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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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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楚秋]高門庶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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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 17:02:01 |只看該作者
  100 過年(下)

  中午宴席擺開,花園裡太冷,陳太君裡這裡又不能太吵,大太太直接把大房的花廳收拾出來,戲台己經搭好,分席坐下,外頭小戲也唱了起來。飯完小戲也就散了,歸寧的姑奶奶各自回了母親那裡,邵昀和思慧,霍景之和思宸也跟著三太太和許氏回了三房。

  小坐一會說的不過是些閑話,思慧是新婚,思宸又懷了孕,三太太自高興的很。又有思芸的喜事將近,何家雖然家境不行,但何大爺確實是儀表堂堂,舉止行事都十分靠譜。再者思芸又有不能生育之憂,低嫁被婆家人高看一眼,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時間差不多,思宸和霍景之辭了陳太君就要回去,三太太也沒多留,己經折騰了兩天,思宸一個孕婦哪裡能折騰的起,接下來這些天還有宴客吃酒,累著呢。

  許氏把思宸和霍景之送到二門,車駕駛出韓家大門,霍景之突然道:“何家大爺挺不錯的。”

  “噫?”思宸驚訝,何大爺要是像邵昀那樣是個讀書人,霍景之誇一句很正常,何大爺可是生意人,士農工商中最末的一等這個切不說,霍景之應該不懂生意之類的事吧。

  霍景之只是笑,也沒解釋,這跟人做什麼的並不相關,而是看這個人的氣度神情,以判斷能否成事,他自覺得還有看人眼光。這門親事是四老爺說的,看來韓家四老爺看人也是挺有一套的。

  車駕回到霍家,思宸和霍景之換了車先去霍老太太正房裡,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霍家的姑娘卻是少,霍希真也己經回去,只有霍三太太和大奶奶,二奶奶在霍老太太跟前逗趣。小丫頭打起簾子,兩人進了屋裡,旁邊丫頭幫著兩個解下披風。

  霍老太太就笑著向思宸招招手道:“過來,這邊坐。”

  思宸笑著上前,到霍老太太身邊坐了下來,霍老太太問了幾句,當然不是問韓家的事,只是關心思宸的肚子。思宸只說一切安好,雖然有點累,但還能撐的住。

  霍三太太旁邊看著,卻是笑著道:“看老太太現在這麼疼二嫂,我看著還真是眼紅的很。”

  霍老太太笑著道:“她現在有了身子,又是過年事情多,我當婆婆難道還不心疼她。”

  思宸也是陪著笑臉,剛要開口,就聽霍三太太突然道:“老太太要是真心疼二嫂,不由幫二嫂解了眼前之憂如何?”

  此言一出屋裡眾人都是一愣,霍三太太笑著繼續道:“你想二嫂現在有了身子,房中之事多有不便,雖然二伯房裡也有兩個妾室了,但總是有此不便。不如老太太挑兩個好丫頭給二伯送去,豈不是解了二嫂之憂。”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驚,尤其是大奶奶和二奶奶更不可思議的看向霍三太太,從來沒見過哪個小嬸子管事管這麼寬的,連大伯子房裡的事都去管,看來真是過年吃太撐了。當然做為小輩這個話她們肯定不會出口,同時也好奇霍老太太會不會聽她的。

  霍老太太的性格是有點左性,但要真是干了這樣的事,那是要被笑話的。婆婆是媳婦的天,可以任意拿捏媳婦,但是八抬大轎走正門進來的媳婦那也有自己的權利,這個權利就體現在自己屋裡。

  公婆不問床諱事在大珠幾乎是不成文的一種慣例,除非兒媳婦所無出,而且妒嫉成性,不准男人納妾,這種時候婆婆為了子嗣才會給兒子納妾。像兒媳婦生了好幾個,或者房裡己經有了庶子的,並無子嗣之憂的時候,婆婆要是吃撐了沒事給兒媳婦房裡塞人,那旁人知道了肯定要議論。出來交際應酬的,婆婆輩的有,當媳婦的也不少。

  按照規矩來說,男人不管是想收通房,還是抬姨娘必須得主母點頭同意,她不同意人就不能進來。至於婆婆,你可以指責兒媳婦善妒不賢慧,但是不能往兒媳婦房裡塞人。因為這關系到一個後院權利問題,長輩屋裡的小貓小狗都輕易傷不得,更何況一個大活人呢。

  一個長輩塞過去的妾室,主母應對起來稍有不好那就是對婆婆不敬了,這個罪名可是大著呢。除非當婆婆的看兒子日子過的太舒服,非得把家裡攪個雞飛狗跳,不然腦子正常的婆婆都不會干這樣的事。

  就是有些人家會有爺們成親前在房裡放上服侍的人,但也只是通房丫頭而己,沒有哪個婆婆會塞個姨娘進去,抬不抬姨娘,以後要怎麼處置也得兒媳婦進門之後再說,婆婆不能做這主。

  像思宸現在這樣的情況,房裡己經有兩個庶子,自己又懷著孕,霍老太太真要聽了霍三太太的話,硬往房裡塞人。遇上娘家給力,在家也得寵的,人家親家太太會直接找你婆婆聊聊天。就像霍家大姑奶奶霍希真,吳家太太敢干這樣的事,湖陽郡主敢直接殺過去找人家去談談,我家女兒到底哪裡不好了,當婆婆的連媳婦房裡的權利都要收回去。當兒媳婦的受婆婆的氣那是理所當然,要是還得讓著姨娘,那日子就真不用過了。

  思宸也是怔了一下,看向霍三太太的神情也無比驚訝,霍三太太真是腦子有病的吧,真心建議找個太醫給她瞧瞧。但既然點名找她,便笑著道:“真是難為三嬸嬸還能為我著想,只是身為媳婦的更該為老太太想想,二房己經有了賢哥兒和函哥兒了,我又懷著孕,讓婆婆幫著挑人,我這邊的憂倒是解了,只是旁人又會怎麼說老太太。難為老太太如此疼愛三嬸嬸,三嬸嬸就不為老太太著想嗎?”

  霍三太太笑著道:“我怎麼會不為老太太著想呢,我只是想著老太太都為二嫂解憂了,二嫂怎麼會任由旁人敗壞老太太的名聲呢。”

  思宸雖然還是一臉笑意,神情卻沒有剛才的和顏悅色,道:“論年齡我比三嬸嬸年齡小,但既然三嬸嬸叫了我一聲嫂子,那弟妹有哪裡不對的,我當嫂子的也該提點才是。當日我家老爺就說過,三嬸嬸真要是有空就好好管管自己屋裡的事,哪有小嬸子去管大伯子納不納妾的,這話要傳出去了,知道會說只霍家三太太糊塗不知,不知道還以為霍家家風就是如此混亂,家裡的太太們什麼話都會亂說呢。”

  霍三太太臉一下子漲紅了,看向思宸冷哼著道:“我是為了二嫂好,二嫂不請情就算了,還說這些話來,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真是好心還是驢肝肺,三太太自己心裡明白的很。”思宸不客氣的回了過去,又道:“我再次給三嬸嬸明確說明,二房的事情,我身為主母自會料理,不用三太太操這個心。”

  霍三太太心中更氣,剛想開口霍老太太突然間插嘴道:“好了,都住嘴。”

  “老太太,我這是好心……”霍三太太一臉委屈的對霍老太太說著。

  霍老太太卻皺眉道:“你二伯要不要納妾,是你二嫂的事,別說你,就是我也不應該多嘴。他們兄弟三個,我什麼時候管過你們妯娌房裡的事,就當年太醫診出來柳氏不能生育,我才做主給二老爺納了方姨娘,生下賢哥後,我何嘗再管二房裡添不添人。”她最多就是責怪柳大小姐不賢慧至使二房子嗣少而己,也從來沒有硬往二房塞人。

  霍三太太一臉委屈的掉著眼淚,辯解道:“我只是想著一家子骨肉,二嫂懷著孕不能事事周到,就是想著提醒一下……”

  霍老太太臉上有幾分不耐煩的揮揮手,卻是又道:“這種事情不用你來提醒,你也給我記得了,你房裡也是有兩個哥兒的,他們將來娶了媳婦進門,媳婦要是不賢不孝你可以管教,你可以責罵。但是屋裡添不添人,主母如何發配妾室,那不是你當婆婆該去管的事。當婆婆的自己失了身份,不夠讓人打嘴的,也丟霍家的臉。”

  霍三太太眼淚掉的更凶了,大奶奶和二奶奶還在呢,當著晚輩的面,霍老太太就這樣指責她了,以後在晚輩們面前又如何抬的起頭來。

  霍老太太看她哭成那樣,心裡也是越發的厭煩,末了只是揮揮手道:“都別在我這裡鬧了,各自回去吧。”

  霍老太太發了話,思宸和霍景之,大奶奶,二奶奶都站起身來,霍三太太卻還是不想走,在這個家裡丈夫己經指望不上,兒子讀書也就那麼回事,她唯一能依靠能指望的就霍老太太。

  本來想著思宸現下懷了孕,霍老太太看她的神情都有點不太一樣了,思宸又是一副強勢模樣,要是任由她這麼下去,再生了兒子,只怕在霍老太太面前更要壓她一頭了。

  所以才想著建議讓霍老太太給霍景之納妾,最好霍老太太把自己貼身心腹給了霍景之,長輩所賜非比尋常,再加上年輕漂亮,霍景之還不被迷了去,那時候思宸自己房裡的事還搞不定,也就顧不上這些了。

  霍老太太見她還沒走,知道她要說什麼話,卻是不想聽,思宸現在正懷著孕,眼看著二房的嫡出就要出世了,她又不傻,怎麼會這時候給孕婦添亂。只是揮手道:“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二房的事情自由二太太處理,你管這些做什麼。”

  “我……”霍三太太說不出話來,末了也只是應著道:“是。”

  出了霍老太太的正房門,霍三太太一邊擦淚一邊往三房走,三房所在的是侯府中軸線右邊的建築群。從霍老太太正房到三房路有好幾條,不過冬天的時候,霍三太太一般向前穿過角門,進入大房的範圍,然後延著長廊往三房方向走,冬天雨雪多,地不太好。

  三房的經濟不像大房和二房那樣,每月發下來的車馬錢就那麼一點點,湖陽郡主把錢管的死死的,只憑著那點月錢啥都不夠干的。所以霍三太太也就改了規矩,三房外出行走的車馬是有,但霍家大宅裡行走的車馬就免了。

  眼淚這才擦干淨,霍三太太抬頭就見二奶奶往這邊走,霍三太太不自覺得站住腳步,臉色也有幾分難看。二奶奶雖然是晚輩,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個好婆婆當榜樣,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不屑的模樣。霍三太太當年被湖陽郡主狠整一回,雖然這是二奶奶失禮,但霍三太太也不敢再找大房的麻煩,只當是看不到,各自走開就是了。

  “三嬸還在哭呢,這裡哭老太太可是看不到的。”二奶奶停下腳步打趣的說著。

  霍三太太臉色繃急了,冷哼著道:“二奶奶如此跟長輩說話,郡主沒有教過你規矩嗎?”

  二奶奶拿著幟子捂著嘴笑了起來,道:“是了,剛才老太太才教了三嬸規矩,三嬸現在就想教給侄媳婦嗎。不過三嬸就想教,侄媳婦也不想學,小嬸子去管大伯子納不納妾,聞所未聞的事,我是想都想不出來呢。”

  “你……”霍三太太怒急,不自覺得揚起巴掌來,卻只是揚著並不敢落下。

  二奶奶冷哼一聲,卻是把聲音壓低了,道:“三嬸,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你身邊的丫頭巧兒沒事就要往二爺那裡跑。我本來想著是小丫頭心大了,但今天看您在老太太跟前說的一番話,我不能不多想。我為人愚笨不知道三嬸打的是什麼主意,但要是有人起了壞心眼想給我找不痛快,哼哼哼!!”

  二奶奶冷哼幾聲,自覺得話也說明白了,也不再理會霍三太太,轉身就走了。一個小毛丫頭而己,就是霍三太太指使的其實也成不了什麼氣侯。二奶奶只是心中不憤而己,毛丫頭敢趴爺們的床,打死那都是輕的。

  霍三太太卻是氣的全身發顫,巧兒是她的貼身丫頭,但丫頭的心思她如何能知道。本來就不想關的事情卻算到她頭上不說,二奶奶明明就是個晚輩,不過任仗著娘家好些,又有個郡主婆婆,竟然敢跟她如何說話,這還沒分家呢,霍老太太還在呢。等以後分了家,她豈不是跟霍四太太和霍五太太那樣,四處看人眼色,連侯府的下人都看不起了。

  思宸和霍景之坐車回的二房,霍景之把思宸扶下馬車,只見方姨娘正帶著丫頭婆子在門口迎接。行了禮之後,方姨娘就笑著道:“今天早上太太才走,柳妹妹就抱著函哥走了,聽丫頭們說是去柳家了。”

  霍景之的眉頭皺了起來,道:“怎麼抱著函哥去了?”柳月娘一個人去柳家沒什麼,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規矩之外不外乎人情,離的如此近回去看看也沒什麼。只是抱著函哥那算怎麼回事,妾的娘家並不算親戚。

  方姨娘低頭扯著笑臉道:“我也勸過柳妹妹,只是妹妹不聽,執意要抱著孩子去。”

  思宸卻是問道:“奶媽跟著去了嗎?”

  “跟著去了。”方姨娘說著。

  “等她們回來了,讓管事打兩個奶媽每人十板子,告訴她們,以後再也沒主子允許私自抱著函哥出門,一律攆出去。”思宸說著,頓了一下又道:“還有柳姨娘院裡的婆子們,不知道照顧小主子,也一並每人十板子。”

  “是。”方姨娘應了一聲,不敢再說其他,新太太這招可真是狠。不跟柳月娘去講這樣不合規矩之類的話,只是把身邊的人全罰了。雖然函哥算是在柳月娘那裡養,但以規矩來說,姨娘沒有教養庶子的資格,奴才如何教養的了主子。

  函哥的奶媽都比柳月娘還有發言權,所以這錯就算在奶媽身上了。這兩個奶媽也說不上委屈,新太太都進門了,還往柳月娘那邊站隊,這不是找死嗎。

  方姨娘並沒有跟思宸和霍景之進正房,今天就這麼一件事她己經彙報過了,順道也把柳月娘給黑了,她今天的事算是完了。思宸懷孕的事讓方姨娘很傷心,但也只是傷心而己,她是真不敢做什麼,霍老太太直接放了話,還有霍景之對新太太那個體貼勁,動了新太太肚子裡那塊肉,只怕真要跟著陪葬了。

  早在思宸進門的時候,方姨娘就料到這個結果,新太太年輕貌美嫡子出世是早晚的。就是再有心想謀劃,也得看看能不能成功。反正她還有兒子,霍希賢自小得霍老太太教養,又是霍景之的庶長子,前程總是有的,有兒子當依靠,她總是有未來的。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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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 17:02:15 |只看該作者
  101.韓家分家(上)

  柳姨娘回來的時候思宸正在睡覺,等她睡醒之後,函哥兒的兩個奶媽還有兩個引教嬤嬤,以及四個婆子都在外頭跪著。小丫頭侍侯著思宸更衣,洪媽媽也就進門來回,說挨了打的婆子們還在外頭跪著謝恩。

  思宸才起身還覺得有點頭暈,喝了口茶,這才道:“磕了個頭就讓她們起來去吧,以後小心侍侯函哥兒,再有今天這事,就不是十板子了。”

  在外頭跪著是想表忠心嗎,實在很沒必要,思宸從來沒有想過收服這幫人,她只是想著她們守規矩就好。把庶子的奶媽以及姨娘院裡的人全部弄成自己的人,尤其是柳月娘現在的情況,霍景之根本就沒進過她的房,不但沒必要,還會惹人閑話。

  她一點都不想管函哥兒的事,孩子教養本來就是大問題,教好了是理所當然,教不好那就是嫡妻的不是。現在由柳月娘養著就很好,好歹都與她不相關。

  洪媽媽頓了一下又道:“兩個奶媽說要向太太磕頭謝恩。”

  思宸笑著道:“不用了,我頭暈著呢,沒那個精神,讓她們散了吧,只要好好當差就好了。”

  洪媽媽看思宸的神情確實不太好,也不再說其他,只是出門讓婆子們散了。

  從初四開始,家裡擺酒還要四處跑著吃酒,霍景之心疼思宸懷著孕,只是特別標出幾家需要思宸去的,思宸也是樂得輕輕。但饒是如此,一直以十五,思宸也是一天不得閑,不是出去吃酒了就家裡擺酒。

  正月十五又是元宵節,可以說新一輪的忙碌又開始了,十五那天在霍老太太那裡一起的吃飯,連霍四太太和霍五太太也各自帶著哥兒姐兒來了。霍老太太精神看很好,思宸也跟著玩了大半夜。

  十七日早上又來大房行禮,侍侯著掩了宗祠,中午飯就在大房吃的,因十五又鬧的太久,霍老太太只讓各房人等散去,她也想好好歇歇了。接下來幾天都是親戚之間的年酒,還有侯府幾個有頭臉的管家請吃年酒,思宸也跟著吃了兩天。就是再有頭有臉也只是奴才,她大著肚子連霍老太太就免了她的禮,誰還敢再強求她。

  到這時候思宸這才長長吁了口氣,這個年終於過完了,從進入腊月開始,一直到快出正月才松口氣,今年因為懷孕偷了不少懶,到了明年還不知道怎麼累呢。

  至於霍景之十七早上去大房行了禮,掩了宗祠之後就去衙門了,新年開始新的忙碌也開始了。出了正月就是思芸出嫁的日子,雖然說是姐姐,但跟思慧比還是錯了一層,賀禮己經准備好了,只等到了日子送過去就好了。

  結果不等出正月,韓家的婆子來了:“老太太請五姑奶奶明天回家一趟。”

  思宸料到是什麼事,也不再問,只是道:“我知道了,明天早飯之後就回去,墨雨拿五兩銀子給媽媽。”

  婆子千恩百謝的走了。

  晚上霍景之回來,夫妻倆個吃飯的時候,思宸就道:“才家裡老太太傳話來,明天我得回去一趟。”

  霍景之稍微一想也就明白,陳太君都到這個份上了,是該把人叫過去把身後事交待了。這跟大家族分家的性質不一樣,只是女性長輩交待後事,沒有宗族的啥事。當然出了嫁的姑奶奶不在財產分派的範圍內,但一般都會任姑奶奶們在私房裡挑上兩件小東西,當個念想之類的。便道:“那你去吧。”

  把車駕吩咐好,到了第二日,思宸和霍景之用過早飯,兩人一起去辭霍老太太,霍景之是去衙門,思宸回娘家。霍老太太也沒說其他,只是讓思宸自己小心些,雖然現在還沒顯懷,行動也方便,但還是能不要走動就不走動了。

  思宸一一答應,這才跟霍景之一起出門,霍景之上馬,思宸上車,然後各自走開。車子到了韓家,只見沈氏在二門口迎她,思宸不由的笑著道:“倒是勞煩三嫂了。”

  “姑奶奶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如何接話好。”沈氏笑著,又道:“你叫了我一聲三嫂,我就該來迎你。”

  姑嫂兩個攜手到了陳太君正房,裡頭己經烏壓壓一屋子人,韓家四房全部人馬都來了,別院裡的二太太以及莊子上的三老爺也都在。這也可以理解,這種分派家產的大日子,只要沒斷氣的都得過來。

  沒想到二太太去別院這麼久,病還真的養好了,雖然瘦了幾分,臉上神情有幾分不服氣,但看著精神十分好。三老爺人倒是胖了一些,不過看著卻是虛胖,精神也就那麼回事,不過要說撐不了多久,看著還不像。

  因為長時間沒見過自己的親爹,這時候見了,思宸免不得上前見禮。三老爺看到思宸,臉上露出幾分期待的喜色,道:“五丫頭,為父的也想著你。”

  思宸不自覺得的顫了一下,以前三老爺可從來沒慈父過,突然間來這麼一句,還真讓受不了了。而且最有可能的是,三老爺看她現在嫁的好了,想借她重掌三房權柄。陳太君現在這樣,分家就在眼前,三老爺這回來到可能就不會回去了,以分家的時候必須得男人出面,三老爺人還活著,他就必須得來。

  三太太目光看過來,思宸朝三太太笑了笑,後朝三老爺行了禮退到三太太身後了。三老爺還想再說什麼,只見玉蝶從裡間出來,陳太君己經吃了飯,眾人可以進去,遺產分派就要開始了。

  大老爺打頭,眾人排隊進入,陳太君的臥室不小,但這一下子也是擠滿了。陳太君人躺在床上,背靠著大靠枕,整個人己經瘦的不成樣子。

  韓家人還好,姑奶奶因為忙著過年的事回娘家的時候並不多,乍一見祖母如此,無不傷心落淚。陳太君目光看過來,卻是顯得十分渙散,看到思琪時卻是停了下來,顫抖的抬起手來,思琪會意上前一步走上來,陳太君隨即又指向思宸和思慧,停了一下眾人才反應過來,這是讓姑奶奶們都上前。

  幾個姑奶奶走過去,陳太君看向玉蝶,玉蝶對旁邊的幾個小丫頭使個眼色,幾個小丫頭手腳麻利的打開櫃子門,又有小丫頭爬上梯子,把最上頭的櫃子也一並打開。

  “你們自己挑吧。”陳太君說著,只是簡單一句話而己,她說起來卻顯得十分艱難。

  規矩如此,幾個姑奶奶推托了一下,也就上前各自挑了一兩件。都是一些小首飾類的,留個念想就好了,出了嫁的姑奶奶並不參與娘家的財產分配,就是真不要臉了,想多拿點,娘家人也不會允的。

  姑奶奶們挑完退下,陳太君首先指向馮氏,馮氏多少愣住了一下,卻還是拉著純哥兒上前,純哥兒是過繼來的,平常很多場合都不怎麼出席,但這種時候他肯定是要在的。

  陳太君看一眼玉蝶,玉蝶當即把一份清單交給馮氏,馮氏接了過來。只聽陳太君道:“你為大爺守寡這些年,身邊又有一個哥兒,實在不容易,這是我留給你和純哥兒的。其中有一處莊子,那是我的陪嫁,一並給純哥兒。”

  這實在有點出乎意料之外,馮氏自己也沒想到陳太君第一份竟然是先給她的,要是純哥兒是親生的還算平常,純哥兒是過繼的,沒想到陳太君還能想到她們孤兒寡母。馮氏帶著純哥兒跪下給陳太君磕了頭,陳太君看向馮氏笑著道:“好好教養哥兒,你的後福大著呢。”

  “是。”馮氏應著,聲音都有點嗚咽。

  “三丫頭,你過來。”陳太君繼續說著。

  思芸早就滿面淚痕,她知道在所有孫女中陳太君是最疼她的,也是最不放心她的,上前到陳太君床邊坐了下來,哭著道:“老太太……”

  陳太君摸著思芸的頭發,眼淚也不由的掉了下來,這個孫女她以後就護不了了。沒讓玉蝶拿,自己抬手把單子交給思芸,道:“這是祖母給你添的妝,以後到了夫家要好好的相夫教子,明白嗎?”

  “孫女明白。”思芸哭著道。

  思芸哭著退到旁邊,陳太君又向七姑娘和八姑娘招了招手,道:“我所有的孫女裡,只有你們我不能看著出嫁了,這是兩份是祖母給你們添的妝。”

  七姑娘和八姑娘並沒有去接,因為年齡還小,二老爺和四老爺兩個父親上前接了過來。陳太君又道:“這兩個丫頭你們要勿必好好教養,挑個好人家,不能怠慢了。”七姑娘是二房庶出,八姑娘雖然是嫡出,但生母去世。

  “是。”二老爺和四老爺齊聲應著。

  陳太君講了一會話,這時候顯得十分勞累,玉蝶趕緊端藥上去,陳太君強撐著喝了兩口。四老爺不禁道:“老太太歇歇吧,停會說也是一樣。”

  陳太君卻是搖搖頭,她知道她沒幾天了,既然說了那一次說完。

  玉蝶端著茶碗退到一邊,陳太君看向三太太道:“當日五丫頭出嫁的時候我給她添了妝,也就不再給三房什麼了。”

  三太太上前笑著道:“多虧老太太五丫頭才能風光嫁出去,三房不敢再求其他。”

  陳太君分派一部分是她的嫁妝,一部分是她的私房。庶子沒有繼承嫡母嫁妝的資格,至於私房更那是想給誰就給誰了,別說陳太君當初思宸添了妝的,就是她沒添,現在一分錢不給三房都是正常的。真要是給了,弄不好大房和二房還會有意見,因為三房確實是沒資格。

  陳太君點點頭,三太太一直是個明理的人,也就不用她多說了。轉頭看向沈氏以及旁邊的三爺思信,陳太君不由的輕輕嘆口氣。隨即看向二爺道:“還有一件事,我來做主,把三爺給分家分出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國公府還沒大分家,二老爺一家還在國公府裡呢,怎麼就把兒子先分家分出去了。玉蝶把最後一份清單拿過來,陳太君向沈氏招招手,沈氏上前接過來,陳太君又道:“這其中有份莊子,也有處兩進的宅子,你們小夫妻兩個總是夠住的。”

  二老爺不由的道:“老太太,這……不太妥當吧。”國公府還沒大分家呢,就提前把庶子分出去,這實在不成規矩。
  陳太君淡然一笑,卻是看向二太太道:“我知道你容不下沈氏,不等我喪事完你就要讓小三休妻了。”

  提到沈氏二太太那真是怒火中燒,這樣的兒媳婦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要了,只是這種時候她要是敢再頂撞陳太君,只怕不等開口大太太就要著人把她拉下去了,忍著一口氣,二太太低頭沒吭聲。

  “沈氏是個好媳婦,你看不上這個兒媳婦,我卻看上這個孫媳婦了。既然你容不下,我就做主把他們提前分家分出去,眼不見為淨,以後各過各的也就不相干了。”陳太君看向二太太說著,又轉頭看向大老爺道:“不管合不合規矩,這都是我的意思,雖然我多給了小三一份,但既然是正式分家出去,該給他的產業還是有的。”

  大老爺會意,國公府分家的時候,肯定有二老爺一份,三爺做為二房庶子,這些產業也就有他一份,這是讓他在分家的時候,直接把三爺這一份給分出來。這倒是可以的,便道:“兒子明白。”

  二太太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要是讓大老爺去分財產,那肯定要公平分割,這怎麼可以,三爺是庶子,要分多少家產本就該她這個嫡母說了算。小三分家出去她不分對,但既然得了陳太君那份,就不該要二房這份了。

  韓家兒子多,二房本來就分不了多少產業,要是任小三分出去一份,自己的親生兒子二爺豈不是少了一份,便道:“老太太的話我忍不住要駁一駁……”

  陳太君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沒有那個精力給二太太理論,她身後財產給二房是最多的,兩個姑娘的嫁妝,還有三爺的一份。大太太和四太太沒跳出來說不公平己經很夠意思了,她當婆婆的己經如此偏心,結果最後反她的還是二太太。

  “分家事宜你們兄弟請了族中長老自行安排,只是產業分了之後,各房仍然在各房居住,等三年孝期滿了,再搬出去。”兄弟守孝總該在一處才好,像孫家那樣,孝期不滿,兄弟就因為分家鬧成那樣,最後各自搬走,引得旁人笑話。停下來喘了口氣,又道:“我身邊所使喚的人,每人五十兩銀子全部放出去,銀子我也己經准備好了,喪事完了就讓他們各自走。”

  “是”大老爺應著。

  二太太卻是顧不上這些,只想插嘴發表一下意見,陳太君卻是揮手道:“我乏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眾人都看出來陳太君是真撐不住了,也都依次行禮退下,二太太就是再想開口,這時候也不能說其他,滿肚子怒火,二太太只是瞪向沈氏,要不是沈氏跟陳太君說了什麼,陳太君怎麼會突然說把小三分出去。

  沈氏卻是一副淡淡然的神情,其實她不知道陳太君會突然來這麼一手,雖然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陳太君為每個孫子孫女都想到了,也不會獨獨漏了三爺。

  眾人從陳太君正房退出去,也都各自回房。三老爺才從莊子被放出來,腳步十的輕松,一點都沒有要死娘的悲傷,思宸和思慧看在眼裡雖然也覺得三老爺如此實在太過了,但身為女兒也不好再說什麼。

  回到三房正房,許氏上前奉了茶,三老爺就直接道:“我的女兒呢,快抱來讓我看看。”他是今天早上才到的,換了衣服就去陳太君房裡,還沒來的及問呢。

  屋裡眾人都是一怔,三太太倒是最先反應過來,三老爺指的是那青樓女子生的女兒,便道:“老爺只有思宸和思慧兩個女兒,就在您跟前。”

  三老爺頓時急了起來,道:“就是麗影生的女兒,麗影放到莊子門口,後來由婆子送到國公府裡,婆子回來跟我說,由老太太扶養呢。我想著老太太病重,應該由你來撫養。”

  三太太一副明白的神情,卻是道:“老爺說的原來是那個孩子,婆子倒是抱了個女嬰回來,只是老太太說,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讓婆子隨意送人了。”

  “什麼!!”三老爺一聲大喝,直接拍桌而起。

  三太太卻仍然一副淡淡然的模樣:“這是老太太的意思,老爺要是有什麼異議,可以去跟老太太說。”

  “你……”三老爺大怒手指指向三太太。

  三太太卻是不理會這些,只是道:“老爺,現在老太太病成這樣,您當兒子的不在床前行孝,還要去忤逆嫡母,小心惹怒了大老爺,又是一番家法侍侯。”別以為陳太君現在病倒在床上了,就沒人能管的了三老爺,嫡兄管教庶弟,打死都是活該的。

  提到大老爺,三太爺嘴角不自覺得顫了顫,上回那頓板子就是大老爺看著打的,差點要了他的命。要是再打一回,只怕真要被打死了。

  三太太繼續道:“我勸老爺收收心,馬上就要分家了,老爺非要在這時候鬧出什麼事來,這產業三房還要不要了。就是老爺橫了心不想要家產了,老爺在莊子上住了這麼久,難道要一直住下去。”

  三老爺不由的把頭低了下去,在莊子上這麼久,那根本就是坐牢,現在好不容易能出來了,要是再惹出事端來,大老爺做主發配,那恐怕真要死在莊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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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 17:02:26 |只看該作者
  102.韓家分家(中)

  思宸和思慧也沒留下來吃中午飯就各自回去了,這也是三太太的意思,免得兩個姑娘對著三老爺惡心。早早讓她們回去,到於三老爺,就那樣的智商,三太太倒也不怕他能惹出什麼事來。有時候讓三太太想,想當年小夫妻也有柔情蜜意之時,那時候三老爺行事雖然說不上多明白,但也不像現在這樣。

  也或者是那時候的自己還年輕貌美,三老爺肯定對她言聽計從。等自己年華老去,收不了男人心時,三老爺自然也就其他美貌女子迷住,聽其行事了。只是一個青樓出身的過氣花魁而己,就能把三老爺迷成這樣,三太太是徹底的無話可說。

  出了正月,思芸的婚期就近了,本來以何家的意思,何家派人來京城迎親的。只是國公府裡陳太君那樣,從上到下都在准備喪事,就是想衝衝喜,也是沒那麼氣氛。最後議定,有四老爺和二爺送嫁。

  陳太君這樣,四老太太就不跟著四老爺走了。就是四老爺等思芸出嫁後還是要折回來京城的,父母過世官員有三年丁憂期,這三年四老爺也要在國公府裡一起守孝。

  從京城到青陽也就兩三天的路程,婚期前十天,思芸就要動身了。家裡酒宴擺起來,動身請一天又請了全福夫人過來上頭,妝容畫好,嫁衣披好,到了動身那天也是吹吹打打,二太太就是不再同意這門親事,女兒都要出嫁了,她也不好再跳出來反對,倒不是因為陳太君,而是這麼一鬧,思芸以後真的不用嫁了。

  思芸的嫁妝是跟著思芸一起走的,原本她就有差不多兩萬銀子的嫁妝,二太太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不會小氣,陳太君給孫女添妝,更不會小氣,直接添了一萬兩,總共三萬銀子的嫁妝跟著思芸出門,雖然准備喪事,低調行事,但一抬抬嫁妝抬出去,又是一番圍觀。

  何大爺和何大太太跟著韓家人是同路走的,本來何大太太該早點回去准備婚事,只是哪裡來的及。就這麼短的時間內,媒人跑斷了腿才把三書六禮在婚禮前辦完。尤其是下聘的時候,媒人把思芸的嫁妝單子列出來,差不多三萬銀子的嫁妝,何大太太接的時候還真有手抖,姑娘有這麼多的嫁妝,那相對的婆家也就有這麼多的聘禮。

  何大爺又往家中寫信,家裡又送來的錢才下了聘,現在同路走看到這麼一抬抬嫁妝,何大太太雖然己經有了思想准備,但看在眼裡總有一種心驚的感覺。在青陽要是哪個姑娘有一萬銀子的嫁妝,在婆家那就是底氣十足,像思芸這樣,三萬銀子的嫁妝,這真是頭一份。

  嫁妝太多,又要顧忌思芸的狀況,從京城到青陽總共走了四天,臨近青陽的時候,何大爺和何大太太先一步進城走了。婆家人總要去提前准備,何大太太跟著何大爺來了京城,家裡婚事是何二太太幫著料理的,何大太太還真害怕哪裡不妥當呢,娶了個高門媳婦,婆婆壓力就大了。

  思芸進知府衙門的時候己經將近晚上了,做為遠嫁的新娘,這一路上真是各種辛苦。下轎的時候要不是丫頭扶著,她差點下不來。

  雖然四老爺和四太太都不在府裡,但四老爺己經寫信回來,實在想不出人選了,又請了季家太太幫忙料理著,現在到了府衙裡,果然是色色齊全。思芸稍做梳洗之後,四老爺就帶上思芸去給全給季大太太道謝,季大太太滿臉笑意,拉住思芸的手一通誇。主人家己經回來,而且也己經料理的差不多,季大太太也就回去了。

  第二日就是抬妝的日子,昨天四老爺帶隊進城的時候,圍觀的路人己經不少。何家一直張羅著喜事,都知道何家大爺要娶知府的侄女,侯府的嫡出小姐了,但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排場還真不知道。甚至於還有議論,是不是侯府徹底不行了,這才要賣女兒的,畢竟何家很有錢。

  大隊從馬進了城,路上行走嫁妝自然是裝車的,但那一車車讓路人看在眼裡,什麼閑話都堵住了。到抬妝這天,一百二十抬的嫁妝出門,知府衙門離何家並不算遠,但就是這樣,也足足抬了大半天。

  青陽城說不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這種消息卻是散播的最快。跟何家交好的太太無不去打聽,得來的結果卻足以讓所有人震驚,三萬銀子嫁妝,三萬銀子聘禮,這是國公府正經嫡出小姐的派頭。另外還附帶了一條,國公府的五姑奶奶,也就是霍家續娶的二太太,方家大姑奶奶的主母。

  這兩條中不管哪一條都足以讓人震驚,有些愛八卦好事的,都開始編排著,這以後何大奶奶出來行走時,方家人見了她又該如何稱呼。方家一個暴發戶,從老到小就沒一個知道規矩的,雖然是青陽的首富,但貴婦圈裡看不上方家的多了,就看方家的十二姑娘,真是連青樓女子都不如,正常人家也不會把嫡長女送出去當妾室。

  這些議論和八卦思芸並不曉得,做為一個再嫁的女兒,家中又有祖母之事,思芸真沒什麼愉快的心情。女兒出嫁就像是第二次投胎,她己經投錯一次胎了,幸好有陳太君才能扭正過來。而這次,要是再錯了,怕是只能一根白綾了結此生了。

  擔憂也好,心焦也好,全福夫人過來上頭那天,思芸仍然是滿臉的笑意。她知道何家出身不好,跟國公府是天差地別,在韓家女兒中她是嫁的最差的一個,但既然祖母做主讓她嫁了,她就要好好當何家媳婦。

  二太太跟她說過許多次,說家裡思宸和思慧嫁的如何好,思芸只是默默聽著。她們嫁的好,只能說明她們命好。當初她跟徐家定親的時候,都說她的命好,後來初嫁到孫家的時候,也都說她嫁的不錯。而最後得來的結果,她的命其實一點都不好,人是爭不過命的,享不了那個大福誰也怪不得。

  嫁衣上身,花轎出門,外頭吹吹打打一片鬧熱,思芸腦子卻覺得有點亂。她總覺得這不是花轎,這是無常的勾魂鎖,馬上就是又一次投胎了。思芸覺得有害怕,還記得自己跟別院回來,才在陳太君跟前時,她跟陳太君說過,她不想再嫁了,她想一直在娘家生活下去,祖母,父母健在,家裡總是能給她一口飯吃,就是以後哥嫂當家,沒她立足之地,她還可以剪了頭發去當姑子。

  陳太君卻是拉著她說了好久的話,這個時代女子是不能不嫁的,很遠的不說,只說崔先生,想當年名滿京城的大才女,她這樣的還不能說沒嫁,因為她守的是望門寡,但最後結果如何。女子嫁人投胎是有風險,但要是不嫁那就是孤魂野鬼了。

  鞭炮聲中花轎進門,拜天地進洞房,蓋頭掀開,思芸望看何大爺的時候,只覺得眼光男子俊雅,看她的神情也是十分溫柔。瞬間的對視,讓思芸覺得有點點安心,這個何大爺至少不像孫六爺那樣,蓋頭掀開時,滿是色相。

  何大爺並沒有在屋裡久呆,還要去外頭陪客喝酒,新房裡也滿是女眷,有老有少,一般來說坐新房裡頭的都是長輩或者妯娌,還有大姑小姑。不到認親的時候,思芸只要端坐著就好,一般來說會有長輩或者妯娌都會先跟她說幾句,結果在場坐著幾位,只是敬畏的打量著她,臉上也有幾分笑意,但似乎有幾分怕她,或者說怕做了錯事唐突了她。

  思芸繼續端坐著,這是早就料到的情況,定了這門親事之後,陳太君怕她委屈,特意跟她說了好久。女子低嫁有低嫁的好處,尤其是像她這樣帶了豐厚嫁妝低嫁的,婆家人不能不高看她一眼。後院女人不能生孩子是大忌,不用靠孩子站住腳,那只能靠娘家,何家這樣的家世,韓家就是再敗落一點,何家上下也沒有哪個敢小看思芸。

  當家主母大權在握,丈夫也許還會納妾,但納誰卻要她說了算,家中之後,後宅之事說一不二,這樣的日子在後宅中才算是舒服。高嫁出門,天天當受氣小媳婦,被婆婆和丈夫嫌棄不能生孩子。要是自己能生,兒子總能成為以後依靠,不能生那真是什麼都抓不住了。

  思芸三朝回門回的是知府衙門,思芸回門之後,四老爺和二爺也就起程回京了。畢竟陳太君那樣的情況,還是早點回去好。四老爺也跟思芸和何大爺說了,他們最好也回去一趟,陳太君最不放心的就是思芸,現在嫁是嫁了,要是回去能夫妻雙雙回去讓陳太君看看,陳太君也就能放心了。

  “我和大奶奶商議過,等再過些時日,我們就一同上京去。”何大爺說著,一般來說女子出嫁滿月都要回娘家住幾天,陳太君那樣的情況,再回去一趟只怕再回去就要去奔喪了。

  四老爺和二爺快馬回到京城,衣服都沒換就先去陳太君那裡,何家如何迎的親,回門的時候夫妻和美種種都說了。陳太君己經說不出話來了,但聽到這話卻是張張嘴,雖然沒說出連慣的話語,但對於陳太君來說己經很難得。

  “老太太您就放心吧,我給三丫頭挑的女婿是斷然不會錯的。”四老爺說著。

  陳太君費力的點了一下頭,也不再說其他。

  四老爺回來的當天晚上,大房的管事就傳話過來,明天早上韓家宗族裡的長者都要過來了,請四老爺早上准時過去。四太太也在旁邊聽著,明白這話的意思,這是要分家了。管事的傳完話回去,四太太就忍不住道:“大房也未免太著急了。”現在陳太君還沒斷氣呢,平常人家怎麼也要等到喪事完了,大房這點時間都等不了。

  四老爺嘆氣道:“分就分吧,早晚的事。”陳太君有話交待了,分家歸分家,但各房還在國公府裡住著,至少外人看著,這國公府的體面還有的。

  到了第二日,各房人馬先去陳太君那裡請了安,完了之後就直接去了大房正房。韓家現任族長是大老爺,但宗族長輩卻也不少,兄弟家產分派的時候,宗族長輩自然要出面做證了。立下字據,宗族這邊用了印,然後到衙門裡過了公證,分家事宜算是全部完成了。

  分家這種事情,沒爺輩的什麼事,太太級的可以出席,但是沒有發言權,只能旁聽。韓家分家也如此,唯獨例外的是,三爺和沈氏一起過來了。

  有長輩在場,先是見禮,然後依次坐下來,三爺和沈氏雖然來了,卻沒有坐的份,只旁邊站著。大老爺向長輩們解釋道:“這是老太太的意思,三爺是二房的庶出,此次分家也一並分出去單過。”

  話音剛落,二太太就忍不住出聲道:“大哥,我忍不住說一句,這樣的做法是不是不太妥當。”

  大老爺眉頭皺了起來,不等他開口,大太太就笑著道:“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是分派嫁妝和私房時特別囑咐的,家中所有人都聽到了。二嬸嬸,你不會是想忤逆婆婆吧。”

  二太太頓時啞然,忤逆之罪大太,尤其是婆婆臨終遺言這種,她真的擔不起。二老爺卻是迅速道:“她是一直病著,病的都有點糊塗了,還請大嫂不要見怪。”

  大太太也是見好就收,聽二老爺如此說了,也不再說其他。

  這邊議論完畢,其中一位叔公起身道:“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三爺又是庶出,此時分出單過也有先例,並無不妥。”

  說完這話,叔公復又坐了下來。其實像這種分家事宜,把長輩們叫過來也就是當個見證,如何分還是要看他們兄弟的意思,基本上他們兄弟沒異議了,他們這些長輩更不會有異議。

  大老爺復又站起身來,把寫好的韓家產業清單拿了出來,當然其中並沒有因爵位而得來的府邸以及永田業,這些東西是皇家給國公爺的,並不在家產劃分範圍內。

  旁邊一位叔公起身來接了過來,然後開始大聲念,清單的開頭是韓家的祖產以及祭田,這些東西是傳給嫡長子的,也是不需要劃分就直接傳給長房的部分。這邊念著旁邊又有人記著,念完就直接公證,這是祭祀祖產,要一代代傳給長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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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 17:02:39 |只看該作者
  103.韓家分家(下)

  祖產部分完結,剩下的就是韓家待分的家產,大老爺站起身來,雖然說是兄弟商議著來,但他做為兄長,又是韓家的族長,他是最有發言權的。產業平均分為四份,哪房得什麼,大老爺己經劃分好了,這時候就是直接公布,要是誰有異議大家再說。

  四太太很淡然,雖然是韓家媳婦,但嫁進門的時候就知道四房以後是要分出去單過,再者四老爺外放這些年存下不少的家產,反正不管怎麼樣做為嫡子該有那一份總是有的,現在只是諸子平分,四房那一份還是有的。

  三太太多少有點驚訝,按照律法來說,這樣的分法是沒問題的,但在實際操作中,庶子分到的都要比嫡子少一些。比如說分田莊,庶子也許能分到跟嫡子一樣數目的田地,但嫡子得到的沃土,庶子的就是薄田。店鋪和房產也是一樣,鬧市區租金豐厚的店鋪總是嫡子的,租不出去,地勢不好的總是庶子的。

  這回分家三太太己經有了充分的准備,不管怎麼樣都會有三房一份,再少也會有個限度。三房的大事己經辦的差不多了,再窮一點日子總是能過下去的。突然間大房要把產業平分了,給三房的一點不比其他嫡子的少,意料之外,不過想想思宸和思慧的婆家,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二太太卻是第一個跳了起來,道:“這樣的分法大伯是明顯偏向三房。”

  “兄弟四人平分財產,我哪裡有偏心了。”大老爺站起身來說著,又對旁邊的長輩們道:“兄弟分家不論嫡庶,財產平分這是規矩,三房所得產業與其他各房相同,哪裡有錯。”

  旁邊坐著的叔伯長輩也紛紛點頭,他們就是旁聽圍觀的,這種事情自然該聽族長的,二太太一個婦道人家再叫也不會有人理。

  二太太見人沒支持,不由的轉頭看向二老爺,二老爺只是低著頭不吭聲。他心裡也是有點不平的,但是大哥主持分家,拿出這個方案來,他就是想反對只怕也無效,還得被大哥一番責罵,索性也就不說了。

  二太太看二老爺不吭聲,便自己道:“古代分產雖然說兄弟平分,但庶子哪裡有資格跟嫡子平起平坐,如此分法看似平分,實則偏袒三房。”

  大老爺剛要開口,大太太拉了大老爺一下,大伯子跟小嬸子理論這些說不清,既然二太太這樣叫囂了,自然有她這個嫂子來應對。其實這樣的分家方案是大太太的意思,三房兩個女兒嫁的好,尤其是思宸,嫁的是侯府次子又是狀元公,才進門沒多久就得了誥封,現在又懷了孕,生了兒子那就是嫡子了,在霍家算是站穩了。

  這種時候大房要跟三房交好,畢竟分家之後關系都要疏遠了。韓家嫡出就有三房,就是兄弟不均分,大房最多也就多得三,四千兩銀子而己。這些錢對於大房實在算不得什麼,倒是能借機跟三房拉進關系,說不准什麼時候就有用了。

  韓家這四房中,得實惠的是三房,三老爺就是真傻子也不會嫌自己分的錢多。四老爺是手中有錢,又是個明白事理的,也不會多說什麼。至二房,大太太從來都當二太太是傻子,尤其是現在要分家了,誰還會去管二房的死活。就是二房跳出來反對,也得看有沒有人應。

  “自古分家諸子平分,現在分家清單都一一列在這裡,二嬸嬸說不公平,那我就想問二嬸嬸怎麼樣才算公平。要把三房分得那份給了二房,那就叫公平了嗎?”大太太一臉笑的說著,又道:“只是二嬸嬸這樣想,卻是無人敢如此做。再者說了,分家本來就是宗族大事,哪裡有我們婦道人家插嘴的余地。我勸二嬸嬸收收脾氣,雖然說二嬸嬸也是為韓家開枝散葉,但要是這種時候鬧個不休,讓人議論我們韓家如孫家那樣,二嬸嬸身上的罪名就大了。”

  二太太心中更不平,大房是長房實際得到的財產比其他幾房多太多了,四老爺外放這些年手裡也有錢了,獨二房沒有錢只能靠著分家得些產業過活。脫口而出道:“不過是大房看三房兩個女兒嫁的好而己,真想巴結連攏也該用自己那份,何必拿兄弟的財產去做人情。”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驚,雖然都知道就是這麼回事,但二太太如此直說出來,還真是讓人驚訝。畢竟有那層紙在大家還都有點臉面,如此直說了,真是臉面都沒有了。

  大太太臉上浮現出怒氣來,道:“七出之一就是口舌,說的就是女子多舌挑拔兄弟感情。二太太這種話都敢著宗族人面講,我身為韓家宗婦,斷然不能允了,襯著眾位叔伯都在,我得說一句,此婦當休。”

  最後四個字出口的時候,那是擲地有聲,二太太氣的全身發顫。二老爺早就猜到是這麼一個結果,他也搞不清二太太腦子裡怎麼想的,她跟大太太妯娌這裡些,大太太的手段竟然還一點不知道。

  以前是有陳太君在大太太有點使不開,現在就是她最大的時候,還會讓著誰。當即站起身道:“大嫂勿怪,二太太她身體一直不好,腦子都病糊塗了,我這就讓人把她送到莊子上去好好養病,還請眾位長輩們勿怪。”

  說著二老爺喚來婆子,上前強行摻著硬是把二太太拉走了。二太太倒是想叫,只是哪裡有人理他,旁邊的婆子也勸著:“太太,我們先回去歇歇吧。”

  兩個婆子架著把二太太架走,大太太這才不說什麼,休妻是大事,她只是這麼一說嚇二太太一嚇而己,哪能說休就休。只要二太太不在了,不在這裡吵著打擾大事進行就好了。

  二太太走了,分家的事情進行的就更快了,大老爺如此的分法眾人無異議,當場公證,各房所得財產也就清楚明白了。

  大老爺起身又道:“還有三爺分家之事。”

  二老爺起身道:“由大哥主持即可。”

  大老爺笑著道:“這怎麼可以,這是二弟自己家中之事,二弟自己做主即可。”

  二老爺把分到財產清單看了看,二房現在一共還有兩個兒子,七姑娘未出閣,在分家的時候要給她留一部分嫁妝。但要是二子平均分配,二老爺其實是很不願意的,大房這樣的分法其實己經讓二房少了一部分了,把再這樣分出去,三房分家之後真剩不下什麼了。

  當著家族長輩的面,二老爺就是再不願意也不太好過份,七姑娘的嫁妝留出來之外,馬馬虎虎也算是平分了家產。

  在宗族公證過了,三爺和沈氏上前跪著接了,沈氏又道:“當日老太太給了處宅院,言明讓我們夫妻搬出去住,容我著人打掃妥當,擇日搬出。”

  大老爺想了想,雖然這樣的行事看著並不妥當,但陳太君確實有這樣的話,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做為長輩例行吩咐了幾句也就完了。

  分家事宜全部結束,大太太起身又道:“府中各房所用車駕,歸各房所有,至於家人奴僕,嬸嬸們喜歡哪個,只管自己留下,寫下所留人員名單交與我即可。”

  財產分派完了,但按陳太君的意思,以後各房管各房的事,但仍然在國公府居住。所以下人們也要分,以後各房所有用的下人的花費也歸各房支付。大太太也一直嫌家中下人太多花費太大,正好襯這個時候減去一些。

  三太太和四太太起身道謝,老爺們去送長輩叔伯,太太們也都各自散了去。三老爺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三太太雖然高興,但有陳太君的事,就是高興也不會寫到臉上,倒是三老爺這樣,讓三太太看著有點抽他,裝都不會裝。

  夫妻倆個回到三房,剛進院門,三太太就著人把四爺和許氏叫過來。三老爺和三太太在正房才坐下,四爺和許氏就過來了。

  丫頭們端茶上來,三太太當著三老爺的面就對四爺道:“我和老爺年齡也大了,現在分了家,其他的事情就算了,家中產業還是你來打理,也給你父親分分憂。”

  要是這份產業要是交給三老爺,只怕不久就要敗光了,現在就轉到四爺手裡才好。四爺雖然說不上多有能耐,但是他老實聽話,產業在他手裡最多打理的沒那麼好,但肯定不會敗光,而且丈夫總不如兒子可靠。

  三老爺多少愣了一下,分了家得了產業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樣低人一頭,自己終於能當家做主。雖然四爺是他的嫡子,而且還是眼前唯一的兒子,但產業他碰都沒一下就給了兒子,總覺得有幾分遺憾。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只聽三太太又道:“還有一事,事關小四的前程,我一直想跟老爺商量一下,我想給小四捐個官。”

  “捐官?”三老爺又是一怔。

  三太太點點頭道:“我一直都有這個想法,只是三房裡才發嫁了兩個姑娘,實在沒有多余的閑錢。現在襯著有分家的銀子,我想托給姑爺打點,小四是嫡長子,總不能一直無所事事,得謀個前程。”

  其實以三太太的本意並不想這麼早給四爺捐官,捐官不比女兒出嫁,要襯著年少時嫁出去。當官謀仕途則更需要歷練,三太太一直覺得四爺還太年輕,等年齡大些,歷練多些,那時候捐了官職仕途才能更好。只是現在有了分家銀子,要是這時候不把大事辦了,三老爺只怕要敗光了。

  四爺還有點發怔,許氏高興起來,捐了官四爺也就不是白身了。三房兩個姑爺前途都不錯,上前有人提點,四爺雖然不能多有才,但至少老實努力,鳳冠霞帔也許就不止是夢想了。當即拉了拉四爺,兩人齊齊跪下,道:“謝老爺,太太。”

  三太太笑著把許氏扶起來,道:“真是傻孩子,我和老爺不為你們著想,又能為誰著想。”

  “小四還如此的年輕,自當好好讀書考中功名,哪裡需要捐官。”三老爺反應過來嚷嚷著說著,這些銀子他想給麗影另置處三進宅院,然後把小女兒找回來,三太太不是想麗影進門嗎,那在外面單過也是一樣的。他還要給麗影名份,這樣小女兒就能入籍,也不用受三太太的閑氣。

  三太太看他一眼,卻是一步不退,道:“老爺莫不是想讓我到告到老太太跟前,讓老太太來評評理,雖然陳太君病成這樣,可還沒糊塗呢。”

  一句話擊中三老爺的要害,真跟三太太爭起來,三太太鬧到陳太君跟前,只怕他也討不了好。三老爺想了想又道:“捐官的事情不用如此急,眼看著就要守孝了,官員還有三年丁憂呢。”

  “雖然有皇上的恩旨,但也不是有銀子就行,多少落敗貴族有銀子都沒處使。朝中有得力的人,再使上錢也要一陣好等。孫子的孝期是一年,現在把錢送去,一年後也未必能等到一個閑職,既然謀劃了,總是要提前准備的。”三太太說著,頓了一下又道:“一會我讓婆子往霍家傳了信,明日我就帶了銀子親自過去,請姑爺幫忙料理。”

  三老爺動動嘴,想反對也無從說起,末了只是起身冷笑著道:“現在家裡的事都是你說一是一,哪裡還需要問我。”

  三老爺甩手走了,許氏和四爺看在眼裡不由的滿眼失望,雖然說子不言父過,但這樣的父親也是讓人無話可說。三太太卻是一臉淡然,拉住四爺和許氏的手道:“明天我就去霍家一趟,這個官是肯定要捐的。”

  許氏松了口氣,不管怎麼樣三房有三太太,三老爺再怎麼樣離譜,三房總不會出問題。

  到了第二日三太太上了馬車去了霍家,昨天跟三老爺談的不歡而散之後,三太太己經打發了宋媽去找思宸。先讓思宸有個思想准備,三太太並不急著讓霍景之馬上給四爺找個閑職,總要把一年孝期過了。

  三太太想的是先把事情托給思宸,像韓家這樣族上立過功,現在還爵位的貴族人家,子孫想捐官其實是有內部標價的,多少銀子能得幾品官職。但現在韓家不比以前,拿了銀子也未必有官位,再者還有三老爺這個不敗家的老東西,銀子放在家裡,三太太總覺得不太安心。

  思宸答應的也很爽快,昨天晚上霍景之回來之後,思宸己經跟霍景之說過了,霍景之答應的也很爽快,本來這就是皇帝給勛貴人家的恩旨,只是霍景之也沒保證一定有好職位。反正還有祖母的孝期,要是三太太不急,可以慢慢等。

  三太太笑著道:“不著急,我本來也是想你四哥年齡不大,不著急給他捐官。只是要是不用掉,我只怕……”

  思宸明白,昨天三老爺跟三太太爭那一場宋媽媽己經轉述給她了,那樣不靠譜的爹,要不是有三太太在,三房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雖然她現在嫁的好了,但她也希望娘家能好,娘家才好,她才能更好。便道:“就請太太放心,等消息就好。”

  三太太很是高興,上前抓住思宸的手道:“多虧有你。”

  “太太說的哪裡話,四哥那是我親哥,我當妹妹的能幫上忙,心裡高興著呢。”思宸笑著說著,又道:“不過,太太……”三老爺這樣下去,只會怕惹出更大的事情來。

  三太太輕輕嘆口氣道:“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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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 17:02:54 |只看該作者
 104.各人手段(上)

  二月中的時候何大爺帶著思芸回娘家省親,女兒出嫁一個月後總要回娘家住上幾天,一般來說女婿並不跟著住,只是現在情況特殊,何大爺也一並跟著住下來。大太太雖然對於二房事情不太想管,但國公府的臉面總是要的,不能任由二太太丟臉。

  也沒讓思芸往二房住,把老太太旁邊的跨院收拾出來,在陳太君跟邊住,二太太就是想著鬧事也得考慮一下影響力。何大爺和思芸回來頭一天,大太太也擺了酒宴,雖然沒叫小戲,但招呼姑奶奶回門的禮數是盡到了。

  韓家的姑奶奶除了思慧外都回來了,二月春闈邵昀下場考試了,思慧做為妻子要在家裡料理。三太太也是提著心,舉子和進士可不是一回事,雖然能中舉子不一定能中進士。邵昀這回下場也是抱著試試的想法,但進了場總是希望。

  思宸大著肚子到了半下午就回去了,三太太也是想著邵昀考試的事,坐了大半日席也回去了。心裡不放心,三太太直接打發四爺去了邵家。

  “太太……”宋媽走到三太太跟前,揮揮手讓丫頭退了下去。

  三太太一看宋媽這樣,不同的問:“難道韻清出事了?”她一直讓宋媽多往謝韻清那裡跑,算算日子再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

  “表姑娘很好。”宋媽笑著說著,謝韻清是真沒啥事。

  三太太放下心來。

  宋媽小聲又道:“是老爺,剛才老爺的小廝悄悄跟我說,老爺又跟那個青樓女子勾搭上了,老爺正四處給她找房子呢。”

  三太太的眉頭皺了起來,宋媽一臉擔憂的道:“太太,家裡老太太這樣,要是任由老爺如此,傳出去了只怕會影響四爺……”嫡母眼看著就不成了,庶子卻到外面包養妓女,三老爺這輩子是完了,但四爺還很年輕,眼看著就要捐官了,真要鬧開了,還捐毛啊。

  三太太氣的手都有點發抖,宋媽趕緊倒了杯茶端了上來,道:“太太,您先消消氣,這事情……”都到這個年齡了,夫妻恩愛之類的也許早就不在乎了,但不能不為子女謀劃,任由三老爺胡鬧,那真不是他自己的事。

  “我知道。”三太太長長吁了口氣,又道:“派人去把三老爺找來,說我有事重要的事情跟他商議。”

  “現在?”宋媽也愣了一下。

  三太太點點頭,道:“讓小廝跟三老爺說,我同意那個青樓女子進門,讓他速回家商議。”

  宋媽又是一怔,不可思議的看向三太太道:“太太,這……”就是分了家,讓青樓女子進門那說出去也是有辱門風的。

  “我心裡有數,只管去吧。”三太太嘆息說著。

  三老爺回來的很快,雖然分家之後三太太把產業交給了四爺,分家銀子也拿去給四爺捐官,但還余了些小錢的,三老爺一輩子沒見過多少錢。三太太把大頭拿了去,剩下的小錢倒是沒管他,雖然剩下的錢不多,但在三老爺眼裡也算是發了筆小財。

  他現在也認命了,知道麗影不能進門,但弄個外室沒有陳太君了誰還敢管他。本來正四處找著房子,結果小廝就帶來這麼一個消息,對三老爺來說那真是喜出望外,能進門更好,能進門女兒就能名正言順的入籍了。

  三老爺一臉高興的進了門,看到三太太時也不像平常那樣吹胡子瞪眼睛,和顏悅色多了,笑著道:“太太找我,說要讓麗影進門,太太果然賢慧。想想也是應該,麗影為我生了女兒,雖然納妾不要大辦,但總要擺上兩桌酒的。”

  三太太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端起茶碗來,喝了一口茶這才道:“老爺未免太急了些,嫡母那樣病著,庶子就要納妾,我就是再賢慧也不敢如此不孝。再者那樣的出身,就是老太太不管了,都在國公府裡住著,大太太總是要問一問。”

  三老爺本來笑著的臉僵了下來,又是這些規矩道理,衝著三太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麼樣,我是一定要讓麗影進門的。”

  “老爺莫急,聽我把話說完。直接進門為妾雖然不妥當,但可以先把那位姑娘接進府裡來。”三太太幽幽然的說著,又道:“現在分了家,各房下人也都要重新分派,我正想買幾個人過來使喚。我看不如這樣,就委屈一下那位姑娘,先以丫頭的名義買進府裡來。等以後徹底分開了,沒人會管,再抬為姨娘也是一樣的。”

  “此計甚妙。”三老爺拍手說著,麗影己經脫了賤籍是平民了。平民人家的姑娘賣身進府為婢女,主人家看上收房這是有的。就是現在有點委屈麗影,等到正式抬姨娘的時候好好的擺上幾桌酒總是能補償過來。又道:“還是太太有智謀,我這把麗影接到府裡來。”

  三太太笑了起來,道:“老爺何必如此心急,獨獨把她一個人接過來不是惹人閑話嗎。明日宋媽媽就要去人牙那裡挑人,讓那位姑娘也去人牙子那裡掛個名,然後讓宋媽把她買來,跟其他的丫頭一起進府來,就是大太太曉得了,我三房想添個丫頭,總不好過來查問吧。”

  “還是太太想的周到。”三老爺笑著說著,又問:“我那小女兒……”

  “老爺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只是這事當日是老太太料理的,這幾日我都在派人查問,只是老太太身邊的人,老爺也是知道的,要細細查問,總會有結果的。”三太太笑著說著。

  三老爺臉上有幾分失望,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三太太肯讓麗影進門這己經出乎意料外的事了。不過分了家也就要各自單開過,以前有老太太壓著,現在沒人給三太太撐腰,三太太自然要認自己這個一家之主。

  末了只是笑著道:“一切都要麻煩太太了。”

  “老爺太客氣了。”

  第二日早上宋媽媽早早出門,中午的時候就帶著幾個小丫頭進了府,三老爺在門口等的是望眼欲穿,終於宋媽帶著人到了。進了門宋媽先了回話,麗影就跪下給三太太磕頭。三太太看過去,青樓裡的花魁果然是別樣風情,漂亮是肯定的,只是能吸引三老爺的應該是那股異於平常女子的風情。

  三太太淡然笑著,神情也十分和善道:“以後就在我房裡侍侯吧。”

  “是,謝謝太太大恩。”

  新進府的丫頭一般都是要培訓幾天才上崗的,三太太免了麗影的培訓,只讓麗影在屋裡侍侯。三太太房裡本來就有四個大丫頭,本來就不用添人,再加上三太太現在也忙,陳太君那裡是隨時會咽氣,她當兒媳婦的要在床邊侍侯著。

  在陳太君那裡呆的久了,在自己房裡的時候就少,房裡的丫頭自然清閑的很。至於麗影的住處,三太太特別吩咐宋媽,一定要單間,晚上三老爺會去干嘛,不用想也能知道。

  剛從陳太君屋裡出來,只見就有小丫頭匆匆跑過來,小聲對三太太說著:“太太快回去看看吧,老爺正在打佟姨娘呢。”

  “啊?”三太太一愣,雖然思宸嫁的很好,但佟姨娘從來沒有因此而嬌過,在家裡依舊老老實實,而且三老爺一直當她是透明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打她。

  小丫頭小聲又道:“好像是才來的那個麗影姑娘在老爺跟前說了什麼。”

  三太太眉頭皺了一下,快步往三房走。

  不等三太太腳踏進三房的門,就聽到三老爺喊殺喊打的聲音,還有佟姨娘的哭泣聲。旁邊四爺勸著,許氏想勸但也不敢上前。不管是男主人還是女主人打罵妾室都是應該的,只是妾室犯錯,主子只管發落就是了,像三老爺這樣親自動手的還真不多。

  “好了,都住手。”三太太一聲大喝,上前拉住三老爺,道:“就是佟姨娘犯了錯惹老爺生氣了,看在五姑奶奶的份上,也不該如此打她的生母。”

  兒子和妻子一直勸著,終於把三老爺勸住了,三老爺仍然是一臉怒色,指著佟姨娘又罵了幾句。佟姨娘只是跪在地上哭,她真的不知道犯了什麼錯,進門這麼久,三太太一直是很和善的主母,最多也就是不理會而己,打罵是從來沒有過的。

  四爺勸著三老爺去了書房,三太太把佟姨娘扶了起來道:“我知道今天你受了委屈,但你想想五丫頭她現在正懷著孕呢,我自會給你做主。”

  佟姨娘聽得直點頭,主子打妾室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她也從來沒想過要給女兒告狀。三太太又吩咐旁邊的丫頭婆子們,道:“今日事情不可說出去,尤其是不能傳到五姑奶奶那裡去。”懷孕的女人最忌諱生氣,雖然說親娘受了這樣的委屈不該瞞著,但也得看看是什麼時候。

  讓丫頭把佟姨娘扶了回去,三太太看一眼旁邊圍觀的麗影道:“跟我進來。”

  麗影臉上有幾分不安,但仍然跟進了屋,三太太坐了下來,對麗影道:“你跪下。”

  麗影一怔,也不聽令跪下,只是辯解道:“太太,今日事情與我並不干。”

  “不相干嗎?”三太太嘆了口氣,想想也能知道,三老爺那樣的智商,他看上的一個青樓女子智商能高到哪裡去,真要是高也不會就這麼進了府。

  “我只是在屋裡侍侯,後來老爺為什麼打佟姨娘,真的與我不相干……”麗影繼續說著。

  三太太只是定晴看向麗影,突然間道:“我不知道青樓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但你要是打算把糊弄男人那一套搬到後院裡,你就大錯特錯。”一般來說青樓女人多的地方,也應該會有各種爭鬥吧。

  麗影動動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做為一個小青樓出來的過氣花魁,能抓住三老爺這樣的己經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了。以後她要是能生下兒子來,扶正雖然不可能的,但兒子以後有了出息當了官,分家之後能跟兒子一直過,她也算是熬出來了。

  現在好不容易進了國公府的門,正室太太自然不敢挑釁,但以後同樣是妾室的,她可不想客氣,總要先給人家一個下馬威才好。

  正說話宋媽進來,小聲在三太太耳邊道:“老爺出門去了,一時間半會回不來。”

  三太太點點頭,看著眼前的麗影神情顯得感概萬千,過好一會,突然嘆口氣道:“你知道嗎,你挑唆老爺打的佟姨娘,她是五姑奶奶的親娘,五姑奶奶是霍家二太太狀元娘子,還是朝廷封的四品誥命夫人。”

  麗影低頭不吭聲,這個她倒是知道,只是女兒就是陪錢貨,而且妾室就是妾室,三老爺還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我的親生女兒六姑奶奶嫁入了安遠侯府,姑爺去年中了舉,今年又下場考春闈。雖然成績還沒出來,但相信我的女兒以後鳳冠霞帔也能穿身上。”三太太用嘆息的口氣說著,又道:“我的獨生子四爺己經托他姐夫幫忙捐官,兒媳婦也馬上要生孩子,捐官之後好好當差,總是能給我和媳婦掙回個鳳冠霞帔的。”

  麗影聽到這裡有幾分迷茫,實在搞不清楚三太太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這是在給她顯擺嗎,聽著也不像。再者三太太是元配嫡妻,她就是拍馬也追不上。

  “家裡老太太的情況不太好,做為庶子在嫡母病重之時置辦外室是大不孝。我更擔心老太太去了,在孝期裡時三老爺做出什麼事來。這樣不但是他自己完了,我的女兒們也要跟著丟臉,我的兒子的前程也會受損。”三太太嘆氣說著,又道:“所以我不能任由你在外面,這樣會給三房惹來滅頂之災。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進府不過兩天,竟然能挑唆著老爺去打佟姨娘,我本來想多留你幾天,但現在看來我是真沒辦法再留你了。”

  麗影聽到最後一句,不由的全身發冷,雙膝跪了下來,哭著道:“求太太不要趕我出去,我以後老實聽話,好好服侍太太,還有女兒,看在孩子份上……”

  “我不會趕你出去……”三太太嘆氣說著,卻是扭頭對宋媽媽道:“吩咐婆子們,打她八十板子,堵住嘴打。”

  麗影到這個時候也終於明白過來,三太太這是要她的命,上前拉住三太太的裙擺,哭的聲音更大:“求太太饒命,我馬上就離開京城,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三太太只是搖搖頭,道:“你有太多機會可以走了,只是你沒走,我不能因為相信你的一句話而毀了兒女的前程。放你在外頭太危險,而讓你進門,我的兒女以後在京城也無法抬頭見人。我勸不了三老爺,所以我只能要了你的命。”

  “太太,太太……”麗影慘聲叫著,還想去拉三太太的裙擺,宋媽早就叫來了幾個壯實婆子,一左一右架出麗影往外拖。麗影哭喊著又道:“太太就這樣打死我,不怕夫妻離心嗎?”

  “早己離心,何怕之有。”三太太淡淡然說著,都己經到這個時候了,其實她更希望能早點當寡婦。

  宋媽帶著婆子去處置,好一會才回來覆命,她是看著麗影斷了氣才回來的。三太太只是道:“吩咐管事的把後事辦了,還有,那個孩子,有空的時候你也常去看看。”誰的手上也不想沾血,只是逼到這份上了她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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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發表於 2016-6-2 17:03:10 |只看該作者
  105.各人手段(下)

  三老爺回來的時候,管事的己經把麗影的屍首拉出去埋了,三太太也沒打瞞著三老爺,這一場是早晚的事,那就鬧吧,三太太只怕三老爺鬧的不夠大,鬧大了大老爺自會出面料理。所以三老爺這邊進門小廝就跟三老爺說了。

  三老爺當場就傻了,連問小廝幾遍,最後確認麗影確實死了,屍體都被管事的拉出去埋了。最後三老爺終於反應過來,心愛的麗影己經成了屍體,而且屍體他現在都看不到了。打擊實在太大,再加上三老爺在莊子上關了這麼久,精神本來就不太好,後來又跟麗影勾搭上,那啥啥事情又多,身體本來就弱,現在又這麼一個打擊,直接倒地了。

  三太太本來都想好措詞了,結果婆子來報,三老爺直接倒地不起。三太太驚訝之余忙讓人請太醫,陳太君那裡都沒斷過太醫,太醫來的倒是很快,號完脈直接一句話,中風了,准備後事吧。

  三太太愣了一下,四爺和許氏也傻住了,麗影的事,四爺和許氏早猜出來了,也就三老爺這種腦子能認為三太太是真讓麗影進門。但因為三太太打死一個麗影,三老爺就要死了,這真太出乎意料之外。

  只是驚訝過後也就該干啥干啥了,太醫讓准備後事那就開始准備,因為還有陳太君還沒咽氣,小輩的後事相對來說就要簡單許多。就是陳太君現在咽了氣,因為有長輩的喪事在,也要簡單許多,說起來也省了三房不少事。

  前陣子三老爺被分配到莊子上時,三老爺就鬧過一回要死了,那時候四爺就准備過喪事,板子壽衣之類都己經准備好,這時候要派上用場了,倒也不會手忙腳亂。

  霍家和邵家那裡也都送了信,爹都要死了,女兒女婿肯定得過來。邵昀剛剛考完試,霍景之也是脫下官府就匆匆過來了。女兒和女婿過來的快,三老爺去的更快,臨死之前只說一句:我要休妻。

  只是根本就沒人理會,別說三老爺說完這話就直接領盒飯了,就是沒斷氣,三太太眼看著就要抱孫子,打死一個丫頭,對於主母來說完全不是罪,休妻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三房雖然還沒從國公府分出去,但既然己經分了家,三老爺的喪事只是三房料理。許氏大著肚子就遇上這麼大的事情,三太太也是怕是弄不過來。三爺和沈氏還未從國公府裡搬出去,三太太想了想直接請了沈氏過來幫忙料理。

  雖然二太太看不上這個兒媳婦,三太太的觀點跟陳太君是一樣的,沈氏在韓家媳婦裡絕對是拔尖的,別說奶奶輩裡,就是太太輩裡也沒一個及的上沈氏的。

  沈氏也沒推辭,雖然她也沒經過這種大事,但還有三太太在,她只是幫忙料理而己。再加上三老爺的喪事又不是大辦的,一般的迎來送往,沈氏倒也料理的來。

  對於三老爺的去世,三房眾人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傷心。都在一個府裡住著,三老爺死前發生了什麼事,心裡都明白著呢。讓沈氏說,遇上這樣的丈夫,這樣的爹沒背地裡偷笑就算不錯了,有什麼好哭的。一點都不在意女兒顏面掃地,兒子前程盡毀,這樣的爹真不如死了,死了只要定期燒燒紙就好。

  “三嬸,己經安排妥當了。”沈氏走上前來說著,三老爺的靈堂就設在三房正房,明天是出殯的日子,沈氏全部打點妥當,本以為三太太己經去歇著了,沒想到三太太竟然在靈堂。沈氏腦子裡不自覺得蹦出以前馮氏說的話,有時候女人有男人不如沒男人。像三老爺這種男人,還真不如當寡婦。

  三太太只是點點頭,沈氏辦事她很放心,從三老爺死那天起,一直到現在三太太還是覺得有點怔。夫妻也許情絕,但三太太也從來沒有想過咒三老爺死,倒是三老爺突然間就這麼死了,三太太還真覺得被閃了一下。

  沈氏看著三太太的神情,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三嬸這是在想三叔?”不是吧,這樣的渣男死了才該燒高香。

  三太太看一眼沈氏,三爺跟沈氏感情不和在國公府裡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一直到現在小三也沒個孩子,二太太不知道說了多少全因沈氏善妒所至。讓三太太說,實在不像。都年輕過,別看三老爺現在這樣,他們也是恩愛過的,不然也不會生下四爺和思慧。

  三爺和沈氏好像連曾經的恩愛都沒有,夫妻關系直接如冰了。沈氏太強勢,三爺太軟弱,再加上一直想讓三爺休妻的二太太。陳太君臨終遺言,給三爺分了家產出去單過,也是希望他們夫妻能過一家人,沈氏這樣的兒媳婦確實有興家之能,只是……

  “時候不早了,三嬸還是早點休息吧。”沈氏不由的說著,這幾日三太太也很累。

  三太太長長的嘆口氣,看向棺木,忍不住道:“二十年夫妻,到最後陰陽相隔,我只能想到這是我兒女的父親……”其他的真的沒有了。

  沈氏的神情黯淡下來,不知道是感傷還是幸慶,她跟三爺並沒有孩子,她也就沒這個感傷。孩子的父親這一點也許真的會在女人的致命傷也說不定。但要是真跟三爺做了二十年夫妻,末了最後口是想著,終於解脫了,似乎更可悲一些。

  “老太太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誇過三奶奶,你是媳婦裡最拔尖的一個,唯一可嘆的偏偏是女兒家。要生為男兒,又逢亂世,怕是要揭竿而起了。”三太太用贊嘆的口氣說著,這確實是陳太君的原話,陳太君說這話的時候也是一半贊賞一半感嘆。又道:“只是到底還是女兒身。”女人有時候真得認命。

  沈氏久久不語。

  三老爺的頭七剛過,陳太君也去了,陳太君的喪事可不比三老爺的,國公夫人一品誥命夫人,大太太忙的站不住腳。二太太是肯定指望不上了,本指望三太太幫心料理,現在三老爺又死了,真是死都不知道挑個時間。

  陳太君和三老爺的喪禮上謝韻清也來了,謝韻清雖然沒有得到朝廷正式誥封,但在茂王府裡也是個貴人,算是比較有名份的妾室,現在又挺著大肚子,大太太是一點不敢怠慢。

  茂王府裡現在活下來的兒子只有世子一人,要是這回謝韻清能一舉得男,弄不好茂王爺就會朝廷請旨正式冊封謝韻清為側妃,雖然仍然是妾室,但跟現在所謂的貴人地位那是天差地別的,相當於平常人家的正妻與小妾。

  謝韻清坐了一會,掉了幾滴眼淚也就回去了,她雖然是三太太養大的,但三老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理會,更不會多關心她了。倒是陳太君,在謝韻清印像裡一直很和善,對她這個寄居的庶出媳婦親戚能如此也算是難得了。

  回到茂王府,謝韻清把素服換了下來,太醫現在每月一次診脈,皇家派出來的產婆也己經過來了。雖然說王府己經有世子,她生的只是庶出,但皇室血統是不容混淆的,換個男孩之類的想法謝韻清想都沒想過。

  生男生女完全看命,要是命裡有那就讓她一舉得男,要是掙不過命,那她以後就老實的把女兒帶大,運氣好能封個郡主,然後挑戶好人家嫁出去。

  衣服剛剛換下來,就見有小太監走過來到謝韻清跟前說了幾句,謝韻清的臉色陰了下來,道:“還真是找死。”

  小太監又道:“請主子放心,世子己經去料理了。”

  “嗯。”謝韻清輕輕應了一聲,這世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瞞住所有的人,關鍵是沒人敢捅出去。

  她是跟世子有染,連孩子都是世子的,茂親王己經這個年齡了,這麼多年來也能讓女人懷孕,她不覺得她有這個運氣。不過她的運氣也是很好的,王爺的姬妾中勾引世子的不是她一個,但只有她成功了。

  當然這樣的事情鬧出來她是肯定活不成了,只是什麼都不做,那也只是在後院裡慢慢的熬死而己。世人都說女人該認命,只是她不能認這個命。路是人走出來的,反正這條路走或者不直都是死,那就不如賭一把,贏了自然一舉翻身,輸了也不過死而己。

  一天後傳來消息,府裡的王美人意外落水死了。謝韻清當時正喝著茶,聽到這話也只是輕輕嘆口氣道:“還真是想不到,王爺怎麼說?”

  “王爺聽說了,只讓世子夫人隨便把喪事辦了。”婆子低頭說著,現在王爺應該摟著新進門的小美人在歡樂著,謝韻清懷著身子不能侍侯,王府裡是從來不缺美人的。

  “唉……”謝韻清輕輕嘆息著,還記得自己剛進府那會,王美人在王府何其風光,茂王爺這樣寵那樣嬌,現在新人換下舊人,死了也不過隨便發葬而己。

  這王府裡的女人淘汰的太快,她搶了茂王爺的寵愛,當然只是寵愛還沒什麼,新人隨時會出現,更重要的是她懷孕了。茂王府裡美女如雲,但嫡妃側妃都去世,茂王爺一直沒請旨冊封,這次她懷孕,生下兒子很可能會冊封,這要她的地位就遠遠高出府內其他美人。

  王美人早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斷,這次王美人抓到她的把柄肯定想她死,只是這個笨女人也不用腦子想想,這是能隨便捅出來的事情嗎。她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在自己小院裡安胎就好了,世子辦事果然很俐落,很好很好,把王美人沉了河,她也就不用沉河了。

  “什麼時候出殯?”謝韻清突然又問著。

  婆子愣了一下,卻還是道:“三日後。”

  “噢……”謝韻清嘆口氣道:“姐妹一場,到時候我去送送她。”

  婆子怔住了,做為謝韻清的心腹,其中事情知道的非常清楚。這種時候謝韻清就是怕別人看破綻來,也許需要做做樣子,但好像不用如此,便小聲道:“主子,您現在懷著孕……”

  謝韻清淡淡然的笑著,道:“我從來不信世上有鬼神之說。”活著的時候都鬥不贏她,現在死了更沒什麼好怕的。

  半月之後,謝韻清生下茂王府次子,茂王爺上奏請封,正式冊封謝韻清為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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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 思宸生產 (上)

  思宸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太醫和幾個老道嬤嬤的都來看過,說看著像是龍鳳胎。思宸聽得又驚又喜,霍老太太聽了卻是大霍家幾乎每隔一代都會有雙胞胎出世。

  霍景之這一輩沒有,但上輩就有了,上上上輩也有,就是現在爺們這一輩裡,湖陽郡主己經生了一對雙胞胎,思宸懷上龍鳳胎雖然出乎意料,但在霍家不是多稀奇的事霍老太太把思宸看的越發重了,懷兩個不比懷一個,霍家一直都有雙胞胎史,也很清楚的知道女人懷了雙胞胎危險性有多高。湖陽郡主還把當年照顧她的幾個老嬤嬤全借了給思宸,太醫雖然不能請到府上住著,但也全部打好招呼,隨叫隨到,畢竟離生產還要好幾個月,只要嬤嬤們小心些就好了。

  出嫁女死了爹是九個月的孝,女婿是六個月的,就是懷著孕這孝也一樣要守。不過關上門守孝,很多事情都可以靈活處理,一般來說守孝期只要不犯大錯就好了,比如外面弄個外室,比如出去喝個花酒逛逛青樓,再比如家裡添丁。至於關上門之後,只要不大擺酒宴,夜夜笙歌,沒有哪個御史會真到府裡去查看,到底有沒有按規矩守孝霍景之正式搬到了書房住,自從思宸懷孕後,霍景之睡書房的時候就多,現在是正式搬入,按規矩六個月孝期裡頭姑爺也不能有XO行為,兩方姨娘以及丫頭們也吩咐過了,敢勾引霍景之,那罪名就真的大了。

  思宸是九個月的孝,懷孕前後XO生活本來就是沒有的,至於孝期內不出門應酬,對於現在的思宸倒是好事。就是懷著孕很多應酬之類的也是推不掉的,現在守著孝,理由倒是現成的。

  思宸懷著孕守孝還沒什麼,倒是苦了思慧和邵昀,新婚沒多久的小夫妻,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一下子要分開九個月,幸好安遠侯府那邊沒啥子嗣要求,不然也夠人頭痛的。

  邵昀落地了,二月底消息出來的時候國公府上下都在操辦著喪事。再者也算是意料之中,思宸早給三太太打過預防針,邵昀就是沒問過霍景之自己心裡也是有數,舉人與進士之間的差距實在不是一點半點。

  三爺和沈氏在陳太君的喪事辦完之後就搬出去了,何大爺和思芸也並沒有久留,主要是二太太的態度實在很讓人無語。二太太對這門婚事根本就是怨恨,以前陳太君還活著二太太還有一個怕頭,現在她還怕誰。

  大太太忙的腳不沾地了哪裡顧的上,就是能顧的上大太太也不會去管,嫁都嫁了,二太太這時候還發著暈呢。思芸可是二嫁了,二太太總不會還想著,攪和著思芸和離後再三嫁吧。不過二太太就是真有這個想法,那也得三年後,雖然說孫子輩的孝期是一年,但父親要守三年孝,國公府處於全員守孝期,總不好辦喜事吧。

  何大爺反應平淡,思芸卻是百般維護,喪事完了,小夫妻也就起程走了。思芸明白母親的心思,只是她實在沒辦法贊同,女子二嫁己經十分不堪,要是三嫁那真是沒法活了。她無法違抗母親,但她可以少回娘家,本來就是嫁的遠以後少回來。就是現在孤身一人在青陽,只要她好好經營,日子也未必會過差了。

  四老爺和四太太自然在國公府裡住下了,官員死了爹娘是三年丁憂,所有職務都必須卸下來,三年後再復職。四老爺內心多少有些失落,因為他一直謀算著,今年年底也許能外放回京城,再進什麼衙門,需要走什麼有門路,四老爺心裡都有了計較。結果要丁憂了,那一切也就成了空,至於三年之後又會是怎樣一番政治形勢,四老爺也是拿不准。

  陳太君喪事期間四太太生了個兒子,這是四房的頭一個嫡子,只是生在這個時候,擺酒宴客那是肯定不行了。就是洗三,也只是四老爺和幾個婆子在場,四老爺倒是真心高興,也心疼四太太,只是陳太君的喪事中,他也是忙。只讓婆子們一定要顧好四太太,正坐月子的時候,可千萬不能落下病來。

  國公府的忙碌全部結束時差不多要進入五月,中間又有謝韻清產子封妃,三太太做為孝婦連去茂王府看一眼都不行。倒是謝韻清一直讓婆子傳話過來,說她一切都很好,順產生下的,母子平安。加封側妃那也是要朝廷下旨,茂王府擺酒宴客好不熱鬧。

  進入五月,天氣開始轉熱,雖然還不到月份,但裡頭兩個孩子,肚子己經比人家足月的還大。兩腿腫的更不成樣子,丫頭婆子雖然天天捏著,但仍然不見效。思宸唯一比較幸慶的是,肚子裡雖然是兩個,但害喜並不厲害,只是多吃多睡就好了,像那種厲害的吃什麼吐什麼,那才是真麻煩。

  霍家是有冰的,但太醫和嬤嬤都說過,孕婦最怕就是著涼生病,平日吃食最少也得是溫的,冰那更是不用想了。霍家二房的花園裡倒是歇涼的地方,是比屋裡涼快些,但還是熱的很。

  霍老太太那裡的話晨暈定曉早就免了不說,霍老太太是一天打發婆子來問三次,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胃口怎麼樣,睡的好不好,雖然可以適當的走動,但丫頭婆子必須跟著。霍老太太早就允諾了,只要思宸平平安安生下孩子,二房所有下人都有賞。

  思宸想想以前霍老太太對她的態度,再對比現在,思宸不得不說,能不能給霍家添丁,這是霍老太太判斷媳婦好歹一個硬性標准。能生養,為霍家傳宗接代這就是好媳婦,霍老太太對霍三太太都能看上眼,這也就是她的眼光了。

  “呼……”思宸吐著氣,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吐的氣都是熱的,太醫三天一診脈,只說一切安好,因為肚子裡有兩個,要做好早產的准備。其實以太醫的意思也是希望她能早產,兩個孩子要是能長到足月了,生不下來的機率很高。不過要是太早了,生下來的孩子小,只怕也不好養活。

  “太太,湯來了。”初晴端著碗進來,據說這是宮裡的秘方,最補孕婦了,思宸是每天一碗,嬤嬤們燉好送過來。

  思宸喝了兩個月了,只是聞一下那個味道就有點想吐了,但她還是接過來喝下去了。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別說要生兩個,就是生一個死人的都不在少數,她還是聽話一點好。

  一口氣喝完,思宸深深的吸口氣,初晴端了果盤上來,思宸吃了兩個才把那股惡心勁壓下去。小丫頭在旁邊打著扇子,初晴忍不住道:“太太還真是辛苦。”更辛苦的是算算日子,正暑天的時候坐月子,那才是真受罪。

  思宸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嘆,末了只是道:“女子懷孕生子都是早晚的事,要是能生下龍鳳胎,真是件大喜事。”

  就是思宸讓說,一次生兩個也好,大珠一向是能生就生,沒有所謂的獨生子女政策,看霍老太太那個意思,是希望她生的越多越好,雖然受罪大點,但數量多也挺不錯。

  “對了,你家裡的婚事准備的怎麼樣了?”思宸笑著問了初晴一句,替代初晴的三個小丫頭己經挑好,侍侯了幾天還覺得挺不錯。只是思宸這邊待產,也就沒讓初晴立即走。

  初晴臉上有幾分緋紅,卻是道:“己經准備妥當。”本來她的父母是不同意的,給霍家二太太當了陪嫁丫頭,多美好的前途。要不是思宸說那是她的意思,這門親事只怕成不了。

  “那就好……”

  思宸話音才落,只聽外頭傳來小丫頭的聲音:“老爺來了……”

  思宸這樣是不用起身相迎的,只是旁邊丫頭立正站好,茶水也己經准備上。霍景之現在住在書房,進屋來並不用更衣,但請安問好是必須的。

  小丫頭挑起簾子,霍景之進來,一排丫頭先問好,霍景之也不理會,只是在塌邊坐了下來,這也是霍景之每天必做的功課之一。下班先給霍老太太請安,然後就來看看思宸,孝期裡只是限制不能XO,並不是夫妻不能見面。

  丫頭把冰鎮好的酸梅湯端上來,思宸看一眼霍景之額頭的汗,她這屋裡是不能用冰的。霍景之一天忙碌才回來,應該先回自己屋裡歇一會,歇會涼,等到晚上天沒那麼熱了再過來比較好。但霍景之每天都是下班先去霍老太太那裡,然後來她這裡,夫妻兩個一起吃飯,一起說說話,快到睡覺時間霍景之再回去。

  這樣思宸覺得心裡很暖,可能也是因為這樣,懷孕是如此辛苦,她一點都不覺得。霍景之安份守己的守孝,沒有一點其他行為,雖然說孝期裡,但是關上門去XO一下下真沒人知道。就一般慣例來說,只要不弄出孩子來,誰知道關上房門干啥了。

  “今天太醫過來說什麼了嗎?”霍景之問著,語氣有點緊張。

  思宸不由的笑了起來,抓住霍景之的手道:“太醫說一切很好,老爺就不用緊張了。”

  霍景之聽說沒事,這這才輕松笑了起來,道:“肚子裡懷著兩個還是小心些好,我這算什麼,當年郡主懷孕的時候,我大哥急的白發都生出來了。”湖陽郡主生產時間也快,要是拖上兩天,霍宜之敢直接抽過去。

  “噫?”思宸不由的愣了一下,湖陽郡主可是個百合女,當然嫡妻懷孕當丈夫的肯定緊張,但會緊張到這種地步嗎?

  霍景之笑著道:“霍家上一輩雖然有雙胞胎出世,卻是一屍三命,那時候我大哥就說過,情願妻子懷單胎,也不要雙胞胎。不過郡主平安生下了雙胞胎,你肯定也是平安無事。”雙胞胎的危險性真的太高了,偶爾晚上想起來的時候,他也是愁。

  思宸抓著霍景之的手點點頭,現在過的如此幸福了,她肯定會平安無事。

  六月初三的早上,霍景之前腳去了衙門,思宸這邊開始發動。產婆和接產嬤嬤們都在家裡住著了,太醫和醫女也請了過來。霍老太太和湖陽郡主接了婆子傳話立即過來,當然也不忘派人通知霍景之。霍景之回來的也快,因為太醫說過可能會早產,他雖然每天到衙門去,但也是每天提著心。

  屋裡思宸的尖叫聲,以及產婆,老嬤嬤的聲音一直傳來,外頭霍家眾人也都焦急的等待著。霍老太太和湖陽郡主在叫,大奶奶和二奶奶也來了,霍三太太也來了。她就是再不待見思宸,再不希望思宸生兒子搶了她在霍老太太面前的地位,但她也知道要裝一裝。

  早上進的產房,晚上聽到孩子的哭聲,兩個產婆一人抱著一個出來,邊走邊往道:“恭喜老太太,二太太生了兩個哥兒,母子平安。”雖然說懷孕的時候看著像龍鳳胎,但看錯的也是有的,對於還沒有嫡子的二房來說,兩個兒子更好,怎麼樣也比兩個女兒強。

  霍老太太聽得大喜,上前就去看孫子。

  霍景之卻是問:“那太太怎麼樣?”

  “太太喝了參湯己經睡下了。”產婆笑著說著,才生完孩子的女人,身體虛弱著呢,像二太太這樣一次生兩個的,生完之後還能看看孩子的,身體己經很好了。

  霍景之這才長長吁口氣放下心來。

  霍老太太和湖陽郡主每人抱一個,霍老太太歡喜之余,喊著道:“賞,人人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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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思宸生產(下)

  霍老太太說賞那絕對不是亂說的,經常過來的三個太醫那是每人一份厚禮,接生的產婆以及侍侯的嬤嬤全部都是大紅包,二房的所有丫頭婆子是每人多發一個月的月錢,就連方姨娘和柳月娘都有份。

  這些錢也不走公中的,全部都是霍老太太自己的錢。正經侯爵夫人,當了幾十年的當家主母,生的兒子又有出息,霍老太太的私房比陳太君的不知道厚了多少倍。雖然這些私房霍老太太是打算留著給三房的,但這些打賞這小些小錢對於霍老太太那真是毛毛雨都不算。

  孩子的名字早就起好了,按龍鳳胎起的,兒子名字是霍景之起的,叫希丞,女兒是霍老太太起的叫希敏。現在龍鳳胞變成兩個兒子,名字卻沒跟著改,大的叫希敏,小的叫希丞。本來以霍老太太的意思,讓霍景之重新再起一個,霍景之想著霍老太太為起這個名字,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又請道姑仙僧來算,也不想辜負了母親。反正希敏這個名字,男孩也一樣叫得。

  奶媽和引教嬤嬤是早就找好的,至於養孩子所要東西也是全部齊備的,思宸才生產完雖然無力照看孩子,但每日總讓嬤嬤們抱來讓她看看。按照太醫的說法,思宸的身體雖然一直很好,但是一次生了兩個,大傷了元氣,需要好好的調養一番,想徹底恢復過來,最少也得要大半年時間。

  霍景之和思宸都沉浸得子的喜悅中,而且思宸自覺得生產後調養比之生產前還是舒服些的。雖然天氣熱的很,但孩子很好,奶媽們每天都抱著孩子讓思宸看看,有了兒子的喜悅,讓思宸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除了他們夫妻,霍家最高興的莫過於霍老太太,二房現在己經有四個兒子了,兩嫡出兩庶出,霍老太太一直掛心的子嗣問題算是徹底解決了。而且一下了生了兩個嫡子,霍老太太覺得思宸既有福氣又有本事,娶媳婦還是得娶這樣的,不能生育的女人娶進門做什麼。

  唯一讓霍老太太不滿意的是不能擺酒,三老爺的孝期沒過,思宸和霍景之都還守著孝,總不能這時候大擺宴席慶賀電。霍老太太心裡十分不滿,深深覺得親家老爺死的不是時候。最後還是霍景之說,雖然不能慶滿月,但可以慶周歲。到兩個孩子周歲的時候,孝期己經過了,好好擺酒慶賀倒也合適。

  思宸生產完霍家就派人給韓家報了喜訊,當然韓家上下都守著孝,不能大張旗鼓,但總是支會了一聲。第二天早上三太太就帶著佟姨娘來了,細說起來帶著佟姨娘不太合適,但思宸一口氣生了兩個兒子,在霍家是絕對站住腳了。

  又不是擺酒宴客的時候,只是當母親的先過來瞧瞧女兒和外孫,這種私下活動中,帶著佟姨娘來沒什麼大方礙。思宸的出身霍家娶的時候就打聽清楚的,現在思宸生了兩個兒子,人家生母私下裡跟過來看看,情理上也是能說的通的。

  三老爺的死對於佟姨娘也沒啥影響,三老爺早就不管她和思宸的死活,這些年來要不是三太太待人很厚道,她們母女就是死了三老爺也未必能知道。尤其是三老爺死之前還聽信麗影的話無故把她打了一頓,想想以後要是麗影真進了門,他們兩個去逍遙了,只怕自己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三老爺另外一個年輕姨娘孫姨娘,三太太己經打發走了,佟姨娘倒不用擔這個。現在思宸嫁的好,又一口氣生了兩個兒子,佟姨娘為女兒高興之余,也知道自己下輩子有依靠了,越發的向三太太靠攏。三太太待她也很好,主僕關系非常和睦。就是這回思宸生了兒子,三太太接到消息就命婆子傳話給她,然後能想著帶她過來看,己屬非常難得。

  霍景之見了佟姨娘也是十分客氣,姨娘是下人,但生母就是生母。佟姨娘就顯得拘謹了許多,佟姨娘是丫頭出身,也房裡也不是十分受寵,也沒出過什麼門,在她印像裡最大的就是國公府了,沒想到進了霍家門又見識了另一種氣派。姑爺又是嫡出狀元公,佟姨娘只怕被嫌棄,哪裡敢多說一句話。

  兩人孩子洗三那天,思宸正坐著月子不能參加,聽丫頭們說來的賓客親友不少。沒幾天韓家傳來消息許氏也生了一個兒子,思宸雖然不能親自過去看,卻是派了洪媽媽帶了賀禮過去。許氏生了兒子,這就是三房的嫡長孫了,對於三房來說一件大事了了。

  當然遺憾也有,不能擺酒慶賀,四爺和許氏是三年孝,就是想慶周歲也不行。三房眾人都是十分知足,就連許家也不是很在意。許氏進門這麼久了才懷孕生子,許家太太為了這個不知道擔了多少心,雖然女兒天生會生孩子,但不會生的也不是沒有。

  坐完月子,洗澡更新,思宸收拾妥當後真有一種新生了的感覺。一個月的調養並沒有讓思宸胖起來,倒是顯得更瘦了。太醫過來診過脈,只說還是有點體弱,這也很正常,雖然女子坐月子是一個月,但想恢復過來再快也得三個月。

  思宸又是生了兩個,接下來半年時間裡只要好好調養,年底的時候也就能恢復過來了。太醫開了方子,霍家的嬤嬤也都非常專業,就是實在不放心,每隔十天請次脈也就好了。

  丫頭挑起簾子,思宸腳才踏出去,就見霍景之在門口站著,思宸看著霍景之有點發怔,因為這個點霍景之應該在衙門。女子坐月子的時候男人是不能隨便進來的,幾乎每天晚上霍景之都會打發婆子過來問問,婆子把霍景之的消息傳給她,然後再把她的消息帶來霍景之。

  今天出月子霍景之肯定知道,但思宸不知道霍景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出了月子夫妻就可以見面,但思宸覺得應該是晚上,等霍景之從衙門回來。

  就在思宸發呆的時候,霍景之卻是看著思宸笑,隨即伸出手來,道:“走,一起去給給老太太請安。”女人出了月子第一件事就是要先給婆婆請安。握住霍景之的手,神情卻還有點怔仲,不由的問:“老爺怎麼……”怎麼會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我請了一天假。”霍景之笑著說著,記得上回請假是因為發高燒不退。

  “啊???”思宸又是一怔,然後嘴角的喜色卻是壓不住了,她從來沒想過霍景之會為她專門請一天假,霍景之偏偏就請了。

  霍景之伸手扶住她道:“走吧,老太太應該在等著了。”

  “嗯。”思宸點頭應著,突然間覺得心裡灌滿了蜜糖,馬上就要溢出來似的。

  夫妻兩個攜手到了霍老太太正房,霍老太太和湖陽郡主都在,霍三太太也在,大奶奶和二奶奶也旁邊侍侯著。霍老太太高興的花一樣,思宸和霍景之上前見了禮,霍老太太直接起身拉著思宸在自己身邊坐下。

  思宸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懷孕的時候霍老太太對她己經很好了,沒想到現在更上一層樓。現在天氣太熱,雖然還是早上,霍老太太也沒讓奶媽把兩個哥兒抱過來,只怕孩子太小中暑了,霍老太太情願自己跑到二房看,也不折騰自己的小孫子。

  霍老太太很親切的問思宸還缺不缺什麼,或者有什麼想吃想穿的,想做的事情,統統不要客氣。思宸倒不是跟霍老太太客氣,只是她也真想不出來她缺什麼,從生產前她一個月她就什麼心都沒操過了,霍景之也沒讓方姨娘家幫著料理家務,而是親自過問,湖陽郡主甚至於還把素姨娘暫借過來幫忙料理二房事務。不少,吃的更是不用說了。女人坐月子有諸多忌嘴的,但饒是如此還是有很多菜色思宸都沒見過的。

  湖陽郡主也插嘴問了幾句,思宸笑著向湖陽郡主道:“我還沒親謝過郡主,把素姨娘借給二房,打理的事事妥當。”
  湖陽郡主笑著道:“大奶奶也開始學著管家了,她也是沒什麼事情,我本來還擔心她辦事妥不妥當,聽二嬸嬸如此說,我倒是放心了。”

  “郡主太客氣了。”思宸笑著說著。

  婆媳妯娌和和氣氣的說著話,大奶奶和二奶奶也借機插了幾句嘴,唯獨霍三太太一言不發。思宸是巴不得她不說話,就沒聽霍三太太說過好話。可能霍三太太也得為自己考慮一下了,現在二房也是兩嫡子兩庶子,唯獨三房的兒子最少,弄不好現在霍老太太開始看她不順眼了。

  說了幾句閑話,親友們也陸陸續續的來了,雖然說有孝不能擺酒,但滿月到底是大日子。霍老太太還是把嫡系親友請了過來,戲酒都不能有,但可以一起吃頓飯,意思一下就好,反正到周歲的時候再大肆慶賀一番,怎麼樣也不能虧了孫子。

  三太太和思慧都來了,三太太現在春風滿面,許氏生了兒子,她也抱上孫子了。雖然有點遺憾思慧守著孝不能立即添丁,不過思慧跟她說了邵昀十分體貼,本來就是女兒是九個月的孝,女婿是六個月的孝,女婿的孝完就可以隨XO了。

  本來思慧還猶豫要不要給邵昀納房妾,結果邵昀主動給她說,他bu納妾。而且為岳父守孝也是理所當然,他願意再為三老爺守三個月。這個思慧十分感動,思慧出嫁前三太太請太醫給思慧號過脈,子嗣上沒啥問題,只要夫妻恩愛,孩子總是會有的。

  “等明日我就去看看嫂子和小侄子。”思宸笑著說著,許氏生孩子的時候她正坐著月子,雖然生了嫡子但又不能擺酒,什麼時候去看都一樣的。

  三太太歡喜的道:“去看看吧,像極了小四小時候。”

  “太太給哥兒起名了嗎?”思宸笑著問。

  “叫周哥兒啊。”三太太笑著道,名字是她起的,早就想好了,這個孫子她也是盼了許久的。又看向思宸道:“雖然月子坐完了,但女人生孩子那是大傷元氣的,一定要細細調養了才好,千萬不能大意了。”

  “是。”思宸笑著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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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 17:03:48 |只看該作者
  108、報復

  早上抱過兒子,辭了霍老太太,思宸坐車去了韓家。嫂子生產,當小姑子的肯定得去。霍老太太現在對思宸和善了許多,許氏生下三房的嫡長子,喜訊傳來時霍家就己經送了賀禮過去,這些事情現在是大奶奶在料理,思宸當時正坐著月子,霍老太太沉浸在得了兩個嫡孫的喜悅中,還特別吩了大奶奶一句,給韓家的禮要厚一點。

  天氣還是有點熱,再加上孩子還有點小,思宸只是一個人過去,吃了中午飯就回來。霍老太太又囑咐了幾句就讓思宸去了,思宸前腳走了,霍老太太後腳就去了二房。本來霍老太太跟霍景之說過,既然是雙胞胎不由如她養一個,思宸畢竟年齡小,霍景之卻是拒絕了。

  霍老太太把霍希賢抱過來養大,那是因為那是二房的頭一個孩子,而且生母是姨娘。現在正妻生了兒子,正妻又好好的,肯定得有正妻養。再者霍老太太年齡也不小了,霍景之一直認為孩子的教導應該從小開始,尤其是嫡長子的教導,教不好那是坑了自己一家。

  霍老太太有點遺憾,但兒子說的在情在理,而且霍景之幾次說過,他一直覺得霍希賢太過於娘氣,可能跟身邊全是女人有關系。只是後來霍景之娶了思宸,思宸和霍希賢年齡差的太小,不然霍景之早讓霍希賢搬回二房住了。

  車駕到了韓家,國公府四房己經徹底分開,雖然還是從一個門過,但跟以前還是不同了。佟姨娘到二門迎的思宸,因為都是孝中,兩人都是一身素衣,思宸看佟姨娘神情比以前好多了,就連發釵首飾也比以前看著好些,看著像以前三太太的舊物。看來三老爺走了,佟姨娘過的卻更好了。

  三太太在正房等著,思宸過去請了安,閑話幾句也就去看許氏和孩子了。許氏身體底子很好,生的也很順,太醫號過脈說沒什麼事,只要好好調養就好。

  吃中午飯的時候,三太太倒是提起另外一件喜事,許賀武要成親了。韓許兩家是姻親,就是守著孝不能參加,許家該送消息還是得送,韓家的賀禮也是要送到。思慧送的賀禮則是厚了一倍,邵昀和許賀武那麼好的關系,思慧這個當嫂子的肯定不能小氣了。要不是因為守著孝,還真有思慧前後忙活的。

  又說到四爺捐官的事,三老爺死了這三年孝是必須得守的,以思宸的意思三年時間就有點長了。不如先把銀子拿回來,三房嫁了兩個女兒己經把家底倒空了,分家的時候雖然得了產業,但收租是要有時間的,而且每年的銀子也就是那麼多,不會突然間多或者少。要是三房有什麼急事,唯一能指望就是分家的銀子,思宸是怕三太太手頭緊。

  三太太卻是笑著道:“這倒不用,我要是真有急用,再問你拿也是一樣的。現在三房就剩下這筆分家銀,我不想再動這筆錢了。”

  雖然還在國公府裡住著,但己經不能算國公府的人了,一概花銷費用也不能如前。分家的時候大太太說了隨便各房挑人,三太太只留下陪嫁跟過來的兩房人,以及平常使喚的幾個丫頭婆子,孫姨娘打發了,只留下佟姨娘跟她做伴。

  從她開始,所有女眷使喚的丫頭都減半,月銀也減半,裁縫上的人全部沒有,衣服針線全是她們娘們自己動手,就連廚房吃食也減了一部分。

  三太太在做這個決定前,好好的跟許氏算過一筆帳,產業每年的進項都在那裡擺著,每年支出絕對不能超過收的,然後還有人情行走這麼一大塊,就是檢省成這樣,三房每年也剩不下多少錢。

  許氏通情達理,在娘家時日子過的比這還要清苦些,再者三太太檢省也是為他們小夫妻省。三房就這麼一個兒子,以後也不用分家。再者現在三房唯一剩下的一筆銀子就是分家時這筆,也是留做給四爺捐官用的。至於日常生活上緊點就緊點吧,要是把這筆銀了動了,想再存起來怕也不容易了。

  思宸也贊同三太太的做法,四爺絕對不是紈绔子弟,但要說能力多強絕對說不上。四爺就那種給他份產業,老老實實的收租,他肯定不會敗家,但也不會把產業翻倍。四爺是三房唯一的兒子,他的能力也就決定了三房的經濟狀況。從頭的時候就開始節省,讓家中經濟收支平衡,很應該。

  “大房也裁了不少人,大太太正四處買莊子買鋪子。”三太太說著,韓家是最後一代國公府了,大太太肯定也得開始謀後路,以前不置辦這些是想著兄弟多,早置辦了分家的時候還得分出去,現在分開了,大太太肯定下死力置辦了。

  “大太太素來是個明白人,自然如此。”思宸笑著說著,大太太做為國公夫人她腦子清醒著呢。

  三太太笑著嘆氣道:“前陣子聽丫頭們說,二太太和二老爺總拌嘴,不為乎是為了錢。三爺得了產業分了出去,二太太總覺得給的太多了,只是可憐了七姑娘。”

  二太太這輩子是明白不過來了,現在最可憐的是七姑娘,雖然年齡說不上大,孫女是一年的孝,但父母都是三年的孝在身上,總不好給她辦喜事。七姑娘又不是二太太親生的,要是陳太君還在可能會想著孫女,現在指望著二太太,真不知道嫁到什麼樣的人家。

  思宸想到那個老實的七姑娘,也不由的一嘆,但也是無能為力,末了只是道:“就是為了面子,二太太總會把七姑娘嫁出去的。”以二房的經濟情況,弄不好二太太敢直接賣女兒。嫁到商戶人家去,扣下人家的聘禮,然後讓對方出嫁妝。就是陳太君給七姑娘留了嫁妝,二太太怕也要扣下了。

  “是啊,總是會嫁出去的。”三太太也是嘆息,同樣無能為力,女兒婚事總是有父母做主,當年思芸初嫁,連陳太君都沒拗過二太太。更何況現在分了家,自己這個嬸子了,最多就是訂了親事支會一聲。

  說了一會話,思宸看天色差不多,正想起身走,只見宋媽匆匆走過來,看到思宸在也沒避諱,直接道:“太太,舅太太來了。”

  思宸愣了一下,三太太當然是有娘家的,只是這個娘家在李舅爺把謝韻清賣了之後就斷絕了往來。李家那樣的兄嫂,能把亡故妹妹唯一的女兒都賣掉,三太太要是再不斷決往來,那真是太聖母了。

  後來李家人倒是上過門,只是這邊拒絕的多了,也就不來了。後來三房三個孩子的親事上,李家都沒人來,應該是斷徹底了,沒想到這時候來了。

  三太太嘆口氣,神情有幾分猶豫。宋媽媽卻是道:“舅太太哭的厲害,聽她話語裡的那個意思,侄少爺的官司判下來了,是流放。”

  “唉……”三太太一聲嘆息,眼淚也流了下來,道:“命,這都是命……”.

  宋媽媽猶豫一下還是道:“太太不如去跟表姑娘……”

  三太太揮揮手打斷了宋媽媽的話,又道:“就說我身體不適,你送她回去吧。”

  宋媽媽又看一眼三太太,三太太臉上沒有一點活動的跡像,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轉身去辦。

  思宸聽得有點莫名,不由的看向三太太,三太太嘆口氣也把前因後果說了。簡單來說也就一句話,謝韻清在報復。當年李舅爺貪圖銀子把她賣到茂王府,現在她在茂王府裡混出來了,直接坑了李舅爺的獨子,直接是流放。

  從兒子出事那天起,舅太太就一直來三太太這裡哭,這是李家的獨苗,只望三太太看在唯一侄子的份上搭把手。

  三太太不是沒幫忙,她知道這事之後就去找謝韻清了,只是她才開口,謝韻清就直接把話題轉開了。三太太那時候就知道這事不成,謝韻清是三太太養大的不錯,但現在的謝韻清陌生的根本就沒人認識。

  其實隨便想想也能知道,王府後院那是什麼地方,謝韻清能拼殺出來,生子封妃,中間的過程可以想像。謝韻清進府頭兩年日子最苦的時候還常給三太太哭訴,但隨著在王府生活條件的提高,謝韻清是一句訴苦的話沒跟三太太說過。那樣環境下生存下來的女人,那必須是黑的徹底的黑蓮花。

  謝韻清對於三太太一直是感恩戴德,拿三太太當親娘一樣看待,只是到底不是親娘,而且就是親娘,只怕也勸不了謝韻清。能記住恩情,對三太太和善,但並不表示謝韻清就要聽三太太的話。有主見有手段,她既然動手了,那肯定得有一個結果。

  當年李舅爺敢把謝韻清賣了,就該想到今天這個結果。謝韻清現在是活出來了,她要是沒活出來,她的結果比死還要慘。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有因才有果,李舅爺當年數錢的時候爽了,那現在送兒子流放,哭也是必須的。

  “還真是……”思宸也是無話可說,要是她跟謝韻清換了位置,她肯定也要報復。三太太不管也對,因為實在管不了。李家那個樣子,謝韻清又封了妃,要是不狠整李家一下,以後李家只怕更會借她的名頭招搖,有了側妃的名號,更得愛惜羽毛,跟親舅舅劃清界線之類的事情是不能做的。所以襯著還沒惹出事來,先下狠手,果然夠狠,搞死人家的獨生子。

  三太太只是默默的流淚,哪個女人都想著自己娘家好,但娘家人是怎麼樣都好不了。她也心疼侄子,不想娘家絕後,只是那樣爹娘教出來的孩子,流放也是早晚的事。思宸勸了幾句,三太太心裡難受,看天色也不早了,只讓思宸快些回去。

  思宸辭了三太太回去,雖然只是在娘家坐了一會,思宸回到屋裡還是覺得有些累。讓奶媽們把哥兒抱過來,看著兩個兒子,思宸所有的辛苦煩悶都一掃而光,又問了問奶媽,確認一切定好也都放下心了。

  晚間霍景之回來,思宸身上還有孝,霍景之是繼續住書房,但夫妻兩個還是一處吃了晚飯,一起給霍老太太請安。回到二房,霍景之卻是沒有馬上回書房,只是在思宸房裡坐著,夫妻兩個一起逗逗孩子。

  “年後我想讓賢哥兒去國子監讀書。”霍景之說著,霍希賢雖然不是秀才,但不管是憑著侯府還是憑著自己送賢哥兒去國子監實在是小事一件,一直沒提這事,是因為霍希賢身上還有孝,今年年底也就脫孝了,明年過去讀正合適。 思宸想了想也覺得很妥當,點頭道:“是很妥當。”霍希賢做為庶長子,而且比嫡子年長了這麼多,有個好前程真是好事-

  “年後我很有可能要外放,雖然老太太一直嬌縱孫子,但進了國子監,總會有人看著他。”霍景之說著,他要是有時間,他真的很想抽著霍希賢讀書,只是他實在沒時間。外放之後事情只會更多,不然把霍希賢帶走也不失為良策。

  思宸臉上露出喜色,她對於外放一直很期待,雖然以前就提過這事,這個時候霍景之再說出來,那就是板上釘釘了。只是喜色一閃而逝,要是年後霍景之就要外放,那時候兩個孩子還很小,路上辛苦不說,外放的日子也不比國公府裡,霍老太太未必肯讓帶走。

  霍景之看她神色,不由的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明年的事情,先別想了。”

  思宸雖然有些糾結,但還是把心思收回來,變數還很多,想這些也沒用。外放一般是三年,要是三年回不來,她就借故回來把兒子們帶走。

  夫妻兩個正說著話,只見柳月娘的小丫頭匆匆走進來,一臉慌張的道:“見過老爺,太太,函哥發燒了,姨娘想請老爺過去看看。”

  思宸和霍景之都是一怔,霍景之首先問:“請大夫了嗎?”

  “婆子己經去請了。”小丫頭說著,又看一眼霍景之小聲道:“姨娘請老爺去看看。”

  思宸不由的看一眼霍景之,函哥兒生病是真的,柳月娘是親娘再怎麼樣也不會拿自己親生兒子這麼爭寵。只是柳月娘的言下之意也很明顯,雖然是生了兒子的妾室,但柳月娘跟方姨娘的處境還不太相同。

  方姨娘年齡大了兒子也大了,就是有嫡子了,但年齡差的這麼大,霍希賢的前程眼前就要需要操心了,嫡子還那麼小,霍景之肯定先顧霍希賢。柳月娘生的函哥跟嫡子只差這麼點歲數,不管是一起讀書,還以後捐官跑前程,霍景之肯定要先顧著嫡子顧不上他。

  方姨娘是指著兒子過,柳月娘卻是還得指著男人過,只是柳月娘別說得到霍景之的心了,霍景之根本就沒進過她的屋。自從思宸懷孕之後,柳月娘每天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等著霍景之,只是每每失望,本想搞點什麼,但霍老太太放下那樣的話,再想想思宸的手段,她也是不敢。

  現在兒子有點小感冒,柳月娘也就想利用機會了,正室太太依靠的是身份,男人進不進房,身份都不會改變。但小妾的房門前要是長了草,那這輩子就真完了。

  “既然己經請了太醫我就不去了。”霍景之皺眉說著,柳月娘拿兒子生病當借口,這讓霍景之很生氣,只是函哥要有誰來養還真是個問題。霍老太太年齡大了而且己經養了霍希賢了,思宸這裡也有了兩個嫡子,沒有合適的人選。

  思宸心裡有幾分喜色,柳月娘是霍景之的妾,去睡她是理所當然的事,但霍景之不去,思宸很高興。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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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 17:03:59 |只看該作者
  109.霍希賢議親(上)
  
  思宸九個月的孝衣脫下來,霍希賢和函哥兒為柳大小姐守的孝也到期了。因為只是二房的事,思宸張羅著給柳大小姐做了道場,辦了除服儀式也就完了。再穿一個月的素服,就可以正常著裝了。

  二房上下人等的新衣,思宸己經囑咐裁縫重新做。雖然霍希賢並不住在二房,但思宸還是囑咐了方姨娘,霍希賢房中陣設也需要換了,開了庫房隨便他挑去。

  把這些忙活完,霍希賢的婚事也就提上了議程。霍希賢過了年就十六了,正是該議親的時候,就是霍景之說了年後讓霍希賢去國子監讀書,但親事跟上學並不衝突。霍景之說過不讓思宸管之類的話,思宸也不會去問霍景之,但霍老太太就有不同了,只要霍景之和思宸去請安,霍老太太就要例行提一次。

  “孝都滿了,眼看著小四都要成親了,當哥哥的卻連親事都沒訂下來,這成什麼樣子。”先把大房和三房人等請出去了,屋裡只有思宸和霍景之,霍老太太又開始了。小四是三房嫡出,他的親事在十歲那年就訂下來的,只是岳家一直外放在外,雖然還沒回京,但年齡到了,親事總是要辦。

  每次霍老太太說到這個話題,霍景之很淡然,思宸卻不由的站起身來低頭聽著,一副懺悔的模樣。正妻給庶子找媳婦那是本職工作,雖然霍景之這個親爹說了我來搞定,其實以正常程序來說,思宸是第一責任人。

  “今天早上我才收到楊大人的回信,正好老太太問起來,賢哥兒的婚事我己經跟楊家確定。”霍景之笑著說著,年後他可能就要外放,襯著他還在的時候把霍希賢的親事訂下來,一件大事算是完了。

  霍老太太聽得有幾分迷茫,道:“楊家,哪個楊家?”京城沒有哪個顯赫大族姓楊的。

  “楊大人跟我是同榜進士,知交好友,幾年前他外放出京我給他送行時,他家中小女跟賢哥同歲,知書達理,當時就說過要結為兒女親事之類的話。只是這幾年他一直在外放為官,我也京中多事忙,再加上還有柳氏的孝。除服後我就跟楊大人寫了信,只是路上耽擱了些時間,直到現在才確定下來。”霍景之笑著說著,給庶長子娶媳婦,岳家身份低了於霍希賢前程不利,身份高了,霍希賢又是庶出,人家看不上。

  “噢……”霍老太太有幾分明白,雖然兒子給孫子定親沒跟她說,讓她有點不舒服,不過還可以接受,又問:“這位楊大人現在身居何位?”外放的官員她就真不知道了。

  “楊大人現在是淮陽同知。”霍景之一臉平淡的說著。

  霍景之說的很淡定,但霍老太太傻住了,就連思宸都不可思議的看向霍景之。像韓家四老爺,捐官出身,外放出去還是知府,同知是正五品,知府副手,更差一層。這樣的官職對於平民百姓之家是不得了。但對於霍家來說,霍老太太估計都不會正眼看。

  “五品同知的女兒?”霍老太太怔仲好一會終於反應過來了,說話的語氣也就沒那麼和氣了,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逼得太急,所以胡亂找戶人家來塘塞我!”

  京中那麼多權貴顯貴,霍家的形勢又正盛之時,給霍希賢說親事,多少大家閨秀備選,霍景之就能這麼不著調找個五品同知的女兒。

  霍景之也有幾分無語,看向霍老太太無奈道:“母親難道覺得我會坑自己的親生兒子不成!”

  雖然霍希賢自幼養在霍老太太這裡,但在大事上霍景之自覺得都給霍希賢想到了,尤其是親事上,霍希賢科舉上未必能出的來,想在仕途上走的順,除了自己這個親爹外,還得有個好岳父,這門親事他真是千挑萬選。

  “但是五品同知的女兒……”霍老太太的脾氣收了幾分,霍景之確實不會坑了自己親兒子,但這門親事讓霍老太太說怎麼看都覺得不妥當。

  “我自有道理,老太太不用擔心。”霍景之安撫著霍老太太,又轉頭對思宸道:“淮陽離京城太遠,楊大人在京中還有一個弟弟,楊大人己經寫信委托其弟來料理定親事宜,明日你就派了媒人過去,年後就要把親事訂下來。”

  思宸一直低著頭,這時候聽到霍景之的吩咐,也只是低頭應了一聲。霍老太太自小把霍希賢帶大,這不比一般的庶孫,霍景之做主給霍希賢挑的正妻,結果霍老太太不滿意。想到霍老太太的脾氣,思宸很擔心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再者她也有點無法理解,霍景之挑這麼門親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霍老太太被霍景之的獨斷獨行的又氣了一下,從小到大霍景之就表現出了不凡的決策力,霍老太太對這個兒子的意見一直很尊重,朝堂上的事,家裡的大事霍老太太不會說什麼,但兒孫婚事她最有發言權的時候霍景之也是如此,她就有點受不了。

  續弦娶思宸,霍老太太不太願意,但架不住霍景之執意。現在思宸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霍老太太也算比較滿意,不再提舊事。但現在霍景之又來這麼下,真是勾起了霍老太太的新仇舊恨。

  “兒女婚事雖然該有父母做主,我這個做奶奶的不該多嘴,但我還得得說,賢哥兒雖然是庶出的,但他也是你的庶長子,現在你眼前唯一一個成年的兒子,他的婚事你要是這麼隨便,只怕還要落人話柄。”霍老太太冷哼著說著,隨即又看向思宸,陰陽怪氣的道:“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娶個高門大戶的兒媳婦,怕人家娘家太硬氣不服氣你這個婆婆。”

  思宸聽得很抽搐,戰火果然還是燒到她了。當娘的不想給兒子起衝突,就開始燒媳婦。思宸也不分辯,其實她還真沒這麼想過,現在娶的是庶子媳婦,又不是前頭元配嫡出兒子娶媳婦,嫡庶之別還在這裡擺著呢。不過庶子的婚事是她的責任,只得跪了下來,低頭道:“媳婦並不知道此事。”

  霍景之眉頭也皺了起來,對霍老太太道:“楊大人是我以前好友,外放出去多年,她如此曉得。這是我的主意,老太太莫要怪她,難道她還能違坑我不成。”

  幾句話堵的霍老太太無語,夫為妻綱,丈夫為庶子決定的親事,她確實不好反駁,尤其是霍希賢這樣的情況。看一眼跪地上的思宸,抬抬手讓她起來。但事情還沒完,霍老太太是怎麼樣也看不上一個五品同知的女兒,實在無話可說就道:“我不同意這門親事,賢哥兒是我一手帶大的,你怎麼也得挑個讓我滿意的孫媳婦。”

  這話裡就多少有點無賴的意思,思宸起身之後就小心站好,只怕再被燒到了。霍景之也有點無語了,道:“娘,這門親事真是我千挑萬選,肯定是為了賢哥兒好。”

  “一個五品同知的女兒,這叫為賢哥兒好,京中那麼多權貴你不選,選這樣的一個媳婦,岳家能有什麼助力。”霍老太太說著,就是她一個後宅女人也知道,有個丞相岳父跟有一個七品縣官岳父那真是兩個概念。

  朝中各種關系紛雜,別說貴族了弟,三年一科,仕子都多了去了,哪個在仕途上混的開,走得順,除了自身能力外,背後都有各種關系。就是霍景之中了狀元,他要不是姓霍的,霍家要不是有各種關系,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混的風聲水起了。

  “娘,朝中形勢你不懂,我會選這門親事自然有我的道理。”霍景之說的時候很無奈,霍老太太的嘴是不帶鎖的,很多話給她說了,瞬間京城都知道了,最後只能道:“娘,我是你兒子,難道你還信不過我,我肯定是為了賢哥兒好才選這門親事。”

  “我……”

  霍老太太剛想開口,霍景之打斷她道:“賢哥兒的親事就這麼決定了,我明天就派媒婆過去,年後我很有可能要外放出京,走之前總得把親事定下來。”

  “你要外放?”霍老太太倒是怔了一下。

  霍景之點點頭道:“嗯,過幾天吏部的消息就來了。”

  外放歷練是仕途升遷中的必要一環,霍老太太雖然早有心理准備,但兒子離開自己還是有幾分不舍。然後轉念又想到了霍三老爺,便道:“我早就讓幫忙把你三弟外放出去,你說今年年底,可有消息了?”

  “我一直忙著自己外放的事,實在顧不上,再者我看三弟留在京中,在娘跟前就挺好的,不然我們兩兄弟都出去了,娘豈不是太寂寞了。反正三弟還年輕,以後總是有機會的。”霍景之說著,在他看來,霍三老爺繼續在侯府當他的紈绔老爺比較好,捐官之後一天衙門都沒去過,要是外放出去,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禍事。

  霍老太太看霍三老爺的事又不成,心中有幾分失望,但要是兩個兒子都離京,她跟前也是真寂寞了。反正霍景之仕途正好,以後提點霍三老爺也是一樣的,也就不再說什麼。

  好不容易把話題叉開了,霍景之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老太太了,明日我就派媒婆去楊家。”

  最後一句話很難讓霍老太太高興,但霍老太太也無可奈何,在霍家的母子爭執中,霍老太太總是失敗的那一方,做為親娘很少有拿出家法禮教硬把兒子壓下去的,誰都不想母子失和。

  從霍老太太正房門出來,思宸也沒有覺得松口氣,霍老太太還是說沒同意之類的話,只是霍景之太過於強勢把霍老太太硬壓住了。霍景之可以甩下這麼一句話走,到她實際操辦的時候就真是頂著雷上了,霍老太太這樣的態度,只怕順不了。

  回到二房,丫頭們侍侯著脫了外衣,思宸就有點忍不住了,問:“老爺,為何給賢哥兒挑這門親事?”她倒不是認為霍景之會坑自己親兒,只是有點不明白其中原由。

  霍景之嘆口氣才道:“我跟楊大人同科進士,他是二甲頭名傳臚。”

  “啊?”思宸又是一怔,雖然說三年一科,後面還有庶吉士考試,但一般來說每科的前五名,只要沒有太大的政治問題,沒有站錯隊,前程都會不錯。

  像霍景之這樣的狀元,將近十年時間在京中混成四品,然後現外放幾年歷練,回來之後沒有太大意外的話,會從某部的要緊位置干起來,再磨練幾年,再想著入閣拜相,首輔是終極目標,當然這是一切非常順利的情況下。

  霍景之是頭名狀元,占了名次的便宜,但按大珠的官制來說,第四名的傳臚前程也不會很差,至少不會像楊大人這樣,跟霍景之同科,混到現在還是五品同知。

  霍景之看思宸有點明白了,又簡單的道:“只是很不幸,楊大人高中沒多久,他的恩師出事了,連帶著他也一直外放。”科舉出來的仕子想在朝廷混的好,有個會站對隊的好老師很必須,不然倒霉的時候可不是一個人倒霉。

  “難道朝中要……”思宸脫口而出,看霍景之仍然一副淡然神情,她也不由的住了口。

  霍景之點點頭,又道:“京中權貴是多,找個勛貴人家的小姐也容易,只是想在仕途上對賢哥兒有助益的,勛貴人家真沒啥用。”

  思宸明白,現在京中勛貴看著最顯赫的就是霍家,而霍家所依靠的一是湖陽郡主,二是霍景之這個狀元。原來的舊勛權貴己經慢慢從朝上退出,就是以後還能興起來,那也是從科舉以及自己混出來的。這種情況下,給霍希賢再找個勛貴人家的小姐,真的只有門第沒有實際用處。

  選的這位楊家姑娘,按霍景之估計,要是楊大人恩師的事完復被啟用,那楊大人憑著他當年成績,升遷是很快的。結了姻親,楊大人不但會對霍希賢這個女婿所有提攜,跟霍景之這個親家也會越發的親密,實在是一舉兩得的事。

  “只有不知那楊家姑娘脾氣性情如何?”思宸忍不住問了一句,要京中的小姐還要著人細細打聽,外放出去的真是想打聽也打聽不到。

  霍景之卻是有幾分把握道:“好幾年前我去楊府的時候見過楊三小姐,雖然年齡還很小,但模樣生的不錯,很懂事知禮,又跟著父親外放,吃了這麼多年的苦,性格應該能磨練出來。楊太太當年也是出了名的賢良,教出來的女兒想必不錯。”雖然說為了兒子仕途好,但娶親是大事,他肯定不會只挑家世,娶個敗家老婆就比如霍三太太那樣的也很糟心。

  “噢,這就好。”思宸聽得也放心了,娶媳婦也不能只看家世,不然公主都不會難嫁了。

  霍景之見思宸能把媳婦性情都想到,也不由的十分高興,思宸至少是為賢哥兒想過的。抓住思宸的手道:“賢哥兒的親事,你還要多操心了。”

  “老爺說的哪裡話,這本就是我份內的事。”思宸笑著說著。

  霍景之靠近思宸,都說小別勝新歡這真是一點不錯,思宸脫孝之後,霍景之正式從書房搬了回來,夜夜纏綿真有不可收拾之勢。思宸看霍景之靠近,知他心中所想,也不由的低頭害羞起來。丫頭們侍侯著梳洗了,兩人鑽進被窩裡又是一番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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