蒜。

「還有,我要你拿出一半的家產救濟窮人、造橋鋪路……」

「什麼?」那簡直是要王添財的老命,「這、這……」

「你有錢也要有命花吧?沒命的話一切都是多餘的。」芸兒在一旁涼涼的說道,今晚真是太刺激了,她可是第一次當俠女呢!回去之後她一定要好好的向小丑兒炫耀、炫耀。

「是、是,兩位女俠說得對,我等會兒就去做。」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嘴巴只能開了又閉、閉了又開,讓人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如果你照我的話去做,我明日傍晚就會送上解藥,沒做的話……」

「唔唔……啊啊礙…」小的一定照做。

「很好,我們走吧!那只蠍子我明日再來向你討回,你可得好好的照顧它,別把它給弄死了。」雲硝警告的說道,看王添財不停地點頭,這才與芸兒離去。

毒紅蠍,他竟然碰上毒紅蠍了!王添財做夢也沒想過這種事。

兩人走後,兩個蒙面人接著縱身躍入。

「唔……唔……」王添財驚恐的瞪大了眼。

他今日是怎麼了?接二連三的遇見惡人,他怎麼這麼衰呢?」

「老大,我們要做了他嗎?」

「等等……王添財的樣子很奇怪,見到我們來,不吵又不叫的。」被稱作老大的男子走近王添財,看到他的嘴巴像是想說話,卻只能開開闔闔的,「毒紅蠍來過了。」

「毒紅蠍?」

「就是這個。」男子指著在王員外身上爬行的蠍子,「真沒想到你竟然敢去招惹毒紅蠍,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王添財連忙搖了搖頭,雙手合十,不停的拜著他們,希望他們兩人能饒他一命。

「要照原訂計劃一刀殺了他,取他的狗命嗎?」

「不用。」男子搖了搖頭,「有這只蠍子在,就算是笨蛋也知道毒紅蠍曾經來過,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親自動手要他的命?只要拿毒藥塞人王添財的嘴裡,將事情嫁禍給毒紅蠍就行了。」

「聽說毒紅蠍從不殺人的……」

「總是有例外的。」

他眼中露出陰狠的光芒拿出一顆丹藥塞入王添財的口中。

「第一次嘗到俠女的滋味哩!」芸兒笑咪咪的說道,「下次《我們再連手出擊好不好?」她握著雲硝的手不停的搖著。

「這不好吧!聽薛媛說他爹娘就要回來了。」

「沒關係啦,我們可是行俠仗義,又不是為了名」

「也對。」

「那你何時再來找我玩?」少了芸兒的陪伴,可以想見日子有多無聊。

「過幾天吧!我總得讓我爹娘看看我啊!」

「少爺,有件事左參不知道該不該說。」

左參衝入大廳裡,見到薛媛之後,心裡又開始遲疑要不要將他聽到、見到的事說出來。

「什麼事?」薛媛抬起頭看著左參。

他的手中拿著黃歷翻著,他前幾日收到他,爹娘的飛鴿傳書,說下個月會回來,所以他打算先挑一個好日子,等他爹娘回來之後立刻辦婚事。

「這……當然了,這未必是許姑娘做的,不過……」左參支支吾吾的。

薛媛及雲硝兩人關係這麼好,而且雲硝對他們也不錯,「萬一這事其實是個誤會,那不就糟了嗎?」

「到底是什麼事?雲硝闖禍了嗎?」

他放下黃歷,不太相信雲硝會做出什麼事來,她這陣子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所以他才下定決心娶她。

「可是我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許姑娘做的」

「到底是什麼事?!」他的眉頭緊緊的蹙起。

「事情是這樣的,小的剛剛到市集一趟,聽小販們說王添財被毒紅蠍給毒死的事……」

聞言!薛媛一臉的震驚,隨後又搖搖頭。他相信雲硝。

「不可能!雲硝不可能做這種事。」他還記得雲硝曾經告訴他,她從來沒有害死過任何人。

「屬下也認為不可能,所以便到王府去了一趟,結果發現……」

「發現什麼?」

「傳說中的毒蠍子。」左參艱澀的吐出這幾個字,「這種蠍子據說只有毒紅蠍有。」

「是真的嗎?」

毒蠍子……薛媛有些動搖了,不過他還是相信雲硝不會做出這種事。

「屬下告訴王府的人要調查這件事,請他們將毒蠍子交給我。」他小心的拿出毒蠍子遞給薛媛。

「好,這件事我會處理。」

他接過蠍子,如果這事不是雲硝做的,那他會找出真兇;若真的是她做的話,她就不配當他薛府的少夫人!他在心裡想著。

「薛郎,你怎麼來了?芸兒下午回去之後,我還真的覺得有些無聊呢,幸虧你來看我了。」

雲硝一見到薛媛便高興的偎人他的懷裡。「你昨日不是告訴我你今日有事嗎?」

「是有一點事。」薛媛親了親雲硝的臉,「不過那件事比不上你重要。」

聽到薛媛的話,雲硝整個人暈陶陶的,他說事情化不上她重要,這不就代表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很崇高嗎?雲硝暗自竊喜。

「薛郎,你這麼說,我都要臉紅了呢!」

她低垂著頭,樣子看起來萬般嫵媚。

「其實我今日來找你,除瞭因為想見你之外,還有事情要問你,你一定要老實的回答我。」他認真的說道。

雲硝不解的看著薛媛,她一頭霧水。

「這個是不是你的?」

「你要問我什麼?」

薛媛拿出那只蠍子,放在雲硝的面前。

「這個……」雲硝眨了眨眼,「你怎麼會有這個啊!」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她昨夜放在王添財身上的毒蠍子。

原本雲硝打算晚上去取回毒蠍子,順便幫王添財解毒,不過現在薛媛都幫她帶回來了,她便有些一懶得去王府了。

而她所說的「蝕骨軟筋散」,吃了之後骨頭開始疼痛、四肢無力,最後則是會七孔流血而亡……這些全都是騙人的,其實她給王添財吃下的只是一般的啞丸,吃了只會吐不出聲音,並不會鬧出人命。

不過,可別因此就小看她了,她可是有真正的「蝕骨軟筋散」,只不過她不敢亂用而已。

拿起毒蠍子,雲硝快樂的放在手中逗弄。

「你在哪裡找到它的?」

「左參拿給我的。」看雲硝的樣子,這只毒蠍子是她的沒錯。「你是不是將它放在某個地方,或是出去玩時將它遺落了?」

「哦,這個礙…我把它放在王添財那裡……」看到薛媛臉色一變,雲硝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摀住自己的嘴,「沒有、沒有,我和芸兒去客棧,不小心將它弄丟了,我還在想要去哪裡把找回來……」

「我剛才說了,我希望你說實話。」薛媛放開了雲硝,聲音冷了些。

「我真的沒做什麼……」她連忙揮揮手。

「你剛才說你將它放在王員外那裡,不是嗎」

「這……這……」雲硝支支吾吾的。

「說實話!」

雲硝嚇了一跳,哀怨的看著薛媛。

「說就說嘛,我昨夜是到過王添財那裡,因為我聽說他為富不仁、強搶民女、開賭嘗開妓院,所以我就……我就……要他拿出一半的家產救濟貧民。」

「只有這樣而已嗎?」

薛媛就像青天大老爺一般,正在審問犯人。

「當然。」她小心的說道,「像他這種人,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怎麼會聽話呢?」

「你對他下毒?」

「是啊,我還告訴他這是『蝕骨軟筋散』」說到這個她可得意了,「他嚇得跪在床上求饒呢!」

「你對他下蝕骨軟筋散?」他的眼瞇了起來,拳頭握得緊緊的。「他今晨被發現已經暴斃身亡。」

雲硝震驚極了,「怎麼可能?那不是我做的。」她猛搖頭。

「可是你對他下了毒!」

「那只是一般的啞丸而已,我還打算今日去幫他解毒。」雲硝很難相信王添財已經掛點了。

「請問你,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下毒?」薛媛沈痛的說道。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她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我說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沒有害死過任何一個人!」雲硝氣憤極了,「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雲硝!」薛媛的手扣住了她的雙肩,「我也想相信你。」

他也想相信她……

這不就表示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嗎?「我告訴過你,別再使毒害人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我沒有害人!我沒有毒死王添財。」雲硝大聲的說道,雙眼也紅了起來。

「沒有的話他怎麼會死?」

「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會死啊?我承認我去找過他,不過我下的只是啞丸而已,那死不了人的。」她幾乎快崩潰了。

「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會做這種事嗎?天下間論使毒,誰比得上你毒紅蠍礙…」薛媛嘲諷著。

「你……」

「既然是你做的,為何不承認!」薛媛真的很想相信雲硝說的話,不過,所有的證據都顯示這是她做的。

「明明就不是我……」

突然,她的唇閉了起來,冷冷看著薛媛。

「我知道了!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是嗎?我即將成為你的妻子,你竟然還懷疑我,我知道我錯了,錯在不該死黏著你……現在你會拿這種事來逼問我,就代表你從頭到尾就不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而且你根本就無心娶我,你說要等你爹娘回來只是借口對吧?!」

「雲硝,你在說什麼啊!」他是真心想娶她,不過他也和她說過不希望她再害人啊!

「你知道的不是嗎?」雲硝大笑了幾聲,「好啊!你想知道一切,我就坦白告訴你好了,沒錯,王添財是被我毒死的,因為我對他十分不滿,還有你……」她凌厲的瞪著薛媛。

「要是本姑娘一個不高興,大可以放毒毒死你們一家大小,依本姑娘的本事,毒死你們一家大小就像捏死幾隻螞蟻一樣容易……」她賭氣的說道。

「你……」

「我如何?」她仰著臉,「我就是喜歡使毒,答應你以後不使毒只是為了讓你娶我……我從小到大的嗜好除了使毒就是玩毒了,怎麼可能不再使毒呢?你該不會笨得相信我的話吧?」

「你再說一遍!"薛媛額上的青筋暴霹。

「說幾遍也是一樣,反正我就是愛玩毒啊!你聰明的話就趕緊用八人大轎娶我進門,否則你們薛家上下百餘奉人命就不保了!」她挑釁著。

薛媛用力摑了雲硝一巴掌,而雲硝則是撫著被摑的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打我?」

「一條人命絕對不是一個巴掌可以換回來的。」

「很好!你打我……」她的淚水緩緩的落下,「今日我許雲硝終於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原來你是這麼是非不分的人……」

虧她還將純純的愛給了他,想起她之前為討他歡心而做過的事,她真的覺得太不值得了。

「是你心如蛇蠍,像你這樣的姑娘,不配進我們薛家大門。」

「你以為我就希罕嗎?」她冷冷的說道,「你以為你們薛家的門坎是鑲金還是鑲銀?我真的這麼想跨過去嗎?」

「呵!依我的能力,大可以蓋一座比你們薛府更豪華的宅第。」

「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我和你之間的親事就當作從來沒有過。」

雲硝呆坐在椅子上,絕望的閉上眼。

「薛媛,你會後悔的!」

「我薛媛對自己所做的事從來不後悔,如果我真娶了人這毒蠍子,那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錯事。」

「說得太好了。」她拍了拍手,「好,為了避免污損了你的美名,我馬上離開這裡,就如同你所說的,我們之間的親事就當作從來沒有過!我許雲硝寧願嫁個乞丐也不嫁你。」

「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別怪我報官。」畢竟他對她還有一份感情在,他不想親手將雲硝送進牢裡。

「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噦?感謝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沒讓衙府的人來抓我。好!你的心意小女子心領了,我該說什麼呢?」她仔細想了一下。

「希望薛公子能早日娶得美嬌娘,紅帖就別給我了,我這個人一向最識趣了,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我許雲硝發誓,從今以後只要有你在的地方,絕對不會有我的存在。」

薛嬡沈痛的閉了閉眼,走出雲硝的廂房,而雲硝則在薛媛走後痛哭一場,收拾好自己的包袱,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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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4 00:17: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表小姐,你來找誰啊?」阿虎看到芸兒好奇的問道。

「找雲硝姐啊!」她來這裡除了找雲硝還會找誰啊?

沒錯,她以前是會找薛媛,因為他都會拿一些新奇古怪的東西給他,不過自從雲硝出現之後,薛嬡在她的眼中已經不算什麼了。

「找許姑娘?」阿虎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是啊!怎麼?不行啊!我和小姐來找許姑娘不行嗎?」小丑兒凶巴巴的說道。

不是不行,表小姐你採找誰都可以礙…」這是他們整個薛府都知道的事。

「既然知道還不快閃!」芸兒推開阿虎,「如果你不閃開的話,嘿嘿……別怪我……」她拿出一顆藥丸子,邪邪的笑著,「你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這是雲硝姐給我的,吃了之後會全身發癢……」

「不要啦!表小姐。」上次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0我只是要告訴你,許姑娘不在這裡。」

「不在?別騙我了。」這一定是她表哥的計謀,他不想讓她與雲硝相處所以才要阿虎這樣說。

「她真的不在。」

「不在她的廂房裡,那就是在表哥的廂房裡。」真是曖昧極了,原來她不在自己的房裡啊0好,我去表哥的房裡找她。」

「等等,表小姐!許姑娘不在薛府裡,她幾天前離開了。」

「離開?」芸兒揚高了聲音,不敢置信的問道:「怎麼可能?她都要嫁給表哥了,怎麼可能會離開?」

「這小的就不清楚了,好像是許姑娘與少爺發生口角,表少爺要許姑娘離開的。」

這真是太可恨了,表哥竟然趕走雲硝她要去找他理論、理論。

「表哥現在人在哪裡?」

「回表小姐的話,少爺人在書房。」

芸兒殺氣騰騰的往書房而去,準備找薛媛好好的理論一番。

芸兒第一次直接喚薛媛的名字。「芸兒?」薛媛放下手中的書,挑了挑眉,「你應該得喚我表哥才對吧!」他提醒。

「我叫不出來,我現在只想痛扁你一頓。」說完,她的手掄成小拳頭,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捶打著,「雲硝姐在哪?」

「別和我提雲硝。」聽到這個名字,薛媛的臉色都變了。

「你真的將雲硝姐趕出薛府了是嗎?」

「她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他冷淡的說道,「如果你只是想來找她的話,那你可以回去了。」

「你為什麼要趕她走?!她做了什麼嗎?」

「我和她說過了,叫她不要玩毒玩出人命,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她讓王員外暴斃了!」薛援大吼著。

「王添財暴斃?那種藥吃個十顆都不會有事!王添財根本不可能會暴斃。」

她雖然對王添財的死感到很驚訝,不過對她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雲硝。

「你知道這件事?」薛媛扣緊了芸兒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喲!很痛耶,你快放開我啦!」芸兒拍著薛媛的手。

「是啊,表少爺,你有話好好說,別這樣對待小姐。」小丑兒連忙拉開薛媛。

「芸兒,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什麼知道些什麼啊?」該死的,她的手都淤青了,她一邊揉著自己的手,一邊瞪著薛媛0是我帶雲硝姐去找王添財的,我告訴她,王添財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事,她使毒的時候我也在場,那種藥吃十顆也不會死人的啊!」

「真的?」

「誰不曉得王添財作惡多端,在我們走後,一定是有其它仇家上門找他……」

「不!」薛媛打斷了她的話,「天下間有誰像雲硝這麼會使毒?」

「表哥,你是一下子變笨了是不是!」薛媛話還沒說完便被芸兒打斷,「是啊,天底下最會使毒的就是毒紅蠍了,可這不代表其它人不能用毒啊!毒到處都買得到的,你怎麼會變得這麼不可理喻礙…」

芸兒的話就像一記棍棒狠狠的敲在薛媛的頭上。

是啊!芸兒說得沒錯,毒這種東西每個人都可以使用啊!他憑什麼認定是雲硝毒死王員外的?他頹然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看著前方。

「我真不曉得平日這麼聰明的你,怎麼會笨得像什麼一樣!」她拿出一顆藥丸,「喏……這是喂王添財吃的啞丸,我叫雲硝姐多給我一顆,你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叫小丑兒吞下去!」她將藥丸遞到小丑兒的面前。

「又是我?」小丑兒恐懼的搖著頭……」

「怕什麼?我有解藥啦!」

「不要、不要……」

「那王添財那裡的毒蠍子……」

「本來就是雲硝姐養的啊!那可是她『到此一遊』的記號耶,沒有留下的話,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毒紅蠍啊!」

她對薛媛不屑極了,沒想到她原本還挺崇拜的表哥,竟然笨得像頭豬一樣,基本上,她沈芸兒絕不認豬當親戚。

「是我錯怪她了……」

「是啊!你不只錯怪雲硝姐,還笨得像頭豬!」

「我真的沒想那麼多。」薛媛顯得有點恍傯,「我不知道……」

「是啦、是啦,都是你的錯啦!虧雲硝姐這麼喜歡你,你竟然還不相信她,你這個白癡」

「小姐,表少爺都這個樣子了,你就別再說了。」小丑兒覺得薛媛真的很可憐,於是便說道。

「哼!沒找到雲硝姐之前,我是不會再來薛府的!小丑兒,我們走……」

「是的,小姐。」

門砰的一聲關上,書房裡只剩下薛媛一個人。

他用力的捶打著桌子,想起雲硝說的話,他真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她。

希望薛公子能早日娶得美嬌娘,紅帖就別給我了,我這個人一向最識趣了,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我許雲硝發誓,從今以後只要有你在的地方,絕對不會有我的存在。

他真的後悔了,可是,他要到哪裡找她?

雖然雲硝不再見薛媛,不過她還是經常去找芸兒,天底下除了芸兒及小丑兒之外,沒人知道她的下落。

「雲硝姐,你來了啊!」

「是啊,幾日沒看到你,我想你可是想得緊呢!"雲硝捏了捏芸兒細緻的臉蛋,「噴噴,感覺還是這麼好,哎呀……我老了,要是年輕個幾歲的話,我也和你一樣」

「雲硝姐,你在胡說什麼啊?你才大我四五歲,算起來今年也才二十四五……」

「喂,別把姑娘我今年貴庚說出來好嗎?」

二十四就已經算是老姑娘了。

「好啦!雲硝姐,你和表哥嘔氣了這麼多年,你就原諒他了好不好?」

事情都過這麼多年了,雲硝一直謹守誓言,死也不見薛媛,而薛媛則是漫無目的的找尋雲硝的身影。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薛媛都已經三十多歲了,至今仍未娶妻,他爹娘也煩惱得很。

「你收了他什麼好處?」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芸兒連忙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聽到薛媛的名字,她心裡就有氣。

「好歹我們也是表兄妹,他平日待我不薄,更何況,要不是薛媛帶她到江南找駱卓,她也不可能找到「如意郎君」礙…

她多少幫薛媛美言幾句,算是她這個做表妹的為表哥盡一點綿薄之力咩!

「你知道那時他是怎麼對我的嗎?」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但一想起他對她所做的事,她仍是氣得全身發抖。

要她原諒他也行,只要他讓她痛扁一頓,連吃三日的丹藥,她就原諒他。

其實雲硝也不是硬心腸的人,她這幾年來也知道薛媛一直在找她,然而她就這麼躲著不見他,雖然她不見他,不過她可不希望他哪天改變心意去娶別的姑娘了。

「你還不快將鳳冠戴上,你今日可是新娘子……想到你要嫁人了,我還真有點難過呢!」

「想我就到江南來看我啊!」芸兒笑嘻嘻的說道。

「江南挺遠的。」

「不遠啦,一下子就到了。」芸兒像是想到什麼般,愧疚的看著雲硝,「雲硝姐,我們的姐妹情誼這麼多年了,要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可得原諒我。」

「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啦!」她搔了搔頭,「只不過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表哥也會來,我怕他直到白髮蒼蒼了還找不到你,所以便告訴他你在這裡。」

「什麼?你居然出賣我?!"

「別這樣啦!我知道你也很想見表哥,他找你這麼多年,也真的是很辛苦,要是換成我可就沒有那種耐性,在哪裡看到漂亮的姑娘就討回家當娘子了。雲硝姐,你可別忘了,好歹我表哥也是有錢公子哥,人長得也不錯,多少千金小姐想嫁給他啊!你不要,還有很多人搶著要咧!」

知道芸兒說的有幾分道理,心裡還是不太爽快。

「他現在人在大廳嗎?」

「應該是吧!」芸兒點頭。

「祝福你,我走了。」

「再見。」芸兒揮了揮手。

「小姐,你就讓許姑娘這麼走了啊?這樣表少爺不是見不到許姑娘了嗎?」小丑兒說道。

「放心啦!我表哥沒這麼笨,算一算他也三十好幾了,再不讓他和雲硝姐見面,他就真的老啦。」

雲硝一向不喜歡走大門,因為她不曉得大門會有什麼豺狼虎豹等著她。

她輕盈的躍出窗戶,正想離去,卻發現身前站了一個人。

「閃開,你擋到本姑娘的路了!如果你不走開就別怪我下毒毒死你。」她最討厭人家擋在她面前了。

發現對方連動都不動,她更生氣了,「我叫你閃開,你聽到了沒有?,』她又說了一遍,發現對方還是動都不動。

算了,對方可能是個聾子,她沒必要和他一般見識。她自動繞過他,直直往前走。

「你不看看我是誰嗎?」

「那你又知道我是誰嗎?」

神經!

「我知道你是誰。」

雲硝的步伐止住了,看來他不是聾子嘛!

「你是許雲硝,人稱毒紅蠍!」

「不錯嘛,不過,猜對可是沒有任何獎品。」

她還是頭回也沒回的,難不成是哪個門派派來抓她的嗎?這可真的是不妙了,她得想辦法脫身才是。

「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連我的聲音都忘了嗎?」

咦……難不成是她認識的人?

雲硝這才緩緩的轉過身,拳頭則是緊握著,只要一發現對方有什麼不良企圖,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向他使毒。

抬起了頭,雲硝看清了對方,「是你!」她平靜的心湖起了莫大的漣漪。

「是我。」他貪戀的望著她的容貌,她還是同幾年前一般,沒什麼改變。

「有何貴幹?」

「我……你原諒我了嗎?」

「原諒你?我何德何能!」她用鼻孔噴著氣。

「雲硝,你還喜歡我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肉麻當有趣嗎?是啦!她承認她還是非常喜歡薛嬡,否則她早就嫁人了。

「我不想再多花時間找你了,如果你真的厭惡我,我會離你遠遠的……」

「喲,你說這是什麼話啊?是你對不起我耶!」她的手指戳了戳薛媛的胸膛。

「我知道。」他點頭,「當年是我誤會了你,我願意在我的有生之年用盡一切來彌補你。」

雲硝真想頭一轉,毫不留情的離開,她真的想這麼做的。

但是她的雙腳就像生了根似的無法動彈。

他的話不停在她的心湖投下巨石,她幾乎要被激起的浪花給淹沒。

「我……」她的手緊揪著自己的衣裳,眼眶瞬間紅了,「你……」

「雲硝!"

薛環將雲硝。給摟進懷裡,「抱歉……」

「你以為一句抱歉就夠了嗎?當年你是怎麼對我的,你知道嗎?」

「那全是我的錯!」

「你可惡。」她捶著薛熳的胸膛。

「抱歉。」

「你混賬……

「是我的錯!」

「你惡劣。」

「對不起。」

「你是豬……」雲硝哭哭啼啼的。

「原諒我好嗎?我們重新開始吧!」突然,薛媛覺得一股熱流由胸口湧上,口中吐出鮮血。

「你——」

雲硝驚惶的看著薛媛,這才想起她的手上有毒,薛媛被她拍了這麼多下,想必中毒極深,這個毒與以前的不同,是會鬧出人命的。

雲硝急忙找出解藥,「你快將解藥吞下去,快礙…」她急得都哭了。

薛媛搖了搖頭,臉色開始蒼白,「你……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吃……」

「你的性命比較重要啊!快吃礙…」她不停的擦著流下淚水。

「對我來說,你……你比我的性命更珍貴……除非你原諒我……」他又嘔出一口鮮血。

怵目驚心的血跡染紅了他白色的衣裳,雲硝看了幾乎昏厥。

「好、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快吃啊!」

「真的嗎?」他勉強露出笑容。

「真的!」她點點頭。

「我爹娘也來了,我們順便在這裡舉行婚禮可……可好?」

什麼?連婚禮都要一起舉行,這不是太趕了嗎?她該不會是中計了吧?雲硝在心裡想著。

「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她拚命的點頭,「你還是快將這個吞下去吧!」

「嗯。」薛媛這才乖乖的張開嘴,將解藥吞下,「謝謝你……」吞下解藥之後,他的臉色又紅潤起來。

薛媛握緊雲硝的手,怕她趁他不注意時又溜走。

「表哥,恭喜你啊!"躲在草叢後的芸兒及小丑兒探出頭來,「相信你爹娘一定也很開心。」

「不過小姐,這也算是苦肉計的一種吧!」小丑兒說出心裡的感想。

「管他是不是苦肉計,表哥能娶到雲硝姐才是最重要的。」芸兒敲了敲小丑兒的頭,「要學聰明一點。」

「是的,小姐。」

「你們……你們陷害我?」雲硝嚷嚷著。

「雲硝姐,你別這麼說嘛,我也是為了大家好啊!而且你再不嫁人的話就快變成老姑婆了!」

「謝謝你,芸兒。」薛媛衷心的說道。

「謝什麼呢?只要你好好善待雲硝姐就行了」

「這當然了,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妻子。」他牽著雲硝的手,「走吧!」

「走去哪裡?我還有話要和芸兒說……」

「等我們拜過堂之後,你有的是機會和她說。」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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