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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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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亮妍]代班枕邊人[二嫁鍾情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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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8 18:36:0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好像都好了……昨天他喝醉回來,我替他擦身體也沒塞……嗯……沒有過敏……哪有發生什麼事,你少在那邊不正經。」孫于修在半夢半醒間聽見張靜心的嗓音。

    宿醉的頭痛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他緩緩睜開眼,正好著見她高姚縴細的身影站在床邊。

    「嗯……我知道啦……什麼酒後亂性?畢斯何,你不要亂說!我們才沒有……好啦,你快去上班,我要掛電話了。」她笑著掛斷電話,一回頭就著見孫子修已經醒了。

    他一臉陰霾,那表情就好像誰欠了他幾千幾百萬似的。

    她一邊收拾著床尾的衣服,一邊道︰「宿醉很難受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這麼多酒。」他從床上坐起,看著她正替他折衣服的動作,忍不住笑了,笑得極為嘲諷。

    要是沒有看過那個影片,也沒有親眼看見她和畢斯何是如何在他不在的時姿杰親的笑鬧,那麼眼前這一墓就是一個可愛的妻子正在替心愛的丈夫處理家務,要是不知道那些事,他肯定會覺得這一幕實在是美好的像幅畫,覺得很幸福。

    可是現在他只覺得既荒謬又好笑。

    她做戲做得還真徹底,可以一邊和情人在電話里調情笑鬧,還一邊扮演他的妻子。

    呵,真是太好笑了,他還天真的希望昨天看見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呢……是怕他的心還不夠痛,老天爺要證明他昨天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才讓他一早醒來就聽見她和別的男人甜甜蜜蜜的講電話吧?

    「我去弄杯濃茶給你,你等一下。」她將整理好的衣服收進衣櫃里,說完便要轉身離開他的房間。

    「你剛才在和誰講電話?」

    在她正要踏出房門之際,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她停下腳步,一回頭就發現他已經下了床,正沉著臉走向她。

    「跟斯何啊,你怎麼了?」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陰沉的表情。

    「為什麼跟畢斯何講個電話都要打情罵俏?你是不是喜歡他?」他一步步逼近。

    打情罵俏?她好笑地望著他。「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

    「說啊!你喜歡的人是不是他?」他瞪著她,一雙黑眸里燃著盛怒的火焰。

    「……你到底怎麼了?」她被他陰郁的神色嚇到了,笑意凍結在臉上。

    「你還要在我面前演到什麼時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來溫文俊雅的臉龐罩著寒霜。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一臉迷茫,真的不知道他的怒氣是為何而來,更不懂他話語中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孫于修冷笑兩聲,冰冷的眼眸看向那只被他緊握住的白皙皓腕。「真神奇,沒有紅腫呢。」不管先前她身上為什麼出現了紅腫的癥狀,眼下這一刻,他明明握住她的手這麼久,她卻一點事也沒有,這就已經足以證明那個什麼狗屁恐男癥果然是一個謊言,一個為了讓他這個傻子上當的謊言!

    提起這個,她忍不住開心地漾開唇角,這就是她今天一早打電話給畢斯何的原因。

    畢斯何說的對,她還是得用孫于修的身體來試試才知道治療的效果究竟好不好,他為她花的那些錢到底值不值得。

    「我還在想等一下要跟你說這件事呢,我的病好像已經好了。」想到以後可以和他過正常的生活,可以像一般男女那樣相戀,她就斂不住在唇邊錠開的那抹笑容。

    不得不說那個叫布萊恩的心理醫生真的有一套,只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竟然就解決了困擾她大半輩子的煩惱。

    「這麼巧?」他冷笑。

    真的太好笑了,虧他這幾個月以來百般隱忍自己的欲望,就怕自己一根手指頭不小心踫到她都會造成她的不適。

    結果呢?事實證明,全天下只有他這個白痴會相信什麼鬼都沒聽過的恐男癥!

    「什麼巧?」他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她的眸光里淨是疑惑。

    他抓著她的那只手突地使力將她往床上一拽,她猝不及防地跌入床鋪,還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健壯結實的高大身軀已經覆了上來。

    他將她壓制在身下,陰沉著臉盯著她,充滿怒意的濃烈凝視讓她心頭一顫。

    「你要做什麼?」她有些錯愕,下意識伸手抵住那片胸膛。

    他嘲諷道︰「怎麼?不是說你的病好了嗎?既然好了,難道還怕我踫你?」

    她愣了一下,他想要她?現在?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無法理解。她甚至還沒搞清楚他究竟一早醒來在氣什麼,他卻突然說他想要她?

    「你是不是酒還沒醒?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她心慌意亂,有些驚恐地想推開他,他臉上表情凶惡得令她非常不安。

    他當然醒了,就是因為太清醒了,才會更生氣,氣這一切太真實,氣這竟然不是一場夢,氣自己像個呆子一樣被她和畢斯何聯手耍得團團轉。

    他冷冷一笑,低下頭想吻她。

    「你到底怎麼了?」她駭然,下意識地偏過頭躲開他的吻,雙手用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然而,她的閃躲和抗拒讓孫于修更加不悅。

    「怎麼?我踫你就不行?一定要畢斯何才可以嗎?」他在她的耳畔輕聲說著,嗓音陰冷得令她心驚。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一直扯到畢斯何?」她試著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卻推不開他沉重的身軀,他身上的高熱及強烈的情緒都讓她害怕。

    「你真的不懂?」他冷笑一聲,松了手,翻身下床。

    終于得到自由,她立刻從床上坐起,整個人瑟縮到距離他最遠的那個角落。

    他找到自己的手機,點開他從毛唯瑩手機里接收過來的影片,丟到她的面前,他希望這一切是假的,幾乎想直接毀了這個影片,卻又很想聽聽看她還能有什麼解釋,還能掰出什麼理由來騙他!

    她不明所以地拿起手機,震驚地看完影片,完全沒想到只是一時好玩的笑鬧會被人拍下來。

    「不是的,這只是我和斯何鬧著玩的,這不是真的。」她以為那就只是她和畢斯何兩人演得很開心,好玩而已,不知道原來在外人的眼里,他們看起來不像在說笑,反倒是真的在打情罵俏。

    可是,她和畢斯何從小就這樣啊,沒事就演上一段,真的只是好玩而已。

    「你到現在還要對我說謊!難道你敢說你沒和畢斯何去君華飯店?」他怒問。

    「我們是有去,可是那是因為一一」她著急得想解釋。

    他臉色驟變,她的親口承認比看見影片更痛,簡直就像是她親手拿著利刃刺入他的胸口,還狠狠的轉了一個圈。

    他打斷她的解釋,心寒的問︰「那你敢說你沒收我們孫家的錢嗎?」他在看完影片之後就打電話向父親確認過了。張家確實提過履約的前提是要給她們一筆錢,而他們結完婚之後,父親也確實給了那筆錢,難道她還想睜眼說瞎話?

    他凌厲的眼神幾乎像把刀似的刺向她,她的心頓時如入冰窖一般,全身泛寒。他不信任她了。他的眼神這麼說著。

    「我……除了錢的事情之外,其他都不是真的。」她蹙起柳眉,試圖解釋。

    「當然,當然都不是真的。」他嗤笑一聲,往前一步逼近她,再次動手抓住那雙皓腕,「只怕連什麼狗屁恐男癥也不是真的吧?」

    「不是這樣……」她搖頭。

    「我不會傻得問你們去飯店做什麼,一男一女去飯店還能干麼?你去完飯店還不忘帶蛋糕回來給我吃,我是不是應該跟你說聲謝謝才是?謝謝你和別的男人親熱完還記得有個老公在家等。」他譏諷地笑著,那雙深幽的眼眸里有著藏不住的挫折與氣憤。

    說到底,她從頭到尾雖然從未承認過她喜歡畢斯何,但是更沒有說過喜歡他。這幾個月來,他對她的用心顯然都是毫無意義的,所以她才能一邊接受他的追求,一邊和畢斯何去飯店。

    他對她的疼寵、為了怕傷害她而強迫自己隱忍欲望的那些煎熬與忍耐,這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極度可笑。

    他越想越不甘,剎那間,隱忍了幾個月的欲望、被她背叛的氣憤與痛苦再也藏不住,整個爆發出來。

    他要得到她,現在、立刻!

    他粗魯地一把拉過她,將她壓進床鋪之中。

    「你想干麼?」她驚駭地大吼,眼前的他變得像個陌生人,那個溫柔哄著她、體貼她的男人消失了。

    「你在害怕?你竟然怕我?」他譏笑著,俊臉深沉含怒,望著她的眸光比冰河還冷。

    「那真的是誤會,你不要……」她害怕地望著他,抵著他胸膛的那雙手忍不住顫抖。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已經覆了下來。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張開雙唇,舌尖毫不客氣地探入,有如風暴一般的吻狂野地吞噬她。

從沒想過他會這樣對待自己,張靜心完全傻住了,腦袋一片混亂,她本能的抗拒,用力推著壓在身上的孫于修,她的抵抗卻惹得他更惱怒,他吻得更深入,仿佛要將她一口吞下,唇舌不斷地侵入,甚至開始拉扯她的衣服。

    「不要!」她大叫,他的粗魯讓她的記憶在瞬間陷入混亂,讓她作了好多年惡夢的過往再次浮現眼前。

    孫于修恍若未聞,毫不溫柔地用最粗暴的方式吮吻她,用更強烈炙熱的吻攻擊她,直到她忿忿地咬破了他的嘴。

    「唔!」他痛呼,在嘴里嘗到了血的滋味。

    趁著這個機會,她用力推開他健壯的胸膛,顫抖著手甩了他一巴掌,忍著幾欲奪眶的熱淚大吼,「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偏著頭伸手抹去唇邊的血跡,嘲弄地冷笑,「我不能這樣對你,那誰才可以?你認為現在的你還有資格這樣要求我嗎!」說罷,他猛然扯下她的衣服。

    她嚇到了,整個人傻住,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背脊,當年所面臨的驚恐與駭人的一切再度降臨,胃一陣陣地翻攪,讓她臉色倏地刷白,全身發抖。

    他緊緊壓制住她,熱唇再次狂熱地吻上她,一只大手更放肆地罩上她柔軟的胸脯用力搓揉。

    她的心重重一震,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臉頰。

    「不要……」她被心底不斷上升的恐懼逼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再次陷入那個陳年的夢魘之中,全身顫抖得厲害。

    盛怒中的孫于修完全沒有發覺,一雙大掌毫不憐惜地繼續在她身上留下痕跡,直到在她的嘴里嘗到了淚水的味道,他才猛然抬頭,發現那張淒楚小臉上全是無助恐懼的淚水,臉色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他的心不由得一痛。

    「不準哭!」他怒火中燒,氣自己弄哭了她。

    「你……你這個混蛋……我恨你!」她止不住淚水,痛恨的大罵。

    她怨懟的目光頓時扯動他的心,那酸楚難受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苦澀地笑了起來。

    「是我就不行……是嗎?」

    「我恨你!」她全身顫抖,淚水不斷滑落。

    她決絕的聲音在他腦海里回響,他閉了閉眼,不想看她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看著他。

    他感覺自己的心不斷往下沉,渾身開始發冷,原來,他再努力也無法讓一個不愛他的女人愛上他……

    「合約提前結束,我們離婚吧。」

    結婚不到一年,他們離婚了。

    那一天,孫于修最後丟下瑟縮在床上顫抖哭泣的張靜心,一個人獨自離開。

    他不知道最後她是怎麼離開的,只知道兩個星期後,當他再次踏進家里時就已經看不見她了。

    他以為自己恨她的背叛和欺騙,以為離婚會是最好的切割,以為那是守住他尊嚴最好的方式,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一切都恢復正常,以為讓她離開之後,他就不會再愛也不會再痛但是當他回到這里,發現屋子里僅剩的一件和她有關的東西就是離婚協議書上的簽名時,他才驚恐的發現原來他根本放不下,原來就算她離開了這間屋子,他也無法將她趕出他的心……真是可笑,明明知道她背叛他,他的心卻還是無法克制的繼續愛著她,他孫于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悲了?

    天下女人這麼多,他卻偏偏愛一個從頭到尾都將他當成傻子耍的女人……接下來兩個月,他完全沒進公司,每天不是流連酒吧就是一個人窩在家里,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段時間里,他的生活都沒有離開過酒精,日日醉生夢死。

    這個消息震驚了孫家,孫母第一個打電話來關心。

    「不是本來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離婚了?你們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做錯什麼惹靜心生氣?要不要媽替你去跟靜心求情?!」孫母著急的問著。

    那天去他們家住的時候,兒子還一副準備好一年後一定會讓她抱金孫的樣子,怎麼才沒多久一切就變了?

    「你不要管我!」孫于修痛苦地低吼完,喀的一聲直接掛斷電話。

    接著換孫爾若找上門,一進門,他就被滿屋子充斥的酒氣燻得忍不住緊蹙起濃眉。

    「你想酒精中毒也不用這種喝法吧?」他有些傻眼地瞪著孫于修身邊那大大小小,幾乎擺滿了地板的空酒瓶,里面有陳年高梁、威士忌、白蘭地、紅酒、啤酒……他根本把家里所有的藏酒都喝光了吧?

    孫于修整個人倒臥在客廳地板上,根本爛醉到連孫爾若進來都不知道。

    「孫于修。」孫爾若越過重重酒瓶,好不容易來到他身邊,伸出長腿踢了踢幾乎已經僬悴的不成人形的弟弟。

    但地上那灘不成人形的爛泥根本毫無反應。

    孫爾若重重嘆了口氣。

    「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你還是孫于修嗎?」明知道他已經不知醉到哪一殿去了,但是胸口難得涌起的兄弟之情讓他忍不住想要碎念一下。

    踢開那些空酒瓶,孫爾若認命地扛起完全不省人事且滿身狼狽的孫于修,將他送回臥房床上。

    好不容易安置好弟弟,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好奇地走出來,看見提著食物進門的毛唯瑩。

    「總裁。」毛唯瑩看見他,一愣,隨即回過神。

    「這兩個月都是你替他送飯過來?」孫爾若問。

    她輕點了下頭,擰著眉說道︰「不過他幾乎沒吃,酒倒是喝很多。」

    「嗯,看得出來。」才往前走了兩步,孫爾若就又踢到一個空酒瓶。

    她提著買來的飯盒放到客廳與餐廳之間的長吧台上,轉身面對孫爾若,「總裁,有件事想麻煩你。」

    「你說。」

    「我想副總裁近期應該還是不會進公司,所以麻煩您替我轉告他,我要辭職,辭呈我會放到他桌上,所有的工作我會在三天內做好交接,他不必擔心回到工作崗位之後會有問題。」

    他微訝,問道︰「你在華京集團已經待很多年了,為什麼突然要辭職?!」

    她的目光幽幽地望向那扇未完全掩上的房門,孫爾若頓時了然,原來她喜歡孫于修。「如果是這樣,現在更不是你辭職的時候,不是嗎?」

    她搖搖頭,「不管是他的眼底還是心底……都沒有我的位置。」即便是喝醉的時候也一樣。

    她將影片給他看的那一晚,他在酒吧里吻了她,但即便他在她頸子留下印記,嘴里喃喃喊的卻是張靜心的名字,他將她看成了那個傷透他的心的女人,還自欺欺人的一直試圖說服自己影片是假的,一切都只是夢。

    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孫于修,她暗戀了十多年的男人,何曾為了一個女人變得如此卑微?

    那時,她就知道自己輸了,在經歷過這兩個月之後,她更明白自己毫無機會,她不願見他受傷害,他卻為了一個背叛他的女人如此傷害自己,看著他比鬼還不如的模樣,她真的受夠了,高傲的自尊不容許自己繼續留在他的身邊,讓她的感情被如此踐踏。

    所以,她決定退出。

    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熱淚,她挺起胸膛,勾起一抹笑,對著孫爾若說︰「麻煩您了,總裁。」

    說罷,她轉身離去,沒再多看那間房門一眼,不再眷戀。

    看著毛唯瑩的背影,孫爾若嘆出今晚的第二口大氣,喃喃道︰「孫于修,看看你惹出多少麻煩,弄跑了老婆,現在連秘書也跑了。」他揉揉發疼的額頭,確定事情很嚴重,嚴重到再不解決會死人。

    于是,他打開毛唯瑩帶來的那個飯盒。

    他決定在這里待一夜,等他那個就快真的變成鬼的弟弟醒來。

    這一等如他所料,果然讓他等到了天亮。

    好險他吃掉了那個便當才沒餓肚子,也還好這間屋子里還有另一間干淨的房間可以睡,要不然他就只能和那S酒瓶為伴了。

    「你終于醒了?」神清氣爽的孫爾若坐在長吧台旁的高腳椅上等著他,至于那滿室的酒瓶……他當然沒那麼好心替他收拾,他直接一腳將它們全部踢到礙不到他行經路線的地方去「你怎麼在這里?」孫于修半醉半清醒,這陣子酒喝太多,他幾乎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

    他一邊問一邊往廚房里走,拉開冰箱又拿出一瓶啤酒。

    孫爾若見狀,立刻上前拉下他正要將啤酒往嘴里倒的手。

    「放手。」孫于修不悅地攏起濃眉。

    「如果你真的很想死,不必用這種方式,我來幫你就可以了。」說罷,孫爾若毫不留情地揮出一拳,直接打中他好看的左臉。

    孫于修被揍的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差一點跌倒。

    「你在做什麼!」孫于修不可置信地怒喝。

    「在幫你。」孫爾若微微一笑,同時下一波的攻擊再次展開。他們從小一起學拳擊,孫爾若出手的速度極快,但孫于修因為挨了一拳,早有警惕,他快速避開一拳,不甘示弱地回擊。

    兩兄弟就在屋子里打成一團,毫不留情地出手攻擊對方,直到兩人都鼻青臉腫,身上的傷勢讓他們明天上不了班並且耗盡了體力才停止。

    「夠了吧?」孫爾若躺在地上喘著大氣,揉著剛剛受了孫于修一記鐵拳而發疼的腹部。

    孫于修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唇角還流著血,眼楮甚至腫起來,但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面無表情地呆望著天花板。

    瘋狂的發泄過體力之後,孫于修覺得自己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連腦袋都意外地清醒許「我不管離婚對你來說打擊有多大,但是既然你決定和她離婚,就必須為這個決定負責,不能丟下其他的事情不管,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這樣任性妄為,懂嗎?」孫于修沒有回答他,自顧自地開口,「以前我以為要愛上一個女人,讓我心甘情願的只和她一個人過一輩子是很困難的事。」他低沉的嗓音沙啞無比。

    從崩潰憂郁的情緒里平復下來,孫于修空洞的眼神直直地望住天花板,繼續喃著,「可是靜心離開之後,我才明白原來要放下一個我愛的人,那才是真正困難的事。」孫爾若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靜靜地聽著弟弟那幾乎是哽在喉嚨里的嗚咽以及心碎的低語。

    「原來要把一個人從這里拿出來……」孫于修大掌用力拍了拍胸口心髒的位置,苦澀地道︰「比要把一個人放進去更困難幾千幾萬倍。」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去追回來,如果不能追回來,那麼不管再困難你也都得放下。人生里會發生的事太多了,不可能事事都順著我們的心意。」孫爾若道。孫于修繼續愣看著天花板。

    孫爾若緩緩從地上起身,低睨著失婚心碎的可憐弟弟,再次開口。「最晚後天我要在公司見到你,這是最後通牒。」

    想繼續頹廢曠職下去?很抱歉,這件事不能再順著他的心意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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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8 18:36: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半年後——

    如果不是為了工作,他絕不會踏入君華飯店,因為他恨死了這里。如果沒有君華飯店,就沒有靜心和畢斯何背著他偷情的事。

    如果沒有君華飯店,他的婚姻就會幸福美滿、無懈可擊。

    好吧,他承認這是牽拖,但是不管如何,他就是想牽拖!

    失婚半年,他依舊無法走出陰影,無法忘記那個背叛他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踏入這間飯店會影響心情,若不是為了一筆年獲利可達上千萬的合作案,他說什麼都不想踏入這個地方。

    好不容易談妥案子簽了約,他迫不及待想離開這里,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畢斯何!」他震驚地大叫。

    畢斯何回首,一看見他立刻眯細了眼眸。

    「他是誰?」畢斯何身邊的男人問著。

    「他是誰?」孫子修表情驚駭的問著。

    他剛才看見這男人和畢斯何接吻了!

    「他是我男朋友。」畢斯何望著孫子修,拇指指向身旁的男人。孫于修的下巴瞬間掉落。

    這男人是畢斯何的男朋友?!那、那靜心是什麼?

    「而他,是一個混球。」畢斯何向男友慎重地介紹孫于修。

    「他是你男朋友?!」他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沒空計較混球二字。

    畢斯何一臉「不行嗎」的表情斜睨著他,有些不耐地問道︰「你有事嗎?沒事我們要走了。」這家伙在半年前傷透了靜心的心,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和他維持什麼表面的友誼這一類鬼東西。

    「你不是和靜心在一起嗎?你們不是……」孫于修驚愕地張嘴,話沒說完又閉了嘴,就這樣開開闔闔好幾次,他整個人仿佛陷入五里霧中,開始感到不對勁。

    如果畢斯何愛的是男人,那麼那一切難道都是他誤會了嗎?

    「什麼意思?」畢斯何神情古怪地瞪住他。

    「半年前,有人看見你們出入飯店,還拍下了影片。」他質問的目光望向畢斯何。

    畢斯何想了想。半年前?那不就是靜心接受心理治療的時候嗎?

    「什麼影片?」畢斯何疑惑的問。影片在離婚之後早就被他刪除了,現在這也不是重點。

    「你和靜心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孫于修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有些激動地問。

    畢斯何身旁的男人見狀,不悅地拉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孫于修,如果我沒猜錯,你所謂的我和靜心在一起,該不會是指交往吧?」畢斯何問著,當初他不是沒猜測過這個可能,不過靜心什麼都沒說,他也不好亂猜,現在看孫于修這樣子,看來一切和他所猜測的相去不遠。

    孫于修沒有說話,表情卻回答了一切。

    「真是太荒謬了。」畢斯何忍不住拍額大笑,「孫于修,你是有什麼毛病?我不是老早就告訴過你不會和你搶靜心嗎?」

    孫于修無言,他的確是說過,只是後來他被那個影片氣極了,只當他是在騙他。

    「難道靜心的心有沒有在你身上,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畢斯何不可思議地瞪住他,不敢相信他會是如此遲鈍的男人。

    孫于修擰起眉頭,還是無言。在看見影片之前,他完全不懷疑靜心漸漸對他上了心,但是在看了影片之後,他覺得她一切都是在演戲。

    那段影片拍得清清楚楚啊,真的是他誤會了嗎?

    「你們那時候為什麼一起在飯店出現?」孫于修問。

    「我不是跟你說過靜心的特殊癥狀?那時候剛好有一位在美國專精催眠的心理醫生來到台灣,我特地請他為靜心做治療,那段時間那個醫生住在這間飯店,所有的療程當然也都是在這里完成,靜心一開始沒告訴你,是希望治療成功之後可以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她才剛治好她的病,你們就離婚了。」畢斯何說道。

    孫于修一怔,心理治療……如果畢斯何今天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那時他那樣對她卻沒看見她的過敏癥狀發作是因為治療有了效果?

    「你知道靜心的治療過程對她來說有多痛苦嗎?就算每一次的療程都讓她哭到無力,為了你她還是鼓起勇氣去做,而你竟然以為她愛的是我?」畢斯何不說不氣,越說就越覺得氣惱。

    孫于修渾身僵硬,愈聽罪惡感愈重,腦中那張淚漣漣哭喊著恨他的小臉也益發清晰。如果一切都是誤會,而他居然還那麼對她,豈不是很該死?「靜心她……過得好嗎?」

    畢斯何看著他驀然失落又復雜的神色,輕勾起一抹笑,聲音極冷地問道︰「你現在是以什麼身分在關心她?」

    離婚之後,靜心難過了好一陣子,吃的少睡的也少,問她三句話若回個一句就算很給面子了,那段時間,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若不是他和張媽及雅顏實在看不下去,索性直接陪著她不吃不喝,用這種激烈的手段逼她振作精神,她只怕早已形銷骨立、香消玉損了。

    「靜心雖然沒告訴過我你們為什麼突然就離婚,也沒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是並不代表我看不出來那時靜心被你欺負的有多慘,我不認為我有告訴你她的近況的義務。」

    說罷,畢斯何和男友一同轉身離去,而孫于修僵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平復心中的情緒。

    張靜心不見了。

    孫于修花了一星期的時間,才確定自己真的完全找不到她的蹤影。

    離婚之後,他強迫自己不能和她聯絡,那時他認定她欺騙並且背叛了他,于是他不允許自己留戀她。雖然事實上他的內心仍然毫無自尊地戀著她,但至少表面上,他自認為除了一開始那兩個月之外,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他都掩飾的很好。

    他還是那個優雅迷人的翩翩貴公子孫于修,只是他再也無法看見美女就心動,更下意識地主動拒絕每一個送上門的美女。

    為了不讓自己有理由找她,他甚至逼自己刪掉她的手機號碼,後來卻發現那組號碼早已刻在腦海里,根本忘也忘不掉。

    可是,當他再撥通那組電話號碼,赫然發現號碼的主人已經易主。

    那天聽完畢斯何說的話,他特地查證過,畢斯何說的沒錯,那一段時間台灣正舉行國際心理學研討會,許多國內外的知名學者和心理醫生都在那段時間來到台灣。

    雖然影片的每一幕都還刻在他的腦海里,但是既然畢斯何沒有騙他,那就代表他真的很有可能誤會靜心了。

    一股近乎心痛的渴望強烈的驅使著他,他知道他必須見她、必須將這個誤會說開。

    他到芳療館去找,然而芳療館的人卻說靜心在半年前就已經離職,他再到張家去,張母只說了句不會讓他見靜心,就將他趕了出來。

    他沒有辦法,干脆在樓下守株待兔,幾天之後卻發現完全沒看見靜心在那里出入。

    事已至此,他雖然不確定畢斯何願不願意幫他,但是目前唯一的希望就只有他了。

    既然畢斯何說過他對靜心來說是不一樣的,靜心也說過她和畢斯何是好到無話不談的關系,因此他相信,畢斯何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下落。

    于是,他直接來到伊人的總公司找畢斯何。

    「你終于來了。」畢斯何仿佛一點也不意外孫于修會找上自己。

    「我想見靜心。」孫于修不說廢話。

    「也不是不行,但有條件。」畢斯何也不和他迂回。

    那天和孫于修不經意地踫到面之後,他聯絡過靜心,總算從她那里挖出了一點關于他們離婚的內幕。

    孫于修看到他們演著玩的影片,誤以為他們之間有奸情,妒火中燒,回到家之後踫到她的手卻意外發現她過敏的癥狀沒有發作,讓他對于這個誤會更加信以為真,于是兩人大吵一架,最後離婚收場。靜心的這番說詞有諸多疑點和不合理的地方,而最不合理的莫過于她明明已經愛上孫于修,怎麼可能為了一個能解開的誤會,就和他提前結束婚約。

    他可以肯定,孫于修一定做了什麼讓她傷透心的事。

    不管如何,既然靜心只肯給他這番說詞,不願多提其他,那他就接受,不再多加追問。但是總的來說,整起誤會的起因終究是那個影片。

    畢斯何認真的想了想,會被拍下那個令人很難不誤會的影片,其實他有很大的責任,從小到大他的個性就比她淘氣許多,老愛逗著靜心玩,要不是他一時好玩先演了起來,靜心也不會因為配合他而說出那些話,這麼一來就不會有影片,自然也就不會有誤會。

    既然起因和他有關,他自然不能撇開責任。

    所以,他決定不管孫于修有沒有主動找上他,他都會讓他知道靜心人在哪里。但是孫于修在他行動之前先動作了,讓他感到欣慰,至少他知道這家伙確實還是很在意靜心。

    「什麼條件?」孫于修迫不及待地問。

    「貴公司將瑟麗並入旗下之後,自制出產的精油香氛相關商品在市場上大獲好評,你也知道我們伊人是干哪行的,我希望以後貴公司可以無條件以低于市價三折的價格,提供符合我們伊人需要的精油及各式保養品。」畢斯何笑吟吟地開出條件。

    他當初為了治好靜心的病可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鈔票呢,這筆帳向孫于修這個最終受惠者要回來,一點也不為過。

    「低于市價三折?」而且還要符合伊人需要的?這範圍也未免太廣了吧!瓜斯何原來真正身分是搶匪呀?!

    「不願意?」畢斯何挑高了眉,聳聳肩,無所謂地道︰「那算了。」「……好。」孫于修牙一咬,只能認了。

    要是到時大哥那邊有意見,了不起以後和伊人有關的交易都他自己掏腰包嘛!

    「很好。」畢斯何滿意地點點頭,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隨身碟遞給他。

    「這是什麼?」孫于修疑惑地望住他。

    他想要的是靜心的下落和聯絡方式,畢斯何卻給他這個東西?

    畢斯何高深莫測地看著他,「等你聽完里面所有的錄音檔再打電話給我,到時,我會告訴你靜心人在哪里。」等回去聽了之後,孫于修很想死。

    聽了第一個錄音檔的十分鐘之後,他有一股想殺死自己的念頭。

    那個人把我的眼楮蒙起來,抓住我的手不準我亂動……他一直親我,還撕破我的衣版,我好害怕……

    那個人很用力的打我一巴掌,要我乖乖聽話……他拉著我的手要我摸他……那是靜心的聲音。

    那充滿恐懼與驚駭的嗓音屬于靜心,他不可能錯認。

    他不願去想象她曾遭遇的事,但是透過這些錄音檔案,聽見她親口述說出夾,」這些事情仿佛在他眼前發生,讓他差點無法聽完所有的錄音檔,因為太黑暗。

    原來這就是她得恐男癥的原因?而他最後對她做了什麼?

    「我怎麼可以這麼該死!」

    孫于修抱著頭低吼,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和禽獸沒有差別,他竟然讓她再一次面恐懼……

芳香療法起源于古埃及,盛行于歐洲,近年來因為台灣也開始著重養生休閑,于是這種利用精油來達到舒壓精神的自然療法也逐漸盛行。

    伊人芳療館以企業長遠發展為目標,于今年和法國最有名的私人學院一一「嬌娜芳香療法學院」談妥教學合作方案,每年將送二至三位已取得芳療師證照且具實務經驗滿三年以上的員工來此學習更高階的香療法。

    嬌娜學院位于法國里昂,而第一批被送過來進修的學員,其中一個便是張靜心,她們剛抵達的前三個月會先學習基礎法語,接著才開始接受學院的專業知識訓練,課程內容包含基礎理論、有機生物化學、一般及醫學的臨床應用、基礎復摩、香水及精油調配等等,總共為期一年。

    正式課程開始之後,語文課依然繼續維持,不過上課的時間並沒有排得很緊,每天只上兩個小時的語文課及三個小時專業課程,其余的時間他們都可以自由安排。

    張靜心自從治好了她的恐男癥之後,原本冷漠的性格變了不少,開始願意和其他人互動,她來到這里半年就和同學們打成一片,幾乎每天下課後都有課外活動,有時是跟來自韓國的同學相約去市中心逛街,有時是本地的同學們相約野餐,總之活動滿滿。

    十二月分里昂的氣候已經很寒冷,但今天她仍和同學們在下課之後!起到里昂主教座堂,教堂的廣場前可以看見富維耶山及富維耶聖母院,極具山城風情,他們一路沿著山坡上行,整個周圍的老城建築讓她想起台灣的九份。

    在異地生活這麼久,她已經開始想念台灣了。

    當下午的行程結束,回到伊人為她們租賃的宿舍時,她便迫不及待地打了通電話回台不過法國的下午五點等于台灣半夜十二點,于是思鄉的她本來要按的電話號碼臨時換「哈羅!」電話那頭是畢斯何在三更半夜依舊精神飽滿的聲音。

    聽見熟悉的語言和聲音,讓她心情整個都平和起來,這個時間媽咪和雅顏都睡了,她能騷擾的就只剩畢斯何這只夜貓。

    「我是靜心。」她開心的說。

    「廢話,我會聽不出來嗎?」畢斯何好笑地道,「干麼,想我啊?」「我是在想媽咪和雅顏,但我知道這時間她們都睡了,所以不想吵她們。」「所以吵我就沒關系?」

    「哈哈,我知道你不到凌晨兩點是不可能上床睡覺的。」「好吧,算你了解我,說吧,學習狀況如何?還有,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好事?」「學習狀況當然照進度在走嘍,放心,你砸錢讓我們來學習,我和依秀都很認真的。」依秀是另一名和她一起被送來深造的同事。

    畢斯何送伊人的員工來法國里昂進修,不只負擔全額學費,同時還提供住宿,她們住的地方是距離學院有一小段距離的一個小城鎮,這里的房子大多都是木造平房,很有歐洲風味。

    「嗯,那好事呢?」畢斯何佣懶的嗓音里有著笑意。

    「就是那個絲巾玫瑰啊,我今天又收到了耶。」不知道為什麼,從兩個星期前開始,每天早上她都會在信箱里收到一朵署名給她的玫瑰,特別的是這些玫瑰每一朵的花色都不同,而且都是由絲巾折成的。

    老實說,看見那些絲巾玫瑰,她腦海里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半年前老是送絲巾給她的人——孫于修。

    當初她以為這世界上最不可能傷害她的男人就是孫于修,沒想到最後能傷到她的卻也是他。

    想起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況,她心情忍不住又有些灰暗。

    「喔,是嗎?看來是追求者嘍?有沒有看見對方是誰?帥不帥?」「我哪知道帥不帥,根本不知道是誰送的啊。」她可是比畢斯何更好奇對方是誰。

    「不如趁這機會來個浪漫的異國戀曲,徹底忘了孫于修吧。」當初送她出國,就是想讓她遠離傷心地,有個新的生活環境也能有新的生活重心。

    「什麼啊,干麼又提起他?」雖然這個話題不是禁忌,但還是能免則免。

    「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放不下他。」畢斯何說得直接。

    「要完完全全的放下需要時間,早晚可以的。」她的語氣很堅強,聽在畢斯何耳里則是逞強。

    「我告訴你,要放下一個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另一個男人。」畢斯何一本正經的告訴她。

    「這樣不會對另一個男人太不公平嗎?」她翻了個白眼,極不認同這論調。「有什麼好不公平的,男女交往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所以啊,我看你明天就早點起床,去堵堵看那個放絲巾玫瑰的男人,說不定就是一個願挨。」「什麼願挨的,說的好像人家是傻瓜一樣。」她輕笑。電話另一頭的畢斯何也笑了。

    那個願挨的家伙不是「好像」是傻瓜,而是「真的」是傻瓜!「反正你記得明天早點起床,說不定那個男人對你來說會是個驚喜也說不定。」「驚喜?萬一是驚嚇怎麼辦?如果不是什麼異國帥哥而是個變態那又該怎麼辦?」畢斯何聽完,想到「那個傻子」被她當成變態,就忍不住在電話另一端開心的哈哈大「哈哈哈,驚嚇?有可能喔,我很期待知道你見到他本人之後的感覺究竟是驚喜還是驚嚇,記得堵到人之後要跟我分享。」

    雖然張靜心對異國戀曲沒什麼特別的期待,不過對方連著送了兩個星期的絲巾玫瑰的確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再加上畢斯何不斷地慫恿,她還真的在隔天提早一個小時起床,偷偷在屋里觀察那個人究竟長得是圓還是扁。

    第一天守株待兔的結果,她什麼人都沒看見,到了該出門上課的時間去信箱一看,絲巾玫瑰竟然還是出現了。

    第二天,她提早兩個小時起床,結果和第一天的情況一樣。

    如果說她本來只是有一點點好奇,這下子這個一點點已經變成非常好奇了。這個神秘的絲巾玫瑰贈送者完全挑起她的斗志,在寒冷的十二月里,她提前兩個小時起床,那已經是太陽都還沒上工的時間了耶,但那人居然比她還早?

    這下她真的非常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誰,為何一定要三更半夜來送禮物,不敢以真面目示第三天,她索性整晚不睡,直接等在窗邊埋伏。

    她就不信這樣還沒辦法看見那個人是誰!

    「我撐不住了,明天雖然不用上課,可是我想和保羅他們去逛市區超市,我得去睡覺了啦。」和靜心住同一間小屋,不同房間的依秀一邊打哈欠,一邊說著。

    雖然她也對那個神秘的絲巾玫瑰很好奇,但玫瑰終究不是送給她的,所以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看見那人的真面目對她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那你去睡吧,晚安。」張靜心自己也是哈欠連連。

    凌晨三點半,依秀終于不敵睡意,她揮揮手,回房睡覺去了。

    張靜心自己也是睡眼惺忪,只剩一絲意志力在強撐,就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庭院外似乎閃過了一個人影。

    天色還沒亮,她不知道是自己意識朦朧產生幻覺,還是真的有個人在那里,待她揉揉雙眼想要看清楚時,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

    好不容易守了一整夜怎麼能這樣錯過,她急吼吼地跳了起來,連外套都來不及披上就沖出去,總算看見已經走到街尾的人。

    「請等一下。」她以流利的法語喚住對方。

    清晨的街道上根本沒有人,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那個高大的身盥聽見她的聲音明顯一僵卻沒有回頭。

    她轉頭看向自家信箱,果然又是一朵絲巾玫瑰,她抽出玫瑰,緩步走向那人。

    「請問這是你放的嗎?」她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這個人了,不過還是先問問。那人沒有回頭,就只是僵立著。

    他有一頭黑色的利落短發,肩膀很寬闊,看起來高大挺拔,雖然看不出他是誰,但莫名的,這背影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你是誰?」她來到他身後,那熟悉的感覺更甚。

    男人緩緩轉身面對她,她的臉色驀地一僵。

    孫于修俊帥的臉上掛起苦笑,低沉的嗓音溫柔萬分,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則是充滿了愧疚與自責。

    「靜心,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

    他竟然還有臉問她過得好嗎?

    張靜心氣到想大笑三聲。

    「靜心,天氣很冷,你穿太少了。」自從真面目曝光之後,神秘的絲巾玫瑰再也不神秘了,孫于修索性開始每天出現在她面前,雖然她不願搭理他,他還是每天報到,風雨無阻。

    本來他打算來招老套的溫馨接送情,但張靜心當然不可能如他的意。

    所以,通常最後都會變成她和依秀手牽手走在前面,他則像個影子般跟在兩人身後,護送她們去學校。

    回來的時候也一樣,他完全成了兩位女士的背後靈。

    不管他開口說了什麼,靜心都是冷漠地連回頭看他一眼都不肯,不過沒關系,只要靜心沒趕他走,他就心滿意足了。

    依照慣例,他的關心問候還是得到她沉默的回應,走在她身旁的同學們卻紛紛回頭了。

    「尼歐,你和艾紗是怎麼認識的?!」發問的是一名鼻頭和兩頰都有些小雀斑,長相可愛的法籍女同學,她口中的尼歐是孫于修,而艾紗則是張靜心。

    「我們是從小指腹為婚的夫妻。」孫于修有問必答。

    「哇,指腹為婚,聽起好特別喔。」另一名身材火辣的義大利籍女同學腳步慢了下來,靠到孫于修的身邊。

    張靜心的目光不明顯地往後瞥了一瞥,孫于修立刻聰明地與火辣美女保持距離。

    今天是里昂燈光節第一天,她們學院里的同學們有男有女,一行約莫十來人,大家相約要一起到廣場去看燈光秀。

    里昂燈光節是當地的一個宗教節日,每年的十二月八日開始,活動總共會持續四天,在這段時間里里昂仿佛是一座不夜城,每戶居民都會在自家窗戶外擺放蠟燭,讓路過的人看著都覺得倍感溫馨,而大型的廣場更會設計特殊的燈光秀以增加節日的氣氛,他們會用整夜的活動來表達對光明及美好生活的祈求。

    這段時間靜心不肯理他,但她的同學們對他可好奇了,只要他一出現,一群人總是很愛拉著他亂聊。

    雖然幾天下來,靜心始終對他采取冷處理的態度,不過有一點還是讓他很開心,從頭到尾她都沒向她的同學們提到他們已經離婚的事實,而且當他說到指腹為婚這件事時,靜心也沒有說話,他是不是可以擅自解讀為靜心其實並沒有非常恨他?也就是說,只要他臉皮夠厚,不管她是想用冷冰冰的態度打擊他,還是要直接用暴力驅趕他,他都不放棄,只要死皮賴臉的黏住她,完全拋棄自尊心地請求她原諒,說不定有機會可以追回她?

    現在,她的同學們都以為他和靜心仍是夫妻,只是他不知做錯了什麼而被靜心打入冷宮,這樣的狀況對他來說其實挺有利的。

    「你怎麼會想到要用絲巾做成玫瑰送給艾紗呢?是不是絲巾對你們有什麼特別的意義?」這回發問的是依秀,她和靜心是不同的分館,所以對于他和靜心之間的愛恨情仇並不清楚。

    「呵呵。」孫于修愛戀的目光瞅向張靜心,輕笑兩聲沒有回答。

    張靜心雖然擺出冷漠的姿態不理他,卻又忍不住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總是不由自主的用眼角余光偷瞥他,聽見他們提起絲巾,不禁讓她想起過去那段甜蜜的日子,那時的孫于修體貼溫柔,就像個完全無可挑剔的完美王子。

    但也就是因為那段日子實在太甜太美,所以當誤會發生,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還對她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時,她沒有辦法不心碎,她被他傷得好深。

    越想越不愉快,她忍不住加快步伐。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廣場走去,愈接近活動廣場,人潮愈多,現在在這種人多的場合,即便會和不同的男子擦身而過,有時甚至不小心會有踫撞,她也已經不那麼害怕了。

    不過,不那麼害怕的意思就是仍有一點點害怕。

    這里沒有人知道她曾經得過恐男癥的事,唯一的知情人±就是孫于修。

    眾人都沒發現當人愈來愈多,她的臉色就微微變了,但是整副心思都在她身上的孫于修很難不注意到。

    天色漸漸晚了,正式的燈光秀再過不久就會開始,她轉頭想要尋找認得的面孔,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移到她身側,而其他人早就不知被擠散到何處。

    他沒有擁抱她,沒有牽住她的手,但是高大身!K卻保護意味十足的替她擋去擁擠的人潮,目光痴痴地纏繞在她臉上。

    他們的視線交錯,沒有人先開口,她的表情從緊繃恢復到冰冷,接著因他毫不保留的眷戀目光而羞赧。

    一盞燈光突地打上廣場周圍的一面牆,眾所期待的燈光秀開始了。

    他們都沒有說話,注意力轉移到光彩炫目的燈光秀上,牆上的投影畫面首先出現一架搖搖欲墜的飛機,他們看見飛機迫降在杳無人煙的沙漠上,飛行員在這里遇到了一個金發小男孩。

    這是小王子的故事。

    整整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場精采絕倫的燈光秀上。

    飛行員的飛機終于修好,小王子來到地球也滿一年了,到了他該回去的時間,毒蛇咬了小王子一口,小王子回到他最初的地方。

    熱烈的掌聲響起,直到掌聲開始變小,她轉身望向身旁那個雖然沒有抱住她卻始終將她護在懷里的男人。

    「你為什麼來?」

    「眼楮可以看到的未必是真實,而真正重要的、真實的東西只有用心才能夠體會。」他用低沉好聽的聲音以法文重復小王子故事里狐狸所說的話。

    她凝視著他。

    「我被妒嫉蒙蔽了我的心,以為雙眼所見的就是真實,自以為是的傷害了你,我是來向你懺悔的。」他誠懇的目光幽幽地望著她。

    她沉靜地望進那雙眼眸,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年多的分離讓她清楚自己的心還在他身上,可是她也無法忘懷他曾經對她做的事有多麼過分。

    她以為自己會恨他,卻在這一刻發現她根本做不到。

    「我知道我是個混球。」在聽過那些錄音檔案後,他不得不承認畢斯何說得對。

    他確實是個混球,甚至是個比混球還要混球的無敵王八大混球!

    「我不求你立刻原諒我,但是我求你……請給我懺悔的機會。」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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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8 18:36: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他會找到這里來是你的杰作吧。」張靜心語氣肯定的說。

    「哈哈!怎麼樣?是驚嚇多一點還是驚喜多一點?」電話那端,畢斯何開心的哈哈大笑。

    「畢斯何,我以為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她想發脾氣卻發不出來,只能無奈地嘆一口尺氣。

    她真的以為自己會生氣的,但當他轉過身,她看清楚送絲巾玫瑰的人就是他之後,她的心情除了驚訝之外,沒有任何不悅的感受,甚至當他將他的外套披到怔愣的她身上,那上頭熟悉的體溫和他的氣味竟讓她無比的想念。

    他纏在她身邊的這幾個星期,她雖然冷漠以對,實際上卻也忍不住注意著他的一言一他每天還是送她一朵絲巾玫瑰,也每天接送她和依秀到學院,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不只是和她同班的同學們,連其他班級的同學和老師們也都和他打成一片,這段時間下來,大家開始不斷地在她耳邊替他說話,告訴她一個男人追了大半個地球來到她身邊,只為了請求她的原諒,真的很有誠意。

    是啦,到目前為止看起來,他是真的挺有誠意的……張靜心瞥了眼窗外,又嘆了一口氣。

    「我是啊,所以我才把他送過去嘛!」畢斯何有眼楮,就算她不承認,他也看得出來她心里有孫于修。「喔,對了,之前在布萊恩那里治療的費用你不必還我了。」那時布萊恩要求的治療費用很高,那筆費用原本他就打算要替她負擔,但是她不願意,說什麼就算是親兄弟也要明算帳,堅持分期付款還給他。

    他知道這是她的自尊心,所以也就沒和她爭了。

    「為什麼?」她不解地問。

    「那筆錢我已經從孫于修那里要回來了。」他和孫于修已經白紙黑字簽好協議,只要伊人一日有他畢斯何,華京集團旗下所有品牌商品就要任他以市價三折的價格購買。

    呵呵呵,這筆帳認真算下來,他嫌的絕對比當初替靜心付出的醫療費用多很多呀!

    看在孫于修這麼識相,而他得到的利益又如此之高的分上,他當然二話不說趕快把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孫于修送到他朝思暮想的張靜心身邊。

    「什麼?!」她驚呼。

    「你重新接受治療為的就是他,我認為他有義務負擔這筆費用,更何況我相信他非常樂意負擔。」畢斯何愉快地說著。

    在君華飯店見到孫于修之前,他就已經聽說那家伙過了兩個月的荒唐日子,那天見到他,看他整個人清瘦不少,就知道他和靜心離婚後的日子肯定過得很後悔也很不好。

    他對靜心很有心,這個事實從靜心開始做心理治療之前他就看出來。

    既然只是個誤會,而他們雙方明顯心底都還有對方,那他有什麼理由不幫忙牽線,讓他們有機會和好呢?

    電話那一端的畢斯何光是想到省下了多少可觀的成本,就覺得心情很愉快,但在張靜心沉默的空檔,他突然耳朵很尖地聽見了她那邊似乎有奇怪的聲音。

    「是不是有人在唱歌?」畢斯何問。

    她的目光再次瞥向窗外,無奈地嘆了口大氣。

    「都是你干的好事!」

    畢斯何毫不懷疑自己聽見了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張靜心的磨牙聲。

    曾經自己像浮萍一樣無依對愛情莫名的恐懼,但是天讓我遇見了你,我初初見你人群中獨自美麗你仿佛有一種魔力。那一刻,我竟然無法言語從此為愛受委屈不能再躲避。

    于是,你成為我生命中最美的記憶甜蜜的言語,怎麼說也說不膩,我整個世界已完全被你佔據。我想我是真的愛你!

    我是真的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我全心全意等待著你說願意。也許是我太心急竟然沒發現你眼里的猶豫只是你,又何必狠心將一切都抹去。你絕情飄然遠離連道別的話也沒有一句,請你讓我隨你去,讓我隨你去,我願陪在你的身邊,為你擋風遮雨,讓我隨你去,讓我隨你去,我願陪在你的身旁,等你回心轉意。我想我是真的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我是真的愛你,

    木吉他清新的樂音和低沉渾厚的聲音與男嗓完美融合,一曲「我是真的愛你」被他唱得充滿感情,讓一群根本聽不懂中文的熱情鄰居們聽得如痴如醉。

    在他彈下最後一個和弦的同時,圍觀的群眾們非常賞臉的以最熱烈的掌聲回饋他。

    她結束與畢斯何的通話,終于走出小屋,小屋外,孫于修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和一件刷白牛仔褲,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一把木吉他,就這樣站在她家門口開始大唱情歌。

    唱一天也就算了,他一連唱了一個星期,厲害的是這條街上的每個人好像都成了他的歌迷,現在只要到傍晚,街坊鄰居就會攜家帶眷,主動坐到她家庭院草皮上,等著他開唱。

    她家門口儼然成了孫于修個人演唱會的表演現場了。「尼歐,如果艾紗還是不願意原諒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一個女孩捧著雙頰,眼冒愛心的湊上前去拉了拉孫于修的衣角。

    他一連七天都在她家門口大唱這首歌,搞得鄰居們對這首歌很好奇,于是他便以法文為他們解說了一遍這首歌的歌詞,並且告訴他們,這首歌是最能用來表達他感情的歌,希望能以此打動她。

    「親愛的瑞秋,抱歉,我不會考慮你的。」

    方才還冒著愛心的碧色眼眸因他的無情拒絕瞬間盈淚。

    「為什麼?我不夠美嗎?」瑞秋心碎的問。

    孫于修憐愛地拍了拍淚眼汪汪的女孩一一忘了提,她是一個只有六歲的可愛小女孩一一的肩頭,溫柔地笑道︰「你的年紀還小,不懂愛情,所謂的愛情就是即使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你也只想要那唯一的一個。瑞秋,你美極了,但是這世上只有艾紗才是我想要的唯一啊。」這番「她是唯一」的表白再次成功收服了現場一干群眾們的心,一群浪漫的法國街坊們紛紛轉頭望向那個被表白的女人,張靜心頓時成為目光焦點。

    「嗅,艾紗,你什麼時候才肯原諒他呢?他是這麼的愛你呀!」「是呀,連昨天下著傾盆大雨他也不畏風雨站在雨中為你而唱,你怎麼忍心呢?」「艾紗,不論他做錯了什麼,你就原諒他吧。」「是呀,艾紗,他這麼帥,就原諒他吧。」

    話不是這麼說的吧?

    「艾紗,我們都被他感動了,你也別這麼鐵石心腸嘛。」「嗅,艾紗,這世上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男人了,他還在發燒呢,你就快跟他和好吧。!

    張靜心真是又尷尬又無言,顯然除了她之外,這條街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心全被他給收買了,看來這男人的魅力到國外還是很強大嘛。

    突地,一陣驟雨毫無預警地落下。

    「啊,下雨了,下雨了!」大伙兒一哄而散。

    孫于修一動也不動,堅定地抱起他的木吉他,再次刷下一個和弦,沙啞輕聲唱著——「不要再唱了,進來吧。」鐵石心腸的女人望著那個已經被淋成落湯雞的男人。

    「真的可以嗎?」他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不想進來就算了啊。」她丟下這句,自己先進屋去了。

    開什麼玩笑?哪有不進去的道理!

    他抱著吉他,趕緊跟在她身後進門。

    「你到底想怎樣?」她站在客廳里,雙手抱胸,小臉上的表情無奈中還帶著疏離。

    她不喜歡自己成為焦點,但是從絲巾玫瑰開始就已經引起大家的好奇心了,接著在他出現之後,不管是學院里的人還是街坊的人都將目光放到她和他身上。

    「靜心……」他全身濕淋淋地站在門口,俊秀好看的臉上很無辜地低喚。

    張靜心看著他那副比落水的小狗還要可憐的模樣,心里一軟,悶悶地輕哼了一聲,轉身回房去拿了條大浴巾出來。

    「喏。」她將浴巾遞給還呆站在門口的男人,「你是笨蛋嗎?下雨就別唱了嘛,還站在那邊淋雨,干麼,身體很強壯是不是?」

    「對不起。」他接過浴巾,低下頭,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樣子。

    「一直站在門邊干什麼,進來把自己弄干!」她火氣還是很大。

    十二月的里昂最高溫也不到十度,而這個呆子卻為了唱情歌給她聽,淋了兩天的雨。

    他聽話地乖乖跟著她的腳步進來,到客廳里坐下,她又回到房里翻出吹風機,拿出來遞給他。

    「謝謝。」他一臉感激,每個動作都好有禮貌,不敢逾矩,簡直可以拿好寶寶獎了。

    「把自己弄干就回去吧。」

    回去?那怎麼行,他好不容易才踏進這間屋子,也好不容易才偷偷說服依秀這幾天外宿耶!

    「啊……」他突地皺起眉頭,一臉難受的表情。

    「你怎麼了?!」本來要轉身回房的張靜心忍不住回頭關心。

    「不知道……頭……頭好暈。」說罷,他整個人往旁邊一倒,半個身子倒進沙發里。

    她忙不迭地沖過去查探他的狀況,這一看發現他雙頰泛紅,額頭和後頸都發著高熱。

    「你真的在發燒耶。」原來剛才有人說他發燒是真的,她還以為是大家故意要講來讓她同情他的。

    「我不知道……」他可憐兮兮地瞅著她,他的頭確實有些發暈,不過苦肉計的程度還是比較高一些,他自認演技還不錯,應該不會被她發現才對。

    「一定是淋雨的關系。」那張小臉上的表情完全就是已經心軟的樣子。

    望著她滿臉擔憂的表情,心一暖,忍不住勾起唇角。他就知道他的靜心是嘴硬心軟!

    「好冷……」他闔起雙眸,濃眉緊蹙,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發顫的身軀。

    她將他從椅子上拉起,將他推到她房間門口,交代道︰「你去我房里躺一下,記得把濕衣服換下來,我去煮姜湯給你喝。」

    「好。」

他睡著了。

    她端著煮好的姜湯進房,看見他整個人包裹在被子里,呼吸均勻,臉色有些紅,她伸手輕撫他那略長的劉海,發現只有半干。

    「搞什麼……」她忍不住咕噥著,然後打開吹風機,打算替他將半濕的發給吹干。

    吹風機的聲音一響起,他迷迷糊糊的張開眼,本來他只是想要躺一下,還想著等靜心進來和她說說話,哪知道身體才一沾到床,聞到棉被上那專屬于她的清新香氣,他就滿足的松懈下來,結果就睡著了。

    丙然這些日子太累了,一不小心生病身體就變得這麼弱,連幾分鐘的清醒也沒撐住。

    看著近在眼前的嬌顏,他覺得胸口里有塊地方柔軟了,這半年多來的寂寞與煎熬突然間都不見了,能夠這樣近距離地和她一起呼吸同樣的空氣,這個世界仿佛又美好了一點。

    「靜心……」他迷蒙的雙眼凝視著她,低喚著他日夜思念的名字,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在胸間滿溢。

    「都發燒了還不把頭發吹干,是怕病情不夠嚴重嗎?還說是要來懺悔的,明明是想來找我麻煩的吧!看看你,把自己搞成這樣,還不是我要照顧你。」她一邊溫柔地替他吹干頭發,一邊碎念著,那喋喋不休的樣子讓他心好熱,他的靜心果然還是很關心他的。

    「對不起。」他低喃著。

    她不再說話,靜靜地收妥吹風機。

    「靜心。」他的目光追尋著她的背影,她不說話,他就難以猜出她目前的情緒與心理。

    「姜湯在床頭,喝完就睡一下吧,等雨停了再回去。」她說著,仍然沒有回頭看他,聲音里聽不出情緒,這讓他開始心慌。

    她交代完,舉步欲離開,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靜心……」

    「于修,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輕吐一口氣,終于回頭看向他,「事實上,你沒有冤枉我,我的確是個騙子,我拿了你們家的錢,卻不是那個該嫁給你的人,雖然我很氣你那樣對我,但是我自己也不是全然沒錯。」他對她的好,她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更不可能完全不被感動,只是她自己也很茫然,想起分離前的那一天,她真的氣得好想揍他一頓。

    他怎麼可以如此不信任她,怎麼可以用那樣的方式來欺負她?

    但是她又想到,自己打從一開始就帶著謊言嫁給他,她又何嘗不曾在這段婚姻里犯過錯?若真要計較,他所犯的錯誤是因為一個誤會才發生,而她所犯的錯誤卻是一開始就惡意隱瞞,到底誰比較過分?這個答案令她自己都感到心虛……

    他扯開笑容,道︰「如果硬要算的話,真正被指婚的人也應該是我大哥而不是我啊,這件事我們扯平。」她失笑,能這樣算的嗎?

    他們兄弟倆都算是被指婚的人,因為他們那時同在孫母的肚子里,似她的狀況不同,她根本不是啊。

    「更何況,不管被指婚的人到底是誰,現在我想要的就只有你而己。」他緊握著她的手腕,急切地表明立場。

    「為什麼是我?」

    「如果愛情可以找得到道理和緣由,那麼我想我會從一開始就不要愛上你,問題是命運根本不給我選擇的機會。」

    他苦笑著,略顯疲憊的臉上是命運不由人的無奈表情。

    她眯了眯眼,他這話的意思是愛上她是件很辛苦的事嘍?

    明明該生氣的,但她輕吐出一口氣,一直以來卡在胸口那郁悶的感受奇異地消失了。

    他從床上坐起,拉她坐到床沿,然後溫柔地將她抱進懷里,她任由他抱著,感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體溫,他那熟悉好聞的男性氣息讓她好想念。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不知道你一直以來那麼辛苦,直到畢斯何把錄音檔案給我,我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輕蹭著她的香肩。聽見錄音檔案這幾個字,她身體不太明顯地僵了僵。

    他知道,那是她這輩子的惡夢,好不容易心理治療有了成效,卻又因為他再次感到恐懼。「我知道我很可惡,很該死,我害你傷心、害你吃苦。連我都恨不得殺了我自己,可是靜心,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懺悔,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疼你,讓我用!共子的來證明我只要你,好嗎?」

    她沉默了好久,久到他開始不安,一股從心底最深處萌芽的恐懼籠罩住他全身,下意識地,他將懷里的人摟得更緊,仿佛害怕若是松開手,她就會從他的人生里徹底消失。

    突地,懷里那個沉默的女人動了下,他不由分說立刻再收緊雙臂。

    「你想勒死我啊?」她沒好氣地推推他。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就不放手。」

    沒想到他會來上這麼無賴的一招,她驀然失笑。

    「我問你一件事。」

    「好。」說不放手就不放手,他繼續死命抱住她。

    「我們吵架的那一天,你的衣領上有口紅印,那是誰的?!」

    他一怔,混沌的腦子開始努力回想,無奈正在發高燒的腦子實在不太靈光。

    「那一天是毛唯瑩送你回家的,她的脖子上有個草莓,是不是你種的?」她繼續追問。

    啊,該死,混亂的腦子被這麼一提醒,孫于修開始有點印象了。

    雖然他本人沒有記憶,不過他記得唯瑩跟他提過,那時酒醉的他將她當成靜心才吻了她,他那時聽完只覺得對毛唯瑩很抱歉而已,卻沒想到那件事還留下了證據。

    糟了,這下該怎麼辦?要承認還是要裝傻?

    他對靜心做了那麼該死的事,已經很不值得原諒了,再加上這件事的話豈不是罪加一等?那他還有挽回她的機會嗎?

    突然間,緊張、懊惱、絕望等種種負面情緒全都涌了上來,一想到自己可能因為先前的過錯而失去她,他連心跳都開始變得無力了。

    「靜心……」他沙啞地輕喚她的名,嗓音里帶著無比深切的懇求味道。

    她輕嘆一口氣,然後又推了推他,他再次收攏雙臂。「我只是要拿姜湯給你喝,快放手。」那姜湯是要煮來讓他暖身的,放那麼久都快冷掉了。

    「不可能,你騙我,你一定是想趁我松手就逃走,你會離我遠遠的,再也不理我,我不放。」他繼續抱緊她。

    是不是喝醉的孫于修和生病的孫于修都會退化成小孩子啊?她好無奈。

    「孫于修!」她用力掙開他,然後捧住他的臉,一雙明眸定定地望著他,「你只要告訴我你和毛唯瑩之間到底有沒有曖昧就行了,嗯?」

    「絕對沒有!」他用力保證,甚至舉手發誓。

    「嗯,那就好。」其實她也猜到了,如果他真的和毛唯瑩有什麼,他也不用千里迢迢跑到法國來,一待就是幾個月,只為了求她一句原諒。

    其實她自己也明白,一直以來他都是在這段關系里付出較多的那個人。

    只是那個吻痕、那個唇印擱在她心上忘不掉,才想問問罷了。

    她從床沿起身,他立刻再次抓住她的手。

    她回眸,看見那雙深邃的眼眸眼巴巴地望著她,那眼神好像在叫她不要拋棄他,那模樣真是莫名無辜又可愛。

    「我拿姜湯給你喝啦。」

    心里掙扎了好半晌,他終于松開她的手,目光還是緊緊盯住她,在看見她真的只是走開兩步,將姜湯拿到他面前時,他整個人松了好大一口氣。

    他接過姜湯,小心翼翼、滿足地一口一口喝著。

    「你病好了之後就趕快回台灣吧。」張靜心凝視著他那張略帶潮紅的俊臉,他聞言一驚,心跳瞬間漏了好幾拍。

    「你不要我了?」他的眼神里有絕望,幾乎瞬間紅了眼眶。

    她有種自己成了負心漢的錯覺,忍不住揚起唇角。

    孫于修是真的想哭了,沒想到在他的心就快要碎成粉末的這一刻,眼前這個狠心的女人竟然還笑得出來……

    「那時跟你們家拿的錢,我已經和孫爸爸談好會分期還給你們了。你不是說你想要的就只有我嗎?那麼等我完成法國的學業回到台灣,把欠你們家的錢都還完,這一次,我不要再當你的代班枕邊人了,我們重新開始,這一次正常的交往,好不好?」沒有指腹為婚,沒有金錢借貸,沒有其他的因素,單純的因為他愛她以及她愛他而交往,回到一個最公平的起點,再開始這段關系,這次,她要當他正牌的枕邊人。

    「呃?」他一怔,熱淚凝在眼眶里。

    「再等我一段時間吧,好嗎?」她輕捧他的臉,溫柔地問。

    「嗯。」他感動的差點偎進她懷里。

    半年後——

    「孫于修。」

    一道清冷但隱隱地帶著淡淡的笑意的女性嗓音響起,拉回了孫于修的注意力。他將視線從玻璃窗外紅磚道上收回,望向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個極俏麗的女子,一張晶瑩的瓜子臉,琉璃珠似的美眸,五官精巧美麗,還有一頭過肩的烏黑長直發,雖然她冷著一張臉,全身上下皆散發出冷冰冰的氣質,但是卻無損她的美貌。

    她身上是一襲合身的套裝,純白色的襯衫外是一件合身的深紫色小鉤心,將她縴細的腰身勾勒出誘人的曲線,下身是一件與小鉤心同色的窄裙,窄裙下包裹著的是一雙令人垂涎的修長美腿。

    他滿足地輕嘆一聲。

    半年,他終于等到她回來了。

    等待她的歸來這段日子,是一段讓他充滿了期待卻又莫名沒有安令感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明白她為何會在過了大半年之後還堅持要追問他關于口紅印的事,他才豁然開朗,除了她的心里真的有他之外,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原因了。想通這件事,等待的日子才終于變得沒那麼難熬。

    「你換發型了耶。」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縴縴細指在上頭滑了幾下,美眸瞄了瞄螢幕又瞄了瞄他,新奇地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好看嗎?」他輕笑,眷戀的目光痴痴地纏在她的臉上。

    陽光從玻璃窗外映入室內,光影打上他的臉龐,那是一張極好看的男性臉孔,一雙深如墨的黑瞳,兩道濃飛的劍眉,直挺好看的鼻梁,優美略薄的唇型,而那一頭利落清爽的短發讓他看起來更有男人味了。

    「好看。」她微微一笑,凝望著他的目光比春陽還要溫柔。

    孫于修好看的唇一勾,笑得魅惑人心。

    「我想和你談談關于正牌枕邊人的履約事宜!」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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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8 18:36:49 |只看該作者
尾聲

這是孫家第二次辦婚禮。

    不過,男女主角和第一次的婚禮一模一樣,這次的新郎仍是孫家二少東孫于修,而他今天要娶的新娘也仍是以前的那位新娘張靜心。

    相較于上次婚禮的倉促及低調,今天的這場婚禮相對盛大且奢華。

    雖然婚禮前張靜心表示希望這一次的婚禮依然可以走低調路線,不要大肆鋪張,而自從兩人和好後,就把張靜心的話當聖旨般遵守的孫于修也完全同意她的意見。

    但是一直期待自己兩個兒子能夠成家立業,孫家能早點開枝散葉的孫母這次卻怎麼也不肯聽他們的,她堅持這次要正式按照傳統習俗,規規矩矩地把每個步驟部做齊好將媳婦給娶進門,同時也要辦一場豪華的婚禮來告訴大家他們孫家有喜事。

    于是,最後他們只好順了老人家的意。

    一場盛大婚禮風風光光地辦完了,雙方家長滿意得笑嘻嘻,新郎新娘則是累得慘兮兮。

    多年來已經習慣在鎂光燈、媒體面前賣笑的孫于修在整個婚禮結束,終于可以將他的新娘帶回洞房的時候,他都覺得臉已經笑僵了,整個人精神渙散。

    但是他不以為苦,因為只要結束了這整整一天的冗長儀式以及盛大婚宴,接下來他就可以將心愛的女人打包帶回家,好好享受一下這場純情之戀升級成煽情之戀的美妙滋味。

    不過,如果連他都覺得有些疲倦了,那麼更何況是向來就走冷漠冰山路線而且體力絕對不如他的張靜心呢?

    他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燭夜?別傻了,當然沒有嘍!

    等他們盥洗完畢,他一回房就發現他心愛的新婚妻子已經睡得香甜。

    說實話,當下他是有些小失望的,畢竟他真的期待今晚期待很久很久了。

    然而,當他在她身邊躺下,看著她嬌憨柔美的睡顏,他的心便柔軟了,一股幸福到爆炸的滿足感取代了欲/望。他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臉,那嫩白的肌膚貼覆在他的掌心之中,觸感比奶油還要滑膩,令人愛不釋手。

    「唔。」睡夢中的女人感覺到騷擾,下意識地咕噥一聲。

    孫于修滿足地嘆了一聲,看她睡得這麼舒服,他怎麼舍得吵醒她呢?反正都吃素這麼久了,也不差一個晚上。

    他大手一撈將她密密實實地抱進懷里,還在她的額際印下一個吻,最後又忍不住愉快地嘆息一聲.

    她不再對他過敏的感覺……真好!

    睡得正熟的張靜心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給打擾,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意識還有些模糊的她抬眸看向那個已經緊閉雙眼唇邊卻掛上笑意的男人,她也笑了。

    今天她收到一份畢斯何送的結婚禮物,那是一件火辣到讓她光是看就覺得羞恥的情趣內衣。畢斯何說像孫于修這種男人竟然可以為了她這麼久不踫女人,真的是太難能可貴了,認為她應該要好好犒賞一下他,于是身為好姐妹的畢斯何很主動地替她準備好犒賞工具一一就是那件情趣內衣。

    嗯,說真的,她也覺得眼前這個在十八歲之後,女人就前僕後繼地向他涌去,不停換女朋友的男人奄然能為她守身這麼久,又變得那麼痴心專情,真的非常難得。

    那麼,那件內衣她穿了嗎?當然沒有!

    她趁著他還在洗澡的時候,趕緊塞進衣櫃的最底層了。

    雖然畢斯何說得很有道理,也知道他一定很期待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夜,但是要她穿上那種衣服勾引他?別鬧了,她哪有那種膽呀!

    看著那張帶著溫柔笑意的後臉,她忍不住湊上自己的唇,在他剛毅好看的下巴印上一個輕柔如蝶的吻。

    他張眼對上她迷蒙的雙曈,而她也沒有回避,兩人的目光都痴痴纏繞著對方。好半晌,他嗓音沙啞地喚,「靜心。」「嗯?」她望著他那雙充滿柔情的眼眸,在里面看見自己的倒影,這種「我是唯一」的感覺讓她沉淪,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被一股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包圍。

    「我可不可以……現在兌現我們延遲了有些久的新婚之夜?」他炙熱的目光瞅著她的!擁著她的那大手蠢蠢欲動。

    他無意吵醒她,只是他忍不住想要擁著這得來不易的愛人一起睡覺,哪知道因為他想滿足自己的小小私心,竟然就吵醒了她。她一副睡得臉頰泛紅,雙眼迷蒙的性感模樣,真的讓忍了好久的他受不了,好想一口把她給吞下肚,一分鐘前才被幸福的滿足感取代的欲/望又熊熊燃起。既然都吵醒了,那……可不可以換滿足一下他大大的欲/望?

    她一怔,小臉瞬間熱了起來。

    沒有猶豫太久,她主動吻上他的唇,告訴他自己的答案是什麼。

    十八歲之後就情史不斷的情場浪子孫于修,在結婚之後完全成了居家好男人,這個傳聞很快傳開了,想當然耳,一定也傳進了他那為數不少的眾前女友耳中,每一個女人都大感不可思議,覺得這肯定是個謠言,絕不可盡信。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尤其是在蜜月旅行回來之後,他心愛的老婆果然如孫母所願懷上蜜月寶寶,孫于修更是將居家好男人的角色發揮得淋灕盡致。

    日日準時回家是一定的,為老婆準備晚餐宵夜,半夜跑便利商店也都是心甘情願,他甚至還將家務一手包,舉凡掃地、拖地、刷馬桶、洗衣、晾衣、洗碗、做飯、放洗澡水,只要他能做的就絕不讓大腹便便的老婆動手,懷孕周期已經邁人奶八個月的張靜心,婚後生活簡直比皇太後還要輕松爽快。

    某日傍晚,張靜心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看到昏昏欲睡之際,突然聽見孫于修有點疑惑又有點興奮的詢問聲音。

    「靜心!你怎麼會有這件衣服?」

    她疑惑地回房,看見孫于修手上那件被她塞到衣櫃最底層,早就已經遺忘的……情趣內Co

    小臉瞬間爆紅,而他則是一臉曖昧的看向她,唇邊的笑容說有多邪佞就有多邪運,仿佛有種想要她現在就立刻穿上給他看的意味。

    「那是斯何送我的結婚禮物。」她被他看得渾身發熱。

    「那你怎麼一次都沒穿過?」

    「那、那、那件衣服有穿跟沒穿一樣耶!」她看著他手上那件火辣到讓她覺得羞憤欲死的情趣內衣,忍不住結巴,雙頰泛紅。

    「怎麼會,當然不一樣啊。」他高深莫測的揚起了笑,注視著她的雙眸變得火熱。

    她吞了吞口水,既緊張又羞赧地開口,「我現在可是孕婦耶,你不要這樣哦。」他眼底明顯炙熱的欲/望隔空燒到她身上,她整個羞了起來。

    孫于修聞言,思付了下,決定暫時放過她。「好吧。」張靜心因此松了口氣,但她忘記有句話叫「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一直等到她生產完也做完月子之後,她才突然發現如果不是結婚前真的讓孫于修忍耐太久了,他才會在婚後欲/望大爆發,要不然就是男人天生就很色!

    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他竟然還念念不忘那件情趣內衣!

    最後,雖然她的作風真的沒有那麼大膽,還是在他的深情攻勢和誘哄下,如了他的願。

    張靜心這一胎生了個女兒,這讓只有一對兒子的孫家兩老可高興了,比起整天就只會調皮搗蛋的臭男生,他們兩老對于這個軟呼呼的可愛小孫女更為喜愛和疼寵。

    因此,就算孫于修夫婦沒和兩老住在一起,但是每個星期一定會帶女兒回家讓兩老抱一抱、寵一寵,共享天倫之樂。

    這天,兩老和靜心都在客廳里陪小肉丸,也就是他的寶貝女兒一一玩耍時,他走向自家大哥孫爾若。

    「大哥。」他喚著那個注意力在手機上的男人。

    「干什麼?」孫爾若頭也不抬。

    孫于修湊近他,目光往他手上的手機螢幕上看。

    孫爾若立刻跳出了畫面,收起手機,一雙好看的眸掃向弟弟。

    「我就奇怪當初明明你可以履行婚約,卻偏偏要設計我,搞了半天原來你早有喜歡的人了!」孫于修眉一挑,如果他沒看錯,剛才大哥手機螢幕上和他互發訊息的對象絕對是個女那是一張女人的側臉照,有點眼熟,雖然只看到一眼,但是他幾乎可以猜得出那個女人是誰。

    以前他沒留意,但是方才看大哥和她互傳訊息傳得這麼認真專心,還笑得一臉甜蜜到讓他有點想吐的地步,這才讓他赫然發現案情並不單純,因為大哥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很關心那個女人了。

    以前他沒想太多,但是現在看大哥的表情,再想想當初大哥利誘他猜拳的事,真是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設計你又如何,你現在不是過得很幸福快樂嗎?!」孫爾若賞他一記「你應該要感謝我」的眼神。

    「那倒是。」這一點孫于修欣然同意。不過,大哥對于他說他有喜歡的人這件事沒有否認耶!

    「大哥,我和靜心從第一次結婚到現在都過三、四年了,怎麼你暗戀一個女人暗戀那麼多年還追不上手?」孫于修一臉看不起他的表情。

    「誰說我追不上手?」孫爾若一記利眸射過去。

    從小夠他的瞪習慣的孫于修沒在怕,笑著道︰「要是你已經追到了干麼不帶回家來給老媽瞧瞧,她念著想要你結婚這個話題念到我們大家都快耳朵長繭了。」老媽的碎念功夫可比唐三藏,很厲害的!

    「需要兄弟幫忙出謀獻策嗎?」他熱心地問道。

    雖然他現在改走居家好男人路線,但是好歹他也曾經是情場高手一名。

    「感謝你的好意。」孫爾若好笑地白他一記。

    他和孫于修最大的不同,就是孫于修要在眾多的女人里尋覓,許久之後才找到屬于他的真愛,而他則是很早之前,在他明白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時,就已經確定自己這一生的真愛是誰了。所以他沒有什麼所謂情海浮沉的經歷,因為他的心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只在一個女人身上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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