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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茱倩]鷹王的女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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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3 17:47:4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茱倩 - 鷹王的女人

天啊!真是不可思議
她竟然對一名才相處不到幾個時辰的男人如此念念不忘
因此,當他主動前來尋她,她便有如飛蛾撲火般
拋開一切禮俗禁忌,不顧眾人的指指點點及異樣眼光
心甘情願地與他維持了一年的「露水夫妻」關係
她很清楚這個男人無心無情,要的只是一時的激情
卻沒想到她居然是第一個被他帶回家的女人
呵……她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別的
更何況他除了是個堡主外,還貴為王爺
這樣優秀的男子,怎是她這個會剋夫的寡婦能匹配得呢
所以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當她得知他即將娶妻時,她的信念開始動搖
不願也不想看見他懷中擁抱另一名女子
她只好違背對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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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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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3 18:05: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碧海連天、驚濤拍岸的懸崖邊,一名身著亮緞藍衣褲的男人手持長劍與六名黑衣男子纏鬥、廝殺著。

  明顯的,手持長劍的男人佔了上風,將群起攻之的六名男子打得節節敗退。這時,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從懷裡掏出一瓶藥,迅速朝他撒了一把粉末,男人以劍橫在前方,卻還是吸入了不少粉末。

  男人提氣時,一陣力不從心,冷眼掃向眼前圍繞著的黑衣男子,心中暗喊不妙,但黑衣男子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趁此機會群而攻之,果然、不消多時,男人身上已被利刃割傷了好幾道傷痕。

  男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於是使出全力,沖出重圍,施展輕功,疾掠而行。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眼前一片空曠的山野,男人銳眼在四周搜尋著,耳朵敏銳的傾聽,追兵依然不死心的緊追在後。

  可惡!男人低咒一聲,身影竄入一條蜿挺小徑,沒多久,一座村莊近在眼前,他快速找到其中一間竹屋,無聲無息的翻身進入,再將門扉很快掩上落閂。

  男人高大的身軀窩坐牆邊,放鬆緊繃的身子,再暗自提氣,調勻氣息後,俊朗的面孔不由得放鬆不少。幸好,只是化功散而已,且他只吸入一些,約估只要一個時辰後,他的功力就可恢復完全。

  然後,一種被注視的感覺讓男人倏地又警戒起來,一雙沉斂的目光對上一雙圓亮晶燦、好奇打量的水眸,男人臉上閃過一絲愕然,他竟沒有察覺到屋子裡有人,在昏暗的油燈照映下,那雙好奇的圓眸裡沒有驚懼,反而直勾勾的盯著他瞧,那澄澈水亮的目光令男人的心房似被撞擊了下,蕩起一絲波瀾。

  一襲桃紅衣裙的姑娘悄聲走了過來,蹲在他身邊,好奇的打量著他,絲毫不在意他愈形緊繃、冷酷的神情,正欲開口時,門外一陣腳步聲徘徊著,一隻大掌迅速覆蓋住她的嘴,不讓她出聲。

  男人的注意力全被門外的聲響吸引住,江水心正好趁此機會打量著他——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裡的男人。

  他有一張俊朗中帶著粗獷威武的臉龐,眉宇間還有著剽悍氣息,懾人的氣勢中隱含一股尊貴、不可侵犯的神聖,緊抿的薄唇和石雕般的線條,刻畫出他剛毅的性格。

  本來,他突然出現在屋子時,她確實嚇了一大跳,並且感到恐懼的僵著身子,嚇得連一點聲音都不敢出,觀察了一會兒,她發現他渾身並沒有肅殺之氣,反倒流露出一抹細微的脆弱之情,她才安了心。

  白韶陽側耳傾聽,知道那群人不敢隨意侵擾民宅而離去後,他的視線轉回眼前的姑娘身上,正好和她的眼睛對上。

  這位姑娘一點都不伯生的直視著他,令他的心湧起一股古怪之情。她伸手指了指他的大掌,那雙圓亮的眸似在對他示意,於是他挪開了手掌。

  「你是壞人嗎?」嬌脆的嗓音響起,圓亮的水眸直瞅著他問。

  「不。」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白韶陽的目光須臾不離的緊盯著她。

  「喔!」江水心一臉了然的回望著他,「原來你是被壞人追殺了啊!」她兀自點點頭,然後站起來﹒走過房間,來到一個矮櫃前拿出醫藥箱。

  白韶陽用力撐起自己,費力的站了起來,背部倚靠著牆面。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雖然只吸入了一點粉末,但為了逃離對方的追殺,卻耗費了他不少的氣力,現在的他只感覺到全身無力、冷汗直流。

  突然,一隻柔軟溫暖的手臂橫過他的腰,另一隻手握住他的大掌,他陰冷的瞪著她。

  她卻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用著柔軟的嗓音對他說:「我扶你。」

  瞪著她充滿溫暖的笑容,他無力的身軀半倚著她嬌小的身子,任由她帶著他坐在椅子上。

  她伸手撩起他的衣袖,先在傷口上撤藥,再裹上乾淨的布巾。

  白韶陽望著她專心替他包紮傷口的臉,不發一語。雖然她身著粗布衣裳,卻難掩她清秀的容顏。她絕對不是天仙美人,和美麗也構不上邊,但身上卻有一股令人感到溫暖又安心的氣息,令人不自覺想多靠近她一些。

  她有一雙如柳葉般的細眉、圓圓大眼、菱角般的櫻唇、鵝蛋般細緻的臉龐,最吸引他注意的應該是那雙大眼裡透出的靈魂之光,澄澈無偽,毫無雜質,就像一塊上好的水晶琉璃般透澈迷人。

  「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把上衣給脫了?你的背後被劃了好長一條刀口。」江水心知道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但她依然自若的做著該做的事——將他的手臂包紮好後,站了起來,粉頰嫣紅的向他要求著。

  狹長黑眸落在她一張一闔的嫣唇上,接著往上移到她粉嫩無瑕的頰,那裡染上了兩朵紅雲。他知道說出這種要求來,對一個閨女而言,是有多麼的大膽,於是他不發一言的伸手脫去上衣,裸露出精壯的胸膛來。

  江水心斂下眼,走到他身後,先替他拭去血痕,再慢慢的上藥。望著他寬闊結實的背部肌肉,她忍不住飛紅了臉,但依然神情自若的替他上藥。

  這個男人的身體和老爹的不一樣,他好強壯,看起來又好有力量。

  第一次和除了老爹以外的男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而且這個男人單單只坐在她面前,背對著自己,渾身就散發一股懾人、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勢,干擾著她的思緒,讓她的心房飛快跳著。

  「你叫什麼名字?」白韶陽終於打破沉默問她。

  在他身後忙碌的小手先是一頓,然後才回答他,「江水心。」

  待她替自己包紮好背後的傷,他轉過身子面對她,「謝謝你。」

  「不用客氣。」江水心唇畔微揚,一點都不被他渾身散發的冷峻氣息所影響,她走到桌旁,收拾著藥箱。

  「你隨便讓一個大男人闖進家裡,還替他療傷,難道你不怕危險?不怕我對你怎樣?」他挑眉,不以為然的對她警告。

  江水心抬眼,笑盈盈的對他說:「我並沒有隨便讓你闖進家裡,是你隨意擅闖進來,而且你說了,你不是壞人。」

  一向都是波瀾不興的冷眸微瞠,不可思議的瞪著她,「我說了你就信?」

  江水心點點頭,「我相信你。」

  見他依然一臉難以置信,她笑容可掬的伸手指了指他的眼睛,「因為你的眼神。」

  看他面露疑惑,她笑著說:「你的眼睛黑白分明,不飄忽,眉宇間散發一股正氣,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她的話令白韶陽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她,在這瞬間,他捕捉到她神韻間有種聰慧氣息,他明白,她絕非是個淳樸、不解世事的小村姑罷了!她是個聰明、有智能的女人。

  真難得,在這偏僻的小村莊裡竟然也會遇到這麼清靈的姑娘,她不僅在遇到一個大男人闖進來時,沒有尖聲大喊,還無懼、鎮定的接受他的存在,並且還幫他療起傷來了,真是個奇特的女子!

  白韶陽發覺自己不曾為誰而悸動的一顆冰封的心竟奇異的跳動著,他冷眸閃動著一絲起伏,那張冷臉卻沒有任何表情,他冷嗤一聲,「難道你不怕等我力氣恢復了,就色欲熏心的往你身上撲?」

  她唇邊綻放柔柔笑容,搖搖螓首,「你不會,也不是這種人,否則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他濃眉一挑,興味盎然的黑眸牢牢盯著她,薄唇勾起一抹譏謔的冷笑,「我們初次見面,反互不相識,我又一身狼狽的闖進來,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我就是知道。」江水心篤定地說,放好藥箱,蓮步輕移款擺走了過來,澄澈的目光定定回望著他挑高諷笑的眉眼。

  「如果你真想對我如何,早就提起那把劍架在我的脖子上,對我粗聲粗氣的,絕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她的水眸朝躺在牆角地上的長劍溜了一圈,笑盈盈的對他解釋著自己的想法。

  她的評論只是讓他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看他一副拒人於千里外的模樣,她知道如果她不開口問,他也絕不會輕易開口。

  那雙冷眸倏地沉斂的直盯著她,沉默在兩人之間無邊無際的蔓延開來。

  江水心突然覺得好笑。這個男人真奇怪,個性陰晴不定的,真令人難以捉摸。

  恍若有一個時辰之久,他就只是盯著她不語。她瞥了眼窗外,夜,正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天蓋地的席捲而來,昏黃的室內顯得更加幽暗了,於是她傾身,將桌上的油燈加大,瞬間,溫暖明亮的光亮籠罩滿室。

  「如果你不方便告訴我就算了。」她朝他嫣然一笑,然後旋身,往隔開內室和廳堂的布簾走去。

  該去看看老爹了。她才這麼想,老爹喑啞、蒼老的聲音就從內室傳了出來。

  「水心……」

  「來了。」她揚聲回喊一聲,揚高的聲音十分清脆悅耳,她加快腳步,伸出纖指才剛掀開布簾,身後的男人卻突然開口。

  「白韶陽。」

  低緩卻十分清楚的渾厚嗓音在背後響起,江水心停下腳步,轉首,嫣唇輕吐,「白韶陽?」然後,螓首輕點,清秀的臉龐漾出一抹笑容,「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話畢,她的身影消失在布簾後,不多時,白韶陽耳力甚好的聽見低低的交談聲在內室響起,在他還來不及細想時,他的身子已來到布簾前,掀起布簾,一眼就可看見窄小的斗室內有一張小小的床。

  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身軀僂縮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毯子,臉上蒼白而無血色,看得出來是個生了病的老人。

  「他是誰?」床上老人原本渾濁的目光突然乍現一絲清明,直射向站在布簾前的男人。

  江水心聽見老爹的話,很快轉頭,見到白韶陽站在那裡,訝異的瞥他一眼後,又望向床上的老爹,「他只是個路人,待會兒就要離開了。」

  老爹聞言,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又老又病,渾身也沒有什麼力氣,就算這男人真想對水心不利,他也力不從心哪!

  江水心從床邊的圓椅上站了起來,拉了拉床上的被子替老爹蓋好,再柔聲對他說:「老爹,我去煮晚膳。」

  老爹點點頭,小聲的在她耳邊道:「小心一點,讓他吃完東西,就趕快打發他走。」

  江水心聞言,先是一怔,然後望見老爹眼裡的關心之情,她笑開了臉,點點頭,「嗯!老爹,你別擔心,他是個好人。」

  她走向白韶陽,來到他面前,仰高下巴對他說:「出去吧!」

  白韶陽轉身走了出去,江水心跟在他身後,走出布簾,她才開口問他,「你似乎好些了?」

  「嗯!」白韶陽淡應一聲。

  其實,他的力氣已經一點一滴的回復了,現在離開,就算遇到那群黑衣人,他也足以應付了,但不知為何,他的腳步就是遲遲無法移動,還一直往她身邊靠近。

  是因為她嗎?他俯望著繞到他面前,仰高下巴望著他的女人,她的唇畔始終微揚著,彷彿一直在笑著,她渾身彷彿有一股溫暖又使人靜心的氛圍形成,令人貪戀著這種溫暖與平靜。

  「這樣就好。」她明顯的鬆了口氣,對著他笑得燦爛,「你坐一下,我去煮晚膳,很快就可以吃了。」

  白韶陽望著她燦爛的笑顏,身體卻突然有了一股強烈的欲望,想將這個充滿溫暖和陽光般和煦的女人揉進體內,烙印下屬於自己的印記。看著她消失在眼前的背影,他的大掌緊握著,壓抑住這股不該有的欲望。

  他們兩人只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過客,她的生活是如此簡單而平凡,卻也是他所渴望的,而他……他的生活複雜多了,肩上背負著沉重的責任……他和她的生活有著天壤之別,他不想破壞她臉上那溫暖迷人的笑容。

  於是,當江水心將晚膳端出來時,廳堂內已不見白韶陽高大的身影與迫人的眼神,她感覺到室內的空氣已沒有了他的氣息,水眸搜尋著牆角地上,那支森寒冰冷的劍已不見蹤影,桌上卻擺了一錠金元寶。

  江水心放下手上的膳食,掌心裡握著沉甸甸、冰涼的元寶,她的心卻若有所悵。她搖晃螓首,啞然失笑。

  江水心,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這個男人本來就不屬於這裡,更不可能和你有所交集,就算吃完了你煮的東西後,他終究還是要走的啊!

  江水心將手上的金元寶收到矮櫃裡,密實的藏好後,將這個有著一雙冷眸卻孤寂的男人收藏在心底最深處,接著拿起熬燉得軟爛的肉粥走向內室。

  ※※※

  三個月後。

  江水心沒有想到會再遇見白韶陽,這個在她心底已成淡影的男人,再見到他時,她才知道原來他從沒有自她心底消失過,不可思議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對一個才相處不到幾個時辰的男人如此念念不忘。

  這次,他依然一身亮緞藍衣藍褲,黑髮以黑色髮束紮在腦後,雖然沒有了上次的狼狽,一身精神奕奕,卻也掩不住臉上的風霜與眼底的疲憊。

  兩人之間不需言語,四目交接時,流轉著許多曖昧情緒,激蕩著令人無法忽視的激情火花,他們都知道兩人初次見面時,有多努力的在壓抑著心底那潛藏的欲望。

  如今,他竟然找上門,江水心在他伸出大掌時,沒有遲疑的將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上,然後並肩在門廊旁蹲坐下來。

  肩並著肩、腳挨著腳,身側密密相連,男人熱燙的氣息傳遞到她肩側,同時影響著她規律平穩的呼吸和心跳。

  「你是個寡婦,而老爹是你的公公?」白韶陽一開口就將她的身份點明。

  江水心呼吸一窒,然後再緩緩呼吸著,側首望著他,「你調查我?」

  白韶陽直勾勾的眼裡閃爍著不容錯認的欲望之火,冷聲對她說:「只要隨口一提,這個村莊的人沒有不認識你的,我總該明白你是不是屬於哪個男人。」

  因為他不碰有男人的女人。

  江水心水眸直瞅著他,眨也不眨的問:「你怕嗎?」

  「怕什麼?」

  「我是個克夫的女人,和丈夫成親當日,他就倒楣的被徵召入伍去打仗,一去就是三年,音訊全無,同去的人都回來了,他們說他失蹤了,其實,我知道他死了。」她幽幽地道。

  他伸手以指挑起她的下巴,望著她清麗的臉蛋,迷失在她那雙清澈如水晶般迷人,卻足以令人跌入其中無法自拔的漩渦裡,「你不適合露出這麼陰鬱的表情。」

  江水心突地眨了眨眼,同時眨去陰霾,露出明亮的笑容,「是啊!反正,日子依然要過下去,不是嗎?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我懂。」

  見她朝自己咧開嘴笑得開朗,白韶陽感覺到心底有一股憐惜之情氾濫得不可收拾,大掌往後橫放在她背上,收攏這副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身體,「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他想要她,這三個月來,只要不忙碌時,他的腦海就會躍上她的身影和笑容,這令他焦躁,從來沒有哪個女人的容顏能在他腦海裡出現這麼多次,也許,擁有她以後,他就不會再對她眷戀難捨了。

  江水心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螓苜,「我有我的責任。」

  「那麼,你願意嗎?」於是,他不再多追問,冷冽的眸轉為熾熱凝視著她。

  「你不怕和我在一起會倒楣?會被我克死?」她反問,一顆芳心早因他的問話而亂跳得不像話。她知道眼前這個渾身散發懾人氣勢的男人絕對是個優秀的男人,也許他是自己此生僅有能讓自己心動且帶著自己去追尋那種光與熱的冒險男人。

  她明白他絕對是個危險的男人,但她卻如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拋開禮俗禁忌,想追隨著他共赴她永遠沒有享受過的魚水之歡。

  於是,江水心跟著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在一塊了,兩人之間擁有的不僅僅是男女之間的激情欲望,在心底埋藏的還有說不出口的悸動。

  一年後。

  老爹因病去世了,江水心埋葬他後,頓時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這幾個月來,白韶陽沒空過來,但他卻托人捎來了一封書信。

  「江姑娘,堡主要我務必將你帶回去,妥善安置,請問你可以和我一起走了嗎?」

  江水心抬首,有些怔愣的望著眼前帶著書信前來的少年,他長得眉清目秀,看起來才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見她怔愣的模樣,他又出聲叫喚著她。

  江水心回過神來,她沒有想到白韶陽竟然會想帶著她到他的世界裡去,信裡只是幾個大字,要她隨著他派來的人一起走。

  「堡主?」韶陽是個堡主?

  少年點點頭,「江姑娘,堡主交代我一定要將你帶回堡裡,請你和我走,好嗎?」

  「這……」江水心咬著下唇,一臉為難的望著他。說實話,她並不想離開這裡。

  「喲!瞧瞧,這小寡婦真不簡單,克死了丈夫,沒多久就攀上了情郎,活活氣死了公公,沒想到這會兒又搭上了少年情夫,還真是會破壞了我們村裡的名聲哪!」

  說著這些尖酸刻薄的話的是一個大嬸,她佇立在門邊,一臉不善的瞪著江水心。

  門邊,不知何時聚集了幾個村裡的三姑六婆、幾個老漢和年輕力壯的男人,他們都是被門外那輛黑色馬車給吸引了目光而聚攏過來,聽見少年的話,正好借題發揮。

  這一年來,村裡的人都知道,她和外面的一個男人過從甚密,但礙於男人剽悍的氣息和懾人的氣勢,沒有人敢多說話。

  江水心聽見這番話,面色有些白,但她沒有開口。其實這一年來,她上村裡買東西時,早就習慣了這些不善的耳語和眾人異樣的眼光,可她從不在意,因為他們並不在她心底,自然不受困擾,然而他們今天卻圍攏在她家門前,恐怕她無法再對他們視而不見了。

  「是呀、是呀!江水心,依我看哪!你就走好了,免得在這裡隨便勾搭男人,毀人家庭。」另一個大娘也搭了腔。

  一時之間,村裡的人全都站出來想將她趕出村裡。

  少年沒有想到村裡的人竟如此尖酸刻薄,清秀的臉龐驀地一沉,不具任何威脅的清朗目光瞄向江水心,見她白著臉、咬著唇,不發一言,沒有反駁村民的話,也不替自己辯駁。

  「江姑娘,你去收拾東西,我在這裡等你,還要趕回堡裡呢!」他出聲催促著她。這樣也好,這個村子怕她也是待不下了。

  江水心聽見他的話,這才移動腳步往內室走去。村民們,促成了她不得不離開的決心。

  見她進去後,少年雙眼迸射寒光,視線朝村民們掃了一圈,那充滿脅迫的一瞥,竟令他們全都退了一步,在他無言的瞪視下,紛紛畏懼的一哄而散。

  待江水心從內室出來時,門外已不見任何人。她肩上背著一個包袱,望著他,神情卻明顯的鬆了口氣。她將門窗都關好,然後隨他走了出去。

  江水心看見的是一輛馬車車門嵌著一隻銀色老鷹標誌的黑色馬車,進入馬車裡,裡面的打造十分精緻豪華,她隱隱覺得那個和自己有了幾次肌膚之親的男人不是尋常的男人。

  不過,她沒有多問。

  馬車徐緩的往前移動,江水心知道往後她將有一個全新的生活了,而生活裡將多了他。

  三個時辰後,江水心置身在一座雅致的別院裡,這座別院就叫做「水心院」,專屬於她一個人的別院。

  別院裡有六個丫鬟專門服侍她,來接她的少年告訴她,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訴身邊的丫鬟,她們會替她處理她的各種需求。

  江水心一踏進精緻幽雅的花廳裡,桌上已擺了許多綾羅綢緞,其中一個丫鬟上前來,態度恭敬的對她說:「江姑娘,小的叫彩衣,堡主吩咐這些衣裳全都要給江姑娘試穿的。」

  江水心瞄了眼桌上那堆各色衣裙,她揚起一抹微笑對彩衣說:「不用了,我相信那些衣服我應該都穿得下,你收下去吧!」

  彩衣是堡裡的大丫鬟,十分伶俐又會看人臉色,看她一臉不感興趣的模樣,連忙伸手要人將那些衣服收到櫃子裡,再見她神色掩不住的疲累,連忙對她說:「江姑娘,彩衣帶你去淨淨身,然後吃頓飯,再服侍你歇下,如何?」

  「嗯!」江水心聽到她的話,眸光不由得亮了下,十分期盼能淨淨身,坐了一天的馬車,腰酸背痛的,能泡泡熱水,肯定會很舒服。

  「那請江姑娘隨我來。」彩衣有禮的對她福了福身,領著她走進內室,往澡堂走去。

  一個時辰後,江水心不僅洗了澡,還洗了髮,此刻,她換上彩衣要人拿來的新衣裙,彩衣正在替她梳著髮,手上拿著貴重的珠寶髮釵在她髮上比劃著。

  「不用了,就讓頭髮這樣披著就好,反正待會兒我就想上床歇息了。」江水心搖晃螓首,柔聲對她說。

  彩衣本欲開口說話,但見她雖脂粉不施卻有一股自然特殊的氣質,而披瀉的長髮更顯她的嬌弱與女人味,於是改而對她應了聲,「是。」

  看到她站起來,彩衣連忙站起來上前扶著她的手肘,「江姑娘,請到前面用膳。」

  江水心十分不習慣有人在一旁服侍她,這十七年來的歲月,不管任何事,她都是一個人打理的,所以,她對彩衣露出微笑,「你不用扶我,我可以自己走。」

  「是。」聞言,彩衣很快放開她的手肘,在她前方領著她走向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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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水心一走出畫著山水花鳥的紙門隔著的內室,走到花廳時,一眼就瞥見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但她沒有細瞧有哪些山珍海味,因為她的眼裡全是那個立在桌前的男人。

  「韶陽。」江水心有些訝異的低喚了聲。

  彩衣見到白韶陽,連忙彎腰福身,語氣恭敬的喚了聲堡主,然後機伶的退到一旁。

  白韶陽渾然沒有察覺到彩衣所有的動作,他的眼神全落在江水心的身上,她換上了他要人準備的桃紅紗綢衣裙,長髮披肩,整個人如出水芙容般清靈,吸引著他全部的目光。

  江水心回望著他,見他一身黑綢衣褲,一臉風霜,下巴還冒著短髭,看得出來他似乎才剛從遠途回來,望著她的漆黑瞳眸佈滿著熱切的光芒,看起來還是精神奕奕的。

  白韶陽坐了下來,石雕般的俊逸臉龐向著她,冷峻的對她說,語氣裡充滿了命令,「坐,吃飯。」

  剛才小武已經向他報告過了,趕了一天的路,因為疲累讓她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幾口乾糧,想必現在一定餓壞了。

  江水心依言坐了下來,見他舉箸吃飯,她也跟著他舉箸吃起飯來。當白飯一入口時,香甜的米香味勾引著她的味蕾,她才知道自己一天下來幾乎米粒未進而餓壞了。於是,她專心吃著飯。

  這時,突然一塊紅燒肉飛進了她碗裡,她詫異的抬眸,撞進他毫無情緒的冷眸裡。

  「多吃點。」他冷冷的吐出這三個字。她只吃飯和夾著眼前的菜,卻不吃肉,他看不下去,逕自替她夾了塊肉。

  「謝謝。」眸心一暖,江水心朝他露出燦爛的笑,接著專心吃飯,所以沒有見到他冷眸裡露出的一絲柔和。

  兩人沉默的用著膳,半個時辰後,他們吃完飯,丫鬟們送上熱呼呼的熱茶。

  江水心啜飲一口後,秀氣的打了個呵欠,正好對上他漆黑凝視的眸,她笑著對他說:「我累了。」

  「去睡吧!」

  江水心頷首,放下茶杯,朝他點點頭後,轉身進到內室。

  白韶陽望著她進房的背影,大手一揮,花廳裡的丫鬟很快收拾茶杯後,一個個的走了出去,並且關上房門。

  他幾個大步就來到內室,正好望見她褪去外衣,準備上床。

  「水心。」

  低沉的嗓音在背後響起,江水心聽見熟悉的男性嗓音,轉過身,望著他大步向她走過來。

  「你喜歡這裡嗎?」白韶陽長臂勾抱住她的腰肢,俯首,漆黑的眸燃著欲望之火凝視著她。

  江水心溫順的被他攬在懷裡,那熱燙的黑眸令她臉龐微微發熱著,嬌羞的回視著他,頷首,「嗯!」

  「這樣就好。」白韶陽修長的指撫上她柔嫩的瑰頰,薄唇很快貼上那兩瓣柔軟的櫻唇。

  江水心抬首,迎上他的唇,沒有半點抗拒,閉上水眸,承受著他的吻,甚至在他的撩撥下與他的舌尖溫存地交纏,用更火熱的方式親吻彼此。

  至少有三個月不見,白韶陽雙手摟著她柔軟的嬌軀,鼻問盈滿她馨香的氣息,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念這副曼妙溫暖的胴體。隨著這個吻愈來愈深入,他體內的情欲之火也熾烈地燃著。

  她僅有的衣衫被他褪盡,而他的衣服也在她纖指的努力下,一件件的掉落在地上,他束起的黑髮在她十指撥弄下,飛散落在寬闊的肩上,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狂野,卻又異常的性感。

  他讓她躺在床上,赤裸的身子毫無遮掩地呈現在眼前,他用灼熱如焰的目光膜拜她美麗的胴體,如玉般白瑕誘人的身軀,令他的欲望很快被點燃,飽覽著眼前的春色。雖然他不是第一次碰她,但每一次的肌膚之親,都讓他更加想要她。

  「韶陽……」他火熱的注視彷彿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肚的模樣,令她害羞極了,忍不住伸手環抱住自己的身軀,遮掩住赤裸的豐乳。

  「傻瓜!我們都在一起這麼多次了,該看、該碰的,我可都摸過看過了,怎麼還這麼容易害羞?」白韶陽輕斥她一聲,語氣裡有著平時不可能會出現的寵溺與呵疼。

  「人家就是會不好意思嘛!」

  紅透的嫣頰、瞋睞的媚眼、嬌嗔的語氣令他目不轉睛的望著她,他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輕柔卻堅定地將她遮掩的雙手拉開。

  他俯首,在她更加羞澀的表情下吻住她胸前粉嫩誘人的蓓蕾,甚至以舌尖加以兜轉撥弄,決意讓她沉溺在愛欲中,無法再顧及其他。

  他的舔舐與愛撫,令她氣喘吁吁地嬌喘,全身酥癢難耐,只能扭動著身體來撫平體內高張的欲火。

  粉紅色的乳尖在他的挑弄下呈現嬌豔的紅色,他的大掌很快來到了她的雙腿之間,輕輕撥弄著藏在其中的花心……

  當他的指輕輕揉弄她最敏感的一處時,她的嬌吟變得更加嬌媚而破碎,他更是不斷刺激她敏感又充血的美麗嫩穴……

  她泛紅的嬌軀、因欲情而漲紅的粉頰是如此動人,令他狂野的抬高她的臀部,熾熱的黑眸凝視著那美麗的瑰紅花瓣,舌尖貼近撩撥著她的甜美,誘人的珠蕊在他的逗弄下泌出更多晶瑩的花蜜。

  「啊……」江水心細細呻吟著,這種讓她幾乎要發狂的情欲,隨著他舌尖更形激烈、迅速的翻攪,動作愈來愈快,也愈來愈猛烈,下腹傳來的酥麻感快要教她喘不過氣來。

  她流下了激情的淚水,渾身不停的抖顫著,腰身卻不由自主的抬高,讓他更接近她的敏感深處。

  霎時,一陣強烈的快感流竄過她全身,讓她達到了高潮……

  見狀,他起身,將早已挺碩的昂揚挺進她濕潤緊窒的嬌軀裡,放縱地、狂野地在她體內馳騁衝刺,讓昂揚的欲望在狹窄的甬道內不斷摩擦,使她隨著縱情的姿態發出令人銷魂的呻吟。

  伴隨著他一聲聲的低吼後,激烈抽插的男性欲望將滾燙的液體釋放,那滾燙的熱液再次讓她得到了高潮。

  激情過後,黑眸凝視著她緊閉的美眸,眼臉底下浮上黑影,小臉儘是滿足過後的疲倦,憐愛之情浮上他眼底,他的大掌在她柔滑的裸體上撫摸著,鼻間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下體又起了一陣騷動。

  察覺到他動情的情況,長卷的眼睫毛動了下,倦困迷濛的水眸睜開,見他黑眸裡的欲望未褪,她嚶嚀一聲後,喊著他的名字,「陽。」

  在她睜眼前,黑眸裡的疼惜與憐愛全都盡斂眸心,不讓她瞧見,冷眸瞟著她道:「你睡吧!」大掌拉來薄被覆蓋住彼此。

  江水心見狀,唇畔揚起一抹笑容,閉上眼睛,很快的就沉入夢鄉中。

  望著她熟睡的臉龐,甜美得像個孩子般天真無慮,修長的指撫上她的頰,漆黑的冷眸閃過一抹複雜幽光,接著,他收回手指,坐起來,下了床,將一地的衣物撿起一一穿回,再轉首,深深望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他來到花廳,跨出門檻,兩個丫鬟各站在一旁,他朝彩衣瞟去淡淡的一眼,吩咐道:「你們可以下去休息了,明早再來服侍她。」

  「是。」兩個丫鬟同時應了一聲,然後退了下去。

  ※※※

  白韶陽離開水心院,往自己的韶華院走去,他先沐浴淨身,再換上一襲乾淨的衣褲,才回到寢室,小武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堡主。」

  白韶陽聽見他的聲音,走了出來。

  「堡主,玉公子來了。」小武看見他,很快對他報告著。

  白韶陽微皺濃眉,「怎麼我才剛回來,他人就來了?」

  「怎麼,聽你這口氣,是不歡迎我囉?」一個溫文戲謔的低沉嗓音隨後而至。

  白韶陽望著玉子祺徐緩的踏著自在的腳步走了進來,一身銀白衣袍將他斯文俊美的臉龐襯得更加玉樹臨風,和他輕鬆口氣不吻合的是他那雙淡逸的神情,神情裡透著一抹任誰裝也裝不來的雍容貴氣。

  白韶陽冷淡的瞟他一眼,「我們到花廳去。」

  他越過玉子祺身邊,直接走向花廳。

  小武吩咐人送上茶點,然後站到一旁去。

  玉子祺來到花廳後,不等他開口,就自己坐了下來,那雙狹長、漂亮的黑眸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白韶陽也任由他打量,逕自拿起才剛送上來的熱茶啜飲了一口。

  「聽說你在堡裡藏了個女人,是真的嗎?」玉子祺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還故意眨著眼問他。

  白韶陽瞪他一眼,「什麼時候你也這麼八卦了?」

  「這可不是八卦,你是我的兄弟,有關你的任何事,我當然要多多關心啊!」對他的說法,玉子祺可不認同。

  「不用了,這是我的私事,不需你多問。」他冷然的拒絕玉子祺的打探。

  「噯!真不夠意思,我這一路走進來,堡裡上上下下全都傳言你讓小武帶著一個女人到堡裡,除了服侍的丫鬟和小武外,沒有人親眼看見她,是真的嗎?」

  白韶陽冷眼睨著他,「我說了,不關你的事。」

  「好好好,不關我的事。」見他這麼冷淡,一副壓根兒不想談的模樣,玉子祺只好自討無趣的摸摸鼻子,閉上了嘴。

  他知道男人有幾個紅粉知己是不為過,只是,白韶陽身邊一向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出現過,如今卻突然冒出來,教人怎麼不感到好奇呢?

  唉!沒關係,反正他常常在這裡出入,還怕沒機會看見那位姑娘嗎。

  「你來找我究竟為了什麼事?該不會這麼無聊的只來探問這件事吧?」白韶陽冷瞟他一眼。

  「當然不是啦!」玉子祺見他的神情,知道自己要是敢說是,肯定會被他給轟出去,連忙開口對他說:「是父皇要我過來一趟。」

  「他想做什麼?」白韶陽聽到此,濃黑的眉更加皺緊了,沉沉的語氣透露一絲不耐。

  「別這樣嘛!他也只是想要你進宮一趟去看看他,畢竟你有三個月沒有進宮去了,他會想念你也是人之常情嘛!」

  白韶陽冷哼一聲,「他有你這個這麼出色的太子殿下陪在身邊,還有許多兒女圍繞膝下,哪差我一個。」

  「噯!皇兄啊!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明明知道父皇對你和梅妃最感到愧疚,偏偏你又不愛入宮陪伴他,而且每次進宮都還要他三催四請,他當然希望你能常常進宮去看看他。」

  玉子祺知道這個大他兩歲的兄長不愛進宮,打小就和梅妃住在皇宮城郊外這座堅固的堡壘裡,這座雪鷹堡還是梅妃的爹一手創立打造的,待白韶陽長大後才接手堡主之位。

  他打十歲那年知道皇兄的存在後,三天兩頭就溜出宮裡來找皇兄玩,兩人之間的情感比其他的皇子更好。

  「等我有空再說吧!」白韶陽淡淡地對他說。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玉子祺無奈又好笑的對他說:「既然你暫時不想進宮,那麼你應該有聽聞,邊疆有異族三番兩次來襲,鎮守的鎮國將軍雖然已去支持,但依然被燒了糧倉、兵庫,惹得邊城百姓人心惶惶的,你能去一趟嗎?」

  白韶陽不僅有一身好本領,更擅長追蹤和調查,他除了處理堡裡的事外,在國家有難時,還是會受玉子祺所托,替玉子祺解決幾件麻煩事。

  「什麼時候去?」

  玉子祺眼神一亮。他就知道皇兄外表看起來雖然給人冷漠疏離的感覺,但其實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只要是他開口,皇兄絕無二話,一定幫到底。

  「當然是愈快愈好囉!父皇要是知道你願意插手管這件事,鐵定也會很高興的。」

  「這事不宜宣揚出去,而且這趟你必須和我一起去,我不想引起其他皇族的注意,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白韶陽冷聲對他說。

  「我懂。」玉子祺爽快的應允。但這事還是必須私下稟告父皇,皇兄該領有的功勞,他也不能搶走,往後,他登基為王,說不準什麼時候需要皇兄這麼好的幫手。他的眸裡閃爍著權謀的亮光。

  「你想什麼時候出發?」

  「這一去,來回就要六天,那裡的情況不明,我想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回來,我才剛從南方回來,很多事情都沒有處理,還有一些事要交代,我看,五天後,我再出發。」白韶陽思量後,對他說。

  「好,我回去稟明父皇后,押了糧草和兵器先出發,我們所以在中途的驛站會合。」玉子祺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白韶陽點點頭,「那就先這樣了。」

  「啊!對了,一年前的事還有再發生嗎?」玉子祺突然開口對他問。

  白韶陽搖搖頭。

  玉子祺一臉凝重的對他說:「看來如你所預測的,真是宮中的人所為,當時你告訴我後,我就悄悄派人去查了,查到了宮裡後就斷了線,之後,他們都沒再對你有任何行動,沉寂了一年,我想,應該不會再找你麻煩才是。」

  「這件事就算了,也許他們只是找錯對象,後來知道弄錯了對象,就不再找我麻煩了。」白韶陽對他說。

  「嗯!」玉子祺同意他的說法。因為他真的想不到宮裡有誰要對皇兄不利,畢竟皇兄一直對宮裡的事不熱中,每次都是他纏著皇兄讓他幫自己解決一些麻煩事的。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玉子祺對他頷首後,轉身離開花廳。

  見玉子祺離開後,小武這才開口對白韶陽說:「堡主,你才剛回來,五天後又要到邊疆去,這一去不知又要去多久,夫人要是知道,肯定又會很失望。」

  「這事我會親自向娘稟告,她知道我願意幫子祺,一定也會很高興的。」白韶陽對他說,然後揚眉問他,「似乎堡裡的人都知道我帶一位姑娘回來,那麼我娘應該也知道了吧?」

  小武頷首,「雖然夫人不管事,但堡裡發生的大小事,她可都了若指掌,怎麼可能不知道?」

  望著白韶陽皺眉,他繼續往下說:「不過,夫人倒是還沒叫我去問這事。」

  「嗯!小武,你去通知總管和帳房及城裡各個店鋪的管事,明天早膳後到書房見我。」白韶陽黑眸冷沉,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思緒。

  「是。」小武應了一聲後,很快離開。

  白韶陽見他離開後,他跟著離開寢房,小廝跟在身後,他揚手要他不必跟來,然後來到梅花樓。

  梅花樓的丫鬟們一見到他,很快朝他彎腰行禮。

  「我娘睡了嗎?」

  他才剛開口,柔和的女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是韶陽嗎?」

  白韶陽應了一聲,白雨梅很快地對他說:「進來吧!」

  緊閉的門扉迅速被人從裡面打開來,跟在白雨梅身邊二十幾年的英姑笑容滿面的對他頷首,「堡主,小姐這幾天都念著你呢!」

  白韶陽冷淡的對她點點頭後,走進房裡,只見白雨梅一身白色單衣,長髮披肩,臉上脂粉未施,雖然四十歲了,看起來卻像三十多歲的少婦般。

  白雨梅是一個大美人,外表看起來溫柔可親,但那雙眼睛閃爍著歲月的痕跡,聰明又有智慧,內在卻是個十分剛烈的女子,否則也不會一知道她愛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後,毅然決然的離開他,回到雪鷹堡,就算知道肚子裡有了孩子,依然決定在雪鷹堡裡落葉歸根。

  雪鷹堡前任堡主只育有白雨梅這個獨生女,在知道女兒懷有身孕回來後,只是默然的接受,沒有一句苛責。在白韶陽出生不久,堡主就因病去世,這麼大的一個堡全靠白雨梅一個人獨挑大局,她剛柔並濟的管理著雪鷹堡。

  直到白韶陽十三歲那年,她就讓白韶陽當了堡主。也許是太早承擔責任,白韶陽的個性變得沉默少言,而且冷漠孤僻,這讓她很擔心。

  「娘。」白韶陽喚了一聲,把白雨梅從沉思中喚回。

  「韶陽,坐。」白雨梅露出慈愛的笑容對他說。

  「我以為娘睡下了。」

  白雨梅搖晃螓首,「我知道你下午就回來了,我想你應該會過來看看我,所以就等著你來了。」

  「娘,接下來幾天我會很忙,可能沒空過來看你,因為五天後,我要和子祺跑一趟邊疆。」白韶陽把情況大約告訴她。

  「嗯!我明白,不過,你總是要吃飯的,至少,晚膳時過來和娘一起用膳,這樣娘也能看看你啊!」白雨梅對他要求著。

  白韶陽先是遲疑了一下,腦海裡閃過江水心的臉龐,但隨即點頭,「好,晚膳時我會過來陪你吃飯。」

  白雨梅滿意的綻露微笑,點點頭,「韶陽,聽說你帶了位姑娘到堡裡住?」

  這可是件大消息,她這個兒子從來沒有帶哪位姑娘回來過。

  「娘這麼快就知道這消息了?」白韶陽朝英姑揚眉,知道堡裡的大小事都是她告知娘親的。

  白雨梅見狀,很快開口道:「你也別怪英姑告訴我這事兒,你該知道你常常不在堡裡,總是在外面奔波,忙著堡裡對外的大小事兒,雖然我已經不插手管堡裡的大小事兒,但總要幫著你注意些,不是嗎?」

  「娘,我沒有怪英姑,其實你會知道,我也不該感到訝異,只是,她才剛住進來,一切還不適應,所以,我暫時不打算讓她見任何人。」

  白雨梅微訝的望著他,雖然他面無表情,但這話卻讓人感覺到他對那位姑娘十分保護,她不由得開口問:「韶陽,那位姑娘是哪里人氏?」

  白韶陽聞言,冷著一張臉對她說:「娘,她只是一個小村莊裡的姑娘,沒有任何家世背景,不過,她是第一個讓我想要的女人,其他的,我並沒有想那麼多。」

  其實,對江水心,他的心情感到十分複雜,他非常明白他對她有很強烈的欲望,也渴望將她納入羽翼裡,所以,在她失去了責任後,他毫不猶豫的就派人將她接了回來,至於其他的,他倒是沒有想那麼多。

  白雨梅輕歎口氣,望著他,幽幽地道:「韶陽,我知道你因為娘的關係,對婚姻一直沒有任何興趣,可是,你也不能不考慮到雪鷹堡的未來,至少也得生個繼承人哪!」

  「娘,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就不必多操心了。」他淡淡的回應。

  「好,娘知道你的意思,就不再多談,不過,你還記得娘曾告訴過你,要當雪鷹堡堡主夫人的人選,至少要娘同意吧?」

  「我知道。」白韶陽點頭。

  「方才太子殿下來看過我,他透露皇上有意要替你指婚,你意下如何?」

  「我不會同意的。」

  白雨梅滿意的點點頭,「嗯!總不能事事都讓他如意呀!就算他是皇上又如何?你可是我一個人扶養長大的,就算要決定親事,也該由我來決定。」

  白韶陽漠然的望著她展露一抹得意之色的臉龐,站了起來,對她頷首後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見他離開後,英姑很快關上門,然後對白雨梅說:「小姐,英姑服侍你睡覺了。」

  白雨梅站了起來,任由她扶著自己來到床榻旁坐了下來,她揚眉望著英姑,「英姑,你派人去查查那位江姑娘的底細,能讓韶陽親自接進堡裡的姑娘,我想,在韶陽心底應該是有份量的,只是他不願承認而已。」

  「是,小姐。」英姑應了一聲,隨即又說:「我聽小武說,那位江姑娘是從一個小村莊來的,應該不難查。」

  「嗯!」白雨梅淡應一聲,心底卻已百轉千折。

  「小姐,聽說這位姑娘就是讓堡主在兩、三個月裡總會消失幾天的那個女人,堡主從不貪戀女色,能讓堡主看上眼的,可能真的很特殊,小姐要去看看她嗎?」英姑問道。

  白雨梅搖搖頭,「不,你先派人去查,等查出來後再說吧!」

  「是。」英始見她躺好後,幫她把錦被蓋好,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白雨梅閉上眼前,眼裡閃過一抹精光。關於韶陽的妻子人選,她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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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3 18:06: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晨曦灑落在大地上,透過窗櫺灑進屋內,水心院內的寢室,錦被裡,一具秀色可餐的胴體躺臥在床上沉睡著。

  另一具陽剛男性的軀體躺臥在曼妙的胴體之後,白韶陽昨夜來到水心院裡與江水心同床而眠,天才剛亮,他就醒來了,大手碰觸到那柔軟滑膩的胴體時,忍不住從她背後緊緊摟住,他火熱的喘息很快的噴灑在她赤裸的肌膚上,見她還未醒來,但肌膚卻敏感的起了一粒粒疙瘩,他的唇畔揚起一抹笑痕。

  接著,他的唇來到她的耳邊,牙齒輕咬著她細白的耳垂,大手滑向前,罩住一隻柔軟的豐腴,意圖將沉沉睡著的睡美人給喚醒。

  江水心被一陣熱氣所喚醒,渾身發熱,她還未睜眼就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尤其他那悸動的灼熱緊貼在自己的臀部,那麼生氣勃然的令她無法忽視。

  「唔……」她嚶嚀一聲,睜開迷濛水眸,感覺到自己赤裸的身子被他的唇舌和大掌撫弄著,使得她情不自禁的被挑起火熱的欲望。

  察覺到她已醒來,勃發的男性欲望立刻從後方雪白的臀部深入花穴,他的兩隻手從背後探出,同時握住兩隻渾圓用力捏揉著,薄唇啃舐著她柔嫩潔白的耳貝、脖子,帶給她極致的快感。

  他在她身後猛烈地在她潮濕的甬道裡狂肆地衝刺起來,而她則隨著他的抽送吟哦呻吟,甚至低泣著,原始的狂野欲望令她不由自主的擺動身子,俏臀往後迎合著他,讓他的男性欲望更深入她體內,也教她失控的吶喊著。

  她嬌嫩的渾圓被他的大掌給掌控,身下也被他佔有著,上下都受到刺激,使她很快的達到喜悅的高峰……

  欲望還未獲得紓解的他,依然那樣霸氣的用著狂野的節奏索求著她濕熱溫暖的身子,直到他低吼一聲,做著最後的沖剌後,才將火熱的欲源釋放而出……

  他退出她體內,黝黑的眸子閃著殘存的欲望火焰,大手握住她的裸肩,讓她面對著自己,在她睜開眼睛望著他時,他吻上她的朱唇。

  這個吻是如此的狂野,他的舌侵入她的小嘴內,汲取她的蜜津,同時又品嘗著她每一寸柔嫩的唇內,然後舌頭勾纏著她的粉舌,而他的大掌則在她的裸肩上來回愛撫摩挲著。

  「嗯……」她星眸半闔,看見那雙近在眼前的熾熱黑眸緊盯著她,吻著她的薄唇火熱又纏人。

  漸漸的,他的吻緩和了下來,變得溫柔、徐緩,卻更加的撩人,直到他滿意了,才將大舌伸了出來,舔吮著她嫣紅的唇瓣,見到兩瓣柔軟的櫻唇變得紅腫,他才結束這個吻,抬首無言的凝視著她。

  他的大掌往上撫著她的粉頰和喘氣不已而微啟的濕潤紅唇,被他這樣輕輕撫摸著,她渾身一顫,忍不住偏首把自己的頰放在他寬厚的掌心上,微微闔眼享受著這片刻被呵疼的感受。

  見她一臉沉醉的模樣,白韶陽幾乎要看癡了眼,眼神流露著一絲柔和之色,眸底閃爍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情與疼惜之情。

  時間彷彿在此刻停住。

  兩人每次在一起,除了肉體強烈的吸引力外,就是彼此靜靜依偎著,享受片刻的寧靜,就連心情都變得祥和、自在。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將溫馨的氛圍給打破了,大掌很快的收回,江水心眸底閃過一抹失望,望著他推開她,然後從床上起身,迅速的套上衣褲,將長髮俐落的束起後,轉身對她說:「我在外面等你一起用早膳。」

  「好。」聞言,江水心抖落臉上的失望,表情瞬間發亮了起來,掀被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瞬間乍現的光芒令他黑眸變得漆黑,他緊握成拳,很快的轉身背對著她。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何況,太沉迷於她的肉體,對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快步離開身後那個隨時可能讓自己不顧一切而想再撲上去的曼妙胴體。

  白韶陽一出去後,等在花廳外的丫鬟們捧著水盆和布巾,連忙走了進去服侍江水心。

  早膳後,白韶陽陪著江水心在水心院的庭園裡散步。

  「你待會兒要做什麼?」

  江水心停在花團錦簇的花園前,偏首望著他冷硬粗獷卻不失俊朗的臉龐,「我還沒想到,一下子突然不用再為生活操心奔波,空下了大把的時間,我要好好想想。」

  白韶陽頷首,「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需要什麼,吩咐一聲,總管會幫你準備好。」

  「嗯!謝謝你。」江水心朝他嫣然一笑,「我不知道你是個堡主。」

  而且還是這麼一大座堡壘的主人,她坐著馬車進來時,真的嚇了一大跳。

  白韶陽聳聳肩,不在意的道:「這裡是雪鷹堡,我懂事時就知道自己必須背負著堡主的重責大任。」

  「那麼,你肯定會很忙囉?」她眨著眼,一臉期盼的問。

  白韶陽眯眼望著她,「你不能期待我能常常陪著你,當然,任何物質上的供應,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江水心聽出他字面下的意思了,他只是把她當作肉體欲望發洩的女人,偶爾陪陪她還行,要是要求常常陪伴她,是不可能的。她的心感到一陣揪痛,但她依然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點點頭。

  「我知道,我不會奢求的。」她柔聲安撫著他冷硬的語氣,快速掩飾自己失落的眼神。

  她早就認清自己的身份,尤其知道他是一個堡主後,她對他更是沒有任何奢想,她很高興自己至少曾愛過,能待在他身邊,她就滿足了。

  她溫柔識大體的話令他軟下了冷硬的臉龐,眼角餘光卻也捕捉到了她迅速消失的黯然,他剛硬的心莫名的感到一絲奇異的牽扯。

  他清咳一聲後,冷然道:「嗯!」

  現在的他,只需要找到能引起他欲望的女人就夠了,至於情感的牽扯,他並不想牽涉其中,感情是一種只會揪人心房,讓人發傻的東西,瞧他娘親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娘不願進宮,但這二十幾年來還不是在堡裡癡癡等著父皇偶一為之的探視,雖然娘親溫柔可親,但骨子裡卻很倔強,為了自尊,就算愛父皇,依然不願進宮去與之相伴,大好的青春就這麼白白浪費掉了。

  他絕不會愛上任何女人的,絕不!一向波瀾不興的冷眸罩上寒霜,更有著任何人無法突破冰封般的心防。

  江水心看見了他眼裡閃著無情的冷光,那張冷肅的表情更加陰沉,她知道這個男人無心無情,要的只是一時的激情,但她卻如飛蛾撲火般,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他。

  她知道自己在把身子交給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喜歡上他了,她看出他如冰凍般的心不可能愛上誰,可她依然情願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他,只因在他溫柔卻又狂野的情欲中,她不可自拔的深受吸引。

  她明白,她對他而言是一時的激情,等有一天,他不再眷戀她的身子時,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她懂。

  雖然這樣想,但江水心還是無法抑制自己唇畔勾起一抹苦笑。

  白韶陽盯著她唇畔浮現的一抹苦澀的笑容,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她,腦海裡突然有一個念頭問過,但他暫時還不想告訴她,所以,他開口對她說:「這幾天我有事,不能過來找你。」

  他的聲音將她的心思拉了回來,她抬眼望著他點點頭,「嗯!」

  兩人沉默的在園子裡又逛了一圈,江水心突然偏首,眨著眼看著他,「韶陽。」

  「嗯?」

  「雪鷹堡很大吧?」

  她的問話令白韶陽停下腳步,微偏身子俯望著她問:「嗯!你問這做什麼?」

  「反正我也沒事做,那麼我可以逛逛雪鷹堡吧?」

  見她一臉期待的模樣,白韶陽凝眸瞪著她,遲疑了下才道:「有必要嗎?你只要好好的待在水心院裡就行了,這裡夠大,足以讓你散散心了。」

  聞言,她燦爛飛揚的笑頓時黯然失色,「喔!好吧!」

  見她那霎時失了色彩的燦顏,白韶陽感覺到自己的心竟因她而牽扯了情緒,一股煩躁感油然而生,面色也陰沉了下來。

  「那麼,我總可以出去外面走走吧?好不容易來到皇城,你沒有空陪我,我總可以自己出去逛逛吧?」江水心杏眸圓瞪、噘著嘴問他。

  白韶陽看出她的不高興,不由得覺得好笑,「真沒想到你竟然也是有脾氣的。」

  幾次和她碰面,她總是笑咪咪的,讓他以為她是沒有脾氣的。

  江水心瞪他一眼,「我也是人好嗎?當然也是有個性脾氣的,而且我會不高興也是你激的呀!我再不表明自己的立場,我怕就要被你關在水心院裡,不得見天日了。」

  「沒那麼誇張吧?」白韶陽頓時失笑。這樣的她竟有幾分孩子氣,顯得十分可愛。

  「如果你不答應,就是有這麼誇張。」江水心一臉認真的對他說。

  望著她認真的臉龐,他的笑意收斂,然後點點頭,「好吧!不過你要上街時,讓彩衣通知小武,我會交代下去,讓他陪著你們一起上街。」

  「嗯!」見他答應,江水心才露出開心的笑顏。

  她露出滿足的笑容是那樣的迷人,令他不自覺的嘴角也跟著她揚起。

  沒想到只是答應讓她出去逛街,她就這麼開心。他眯著眼望著她的燦笑。也是,容易為了一件小事而滿足的她,也是吸引他目光的其中一個原因。

  「那就這樣了,我還有事,先走了。」白韶陽發現自己對她有了太多不必要的情緒,漠然的朝她一瞥,然後很快的轉身離開。

  獨留下來的江水心,睜著貪戀的眸望著他的背影。

  她知道選擇和他在一起,就是一條漫長的等待之路,這條路很漫長又孤獨,不過,她會努力適應的。

  江水心還在為自己不可能得到他眷寵的愛而黯然時,卻不知道其實白韶陽的心早就被她給打動了,他只是不願承認他喜歡上她,因為他不願被愛所束縛,所以不去探究,對他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也因此,除了肉體上的碰觸和少少的幾句話,他幾乎都是急於逃離她的身邊,就怕因為她而讓自己陷入那種癡傻的情愛中而萬劫不復。

  ※※※

  日子在平淡中悄悄的流逝,這幾天,白韶陽忙著打理堡裡的一切事務,並且交付總管和小武一些事,所以並沒有去找江水心。

  江水心也很忙,因為她很訝異白韶陽竟然交代總管替她找來夫子,教她琴藝和畫畫,把她的時間都充塞得滿滿的,令她每一天都過得十分充實,時間也感覺過得很快。

  直到白韶陽要離開雪鷹堡前那一夜,他才去找她,他沒有多說話,一見面,索求的是她身上能令他滿足的欲望。

  也許是要別離半個月,這夜的他,需索得如此狂野又霸道,兩人纏綿至天際發白,待她倦極沉沉入睡之際,他才離開水心院,回到自己的寢室梳洗一番後,即帶著幾名侍衛出發往邊疆去。

  很快的,半個月的時間飛逝而過,江水心的琴藝和畫畫已大有進展,而且她時間多,還可以看看書。以前,雖然她閑餘時也會找書看,但她發現白韶陽擁有的藏書種類很多,許多書都是她沒有看過的,所以,她很有興趣。

  這日午後,江水心閒暇之餘,在水心院裡和小武及彩衣下棋,他們在亭子裡擺了棋盤,旁邊還有點心和茶杯,笑笑鬧鬧的,十分熱鬧又開心。

  江水心在這段時間和小武及彩衣的感情日益增進,小武負責江水心上街時的安全。小武沒有想到江水心竟然如此親切、隨和,而且聰明有智能,令他十分欣賞。江水心還小他三歲,所以他在心底把江水心當作妹妹一般看待。

  「呵呵!我又贏了。」江水心露出興高采烈的笑容對他們說,那雙水眸還朝兩人瞟去得意的眼神。

  這幾日,小武和彩衣陪著她逛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在白韶陽的吩咐下,小武向帳房支了銀兩,只要江水心喜歡的,都可以買下來。江水心因為在學習完後,一個人沒有談天的物件,所以總愛和小武及彩衣聊天。

  本來,小武還十分拘謹,不過,她特意和他聊過幾次後,他也漸漸把自己當作朋友般看待,她很高興,至少,她在這裡還有小武和彩衣這兩個朋友可以聊聊天。

  有時,她就會要彩衣準備茶點,然後拉著兩人下棋對奕,有時,會到戶外去走走。他們兩個陪著她打發了不少的時間,所以她很感激有他們陪伴自己。

  「水心,沒想到你的棋藝竟然如此精湛,真是令人佩服。」小武笑著對她說。

  「呵呵……是你謙讓了。」江水心朝他嫣然一笑道。

  「幹嘛這麼客氣,你確實很厲害嘛!」彩衣也跟著稱讚她。江水心把她當姊妹般看待,對她很好,讓她很感動,也慶倖自己可以服侍到這麼好的主子,一顆心早就被江水心給收服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好不開心。

  「你們玩得很開心嘛!」這時,突然傳來一個冷諷的低沉嗓音,插入他們之間。

  三個人同時轉頭,小武和彩衣看見陰沉著一張臉,不知何時站在涼亭入口的男人時,兩人很快的站了起來。

  「堡主!」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了聲,然後都俯首不敢瞧白韶陽難看的臉,氣氛霎時冷凝了下來。

  江水心抬首看見是白韶陽,她快速的跳了起來,驚呼一聲,「韶陽,你回來了?」

  然後,她露出燦爛的笑容,整個人往前飛撲撞進他的懷裡。

  白韶陽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熱情的歡迎著自己,只來得及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裡,身子還因她的撞擊而不穩的向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

  「你……」他詫異的望著她,沒有料到自己離去前這麼冷漠的對待她,他回來時,她還能這麼熱情的迎接他。

  江水心笑嘻嘻的抬首望著他,「你回來了,怎麼沒有派人來通知一聲?」

  白韶陽輕哼一聲,「有必要嗎?我瞧你和小武玩得這麼開心,沒有我,你也很能自己找樂趣嘛!」

  他沒有察覺到自己說這話時有多酸,倒是江水心察覺到了,她笑眯了眼,卻也識相的不敢去點破他。

  而一旁的小武聽見這話,頓時變得十分不自在,坐立難安。

  彩衣用手肘輕撞他身側,朝他擠眉弄眼的,暗示他慘了,竟然讓堡主對他吃味起來了。

  小武沒好氣的瞪了彩衣一眼,然後望著白韶陽道:「堡主,小的先告退了。」

  他識相的說完這話,很快的離開涼亭,免得堡主真的不開心的找他麻煩。

  見小武動作迅速的離開,彩衣瞪了瞪他的背影,然後快速的收拾棋盤,再示意立在兩旁的丫鬟一起收拾茶點,才安靜迅速的離開,把這裡留給兩人獨處。

  「韶陽,多謝你讓小武陪著我去外面逛逛,原來皇城的市集竟是這麼熱鬧,新奇的玩意兒也多。小武套圈圈的技巧很不錯呢!他還幫我套了個布娃娃喔!」江水心笑著向他報告這幾天她上市集玩的趣事。

  白韶陽抱著她的手臂倏地收緊,望著她開心訴說的表情,他危險的眯眼俯望著她,咬著牙冷聲道:「你很開心嘛!」

  「當然啊!」江水心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看著他,渾然不覺白韶陽的怒氣有漸升的趨勢,「要不是有小武和彩衣陪著我,我肯定無聊死了,所以,我很感激小武……啊!韶陽……你……」

  話說到一半,江水心感覺到身子被他翻轉,整個人仰臥在石桌上,背部緊抵著冰涼的石桌,她瞠大了眼瞪著他緊貼的胸膛,和愈來愈近的薄唇,講話時,熱氣噴拂在她臉上。

  「夠了,你一直在我面前講別的男人如何如何,真當我死了啊?」

  江水心伸手捂住他的唇,嗔怪的瞪他一眼,「哎呀!你別胡說八道,什麼死呀死的,哪有人自己詛咒自己的?」

  他伸手拉開她覆在自己唇上的小手,「那你就不要再把別的男人掛在嘴上,讓我聽了心煩。」

  江水心聞言,嘟著嘴嚷嚷道:「小武又不是別人,他是你最忠心的屬下耶!」

  「夠了!」白韶陽低吼一聲,旋即俯首緘封住她的唇。

  嗯……她的滋味如他所想的,還是這般甜美,他一回來就來見她,可不是要來聽她談論別的男人的,就算那個男人是他忠心的部屬也一樣。

  白韶陽帶著慍怒席捲著她的櫻唇,急躁中帶著強烈的佔有欲望,黑眸瞬間變得邪魅射出赤紅的焰火,吞噬著她的甜美。

  她是他的!不管是身軀或是靈魂,她只能屬於他一個人的。

  大掌隔著衣物覆蓋住她的柔軟,捏揉擠壓著,他用力的吸吮她的粉唇,舌尖狂霸地糾纏她順服的丁香小舌,察覺到她柔順的迎合著自己的吻,他的怒火也因她的柔順降服而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欲望之火。

  大掌拉扯著她的衣物,裸露出胸前兩隻雪白如玉般的豐乳,他的呼息愈來愈粗重,他放開她已被吮腫的唇瓣,漆黑的眸凝視著那誘人的飽滿,炙燙的唇舌往下,吮住一隻白嫩玉乳,舌尖抵住乳峰的粉色蓓蕾,不住旋轉逗弄,然後再甩力吸吮。

  他要在她身上烙印下屬於自己的印記,沾染他的味道……

  「啊……」江水心微眯著水眸,感覺渾身熱潮奔竄,早已被他挑逗得渾然忘我,忘了他們是在外面的涼亭裡,隨時有可能被人撞見,只沉溺在他營造的濃烈的欲火之中,無法自拔。

  他的大掌往下,脫下她內襯裡的褻褲,直接擠進她的雙腿間,讓她的腿兒大開,裸裎地在他眼前。她衣衫凌亂不整的模樣、性感紅腫的唇瓣……展現著無比嬌媚的風情,令他情動的在她腿間撫觸著……

  酥麻的戰慄快意及火熱的欲火在小腹間燃燒,讓她又是歡愉又是難耐,覺得有一股愈來愈強烈的饑渴感覺由腹中升起,理智早己昏沉,只餘異常敏銳的感官被撩撥著。

  他俯首,輪流吸吮在眼前乳波蕩漾的兩隻挺立豔紅的蓓蕾,感覺軟熱的渾圓被挑弄得愈發脹大,而在她腿間撫觸揉弄的手指已沾滿一片濕意……他知道她已準備好了。

  唇角邪勾一抹滿足的笑痕,他撤出在她體內律動的手指,將早已堅挺的碩大,猛地進入她的體內。他站在她開敞的腿間,擺動著腰部,一下下的衝刺,猛烈狂肆的在她體內抽動著。

  如此溫暖濕熱的包裹著他的碩長,令他感受到了快意與歡愉,燃著欲火的黑眸俯望她豔紅的臉頰、迷濛的水眸,如此性感潦人的她,令他更加放浪地在她的體內撞擊,動作愈來愈快。

  他持續在她身上肆虐著,通體快感充斥著他精瘦的身軀,他回來律動抽插,在她柔嫩的小穴進出恣意掠奪,黑眸貪看她緊窄的穴縫吞吐著他的巨大。

  白韶陽將她的雙腿抬高,搭在自己肩上,令她的雙腿更加開敞。他握緊她的手,腰間的力量卻是愈來愈強,身下的男性欲望埋得更深。

  欲望的歡愉一波波在她體內摩擦、堆高,耳畔聽見他充滿佔有欲的性感低喃聲,透過半眯的水眸瞧見他充滿欲望的臉龐似乎流露一絲情感與柔情,難得窺見他流露情感的一面,她激動的伸手環住他的頸項,使得他的頭貼近自己,她獻上了芳唇,主動的吻上他的唇。

  漆黑的眸先是露出詫異,隨即滿足的接受她的吻。

  她又軟又香的唇瓣貼住他的唇,生澀的學著他吻她的方式,小舌畫著薄唇的輪廓,再慢慢舔吻,然後唇瓣緊貼著他的唇。

  她靜止不動的服貼在他的唇瓣上,睜著氤氳的水眸回望著他,他很快的反為主動將舌頭深入她的檀口內,勾引著她的丁香小舌與他卷纏,且更加親密的深入她的唇內。

  白韶陽感覺到她主動熱情的迎合,讓他在她體內進出的欲望更加亢奮,他加快在小穴進出的速度,抬首離開她誘人的紅唇,低吼一聲,身下一陣痙攣,所有的欲望全都噴灑在她體內深處……

  白韶陽深吸幾口氣,調勻紊亂的氣息後,離開她的身體,將卸下的褲子穿好,整理好衣服後,望著上半身仰躺在桌上的她,俯身替她清理身體,幫她拉上敞開的衣襟,遮蓋春光,再攔腰抱起慵懶、柔若無骨的她。

  身子倚在他有力的懷抱裡,臉頰靠在他穩定跳動的胸膛上,江水心感到十分舒適安全的閉著眼,讓他抱著她回到房裡。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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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3 18:06:4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白韶陽動作迅速的抱著江水心回到寢室,將她置放在床榻上,他則坐在床沿邊,替她卸下繡花鞋和襪子。

  他望著她嫣紅的臉頰,大掌撫上她的瑰頰,「水心。」

  江水心睜開眼看著他,隨即對上一雙冷幫陰沉的眸子,心中陡然一驚,「你……你怎麼了?」

  盯著她變得驚惶的臉,黑眸忽地一變,回復原先的冷淡,撫著她頰畔的大掌頓了下,然後搖搖頭,「沒什麼。」

  「喔!」江水心從床上坐起來,卻一臉狐疑的望著他,伸手抓下他撫頰的大掌握在手裡,和他的手指相扣著。

  柔軟的掌心和自己相扣著,白韶陽感覺心底浮上一股奇異的溫暖,撫平了不少他此刻奇差的心情,不假思索的,他伸出另一手將她攬入懷裡,抱著她柔軟溫暖的身子,平復著自己起伏的情緒。

  這趟回來,事關國家大事,所以,他和子祺一起進宮去面見皇上,他和子祺成功的逼退了作亂的外邦,除了豐盛的賞賜外,還要賜婚,他當然一口就回絕了。

  不過,父皇答應看在他的面子上不頒佈聖旨,也不勉強他,不過,慶忠王爺的千金——平琳郡主一眼就看上了他,因此,父皇答應讓平琳郡主到雪鷹堡做客幾天,希望他能好好招待她,說不定兩人相處幾天,他對她就會產生了情感也說不定。

  那是父皇天真的想法,他對父皇的想法嗤之以鼻,十分不以為然。他見過平琳郡主幾次,對嬌生慣養的她一點都不感興趣,甚至連一點點欲望都沒有。

  他就是知道一入皇宮就有許多人情和規矩不得不去圓融和遵守,不是他可以推拒的,他才厭惡去接觸宮裡的一切人事,但,如同子祺所言,他特殊的身份讓他就算不想,也絕不可能避免,因為,許多皇親貴族會主動攀附上來。

  「韶陽。」江水心從他懷裡抬首,不解的叫著他的名字,因為她覺得他還是怪怪的,而且抱著自己的手勁愈來愈大,「你抱痛我了啦!」

  聽見她的抗議,白韶陽鬆了手勁,深吸口氣,俯首迎視她那雙溫暖又帶著迷惑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心情平復不少,「抱歉。」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望著她好奇的水眸,白韶陽搖頭,「沒有。」

  然後,他鬆開她的身子站了起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騎馬?」

  「騎馬?」江水心知道他有事瞞著自己,不過,她也不多問,只是露出興致盎然的表情問他,「你要約我和你一起去騎馬?」

  她唇畔勾起一抹苦笑,他發生了任何事從來不告訴她,除非他願意說,她很敏銳的知道在她眼前的他是他要讓她看見的這一面,他不輕易在她面前顯露全部的自己,她明白因為對他而言,她只是他的女人,一個可以讓他在肉體上獲得滿足的女人。

  悲哀的是,即使她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一個角色,她依然情願待在他身邊,只為了能多一些和他共處的時間,深刻記得他的味道和容顏,誰教她愛上了他呢!

  白韶陽頷首,望著她眉宇攏上的一抹輕愁與眼底的哀傷,他伸出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微皺濃眉,想張嘴問她,旋即又看見她眉宇瞬間飛揚,雙眼發亮的望著自己,那種期盼的模樣令他的心情頓時開朗了不少。

  一定是他看錯了,她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哀淒的表情呢?沒必要啊!

  「走吧!」他拉著她的手,輕搖晃了下頭,笑自己的敏感,然後一起走出寢室。

  白韶陽帶著她離開水心院,穿過小橋,走過花園,往另一道拱門走進去,裡面依然是一座美麗的花園和池水,有幾名園丁和奴僕在整理花園和魚池,見到他時,都停下來向他行禮,且對她投以好奇打量的目光。

  江水心無法不去在意那些熱切打量的眼神,她只能尷尬的擠出僵硬的笑容,對他們頷首後,和他一起走向馬房。

  「你會騎馬嗎?」停在馬聲嘶叫的馬房前,白韶陽俯首問她。

  江水心搖晃螓首,「不會,以前沒有機會接觸馬兒。」

  白韶陽吩咐一旁待命的小廝讓他牽出馬兒。

  「那匹毛色雪白的馬兒是一匹母馬,我把它送給你,你要學嗎?」他伸手指了指馬廄裡的馬匹問她。

  望著那只高大的雪白馬兒,江水心興奮地說:「你真的要把那隻馬送給我?」

  他點頭,揚聲叫小廝順道把那匹馬牽出來。

  於是小廝叫了另一個同伴牽了另一匹母馬出來。

  不一會兒,一匹黑色高大又雄偉的黑馬和雪白美麗的母馬,一前一後的從馬廄裡被牽了出來。

  江水心被那匹美麗的白馬給迷住了,她目不轉睛的望著它,同時移動腳步來到它面前。

  望著它黑溜溜的眼睛,她充滿崇敬的問:「它有名字嗎?」

  「它叫白雪。」白韶陽站在她身後,握住她的手抬起,放在母馬的身上,「試著摸摸它,先和它培養感情,到時候你騎它會順利一點。」

  見她輕柔的撫摸馬首,再輕聲對它低語呢喃,然後,纖手往下撫順雪白的毛髮,白韶陽目光忍不住專注的凝視著她,即使輕聲撫慰馬兒,她的表情依然是那麼的恬謐,細長的眼睛裡儘是滿足的和煦笑意。

  尤其是白雪,似乎很喜歡她,用馬首蹭著她的掌心,還伸出舌頭輕舔她的掌心,搔癢著她,讓她發出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全身上下洋溢著生動鮮明的歡樂,令他看癡了眼。

  白韶陽微皺濃眉,自從她住進堡裡後,他似乎從未聽過她如此快樂開朗的笑過……不,之前不久,她和小武及彩衣在一起時,她很開心,他很久沒有見到她開懷的笑過了,莫非和他在一起,她很不快樂?

  「韶陽,白雪好可愛喔!你瞧,它竟然會向我撒嬌耶!」江水心興奮的朝他嚷嚷,伸手拍了拍白雪的頭。

  須臾,沒有聽見他的聲音,江水心疑惑的偏首望著他,見他濃眉緊皺,不知在想什麼,她走向他,來到他面前,伸手撫上他緊皺的眉宇。

  「韶陽,你怎麼了?」

  聽見她的聲音,白韶陽這才回過神來,冷眸定定望著她,遲疑的開口,「你住在這裡……快樂嗎?」

  「啊?」江水心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笑容凝結在臉上,望著他冷肅的表情,她露出一抹微笑,點點頭,「能夠常常看到你,我很快樂。」

  「可是,我並不能常常陪你。」

  「和以前兩三個月相比,十幾天算是很短的時間了,而且你不忙的時候,幾乎天天往我這裡跑。能待在你在的地方,我很滿足,也很快樂了。」要是有一天,她不能再待在他身邊,這些相處的點滴,也夠她回味一輩子了。

  望著她展露的那份怡然自得的模樣與唇畔綻放一抹滿足的笑容,他清楚的從她眼裡看出她和一般姑娘看著他的傾慕的眼神裡還有著更多的情感,他的心驀然震動著。

  她愛他!

  白韶陽因為這個發現,心底湧起一陣歡愉。

  這個女人,不求名、不求利,從沒有開口向他要過什麼,他對她卻只有肉體上的索求,愛來就來,要走就走,從不顧慮她的感受,可她卻……

  他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雙手緊緊握著。他能給她的,只有安定的生活和豐厚的物質享受,其他的,不管是名或利,他都不能給。

  白韶陽薄唇微勾一絲無奈的苦笑,不語的望著她。

  「啊!白雪,你做什麼?」江水心驚叫了一聲,很快的轉身,沒有想到白雪竟然用鼻子頂著她的背,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她呵呵笑著,拍了拍它的頭,「好啦!別鬧。」

  白韶陽專注的凝視著她和馬兒玩鬧,顯得那麼神采飛揚,她的笑容如朝陽般燦爛,他的眼神柔和中帶著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感,嘴角跟著她揚起。

  江水心偏首望著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她開口疑惑的問他,「對了,韶陽,你怎麼會想到要請夫子教我琴藝和畫畫?」

  「怎麼?你不喜歡嗎?」白韶陽反問道。

  江水心搖首,「不,我還滿喜歡的,以前沒有機會學,現在我才知道撫琴奏曲是一件多麼美妙又開心的事,而且夫子說,我在琴藝和畫畫方面很有天分,這段時間進步很多。」

  見她談論時,臉龐發亮,眼神散發著自信光彩,這樣發光發亮的她,更有一番韻味,他很高興他擅自做的這個決定對她而言有好的效果。

  「哦?那麼改天有空時,我倒是要聽聽你的琴藝了。」他挑眉,眼含笑意的對她說。

  「那就請你多多指教了。」江水心笑著道,然後感覺到手心被一陣力道推擠著,她偏首,見白雪一直用鼻子磨蹭著她的掌心,令她覺得十分有趣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然後對他催促著,「我們快點去騎馬,我看白雪迫不及待的想要人陪它玩了。」

  白韶陽點點頭,拉著另一匹黑色駿馬的韁繩,「嗯!走吧!」

  於是,兩人穿過後院,來到後山坡。白韶陽先教她怎麼上馬,再如何駕馭馬兒。

  時間匆匆,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了。

  江水心玩得很開心,白皙的額頭佈滿細細的薄汗,她拿起手巾擦拭汗水,笑著對坐在馬背上昂藏的男人道:「你去跑一跑吧!我在這裡等你。」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白韶陽居高臨下俯望著她問。

  江水心搖首笑道:「沒有問題的,你去吧!」

  白韶陽見狀點點頭,策馬往後轉,勒緊韁繩後再放鬆,他低喝一聲,黑亮雄壯的馬匹便如箭矢般往前沖。

  江水心就著夕陽的亮光眯眼望著他奔騁在青青草原上,那英姿煥發的模樣令她心裡升起一股驕傲和欣喜,然後她收回目光,拍了拍白雪的背,再率性的坐在山坡的草地上,舒緩坐得酸痛的筋骨。

  ※※※

  那天晚上,白韶陽和江水心一起在澡堂淨身,他還溫柔的替她洗澡。她知道他想要她,因為他的欲望是那麼的明顯,可是為了她的身體,他忍住了,他的體貼令她感動。

  深夜,他抱著她入睡,直到天明。聽著他穩定的心跳,聞著他熟悉的氣味,她唇畔勾著甜甜的笑,睡著了。

  最令她感到驚喜的是,接下來的兩天,他都一直陪在她身邊。他先是陪她又逛了一次皇城,只要她多看一眼的東西,他一定讓人買下來。她在心底暗忖,他太寵她了。

  但她又抑制不住唇畔綻放甜蜜的笑容。

  這兩天,她就像置身在天堂般,幸福得讓人感覺到不真實,因為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從早到晚。

  像現在,她望著那壯觀的瀑布,深深地吸了口氣,彷彿要把山中所有新鮮的空氣全部吸入肺裡。

  螓首垂放在他的肩膀上,兩人一同欣賞著如仙境般的美麗瀑布,感受著那如天籟般的潺潺流水聲和迎面吹來的涼風。靜謐卻平和的氛圍圍繞著兩人,不需言語,卻令她感覺到兩人從來沒有這麼貼近過。

  太陽徐緩移動著,往西而偏,再過一個時辰,夜色就會籠罩這片天際。涼風轉為冷空氣,令她的嬌軀不由得顫了下。

  一隻健壯的手臂環抱住她的身子,將她身著輕裘的嬌軀攬入他的披風裡,讓她貼著他的胸膛,藉由他的體溫讓她不再感到涼意。

  她窩進他的懷裡,他伸手握住她的柳腰,一個提抱,使她坐在他開敞的腿間,背部靠著他的胸膛,雙手環抱著她的身子。

  兩人的姿勢猶如最親密的情人般,她的唇畔揚起甜蜜的笑,抬首望著他剛毅俊朗的臉龐,那雙黑眸不再深不可測,她從他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股甜如蜜般的滋味滑過她的心房,令她感到溫暖。

  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不只是個陪寢的女人,似乎她對他而言,是珍貴的寶貝般,如果可以,她希望這樣的幸福可以延續下去。

  「陽。」她在他耳畔大喊著他的名字,免得巨大瀑布的聲音蓋過了她的叫聲。

  「嗯?」他深幽的目光在察覺到她專注的凝視時,挪移開來,落在不遠處那壯觀奔流的瀑布上,然後他感覺到她的小手扯了下他的衣袖,他拉回目光俯望著她,只見她張合的小嘴發出的聲音非常小聲。

  「你說什麼?」他附在她耳遣問道。

  江水心卻紅著臉搖搖首,半轉過身,跪在草地上,附在他耳邊說:「沒什麼。」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白韶陽專注著凝視著她嫣紅的雙頰、羞怯的眼眸,他的耳力甚好,因為他有一身高深的功夫,所以,他聽見了她剛才被瀑布覆蓋過的那句話,但是,他沒有點破。

  她愛他!雖然他早就從她每一個動作和眼神中察覺出來了,可親耳聽見她說出這三個字,他內心依然被撼動著。

  然而事實是,他無法回應她……

  他神情複雜的望著她羞怯的表情,水眸覆著一層誘人的光暈,他無法抵抗如此誘人的她,於是,他伸手執握住她的下巴,然後貼近,吻上那兩瓣柔軟的唇瓣。

  江水心嚶嚀一聲,很快的融入他的吻裡。他火熱的舌探入她的嘴裡,放肆的糾纏,她從半眯的眼裡看到他佈滿情欲的男性臉龐閃著柔情與珍寵,她的心不由得湧上源源不絕的愛意。

  也只有在兩人情欲翻騰時,她才可以感受到他真正是屬於自己的,他冷峻的黑眸裡不再只有冰冷之色,他俊朗的臉龐不再只有嚴酷和緊繃。

  只有在兩人親吻時,白韶陽才能毫無顧忌的恣意放縱自己的情感,注入兩唇相貼的唇瓣,品嘗著她的甘甜,釋放對她的愛憐與珍視。

  感覺到她在他的親吻下,嬌軀不住地輕顫,渾身因欲情而發燙,他的大掌滑入她敞開的衣襟,碰觸她嫩滑的肌膚,佔領她的渾圓,隔著兜兒搓揉她柔軟的豐盈。

  他忍不住情動的褪去她的衣裙,漆黑的眸望著她渾圓的胸部微微顫動著,纖細的腰肢下是誘人的柔軟,那兩隻長腿勻稱白皙的移動著,這副誘人的春景令他欲情勃發。

  他的大掌開始在她身上遊移,尋著她柔軟的耳垂,伸出舌頭舔舐她細緻的耳窩。

  熱呼呼的氣噴灑在她耳朵四周,引起她陣陣輕顫。

  他火熱的濕吻尋到她柔嫩的櫻唇,佔有欲甚強的再次奪取她的香唇,與她的丁香小舌恣意糾纏。

  感覺到他火熱的唇熨燙著她灼熱的肌膚,在她白皙的頸項留下濕濡的痕跡,然後穿過細嫩無瑕的胸骨,來到高聳的山丘……

  他在她身上肆虐,並且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斑斑印記,她因他的吻而輕顫著,渾然忘我的投入這場情欲之中。

  突然,他的大掌一頓。

  螓首抬起,江水心迷惑的睜開水眸,望著他的表情在瞬間變得冷肅,接著快速的幫她把衣服穿好。

  「陽?」她不解的睜著水眸,揚眉望著他。怎麼突然停了下來?讓她火熱的軀體像被冷水潑到般,頓時冷卻了下來。

  替她穿好衣服後,他站了起來,順道將她拉了起來,右手一揚,將她納入懷裡,整個人變得緊繃,面色陰沉,眼神銳利的盯著前方。

  江水心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的雙手緊抱住他的腰背,「怎麼了?」

  白韶陽垂頭瞥她一眼,「有人。」

  她從他懷裡往外瞧。

  有人?沒有啊!

  瞧眼前空無一人,她疑惑的抬首覷他一眼。

  他一臉冷肅,冷冷地開口,「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敢出來見人?」

  江水心聽見他的話,很快的又側首一瞧。

  果然,前面瞬間竄出了數十個黑衣人,手上個個提著一把劍,渾身散發著令人寒顫的殺氣。

  哇!沒想到他這麼厲害,她都沒有感覺到有人出現,他竟然就已知道了。

  江水心昂首凝睇著他的目光裡有著欽佩與崇拜,然後垂首,將整個人偎在他懷裡,雙手牢牢抱住他的腰背,不想自己成為他的負擔。

  白韶陽用著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掃視著他們,渾身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恍若王者般的氣勢睥睨著他們,冷諷道:「怎麼?她又想要我的命了?」

  白韶陽的話讓為首的黑衣人神色微微一變,黑眸閃過一絲驚異。沒想到白韶陽竟能如此敏銳的察覺到是誰派他們要來殺他?

  黑衣人很快的將心思隱沒,冷靜的回望著他,即使他的目光令人望而生畏,渾身自然散發著令人折服的氣勢。

  難怪,她這麼想將白韶陽除之而後快,但他依然暗自鎮定,用著無任何高低起伏的語調冷然的對白韶陽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話畢,他手往後一揚,瞬間,數十個黑衣人提起劍,個個帶著寒慄的殺氣朝白韶陽圍攏了過去。

  白韶陽大手勾抱著她的腰肢,在他們提劍刺殺過來時,身形往上一拔,腳尖輕輕落在交疊在一起的劍身上,輕飄恍若柳絮般,在其中一人抽出劍往他身上揮時,他再度拔高,輕巧的落在他們的身後。

  黑衣人彼此錯愕的互覷一眼,眼神傳遞著不可思議。沒想到才不過一年,白韶陽的輕功明顯更上了層樓,這次,他們連他的衣襟都沾不上,就被他輕易躲過了。

  為首的黑衣人眼露殺機,兇狠的掃過眾人,要他們使出全力來。於是數十個黑衣人一旋身,快速的攻向白韶陽,有的人則以劍尖欲刺殺被白韶陽護在懷裡的江水心,也許這樣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們有機可乘。

  白韶陽的武功和內力比一年前更加精湛了,為了不再像一年前那般被擊敗,這一年來,他勤修內力和武術,並且服食可增強內力的丹藥,功夫已不可同日而語。

  數十把銳利的劍朝他們攻擊過來,白韶陽大掌一揮,朝江水心攻過來的劍瞬間被擊落在地,其他乘機砍殺他背後的劍在他暗自向外發動內力時,被他彈了開來。

  數十把劍紛紛掉落在地,這種情況令數十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心中暗暗吃驚,他的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測,就算他懷裡有一個累贅,依然輕鬆的擊敗了他們。

  白韶陽趁他們發怔時,冷冷地對他們說:「回去告訴她,要是再來找我的麻煩,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話畢,他抱著江水心運用輕功,快速的離去。

  白韶陽一路施展輕功,很快的回到雪鷹堡,他直接帶著她回到韶華院,來到他的寢室前廳時,才將她放了下來。

  「這裡是?」江水心從他懷裡離開,睜著眼望著花廳高雅不俗的擺設,好奇的問他。

  「這裡是我的寢室。」白韶陽對她說,邊上下審視著她,見她面色紅潤,還有心思欣賞他花廳裡的擺設,這才放下心,知道她並沒有被剛才的事情給嚇壞了。

  「喔!」江水心沒有想到他會帶她到他的寢室來,這還是第一次,這種認知令她的心感到有些欣喜,她抬首問他,「韶陽,剛才那些人……」

  她的話還未說完,白韶陽就伸手覆住她的嘴,阻止她再繼續往下說,他對著她搖首,「這件事留給我處理就行,你不用掛心。」

  江水心睜著水眸點點頭,見他滿意的將大掌挪開,她才開口道:「不管如何,還是請你自己小心點。」

  「你這是在替我擔心嗎?」幽黑的眸一片無波,淡然地微勾唇角問她。

  見他依然冷淡的神情,江水心這是點頭承認自己對他的關心,「當然,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見到她臉上那真摯無偽的關心,白韶陽心一動,俯首吻上那兩片柔軟的唇瓣,一碰上她甜美的櫻唇,適才熄滅的欲火很快的又騷動了起來。

  他的手才剛放在她的肩上,一個揶揄的男性嗓音就在門口處響了起來。

  「嘖嘖嘖!真沒想到我竟然能看到我那個冷靜自處的兄長也有這麼熱情如火的一面啊!」

  聽見聲音,江水心的嬌軀驀然一僵,兩人相貼的唇倏然分開。

  白韶陽放在她肩上的大手緊了緊,然後鬆開她,轉身面對走進來的人。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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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3 18:06:5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玉子祺,你沒事跑到這裡來做什麼?」白韶陽皺著眉,冷聲問他。

  玉子祺一派優閑的走近他,對他的冷言冷語絲毫不在意,瞥了他一眼後,將目光望向江水心,上下打量著她。

  「唔……這個姑娘並非絕色天香啊!怎麼能讓你把她藏得這麼緊啊?」

  玉子祺放肆的目光令江水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可他的眼神清澈明朗,一點都不令人感到厭惡,於是她唇畔綻露一抹微笑,微微頷首,算是向他打聲招呼。

  她的笑容和怡然自得的態度令玉子祺瞠大了眼。

  天哪!她這微微一笑充滿了恬謐的美,那雙水眸靈透澄淨、充滿了純真的氣息,使得她清秀的臉龐瞬間變得清麗動人、細緻淡雅。

  玉子祺將驚奇的目光看向兄長,大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拍,「我終於懂得你為什麼獨鍾於她了,原來她身上有一種令人感到平靜的氣息,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寧靜與平和,這是她之所以吸引你的原因吧?」

  白韶陽瞪著他,不語。

  他討厭有人能看到水心的優點與特殊,就算那個人是他的弟弟也一樣。這一刻,他想將水心的特殊與美好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瞧見,只有他知道就好。

  「好好好,你別瞪。」玉子祺見他眼裡燃著一抹強烈的佔有欲,心中暗暗驚奇著,逕自轉身朝她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舉止優雅的對她道:「這位姑娘,在下玉子祺,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江水心先是瞄了白韶陽一眼,見他沒有任何表情,於是才朝玉子祺露出笑容,輕柔地對他道:「你好,我叫江水心。」

  「原來是水心姑娘,今天總算能一窺其真面目,也算是我們有緣,我看哪!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認識認識一下彼此好了。」玉子祺熱情開朗的對她道。

  他的熱情令江水心有些招架不住,將目光望向白韶陽。

  白韶陽上前,伸出手適時的撥開玉子祺想拉她手的手掌,然後瞪他一眼,「廢話少說,快點說明你的來意。」

  玉子祺對他不友善的舉止一點都不以為意,心裡卻對江水心有了不一樣的見解。

  看來,皇兄似乎很喜歡水心姑娘喔!

  白韶陽見他不發一語卻露出曖昧竊笑的表情,想也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什麼。白韶陽冷瞪著他,口氣淡然的對他道:「要是沒有什麼事,就請你回去。」

  「好,我知道了,你別生氣,我是真的有事找你。」玉子祺不再露出曖昧、不正經的表情,改而認真的對他說。

  「嗯!」白韶陽淡應一聲。

  玉子祺見狀,無奈的聳聳肩。

  皇兄的個性就是太嚴肅認真了,真是太無趣了。

  他欲開口時,目光瞥向江水心,似乎有所顧忌。

  白韶陽見狀,望向江水心,對她說:「我先讓人送你回水心院。」

  「嗯!」江水心沒有異議的頷首同意。她知道有些事他不想讓她知道,所以識趣的沒有留下來。

  白韶陽召來一名小廝讓他護送江水心回水心院。

  見她跟著小廝離開後,他才望向玉子祺,「什麼事?說吧!」

  「皇兄,我看得出來你對水心姑娘有不一樣的情感,關於你另一個身份的事,你告訴她了嗎?」玉子祺忍不住問他。

  「你來就是要問我這件事?」他沉著嗓音瞪著玉子祺問。

  「唉!你別瞪嘛!我只是關心你。」

  「不需要,快點把來意說出來。」白韶陽不耐的催著他。

  「好啦!」玉子祺見他不想討論江水心的事,只好開口說了另一件事,「這幾天有人找你的麻煩嗎?」

  「怎麼這麼問?」白韶陽揚盾問他。

  「據我得到的消息,母后因為這次你立了大功,皇上賞賜豐厚,又有意要封你當官,替朝廷辦事,所以忌憚著你功高震我這個太子,才想又派人刺殺你,這幾天你可要小心一點。」玉子祺皺著眉對他說。

  白韶陽淡然道:「剛才他們已經來找過我麻煩,被我給擊退了。」

  「什麼?他們動作這麼快?」玉子祺的眉宇皺得更緊了,「那你還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反正我沒事。」白韶陽對他說:「雖然我對他們撂下了狠話,但我怕皇后心高氣傲,不肯善罷甘休。子祺,她是你的親娘,又是皇后,就算真的要給她一個教訓,也得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玉子祺苦笑道:「謝謝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計較,這件事我會處理。」

  他真的沒有想到母后疑心病竟這麼重,一年多前是如此,現在依然沒有改變想法。

  「你可以直接告訴她,我對殿下這個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要她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那她只會白費心思,而且要是你沒有處理好,她再找我麻煩,就別怪我把證據往上呈,到時候難看的人只會是她。」

  玉子祺點點頭,無奈的道:「我知道,皇兄,謝謝你,我真的沒有想到母后會對你把持著這麼大的敵意。」

  白韶陽只是意味深長的瞥他一眼,不語。

  玉子祺苦笑的回望著他。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為父皇心底還惦記著梅妃,母后心生嫉妒,同時懷疑皇兄也覷覦著皇位,否則為什麼這麼費心的幫忙父皇處理國事?

  「唉!其實我認為你真的比我適合坐上皇位。」他故意搖頭晃腦,煞有其事的對白韶陽說。

  白韶陽揚眉瞥著他,「我沒興趣。而且你太謙虛了,像你這種外表看起來斯文優雅的翩翩公子好像一點都無害,其實滿腦子詭計,一肚子心機、壞水,比我更適合皇宮裡的爭權奪利。」

  玉子祺眸光一閃,綻露微笑,「真的很可惜,皇兄,你這麼瞭解我,要是肯進宮,一定是我最好的幫手了。」

  白韶陽不以為然的挑眉冷諷道:「我沒有進宮,就三不五時要替你賣命做事了,要是進了宮,我豈不忙得更沒有自己的時間,更沒有了自由?」

  「嘿嘿!」玉子祺聞言,訕笑一聲,「是,我知道,皇兄,謝謝你了,我知道你會答應幫忙做事,都是為了我這個弟弟,你真是讓我好感動喔!」

  說著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擁抱白韶陽。

  白韶陽冷瞪他一眼,那一眼將他的手也給凍住了,不敢真的抱下去,他無趣的摸了摸鼻子,再對白韶陽道:「好啦!你沒事就好,我也該走了,這件事我一定會找母后好好談談,也一定會做完善的處理,往後,她絕對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了。」

  「嗯!」見他一副保證的認真神情,白韶陽頷首,淡淡應了一聲。

  玉子祺轉身欲離去時,又突然轉頭問他,「皇兄,你真的不把自己另一個身份告訴水心姑娘?難道你不怕她從別人的口裡聽到後會傷心難過?」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知道父皇應平琳郡主所請求,要你讓她來雪鷹堡住上幾天,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有多強烈的企圖心想當你的妻子,你認為當平琳郡主知道水心姑娘存在時,她會有什麼表現?」玉子祺挑眉問他。

  白韶陽只是冷著一張臉回望著他,令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好啦!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你要是真的在意水心姑娘的感受,就該好好處理這件事才對。」

  「我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麼好處理的?」見玉子祺不以為然的表情,白韶陽冷聲對他說:「因為她們不會有碰面的機會。」

  聽見他篤定的語氣,玉子祺聳聳肩,「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麼?只是,皇兄,基於兄弟情誼,我不得不提醒你,該好好正視你的心和情感的歸屬了,別因為梅姨的事而影響了你對感情的看待,否則到時候後悔的人可會是你喔!」

  白韶陽冷瞪他一眼,輕啐一聲,「你今天還真囉唆。」

  玉子祺擺擺手,「好啦!我要走了,讓你耳根子清淨清淨,可以了吧?」

  去,還嫌本殿下囉唆,那可是看在你是兄長的份上耶!否則換作別人,他還不願開金口咧!

  白韶陽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沉思了一會兒,這才移動步伐往水心院走去。

  ※※※

  兩天後,巳時時分。

  江水心穿著一襲水藍曳地長裙,長髮半挽髻,其上插著金色步搖,手鐲、戒指、項鏈、耳環,一應俱全,臉上雖脂粉未施,但雙頰呈瑰紅,唇不點而朱,活脫脫是個婉約動人的清秀女子。

  她一個人在水心院裡晃蕩著,走過曲橋,越過小徑,時而在花園裡駐足,時而在池潭邊賞魚,見魚群在水池裡優遊著。

  昨天韶陽已告知她,今天有事所以不能過來找她,要她自己找事做,因此她就決定先在院裡走一走。

  逛了一個時辰後,她走向寢室,才剛進入長廊,就聽見房門內丫鬟們談天的聲音,她們提到了白韶陽的名字,於是她唇畔揚笑,駐足在門檻連聽著她們說話。

  「聽說今天堡主在陪平琳郡主,是真的嗎?」其中一個丫鬟邊擦拭著桌椅,邊對另一個同伴問道。

  「嗯!是真的,因為平琳郡主好歹也是個金枝玉葉,堡主怎麼可能丟下她不管?何況平琳郡主可是沖著我們堡主而來的耶!聽說她好像要住在堡裡幾天,為的就是要和堡主培養感情。」擦著窗櫺的丫鬟停下手邊的工作對其他人說。

  另一個丫鬟忍不住好奇的問:「聽你這麼說,莫非平琳郡主有可能成為堡主夫人囉?」

  「是有這個可能啦!平琳郡主一眼就看上了堡主,只要堡主有機會進宮,平琳郡主就纏著他不放,所以堡主很不愛進宮。」

  「聽你這麼說,堡主根本不喜歡平琳郡主嘛!否則為什麼會把江姑娘接到這裡住?還常常夜宿水心院,甚至這幾天都陪著江姑娘呢!我看,堡主有可能娶江姑娘,讓江姑娘當堡主夫人。」

  「不,不可能,平琳郡主的爹可是個王爺,且對堡主勢在必得,她一定會想辦法坐上堡主夫人的位置的。」

  「但我看堡主比較喜歡江姑娘啊!堡主不是一個可以隨便讓人擺佈的人啦!」

  「那又如何?平琳郡主身份非比尋常,不能隨意得罪,否則堡主幹嘛還撥出時間去招待平琳郡主,而把江姑娘一個撇在這裡,孤孤單單一個人呢!」

  江水心的笑容凝結在唇畔,連臉色都變得十分蒼白。她沒有預期會聽到這個,更沒有想到原來韶陽是去陪平琳郡主。

  七嘴八舌聊著八卦的五、六個丫鬟嘈嘈雜雜的,有人替江水心抱不平,有人說著平琳郡主的事蹟。

  這時,其中一個丫鬟眼角餘光瞄到站在門邊的江水心,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向其他人使眼色,還邊彎腰行禮喊了一聲,「江姑娘。」

  她這一喊,其他人霎時也都變了臉色,紛紛對她行禮,然後所有人面面相覷一眼後,急急忙忙的拿著水盆、布巾,一個個溜走,同時還不忘對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待人都走光了,江水心一個人靜靜的立在花廳中央,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支撐自己頓時變得虛軟的身子。

  她以為她已經認清自己的身份,也以為自己可以甘於陪伴在他身邊,但,親耳聽見他身邊有了別的女人,而且還是個身份高貴的郡主,她的心竟然感到這麼的痛,好似刀在割般的難受。

  她以為自己可以承受的……

  須臾,江水心站了起來,臉上有著堅決,心裡有一個聲音,要她去看看。於是,她走出房間,正好迎上彩衣急奔而來的身影。

  「小姐,你要去哪里?」彩衣剛才已聽其他的丫鬟說了,這令她擔心極了,見小姐臉色有些蒼白,她擔憂的上下審視著她。

  「彩衣,你來得正好,聽說你家堡主正在款待貴客,你可以帶我去看看嗎?」雪鷹堡她不熟,只好求助彩衣了。

  聞言,彩衣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對她說:「小姐,你就別為難奴婢了,要是讓堡主知道,奴婢會受責罰的,而且平琳郡主身份非比尋常,那裡的戒備肯定森嚴,小姐想進去恐怕也會被擋下來,且要是驚動了堡主,堡主恐怕會很生氣。」

  彩衣的一番話讓江水心頓時失望不已,「連我悄悄的去偷看一眼都不成?」

  「小姐……」彩衣歎口氣,「你又何必呢?據奴婢所知,都是平琳郡主癡纏著堡主,堡主對她並無意,小姐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我只是好奇。」見到彩衣同情的表情,江水心這才驚覺自己的表現太激動了。

  「小姐,奴婢陪你下棋好不好?這樣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你放心,我看堡主自從上次出去半個月回來後,一天到晚都陪著你,奴婢相信堡主的心是在你這裡的。」

  江水心聽彩衣所言,心情並沒有變得比較好,她驚覺自己怎麼才聽見他去陪別的女人就慌了情緒、亂了心?她不是甘於只陪伴在他身邊嗎?而且,彩衣說錯了,白韶陽的心並沒有在她這裡,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

  「小姐,走,奴婢陪你下棋。」彩衣走向前拉著她的手臂,然後揚聲要人備茶點。

  江水心制止了她,「不用了,彩衣,我想再到外面走走。」

  唇畔楊起一抹苦澀的笑,她要自己努力克制紊亂的心,不要對他有任何癡心妄想。

  「好,那奴婢陪你。」彩衣不放心她一個人,於是很快的跟在她身後。

  ※※※

  一天、兩天……

  今天是第三天了,江水心忍不住輕歎口氣。

  才三天不見,她竟如此思念著他,但想到他此刻陪的是另一個女人,她的心竟感到十分鬱悶難受。

  「小姐?」這三天,彩衣都隨侍在她身邊,片刻不敢離開,可是她卻依然一臉愁容。這幾天堡主都沒有來找小姐,難怪小姐會心情不好。

  江水心抬首,對彩衣擠出一抹笑容,「我沒事,彩衣,我想去騎馬。」

  「騎馬?小姐會騎馬嗎?」彩衣驚訝地問。

  江水心頷首,「嗯!是韶陽教我的,之後我也自己練習過幾次,雖然還不敢騎太快,不過,騎馬散散心也不錯啊!」

  「喔!那奴婢陪你一起去。」彩衣對她說。

  「你會騎馬嗎?」

  彩衣搖搖首,「但是奴婢可以看你騎啊!」

  「好,那我進去換衣服。」江水心轉身走進房裡。

  「奴婢來幫你。」彩衣馬上對她說。

  臨出門時,彩衣對守門的婢女交代一聲後,就和江水心一起到了馬房。

  馬房的馬童見過江水心,而且知道白雪是堡主送給她的,便很快的幫她把馬兒牽出來。

  江水心看見一身雪白毛髮的白雪,心情頓時好了大半。她先和白雪玩了一會兒,才牽著它走向後院的小門,來到後山坡。

  彩衣見江水心先是輕輕拍了拍馬首,然後俐落的上了馬,抬首對她說:「小姐,奴婢在這裡等你,你可要小心點。」

  江水心對她點點頭,然後策馬往山坡上騎乘,越過小山坡頂,往下橫過滿山遍野綠油油的原野,原本,她還慢慢的讓馬兒走著,後來,她大著膽子,策馬奔騁,那隨風在耳邊呼嘯的快意令她煩悶的心也跟著飛逝。

  江水心唇畔帶笑,發出銀姈般悅耳的笑聲,隨著快速奔騁的馬兒,她把煩悶的心情都拋到了腦後。

  這時,她突然聽到身後有一陣馬蹄聲與嘶鳴的馬叫聲,她疑惑的回首,見到熟悉的男性臉龐時,她訝異的拉緊韁繩,讓馳騁的速度慢下來。

  待那匹昂藏的黑馬來到自己身側時,她側首,朝他露出驚喜的笑容,「韶陽,你怎麼來了?」

  卻見他隨著奔騁的馬兒,披在他身上的黑色輕裘翻飛著,看起來十分瀟灑迷人,不過,他臉上卻有著嚇人的冷鷙怒氣,「停下來。」

  他咬著牙對她命令著,她不解的勒馬停住,看他快速的翻身下來,然後伸手將她抱了下來,緊緊擁在懷理。

  她錯愕不解的問道:「韶陽,你怎麼了?」

  白韶陽無法控制胸中翻騰的怒意,還有更多的是擔心,他俯首迎視著她迷惑不解的目光,「你不要命了嗎?」

  「啊?」她眨眨水眸,依然一臉不解。

  「為什麼騎得這麼快?我記得你並沒有騎過幾次,要是不小心摔下來,這樣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瞧他隱忍的怒氣,眼裡有著掩藏不住的火焰,她伸手反抱著他,水靈清眸凝娣著他,唇畔綻放一抹笑花,「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白韶陽冷眼瞪她,「你還笑得出來?」

  「當然,我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關心我,教我怎麼能不感到開心?」

  見她笑得燦爛,白韶陽真想翻白眼。

  這女人到底都在想什麼?難道她以為以前他都不關心她嗎?要是如此,他還會特別撥出一座樓院給她住,又讓她衣食無虞嗎?

  「啊!對了,這幾天你不是忙著在陪那位華貴的平琳郡主嗎?怎麼有空過來找我啊?」

  江水心沒有察覺自己講這話時,語氣有多酸,他卻察覺到了,心情沒來由的感覺到愉悅,薄唇揚起一抹笑,「陪這幾天也夠了。怎麼?這幾天不見,想我了?」

  江水心嗔睞他一眼,否認著,「誰想你了?」

  「是嗎?那你幹嘛藉由騎馬發洩鬱悶的情緒?」他挑眉,勾起淡淡的笑痕問道。

  「誰告訴你我在發洩鬱悶的情緒?我只是想騎馬也不行喔?」江水心否認道,眼裡卻有一絲期待,期待著看到他眼底對自己的一絲在乎。

  白韶陽好笑的說:「這幾天你的情況彩衣都向我報告過了,你這是在吃醋嗎?」

  江水心嘟著嘴,索性承認道:「我是在吃醋又怎樣?」

  「平琳郡主只是來這裡做客幾天,我不可能娶她,再說,你該知道我不想把情感放在任何人身上,而且我對感情這一套壓根兒不信。」白韶陽冷嗤道,低瞄她一眼,神色譏諷,「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吃醋,只是白費心機罷了!」

  剛聽聞,她無法克制自己喜悅的情緒,但聽到後來,她卻掩不住黯然心傷,這個男人,為什麼這般無情呢?

  江水心吸吸鼻子,眼眶發熱,一股酸酸的感覺在心底氾濫。她對他的情己深濃到連她都不敢深究……

  未免他看出異樣,她抬首,特意露出燦爛的笑顏,噘著嘴有些任性的對他說:「怎樣?我就是要吃醋,你管我。」

  白韶陽先是有些驚愕的望著她,隨即失笑的對她說:「我沒有想到你也會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在他身邊,她一向都是獨立、堅強又冷諍的,沒料到她也有這般任性、恣意放縱情緒的一面,就像上次,她也是在自己面前不自覺流露倔強有個性的一面,他發現她在自己身邊愈來愈能放開自己,展現每一面的情緒。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卻發現自己並不討厭這樣的她,反倒愈來愈喜歡她了。

  「不行嗎?」她索性任性到底,「韶陽,我知道你是一堡之主,有你的責任要負,而且我也聽說了,白夫人很掛心你的婚姻大事,因為你不能沒有繼承人,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要和別的女人成親了,我希望聽你親口告訴我。」

  她從來沒有和他討論過這種事……

  白韶陽斂起神色,同時將喜歡她的心情壓到心底深處,表情有些嚴肅地道:「我親口告訴你又如何?」

  「至少我能有心理準備啊!」她的語氣顯得異常的輕快。

  「你要準備什麼?」他擰著眉問。

  「你不會以為以後你的妻子會容忍我的存在吧?」江水心笑著對他說:「知道你要成親,我就該識相的離開了啊!」

  瞧她沖著自己笑得燦爛,但白韶陽卻覺得她笑得很難看,那刻意展顏的笑刺痛了他的眼,而且聽到她有一天會離開他,他的眉頭不由得緊蹙了起來。

  「你不要笑了。」

  「為什麼?」聽他輕斥的聲音,她竟覺得揪心,她想聽的該是他要她留下來,不要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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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3 18:07:1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因為你笑得很難看。」而且竟牽扯著他的心,令他無法忍受。

  他的話刺痛了她的心,她一臉傷心的瞪著他,「難看就不要看哪!」

  諸畢,她轉身就要攀上馬匹遠離他。

  「你做什麼?」白韶陽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旋進自己懷裡,緊抱住她掙扎的身子。

  「你不是嫌我笑得難看,那我就離開,免得讓你看了礙眼啊!你放開我。」她嚷著,用力在他懷裡掙扎著。

  最令人難堪的莫過於被自己心愛的男人這般嫌棄了。

  他到底懂不懂她的心啊?就算……就算他不愛她,也不需要這般糟蹋她的心。

  「水心!」他低斥一聲,制住她亂動的手,「你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有認為你礙眼過。」

  江水心輕哼一聲,表示不相信,而且繼續掙扎著,想快點逃離他,也逃離這種令她難堪的情況。

  「該死!」見她依然像隻小野貓般的撒潑,他的眉宇始終未鬆懈過,「你是怎麼回事?你從來沒有這樣失控過啊!」

  他望進她的眼裡,發現她的眼裡有著倔強,而那抹倔強之色裡有著水氣,他有些錯愕的瞪著她充滿委屈的水眸,眸底的淚水她硬是不讓它流下來,他怔愣住了,手勁不由得鬆了些。

  她乘機掙脫,轉身欲奔離,他很快的回過神,將她抱進懷裡,見她依然掙扎著,他不假思索的俯首堵住她的櫻唇。

  他恣意狂霸的撬開她緊閉的唇,伸入她的小嘴內與她糾纏著,看她依然圓睜著眼瞪著他,他吻得更加深入了。

  在掙扎糾纏中,兩人的身子不穩的落在草地上,他們的身軀順著小小的坡地往下翻滾著,直落到地,才停止下來,他乘勢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江水心被他壓在身下,束在腦後的髮凌亂的披散在草地上,她喘息的望著他近在眼前的俊朗臉龐,他卻將她的兩片唇貼得密實,使得她發出一記輕軟如綿的呻吟。

  他男性結實偉岸的身軀與她緊貼著,他的體溫透過衣料熨燙著她的肌膚,她水眸浮上一抹懊惱之色。為什麼只要他碰她,她就毫無招架之力?

  一碰觸到她兩片柔軟的唇瓣,他便迫不及待的探入她濕暖的唇腔。三天沒有碰她,再加上她的抗拒,令他幾乎是粗魯的以舌卷住了她的丁香。

  江水心不甘自己一碰到他的吻,就臣服在他之下,所以她一向和暖,帶著溫柔波光的鳳眸突然睜大了,圓滾滾的,與他漆黑的眸對視。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裡的幽怨與不甘,她小巧的丁香在戰慄,似乎想逃離,卻又控制不住地想要與他的舌纏綿。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不是因為恐懼害怕,而是因為啜泣。

  見她無聲的掉著淚,那淚水流到兩人貼合的唇瓣,他嘗到她鹹鹹的淚水,心,猛地一痛,立刻分開了兩人貼合的唇,起身時,卻見她反趴著身子,將臉埋在手臂上無聲哭泣著。

  白韶陽從來沒有看過她掉過一滴淚水,尤其她無聲、默默的流著淚,那抖動的肩膀,好似承受了多重的哀傷、多大的委屈。

  他先是無措的瞪著她,過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停歇的趨勢,他下意識的伸手將她拉起,望著她哭得紅通通的眼和鼻,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的心倏然縮緊,粗聲地問她,「你怎麼了?」

  江水心見他沉下的臉色儘是不耐,她搖晃螓首,伸手拭去頰邊的淚水,卻覺得愈擦淚水愈多。

  白韶陽見狀,伸手粗魯的拭去她頰邊的淚水道:「不要再哭了。」

  然後,他伸手抱起她,走向那匹昂藏的黑馬,先將她側身安置在馬背上,再去拉來白雪的韁繩,走到黑馬旁邊,俐落的翻身上罵,坐在她身後,策馬回堡裡。

  ※※※

  白韶陽直接帶著江水心回到韶華院。

  他讓她坐在椅子上,他則坐在她身邊。

  「說吧!是誰讓你受委屈了?」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雖然她衣著凌亂,披頭散髮,連眼睛都哭得像小白兔般紅通通的,整個人看起來亂七八糟的,但,他卻覺得這樣的她也十分的迷人。

  白韶陽搖搖頭,為自己腦袋裡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他看著她,等著她給自己一個回答。

  江水心抬首凝睇他冷眸裡流露的一絲擔憂,眸色一柔,搖晃螓首,「沒有,沒有誰讓我受委屈,我只是一時還沒辦法適應,心情才會起伏這麼大。」

  她很想對他訴說自己對他的情意,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害怕言愛?一定有什麼原因才讓他一直都表現得這麼無情,且對情感表露出如此輕蔑的態度。

  但她不能問,也無法問,問了只會讓他對她表現得更加疏離、更加冷漠,她無法再忍受他對她如此了,他的忽冷忽熱、若即若離,已夠教她揪心了。

  「沒辦法適應什麼?」白韶陽擰眉問道。

  江水心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現在她只能照著自己所想,對他訴說自己的心情,至於他的情感,不是她可以掌握的,不過,至少說出來,她的心不會再感到沉甸甸,難以承載,至少,她要他明白,她對他的情意。

  「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甘於陪在你身邊,不求任何名分,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可是,當我一聽到平琳郡主為了你住到堡裡來,而且有可能成為你的妻子,我的一顆心都亂了,我才知道自己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這麼豁達。」

  望著她唇邊漾起的一抹苦澀的笑,他感覺自己的情緒也跟著起伏不已,她的眸光似在看著他,卻又透過他,陷入自己的情緒中,這樣的她,竟令他感到心疼。

  「韶陽,我愛你。」江水心的視線真真實實的落在他的身上,望進他眼底,她看見他整個人為之震撼著,她悽楚的綻放一抹笑花。

  「我知道這樣直接向你表達愛意會造成你的困擾,但我只是說出真實的感受而已,我知道就算你不娶平琳公主,有一天為了雪鷹堡的繼承人,你也一定會娶個門當戶對的千金為妻,你放心,到時候我會默默的離開,不會讓你為難的……不,也許你一點都不會感到為難,畢竟我只是一個能夠供你發洩欲望的女人而已……」

  「閉嘴!」白韶陽低喝一聲,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俯望著她道:「我不喜歡聽你講這些妄自菲薄的話。」

  「可,這是事實呀!」江水心柔柔地對他說,眸底有著認命,「而且,之前,你也曾說過暗示的話啊!」

  白韶陽真的沒有想到她會有這些想法,不禁擰眉,他也想到之前他對她說過的話,現在,他才覺得以前那番話有多傷人了,神色複雜中又帶著一絲疼惜的凝睇著她。

  當然,他不是第一次聽到她說愛,之前,在瀑布時,藉由巨大的瀑布聲響,她說過一次,他聽到了,只是他不敢有所回應,所以當作沒聽到,這次,她當著自己的面言愛,且口氣如此清晰、堅定,他的心竟也不受自己控制的感到震撼。

  他眸色複雜的回望著她凝視著自己的神情裡充滿著柔情與愛意,握住她雙肩的大手用力了下,又鬆開,「不准你隨便離開我,沒有我的同意,你絕不准離開,聽到沒?」

  他無法回應她的情感,他說不出來,他只知道他不要她離開自己身邊,只要想到她離開自己身邊,他的心就感到恐慌,於是,他用著命令的語氣對她說。

  他那雙冰冷的黑眸深處閃著一絲情感,江水心詫異的直勾勾盯著他,「你……」

  她沒有看錯,他對自己並非無情,可是為什麼他在一談到情感時,就退縮、冷漠?

  她想張口質問他,卻顧慮著他的心情,轉而忿然指責著他。

  「你這樣不公平,也很殘忍,既然無法愛我,又要娶別的女人,那留我下來,對我而言是種折磨,你懂不懂?」

  白韶陽從她水眸裡看出她洞悉了然的神情,他的臉色瞬間閃過一絲狼狽,他放開她的身子,臉上隨即覆上一層寒霜,眼神冰冷而無情的瞪著她,一張臉幾乎要貼近她的,目光邪魅,唇畔揚起一絲冷嘲。

  「你現在是在威脅我?」

  他端著冷漠陰沉的表情對著她,令她驚駭地連退幾步,這才能大口呼吸著,卻不忘用力搖首,「不,我從沒想過要威脅你。」

  「是嗎?」他冷哼一聲,明顯的不相信,俊朗的臉上儘是輕蔑,「江水心,我告訴你,我是不受威脅的,你也別想用離開來和我談條件,而且除非我要讓你走,否則就算我娶了十個妻子,你也依然走不了。」

  白韶陽從她眸底看出驚恐和震驚,她那副楚楚可憐的哀怨模樣異常觸動著他的心,但他選擇漠視,他不能讓自己堅固如堡壘的心被她給攻破,他會害怕,怕自己承認對她有心、有情,自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但是,他也不會放她離開,至少現在不會。

  「江水心,我不讓你離開,不是我非你不可,當然也有很多女人可以滿足我的欲望,可我不喜歡被人隨意掌控,更不可能讓你掌控我的生活,所以,你要走、要留,全由我決定。」

  他的話如針般狠狠刺痛了她的心,她蒼白著臉,不敢相信這些無情的話都是從他嘴裡講出來的,她就是怕會看見他用這樣無情殘忍的表情看著她,才不敢多問什麼,但她沒想到終究還是得承受他無情的對待。

  她不由得用著嗚咽破碎的嗓音對他小聲的說:「我從沒有想過要掌控你。」

  她淒涼的嗓音、哀怨的表情令他的心狠狠一揪,他卻不願承認自己受她影響,心,頓時起了煩躁,他倏然背轉過身,不願看她受傷的神情,他用著如冰珠般的聲音對她說:「先淨身吧!換好衣服後,我們一起用晚膳。」

  他突然轉移話題令江水心蒼白的臉一愣,不過隨即回過神來,苦澀地喃喃道:「我能說不嗎?」

  江水心目光淒迷的望著他的背影,後悔主動和他提起這個話題,早知道他會這樣誤會她,她絕不會主動開口說。

  白韶陽驀然轉身望著她,見到她蒼白受傷的臉色,他右手拳頭緊握著,冷著聲音道:「我去吩咐人準備你的衣服。」

  看見他冷硬的神情,知道他的堅持,她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點點頭,「但這裡是你的寢室。」

  「沒關係,今天你就留在這裡。」聽見她極力掩飾卻抑不住哽咽的聲音,他突然做了這個決定,然後背對著她走向門口,喚來小廝吩咐了一些事,然後再走回來,來到她面前,「我帶你到澡堂去。」

  江水心點點頭,跟著他出了寢室,穿過花廳,走出花廳門檻,拐個彎,沿著小徑走到盡頭,前方是一座綠意盎然,且百花齊開的花叢,綿綿密密的,她見他撥開緊密的花叢,竟還有一條泥徑。

  她先走了進去,一眼就見到一座波水粼粼的浴池,偌大的浴池上方是石塊堆砌而成的崖壁,大片的崖壁淙淙流下的是清淨的水流。

  白韶陽跟在她身後,見她一臉驚奇,他嘴角微揚的對她說:「這裡是我平常沐浴淨身的地方,別看它流下來的好像是冷水,會很冰冷,其實在浴池的那側,我命人導引了熱泉,正好和冷泉彙聚,一下池裡,溫度適溫,不冷不熱。」

  「這裡很美。」江水心望著四周繁花盛開,還有綠蔭遮蔽,十分富詩意,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沉浸在眼前的美景裡,極力拋開沉重的心情,她不想捨棄兩人相處的機會。

  白韶陽頷首,「你趕快下去洗洗身子,不要誤了晚膳的時間。」

  看她表情不再哀傷,他的心竟感到如釋重負,喟然輕籲口氣後,冷硬的男性臉龐也柔和了起來。

  現在夕陽還高掛天際,再晚一點天就要黑了,雖然這裡也有燭火,但更晚,這裡的池水會變得更冷,他可不想她著涼。

  「那你呢?」江水心望著他問,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羞澀。儘管兩人裸裎相見不知已好幾回,但這樣大剌剌的在他的面前羅衫盡褪,她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我也要一起洗啊!」白韶陽眸底有著笑意,見她困窘的模樣,忍不住縱聲大笑著,然後自然的開始脫去身上的衣服。

  江水心瞪大眼望著他突然充滿笑意的俊臉,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他的情緒怎麼可以轉變得這麼快?剛才,他還陰冷森然的令人感到畏懼,這刻,他卻在她面前朗聲大笑,神情柔和得教她感到難以置信。

  他的情緒未免轉變得太快、太陰晴不定了吧!這樣難以捉摸的他真讓人感到無措。

  見他衣服一件一件的脫,她連忙回過神來,側過身去,不敢看他。

  須臾,他的聲音卻近在耳畔,「水心,你再不脫,我就要幫你囉!」

  聞言,她側首覷他一眼,見他赤裸著上半身,她快速的往下一瞄——他真的連下半身都脫得一絲不掛,她不由得倒抽了口氣,羞澀的將視線定在他的臉上,見他一臉促狹,手伸了過來,她驚叫一聲,退了一步。

  「你……你先下去,我自己來。」

  看她羞窘得滿臉通紅,白韶陽哈哈笑著,遂也如她所願的點點頭,「好,那你可得快點喔!」

  話畢,他轉身,自得的下了池水。

  聽見他下水的聲音,江水心這才深吸口氣,轉身望向他,見他遊過水池,半倚在池畔遣突起的平臺,身子浸在水裡,舒服的半眯著眼,她才動手脫去身上的衣服。

  桃紅的上衣、肚兜、長褲和襯褲一一落在地上,她將束住凌亂長髮的束帶抽掉,脫下鞋襪,走近池畔旁。小巧瑩白的裸足滑進水裡,直踏到底,才放心的將身子沉入水底,渾然沒有察覺到白韶陽從半眯的眼中,一臉欣賞的望著她入浴的美景。

  她清麗中帶著一絲天真神情的臉蛋十分吸引人,鼻樑挺直,雙唇飽滿紅潤,那對清純無瑕的黑白明眸閃著羞人的亮光,身材凹凸有致,雙腿勻稱修長,膚如凝脂,美得令他無法轉移目光。

  往下,在水面下胸前那隱約可見的兩朵紅莓暗影令他的黑瞳更加熾熱了……於是,他舒展慵懶的身軀,來到她身邊。

  「啊!」江水心驚呼一聲。

  他卻伸出大掌撫摸她的裸肩,掌心不知何時變出一個用無患子藥草所制的藥皂,在她身上滑過時,搓揉出許多泡沫。

  「我替你洗澡啊!」

  他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令她無言,僵著身子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四處遊走,同時也感覺到自己身上似乎被他點了火焰般的脹熱著。

  他的大掌霸道地握住一隻滑潤的凝乳搓揉,手心感受著那柔滑細膩的膚觸,並不時以雙指夾住凝乳頂峰的粉嫩櫻紅來回揉擰著。

  「嗯……」微微刺痛又酥麻的感受直竄上心頭,讓她仰著螓首,臉上滿是動情的欲望喘息著。

  耳畔傳來的低吟聲,讓他滿腹欲望更加勃發,凝視著泛著紅暈的白皙胴體,教他眸中情欲的火焰更加熾熱燃燒起來。眼前白皙柔軟的胴體,胸前兩朵挺立的櫻紅隨著胸前的起伏上下波動,眩目的美景吸引了他的目光……

  但,白韶陽隱忍著欲望,大掌往下,將她的胴體一寸寸的塗抹著泡沫,微彎著腰,直到裸足,然後,他起身,將手上的藥皂放在她的掌心上,看著她不解迷惑卻沾染情欲的水眸,他滿意的勾唇一笑。

  「換你幫我了。」

  江水心抬起手,小手掌心先在他寬厚的肩膀滑動著,接著往下來到他的胸膛,快速掠過那突起的男性乳首,聽見他倏然急促的呼吸聲,她很快的滑到平坦的小腹上,再往下時,她抬眸猶豫的覷著他。

  「水心……」他喚著她的名字,眼神充滿鼓勵。

  於是,她大著膽子觸上他在水底昂藏的男性欲望,仔細的抹上泡沫後,感覺手裡的男性欲望似乎更加脹大了,同時也聽到了他粗重的喘息聲。

  「啊!我還沒幫你洗好……」

  江水心驚叫一聲,發現她被他抱起,他雙手滑下她的背部,從後方捉住她的腿,將她抬到平臺上坐著,長指滑過她渾圓上方的曲線,俯首誘惑地吻上那媚人顫動的蓓蕾。

  他的舌靈巧的卷住她的嬌嫩,使勁地吮吻,又是吸吮又是陽咬著她一邊的蓓蕾,大手亦不忘探撫挑逗著另一邊的蓓蕾,時而輕搔,時而輕揉。

  這種火熱的快感令她很快的融化在他的懷裡,嬌軀忍不住擺動著誘人的姿態,小嘴吟哦出愉悅的感覺,也讓他幾乎要按捺不住。熟練的大手由她的胸前往下摩挲,魔魅的手穿過透明的水流滑進她柔膩香馥的小腹肌膚,直接探入被他頂開的雙腿間,撫上那溫熱的幽柔。

  江水心激情難耐,順著本能將小手掌心撫觸著他的胸膛,並在他兩個突起的乳尖上輕揉慢撚的,聽見他的喘息聲忽地變得更加急促,這如同鼓勵的聲音令她的小手沿著結實的腹部來到他的男性欲望前面,她在水底盈握住那漸形脹大的欲望。

  白韶陽再也克制不住的呻吟,同時在她身上製造一波波的情欲之火,狂野的激起兩人狂熱燒灼的欲火。

  直到他再也受不了,而她也熱情的要求著他,他將她修長的美腿纏繞在自己的腰間,火速且熱情的進入她的體內。

  「啊……」江水心迷濛佈滿情欲的水眸癡迷的凝視著他的俊顏,發出銷魂的呻吟,雙腿更加鎖住他。

  他則沒有任何遲疑的猛然霸氣的在她的花徑間勇猛的進出。

  「嗯……」她的叫聲轉為尖銳的急喘,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他的衝刺愈來愈猛,大手緊扣住她的腰臀,讓自己更深入她的深處……被她溫暖濕熱的內壁包裹著感受是如此銷魂,他也不禁發出低吼。

  她的幽徑愈來愈緊縮,將他的男性欲望深深納入,在他最後一次猛烈的刺入後,兩人同時登上了高潮……

  片刻後,虛軟無力的江水心被他抱在懷裡,身子浸在水裡,他用手掌潑濕她的身子,以水洗去她身上的黏膩感。她閉著眼,被他攬在懷裡,這刻,她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他珍視著。這種錯覺令她不願睜眼,也不願從他身上起來。

  「好了,我去拿衣服,把衣服穿上後,就可以吃飯了。」

  白韶陽瞧了眼天色,天色已暗,服侍的小廝悄悄的在四周點燃了燭火,卻不驚動他們,他俯首望著舒適慵懶的窩在自己懷裡的女人,見她只是應了一聲,卻連動都不動。

  他好笑的對她道:「怎麼?太舒服了,所以想賴在我懷裡睡覺了?

  他戲謔的話在耳邊響起,原本江水心張口就想回他一句是很舒服,而且讓她有一種被呵寵的感覺,不過剛才他傷人的話還猶在耳畔迴響,她很快的睜眼,嗔睞他一眼,改口道:「誰教你要在這裡?明知道每次歡愛過後,我都會渾身酥軟、昏昏欲睡的。」

  「呵呵……」白韶陽笑看她貪懶的模樣,卻也感到全然的滿足,因為是他,她才有這樣誘人的風情,「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那我抱你上去吧!」

  於是,他抱著她上了岸,一旁,丫鬟已放好了堆疊好的衣服和布巾,他抽起一條包裹住她的身軀,將她濕淋淋的嬌軀拭乾,連腳趾頭都不放過。

  她的腳趾頭小巧又可愛,令他心底起了一陣騷動,要不是時間真的晚了,怕她餓了,他還真會把她當作美味的晚餐給吞了。

  他站起來對她說:「要我幫你穿衣服嗎?」

  江水心拿過他手上的衣服,睞他一眼道:「不用了,我現在精神恢復了,而且我餓了,你快點穿你的衣服,我想吃東西了。」

  在他身上歇靠了一會兒,現在好多了,且肚子傳來的聲響告訴自己,她真的好餓了。

  他點點頭,就著剛才她擦過的布巾隨意的擦了自己的身體,再用另一條布巾擦拭濕髮,待她穿好衣服時,他也穿畢衣服,再用布巾替她將濕髮也拭乾。

  「好了,我們去吃飯了。」頭髮乾了大半,江水心就迫不及待的拉著他的手往外走。

  白韶陽點點頭,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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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3 18:07:2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又隔了幾日,江水心在彩衣的陪侍下走出韶華院。

  自從上次兩人發生過爭吵後,那夜,他就讓她在韶華院裡住下來,而且令她驚訝的是,他竟命人將她的衣物全都搬進韶華院。他的所作所為都讓人無法捉摸他的想法,更教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今天,他又吩咐彩衣陪著她到堡裡四處逛逛,好好的認識認識雪鷹堡。他這樣的決定也讓她感到訝異,之前,他才認為她不需要,怎麼現在卻轉變得這麼快?

  江水心覺得自己愈來愈不瞭解他了,這樣的他,真的對她無情嗎?她陷入省思中。

  彩衣的聲音卻將沉思中的她給拉回到了現實,「小姐,奴婢覺得你在堡主的心裡肯定很特殊,否則不會讓你住進韶華院裡。」

  江水心唇畔漾著一抹柔柔的笑容,沒有回答。

  那清雅溫婉的笑自有一番獨特韻味,再加上彩衣一直和她朝夕相處,明白她的個性有多溫柔,心地有多良善,服侍過她的丫鬟都很喜歡這個主子,因此,彩衣一時之間為她清雅的笑給看癡了眼……

  她想,堡主會不會就是這樣才喜歡小姐,才只專寵她一個人啊?

  這半年多來,堡主特意請了夫子來教小姐琴藝和畫畫,有時小姐也會靜靜看書,在文藝的浸淫下,小姐顯得更加有氣質和韻味,要是不瞭解內情的人,一眼看見小姐,肯定要以為她是個書香世家出身的千金小姐了。

  瞧瞧小姐,在堡主的堅持下,連穿著打扮都用著最上等的布料和珠寶鑽飾,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非但不庸俗,反而襯托得更加清靈動人,連那清麗的臉龐都變得漂亮迷人了起來。

  「小姐,堡主肯定是喜歡你的,要不,他怎麼不對其他姑娘這麼好?不僅安排讓你住進堡裡,還對你處處照顧,現在又讓你住進只有幾個小廝才能進入的韶華院,我想,總有一天,堡主肯定會娶你當堡主夫人的。」

  不是只有彩衣這麼想,所有雪鷹堡的下人都這麼臆測著,因為這二十五年來,他們可從沒見過堡主帶哪個女人回來過,所以私下他們早就把這位親切待人、不擺架子的小姐當作是未來的堡主夫人了。

  江水心聞言依然只是笑,她無法回答彩衣的話,因為就連她都無法確認他對她的心了,她又能說什麼呢?

  彩衣見她只是笑,都不發一言,也只能無趣的閉上嘴,然後在前面領路。

  才剛走出韶華院,要領著江水心往前廳的小徑時,卻遇見了一個衣著華麗、排場浩大的姑娘被簇擁著走了過來。

  「慢著!」一個倨傲自大的聲音喝斥著她們,接著,她們的去路很快的被攔阻。

  「你們……」彩衣才開口說了兩個字,她一瞄情勢,快速的變了臉色。平琳郡主怎會跑到這裡來了?

  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子在婢女退到兩旁後走了出來,她鳳眼睨向江水心,上下打量著她,神情十分倨傲,全身流露出一股驕矜的氣息,一身華麗的裝扮,髮裡插滿了各種名貴的首飾,每一支都鑲著看了就知道極珍貴的寶石。

  「你就是江水心?」

  江水心頷首,「我是。不知你是哪位?」

  彩衣連忙附在她耳邊小聲地道:「小姐,她就是平琳郡主。」

  江水心眸心微訝,還未開口,一個丫鬟卻先站了出來,厲聲指責著她。

  「大膽,見到我家郡主還不行禮,你該當何罪?」

  彩衣瞪著眼,想開口,江水心連忙示意她退下,然後笑盈盈的將目光真視著平琳郡主。

  「原來閣下是郡主,真是失禮了,小女子見過郡主。」江水心語氣柔美,微微欠身對她說著。

  平琳見她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模樣,心中十分生氣,尤其剛才又見她從白韶陽的院落裡走出來,這教她如何不氣急?

  而且,平琳以為江水心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出來的小村姑,就算姿色不錯,也只是個庸脂俗粉的女人,卻沒想到她竟然氣質脫俗、清靈迷人,不過,她當然不會承認江水心是這樣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根本就配不上白韶陽,在她看來,就連替白韶陽暖床,她都覺得太委屈白韶陽了。

  然後,思緒一轉,平琳想到自己在這裡住了五天,剛開始白韶陽還陪著她,後來就以公事為由不再理她,她連韶華院一步都沒有跨進去過,這個叫做江水心的小村姑,憑什麼獨佔白韶陽一個人?

  想到此,一向要風得雨的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她一個箭步上前,抬高手臂朝江水心的笑臉揮了過去,怒瞪著她。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熱辣的痛感隨即在頰邊炸開來,江水心的笑凝結在臉上,耳邊聽見彩衣的抽氣聲,她抬眸,錯愕的瞪著平琳,「你為什麼隨便打人?」

  「哼!本郡主為什麼不能打你?我愛打誰就打誰,而且,誰教你竟膽敢住進韶華院,還敢和我搶韶陽哥。」

  「我沒有和你搶他,是他主動要和我在一起的。」江水心一手捂住發熱的臉頰,萬分無辜的對她說。

  「你這是在向我炫耀你能和他住在一起嗎?」平琳氣極的斜眼瞪她,講話極其尖酸刻薄,語氣輕蔑地說:「哼!你不過是個供韶陽哥發洩欲望的村姑而已,當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我並沒有這樣想。」聽到她這麼說,江水心垂下眼瞼,心底感到十分難過。

  「是嗎?要是你真沒這樣想,會從韶華院裡走出來?你不知道嗎?皇上有意替我倆主婚,你要是真沒非分之想,那就自己乖乖的離開。」

  江水心抬眸見她一臉輕視,她堅強的直視著平琳道:「我不會離開。」

  「你說什麼?」平琳聞言氣炸了,一張臉漲紅扭曲著,顯得十分恐怖。

  「我說我不會離開,除非韶陽親自開口要我離開,否則我不會離開他身邊。」江水心語氣冷靜,態度毫無動搖的對她說。

  平琳這一聽更氣了,手揚起來,一個箭步又要賞她一巴掌。

  彩衣見情況不對,很快的上前要護主,平琳帶來的丫鬟也快速上前攔住她。

  江水心難以置信的瞪著她,沒想到她又故態復萌,連忙退了一步,「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我不講理?」平琳冷瞪著她,示意一旁的丫鬟左右一邊押著她,然後上前,不懷好意的對她說:「本郡主就是不講理,你又能如何?」

  平琳囂張極了,望著她想掙扎又不能動的模樣,氣極的容顏這才轉為得意的笑,「江水心,本郡主要你乖乖離開韶陽哥是為你好,你不知道吧?韶陽哥的另一個身份可是個王爺,被皇上賜封為鷹王,你以為你有這個資格和他在一起嗎?」

  江水心乍聞這個消息,驀然一愣,顯得十分震驚。沒想到韶陽竟然是個王爺!

  平琳見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唇畔冷然一勾,冷笑道:「會怕了吧?你該有那個自知之明主動離開他。怎樣?要離開了嗎?」

  「我不要。」江水心被她的無禮和自以為是的倨傲態度給惹火了,倔強的瞪著她,不願低頭。

  「你!可惡,本郡主要是不給你點教訓,你不會怕我。」平琳沒想到她竟敢對抗她,手揚起就要揮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陰冷的男性嗓音突然響了起來。

  「你要是敢打下去試試看。」

  一個挺拔偉岸的男人走了過來,白韶陽薄唇抿緊,俊逸的臉龐散發著鷙冷的神情,危險的眯起雙眸,銳利的掃向押著江水心的兩個丫鬟,她們在他懾人的目光掃視下,竟害怕的鬆開江水心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平琳見狀更是感到忿忿不平,她蓮步輕移來到白韶陽面前,仰首噘著嘴、跺跺腳,朝他抗議,「韶陽哥,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凶?」

  白韶陽睞她一眼,緩緩地冷聲道:「你剛才想做什麼?」

  還真被子祺給猜對了,平琳竟真的來找水心的麻煩。他表情陰沉不定的瞪著平琳。要不是他正好回來,水心豈不被欺負了?

  見他了然洞悉的眼散發著銳利駭人的冰冷氣息,平琳的呼吸瞬間窒了下,隨即將目光橫向江水心,怒瞪她一眼,忿然地責怪說:「是她不識相,對我太無禮了,我才想要教訓她的。」

  「是這樣嗎?」白韶陽將眼神睞向江水心。

  江水心走了過來,站在兩人之間,「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抵賴。」平琳馬上瞪她,反駁道,然後欺身伸手推了她一把。

  江水心沒有料到她竟還會動手推她,毫無設防的她差點跌倒,幸而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扶住,同時將她納入懷裡。

  他冷眼瞪向平琳,「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平琳見他這麼衛護著江水心,而江水心偎在他懷裡的模樣刺痛了她的眼,她再也顧不得形象的朝他喊著,「韶陽哥,你為什麼都這麼護著她?好歹我也是一個郡主,你對我就冷眼相待,對她就這樣親親熱熱的,太過分了。」

  白韶陽冷瞥她一眼,「你還有臉指責我?就算你是一位郡主又如何?就可以這樣動手推人又要打人的,一副你很了不起的樣子,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人家仗著權勢隨意欺負人。」

  「我……」平琳被他這麼一說,先是一陣無言,隨即對他不滿的嗆嚷道:「韶陽哥,她只是個小村姑,根本沒有資格當雪鷹堡的堡主夫人,更不配坐上鷹王王妃的位置,只有我才有資格,只有我才適合你,你不可以這麼做。」

  「你左一聲沒資格,右一聲不配,平琳,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和我說話?」

  白韶陽毫不留情的話和輕蔑冷瞥她的神情,令她倒抽口氣,感到十分受傷,她用著傷心的表情瞪著他,「白韶陽,你是什麼意思?我堂堂一個郡主,願意委屈下嫁給你,是你的榮幸,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敢這樣對我說話?」

  見他無動於衷的漠然神情,平琳狠狠瞪著他懷裡的江水心,「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娶她,你會被朝野取笑,說你腦筋有問題,放著一個郡主不要,竟要一個小村姑。」

  「這種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他淡淡地對平琳說。

  他那副冷淡好情的模樣令平琳氣得嬌顏扭曲,顫著手指著他們,「你們、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平琳詛咒他們後,轉身忿然的踏著大步離開,還邊對趕緊跟隨的丫鬟們大聲吩咐,「去幫我收拾行李,本郡主要回王府,這裡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真是太欺負人了嘛!」

  隨著她的離開,終於一切歸於平靜。

  江水心欲從他懷裡退開,他卻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審視著她一邊印著五指紅痕的嫩頰。

  「痛不痛?」

  在他的注視下,她感覺到平琳郡主對自己的傷害都撫平了,她搖晃螓首,忍不住問他,「你是認真的嗎?」

  白韶陽放下手,改而握住她的小手,往回走向韶華院,「什麼?」

  「剛才你的眼神流露著對我的關心,你是真心關心我的嗎?」

  江水心的話令白韶陽的腳步一頓,偏首睞她一眼,又繼續往前走,「關心一個人還有假的嗎?畢竟你跟著我也一年半有餘了,你受了傷,我關心你有什麼不對嗎?」

  說話的同時,他拉著她進了花廳,然後命令著跟在身後的彩衣拿藥過來。他親自伸手接過彩衣拿來的白色藥瓶,挖了一坨透明藥膏在她紅腫的臉上塗抹著。

  剛觸上時,肌膚一陣刺痛,令她縮了下,隨即一股沁涼的感覺透了出來,鎮壓住燒熱的刺痛感,讓她覺得舒服了不少。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在替她塗抹藥膏時,白韶陽就感覺到她一直用著奇怪的目光盯著他。

  見江水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微皺眉宇對她說:「有什麼話就直說,別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你真的是個王爺?」

  白韶陽揚眉望著她說:「是又如何?我是什麼身份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江水心搖搖首,「不,我只是沒有想到你還有這層身份。」

  「你去逛過雪鷹堡了嗎?」

  江水心還未回答,彩衣馬上跳出來說:「奴婢斗膽,堡主,奴婢才剛要帶小姐出去逛而已,郡主就帶人來找麻煩了。」

  「嗯!」他淡應一聲,目光始終望著江水心,「水心,那現在你要和我一起去逛逛嗎?」

  江水心瞬間亮了眼,「你要陪我去?」

  白韶陽頷首。

  江水心開心的揚起笑花注視著他,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咦了一聲,然後狐疑的望著他問:「我記得之前你不是說我不需要認識雪鷹堡,只要乖乖待在水心院就好,怎麼現下卻願意讓我去認識雪鷹堡?」

  她狐疑的目光和探究的語氣令白韶陽冷硬的臉龐顯得十分不自在,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粗聲對她說:「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他站了起來,又對她說:「如果不要,我就要出去了。女人就是這樣囉囉唆唆又愛問東問西的。」

  末了,他還不忘用著嫌惡的語氣做了評語。

  江水心聽了頓感不可思議,現在的他似乎比較會展現人性了,她連忙站了起來,漾著笑迭聲說:「要,我當然要。」

  「要就快走。」白韶陽率先走在前面。

  彩衣跟在她身邊小聲的對她說:「小姐,堡主有幾次吩咐奴婢不要讓你在堡裡隨便走動,就是怕會有人欺負你,你瞧,今天平琳郡主不就欺負到你頭上了,我認為堡主是在保護你的安全。」

  「是嗎?」江水心也同樣小小聲的對彩衣說:「如果是這樣,那之前郡主並沒有來,誰會欺負我啊?」

  瞧著她不解的眨著水眸,彩衣警覺的不敢說,只對她說:「這奴婢就不知了,奴婢只是依照堡主的命令行事。」

  其實,奴僕圈裡早有耳聞,夫人對小姐似乎不是很滿意,還派人調查她的身世,這點,她也不敢告訴小姐,只能盡心服侍小姐而已。她想,堡主是不想讓小姐不小心去遇上夫人吧!

  「你們兩個在那裡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還不快點跟上來。」白韶陽回首瞥她們一眼。

  彩衣連忙退了一步,江水心應了一聲,很快的跟上他,來到他身側,和他一起走出花廳,離開韶華院,往別的院落走去。

  ※※※

  七天後,白韶陽出堡去辦事,至少要三天後才會回來。

  於是,這天上午學完畫畫的江水心,下午時就命彩衣搬來琴放置在涼亨的石桌上,決定彈琴打發時間,順道練練琴藝。

  那天,韶陽聽了她專門為他彈奏的曲子,心情十分愉悅,所以,她想再好好的把琴練得更好,等他回來再彈奏取悅他。

  在韶華院的涼亭裡除了彩衣外,還有六個服侍的丫鬟,從涼亭外一路站崗著,隨時聽候她的差遣。

  除了白韶陽從未對她言愛之外,目前為止,江水心覺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他一直是陪在她身邊的,且對自己呵疼寵愛備至,令她有被疼惜、受到重視的感覺,也讓她有一種錯覺,他對她,是有情有愛的。

  江水心唇畔噙著一抹甜美笑容,隨著十指在琴弦上舞動,悅耳的琴音在空氣中悠揚飄蕩著,伴隨著鼻息間呼吸到的清香檀香,更沁人心扉。

  在揉撚琴弦間,江水心那雙美眸恍若陷入曲意情境中而變得蒙矓詩意,她姿態優雅、氣質迷人,在娉婷婉轉的曲調間,十指悠然飛舞著。

  直到曲終琴歇,十指輕撫在琴上,她還沉浸在美妙的琴聲中,久久無法回神……直到一聲聲手掌拍打的柔和掌聲響起,這才驚醒了她。

  江水心抬眸一瞧,只見一位中年美婦款步走進涼亭,一旁的丫鬟見到她,全都跪下來行禮,她示意一旁一位約六十歲左右的婆婆讓她們起身。

  彩衣一見到白雨梅,連忙福身行禮,「夫人。」

  白雨梅應了一聲,手一揮,示意她退到一旁,她趕忙退到角落。

  至此,江水心也知道她的身份了,於是站起來,十分有禮的向她福了福身,「白夫人。」

  原來,韶陽的娘長得這麼美麗又高貴,而且看起來十分年輕。

  「嗯!」白雨梅一身華服,頭梳髮髻,髮插細鈿,簪花上的珠珍襯托出她的貴氣,十指上也戴著珍貴的珠寶戒指,她綻放溫柔可親的笑容,輕柔地對她讚美道:「你彈奏得很好。」

  「謝謝你的讚美。」江水心垂下眼瞼,客氣的對她說。

  雖然白夫人看起來和藹可親、笑容可掬,但她卻可以敏銳的察覺到白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銳利,甚至正在打量著她。

  白雨梅先是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然後她再對江水心說:「你也坐下來,我有事要和你談。」

  「是。」江水心挑個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才抬眼望著她。

  白雨梅暗暗吃驚著,她以為江水心不過是個小小村姑,沒想到竟有這般清靈脫俗的氣質,就像是朵綻放在污泥濕地、碧綠叢中的一抹純淨白蓮。她的唇畔微揚,但那雙直視自己的水眸裡卻充滿了澄淨無偽的氣息。

  白雨梅顯得若有所思。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兒子才會專寵她一人吧!

  「你很不簡單,竟然能把平琳郡主給氣得連夜離開堡裡,返回王府,你知道她這一回去就告了狀,給韶陽添了不少麻煩。」

  「真的嗎?這事我不知道。」江水心吃驚的說,眸底閃著無辜,抬首卻見她輕柔和緩的話語裡充滿了不認同與指責。

  「沒關係,我想,韶陽也應付得很好。」白雨梅狀似不在意的揮揮手,其實是特意提出來的。然後,她又開啟了另外一個話題。

  「我想你也知道雪鷹堡這麼大,不管在朝廷裡或江湖上都有一定的地位和名聲,韶陽要打理這麼大一個堡,又要顧著這麼多人的生計也不簡單……」她的眼光直視著江水心。

  「其實,我很感激你這一年半以來陪伴韶陽,讓他一個人不至於孤孤單單,沒有地方可以紓解工作時那龐大的壓力,但是,你該知道陪伴是陪伴,不過,韶陽年紀也二十五歲了,我希望他能趕快找個女人定下來,替我們雪鷹堡生個繼承人。」

  江水心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所以她選擇靜默的聽著。

  「你該知道他不僅是一堡之主,也是個王爺,如果你只是個孤女也就罷了,但你卻還是個寡婦!這點我就不能接受了,要是這事兒傳出去,說雪鷹堡的堡主夫人和鷹王妃是個嫁過人、克夫的寡婦,你說,我們韶陽該如何自處?雪鷹堡的名聲又該怎麼辦?」

  她字字溫婉,卻句句刺入了江水心的心房裡。她早就明白白夫人不可能接受她的,她又何必感到難過傷心?

  「所以,白夫人告訴水心這席話是想我怎麼做?」

  白雨梅見她帶著一抹微笑,神情恬靜,但水眸裡卻閃著黯然之色,白雨梅為她的鎮靜和堅強感到佩服,「你很聰明。」

  「白夫人?」江水心噙著微笑,催促著她。她並不想聽到白夫人對自己的讚美,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可是憑她的身份,她又能要什麼?爭什麼呢?

  「我不會要你立刻離開韶陽,因為我知道他十分貪戀你的美色。」白雨梅故意這麼說。其實她知道兒子似乎真的對她動了情,但是這是不能被允許的,為了往後的血統,為了雪鷹堡的未來,她一定要阻止韶陽繼續迷戀著江水心。

  江水心白著臉,被這樣不堪說著和自己認清事實一樣的傷人,卻也同樣令她感到難過和痛苦。她小手緊握,等著白雨梅把話說完。

  「不過,我希望你能看清情勢,有一天當他遇上另一個完美的女人時,說不定他就不會再迷戀你,如果你不相信,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韶陽這趟出去,是到南方去接一位故友的千金,她和韶陽從小就認識了,只是因為距離的緣故,才導致他們十年未見。這趟韶陽接她回來,我就打定主意要讓韶陽和她訂親,因為她可是府台大人的千金,身份背景都和韶陽足以相襯。」

  「那麼你的意思是?」江水心不解她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要她怎樣?

  「我要你瞧瞧,男人不是只專情於一個女人的,尤其他對你又沒有那種情感,我相信他會聽我的話娶她的。我想我不能讓府台大人的千金因為你而受委屈,畢竟人家可是千金之軀。」

  「說到底,你就是要我識相點,自己主動離開,不是嗎?」江水心咬著唇,澀然一笑的對她說。

  雖然白雨梅沒有那個意思,但江水心的話卻讓她覺得被江水心給諷刺了,她微微變了臉,站起來對江水心說:「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對我兒子是有感情的,否則怎麼可能無名無分的待在他身邊?但是我瞭解他,他對你是無心無情的,否則早就娶你了。如果你可以主動離開,當然是最好的了。」

  江水心也跟著她站起來。雖然早就知道白夫人不可能接受她,但她依然感覺受到了傷害。

  江水心的水眸依舊直直望向她道:「但是我答應韶陽,除非他親口要我離開,否則我不能擅自離開。」

  她的話令白雨梅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了臉色,語氣稍霽地對她說:「隨便你,不過,要是你改變主意願意主動離開,可以來找我,我會給你一筆銀兩,而且安排你離開。」

  話畢,白雨梅高傲的睨她一眼後,挺直背脊,轉身離開。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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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3 18:07:4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小姐,這兩天你都吃得不多,這樣怎麼行?小姐,我讓廚子特別為你煮了橙汁排骨和梅子雞,這兩道菜都可以開胃,你嘗嘗,否則堡主回來時,我怎麼對他交代啊?」彩衣苦著臉對江水心勸說著。

  唉!自從昨天夫人來找過小姐,講了那番話後,小姐就一直食欲不振、面帶愁容,臉色憔悴了不少,這教她這個做奴婢的怎麼能不擔憂?

  還有,昨天總管說奉夫人之命,要小姐搬出韶華院,搬回水心院來住,本來總管也不敢這麼做,但,夫人十分堅持,他也感到很為難,小姐為了不讓總管為難,就主動答應要搬回水心院了。

  小姐真是太善良了,否則有堡主當她的靠山,她何必要搬回來?

  望著碗裡彩衣為她夾的橙汁排骨和梅子雞塊,她為了不讓彩衣擔憂,只好舉箸對她說:「好,我吃就是了,你就別再擔心了,可以吧?」

  聽她這麼說,彩衣轉憂為喜,連忙催促著她,「那小姐快點吃吧!」

  江水心點點頭,小口咬著排骨,試吃了一口,橙汁酸甜的滋味在嘴裡化開來,沒有一點反胃想吐的感覺,反而覺得肚子有了餓的感覺,於是碗裡的食物很快的都被她吃光了。

  彩衣見狀很開心,連忙又替她夾了幾塊向,然後又夾了青菜。

  過了一會兒,江水心將碗裡的飯和菜都吃完了,看到彩衣又要夾菜給她時,她制止了彩衣,「好了,彩衣,我吃不下了。」

  「喔!」彩衣見小姐真的吃了不少,這才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嘻嘻笑著,「小姐,我看你好不容易有這麼好的胃口,我一時太高興了,才會一直想夾菜給你吃。」

  「我知道,彩衣,謝謝你。」

  「哪里,小姐,這是奴婢該做的。」彩衣笑道。「啊!對了,小姐,不然,你再喝一點點養生雞湯,好不好?這雞湯比較營養,大廚還放了滋補的藥材,你一定要喝一點。」

  見她雙手合十,一副拜託的模樣,江水心好笑的說:「好啦!不過,我只喝半碗就好。」

  「沒問題。」彩衣喜孜孜的很快拿碗替她舀湯,然後放在她面前,並拿了一根調羹放在她手上。

  江水心舀了一小匙湯湊近唇邊,才剛聞到混合著中藥藥材的油膩湯味,她就忍不住有點反胃不適,不過,她抑制著不適的感覺將湯一口吞了進去。

  一股強烈的嘔吐感湧上,她很快的丟下湯匙,然後起身,半側著身子,作嘔了起來。

  「小姐!」彩衣見狀大驚失色,緊張的連忙上前拍撫她的背。

  「怎麼回事?」這時,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突然響起。

  彩衣抬首見到白韶陽,連忙喊了聲,「堡主。」

  「這是怎麼回事?」白韶陽大踏步走了進來,來到江水心身側。

  彩衣連忙退到一旁去。

  「水心,你怎麼了?」見她幹嘔了幾聲,淚眼汪汪、臉頰蒼白的模樣,他不由得擔憂的望著她。

  江水心將手擺放在胸口順了順氣,然後搖搖首,表示她沒事。

  彩衣伶俐的很快倒了杯茶遞到她面前,「小姐,喝些茶說不定會好些。」

  江水心還沒接過,白韶陽就先接過去,然後將茶杯湊到她唇邊,喂她喝水。

  他挑眉瞥了彩衣一眼,彩衣連忙對他說:「堡主,小姐這兩天本來就食欲不好,都不太吃東西,剛才好不容易吃了半碗飯和一些菜,誰知道才喝了一口雞湯就想吐了,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喝了茶後,白韶陽讓江水心坐下來,他坐在她身側,用著擔憂的眸望著她。

  江水心對他虛弱一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可能是這幾天胃不舒服,才會如此。」

  「胃不舒服?怎麼不叫大夫來瞧瞧?」他擰著眉對她說,然後抬首望著彩衣吩咐著,「你去請大夫過來。」

  「不用了。」江水心連忙推辭,「韶陽,我只是有點不舒服,現在好了,不用這麼麻煩還請大夫。彩衣,你不用去了。」

  彩衣將目光望向白韶陽詢問他的意思,見江水心這麼堅持,他只好對著彩衣點頭,表示不需要去請大夫了。

  他轉首望著江水心說:「要是真不舒服,一定要說,知道嗎?」

  「嗯!」江水心朝他露出一抹微笑,「你吃飯了嗎?」

  白韶陽頷首,然後示意彩衣要人把晚膳撤下去。

  他一臉嚴肅的盯著她問:「為什麼又搬回水心院來住?我不是要你住在我那裡就好了?」

  她不知道他回來和娘一起吃完晚膳後,回到韶華院,沒有看見她的人,他的心裡有多慌,要不是總管告知她搬回這裡了,他還真不知上哪找人呢!

  「這……我……」面對他的質問,江水心只能支支吾吾的,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對他解釋。

  白韶陽看出了她的為難,他淺歎口氣,「你可以不要理會我娘,畢竟你是我的女人,她不能干涉我做的決定。」

  「沒關係,我不想讓總管為難。」

  「那現在我回來了,你和我一起回韶華院去住吧!」白韶陽站起來,順道拉著她一起。

  「可是你娘……」江水心顧忌著。

  他嚴肅的望著她,「水心,我累了,想回去沐浴休息了,但我希望今晚你能陪在我身邊,東西暫時就先放這裡,現在你就先和我回去,別再和我爭辯了。」

  望著他眉宇間儘是疲憊之色,她心軟的點頭,「好,我和你一起回寢室去。」

  她也不忍看他如此疲憊,於是主動握住他的手,往門口走去。

  見她如此體貼,白韶陽薄唇微勾一抹笑意,和她一起走向韶華院。

  ※※※

  夜晚,華麗的大床上躺著兩個人,江水心偎在白韶陽懷裡,呼息間儘是熟悉的男性氣息,令她感覺到無比的安心,這幾天惶惶不安的心總算有了歸處,她的纖手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唇畔微揚。

  白韶陽的下巴頂在她的髮心上,大手摟住她的纖腰,懷裡有著她柔軟的胴體、溫暖的體溫,讓他一向緊抿的薄唇忍不住飛揚,連剛硬的男性臉龐都柔和了許多,漠然冰冷的眼裡多了一絲柔情。

  他想她!

  想她柔軟的胴體、馨香的氣味、甜美燦爛的笑容與溫柔靜雅的氣息,白韶陽再也不能否認自己這顆剛硬如堡壘般的心為她而柔軟,他的腦海裡不時閃現她的容顏和一顰一笑,他在乎她的程度,連他都不敢深思。

  他只想擁著她,現在真真實實的擁抱著她後,他不僅精神上的疲憊都消除了不少,連心底都感覺到一股充實的愉悅之感。

  他想到了娘,不由得擰了濃眉,摟抱住她腰肢的手勁加重了些,沉著聲音對她說:「水心,委屈你了。」

  他突然說出這句話令江水心嬌軀倏然一僵,在他懷裡抬首望著他,見他眼裡有著了然和撫慰,她忍不住一陣鼻酸,眼眶熱熱的。

  她吸了吸鼻子,搖首對他說:「我懂白夫人的想法,他只是希望你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而我……我知道自己不僅是個小寡婦,還是個小村姑,怎樣都配不上你……」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他的大掌伸了上來捂住她的嘴,瞪著她,「我說過,只要我不放你走,你就永遠是我的女人。」

  能聽到他說這番話,她心裡已經感到很欣慰了,至少,她對他的情感和付出,他並不是無動於衷的。

  她拉下他覆在自己嘴上的大掌,盈盈水眸凝睇著他,那水眸底承載著楚楚可憐的神采,令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從心底湧起呵疼憐惜之情。

  「可是,我沒有把握自己能不能看著你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而忍受再繼續待在你身邊?」

  白韶陽那雙充滿情感的黑眸閃過一抹幽光,雙手緊摟著她,「你不用想這麼多,反正我沒開口要你離開,沒有任何人可以叫你走。」

  她沒有抬頭,因此沒有看見他不僅眼睛裡,連臉上都盈滿著對她的情感。

  她沒有他的自信和樂觀,她也不想他和白夫人因為她而起爭執,破壞彼此之間的情感,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沒有把握自己可以忍受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成親、洞房,甚至生兒育女。

  就算她的身世再不高貴,身份也只是個寡婦,但她可能沒有辦法因為愛他,而忍受和別的女人共用他。

  在江水心陷入自己的想法而怔忡之際,白韶陽一手支起她的下巴,望著她澄澈如水晶般剔透的黑眸,然後是小巧的瓊鼻,最後落在柔軟嫣紅的唇瓣,欲望的火焰在他的雙眼裡燃燒著。

  「吻我。」他低聲命令著她。

  江水心蕩然回神,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的望著他,他點點頭,她才明白他是認真的,於是,她慢慢的貼近他俊逸的臉龐,張大的圓眸望著那令她愛戀的臉龐,接著小嘴很快的貼住那張薄唇。

  當她貼近他時,他微啟唇瓣迎入她的丁香小舌,任由她怯怯的、充滿好奇的粉舌在他的口腔中逗弄、嬉戲著,他可以感覺到她在模仿著他之前吻她的方式,雖然不夠純熟,卻在他心底勾起一陣騷動,同時也喚起了他悸動的感官。

  白韶陽反被動為主動的與她纏綿吻著,兩張嘴兒隨著熱力的張揚而愈來愈激情,直到彼此都快不能呼吸。

  江水心眷戀難捨的揚起小臉,迷濛似醉的雙眸中含著明顯的愛意瞅著他,柔軟的小手情不自禁地愛撫著他的寬肩,然後是他結實的胸膛,最後貼在他急促跳動的左胸口上。秀氣的小指先是試探,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與吸氣聲時,才像是受到鼓舞般,在他男性乳首上來回摩挲、捏弄。

  「啊……」白韶陽吐出一聲呻吟,男性軀體忍不住顫抖著。

  「陽。」見狀,江水心像是受到了更大的鼓勵,她水媚的眸往上一覷瞥他一眼,柔柔地喚了聲,然後雙手輕壓在他的肩上,讓他躺臥在床上,她修長的玉腿則跨坐在他腰間,她俯下臉,眼兒微勾、無限風情的睨著他。

  白韶陽被她充滿女人嬌媚風情的姿態給迷住了,他目不轉晴的盯著她在自己眼前展露的美景,見她俯下跎紅嬌豔的臉,朝他露出一抹嬌豔的笑容,氣息拂過他的臉,長髮滑過他的臉頰,而那張誘人的小嘴含住了他右邊的乳首,令他渾身一顫,感覺身下的男性欲望更加昂揚了。

  她的粉舌濕熱柔軟的在他身上點燃火焰,逗弄完一邊,又換另一邊,令他的軀體不由自主的繃緊著,大掌在她柔滑的背脊上來回撫摸著,他的眼睛欣賞著她雪白乳峰貼在他身上的春情。

  當她的唇好奇的往下滑時,他沒有給她機會,馬上將她拉起來,不顧她的抗議,讓她坐在他身上,慢慢的將熾熱的昂揚滑入她體內。

  他快速的在她體內抽撤著,而她的臀部忍不住自然的搖擺,配合著他的熱情索求。隨著激情的攀升,她的螓首往上,一頭烏黑髮絲也隨之晃蕩著迷人的弧度,胸前兩團迷人的豐潤也擺蕩著誘人的春情。

  白韶陽雙眼毫不掩飾的讚賞著、欣賞著她美麗的窈窕身段,捧著她雙臀的大掌往上壓低了她的身軀,令他能張嘴含住她飽滿雙峰上的嫩紅。

  他的嘴用力吮吸舔吻著甜美的櫻蕊,身下卻被她又濕又熱的水穴包裹著,他狠狠地撞擊、索求著她的甜美,胸口湧起一波波對她澎湃的愛意,透過肢體交纏中無言的傾瀉。

  然後,他變換了兩人的姿勢,他將她的腿更加敞開,一腳勾在他的腰間,更加賣力的在她身上馳騁著,並俯首,溫柔的在她唇上落下他的吻。

  江水心感覺到他這個吻裡有著往常所沒有的一種情緒,她忍不住微微睜眼,詫異的瞧見他臉龐上溫柔的神情,與眼裡綻放的情感,她眨眨眼,感到十分不可思議,她閉了閉眼,再睜開,他的柔情依舊……

  她的心湧起一陣激動,承受著他的擁吻,卻也忍不住回以深情之吻。他的神情、他的吻,好像她是個值得他小心對待的珍品寶貝般,令她的心澎湃不已。

  也因此,在那一波波的愉悅快感如排山倒海般湧來時,她的眼角逸出激情與感動的淚水,雙手往上放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絲緞般柔滑的肌膚和熱燙的體溫。

  白韶陽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激動,他抬首,卻見她美目緊閉,雙頰因激情而漲紅成迷人的嫣紅,小嘴微啟,散發出驚人的性感,男性昂揚因感受著她溫暖如水般的緊窒,快意如潮水般瞬間湧遍他全身。

  當他在她體內傾瀉所有之際,江水心再次感覺到快感,引得她全身如觸電般戰慄著,反強烈得讓她的大腦一陣暈眩。

  激情過後,江水心發出喘息聲,平復著激動的情緒。她伸出修長的手臂纏繞上他的脖子,不讓他離開她的身上。嗅聞著他身上散發的味道讓她感覺既舒服又安心,情不自禁的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上。

  白韶陽趴俯在她的身上,她的雙手纏繞在他的脖子上,他非但沒有被束縛住的感覺,反倒湧上了甜蜜和一股充實的感覺。

  平靜如海般的寬闊心情在兩人心房中湧現,他一個翻身,體貼的讓她趴俯在他的身上,免得她被他壓痛了。

  沒有任何言語,他拉來薄被替兩人蓋上,靜謐持續著,激情的呼吸漸漸和緩。

  須臾,江水心聽見他傳來規律的呼吸聲,知道他已經累得睡著了。偎在這副堅實的胸膛裡,感受到一場被疼愛的魚水之歡,她不管往後兩人會如何,至少她知道,目前他還是要著她的。

  唇邊綻放一抹最美的笑容,她跟著他進入甜甜的睡夢之中。

  ※※※

  連著幾日,白韶陽總是派小武來告知她無法和她一起用晚膳,雖然臨睡前,他總是會回韶華院陪著她入睡,但她的心總是顯得悵然若失。

  人,是不是都像她這樣?

  只要擁有了被眷寵與疼愛的幸福滋味,只要看見他臉上日漸溫柔、充滿情意的神情,她就彷彿有一種錯覺,他對她是有情的,然後,她的心就愈來愈貪戀著他的寵愛。

  她感覺到自己愈來愈貪心,愈來愈渴求他的陪伴,甚至,希望有一天,能聽到他親口說愛。她知道這是奢望,但她情不自禁的貪求著他也能在這段關係中給予同樣的回報。

  這幾天,也許是因為有了他的陪伴,她的胃口不像幾日前那麼不好,可口味卻好像改變了,喜歡吃些甜酸的東西,總愛吩咐彩衣請廚子替她多做幾樣酸甜的菜,才能開胃吃得下飯。

  這天申時剛過一刻。

  又搬回到韶華院的江水心在花廳裡看書排遣時間,這時,靜立在一旁的彩衣瞄了門口一眼,臉色微微一變,很快的出聲叫喚了她。

  「小姐,夫人身邊的英姑來找你,要讓她進來嗎?」

  江水心聞言,很快的抬眸,見到英姑站在門外,兩個男護衛舉手不讓她擅自進門,否則看到她不悅的表情,她知道她一定不會經過通報就硬闖進來的。

  這兩個男護衛是韶陽最近安排的,他說除非經過她的同意,否則不讓人隨便進來打擾她。她覺得好笑,如果是他娘要來,她能真的阻止不見她嗎?不過,同時她也為他的作為感到窩心。

  「讓她進來吧!」

  江水心此話一落,英姑就氣勢凌人的伸手用力揮開他們的手,大步走了進來。她面色不善的瞪了江水心一眼,但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便很快的收斂敵意,面無表情的直接說明來意。

  「江水心。」英姑不客氣的直呼她的名字,「你和我出去一趟。」

  江水心看見她眼底的輕蔑和惡意,她可以想像白雨梅有多不喜歡她了,因為連她身邊的人都對她這種態度了,又怎能期望白雨梅對她會有好感?

  彩衣見狀,本來也不敢吭聲,因為英姑是白雨梅身邊最倚重的人,在雪鷹堡裡當然說話的份量也不輕,可是,看到她對江水心的態度這麼輕視,又想到白韶陽私下的交代,於是她站出來對她說:「英姑,你請我家小姐出去是有什麼事嗎?能否請你說明?」

  英姑沒想到彩衣會跳出來說話,她怒瞪彩衣一眼,冷諷地說:「真是有怎樣的主人就有怎樣的狗,這裡輪得到你這個賤婢開口嗎?」

  英姑不客氣的斜瞪著彩衣,那神情如此輕視,語氣如此嘲諷,令彩衣委屈的癟了癟嘴,卻依然挺身,鼓著勇氣在她銳利得足以殺人的眼光中對她說:「是……是堡主吩咐奴婢要替小姐擔待一些的,奴婢開口也沒什麼不對啊!」

  英姑在堡裡,除了主人外,對下,一向是處在優越的地位,哪個下人見了她,不都是恭恭敬敬、十分逢迎巴結的,幾時被一個小小的賤婢給這樣頂撞過了?

  她氣得揚手就要甩彩衣一巴掌,江水心見狀,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見她扭曲著臉瞪著自己,江水心冷靜的對她說:「英姑,請你別和彩衣一般見識,她不懂事,你就別氣了。你想讓我出去見誰?是白夫人嗎?」

  見到江水心握住她的手,再見彩衣退了好幾步,英始深吸口氣,也不敢真的對她發作。畢竟現在她可是堡主最得寵的女人,要是真對她如何,事情就不好收拾了,還是辦正事要緊。

  她冷然的對江水心說:「請你放開我的手。」

  江水心放開她的手,然後對她說:「現在我放開你的手了,那麼你能說究竟要我出去做什麼了吧?」

  「我不會對你怎樣的,只是想讓你去看個東西。放心,你那個賤婢可以和你一起來。」她橫了彩衣一眼。

  彩衣在她轉頭望著江水心時,嘟著嘴,一臉委屈。拜託,誰是賤婢了?她只是忠心護主而已,有什麼不對啊?

  英姑見江水心一臉遲疑的模樣,她冷笑一聲道:「怎麼?怕看到什麼嗎?否則為什麼不敢和我一起出去?」

  「小姐。」彩衣擔憂的喚了江水心一聲。其實如果可以,她希望小姐不要去,免得橫生枝節,到時,她對堡主就不好交代了。

  「好,我和你一起去。」江水心點點頭。

  英姑唇邊揚起一抹狡獪的冷笑,「很好,那走吧!」

  話畢,她率先往外走。

  彩衣連忙沖到內室拿了一件金色薄披風,再沖出來,替江水心披上。小姐現在的身子怪怪的,一會兒胃口好,一會兒又吃不下,她怕小姐是不是受了風寒,現下外面吹起了涼風,還是披著好些。

  待彩衣替自己系好披風的系帶後,江水心這才跟上英姑的腳步。

  英姑帶著江水心離開水心院,通過曲徑,來到另一間別院,一進拱門,就可見到一座和她院落裡同樣典雅的樓閣,這座別院猶如畫般的美景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不過,英姑的腳步未停,穿過樓閣來到後面,停在一株桃樹下,然後轉首對江水心說:「你瞧瞧那裡!」

  見她唇角有一抹惡意的笑容,江水心感到十分疑惑,「那裡有什麼?」

  江水心抬眼眺望,只見曲橋上有一個昂藏熟悉的男性身影。

  「咦?那不是韶陽嗎?」江水心露出驚喜之色,「你帶我來找韶陽的?」

  她開心的就要往前去找他,卻被另一個高佻玲瓏的身段給頓住了腳步,那女人有一頭經過打理而鬈曲的美麗長髮,髮上插著價值不菲的釵飾,身上穿的是一襲月白綢紗的衣裙,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動人,說話時淺笑著,十分優雅有氣質。

  最重要的不是她美如仙子般的外貌,而是她的螓首靠放在白韶陽身上,白韶陽並沒有推開她,還因為她的話露出笑容,並且和她交談著。

  這令江水心感到震驚,她從來沒有看過他和別的女人這麼親密過,當然也從沒見他如此溫柔的對待另一個女人,除了她之外,難道現在也有另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這樣溫柔對待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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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3 18:08:0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江水心的腦海裡突然閃過白雨梅說過的話,這時,英姑也故意在她耳邊說著,「她就是府台大人的千金沈語柔小姐,人家可是溫婉又有氣質,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當然,人家有好的身世背景,也沒有嫁過人,她呀!當王妃才有那個架式,你說,是不是?」

  見江水心一臉震驚蒼白的模樣,英姑知道她大受打擊。很好,計畫進行得很順利。

  江水心卻喃喃自語,「那麼,她就是完美的女人囉?不是只有自己可以,原來她也可以讓韶陽笑,可以陪韶陽說話……」

  「小姐。」彩衣擔憂的上前扶住江水心的身子,怕她承受不起。真奇怪,事情怎麼會變這樣啊?她看得出來堡主對小姐是特殊的呀!

  英姑冷眼看著江水心蒼白的神色,耳尖的聽見了她的喃喃自語,英姑的眸底閃著狡獪的幽光,順著她的話語說:「當然啦!因為沈姑娘和堡主可以算是青梅竹馬,沈姑娘是朵解語花,堡主對她當然也是憐愛有加,兩人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江水心的回答卻是一連串的幹嘔,她難受的彎身吐了起來,心裡的傷痛牽引著她的身體,讓她的胃忍不住又翻攪了起來,腦海裡不停跳動著他身邊偎著的女子,淚水無聲無息的從她眼角流下。

  她的心感到一陣酸,淒苦的令她撫著疼痛的心。她想,她真的不能,也無法看見他的懷裡有另一個女人,在這個堡的這一處和另一個女人獨處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英姑看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唇畔揚起一抹得逞的冷笑,臨走前又丟下一句話,「再過不久,堡裡就會舉行盛大的婚禮,要走要留,你自己看著辦吧!」

  江水心沒有抬頭看英姑,低垂的那張臉龐變得更加蒼白了。他……他真的要和別的女人成親了?

  盈滿淚水的水眸抬了起來,往曲橋的方向一覷,那挺拔昂藏的背影與充滿淡淡微笑的男性臉龐令江水心的心疼痛了起來。

  「小姐。」彩衣憂心忡忡的望著江水心愈來愈無血色的臉龐,嬌軀微微顫抖著,她不解的眼光睨向曲橋上的那對人影,忍不住淺歎口氣。主子的事,可不是她這個下人可以置喙的。

  江水心彷彿聽見彩衣的聲音遠遠的傳進耳裡,她空洞迷濛的水眸漸漸有了焦距,將近在眼前彩衣擔心的臉給瞧進了眼裡,「我……我沒事。」

  這個悽楚帶著哽咽聲音的主人是她嗎?江水心露出一抹苦澀的笑,舉步緩緩往回走,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她卻不自知。

  彩衣見狀,輕呼一聲,連忙上前扶住她,和她一起走出這座幽雅的樓閣,往韶華院走去。

  回到韶華院,彩衣一直守著江水心,見她抑鬱寡歡的坐在椅子上,手肘撐在桌上,腮幫子置放在掌心上,傻愣愣的發著呆,她很擔心,可是又無法開口說什麼安慰的話,因為說再多都是多餘的,抵不上親眼看見的事實啊!

  這一坐,申時已悄悄的流逝,轉眼已到了酉時,彩衣連忙要人準備晚膳,但見江水心毫無興致的撥弄著飯菜,她勸說著要江水心多少吃一點。

  「我吃不下。」江水心幽幽的對她說,然後站起來,「我想沐浴睡覺了。」

  她忍不住瞟向門口一眼,酉時都快過了,他今晚不會回來吃飯了。

  淺歎口氣,她暗自思量著,今晚的他該是陪著那位美麗又優雅的沈姑娘一起吃飯的吧?

  她搖晃螓首,唇畔勾起一抹苦笑,好似這樣就可以搖去滿腔的心痛似的。

  「小姐……」彩衣擔憂的望著她一副魂不守捨的樣子。小姐好可憐喔!「好,彩衣馬上去幫小姐準備衣服。」

  在彩衣的服侍下,江水心很快的沐浴淨身,穿上衣服後,她在彩衣的服侍下上了床,然後輕聲遣退彩衣。

  須臾,她又從床上坐了起來,孤單的身影在房裡來回走動著,藉由燭光的映照,清楚的照出她徘徊的身影。

  彩衣在門外見狀,壓根兒不敢回房休息,很怕她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

  在房裡的江水心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中,聽見他要成親,她確實想離開,因為她知道自己絕對無法承受親眼看見他娶別的女人,但,還未離開,才有這個念頭形成,她的心同樣也受到了痛苦的折磨,幾乎要令她無法呼吸。

  晶瑩的淚水無聲的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臉色蒼白的她心裡有著無比的煎熬。

  ※※※

  五天後,白韶陽到城裡去和人談一樁生意,待他前腳一出門,雪鷹堡便在總管的命令下,開始張燈結綵的辦起了喜事來。

  雪鷹堡上上下下都動了起來,就算一直待在韶華院不理任何事的江水心也被驚動了,因為,總管在夫人的命令下,派人來替韶華院佈置新房。

  所有的床褥、被枕全都被換了喜洋洋的大紅顏色,那刺眼的紅也刺痛了江水心的眼和心房,她蒼白著臉立在一旁,聽著總管為難又困窘的聲音。

  「江姑娘,很抱歉,小的是奉了夫人的命特來佈置新房的,而且……而且夫人要小的請江姑娘搬回水心院去住,畢竟……畢竟……這裡是堡主的寢室,才是該當新房的地方。江姑娘,請你體諒體諒小的。」

  總管邊說邊用同情的目光望著她。這位姑娘很親切,一點架子都沒有。唉!要不是因為出身差,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命運了。

  江水心覺得總管的話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她耳裡只聽見白韶陽要成親了,壓根兒沒有聽見總管後來一再說著抱歉的話,只是像一抹幽魂似的蕩出了韶華院。

  彩衣連忙跟在她身後。

  唉!這幾天堡主晚上都有回來啊!昨晚堡主還陪著小姐吃晚膳呢!可堡主一點都沒有提起成親的事,也沒有要小姐搬回水心院,怎麼今早就都風雲變色了呢?

  江水心出了韶華院,所經之處都在佈置、張貼著大紅喜字,身邊來來往往忙碌的奴僕看見她,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說著議論紛紛的言語,這一切都令她感覺要窒息了。她躲進水心院,一陣陣的噁心感又湧了上來,她無法自抑的乾嘔著。

  「小姐。」彩衣拍了拍她的背,「你不要太傷心了啦!瞧你,不過短短五天的時間,人都瘦了一大圈了,這樣可不行,而且這幾天你吐得太頻繁了……小姐,奴婢一直有個懷疑,只是不敢說。」

  「什麼?」江水心用手絹拭了拭唇角,蒼白的臉望向彩衣問道。

  「小姐,你會不會是懷孕了啊?」

  「懷孕?」江水心傻愣愣的回望著她,複誦低喃著,小手主動的覆在平坦的肚子上,「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小姐,堡主又沒有要奴婢煮藥給小姐喝,小姐怎麼可能會沒有受孕的機會,再加上這段日子小姐愛吃酸甜的東西,又不大有胃口……啊!還有還有,小姐,你癸水多久沒來了啊?」

  被彩衣這麼一說,江水心腦袋也轉著這些問題,然後她暗暗思量後,臉上有著恍然,「是啊!我都忘了,我好像兩個月沒來了……」

  想起這段時間的症狀,江水心更加確定了,臉上有著震驚與喜悅,「我……我真的有韶陽的孩子了?」

  「嗯!肯定是,堡主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開心的。」彩衣也確定了,笑著對她說:「小姐,恭喜你了。」

  江水心的笑容卻倏地收斂,她想到白韶陽即將要和別的姑娘成親了,這孩子……這孩子……她突然有了決定,「彩衣。」

  「小姐?」彩衣見江水心臉上有著一抹平靜和堅決,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決定要離開這裡。」

  「什麼?」彩衣震驚極了,連忙勸說著,「小姐,萬萬不可呀!你現在肚子裡可是有了堡主的孩子,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

  「就是因為有了他的孩子,我才要離開,本來我還猶豫不決的十分掙扎,但現在有了這個孩子,也算是他留給我的一個最好的禮物。」

  「小姐,你不可以這樣做啊!」彩衣阻止著她。

  「彩衣,我真的沒有辦法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成親而無動於衷,我會不快樂,一天天的憔悴,這樣的我留在這裡對誰都沒有好處。彩衣,求求你,現在只有你可以幫助我了。」

  彩衣目瞪口呆的望著她,「不會吧?小姐,你該不會現在就要走吧?」

  江水心點點頭,「現在情況已經這麼明顯了,而且韶陽正好不在,不這時候走,要什麼時候走啊?」

  「小姐,可是你……沒有盤纏,一個人要怎麼生活下去?」彩衣極力找著理由想將她留下來。

  江水心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道:「你放心,韶陽送給我不少珠寶首飾,將那些典當後,可以換不少銀兩,可以暫時先度過一段時日。」

  「那小姐,走路也要費力氣的,不如奴婢先叫人備一些飯菜,你吃一些,也好有力氣趕路啊!」彩衣想拖延些時間,看白韶陽能不能及時趕回來,阻止她離開。

  江水心考慮了一下,才點點頭,「也好,你去吧!」

  她怎麼會看不出彩衣的心思?可惜的是,他曾說要吃過午飯後才會回來,現在才巳時一刻,他不會這麼早回來。要不是早上沒有吃什麼東西,她也不想吃。

  「好,奴婢馬上去叫人準備。」彩衣熱切的道。

  「等等。」

  「小姐,你還有什麼吩咐?」

  「我懷孕一事不要張揚,知道嗎?」

  「喔!小姐,奴婢知道了。小姐,你回房去等,奴婢馬上過來。」彩衣滿臉掩不住的失望。她還以為小姐改變主意不離開了呢!

  江水心頷首,緩步朝樓閣走了進去。

  ※※※

  白韶陽直到午後才回到雪鷹堡,當他看見堡裡的情況時,臉色陰沉難看得令一干奴僕紛紛走避,只有總管苦著臉承受著他爆怒的脾氣。

  堡主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教人望而畏之,但誰知道堡主不發牌氣則已,一發起脾氣來比冷冰冰的樣子更駭人。

  這雪鷹堡上下都張燈結綵,更離譜的是連他的韶華院也被佈置成這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陰鷙散發著危險的黑眸瞄了眼房內貼著大紅的喜字,所有的東西都換上了喜洋洋的紅色,令白韶陽氣結的大吼了一聲。

  「堡……堡主,小的只是聽命行事,一切都是夫人交代的,她說,三天後,堡主要和沈姑娘完婚,要我們準備好一切。」總管忍著抖顫的身子,快速的報告著。

  「什麼?」白韶陽簡直不敢相信,凌厲的眸瞪向總管,然後質問他,「那水心呢?她人呢?」

  「江姑娘在夫人的命令下搬回水心院了。」

  該死!白韶陽雙手緊握成拳,怒吼一聲,「把雪鷹堡上下貼了紅字和彩帶的那些東西都給我拆了。」

  「等等。」白雨梅的聲音由遠而近,身影也隨之出現,她走了進來,「不准拆。」

  「娘。」白韶陽不悅,冷沉著嗓音叫了她一聲。

  「白大哥。」一個細細柔柔的聲音加入他們之間,沈語柔纖細盯身影跟著出現。

  白韶陽瞄了她一眼,再睨了白雨梅一眼,身形移動,就要往外走。

  「韶陽,你要去哪里?」白雨梅攔在他面前,抬首望著他問。

  「娘,你不要管我要去哪里,你只要吩咐總管把這裡收拾善後就行了。」他冷冷的對白雨梅說,繞過她就要離開。

  「站住!」白雨梅低喝一聲,「你這是什麼態度?」

  白韶陽眸光迸射一抹陰霾睞向她,「娘,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他銳利逼視的目光下,白雨梅先是心虛的瞥他一眼,隨即挺起胸膛,「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我要是再不插手,幾時才能看到你成親?而且你說過,你的親事要經過我同意才行,既然如此,我很喜歡語柔,就先替你們辦了婚事,這樣有什麼不好?」

  「但是我不同意。」

  白韶陽的話讓沈語柔臉色瞬間發白,卻還是打起精神來,露出一抹笑,「白大哥,難道你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會來雪鷹堡,還勞煩你長途拔涉的來接我?」

  白韶陽將目光睞向沈語柔,面色十分嚴肅,語氣沉沉地對她說:「我娘只是要我去接你來堡裡玩一趟,她認為你一個姑娘家,雖然有大批護衛保護,但她依然不放心,才堅持要我走這一趟,正好我也想到南陽去巡視產業,所以就順勢答應了她。」

  「可是白夫人不是這樣對我說的。」沈語柔幽幽地道,水眸裡有著委屈和難過。原來,不是因為白大哥也對她有意,一切全都是白夫人的意思。

  白韶陽瞥了白雨梅一眼,白雨梅別開眼,不敢直視他的眼,他收回目光問她,「究竟我娘怎麼和你說的?」

  沈語柔見到他兇悍冷沉的一面,使得他俊朗的五官變得桀驁不馴,有些嚇人,她神色一凜,吸了口氣,隨即對他說:「白夫人說,這趟來,她希望我和你多多培養情感,把以前的那種好感再找回來,進而衍生情感,然後她要作主替我們先訂親。這件事她和我爹已經先商量過了……」

  看他面色愈來愈陰沉,她又連忙往下說:「因為她說婚事雖然由你自己作主,但也得經由她的同意,這是你答應她的。」

  果然,一切全都被他猜中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娘這次竟擅自作主,逕自將他的婚事給定下來。

  他銳利的眸掃向白雨梅一眼,隨即很快的又將目光望向沈語柔,「我娘逕自要替我們舉行婚禮,你就這樣答應了?」

  「這……我……」

  見沈語柔支吾其詞,他馬上又咄咄逼人的繼續對她說:「我相信你的生養環境使你成為一個有思想有主見的一個姑娘,你難道就這樣默默聽從他們的安排,一點自己的主意都沒有?」

  「自古兒女婚事皆由父母作主,我念過書,自然也懂聽父母的話也是一種孝順的行為,而且你又是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對我而言又不陌生,我為什麼要反對?」沈語柔清晰又有條理的對他說。

  說這番話的同時,沈語柔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是啊!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她也很喜歡他,而且兩人門當戶對,加上雙方的父母都很認同這樁親事,又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

  「哦?你的意思是要聽從爹娘的安排嫁給我?」

  沈語柔盯著他高深莫測的臉龐,鼓起勇氣點點頭。她決定替自己的婚姻努力一次,雖然他外表看起來冷酷無情,處理事情時卻十分果決又有擔當,和他談天相處時,又十分言之有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足以勾動她的芳心。

  「就算你嫁給我,要獨守空閨,你也願意?」白韶陽見她的微笑瞬間凝結,且一臉蒼白,他還是繼續往下說:「因為水心是我的女人,我不可能讓她離開我,這點,你能接受?」

  「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傷人嗎?」沈語柔幽怨的凝睇著他,語氣泣訴著他的殘忍,「她真有這麼好?讓你寧願選她也不選我?」

  「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放著家世背景相當,人美麗又溫柔的語柔不要,而要選一個小寡婦?」白雨梅那雙美目銳利的直視著兒子。提到江水心,她的心裡就有氣,為什麼兒子就非她不可?明明語柔人也很漂亮,又溫柔又嫻慧,一定會是個好媳婦的,他偏偏不要。

  白韶陽的目光轉而望向白雨梅,「因為我只把語柔當作妹妹,沒有一個男人會娶妹妹當妻子的。」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說不定等你們成親後,你對她的感覺就會變了。」白雨梅對他說。

  「娘,你應該知道我的個性。」白韶陽對她說:「何況一開始就不是那種感情,再久,也不可能改變什麼。」

  「難道你就真那麼愛那個江水心,甚至不惜和我翻臉也不管?」

  白韶陽面無表情的望著白雨梅,「我愛不愛水心是我的事,至於婚禮,最好取消它,否則到時候沒有新郎,難看的只會是你們。」

  他的話如同羞辱般的令沈語柔白了臉,白雨梅則氣得沉下了臉,冷著聲音對他說:「你要是不照我的話做,也別想雪鷹堡能容納江水心的存在。」

  白韶陽並沒有被她冷然的目光給嚇阻,反而坦然的回視著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隨便你。」

  白雨梅隱忍著怒氣沒有發作,她深吸口氣,見沈語柔含淚帶辱的模樣,她又開口說:「好,如果你真的要留她下來也不是不行,我相信語柔還有這個度量,但你必須娶語柔為妻,娶了她,江水心留在堡裡我就不再有意見。」

  白韶陽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一意孤行下去,畢竟在他心底,他還是尊敬娘親的,雖然她一直對自己的婚事擺明瞭就要是插手,於是他決定和她說清楚。

  「如果在你眼底,門當戶對真的那麼重要,那麼我可以如你的意娶了語柔,但我不會和她同房,名分、物質,她會一樣不缺,但她會像守活寡那般,這樣的羞辱,她能忍受嗎?因為我唯一承認的女人就只有水心,我相信就算她沒有名分,只要能待在我身邊,她也會願意的。」

  白韶陽話聲甫落,一個響亮的巴掌聲便響起,他的臉微偏,五指紅痕明顯的印在他的臉頰上,面無表情的他眸光直視著白雨梅,那冷漠淡然的眸令人感到一陣心酸。

  驚呼聲此起彼落的響起,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想到白雨梅會動手打白韶陽,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從小到大不論發生任何事,白雨梅從沒打過白韶陽,沒想到這次竟然會動手。

  白韶陽面無表情的用著那雙冰冷的眸回視著白雨梅,只有那雙手緊握成拳,洩漏出他激動的情緒。

  白雨梅動手打了兒子,她也愣了下,眼眶裡含著淚水,卻不讓它流下,刻意冷著一張臉對他說:「我已經和府台大人說好了,如今你卻要這麼做,對語柔而言,你是將她置於何地?對府台大人而言,他也會視為一大羞辱。」

  然後,她抬首,氣勢驚人的冷瞪著他,「我絕不會讓江水心當上雪鷹堡堡主夫人,因為她不配。」

  白韶陽皺著眉宇望著白雨梅。其實他壓根兒沒想過要娶水心,但他卻對她的話十分反感。

  「娘,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只是因為身世條件配不配的問題,那麼你為什麼不願意進宮去和父皇在一起?」

  「堡主!」站在門邊的英姑驚駭的叫了一聲。她沒有想到堡主竟會在小姐面前提到這件事。

  白雨梅美麗的臉龐瞬間烏雲籠罩,陰沉不已的瞪著他,揚起手又要賞他一掌,他面無表情的臉龐上閃著一抹桀驁不馴的瞪著她,她這才顫著手慢慢放了下來。

  她深吸幾口氣後才對他說:「我的事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娘,因為你要的感情是專一的、是獨佔的,如果不是全部,你寧願都不要,但父皇的身份讓他不可能只為你一個人所有。我看得出來你們是相愛的,但為了不想看見父皇身邊有別的女人相伴,所以你寧願回到雪鷹堡,忍受孤單寂寞,就算父皇偶爾來陪你,你也情願,那麼,你該明白,我要的絕不是像父皇那樣妻妾成群,而是專一。」

  白韶陽的話令白雨梅感到震撼,她沒有想到白韶陽會有這樣的想法,卻也對自己的兒子有這樣的想法,心底隱隱感到欣慰。

  她銳利的眸瞥向他,「娘很高興你不是因為不相信情愛才不成親。」

  「我本來就不相信情愛。」他馬上反駁。

  「哦?那麼要你娶誰又有什麼差別?你為什麼非得要那個江水心不可?」

  「娘,我不想和你談論這些。」他無法回答她的話,而且他現在想要先去找水心,看看她,於是語氣不耐的對她說。

  「我不管,我已經派人佈置婚禮了,而且我也打算派人去通知府台大人過來,你非得娶語柔不可。」

  白韶陽怒視著她,「我不會娶她。」

  白雨梅一臉慍怒,決定命令他服從。

  沈語柔卻無法忍受自己被他們這樣糟蹋,好像自己在他們眼裡只是一個工具,一個被他們爭鬥的工具,她真是受夠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白夫人,我受的羞辱夠多了,不想再聽你們母子多說什麼了,待會兒,我就讓人收拾行囊搬到客棧去住,這裡我一刻也待不住了,至於我爹那裡,你們自己去向他解釋吧!」說完這席話後,沈語柔用著羞憤的心情提起裙擺,快速的離去。

  「英姑,你趕快追去瞧瞧。」白雨梅連忙對英姑吩咐。

  英姑很快的跟在沈語柔的身後離去。

  白雨梅瞪了他一眼,「現在你可滿意了吧?事情因為你的固執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硬是要和江水心在一起。我告訴你,府台大人那裡你可得自己去收拾善後,至於江水心,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白雨梅知道兒子一旦投入了情感,是不可能再收回,而且她知道兒子是認真的,但她也不會輕易妥協的,「我絕不會接受一個早已非清白之身的女子當我的媳婦。」

  「娘,水心是清白的女子。」白韶陽卻突然向她如此宣佈。

  「你胡說什麼?她是個寡婦,還會是假的嗎?」白雨梅沒好氣的瞪著他。

  「但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白韶陽的話令白雨梅一愣,臉上一片空白,好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唇畔微勾笑意,「這點我是最清楚的,她是個純潔無瑕的女子,就算我碰她時,她不是處子,但在我心中,她就是這樣一個純潔無瑕的女子。」

  這些話自然而然的就從他嘴裡說了出來,連他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串話來。

  白雨梅神情複雜的望著兒子,但想到雪鷹堡的未來,她神情一斂,冷然地瞥著他,「我就不相信世間沒有別的女人可以打動你的心,為了雪鷹堡的未來,韶陽,娘堅持你一定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娘,你真固執。」白韶陽淺歎一聲。

  「如果你不聽話,我就只好進宮去找你父皇替你主婚。」白雨梅瞪著他。

  「娘,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接受事實?目前為止,我想要的女人就只有水心,其他的,我壓根兒還沒想到那麼多,你何必先自尋煩惱?」

  白雨梅冷瞪著他,隨即恍然大悟。兒子似乎還沒領悟到他對江水心的情感,看來事情還有救。在他還未發現到自己的情感前,她一定要先下手為強,讓皇上替他主婚才行。

  「我不和你說了,反正我絕不會接受江水心的。」她再次強調,然後拂袖而去。

  白韶陽望著她生氣的背影,神情也變得陰沉了起來,「總管,馬上派人把這一切全都回復原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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