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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偷心狂徒(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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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4 02:51:4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陽光晴子 - 偷心狂徒

這自個找上門的美人還真夠嗆,
唬得他望子成好的老爸一愣一愣,
不過她半途抽腿不玩的行爲就顯得有些不敬業,
爲了可貴的自由,他使出渾身解數尋求合作機會,
伺候她舒服得嬌吟連連,怎料,
轉眼半她竟反目將全身赤裸的他推向雨夜,
此仇不報非君子,這下逮住連夜落跑的她,  
看他聰明的將她困在這無人的小廚房,
慢慢提醒她肌膚相親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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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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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4 02:52: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客廳內,藍韶音一臉爲難的凝睇著她二十八年來唯一的閨中密友崔儀欣,瞧好友俐落成熟的臉蛋上一反常態的儘是期許與求助後,她不由得輕咬那不點而朱的菱形唇瓣,從位子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望著窗外那美麗的春景好一會兒後,她擰緊的眉心終於稍稍舒展。

坐落在這陽明山一隅的清靜別墅一向是她遠離塵世的心靈堡壘,在這兒,她怡然自得,前來的訪客也僅限於崔儀欣和這兩、三年來自美返台前來探望她的阿姨和姨丈,因爲他們是唯一能讓她撤下心防,安心相處的人。

然而,摯友剛剛的那項請求卻令她感到驚懼與不安……

儀欣明知道她不願再面對熒光幕、不願再次走入人群,爲什麽還要求她充當臨時演員進入名流政商的黃金單身漢聚會?

雖然儀欣本身就是電視節目的執行製作人,而此次的要求也是爲了替她新開的節目造勢,可是她爲何要將人選設定在自己身上?

由一名童星起飛的她,在十五歲那年就不願也害怕面對鏡頭了,這好友都明白的,爲何還要提出這令她爲難的要求?

崔儀欣以手指點了點高翹的鼻子,再喝了一口咖啡後,便離開身後的柔軟沙發,起身朝藍韶音走去。

站在她身側,她清楚的從藍韶音那張豔色容顔中看出她對自己這項意外請求是爲難極了!尤其是那雙絕塵清靈的黑白明眸更是閃著如驚弓之鳥的慌亂之光。

她歎了好大的一口氣,伸出手,以手指彈了彈藍韶音那一頭垂直至肩的柔亮黑髮。“我的好小姐,你就幫幫我的忙嘛!”

藍韶音柳眉微攢的轉過身來直視著她,“儀欣,你現在是當紅的製作人,要找一名女孩上你的節目是易如反掌,何必一定是我?”

崔儀欣抿了抿唇,無奈的回答,“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是要我去找電影明星或是找經紀公司的專屬模特兒,可是這個節目單元不同啊,目前整人節目當道嘛,雖然明知不好,但爲了收視率我也不得不同流合一行啊!”

她頓了頓,攤開雙手繼續道:“因此、我一定得找那群黃金單身漢都陌生的漂亮女人到他們的聚會上,楚楚可憐的輕灑珠淚,然後再以先前就架好的超級望遠鏡攝影機拍攝他們每人的反應,所以嘍,如果是知名的影星或模特兒去演這角色,他們鐵定以爲她在演戲,誰會當真?”

藍韶音瞥好友一眼,“那你也可以從經紀公司找到一些新臉孔啊!”

“我知道,我已經找過了,但那群嚮往星河的夢幻少女都太稚嫩了,是啦,那些美眉的費司及身材都不錯,但是對那群天之驕子而言實在是少了那麽一點高雅的氣質及高尚的談吐,你說我能找她們來砸我的新節目?”

“地點不是在麗晶酒店嗎?那是五星級飯店,出入的女流氣質肯定不凡,你可以在飯店直接找合適的人選,這樣不是戲劇化又趣味得多?”她努力的爲好友想法子。

崔儀欣瞟她一眼,頓覺全身無力,回過身又走到沙發旁,重重的將疲 憊的身子跌往沙發椅上,再將雙腳縮到沙發後,睇視著她,“韶音,這招我以前也在別的節目試過了,雖然不是整人節目,可是播出來的效果卻不好,畢竟不是常在鏡頭前表演的人,表情太僵了!”

藍韶音撥撥長髮,走至她對面坐下,同樣睇視著對方,懊惱的問:“我真的不明白,你爲什麽會認爲我是最恰當的人選?我現在只是一名作詞家‘慈’而且。”

“沒錯!而且還是最有名的一個,但也是最注重隱私的一個,而娛樂圈裏知道你真名的更沒有幾個!”

她苦澀一笑,“你明知道我的個性,我不想交際也不想面對他人。”

“是啊!有時我還真懷疑我這個個性大而化之,也整天在群衆中打轉的人怎麽會和你成爲好朋友?”她故意調侃自己。

“儀欣——”她一臉靦腆。

“就破例幫我個忙嘛!”崔儀欣雙手合十拜託。

“可我——”她真的不想在電視上露臉了,她不想又陷入往事當中……

崔儀欣明白她一定又想到那場車禍意外了!她伸出一隻手指頭,哀求的道:“只此一次,OK?”

藍韶音盯視著她,還是苦著一張美美的臉搖搖頭。

“拜託嘛!那件事發生時你才十五歲,都經過十三年了,你還不準備讓它Pass?”崔儀欣的口氣已經有些埋怨了。

藍韶音覺得胃一陣痙攣,美麗的黑眸也閃過一道痛楚,同時喪失雙親的痛徹心扉之感如何隨歲月流逝而Pass?

崔儀欣將坐姿稍做調整,讓腰部更舒服的靠窩在沙發上後,搖頭道:“你總不能永遠害怕面對這個真實世界吧!你總得試著走出這個象牙塔啊,人是群居的動物嘛!”

“我知道,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她的聲音幽幽漫漫的,遠揚的記憶也逐漸飄浮在腦海,她回憶起自己十一歲時第一次參加電視廣告演出時,由於擁有一張粉雕玉琢的臉蛋,隨著廣告的強打,她很快便成爲一個受歡迎的小童星,但跟隨名利而來的卻不是喜悅,反而成了她父母爭執加劇的催化劑。

父親爲她猛接廣告、戲劇要她成爲搖錢樹,賺更多的錢,可是母親卻希望她能以學業爲重,寒暑假再接通告。

由於父母兩人意見相歧,她每日奔波在攝影棚和學校間,而父母的爭辯聲也如影隨形,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她上國二那年,終於在最嚴重的一次爭執爆發後,她父母雙雙離世。

當時父親爲了要她參與一出八點檔連續劇的演出,執意要她暫休學業。但母親不肯,於是在前往攝影棚的途中,兩人激烈的互相對罵,父親在見母親怒斥他將女兒當成搖錢樹後,忿怒的將油門踩到底卻忽略了紅綠燈已由黃燈轉紅,“砰”的一聲,他們的車子在十字路口以高速與來車對撞,車子嚴重變形,坐在前座的父母當場卡死在車內,而後座的她在親眼目睹父母慘死之際亦暈厥過去……

車禍之後,一大群人都示意要領養她,而他們的興致之高當然是因爲她當時是株搖錢樹。不過。她都拒絕了,她有錢有房子可以自己生活,她也不想再當明星,想回學校當個單純的學生。

可是報章媒體似乎不肯就這麽放過她,他們到處攔截她,要她談談父母、談談她的感受以及她的內心世界。

可是每回見到他們將麥克風推到她的眼前;閃光燈一直往她身上閃爍;攝影機恍若怪獸的追隨著她時,她的眼前便出現父母慘死的畫面。有多少回,她失聲尖叫、淚如雨下的哀求他們放過她……

這樣身心俱疲的生活,一直到遠在美國的阿姨倪秀嫻回臺灣將她帶到美國後,才告終止。

阿姨和姨丈湯威是對很溫柔的長輩,由於沒有子女,他們將她視爲親生女兒一樣疼惜著,也給予她一個平靜溫暖的生活。

他們從不要求她做什麽來回報他們的溫情,只希望她能快快樂樂的成長。

不過,就在她完成大學學業後,她便想回到這個已離開十年的臺灣定居,這兒畢竟是她成長的地方。

縱然此處是個傷心地,但終究是呵護她的母親身影停駐的地方。

對她的決定,阿姨和姨丈雖感不舍,但還是讓她回來了,這兩、三年來他們也不時回台探視她。

而由於對詞曲的天生敏感度,回台這三年,她從一個沒沒無聞的填詞者成爲一名炙手可熱的黃金作詞家。

崔儀欣眼見面前的大美人又是一副深陷記憶的模樣,她翻了翻白眼,在心中歎了好大一口長氣。

看來她的計劃又告吹了。可是誰又知道她的用心良苦呢?

她找韶音出現在那群黃金單身漢的聚會可不只是爲了自己的節目而已,事實上,她也希望能讓以前在鏡頭前怡然自得的韶音克服心理障礙。另外,由於此次與會的單身漢都是青年才俊,大部分都是知名企業的第二代、第三代,或許能讓她有機會陷入愛河,不再成天窩在這棟別墅裏。

思緒間,她坐起身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說起來,她們會成爲無所不談的好朋友還是因爲韶音填的詞又美又能讓人産生共鳴,所以她才會費盡心思的問到這名僅以“慈”爲名的作詞家,極力邀請她在自己新開的帶狀知性節目裏擔任主持人。

而在鍥而不捨的兩年追逐下,年紀相仿的兩人成了好友,但韶音還是不肯在她的節目露臉,答案永遠是“No”。而原本就屬積極派的自己是動不動就找機會要她說出“Yes”。

唉!不過,看清形,她這次又“龜”了。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這樣一個清靈脫俗的大美人離群而居,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這一想,她又忍不住再次出言勸告,“韶音,你就幫我一次嘛,我敢打包票那群天之驕子一見你這美人神情哀戚、淚眼潸潸,絕對會動情的,或許會爭先恐後的要安慰你呢!這樣拍出來的效果才會好嘛,你說是不是?”

當然,最好是一個愛的故事就此展開序幕……她是真心期許啊!

藍韶音露水秋瞳閃著複雜之光,她潤潤唇,輕聲的道:“儀欣,我明白你的苦心,你希望將我帶回人群之中,可是我喜歡目前的生活,也沒有打算改變它。”

“可是這實在太糟蹋了上天給你這張臉還有聰穎細膩的思維,你該是生活在鏡頭前的人。”

“但我現在過得很好!”

崔儀欣將杯子放回桌上,略顯不悅的瞟她一眼,“你老是拿這句話來堵我的嘴。”

藍韶音笑了笑,明白她應該不會再強求自己了。

“好吧!”她站起身,拍拍手,“看來我又鎩羽而歸了,不過……”

“我會多想想你的話的,謝謝你,儀欣。”她柔聲的打斷好友後續的“訓話”。

“白癡!”崔儀欣開玩笑的敲了自己頭上一記,再自我調侃的哀聲道:“真不知道我是著了什麽魔?每回邀你在我節目現身都被你拒絕,可是我還是不放棄,唉,到底是誰的心狠啊?”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全噗哧的笑出聲來,而這就是她們累積友情的方式,總是在來來回回的各自堅持中又增添更真誠的默契……

一星期後,藍韶音身穿一套香奈兒的白色斜紋軟呢套裝出現在麗晶酒店。

她那張無與倫比的美麗臉蛋上了淡妝,身上擦了淡淡的香水,一頭烏亮的黑絲則飄逸的散在肩上,手上一隻PRADA的黑色皮包,腳蹬一雙鹿皮的黑白線條三寸高跟鞋。

這從頭到腳的精品裝扮全是崔儀欣幫她準備的,但儘管一身高檔貨,她卻是穿得渾身不自在。

回想起三個鐘頭前,崔儀欣一臉驚慌的將這些衣物堆到她的面前,再苦苦哀求她因爲臨時找的演員得了重感冒臥病在床,但黃金單身漢的聚會再過三個鐘頭就要開始了,沒人演那名楚楚可憐的美女,她精心策劃的節目眼見就要告吹了!

由於崔儀欣信誓旦旦的起誓會在她的臉上打上馬賽克,只讓那些青年才俊露臉,而且剪輯後的片子也會在她過目後才在節目上播出,另外,因爲飯店爲保護客人的隱私權,拒絕他們在宴客室裏架設隱藏式攝影機,所以他們僅能在外面的房間架設超級望遠鏡攝影機,透過窗戶拍攝室內的情形,在這種狀況下,她也不必顧慮到鏡頭,只要演好她的角色即可!

崔儀欣以哀兵之姿動之以情,在拗不過好友下,她只好勉爲其難的答應並穿上這一身行頭,直奔麗晶酒店。

而這會兒崔儀欣去和劇組人員會合,獨留她一人朝六樓的宴客廳而去。

進入電梯內,藍韶音深吸了一口長氣,瞥了手上的皮包一眼,這裏面還有儀欣交給她的迷你型答錄機,以錄下衆人的談話。

凝視著電梯鏡面反映而出的絕麗脫塵臉孔,她再做了一次深呼吸以緩和那愈跳愈快的心跳聲……

麗晶六樓的宴客廳長廊上,一名男童在那兒嘻嘻哈哈的跑來跑去,還不時的將電梯外一隻立著“福倫廳——黃金單身漢新春聚會”的牌子轉過來轉過去的把玩著。

“別調皮了!電梯上來了,我們要走了。”他的母親隨便將那只牌子挪到一旁便拉著男孩等候在電梯前。

電梯門一開,風姿綽約的藍韶音走了出來,而那對母子則進入電梯離開。

內心忐忑不安的她瞅了那只立牌一眼,便順著指示向右轉後直走,而在看到這方向的長廊上只有一間房間時,她咽了一口口水,打開皮包按了答錄機的錄音鈕後將皮包扣上。

由於曾經參與不少的戲劇演出,她在揣摩角色上也有一番心得,而導演更曾誇讚她象個水龍頭,淚水來去自如,因此她才眨眨眼,美眸中已閃現淚光,在凝聚足夠的勇氣後,她便推門而入。

一進門,她不由得一愣,是她來得太早了?否則這一間偌大的宴客雅房裏怎麽會只有兩名男子而已?

她輕咬下唇,猜想一定是外頭大塞車所以大半的人都遲到了,這下子該怎麽辦呢?

管他的,反正她愈早演完就能愈快走人,兩個人就兩個人吧!

暗暗的吐了一口氣,藍韶音將目光放在眼前這兩名男子身上。不可諱言的,這兩名都是俊男,而且都有不凡的氣質,雖然都是一身休閒的針織衫再加上略帶寬鬆的卡其褲,但俊顔上都有著從容的優越感,讓人感覺相當的舒服。

尤其是那名身穿黑色針織衫的男人,陽剛的臉龐散發著成熟穩重與不怒而威的氣魄,一股天生的領導者風采更是引人注視。

果然是天之驕子,只是儀欣的膽子不會太大了嗎?若他們發現遭人整了,這新聞不就又炒得滿天飛?還是這是儀欣故意炒熱她的新節目的手法,也許播不播不是問題?

算了,她想那麽多幹嘛?還是趕緊辦好事好走人了。

再輕微的眨了一下眼眸,盈眶的淚水便順著姣好的面容滑下,而她那張美麗的臉孔更是堆滿了難言的哀傷。

見狀,兩名男子突然笑盈盈的提起嘴角,還滿意的高舉起手互相擊掌一番。

錯愕的藍韶音眼淚頓時在眼眶內直打轉,她的演技那麽差?怎麽他們沒有上前安撫她,反而一臉笑意?

“幹得好啊!柯凱。”喬淳旭上下打量著她,“外貌氣質一等一,這演技也不錯。”

她手足無措的看著這一身黑色針織衫的俊美男子以略顯無禮的目光在她身上遊移,而且他在說什麽?演技?他怎麽知道她是臨時演員?

“那是當然,我早說了嘛,你可以信賴你的好友啊,淳旭。”柯凱洋洋得意的笑道。

“不過——”他將炯炯有神的黑眸鎖定在她平坦的腹部上。“她好像忘了一樣東西?”

這一說,柯凱那張俊秀但略顯輕浮的臉孔閃過一道疑惑,奇怪,他明明交代了,她怎麽沒照做呢?

他聳聳肩道:“沒關係,用說的就好了,也不一定要塞那東西嘛!又或許說‘可能有了’就好了。”

“這樣真的成嗎?”喬淳旭一想這死黨的計謀還是有些猶豫,若真的對他父母說眼前這名大美人懷了他的龍種,父母一定會馬上催促他結婚,哪來得及等到一、兩個月後說她搞錯了?

“成成!當然成!這是欺騙嘛,隨便怎麽麼也麼得過來。”他笑嘻嘻的回答。

“就怕到時轉得太硬了!”喬淳旭還是挺擔心的。

聽著他倆的對話,藍韶音還是一頭霧水,不過就他們也知道她是演員看來,他們應該是這場整人遊戲裏的知情者,難道是儀欣安排的?

想到這裏,她的心不由得安定了些,她輕聲的問道:“什麽欺騙?難道計劃有變嗎?”

喬淳旭露出魅惑的一笑,拉出圓桌下的一把椅子,“你先坐下吧!”

雖然他面色溫柔,可是藍韶音並沒有錯失他話中習慣性的命令語氣,她心中雖有不悅,但仍依言坐下。

她瞥了窗外一眼,不知道是否開始拍攝了?儀欣也真是的,怎麽不跟她說明會有人知道她是臨時演員呢?

柯凱跟著喬淳旭分別拉了張椅子在她左右坐下,他挑了挑濃眉,“她都有跟你說好怎麽做了吧?”

“她?”想必是指儀欣吧!那這兩個一定也是儀欣的製作班底了。她輕輕的點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喬淳旭盯著她問。

還要報名字?儀欣不是說不會在字幕上打出她的名字?

看出她的猶豫,他聳聳肩,“放心,今天事情過後,就不會有人記得了,只是待會兒得做戲用的。”

“哦!”她明白的點點頭,“我叫藍韶音。”

柯凱吹了一聲口哨,“不錯,人美連名字都很有氣質。”

她牽強一笑,不自在的瞥了瞥喬淳旭那雙緊鎖在她身上的炯亮黑眸。

喬淳旭提起嘴角笑了笑,沒想到這次柯凱找來幫他演戲的人會是這樣氣質出衆的大美女,而她清靈中又帶著一股靦腆的魅惑,與他身旁那些感性及知性美女很不相同。

正想和她多談點今晚的計劃時,門突地被打開來,他的父母和他今晚相親的物件已從容的走了進來。

他將目光定在那名衣著光鮮、打扮入時的妙齡女郎身上,嗯,也是美人一個,不過野性了點!

這又是什麽狀況?藍韶音怔愕莫名的看著紛紛入座的兩家子人,她得開始哭泣了嗎?可是儀欣說全是黃金單身漢的聚會啊,怎麽過來的卻是兩對中年夫婦及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孩?

喬淳旭親昵的靠向她,她愣愣的看著喬淳旭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俊臉上還現出款款柔情。

她陷入十裏雲霧中,然而,這一室的人可全被她那張有著脫塵之美的清麗臉蛋給吸引住,所有的目光往她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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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4 02:52: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什麽?你們找不到她的人?”火冒三丈的崔儀欣手中拿著卷成話筒的策劃書朝幾名工作人員嘶吼。

“真的找不著!”那名手執望遠鏡攝影機的攝影師苦著一張臉道。

“怎麽可能呢!算算時間,她早該走進福倫廳了。”她沖向前去,一把推開他,自己掌起鏡來,然而不管她如何的將鏡頭轉來轉去,就是沒有瞧見藍韶音的身影。

“崔製作,你的朋友會不會臨陣脫逃了?”一名工作人員鬥膽的問。

她送給他一記大白眼,“她才不是那種人,既然答應了硬著頭皮也會上的。”

“可是剛剛我們已上上下下的找了她近二十分鐘了!”另一名工作人員也出聲道。
她咬咬下唇,“怎麽可能呢?”


她是親眼看她上電梯後才回轉身子和製作小組會合的,沒理由韶音會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啊!

“算了,我自己去找找看!”崔儀欣將手上的策劃書扔給工作人員,一轉身朝電梯走去。

藍韶音端坐在位子上,努力掩飾心中泛起的不悅感。

“韶音,來,多吃一點。”喬淳旭又夾了一塊魚肉放過她的碗裏。

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真的是霧煞煞的,這名男人親昵的將手環靠在她肩上還不時的夾菜到她碗裏。

再看看這一桌人打量地的目光,更是讓她渾身不自在,這儀欣到底在搞什麽?如果計劃有變也該告訴她啊,害她現在只能手足無措的坐在這兒。

偷瞄了手上的表一眼,她進來已有半個多鐘頭了,儀欣也該進來解救她了吧?要不,坐在她左右手的這兩名俊美的工作人員也該結束這嘲玩笑”了吧?

不然,這一堂的氣氛凝滯得很,大家都沒有對談,僅是以目光來回沈悶的享受這一桌佳餚。

由於喉嚨實在乾澀無比,藍韶音怯怯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再放回桌上。

喬淳旭在吃了幾道菜後,終於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後,笑笑的對著父母道:“我說了我今天帶來的人絕對會讓你們滿意的,剛剛讓你們看了二十多分鐘了,從你們還沒有發飆的指著我念看來,你們應該也挺滿意的吧!”

聞言,五十開外的喬天正總是沈穩的面容不由得凝了起來,“淳旭,別忘了該有的禮儀,邱伯伯和邱伯母可是特別帶他們的掌上明珠愛兒來見你的,看看你們小倆口兒有沒有緣份,你帶了人來不覺得無禮?”

“是啊!”母親蕭玉嘉那張雍容華貴的臉上也有一絲責備,“愛兒是特別從加拿大回來的,你這樣讓我和你爸是愧疚極了。”

“呃!別這樣說,現在年輕人的思想和我們本來就不同,只是有機會讓他們認識認識,這後續的發展誰也無法預知埃”邱志南年近五十的臉孔上有著寬容,而且就他剛剛仔細打量喬淳旭帶來的女孩子後,同爲男子,他也不得不承認她比自己打扮得過於前衛的女兒還要吸引人。

洪湘香略微尷尬的點了點頭,再側過臉看著自己的女兒,她的薄燙染成黃金及紅色的及耳短髮已夠怪異了,鼻子上還穿了一個吊環,耳朵上更有九個耳洞。

她暗歎一聲,搖搖頭,他們將寶貝女兒送到國外去受教育,沒想到一年後回來卻成了這等模樣。

因此,儘管對喬淳旭還另外帶一名女孩前來參加今晚的相親感到不悅,但夫妻倆也不好意思說什麽,畢竟先前和喬家夫婦自誇自己的女兒有多傳統、多溫柔,但昨晚到機場接機時,他們夫妻倆差點連自個兒的女兒都認不出來!

邱愛兒今年二十五歲,在脫離父母二十四年的監控前一直是個長髮飄逸的乖乖女,不過一到國外,她終於能剪掉那一頭長髮,成爲脫繮野馬,自在的和男孩子們談情說愛享受情欲。

而這次被招回臺灣,她本來也是滿心不悅,但今晚瞧見這情況卻覺得有趣極了,尤其喬淳旭還真是她平生難得一見的大帥哥呢!就不知他床上的表現如何?

這一想,她那雙鳳眼不由得往他那兒頻送秋波。

見狀,柯凱咧嘴笑了笑,再伸出腳在桌下踢了喬淳旭一下。

他白了柯凱一記,將椅子挪了挪更加貼近身旁一句不哼的大美人,“邱伯伯、邱伯母,老實說,我和韶音已交往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不過,我想你們也看得出來她的個性相當靦腆,所以我也說不動她回家見我父母。”他將目光投向同時擰起眉頭的父母,“可是你們今天又要我來看女孩子,我不得不硬將她給拖了來。”

這是儀欣臨時改變的整人計劃嗎?怎麽和原計劃差那麽多?藍韶音的一張美顔上仍是茫然。

“既然已交往很久,那爲什麽上回陳董介紹他女兒的那次,你帶來的卻是不同的女孩?”喬天正敏銳的反問。

“呃——喬伯伯,那是因爲韶音還是不肯現身嘛!”柯凱幫好友回答。

“是嗎?柯凱,可我聽你爸爸說,他幫你安排了好幾次的相親,你也分別帶了不同的女孩去赴約。”喬天正頓了一下,精湛的眸光射向柯凱,“你和淳旭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你們不會特意安排人來應付我們兩個老的吧!”

“爸,你想的也太多了!”喬淳旭抿抿唇,但心裏確實心虛。

相親?藍韶音訝異的將目光投向他,怎麽又變成相親場合呢?

“是這樣嗎?兒子。”蕭玉嘉瞟了兒子一眼,再將目光移向邱志南夫婦,“說這話也不怕你們笑,而是我兒子雖然在外也有交女友的風聲,但真要他帶回來,他又說沒有,所以這陣子我們就忙著幫他介紹女友,總是三十五歲了,可是每一次的相親場合,他卻又自動帶著不同的女孩出現。”

“是啊!”喬天正接過妻子的話,“問他嘛,他說上一個吹了,這次是新交不久。”

聞言,喬淳旭和柯凱分別交換了一下目光,神情間都有忍捺不住的笑意。

“原來是這樣啊!”邱志南明白的點點頭。

“所以我們也實在懷疑眼前這位韶音小姐是不是只見這麽一次面,下一回,我兒子又瞎說他倆吹了。”他責備的睨了兒子一眼。

“爸,你別這樣說,這次絕對不同,這一、兩個月絕對還是她——呃,不是!”喬淳旭咳了咳,潤潤喉嚨道:“我的意思是她可能就是我未來的老婆了!”他出人意表的起身笑著宣佈。

“這——”衆人的驚叫聲陡起,而藍韶音更是一臉呆樣。

喬淳旭氣定神閑的再指了指她的肚子,“她這裏‘可能’已經有了。”

聞言,衆人又是一陣譁然。

而拚命忍住笑的柯凱是愈來愈佩服好友的演技了,反觀那個經紀公司找來演戲的藍韶音就差多了,怎麽這會兒是一副張口結舌狀?該是羞赧的將頭至低才是嘛!

藍韶音從震懾中回過神來,直覺該否認自己懷孕一事,但心一急,反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咳起嗽來。

“還好吧!”喬淳旭體貼的坐下身輕拍她的背部,在目光與她相視時,還調皮的朝她眨眨眼。

“我——咳咳咳——”

“來,先喝杯茶。”

她接過茶,啜了一小口便急著要解釋,“這到底是——”

“別說了,你肚子裏可有我的孩子,聽說孕婦的情緒要保持和緩,否則會影響到胎兒的成長呢!”喬淳旭笑笑的凝睇著她道。

就在衆人愣愣的將目光放在這一幕時,處在震驚中的喬天正突地猛拍桌子,“砰”的一聲,桌上的餐盤碗筷皆彈離桌面一下。

而被這情形搞得目瞪口呆的藍韶音更是嚇了一大跳,撫著胸怔怔的看著他。

“爸!你嚇壞我未來老婆了。”喬淳旭趕忙溫柔的輕握著她的手。

“天正!”一見丈夫怒不可遏的容顔,蕭玉嘉趕忙按住他的手安撫,“別這樣,好好談。”

“怎麽談?”他怒喝一聲,“這幾次相親,兒子分明是找人來耍我們,可是我們都沒有揭露,只希望他能自製點,可這會兒呢,他愈玩愈好玩了,居然說他搞大別人的肚子了?”

“別這樣,邱兄他們都在呢!”她以眼示意面露尷尬的邱志南夫婦。

“那又怎樣?反正兒子自己要難看嘛!”喬天正咬牙低吼。

“爸,話何必說得那麽難聽。”喬淳旭俊臉也顯露不悅,本來他就不想結婚,誰叫他們要幫他安排東安排西的?

“難聽?!”他怒哼一聲,咆哮道,“你當著我的好友面前,說你讓女孩兒懷孕了,這話就好聽了?”

藍韶音幾乎可以感受到這名長者的怒火朝他們席捲而來,而這不可能是演戲的,一定有什麽地方搞錯了!

顧不得雲湧似的忐忑,她的目光開始在這間雅室裏來回梭巡,而在看到她左側方寫著“福華廳”時,她申吟了一聲,差點沒有當場暈了過去。

老天!原來她走錯房間了!這——

她慌亂的站起身,“對不起!對不起!”

“韶音?”喬淳旭錯愕的看著她拿起皮包就奪門而出。

“快去追啊!”柯凱趕忙拉起他一道追了上去,否則這臨時演員跑掉了,他們這場戲怎麽演下去?

三個人就丟下一室的人奔至外面長廊,“喂,你要去哪里?”喬淳旭一把拉住花容失色的藍韶音。

“呃——”她咽了一下口水,“這是誤會!”

“誤會?”他和柯凱兩人相視一眼,顯然聽不懂她的話。

“我不該出現在這兒的,我應該要到福倫廳的。”緊繃的心弦逼得她全身頻冒冷汗。

喬淳旭攏起了兩道濃眉,“你愈說我愈迷糊。”

“我說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她愣了一下,看著前方一名大腹便便哭得淅瀝嘩啦的女人捧著肚子奔跑過來。

一見到喬淳旭,那名女人即飛快的抱住他,“淳旭,淳旭……你不能棄我們母子不顧啊!”

“這——”他英挺的面容微微一僵,怔愕的低頭瞪著緊抱著自己的女人。

柯凱也呆了,“這到底是——”

處於這混沌狀況以外的顯然只有藍韶音,她歉然的後退一步,呐呐的道:“我想她才是你們等的人,真的很對不起。”

一見她反身又要離開,喬淳旭想也沒想的就推開懷中的大腹婆,一把拉住她,“等一等,你還不能走。”

“爲什麽?”她忐忑的問。

喬淳旭和柯凱交換一下目光後,柯凱明白的點點頭,對著那名大腹婆道:“你是映升經紀公司的人?”

那名女子愣了愣,趕忙點點頭。

“老天!”柯凱逸出一聲申吟,翻了翻白眼,“好了,那你可以走了。”

“可我——”

“你先走,我們現在臨時不需要你了,我會跟你的上司說明的。”柯凱將她打發走後,即雙手環胸的對著顯然也很頭疼的好友問:“現在怎麽辦?”

喬淳旭偏著頭,凝視著一臉不安的藍韶音。

“呃——我——我真的還有事,不能待在這兒啊!”她囁嚅的道。

“可是你現在走不了人了。”喬淳旭睇視著她。

“但我不是你們要等的人!”她再次重復。

“是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來不及?”藍韶音怔愕一下。

“沒錯!”他一臉凝重,“你不可以走!”

“這——”她試著揮脫喬淳旭緊握不放的手,美顔抹上一絲不悅,“放開我!我又不欠你們。”

“此言差矣!”柯凱笑笑的搖搖頭,“是你闖進來的,可不是我們硬拉你進來的。”

“那是我看錯牌子,再加上太過緊張——”

“那已經不是理由了。”喬淳旭神情一凝,漠然的睇視著她,“我不在乎你是誰,反正你已闖進我和柯凱的計劃中,那你就得將你的角色演好。”

“角色?”藍韶音的眉頭皺了起來。

柯凱指指長廊另一端早不見蹤影的大腹婆,“就是那位哭得泣不成聲的大肚婆啊!”

她瞠目結舌,困難的以幾近癱瘓的聲音道:“別——別開玩笑了!”

喬淳旭突地以右手一把擡起她的下顎,俊顔與她只差距咫尺,蠻橫十足的說:“誰跟你開玩笑?剛剛我老爸的怒火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吧!”

“可是——”她驚慌的咽了一下口水。

“我老爸已看出端倪,你最好好好的扮演你的角色,否則我們父子從此形同陌路,那你的責任可就大了。”他出言威嚇她。

“這……”她分明騎虎難下嘛!咬白了下唇,藍韶音看著他嚴峻的神色,縱然心驚膽戰,也只能輕輕的點頭答應。

於是,三人再度進入福華廳,而喬天正顯然已被衆人安撫了好一陣子,面容上的怒焰已熄。

而後,這頓飯局在緊繃的氣氛中持續進行著,除了邱愛兒仍像個沒事樣的人繼續以眼波勾引一直幫藍韶音夾菜倒茶的喬淳旭外,其他人的神情都微微繃緊。

而柯凱更是不時的感受到喬天正瞟視而來的目光,他心知肚明,喬伯父一定猜到是他幫淳旭張羅這一切的。唉,這下子,他真的是爲了好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了!

熬了近半個鐘頭後,邱志南夫婦終於起身示意要離開,而邱愛兒則朝喬淳旭眨眨眼,還送了他一個飛吻。

在她的想法裏,愈有魅力的男人身邊愈會有許多女人駐足,因此她根本不在乎那個藍韶音,她唯一在乎的是在她這三個星期停留在臺灣的時間內,能否有機會體驗一下他的做愛技巧?

喬天正直起身子,尷尬的送他們一行人出去,再返回房間後便不再掩飾自己的奔騰怒火,一臉鐵青。

柯凱暗暗吐了一口氣,知道喬天正待會兒一定會怒聲咆哮,他也趕忙起身,哈哈的乾笑兩聲,“呃——喬伯父、喬伯母,我有事得先離開了,”語畢,他將目光移向喬淳旭和藍韶音,“我先走了!”

可惡的小子,居然乘機逃跑,喬淳旭在心中嘀咕。

見狀,藍韶音也想起身,但硬是被喬淳旭給拉下身子,低聲道:“你還不許走。”

“可是——”她無措的看著他。

他眸中冷光一閃,她咬咬唇瓣再次坐了下來。

這一室的空氣凝結,蕭玉嘉局促的目光在兒子和丈夫間來回,偶爾也將目光瞥向手足無措的藍韶音。

半晌,喬天正終於開口了,“藍小姐,我想請問一下你的家世背景。”

“我?”她愣了一下,看向喬淳旭。

“回答問題!”喬淳旭朝她點點頭。

“我——”她究竟在幹什麽?但在這樣的處境下,她不回答似乎又走不了人。

可這一想,她心中隱隱有一股怒火燒起,她閉合的道:“我沒有什麽家世背景,只是一名孤女。”

“孤女?!”喬天正眼光移到她的腹部再擡起頭來看著她,“你懷了淳旭的孩子?”

“我……”

“沒錯!”喬淳旭搶著回答。

“你——”藍韶音不悅的白他一記。

“算了!有沒有到醫院檢查就知道了。”喬天正冷凝著聲音道,但語氣卻帶有一絲不屑,“如果你真有了,那你和淳旭得儘快結婚,我可不允許我的孫子或孫女在外面流浪!”

“結婚?”她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你在開玩笑吧!”

“韶音,爸是認真的,呃——”喬淳旭頻頻以眼神和她示意,要她稍安勿躁,“有些話我們待會兒私下再談。”
“什麽私下再談?結婚耶!”她難以置信的頻搖頭。

“你就先安靜,我待會兒會跟你講清楚的。”

“這太可笑了!”看著喬淳旭硬要她“惦惦”的冰冷神色,藍韶音的怒濤頓起。

沒錯!一開始是她自己走錯廳,可是她也已委屈的配合他演了這麽久的戲,沒想到他竟得寸進尺

她將閃著兩簇怒火的美眸射向喬天正,“喬伯父,我一點也不稀罕當你家的媳婦,你不需一副高傲鄙夷,好像我要強攀你家的模樣,而且我也百分之百的確定我沒有懷孕,更和你的兒子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你也不用麻煩的幫我們安排婚禮!”語畢,她怒氣衝衝的站起身指著顯然一臉錯愕的喬淳旭,“而你,我們之間完了!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怎麽說這場戲也是她硬闖進來的,她還是得給個結局才能交代。

“什麽?”喬淳旭可沒料到這個大美人一變起臉來居然這麽傲然。

藍韶音凜著一張嬌顔將目光移向顯然也怔愣住的兩名長者,“喬伯父、喬伯母,我可以向你們保護我再也不會和你兒子在一起,你們可以安心的繼續爲他安排相親,現在——”她深吸了一口氣,拿起皮包,“很抱歉,我得先走一步了!”

忿忿不平的她移開椅子,正要轉身離開時,冷不防的,手又被喬淳旭給一把拉住,她瞪他一眼,“你想怎樣?”

“我還不打算讓你走!”他的眸中有著饒富興味的思索之光。

“我們已經‘結束’了!”她意有所指的回答。

他聳聳肩,笑得有些狡黠,“坐下!”

“不!”她冷冷的搖搖頭,再將目光移向他緊抓不放的手。

“請你坐下。”喬天正突然開了口,而語氣也顯得柔和許多。

她詫異的將目光瞥向他,“喬伯父?”

喬天正僵硬的笑了笑,指著椅子道:“坐下吧!這一頓晚餐下來,我直覺認爲你該是一名好女孩,剛剛我的口氣是差了點,那是因爲我還處在盛怒當中,而我也不得不承認你和以往淳旭安排的女人比起來,他的眼光顯然已有改進,尤其在聽了你剛剛的那席話,我更欣賞你了。”

藍韶音愣住不語。

他再次微微一笑,“下下個星期日,是我在陽明山新購的別墅的喬遷之喜,希望你也能出席。”

“這——”她真是呆了,這又是什麽狀況?

蕭玉嘉親切的起身走到她的身旁,拍拍她的手,“就叫淳旭去接你,好吧?”

凝視著她錯愕難解的美麗明眸,蕭玉嘉不由得又溫柔一笑。

事實上,在第一眼見到她時,自己就喜歡上這名氣質不凡的女孩兒,她的身上沒有以往兒子帶來的那些虛假與奉承,感覺很真。

“可我——我——”藍韶音面對這名溫柔的婦人,頓時手足無措。

“好了,我們先走一步,讓你們年輕人好好聊聊。”蕭玉嘉再次拍拍藍韶音的手,即回身走到丈夫身旁。

喬天正偕著妻子越過喬淳旭身旁時,突地出言挑釁,“看來這個女孩似乎不怎麽欣賞你的魅力嘛!你勸得動她來參加宴會嗎?”語畢,他哈哈大笑的與妻子離開。

瞥見父親離開時那頗感趣味的目光,喬淳旭抿了抿嘴,直視著還杵立不動的大美人。

藍韶音不開心的甩甩他的手,“好了,觀衆全離開了,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

他魅惑一笑,“女人都挺喜歡我握她們的手。”

“很抱歉,我剛好不是其中之一。”

他聳聳肩,放開了她。

她揉揉手腕處,“再見!”

“等等!”喬淳旭突地起身攔住她。

她按捺住最後一絲耐心,“還有事?”

“那當然,這喬遷之喜,我老爸都邀請了,你不去成嗎?”他挑起了兩道濃眉。

“什麽?”藍韶音難以置信的睨視著他,“那幹我什麽事?”

“小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這事情變成這樣,你當然得繼續演了。”相對於她美麗眸中的怒火,他的黑眸也是佈滿冷意。

“這是什麽形容詞?!”她想哼一聲,“我剛剛已說了我們結束了!”

“可我父母的邀約,你並沒有拒絕。”喬淳旭冷冷的提醒她。

“那是——我根本被弄糊塗了,來不及拒絕。”

“既然來不及,就得再演一次!”

“對不起!”藍韶音冷睨著他,“請你找別人吧!”

“那怎麽成?我老爸剛剛已出言挑釁,意思就是要我將你帶去宴會。”望著她一臉的冰霜,他明白這個美人兒可沒有她外表那樣柔弱。

“先生,那是你的事,和我一點干係都沒有!”她怒氣騰騰的回道。

“你生氣的樣子還真可愛。”他突然笑笑的說。

“你——”她愣了愣。

喬淳旭吐了一口長氣,拉了把椅子在她前面坐下,神情也恢復成高傲樣,“讓我們坐下談談吧!”

藍韶音咬咬下唇,“有什麽好談的?”

“你是演員嘛,我可以付費。”他一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模樣。

她睨他一眼,“我想你誤會了!”

“誤會?”喬淳旭不以爲然的睇視回去,“你一進房間就淚眼盈眶,見到我和柯凱也沒什麽錯愕感,而就我所知,你‘該去’的福倫廳,是聚集了許多企業家第二、三代青年才俊的宴會廳,難不成——”他突地蹙起濃眉,“你是去‘跳舞’助興的?”

聞言,她倒抽一口涼氣,美顔上頓時佈滿怒濤,“我想你要說的是我是脫衣舞娘是吧?”

他提起嘴角嘲諷的笑了笑,“我可沒那樣說。”

“我想我們的話已經說夠了。”藍韶音僵硬的抿動唇角,眼內出火的再次朝門口走去。

喬淳旭跳起身來,在門口前伸出手擋住她,“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去參加下下星期天的聚會,然後我會跟我爸媽說我們吹了,如何?”

她冷笑一聲,“請你另找人選吧!”

他雙手環胸,神情淡漠的瞅視著她。

見他毫無讓開的意思,藍韶音咬咬牙,“再不讓開,我就喊非禮了。”

“我從不接受‘否定’的答案。”他答非所問的道。

“那也是你的事!”她氣憤的以皮包推擠著他的胸膛。

“好吧!”喬淳旭冷峻一笑,“反正你充其量也是某個經紀公司旗下的人,依我在娛樂圈的勢力還怕找不到你?”

“哼,找到我也是沒用的。”她不假思索的駁斥回去。

“是嗎?那我們不妨試試看!”他挑高了眉頭,讓過身,回到椅子坐下。

她以眼角瞟了他那張高傲的俊顔一眼,氣呼呼的踏出門後,即難忍怒焰的反手用力將門給甩上。

“呼!安靜時溫柔似水,生氣時如火如濤,外貌絕佳,應該是可以花大錢栽培的一個新人。”他原本威嚴冷漠的神情突地柔和不少,這個女人可以再見見面……聊一聊。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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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4 02:52:4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藍韶音一出大廳,便聽到崔儀欣和一名男人對吼的怒駡聲。

“你讓不讓我過去?!再不讓開,別怪我讓你這輩子生不了孩子!”崔儀欣怒氣衝衝的指著柯凱咒駡。

“呼!”他敏捷的躲過她朝他命根子踢過來的一腳。“你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兇悍呢!”

藍韶音大步的走了過來。“儀欣!”

崔儀欣一見到她,明顯的松了好大一口氣,“你還好吧?”

她靦腆的笑了笑。“我很好,很抱歉我太緊張了,走錯了房間。”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我就怕你出了事!”她瞪了柯凱一眼,“我和工作人員找了你許久,就這邊沒過來看,沒想到我一要過去,這個笨男人也剛好出來,還拼命阻擋我,也不理會我跟他說我有要事要辦,硬是將我拉到樓下去喝咖啡,你說他是不是神經病?”

“儀欣,你也別這樣嘛,怎麽說我們也是熟人,在這兒碰面,請你喝杯咖啡也是該有的紳士風度嘛。”他吊兒郎當的瞅她一眼,內心卻竊笑不已。

其實若不是急著找人的她向他詳細描述藍韶音的模樣,他也不會不顧她的掙紮硬是將她拉到咖啡廳去,因爲藍韶音還得待在福華廳幫淳旭演戲啊,他怎能讓她將她帶走?

聞言,藍韶音不由得愣了愣,指著柯凱問好友,“你認得他?”

崔儀欣抿抿性感的紅唇,一臉鄙夷,“這個痞子兼花心大少,娛樂圈裏哪一個人不識得他?”她突地警覺的將好友拉到身後,“我知道你對娛樂圈的人沒識得幾個,而這一個更是不值得認識的其中之一。”

“儀欣,你當面這樣批評我,我的心都碎了!再說我們算是同仁,也該有同仁之愛嘛!”他裝模作樣的撫著胸口。

“無聊!”崔儀欣眼珠子一瞪。

柯凱聳了聳肩沒有回答,不過在看到喬淳旭也推開房門走出來後,他挑高濃眉意有所指的瞟了兩位美女一眼。

崔儀欣誤會了他這別有他意的一瞥,一臉噁心的拉起藍韶音的手,“我們快走,別跟這個噁心男人在一起!”

“我想,你可能還不能帶你的朋友離開,儀欣!”一個沈穩又帶著命令的聲音突地在她們身後響起。

崔儀欣愣了愣,而藍韶音對這充滿男性魅力的嗓音早已不陌生,但聽他叫出崔儀欣的名字卻也感到錯愕。

崔儀欣慌忙的拉著藍韶音回轉身子,一見是喬淳旭,不由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語,“這——怎麽會這麽巧?”

藍韶音一頭露水的看著神情傲然的喬淳旭和張口結舌的好朋友,輕聲的問道:“儀欣,你也認識他?”

崔儀欣臉色難看的僵直一笑,“何止呢!他是‘環藝多媒體國際股份有限公司’的副總裁、我的頂頭上司喬淳旭。”

“呃——”藍韶音驚慌失色的咽了一下口水,老天,這到底是……

喬淳旭和柯凱一臉笑意、勾肩搭背的相偕回到福華廳,見著兩個大美人神情局促的模樣,他們不由得又是詡詡自得,然後分別掏出皮夾遞了一張名片給藍韶音。

藍韶音瞅了好友一眼,勉爲其難的收下後卻是直接將名片放在桌上,看也沒看一眼。

喬淳旭無所謂的聳聳肩,志得意滿的道:“沒關係,反正你也已經知道我是誰了,而且——”他高傲的挑高眉頭,“既然你是我手下製作人找來的演員之一,那下下星期日的宴會,你就更沒有理由不加入演出。”

藍韶音咬咬下唇,求救的看著一臉困惑的好友。

崔儀欣雖然不很清楚剛才這兒到底發生什麽事,但她仍試著爲好友解困,“喬副總,我想這裏一定有什麽誤會發生,因爲韶音不是什麽演員,今天她會來這兒,純粹是爲了我這週六新聞的節目跨刀,是我私下要求她參與演出一個角色,不過我也答應她,會在她的鏡頭上打上馬賽克,因爲她是個相當注重隱私權的人,所以她是不可能再去參與另一個演出的。”

“哦!”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藍韶音感激的拍拍好友的手,再凝視著他,“我知道事情一開始是我的莽撞及糊塗造成的,但是我已經道歉了,也演完了剛剛那出戲,所以——”她站起身子,“我覺得很累,我想先走一步。”

崔儀欣見她臉色蒼白,雖知該拍攝的帶子都還沒拍到,但在不明白這兒到底發生什麽事的前提下,又不好強求她繼續到福倫廳拍攝。

藍韶音拿起皮包轉身離開,雖然喬淳旭沒有再說什麽,可是他緊鎖在她身上的眸光卻令她渾身不自在。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不會讓事情就這麽結束的,就如同他曾經說過的,他從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可是她也絕不可能因爲他的跋扈而屈服,她要寧靜的生活,不要再身陷衣香鬢影的社交場合……

微涼的春光中,喬淳旭站在二十一層樓的專屬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底下臺北東區的繁華街景。

這環藝多媒體國際股份有限公司是他父親一手創建的,在電視、電影娛樂界都佔有一重要席位,而這一棟摩天辦公大樓裏更是人才齊聚,替公司開創更多跨國際的娛樂事業。

父親目前雖掛名公司總裁,但實際上已呈半退休狀態,僅在一些大型酒宴才會出現。所以,他這坐擁千億資産的少東副總裁當然成爲衆人巴結的物件,而一些想在星河間出名號的妙齡女子更是竭盡所能的要吸引他的注視……

思及至此,他突地揚起嘴角笑了笑,腦海也快速的閃過藍韶音那張絕塵清麗的芙蓉臉。

見面至今已近兩星期了,而已瞭解事情所有來龍去脈的他,對藍韶音誤闖進他的相親場面卻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莫名欣喜。

他明白這份欣喜是來自於她的特殊,因爲她的脾氣和她的纖柔外貌有著一百八十度的不同,一個處在表面平靜無波卻隱藏著無數漩渦的矛盾女子……

思緒間,突然“砰”地一聲,門被人以腳踢了開來,他挑起濃眉回過身,剛好看到柯凱臭著一張俊臉,兩手合把著一大堆幾乎遮住他視線的資料踱進來。

他笑了笑,走向前去,幫忙拿了一半的資料放到桌上。

柯凱鼓著腮幫子,一臉不悅的睨著他,再將手上的資料跟著放到右半桌上念念有詞的說:“怎麽說我也是經理級的人,和你又是好朋友,你幹嘛派這種苦差事給我?還不許我找底下的人幫忙?”

“人多口雜,我可不希望明天就見到報章刊出我對藍韶音‘心動’的報導。”他邊回答邊坐下身來。

“那又如何?”柯凱咕噥一聲,在他身旁坐下,“你要我找出她曾在娛樂圈裏的所有活動報導及雜誌,不就是對她心動?”

他氣定神閑的笑了笑,“話是如此沒錯,何況,我又不是柳下惠,對漂亮的女人心動也是正常的。”

“是嗎?”身爲他多年的好友,再見他黑眸中的狡黠之光,柯凱明白他的話中有話,可能只有一半真話而已。

喬淳旭抿抿豐潤好看的唇瓣,挑眉問道:“你不信我對她心動?”

柯凱偏頭想了想,點點頭,“你身邊本來就美女如雲,雖然藍韶音的氣質出衆,但你身邊好像也有這型的美人啊,我覺得——”他傾身靠近他,“是不是她對你沒什麽興趣,你反而想征服她?”

“哈哈哈……”喬淳旭發出大笑聲。

“笑什麽?”

“女人對我們而言只是附屬品,帶出場的洋娃娃,而我身旁既有那麽多的洋娃娃了,何必再去找另一個洋娃娃?”

“但是男人有劣根性啊,愈得不到手的愈好。”

喬淳旭英俊的臉孔上是一臉的不同意,“現成的都吃不完了,何必捨近求遠?”

柯凱沈吟了一會兒,露齒一笑,“說的也是,何必白費那力氣,將那力氣用在床上不更好?”

兩人相視一笑,再度互相擊掌,臉上都有著不可一世的自傲。

只是柯凱一見桌上那一大堆資料,他還是不懂好友葫蘆裏賣什麽藥?“那你要我找來藍韶音的資料是幹啥用的?”

他笑笑的站起身,拿了一疊檔案翻了幾下,“我對儀欣施壓好幾天了,而明天就是我老爸邀宴的日子,若儀欣沒法子讓藍韶音點頭,那今晚或明天,我就得親自出馬了。”

“原來如此,你是打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當然!”

“不過,真沒想到那漂亮美眉那麽拗,就穿得美美幫我們演一場戲而已,有什麽爲難的?”他真的想不通。

聞言,喬淳旭送給他一記大白眼,“還說呢,若不是你安排不周,我這會兒何必在這兒浪費時間看這些資料?”

“我哪知道她會突然蹦出來?而且不讓她出席還真不成,否則一旦讓你老爸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在你身後當軍爺,我的前途肯定全毀了!”他搖搖頭,再自我調侃的道,“不過,我想你老爸早知道我們在搞什麽鬼了,沒有拆穿我還不是因爲我老爸是他以前的創業老夥伴。”

喬淳旭看向好友,“總之呢,依我老爸的個性,如果明晚沒有將藍韶音帶到別墅,他這再來的一星期肯定會念得我耳朵長繭,並且努力的以言語質疑我對女人的男性魅力。”

柯凱用力的點頭附和,“沒錯,你不是說你老爸已經出言挑明懷疑你能否帶她出席了?再說他已經被我們耍了這麽多次,而這次藍韶音更是他點名下一次‘可能’見不到的女人,如果我們沒有讓她再扮一次你的女人,那你老爸就有可能夥同我老爸一起和我們算總帳了。”

喬淳旭撇撇嘴,“誰叫你的點子就只有這一兩下,我老爸安排了十次相親,你卻找來十個不同的女人演戲?”

“還說呢,是誰說看那些女人一次就夠了?”他也挺委屈的。

“好好好,總之,我爸這回話說得可白了,就讓他開心點,咱們的日子都好過。”

“是啊,但得看藍韶音合不合作了。”柯凱意有所指的道。

喬淳旭喟歎一聲,依她那日堅決的態度,他實在沒把握她會不會合作。

“其實——”柯凱提出心中疑問,“我就是搞不懂,你身邊女人那麽多,帶一個回家讓你爸媽看又如何?”

“我說了,我身邊的女人莫不巴望著當我喬家的少奶奶,我帶一個回家,怎麽擺平其他人?”他睨好友一眼。

“是嗎?”他不以爲然的撇撇嘴,“就算你真的那樣做了,我想也沒有一個女人會笨笨的嚷叫著要和你分手,畢竟等候排隊進場的可是一大串。”

喬淳旭魅惑的一笑,“怎麽這句話帶著點酸意?”

“是酸啊!”柯凱坦承的道,“我身邊漂亮的美眉也不少,可是帶出場和你的一比,總覺得就是差了一截!唉!”他誇張的大歎一聲,“不過,又能怎樣呢!這職務差了可不只一等呢,身邊的美眉差那麽一截好像也挺理所當然的。”

他提起嘴角笑了笑,明白柯凱又在耍嘴皮子了!

“嘟!嘟!”喬淳旭桌上的電話突地響起來,他按了鈕,“有事?”

“邱小姐上去找你了,我說你在開會,可是她還是執意上去。”他的機要秘書陳小姐語氣間透著無奈。

“我明白了。”喬淳旭將身子靠往椅背,卻對上了柯凱那饒富趣味的眼神。

“那個辣妹還真是窮追不捨呢!”他調侃的道。

“少來了,要看戲就安靜點,不然就回你的辦公室去。”喬淳旭指指門口。

“還是離開好了,那個辣妹顯然是新世代的野性代表,這幾天三不五時就來這兒繞,而且——”他突地起了一身雞度疙瘩,“一連用言語眼神勾搭你,一邊還用手捏了我的屁股一把。”他頻頻搖頭,“這種太前衛的女孩,我啃不下,留給你慢慢享用吧!”

說完話,柯凱即轉身離開,但才走到門口,一身勁爆霹靂短衣的邱愛兒已走了進來。

天氣雖是春風微曖,但尚有涼意,而她顯然是“愛水不怕流鼻水”,胸前縷空酥胸半露,一條火紅色的超短熱褲,走動間還不時露出臀部線條。

“柯凱,要走了?”她嬌嗲的朝他拋了一個媚眼。

柯凱要笑不笑的挑挑眉毛,再指了指喬淳旭,“大老闆下了指示,不得不去辦公,再見!”

“再見!”邱愛兒湊向前去親了他的嘴唇一下再喃聲道:“等我試了你大老闆的床上功夫後,我們再來玩一常”

他翻翻白眼,稍稍將她推離自己一步,“不用了,謝謝你的厚愛。”

雖被拒絕,可是她沒有一絲的怒氣,反正男人和女人一樣,說“不要”就是“要”。這是她和多名男人玩下來的心得。

喬淳旭看著好友踏出門前,以眼神示意他自求多福的訊息時,不由得提嘴一笑,要應付女人,他的好友顯然差他不只一小截而已。

“怎麽?今天又想邀我上床?”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邱愛兒嚶嚀一笑,“那當然,這臺灣不是有句話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喬淳旭偏頭想了一下,看著她風情萬種的將他桌上的文件撥到一旁,坐到桌上後,再將那雙修長的美腿在他眼前伸展,他點頭贊道:“不錯,很美的腿。”

“要不要嘗嘗味道如何?”她的眼眸浮上情欲之光,將蹬著高跟鞋的美腿分開輕放在他的雙肩上。

他挑起了一道濃眉,以右手將她的雙腿分別放回桌上後,站起身來。

見狀,她努起小嘴兒,“怎麽?我都邀請了那麽多次,你還是不肯賞光?”

她邊說邊跳下桌子走近他。

“這兒是辦公室,不是飯店賓館。”喬淳旭雙手環胸的看著窗外。

“可是我約你到飯店去,你也不肯。”邱愛兒走近他身後。

“我這幾天忙著辦公,而你——”他回過頭來,俊臉上浮起一絲情欲,他擡起她的下顎,裝出一副色迷迷樣,“從你的打扮及行爲看來,你在床上絕對是一名蕩婦,要將你喂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趁勢將身子依近他,雙手在他壯碩的胸部來回挑撥著,“從我對男人的經驗看來,你絕對有足夠的技巧及體力能喂飽我。”她申吟一聲,一雙玉手跟著往他的腰部而下——

喬淳旭及時抓住她的手,將它們拉回胸前,“我說過這兒不是玩樂的好地點。”

“那你找個時間地點嘛!”邱愛兒撒嬌的將雙手環往他的脖子,身子更加貼近他後,以偉大的酥胸磨蹭著他的胸膛,“我已經快等不及了。”

他笑笑的點頭,“那好吧!就今晚好了。”

“真的?”她飛快的擡起頭來直視著他。

“那是當然。”喬淳旭將她似八爪魚纏繞在他身上的手腳拉開後,走回辦公桌,看著藍韶音檔案上的住址,即拿起筆在便條紙上照抄了一通,起身遞給她。

“這是——”她看著那上面的住址,既不是他的住處也不是他父母的住處。

“這是我朋友的地方,在那兒辦事我比較放得開。”

“放得開?”邱愛兒擰起柳眉。

他慎重其事的點點頭,“沒辦法,最近針孔攝影機四處橫行,狗仔隊更是無孔不入,到飯店賓館都不安全,至於我的住處還有我父母的住處,平常就有狗仔隊日夜不分的守在那兒,我們還是找個安全點的地方。”

聞言,邱愛兒粲然一笑,開心的將紙條放入皮包後,問道:“那我現在就過去?”

“呃——不,”他擡頭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現在已是下午五點半了,晚上八點再過去,我那朋友脾氣很怪的,我得先過去和她哈啦幾句,她才會將‘場地’借給我們。”

她的神情閃過一絲失望,“嗯,好吧,那我先出去逛逛。”

“OK!咱們八點見。”

終於送走那個八爪女後,喬淳旭回到桌前坐下,再次拿起藍韶音的檔案快速的翻開著,今晚可有好戲看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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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4 02:53:2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身負重任的崔儀欣一臉苦澀的佇立在好友的別墅後院,注視著半彎著身於仔細修剪樹叢的藍韶音。

“我的好小姐,你就幫幫忙,我說到口幹舌燥了,你還是不肯點頭?”她爬爬掉落額前的劉海悶聲道。

藍韶音直起身子,回頭看她,“我說了我不想再見到喬淳旭那一家子人。”

看著她又回過身繼續照料她的花花草草,崔儀欣長籲短歎的頻搖頭,雙手環胸的將疲 憊的身子倚靠在亭柱上,

“怎麽說你也該看在我冒著節目開天窗的危險,沒有再要求你去參加黃金單身漢聚會的面子上再幫我一次嘛。”

藍韶音咬咬下唇,知道在這點上,自己是對不起好友,而由於她沒有幫忙錄製節目,儀欣後來只得草草的找了兩、三名藝人玩遊戲墊檔,收視上並沒有大放異彩。

至於那卷錄音帶,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麽?居然向好友謊稱她忘了按錄音鈕,另外拿了一卷空白錄音帶連同答錄機還給了好朋友,卻在夜闌人靜時,聽著那卷意外闖進喬淳旭相親的錄音帶,來回的聽著他時而溫柔、時而傲慢、時而自得的聲音。

崔儀欣擡頭看了灰濛濛的天空一眼後,再低頭看手錶,“天,都快六點了,我七點還得趕回攝影棚錄節目呢!”

“那你快走了,否則這會兒下班時間塞車塞得可厲害了。”離開了思緒,藍韶音邊說邊站起身來,將手上的剪刀和手套放到木櫃後,再打開一旁的竹材裝飾的水龍頭洗洗手。

“既然那麽體貼我,爲什麽不答應我出席明晚的宴會?反正那兒離你這裏也很近,大概只要半個鐘頭的車程而已。”崔儀欣朝她走過去。

她輕歎一聲,關掉水龍頭,回過頭來看著好友,“你明知道我不喜歡那種鎂光燈閃爍的場合。”

“那你也明知道我這幾天被我的頂頭上司逼得有多慘,每見到我就問‘達成任務’沒!”崔儀欣可憐兮兮的輕撫發疼的太陽穴。

憶及他在飯桌時,曾對她注視的那雙溫柔深情的目光,她不由得又心跳加速起來,藍韶音忙不疊的轉身背對好友以掩飾臉上的紅潮,“他這人真奇怪,我早當面拒絕他了,他又何必對你施壓?”

“他那個人從不懂拒絕爲何物的。我在他手下做了七年的事,他的霸氣及傲慢雖然讓大夥在做事上都有很大的壓力,但不可否認的,也是這股壓力讓我們在收視及廣告上長紅,大家的口袋麥克麥克。”

藍韶音回過身,定定的注視著她,“聽得出來你很欣賞他。”

“我是女強人嘛,當然欣賞做事強悍的男人。”

她啼笑皆非的搖搖頭,越過崔儀欣身旁朝客廳走去,“那你可以成爲他的女伴出席他父親的宴會埃”

崔儀欣愣了一下,追上前去。“我是要去啊,因爲喬天正可是我們的大老闆,可是喬淳旭是公司的執行者,我若沒辦妥這事兒,也許就得卷鋪蓋走路。”

“那又如何?你現在是當紅炸子雞,一離職,肯定有許多人馬上搶著和你簽約。”

“話可不能這麽說!”她跟著走入客廳,“目前最好的環境就是環藝,我又不是傻鳥,不懂得擇良木而棲。”

“那我也愛莫能助。”藍韶音堅定的拒絕。

一回想當日和喬淳旭相處的情形,她就不由得打了一陣哆嗦,不可否認的,他的外表及傲慢令人印象深刻,可令她擔憂及驚懼的是她心中的一份莫名了然,她明白一旦和他牽連上了,她將無法自在的在這象牙塔裏生活,因爲他本身就是一道極強的旭光,強迫他身旁的人也得處於璀璨的光亮下。

可她不要,她的生命只需微煦的目光,淡淡的暖光便成,所以她不能也不願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縱然他溫柔的嗓音及溫柔的神色不時的撩撥著她,可那只是“演戲”,一個扮演的角色而已。

崔儀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身爲她好友多年,她早知道自己縮龜的機會多,所以一開始喬副總派這任務給她時,她也表明了失敗的機率高。

當然啦,喬副總根本不鳥她,還是要她照做,所以她只得過來了,而結果——

意料中的嘛!

不過,她還是口沫橫飛的努力要勸服好友,這原因當然是喬副總外貌品性都是人中之龍,他的霸傲之氣正好可以好好的照顧好友纖弱的心靈。這有機會將兩人湊成一對,不是很美的事嗎?

當然,他是花心了點,身邊老是有美眉轉來轉去的,可是他有花心的本錢啊,自己雖挺欣賞他的,但基於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她只好僅守欣賞的防線,免得日後自找罪受。

藍韶音坐立不安的再度從沙發站起後,走到調酒的吧臺上泡了兩杯咖啡,端到崔儀欣的面前,將一杯遞給她。

崔儀欣瞅了她一眼,悶悶的接過來喝了一小口。

知道好友在生自己的氣,藍韶音更感爲難,她看了牆上的鍾一眼,“儀欣,已經六點多了,再不走,你會遲到的。”

“走?怎麽走?明天就是喬總的宴會了,我到現在還無法給頂頭上司答案呢!”

藍韶音神色尷尬的撫撫長髮,“這樣吧,我準備一份賀禮,你幫我送去,就算我人到了。”

她翻翻白眼,“誰要你的禮物?他們是要見到你的人。”

“別勉強我,好嗎?你這樣讓我好爲難。”

“我知道,可是你不覺得這是你和喬淳旭之間的緣份?否則你們怎麽可能會見面?又那麽巧的和我有關聯,讓我這唯一能自由來去你住處的朋友成了居中的‘第三者’?”崔儀欣脫口而出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藍韶音愣了愣,難以置信的睇視著來不及卻仍然以手掩口的好友,“老天,你是想把我和他湊成堆?”

崔儀欣沒有否認,挑起兩道柳眉點了點頭。

“儀欣,我真是——”她苦思不到形容詞,不知是該說敗給了好友還是說受不了她的雞婆?

崔儀欣無所謂的聳聳肩後,站起身來看著滴滴答答開始打在落地窗上的小雨滴,“好吧!反正你現在都知道我在打什麽算盤了,我明白這會兒是更不可能勸得動你。”她端起咖啡,一口接一口的喝完後將杯子放回桌上,“下雨了,待會兒肯定塞車塞得更厲害,我得走了。”

聞言,藍韶音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那好,我拿把傘送你出去。”

“不必了,現在是小雨而已,我跑出去就好了。”她笑了笑,抄起沙發上的薄外套披上,拿起皮包轉身就朝門口跑。

藍韶音想了想,還是走到玄關拿了把傘追上去,崔儀欣聳了一下肩膀,和好友相偕到前院的停車棚時,她突地停下腳步。

“怎麽了?”藍韶音不解的問。

“看來你還有另一名訪客。”崔儀欣指著拱形大門前,佇立在細雨中的喬淳旭,“他看到我們了。”

藍韶音一將目光移向他,便對上了他那雙在細蒙灰雨中仍然炯亮的黑瞳。

“他怎麽會知道這兒?”她忐忑不安的問著。

聽見她話中的疑惑及局促,崔儀欣睨了她一眼,“我可沒有洩露,不過,依他在娛樂圈的地位,他要查出你的住處、電話沒什麽難的,甚至你的祖宗八代和以前的事也是一樣。”

是啊,身爲半個圈內人,她的資料並不難查,她強吞下內心的驚慌,點了點頭,喃聲道:“現在怎麽辦呢?”
“幫他開門嘍,我要開車出去了。”語畢,崔儀欣開了車門欲坐上車。

“等等,別讓我和他獨處。”藍韶音驚惶失措的拉住她的身子。

“反正他的來意很明顯,而你的心意更是堅決,乾脆談開了,我也好做人。”頭一次看到這麽手足無措的藍韶音,崔儀欣扮紅娘的欲望就更強了。

“可是我不想和他談。”她看著手中開大門的遙控器。

崔儀欣一把搶過它按了鈕,“你不想和他談,我人車可得出去,否則攝影棚少了我可做不了事。”

她無措的看著好友上車,而在大門開放後,一身西裝筆挺的喬淳旭更是從容不迫的朝她們走近。

崔儀欣搖下了車窗,對著喬淳旭道:“我還是有辱使命,韶音仍然不肯點頭。”

“是嗎?”他的口氣平談,似乎不怎麽驚訝。

“呃——這——”藍韶音佇立在一旁,神色緊張。

他拍了拍西裝上微濕的雨珠,突地伸出手接過她手上的雨傘,“不介意合撐一把傘吧!”

藍韶音錯愕的看著他自在的將她一攬,往他身上靠去,“你——”

“這傘太小了,不靠近點你會淋濕的。”喬淳旭理所當然的答道。

崔儀欣笑咪咪的看了兩人一眼,仰頭對著天空說:“這雨下得挺好的,如果再大點就更好了。”

話語一休,閃電一閃,雷公頓吼,她愣了愣,忙吐吐舌頭,“哇,看來我會更紅,連老天爺都聽到我說的話了。”

語畢,她笑盈盈的朝兩個顯然也被這聲雷吼後的大雨給怔愕住的男女道:“這算不算是你們兩人‘天雷勾動地火’的自然前奏曲?”

藍韶音倒抽了一口涼氣,“儀欣——”

喬淳旭倒是落落大方的笑了笑,“你七點有節目要拍,還不快走人?”

“當然!馬上就走。”她嘻嘻哈哈的揚起手拜拜後,駕車離開。

望著雨傘外的滂沱大雨,藍韶音考慮著是否要冒著全身淋濕的危險,離開身後倚靠的溫暖胸膛。

仿佛看出她的思緒,他靜靜的道:“我若是你就不會那麽做,免得待會兒還得回房間換濕衣裳,而我可不敢擔 保我的腦子不會好奇的去幻想你換衣服的旖旎情景。”

聞言,她雙頰漲紅,心跳“咚”洩漏跳一拍。

“走吧!”喬淳旭環著她朝客廳走去。

依偎在這名魅惑俊逸的男人懷中,藍韶音在羞赧中其實還挾著一股微微的怒意,但那股怒意卻是針對自己而起的。

在她二十八年的生命中,不少男人皆仰慕于她傾人的外貌而展開熱烈追求,可是她不曾動心過,甚至不曾和任何一名男子單獨外出,所以她在男女情欲學上拿的是零分。

究其因,她要的是唯一的情戀,一段潔白無瑕的愛情,否則她寧可不要,但如今這個花花世界怎麽可能容忍她幾近潔癖的愛情觀?

一夜情、外遇比比皆是,現代男人這種動物是不可能對愛人或妻子忠貞的,所以她寧可將自己纖細的情柔化爲文字,寄託在美妙的樂聲中。

然而,這個男人卻帶著絕熱的致命魅惑強制要進入她的生活,她可以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已朝她逼近,她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傘外的雷雨在細風的吹拂下成傾斜狀奔落,喬淳旭挺直了近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身材將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她更往自己的懷中帶。

對她硬邦邦的身子,他的黑眸閃過一道惡作劇的光芒,故意將兩人間的隙縫縮到最校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名美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青草香,的確很吸引人。

踏進門檻,瞧她僵硬的掙脫他的懷抱,趕忙走往沙發坐下,雙手圍住身子的那副驚弓之鳥模樣,他不由得發出豪邁的大笑聲。

藍韶音擰起柳眉凝睇著他。

他將傘收起放在門柱旁,想起待會兒即將開演的一場稍嫌不夠光明磊落的戲碼時,這個美人的反應會如何呢?

希望她能乖乖的在他的帶領下,不知不覺的扮演起她該扮演的角色。

喬淳旭滿足的端起藍韶音親自泡的咖啡喝了一口後,便興致高昂的凝睇著她。

她不安的咽了一下口水,雙手握緊咖啡杯。

看出她的惴惴不安,他莞爾一笑,“你怕我?”

她再次咽了一下口水,謊稱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他聳聳肩,“你承認怕我也沒啥關係,反正我是不會吃了你的。”

“我——”看他眼神中帶著一股狂傲的自滿,藍韶音心中突地起一股熊熊怒火,她冷冷的睇視著他,“我說了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是嗎?”喬淳旭無所謂的再喝了一口咖啡,“那你爲什麽還是不肯出席明晚的宴會?”

藍韶音愣了愣,一手玩弄著咖啡把柄心虛的道:“參不參加是我的自由,那和怕你一點干係也沒有!”

“哦——”喬淳旭挑起了兩道濃眉,“爲什麽你說這話時輕飄飄的,讓人連一點信服感也沒有?”

她深吸一口氣,答非所問,“這兒是我家,我有權力趕走我不想招待的客人!”

他提起嘴角笑了笑,“不錯,挺犀利的。”

她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回桌上,坐挺了身子直視著他,“我必須聲明一件事,如果你還是爲了明晚的宴會而來,那你可以離開了。”

“呵!”喬淳旭淡然的瞅她一眼,“我說了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抱歉的是,我剛好是最常說‘No’的人。”

他睇視著她,沈吟了一會兒,才又開口,“你還是很排斥演藝圈,尤其是記者們握著麥克風訪問及鎂光燈閃爍個不停的交際場合,對不?”

聞言,藍韶音臉上血色“刷”地一白,她交擰著十指頭冷聲道:“你沒有權力探問我的過去。”

“可惜演藝圈本身就是個透明的水晶體,只要曾經身爲其中的一分子,要成爲歸隱分子是不可能的。”他俊顔上有著一貫的昂揚不羈。

“那是我的事。”

“不!”喬淳旭朝她搖搖頭,突地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亦柔和了他那張峻嚴傲慢的臉孔,“現在你的事已經成了我的事了。”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藍韶音忿然的起身背對著他。

“我老爸不是簡單的人物,對你,他可看得一清二楚,你不是容易把到手的美女,所以他那天以言語挑釁下起戰書,而我接下了,你不出席,那怎麽可以?”

“你們父子將我當成遊戲裏的丑角嗎?我何必被你們操控?”

“你是主角,操控別人的可是你。”喬淳旭站起身走到她身後。

“你在胡說什麽?”她回過頭來直視著他。

“我胡說?”他的目光溫柔中又帶著銳利,令她不由自主的側過臉避開他的眼神。

“就因爲你的不點頭,我得努力的看你的檔案,看看有沒有辦法動之以情,若我沒猜錯,你的好朋友這十多日更是疲 憊的來回奔波。”

“我早說了,我拒絕。”

“可是被你耍得團團轉的我們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放棄?”喬淳旭故意側身一步,正視著她愈感不安的美顔。

“我沒有耍你們。”藍韶音微擡眼瞼,睨他一眼。

“也許吧!可是誰叫你要走錯房間,這後續的一連串事件可都是你自己惹來的。”他氣定神閑的笑著反駁,“說來,我老媽還挺惦記著你及你肚子裏可能有的Baby呢!”

“你——”她飛快的將目光與他饒富興味的黑眸對上,“你爲什麽不解釋這一切?我們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更沒有所謂的Baby。”

“怎麽解釋?向我老爸老媽招認我找了一個臨時演員來耍他們?破壞他們精心爲我安排的相親?”喬淳旭挑高眉頭反問她。

藍韶音啞口無言。

“好了!”望著她美麗絕俗的臉蛋,他忍不住伸出手掬起她的容顔,溫柔的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閃光燈還有那一群無孔不入的記者,明晚,我們僅開放一小段時間讓他們進屋拍攝訪問,然後便要他們離開,當然那段時間你就待在呃——隨便一間房裏,我會叫傭人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打擾你如何?”

語畢,他還湊近臉,刻意以溫暖的鼻息輕拂她漂亮的臉龐。

藍韶音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一時之間,呆若木雞。

見她錯愕不語,他好整以暇的繼續笑道:“這件事從頭開始可是你自己一頭栽進來的,怎麽說你也得善盡一名演員的本份,將戲演到終結爲止,不是嗎?”

明知喬淳旭說的是真話,可是若還有續篇呢?這一想,她終於從這張過於靠近的俊顔上的怦然心動回過神來,在慌亂的後退一步、兩步,拉大兩人之間的距離後,她暗暗做了個深呼吸,嚴肅的凝視著他,“若是明晚宴會過後,你父親仍要你來找我,要我繼續出席任何大大小小的宴會呢?”

他想了一下,莞爾的接下話,“那也是沒法子的事,誰叫你自己開的頭?”

藍韶音倒抽了一口涼氣,“若是如此,原諒我沒法子配合。”

“你爲什麽不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待這件事?”喬淳旭瞅視她,“剛好趁這個機會說服自己重新走入人群,排除那個多年的心理障礙?”

“多謝你的關心,可是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是嗎?”他上下打量起她,“你現在年輕,當然還守得住寂寞,不過,一旦人老珠黃,好友也有自己的家庭後,那可叫晚景淒涼了。”

“那也是我的事。”

喬淳旭搖搖頭,“何必呢?你當年雖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娃,可是演歌俱佳,一些超齡的愛情劇演出也頗令人動容,上天給了你這份天賦,你怎能就此埋沒?”

聽他提及她極不願回憶的往事,藍韶音的五臟六腑糾成了一團,父母慘死在車子的那一幕再度浮現腦海,她忍住悲慟的盈眶熱淚,冷峻著美顔走到玄關處,咬緊牙根的對他說:“話不投機半句多,請你離開。”

他走向前去,看著夜幕低垂下的一片滂沱大雨,“有些事情不是刻意的遺忘就能忘記的,若不去正視它,它永遠是心靈深處的一道傷口。”

神色慘白的她咬白了下唇,用力的將雨傘遞給他,“我說了請你離開。”

喬淳旭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繼續挖著她的舊傷口,“你父親的貪得無厭讓你對演藝生涯起了厭惡感,可是鏡頭是不會說謊話的,你臉上的神采是那樣的光亮,你天生就是站在聚光燈下的天後巨星。”

“不要再說了!”藍韶音猛眨著眼將熱淚逼回眼底,然而聲音已微微的顫抖。

“由你填寫的詞曲中,就可看出你的感情有多細膩,你是個多情的人,不該將自己孤立在這裏的。”他銳利的眼睛掃向她泫然欲泣的美眸。

她哽咽了一聲,“我說不要再說了!”她忿恨的將雨傘丟到門外,再用力的一把將他推到雨中去。

才幾秒鐘工夫,喬淳旭全身都濕透了,不過站在大雨中的他神情仍然泰然自若,“從當時報章雜誌斷斷續續的報導看來,你父母肯定是爲了你演出連續劇卻必須休學一事,而在車上起了爭執進而造成了車禍,對不對?”

“我叫你別再說了!”藍韶音雙手捂住耳朵,涕泗縱橫的沖向前去,置身在大雨中,泣不成聲的怒視著他,“挖別人的傷口這麽好玩嗎?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這件遺憾不是你該自責的。”他就事論事的看著她即將崩潰的容顔。

“你懂什麽?”熱淚在大雨中仍然燒灼了她的眼睛,“是我!如果我沒有那樣的天份和這該死的容貌,我不可能受到那麽多人歡迎,而我的雙親就不會爲了我的演出而起爭執,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她出聲狂吼,而潰決的淚水更是與奔騰的雨水交雜。

喬淳旭向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安慰,“十多年了,你的自責竟然還這麽深。”

渾身濕透的她在碰到他健壯的胸膛時,仍掙紮了一下,雙手握拳又捶又打的,他靜靜的任由她的粉拳在他胸膛上宣洩無力的多年悲傷。

半晌,疲 憊的她終於在他懷裏崩潰,纖細的身子哭得哆嗦不停,他收緊了雙臂,將她摟得緊緊的。

依靠在這個有力溫暖的胸膛,藍韶音的哭泣聲漸息,淚痕狼藉的哽咽出聲,“你不會懂的,若不是當年我要求母親讓我去參加廣告演出,就不會有這麽一連串的悲劇發生,我們雖然只是小康家庭,但父母很恩愛,也很疼我,可是一旦有錢後,父親便變了樣——”

喬淳旭順著她濕淋淋的黑髮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是!”她擤擤鼻子,嘶啞著聲音訴說,“若不是我,他們一定都還活在這世上。”

“人的一生是很難說的,這也許是早就註定的。”

她搖搖頭,“不會的,我知道是我造成的。”

“你太多心了,何況你父母這會兒在天上見著你將自己封閉在一人世界的模樣,肯定也會心疼吧!”

“這——”藍韶音擡起頭來看著他,淚水與雨水交雜在臉上。

“你說他們是愛你的,那麽你想,他們見到你這模樣會開心嗎?”

她愣了一下,隨即熱淚盈眶的點點頭。

喬淳旭溫柔的擁著她將她帶回玄關處,而這時,兩人全身上下已沒有一處是幹的了。

他瞄了牆上的時鐘一眼,都七點半了,那個八爪女還不到?他好不容易將藍韶音帶到現在的情緒中,若是錯失了機會,要再將她激到情緒崩潰可不簡單,在八爪女來到這兒之前,他得將這時的氣氛持續維持,否則等會兒就沒法子上戲了。

思緒間,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好些了吧?”

藍韶音有些羞慚的拭去淚水,“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樣號啕大哭,還讓你全身濕透了。”

喬淳旭笑了笑,稍微爬了爬仍滴著水珠的黑髮,“是我故意挖你傷口的,可是我這也是爲你好,你將這樣的情緒積壓在內心深處太久了。”

她的眼角仍噙著淚,楚楚可憐的道:“也許吧!從我逃到美國的阿姨家後,身旁再也沒有人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就連儀欣也是點到爲止,這件事成了談話的禁忌。”

“這樣哭出來是不是好多了?”喬淳旭溫柔的問。

“嗯。”

“那可不可以破例幫我個忙?”

“呃——”藍韶音神情一緊,“是出席你父親宴會的事?”

他聳聳肩,將濕透的西裝外套先脫下,按在玄開的屏風上,“是這麽希望,不過,不敢強求了,尤其在看到你哭得淅瀝嘩啦後,更覺得不舍。”

聞言,她的心不由得一動,而這時的感覺又特別的纖細,因爲被揭露舊傷口的她此時是脆弱無比的,承受她所有的悲慟情緒的卻是這名尚稱陌生的俊美男子,而他口中竟說出了不舍?

或許她真的該試著走出她的象牙塔,在他的陪伴下將心理障礙治療好,重新走入人群?

捫心自問,她是喜好熱鬧的,這些年來她將自己的心房緊緊封閉,讓自責與孤寂長期陪著自己,那全是爲了懲罰自己間接造成父母的離世——

其實也只有她知道,她對愛情有一股渴望,但那份執著於忠貞的愛情卻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你在想什麽?”

他的聲音打斷了藍韶音的沈思,在定了定神,對視上他那雙自信明亮的雙眸時,她突地警覺到自己剛剛竟想要他的陪伴?她臉兒一紅,慌忙的別開臉。

“怎麽了?”喬淳旭挑起一道濃眉。

“沒——沒什麽!”她暗暗地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以抑制騷動的心靈。

看著他繼續解開襯衫鈕扣,她連忙道:“瞧我,都忘了我們全身都濕淋淋,呃——”她瞥了樓上一眼,“到房間換洗一下好了,不過,我這兒沒有男人的衣服,我的襯衫又太校”

他在心中竊笑一聲,演戲演了那麽久,爲的就是等她這句“關鍵話”呢!

“沒關係,只要有浴巾能遮住重要部位就好,你這兒有烘乾機吧?”

“有!那我們先上樓換衣服,我再幫你將衣服拿去烘乾。”

“嗯,麻煩你了。”

喬淳旭跟著她上了二樓,到拐角的一間雅房時,她停下腳步,“你在這兒換洗吧,衣服就先放在浴室外,我待會兒換好衣服就過來。”

“好,麻煩你了。”

一見藍韶音離開,他走到浴室門內便將系在腰上的手機拿起撥了邱愛兒的手機號碼,“喂。”

“喂——淳旭,大塞車耶,我還塞在半路呢!”她那嬌嗲聲還帶著些許埋怨。

“慢吞吞的,我都等不及了。”他邊說邊脫掉濕襯衫。

“誰叫你嘛,偏挑這時間上陽明山,又碰到大雷雨,我卡在仰德大道上動彈不得呢!”

“真是的!平時那麽猴急,這會兒這麽慢?”他埋怨的問:“你沒有早點出門?”

“我……人家爲了多增點情趣,還先回家去換了一套性感內衣,這一來一往就被塞在這兒了。”

現在該怎麽辦呢?好不容易老天也幫他,讓他待會兒可以只圍著一條浴巾杵在這兒,也許能徹底的讓八爪女看到了死心。

“呵呵呵……”電話的另一端突然傳來邱愛兒嬌笑的聲音。

“幹麽?”喬淳旭攏起雙眉。

“我誑你的啦,我現在已經到大門嘍,你是不是脫好衣服躺在床上等我了?聽你的口氣你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八爪女!他撇了撇嘴,再笑笑的回她,“那好吧!我叫我的女人去幫你開門。”

“你的女人?”邱愛兒的聲音突地提高了八度。

“是啊,我平常都喜歡‘三人行’。在這等你時,我和她已做了一輪了,就等你埃”

“這……”

“怎麽?不想進來了?”

“才怪,我想你一定是騙我的,我要親自看看。”邱愛兒笑了笑,語氣間卻不甚自在。

“好啊!”喬淳旭關掉手機,嘲諷的笑了笑,再將身上的衣服全脫光後,趕忙走到浴室站在蓮蓬頭下洗了一個快速的戰鬥澡。

一會兒後,大門鈴聲響起。

他笑了笑,隨便將身子擦拭,即將浴巾系在腰上走出房間,順著走廊,參觀一間間的客房後,直到長廊盡頭的主臥室。

敢情她還在裏頭洗澡呢!他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這間裝潢雅致、以白色爲主的歐式臥房,摸了摸白色紗帳輕垂的浪漫古典床後,他露齒一笑,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麽可能喜歡獨處呢?

他聳聳肩,走到浴室門口敲敲門,“藍小姐,韶音。”

浴室內,全身已抹了香皂但卻陷入沈思的藍韶音一聽敲門聲,心一窒,慌張的打開蓮蓬頭三兩下沖掉泡沫,隨即關掉水轉身拉了浴袍套上走到門板,雙手握著確實上鎖的門把。心跳失速的問:“你要幹什麽?”

“有人按門鈴。”

“呃——有人?”她怎麽沒聽見?

“你還沒好是嗎?那我去開門好了。”

“好。”這一應話,她才想到他不是沒有衣服可以換穿嗎?“等等!”她慌忙叫道,咽了一下口水,她將浴室門開了一小縫,老天,他全身上下只有那一條快要掉下來的浴巾呢!

“我——我——”藍韶音打開門,緊抓著浴袍的衣襟走了出去,“我去開好了。”

“呃——也好。”喬淳旭朝她看了看,這樣一個出水芙蓉的曼妙女子還真是賞心悅目,尤其那張清淨沒有化妝品妝點的臉龐更是吸引人。

捕捉到他打量她的興味眸光,她的心又是一驚。“你先出去,讓我換一下衣服好嗎?”

“這——”讓她換了衣服,那怎麽演戲?他指指外頭,“可是那門鈴已響了好幾聲了,好像挺急的。”

“是這樣嗎?”會來這兒的只有儀欣,難道她出了什麽事又回過頭來找她?

“那我去開門了,你——可以的話,可不可以先請你別下樓?”

“哦——”喬淳旭裝傻的低頭看了自己全身上下一眼,“你是指我衣衫不整?”

她噗哧一笑,何止不整,根本不算穿了衣服呢!

他攤攤雙手,無奈的道:“好吧!我儘量好嗎?”

“嗯。”藍韶音點點頭,放心的走下樓去。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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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4 02:53:4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藍韶音站在客廳看著大門監視器上穿著妖嬈的邱愛兒,“奇怪,她怎麽也跑到我這兒來了?”

透過對講機,她問道:“有事嗎?”

“唉喲,沒看雨下那麽大嗎?先開門嘛!”她那張野性的臉上佈滿不耐。

藍韶音考慮了一下,按下開大門的鈕,而邱愛兒則回身朝停在後頭的車子走去,坐上車後,將車子開進停車棚。

藍韶音咬咬下唇,低頭看了自己的浴袍一眼,邱愛兒怎麽也知道這裏?她們倆也只見過一次面,沒理由她會來找她。

她擡頭看著靜悄悄的樓上,還是邱愛兒知道喬淳旭在這兒,所以也趕了來了?

聽儀欣說,邱愛兒這兩星期來常常到公司去找喬淳旭,可是喬淳旭卻沒有多大的表示……

“呼!下這什麽雨嘛!”甫踏上玄關的邱愛兒將雨傘放在廊柱下,再撥了撥身上被雨濺濕的絲質中空露臍的粉色洋裝。

藍韶音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她擡起頭來瞥向她。

“咦——你、你不是上上星期相親時,淳旭帶去的女人?”邱愛兒訝異的走近她。

聞言,她隱隱感到不悅,不由得爲自己辯駁起來,“對不起,我不是他帶去的女人。”

邱愛兒嘲諷的笑了笑,意有所指的瞄了她的浴袍一眼,“明眼人面前何必說假話?”

“你這話什麽意思?”聽出她話中的污辱之意,藍韶音眸中頓現怒火。

“淳旭什麽都告訴我了,‘三人行’我是沒試過。”

“什麽三人行?”藍韶音不解的打斷她的話。

朝她挑挑柳眉,再撥了撥俏麗的短髮,邱愛兒嘴角浮現一抹鄙視的笑意,“再假仙有什麽意思?”

“你——”

“愛兒!”早躲在二樓廊柱後,豎直耳朵聽了好一會兒的喬淳旭明白是自己出場的時間了,否則兩個女人一來一往的聊下去,藍韶音肯定明白他搞了什麽鬼,或許會將他給轟出去。

看著他竟圍著一條浴巾就走了下來,藍韶音呆若木雞,他不是答應要待在樓上嗎?

相對於她的瞠目結舌,邱愛兒的態度可就顯得自在多了。她笑容滿面的走向前去,一雙玉手順勢撫上他赤裸的胸膛,喃聲道:“真沒想到你真的‘在忙’呢。”

“我說了,誰叫你磨磨蹭蹭的。”他在她耳畔輕聲說著。

離他們好幾步遠的藍韶音聽不到兩人的對談,可是他們的姿勢卻過於親密,不知怎的,她感到很不舒服,心酸酸的。

“那現在呢?”邱愛兒趁勢以舌頭輕舔他的耳朵。

“可以左擁右抱當然是最好的,可是我剛剛和韶音一提說要跟你一起,她卻不太高興。”

“什麽嘛,一個孕婦了,欲望還那麽強?”邱愛兒貼著他的耳朵回答。

“就是孕婦佔有欲才會特別的強埃”

“那是說我今晚是白來了?”

藍韶音見兩人親密的喃喃低語,她的心是愈揪愈緊,她交擰著十指,終於忍不住出聲。“你們如果需要房間,可以直接上樓去。”

“真的?”邱愛兒開心的回過頭來看著她,不過下一秒,她馬上又被喬淳旭拉回懷中。

“她是在說氣話,你沒有看到她那張臉陰陰暗暗的?”

她再回頭瞥了藍韶音一眼,點點頭。

“你先站這兒,我同她聊一聊。”他拍拍她的肩,朝藍韶音走去。

望著他充滿魅惑的俊美臉龐,藍韶音勉強抑制住內心那強烈的不悅,輕咬下唇注視著他。“我剛剛的話是真的,你們如果真的‘等不及’了,那間客房可以先借你們使用。”

聽過雙關語,他不由得笑開了嘴,他輕擁著她將她帶離邱愛兒更遠一點後,才附在她耳朵道:“看在剛剛我讓你渲泄了多年抑鬱情緒的份上,幫我演一出戲如何?”

“戲?”她訝異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顔。

“沒錯!她已經纏了我兩星期了,可對她不理不睬又不成,她畢竟是我老爸好友的女兒,而這會兒她還緊迫不舍的跑來這兒,你就幫個忙,讓她永遠死心如何?”

“這要怎麽幫?”

喬淳旭笑了笑,在她的耳畔嘰嘰咕咕的說了一串話。

“這——這好嗎?”藍韶音面露遲疑。

“我保證不會吃你豆腐,只是演些戲,絕對點到爲止。”喬淳旭沙啞著聲音保證。

“可是——”她還是感到不安。

“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吧?”

她點點頭。

“幫朋友一個忙不過份吧!”

藍韶音想了一下,再點點頭。

“那——可以開始了。”他魅惑一笑,低頭親吻她的面頰一下,她愣愣的摸著臉頰,看著他再轉過身去注視著顯然已等得不耐煩的邱愛兒,聳了聳肩道:“對不起,她還是沒法子接受你。”

“這是什麽話?”她不開心的走了過來,睨視著藍韶音,“你憑什麽要獨佔他,他還不是已婚的男人,而你就算懷了他的孩子又如何?你也沒資格管他埃”

“我才沒有——”

“韶音。”喬淳旭趕忙阻止她說出“懷孕”兩字,再深情款款的將她擁入懷中。“別這樣,生氣對孩子不好。”

藍韶音做了個深呼吸,提醒自己要幫這個“朋友”一個忙,好好演一出戲。

可是爲了讓這個野性女郎知難而退,他要求她也成爲一名激情女卻讓她感到卻步,她在性事上一點經驗也沒有,如何做到他要求那令人血脈憤張的激情場面?潤潤乾澀的唇瓣,她看向喬淳旭,眸中求救的訊息強烈。

他擰緊濃眉,想到她這些年來深入淺出的生活方式,不由得笑了笑,輕咬了下她的耳朵,“那我就先上場了。”

聽懂他的弦外之音,心如擊鼓的藍韶音羞澀的低下頭。

喬淳旭擁著她在沙發椅上坐下後,再將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而由於他系在腰間的浴巾原本就短,這一坐下,浴巾往上縮,藍韶音浴袍下的光溜雙腿與他粗壯有力的大腿也有了一番接觸,令她心頭小鹿亂撞,簡直不知所措。

“愛兒,看樣子,我是沒法子跟你玩了,我這孩子未來的媽威脅我得乖乖聽話,否則她可會去拿掉孩子。”

“孩子是累贅嘛,拿掉了你不更自在?”邱愛兒不在乎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身旁坐下,伸出一隻玉腿磨蹭著他的腿。

藍韶音可沒見過這等火辣辣的場面,她頓覺一股濃濃的噁心沖上喉頭。

而喬淳旭識人無數,見這個新新人類仍不肯罷休後,他側過臉,將性感的唇瓣湊近藍韶音的耳朵,順著她的面頰一一親吻她滑嫩的肌膚。

“喬……喬……”藍韶音頓時口幹舌燥,全身燥熱不已。

“你得說些話啊,否則待會兒真的成了‘三人行’了。”他嘶啞著聲音道,一隻手也順勢由她的肩膀滑入她的胸襟,溫柔的搓揉著她飽滿渾圓的胸脯。

她知道自己該說些話,可是在他的愛撫下腦袋呈現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什麽臺詞!

邱愛兒眼見他一個勁兒的直愛撫著藍韶音,抿緊了唇瓣,一把拉起他的另一隻手伸往自己的洋裝裏,“我可不輸那個孕婦呢!”

“這樣子是挺好的,可是——”他將眼光移向顯然已隱隱陷入情欲的藍韶音,“若激怒了孕婦,那可就不好玩了,韶音,你說是不是?”

藍韶音愣了愣,定定神,看了他頗覺玩味的炯亮黑眸後,這才警覺自己竟然假戲真做的陷入情欲之中了。

她慌忙坐直身子,再尷尬的拉出他愛撫她胸脯的大手,靦腆的道:“我們上樓去嘛,何必讓她在這兒攪和?”

“什麽攪和?”邱愛兒將身子更貼向他,“我又不和你爭他,而且再過一星期我就要回加拿大去了,你就讓他和我做一次又如何?”

藍韶音沒想到一個女孩子竟會說出如此厚顔無恥的話,對愛情及身體都有著強烈潔癖的她不由得升起騰騰的怒火。

她離開喬淳旭的懷抱,站起身,睇視著她,“你怎麽可以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你該將它獻給你深愛的男人,而且應該是在神聖的婚姻之後。”

“我操!”邱愛兒啐了一口,“你該不會指洞房花燭夜吧?”

“原本就該如此,女人都該愛惜自己的身體——”

“少說教了,你有那樣LKK嗎?”邱愛兒不屑的瞟了她的肚子一眼,“別忘了你現在也是未婚懷孕耶。”

“我……”她頓時語塞。

“再說,淳旭也老實跟我說了,他平常就喜歡兩個女人一起伺候他,我雖然沒試過——”

“愛兒。”喬淳旭試著要阻止她說出更多破壞他開始導引的這出戲,但顯然失敗。

邱愛兒一手捂住他的唇,“讓我說嘛,何況你這樣一個又俊又悄又多金的男人讓兩個女人伺候也是正常的,這也顯示你的‘能力及體力’嘛,她既能懷孕,怎麽可能不懂你的癖好?”

“愛兒,你別胡說。”見藍韶音變了臉,他趕忙沈下臉說道。

“我哪有胡說?剛剛通電話時,你不是說你等我不及已經和她先做一輪了,再來就等我來個三人世界?那她現在又莫名其妙的不讓我們做?”她嘲諷的睨視著臉色愈來愈難看的藍韶音。

聞言,她只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室冰窖的酷寒之中,她被耍了,還被狠狠的羞辱了一向潔淨的身子……

“韶音,呃——事情不是——”他試著挽回這已經走樣的戲碼。

“出去!”她冷冷的道。

“韶音!”

“我說出去!”藍韶音恨聲的怒視著他。

喬淳旭無力的拍了額頭一記,唉,好好的一出戲就這麽被拆穿了。

藍韶音走到電話旁,拿起話筒,怒視著雖然被拆穿謊言但神情還算自在的喬淳旭。“再不出去,我報警說你們擅闖民宅!”

“出去就出去嘛,誰愛待在這兒!”雖然不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狀況,但邱愛兒仍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

他看了自己上下身一眼,罷了,現在再跟她要衣服,萬一她産生什麽聯想,那以後要再坐下來“談情說愛”恐怕不可能了。

他挽著邱愛兒朝玄關走去,而藍韶音怒視他半裸的背影再聽及門外仍轟隆作響的大雨時,她的腦海快速地閃過一道念頭。

“等等!”她突地出聲道。

喬淳旭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她面如土灰的睨視著他,“你一開始就有預謀了,對不對?”

“呃——”他哈哈乾笑兩聲。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瞠視著他,“你故意提及我的往事來激怒我,讓我將你推入雨中,再讓你有機可趁的寬衣解帶,讓我陷入這樣的情境下陪你演這出戲是不是?”

他心虛的朝她揚揚眉頭,但神情上並無太大的波動,“你想像力太豐富了。”

“是嗎?”藍韶音凝睇著他,突然將目光移向邱愛兒,“你怎麽知道他在這兒?你又怎麽知道我住這裏?”

“愛兒。”喬淳旭朝她搖搖頭。

“說就說嘛,你怕她?”邱愛兒嗤之以鼻的道,“下午五點多我去找他時,他就將你的地址給我了,只是我快到這兒時才知道,這兒原來是另一個女人的住所,一直到看到你時,我也才知道他口中的另一個女人是你。”

完了!這下真的沒戲唱了,喬淳旭頭一回發現女人原來不是那麽容易操控的。

聞言,藍韶音咬牙切齒的睨視著他,“原來你真的早有預謀。”

“話別說得這麽難聽。”他瞥了外面的大雨一眼,“我可沒有能力要老天爺下雨埃”

“可是你也會想盡法子讓我們成爲衣衫不整的模樣,對不?好讓她看到這情景?”她露出一抹苦笑。

“呃——”

“可你也沒想到她卻不懂得知難而退,甚至還想嘗試三人行?”說到這,藍韶音不知道該哭該笑?“喬淳旭,我看不起你,我沒想到你是這樣卑劣的小人。”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黝黯,俊逸的臉上也布上一層冷峻,他這天之驕子可沒被人這樣罵過,雖然自己的手法是過份了些。

“喂,你怎麽這樣罵你肚子裏孩子的爸?”令人意外的,邱愛兒發出不平之鳴。

“邱小姐。”藍韶音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她,“我確實跟不上你們這些新新人類的性愛觀,可是這個男人真的不值得交往。”

邱愛兒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在臺灣只剩一星期,也不可能有什麽交往,我喜歡他,只想試試他的床上功夫而已。”

她心寒的搖搖頭,“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無話可說,你們走吧!”

面色森冷的喬淳旭吐了好大一口長氣,再細細的凝視她好一會兒後,才挽著邱愛兒撐傘步入雨中。

藍韶音揪著衣襟,睇視著他倆的背影直至進入停車棚後,她反身走到玄關按了開啓大門的鈕,緊咬住下唇,在那輛車子沒入夜色後,才羞憤的返身奔上二樓的浴室,在蓮蓬頭下用力的搓揉被他愛撫過的肌膚……

隔天,崔儀欣一上班便接到快遞送來的兩樣東西,一包是濕答答的西裝外褲等男裝,指名交給她的頂頭上司,另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則要她今晚代爲轉交給她頂頭上司的父親。

“這是怎麽一回事?韶音在幹嘛?”她念念有詞的看著包裹上的寄件人名字。

她拿起話筒打電話到藍韶音家,但響了好久一直沒有人接電話,而答錄機也沒有開啓。

她聳聳肩,掛斷電話,看情形昨天喬副總是鎩羽而歸了,而這禮盒一定是韶音要送給總裁喬遷之喜的賀禮……咦?

崔儀欣突地愣了一下,這套西裝好眼熟啊,不就是昨天喬副總穿在身上的?這會兒怎麽會被韶音差人送到公司來?由於袋子是密封的,她也不能打開,但好奇的她還是努力的調整袋子,而在看到卷在襯衫一角外的男用內褲時——

“天!”她驚呼一聲,這……難道昨晚他是光溜溜離開韶音家的?不!不可能,應該是換了其他衣服……不過,韶音家根本沒有男用服啊!

她連忙抓起那袋子直奔喬淳旭的辦公室。

柯凱端坐在辦公室內,看著焦慮難安的崔儀欣連門都沒敲的沖了進來,他笑了笑,“幹麽?身後有怪獸追你?”

“你——”她愣了一下,“怎麽是你在這兒?”

想起昨晚喬淳旭的狼狽樣,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麽?他人呢?”她邊說邊將那一袋濕物放到辦公桌上。

他看了一眼,笑得更大聲,“物歸原主啦。”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得意洋洋的看著這個一向眼高於頂的女製作,“我幹嘛要告訴你?”

她抿抿唇,“這是韶音差快遞送來的,而這些衣服是喬副總的,身爲韶音的好朋友,我有權利知道發生什麽事。”

“那你問你的好朋友不就成了。”

“我聯絡不上她。”

“那我又能說什麽?這可關係到咱們喬大副總裁的名譽耶!”他故意吊她胃口。

“你說不說?”她凶巴巴的將雙手放在桌上,傾身睨他。

“還這麽凶?”柯凱撇撇嘴,“溫柔點問,我也許還願意回答呢!”

她咬咬牙,壓抑一下怒火問道:“是不是喬副總欺負韶音?”

“欺負?”他忍俊不住的又大笑出聲,“你指的是將幾乎光著屁股的男人趕到大雨中的女人嗎?”

“什麽?”崔儀欣難以置信的搖搖頭。“韶音不會這樣的。”

“不會?那這一袋的衣服又怎麽說?”他睨了桌上的衣物一眼。

“這——這一定有原因的。”

“廢話,當然有原因。”

“是什麽?”

他攤開雙手。“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你……你在耍我!”崔儀欣氣得牙癢癢的。

“冤枉啊!”柯凱高舉起雙手,“昨晚咱們的副總裁腰際僅著一條浴巾和邱愛兒出現在我外雙溪別墅時,我還慶倖我父母剛好到高雄玩呢,否則他們看到了鐵定打電話給他父母,到時事情就愈來愈大條了。”

“他幹嘛跑去找你?他自己的別墅不是離你家不遠嗎?”她提出困惑。

“還不是那個邱愛兒,哈哈哈……”柯凱爆笑出聲,“淳旭還不是怕被她給吞了,所以寧願將她帶到我家也不回自個兒家去。”

“那韶音的事他提都沒提嗎?”

他點點頭,“有啊,他說他的衣物全‘寄放’在她那兒,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我幫他甩掉邱愛兒。”

“真沒想到他也有處理不了的事。”

“是啊,我也挺納悶的,而且——”他突然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我還頭一回看他自傲的神色中摻雜著一股愧意,可想而知那絕不是因邱愛兒而起,而是藍韶音。”

崔儀欣咬緊下唇,“那他肯定對她‘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了。”

“別胡亂猜測!”喬淳旭突地走了進來,還不悅的以腳將辦公室的門踢上,“你們在我辦公室閒聊連門都不用關?”

兩人對視一眼,齊將目光射向隱隱有黑眼圈的頂頭上司。

“還有事嗎?沒事全出去,我要辦公了。”他的口氣明顯帶著火氣。

“這個——”崔儀欣指了指桌上的濕衣服,“是韶音要我拿過來給你的。”

他瞥了一眼,神情複雜的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雖然他俊臉上滿是陰霾,可是好奇心還是令崔儀欣開了口,“副總,你和韶音怎麽了?”

喬淳旭給了她一記大白眼,“什麽時候輪到你管我的私事?”

“沒——沒有!”她僵硬一笑,決定還是從藍韶音那兒問清楚。“我出去了。”她趕忙轉身離開。

柯凱瞥了他一眼,“怎麽?那兩個猛男沒有伺候好邱愛兒嗎?”

喬淳旭眼睛微眯的瞪好友一眼,“我昨晚頭殼一定壞掉了,居然會聽從你的建議Call了兩名猛男和她上床。”

“她那麽饑渴,而你又不願意,這法子不是挺好的?”

他睨柯凱一眼,“我們顯然都小看了她,她是被伺候得舒服極了,到剛剛我要離開你的地方時,她才叫那兩名猛男離開。”

“然後呢?不會要求換你上場吧?”他吹了一聲口哨。

喬淳旭嘲諷一笑,“你說呢?”

他不可思議的頻搖頭,“真沒想到她那樣猛!”

他站起身,凝視著好友。“總之,我拒絕了,這一個星期也懶得跟她打哈哈,我已經交代秘書她的電話我一概不接,她來找我,我也不見。”

“漂亮!”柯凱吹了一聲更響亮的口哨,“真難以想像她父母在我們面前吹噓她是如何的‘傳統’——簡直南轅北轍嘛!”

他撇撇嘴,“閒話談完了,該上班了吧!”

他點點頭,拿起了桌上那一袋濕衣服,話中帶話的問:“這個你打算怎麽處理?”

喬淳旭冷笑一聲,“女人又不止她一人。”

“那你老爸今晚的宴會?”

“就讓他嘲笑好了,這樣用盡心思的去接近一個女人太累了,我還是習慣投懷送抱的女人。”

“是嗎?”柯凱賊賊的注視著他顯然不太爽的俊顔,“邱愛兒你怎麽不要?”

橫他一眼,喬淳旭故意岔開話題,“該上班了吧!”

聽懂好友的明示,他聳聳肩,丟下那袋衣服,“好吧!不談就不談,我回辦公室了。”

在柯凱離開後,這一室終於恢復了以往的寧靜,可是喬淳旭的心卻浮躁許多。

想起昨晚的事,他其實挺嘔的,而又在被藍韶音趕出去後,邱愛兒將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就直接將車停住路邊,餓虎撲羊的一把將他的浴巾扯下。

由於當時他對藍韶音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也是生氣得很,而且被挑起的欲火仍舊未熄,他便順勢打算將那股奔騰欲火藉由邱愛兒的身體來發泄。

可不知怎麽搞的,她那太過自動及激情的愛撫,讓他倒盡胃口。心裏更是一個勁兒的老想著藍韶音那張深陷情欲卻仍清麗的容顔……

後來,欲火滅了,他不客氣的一把推開趴在他身上親吻的邱愛兒,指示她朝柯凱家去。她雖然有些不悅,不過,大概他那時臉色也難看得緊,她撒嬌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聽話的將車開到柯凱家。

他歎了一口氣,將目光移到桌上那袋濕衣服,腦海不由得浮現藍韶音那張怒氣衝衝的麗顔,他提起嘴角笑了笑,喃喃道:“氣到連衣服也不肯幫我烘乾了?藍韶音,你溫柔的外表是假的,你的怒火不小,還有拗脾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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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今晚的陽明山星光燦爛,由於環藝在演藝界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因此喬天正的喬遷之喜吸引了大批港臺藝人前來祝賀,而記者們更是卯足了勁四處採訪藝人,鎂光燈閃個不停。

酒宴進行了好一會兒,喬天正夫婦在和衆賀客招呼的同時心裏卻一直惦記著藍韶音,只是在從崔儀欣的手中接到她委託的一份賀禮後,他們明白她是不會出席了。

蕭玉嘉在丈夫眼神的示意下,拍拍崔儀欣的手,將她帶到可以俯視整個大臺北夜景的陽臺問道:“你和韶音是好朋友?”

“嗯。”

“那她肚子裏究竟有沒有淳旭的孩子?”這一點是她一直在乎的。

“什——什麽?!”崔儀欣咋舌的愣了愣,“這怎麽可能?”

“不是嗎?可是那天相親時淳旭是這麽說的,這兩個星期,我和天正的心態一直很複雜,我們懷疑韶音又是他找來破壞相親的臨時演員,但又希望他們倆真的是一對,而韶音肚子裏也有我們的孫子、孫女……”

“我可以打包票這真的是不可能,而且那天其實是一團混亂,”她似乎尚難從震懾中清醒過來,“難怪韶音怎麽也不肯將那天的事跟我說清楚,只說她走錯房間,成了臨時替代的演員,這才會使得我的頂頭上司硬邀她繼續參加今晚的酒會,好完成她該演完的戲碼!”

聞言,蕭玉嘉一臉失望,丈夫還是對的,他叫她不要抱著太大的期望,藍韶音肯定也只是個臨時演員而已……

“喬夫人,你很失望?”崔儀欣看著她問。

“嗯,我覺得韶音是個很好的女孩,本以爲她有機會和淳旭成爲一對。”

她突地噗哧一笑,“我今早看到也聽到一件好笑事兒,就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有關他們小倆口?”她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

“嗯。”

“那還不快說?”

看著蕭玉嘉那興致勃勃的模樣,崔儀欣知道自己找到一個“夥伴”了,於是便將今早發生的事還有從柯凱那兒聽到的話全跟她說。

蕭玉嘉聽了面露滿足、頻頻點頭,兩個女人相視一笑,心有默契,也許能合力促成一對良緣呢。

笑容可掬的蕭玉嘉挽著崔儀欣,相偕朝柯凱走去,她要知道昨晚淳旭是怎麽“應付”邱愛兒的?

“兒子,你未來孩子的媽呢?”喬天正見衆多賀客開始用餐,便趁勢走向今晚有意一直避著他的兒子。

喬淳旭抿了抿那性感的薄唇,“她有事。”

“呵呵呵……我兒子的魅力也不怎麽樣嘛!”他出言調侃。

“那要看是哪種女人。”他指了指手上拿了一杯紅酒,一身火紅性感薄紗晚禮服的邱愛兒。

“是嗎?”喬天正不以爲然的開口,“她今晚的視線很忙,雖然大半時間都偎在你懷裏,可是眼睛卻忙著對那些男港星放電。”

他撇撇嘴,“老爸,你要調侃我就儘管說好了,反正藍韶音已經從我的生命消失了,我們不會再有交集。”

“是嗎?”

喬淳旭煩躁的爬爬劉海,喝了一口紅酒“那種女人其實挺悶的,雖然才見兩次面,可是令我心情煩悶得很,我親自請她來這兒她也不肯。”他瞥了饒富趣味的父親一眼,“其實我也不用多說什麽,反正你一定早料到她也是找來的臨時演員嘛,我也不必拐著彎跟你說謊。”

喬天正點點頭,“你願意承認就好,兒子。”他拍拍他的肩膀,“我們真實也不是想逼你娶妻,只是我們都有年紀了,又已是半退休狀態,總想含飴弄孫、享享清福。”

“爸——”

“不過,你也不能否認藍韶音這個女孩很特別,我只見她一次面便印象深刻,你見了兩次,我卻看得出來你已爲她心神不寧了。”他出言提醒。

“哈!”喬淳旭嘲諷一笑,“這怎麽可能?我從不對女人認真的。”

“這緣份是很難說的,當一個人和另一個人有緣時,可是會愈看愈對眼的,我覺得她就是我喬家未來的兒媳婦,你得加把勁。”喬天正將手中的紅酒輕敲了他的杯子後,輕啜一口。

他瞪著高腳杯裏搖晃的紅色液體,“爸,你在開玩笑吧!”

回想起剛剛妻子將他拉到一旁,將她從崔儀欣和柯凱那兒得到的情報向他細說,喬天正不由得咧嘴竊笑。

“爸,你想什麽?笑得挺暖昧的!”

他莞爾一笑,再次拍拍兒子的肩,“好了,我得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你多加油吧!”

“老爸——”他擰起兩道濃眉瞅著詭異的父親。

“哈哈哈……我只要一想到你僅著一條浴巾被韶音趕出去的模樣就想笑,這裏頭的細節有空說給我聽。噢,對了!”他向前一步,拍拍聽了他這席話後頓時呆若木雞的兒子,“怎麽說愛兒也是我世交之友的女兒,她的行爲固然開放了些,可是你也不該找了兩個猛男和她玩,這若是讓你邱伯父、邱伯母知道了,我也很難跟他們交代的,所以下不爲例明白嗎?哈哈哈……”

“這——”喬淳旭杵在原地,錯愕的看著父親笑咪咪的走進賀客群裏交際。

老爸怎麽會知道這些事的?突地,他眸光一閃,怒不可遏的轉身開始找柯凱……

不過,火冒三丈的喬淳旭今晚是不可能找著柯凱了,因爲在崔儀欣偕同蕭玉嘉逼問起昨晚發生的事後,柯凱知道好友一定會找他算帳,因此老早就落跑了。

美國•舊金山

金髮碧眼的湯威一手摟著愛妻倪秀嫻的纖腰,凝視著站立在他們別墅前庭的藍韶音。天氣微涼,她身上套了一件輕薄的藍色外套,清麗的臉龐上若有所思,明眸上更有著淡淡的愁緒。

“她還是不肯跟你談嗎?”將她視如已出的湯威臉上滿是憂心。

倪秀嫻點點頭,歎聲道:“一聲不響的回到這兒都快二十天了,對我的問題,總是淡淡的笑了笑,這孩子你也知道的,除非她想說,否則從她口裏我們是套不出話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搖搖頭,相偕走入屋內。

藍韶音注視著眼前舊金山港灣與大橋形成的海天美景,海鳥展翅在碧藍的海灣上下飛躍,一、兩艘油輪緩慢的駛過海面……

她輕歎一聲,將身上的外套稍微拉緊後,朝著舊金山大橋走去,這兒是她在美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而阿姨的家便是在著名的旅遊景點“沙沙利多”旁,面對著舊金山港灣大橋。

當年心緒煩亂的她就是在這碧海藍天的安撫下,讓混亂的心靈漸漸平靜的,可這次……

她微抿美麗的唇瓣,漫步在橋上,她到底是怎麽了?二十天了,她的腦海裏爲什麽就是擺脫不了那天喬淳旭愛撫的畫面?

難道是因爲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有親密的接觸所以忘不了?還是因爲他用計卑劣而令她憤恨難消?

藍韶音停下腳步,望著港灣旁有人不畏冰寒的海水,將七彩的帆船滑入海面的美麗畫面,碧海有了帆船的點綴後,似乎更鮮活了。而現在是四月,待五、六月時,將會有更多的帆船加入這片海域,到時候就更熱鬧了。

而她的心是否也是如此?一向靜默的心海因喬淳旭的刻意闖入而無法平靜?

雖然填寫過許多的愛情歌詞,可是她的感情生活是一片空白,但從別人的愛情故事中,她明白愛情是碰不得的,所以她也不讓心中的漣漪輕易泛起,而這次呢?她誤入愛情殿堂了嗎?否則爲何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傻女人才會談感情,她怎麽可以跟著沈淪情海?

她輕咬下唇,不!不會的!她不會令自己陷入那種情不自禁的愛戀中,何況喬淳旭不會是個對愛情忠貞的人,她絕對要將他從腦海中驅逐……

“韶音!你終於打電話給我了,我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辦公室內,崔儀欣手握緊話筒拉開嗓門大叫。

“對不起,可是我想一人靜一靜。”電話那端傳來藍韶音不怎麽有元氣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里?你可知道我在你家站崗了多少天?只差沒有破門而入了。”

“對不起,我——我現在人在美國。”

“美國!”她大吼一聲,隨即引起專屬辦公室外同仁的再次側目,她瞪了他們一眼,大家慌忙回座位辦公。

“嗯,這段時間我都住在我阿姨家,真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就只會說對不起,我被你給嚇壞了。”她做了深呼吸以抑制心中的激動。“你和我頂頭上司到底發生什麽事?你就丟了那袋濕衣物要我交給他?”

電話那端沒有傳來任何聲響。

“韶音——”

“對不起,我不想談這件事。”

崔儀欣抿抿嘴,“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臺灣?”

“再看吧,我有將該填的一些曲子帶來這兒,也許會長住一段時間。”

“長住?”她想起了和蕭玉嘉兩人遲遲無法進行的湊成堆的計劃,“那總可以告訴我你那兒的電話吧?這幾年朋友下來,你幾乎不曾回去美國,都是你阿姨、姨丈回來看你,我連你那兒的電話都沒有。”

“可是……”

“怎麽?信不過我?怕我會將電話給我頂頭上司?”

“儀欣,你別這樣,我給你就是了。”藍韶音將電話告訴她後,又忍不住叮嚀。“其實我在這兒很好,你不用擔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沒事別打電話給你。”

“儀欣——”

“好啦!不調侃你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嗯,拜拜。”

崔儀欣掛斷電話,看著便條紙上那一串阿拉伯數字,她沈吟了一會兒,這才注意到柯凱正在她的辦公室門口張望,“喂,你幹什麽?”

他笑得很賊的走了進來,“你好朋友跑到美國去啦?”

“幹你什麽事?”她睨他一眼,陡地擰緊了柳眉,“你偷聽我講電話?”

“拜託!”柯凱在沙發椅上坐下,“依你剛剛的河東獅吼,這層樓的人可全聽見你說的話了,不過,他們可能搞不清楚你的談話物件是誰,可是我知道。”

“你……”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她僅能送給他一記大白眼。

“儀欣小姐,因爲你的緣故,淳旭現在對我是冷冰冰的,你也別這樣冷漠對我嘛。”他爬爬劉海,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那又幹我什麽事?”

“還不幹你的事?”柯凱站起身來,走到她辦公桌前,“淳旭圍著浴巾被你好朋友趕出門的糗事,你知我知就夠了,你還帶著喬伯母來拷問我——”他指著自己,“喬伯母親自出馬,我能不說嗎?連愛兒的事也說了,結果淳旭第二天見到我就朝我怒吼還要跟我絕交。”他大大的歎息一聲,“此外,他還跟他老爸承認是我安排女人幫他破壞相親,這事傳到我父母耳裏,我又被叮得滿頭包!”

“那是你活該!自作自受!”崔儀欣可一點都不同情他。

“這事怎麽能這樣講?若不是你找來的藍韶音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我現在也不會過得這樣慘。

她撇撇嘴,不以爲然的站起身,朝門口走去,而趁著這當兒,他趕忙探頭將桌上便條紙上藍韶音的電話默記起來。

“請你出去,我要辦公了,柯總經理。”她站在門口,做出送客的手勢。

柯凱哈哈乾笑兩聲,回過身朝她走去,“好吧!總算也吐了一些苦水,我走了。”

她睨他一眼,走回辦公桌,拿起電話,準備跟蕭玉嘉報告藍韶音的情形。

柯凱一溜煙的就直上電梯來到喬淳旭的辦公室,沒想到卻一頭撞見喬淳旭一臉鐵青的要林仲培卷鋪蓋走路。

林仲培和他一樣是業務經理,但城府極深,脾氣也暴躁,對下屬嚴厲,因此在公司不是個受歡迎的人物。

只是他的工作能力還不錯,而淳旭就是看在這點才繼續啓用他,這會兒怎麽會要他走路?

喬淳旭瞟了柯凱一眼,再將目光放到一臉難看的林仲培身上,“我會請會計室的人將你這個月的薪水算好彙入你的戶頭,交接的事也不用了,你今天就辦離職。”

近四十歲的林仲培那張平庸但閃著怒火的臉孔有著絕深的怒意,他凝視了喬淳旭好一會兒後,忿然的轉身離去。

“呼!”柯凱趕忙將身子貼向門板,免得被他給撞上,看了他怒不可遏的背影一眼,他回頭看著也是一臉陰霾的喬淳旭,“怎麽回事?我以前建議你讓這破壞公司氣氛的經理離職,你不肯,這下卻主動炒他魷魚?”

喬淳旭一語不發的將桌上的一壘報告書往他扔了過去,他接過手,挑高眉頭大約翻了一下,“嘖!原來是那傢夥將我們的新企劃洩露給我們的死對頭‘亞藝多媒體’的。難怪,最近爲了爭收視率,各個小組想破了頭才想到的一些好點子,沒兩、三天別的綜藝節目就紛紛出籠了,這傢夥真是他媽的賤!”

“他以爲神不知鬼不覺,還收了一大筆酬金。”喬淳旭面露冷光,“這消息我下午要召開記者會,讓他沒法子在演藝圈裏生存。”

“這樣好嗎?那傢夥很陰險的。”

“他能對我怎樣?何況是他先對不起我,既然他不稀罕捧我的飯碗,成了內奸,我就讓他永遠見不了光。”

柯凱見好友一副堅定的模樣,也不好多說什麽,反正林仲培確實是爛人一個,也沒什麽好同情的。

“哦,對了,我爲你帶來一個好消息。”他笑笑的將那堆資料丟到桌上,拿起筆寫了一串電話號碼遞給他。

他拿起來,不怎麽起勁的說:“這一個月過得窩囊透了,哪有什麽好消息?”

“就是令你窩囊了一個月的藍韶音嘛,這是她在美國的電話。”

聞言,喬淳旭坐直了身子,看著那幾個阿拉伯數字,而藍韶音那張美麗的臉龐也浮現腦海。

“這個月,你老爸不停的虧你,而邱愛兒那八爪女更是八婆的去跟她父母說你爲她找了兩個猛男,害你被她父母削了一頓,也搞壞了你父母和她父母的長久友誼,好在她終於飛回加拿大去了,而你說這說來說去都是藍韶音害的,一定要扳回一城,不是嗎?”柯凱的語氣中也有著同情。

他擡起頭來望向好友,“你要我去找她?”

“那當然,藍韶音可不是八爪女,她這一飛去美國待了近一個月才打電話給儀欣,而且若不是儀欣氣急敗壞的大吼,我看我們也不知道她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喬淳旭沈吟了一會兒,把玩那張紙條,“怎麽?你是來示好的?”

柯凱歎了一聲,“好了嘛,你也知道我是情勢所逼,是你母親來找我的,我不說實話行嗎?瞧你,整個月來對我冷冰冰的,真是不公平,儀欣也該負點責任,我跟你說了N遍是她帶你老媽來找我的。”

他當然知道,可是老媽也向他下了“指示”,說他不能動崔儀欣一根寒毛,而近日來,崔儀欣和老媽更是好得像對母女,讓他想對崔儀欣咆哮幾聲也不行。

喬淳旭點點頭,看了好友一眼,“算了,事情都過了。”

柯凱笑了笑,高舉起手,“那麽——”

他明白的也高舉手和他互相擊掌,笑了笑。

“藍韶音的事?”

喬淳旭提起嘴角笑了笑,意有所指的道:“一個大美人嘛,怎麽能讓她一人在美國過得平淡無奇?”

柯凱露齒一笑,凝視著好友那若有所思的期許眸光,他不由得在內心竊笑不已。他有預感,淳旭和藍韶音是卯上了,而且他們之間可能還系著月老所牽的一條紅絲線呢!

林仲培堆起滿臉的笑意走進“亞藝多媒體國際公司”林董的辦公室裏。

林董從辦公桌上擡起頭來,那張四十開外的臉上沒什麽特別表情,“有事?”

“呃——”見林董一改以往他洩露環藝節目企劃給他時的熱絡神情,林仲培僵笑的走近他,“林董,我們‘合作’的事被喬淳旭發現了。不過,我原本就想來你這兒做事,所以我向他遞了辭職信,我想依我們這半年多來合作愉快的經驗,林董應該會給我一個爲亞藝效力的機會,是不是?”

“哈!真是大言不慚。”林董嗤之以鼻的將桌上的一份晚報扔到他面前,“應該是你被喬副總炒了魷魚吧!”

他狼狽的接著,低頭看著晚報娛樂頭版報導他“內神通外鬼”背叛環藝的新聞。在快速的閱覽下,他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喬淳旭年紀輕輕,竟然如此心狠,不僅將他洩密的事向媒體說明,還意有所指的暗喻只有腦筋不清的主事者才會雇用這種沒有職業道德的走狗。

林董睨他一眼,拉開抽屜,丟了一個信封給他,“接著。”

林仲培擡起頭來愣愣的接過信封。

“裏頭是五十萬元支票,你可以走人了。”他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這——林董,可是再來我沒有工作了,而喬淳旭這篇報導一出,恐怕沒有一間公司會願意雇用我……”

“沒錯!所以這五十萬是給你這幾個月找不到工作的補貼,當然,以後我們也沒有什麽關聯了。”

“可是我是因爲你才被公司解雇的。”

他橫林仲培一眼,拿起桌上的溫茶啜了一小口,“別說得那麽偉大,我們是互取利益,我在你帳戶裏付了不少錢。”

“這——”

“請回吧!我還有許多事要忙。”

“可是——林董,你太無情了吧!”他臉色慘白的握緊雙拳,“當初和我接洽時也說了會多多提拔我,現在我走頭無路了,你卻落井下石?”

“這什麽話?”林董不悅的挑起眉頭,瞟了那篇報導一眼,“喬淳旭話可說明瞭,我怎麽可能雇用你?那我不成了腦筋不清的人?何況,”他奸狡一笑,“你既然會出賣環藝,我又怎麽相信你會對亞藝忠心?”

“你……”他語塞,一張臉孔佈滿熊熊怒焰。

林董站起身,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請你離開!”

林仲培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臉因怒火而漲得通紅,他咬牙切齒的拖著沈重的步伐越過一臉鄙夷的林董,就在他跨出辦公室門口的刹那,他突地回身,重重的朝林董的下顎揮出一拳,沒有預防的林董痛呼一聲,被擊倒在地。

而林仲培仿佛要將壓在心口那排山倒海般的怒濤全數傾泄般,他欺身上前,雙手不停的朝林董的臉攻擊,直到辦公室內的員工七手八腳的將他拉離林董後,林董的臉早已鼻青臉腫,不成人樣了。

“你這個過河拆橋的爛人,若不是你,我還能待在環藝工作,也不至於會被解雇。”打傷了人的林仲培非但沒有一絲懼意,反而放聲咆哮。

“你這只瘋狗,分明是你自己不安於室,還怪人?”林董接過員工的面紙擦拭嘴角的血漬。

“你——”

“叫警衛將他趕出去,以後不准他進公司,還有……”他陰冷的瞟了怒氣衝衝的林仲培一眼,“別再出現在我的視線內,否則有什麽後果,你自行負責!”

林仲培森冷的怒視著他,用力掙脫身後拉住他手的幾人後,雙手握拳的轉身離開。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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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4 02:54:3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七天後,遠在美國舊金山的藍韶音有了意外的訪客。

客廳內,湯威和倪秀嫻看著一身西裝革履、外貌俊美的喬淳旭,兩人心中雖有上百個問題想問,但又怕太過冒昧,何況坐在一旁的藍韶音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美顔上又是尷尬又是怒焰。但眸中卻又有著可察的一線欣喜,見她情緒如此複雜,他們也只好笑而不語。

“我想你們都是韶音的長輩,我就跟著她喊你們阿姨、姨丈,這樣大家也親近些。”他露出充滿魅力的笑容。“我叫喬淳旭,是韶音除了崔儀欣之外,在臺灣的第二號‘朋友’。”

“哦——”

“誰跟你是朋友!”不顧阿姨及姨丈在場,藍韶音不悅的出言駁斥。

“韶音。”倪秀嫻畢竟是女人,她很快的感受到外甥女對喬淳旭有份特殊的情感。

“阿姨,對不起,我人不太舒服,想先上樓休息。”她站起身就朝二樓樓梯走去。

“韶音,怎麽說我也是放下公司的大小事,特別過來找你的,你這樣子讓我感到有些傷心。”喬淳旭一臉真摯。

“韶音,喬先生從臺灣飛來這兒也有十多個鐘頭,你有什麽事,多少也談談是不是?”湯威對這個豐神俊朗又有一股貴氣的年輕人很有好感,而在這個月來都無法探知韶音心中事的狀況下,喬淳旭的出現,讓他心中多少明瞭了韶音爲何會突然回美的原因。

藍韶音做了個深呼吸,回過頭來看著阿姨和姨丈臉上鼓舞的目光,她臉兒一紅,知道他們一定“以爲”喬淳旭是她的男朋友,而她是鬧情緒才回美國的。

她輕咬下唇,搖搖頭道:“阿姨、姨丈,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和他其實只是陌生人而已。”

“韶音,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喬淳旭裝出一臉委屈,再指指身上,“難道你忘了這套西裝了?”

她怎麽會忘呢?這就是她看清他的那個下雨天,他所遺留在她家的那套西裝,她不悅的抿起嘴。“你安的是什麽心?爲什麽故意穿這套西裝來?你堂堂一個坐擁千億資産的喬副總難道只有這套西裝可以穿?”

喬淳旭輕歎一聲,“當然不是,可是它意義不同,我實在捨不得丟掉它。”

“有什麽意義可言?那只是一個提醒我你曾經如何卑劣的——”

“怎麽是這樣!”爲了博取在場兩名長者的同情,他故意打斷她的話,還沮喪著一張俊臉道,“那天我們在你的別墅裏恩愛非常啊,所以這套西裝才會遺留在你家的……”

“你在胡說什麽?”她怒氣衝衝的打斷他,再將慌張的目光移向顯然很開心聽到這訊息的阿姨和姨丈,“事情不是那樣的,那分明是——”

“沒關係的,情人嘛,難免會起爭執。”倪秀嫻真心爲她高興。

“是啊,不過吵吵過去就算了。”湯威那張疼惜的臉孔也是充滿喜悅,“你們好好談談吧!我和你阿姨也好久沒有仔細的看看舊金山海灣的夕照、吃吃漁人碼頭的海鮮,今晚可能會晚點回來。”

“姨丈,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藍韶音瞟了故裝一臉深情款款的喬淳旭一眼,生氣的道:“他這個人很虛假、很無恥的!”

“韶音,別說這種話,就他遠從臺灣飛來這兒的舉止,還有他現在的言行觀來,他是有一份真心的。”倪秀嫻慈愛的朝她搖搖頭。

“可是——”

“不用說了,你們小倆口好好談談,這個月來你的萬般情緒我們都看在眼底,好好聊一聊,知道嗎?”再叮嚀了一句,她挽著丈夫的手朝門口走去。

“哦,對了!”湯威突地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喬淳旭,“淳旭,你是男人,不管什麽事情都該讓一讓她,明白嗎?”

“我明白的,姨丈。”喬淳旭笑笑的朝他點點頭。

湯威滿意的再瞥了一臉難看的藍韶音後,才開心的偕著妻子離開。

室內有好長的一陣靜默,爲之氣結的藍韶音抿緊了漂亮的唇瓣背對著喬淳旭坐在沙發上,而他則興高采烈的注視著她僵硬的窈窕身影,一副樂在其中的神情。

終於,藍韶音忍無可忍的回過身來怒視著他,“你到底要做什麽?又爲什麽說出那樣曖昧的話讓我的姨丈和阿姨誤會?”

“我想你啊!”他簡單清晰的朝她笑了笑。

“你少噁心了,別忘了我知道你的真面目。”她面露鄙夷。

“什麽真面目?別忘了也是我讓你積壓內心多年的抑鬱爆發出來的。”

聞言,她不由得一愣,突地想到這一個月來她的思緒已不像從前會陷入父母過世的回憶之中。

見狀,喬淳旭得意洋洋的走到藍韶音前面,彎下腰直視著她,“看來我那天還是有不少的貢獻嘛,是不是?”

她別開臉,否認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懂就算了,不過,你也太狠心了,居然一聲不響的跑來美國。”

她輕咬下唇,回過頭來睨視著他,“是不是你又用上司的身份逼迫儀欣說出我在這兒的事?”

他一挑濃眉,在她身旁坐下,她不開心的挪挪身子,離他幾步遠。

喬淳旭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我在你心中真的這麽差勁?”

“沒錯!”她一點也不客氣的回答。

“呵,真的挺傷人的。不過,奇怪,我的心怎麽不怎麽難過?”他擰起眉頭、一臉困惑。

瞧他一副賴皮的模樣,藍韶音怒氣衝衝的凝視著他,“你來這兒的目的是爲什麽?我們不是早沒相干了嗎?”

“哪是!”他搖搖頭,“我真的很想你呢!尤其我們肌膚相親時——”

“無恥!”她氣急敗壞的打斷他的話,“誰跟你有肌膚之親?”

“你忘了?”喬淳旭一副這怎麽可能的訝異神情,“那天我身上僅圍一小件浴巾,而你在浴袍下是光溜溜的,我們交纏著腳,我的大手還愛撫你柔軟的胸脯……”

“夠了!”她滿臉通紅的怒斥,“那是你卑鄙無恥的利用我將你當成朋友——”

“別這樣嘛。”他溫柔的打斷她的話,“那些情景讓我這個月來日日輾轉難眠,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完成所有的程式。”

“你……”藍韶音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露齒一笑的指指身上的西裝,“這套西裝可是那日美好回憶的唯一見證,我怎麽會得丟掉它?而且,”他爬爬劉海,朝她眨眨眼,“看樣子,你對它的印象也極深,應該也挺回味我們當日的親密點滴吧!”

“你簡直自大得令人難以忍受。”她咬牙切齒的怒視著他,但內心竟隱隱感到一股心虛,她這個月來的思緒全繞著眼前這個男人打轉,而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日的親密之舉更是無時無刻的縈繞腦海。

“會嗎?”喬淳旭泰然自若的朝她挪近,一見她又向後挪,他打趣道:“你不想再重溫那日的感覺?”

她氣呼呼的忍著伸出手摑他那張得意俊臉的衝動,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我真的很累了,麻煩你離開好嗎?”

“那怎麽成?我已經答應你姨丈要和你好好談談,還要讓你——”

“既然如此,那就離開我的視線好嗎?”

“別這樣絕情嘛。”

“我們根本不熟,我不明白你爲什麽要這樣大費周章的飛來這兒找我?”

喬淳旭點點頭,神情突然變得正經,“怎麽說呢?你一個人在這兒享受寧靜,樂逍遙的,卻獨留我一人在臺灣和好友翻臉,被老爸調侃、老媽壓榨,連下屬都不能動一根寒毛,”他睨她一眼,“你說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逃之夭夭?順便找出那個將你的生活搞得一團糟的人消消氣,抑或是索求些安慰?”

她愣了愣,難以置信地瞠大那雙美麗秋瞳,“敢情你是來找我算帳的?”

“算帳這兩個字是難聽了些,不過——”他微提嘴角,“意思也挺近了。”

藍韶音吐了一口長氣,睨視著他,“你有資格找我算帳嗎?受害者究竟是誰?”

“我看你身上也沒少塊肉、少根頭髮,氣色是蒼白了些,但精神也不錯,你會是受害者嗎?”他反問她。

“你這人真是無聊,總之,我們之間最好沒什麽關聯。”她忿然轉身。

“說起關聯性?我們在衆人的眼中可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我老爸、老媽還真的希望你肚子有我的寶寶呢!”

“天!”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你可不可以別再胡說八道?”

“什麽胡說?他們對你的印象真是超乎我想像的好,現在連我老媽也和儀欣站在同一線,兩人好得像對母女,”喬淳旭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我有強烈預感,她們談論的一定是我們兩個。”

“是嗎?”可是儀欣這個星期一通電話也沒有,她心想。

他聳聳肩。“不過,反正我老媽知道我飛來這兒,我也沒有隱瞞,所以這會兒兩人也許正在嚼舌根呢!”

藍韶音瞟他一眼。“我們之間有什麽話題讓她們談論?”

“多呢!尤其在你將我身上這套西裝送回辦公室……呃,應該說是你那天將我趕出去的‘趣聞’就夠她們大笑好幾天了,畢竟她兒子長那麽大還沒有那樣清涼的僅圍一條浴巾在外頭晃過。”

她臉兒一紅。“她知道了?”

“何止呢,我老爸也知道。”喬淳旭故意大歎一聲,“你說嘛,這一人傳一人的,我這張臉往哪兒擺,當然只能來這兒‘投靠’你了。”

“投靠我?”

“是啊!”他巡視著這間典雅大方的兩層樓洋房,“我可不打算投宿冷冰冰的飯店,看你姨丈、阿姨人挺好的,應該不介意我在這兒小住一段時間吧?”

“住這兒?”藍韶音的聲音愈來愈尖銳,“你在開玩笑嗎?”

他神情一凝,正經八百的看著她,“你看我這樣像開玩笑嗎?”

她輕咬下唇,“你這樣打擾我們的生活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怎麽會?”喬淳旭露齒一笑,“我相親那天,你大大方方的闖進福華廳,繼而發生後面這一大段事後卻包袱款款的溜到這兒來,我瞧你也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啊!”

她被駁斥得答不出話來。

“我不會打擾太久的,怎麽說臺灣也有好多業務要處理,頂多十天,我一定得回台。”

十天?就他和她共處一室幾十分鐘,她的心弦就緊繃得快斷了,她能忍受十天嗎?她的一張小臉兒不由得皺成一團。

“這樣可不美了呢!”他的笑聲陡起。

藍韶音直視著他,一臉嚴肅。“聽著,我不習慣也不可能接受你這樣強勢的進入我的活動範圍,如果你‘捨不得’付飯店租金,我替你付。”

他挑高一道濃眉,奸詐一笑。“我說了,飯店房間是冷冰冰的,何況如果我要待飯店,臺灣也有幾間不錯的五星級飯店,我何必飛越半個地球跑來這兒住飯店?”

藍韶音瞪視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栽了。他太會說話,而她在心慌意亂、思緒混雜的情形下根本找不到強而有力的話來辯駁。

再說,依阿姨和姨丈剛剛的情形看來,他們一定很高興喬淳旭在家裏住下的,那她就不得不和他一起呼吸這一室的空氣了。

她想了想,看著他優閑的起身,走到大門口,看著落日餘暉的穩健身影,他不在這裏的日子,她的心思就全在他身上繞。若他在這兒,自己那隱忍難懂的莫名情愫會不會趁勢萌芽?

不!不行,太危險了,她不可以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困境裏!

藍韶音抿緊了唇,一步步走近他,啞著聲音道:“如果你硬要住在這兒,那我就到飯店住宿。”

他微笑的轉過身來,俊美臉上的神情仿佛早已猜到她會有這麽一招。

“笑什麽?”對他那似乎會透視她的眼眸,她渾身不自在。

喬淳旭好整以暇的雙手環胸,“我說了我是來這兒‘算帳’的,沒有令你忐忑不安,那我來這兒幹嘛呢?”

“你……”藍韶音杏眼圓睜。

“所以嘍,如果可能,我會將我們綁在一塊的,如果你去住飯店,那我也會跟去,總之呢!你住哪兒我就去哪兒,這十天,我是跟定你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沈吟了一會兒,“我的行事準則一向是如此,別人敬我一分,我會回報三分,就看在那日下雨天你好心的借我‘浴巾’的份上,我也會好好‘待’你的。”

她手足無措的望著他,實在摸不清他心裏在想什麽?

“放心!”喬淳旭再次笑笑的道,“初次見到我這張臉孔的人可能會覺得我滿嚴峻的,但幾次接觸下來,也會發覺其實我挺好相處,這臉部的剛毅線條也柔和許多。”他再次魅惑一笑,”我想天天面對我這張笑口常開的俊臉,應該也是一種享受吧!”

她已經不知道該找出何種形容詞說他的自大,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單單看著這張俊顔,確實會令女人心神蕩漾。

他開心的朝她眨眨眼,“我肚子有點餓了,不知道這屋子的女主人能否下廚煮些食物來招待?”

“我不是這屋子的女主人。”

“現在就只有你跟我,你阿姨他們都不在,你也算半個主人吧!”

定定的注視著他一會兒,藍韶音知道不去做,他也會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一再的說服她。算了,至少廚房是另一個空間,她可以不必再面對他。

“好吧!你待在這兒,我進去忙會兒。”

他點點頭,在她纖細的身影拐進廚房後,他不由得露出一抹惡作劇的笑容,通常在這地點的洋房,廚房的空間都不大,擠進他們兩人後,想不碰到彼此都難吧。

他揚起嘴角,慢慢的踱進廚房……

賓果!這間廚房確實不大,尤其他這高大的身子擠進來後更校

藍韶音錯愕萬分的瞪著他直靠過來的身子,“你要幹麽?”

“幫你啊!”喬淳旭朝她眨眨眼,一手越過她胸前拿起瓦斯爐上的鏟子,她直覺的退後一步,就怕他碰到她。

“咦,湯碗在後面啊!”他回轉身子,又朝她向前一步,一手越過她的腰部挑著後面一排的湯碗。

“你出去,我來弄就好了。”他的手故意在她的腰際磨蹭,搞得她一臉通紅,心跳加速。

喬淳旭應也沒應一聲,突然彎腰低頭,靠近她的脖頸處,性感的唇瓣更是故意輕撫過她細嫩的耳朵,“這碗的花色還真美呢!”

她手足無措的靠在身後的櫃子上,而他整個人幾乎都快貼在她身上了,“請你自重點!”

“自重?我是進來幫你的。”他直起身子,笑嘻嘻的看著顯然松了好大一口氣的藍韶音。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別這樣嘛,我很想看看你日後當賢妻良母的模樣。”

藍韶音睨他一眼,明白再說下去也沒用,倒不如趕緊離開這個小廚房。

“我不太會煮,煎個蛋而且,你吃不飽就叫外食吧!”說完話,她俐落的打開瓦斯將鍋子弄熱後,倒了點油,打了兩個蛋進鍋。

他邊看邊走到她右後方的冰箱,越過她時刻意的將身子朝地貼靠,察覺她身子又是一僵,他得意的偷笑後,一彎身,臀部又擦到她圓潤的臀部!

“你別太過份了!”她生氣的回轉身子,看著正打開冰箱門的他。

他故裝一臉無辜,“發生什麽事了?”

“你、你、剛剛你又……”藍韶音氣急敗壞的瞪著他,竟氣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剛剛?我剛剛在幹麽?”喬淳旭直起身子,低頭凝視著她生氣的容顔,“我開個冰箱也不成嗎?”

她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將滿腔的怒火壓制後,才回轉身子看著已經過熟的荷包蛋,歎了一聲,她趕忙關掉爐火,而一個盤子也快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看著那握著盤邊的修長大手,沒有多想,故意將那個還燒燙的荷包蛋撥到他的手臂上。

“哇!”喬淳旭狼狽的叫了一聲,扔下盤子,甩掉黏在手臂上的荷包蛋後,看著上面紅得發腫的皮膚再看著顯然也錯愕難解的她,“我的手臂像盤子嗎?”

“我……”她剛剛是氣極了,只想發泄怒氣,沒想到竟會真的付諸行動。

“難怪有人說‘最毒婦人心’,我那麽好心地端盤子給你盛蛋。”他苦著一張俊臉道。

瞪著他那紅腫的傷處,藍韶音慌忙的一把將他的手拉到水龍頭下沖洗。

喬淳旭看著她內疚萬分的臉孔,不由得暗籲了一口氣,看來溫柔的女人都不能逼過頭,否則真發飆起來……

他竊笑一聲,還好她的手段不算激烈,他雖然細皮嫩肉的,但這會兒在涼水的沖刷下已不怎麽痛了。

“沒事了吧?我拿燙傷藥幫你擦。”她歉疚的道。

“不用了,不怎麽痛了,不過肚子餓死了,除了荷包蛋外,我看冰箱裏還有雞肉、牛排、青菜等等。”他笑了笑,注視著她。

她輕歎一聲,“好吧,可是你在這兒是愈幫愈忙,若想早點祭你的五臟廟,那就出去好嗎?”

他高舉起手,跟她討價還價,“我在這兒看可以吧?絕不打擾你。”

她是沒轍了,不過她也打定主意不再回他任何一句話,因爲她的口才太差,也不想花費心思和他擡杠。

開始的幾分鐘,喬淳旭仍嘰嘰喳喳的東南西北聊,但見她專注於料理食物後,漸漸地,他也住了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那俐落的料理動作。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女孩子真的很吸引人,清淨的美麗臉孔,一雙纖纖玉手熟練的處理那些蔬果牛排。

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突然浮上心頭,娶這樣的一個女人來當妻子該是很幸福的……

在意識到自己竟有和她結婚的念頭時,他的心猛地一動,咚咚的漏跳了好幾拍。

他爬爬劉海,攏起濃眉,怎麽她闖進他的生活後,他的思維也亂了?

藍韶音的手繼續忙著,但心裏思緒千轉,由於習慣一人獨處,因此她也練就了一手好廚藝,只是他就在身旁,男性的氣息充斥一室,叫她想忽略他的存在都難。尤其他熾熱的目光直視著她,令她全身燥熱不已。那日兩人親密的撫觸畫面更是不時的閃過腦海,老天,如果他現在有進一步的親昵舉動,她很擔心自己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由於腦袋胡思亂想的,她稍一不留神,竟讓菜刀切到手,“好痛!”

藍韶音直覺的要將受傷的手指含進嘴巴止血,沒想到他的動作更快,一把拉起她流血的手指含進嘴裏。

她愣愣的看著他無言。

一會兒後,喬淳旭朝她眨眨眼,也放開她的手指瞧了瞧,“好在只是割到表皮,不過,”他魅力一笑,“我看你動作挺俐落的,沒想到你還會表演這招切點‘肉絲’加菜的功夫?”

她尷尬的紅了臉。

他拉著她就往外走,藍韶音不懂的停下腳步,“做什麽?”

“我看這間廚房和我倆犯沖,你去叫外食來吃,然後我幫我們兩人泡杯熱咖啡如何?”

她想了一下,點點頭,打電話叫了披薩。

回到客廳,喬淳旭自動自發的從玻璃櫃裏拿出兩個高雅的蠟燭燭臺,再挑了兩根長蠟燭回到桌子旁,傾身點燃蠟燭後,自得的坐下身,看著一臉茫然,顯然已經快要給他逼瘋的藍韶音。

“這是?”面對特意營造的燭光晚餐的氣氛,她咋舌的瞪著他。

“哦,對了,我忘了咖啡。”喬淳旭再度起身,又往廚房走去,沒多久就端出兩杯熱騰騰的咖啡。

望著燭光下的這張俊美臉孔,她突然覺得全身無力,這樣一個男人要守在她身旁十天,而這一晚已如此難熬了,她該怎麽辦呢?

相對於她的沮喪無措,喬淳旭的心情就顯得很High。在披薩送來後,他大口大口的咀嚼著,吃得津津有味,而她卻是有一口沒一口的。

一直熬到十點時,藍韶音的神經實在繃到極點了,她站起身,“對不起,我得送客了,我想上樓洗澡睡覺。”

“那好啊,我跟你一起上樓。”他喝掉最後一口咖啡,站起身。

“跟我一起上樓?”她愣了愣。

“是啊,我說過要在這兒寄宿十天的。”

“可、可是——”

喬淳旭賊賊的瞄了外面黑黝的庭院一眼,“看情形,你姨丈他們可能不會回來了,而是要將這個空間留給我們兩人。”

“你別臭美。”她雖出言駁斥,但她心知肚明阿姨他們肯定是打算如此做了,否則他們就算外出,最晚也是九點前就會回來的。

“你放心,我不會偷襲你的。事實上,”他疲 憊的打了個哈欠,“搭飛機坐了十多個鐘頭,先前還不怎麽累,但這會兒吃飽喝足了真的累了。”

看見他俊容上真的顯現出疲累,藍韶音的心隱隱有一絲不舍。可是就以往和剛剛在廚房的經驗,她對他的“人格”實在沒有什麽信心。

見她猶豫不決,他爬爬劉海,“放心吧,雖然有一句話叫‘飽暖思淫欲’,不過我不會太過造次的。”

“那只此一晚。”

喬淳旭聳聳肩,“等明天我問你阿姨後,再作決定如何?”

藍韶音無力的垂下雙肩,阿姨一定會留他住下的。算了,不想那麽多了,今天真的好累好累,“好吧,你就先住客房好了。”

他笑笑的跟著她身後上了樓,看她一副無措又無奈的模樣,他知道自己已經贏了第一回合。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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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4 02:54:4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站在昔日辦公大樓的會客廳內,林仲培神情緊張的等候秘書通知他是否可以接見喬淳旭。

他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差勁透了,四處求職四處碰壁,而且還得接受別人的不齒目光。在冷靜幾天後,他明白唯一能翻身的機會還是得回到環藝,喬淳旭一向欣賞他,雖然這次他犯了錯,可是他要央求他再給他一次機會,否則沒有人敢再錄用他,他這後半生全毀了!

“林經理,不,林先生,你可以進去了。”陳秘書習慣的喊了他的職稱,但隨即改口,神情也快速的閃過一絲不屑。

他勉爲一笑的朝她點點頭,快步踏入辦公室。但令他意外的,坐在副總裁位子上的竟然是柯凱。

柯凱拉拉身上的西裝,嘲諷一笑,“驚訝吧?對你厚顔無恥的踏入環藝辦公大樓一事,我也同感驚訝。”

他神情難看的抿抿嘴,“喬副總呢?”

“出國了,身爲他的超級好朋友,只好受他所托的坐在這位子上了。”他睨林仲培一眼,雙手交握的將身子靠往身後的椅子,“有事?”

“我——”他欲言又止。

“說吧,你一向不是吞吞吐吐之人。”

“我想回來上班。”他深吸了一口氣,呐呐的道。

“什麽?”柯凱愣了一下,隨即發出諷刺的大笑,“你是癡人說夢還是瘋了?也不想想你對環藝做了什麽,竟然還要回來?”

“我是錯了,所以想請副總裁給我一次補償的機會,煩勞您幫我說說情。”他極其謙卑的彎腰道。

他冷笑一聲。“別說得這麽好聽,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些天來,走訪了幾家公司應徵?”

他臉色刷地慘白。

“走吧!淳旭的個性你也清楚,你那樣對他,他當日馬上召開記者會回敬你,你說他會讓你回來?”柯凱搖搖頭,“別作白日夢了,走吧!”

林仲培握緊了雙拳,神色中大顯陰霾,沒想到他卑躬屈膝的前來還是受到這等屈辱!

他的人生事業全完了,而這一切都是喬淳旭害的……

遠在美國的喬淳旭,此刻正神情自在的和湯威夫婦在客廳裏閒聊著。

這一個多星期下來,他大半的時間雖都“緊隨”在藍韶音的身後,沒有和這對夫妻有太多的接觸。不過由於相見歡,雙方印象極好,他借住在這兒的日子反而比在臺灣還快活。

“淳旭,你明天就要回臺灣了?那韶音是不是要跟你回去?”倪秀嫻關切的問。

他聳聳肩,“韶音的個性確實很拗,我努力了一個多星期,她對我卻愈來愈冷淡。

“不過,雖然如此,我們還是看得出來她很在乎你。”湯威有另外一個發現。

“真的?”聞言,他不由得笑開了嘴。

“當然是真的,尤其韶音是個習慣獨處的人,一下子有個人如影隨形的緊跟著她,我想她多少感到無所適從,僅能以淡漠來回應吧。”倪秀嫻的口氣中有著憐惜。

喬淳旭爬爬劉海,“不過,我明天就得回臺灣,她又能繼續待在這兒當縮頭烏龜,不必面對我的糾纏了。”

“你同她談過了嗎?她不想跟你回去嗎?”湯威其實捨不得藍韶音回台,但明白她在乎喬淳旭,總是希望兩人能好好的在一起。

喬淳旭瞥了神情憂慮的湯威夫婦一眼,他們一開始就認定他是藍韶音的准男友。因此,他也樂得扮演這個角色,所以這一個多星期來,不論藍韶音如何的向他們解釋兩人之間“普通”甚至“陌生”的關係,夫婦倆總是笑而不語,認定那只是情人拌嘴後的生氣之語。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唯一一次的心無旁騖下和女人混了一個多星期後,內心也萌現莫名的情懷,令他感到心驚!

不知道這算不算惹火燒身呢?在內心輕歎一口氣後,他頗感無奈的道:“阿姨、姨丈,韶音是不可能和我回臺灣的,從這些天她的反應看來,你們也知道她還在氣頭上。”

“這孩子——”湯威夫婦相視一眼,全搖搖頭。

此時,一身淡藍洋裝的藍韶音正好從二樓的走廊步下階梯,而他們剛剛說的那一席話,更是一字不漏的進了她的耳朵。

因此,她一下樓.便白了喬淳旭一眼,她不知道他存的是什麽心?老是故意以曖昧的言詞來誤導阿姨和姨丈,其實她和他就只是因爲陰錯陽差而碰在一起,他何必以她的護花使者自居?

“韶音,你明天不和淳旭回臺灣嗎?”倪秀嫻看著在她身旁坐下的藍韶音。

“阿姨,我和他真的沒什麽,我和他回臺灣不奇怪嗎?”她冷冷的睇視著喬淳旭。

“韶音,鬧彆扭也該有個限度,淳旭都已經來這兒向你賠罪還陪了你那麽多天,夠了。”湯威好言相勸。

“姨丈!”她簡直沒轍了,不過,她不怪阿姨和姨丈,因爲喬淳旭的“戲”演得太好了,她瞥向一臉無辜的他,諷刺道:“你如果真去演戲,要拿金馬獎的影帝頭銜實在是易如反掌。”

喬淳旭故意長歎一聲,以哀兵之姿著向湯威夫婦,“你們看吧,到現在她還在諷刺我。”

“韶音——”倪秀嫻拍拍她的手,“別小家子氣了,好嗎?”

她翻了翻白眼,明白多說無益,她站起身,“我想出去透透氣。”。

“我陪你去。”喬淳旭立刻跟著起身。

她沒有回話,靜靜的朝門口走去,她是懶得多費唇舌了。反正這些日子,她從他口中聽最多的就是這一句話,只是看著阿姨和姨丈讚賞的朝他頻頻點頭時,她又覺得頭疼起來。

可以預料的,她也不會在這兒待多久,因爲阿姨和姨丈一定會催促她回臺灣和喬淳旭“相聚”,而爲了耳根清淨,她寧願回臺灣。不過,她是絕對不會和他一起回去。

兩人相偕步入庭院,朝舊金山大橋而去。

沈默的走了好一會兒後,喬淳旭勾起嘴角愉悅的問道:“我明天就走,你心裏一定很開心吧。”

藍韶音睨他一眼,“對一個從第一天來到這兒就對我緊跟不舍的人——”她搖搖頭,反問他一句,“如果你是我,你不會松了一口氣?”

“就這樣?”喬淳旭的俊臉上閃過一道遺憾。

“不然呢?”她望著蔚藍的海岸。

他的聲音悶悶的,“不會有一絲不舍?”

何止呢!她在心中歎道,雖然她表面淡然,但一個俊逸非凡的男子一個多星期來對她溫柔有加、頻獻殷勤,再加上不時以言語挑撥她已泛情懷的心靈,還會利用機會“毛手毛腳”的提醒她兩人曾經有過的肌膚相觸的激情,她能不心動?不動情?

若不是長期以來,她習慣戴著面具來面對他人,肯定無法掩飾對他的情動,只是她抑制得好辛苦。所以,她相信阿姨和姨丈一定也已看出她的情不自禁了,所以才會聽不過去她對她和喬淳旭兩人之間的“單純”之語。

“韶音。”見她習慣性的陷入沈思,喬淳旭也很習慣的利用這個機會將手環住她的纖腰,將她往自己的身上靠攏。“近十天來,我可是全力以赴的吸引你的注意,你不可能一點都不Care我吧?”

“我對男人一向冷感,而你既然看過我的所有檔案,應該也明白這點,不是嗎?”藍韶音邊說邊將目光掃向他放在她纖腰上的大手。

他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笑笑的正視著她,“再吃豆腐也有只有今天了,何況明天一別,再見面時不知何年何月了?”

這話帶有一絲隱隱的不舍,她不由得詫異的回視著他炯炯有神的黑眸。

“老實說吧,我是跟很多女人交往過,不過從來沒有這麽‘一心一意’過,眼睛只看著一個女人,成天只圍著一個女人打轉,而好玩的是那個女人還不怎麽理我。”喬淳旭朝她眨眨眼,調侃自己道。

藍韶音睇視著他無語,但眼眸卻出現一絲璀璨的光亮。

“當然,這時間只有十天,誰曉得我能不能守著這樣的一個女人一生一世?”喬淳旭神色一正,突地出言坦承自己這幾日的思緒。

聞言,她眸中的閃爍之光頓熄。

“不過,不可諱言,這十天確實是很特別,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意思是他們之間的交集也僅於這十天了?想到這裏,藍韶音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苦澀。

見她又陷入沈思,喬淳旭傾身乘機啄了她紅豔的唇瓣一下,笑嘻嘻的道:“可惜你每回陷入思緒的時間都不夠長,不然我就可以拐你上床了。”

“你——”她臉兒一紅,推開他。

他攤攤雙手,看著逐漸抹上彩霞的天際,“這可是我們相處的最後一夜,你不想和我多談一些?”

藍韶音咬咬下唇,“我們兩個原本就處在不同的世界裏,會分開也是正常的。”

“是嗎?”喬淳旭挑起一道濃眉,直視著她。

“你有你繽紛五彩的生活,而我有我單純寧靜的生活方式,兩者之間的交集幾乎爲零。”

“這不是你昨晚填的詞嗎?”

她神情突地轉爲不悅,“那是我半夜才填的詞,你如何知道?難道你半夜偷進我的房間?”

“講‘偷進’是難聽了,我是好心的過去看你有沒有蓋好被子,結果卻看到你趴在桌上,一不小心就瞄到你填的詞了。”他仍嘻皮笑臉的,因爲昨晚他看到的可不只有這兩、三句而已,還有另一首已寫好的歌詞呢!

瞧喬淳旭神情中帶著一抹趣味的眸光,一副看穿她心思的模樣,她不由得心虛起來,難道他也看到她填的另一段歌詞了?

“你……你是不是還看到了什麽?”她尷尬的紅著臉問。

“還有什麽是我該看到的?”他雙手環胸的反問她。

“別耍嘴皮,你老實說。”

他定視著藍韶音,點點頭,“心門已開,愛已滿載,雖想毫不猶豫飛奔向他,但他不在乎天長,不在乎地久,他要的只是短暫的愛戀,我的心退卻,我的情無言,只能將情愛深理心田……”

聽他細說著她所填的詞,藍韶音滿臉通紅,恨不得底下有個洞能讓她鑽進去。

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羞赧的麗顔,“真不知道你這是有感而發,還是單純只爲填詞——”

“我只是工作,你不用做太多的聯想。”她紅著臉反駁。

“是嗎?怎麽我看到歌詞時卻有不同的想法?”

“我無法左右他人的思緒,隨便你怎麽想。”

“說得這麽無情?”喬淳旭搖搖頭,“可是歌詞上說的卻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我說了那只是工作,而我所填的全都是愛情流行歌曲。”她含糊其辭。

“那當然,不過填得出愛情詞兒的人,內心應該也是渴望愛情的。”

藍韶音心虛的一震,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他道:“我沒有必要聽你胡亂剖析。”

他慵懶的踱到她面前,“惱羞成怒了?”

“沒有,只是你明天就要離開了,就別再說一些令人厭惡的話,好嗎?”

“我以爲我說的話都很中聽。”喬淳旭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

“你太自大了。”

他點點頭,“我是習慣自大,不過我對自己很坦承。”

“你的弦外之音是什麽?”

“我坦承自己的感覺,不像你,明明有所感覺,卻努力抑制否認。”他的話可是一針見血。

藍韶音輕咬下唇,凝視著他,“你的意思是我愛上你?”

“女人愛上我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你真的太自太傲慢了。”

“別生氣,我話只說一半。”喬淳旭朝她眨眨眼,“女人愛上我是天經地義,但我對女人有特別感覺卻是生平頭一遭。”

她抿緊了唇瓣,不明白他究竟想說什麽?

“我不諱言,這一趟來美是故意來纏你的,但頭一回沒有其他雜事,心無旁騖的跟一個女人混,沒想到混久了竟還混出一點點的心動。”

“你別開我玩笑!”藍韶音囁嚅的道。

“不是開玩笑,所以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這樣優閑的生活、這樣美麗宜人的女伴,還有兩名和藹可親的長者,還真有點不捨得呢!”喬淳旭一臉真摯。

她直視著他,脫口而出,“真難以想像這些話會出自你的口中。”

他漾起一絲愉悅的笑容,“我說了我比你坦承心中的感受。”

藍韶音瞅他一眼,想起明日兩人就各奔天涯,她何苦多訴心中情?何況他也坦白了他不會是個專情之人,那她又怎能將心事全數向他傾吐?

喟歎一聲,她神情落寞,“感謝你的坦然,只是我對你真的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聞言,喬淳旭的黑眸閃過一道失望之光,“你的防備之心還是太重了。”

“我必須保護自己。”她虛弱一笑。

“所以你打算永遠窩在你的象牙塔?”

“象牙塔是個能遮蔽心靈風雨的地方,沒什麽不好。”

喬淳旭挑高濃眉,“確實是個避難所,但是否真能遮蔽心靈風雨卻有得商討。”

她無言的凝視著他。

“要主宰思緒是很困難的,因爲思緒能翻山越嶺、四處邀遊,而且常常不聽使喚。”

面對他俊逸臉上的打趣光芒,藍韶音僵笑的道:“我在象牙塔生活了好多年,早練就了掌控思緒的能力。”

“是這樣?喬淳旭不以爲然的搖搖頭,“若是如此,你就不必老是沈浸在思緒之中。”

聞言,她再次無言以對。

喬淳旭瞥了她一眼,露齒一笑,“好了,既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了,我就如你所願,少說些不中聽的話。”他挽起她的手,“今天咱們就到比較熱鬧的地方走走如何?這段日子我們老是在這大橋、海 邊踱過來踱過去的,換些PUB、Disco玩玩吧?”

她搖搖頭,“我不喜歡那種地方。”

“就當陪我?”

她再次搖頭,提議道:“就當是放你我一個假吧,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走我想走的地方,如何?”

“那有什麽意思?”喬淳旭低頭看她。

“我說了,我們的世界原本就不同,何必強制的將兩人綁在一起。”她苦澀的對他說。

他歎了一口氣,“你說的好像也有那麽點道理,何況明天以後咱們也各自歸位了。”他定視著她,“我是想去喝一杯,既然你不肯賞光,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藍韶音點點頭,看著他俊逸的身影背對著她步下橋頭後,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

此時,一股又濃又稠的沮喪及傷感驀地湧上心頭,從今而後,她能注視的大概也只是這個背影而已,因爲他們的交集已經結束了……

喬淳旭在計程車司機的引領下到舊金山鬧區的PUB喝了兩杯醇酒,聽了現場樂隊演奏,而身旁還有兩個金髮碧眼的辣妹搭訕閒聊,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完美,也是他習慣的五光十色的生活環境,可不知怎的,他處在這樣的環境愈久竟愈覺得煩躁。

或許是這十天來,生活得太單純、太自然了,整日和藍韶音徜徉在大自然下,只有些許噪音呼嘯而過,停在耳畔的多半是海鳥的叫聲及寧靜海風的呼呼聲……

他低頭看了手錶一眼,晚上十點了,算算時間,他在這兒也混了三、四個鐘頭,明天又是一早的飛機。

算了,還是回去好了,或許還有機會看一看藍韶音那張純淨宜人的臉蛋、聽聽她溫柔又執拗的嗓音。

付了帳單,婉拒兩名美女的邀約,他氣定神閑的出了PUB,揮手招了輛計程車。若說這一趟前來美國有什麽遺憾之處,那便是他始終沒機會和這名難得令他微微心動的美麗女子上床……

“什麽?!韶音還沒回來?”甫進門的喬淳旭訝異的看著同樣驚愕的湯威夫婦。

“我們以爲你們在一起的,以往不都是如此,所以今晚過了十點你們還沒有回來,我們還以爲你們一起到哪里聚了,可這會兒卻只有你一人回來。”倪秀嫻心急如焚的握緊了丈夫的手。

“可是我們五、六點就分手了,她會去哪里?”喬淳旭沒想到這幾天來一到五、六點就窩回家裏的乖乖女,今晚竟一反常態的到現在還沒回家。一想到這,他的五臟六腑不由得絞成了一團。

“要不要報警?她從來沒那麽晚回來。”湯威擔心死了。

“我先出去找找吧!”喬淳旭攏緊了眉頭,“這些天我老跟著她,知道她曾去的地方也只有那幾個。”

“那快去找,湯威你也一起去,我在家等著,看看她是不是一會兒就回來了。”倪秀嫻擔心的催促著丈夫出去。

“那也好,我們分頭去找,反正她的活動範圍就在舊金山灣這個附近,偶爾會到天使島和惡魔島走走,不過這麽晚了也沒有船到那兩個島——”湯威困惑的頻搖頭,“這孩子在想什麽?怎麽會在外面待那麽晚?”

“別念了,也別說了,夜深了,聽鄰居說最近老有些青少年在附近閒逛,你們快去找她吧!”一臉蒼白的倪秀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喬淳旭點點頭,和湯威慌忙的分頭尋找,只是他的一顆心沒來由得緊揪著,而這種感覺在他三十五年的人生歲月中是不曾感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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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藍韶音坐在天使島的步道上,仰望著滿天星斗,在歎了一口長氣後,她無助的注視著海面上,月光照射下的波光粼粼。

阿姨和姨丈一定急壞了吧!現在都快近午夜了,她居然還沒有回家?

只是……她神情轉爲黯然,今天一定不是她的日子,喬淳旭放下她一人到PUB尋樂,而思緒百轉的她在一人閒逛下上了船來到天使島,然後找了一個寂靜的角落,讓自己的思緒隨意賓士,結果卻沒有注意時光流逝,更沒有注意聽廣播內容。

待她回過神時,整個島上只剩她一人!連碼頭的剪票員都已下班離開了,而想到要到電話亭打電話給阿姨時,她卻發現自己的錢包被扒了,現在的她是身無分文。

她感到無計可施了,而明早要到八點半才有船到這兒,可是到那時候阿姨他們一定急得報警了吧?

說來說去,都是喬淳旭害的!若不是他,她也不會心神不寧,思緒更不會老圍著他打轉,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或許他還在PUB樂逍遙吧?還是正和某個不知名的美女邂逅上床?他這十天纏著自己雖說是故意的,但想必內心是無聊得很吧?否則怎麽在這最後一晚就按捺不住的要到那種熱鬧的地方去?

想到這裏,藍韶音突地用力搖搖頭,天,這些問題她已經想了一整個晚上了,她還在想?!

“韶音!韶音!”一個喊叫聲突地襲入她思緒百轉的腦海,她錯愕的擡起頭來,望著海面上由遠而近的一艘快艇。

“韶音!韶音!”喬淳旭望著島上緩緩站立的纖細身影不由得更加用力的喊叫。

她詫異的走向碼頭,看著喬淳旭熄了快艇的馬達跳上岸,“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看著全身上下完好無缺的她,他緊繃的心弦總算稍稍放鬆了些,但取而代之的卻是熊熊怒焰,他爬爬劉海,怒不可遏的道:“你知不知道大家擔心死了?現在都幾點了?你至少也該打個電話報平安吧?”

她沒想到他劈頭就罵,一時之間呆若木雞。

“沒話說了?那你是故意讓大家擔心的是不是?”

藍韶音的怒氣也跟著上來,“我和你一點干係都沒有,用不著你擔心。”

“我不用操心?阿姨及姨丈都以爲我們在一起的,結果——”

“是你放下我的,而且我也不見得在跟你分手後就得乖乖回家。”

喬淳旭眸光一冷,“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在外面待這麽晚,讓大家擔心的?”

“是又如何?”

沒有多想,“啪”一聲,他反手摑了她一巴掌,“我沒想到你這麽任性!”

“你竟敢打我?”藍韶音撫著發痛的臉頰怒視著他。

喬淳旭怒氣衝衝的看著她,“你的腦袋在想什麽,故意一人待在這兒。如果出了什麽意外呢?你叫我怎麽跟你阿姨和姨丈交代?”

“交代什麽?我什麽時候成爲你的責任了?”萬般說不出的委屈令她眼眶泛紅。

“這幾天來我都是緊守在你身後的,就今晚沒跟著你,你就出事。你說我有沒有責任?”喬淳旭咬牙低吼。

藍韶音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我的腳長在我身上,我阿姨和姨丈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們不會硬將責任推到你身上。”

“就算他們沒有,我也會自責。”喬淳旭拍打著自己的胸膛,一臉鐵青。

“會嗎?”她冷視他一眼,“那在丟下我一人去PUB時,你不是很放心嗎?”

他皺起濃眉定視著她,難以置信的提起嘴角,“我是不是聽到一絲埋怨?”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她背轉過身子。

他硬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你在怪我丟下你?”

“別臭美了!”藍韶音別開臉還是不願面對他。

“是嗎?”他上下打量起她,“我和你姨丈像個瘋子似的在舊金山灣來來去去尋找你的身影,後來你姨丈決定開車走遠一點,我則決定到碼頭試試運氣,沒想到一問起你的模樣,就有人說看到像你這樣的女子一人在天使島上失魂落魄的凝視著海天——”

“胡說!我哪有失魂落魄?那人簡直胡說!”藍韶音慌亂的打斷他的話。

“不管那人是不是胡說,你給個理由說明這會兒都沒船了,你還一人杵在這兒幹麽?”喬淳旭的口氣冷誚。

她愣了愣,忙回答,“我的錢包被扒了。”

“錢丟了就不用回家?你不會先向其他遊客借嗎?”

“別將我說得像個白癡一樣,待我發現錢包不見時,這島上只剩下我一個人而已。”藍韶音悶悶不樂的道。

“那你更天才,這裏不是都會廣播嗎?你沒聽見最後一班船要離開的廣播?”

懦弱的淚水燒灼著她的雙眼,她哽著聲音道:“好好,我坦承我心不在焉可以嗎?你還想怎樣?”

“爲什麽心不在焉?”喬淳旭一副打破砂紙問到底的模樣。

“那是我的事。”她強忍著不讓熱淚流下眼眶。

喬淳旭睨她一眼,不提她眸中盈眶的淚水,反身在碼頭上坐了下來,“你不說,我們就不離開。”

“你……”她氣得語塞。

“我可是花了不少美金向人租了這艘快艇,”他把玩著手上的鑰匙道,“總得有點收穫吧!”

她怎麽可能將心事向他傾訴?藍韶音別開臉趕忙擦拭掉淚水後,再故意轉移話題,“我阿姨和姨丈一定急死了,我們先回去好嗎?”

喬淳旭點點頭,“是該先通知他們你沒事了。”語畢,他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心急如焚的倪秀嫻報平安後繼續說道:“阿姨,我們也許會在天使島上共度一夜,你和姨丈就別等我們了。”

“你在胡說什麽?”藍韶音慌慌張張的彎身要搶他的手機,但他已關機並將手機放回襯衫口袋。

他灑脫自在的瞅著她,一伸手,強將她拉到身旁坐下,“說吧!”

“說什麽?”她不悅的回視著他,“我要回去,而且你爲什麽跟阿姨說我們要在天使島上共度一夜?”

他笑笑的對她開口,“這世上原本就擁擠不堪,難得有這個機會能獨佔一個島嶼和一個絕世大美女,你說我該不該把握這天賜良機?”

藍韶音抿抿唇瓣,“我不知道你心裏打什麽主意?但我不會讓你佔便宜的。”

“喔,是嗎?”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她無言的望著喬淳旭,這下該怎麽辦?這兒只有他們兩人,若他真想對自己做出什麽事,她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瞧她一副擔心清白受損的模樣,他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甭亂想,我喬淳旭要女人還不需要用強的。”

“我哪有亂想?”藍韶音急忙否認。

“你的眼神可是騙不了人的。”

“我沒有!”

“算了,我只是想多和你相處一會兒。可能的話,來個促膝長談直至曙光乍現,但看情形你還是對我的‘人格’太沒信心,也沒辦法向我坦白你近日的思緒——”他吐了一口長氣,身子往後一躺,雙臂當枕的躺在草地上,仰望滿天星斗及一輪皎潔明月,“既然是最後的交集,那靜靜的作伴也不錯吧!”

注視著夜空,喬淳旭不得不承認心中因明日的離別而有一絲愁緒,何況這一別,雖然再見不難,但能否持續此時因她陪伴而湧起的一股特殊情愫?

常聽人說,空間和時間都是感情的殺手,而自己從不曾專情的心也沒有把握是否能對她一生一世……

藍韶音沒有回話,但內心卻因他這一席話而思緒翻湧。這十天下來,他的多種面貌令她瞭解他是個極有深度的男人,可是“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愛戀即是她無法接受的,因爲她是執著於一世真愛之人,她無法接受一個偶遇而短暫的動心愛情。

這個夜雖是寧靜祥和,但兩人的思緒顯然紛雜,靜默的相伴一整夜,令她詫異的是始終保持清醒的兩人沒有一次相擁。在晨光中,他靜靜的上了船,她在他的目光中跟著上船,然後回家,在阿姨和姨丈略顯困惑的目光下,喬淳旭提起簡單的行囊,婉拒了他們的送行,一人搭車前往機場,一如他十天前狂妄的進入她的生活一樣。而今,他雖然帶著笑意,卻沒有一絲眷戀的離開她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算算日子,喬淳旭回到辦公室已有一個多月了。不過,這一個多月來,他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爲不僅父母、柯凱、崔儀欣的關愛眼神顯然太過,就連一向無所不能的娛樂記者也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大幅報導他赴美和作詞家“慈”藍韶音出入甚密、親密相隨的徜徉大自然的愛戀情史。

此外,還將藍韶音的真實身份及童星時的過往一一詳加報導,讓那些閑閑沒事的人人談他緋聞中的女主角是何等的不平凡!

事情還不止如此,他的一些舊歡們見報便不時的打電話來嗲聲嗲氣的也要他陪她們出國遊玩,不過,由於他的口氣冰冷,反嚇得這些舊歡不敢再來打擾。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時,他卻不由自主的老回想起和藍韶音的相處時光。

歎了一口氣,他看著桌上一疊疊的卷宗,爬了爬劉海,煩躁的將它們推到一旁。

“哇,今天又心情不佳啊!”柯凱一溜煙的跑了進來,而身後還跟著因爲拜了蕭玉嘉當乾媽後,愈來愈敢和這頂頭上司“沒大沒斜的崔儀欣。

一看到他們,喬淳旭一張俊臉又沈重起來,太陽穴也隱隱作痛。“是公事就留下,若又聊些有的沒有的,那你們可以離開了。”

柯凱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走到他身旁,“我的喬大副總,現在已經六點多了,而我和儀欣都不準備領加班費,所以——”

“那就下班啊!”他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喬副總,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今晚你爸媽,也就是我的乾爹乾媽,要我們這幾人一起到他們家吃飯,你這老是不回家的兒子總該回去吧!”崔儀欣笑嘻嘻的道。

他睨了兩人打趣的目光一眼,沒好氣的回答,“我又不是頭殼壞掉,讓你們這群圍攻下我一個多月的人打聯軍攻擊我。”

崔儀欣聳聳肩,“誰叫你和韶音都要這樣神神秘秘的,連點口風也不露。”

“是啊,一個多月了,你明知我們都想知道你和韶音到底‘進展’到幾壘嘛,結果儀欣打電話到美國探韶音口風,她對你的事是一概以沈默回應,而你呢,”柯凱做了一個大鬼臉,“也不知是否‘近朱者赤’居然也對你這個死黨三緘其口,實在太不夠意思了。”

他歎了一口長氣,“我說了,什麽事也沒發生。”

“沒發生才有鬼!娛樂版的新聞寫得繪聲繪影的,兩人有多親密相隨呢!”崔儀欣皺皺鼻子的反駁他。

“崔儀欣,別以爲我老媽將你收爲幹女兒,你就可以這樣對我說話!”喬淳旭冷著一張俊臉看向她。

“我知道,‘幹哥哥’,瞧我在人前人後還不是只敢稱你‘喬大副總’而已。”她放意挖苦的揚起音調。

喬淳旭知道再不走開,他肯定會被兩人的口水給淹沒了,他站起身。“我要走了。”

柯凱和崔儀欣兩人露出賊兮兮的笑容,他們現在可都是喬家兩老委託的大媒人兼偵探呢!怎能讓他輕易的溜走?

於是兩人分站喬淳旭左右,異口同聲的笑道:“沒錯!是該回你父母家了。”

望著兩人那種不畏他怒火的臉孔,喬淳旭知道自己栽了,這兩人一定是在父母的完全授權下,就算用押的也要將他押回去!

而就在三人同乘一輛賓士轎車離開後,辦公大樓對面的一樓廊柱旁,一雙森冷的眼眸閃著犀利冷光凝視著那輛轎車,直至它消失在車陣之中。

一臉陰霾的林仲培握緊了手中的娛樂晚報,從喬淳旭回台開始,他就找機會要“報答”他毀滅自己事業的恩情,可是一開始是記者的追逐,到後來是柯凱和崔儀欣兩人常在喬淳旭左右,令他苦無機會傾泄心中的怒妒之火。

他咬緊牙關,晚報說本名藍韶音的作詞家“慈”近幾日就會回台,也許——他眼泛冷光,他可以從她那裏索取喬淳旭該償付給他的代價!

位在陽明山的豪華別墅裏,喬天正夫婦正開心不已的接待一名剛下飛機不久的嬌客。

藍韶音忐忑不安的坐在沙發椅上,輕聲的道:“謝謝你們費力的幫我安排,否則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臺灣,那麽多的記者守候……”

喬天正豪邁的笑了笑,“記者確實是無孔不入,不過我在娛樂圈多年,還是有辦法逃脫他們的眼線的。”

“真的太謝謝你們了,我想……我想回家休息了。”她囁嚅的說。

蕭玉嘉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別這樣,待會兒在這兒吃個便飯,大家多聊聊,呃——雖然報章雜誌將你和淳旭的緋聞寫得滿天紛飛,不過,淳旭什麽也沒說,而你就別讓我們這兩個老的又東想西想的,告訴我們你們實際的進展如何?”

“這——”藍韶音面露爲難。

“當然,你累了,這樣吧!我先帶你到樓上去小睡一下,待會兒再喚你下來用餐好嗎?”

“這真的太打擾了。”她靦腆的直搖頭。

“怎麽會?”蕭玉嘉慈愛的凝視著她,“說真的,我和天正對你的印象極好,也覺得你和我們喬家有緣,如果真有機會成爲一家人,那是最好不過的。”

“伯母——”她滿臉通紅。

“淳旭也許花心了些,不過,依每次叫他帶幾個女朋友讓我們兩個老的瞧瞧的情形看來,他沒有一個是用心的。但你是例外,相遇更是系在一個緣字上,更好的是他還特別用心飛去美國找你,光這一點就可以知道你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聞言,她心如擊鼓,尤其喬天正含笑注視她的目光更讓她緊張不已,她和喬淳旭已分開一個多月了,原以爲他回臺灣後,兩人的交集也將結束,沒想到那才是一連串糾纏的開始。

狗仔隊開始出現在她的周圍,嚇得她躲在阿姨家足不出戶。但同時,卻也使得阿姨和姨丈的生活品質受到幹擾,只要他們一外出,一定會被記者團團包圍,問東問西。而記者及狗仔隊在訪問不到任何重點下,竟將重點移轉到鄰居,在拼拼湊湊下,竟也讓他們編寫出一段離事實不遠的故事。

這一個多月來,阿姨和姨丈也跟她談了許多,重點不外乎要她回臺灣面對自己的感情。

畢竟是看著她成長的親人,她原本還以爲自己將對喬淳旭的感情隱藏得很好,可他們卻早已看出她對他的感情了。

回頭想想,對一向寧靜生活的她而言,和喬淳旭認識的這三個多月的日子,確實是她生命中最強悍的狂暴震波,震得她心神不寧、無法自己。

難道月老真的將她和喬淳旭的紅線系在一起?否則爲何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無法將他自心海驅逐?

“叮咚!叮咚!”門鈴聲突地響起,而她也自這鈴聲離開了思緒,面對著蕭玉嘉眉開眼笑的容顔,藍韶音感到她的眼神中還帶有一股難掩的特殊期許。

果然,一會兒後,一臉臭臭的喬淳旭還有笑咪咪的柯凱和崔儀欣相偕走了進來,只不過三人一見到和蕭玉嘉並坐的藍韶音時,全呆愣在原地。

“你怎麽會在這兒?”柯凱第一個出聲。

“韶音,你不是在美國嗎?怎麽?”崔儀欣難以置信的沖到她身旁,緊握住她的手。

喬淳旭雖也一瞼詫異,但神色迅速恢復正常,他只是靜靜的凝視著眼前這張不管白天黑夜都在他腦海盤旋的脫俗瞼孔。

“好了、好了,既然全都到齊了,那就先到餐桌上去,大家邊吃邊聊。”喬天正笑笑的站起身,朝餐廳走去。

蕭玉嘉朝幾個年輕人點點頭,聰明的挽著衆人注目的藍韶音走入餐廳,柯凱和崔儀欣相視一眼,只得趕緊跟進,只留喬淳旭從容不迫的踱進餐廳。

衆人一在餐桌坐定,崔儀欣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乾爹乾媽?”

喬天正笑呵呵的說:“別忘了我在娛樂界過了大半輩子,而這事又關係到我未來的媳婦兒,所以在主動的和韶音聯絡後,我明白她想回台的意願,只是苦無法子,所以我找個人假扮韶音繼續待在舊金山,再讓真的韶音給化妝師化個不一樣的妝掩人耳目後,再依我和航空公司的特殊交情,沒將她的名字公佈在上機名單中,你說要將她帶回臺灣有什麽困難?”

在聽到父親說“媳婦兒”時,喬淳旭正將目光移向窘迫不安的藍韶音身上,而她則慌亂的避開他的眼眸。因爲她並沒有要當他的妻子啊,那純粹是喬伯父一廂情願的想法,可是她又如何在這時解釋呢?

“呀荷!真是的,我怎麽沒有想到這法子呢!”崔儀欣眉開眼笑的直視著藍韶音,“不過,”她吐吐舌頭,“我可沒有乾爹那樣的能力,讓航空公司買我的帳,幫個忙。”

“這下可好了,緋聞案的男女主角全在這兒,要得知實情不就……”柯凱趕忙束口不言,因爲喬淳旭送給了他一個冷冰冰的大白眼。

“淳旭,其實你從美國回來後,整個人也陰陽怪氣的,雖然說也可能是那些緋聞報導的關係,可是若是以前,你定當一笑置之,才不會老守在辦公室、家裏,我記得以前你老愛往熱鬧的地方跑,這陣子實在靜得很不尋常。”喬夫正定定的注視著兒子。

他抿抿嘴,答非所問,“我餓了,我想先吃飯。”

聞言,一旁的傭人趕忙爲衆人盛飯上菜再退居一旁。

藍韶音有一口沒一口的嚼著飯菜,剛剛喬天正談起喬淳旭回台後的一番轉變令她的心沒來由得湧起一股期許,難道喬淳旭真如在美時對她所說的,他對她確實存有一份特別的感情?

柯凱撇撇嘴,悶悶的吃著飯菜,這個好朋友的脾氣真的愈來愈怪了,搞得吃飯氣氛僵僵的,一點都不好玩。

而崔儀欣雖然好想多問一些話,但她“幹哥”的臉色實在太冷了,她也只好惦惦的吃飯。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喬天正夫婦卻沒有被這氣氛所影響,反正早在安排藍韶音回台時,他們就已擬好了一連串讓藍韶音和兒子共譜戀曲的計劃,因此他們倒挺悠哉的吃著飯菜。


就在衆人吃完飯在客廳閒聊時,早已如坐針氈的藍韶音在輕啜幾口茶後,即起身道:“真的不好意思,我想回家了。”

“我送你。”急驚風的崔儀欣也趕忙放下杯子起身。

柯凱白她一記,“她該你送嗎?”

她愣了一下,瞄了喬天正夫婦一眼,他們的眼神也示意她剛剛說錯話了。可是她真的好想將好友綁起來好好拷問一番,不過,爲順民意,她也只好點點頭,“那就請‘幹哥哥’送她好了。”

“是啊,淳旭送韶音回去,兩人好好聊一聊,不過,”喬天正故意睨兒子一眼,“老是讓狗仔隊追也不是辦法,兩人想個好法子應付吧!”

雖明白父親的弦外之音,但他沒有多言僅是點點頭,站起身注視著藍韶音。

“不用了,我家離這兒很近,叫計程車就行了。”她一臉不安

“走吧!”他睇視她一眼,反身就走。

她輕咬下唇,來回注視著衆人鼓舞的目光後,她知道自已是沒有機會說“不”的,輕聲的道再見,她轉身跟在喬淳旭的身後。

喬淳旭提起放在客廳一旁的行李,問也沒問一聲的就提起它朝前院走去,她望著他壯碩的身影,突然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來瞟她一眼,“不走?”

藍韶音搖搖頭,不想探究自己一想到要和他獨處時,心中突然翻湧的強烈情緒及一臉的灼燙感,暗暗的做了個深呼吸,她舉步朝他走近,突然間,一道道的閃光燈朝他們照射而來。在她仍反應不及時,喬淳旭已將她擁入懷中,幫她擋住那一道道刺眼的閃光燈。

偎著他的溫暖,莫名的熱淚突然湧上眼眶,老天!她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能爲她避風避雨的強壯胸膛,他的溫暖撫慰了她的內心在面對冰冷閃光燈的同時,刹那間湧起的膽戰心驚。

“喬副總,請問你這次和藍韶音的交往是認真的,是不是?”

“談談你對藍韶音的感覺好嗎?”

“請問藍韶音是如何在不驚動媒體下從美抵台?”

一個個問題由攀附在喬家圍牆外的記者們大聲的叫問著。

喬淳旭臉色鐵青的怒視著他們,但呵護她身子的雙手卻是溫柔體貼的,在擁著她直奔停車棚,上了轎車後,他凝視著她問道:“你還好吧?”

凝視著這張溫柔關切的俊美臉孔,她突然間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否認了,她的心早已遺失在他身上,她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

“沒事吧?你的臉色怎麽更蒼白了?”他擔憂的看著她更加慘白的麗顔。

“我……我……”藍韶音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懂了,自己早已陷入一見鍾情的情海中,所以自相遇以來,她對他總是念念不忘,總是以耳機聽著那卷聽了上千遍的錄音帶……

不知她的思緒所系,喬淳旭搖搖頭,“那群記者真是太行了,不管是他們探到消息還是守株待兔成功,再來咱們的日子都不好過了,而你,”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你最畏懼的閃光燈、攝影機及記者可能會常出現在你左右,就算你窩在家裏,”他瞥了仍不死心的跨坐在圍牆上捕捉鏡頭的記者一眼,“那些人也會守在外頭。”

事實上,仍震懾在警覺到對他是一見鍾情的藍韶音,並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對那些趴靠在圍牆上的記者她更是沒放在心上,因爲她整個思緒全在他身上。

“看來我們真的得想法子好好應付他們。不過,眼前我們得先通過這一關。”他笑笑的看她一眼,這才注意到她似乎有些恍惚,“韶音!”他拍拍她的手,她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他,“沒事的,你坐好了,安全帶也系好,我們要上路了。”

她愣愣的點點頭,依言照做。

喬淳旭以遙控器按了大門的鐵門開關鈕後,踩緊油門,加速的沖過那群不怕死還貼身過來的記者,呼嘯的朝藍韶音的住所而去。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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