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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菲菲 -【無敵賊少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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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8 00:07:0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書名】無敵賊少女

【作者】菲菲

因為某些因素,所以她一直以「劫富濟貧」作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但畢竟有風險的事若是做太多,遲早有一天會東窗事發,  
是以她決定做完這最後一票,她就會金盆洗手的。  
可她雖想得很美,現實中卻沒這麼順利!  
在她的最後一次行動中,她不小心失手,被「苦主」抓到一點小 子,  
但她還是順利脫身,從此「從良」,再沒回憶過「歹路」的不好行,  
直到某次她被家人帶去出席某個酒宴,意外踫到一個對她很有興趣的登徒子,  
她本想拒他於千里之外,可卻在得知自己家中經濟狀況有點不順,  
便決定與他虛與委蛇一下,卻沒想到他她他……居然偷偷威脅她,  
問她是不是曾經與「樑上君子」做過朋友?!嚇!嚇得她立刻乖乖認命,  
從此淪為他的專屬女奴,被他帶在身旁隨時耳提面命,  
只是,她可是個無敵賊少女,哪肯這麼聽話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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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8 00:07:23 |只看該作者
女人非弱者  菲菲

  哈囉,大家恭喜發財。

  去買台灣彩券了沒?哇哈哈哈哈……阿菲也好想買啊~~可是都……不中!

  最近天氣多變化,大家要小心別感冒了喲!

  突然想起了前幾個月朋友告訴我的笑話,寫出來和大家分享一下,哈哈哈……這個是真實事件喲……真的喲!以下就是那天的對話——

  「奇怪!現在為什麼家庭暴力這麼多啊?為什麼老婆被打了之後還不肯離開她老公啊!」阿菲不解的指著電視直搖頭,「前幾天不是還有一位太太被打爆頭嗎?」

  「是啊、是啊!」朋友甲也搖著頭,「還有許多伯母從年輕被她老公打到老的……」

  「真慘!」阿菲忍不住更加搖頭。

  「不過那幾天有聽人家說有個婆婆叫阿嬌,長得很瘦小……她老公足足比她高一個半的頭,身形魁梧。」朋友甲邊說邊比,看得阿菲膽戰心驚。

  「結果呢?結果呢?」

  「結果那位婆婆的老公也是從剛結婚就開始打她,直打了她三十多年……好幾次都被打到死死昏昏去!」

  「媽啊~~」膽小的阿菲聽得全身發毛,真是恐怖。「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有一次那個老公在喝醉酒後又打婆婆,將瘦小的婆婆往牆壁丟去!瘦小的婆婆癱在地上……」

  「好可憐喲~~」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嘛!「那個婆婆,嗚嗚嗚……」阿菲忍不住擦著同情的淚水。

  「結果那個婆婆看到老公向她迎面走來又要打她了,她心一橫,伸手……」朋友甲張著手,邊說邊比著,「朝她老公的褲襠抓去,一把抓住他的兩顆『蛋蛋』!」

  「啊?」阿菲傻了,開始想像那個畫面!

  朋友甲認真的清了清喉嚨,「那個婆婆說,『從年輕就把我打到老,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打我』邊說手還邊用力的捏……那個老公則是哀哀叫,痛得眼淚都飆出來了,不停的求婆婆放手,還說他以後不敢了……」

  阿菲聽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最後忍不住——「哇哈哈哈哈……超爆笑的,這簡直是爆笑版吧?那個老公以後再也不敢了對吧!哈哈哈……」

  所以結論就是,別以為女人永遠都是弱者喲~~女人可是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就像那位婆婆一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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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8 00:07:3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哈囉,大家恭喜發財。

  去買台灣彩券了沒?哇哈哈哈哈……阿菲也好想買啊~~可是都……不中!

  最近天氣多變化,大家要小心別感冒了喲!

  突然想起了前幾個月朋友告訴我的笑話,寫出來和大家分享一下,哈哈哈……這個是真實事件喲……真的喲!以下就是那天的對話——

  「奇怪!現在為什麼家庭暴力這麼多啊?為什麼老婆被打了之後還不肯離開她老公啊!」阿菲不解的指著電視直搖頭,「前幾天不是還有一位太太被打爆頭嗎?」

  「是啊、是啊!」朋友甲也搖著頭,「還有許多伯母從年輕被她老公打到老的……」

  「真慘!」阿菲忍不住更加搖頭。

  「不過那幾天有聽人家說有個婆婆叫阿嬌,長得很瘦小……她老公足足比她高一個半的頭,身形魁梧。」朋友甲邊說邊比,看得阿菲膽戰心驚。

  「結果呢?結果呢?」

  「結果那位婆婆的老公也是從剛結婚就開始打她,直打了她三十多年……好幾次都被打到死死昏昏去!」

  「媽啊~~」膽小的阿菲聽得全身發毛,真是恐怖。「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有一次那個老公在喝醉酒後又打婆婆,將瘦小的婆婆往牆壁丟去!瘦小的婆婆癱在地上……」

  「好可憐喲~~」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嘛!「那個婆婆,嗚嗚嗚……」阿菲忍不住擦著同情的淚水。

  「結果那個婆婆看到老公向她迎面走來又要打她了,她心一橫,伸手……」朋友甲張著手,邊說邊比著,「朝她老公的褲襠抓去,一把抓住他的兩顆『蛋蛋』!」

  「啊?」阿菲傻了,開始想像那個畫面!

  朋友甲認真的清了清喉嚨,「那個婆婆說,『從年輕就把我打到老,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打我』邊說手還邊用力的捏……那個老公則是哀哀叫,痛得眼淚都飆出來了,不停的求婆婆放手,還說他以後不敢了……」

  阿菲聽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最後忍不住——「哇哈哈哈哈……超爆笑的,這簡直是爆笑版吧?那個老公以後再也不敢了對吧!哈哈哈……」

  所以結論就是,別以為女人永遠都是弱者喲~~女人可是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就像那位婆婆一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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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8 00:07: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外婆,這次也是一樣,你一定要在天堂保佑我喔!」韓苣芯穿著一身可以融入夜色的夜行服裝,一頭長髮全塞入連身帽裡,僅露出一張美麗臉蛋上精緻的五官。

  她笑嘻嘻的手拿護身符,如櫻桃般的紅唇喃喃的念了幾句祈禱語。

  叩叩……就在她用心禱告之際,不識相的敲門聲突然響起,之後敲門者十分自動的推門進來。

  「小芯,你這次又想幹什麼壞事了?」進來的人是韓苣芯的大哥韓濯傑,看著小妹身穿黑色夜行衣,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她一定又想去「做大事」!

  「大哥,你怎麼這麼講呢?什麼叫幹什麼壞事!」韓苣芯笑瞇了一雙眼兒,她從椅子上彈跳起身,咚咚咚的跑到韓濯傑的身旁,用力的抱著他的手臂。「人家都說我這種行為是劫富濟貧耶!而且每年孤兒院、養老院或其他慈善團體都會登報感謝我這個大善人!」

  她在說話的同時,眼睛也在發亮,熠熠的亮光讓韓濯傑也感受到她的喜悅。

  「是喔?可是萬一出事了怎麼辦!」韓濯傑皺眉,對於這個小他三歲的妹妹就是沒辦法。

  韓苣芯自小就由他們的外婆帶大,而外婆的個性生來古怪……不但會一些古代失傳的武功絕技,還不停精研著古代的藥理、秘方……

  而韓苣芯跟在她身邊甚久,在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學會一些有的沒的絕技。

  例如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竟能摸走他的手機,用他的手機撥打0204專線長達二十分鐘之久,讓他在收到帳單後只能欲哭無淚。

  又如類似飛簷走壁,他曾經目睹過韓苣芯輕輕一躍,那次竟成功跳上了高度將近四公尺的圍牆,害他看得差一點頭昏眼花!

  但還好的是,外婆的絕技她多半隻學了個皮毛,並不值得時時刻刻拿來炫耀,這是他深自慶幸的事。

  在韓苣芯滿十六歲時外婆過世,她自然也搬回家中,但也是從那時開始,她堅持要過著「劫富濟貧」的生活──開始查資料找些為富不仁,或是錢多到沒處花的富商,並將偷來的資產立即變換成現金以捐助貧困團體。

  「嗟嗟嗟嗟……」她的小手不停的在韓濯傑的嘴前揮動著,一張小臉不怎麼認同大哥的說法。「烏鴉嘴!我等一下就要去上工了,你別詛咒我好嗎?」

  嗟!真受不了,他這樣還算是她的大哥嗎?應該要祝她一路順風才是啊!更何況她這「工作」可是做了四年都沒失手過。

  「小芯,不要去了!這次我真的很擔心你。」妹妹老是胡亂選擇「受害者」,雖然至今沒出過狀況,但他就是害怕哪天她會踢到鐵板。

  「呿呿~~大哥,你哪次沒有很擔心我的啊?而我哪一次不是毫髮無傷的帶著昂貴的戰利品回來?話說回來……」講到這裡,她已開始陷入自我陶醉的地步。

  「現在要找到像我這麼有『良心』的『義賊』已經很少了耶!你知道嗎?我上次偷那個貴婦的三克拉項煉,哇~~你都不知道她的保險箱裡頭藏有多少的寶貝啊!比那條項煉更高檔的好貨一大堆,可我就只有拿那條項煉而已。」

  這就是她最令人讚賞的優點──「拜訪者」因標榜是「義賊」,所以她才不像其餘的竊賊一樣,總是看到值錢的東西就來個順手帶走!

  她就算是順手,也不可能多拿任何一樣不屬於她該偷的物品,她就只會取走她曾誇口或警示過的那項物品,這可是她很有「原則」的行事作風;而且更比其他竊賊優的是,她可是從來不會把苦主的家裡弄得亂七八糟。

  畢竟被偷已夠悲哀,萬一事後苦主還得花筆整理費,那她會覺得愧疚的。

  唉!反正說到底,她就只是個心腸好的「義賊」,如此而已。

  「小芯,你知道你如果出事會很麻煩的,我們家雖然是可以保得住你,可是……」韓濯傑說到這裡,話突然止住,面有難色的看著韓苣芯。

  「我知道,我們家家大業大,老爸可是赫赫有名的房地產大亨韓驍風,我們韓家當然丟不起這個臉!」她皺著臉說。

  沒錯,她當「義賊」只是個興趣而已。

  他們韓家有錢得很,要做善事也不是沒錢;但這卻是她唯一的嗜好!而這個大秘密也只有韓濯傑一個人知道而已。

  而他會知道當然也不是她多事去告訴他的,而是有一次她正準備去「行善天下」,卻沒想到意外失風,恰巧身穿夜行衣的模樣被大哥親眼撞見!

  就這樣,她只好乖乖對她哥招認了。

  「小芯,別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好嗎?」韓濯傑殷殷苦勸。

  「好好好!大哥,夠了啦~~」韓苣芯挖了挖耳朵,表情十分的不耐煩。「我今年已經二十歲,幹『俠盜羅賓漢』這個行業也有四年了,我當然知道其中的風險……這樣吧!我再做完這一票後就金盆洗手好不好?」

  四年了,雖然每次「上工」都有不一樣的樂趣,其中印象最深的不乏被狗追咬、被紅外線探測器給照到差點被活逮……可她還是覺得好快樂,但說實話,她發現自己最近開始有了「職業倦怠症」,所以才會決定收山。

  「真的嗎?」韓濯傑聞言不禁喜出望外。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我會騙你啊!」

  呿~~她像是那種會騙人的人嗎?

  「好了,時間差不多,我要出發了,不然我會遲到;大哥,你知道的,和人有約卻遲到,那是一件非常沒有禮貌、沒有信用的事,說不定對方已經在等我了……我怎麼可以讓人久候呢?掰囉!」她將頭套套好,背起準備好的同色小包包,打開窗戶就這麼往樓下一跳!

  「小芯……」韓濯傑看得心臟差點沒力!

  「這裡是三樓好嗎?」他朝窗外喊著,見韓苣芯瘦小的身影已隱沒於漆黑的夜色中,這才無奈的關上窗戶。

  「小芯,我要告訴你,其實你大可走樓梯下去,我又沒叫你一定要表演跳樓給我看!」他語氣沉重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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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裡,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出現在某棟豪宅旁,黑影的雙眼戴著護目鏡,手上戴著手套,腰際則繫了個俐落的腰包,沒錯,她就是韓苣芯!

  今晚她就是要來偷「淡水的早晨」這幅價值一千八百萬的畫作。

  韓苣芯根據經驗拿出小刀,先切斷保全系統的線路,然後拿出十字弓想瞄準八支監視攝影機,她原本想像打小鳥一樣把那八支監視攝影機全都打掉,可再想想又把十字弓收起來,她怕十字弓的聲音會驚擾到別人。

  她從包包裡頭翻出了紅外線護目鏡,仔細的檢查著圍牆上有沒有紅外線掃射,一發現沒有便一躍而上的跳上圍牆,拿了幾個黑色的塑膠袋幫監視器「穿衣服」。

  再照啊!有本事再照啊~~

  「嘿嘿嘿……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忍不住隨口唱出最能代表她心情寫照的歌曲。

  「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她拿出萬用鑰匙,輕易的打開雕花大門,對著這副沒用的鎖頭,她還忍不住搖搖頭,「遜!哎呀……你真該花錢請我幫你打一把有用的鎖,好吧!雖然我現在沒在打工。」

  走入大門就是架上了採光罩的寬廣庭院,然後是純歐式的兩層樓建築,一看就覺得氣派又典雅,絕對是有錢人家愛住的類型,而且還比她家更有錢!

  她輕易的打開門,在踏入人家主屋的時候還不忘補上一句,「打擾了!」

  一直以來,她這個「義賊」就是以「好風評」成名的。

  不知怎地,韓苣芯突然有個警覺──她覺得進到這個屋子裡似乎太過容易了些,總感覺對方是有意請她進來做客的。

  搖搖頭,她甩去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一定是因為自己的功夫太高竿,所以一切才會看起來如此的簡單、順利。

  對,絕對是這樣,就像外婆常愛對她說的一句話──人是不能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而她一直有謹守這個遺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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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光臨。」

  當她開門踏入主屋,乍聽到這聲低沉的男性聲響時,坦白說,韓苣芯是真的嚇了一大跳。

  不過僅只於幾秒鐘而已,然後她立即恢復了鎮定,哼!她可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俠盜,主人在又何妨?

  她還不是照偷!

  更別說她可是有對每個「苦主」進行過事前警告咩!

  「殷先生的興致這麼好,在這裡泡茶等我一起品茗是嗎?」她的聲音是有用變聲器變音過,話筒傳出來的聲音就像是鴨子叫一樣,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是啊!收到『拜訪者』的來信,當然得在家中恭候大駕,怎麼好意思讓客人獨自在家裡受冷落呢?」殷輊冷笑著,用小勺子舀了點茶葉放入茶壺,再倒了滾燙的熱水,「沒有先泡好茶等你,是怕你萬一來晚了,茶泡過久就澀了不好喝。」

  說得雖是十分客氣的客套話,但臉上的表情可不然喔!

  「哦!說得也是。」韓苣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殷輊,他本人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而對他的印象也僅只於在報章雜誌上看到的那些枝微末節的報導而已。

  聽說他在商場上的作風向來冷硬,得罪過不少的大老闆……

  這點讓她將他歸咎於他的「人緣不好」!

  還有的報導好像是……女人幾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會愛上他,因為他長得好看、性格,又很有身價,好吧!這點她是覺得應該是那些女人太沒眼光,男人可不是長得帥,或是有錢就行,溫柔、體貼才是基本要件。

  「請坐。」

  「可以嗎?」她隨手翻出一顆小石頭往沙發上丟去,見到石子安全落下後才笑嘻嘻的坐了下來。

  「請別覺得我很奇怪,我只是影集看太多,害怕我一坐下來,就會有機關突然冒出來將我給綁起來!」她坦白的說明著。

  「那倒不會,我並沒有因為大名鼎鼎的『拜訪者』要來,而特地更換新的椅子。」殷輊看似笑著說話,可他的笑意卻像是未達他的眼裡。

  「哎呀!看起來我好像不怎麼重要呢!還是殷先生太有自信了?」都沒先去打聽一下她的知名度嗎?

  「我並不是太有自信,而是希望你是真的有能耐能將我的畫作取走,請用茶。」他將泡好的茶倒了一杯給韓苣芯。「放心,沒下毒。」

  「這我相信你,憑你堂堂『殷氏集團』的總經理,玩這種小手段也未免說不過去。」她拿起了小茶杯啜了一口,「嗯~~這口感不錯,是大禹嶺的茶嗎?」

  一副真是來人家家裡做客的禮貌樣,沒辦法,誰教她的家教不錯。

  「你知道?」

  「偶爾有在喝啦!」韓濯傑和父親韓驍風在泡茶時,她會順手拿一杯來喝喝看。「不過我趕時間耶!畢竟我又不是特地來你家讓你請喝茶的!」

  但突然想到這樣很沒禮貌,她又改口,「要請我喝茶的話,改天再和我約時間。」她可是很好商量的人。

  「我看殷先生也不是個囉唆之人,你要不要自動將『淡水的早晨』交給我,免得我得對你動粗,這樣會傷了大家的和氣。」她向來不是暴力的愛好者。

  「如果你怕傷了我們的和氣,今日你就不會來了!那幅畫作是我花了一千八百萬買下的,怎麼可能平白送給你?」他啜了一口茶,仔細觀察著「拜訪者」那雙裸露在黑頭套外靈動的雙眼。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那雙眼睛好美!

  「哦~~那我真的很抱歉,我這個人向來最討厭用搶的!」韓苣芯正想站起身,卻被殷輊喚住。

  「等等!我想我們還可以談談。」

  「聽起來還滿有趣的,要談什麼?」

  「這個。」殷輊丟了一個益智方塊給韓苣芯。「如果你能在十分鐘內完成它,那幅『淡水的早晨』我會雙手奉上,也就是說它就會名正言順的屬於你。

  「你覺得這個交易如何?要是你贏了,那幅畫就算我送給你,我絕不會報警向你追討,這對你可是很有利。」

  聽起來是真的不錯,只要在十分鐘內將益智方塊轉到他指定的模式,就可以輕鬆的將價值一千八百萬的畫作安全帶走。

  可……不是她愛把自己瞧得太扁,只不過她這個人向來對這種益智方塊沒轍,她可以開一百道、一千道複雜又精密的鎖頭,但對於益智方塊……唉!不提也罷。

  可是若這樣就放棄,好像又會被人給看不起……不!就算解不開,她也得堅持到最後一秒鐘。

  她的雙眼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將益智方塊拿在手中把玩著,「計時開始了嗎?」她看起來架式十足。

  「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不自量力的,她的雙手開始用力轉動著,由輕輕轉變為用力扭、再轉為暴力……最後真的只差沒把它摔在地上踩而已。

  「時間還剩下一分鐘。」殷輊盯著「拜訪者」的動作,他發現「拜訪者」似乎快要抓狂了,「十、九、八、七!」

  「六、五、四、三、二、一!」韓苣芯也好心的幫著殷輊倒數讀秒,還很沒風度的在數到一時,恨恨的將益智方塊丟向殷輊,「不玩了!」

  可惡!一點都不好玩。

  不是她愛說,她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要玩這個遊戲,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她也沒說過沒完成益智方塊,就不會帶走「淡水的早晨」這幅畫,這十分鐘只是「餘興節目」而已。

  「不玩了?」殷輊挑眉。

  接住「拜訪者」丟過來的益智方塊,對他這種略顯孩子氣的任性行為感覺有點訝異,傳聞中的「拜訪者」給人的印象不是該寡言而穩重的嗎?

  莫非來人是冒牌貨?

  「是啊~~不好玩!玩得我好想睡覺,無聊!」她揮揮手,「我看是你自己也轉不出來,才會丟給我想靠我的能力幫你,嗟!小人。」韓苣芯沒品的認為自己轉不出來,殷輊應該也和她一樣才是。

  「你是這樣想的嗎?」

  「不是……」後面那個「嗎」字還沒說出口,她的笑容便突然僵住,她看到殷輊在十秒鐘內將方塊轉好,並且放在她的眼前。

  「你!」韓苣芯也不知為何,心中一把無名火迅速燃燒起來──他十秒鐘可以完成的東西竟然給了她十分鐘的時間來讓她完成,這可是他的六十倍!

  足證他根本就是看不起她!

  而且重點是──她還真的這麼遜!

  「你覺得如何?」殷輊再幫「拜訪者」倒了一杯茶。

  啪啪啪……她不情願的給了殷輊一陣掌聲,「你行、你厲害!」

  「過獎,那麼這位『拜訪者』是不是該依照我們兩人之間的約定離開了?」他下了逐客令。

  「是啊!我是應該走了,坐了這麼久,屁股都熱了呢!嘿嘿……」

  她倏地站起身,出其不意的伸手去抓殷輊放在沙發旁的畫作;而殷輊發現到她的動作,也立即伸手去擋。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回的搶著。

  韓苣芯劈出一記手刀,殷輊險險躲過;然後他回了韓苣芯一記右腿側踢,韓苣芯則是使出了連環踢!

  殷輊的動作雖然顯得慵懶,可出招卻是招招精準;幾個回合下來,韓苣芯就發現自己是打不過殷輊的!

  他並沒有使出全力來跟她對打!她在兩人過招時已心知肚明……但不行!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緊張讓她幾次都差一點被殷輊的跆拳道給打中。

  「我本來想放你走的,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從今晚之後,再也不會有『拜訪者』這三個字出現在各大媒體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今日就是要逮著「拜訪者」將他送交法辦。

  「呿~~你想得美!」

  韓苣芯的手腕一個動作,從袖口滑落一顆藥丸,她用掌心輕揉了幾下,立刻化為細細的粉末,瞬間撒向殷輊。

  韓苣芯的動作太快,殷輊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霎時刺鼻的味道已竄入他的鼻翼裡頭,瞬間──

  他的動作變得沉重,腦子也無法再清晰做出判斷,只覺得意識昏沉沉的,連視線也開始變模糊……

  「這什麼東西?」他憤怒的低狺。

  「放心、放心!死不了人的,呵呵……」韓苣芯揮揮手,笑得開心極了。

  「這只是一點點古代失傳的迷藥而已,有經過我改良,它是不會對你的身體產生任何的負作用,或者是留下後遺症,最多暫時讓你昏迷兩個小時而已,你就當這兩個小時是和周公有約,這樣不是很好嗎?」她彈了彈手指,安慰的道。

  她的迷藥可是所向無敵,從沒人能逃過;她囂張的走過殷輊的身旁,輕易的取走了畫作。「不過你也真是意志力驚人,竟然還能用這種凶神惡煞的眼神死瞪著我!

  「哎呀呀呀……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閉上眼,當作是作了一場好夢咩!」她惡作劇的拍了拍殷輊的臉。

  可她萬萬沒想到,殷輊竟然還有殘餘意識能伸手抓住她!

  她一個閃身不及,硬是被他抓住了手腕。「放手、放手!啊~~」

  他扯破了韓苣芯的袖子,露出手腕那只七綵鳳蝶的刺青,同時也扯下她手上戴著的那條小手鏈。

  「還我……」那是外婆在她十歲時送她的禮物呢!

  這條鏈子對她來說,是彌足珍貴的。

  嗚,她的手鏈被拉斷了,該死的!他的手為什麼握得這麼緊?她想搶都搶不回來耶!

  「你放手啊~~快點放手啊……」不管韓苣芯怎麼拍殷輊的手,他就是握得死緊。

  「老闆……怎麼樣?你還好吧?」

  突然一聲溫和的男音傳入了屋內,讓韓苣芯意識到有人來了!

  「該死的!」她咒罵了一聲,捨不得的再看了她的手鏈一眼,然後無奈的俐落跳窗離開。

  「老闆……」唐鉉鏞踏進屋內,對於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挑了眉,「老闆,你還好吧?看起來似乎很慘!」

  他走到殷輊身旁,對他稍做了簡單的檢查後,忍不住搖搖頭。

  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要讓「拜訪者」好看的?

  唐鉉鏞環顧屋內,那幅「淡水的早晨」似乎已被取走了,看來他的老闆這次是真的栽在「拜訪者」的手中了。「老闆,我送你去醫院吧!」

  聽到唐鉉鏞的話,殷輊終於鬆懈下來,緩緩的閉上眼──但對於「拜訪者」那雙活靈活現的雙眼,以及她手腕上刺的七綵鳳蝶圖,全都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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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大家都是好朋友,價錢就算高一點咩!」韓苣芯將畫作丟到「當鋪」老闆娘關嬿莎的大理石桌上。

  這間當鋪明著是做合法經營,專收勞力士鑽表、高價房車、金飾,任何你能想得出來,只要有一點剩餘價值的東西她全都照收不誤,而對於那些過期的「抵押品」,她偶爾也會舉辦個清倉大拍賣活動,將東西全數出清;但暗著呢!她可是專門收購贓物,並且利用特殊管道運送到國外賣掉。

  當然,她私底下從事的交易活動沒幾個人知道,為了保險起見,對於暗地裡的生意,她可是只收熟人的物品,免得不小心「凸槌」。

  「喲~~親愛的『拜訪者』,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們的價格怎麼算就是怎麼算啊!」關嬿莎拿起畫作,用市儈的雙眼仔仔細細的審視了一遍,最後瞄到最下方的落款處,「廖繼春的『淡水的早晨』?!這幅畫不是被殷輊給標走了嗎?」

  她原本一副笑咪咪的沒事人樣,在一看到好貨後,表情霎時變了。

  「嗟……你也知道?!」韓苣芯啐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下,手撥了撥頭髮,任憑幾綹不聽話的髮絲垂落在臉頰旁。「既然你知道它是被殷輊標走的,那真正的價格你也應該知道吧?哼哼!」

  關嬿莎是黑心商人,這是業界眾所周知的事,有時她甚至會懷疑關嬿莎那顆心其實是黑色的──像上次她冒險偷了個明朝瓷杯送來給她,一個市價高達兩千萬的東西一到她這裡,立即被打了二.五折,變成隻剩五百萬!

  「你也知道的啊!哎呀呀……像這種名畫一失竊,警方馬上就會追查,風聲這麼緊,要銷贓可是極度困難的,風險實在太大了啊!

  「如果我能把價錢多算給你一點,那當然,我也希望我們兩人能合作愉快,畢竟我們可是好朋友對吧?」她話說得漂亮,其實心底正用她高段的心算開始加減乘除,準備來個大殺價。

  「別假了,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的第一件贓物就是讓關嬿莎收走的,她與關嬿莎可是有著四年的交情,「我知道這幅畫作市價值一千八百萬!」

  「三百萬好不好?」關嬿莎直接開出個「天價」!

  做生意就是心要夠黑、夠狠,這樣才能賺錢。

  「什麼?!老闆娘,你在坑我是不是?」韓苣芯瞇起眼,「為了這幅畫,我差點被逮著了耶!我差點連小命都送掉了喲~~這幅畫明明市價值一千八百萬,你卻只肯付我三百萬?!太過分了吧!」

  她已氣得準備伸手掐斷關嬿莎的脖子。

  「哎呀……別氣、別氣!我知道你心裡會覺得不舒服,可是現在名畫真的很難賣啊!買家下手時也是格外的小心,再說,要是賣不出去我可是得壓老本呢!

  「你想想看我幾歲了?如果壓了一堆老本,那我以後日子怎麼過?!沒錢時難道要我去睡火車站嗎?」她誇張的從面紙盒裡抽出一張面紙假裝擦眼淚。

  「別假了,我知道上次那個明朝的瓷杯你不到兩個星期就脫手,賣給了一名香港人,對方出價一千五百萬,你還真是削爆了、賺翻了……」她的手托著腮幫子,偏頭看著關嬿莎。

  關嬿莎被韓苣芯這麼一說,沒有困窘也沒有臉紅,反倒是不停的搖頭失笑。「你可別這麼說啊!我那是冒險才找到的買家,很不容易耶!這樣吧~~四百萬!」她伸出了四隻手指頭,又開了個價錢。

  「五百萬!不要拉倒,我相信一定有人可以出得起比你更高的價碼;順帶告訴你一件事,這是我最後一票,我要收手了。」

  「嘎?什麼?」關嬿莎以為她聽錯了。「你說你要收手了?開什麼玩笑!你可是我們最大的供應商耶!

  「你若收手,我的貨源就斷了一半了耶!不行、不行!你可千萬要做下去,最好做個十幾、二十年的,幹到老、幹到死……」

  總歸一句,就是最好做到她的當鋪倒了為止。

  「不行,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我家裡的人很擔心我。」她也捨不得啊!可是既然答應了大哥,她就必須做到。

  「好吧!五百萬就五百萬;可等哪天你想開了,別忘了我這裡的住址,我的名片要收好喲~~千萬別走錯間。」她將畫作收好,走到保險箱前按下幾個按鍵。

  如人高的保險箱大門瞬間開啟,她從裡頭拿出五百萬的現金交給韓苣芯。

  「喏,哎呀呀……將五百萬給了你,我的保險箱裡又少了五百萬的現鈔了,我真可憐!」關嬿莎哀哀叫著。

  「少了五百萬現金,卻多了一幅價值一千八百萬的畫作不是很好嗎?喂,你啊!好歹用個手提袋幫我把錢裝起來吧!這樣太招搖了。」

  「好啦、好啦!你知不知道塑膠袋也是要錢的啊……」關嬿莎找了個袋子將錢裝好,「別忘了我說的話,以後要再來找我啊!」

  「沒有以後了啦,我說要金盆洗手就一定會做到。」韓苣芯提著包包,踩著小碎步走出關嬿莎的當鋪。

  接下來她會很忙──忙著評估這筆「善款」該給哪幾個弱勢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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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標下來!」殷輊十指交合,看著展覽品的目錄對著唐鉉鏞說道。

  「老闆,我覺得夠了。」當人員工的,該是沒理由干涉老闆所做的任何判斷,可站在他的立場……他的職責是適時的給殷輊一些建議。

  「嗯?」銳利的眼眸掃了唐鉉鏞一眼,等著唐鉉鏞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咳咳……我指的是,老闆沒有必要為了想逮到『拜訪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砸重金標下所有的藝術品。」

  從「拜訪者」上回到過殷輊的家中取走「淡水的早晨」,至今已過了兩年多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殷輊一直以高價標得各項藝術品,並等著「拜訪者」再來拜訪他而利用機會生擒他!

  可……從那次之後,「拜訪者」似乎就銷聲匿跡,社會上再也沒有聽到這個名號出現了。

  他認為殷輊會那麼執著,最主要的原因是上次輸得太難看,所以才會這麼瘋狂的想引起「拜訪者」的注意。

  「我的事不用你管。」殷輊冷硬的說道。

  他不懂,他分析過「拜訪者」所偷竊過的物品,並找出所有的共同點。

  他甚至還針對「拜訪者」的嗜好,重金標下那些可能被「她」相中的物品──沒錯,那時的他就已經知曉「拜訪者」是男、是女了──他一直等著再次收到她的警告信,等著能再次見到她手腕上的七綵鳳蝶刺青,等著將他搶下來的手鏈再套回到她的手中,等著親自將她的頭套取下!

  他多想看清楚她那張臉!

  可為何她就從此再無聲息?難道她消失了嗎?

  一想到這點,他的心就揪痛了,該死的!只要他緊閉上眼,她的那雙美眸、她手腕上的七綵鳳蝶影像,就會不停攪亂他的思緒。

  「老闆,我知道我說的你可能聽不進去,可是『拜訪者』已經這麼久沒出現,也許……他不做了!」

  「不做?!」他緊抿起唇,她怎麼可以不做?!他還想再見到她啊!

  「其實一幅『淡水的早晨』對你來說,也沒什麼不是嗎?」

  殷輊森冷的望了唐鉉鏞一眼,「我知道你想講什麼,如果這次她還是沒出現,那我就會放棄!」

  而很遺憾的,殷輊在等了一個月後,「拜訪者」當然還是沒有出現,她就像是幻影一樣,若不是殷輊尚擁有屬於她的手鏈,他甚至會以為那只是南柯一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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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8 00:08: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大哥,你在看什麼啊?」韓苣芯一頭如黑瀑般的長髮染上了三、四種顏色,她拉開椅子坐在餐桌前,順手拿了塊烤好的吐司並且抹上奶油。

  「是關於殷輊的報導。」韓濯傑將報紙遞給韓苣芯。

  可她卻好像沒什麼興趣一般,隨意的瞄了幾眼後,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吐司及熱奶茶上頭。「我又不認識他!他有什麼好看的?」

  她這個人有個特性,對於以前所做過的事如果不是很重要,她會選擇忘光光。

  而她偷走「淡水的早晨」這幅畫作她是記得的,可……她完全忘了原來的主人是誰了,也就是說,她早忘了那個可憐被她下迷藥的人是誰!

  「聽說他有很多女朋友,換女人就像換衣服一樣,這兩年來常出現在報章雜誌上頭。」

  「哦~~像他這種男人遲早不腎虧就是得愛滋啦!」韓苣芯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流連花叢的男人了,她咬了口吐司隨口說著。

  「小芯,你是個女孩子,講話怎麼這麼難聽啊!」韓濯傑對自個兒妹妹說的話不是很認同。

  「好吧!咳……嗯嗯……」她清清嗓子,「容我更正一下我剛才說過的話,像他那種男人啊!小心得HIV病毒,還有『工具』無法適時的發揮作用!」

  哇哈哈哈哈……瞧她修正得怎樣啊?

  「工具」該派上用場的時候沒辦法用,那是多痛苦的一件事啊!

  韓濯傑歎口氣,覺得與韓苣芯討論這個話題似乎太過疲勞了一些,「咦?你看這裡……』

  他突然像發現什麼一樣,指著報導上登著的圖片……然後再翻出幾天前的報導,指著有關於殷輊緋聞女主角的照片。「你有沒有發現他喜歡的女人都有個共通點?」

  「共通點?」韓苣芯皺起眉,努力在兩份報導的女主角身上找出共通點。

  但坦白說,她真的對殷輊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

  如果韓濯傑的話題是一個月要多發她多少零用錢,坦白說,那她真的很樂意和她老哥說話。

  「胸大、腰細、屁股大?!」是啊!瞧瞧殷輊前、後任的女朋友穿著低胸洋裝,那胸部真的可以說是傲人啊!

  嘖嘖……如果她也有那麼大,韓苣芯忍不住低頭看了自己的胸部一眼,算了!別想太多,她這輩子除非是去用做的,否則是不可能大了。

  「小芯,你到底是看到哪裡去了!」他敲了敲韓苣芯的頭。

  「哎喲,你叫我找共通點我真的找不到啊!除了這一點,我還能想得到的就是她們都是女人而已啊!」她撫著被敲痛的頭嗯嗯叫著。

  「你看!她們的手上都刺有蝴蝶的刺青。」

  「神經。」在她聽來她認為殷輊已經阿達,沒救了。

  「聽說他一直在找手上有蝴蝶刺青的女人。」韓濯傑再補上一句。

  「哦……是喔……」她挑眉撥發,「老哥的意思是說,如果那些女人想要接近殷輊,甚至被他『臨幸』,就必須先『討皮痛』的在身上刺一隻蝴蝶是嗎?可憐的女人喔~~」

  雖然她手上也有蝴蝶的刺青沒錯,不過那可是外婆幫她刺的,那只漂亮的蝴蝶可是用七種不一樣的染料所刺出來,平常時她總是戴著護腕遮住,連家人都不知道她手上有刺青。

  當然了,以她對殷輊那種幾近於零的印象,她當然也不會以為殷輊要找的人是她。

  「『臨幸』?」韓濯傑的頭都痛了。

  「不能用臨幸兩個字,不然要用什麼啊?上床、做愛?」

  「夠了、夠了!」

  「大哥,我也真的聽夠了,我們可以不要再討論那個陰險的事了嗎?」她拿起馬克杯大口的灌了奶茶,壓根沒打算弄清楚人家的名姓。

  「他叫殷輊,不叫陰險,小妹,我們公司是建築業你知道吧?現在殷輊打算和我們合作開發一塊建地來蓋豪宅。」

  「好啊、好啊!那他就變成了公司的大客戶,我在公司上班如果遇到他,絕對會對他行五體投地的大禮,這樣夠了吧?!」她翻了白眼回老哥的話。

  真是的!如果行五體投地大禮還不夠的話,那記得他若是要來請在三天前通知她,她絕對會在整間公司鋪滿紅地毯,讓他走在公司就像是在走星光大道一般。

  「呵呵……那倒不用,只要記得他的名字——他叫殷輊,不叫陰險就好了;對了!後天晚上有一場商業酒會,老爸要你和我一起出席。」韓濯傑說著。

  「商業酒會?」聽到這四個宇,韓苣芯那雙明眸瞬間黯了下來,「可不可以不去啊?每次去那種地方都好無聊喔~~」

  是啊!無聊到死了!明明沒認識半個人,看到人走過來還得禮貌性的打招呼,重點是——要有笑容。

  笑容、笑容、笑容……笑笑笑笑笑……坦白說,她上次差點笑到臉部肌肉僵硬、顏面神經麻痺。

  「你去過的次數用三隻手指頭都數得出來!」

  「大哥!」她撒嬌,「好嘛~~我知道你最疼我的,罩我啦~~我是真的不想去!與其叫我去那種無聊的商業酒會,我還不如躺在床上裝死。」

  「這次真的不行,老爸指名要你去。」

  「討厭!」她用小鼻孔用力的哼了一聲,氣到連早餐都吃不下去,「我吃飽了!我去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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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美姿……」殷輊點燃一根煙,坐在沙發上注視著身旁美麗動人的何美姿,她是他兩個星期前新交往的女伴——一個三線的小演員。

  因為沒足夠的名氣,她總是上不了大場面;而他則是經由朋友介紹認識她,主因當然是她手腕上有個蝴蝶刺青。

  交往一個星期,他與她上了床!

  他立刻就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她纏人、黏人的功夫一流,他曾問過她手腕上的刺青是怎麼來的?她則答說很久以前就刺的。

  他又不是笨蛋,他知道傳言是怎麼傳的!

  傳說他瘋狂的在尋找一個手腕上有著蝴蝶刺青的女孩,所以若想接近他的女性,手腕上必須要有刺青。

  想到這一點,他就覺得可笑,是抑或不是「拜訪者」,只要他與其交往後就會知道,沒有任何人能瞞住他任何事!

  而他至今仍不揭穿何美姿的原因也很簡單,男歡女愛、各取所需。

  「親愛的,什麼事?」何美姿像八爪章魚的纏上他,白皙的手臂緊抱著他寬闊的胸膛,臀部也坐上了他的腿。

  「今晚有一場商業酒會,你有空嗎?」他主動邀約,對於何美姿他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出席商業酒會基於禮貌,他必須攜帶女伴。

  她手腕上刺的蝴蝶顏色也太過單調了,一點美感都沒有,其實他還挺想告訴何美姿:她不刺會比刺了好。

  笨女人!

  「親愛的,真的嗎?你真的要讓我陪你一起去嗎?那這樣……」這樣她是不是成了名副其實殷輊的女朋友了?

  一想到殷輊承認了她的存在,她就高興得不得了,不枉她忍受皮肉之痛去刺了這只醜蝴蝶。

  「還是你沒空?」他挑眉問著,「不勉強。」

  「怎麼會勉強呢!哎呀呀……雖然我今晚要上三個通告,可是我會為了你而推掉那些通告的。」

  這當然是騙人的,像她這種三線小演員,哪來的那麼多通告要上,這只是她自抬身價的一種說法而已。

  「不會造成你的損失嗎?」

  「不會、不會。」她倒了杯酒給殷輊。

  「那你要記得打扮得漂亮一點,我的女伴可不能比其他人遜色。」他隨口說道。

  可是聽在有心人的耳裡,這就不一樣了了——何美姿現在是以殷輊的女朋友自居,她怎麼能穿得太寒傖,讓殷輊感覺到丟臉呢?

  為了他的這句話,她絕對會好好的打扮一番。

  殷輊閉上眼,腦中浮現的仍是「拜訪者」那戴了頭套的模樣,她那雙靈動的美眸一直在他的腦海裡迴盪著,如果她把頭套拿下來……

  「該死的!」她為什麼不再出現?!

  手中原本拿著的酒杯被他摔得粉碎,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狠。

  「啊~~」酒杯破裂的聲音讓何美姿嚇了一大跳,「輊,怎麼了?」她更偎人了殷輊的懷中向他撒嬌,「你該不會是在生我的氣吧?」

  「沒事!」他搖頭,要自己清醒一點,別再想起兩年不見的「拜訪者」了,殷輊伸手摟住了何美姿的腰,「嚇到你了?」

  「是啊!」她嬌嗔的拍著胸脯,「討厭啦~~」

  「那我們做點事讓你收收驚吧!」殷輊將何美姿壓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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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用重金砸出來的一場商業酒會,地點是在知名飯店的三樓。

  高掛的水晶吊燈、暈黃的燈光、鋼琴師彈奏的名曲、精緻茶點、雞尾酒……與會的人士幾乎都是商界人士、政商高官,總之一句話,沒有一點家底是無法踏入這裡的。

  「好無聊、好無聊,我就說不想來。」韓苣芯的手勾著韓濯傑的手,她低聲不停的抱怨著。

  踩著三吋高的高跟鞋,她一頭長髮讓造型師弄了個浪漫的髮型,僅留幾繒垂在臉頰旁,襯著她那張精緻的瓜子臉,她白皙的頸項被身上蕾絲粉色的小禮服勾勒出她姣好、玲瓏的身段,讓與會的男士為之驚艷不已。

  「笑容!別忘了你答應我的。」韓濯傑提醒著。

  「可是我已經笑得臉都快僵了啊!」見到前方有人迎面走來向她點頭,她也禮貌性的回給了微笑。

  「大哥,你看!你有沒有發現我的嘴角開始抽搐了?」她誇張的指著自己的嘴要韓濯傑看清楚。

  「看到了、看到了。」韓濯傑的雙眼裡淨是對自個兒妹妹的寵愛,「小芯,你有沒有發現好多男士的視線都緊跟著你?」

  「哦?是嗎?」她聳肩,沒什麼感覺,「我只覺得好累而已。」

  「撐著點,等會兒殷總來,我們還得去和他打個招呼。」

  「殷總?誰啊?」有這個人嗎?這個人素誰?路人甲、乙、丙、丁的哪一個?

  「殷輊,」看到韓苣芯還是一張疑惑的臉孔,趕緊套用她慣用的稱謂,「陰險。」補充說明。

  「哦!瞭解。大哥,我可不可以去一下化妝室?我的小腿好酸喔~~」她哀哀叫著。

  明知道韓苣芯是假裝的,可在無奈之下,韓濯傑也只有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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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得到解脫,韓苣芯沒有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反倒是朝人少的地方邁步,她偷偷的走到一樓飯店外的花圃,坐在池塘旁的大石頭上哼著歌。

  她快樂的嗓音悅耳、動人,傳人了站在不遠處抽煙的人的耳裡。

  殷輊看到一抹鵝黃色的身影脫下了高跟鞋坐在石頭上,腳還不停的踢著水。

  看她的穿著應該是今日與會的來賓之一,他沒想到名門裡竟然也有如此率性的女孩!

  她長得很清靈,就像一隻鵝黃色的小蝴蝶,很漂亮,彷彿他一伸手,她就會因為驚嚇而飛走。

  她真的很美,美到讓殷輊無法移開視線。

  韓苣芯骨碌碌的眼掃了週遭一下,發現沒有人!她解開手腕上的護腕,讓腕上的肌膚透透氣,免得成天悶著會得濕疹。

  她知道穿禮服戴護腕很不搭,所以她今天戴著的是黃底,有著可愛小櫻桃圖案的護腕,俏皮的護腕會讓人以為只是個可愛的裝飾而已。

  護腕一拆掉,那只光彩奪目的七彩蝴蝶立刻栩栩如生,像是在她的手腕上飛舞一般的活靈活現。

  站在陰暗處的殷輊同時也看傻了——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他沒想到他找了這麼久的人!一度幾乎要放棄,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碰見她了!

  他可以百分百確定「拜訪者」就是她!

  她就是他所要尋找的人!

  他曾經幻想過拆掉頭套的是那張臉龐,現在他終於如願看到了——

  那是一張清靈、美麗的臉,尤其是她那雙像是會說話的眼。

  原本韓苣芯的倩影就令他捨不得移開眼,而在發現她其實就是「拜訪者」之時,他的心瞬間被她的身影給揪住,他甚至不敢眨眼,就怕瞬間她會像那只蝶兒一樣不留情的飛走。

  他忍不住的笑了,沒走過去喚她,怕驚嚇到她。

  看她又把護腕套回手上,走回飯店裡,他更加確定她是與會的來賓之一!而在看到韓苣芯走後,他才緩緩的跟著走上飯店的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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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大哥,我回來了。」見到韓濯傑,韓苣芯用力的摟住他的手。

  「好慢,你跑去哪裡了?」韓濯傑問著,「該不會是去……」他意有所指的看著韓苣芯,就怕她又出了什麼亂子了。

  「哪有、哪有,我才沒有哩!我不幹俠盜已經很久了耶!」在洗手不幹後,她就找出另一個「劫富濟貧」的管道——伸手向父兄要高額的零用金去資助弱勢團體,只是金額再也無法像過去那麼多就是了!

  但她可沒敢再重操舊業——畢竟那會有風險,她也是有頭腦的。

  她勾勾手指,要韓濯傑彎下身子聽她說話。「雖然我一直覺得那個貴婦脖子上戴的那條鑽石項煉一定可以賣個一、兩百萬、還有……」

  她的手又指向另一名女士,「那個愛馬仕包包拿去捐給孤兒院應該也不錯,還有那個、那個、那個……」

  隨著她的話,她的手不停的指著可能的目標物。「不過我已經金盆洗手不幹了,所以就……算了!真的是太可惜了,唉~~」

  說到這裡,她還是忍不住長歎了一聲。

  還好她不幹了!韓濯傑聽得額頭上都開始冒起冷汗,他啜了口手中的雞尾酒,藉著酒精定一定自己的心神,免得總有一天真的會被韓苣芯給嚇死。

  「哥,你那是什麼?」她指著韓濯傑手中的酒。

  「雞尾酒,調得還挺好喝的。」

  「我也要喝。」她很懶惰自己走去拿一杯,順手將韓濯傑手上的拿來喝,喝完後將空杯放在服務生手中的拖盤上,「謝謝了.」

  突然韓苣芯發現韓濯傑的視線一直注視著被一大票人圍繞著的男子,他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裝、微鬈的短髮、小麥色的膚色、五官極為立體、身型挺拔,她很直覺的知道這樣的一個男人絕對會是女人競相追逐的目標。

  他抬起頭對向她的。

  四目交接,她終於想起他是誰了!

  他就是今天她老哥一直在提的「陰險」,她老哥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嚀過,絕對不能忘記他,或是對他不禮貌。

  「小芯,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和他打聲招呼。」韓濯傑說道。

  「好啦、好啦!啊~~大哥,你不用過去了。」她突然地搖了搖韓濯傑的手。

  「為什麼?」

  「因為他已經向你走過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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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發現她了,而且是與韓濯傑一塊。

  雖然酒會上的人很多,可……她總是那麼耀眼,讓他輕易就能發現她的存在。

  他注意到她的舉動,她與韓濯傑的互動是那麼的親匿,她是韓濯傑的什麼人?他從未聽過韓濯傑有任何的女朋友,難道……

  尤其當他看到她順手拿起韓濯傑手中的雞尾酒喝的時候,他的理智幾乎都要被怒意給淹沒,要不是身旁的何美姿輕搖著他的手,否則他一定會失態。

  向服務生拿了一杯酒,殷輊踏出步伐走向韓濯傑,主動與他打招呼。

  「韓總。」他朝韓濯傑點頭,目光卻緊鎖著偎在韓濯傑身旁的韓苣芯。

  「殷總,你好。」韓濯傑伸手與他握手,「不知道唐先生有沒有告訴你了?」

  「什麼事?」

  「就是要與貴公司合作的那個大型的建案,我們是不是……」找到機會,韓濯傑開始說著自己的構想。

  「哦!那個我想進公司時我們再談,在酒會上別談公事。」他很輕易的止住了這個話題,細薄的唇角扯出了弧度,露出了笑容,「不知韓總身旁的女伴怎麼稱呼?未婚妻嗎?還是女朋友?」他試探性的問著。

  殷輊對於韓苣芯的熱絡讓何美姿對韓苣芯起了戒心,她示威式的看著韓苣芯。

  身處在話題中的女主角卻毫無自覺的轉頭左右搜尋美食,待鎖定目標,便喚來服務生要他幫忙拿取。

  「未婚妻?」韓濯傑一臉驚恐,「我想我才不會這麼倒楣!呵呵……娶到這個鬼靈精,絕對會累死。」

  「老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感覺你好像在說我的壞話對不對?」韓苣芯取走了服務生托盤上的點心,向他道了聲謝之後,快樂的吃著點心。

  「小妹,他是殷總。」

  「殷總,你好。」韓苣芯用力的彎腰鞠躬,她老哥一直叮嚀她要有禮貌,九十度的大鞠躬這樣夠有禮貌了吧!

  「韓小姐,你好,我是殷輊。」

  「我知道、我知道。」她用力的點頭,「鼎鼎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盡量要自己用看偶像的眼神來看殷輊。

  「小妹……」韓濯傑給了韓苣芯一個白眼。「你不用這麼誇張。」

  「從沒有聽過韓總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

  「不!因為她不太喜歡出席這種商業酒會,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我還有個妹妹。」韓濯傑搖頭。

  知道殷輊對韓苣芯起了興趣,何美姿連忙拉著殷輊的手,「輊……那邊好像有人在叫你,我們過去那裡看看好了。」

  她揚起下巴,特意想與韓苣芯較勁。

  處在風暴裡頭的韓苣芯還是沒什麼自覺,反倒是緊盯著何美姿看,約莫一分鐘後她終於出聲了。「啊~~我一直覺得你很面熟,現在我終於知道在哪裡看過你了。」

  「是喔!那你要我的簽名嗎?」知道韓苣芯看過她演的電視劇,何美姿驕傲得像只天鵝一般。

  「不要、不要,」韓苣芯認真的皺眉搖頭,「我看過你拍的廣告,那個『飲料』的廣告坦白說……」

  「真的拍得挺藝術的,尤其是從大石頭走下來還滑了一跤的那場實在有夠經典!只不過真的很可惜,這部廣告好像沒播到一個星期就下檔了。」

  韓苣芯的話一說出口,何美姿的臉就一陣青、一陣紅的,「輊,走了!」

  「小妹,你做什麼和她說那個?你從來不是這麼會損人的人。」對於韓苣芯的話,韓濯傑不怎麼認真的訓道。

  「是啊!我本來就不是那種人了,但誰教她用的那是什麼態度!一點禮貌都沒有。」她啐道:「我又沒有欠她什麼,幹什麼一直瞪著我,好像要把我吞掉一樣!」

  她碎碎念著,不僅只是她而已,連那個叫殷輊的男人也一樣,看她的目光好像帶著烈焰,要狠狠把她燒得粉碎似的,她就是因為受不了他炙熱的目光,才假裝很想吃點心的樣子。

  唉~~原本她還想瘦個三公斤,剛才吞下肚的那幾塊點心,搞不好反而會讓她多胖三公斤也說不定。

  「希望他別因為你得罪他的女伴,而取消與我們的合作。」韓濯傑長歎了一口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得把韓苣芯倒吊在大廳裡,用鞭子狠狠的甩個十幾二十鞭才行。

  「嗟!」韓苣芯噓他,「一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小氣啊!我又沒說什麼,更何況那些都是事實啊!如果他因此而不跟我們合作,那就算了。」

  「笨蛋!你知道如果殷輊抽手,我們要損失多少錢嗎?」虧她還在公司幫忙,一點概念都沒有。

  「幾百萬吧?」

  「什麼幾百萬……也許我們家會因為這次而賠掉老本!」

  「騙人!」她的聲音本來還挺大聲的,但在接收到韓濯傑瞪視的眼眸後緩緩的變小,「難怪你要這麼巴結他,像哈巴狗一樣!」

  「什麼——」這什麼妹妹啊?竟然批評自己的哥哥像哈巴狗!

  「沒啦、沒啦~~啊!大哥,那裡有人來找你了,快點,也許可以幫我們公司開拓一些新客源耶!」她連忙轉移韓濯傑的注意力,就伯他會針對剛才的問題不停的連番炮轟她。

  「那我先過去了,現在放了輕音樂,如果有人來向你邀舞的話……」

  「好、好,基於『禮貌』,我會全數奉陪,不過前提是——他們不怕腳被我給踩爛!」不是她自誇,她的舞技超爛,不怕死的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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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8 00:08:1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好累、好累,不想去上班!

  天氣這麼冷,兩支電暖器好像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她身上蓋著羽毛被,整個人蜷成了一坨:鬧鐘不停的在響,她是有聽到,可她就是不想爬起床。

  被窩裡頭好溫暖,她不想去上班啦~~

  建設公司的老闆是她老爸,可如今已經是半退休狀態,公司真正掌權的人是老哥,她老哥應該不會這麼狠,因為她遲到就Fire她吧!

  頭稍稍的探了出來,看了一下鬧鐘,快九點半了!拜託,再讓她睡十分鐘就好了,她向老天懇求。

  鈴鈴鈴……鈴鈴鈴……除了鬧鈴聲,她的專線電話也響了起來,任憑她再怎麼龜縮在棉被裡不接電話,電話就是一直響個不停,像是存心和她作對一般。

  終於一隻白皙的手臂探出被窩,胡亂朝電話的方向抓去。

  「喂喂……喂……大哥,我遲到了,我知道我遲到了,你饒了我好不好?我大姨媽今天來向我打招呼,我全身酸痛到連動都不能動了……可憐我、同情我的話就請讓我今天請假好嗎?」她哀哀叫著,不知這樣的哀兵政策管不管用。

  話筒那端傳來一陣沈默,良久後才有人開口道:「我不是韓濯傑。」

  「不是大哥?」她眨了眨迷濛的大眼,「那你就是打錯電話了。」

  不是她愛說的,她的朋友少得可憐,這支電話號碼她又只給最親近的朋友,知道這支電話號碼的人總數不會超過五人。

  「我沒有打錯電話。」

  「哦~~沒打錯電話……」她坐起身,細質的米黃色睡衣肩帶由她的肩頭滑落,露出白皙纖庾的肩頭。

  「雖然你沒打錯電話,可我也不想和你講電話,小學時老師有說過,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卡的一聲,她掛上電話。

  七早八早的,竟然就有這種無聊人士打來,真是有夠煩的。

  鈴……電話又響起,她伸手又撈起了電話,「喂……」

  「喂……」又是殷輊低沉的嗓音,「你掛了我的電話?!」

  「媽的咧~~拜託!如果你要打騷擾電話,拜託請打到警局去好嗎?別吵我睡覺!」她不顧形象的放聲吼著,他不睡,別人還要睡好不好!

  「別急著掛電話!」

  「可是我就是想掛電話啊!我想睡覺、想睡覺、想睡覺……」她重複了三遍想睡覺,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放過我好不好?如果你無聊可以打113。」那是家暴專線,應該會有人陪他聊天的。

  「韓苣芯,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咦?連她的名字都知道了,看來他不是打錯電話……不過知道她的名字又怎樣?那能代表什麼嗎?

  「我重複一遍剛才說過的話,我們國小老師有說過,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講話。」

  「還是應該要叫你『拜訪者』?」此時,他的聲音多了一分戲謔。

  「嘎?」聽到「拜訪者」這三個字,韓苣芯全身的寒毛都在此刻豎了起來!

  她的心一驚,整個人霎時處於戒備狀態。「你說什麼?你要來拜訪我嗎?呵呵……呵呵……」

  她打著哈哈,在心裡暗自猜測著對方的身份。

  想不到她「金盆洗手」都兩年多了,到現在才有人想抓她!

  嗚嗚嗚……

  如果對方是員警的話,那無疑的她就得到牢裡去吃牢飯了。

  不行!為了避免監獄的伙食太差,不合她的胃口,她現在就得拿出紙筆將週一到週五的菜單全寫下來,星期六、日還得加菜,再附上一顆大大的韓國水梨,最後請大哥韓濯傑定時幫她送牢飯。

  「我們都是聰明人,放心,我不是員警。」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講什麼,哈哈哈哈哈……」她表面上狂笑,其實心裡頭已經怕得快「挫塞」了。

  「韓苣芯!我不管你到底聽不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今天下午一點,我們在××咖啡廳見。」

  「等等;:這位先生,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耶……就算我想喝你請的那杯免費咖啡,也要知道你姓啥、名啥吧!萬一搞錯對象,不是糗大了嗎?」

  「殷輊。」

  「殷輊?誰?」她又記不起來他是誰了。

  「別忘了,我的『淡水的早晨』就是被你給偷走的。」看樣子,這小妮子犯案太多,根本記不起誰是誰了。

  「殷輊、殷輊……淡水的早晨、淡水的早晨……」韓苣芯的嘴巴不停的喃喃念著,「啊~~殷輊!我記得你,還有那幅『淡水的早晨』……」

  呃!

  在說出「淡水的早晨」時,她就後悔了,連忙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嘿嘿……嘿嘿……」她趕緊裝傻、裝死。

  「記得嗎?」

  「呃……嗯嗯……嗯……」勉強記得啦~~只是印象真的不深咩!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說完,殷輊掛上了電話。

  在聽到對方卡的一聲掛斷電話後,韓苣芯看著自己小熊維尼的話筒,嗟~~她今天是走什麼屎運了?怎麼一大早就這麼背,也不過是昨天忘了燒香而已嘛!

  她拿起桌上的那本農民歷,翻到有折痕的那一頁,仔細的看著上頭的註解,「我就說嘛!諸事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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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點了,她知道她遲到了!

  但她並不是不小心遲到,她是故意的。

  在咖啡廳門口張望了好幾分鐘,看到殷輊還坐在裡頭,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推開玻璃門走入。

  「小姐,你好!請問有訂位嗎?」服務生一見客人上門,連忙招呼著。

  「我和人約好了。」她穿了一件流行的蝴蝶袖上衣,下半身穿了條牛仔窄裙,窄裙裡頭則穿著七分襪,腳上踩著的是一雙樣式極為簡單的靴子,一頭長髮則是俐落的束在腦後,那打扮一看就是青春無敵。

  「哪位?」

  「他啊!」她不情願的指著殷輊。

  而殷輊彷彿像是與她有心電感應一般,在此時剛好抬起頭。「她是與我約好的。」

  「原來是殷先生的客人,這邊請。」服務生將韓苣芯帶到殷輊那桌坐下,遞上了一杯檸檬水。「小姐,這是我們的Menu,你要點些什麼呢?」

  「拿鐵咖啡、一塊覆盆子蛋糕、一塊黑森林蛋糕、一塊藍莓蛋糕,就這樣。」她合起Menu還給服務生,見服務生走後,韓苣芯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啜了一口,心裡開始思忖著該怎麼應付他。

  其實從接到他的電話到現在這幾個小時裡頭,她想了不少方法要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其中不乏暗殺掉殷輊,然後把他做成水泥罐丟人太平洋裡頭!

  可這一點都不實際,因為——她怕血!

  更別說她也不想進監牢!

  從韓苣芯踏入這間咖啡店時,他的目光便緊鎖住她了。

  尤其是當她走近他的身旁,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馨香立即竄入他的鼻翼,是了!就是這股香味,這是屬於「拜訪者」的香味。

  她的打扮很年輕,據唐鉉鋪私下查訪到的報告,她才二十二歲而已,見到她不開口,殷輊的嘴角緩緩的揚起一抹笑容。

  在知道她就是「拜訪者」後,他連續作了幾天春夢,而那些春夢的場景都是在他的家中——

  兩年多前初見到她時,她戴著頭套與他過招;但不同的是……夢中的他一手拉住韓苣芯的手,另一手則是拉下她的頭套,然後給了她一個火熱的擁吻。

  再由她的唇慢慢的往下移,他的手也往下撫著……撫著她的胸、她的小腹,拉下了她黑色的夜行衣、褪下了她的底褲。

  夢中的他甚至把火熱的男性擠入她溫暖的女性地帶……

  想起這幾天莫名不斷的春夢,他覺得他想她都快想到發瘋了!

  相思欲狂!

  所以殷輊才會在今日一大早,打電話給韓苣芯盼能再次見到她。

  「笑什麼、笑什麼?嘴角抽筋啊!」他的笑容讓韓苣芯看得很刺眼。

  明知道殷輊是公司重要的客戶,得尊敬一點,可是一想到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就覺得很嘔,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

  「笑也不行?」

  「是啊~~不行!」她給了殷輊一個白眼,看到服務生端著蛋糕來,對服務生露出了客氣的笑容,「謝謝你。」

  「你都這樣?」他蹙了一下眉頭,她可以對一個服務生這麼親切,難道就不能對他友善一點嗎?

  「是啊!我就是這樣,對於討厭的人,我什麼話都不想說,這樣可以嗎?」真是個愛自討沒趣的傢夥,「你知道我今天下午還要上班呢!你害我請假了。」

  「你不是本來就遲到了?」他還記得電話中的她說過的話。

  「那只是遲到而已,我現在則是『請假』!而『請假』可是要扣薪水的你知不知道?!」她忍不住又用力的瞪了殷輊一眼。

  「真抱歉,可你不是韓濯傑的妹妹嗎?誰敢扣你的薪水?」殷輊與她閒聊,想更加瞭解韓苣芯。

  「哪有!我一個月的薪水才一萬九而已,連兩萬都不到好不好!哼哼……」她用鼻孔大力的噴氣,吃了口蛋糕。

  「所以才要兼職?」他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兼職?什麼?咳咳咳……」一口蛋糕梗在喉嚨,她連咳了好幾聲,嚇死她了。

  「喝口水。」殷輊遞了水杯給韓苣芯,看著她臉上豐富的表情,她的喜怒哀樂毫無保留的在她臉上完整的呈現。

  「謝了……」她啜了一口水,將蛋糕吞下去,這才覺得自己好多了。「你在講什麼我聽不懂啦~~我什麼時候去兼差我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她揮揮手想擺爛。

  「不懂嗎?」他伸手,瞬間抓住了她的右手,任憑她怎麼掙紮,他也不讓她把手給抽回。

  「放開我啦!」她用力的想抽回乎,連左手也上場了,她不停的用雙手拍著他的手,企圖要他放開她。

  「你再不放開,我就要叫了喔!變態、色狼、性騷擾喔~~」韓苣芯警告的說著。

  很明顯的,她的警告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他拉開她右手腕的衣袖,在她的驚喊聲中,露出了那只七綵鳳蝶。

  「我記得很清楚,『拜訪者』的手腕上有刺著一隻七綵鳳蝶,而你的手上也有,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一樣,她有著瞬間的困窘,隨後臉上又有著想粉飾太平的尷尬笑容。「嘿嘿……殷先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啊!

  「只不過是手腕上有蝴蝶的刺青而已,這又能代表什麼呢?更何況什麼是『拜訪者』啊?容小的見識淺,連聽都沒聽過!」

  「大家都是聰明人,應該不用我多說!還是你覺得我該把這件事告訴韓老?我知道你父親韓驍風可是出了名的要面子,我想你幹這種事他應該是不知道的,你想他聽到了會怎麼樣?」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他。

  兩人的距離頓時變得很近,他說話時吞吐的氣息,韓苣芯都能感覺得到。

  「好吧!就算你說你不是那個竊賊,可我想如果把你當成嫌疑犯報告給警方,你覺得你可以輕易脫身嗎?」

  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讓韓苣芯的氣勢一下子就矮了大半截。

  「呃~~這……」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絕對會被殷輊吃得死死的,哼!沒聽過輸人不輸陣的嗎?「笑話!沒有的事就是沒有,我還怕你去講啊!」

  「我就說了我不知道什麼叫『拜訪者』,你是聽不懂國語是不是?還是要我用台語念一遍給你聽?」

  她說得面紅耳赤,卻不小心以眼角餘光瞥見他涼涼的拿出手機,按下了幾個按鍵。

  「喂,你打給員警啊?!」她神色慌亂的望著他問。

  「不是!」他搖頭,「喂……韓老……」

  聽到「韓老」兩字,不用懷疑了……她馬上就懂他打給誰了!

  她連忙伸手搶過他的手機,切掉!然後舉雙手投降,無奈的搖著頭。「光憑我手上的刺青,你就這麼認定我是那名『俠盜』?」

  哼!她才不會用竊賊來形容自己咧!

  在她的眼中看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英勇的行為,所以她是「俠盜」。

  「我記得你的女朋友似乎都有在手腕上刺青,那她們也是『拜訪者』囉!做什麼一定要把矛頭對準我,我就這麼倒楣啊!」

  見到他伸手又要取回手機,「好吧,我認了!」

  她伸出手,「那欠我的東西是不是應該要還我?」她想到她還有個很重要的手煉寄放在他那裡。

  「什麼?」

  「手鏈!那是我外婆送我的,你該不會把它丟了吧?」她瞪大了雙眼,就怕他真的把它當垃圾給丟了。

  「那我的『淡水的早晨』呢?」他故意這麼問著,早知道「淡水的早晨」這幅畫作已經經由黑市轉到香港銷贓去了。

  「沒了、賣掉了!錢也捐了,」她不好意思的擺著手,「賣了五百萬啦~~那幅畫……如果你很不甘心,不然這樣好了,我們打個商量。」

  她勾勾手指頭,要殷輊附耳過來。「我畫一幅『愛河的黃昏』送給你好不好?嘿,你不覺得這是很公平的一件事嗎?」

  「呵呵……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多有繪畫的天分啊!我還得過畫畫比賽的冠軍。」當然,她絕對不會告訴他那是她幼稚圖時參加過的比賽。

  見到他搖頭,韓苣芯仍是不死心的遊說著,「告訴你喲~~說不定我的畫會比廖繼春的更值錢,你只要放個八十年,等我嗝屁,你就發達了。」

  嗯……他看起來年紀比她大,如果沒有任何意外的話,他應該會先嗝屁才對,想靠她的畫發達,真的得指望他的下一代了。

  他還是搖頭。

  韓苣芯終於忍不住「老羞成怒」,她小手拍上桌子,那力道之大,讓杯子都搖晃了,檸檬水由水杯裡灑出。

  「那你到底想要怎樣啊?」好渴,說了這麼多的話真的好渴,她啜了一口水,繼續發飆,「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啊?你不會覺得那些孤兒院的小朋友很可憐、養老院的老人很可憐、連路邊腳不小被車子撞斷的小狗也都很可憐嗎?你就當那幅畫丟了不就行了?

  「那些錢我都拿去救濟貧苦無依的人了啊!而我這可是在幫你積陰德你知不知道?你以後會上天堂的!」她放聲吼著。

  「我不用上天堂。」

  「嘎?」她傻了,在她和他拉拉雜雜的屁了一堆後,他竟然只回了她六個字,說他不用上天堂。

  她用力的歎氣,直覺與眼前這個人的波長不合,他們不對盤……她說的他全都無法吸收也聽不懂。

  不願再做垂死的掙紮,不想再戕害自己的腦細胞。「好吧!我投降了,你要找員警來抓我就抓吧!

  「至於我爸那邊,我想他會先和我斷絕父女關係的!沒關係,反正我已經這麼大了,我會堅強,在牢獄裡自己照顧自己。」

  他定定的看著她,她那雙靈動的美眸,他想忘都忘不掉。

  她就在他的面前,與他的距離這麼的近,他伸手就可以碰到她……

  她是溫熱的、她是有體溫的,不像在他的春夢中,每當他想與她有進一步的接觸時,卻在下一秒她所有的影像全都破碎。

  從兩年前的那一日見到她,他就對她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但接著她神秘失蹤,他只能將存在腦海裡的影像不停拿出來回味,卻沒想到愈回味就對她愈感興趣,到最後,他竟發現自己已到了為她發狂的程度,縱使沒見過她頭套下的那張臉,他就知道他是愛她的。

  而如今揭開頭套,她果真好真、好坦率、好亮麗。

  「你想太多了。」

  「呃~~你是說你沒有要報警處理是不是?你沒打算聯合那些苦主來對我求償是不是?」

  「你的大恩大德,請容小的對你行五體投地的大禮;你的恩情對我而言,比天高、比海深,小的今生今世無以為報,但來世定會為你做牛做馬的。」有夠惡爛了,說得殷輊好像真的很偉大一樣,她這個說的人都快要吐出來了。

  但沒關係,她可以忍耐!

  只要此刻能全身而退,就算是要她把讚美他的話寫成萬言書,她都會乖乖的寫,只求他能放過她。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什麼?」聽到「交易」兩字,她的眼神立即變銳利起來,「別想用那些事來威脅我,我寧可去坐牢,也不會出賣我青春的rou體。」

  哼!想打她身體的主意,門兒都沒有!

  「你青春的rou體?呵呵呵……」她竟然如此的可愛、天真,讓他真的好想把她擁入懷裡,用力的親吻、擁抱。

  沒錯!她說得沒錯,他是想要她的人、她的心……可他是個喜歡循循善誘約人,對女人用強的,那可是一點樂趣都沒有,也不符合他做事的風格。

  「笑什麼、笑什麼?」他也未免笑得太倡狂了一點吧?

  就好像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拜託!她可是長得夠漂亮、身材又好,不是她愛自誇,她還曾經走在路上被星采發掘,拍過一支廣告片耶!

  「抱歉,我對胸部小的女人沒什麼興趣、何況你對我來說有點……稍胖。」

  「嗟!」她氣得再次拍桌。

  「什麼叫胸部小?!我也很大的好不好!稍胖?!哪來的胖啊?沒錯,我是在減肥沒錯啊!可我胖在哪裡啊?就說你們男人都是病態,你知道義大利已經限制BMI指數沒到十八的模特兒都不能上臺嗎?」

  說她胖,他自己才變態,不懂得欣賞她這個小美人,韓芯氣得在心裡偷罵他。

  「冷靜點。」看她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他就覺得好笑,「我只是說你稍胖。」

  「稍胖就等於胖好不好!」氣死了、氣死了,「請容許我今天不想再和你講話了好嗎?我想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

  當然,這只是藉口而已,她想乘機遁逃。

  「那可不行,我還沒說出我想要和你交易的條件。」

  「條件是什麼?!拜託我殺了你嗎?可以、可以,那也要讓我先回去把刀子磨利一點,然後我會把你的肉當生魚片來削,把你的骨頭丟到鍋子裡頭燉大骨湯。」

  「都不是。」

  「不然呢?」

  「到我的公司做事,我的身旁正缺像你這樣的人。」

  「像我這樣的人?」她懷疑的看著他,「不至於吧!你們公司那麼大,據我所知,薪資一向也給得很優渥,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出得起錢,我想貴公司要什麼樣的人才就會有什麼樣的人才,應該不缺我這一型吧?!」但她還是忍不住有點驕傲起來。

  「他們都比不上你,你應該知道的。」

  聽到殷輊一直誇獎她,她驕傲得連屁股都快要翹起來了。

  殷輊夠聰明,早就看穿她的弱點——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與其與她硬碰硬,弄到兩敗俱傷,還不如哄著她讓她心情開朗,腦子也跟著停擺。

  「是啊、是啊……不是我這個人愛自誇,我一向覺得我是非常重要的,像我老爸的公司就非得要我去那裡上班不可,好像我若不去他公司,他公司就會倒掉似的。」

  才怪,是她老哥看她找工作四處碰壁,所以才好心的安插了個工作給她;但她肯說實話才有鬼!

  「我看得出來你是這麼的重要。」他喚來服務生,讓服務生再幫韓苣芯送杯熱咖啡。

  「所以了,唉!人的能力太高、太過重要,就會衍生一大堆麻煩的,你知道嗎?」她抬高了下巴,握住了他的手,強調自己是何等的重要。

  「我瞭解。」他反握住她的手,感覺她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傳來的溫暖。

  「所以重點就來了啊!我怕我老哥不會放人,哎呀呀呀……如果他不放人,那我就沒辦法去你公司上班了。

  「而我想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是不會讓我去你公司上班的,你知道嗎?有些事情真的是我無法決定的。」她只顧著自吹自擂。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只要你大哥同意,那你就沒有問題?」

  「是啊、是啊!」

  韓濯傑最疼她了,怎麼可能讓她隨隨便便去到殷輊的公司上班啊!

  殷輊拿起手機,按了幾個按鍵撥號。

  「你打給誰?」

  「韓濯傑。」手機響了十秒才被接起,「喂……韓總嗎?是我,殷輊。」

  「殷總?你好!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希望你能讓令妹到我的公司上班。」

  「我妹妹?韓苣芯?」韓濯傑乾笑了幾聲,「殷總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知道我們家那個寶貝妹妹在公司都做些什麼工作嗎?」

  他老實說:「巡視各樓層或者是用公司重要的電腦打電動,上次還不小心讓我們公司的電腦中毒,全公司的電腦因為網路連線導致公司的事務全都停擺,這樣一位天才你確定要用嗎?說實在的,她在我們公司上班一天,我們就擔心一天呢!」

  韓濯傑的聲音也傳入了韓苣芯的耳裡,她氣得全身發抖。

  這個可恨的老哥,為什麼要在一個外人面前這麼損她!

  她自認為她一向都在做很偉大的事,例如:當全公司上上下下員工的心靈導師,開導、淨化人們一汙穢的心靈,不然就是不停測試公司網路的防火牆有沒有任何的漏洞,再來就是巡視「基層」,傾聽基層員工的心聲。

  她這樣有什麼不好?

  「如果她是韓苣芯的話。」殷輊啜了一口咖啡。

  「你要用當然可以,只要她願意,我們這邊就沒問題。」

  「她說要問你們的意見。」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我們沒意見。」

  「那就成交了。」他切掉手機,「韓濯傑的話你也聽到了,明天你就到我的公司上班吧!」

  「早上太早我會起不來……」她好沮喪,沒想到她在自個兒的哥哥心目中竟然這麼的沒價值,她開始耍賴。

  「我可以開車去接你。」

  「不要,我習慣搭我哥哥的車,還可以在車上睡覺。」她嘟著嘴。

  「我的車子也很好睡。」

  韓苣芯突然伸出手,「現在不講,等一下說不定我又會忘記,先將我的手鏈還給我!」

  「好。」殷輊這次很乾脆,手伸入口袋,拿出那條被他妥善保管的手鏈。

  「我要人修好了。」他很自動的握住韓苣芯的手。

  莫名其妙的,她的手傳來一陣被電到的感覺,她全身立刻打了個哆嗦。「做什麼啊你……」

  見到他幫她把手鏈戴上,她這才停止嚷嚷,對自己的大驚小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還是習慣性的將錯都推到殷輊的身上。

  把手鏈還給她,讓她自己戴就行了嘛!她又沒拜託他幫忙.

  而她做什麼這麼神經啊?他只不過是幫她戴上手鏈而已,她幹嘛緊張成這樣!

  「你們公司在哪裡?離我們家很遠嗎……你從你家出發,再到我家來接我好像會繞路,那好啦~~我再想辦法好了。」韓苣芯揮揮手想閃人了。

  反正最重要的紀念手鏈已拿到手,其他答應他的事,她才不想多想呢!

  而殷輊的心裡早就已經拿定主意,他早已設下天羅地網,這回他絕對不會再讓這只蝶兒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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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8 00:08:2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從咖啡廳回到家中,韓苣芯就這麼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準備一見到韓濯傑就和他算總帳。

  晚上六點半,時間一到,韓濯傑開門走入屋內。「小妹,吃飽沒?」

  「沒有。」韓苣芯恨恨的看著韓濯傑,她瞪視的目光讓韓濯傑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你怎麼了?發燒了嗎?」韓濯傑走到韓苣芯的身旁伸手觸摸她的額際,還好挺正常的。「還是肚子痛?」

  「都沒有,我正常得很!」她站起身,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韓濯傑,「大哥,你還真夠意思耶!殷輊隨便說一句話,你就把我給送人了,哼……」她用力的用鼻孔噴氣。

  終於明白小妹在氣什麼,他伸手撫著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殷輊公司的福利不錯,很多人想考都考不進去。」

  「福利不錯?大哥,你的頭殼是破了一個洞是不是?哪有人叫自己的員工去別人公司上班的,更何況我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是啊!有目共睹的爛,「他的薪水可以給得比我高,去他公司比較有發展性。」

  「什麼啊!那會不會有太大的壓力啊?我向來不喜歡在有壓力的公司上班耶!」她開始覺得煩惱了,萬一真的因業務繁忙,每天都要加班的話,那乾脆叫她去死一死算了。

  也許……她從現在這一刻開始「重操舊業」還比較好一點。

  「不行、不行,大哥!我要你現在馬上打電話告訴那個陰險……不,是殷輊!告訴他我對公司真的是太重要了,你們不能沒有我!」

  「可是我今天下午已經答應他了。」

  「答應他又怎樣?可以反悔啊!大哥,你不能這麼死腦筋,你要懂得變通啊,,」她拚命的遊說著。

  「不行,如果我反悔,那我在商場上還有什麼誠信可言?小芯,我與你不一樣,我答應了殷輊,就一定要做到。」韓濯傑認真的看著韓苣芯。

  什麼叫「我與你不一樣」?!好像她是那個常常做出爾反爾那種事的小人一樣,韓苣芯在心裡頭嘀咕著。

  「可是你就不怕我在他那裡遭受他的毒打、鞭刑,或者是三不五時對我來個SM伺候?」搞不好不到三天,她就掛點了。

  「不會的,殷輊這個人的行事作風雖然強悍,令人無法捉摸,可他還算是個正派的人,他要找你去他的公司上班,應該是看中了你特別的『才能』。」

  「小芯,你要知道,全天下懂得欣賞你優點的人已經很少了,現在多了個殷輊,呃……雖然你不是很喜歡他,不過你還是應該要感到很驕傲才是。」他真的已是好話說盡了。

  「厚~~」韓苣芯手握雙拳,仰天長嘯。

  「大哥,你到底懂不懂啊?!為什麼天才總是這麼的寂寞?因為要找到同樣瞭解自己的天才真的是如大海撈針一樣……」

  「是是是,你大哥我愚昧。」

  「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她的小手揪著韓濯傑的領帶,死瞪著他。

  「什麼嚴重性?」那不就是很單純的一件事,殷輊要韓苣芯去他的公司上班,這有什麼嚴重性啊!

  「我偷了他的東西你知不知道?!」她吼得很大聲,連客廳的水晶吊燈都為之小小的搖動。

  「偷東西?偷了什麼東西?!」韓濯傑挑眉。

  「大哥,你不會一下子就傻掉了吧?你不會忘了你妹妹曾經是大名鼎鼎的『拜訪者』,就是那個具有高知名度的藝術眼光及審美天分的俠盜吧?!」

  「我在還沒金盆洗手前曾偷過他的東西——就是那幅很有名的『淡水的早晨』,這樣你到底了不了啊?」如果連這個都聽不懂的話,那她大哥就真的可以去撞牆自殺了。

  「了。」他點頭,原來她與殷輊還有這層關係在啊!

  「所以了,你以為他會讓我好過嗎?不會!我告訴你,如果我是他,我不報警來抓,那一定是他想要對我這名俠盜處以殘酷的『私刑』!」

  「大哥,什麼叫私刑你知道吧?例如用燒得火紅的鐵片在我的身上烙印……」她還想解釋什麼叫私刑,可是卻被韓濯傑給阻止了。

  「夠了、夠了,小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聽得頭都痛了,「讓我重複一遍你剛才說的話,你說你偷了他的畫,而他現在找到你,所以以此要脅你!」

  「而你現在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把決定權放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不點頭,你就可以不去受那個可怕的『私刑』對吧?!」見到韓苣芯滿意的點點頭,他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大哥,你真是太聰明瞭,不愧是我的大哥!」

  是啊!他是上輩子沒燒香,所以才會有這種妹妹,「如果可以幫你,我當然也希望你別去受苦受難。」

  「是啊、是啊!那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他,還是你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幾號?沒問題,他的公司那麼大,應該查得到才是。」她非常的熱心,彷彿看到自己即將到來的灰色未來出現了曙光。

  「小芯,我是想叫你打消主意,殷輊叫你去他的公司上班,你就去吧!」

  「嘎?」她傻住,撥打104查號台的動作也止住了。「為什麼?」

  「你忘了我們與他合作的建案嗎?如果在此時惹怒殷輊,他若是抽回資金……那我們那個建案可能就得停擺,銀行第二次的撥款也有可能會被取消,但工人們的薪水還是每個月都要發,建築材料費也一樣得花,鋼筋水泥還是得照樣買進……

  「這些都不是開玩笑的,你知道我們得損失多少錢嗎?更何況殷輊昨天才借了一筆六千萬給我們家。」

  「什麼——我們家不是還挺有錢的嗎?為什麼沒有六千萬?!」就算是笨蛋也聽得出來,他們家的財務出現了大問題。

  「因為資金都卡在上次的大樓建案,上次規畫的三百多戶房子因為我們『朝新大邸』前方的路權有問題,是私人用地……原本說好要向對方購買,可對方後來又說不賣了,變成出入有問題!」韓濯傑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著,「而後方又是資源回收場,住屋的品質不好,以至於滯銷!」

  「那邊三百多戶賣不到一百戶,虧慘了!所以我們才會想與殷輊再開發這個豪宅的建案。小芯,我說這麼多,你到底懂不懂?」

  韓苣芯聽得兩眼大睜,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家會變成這樣!

  她一直以為她家還挺有錢的,看來她以後若還想劫富濟貧,得多少濟到自己家中一點才是。「總之,我們家就是沒有錢了是不是?」

  「正確來說,是要看殷輊的臉色過日子,他下午四點有打電話來,想一口氣買下三十間『朝新大邸』當高階員工的宿舍,你覺得以目前這種形勢來看,我們有得罪他的本錢嗎?」

  韓苣芯聽得一愣一愣的,她雖然什麼都不懂,不過「重點」她倒是懂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只要他一個手勢,我就得全身脫光光,乖乖的躺在床上等他臨幸嗎?」

  慘哪、慘哪~~慘絕人寰啊!

  沒想到、沒想到,一代俠盜竟會落到這種悲慘的地步……嗚嗚嗚……她在心裡頭悲淒的想著。

  「是沒有那麼慘啦~~不過也差不多了,反正你就秉持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就好。」

  「好,我會的,」她擦擦眼淚、擤擤鼻涕,嗚……「以後他叫我吃飯,我絕不敢喝湯:他叫我跪下,我絕不會坐著!」

  「這切都是命,這就是古人說的『水人嘸水命』啦……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長得太漂亮了。」她自怨自艾著。

  「是是是,小妹,你是真的長得傾城傾國,你餓了沒?如果餓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是啊!也許這就是我與你的『最後的晚餐』了,大哥,你可要好好的珍惜與我相處的最後這幾個小時。」

  韓濯傑定定的看著韓苣芯,最後搖搖頭,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他可愛的小妹真的是想太多了。

  當晚韓苣芯吃得很少,只吃了兩套排餐、兩杯玉米濃湯、兩塊麵包,還有幾碗生菜沙拉,真的只有這樣而已。

  與她平常的食量比起來,真的是少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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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叮咚,早上八點整,當韓濯傑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享受著管家幫他煮的黑咖啡時,家裡頭的電鈴突然響起,他看了一下表,皺緊了眉頭。

  這麼早,怎麼會有人來?

  他打開門,站在門口的身影讓他感到訝異極了,「殷總,怎麼這麼早?請進。」他將殷輊請入門。

  「福嫂,麻煩幫我倒杯咖啡來好嗎?」他喚著在廚房裡忙的管家。

  「好。」福嫂在韓家一待就待了十年,是個體型微胖、個性憨厚的婦人。

  「我是來找韓苣芯的。」他跨出修長的腿走入韓家,坐在沙發上。

  「我妹?」韓濯傑的手扶了扶金框眼鏡,在心裡思量著,能讓殷輊專程開車送她上班,這可以代表自個兒小妹在殷輊的心目中真的是很重要。

  也許他並不像韓苣芯說的那樣打算虐待她。

  「我沒告訴她我公司的住址。」

  「可是她還在睡,我去叫她起床。」韓濯傑離開了座位,而殷輊則是啜著福嫂送來的黑咖啡,順手翻了下今天的報紙。

  二十分鐘後,韓濯傑斯文高瘦的身影出現在客廳裡,身後則是跟著不情不願的韓苣芯。

  她穿著粉色的套裝,素著一張臉,連那頭美麗的長髮也沒梳,任由它亂七八糟的披散在身後。

  「早,精神不錯。」

  「哪有你的好。」她的眼皮都快要合起來了,「你知道現在幾點嗎?我從來沒有這麼早到公司去過!」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我怕你會迷路,所以就來接你了。」

  「可是我真的還很想睡,昨晚我熬夜玩Game玩到淩晨兩點。」是啊!所以她現在連眼睛都睜不開,看人都是用瞇瞇眼。

  「上車再睡,韓總!我和韓苣芯先走了。」見韓苣芯真的快睡著了,殷輊牽著韓苣芯的手走出客廳。

  韓濯傑則是頗富興味的看著殷輊與韓苣芯,原來殷輊是看上了自個兒的妹妹了,只是他那個神經超粗的妹妹還沒有任何的自覺,只是將殷輊所做的一切都認定是為了要報復她,因為她偷了他的畫。

  雖然關於殷輊的傳言很多,說他交了很多女朋友,非常的花心,可是從那些報導可以看出殷輊從未主動去討好過女人,都是女人巴著他不放!

  可能嗎?殷輊與少根筋的韓苣芯……真是有點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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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坐上殷輊的賓士車沒多久,韓苣芯就舒服得睡著了,她發出的微小鼾聲讓殷輊忍不住轉頭看著她。

  真有這麼想睡嗎?

  殷輊覺得好笑極了,她應該是他看過最喜歡睡覺的女孩了吧!從沒有一個女人坐上他的車,還能如此自在的熟睡著。

  趁著紅燈,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幫她蓋著,免得她著涼。

  車子開了約莫三十多分鐘,只要是紅燈燈號停下,他就會仔細的看著她的睡容,還好心的幫她將垂落的髮絲給撥好,甚至還幫她喬了個舒服的位置讓她靠著窗熟睡。

  到了「殷氏集團」的辦公大樓,他將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的專屬停車格,下車幫韓苣芯打開車門。

  「韓苣芯,到了。」他在她的耳邊輕喚著。

  「唔……嗯……」她發出了幾聲嚶嚀聲,眼沒睜開,仍是繼續熟睡著。

  「韓苣芯……」他輕推著她的肩,發現她真的睡得很沉,呼吸非常的平穩;他歎了口氣,幫她解開安全帶,打橫抱起她。

  真輕!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個感覺。她真是太過嬌小了,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的抱起她。

  這麼輕還想減肥?

  將她抱在懷裡的感覺好溫暖,他從未這樣渴望抱過一個女人……她真的很特別。

  唐鉉鏞把他的銀色賓士車停在殷輊的停車格旁,然後下了車,「嘿,老闆!早啊~~這……」

  他見到殷輊的懷中抱著一坨……女人?!

  嗯,這可真的是大新聞了,跟在殷輊身旁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殷輊這麼抱女人的。

  「早。」殷輊淡淡的說道。

  「她是?」

  「今天新來上班的。」殷輊回道,閃身讓唐鉉鏞按了電梯按鈕。

  「新來上班?嗯……」唐鉉鏞仔細的思索著,修長的腿也跨入電梯裡,「沒聽說今天會有新的員工來,不過這名員工也未免太大膽了一點吧?竟讓大老闆這麼抱著……」他想將韓苣芯叫起來,卻被殷輊給阻止了。

  「別吵她,讓她睡!」

  「老闆,可不可以請教一下,她是哪一個部門的?」唐鉉鏞故意問道:「老闆,你這麼抱著她會不會累,需不需要我代勞?」他一次問了殷輊兩個問題。

  「她是我辦公室的人,我自己抱就行了……她很輕。」

  「嗯,哦~~我知道了,那這位就是新寵了,何美姿已經再見了是不是?」他注意到她垂落下來的手腕上的刺身。

  「老闆,我對你的偏執有時真的很難容忍!」怪哉,他老闆是只要手上有蝴蝶刺青的女人都可以當他的女朋友是不是?

  這種特別的癖好真是令他忍不住搖頭。

  不過這個熟睡中的女子的蝴蝶刺青並不像一般那樣的粗糙,她的蝴蝶刺青刺得極為精緻,連他這種不懂刺青的人都可以感覺到這位刺青師父有著非常好的功夫,責能把一隻蝴蝶刺得栩栩如生。

  「別在韓苣芯的面前講這些。」殷輊壓低音量,警告的意味十足,「她才是我要找的人——『拜訪者』。」

  「老闆,你為什麼認定她是『拜訪者』?」唐鉉鏞訝異極了,他知道殷輊瘋狂的尋找「拜訪者」,可……他從沒聽殷輊說過「拜訪者」原來是女性,而且還這麼的年輕!

  「你確定?」他真的懷疑。

  「因為她手上的蝴蝶刺青才是我曾見過的,再加上她也已承認了。」是不是殷輊一眼就能看破。

  「蝴蝶刺青?」那他懂了,他立刻將殷輊這兩年多來所做的事全都串起來,他真的懂了。

  他家的大老闆從「拜訪者」到他家裡偷畫時,就知道「拜訪者」是女的了,且因為知道她手上有個刺青,從此為了找尋正主,便開始結交手腕上有刺青的女性朋友。「老闆,你說她承認了?」

  「沒錯!」

  「她叫韓苣芯,是『韓氏建設』韓驍風的千金、韓濯傑的寶貝妹妹。」

  「韓氏建設?嘖嘖嘖……真看不出來,堂堂一位千金大小姐竟然是這麼有名的竊賊;老闆,我上班的樓層到了。」他正要走出電梯,卻被殷輊給喚住。

  「你十點到我的辦公室來帶韓苣芯去各個樓層走走,讓她熟悉一下環境。」

  「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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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睡得真舒服耶~~」韓苣芯伸了伸懶腰,這張床真好睡,雖然她房間的席夢思床也很好睡,可是這張床睡起來的感覺就是很贊。

  很贊?!

  她突然嚇得坐起身,不對啊!她不是坐上殷輊的座車,準備到他的公司上班嗎?怎麼會睡在床上啊?

  不妙!她該不會被怎麼了吧?

  她低頭審視著自己的衣服,除了套裝的外套被脫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其餘的全都好好的,一看就知道沒什麼事情發生。

  安心了,她鬆了口氣,抬頭看著這間房間,它不大,約莫五、六坪而已,一系列的黑白色調,有著簡單的衣櫃和床鋪,以及一台OSIM的按摩椅,韓苣芯判斷這應該是間休息室才是。

  休息室?「殷氏集團」還有員工休息室嗎?

  她忍不住又審視了身下的這張大床,打算研究出它是什麼牌子的,回家把她的小床給換了。

  這個……她看著Mark皺起眉頭,她好像在雜誌上看過,一張床要價二十萬……如果她真敢買下這張床,也許會被趕出家門!

  韓苣芯跳下床,穿好了套裝外套,看著那扇檜木門,在思考一分鐘後,手轉動了門把。

  「睡得還舒服嗎?」殷輊在聽到開門聲時便抬起頭,看到韓苣芯嬌小的身子走出他專用的休息室。

  他背靠著椅背,十指交叉的看著她。

  她看起來精神很好,應該是真的睡飽了。

  「好、好極了。」韓苣芯不好意思的撥了撥頭髮,「因為你的床實在太好睡了,所以我才會呃~~一覺睡到這麼晚。」

  「無所謂,等一下唐鉉鏞會先帶你去參觀我們公司的各樓層,你只要在中午回來就可以了。」他交代著。

  「那我需要做什麼事?我是說……你是要我當秘書,還是倒茶小妹,或者是清掃廁所的歐巴桑?這不是都應該先告訴我嗎?」她拍了下手,雙眼骨碌碌的轉了一圈,「還是你們『殷氏』真的是太有錢,可以請位只領薪水不做事的員工?」

  「我們付員工多少薪水,相對的,員工就得回報公司多少勞力:心力;不過對於你,我還沒想到要讓你做些什麼工作,所以你可以先當個冗員。」

  「我對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得正常的上下班,不得遲到、早退,也不能在上班的時間走出公司大門一步,其他什麼都可以。」

  「喲~~怎麼這麼好?」

  天啊!只要每天跟著殷輊到他的公司就有薪水可以領,媽啊!有這麼好康的事情,為何不早幾年告訴她啊?

  看來以後她若還想再幫助弱勢團體,他將會是她最好的金主人選之一。

  「那薪水怎麼算啊?不會只給我五千、一萬的吧?」

  「你哥給你多少?」

  談起這個,她就真的是很「嚥氣」,一二萬九。」

  「我給你三萬五。」

  「真的嗎、真的嗎?發達了、發達了,而我真的什麼都不必做嗎?」她高興得手舞足蹈。

  「沒錯。」

  「為了你講過的話、你肯付出的薪水,我真的可以一輩子愛死你。」韓苣芯不負責任的隨口胡謅。

  她隨便的一句話聽在他的耳裡,可不是這樣的解讀,他的想法當然是——是的!她一輩子也只能愛他了,因為她是他選上的。

  叩叩……叩叩……敲門聲響起,走入的人是唐鉉鏞。「韓小姐,你好,我是老闆的特別助理,我叫唐鉉鏞。」

  「我知道你。」她一蹦一跳的跑到唐鉉鏞的面前,「他剛才有說,你要帶我去參觀公司是不是?」

  「沒錯,老闆交代的。」

  「走走走,我們快走吧!」韓苣芯習慣性的拉著人跑,她伸手拉著唐鉉鏞的衣服。

  唐鉉鏞在接收到殷輊瞪視的眼神時,苦笑的開口,「韓小姐,你的手。」

  「我的手怎麼了?」

  「可不可以不要碰到我?」殷輊給的薪水一向優渥,他才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就得捲鋪蓋走路。

  「為什麼?」

  「什麼……」唐鉉鏞有所顧忌的再看了殷輊一眼,「男女授受不親。」

  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竟然會出自一位看似三十歲的俊雅男人的口中,韓苣芯先是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後在沈默三秒後放聲大笑。

  「哈哈哈……不會吧?!你幾歲的人了?我和我哥哥都是這樣子的啊!呵呵……好好,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像那種言情小說中的男主角一樣,只要女人一碰到你,你就會全身長疹子,這叫『恐女症』,除非等到你生命中的『真命天女』出現才會痊癒,我瞭解的。」

  她揮揮手,她向來蕙質蘭心,唐鉉鏞毋需說破他的痛處,他只要起個頭,她就知道後面的結局了。

  沒辦法嘛!誰教她最喜歡看言情小說了。

  這次換唐鉉鏞愕然了,什麼和什麼啊?他只不過是說了那句話,就被冠上「恐女症」了?

  他沒有那麼遜好不好!

  挫敗的抹了抹臉,他想出聲為自己辯駁,可是在看到老闆那張微揚的唇角後,他選擇沈默——只要能讓殷輊高興,那委屈自己一點又有什麼開系呢?「是……沒錯,我有『恐女症!』」

  「其實你也很偉大了,能承認自己的缺點,我現在絕對會和你保持五十公分以上的安全距離,免得你真的出疹子,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你,你只要提醒我一下就行。」她很好心的建議著。

  「我知道。」

  「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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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8 00:08:4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殷輊每天都接送著韓苣芯上下班,她是「殷氏集團」裡唯一的冗員,她每天到「殷氏」的功能就是吃喝玩樂;但凡辛苦的、勞累的事全都輪不到她身上。

  就因為這樣,整個「殷氏」也開始傳出一些對韓苣芯不利的謠言,內容不外乎她很有可能是殷輊的新女友之類的。

  這一天,韓苣芯拎了袋從7-11買回來的戰利品,閒散的走樓梯打算好好運動、運動,她昨日心血來潮站上了電子秤,發現她竟然胖了!

  這對她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她每天這麼辛苦的早早起床、努力趕到「殷氏」當冗員,「工作」了近一個月後,竟然會胖……

  不行!她不能任由自己的身材變癡肥!所以她決定從現在開始,要將爬樓梯當作是每日的基本運動。

  而在「殷氏」上班的這幾十天,她發現這裡的員工有個很奇怪的特色——每個人看到她時,總是對她鞠躬哈腰,客氣、巴結到不行:可他們的雙眼卻洩漏出他們對她的真正感覺。

  沒錯,她可以清楚的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他們對她的不屑與輕蔑;但還好的是,她對這樣的行逕一向不以為意。

  拜託!以前她還在「行俠仗義」時,那些「苦主」哪個不把她罵到臭頭,可那些「被接濟者」卻也視她為英雌般的崇敬。

  所以事情向來有兩面,她不會跟普通的小老百姓計較的。

  晃到五樓,她看到秘書室裡的職員全圍在一位員工身旁,並且不停的安慰她。

  「韓小姐,不忙啊?」其中一名女秘書分神看到韓苣芯,禮貌性的問著。

  「沒有啊!就沒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請問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那位在哭泣的秘書看起來還真是挺可憐的,哎呀!害她的俠義心腸又跑了出來,她仔細聆聽著她們談話的內容。

  「如果真的沒辦法,我也只有離職一途,我會想念大家對我的好的。」方惠貞對著幾個同事說著,「你們去忙吧!我得先打電話給我媽,先跟她說一聲。」

  「嗯,方姊!如果你有需要,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會盡量幫忙的。」

  咦?幫忙?韓苣芯忍不住在心底說:「我也想幫!」

  「謝謝大家。」方惠貞感激的道:「你們去忙吧!」

  可大家都沒動,像是不忍心離開似的。

  這激起韓苣芯莫大的疑惑,「喂……你們怎麼了嗎?」

  看了很久,她只覺得那位被稱做「方姊」的人從頭到尾就只是哭哭哭哭哭……足足有掉了一公升的淚水,但她卻完全不曉得「方姊」是為何而哭?

  這讓她就算想幫忙,也無從插手。

  「這裡沒有韓小姐的事,我想你應該還有其他事可以忙吧?」

  突然,在一群秘書群中傳出這樣的話語,那話中含義聽起來是客氣的,可……就算是笨蛋也聽得出來,她們對韓苣芯並沒有什麼好感。

  可礙於她是總經理的女朋友,甚至有可能是未來的總經理夫人,所以不敢太過放肆,就算對韓苣芯不爽,也只敢在她的後頭說著小話。

  「好,這裡沒我的事,那我還是回去好了。」韓苣芯轉過身,卻依舊拉長耳朵偷聽那位方姊講電話的內容。

  「媽……是啊!我是惠貞,小倫又住院了,醫生說他挺嚴重的,是啊!我們公司有規定不能一直請假,今天我想拜託我們人事經理讓我繼續請假,卻被拒絕了……嗯……」方惠貞抽了一張面紙拭著眼角滴下來的淚水。

  「我知道小倫希望我陪他,我也想讓他如願,可公司有公司的規定,超過請假期限就得自動離職……嗯~~可能我得被迫放棄這份待遇不錯的工作了!那就先這樣,我還要上班,掛電話了。」方惠貞收了線,剛好看到韓苣芯,她遲疑的不知能否向她求助?可韓苣芯卻是唯一有可能幫她的人啊!

  算了!別人家的私事,她還是別管這麼多,雖然這有違她的俠義心腸,但沒辦法,誰教這家公司的員工大多不喜歡她……

  韓苣芯甩甩頭,正想識相的踏出這個樓層,突然一個細碎的聲音由她的身後傳出來——

  「韓、韓小姐!」

  「幹什麼?」韓苣芯踅了回來,「你想做什麼?」

  咦……開口叫她的人竟是剛才那位哭得梨花帶雨的方姊耶!「我知道你們這層樓『謝絕參觀』,你是想提醒我不要違規是吧?我正準備閃人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想……」

  「想什麼?想扁我啊?」韓苣芯開玩笑的說道。

  雖然知道她們對她並不太友善,可也不至於想扁她;但就算有人想扁她,她也不怕,開什麼玩笑,她的功夫雖然不是很好,卻還算是有點底子耶!就算這群女人聯手也打不過她。

  「我想……想請你幫我……」方姊囁嚅的說。

  「殷氏」之所以很難進,是因為公司的福利非常之好;但相對的,公司規定得也異常嚴格,任何事情都是站在「法」字上面,從來沒有「情」與「理」可言。

  「我兒子高燒不退,住院已經三天了,昨天早上好不容易出院,結果……嗚嗚嗚……」想到在醫院住院的兒子,方惠貞卻無法親自在兒子身旁照顧,就忍不住又掉下淚來。

  「有什麼事好好講嘛!哭是沒用的。」聽起來似乎挺可憐的,唉!她這個人就是心腸太軟了。「結果怎麼了?」

  「下午又高燒了。」

  「哦!這個就算我想幫也幫不了你,你應該要去請醫生幫忙才是。」現在的天氣多變化,小朋友確實很容易生病。

  「不!你一定可以幫忙的……」撲通一聲,她竟跪在韓苣芯面前。

  這讓韓苣芯瞬間變得手足無措。「這位大姊,你快起來!有什麼事好說,別這樣嘛!你看起來年紀比我大,竟然跪我……我會折壽的耶!媽啊~~」她連忙將方惠貞扶起來。

  說實在的,她聽方惠貞說了半天,完全聽不出重點,她真的不曉得自己能幫這位方姊什麼忙?

  若是能,她真的會幫!就說她很有俠義之心咩~~

  「我們公司規定事假只能請三天,我已全都請完了,如果再請,就會變成曠職!醫生昨天告訴我,我兒子小倫現在因為白血球過低,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再發高燒,醫生要他至少住院一個星期……」

  「哦~~我瞭解了,那你現在是缺醫藥費嗎?」醫藥費應該不會很多吧?現在不都有健保給付嗎?「我身上還有一點錢,你先拿去用吧!」

  原來是幫這個,那沒問題。

  她拿出草莓造型的皮包,將裡頭僅有的兩千元全都塞給對方,卻被方惠貞給拒絕。

  「不……我不是缺醫藥費,我們公司……規定曠職三日就得……自動辭職了。」方惠貞解釋著。

  「啊?有這種事情!」聽起來頗令人同情的,兒子住院已經夠可憐了,多請假卻得捲鋪蓋走路?!「那你應該去找人事室啊!人事經理應該會通融的,因為你不是蓄意的嘛!」

  「韓小姐,方姊就是已經找過人事經理被打回票,才會哭得這麼慘啊……」剛才和韓苣芯講話的那位小姐又出聲了。

  「人事經理說,一切都得依照公司的規定辦理,就算他是人事經理也無能為力。」

  「一個人事經理都不行了,更何況我只是個小小的冗員,更是不可能幫忙的好不好!」

  「可以、可以,你可以的,只要你願意幫我試試看,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方惠貞又想跪下,韓苣芯怕得直點頭。

  沒辦法,她無法拒絕「弱者」的請求!

  「好好……好……你要我怎麼幫你?只要我能做得到的話,我一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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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買了什麼?」見到韓苣芯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的殷輊抬頭問道。

  他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彷彿不像出去之前那麼快樂,於是又好奇的補了一句,「是漫畫店沒把你要的小說留下來給你嗎?」

  他大約摸透了她的生活作息——她每天陪他到公司上班,然後就去附近逛一圈,再到漫畫店去租新書,只要漫畫店的老闆沒將新書留給她,她就會哇啦、哇啦的大叫著,心情鬱悶到不行。

  「不是,我只是買了一包蝦味仙。」她連聲音都變得懶懶的,誰教剛才那位方姊丟給她這麼大的難題!

  偷偷瞄了殷輊一眼,她才不信她對他的影響力有這麼大,她只不過是一名冗員而已,他怎麼可能會聽她的?

  「怎麼了?」她看起來像是有話要和他說似的,「有什麼事你就說吧!你不是向來都很直率嗎?你不是說過把話憋在心裡會得內傷!」

  「是啦、是啦~~我是這麼說過,所以我正在思索要怎麼告訴你咩!」哎喲,,真的有夠煩,她一把撕開蝦味仙的包裝,然後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

  這張貴妃椅是殷輊為了要讓韓苣芯躺著舒服的看書,特別要人送進辦公室的。

  除了這張椅子,還有絨毛抱枕,再加上蠶絲被,足證他有多寵她。

  「有話就直說。」

  「那個……不行!先說好,你得保證你聽了後不會暴怒,而把方小姐給炒魷魚!」在殷輊的辦公室一個月了,她知道他的脾氣很不好,她常看到他對一些五、六十歲的經理訓話,甚至於將他們辛苦做好的企畫書扔在桌上,讓他們顏面無光。

  「方小姐?哪位方小姐?」

  「你還沒答應我。」

  挑眉,她竟敢和他談條件!「好,你說。」

  「就五樓的那位方惠貞小姐啊!她是個單親媽媽,聽說她挺可憐的,老公外遇,還負債一堆,離婚後獨自一個人在外面租屋,小孩也歸她撫養。」那時聽方惠貞訴說著悲慘的遭遇,讓她也跟著心酸掉淚。

  「現在這種事很多,她並不是唯一一個。」他很中肯的說道。

  「什麼、什麼啊?!你都不會覺得很可憐嗎?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她真的很可憐耶!加上她兒子現在又住院,她很想請一個星期的假去醫院照顧她兒子耶!」

  「也許我可以放她長假。」

  「這麼好!」她雙手合什,「我現在馬上去告訴她。」

  她倏地從貴妃椅上跳下來,腳才剛踏到拋光石英磚的地面,殷輊又開口了——

  「她只要想再請假,明天她就不用再來了!」

  「喂……她要付房租、要養小孩耶!你別這麼狠好不好?」她氣得拎著蝦味仙衝到殷輊的辦公桌前拍桌罵道:「你就讓她安心的在醫院裡照顧小孩,她的工作暫時讓別人做不行嗎?」

  「公司有公司的規定,如果再讓她請假,把她的工作都撥給其他人做,那對其他員工來說公平嗎?

  「這不是加重了別人的工作量?」他回復著韓苣芯的問題,卻也因看她氣得漲紅了小臉,忍不住伸手輕撫著她的臉。

  她一震,「喂,你的手……」

  她拍開殷輊不規矩的大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你滿意嗎?」他縮回手。

  「不滿意!」她大力的用鼻孔噴氣。「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你想想看,你這次只要准了方惠貞的假,那你就等於是個仁君,是會得到全公司上下員工的讚賞的。」

  「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知道員工對我的感想。」

  「喂……你不能這麼剛愎自用啊!你沒聽過暴政必亡嗎?」她拚命的搖著殷輊的手臂,「拜託你啦~~她真的很可憐耶!」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的請求?」看她的氣勢一下子矮了半截,他就覺得好笑,她連拜託他的表情都可以表現得這麼不甘願。

  「我、我、我……」她為之語塞、氣結。「就當作做好事咩!」

  「我想我在兩年多前就已經做過好事啦!你別忘了,你把我的畫賣掉捐給孤兒院了。」

  「啊……是啦~~我想忘都忘不掉啦!」換句話說,他就是不幫,哼!算了。

  看她氣得頭頂差點冒煙,他突發奇想,「要幫你也是可以啦~~」

  「咦?真的?太好了!」一聽到殷輊點頭答應要幫她,韓苣芯當下放心了,她拿了一根蝦味仙咬了一口,「要不要吃?」

  嘿……有沒有很大方啊?她請他吃蝦味仙耶!

  「好。」他沒有伸手拿袋子裡的,反倒是張嘴吃掉了韓苣芯咬過一半的蝦味仙。

  他萬般曖昧的舉動讓韓苣芯的俏臉一紅,他吃她吃過的蝦味仙,那有她的口水耶!

  那他不就吃到她的口水了嗎?

  兩人的口水相融……他吃到她的……哎喲~~真的好那個喲!「那個是我吃過的耶!」

  她的心跳撲通、撲通直眺,也許她有一天會因為心臟衰竭而亡!

  但她趕緊平穩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她現在只想去幫助弱者。

  「太好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這個人還可以教化的,雖然有些冥頑不靈,不過只要多費點心思……」正當韓苣芯強迫自己要鎮定,又開始想講得天花亂墜時,殷輊又開口了——

  而且說出的話很突兀!「二個吻。」

  「那當然沒問……」題字還沒說出口,就發現不對勁,「等等、等等,你說什麼?你跟我要一個吻?!」

  她不禁呆滯,瞬間氣血攻心,差點氣到七孔流血而亡。

  媽的咧~~剛才是「間接接吻」,現在是直接向她索取一個吻……

  她才不要為了幫一個路人甲乙丙丁,就把她自己最寶貴的初吻給賣了!

  雖然她不否認,殷輊是個不錯的對象,他有很好的條件,長得很帥、家世良好,有很棒的事業……

  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好色喲~~她現在竟然滿腦子都是她與他在玩親親的畫面……

  老天!她是不是「慾求不滿」啊?她竟然只因為他說要她的一個吻,就不停的意淫他……

  不過雖然她是這麼想,可是她從小就許過願了——她的初吻絕對要在浪漫的夜裡,在有著點燃的蠟燭,玫瑰花的包圍下,還要有小提琴悠揚的琴音當背景,然後在皎潔的明月之下與男朋友就這麼緩緩的、緩緩的,唇辦相碰Kiss下去。

  她才不要在隨便的地方,把自己的初吻給送出去,「我不要!」

  「隨你,我並沒有勉強你。」他的眼底洩漏出一點笑意。「看來你口口聲聲說要當個好人、要做好事,全都只是說說而已……」

  故意以激將法激她,「其實以一個吻換來方惠貞的工作權,你怎麼算都划算啊!」

  「那是我要留給我未來的男朋友的。」她忿忿的揮出一拳;而殷輊的反應也夠快,他立即躲過。

  「哼!我不要再和你講話了!更不要再理你……」她衝出去,用力的甩上門。

  檜木大門「砰」的一聲合上!

  看到這個情形,殷輊忍不住搖搖頭,他並不擔心韓苣芯對他發脾氣,真的不理他,因為他太瞭解她了。

  教她乖乖的聽話她根本做不到,連看本小說都得拉著他一起研究劇情,嘴裡不停的告訴著他男主角是如何的壞,是如何的不是男人,為什麼這麼爛的男人,女主角還愛他愛得要死……

  她總是愛在他的身旁哇啦哇啦、巴啦巴啦的講一堆……教她不說話、生悶氣,那簡直會要她的小命。

  韓苣芯在甩門離開時,覺得自己真是夠有志氣的;可在搭電梯下到五樓,見到方惠貞那乞求的眼神時,她又軟弱了。

  沒用、沒用,她真是個沒用的人,她在心裡頭不停的咒罵自己。

  「韓小姐、韓小姐,怎麼了?總經理答應了嗎?」方惠貞緊巴著韓苣芯,彷彿把她當成她的救星一般。「你有幫我問吧?!」

  「有、有……」她沒辦法對方惠貞搖頭,畢竟她是這麼的可憐,於是謊言就這麼脫口而出,完全不顧後果。「他答應了。」

  她硬聲說著,「他說他等一下會知會人事經理,讓人事經理全權處理。」編出了一長串善意的謊言。

  她真孬,到最後還是得去求那個殷輊。

  「真的嗎?」方惠貞感激得看著韓苣芯,「韓小姐,你真是我們母子的大恩人,我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大恩大德,不然這樣好了……等我們小倫身體比較好,出院了!我請你吃頓飯就當謝謝你。」

  「不用了、不用了。」她連忙揮手,「我得上樓了,免得出來外面太久被罵。」

  她指指樓上,嗚嗚嗚……誰教她要當濫好人?!她現在就得去找殷輊付出她的初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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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嗯嗯……你——」韓苣芯關上門,窘促不安的站在殷輊的辦公桌前,「你剛才說的還算數嗎?」

  「我剛才說了什麼?」

  「你你你你你……」她的手指不停的指著他,「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剛才明明說過,一個吻你就答應讓方惠貞放一個星期的長假啊!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我沒有說話不算數。」他走到韓苣芯的身旁,「那你現在是打算來付『報酬』的嗎?」

  「呃……是啦!」她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要親就快一點啦~~」免得她又退縮,那就太對不起方惠貞了。

  他聞言,遵命的伸手摟住她的纖腰。

  韓苣芯倉皇的張開眼,「你做什麼摟我的腰……」還摟得這麼緊!

  「這樣距離比較近,我比較好親。」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勺,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兩唇相碰,韓苣芯緊張得心臟都快要從胸腔跳出來,他的唇冰冰的……和她的好像不太一樣,她想著.「夠了沒?」

  「不夠!」殷輊咬了她的下唇,半強迫性的要她張嘴……

  在聽到她悶哼了一聲,他的舌頭趁此機會探入,與她的小舌相互交纏著。

  「嗯……放……」她掙紮著,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這樣未免太多了些吧?

  他真的很貪心,也很過分耶!佔她這麼多的便宜,「放開我……唔唔……」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就是不能坦率一點的抱著他。

  抱著他?打死她都不幹……她是被逼的、被強迫的好不好……她才不要表現的好像很投入的樣子。

  雖然他的吻很溫柔,把她吻得腦袋發脹,沒辦法有任何的思考空間……雖然他的吻……呀~~

  他的手竟然由她的腰移到她的臀部,按著她迷人的小屁屁!

  太超過了喔!真的是太超過了……

  她是不是該出聲制止他這種過分的行為啊?而且她還能感覺到有個「硬硬的東西」正抵著她的腹部……

  那個該不會是他的「那個」吧?!

  正當韓苣芯在猶豫是不是該中止這個吻時,有個聲音比她更快出聲打斷了他們兩人親匿的舉動。「你這個狐狸精在做什麼!」

  何美姿趾高氣昂的踏入「殷氏」。

  先前她曾來過幾次,總是挑在殷輊快下班的時間來,來後就等著他下班然後一起去餐廳用餐,再到飯店住一晚……

  她愛極了他結實、精壯的身軀,每當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體內進出時,她總是忍不住的顫慄、哭泣,最後在床上昏睡過去。

  姑且不論殷輊龐大的身家背景,他就是她想要的男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麼滿足她;:

  可是從那次的商業酒會後,他似乎就沒再找過她,甚至連電話也沒有一通……

  這對她來說是一種警訊,更何況她還在八卦雜誌上看到殷輊每天都接送韓氏企業的千金韓苣芯上下班,那鬥大的標題看得幾乎要讓她氣死。

  小演員畢竟只不過是小演員而已,怎麼比得上名門千金?!

  標題旁還放了一張她的照片,內容不外寫著她早已被殷輊玩膩了,且像他這樣有錢的人,娶老婆當然還是得娶門當戶對的才行。

  不行!她怎麼能容許這種事發生呢?

  還接送韓苣芯上下班!開什麼玩笑,殷輊駕駛座旁的位置是她專屬的,她今天就是想來看看那個狐狸精到底拿什麼和她比?

  「何美姿小姐.你好。」明知道何美姿已經跟總經理掰掰了,可櫃?小姐還是很客氣的接待她,「你要找總經理嗎?」

  「是的。」她逕自走向一旁的電梯,卻被警衛攔下。「你幹什麼?你工作不要了嗎?竟然敢攔我,我每次不都這樣上去的!」她低聲吼著。

  「何美姿小姐,你得等我們撥電話和總經理確認後才能上去。」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不知道我是殷輊的女朋友嗎?」她大吵大鬧的,幾位櫃?小姐連忙安撫著她的情緒,而唐鉉鏞正好走進公司。

  「唐特助!」櫃?小姐用求救的眼神看著他,「何美姿小姐她……」

  唐鉉鏞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老闆的舊情人來了,唉!就說女人是很麻煩的生物。

  女朋友一個就夠難纏了,他大老闆的還交一堆。

  「何美姿小姐,最近很少看到你來,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對吧?」唐鉉鏞露出了招牌的笑容。「最近上檔的電視劇有你的演出呢!收視率不錯。」

  是啊……何美姿在裡頭演的只是個小配角而已,因為演技太爛,不到十集就被導演給賜死了。

  「呃……是啊!厚~~唐先生,我告訴你我就是因為太紅,檔期真的軋不過來,所以才麻煩編劇把我給寫死的:最近我的通告也很多,一天要上個五、六個……真的很忙,所以才沒空來找殷輊。」她為自己說好話。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現在是來找老闆的嗎?」

  「說到這裡,我就真的很生氣了,他們竟然說要先通報!我什麼時候還得等他們通報才能上去找殷輊,你倒是說說看啊!」

  「何美姿小姐,請別怪他們,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請你和我一起上樓吧!」

  「唐特助……」櫃?小姐及警衛擔心的看著唐鉉鏞。

  「沒事的。」他按了電梯與何美姿一同走出殷輊的樓層,唐鉉鏞還來不及敲門,何美姿便推門走入。

  唐鉉鏞完全沒想到自己會破壞老闆的好事,當見到……殷輊與韓苣芯的擁吻之時,他就深覺不妙了!

  何美姿氣到不停的全身發抖,發出尖叫聲,「你這個狐狸精在做什麼?!」

  聽到何美姿的聲音,韓苣芯驚覺有外人進來,連忙與殷輊分開。

  殷輊銳利的眼眸透露出不悅的神情,他瞪著站在一旁完全不敢出聲的唐鉉鏞,「誰准你把她帶上來的?!」

  「老闆,真抱歉!我不知道你正在忙,我想你這麼久沒見到何美姿小姐,不知道會不會想她……」唐鉉鏞的道歉看不出有任何的誠意。

  「你這個狐狸精!竟敢和我搶男人,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何美姿沒什麼氣質,劈頭就對韓苣芯一陣痛罵。

  「你什麼東西啊!竟敢和我搶男人,你這個賤貨!」唐鉉鏞還來不及擋下何美姿,她已衝出去拉住韓苣芯的手,想好好的教訓韓苣芯一頓。

  「韓小姐……」

  「韓苣芯!」兩個男人的驚喊聲同時響起,而慘事果然發生了——

  韓苣芯反制住何美姿的手,一個俐落的過肩摔,硬是將高她將近半個頭的何美姿給摔飛出去。

  何美姿痛呼了一聲,背部直直的撞向光亮的石英磚,疼痛讓她眼淚直流。

  她躺在地上,一身緊身的黑色短皮裙撩高到腹部,露出她特地為了要討好殷輊而穿的黑色蕾絲半透明內褲,和同色的吊帶襪。

  呼呼……穿得好辣啊!韓苣芯在心裡暗歎道。

  「好厲害。」唐鉉鏞佩服的看著韓苣芯,還不停的拍著手。「你的手腳功夫真好,那是什麼功夫啊?」

  看她把何美姿給摔飛出去,氣息還是一樣的平順,這位總經理現任的女朋友還真行,他絕對會記得日後不要得罪她,免得被她當作沙包打。

  「哼……」何美姿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就像是在演戲一樣,眼淚瞬間掉落,「親愛的輊,你看到了沒有,那個賤女人把我摔飛出去!你要為我評評理啊……」她像八爪章魚似的緊黏著殷輊。

  「唐鉉鏞,叫警衛過來。」他揮手讓唐鉉鏞撥內線找警衛上來。

  「看吧!輊叫警衛來了,他要叫警衛把你攆出去了!」何美姿得意、囂張極了。

  而韓苣芯則是揚高下巴,拜託!這只是一場鬧劇,而她只是裡面那個最無辜的倒楣鬼。

  「警衛,還不快把她給我架出去!」何美姿指揮警衛。

  「要出去的人是你,警衛!把她給我拉出去,以後不准她再踏入公司一步。」殷輊命令著。

  「殷輊,你好樣的……你敢這麼對我,你知道我乾爹是誰嗎?」何美姿惡狠狠的吼著。

  「是誰又怎麼樣!」

  「哼!我乾爹是混黑道的,你今天敢這麼對我,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韓苣芯大笑兩聲,「你家是混黑道的又怎樣?我還是黑白通吃咧!如果你敢的話就試試看,我才不怕你咧!」

  開玩笑,她韓苣芯又不是被人給嚇大的。

  警衛不敢多言的立刻將何美姿給拖走,而唐鉉鏞也跟著走出殷輊的辦公室。

  韓苣芯老大不爽的坐在貴妃椅上,「我怎麼這麼倒楣啊?被她當成了情敵、第三者耶!」更嘔的是,何美姿竟然用狐狸精來形容她,她氣炸了。

  「需要我給你任何安慰嗎?」

  「我只是覺得我很背,我很想狠狠的痛扁你一頓。」

  「如果這樣能讓你高興的話,你儘管來。」殷輊無所謂。

  「別以為我不敢。」

  打他,想起來是很爽,畢竟她想扁他已經很久了。

  可……也許是剛才的那個吻在作祟吧!一想到要扁殷輊,她就覺得有些捨不得,彷彿……他痛,她也會跟著痛。

  討厭!她的腦袋是哪裡出問題了啊?她伸出拳頭又縮了回來……

  死瞪著殷輊那張帶著淺笑的臉,奇了!為什麼他的臉在現在看起來還挺順眼的,而且還挺帥啊!

  神啊~~她是不是病了?還病得不輕,殷輊應該是她的仇人才對。

  不過回想起那個吻,她一點都不覺得討厭,反倒覺得甜甜的、溫溫的……讓她的心熱熱的。

  一抹紅暈悄悄浮上她的雙頰,她連忙低下頭,免得被殷輊給瞧見。

  「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了……反正我只是覺得倒楣而已,我也不怕她;敢來,我就打扁她!」將何美姿的爆奶打成荷包蛋。「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幫方惠貞的。」

  「我記得。」

  「那就好,我要去看小說了,這是新的,今天就要還!」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隨手撈起地上的小說,裝成很忙碌、很用心的在拜讀大作。

  「韓苣芯!」殷輊開口。

  「又怎麼了?」她不耐的問。

  「沒有,我只是想問你,你的書是上、下集的是不是?」

  「是啊!」

  「那你是不是應該先看上集?」他低笑幾聲。

  「啊?」她定睛一看,哎喲~~還真的是拿錯本了耶!

  「我這個人就是愛臭屁,從來都是先看完下集,再去看上集,呵……」她喃喃的念著。

  但好的是,至少她又行善了——她幫了方惠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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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8 00:08: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小芯,你和殷輊走得很近對吧?」韓濯傑問著韓苣芯。

  「近?是很近啊!」韓苣芯搖頭晃腦著,「我每天都搭他的車子上下班,那你覺得近不近啊?」

  她反問著,「做什麼突然問這個啊?」

  但突然嘟嘟嘟……她的手機傳來了一陣音樂聲。

  「大哥,等一下喲~~讓我接一通電話。」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螢幕,奇怪?沒有來電顯示耶!一定又是詐騙集團打來的!

  她按下通話鍵。「喂,找誰?」

  「嘻嘻嘻嘻嘻……」恐怖的笑聲由手機傳來,是個尖銳的女人聲音,「你是韓苣芯嗎?」

  「是啊!你是誰啊?」她才不怕這種惡作劇的電話哩!「這麼晚還不睡覺,你有病啊?」

  「我要你快點和殷輊分手,否則後果你就自己看著辦!」

  喲~~了不起,是警告的電話耶!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打警告電話給她,她感到全身的血液頓時都亢奮起來,「那你想怎麼辦啊?」

  「不離開他的話,我就要你的命!嘻嘻嘻……」一陣恐怖的笑聲過後,手機就被切斷了。

  韓苣芯瞪著手機看了許久,「神經病!」她下了結論。

  「誰打的?」韓濯傑關心的問。

  「神經病打來的,我們別理她。」她對這種恐嚇電話並不怎麼在意,不管對方是怎麼知道她的手機號碼,這都沒有關係,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大哥,我們剛才說到哪裡呢?」

  「我要給你看這篇報導。」韓濯傑拿了一本雜誌遞給韓苣芯,那封面上鬥大的標題看得韓苣芯幾乎都快傻眼了。

  「殷氏集團」與「韓氏企業」即將聯姻,據可靠消息指出,他們兩家即將文定……本刊記者打電話求證殷氏總經理殷輊,他並未否認此一消息。

  「什麼和什麼啊?我何時要和殷輊文定了啊?」她氣憤的將雜誌銷毀,殷輊真是頭殼壞去了,明明沒有的事就否認到底啊!幹嘛讓那些小報記者亂亂寫些有的沒的呢?

  「小芯,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明明就沒有的事,幹嘛胡說八道!」她氣得都快要抓狂了。

  「可是殷輊沒否認啊!」韓濯傑試探性的說道:「也許他也有這個意思呢?」

  「什麼有這個意思啊!為什麼那個記者不來問問我的意見呢?」她忍不住拿起被她撕成兩半的雜誌敲著桌子,「不行、不行,我非要去找殷輊好好理論一番,不然這口氣我真的嚥不下去!」

  是啦~~她承認她是與殷輊Kiss過,感覺上他也對她很好,寵著她、疼著她,不過他並沒有表態、她也沒有過分猜想兩人間未來發展的可能性啊!

  應該說他倆都還存在著曖昧的氛圍而已,要說是男女朋友,好像還談不上,至於未婚夫妻那更是八字還沒有一撇。

  「所以你與殷輊……」韓濯傑挑著眉。

  「哪有可能啊!」她嘟著嘴。

  「有沒有可能還真的得確定一下,你知道老爸看到這篇報導時有多高興嗎?他直嚷著我們家有在燒香,我們的祖宗有在積德,所以才能把你與殷輊湊一塊!」

  「呿!」她翻了個白眼,「老爸講的那是什麼話啊!講得好像是我配不上殷輊一樣,拜託!雖然我已經金盆洗手了,不過以前好歹也是個赫赫有名的神偷好不好!被我盯上的獵物可是從來沒有半個人可以倖免的。」

  想起來,那時的她還真的風光哪!

  「你的意思是!|希望老爸知道你以前是有副業的?」明知道韓苣芯深怕被父親知道,韓濯傑還故意這麼問。

  「不不不!這點就不用了,請大哥好好保密!我要去打電話。」

  「打給誰?」

  「殷輊啊,還有誰!」她氣得跑入了房間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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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輊的電話是幾號來著?」她查著手機的電話簿,卻是怎麼找都找不到。

  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查到,她按下撥出鍵,但手機響了許久卻轉入語音信箱;她不死心的再打第二通,還是電話中……

  打第三通依然還是在電話中!

  媽的,殷輊是和她作對是不是?!知道她要打電話過去,就偏偏這麼長舌!

  她氣得將手機往床鋪上一摔,而此時手機的鈴聲卻突然響起。

  撲上床,她伸手撈住手機,「喂……找誰?」

  「不是你找我嗎?」是殷輊打來的。

  一聽到殷輊的聲音,她幾乎立刻抓狂,「是、是、是……是我找你沒錯,你很意外我會找你嗎?」火山開始冒岩漿了。

  「沒有。」

  「哦~~那你覺得我打這通電話給你的重點是什麼?」

  「你表現得很明顯,是來興師問罪的,呵……」他笑了。

  「是啊!你也知道我是打來興師問罪的吧?你為什麼要對那些八卦雜誌隨便亂說呢?」

  想到這點她很氣,可……她的心又有些微熱了起來,似乎在期待著他能給她一些比較有「建設性」的答案。

  她的心怦怦……怦怦……狂跳著,聲音之大她都害怕在電話那端的殷輊會聽見。

  「如果你有詳細看雜誌內容,就知道我什麼都沒有說。」他的話停頓了一下,「我是無辜的!」

  「就是因為你什麼都沒說,別人才會亂猜啊!你為什麼不表明一下立場啊?」她的吼聲愈來愈大聲,一半也是因為他給她的是這種爛答案。

  「那種八卦雜誌的記者本身就會加油添醋,為自己的報導添加一些亂七八糟的可看度,他們想怎麼寫,我想我管不著!」

  「殷輊——」

  「我不喜歡和別人在電話中討論任何重要的問題,尤其是用手機!如果你可以等的話,那我們明天再談;如果你實在等不及,那你可以現在到我家來找我。」

  「什麼、什麼?你講的那是什麼話啊?今天會有這種報導出現,你多少也應該要負一點責任啊!」

  「晚安。」他沒等韓苣芯將話說完便收了線。

  韓苣芯則是氣得仰天長嘯。「啊——」

  她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雙眼死盯著日光燈,她是真的不想去找殷輊理論,可是……有事情沒做完,她的心裡頭就會覺得很不舒坦,閉上眼想睡覺也睡不著。

  可恨哪!若是不去將這件事處理完,她今晚真的別想睡了。

  殷輊的家在哪裡啊?她從床上翻起身,打開電腦找出他的住址,換上衣服、背著斜背包,就這麼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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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點,這麼晚才來拜訪人家好像不太好,不過韓苣芯是真的忍不住。

  她站在殷輊家的雕花大門前,對於這個她曾經到訪過的地方,似乎沒有任何的印象。她按了電鈴,對講機傳來了殷輊的聲音,她立刻表明身份,「喂,是我!」

  「你是誰?」

  「你是明知故問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是我啊!我是韓苣芯啊!難不成我是你的媽嗎?」

  「火氣真大。」門打開,讓韓苣芯進入。

  韓苣芯直直的走入殷輊的住家,對於他那些高價的庭園造景,她壓根沒心情欣賞,她滿心只想弄清楚殷輊到底存的是什麼心啊……讓雜誌這麼寫,對他是有什麼好處是不是?

  一踏入殷輊的家,她差一點被眼前的景象嚇死!

  殷輊閒散的坐在沙發上,他一頭微鬈的頭髮還是處於半濕的狀態,發上的小水滴不時的滴落在他價值不菲的褐色沙發椅上。

  他的上半身赤裸著,精瘦、結實的身軀映入她的眼簾:他的下半身僅圍了一條灰色的浴巾,看得出來他才剛洗好澡。

  「你你你……」

  她「你」了個半天,還是「你」不出個所以然來,舌頭好像一瞬間被剪刀給剪了一樣。

  「我怎麼樣?」

  「你竟然沒穿衣服!」她指控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穿成這樣,你不怕妨害風化是不是?」

  「韓苣芯,你的話說錯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洗個澡,坐在客廳看影碟,根本沒料到你會來。」殷輊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

  看得出來她應該是很匆忙的決定出門,因為韓苣芯連馬尾都沒紮。

  「何況現在已經十點多了……」

  「可是你也不能只穿這、這樣啊!」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裡擺?

  好像只要視線與他的平行,她就可以把他精壯的身軀盡收眼底。

  「這裡是我家,又沒有外人在,我更不曉得你會來,我一直以為你會等明天到公司後再和我談,所以我當然這麼穿!」

  尷尬,真的是超尷尬的,早知道會碰到這種情形,她就不要這麼冒失的跑來了!

  呃,現在該怎麼辦?要談也談不下去,她都不知道她的眼睛該往哪兒擺了。

  「你……可不可以去加件衣服啊?」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無理,韓苣芯還是硬著頭皮說著。

  「我習慣在家裡這樣穿,你要不要喝杯飲料?」他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加拿大的冰酒,為韓苣芯倒了一小杯。

  韓苣芯啜了一小口,感覺口感很好,她三兩下便將一小杯冰酒喝完,然後再和殷輊要了一杯。

  「韓苣芯,這是酒。」他提醒她,他從來沒有把韓苣芯灌醉的意思。

  「我知道這是酒啊!很好喝。」哼!她才不會把酒誤認為是汽水咧!「對了,我要你明天去和記者說清楚。」

  「那只會愈描愈黑而已。」

  「不行!」韓苣芯拍桌,「怎麼可以任他們亂寫一通啊?明明就沒有的事……」一想起這件事,她就覺得好氣,忍不住又喝光了一杯。

  「你為什麼覺得那是沒有的事?」他看著她那張精緻的臉龐,好奇的問。

  「本來就是啊!我們兩個充其量只是……呃~~上司與下屬、俠盜與苦主之間的關係好不好,哪來的什麼文定啊?怎麼可能嘛?」

  「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這麼簡單嗎?」

  奇怪?是這個小妮子真的是神經大條到這種程度嗎?不然他為她做的,她怎麼都看不到?

  還是她選擇逃避這些問題?

  「本來就這麼簡單了好不好……」她又喝了一杯,幾杯冰酒下肚,雖然冰酒的酒精濃度不高,可是後勁超強。

  「快點倒酒啊!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她催促著,嗯……這個酒真好喝,回家她也要買幾瓶來喝。

  「韓苣芯,你喝很多了。」他再次說道:「你不要再喝了。」喝光了一整瓶,唉!原來她還是個小酒鬼。

  「怎樣?叫你再倒,你是聽不懂是不是?還是你不肯再讓我喝了?哼!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小氣……」她好像有點茫茫的,連說話的口氣都變了。

  「我不是怕你喝,我只是不想你喝醉,你忘了你是來和我討論問題的嗎?」他湊近韓苣芯,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說著。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是來和你討論問題的啊!」她拍著殷輊的手臂,「不過我一直講話、一直講話,這樣會口渴啊!我還要喝飲料……」

  「我倒白開水給你。」

  「我不要!」她嚷著,「我要喝冰酒,再開一罐給我喝……」

  殷輊搖搖頭,從酒櫃裡頭又拿出冰酒打開,韓苣芯三兩下又喝了半瓶。「你是來我這裡喝酒的嗎?」

  「沒有、沒有……」她搖著頭,腦袋開始覺得昏沉沉的,「我記得……我是來和你……討論問題的……說!誰准你讓記者這麼寫的?」是啊!她記得她是來與殷輊討論問題的。

  「韓苣芯,你真的醉了,我們明天再談。」

  「不要,我要現在談!」她兩頰酡紅,感覺自己的臉熱燙燙的,腦袋瓜子開始無法正常運轉,「咦?殷輊,我好像會飛耶!我會飛……」全身輕飄飄的,會飛了耶!

  「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不要!」她耍小孩子脾氣,「我告訴你喲~~」韓苣芯的手指指著殷輊,「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搞什麼曖昧的關係……」

  「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就像是藉酒裝瘋、藉酒壯膽一樣,韓苣芯竟然問出這個問題。

  殷輊定定的看著她,「你醉了!」

  「少來了……一點點酒我就醉了,你把我看成三歲的小朋友是不是?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她伸手抓著殷輊的手臂命令著。

  「我不喜歡與一個喝醉酒的人談論任何問題,更何況你還很有可能酒一醒,卻什麼都忘光了。」

  「不會!我才不會哩……我韓苣芯像是那麼遜的人嗎?」

  「好……那你聽清楚了,我是喜歡你沒錯,從你第一次走入我的住處就喜歡了。」愛她的心意,殷輊不怕被她知道。

  愛就是愛,他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難以啟齒的;而他一直沒告訴她的原因很簡單,他只是怕會嚇到她而已。

  所以他才會採取循序漸近的方法,一點一滴的讓自己在她的心中變得愈來愈重要。

  「原來……你還真的是喜歡我啊!呵呵呵……」韓苣芯咯咯咯的傻笑著,「我就說我是無敵美少女吧!每個男人看到我都會喜歡我,呵呵呵……」

  她不只是醉了,還醉得很嚴重。

  殷輊在心裡頭想著,「我給你的答案你滿意嗎?」

  「滿意、滿意,非常的滿意。」她笑到連雙眼都瞇了起來,「不過……呃,,」她打了個酒嗝。

  「你這個人還真的是有眼光,懂得欣賞我這種美少女……好!」她拍手,「准你明天……寫十封情書給我。」

  十封情書?殷輊覺得很好笑,「我不會寫。」

  「哎呀!你怎麼不會寫咧?你不會這麼的遜吧?」韓苣芯搖搖手指。

  「不行、不行!你不會寫情書是追不到我的啦~~來,我教你怎麼寫喔!你第一行可以寫『嗨』,第二行開始就寫從我小時候你就暗戀……嗝……暗戀我了,一直到大!嗯嗯……是啊」嗝……是沒錯……」

  「你要記得寫中肯一點,寫說我長得比古代的四大美人還漂亮,以為我就像明月那麼的高不可攀……我是你冬天的太陽、夏天的霜淇淋,這些全都不要寫……因為我看到會想吐……」

  她好用心的教他情書要怎麼寫,雖然她喝醉了。

  「你喜歡看到情書嗎?」

  「當然啊!因為從來沒人寫情書給我過,呃……」她坦白的說道:「所以了……你要寫得好一點,記住,千千萬萬不要有錯字出現……注音符號更不能!還有了……千千萬萬不要用電腦打出來,因為我會感受不到你的……嗝~~誠意……」她睜著迷濛的雙眼看著殷輊。

  「怎樣?我講的這些話,你都聽得懂嗎?」

  「懂。」他一副很受教的樣子。

  「那就好。」她這才安下心,「看影碟,你在看什麼影碟啊?」韓苣芯忽然想起殷輊說的話,「啊~~我知道了啦!你一定是在偷偷的看『那個』!」她神秘兮兮的奸笑著。

  「哪個?」殷輊挑眉。

  「別假了啦~~不就是男人最愛看的那個嘛!就H的那個啊!」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我為什麼要看那個?」

  殷輊不是沒看過韓苣芯說的「那個」,只不過他一向對那種片子沒什麼興趣,縱使他這裡有唐鉉鏞硬塞給他的幾片,他也懶得將它們放入光碟機裡觀賞。

  「因為你是男人啊!男人就要看啊……」韓苣芯因為酒醉,所以給的答案也非常的莫名其妙,「別假了……我又不會笑你……」

  她走到電視櫃前看著那一大堆的DVD,果然被她給找著了!

  「還說沒有!我又不會笑你,呃……」韓苣芯的步履輕浮,走路晃來晃去,殷輊在她差一點要跌倒時伸手扶著她。「被我找到了啊!你看這個是什麼?」

  「這是唐鉉鏞的。」

  「不可能、不可能!唐特助看起來那麼斯文,他怎麼可能會看這個?」是啊!她怎麼想都認為這個應該是殷輊的。

  「這個真的不是我的。」他再次強調著,「韓苣芯,樓上還有客房,你可以在這裡住一晚,我打電話告訴你的家人。」

  「我才不要哩!」她的眼神異常的認真,「我要看這個。」高舉手中的片片。

  「別擔心啦~~以前唸書時我也和幾個……呃……同學看過啊!我們還很有……」她搖搖晃晃的,「很有研究的精神喔!我們還在想……為什麼男主角都可以做這麼久……呃~~」

  「如果你不想在這裡過夜,那我現在就送你回去。」殷輊再歎了口氣。

  「不要,我要看這個!」她很堅持。

  「這片送你,你帶回去看。」雖然是唐鉉鏞的,不過殷輊認為唐鉉鏞應該不會和他計較這個。

  「我——不——要!」韓苣芯揚長了音調,「我就說我不要回家,我要在這裡看片片,你是聽不懂是不是?如果……你不要幫我裝,那我自己裝好了……呃……小氣鬼!」她還真的是很自動的晃到錄放影機前,蹲下身子按下了Open。

  「奇怪?怎麼不會放呢?你的機器太爛了……」韓苣芯抱怨著。

  「片子在你的手上,你還沒放入光碟機裡。」他投降了,現在才知道韓苣芯喝酒醉後,竟然會是這麼的「魯」,他以後會記得別讓她碰酒。

  「哦~~是喔!片子還在我的手上,呵呵……歹勢啦~~」她要將片子放好,卻怎麼樣都放不好,最後還是殷輊看不下去,幫她的忙。

  「快,再拿酒來……殷輊,你坐在這裡我們一起看……還可以、可以討論劇情!」韓苣芯很大方的招呼著殷輊。

  殷輊無言,他依照韓苣芯的指示坐在她的身旁,「這種片子沒什麼好看的。」

  「什麼、什麼?誰說沒什麼好看的……這種片子超好看,而且還……呃~~超好笑的好不好?」她哇啦哇啦的叫著。

  「你看、你看!有沒有……很好笑吧?這片子是制服的耶!你們是不是都很喜歡女人穿制服的樣子啊?」

  「我沒那種癖好。」殷輊不以為然的回著,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韓苣芯的身上。

  「騙人……啊~~你看、你看!色老頭出現了……有沒有……還光頭的耶!竟然打電話要援交……可憐的小妹妹!

  「啊~~他不僅是色老頭,還是個變態耶!皮鞭、手銬、蠟燭都出來了……啊!褲子脫下來了,老鳥露出來了……啊~~」

  真的是不用看電視,聽她解說就真的是夠了!

  「好討厭!那個變態的色老頭想辣手摧花!嗯……」韓苣芯眨眨眼,打了個呵欠,好想睡覺喔……

  她本來就不是很晚睡的人,現在已是淩晨一點了,而且她又喝了這麼多的酒。

  她看著坐在她身旁的殷輊,雙手摟著他的頸項,努力的睜著一雙迷濛的大眼看著他,「嗯……你比那個色老頭帥多了,如果你是……片裡頭的男主角,那片商……一定不會擔心找不到女主角。」

  也許這些話是誇獎的意思,不過,殷輊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唔……」她的眼慢慢的閉上,「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

  「告訴我什麼?」他輕推著韓苣芯,卻發現她的眼已經完全的閉上,「你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唔……你好吵,我想睡覺!」她的雙眼已經睜不開了。

  「你只要告訴我你從沒告訴過我的事,我就讓你睡。」殷輊的手搖著韓苣芯。

  「好吵,真的好吵……」睡蟲早就開始侵蝕她的腦神經。「我從沒告訴過你……我……唔……第一眼見到你……」

  「嗯嗯……就是要偷你的畫時,那時我就覺得你長得粉好看……好酷!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真的嗎?」

  韓苣芯半夢半醒的話讓殷輊覺得很高興,原本習慣掛在嘴角上的譏誚笑容沒有了,他真心的笑容慢慢的擴大,用力的摟緊了韓苣芯,他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

  「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他的心定在半空中。

  「太老了……配我太老了……唔……」韓苣芯在說完這句話後,便沉沉睡去,不管殷輊怎麼喚她都喚不醒。

  看著韓苣芯如天使般的睡顏,想到了她最後說的那句話,大老了……配我太老了……這小妮子真的很有折磨人的本事,一下子讓他的心雀躍得就像長了翅膀飛向天堂,一下子又像墜入十八層的地獄之中。

  「你真的是個自私的人……隨口說的一句話,絕對會讓我徹夜難眠,而你……唉……」睡得就像小豬一樣安穩。

  殷輊將韓苣芯抱起來走上樓,小心的將她放在客房裡的大床上,並且蓋好了棉被。「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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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18 00:09:0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你已經是第十次偷看我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嗯……可是談這種問題,我會不好意思耶!」韓苣芯趴在殷輊辦公室裡的貴妃椅上偏頭看著他。

  「你不把你想說的說出來,憋在心裡不是也很難過?」他合起文件,望著韓苣芯。

  「不是啦~~」她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絞著裙子,她今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睡在殷輊的家中,一看就知道他與她沒什麼事發生,「我只是想問、問……ㄟ、ㄟ……」

  「直說吧!」

  「我昨天晚上有沒有說些有的沒的?就是胡言亂語扯一堆……」她豁出去了。

  「胡言亂語的定義是什麼?」

  「不就是說話不太流暢,讓你聽半天都聽不懂,很難瞭解我到底在說些什麼的那種話啊!」

  笨哪!沒慧根,竟然連胡言亂語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沒有,和你平常說的話一樣。」

  「哦~~那就好。」她放心的點了頭。

  「不過……」

  「不過什麼?」她雙眼死瞪著殷輊。

  「你一直纏著我說要看唐鉉鏞借給我的那些片子,還一直向我解說這種姿勢、那種姿勢……」他搖頭,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天哪!」韓苣芯誇張的抓著頭髮,嘴巴戲劇性的呈現O字型。「那個什麼類型的片子?體操片嗎?還是教人跳交際舞的……還是幼兒律動片?!」

  夭壽了!她的一世英名會不會毀在昨夜啊?

  「都不是,是3級片。」

  「喝!」腦中突然閃過好多星星,是啊……好像是「肢體語言」的動作片沒錯,她好像還有一點點印象!

  完蛋了、完蛋了!萬一讓殷輊誤以為她是「色女」一個,「除了……咳咳……」她清清嗓音,「除了這些還有嗎?」

  該不會看了之後「慾火焚身」,像「惡羊撲狼」般的把殷輊的衣服扯爛,壓在床上想用力的實習一下吧?

  不對、不對,殷輊昨晚好像沒穿上衣,他只有在下半身圍了件浴巾而已……

  天天天!他只圍了條浴巾!

  那她該不會一把將他的浴巾給扯開,然後對他來個霸王硬上弓……之後殷輊在無法反抗之下,可憐的接受了她的染指……

  而他們什麼事都沒發生就是因為,她因為嚴重酒醉而在染指過程中不小心睡暈了……

  「你的『還有』指的是什麼?」他走到韓苣芯身旁,「是指你抱著我告訴我你很喜歡我的事嗎?」

  她一雙美眸驚恐不已,「你你你……你騙人的!」她連指控他的聲音都稍嫌無力,食指還不停的發抖,「不可能、不可能……」

  「你喝太多了,哪會知道你對我到底做了什麼事了!」

  「是是……我是真的喝太多了,不過……ㄟ、ㄟ……還有嗎?」她的腦袋根本沒辦法正常運轉,全都充斥著昨夜的「動作片」畫面。

  「你還有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姿勢?」殷輊故意逗韓苣芯。

  「怎麼可能——媽呀!還有嗎、還有嗎?」她真的好想哭喔!

  「你的心臟夠強嗎?如果你的心臟夠強的話,我才告訴你。」看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殷輊覺得有趣極了。

  其實會這麼捉弄她也是因為昨夜她無心的話讓他徹夜難眠,今天他才會如此的惡劣。

  「嗚嗚……雖然我的心臟不夠強,不過我還是想再聽下去。」也許聽完她對殷輊的惡行之後,她回家後會因為羞愧而想上吊自盡的。

  「真的?我想還是不要好了,免得傷了你。」他坐在她的身旁。

  「不……就算會傷了我,你也要告訴我!」她懇求的看著殷輊。

  「我不想讓你難過。」

  「你不說,我會更難過。」

  「好吧!你昨天……我知道你並不是故意的,你喝醉了,」他先告訴她,她所做的一切都非她的本意,讓她有台階下,「所以你並不用這麼介意。」

  她臉上的血色幾乎褪盡,換上了一張蒼白的臉,「什……什麼?」她還做了更可怕的事嗎?

  「你說片中的男主角的『那裡』好像是假的,還要求我要拿尺,並脫掉我的浴巾讓你丈量尺寸!」

  轟轟轟轟轟……她的腦袋真的是被轟炸成空白一片,韓苣芯真的認為她現在就可以打開殷輊辦公室的落地窗,然後閉上眼往下跳,來個一了百了算了。

  「真的嗎?」她說話的聲音嚴重的顫抖著。

  「一切都是真的。」他伸手撫著她蒼白的臉蛋,有些心疼。「不過我不會介意,因為你喝醉了。」

  「那你呢?你有沒有……」她的視線忍不住往殷輊的「那裡」瞄去,阿彌陀佛,她一定會長針眼的。

  「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什麼——」她驚嚷著,「你瘋了是不是引我叫你讓我量,你還真的讓我量啊……你是不是頭殼破了啊?你明知道我是因為喝醉了……那我叫你去跳樓、叫你去死,你會不會照做啊?」

  「因為你的眼神讓我不忍心拒絕你。」他將她摟在懷裡,而她也沒有抗拒,「別忘了,我告訴過我喜歡你。」

  「是啊!我知道你喜歡我……」她好沮喪,「但你就算再喜歡我,也不用配合我那種喝酒醉白癡的行為好嗎?」

  被他摟在懷裡頭真的好舒服,他的胸膛好暖,讓她忍不住偎靠在他的懷中。

  「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會對外人說。」

  「白癡喲~~誰會跟別人說這種事啊!」

  「那你還擔心什麼?」他一手托住韓苣芯的後腦勺,臉緩緩的往下……

  看著他的唇愈來愈靠近她的,韓苣芯的心開始狂跳,她不知道自己該閃開還是迎合他。

  最後她靜止不動,讓他的唇覆上她的。

  昨夜對他做出那麼過分的事,今天讓他親一下也算是賠償吧!

  是啊~~她這麼告訴自己,這個吻絕對只是「賠償」而已,才不是因為她喜歡上他吻她的感覺,所以才沒有躲避的。

  兩唇兩觸,他細薄的唇在她的櫻桃小嘴上不停的流連著,時而輕柔、時而狂野,他的舌頭探入了她的口,與她小舌相互交纏著,並且不停的汲取著她口中的蜜津。

  她好甜,甜得就像蜜一樣……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迎合我。」發現她小手抵住他的胸膛,殷輊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聲音就像是有著魔力一般,韓苣芯的身子輕輕的放鬆,手也搭上了他的肩磅。

  「韓苣芯……」他瘖啞的輕喚著。

  韓苣芯看到他眼裡的炙熱,瞭解他要的是什麼,她輕柔的回應著他,乾渴的唇辦讓她忍不住用小舌輕舔滋潤。

  「你愛我?」

  「呃~~好難回答的問題……」

  不是好難回答的問題,而是她根本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她閃避著不想給他一個答案。

  「是非題,只有兩個答案而已,一點都不難。」

  「應……應該是吧!」雖然只有兩個答案,可……韓苣芯卻給了殷輊第三個答案。

  「你真的該打屁股了,竟然出現了『應該是』這種答案……跟著我說……」他用命令的語氣對著韓苣芯說話,「我愛你,一輩子只愛你。」

  「我愛你,一輩子只愛你。」韓苣芯被動的復誦著。

  一輩子是多久她真的不知道,也許活到七、八十歲,八、九十歲……也許她運氣不好,明天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就被車子給撞死了。

  可這一刻,她知道的是……他愛她,而她也愛他。

  不管她能活多久,只要她睜開眼睛、能講、能動,還活著……她就是愛他的。

  「那我們結婚吧!」

  「好……」她跟著他的話點頭。

  等等……等……這麼快就要結婚,這樣對嗎?

  不是還要經過交往這個階段嗎?

  他們都還沒有交往耶!好吧、好吧!她承認他與她是直接跳過一壘來到二壘,可是就這麼說要結婚,也未免太快了。

  「不好意思、停一下、停一下!我要更正剛才說過的話,我不答應結婚!」她推開了殷輊,用力甩了幾下腦袋,企圖讓自己的腦袋瓜子正常的運作。

  不行……不能再靠他這麼近了,他的聲音、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微小到他的呼吸,都會幹擾到她的思緒。

  「為什麼?」他對她的回答感到十分不悅,抿起唇,他以勾人的單鳳眼直直的瞪著韓苣芯。

  在平常時,韓苣芯不否認,她還真的挺欣賞他那對單鳳眼,看起來很有神韻;但這不包括當他用那對單鳳眼森冷的瞪著她的時候。

  被他一瞪,她全身從腳底涼到雙手,甚至連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嘿!」她故作輕鬆,拍了拍殷輊的肩,「我們不是才剛開始表達愛意而已嗎?一下子就跳到結婚的事似乎太過急躁了,我們應該要相互瞭解才是啊!」

  完了!他的眼神好像愈來愈不爽,韓苣芯真的有點懷疑殷輊會不會一個不爽,就把她往樓下丟去了。

  「我認為我對你很瞭解了。」

  「是喔!可我對你並不夠瞭解,我只知道你叫殷輊,至於你家裡有什麼成員或是你其他的身世背景,我全都不清楚。」她伸出手指開始比著。

  「你喜歡吃什麼,我不知道:你喜歡做什麼事,我也不知道……還有我又不會洗衣服,也不會煮飯……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飽睡、睡飽吃……」

  「這樣子的媳婦是會被婆婆唾棄到死的,說不定你在娶了我幾天後就後悔了!嗚嗚嗚……若真的被你打了回票,那我的行情豈不是就會像坐溜滑梯一樣不停往下溜去嗎?」

  看他很配合的點了頭,她只覺得自己的策略奏效了,這真是太棒了!看來殷輊頗能認同她所說的話喔!

  「你說完了?」見她點頭,「那可以換我說了嗎?」

  「當然可以。」

  「我的家族成員很簡單,我是家中獨子,我父母親都不管我,我想只要我願意娶妻,他們就應該很高興了。」

  「至於洗衣、煮飯,這點我完全不在意,因為我們家是有管家的,再說我是娶妻,並不是要找女傭,這點你大可放一百二十萬顆心。

  「就算你……嗯,每天睡上二十四個小時,我想也沒人敢多說你一句;至於娶你會不會後悔……」他伸手玩弄著她的頭髮,「我這個人從不做會讓我自己後悔的事,所以這點你也可以放心。」

  「那如果換成是我後悔呢?我會害怕在未來的五、六十年裡都只能看著同一張臉耶!說不定是我會後悔呢!」她嘟著嘴,覺得他真討厭,居然識破了她的技倆。

  「這點你就更可放心了。」

  「為什麼?」

  「你嫁給我,我會讓你每天都有新鮮感,你絕對不會對我這張臉感到膩的。」

  「說得好像我不嫁你是一種損失似的……」她蹙起眉頭,說實在的,這麼優的條件,誰會不心動啊?

  嫁給殷輊就等於是當少奶奶一樣,整天只需享樂、享福,每天的工作就是吃喝玩樂而已,可是她在她家也很好啊!她家也很有本錢讓她每天混吃等死啊~~

  「我要你點頭。」

  「不行!婚姻大事得由父母決定。」嘿!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她將一切推給她的老爸,這樣他就沒話說了吧!

  她老爸應該是個有點腦袋的人,才不會冒冒失失的點頭把女兒給嫁出去吧!

  「那我打電話問他們。」

  「好哇~~」哈哈哈,你就去踢鐵板吧!韓苣芯得意的在心裡想著。

  殷輊還真的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喂……韓老嗎?我是殷輊。」

  「殷總、殷總,你好,真是好久下見了,聽濯傑說,我們家那個不成材,每天只會玩耍的女兒在你那裡上班是不是?她很皮的,希望她沒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當然沒有,韓苣芯很好。」

  「那就好,那殷總你……」

  「冒昧的打擾韓老,我只是想拜託韓老一件事,希望你能幫忙。」他不卑不亢的說著。

  「殷總真是太見外了,哈哈哈……有什麼事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幫忙的,你儘管說,我很樂意幫忙。」

  知道韓苣芯拉長了耳朵在偷聽,殷輊故意伸手按下擴音鍵,「我想請你把女兒韓苣芯嫁給我。」

  「什麼?」韓老的聲音有著懷疑,「殷總,我應該是聽錯了是吧?」

  韓苣芯得意的昂起了下巴,「你看吧!」她小小聲的對殷輊說。

  「韓老沒聽錯,我想拜託你把韓苣芯嫁給我。」

  「你是認真的?」

  「是。」

  「苣芯的意思呢?」

  「她說要看你的決定。」

  「她在你旁邊嗎?」韓老再問。

  「沒錯。」

  韓老沈默了三十秒,這三十秒的時間幾乎要讓殷輊感覺有一世紀這麼的漫長。

  「好,那請殷總轉告苣芯,叫她等著當新娘子了。」突然,韓老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你娶了苣芯,我就成了你的岳父了對吧?」

  「當然。」

  「那我們韓氏企業和你們公司那筆六千萬的借款是不是可以……」

  「當然不用還了,哪有女婿和丈人要錢的道理是不是?!」殷輊慷慨極了,他根本不在意韓氏向他們的借款,他要的就是要把韓苣芯給娶到而已。

  「哈哈……殷總,你真的是個好女婿,我就等著你叫我一聲岳父吧!」韓老大喜,狂笑幾聲後便掛上電話。

  這一切讓讓韓苣芯登時傻了眼,對啊~~她完全忘了他們家還欠殷輊錢耶!

  她老爸又這麼的唯利是圖,用一個每天混吃等死的女兒去換幾千萬元周轉金,這怎麼算都划算啊!

  老爸真是太過分了!

  她氣極了,眼眶紅了,鼻子也紅了。

  「嫁給我真的讓你這麼厭惡嗎?」看她這樣,他感到心疼極了。

  「不是。」她搖頭,「我是在氣我老爸,竟然這麼草率的把我給嫁掉!」

  「我很高興他能同意。」他擁緊她,「畢竟我愛你這麼久了……」

  一句簡單的話輕易的解開了她心中那股怨氣,她任由殷輊將她抱在懷中,坐在他的大腿上舒服的靠著他。「吻我。」

  「這是你要求的。」

  「我知道,嘿……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那個吻是那麼的美好,讓她想繼續。

  「我當然奉陪。」他低頭,再度吻住韓苣芯,手也開始不客氣的上下遊移著。

  他一手摟住韓苣芯的腰際,一手則是緩緩往上撫觸,探入她的套裝外套,解開了她襯衫的扣子。

  「嗯嗯……」韓苣芯發出了一聲細碎的嚶嚀聲,整個人沉醉在他的擁吻裡。

  「我……不……」

  拜託,他是情場老手耶!而她可是什麼都不會,她甚至連實習、預備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上場了,要是她表現不佳被他嘲笑,那她就真的遜斃了。

  「我從來沒想過我真的能遇到你,在我找你找到就要死心的時候,你就這麼突然出現了,甚至現在躺我的懷中……」

  他的唇自她的唇辦移開,吻上了她的小耳垂。

  熱燙從韓苣芯的耳際開始蔓延,她整個人酥麻得躺在他的身上:他伸出舌頭輕舔著她的耳垂,有時則是輕含著,引得她不停的嬌喘。

  「喜歡我這樣嗎?」

  「不要這樣!」她有些害怕,感覺好羞人,「拜託,不要這樣子……」她伸手覆住殷輊的手,阻止他的舉動。

  「你喜歡這樣嗎?」

  「不……我不知道……」她瘋狂的搖著頭,「拜託你別這樣好嗎?」

  「為什麼不要?你看起來很喜歡啊!」他嗓音瘖啞的說著。「說你喜歡這樣。」

  「不……我沒有、我沒有……啊~~」

  「小傢夥,別說謊!」他讓她躺在貴妃椅上,把她的兩腿曲起張開……

  他此刻昂揚勃發的男性讓韓苣芯看得驚喘,「不要!不要過來……」天!她真的好難想像他的男性象徵就要進入到她的體內……

  她縮著身體,卻被殷輊扣緊了腰際,「小傢夥,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別想逃!」他也不可能讓她逃脫。

  「不要……」她知道他抵著她。

  「閉上眼,深呼吸。」見到她閉起雙眼,殷輊俐落的挺進。

  「啊~~」韓苣芯痛呼了一聲,疼痛讓她的淚水狂飆,她的雙手不停的拍打著他的胸膛。

  「不要,我好痛!」撕裂的痛楚讓她忍不住哭泣出聲。

  「一下子就好了。」他輕聲的說道。

  「不要了、不要了……」疼痛的感覺褪去後,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喜歡這樣吧?」她的接納讓他更加放肆的在她的體內用力的衝刺……

  之後他抱起韓苣芯,大步走入他專用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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