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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看板娘票選結束了,接下來會抽幸運兒上台和那些萌娘合照留念。場內大多數男性的大力搖晃和尖聲呼喚,讓童凡希一度以為這裡是青年革命中心。
「等下幫我拍照。」
阿竹露出羞怯的笑,這不像她。
「會抽到嗎?」
「會啦。」
主持人很有門道,把台下觀眾唬得一楞一楞,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上天的寵兒,能在此時被幸運之神眷顧。
「382號,請上台。」主持人朝台下伸出手。
掌聲如雷貫耳,已經分不清是真心祝福還是不甘願的附和,總之,這不是阿竹的號碼。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幾個粉絲被抽中,他們的臉龐隨著台上的五顏六色燈光而顯得絢爛奪目。
「又沒中。」
「妳還要等哦?」童凡希喃喃說著,一邊穿過重重人牆,「這裡好擠,抽中打給我。」
「喂─── 」
阿竹的叫嚷隨即隱沒在人群中。
彷彿花了一個世紀的時間,她總算走到服務台附近,差三公尺就能出去了。服務台的工作人員發出粗暴的嘎嘎聲,有點印表機列印時卡紙的聲音。
「六千?然後呢?」穿著黃色背心的馬尾女子語帶不耐。
「希望你們能幫忙找……」
一旁面色柔和的工讀生輕聲說:「你什麼時候掉的?」
「大概是……」
馬尾女子插話,打斷答案的拼湊。
「什麼啊,錢又沒有做記號,誰知道是不是她的?別理她!」
失主一臉鬱悶沮喪,像片枯萎的葉。其實那個馬尾女子說得也沒錯,只是聲色嚴厲了些,有時候委婉不失為一個好對策,畢竟現今社會有太多因對話糾紛而產生的命案。
「碰!」
槍聲?
怎麼可能?
童凡希回頭,告訴自己那是甩炮聲。沒錯,她記得很清楚,六年級時,男生上台表演「三天三夜」時的輔助道具。
體育館內安靜了下來,像座死城。
沒多久,場內燈光亮了起來,全場觀眾注目中央一個滿頭大汗的蓄鬍大叔,他手中拿著一把槍,目光銳利,掃視四周,旁人立即退開。
「作弊!真的很會啊!我買了八十幾本雜誌,抽獎券全部投進去,」他悻悻然地說,隨後按下保險,槍口指向對角,「現在只剩下一個名額,如果下一個不是我,我就殺了他!」
「啊!」
「救命!」
場內開始有人驚慌失措,但還不敢輕舉妄動。
距離太遠,以致童凡希看不清情況,只覺得很安靜,場內鴉雀無聲彷彿在舉行檢定考,和題目卷對焦的那一刻,就像有股電流通過全身。
她心想:該不會又是主持人操弄人心的把戲吧?
服務處開始有人拿出手機對著中央,有人輕聲撥打電話,其他人站在原處,面露恐懼,那張臉,那個表情,就好像以前高中生物課,全班在實驗室看著老師一派輕鬆的拿珠針穿入青蛙翻攪腦與脊椎的樣子。
不對,完全不對,現在這個情形很詭異。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有危險。
要快點離開才行。
「誰都別想離開!」大叔竭力嘶吼著。
唉,如果用說的有效,那麼學務處的師長們也不用特意挑長相凶神惡煞的了。
聽到那句無聊的威脅,童凡希才懶得管,她只想保住這條小命,繼續低頭前進。嘿,別說她天生反骨,這世界上,沒多少人打從心底願意跟陌生人同生共死的。
「別動。」
突然間,有人伸手抓住她,這個動作嚇了她一跳,反射性地扣住對方的手,她抬起頭想看看是哪個沒教養的白目,膽敢在光天化日下伸出鹹豬手碰她。不看還好,這一看反倒是自己慌了,對方是個女孩,有著霧感灰藍髮色,雙眼明眸動人,臉上的樣貌有種高貴的氣質。
是她。
我想要的人。
我的親吻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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