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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葉維音跟著耿白走過了狹長的回廊。嗯!有錢的大爺果然和邵家那種一級貧民不一樣,嚴府光是中庭的荷花池及假山流水,就讓她看得目不轉睛。
‘就是這裏,平常這個時候,我們主子都在書房裏。’耿白帶她走到嚴少穀的書房前,替她敲敲門。
‘主子,是我。’
‘進來。’
渾厚有力的聲音讓葉維音覺得好熟悉,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
‘耿白,有什麼事嗎?’嚴少穀手中拿著一本帳本正在閱讀。
‘我帶了個人來見你,她希望和你談談。’
‘帶人來見我?’嚴少穀抬起頭,看到了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小姑娘,你有什麼事?’
啊!看到眼前的人,葉維音幾乎要尖叫出聲,這個不是……不是那天陪著那位小姐來測字的那位男子嗎?
不是她的記性極好,是因為她只幫一個人測過字,所以對他們的印象特別深刻。
尤其是對方還一直用不屑的眼神看她,口中也吐不出什麼好話。
‘我可以坐下嗎?’葉維音很有勇氣的說道。
她的話讓嚴少穀挑眉看了她一下,他不覺得她有什麼事好和他談的,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謝謝。’
‘說吧!你有一刻鐘的時間。’
‘才一刻鐘而已?’
好吧!既然對方只願意給她十五分鐘,那她就儘量爭取時間好了,‘事是這樣的,我希望嚴大爺能改變收租的方式。’
‘什麼方式?我收租有哪里不對了嗎?’嚴少穀問道。
‘沒錯,你是個大地主,將地租借給佃農耕作,收地租是應該的,我並沒有說嚴大爺的作法有錯。’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真是個黃毛丫頭,‘你要來之前,就應該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這是當然的。’她不卑不亢的說道:‘要是沒有稱過自己的斤兩,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嚴大爺,我爺說你是這個地方的首富,首富就是最富有的人,你犯不著與一些貧苦的佃民爭利吧!’
‘你───’
好,很好!看來這小丫頭還挺會耍嘴皮子的。
‘富有的人可以愈富有,有了財富當然希望能獲得好名聲,但是能受到百姓敬重的人才是真正富有的人。’
‘你的說法挺好笑的,你是來教訓我的嗎?’
‘不敢。’她搖搖頭,‘與其用高壓政策,為何不用懷柔政策呢?高壓只會強迫大家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而已,懷柔則可以讓你得到大家的敬重,這點你該不會不清楚吧?’她看著嚴少穀,‘你知道什麼東西最難買嗎?’
‘什麼?’嚴少穀氣得滿臉通紅,瞪了一旁的耿白一眼。
站在一旁的耿白卻看得有趣極了,他沒想到她真有兩下子。
‘人心。’
‘你的說法像是我為富不仁?’
哼!造橋鋪路他們嚴府哪里沒做了?有時甚至還開倉賑災,這個小姑娘竟然將他說得像是惡霸似的,讓他十分氣憤。
‘不!’她搖頭,‘只是希望你能為佃民著想,嚴府家大業大,據說開了酒館、茶樓、布坊什麼的,應該不缺這一點點佃農的租金吧?’她問,看到嚴少穀沉點不語,她又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少收個幾年的租金,就當讓佃民賒欠,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佃民也是要生活的啊!’
‘我不是在做慈善……’
‘這點我當然知道,嚴大爺也不必鐵著一張臉,我的目的只是要你改變收租的方式而已。’
‘什麼方式?’
‘就是按照收成的比例來收租,例如,今年若是收成了一千石的稻子,你就抽兩百石作為租金;若是收成不好,就網開一面,這個方法可以讓佃農更加努力耕作,而你的創舉也能傳為佳話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佃民八成、我兩成?’他的眼眯了起來,開什麼玩笑!一般都是六四拆的,地主可以分到六成。
‘當然了,你們只是出地而已,我們佃民出的卻是勞力,而且還得養活一家大少,萬一明年又碰到像今年這樣的乾旱,我們承受的風險絕對比你們還大,所以佃民當然有資格抽八成了。’
對於葉維音的說法,耿白十分激賞。
看來,她不是一個普通的村婦,她說的這話雖然令他們不能接受,但不可否認的,她挺會收買人心的。
‘嚴大爺,你覺得怎樣?’葉維音問嚴少穀。
‘誰派你來的?’此時,他才算完全正視坐在他面前的葉維音。
‘沒有人派我來,我是自己來的。’她不解為何他會這麼問。
‘你沒有受任何人的指使嗎?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會講這些道理?’他覺得是有人支使她來說這些的。
‘我當然沒有受到別人的指使,你既然用“道理”兩個字來形容我說的話,是代表也贊同我說的話。’她輕笑著。
不可否認的,她真的很特別,而且,她提出的建議也令他始深思起來。
‘耿白,你覺得呢?’他問身旁的耿白。
‘屬下覺得這位小姑娘說的有理。’耿白恭敬的彎身說道。
‘你───’嚴少穀那雙若有所思的眼不停的望著葉維音,‘你叫什麼名字?’他突然問道。
‘我?’
‘沒錯。’
‘我叫葉……不!是邵君君。’
既然是古代,就用古代的名字好了。
‘你對於經商的事懂多少?’
雖然只是個十六、十七歲的丫頭,不過,她的確有一點商業頭腦,這是他所需要的人材。
‘不懂。’
她大學才剛畢業,念的是冷門的礦物學系,雖然還修了會計系的課程,但經商的事她怎麼可能會懂。
‘既然不懂的話,為何能說出這番大道理?’
啊?
葉維音愣了愣,原來這種方式對他們來說是大道理啊!在臺灣,只要有念過書的人都知道這是‘三七五減租’嘛!她只是拿三七五減租來和嚴少穀談判。
不過幸好,她國小讀的三七五減租都還沒有忘掉,原來,她國小讀的三七五減租都還沒有忘掉,原來,她所知的某些知識在古代還是用得著的。
‘這不是大道理,如果它對你來說是大道理的話,那很好!恭喜你開竅了,你現在就可以徹底的執行。’
‘你除了懂這些之外,還懂什麼?’嚴少穀換個方式問。
‘嗯……目前還想不起來,遇到才知道。’
‘紡妙、織布會不會?’
‘不會。’她搖頭,‘女紅、刺繡這些我都不會,不過,’她看到他放在桌上的帳本,順手翻了幾下,‘這個我就看得懂了。’而且她的心算可是超一流的。‘不過打算盤我可就不行
喔!’
‘你識字?’
這點讓嚴少穀覺得很好奇,一般女子是不讀書的,只有名門千金才有跟隨夫子念書的機會。
‘當然認識字啊!你該不會想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吧?’她嗤道,這種觀念在他們這個時代早就落伍了。
‘看來你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嚴少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開始對葉維音另眼相看了。
咦?笑了,他笑了耶!
葉維音不曉得他為什麼笑,不過,因為他臉部的線條過於剛毅,所以,她一直以為他就像個閻羅王一樣不會笑的。
嚴少穀的笑容同樣也讓耿白覺得很訝異。
‘好說、你說,是你抬舉了,其實我真的是個很平凡的人,一點都不特別。’葉維音站起身點點頭,‘既然嚴大爺對我說的話感到贊同,就拜託你快點實行吧!’
‘你要回去了嗎?’
不曉得為什麼,嚴少穀並不希望葉維音這麼早就離開,對他來說,他覺得她十分特別,她的勇氣、她的自信令他想與她多談談。
‘當然了。’
目的已經達成,她做什麼死賴在這裏不走啊?
會這麼雞婆的插手管這件事,主要是她認為邵氏夫妻真是太可憐了,而現在所有的事都做好了,她也得做一點正事了。
正事?
當然,她的正事就是該怎麼回到二十一世紀的臺灣!
‘要不要留下來幫我?’嚴少穀開口說道。
‘幫你?’她蹙起眉頭。
他的話讓她停下腳步,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可以幫他的,幫忙他做些為富不仁的事情嗎?
不!這她可是做不到。
‘是,有好的協助,我相信我嚴少穀的商業版圖可以擴展得更迅速。’
‘哦……’她顯得興致缺缺,‘謝謝你的抬愛,我沒有興趣做這種事。’
不過,她的心裏升起一個念頭,這讓葉維音忍不住望了嚴少穀一眼,她不停的盤算著。
也許她可以利用嚴少穀到現代呢!
她的意思當然不是指嚴少穀有能力可以幫助她回到現代,只不過他的勢力似平挺大的,她可以透過他來幫她找個東西吧!
東西……沒錯,她左想右想,結果終於讓她想出原因了,她為什麼會掉到古代來呢?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全都是因為那面小銅鏡!
原本那面小銅鏡是沒什麼特別功能的,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從她將那面小銅鏡擦得乾淨開始的。
不管怎樣,她的當務之就是得先找到這面銅鏡。
‘不考慮看看嗎?跟著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
她低頭思考了一分鐘,以她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找到那面銅鏡呢?所以還是答應他的要求吧!
‘我不用你開出多好的條件,也不需要有很多銀兩,不過……’
‘不過什麼?’他問道,看來這位小姑娘應該會答應留在他的身旁,些他感到有些高興。
‘我想找個東西,只要你願意幫忙,我可以留在你的身旁做事,直到找到我要的東西為止。’找到銅鏡,她當然就要回去了。
‘你要找什麼?’
‘一面銅鏡。’
只不過是一面銅鏡而已,以他的能力要百面銅鏡也不難。
‘我答應你。’
‘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葉維音很自然的伸出手,握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他看她的眼神卻有些奇異。‘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見他沒有伸出手,她再說了一遍。
‘你讀書也識字,禮教兩個字你懂嗎?’
嚴少穀對於她的舉止十分不以為然。
‘當然懂,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伸手跟你交握嗎?’她反問。
‘男女授不親!’
‘好吧!若你這麼說的話。’
既然人家是個老古板,不屑和她握手,她當然也不會勉強,只不過她真的搞不懂,只是男女握一下手而已,有必要想得這麼嚴重嗎?
算了、算了!
這些都不應該列入她的思考範圍內,人家說入境隨俗,她既然掉入古代,就跟隨古代人的步代走好了,人家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免得因為特立獨行而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要找銅鏡做什麼?’
‘這些嚴大爺就不用管了,我希望能藉著你的力量,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我會盡全力幫助你!’
‘有嚴大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現在可離開了嗎?’
‘請。’
‘耿大總管不用送了,請留步!我知道該怎麼走出去。’葉維音說完便走出嚴少穀的書房。
‘主子,她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姑娘對吧?看不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竟然這麼多事。’見到嚴少谷那雙深思的眼,耿白笑著說道。
‘是很特別。’
雖然她的五官並不美也不突出,可她的言談舉止卻能令他對她印象深刻,而且,她那種不卑不亢的談話態度,讓他覺得她似乎認為他與她是同樣階級的人。
她並沒有對他很恭敬,可依照她的身分來看,她是個佃農的女兒,她應該要對他表示敬意,免得得罪了他,可她完全沒有。
‘耿白,你覺得不看她的樣貌,她的言談舉止像幾歲的姑娘?’
‘這……主子,你為何這麼問?’耿白不解。
‘只是覺得她的長相及她的言談舉止連不起來。’他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二十多歲……’
‘我也這麼認為!’
* * * * *
‘爹、娘、小弟,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葉維音很認真的看著三人說道。
‘君君,你看,因為你的關係,所以我今天特地去買豬肉回來煮呢!’陳氏高興的說道。
‘是啊!姊,我好久沒有吃到肉了。’邵義也十分開心。
‘呵、呵呵……’
她拿筷子的手一下子僵在原地,只不過是豬肉而已,說得好像是個豬排大餐一樣。
沒錯啦!
她知道他們真的很窮,所以吃不起豬肉,可在臺灣,她肉真的吃太多了。
‘君君,你有什麼事要和爹娘說的?’
邵大牛夾了塊肥豬肉放在葉?音的碗裏,她看到那肥滋滋的肉,差點食欲全都沒了。
‘這塊肉這麼好,還是給小弟吃好了。’她將肉夾給邵莪,她才不要吃肥豬肉咧!
‘姊,你真的不吃要給我吃嗎?你以前不是最吃豬肉的嗎?’邵義不敢置信的問道,還捨不得將那塊肥肉夾入自己的口中。
‘是啊、是啊!反正以後還有機會吃,我打算到嚴府工作。’
‘到嚴府工作?去那裏當丫鬟嗎?’
‘算是吧!’
‘聽說在嚴府工作就不愁吃穿,你去那裏也好,免得跟著我們吃苦。’陳氏為葉維音感到高興,可一想到沒辦法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就有點難過。
‘是啊!這真是太好了,以後就有大魚大肉可以吃了。好一個人在那種大戶人家當丫鬟要小心一點,聽說大戶人家的規矩都挺多的。’邵大牛叮嚀著。
‘爹娘,這個我知道。’葉維音點點頭。
‘你有沒有簽賣身契,如他們說好要在那裏工作幾年?’
‘沒有。’
‘沒有啊!這樣是不行的,萬一你只做兩年而已怎麼辦呢?好還是和嚴府簽二十年好了。’
‘二十年?’
她的聲音立刻揚了起來。搞什麼啊?簽二十年不就等於是賣身了嗎?
‘嗯!這二十年你有吃有穿的,我們就可以放心了,要是在那裏看到好男人,不用顧慮我們就嫁了吧!’
呵呵……呵呵……一群烏鴉飛過去,這算是哪門子的理論啊!
他們竟然要叫她簽二十年的賣身契,來保障她未來二十年能有飯吃,還有叫她在那裏看到好男人訧把自己嫁掉!
‘女兒啊!你要記住我們是窮苦人家,你只有嫁給長工、僕人的命,別太挑了,人家對你好就好了。’
‘知道、知道。’
她拚命扒著飯。他們也未免太認命了吧!叫她嫁給長工?
算了,都說她在這裏不打算待很久,找到那面她想要的銅鏡後她就會離開,在這種地方別說是待二十年,就是待兩個月她可能就會瘋掉的。
* * * * *
‘主子叫我將歷年來的帳簿全都搬來給你,叫你整理一遍。’耿白指著桌上的一堆帳本說道。
‘哇咧~~這麼多!’她揉揉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你們這是虐待勞工嗎?我才剛上班而已耶!’
‘虐待勞工?剛上班?’耿白皺眉看著她。
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根本不懂她在說什麼,‘好啦、好啦!耿總管,你去和嚴大爺說,我整理完會將成果拿給他看……等等!耿總管,這到底是幾年份的?’她隨手拿起一本帳本,那真的看得她眼花撩亂。
‘十年。’
十年?好厲害啊!十年份的帳本若是一本一本的疊起來,可能比她整個人還高。
‘瞭解,我先出去了。’
她好不容易弄懂了他們這裏銀兩的計算方式,心想,既然嚴少穀答應要幫她找銅鏡,那她也該拿出自己的誠意來。
帳簿上頭的那些‘壹貳參肆’造成她的視覺障礙,她將十年份的帳本全都重新整理一次,用1234代替壹貳參肆。
十天後,葉維音要兩個下人抱著那疊舊的帳簿,再加上她新做的帳本到嚴少穀的書房裏。
‘你全都處理好了嗎?’
看來她似乎花了很多心神在那上頭,嚴少穀注意到她的眼睛泛著許多血絲,而且還有兩圈黑影。
‘當然處理好了,我答應人家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她分別拿了新、帳本放在嚴少穀的面前,‘不過,我覺得我記的這些帳你一定看不懂,所以,我打算解說一遍。’
‘什麼意思?’
他從她的手中接過新帳本,發現頭寫的都是他看不懂的字,他指著上頭的0123456789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
‘是啊!我不是說你看不懂嗎?所以我一定得好好的解說。’還好,耿總管也在嚴少穀的書房裏,她不用同一件事情講兩遍,‘聽好喲!我只說一遍而已。’她伸出一根手指頭。
‘嗯!’
‘耿總管也要一起聽,這樣我才不用講兩遍,畢竟管帳是耿總管的工作,而我也不會在這裏待很久,所以耿總管也要學。’她笑著說道。
她本來就不會在這裏待很久,早說過她找到銅鏡,就會離開。
她甜甜的笑容引得嚴少穀的心頭一陣悸動,可她說她不會在這裏待很久,卻讓他有些不高興。
‘在我們那裏,0123456789就代表著零壹貳參肆伍陸柒捌玖。’
為了怕他們記不起來,她還拿起毛筆寫著,其實,她最討厭寫毛筆字,真難寫。
‘你的意思是說,好用這些奇奇怪怪的字去替代它?’
‘沒錯,這樣才不會寫得這麼辛苦,你們可是要將這些數字給背好,還有看好我的帳本,這是每個月的損益表,損益表就是指虧損及盈餘,懂吧?每個月都是獨立的一個月,再將一年十二個月的總結算列到資產負債表上頭。’
看到兩人均露出一臉霧沙沙的模樣,她覺得頭都痛了。
天啊!要和這兩個古人說一些現代的會計理論,真是挺辛苦的。
‘每一年的淨利就要結轉到“保留盈餘”項下,這樣,我嚴府到底有多少的資產就可以一目了然。’
嚴少穀覺得葉維音的方法十分特殊,而且,這種記帳方式對他們來說也挺陌生的,但不可諱言,她那簡單的幾個表,真的很輕易就將嚴府經營的產葉盈虧給揭露出來。
‘我說這樣你懂不懂?’
不會吧!她都說得快累死了,他們的樣子看起來還是呆呆的,該不會他們完全不懂吧!
‘邵姑娘的方法真的很奇怪,這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可經過她這麼一講,似乎不是挺困難的。’
‘沒錯、沒錯。’她點點頭,‘這一點都不困難。’她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然後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這茶真香,我從來就沒喝過這麼好喝的茶。’這應該是非常上等的茶葉吧?葉維音在心裏這麼想。
‘你上哪兒學到這些的?’
嚴少穀很難得用這麼好的態度與她說話。
‘這你就不用管了啦!反正你將這個方法記起來就是了,而且,這些數字也只有你們看得懂,根本不用怕帳本外流。’
‘好講得沒錯。’嚴少穀點點頭,‘我會花些時間將你所記的帳目全都看一遍,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會再和你研究。’
‘很好!’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為了這些厚重的帳本,她可是每日都只睡兩個時辰,真的很折磨人。
‘你想休息了嗎?’
‘廢話。’
她原本的個性就是如此,來到古代也不會掩飾一下,就算嚴少穀目前是她的主子,不過,她也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要對他卑躬曲膝。
‘你───’她不馴的態度讓嚴少穀挑了挑眉,‘你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再怎樣你也只是一個下人。’
‘我?我哪里做錯了啊?’她可不覺得自己有錯。‘我的態度怎麼了嗎?’
‘你是不是一直很習慣用這種方式與人對談?’
‘是啊!’她點頭,‘就像你習慣高高在上命令人做事是一樣的道理。’
‘你要知道這裏是嚴府,我是這裏的主子,不管你的個性怎樣,你對我的態度最好改一改。’
呿!他的意思就是叫她對他卑躬曲膝是不是?
好吧!既然這是他的要求,她當然也會照做。
‘嚴大爺!你說得沒錯,我對你的態度是差了一點,從今天起,我會好好的反省,現在容許我回房休息。’
‘我叫嚴少穀,你叫我少爺就行了。’
‘是的,少爺!’她敷衍的說道:‘容許我睡足十二個時辰,睡飽了我會自動起床,不要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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