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3-23
- 最後登錄
- 2025-9-11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8553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1859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十章
騎著馬,子亭在寒風中,帶著一群身背弓的家丁,快騎趕往山道上。
當她到時,只見黎慕懷和幾位江湖人士正在作最後的奮戰,每個人身上都傷痕累累,渾身淌滿了鮮血。
「爹!放箭!」不假思索的,子亭一道令下,十數名的弓箭手立即拉弓搭箭,所有的利箭一起齊發,射向敵人。
正在與黎慕懷對戰的龍行天,一見箭矢射來,立即飛身向前,將射向部屬的利箭打落,不過也因為這一分身,讓身負重傷的黎慕懷趁亂逃走。
待龍行天發現想再追戰時,他已經隱入提劍加入戰局的子亭身後,讓來救援的家丁扶走了。
「龍行天,放了我爹!」子亭不會武功,也自知不是龍行天的對手,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她最愛的男人殺死父親,還是舉劍阻止。
「走開!」龍行天冷喝。
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危險,知不知道刀劍無眼啊!
踞龍堡的護衛除了蔣楓之外,沒有一個人認得她,萬一被殺傷了怎麼辦?龍行天心急如焚。
「我要你立刻走開聽到沒有?」
「不,我不走,你不答應放過我爹,我就不走!」見他身子一移,想去追她爹,子亭心一急的提劍朝他背後刺去,想逼退他。
「堡主,小心!」附近的一名護衛見狀,立即反應敏捷的拔起一把匕首,朝子亭射去。
森冷的寒光在陽光的照射下,直直的飛向她的胸口,龍行天驚得臉色大變,身子一移飛身過去,將她抱住。
銳利的刀鋒筆直的插入他的背後,鮮血頓時泉涌般冒了出來。
「唔……」龍行天同時悶哼倒地。
「龍行天!」子亭驚呼的將他緊緊抱住,讓他趴進她的懷裡。
「堡主!」
「堡主。」蔣楓和那名護衛同時跑近,其他護衛也無心戀戰的趕了過來,黎家的人立即架著受傷頗重的黎慕懷逃走,整個山道上除了子亭,再也看不到一個黎家的人。
「堡主,屬下該死,是屬下誤傷了您。」那名護衛懊悔不已的自責。
「別……沒關係。」龍行天咬著牙忍痛坐起來,將抱住他的子亭推開。「你想救的人已經救到了,你走吧!」
這一刀當是還她的情。
「不,我不走!」子亭哭得淚眼婆娑,手用力一抱,緊緊的拉住龍行天的手臂,怎麼也不肯放開。「求求你別趕我走,讓我留下來照顧你。」
這個傷是她該受的,可是他卻為她替了,這令她感動,也令她自責和不舍。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請你讓我留下。」她第一次忘卻偽裝,表現出女子的軟弱和嬌態。
「你的好意龍某承受不起,你還是離開的好。」他再次狠心的將她推開,讓蔣楓扶著站起來,背上的傷猶如火般灼燒著他,同時也熨燙了他的心。
為了仇,他要不起她的情。
「龍行天……」
看著他被扶上馬,帶領著眾人策馬離去,子亭的淚流了出來,拚命的在後面追趕著。
「龍行天……帶我走,帶我走……」
可是越跑越遠的馬蹄聲沒有停下,直到令她完全聽不見。
「龍行天……龍行天……」
子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救回黎府的,只知道自己一醒來,就看到陳嬤嬤淚流滿面的臉,和她爹一臉焦急的樣子。
「嬤嬤……爹,龍行天呢?他怎麼樣了?」她慌忙的坐起來,四處搜尋龍行天的身影。
可是熟悉的房間內,除了陳嬤嬤和黎慕懷外,哪有其他人在。
「他扔下了我,真的把我扔下了……」
她哭得淒楚,聽得陳嬤嬤一陣鼻酸。
「孩子,別傻了。他是爹的死對頭,怎麼會喜歡你呢?」黎慕懷搖頭嘆息。
那天他們雖然是從山道上撤退,可是實際上卻沒有走遠,一直躲在遠遠的石堆後,等到龍行天的人走後,這才悄悄的回去,將昏迷不醒的子亭救走,並且盡快的請大夫回來幫她診治。
結果這一診治,他才發現她原來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且經過陳嬤嬤的證實,是龍行天的骨肉時,黎慕懷深受打擊的跌坐在椅上。
而隔天家裡的僕人、丫鬟來吵著要領月錢,帳房裡又支付不出分文時,陳嬤嬤才說出黎君運父子已經卷款逃走,並且把黎家財產盜賣一空的事情說了出來,黎慕懷這才知道萬事已成空,斤斤計較了一輩子的財富全沒了。
他禁不住的痛哭失聲,老淚縱橫的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只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終將失去。
而他直到此刻才明了這個道理,卻賠上唯一女兒的幸福了,這就是他的報應。
「不會的,爹,我懂龍行天,我知道龍行天對我是有情的。」
「孩子,你別傻了,你……」不知道是該說這孩子痴心呢?還是怪自己罪業太深,總之他不能讓她再深陷下去。「現在家裡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了,爹準備將這幢大宅子賣掉,帶你到大漠去。」
離那麼遠,龍行天應該找不到他們了。
「不,爹,我不走,我要去找龍行天,我絕對不去大漠!」子亭激動的掀開棉被走下床來,想要奔出門外。
黎慕懷和陳嬤嬤趕緊將她拉了回來。
「你發什麼瘋,大寒天的你到哪裡找?」
「只要我想找,一定有辦法的,北方不行就去南方,他一定會回踞龍堡,我一定會見到他。」沒有去山道,沒有見他替她挨那麼一刀之前,她或許沒有勇氣,還會懷疑他對她的情。但是經過那一刀之後,她不再猶豫了,今生今世,她注定是他龍行天的人。
「你真的如此愛他?」子亭堅決的神情令黎慕懷怔愕,沒有主見,以男子之姿玩世不恭的女兒,一旦動起真情來,竟是如此的強烈、固執,是他始料未及的啊!
「就當是女兒為您贖罪吧!您殺了他的家人,害他顛沛流離了這麼多年,現在就讓女兒還給他一個家,還給他幾位親人吧!讓您未來的外孫替您彌補一些罪過好嗎?」子亭淚如雨下的跪倒在地上,深深的朝黎慕懷叩著頭。
女兒如此真摯的請求,身為罪人的父親還能說不嗎?
「罷了……隨你吧!一切都依了你。」他也是眼眶泛紅,萬分的不舍。
「謝謝……謝謝爹。」子亭跪在地上,一叩再叩。
就算爹年輕時做錯事,就算爹曾經是個十惡不赦的搶匪,他終究還是她的親爹,是扶養了她那麼多年的父親。
「夠了,孩子,是爹對不起你。」黎慕懷伸手將她扶了起來,一起坐在床沿。「不管你信或不信,爹真的不知道有沒有殺龍行天的爹娘,我當年只是砍了他們一刀,可是……總之爹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一刀他只是砍在他們的胳臂上和背上,會因為這樣就死了嗎?
他實在難以肯定。
黎慕懷的話引起黎子亭的一陣沉思,並且想起叔叔黎慕琛那天的話。
小佷兒,說這樣就不對了,當年你爹當強盜頭子,打家劫舍的時候,我也曾經參與過,幫過不少的忙。再說打劫龍家那一次,我也暗中替他了結了不少人,不然憑他那股沖動性子,傷了人也不管死了沒有,就急著搶錢,早晚讓漏網的逃去報官,抓著坐牢了。他現在還能安穩的住在這裡,做那麼大的生意嗎?都是我幫的忙,憑什麼我無法共享他的財富?
如果叔叔的話是真的,那爹就不是殺人凶手,他不是龍行天的殺父仇人了!
子亭驚喜地一笑,心中升起了無比的希望。
版別了黎慕懷和陳嬤嬤之後,子亭背起簡單的行囊上路,她騎著馬迎著冷冽的寒風奔往南方的方向。
雖然她不知道龍行天在哪,也不知他會走哪條路回江南,但只要她循著踞龍堡的方向走,總有再相會的一天。
心中懷抱著這一份希望,她忍著寒風刺骨,挺住身體的種種不適跟煎熬,一鎮一鎮的詢問往江南的方向,找尋到踞龍堡的路。
即便是走錯了路也不氣餒,重新再問再找。
有時要行過泥濘地,在大雨中絆倒,跌落河中,她都能咬著牙堅強的爬起來,狼狽拉著馬匹前行,與大自然的艱苦相抗衡。
這一切的忍耐都只為了到江南,為了找到龍行天。
可是龍行天呢?他真的那麼飄泊不定,真的是遠在天邊嗎?不,他沒有,他一直遠遠的注視著這一切。
打她變賣掉大宅,跟黎慕懷分手離開北方開始,宋老大就報告她的行蹤,剛開始,他只是好奇她想去哪,而派人跟著而已。
直到她逢人就問江南的路,問踞龍堡的方向,問他的名字時,才赫然發現,她尋的是他。
為什麼呢?
她為什麼不待在北方,不留在自己父親的身邊,而要千裡迢迢的吃盡苦頭來找他,難道就只為了他替她擋那一刀,為了感恩而已嗎?
他不要她的感恩,不要她的……什麼呢?連他自己都迷惘了,從未有過的迷惘。
他到底需要的是什麼?看著她的眼楮變得深邃。
子亭拉著馬,走過一村又一村,由偏僻至繁華,由北方至南方;時而餐風宿露的結果,是她清秀的臉龐蒙上一層風塵僕僕的疲憊,藏在衣服下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
每個孤寂的夜晚,陪伴她度過漫漫長夜的,是他留在她肚子裡的孩子,這個孩子代替著爹,陪伴著娘,一日走過一日。
這一天子亭來到山林內,乍響的雷聲在傍晚時帶來了滂沱大雨,行走在林間的子亭迅速的牽起馬兒,跑向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下躲雨。豆大的雨水不斷的從樹葉間滴下,淋濕了她的頭發,也弄濕了她的衣裳,寒風透過濕冷的衣物直接吹進她的身體裡,凍得她直打顫。
這陣雨來得急也大,從傍晚直下到天黑,站在樹下的子亭冷得哆嗦,蜷縮著身子蹲了下來,將自己包成一團。
撐著傘,一雙男人的黑靴踏著雨地,緩緩的走近。
看到她這個樣子,龍行天的俊顏變得沉重而且不舍,心像是被人揪住了的疼痛。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放棄?」他低啞地問。
子亭的頭慢慢的抬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像在作夢吧,這不是夢,是真的我。」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伸手撫乾她頰上倏然滑下的淚水,那是喜極之淚。
「龍行天,是你……真的是你嗎?」不顧全身的潮濕,她哭著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的將他抱住。「我終於找到你了,對不對?」
見她如此深情的樣子,他還能說什麼呢?
龍行天低嘆一聲的垂下眼眸,點了點頭。「是,你找到我了。
雨後的空氣彌漫著一股清新的草香,當晨曦的第一道曙光照進窗裡來時,躺在床上的子亭驚醒。
她摸摸身旁空著的床位,驚惶失措的坐了起來,四處找尋龍行天的身影。
「龍行天……龍行天……」
必閉的房門開了,龍行天疾步走了進來。
「沒事……沒事,我在這裡。」他抱著嚇壞的她,輕拍著她的背。「噓,我在這裡,別怕。」
「我以為又是夢,一睡醒你又消失不見了,我好怕……如果注定夢醒就見不到你,那我寧願活在夢中,一輩子沉睡不醒。」子亭啜泣地道,將他緊緊抱住。
「你真傻。」他憐惜地說,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如果你真的沉睡一輩子不醒,那我要你何用?」
他可不想抱著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過一輩子。
「我剛剛去找蔣楓交代了一些事情。」他解釋道。
「什麼事?」靠在他懷裡的子亭抬起頭來,看見他倏地沉郁的神色,明白他交代的是什麼事情了。「是我昨天告訴你的事情嗎?你依然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而是需要清楚的證實。」他淡淡地說,同時放開她站起來。
「我知道。」子亭看著他僵直的背影,知道他心裡的矛盾、掙扎跟猶豫,所以她並不急著逼他相信,只求他能給她爹一個公平的機會,讓事實的真相被查清楚。
「謝謝你。」她溫柔的一笑,光著腳下地,走過去由身後抱住他的腰,將臉抵在他的背上。「謝謝你願意給我爹一個機會。」
「別謝我,如果蔣楓調查的結果,真是你爹殺了我父母,那我還是。」
「謝謝你。」不等他說完,她就急急的接話。「果真是那樣,我也絕對不恨你,因為是我們欠你的。」
一句真心話抵過再多的千言萬語,龍行天無言的望著門外的天空,拍著她抱在胸前的手,緊緊的包握住。
彷佛也將兩個人的心一起圈住。
黎子亭恢復女裝,梳起雲髻,插上玉釵珠花,娉婷的身姿,絕麗的容顏,宛如謫降凡塵的仙子,美得清艷脫俗。
當龍行天帶著她回到踞龍堡,挽著她步下馬車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認不出她來,包括龍行雲和行鳳。
他們看到一向嚴肅的大哥帶個貌如天仙的姑娘回來,都忙不迭的上前來寒暄問候,尤其是行鳳,更是嘴巴甜得抹蜜,「大嫂,大嫂」的叫個不停,拉著子亭的手就走進門,逗得子亭臉上一陣羞赧,紅潤不已。
倒是跟龍行雲走在一塊的玉涵,掩著嘴笑了,一臉促狹地朝子亭眨眼楮,一眼就看出她的身分,認出她是誰了。
「你倒好,撇下我不管,原來是會情郎去了。」
原來玉涵還在記恨當日的事,子亭微嗔地扯了她的衣袖道︰「若不如此,你怎麼可能拋下那個無用的 假夫婿 ,得到一個真心真意的真夫君呢?」
兩個舊識的好姊妹一見面就互不相讓地調侃起來,聽得行鳳一頭霧水,不甘寂寞的拉著玉涵的手。
「蘇姊姊,怎麼,你們兩個認識嗎?」
「何止認識,原本還是鶼鰈情深,預備共處一生的對兒呢?」玉涵咯咯一笑,聽得行鳳更加迷糊了,不知道兩個未來嫂嫂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行鳳妹妹,別聽她瞎說,她是蒙你的。」子亭偷偷捏了玉涵一把,警告她別多嘴。
偏偏玉涵仗著有龍行雲在,更是嘴不饒人的取笑道︰「妹妹,你說她像誰呢?是不是跟你那突然消失的意中人黎公子有幾分相像?」
經她一提,行鳳仔細盯著子亭,瞧得子亭笑容僵住,心裡發毛。
「是哦!是很像,可是她是女的呀!黎公子是男的,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再說我大哥的小小子都種在裡面了,鐵定更不是,你跟黎公子八成是親戚。」行鳳頗有自信的說。
聞言,子亭好尷尬。
三個女人盡情說笑,把踞龍堡的大堡主、二堡主遠遠晾在身後。
龍行雲靠近龍行天,邊走邊低聲地問︰「看不出來大哥的手腳挺快的,才幾個月的工夫,連娃兒都有了。莫不是玩昏了頭,真把仇人的女兒帶回來給我當大嫂吧?」
要說逢場作戲還可以,真娶回來當大嫂,他可喊不出口。
若不是聽到玉涵跟她的對話,他還真認不出來這位天姿仙麗的姑娘,就是那個浪蕩公子黎子亭呢!
謗本判若兩人。
「都要當叔叔了,你說是不是真的?」他認真的道。
龍行雲的面容一肅。「爹娘的仇你真的不報?」
「蔣楓的飛鴿傳書沒把調查結果傳到你手上嗎?」真是多此一問。他在回來的前一天晚上,就接到蔣楓的消息了,不相信留守在踞龍堡的行雲會不知道。
「接是接到了,蔣楓說他找到了當年搶劫的其他同伙,由他們的口中證實了黎慕懷的話,爹娘確實是死在黎慕琛的手裡。我也已經命他繼續去追殺黎慕琛父子了,可是……黎慕懷終究是幫凶之一。」他困惑的搔了搔頭,有些厘不清現在的情況。「而且我還聽說你派人把黎家的田契、地契全部送回去給黎老賊了,這……這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當是娶他一女一媳的聘禮,還算少的了。」龍行天笑著說。
「一女一媳?」這下他又更聽不明白了,明明只有一個女兒,哪來的媳婦呢?咦,莫非是……
龍行雲怔愕的看著走在前面的玉涵。
「沒錯,就是她。」龍行天含笑的拍拍弟弟的肩膀,提醒他。「別忘了蘇姑娘是子亭的‘妻子’,你要拋不下仇恨的話,乾脆我連她一並收了,讓她們‘夫妻’倆團圓如何?」
恫嚇的話一說,嚇得龍行雲立刻改了口,什麼殺父殺母的大仇也不報了,沖過去拉著玉涵的手就往前跑,連讓龍行天看一眼的機會都不給。
「就依大哥的,你說怎樣就是怎樣好了!」話聲落時,人也跑得不見蹤影。
「二哥,你去哪?有什麼好玩事嗎?」好奇的行鳳被龍行雲奇怪的舉止吸引住,也湊熱鬧的追了過去,拋下剛回來的大哥跟子亭不管。
龍行天樂得開懷大笑。看行雲那樣子是真的跌入情網了,瞧他嚇的,好像他這位大哥會搶了他的心上人似的,緊張得要命。
「有這麼好笑嗎?」子亭感到莫名其妙。「你跟龍行雲說了什麼?」
「你想知道?」他故作玄虛的眯眼一笑。
「當然。」子亭認真的點頭。「能讓你開心的事情,我一定也會高興。」
「你真的確定?」他彎身抱起子亭,在眾目睽睽之下,朗笑的走向後院。「上了床後我再告訴你。」
明顯的愛意讓子亭臉上一片嬌紅,無比羞怯的躲進他的懷裡。
嚴寒的冬天即將過去,相信溫暖的春天很快就會來臨,到時大地就會像他們的愛情一樣,換上一片鮮綠的衣裳,生意盎然。
—全書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