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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菲菲 -【驚為天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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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00:36:0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菲菲 驚為天人

恩~~跟古人談戀愛,門兒都沒有!
所以,她才會在闖古人的世界後,不管如何胡搞瞎搞,
說什麼也不肯打開自己心門,免得有朝一日,萬一她能揮一揮衣申,不帶走      一片雲彩之際,卻得為了某人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直唱十八相送。
可她萬萬沒料到的是──
她她她……只不過是在一堆‘古早人’面前show了一下現代會計學,
然就被驚為‘天人’,從此踏上火歸路,
莫名其妙被人崇拜得五體投地,連那個酷酷老大居然也對她甘拜下風,
還動不動就對她高唱:‘小姐,請你給我愛!’
哇咧!她可不可以不給啊?
更奇怪是,她才不過說她好想要回到現代,
他竟然就生氣的擺出棺材臉給她看,而她竟然還覺得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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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00:37:06 |只看該作者
楔子

  ‘你搞什麼啊!你再說一次!’

  葉家起了家庭革命,原本和樂融融庭氣氛一下子,這一切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葉?音的一句話。

  ‘沒錯,我們是不會答應你的!’葉母也跟著說道。

  ‘爸、媽,你們兩個別這個樣子嘛!我又不是去哪里,只不過是和朋友去大陸尋寶而已啊!’

  事情的爭端就是因為葉維音說,她朋友下個月要到大陸去,說她得到百年難得一見的尋寶圖,她只要挖到了寶,就一定可以名留青史,成為大富翁。

  而葉維音對她這個朋友的做法一向都是頗感無奈,她的朋友林姿敏可是一個尋寶狂, 只要手中拿到寶藏圖,就會想去尋寶,因為,她一直認定在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寶藏被深深的埋在地底下,就等著她去挖掘。

  而這一次,林姿敏在經過跳蚤市場的時候,又得到了一張藏寶圖,埋藏寶藏的地點在大陸,於是就約了她一起去尋寶。

  基本音對尋寶是沒有什麼樂趣,不過,要去大陸她可就有一點興趣了!去那裏玩玩也沒有什麼。

  ‘去尋什麼寶啊?老姊,你清醒一點好不,就算有所謂的寶藏也輪不到你,別人早就已經挖光了。’葉維音的弟弟葉自強發出噓聲道。

  ‘好,不去尋寶, 那就當去玩好不好。’她姶了葉自一個白眼。

  ‘你和姿敏兩個人去大陸太危險了,更何況你們並沒有跟著旅行團。’

  跟團都可能會發生危險了,更何況是兩個單身女子,他們葉家絕不可能答應這件事。

  ‘姊,她是一定要去是不是?好,那你就去吧!別忘了趁現在趕快去辦一張白金卡,用信用卡刷機票。’葉自強笑嘻嘻的說道。

  可這席話卻惹來眾多人的白眼,他連忙的閉上嘴,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免得被狠K一頓。

  ‘哎呀!爸、媽,這到底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去年我不也和姿敏一同日本嗎?我們兩個也沒有跟團啊!就這樣兩個人拿著地圖傻呼呼在那裏坐地鐵。’

  那真是挺好玩的,因為人生地不熟,這種感筧就像是在冒險一樣。

  ‘這……’葉父開始遲疑。

  ‘放心、放心,安啦!’她拍拍她爸媽肩膀,‘我會帶著手機,反正不是可以直撥嗎?你們想我話直接打手機給我。’

 ‘好吧!’葉父終於讓步了,‘手機要記得隨時開機,有空就打電話回來知道嗎?’

 ‘知道、知道。’她用力點點頭,看來她爸媽是准許她到大陸了,這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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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6-6-21 00:37:1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到了澳門轉機後,她們又搭了一個多小時飛機才到達桂林。

  由於長旅行太過勞累,所以到桂林的第一天,兩人全都累癱了,所有的時間幾乎都在飯店裏度過。

  第二天一早,除了去買些桂林的手工藝品之外,就是到處去光,桂林的景色果然名不虛傳,讓葉維音幾乎看傻了。

  ‘喂喂喂!你道我們來這裏是有正事要辦的吧?’

  林姿敏對葉維音這觀光的心態十分不滿,她可是來尋寶的耶!這張藏寶不是因為她的利眼,可能還會被放置在一些二手貨裏頭。

  ‘我知道啊!你不是要來尋寶嗎?’葉維音笑笑。

  ‘是啊!根據這張寶藏圖所顯示,寶藏差不多還離我們一公里遠。’

  她拿著這張寶藏圖給葉維音看,她這次會千里迢迢的來尋寶,是因為她認定這張藏寶圖一定是真的。

  真的?為什麼她會這麼認為呢?

  其實是這張藏寶圖具有真品的特色,它似乎是用動物身上毛皮所繪製成的,而顏色經過歲月的摧殘,也變得暗黃。

  而上頭寫的字跡似乎也十分模糊,就因為這幾點特徵,所以,林姿敏就認為這張藏寶圖一定是真的。

  ‘哦?那們還要走一公里囉?’

  做這這張藏寶圖人寫字一定不怎麼好看,瞧這字體歪歪斜斜的,葉維音在心裏頭批評著。
  她對於尋寶是沒有什麼興趣,她只是純觀光而已。

  林姿敏的手扶了頭上戴上戴者的鬥苙,人說入境隨俗,所以她也買了頂鬥苙戴上,而戴上鬥苙照著鏡子,還真的有點像大陸同胞哩!

  ‘當然了,只有一公里而已,難不成我們還要坐車嗎?’她啐道,對於葉維音這麼漫不經心的態度感到十分不滿。

  ‘哦!姿敏,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好這次再挖不到寶呢?’她好奇的問道。

  ‘呸、呸、呸!好說那是什麼話啊!你是存心想要觸我的黴頭是不是?’她瞪了葉維音一眼。

  ‘不是啊!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我們是朋友,如果你能挖到寶,我當然也會感到與有榮焉,只不過你先前不是也得到過許多的藏寶圖,去過許多地方挖過寶嗎?但就沒有一次成功的。’

  她不是存心想糗次敏,只是不想讓她的期待太高了。

  ‘我有信心,這次一定是真的。’她是個尋寶狂,她相信只要有毅力及恒心,一定可以成功的,‘而且我不是是說過了,這次的藏寶圖與以前得到手的那些全都不一樣。’她正想嘮叨的遻一堆之時,葉維音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停的點頭。

  ‘其實我當然也很想挖到寶啊!不過,沒挖到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們這是“小本經營”嘛!’她笑嘻嘻的說道。

  為什麼會用小本經營來形容她們尋寶的過程呢?嗯!這是有原因的。聽說有一名退休的將官同樣也拿到一張藏寶圖,而且,手中握有許多文獻資料,在在都可以證明那張藏寶是真的,那是日本軍從臺灣撤退時來不及帶走的黃金,所以,就將黃金埋在地底下,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回臺灣帶走它。

  寶藏就藏在戒備森嚴的博愛特區裏頭,那名老先生為了要挖這個寶,可是已經花了上千萬,此起人家那種?額的投資,她這種自助旅行……旅費加機票還不到兩萬塊的尋寶行程,真的可以用‘小本經營’四個字來形容。

  ‘如果這張藏寶圖是真的話,’葉維音看到林姿敏一聽到藏寶圖是真的,便樂得像什麼一樣,拚命的點頭,‘如果它真的有上百年的歷史的話,誰敢擔保這百年來沒有人去挖這個寶呢?’

  好吧!也許這張藏寶圖是真的好了,不過,寶藏可能已經被人給挖走了呢!雖然這張其實是真的藏寶圖。

  ‘沒關係、沒關係,我都不介意了,你還介意什麼呢?’她滿腔的熱忱不會被葉維音的這幾句話給打倒,所謂有志者,事竟成。

  ‘好、好,不介意、不介意,這裏好是頭頭,你說了就算。’她沒忘記自己的身分只是個小嘍囉而已。

  她也不曉得為何林姿敏會是這麼一個尋寶狂,幾次的尋寶都沒有找到寶物,可她也不怎麼氣餒,她似乎在尋寶的過程裏得到了許多樂趣。

  看到林姿敏身後走著,桂林的人們十分熱情,一見到她們,就知道她們是臺灣來的,有的還用台語問她們要不要買些水蜜桃、蘋果什麼的。

  他們那裏的水蜜桃不像臺灣原產的這樣,他們的比較大顆、比較便宜。重點就是──甜得跟糖一樣!

  一公里的距離不算遠,可是,卻讓她們兩人從熱鬧的市集走到了深山裏。

  ‘喂喂!姿敏,這裏好像沒有什麼人煙耶!怪怪的!我們要不要回去了啊?’葉維音有些害怕的說道。

  ‘當然沒什麼人煙啊!寶藏怎麼可能埋在人多的地方呢?一般都是荒郊野嶺啊!’

  而且,就是因為沒有什麼人煙才好,這就代表寶藏被挖走的機率比較小一點。

  ‘可是,可是,真的怪恐怖的。’葉維音什麼都大,就是膽子小了一點。

  她將這個缺全都歸咎於她母親,是她母親沒有生膽子給她,所以她才會這麼的膽小。

  ‘有什麼好恐怖的!’林姿敏拍了拍葉維音說:‘你該不會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當然沒有。’她用力的搖頭,‘我怎麼可能會做什麼虧心事呢?’

  ‘很好,沒有做的話你就不用怕了,人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伯鬼敲門。’她可是一點都不怕。

  ‘萬一有人出現呢?’

  ‘哎呀!你別想這麼多嘛!你想愈多,只是在自己嚇自己而已,真的有這麼恐怖嗎?’她一點都不這麼認為,‘現在差不多四點,這個時間挖寶才不會熱啊!’她再次看了看藏寶圖。

  ‘根據藏寶圖上所畫的這個三角形,我們應該找到了,現在只要找出那個做上記號的大石頭。’

  這張藏寶圖明確指出了寶藏的地點,在寶藏上有顆巨石做記號,而且還畫上了一個三角形。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找到寶藏了,沉睡千年、百年的寶藏,我們來解救你了。’林姿敏興奮極了。

  ‘呵呵……呵呵……’葉維音則是乩笑了幾聲。

  ‘你還傻呼呼的站在那裏做什麼?我讓你跟我一起來尋,可不是叫你來裏當木頭的,好要給我記清楚!’她就像是個發號施令的?官一樣。

  ‘是、是。’葉維音恭敬的立正站好。

  ‘還不快給我找這顆大石頭。’林林敏命令道。

  ‘瞭解、瞭解。’

  葉維音盡責的當個小嘍囉,她開始不停的看著一旁的大石頭,但心裏可是對那張藏圖懷著很深的疑惑。而且放眼望去,光是方圓一百公尺就有多少塊這種大石頭,她們該不會吃力不討好吧?

  管他呢!反正只要姿敏高興就行了。

  她細心的檢查每顆大石頭,一個小時過了,還有大半的石頭沒有檢查到。

  她累得坐在一顆大石上,只眼無聊的左右瞄著,突然不知道怎地,她竟因為重心不?而整個人跌到大石頭旁邊。

  ‘哎喲喂啊!’葉維音慘叫了一聲。

  ‘怎麼了、怎麼了?維音,你怎麼了?’林姿敏連忙跑到她的身旁,‘你怎麼跌倒了呢?有沒有撞到哪里啊?有沒有傷到腦子啊!你可千萬不能出事,我可是向伯父、伯母保證過要與你平平安安的回去。’她十分著。

  ‘沒事、沒事。’葉維音揮揮手,苦笑的說道。

  哎喲!她的屁股還真不是普通的疼耶!這顆可惡的大石頭,她瞪著那顆害跌倒的石頭。

  原來是她沒有注意到石頭上已經滿布了青苔,她這麼坐上去,很容易就會滑倒。

  ‘真的沒事嗎?’林姿敏做最後的確認。

  ‘沒事、沒事。’她再次說道。

  原來是想狠狠踹這個大石一下,可一想到痛的可是她的腿,她便打消了言個主意,她拿著鐵片的手無聊的刮著石頭上的青苔。突然,青苔剝落,露出的三角形記號讓葉維音的雙眼不敢置信的大睜著。

  這……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她的心裏除了有一點小小的雀躍之外,還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是因為真的有刻著三角形的這顆大石頭的存在嗎?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仍然很難接受這年事!

  與林姿敏向來就是好朋友,她才不會因為區區的寶藏而背叛了朋友的道義。

  ‘姿敏、姿敏!’葉維音大叫著。

  ‘怎麼了?你又怎麼了啊?這次又是摔到哪里了啊!’林姿敏懶懶的說道:‘要是沒事就自己爬起來,不要哭知道嗎?我們的時間有限耶!天黑就沒有辦法再挖下去了!’她並沒有走到葉維音的身旁察看。

  ‘不是的、不是的,我找到你要找的那顆石頭了!’

  ‘真的嗎?’

  林姿敏十分驚訝,聽到這令她振奮的消息,她沒二十秒便出現在葉維音的身旁,‘在哪里、在哪里?’

  ‘這裏。’她指著那顆大石頭,‘就是這個。’

  果然!那顆大石頭上有個三角形的記號,‘這該不會是你自己畫上去的吧?’該不會是她好心想要安慰她的吧!

  ‘小姐,我像是那麼無聊的人嗎?我可是將上頭的青苔全都除去,才看到這三角形的記號耶!’

  ‘好、好,我全都相信你。’林姿敏切的說道:‘反正我們現在就是要將這塊大石頭搬開,開始往下挖。’

  幸好她可是將所有的‘雞絲’全都帶齊了。她打開旅行袋,先找出裏頭的鐵鍬,準備開始行動。

  ‘要挖多久啊?該不會是挖十來公尺吧?’她們不會就這麼挖到死吧?葉維音有些擔心。

  ‘呿呿!你不要每次都說這種洩氣話好不好?我們現在已經算是走到成功的終點了,只差沒有按下一旁的那個鈴而已,就算真要十來公尺,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她的鬥志高昂,眼眶幾乎流出興奮的淚水。

  真的是老天可憐她,在失敗了十餘次之後,終於讓她拿到一張真的藏寶圖。‘不會吧?’
  挖十來公尺!她們兩個弱女子怎麼挖十來公尺啊?那不是應該要請大型的機器來挖嗎?

  ‘開玩笑的啦!上頭寫兩尺。’

  ‘兩尺?是多深?’

  ‘差不多六十公分。’她也遞了一把鐵鍬給葉維音,‘好了!少廢話,我們開始挖吧!’
  一人一邊,她們先努力的移開幾乎重達一百八十公斤的大石頭後,拿起鏟子便開始往下挖。
  兩人汗如雨下,激昂的情緒讓?維音及林姿敏一點都不覺得苦。

  十公分、二十公分、三十公分……愈往下挖愈難挖!

  好不容易差不多挖了七十公分左右,她倆看到一個破破爛爛的黃色布巾。

  ‘挖到了、挖到了!’林姿敏的淚水興奮的流了下來,‘我終於挖到了!’是真的、這張藏寶圖是真的。

  ‘維音,我們真的挖到寶藏了!’她抱緊了葉維音,激動的說道。

  ‘是啊、是啊!’

  哦!這真是太神奇了。

  挖起那塊爛的黃色布巾,兩人發現裏頭還包著一個像用銅所鑄成的四十見方的盒子。

  ‘這該不會就是寶藏吧?’葉維音問道。

  ‘當然了,當然了,那時叫你看我的藏寶圖你就不看。’藏寶圖上頭可是寫得清清楚楚,寶藏是放在銅盒子裏頭的。

  ‘現在要拆開它嗎?’

  ‘不!’她搖頭,‘因為這是寶藏,在這裏拆要是被人看到,我是會很危險的,我們回飯店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就趕搭第一班飛機飛到澳門再轉回臺灣。’

  ‘啊?’聽到林姿敏的話,葉維音差點暈倒,‘小姐,拜託!我們才到大陸兩天而已耶!現在就要回去不是太趕了嗎?’

  誰知道裏頭會不會裝著一坨狗屎啊!而且,她還有很多地方沒有玩到,她不要!

  ‘有什麼好趕的,目的達到了,接著就是要回臺灣啊!你不知道什麼叫作夜長夢多嗎?’

  ‘可不可以多留在桂林一段時間?’她哀求著。

  ‘要留你自己留下來,我要回臺灣了。’

  林姿敏高高興興的將銅盒子放到行李袋裏,而?維音在無奈之下,只好點頭答應回臺灣。

  *****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不是說要玩一、兩個星期嗎?’看到愛女平安無事回來的葉父十分高興。

  ‘我也不想這麼早回來,’葉維音苦著臉說道:‘我們在桂林才待了兩天耶!’她將行李我到一旁,整個人摔到沙發上。

  ‘既然這樣,為什麼又這麼早回來?’葉自強問道:‘該不會是知道尋寶無望,所以才回來的吧!’

  ‘呸呸!’林姿敏猛搖頭,‘什麼叫作尋寶無望,我告訴你們,我們是真的挖到了。’

  她的話吸引了葉家夫婦及葉自強的注意,他們都知道葉維音與林姿敏這次去木陸桂林是打算去尋寶的,可他們卻一致認為,她倆絕不可能挖到什麼寶。

  而林姿敏的話卻讓他們感到十分意外!

  ‘真的還是假的啊?姿敏姊,你該不會是因為怕丟了面子,才在那裏買了許多阿裏不達的東西,充當你所挖到的寶而帶回臺灣吧?’葉自強這個人嘴巴一向不是很甜,平常就只會損人而已。

  ‘嗟!說那是什麼話,這真的是我和維音挖到的,就因為挖到了寶,所以我們才這麼趕著回臺灣啊!’她從行李箱裏拿出她的寶藏。

  ‘姊,姿敏姊說的是真的嗎?’葉自強不敢置信的問道。

  ‘真的。’她點了點頭,‘我們是真的挖到寶藏了。’

  ‘維音,你有沒有覺得很興奮,我們終於可以知道這個寶藏盒裏裝的是什麼東西了。’林姿敏雙手合十的說道。

  ‘是啊、是啊!維音,為了感謝你和我一同去挖寶,裏頭的東西平分。’這很公平。

  ‘你們還沒有打開過嗎?’葉母問道。

  ‘當然沒有,我們也很好奇,想知道裏頭裝的是什麼東西,不過,我們想將這份驚奇帶回臺灣。’

  ‘好吧!那就快點打開吧!布望裏頭不是只有一張紙,紙上寫著,恭喜你們幾個笨蛋被騙了。’

  ‘就一人一半吧!’葉維音說道。

  ‘很好,很高興我們在分贓的時候,沒有鬧出什麼意見來。’林姿敏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那個銅盒子。

  十隻眼睛就這麼緊緊盯著銅盒子看,期待著盒子裏?底裝了些什麼。

  雕刻得十分精緻的銅盒子裏裝了許多古代女生用的簪花,看得出來都是純金鑄成的,還有幾串珍珠項煉,及一些黃金製成的手環,還有幾顆夜明珠、玉如意、玉鐲子和一面小銅鏡。

  ‘咦?全都是女用的東西耶!這該不會是古代姑娘家的吧?’葉自強說道。

  他拿起簪花,‘嘖嘖!看來這個姑娘應該還挺有錢的,是純金的呢!’

  ‘應該是喲!’

  ‘姊、姿敏姊,你們真的發了,要是這些東西都是真的話,你們一輩子以吃香喝辣了,到時可別忘了我啊!’

  ‘笨蛋,這一看就知道全都是真,我們先分一分吧!有空我再將我的那份拿去給人鑒定。’林姿敏興奮的說道。

  幸虧所有的東西都是雙數,所以在分贓的過程中並沒有出現任何爭議,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平均分配。

  ‘你一個、我一個……金手環你一個、我一個……玉如意也每人一支……’葉維音不停的點著,‘啊!就只剩下這個了。’

  唯一單的東西就是那面小銅鏡。

  林姿敏看了葉維音一眼,為了感激她陪她到大陸,決定將這面小銅鏡維音,這是她應得的,更何況發現那塊大石頭的人也是維音啊!

  ‘你……’葉維音不解的望向林姿敏,‘你怎麼將這面小銅給我?’

  其實她是挺喜歡這面銅的,不如怎地,在這個寶物盒打開之時,她第一眼就看到這個銅鏡了。

  不過,由於平均分配的關係,她雖然喜歡它,卻不會貪心的一定要擁?,只是她很不解為何林姿做要將這面銅鏡給她。

  ‘這是你應該的。’

  ‘我應得的?’她的眉頭蹙了起來,‘藏寶圖是你拿到的,這面銅鏡怎麼會是我應得的呢?’

  ‘哎呀!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少和我推來推去了,說真的,能找到寶藏還真是多虧了你。’
  要不是她的屁股正好坐上那滿布青苔的大石頭,她也不會發現青苔底下就刻有三角形記號啊!

  ‘我這樣太貪心了。’

  ‘不會、不會,我有這些就夠了。’林姿敏笑咪咪的說道:‘這些東西一看就知道是真的,現在只差鑒定它的歷史……運氣差一點就是清朝的東西,唐宋元明清就不知道是哪一朝
  的……’

  ‘維音,既然姿敏這麼說,你就收下來吧!’葉父說道。

  ‘好吧!’

  ‘真多虧你這個好朋友。’林姿敏忍不住擁抱了葉維音一下,‘下次我要是再拿到藏寶圖,一定還要叫你陪我去,你真是個褔星耶!’

  之前可能就是沒有讓維音陪她去,所以她都是白跑一趟,有了這次的教訓,她可是會學聰明一點。

  ‘耶!姊,要是這些都是真的,那你就是富婆一個了!分一點給我吧?’葉自強貪心的說道。

  ‘別想。’她拍開弟弟的手。

  ‘姿敏,你晚上就留在我們家吃飯吧!阿姨煮一頓好的。’

  ‘當然、當然。’林姿敏用力的點頭。

  ‘這是多麼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我當然要留在這裏叨擾了,們就來慶祝、慶祝!啊~~最好能有幾瓶紅酒或是香檳更好。’

  ‘那當然沒問題,’葉父也十分高興,‘你一定要多吃點。’

  ‘哎呀!大家都認這麼久了, 你們也知道我是不會和你們客氣的。’林姿敏的個子雖然小小的,但食量卻大得驚人,‘我一定會多吃兩碗飯的。’

  ‘沒問題、沒問題!姿敏姊,就算你要吃掉整鍋飯,我們也沒有任何意見。’

  *****

  歡樂的氣氛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林姿敏帶著她的寶物回去了,而葉維音一個人趴在自己的床上。

  她無聊的看著天花板,很難相信自己與林姿敏真的這麼好運,兩個人傻傻的到大陸桂林去挖寶,還真讓真讓她們給挖到了。

  她看著梳妝?上放著的那面小銅鏡,除了那面銅鏡之外,其他的東西她都交給父母保管。從床上爬起來,她走到梳妝?前,拿起那面銅鏡仔細看著。

  她發現這面銅鏡的雕工極為細緻,邊緣雕了龍與鳳,而手枘的地方則是鑲了一顆翠玉。

  有點灰塵耶!拿面紙擦好了……

  她抽出一張面紙,就這麼不停的擦拭,將那面銅鏡擦得極為乾淨,‘咦?這是什麼啊?’在鏡面上有一點點暗紅色的汙漬,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過因為只有那幾點她擦不乾淨,便決定用水沖一沖。

  沒多久,整個小銅鏡被她整理的十分乾淨,她滿意的拿銅鏡照著自己,愈看愈喜歡這面小銅鏡。

  突然,小銅鏡的鏡面發出了異樣的光芒,讓她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葉維音揉自己的眼,再度望著那面銅鏡……

  她的頭突然覺得昏痛痛的,全身的力氣就像要被掏空了一般,沒多久,她整個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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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00:37: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奴僕列於兩旁,恭敬的彎腰恭迎主人的回來。

  ‘嚴府’是地方上的首富,以經商起家,原本經商的成績還算普普通通,但到了這一代的嚴少穀,他是個擁有商業頭腦的商業?子。

  他遠從各地搜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四處販賣,在賺取利潤後再開設布莊、當鋪、酒家……舉凡所有能賺到銀兩的,嚴少穀都會插一腳,而這也讓嚴府的經商版圖不停的向外擴充。

  他接下嚴家的事業,也不過是短短的十年而已,這十年間,他讓嚴府變成了地方上的首富。

  ‘恭迎少爺爺回來!’

  ‘恭迎少爺爺回來!’

  嚴少穀從一匹黑馬上躍下,冷然的雙眼掃向兩旁的奴僕。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有什麼事情發生嗎?’他問總管耿白,耿白是他的生死至交也是嚴府的總管,他的事業有一半都是耿白幫他打下的。

  雖然耿白名為總管,但其實嚴府上下都知道,‘總管’只是一個名稱而已,他幾乎是嚴府的第二個主子。

  耿白一身白衣與嚴少谷一身藏青色的長袍成為強烈的對比,他從人群口中走出來。‘主子,我們進大廳裏頭談吧!’他開口說道。

  ‘嗯!’嚴少穀點點頭,要下人將滿車的貨搬入嚴府後,便與耿白一同走入大廳。

  他坐在大廳的首位聽取耿白的報告。

  ‘酒樓的生意最近還不錯,布坊的生意就差了一點,當鋪也還好,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些佃農覺得我們向他們收取的租金太貴了,所以繳不出來!主子你也知道,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天就是不下雨,農作物無法收成,所以佃農的處境有些悲慘。’

  他有出去視察了一下,看到的情景真是令他覺得慘不忍睹。

  ‘我從不認為我收的租金太貴了。’他十分冷血,‘一分地一年只收取十兩銀子而已,比起別人算是便宜了很多。’

  ‘主子,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今年的收成就是不好,老天沒下雨你也看了。’耿白幫佃農爭取福利。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想替那些佃農求情?’

  區區的十兩銀子對怹來說並不算什麼,不過,他會這麼堅持要收租是因為他的處事原則。

  ‘也不是,我只是認為能讓那些佃農積欠地租。’

  畢竟‘嚴府’當家的還是嚴少穀,他只是個總管而已,什麼事還是得讓主子作決定。

  ‘若是明年再不下雨呢?明年是不是也要讓他們欠租?’他拿起瓷杯啜了一口香醇的荼,‘一年拖過一年,愈久只會愈多而已!到最後,他們根本就無力償還龐大的租金不是嗎?’

  ‘主子,你的意思是……’

  耿白一向知道自己主子的個性,也知道怹的作風一向強硬,但他實在是覺得那些佃農有些可憐。

  ‘告訴那些佃農,要就得付租金,付不出來就別再租了。’

  ‘是。’主子的吩咐他只能遵守,‘不過,其中有一個佃農摔傷了腿,所以……’

  那個佃農有特別來向他求情,也許主子可以看在他那麼可憐的份上,雖然他認為機會不大,但還是努力爭取。

  ‘不管!反正租全都得照收。’

  因為他強硬的作風,有些佃農覺得他冷血沒人性。

  ‘瞭解了。’他點點頭。

  ‘還有什麼事嗎?’一般耿白在報告完所有事後就會退下,而現在他還站在原地,就表示他還沒有說完。

  ‘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看到耿白難以啟齒的模樣,嚴少穀覺得有些不妙,‘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該不會在他不在的這段期間,‘嚴府’發生了什麼事吧?

  ‘回主子的話,是沒有!不過, 阡阡姑娘來了。’

  範阡阡是嚴少谷的表妹,她的個性十分驕縱,‘嚴府’上上下下都不喜歡這位表小姐,可嚴少谷的娘卻十分疼她,一心希望他能娶這個表妹為妻,這令嚴少穀十分不悅。

  她幾乎每個月都會來嚴府住上一段時日,若是嚴少穀在,她就死纏著他;若是他不在,她就在嚴府裏作威作福,一副以當家夫人自居的模樣,令眾人十分不滿。

  阡阡在嚴府的‘豐功偉業’可是用十根手指頭都數不清,她做過最嚴重的一件事,就是將一名服侍她的丫鬟,用鞭子抽打得皮開肉綻而暈死過去。

  最後還是嚴少穀花了大筆銀兩,請人來醫治那個可憐的丫鬟,並給了她一些銀子讓她提早回鄉,也因為這些事情,嚴少穀寺範阡阡的印象不是很好。

  但礙于他娘的關係,他並沒有指責她,對範阡阡的所作所為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沒有和阡阡說我不在嗎?’

  ‘屬下說過了。’耿白恭敬的說道。

  就算嚴少穀在,他也會範阡阡說他不在,因為,他知道嚴少穀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這個表妹。

  ‘然後呢?’

  ‘阡阡姑娘執意要進府,我也沒有辦法。’

  他們可是怎麼擋不住,他是可以一掌劈昏她,然後再叫人將她送回範府,不過……她可是千金之軀,這麼劈下去,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她現在人在哪里?’

  ‘她每次來都住的地方。’

  ‘那就是蘭院了。’

  嚴府除了主屋之外,另外還有四棟主要的建築,分別為梅蘭竹菊四院,梅院為嚴少穀的住所、蘭院是嚴少穀爹娘所住的地方、竹院是耿白所擁有的,這是嚴少穀給他的禮遇,至於菊院則是下人的住處。

  ‘是的,她現在應該知道主子回來了。’負責服侍範阡阡的下人應該有戈通風報信才對。

  ‘不管她。’既然拿她沒辦法,嚴少穀也不想為了範阡阡的事而煩心,‘她若是來找我,就和她說我外出巡視酒樓了。’

  ‘可能來不及了……’耿白喃喃的說道。

  ‘什麼意思?’他不解的望向耿白。

  果然,耿白的話一落,就看到一位穿著一身粉紅色羅衫的娉婷少女,身旁還跟著幾個丫鬟緩緩走進來。

  她的五官極為精緻,就如同仕女圖裏所制的美女一樣,削瘦的身形幾乎讓每個男子見到她都想上前去保護。

  不過,嚴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只是她的表相而已,她的個性真的很讓人不敢領教。

  ‘少谷表哥,你回來了啊?’範阡阡用嬌柔的嗓音說道。

  ‘嗯。’嚴少穀坐在原位,並沒有打算去扶範阡阡,他知道她會自己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你終於回來了啊!阡阡在這裏等你很久了。’

  範阡阡果然坐到嚴少穀的身旁,當她看到立在一旁的耿白,臉色顯得不是很高興,因為耿白每次一見到她到嚴府,就想打發她走。

  ‘喂!你在這裏做什麼?’她指著耿白,雖然他的身分是一名總管,不過也終歸只是個下人而已。

  ‘回阡阡姑娘的話,屬下在這裏向主子報告一些事情。’

  ‘哼哼!’她輕哼了兩聲,‘少谷表哥才剛回來就拉著他報告事情,也不會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嗎?真是飯桶!’

  嚴少穀的眉頭不悅的蹙起,‘阡阡,注意你的用詞。’

  ‘少谷表哥,他只是個下人而已啊!不會體恤主子的下人要他有什麼用?’她嬌讓著。

  ‘阡阡!他再叫了一次。’

  ‘主子,沒關係,阡阡姑娘說得對耿白只是個下人而已。’知道嚴少穀的為難,所以耿白也不想讓他難做人,‘請兩位慢慢聊,我先下去整理帳簿。’

  ‘嗯!’嚴少穀點點頭。

  范阡阡瞪箸耿白,直到他離去才移開她的雙眼,‘表哥,你怎麼會請這種人來當總管呢?將耿白給換掉啊!’

  ‘耿白一向忠職守,我是不可能會換掉他的。’嚴少穀冷冷的說道:‘我用他就一定會信任他。’

  ‘可你知道他對我是什麼態度嗎?我來的那天也不過是小小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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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葉維音日也想、夜也想,好不容易讓她想出個好辦法,她打算去幫人算命,騙一點銀子來花用。

  算命?!

  嘿!這個她當然不會,要是會算命的話,她早就可以算到自己的命了,也道自己會掉到古代,在來這之前,一定會準備大筆的銀兩,免得像現在這麼窮。

  唉!

  邵家的家貧困就算了,讓她無法忍受的是,沒有熱水澡可以洗,要洗個熱水澡還得叫他們替她燒柴什麼的,而邵大牛的腿又跛了,沒有人上山去撿拾木柴,幸虧葉維音一向認為自己的身體還算不錯,她都是趁著夜黑時候到溪穀去沖澡。

  打探到最慹鬧的地點在哪里,葉維音一大早就去擺了。

  ‘來啊!來啊!鐵口直斷,我是專門幫人測字的,不靈不用錢。’她的穿著打扮還真有幾分像是算命仙。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了,沒有人理會她!該死的,怎麼會這樣呢?她在心裏不停的咕噥著。

  嗯……

  可能光靠吆喝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也許她該換個方式,主動出擊才是。

  突然,一位長得極為標緻的姑娘與一名男子走在一起,他們身後跟著幾名丫鬟和僕人,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聽說這大戶人家出手最凱了,就由他們下手吧!拿他們狠狠的撈一筆。

  老大爺啊!她不是故意要這麼怊搖撞騙的,可別懲罰她啊!她這麼做全都是為了那可憐邵家。

  她不停撚著下巴所黏的假鬍子,準備適時開口。

  ‘表哥,你別擺著一張臉嘛!你已經休息了幾天,這樣應該夠了吧?陪人家出來走走又有什麼關係呢?’范阡阡勾著嚴少穀的手臂,對於他那張不耐煩的臉十分不高興。

  ‘我都和你說過了,我的事業繁重,你還拖著我出來逛大街!’

  嚴少穀十分不悅,會答應陪範阡阡出來,全是因為受不了她一日三、四回的吵鬧。

  ‘表哥,人家這是為你好耶!而且陪陪人家又有什關係呢?姨娘也叫你有空要多陪陪我啊……’

  葉維音根據兩人的談話開始斷他們的關係、看那個樣子該是女方一廂情願而已,她輕咳了幾聲,目的是要讓他們幾人注意到她。

  ‘咳咳……咳咳……’果然,她的聲音吸引了範阡阡,她轉過頭。

  ‘姑娘,你是老夫見過長得最為標緻的姑娘了。’

  嚇!

  她真的不是普通的美耶!她的美幾乎要讓人移不開目光了,知道女孩子最喜歡讓人獎,所以,葉維音很誠實的說出心裏的讚美。

  ‘嗯哼!’

  范阡阡冷哼一聲,掃了眼前萛命仙一眼,無可否認的,他的一席話讓她心裏感覺甜甜的。

  ‘這位亮的姑娘,你要不要讓老夫替你測個字啊!不准不要錢的。’

  她露出笑,望向阡阡身旁的男子。乖乖!這個人看起來好冷酷,他的五官有棱壆,一雙濃厚劍眉、細長的單鳳眼、直挺的鼻再加上人稱薄情的細唇,嘖嘖!很有型的一個男子,還真有幾分像古代的大俠,不過就是太冷了,不是她喜歡的那種型。

  而她也不會笨到去喜歡一個‘過去式’的人。

  他們這些人對她來說都只是古代人而已,她以後可是要回現代的,所以她才不會對這些古代人動心,要是動了心的話,那訧麻煩大了。

  ‘這位公子,老夫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這個人非富即貴,而且財富一生源源不絕,想不想瞭解以後的命運啊?老夫可以幫你和這位姑娘測字。’

  ‘哼!江湖術士。’嚴少穀冷眼看他,像他這種專門招搖撞騙的算命仙他看多了。

  ‘非也、非也。’葉維音搖搖頭,‘閣下不給老夫測字就算了,畢竟,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勉強的,但你怎麼可以在老夫尚未幫你測字前就說老夫是江湖術士呢?你這個人太武斷了!’

  葉維音的話惹得嚴少谷很不高興,他冷眼望著她。

  咦?瞪她?

  哼哼!她會怕他啊?她立刻反瞪回去。

  ‘對啊、對啊!表哥,你都還沒有讓怹測字,怎麼可以說他是江湖術士呢?反正挺無聊的,就讓他測測看吧!’範阡阡興致勃勃的說道。她坐在葉維音放在身旁的凳子上,‘就讓你來幫我測測字吧!’

  ‘姑娘,你要測字嗎?’

  ‘當然了,你可得好好的幫我測,要是胡說八道一通的話,我明白就拆了你的台。’她驕蠻的說道。

  嘖嘖!看來這位姑娘就只有長相美而已,個性差得很。

  ‘這是當然了,老夫幫人測字幾十年,從來就沒有出錯過。’他遞了支毛筆給範阡阡,‘姑娘,請你在這張紙上寫一個字好嗎?’

  ‘什麼字都行嗎?’

  ‘當然。’

  範阡阡想了一下,在紙上寫了一個‘妙’字交給葉維音。

  這個字要怎麼批啊?她拿著這張紙不停的思索著。

  ‘敢問姑娘想要求的是什麼?嗯……你不用說,讓老夫告訴你。’

  她在阡阡開口之又補了這句話,誰不知道她要求的是什麼,姑娘家十個來求籤,有八個都是求姻緣的。

  ‘你是求姻緣的對吧?’

  範阡阡點點頭,原本對葉維音還有幾分懷疑,不過一看他能猜得這麼准,讓她很佩服,也就有七成相信葉維音的話了。

  ‘好,既然這樣,在下就用姻緣的測字法來解這個妙字,姑娘仔細聽好了。’她撚著鬍子,‘妙字可以拆成“女”及“少”兩個字,意即年輕的女子可以用妙字來形容,會寫出這個字的人當然是對美麗的姑娘家。既然是要求姻緣的話,在下可以鐵口直斷的說,姑娘,你一直以來就有很多追求者,而且都是名門公子,不過至今還沒有是因為芳心全系在一個男子身上,在下說得對不對?’

  當然了,這全都是她亂唬爛的。

  範阡阡猶豫的看了嚴少穀一眼。

  ‘然後呢?’

  ‘你想問你和意中人的未來是不是?以這個妙字來說吧!你們一定可以結為連理,就算那位公子現在可能對你無意,可是也只是一段時間而已,之後他絕對會對你死心塌地的。’

  ‘這真的嗎?’

  ‘當然。’

  嗟!當然是假的了!她在心理補了一句。

  ‘表哥,你覺得他測字測得怎麼樣?’範阡阡興奮的問。

  ‘一派胡言!’

  葉維音才懶得理會嚴少穀,隨便他說,反正她現在只等著收銀兩就行了。

  範阡阡大方的遞了一錠銀子給葉維音,便挽著嚴少穀的手離去。

  而葉維音則是在他們走後迅速收了攤,因為要騙人就只能騙一次,同樣的招數很容易就‘凸槌’!

  * * * * *

  ‘爹、娘、小弟,我回來了!’葉維音回到那間茅屋。

  ‘怎麼了?你說想辦法去弄銀兩,該不會去做什麼事吧?’

  ‘這怎麼可能?我沒有做壞事。’

  她搖搖頭,將那錠銀子放在桌上,她是不知道古代人錢是怎麼計算的,也不知道手中的銀子到底有多少價值,‘這樣夠不夠?’

  邵大牛看到桌上的那錠銀子,雙眼都亮了起來,‘這……這……君君,你上哪兒弄來這錠銀子的?’

  ‘這有很多嗎?’

  銀畢竟比不上金,所以葉維音真的很難判斷價值,畢竟銀制飾品在臺灣都賣得很便宜。

  ‘有啊、有啊!這可是夠我們交租及讓我去大夫那裏抓幾帖藥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她沒想到就這樣讓她胡搞瞎搞,也能弄到一筆‘?款’。

  ‘姊,有了這錠銀子,我們以後的生活都不用擔心了。’

  ‘對了,君君,你到底上哪兒去弄到這錠銀子的?’

  ‘我啊!’她搔搔頭,‘我去擺攤子幫人測字。’看他們三人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著她,坦白說她頓時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測子?君君,你會測字?’

  ‘呃……’

  葉維音覺得有些尷尬得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當然是不會測字啊!

  ‘君君,我們家境不好,你和小弟爹娘都沒辦法讓你們跟著夫子念書,你大字不識一個,怎樣會測字呢?’

  ‘啊?’原來她還是文盲一個啊!‘娘啊!你也知道我傷了腦子,撞到後一醒來就突然會很多東西,連字都看看得懂了。’

  ‘真的嗎?’

  果然,古代人比較好騙,看他們那種半信半疑的眼神,她十分肯定他們應該會相信她所說的話。

  ‘只要撞傷了腦子,就算沒念過書也會識字嗎?’邵大牛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不,爹,女兒的意思是說我剛好是這種情形,你可別讓小弟不小心撞傷了頭,因為我也不知道怹傷了頭後會不會像我一樣,也許可能會變成白癡一個呢!’

  看邵大牛這種躍躍欲試的表情,她還真的挺為邵小弟捏幾把冷汗。

  ‘對啊、對啊!君君就是這麼剛好,萬一小弟撞成了白那可怎麼得了啊?君君,你一個人在外頭擺攤子這麼久,應該也累了,我飯菜已經煮好了,快來吃吧!’陳氏招呼著。

  ‘哦!好、好。’

  * * * * *

  ‘開門、開門,我要見嚴大爺。’

  租金也繳了,邵大牛的腿也快要治好了,她現在就是來找嚴大爺好好理論、理論的。

  她原本向邵氏夫妻詢問那立嚴大爺叫什麼名字,他就姓嚴,叫大爺,還是另有其名?但是他們卻是一問三不知,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跟著他們叫嚴大爺了。

  ‘你這個野丫頭是哪里來的啊?還不快滾回去,這裏不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

  守門的家丁看葉維音一身滿是補丁的衣服,馬上決定趕走她。

  ‘喂!你們這幾個嚴大爺的走狗,快給我開門!’看著大門關上了,葉維音不死心的用力拍著門板。‘我有事要和嚴大爺談你們快給我開門。’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呢?她竟然連嚴大爺的臉都見不到,這要也如何找也理論?

  ‘你找嚴大爺有什麼事嗎?’一個男性嗓音在她的身後揚起。

  葉維音轉過身,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站在她身後,‘你是什麼人?’怎麼無聲無息的站在人家身後啊?該不會是個鬼吧!

  鬼……嗯……現在大白天的,不可能是鬼!

  ‘嚴府裏的總管耿白。’

  ‘原來是耿大總管!真是失敬、失敬。’

  什麼總管啊?她連聽都沒有聽過,不過雖然沒聽過,但在這種情形之下,總得說些場面話。

  ‘姑娘,你找我們主子有什麼事嗎?’

  ‘有、有,很重要的事,希望耿大總管能代為通報一聲。’她客客氣氣的說道,知道眼前的人不能得罪。

  ‘嚴府上上下下的事都歸我官,有什麼事你就告訴我。’

  嗯哼!原來是嚴大爺的走狗啊!葉維音看耿白的眼神馬上變了,加了一?不屑的神色。

  人家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既然如此,他應該也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是這樣,不過人家可是個總管呢!也許真的可以和他好好談談,他說不定可幫她解決問題。

  ‘耿大總管,事情是這樣的,我爹呢……因為今年老天爺不賞臉,所以收成不好,勉強湊到一點銀兩可以繳地租,不過就不知道明年的收成好不好,希望耿大總管能請宅心仁厚的大爺網開一面。’

  ‘不可能的。’耿白搖搖頭,他先前就和主子討論過這個問題。

  ‘可這樣對我們這些佃農不公平啊!我們也想努力耕作,但老天既然不賞臉的話,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關於這件事我實在是愛莫能助,繳不起地租就只有退租一條路可走。’原來她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嚴大爺的意思?’

  ‘我們主子的意思。’

  ‘我不相信,我要見嚴大爺,親自跟他談談,我相信我有辦法可以說服他。’葉維音十分有自信。

  對於眼前這個小娃兒,坦白說耿白覺得她挺固執的,而且一般的小姑娘哪有可能像她這個樣子呢?

  一般不都是足不出戶,在家裏幫忙做一些女紅、繡品什麼的嗎?她竟然這麼有勇氣想找他主子談事情,真的挺有趣的。

  就當是幫她一個忙好了,他會讓她見見他主子,而所有的後果他全都會承擔下來。

  ‘你真的想見我們主子?’

  ‘當然!’她用力的點點頭。

  ‘你拿什麼和他談?真的有辦法說服他嗎?’耿白再次問道。

  ‘當然了。’這件事她一定要辦成。

  ‘好,你跟我進來吧!’

  耿白敲了敲大門,門立即打開了,幾名家丁恭敬的彎腰。

  ‘耿總管,’當他們的視線落到身後跟著的葉維音時,兩眼都睜得大大的。‘她……’

  ‘我答應她要讓她見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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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葉維音跟著耿白走過了狹長的回廊。嗯!有錢的大爺果然和邵家那種一級貧民不一樣,嚴府光是中庭的荷花池及假山流水,就讓她看得目不轉睛。

  ‘就是這裏,平常這個時候,我們主子都在書房裏。’耿白帶她走到嚴少穀的書房前,替她敲敲門。

  ‘主子,是我。’

  ‘進來。’

  渾厚有力的聲音讓葉維音覺得好熟悉,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

  ‘耿白,有什麼事嗎?’嚴少穀手中拿著一本帳本正在閱讀。

  ‘我帶了個人來見你,她希望和你談談。’

  ‘帶人來見我?’嚴少穀抬起頭,看到了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小姑娘,你有什麼事?’
  啊!看到眼前的人,葉維音幾乎要尖叫出聲,這個不是……不是那天陪著那位小姐來測字的那位男子嗎?

  不是她的記性極好,是因為她只幫一個人測過字,所以對他們的印象特別深刻。

  尤其是對方還一直用不屑的眼神看她,口中也吐不出什麼好話。

  ‘我可以坐下嗎?’葉維音很有勇氣的說道。

  她的話讓嚴少穀挑眉看了她一下,他不覺得她有什麼事好和他談的,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謝謝。’

  ‘說吧!你有一刻鐘的時間。’

  ‘才一刻鐘而已?’

  好吧!既然對方只願意給她十五分鐘,那她就儘量爭取時間好了,‘事是這樣的,我希望嚴大爺能改變收租的方式。’

  ‘什麼方式?我收租有哪里不對了嗎?’嚴少穀問道。

  ‘沒錯,你是個大地主,將地租借給佃農耕作,收地租是應該的,我並沒有說嚴大爺的作法有錯。’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真是個黃毛丫頭,‘你要來之前,就應該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這是當然的。’她不卑不亢的說道:‘要是沒有稱過自己的斤兩,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嚴大爺,我爺說你是這個地方的首富,首富就是最富有的人,你犯不著與一些貧苦的佃民爭利吧!’

  ‘你───’

  好,很好!看來這小丫頭還挺會耍嘴皮子的。

  ‘富有的人可以愈富有,有了財富當然希望能獲得好名聲,但是能受到百姓敬重的人才是真正富有的人。’

  ‘你的說法挺好笑的,你是來教訓我的嗎?’

  ‘不敢。’她搖搖頭,‘與其用高壓政策,為何不用懷柔政策呢?高壓只會強迫大家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而已,懷柔則可以讓你得到大家的敬重,這點你該不會不清楚吧?’她看著嚴少穀,‘你知道什麼東西最難買嗎?’

  ‘什麼?’嚴少穀氣得滿臉通紅,瞪了一旁的耿白一眼。

  站在一旁的耿白卻看得有趣極了,他沒想到她真有兩下子。

  ‘人心。’

  ‘你的說法像是我為富不仁?’

  哼!造橋鋪路他們嚴府哪里沒做了?有時甚至還開倉賑災,這個小姑娘竟然將他說得像是惡霸似的,讓他十分氣憤。

  ‘不!’她搖頭,‘只是希望你能為佃民著想,嚴府家大業大,據說開了酒館、茶樓、布坊什麼的,應該不缺這一點點佃農的租金吧?’她問,看到嚴少穀沉點不語,她又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少收個幾年的租金,就當讓佃民賒欠,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佃民也是要生活的啊!’

  ‘我不是在做慈善……’

  ‘這點我當然知道,嚴大爺也不必鐵著一張臉,我的目的只是要你改變收租的方式而已。’

  ‘什麼方式?’

  ‘就是按照收成的比例來收租,例如,今年若是收成了一千石的稻子,你就抽兩百石作為租金;若是收成不好,就網開一面,這個方法可以讓佃農更加努力耕作,而你的創舉也能傳為佳話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佃民八成、我兩成?’他的眼眯了起來,開什麼玩笑!一般都是六四拆的,地主可以分到六成。

  ‘當然了,你們只是出地而已,我們佃民出的卻是勞力,而且還得養活一家大少,萬一明年又碰到像今年這樣的乾旱,我們承受的風險絕對比你們還大,所以佃民當然有資格抽八成了。’

  對於葉維音的說法,耿白十分激賞。

  看來,她不是一個普通的村婦,她說的這話雖然令他們不能接受,但不可否認的,她挺會收買人心的。

  ‘嚴大爺,你覺得怎樣?’葉維音問嚴少穀。

  ‘誰派你來的?’此時,他才算完全正視坐在他面前的葉維音。

  ‘沒有人派我來,我是自己來的。’她不解為何他會這麼問。

  ‘你沒有受任何人的指使嗎?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會講這些道理?’他覺得是有人支使她來說這些的。

  ‘我當然沒有受到別人的指使,你既然用“道理”兩個字來形容我說的話,是代表也贊同我說的話。’她輕笑著。

  不可否認的,她真的很特別,而且,她提出的建議也令他始深思起來。

  ‘耿白,你覺得呢?’他問身旁的耿白。

  ‘屬下覺得這位小姑娘說的有理。’耿白恭敬的彎身說道。

  ‘你───’嚴少穀那雙若有所思的眼不停的望著葉維音,‘你叫什麼名字?’他突然問道。

  ‘我?’

  ‘沒錯。’

  ‘我叫葉……不!是邵君君。’

  既然是古代,就用古代的名字好了。

  ‘你對於經商的事懂多少?’

  雖然只是個十六、十七歲的丫頭,不過,她的確有一點商業頭腦,這是他所需要的人材。

  ‘不懂。’

  她大學才剛畢業,念的是冷門的礦物學系,雖然還修了會計系的課程,但經商的事她怎麼可能會懂。

  ‘既然不懂的話,為何能說出這番大道理?’

  啊?

  葉維音愣了愣,原來這種方式對他們來說是大道理啊!在臺灣,只要有念過書的人都知道這是‘三七五減租’嘛!她只是拿三七五減租來和嚴少穀談判。

  不過幸好,她國小讀的三七五減租都還沒有忘掉,原來,她國小讀的三七五減租都還沒有忘掉,原來,她所知的某些知識在古代還是用得著的。

  ‘這不是大道理,如果它對你來說是大道理的話,那很好!恭喜你開竅了,你現在就可以徹底的執行。’

  ‘你除了懂這些之外,還懂什麼?’嚴少穀換個方式問。

  ‘嗯……目前還想不起來,遇到才知道。’

  ‘紡妙、織布會不會?’

  ‘不會。’她搖頭,‘女紅、刺繡這些我都不會,不過,’她看到他放在桌上的帳本,順手翻了幾下,‘這個我就看得懂了。’而且她的心算可是超一流的。‘不過打算盤我可就不行
  喔!’

  ‘你識字?’

  這點讓嚴少穀覺得很好奇,一般女子是不讀書的,只有名門千金才有跟隨夫子念書的機會。

  ‘當然認識字啊!你該不會想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吧?’她嗤道,這種觀念在他們這個時代早就落伍了。

  ‘看來你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嚴少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開始對葉維音另眼相看了。

  咦?笑了,他笑了耶!

  葉維音不曉得他為什麼笑,不過,因為他臉部的線條過於剛毅,所以,她一直以為他就像個閻羅王一樣不會笑的。

  嚴少穀的笑容同樣也讓耿白覺得很訝異。

  ‘好說、你說,是你抬舉了,其實我真的是個很平凡的人,一點都不特別。’葉維音站起身點點頭,‘既然嚴大爺對我說的話感到贊同,就拜託你快點實行吧!’

  ‘你要回去了嗎?’

  不曉得為什麼,嚴少穀並不希望葉維音這麼早就離開,對他來說,他覺得她十分特別,她的勇氣、她的自信令他想與她多談談。

  ‘當然了。’

  目的已經達成,她做什麼死賴在這裏不走啊?

  會這麼雞婆的插手管這件事,主要是她認為邵氏夫妻真是太可憐了,而現在所有的事都做好了,她也得做一點正事了。

  正事?

  當然,她的正事就是該怎麼回到二十一世紀的臺灣!

  ‘要不要留下來幫我?’嚴少穀開口說道。

  ‘幫你?’她蹙起眉頭。

  他的話讓她停下腳步,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可以幫他的,幫忙他做些為富不仁的事情嗎?
  不!這她可是做不到。

  ‘是,有好的協助,我相信我嚴少穀的商業版圖可以擴展得更迅速。’

  ‘哦……’她顯得興致缺缺,‘謝謝你的抬愛,我沒有興趣做這種事。’

  不過,她的心裏升起一個念頭,這讓葉維音忍不住望了嚴少穀一眼,她不停的盤算著。

  也許她可以利用嚴少穀到現代呢!

  她的意思當然不是指嚴少穀有能力可以幫助她回到現代,只不過他的勢力似平挺大的,她可以透過他來幫她找個東西吧!

  東西……沒錯,她左想右想,結果終於讓她想出原因了,她為什麼會掉到古代來呢?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全都是因為那面小銅鏡!

  原本那面小銅鏡是沒什麼特別功能的,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從她將那面小銅鏡擦得乾淨開始的。

  不管怎樣,她的當務之就是得先找到這面銅鏡。

  ‘不考慮看看嗎?跟著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

  她低頭思考了一分鐘,以她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找到那面銅鏡呢?所以還是答應他的要求吧!

  ‘我不用你開出多好的條件,也不需要有很多銀兩,不過……’

  ‘不過什麼?’他問道,看來這位小姑娘應該會答應留在他的身旁,些他感到有些高興。

  ‘我想找個東西,只要你願意幫忙,我可以留在你的身旁做事,直到找到我要的東西為止。’找到銅鏡,她當然就要回去了。

  ‘你要找什麼?’

  ‘一面銅鏡。’

  只不過是一面銅鏡而已,以他的能力要百面銅鏡也不難。

  ‘我答應你。’

  ‘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葉維音很自然的伸出手,握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他看她的眼神卻有些奇異。‘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見他沒有伸出手,她再說了一遍。

  ‘你讀書也識字,禮教兩個字你懂嗎?’

  嚴少穀對於她的舉止十分不以為然。

  ‘當然懂,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伸手跟你交握嗎?’她反問。

  ‘男女授不親!’

  ‘好吧!若你這麼說的話。’

  既然人家是個老古板,不屑和她握手,她當然也不會勉強,只不過她真的搞不懂,只是男女握一下手而已,有必要想得這麼嚴重嗎?

  算了、算了!

  這些都不應該列入她的思考範圍內,人家說入境隨俗,她既然掉入古代,就跟隨古代人的步代走好了,人家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免得因為特立獨行而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要找銅鏡做什麼?’

  ‘這些嚴大爺就不用管了,我希望能藉著你的力量,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我會盡全力幫助你!’

  ‘有嚴大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現在可離開了嗎?’

  ‘請。’

  ‘耿大總管不用送了,請留步!我知道該怎麼走出去。’葉維音說完便走出嚴少穀的書房。

  ‘主子,她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姑娘對吧?看不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竟然這麼多事。’見到嚴少谷那雙深思的眼,耿白笑著說道。

  ‘是很特別。’

  雖然她的五官並不美也不突出,可她的言談舉止卻能令他對她印象深刻,而且,她那種不卑不亢的談話態度,讓他覺得她似乎認為他與她是同樣階級的人。

  她並沒有對他很恭敬,可依照她的身分來看,她是個佃農的女兒,她應該要對他表示敬意,免得得罪了他,可她完全沒有。

  ‘耿白,你覺得不看她的樣貌,她的言談舉止像幾歲的姑娘?’

  ‘這……主子,你為何這麼問?’耿白不解。

  ‘只是覺得她的長相及她的言談舉止連不起來。’他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二十多歲……’

  ‘我也這麼認為!’

  * * * * *

  ‘爹、娘、小弟,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葉維音很認真的看著三人說道。

  ‘君君,你看,因為你的關係,所以我今天特地去買豬肉回來煮呢!’陳氏高興的說道。

  ‘是啊!姊,我好久沒有吃到肉了。’邵義也十分開心。

  ‘呵、呵呵……’

  她拿筷子的手一下子僵在原地,只不過是豬肉而已,說得好像是個豬排大餐一樣。

  沒錯啦!

  她知道他們真的很窮,所以吃不起豬肉,可在臺灣,她肉真的吃太多了。

  ‘君君,你有什麼事要和爹娘說的?’

  邵大牛夾了塊肥豬肉放在葉?音的碗裏,她看到那肥滋滋的肉,差點食欲全都沒了。

  ‘這塊肉這麼好,還是給小弟吃好了。’她將肉夾給邵莪,她才不要吃肥豬肉咧!

  ‘姊,你真的不吃要給我吃嗎?你以前不是最吃豬肉的嗎?’邵義不敢置信的問道,還捨不得將那塊肥肉夾入自己的口中。

  ‘是啊、是啊!反正以後還有機會吃,我打算到嚴府工作。’

  ‘到嚴府工作?去那裏當丫鬟嗎?’

  ‘算是吧!’

  ‘聽說在嚴府工作就不愁吃穿,你去那裏也好,免得跟著我們吃苦。’陳氏為葉維音感到高興,可一想到沒辦法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就有點難過。

  ‘是啊!這真是太好了,以後就有大魚大肉可以吃了。好一個人在那種大戶人家當丫鬟要小心一點,聽說大戶人家的規矩都挺多的。’邵大牛叮嚀著。

  ‘爹娘,這個我知道。’葉維音點點頭。

  ‘你有沒有簽賣身契,如他們說好要在那裏工作幾年?’

  ‘沒有。’

  ‘沒有啊!這樣是不行的,萬一你只做兩年而已怎麼辦呢?好還是和嚴府簽二十年好了。’

  ‘二十年?’

  她的聲音立刻揚了起來。搞什麼啊?簽二十年不就等於是賣身了嗎?

  ‘嗯!這二十年你有吃有穿的,我們就可以放心了,要是在那裏看到好男人,不用顧慮我們就嫁了吧!’

  呵呵……呵呵……一群烏鴉飛過去,這算是哪門子的理論啊!

  他們竟然要叫她簽二十年的賣身契,來保障她未來二十年能有飯吃,還有叫她在那裏看到好男人訧把自己嫁掉!

  ‘女兒啊!你要記住我們是窮苦人家,你只有嫁給長工、僕人的命,別太挑了,人家對你好就好了。’

  ‘知道、知道。’

  她拚命扒著飯。他們也未免太認命了吧!叫她嫁給長工?

  算了,都說她在這裏不打算待很久,找到那面她想要的銅鏡後她就會離開,在這種地方別說是待二十年,就是待兩個月她可能就會瘋掉的。

  * * * * *

  ‘主子叫我將歷年來的帳簿全都搬來給你,叫你整理一遍。’耿白指著桌上的一堆帳本說道。

  ‘哇咧~~這麼多!’她揉揉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你們這是虐待勞工嗎?我才剛上班而已耶!’

  ‘虐待勞工?剛上班?’耿白皺眉看著她。

  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根本不懂她在說什麼,‘好啦、好啦!耿總管,你去和嚴大爺說,我整理完會將成果拿給他看……等等!耿總管,這到底是幾年份的?’她隨手拿起一本帳本,那真的看得她眼花撩亂。

  ‘十年。’

  十年?好厲害啊!十年份的帳本若是一本一本的疊起來,可能比她整個人還高。

  ‘瞭解,我先出去了。’

  她好不容易弄懂了他們這裏銀兩的計算方式,心想,既然嚴少穀答應要幫她找銅鏡,那她也該拿出自己的誠意來。

  帳簿上頭的那些‘壹貳參肆’造成她的視覺障礙,她將十年份的帳本全都重新整理一次,用1234代替壹貳參肆。

  十天後,葉維音要兩個下人抱著那疊舊的帳簿,再加上她新做的帳本到嚴少穀的書房裏。

  ‘你全都處理好了嗎?’

  看來她似乎花了很多心神在那上頭,嚴少穀注意到她的眼睛泛著許多血絲,而且還有兩圈黑影。

  ‘當然處理好了,我答應人家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她分別拿了新、帳本放在嚴少穀的面前,‘不過,我覺得我記的這些帳你一定看不懂,所以,我打算解說一遍。’

  ‘什麼意思?’

  他從她的手中接過新帳本,發現頭寫的都是他看不懂的字,他指著上頭的0123456789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

  ‘是啊!我不是說你看不懂嗎?所以我一定得好好的解說。’還好,耿總管也在嚴少穀的書房裏,她不用同一件事情講兩遍,‘聽好喲!我只說一遍而已。’她伸出一根手指頭。

  ‘嗯!’

  ‘耿總管也要一起聽,這樣我才不用講兩遍,畢竟管帳是耿總管的工作,而我也不會在這裏待很久,所以耿總管也要學。’她笑著說道。

  她本來就不會在這裏待很久,早說過她找到銅鏡,就會離開。

  她甜甜的笑容引得嚴少穀的心頭一陣悸動,可她說她不會在這裏待很久,卻讓他有些不高興。

  ‘在我們那裏,0123456789就代表著零壹貳參肆伍陸柒捌玖。’

  為了怕他們記不起來,她還拿起毛筆寫著,其實,她最討厭寫毛筆字,真難寫。

  ‘你的意思是說,好用這些奇奇怪怪的字去替代它?’

  ‘沒錯,這樣才不會寫得這麼辛苦,你們可是要將這些數字給背好,還有看好我的帳本,這是每個月的損益表,損益表就是指虧損及盈餘,懂吧?每個月都是獨立的一個月,再將一年十二個月的總結算列到資產負債表上頭。’

  看到兩人均露出一臉霧沙沙的模樣,她覺得頭都痛了。

  天啊!要和這兩個古人說一些現代的會計理論,真是挺辛苦的。

  ‘每一年的淨利就要結轉到“保留盈餘”項下,這樣,我嚴府到底有多少的資產就可以一目了然。’

  嚴少穀覺得葉維音的方法十分特殊,而且,這種記帳方式對他們來說也挺陌生的,但不可諱言,她那簡單的幾個表,真的很輕易就將嚴府經營的產葉盈虧給揭露出來。

  ‘我說這樣你懂不懂?’

  不會吧!她都說得快累死了,他們的樣子看起來還是呆呆的,該不會他們完全不懂吧!

  ‘邵姑娘的方法真的很奇怪,這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可經過她這麼一講,似乎不是挺困難的。’

  ‘沒錯、沒錯。’她點點頭,‘這一點都不困難。’她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然後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這茶真香,我從來就沒喝過這麼好喝的茶。’這應該是非常上等的茶葉吧?葉維音在心裏這麼想。

  ‘你上哪兒學到這些的?’

  嚴少穀很難得用這麼好的態度與她說話。

  ‘這你就不用管了啦!反正你將這個方法記起來就是了,而且,這些數字也只有你們看得懂,根本不用怕帳本外流。’

  ‘好講得沒錯。’嚴少穀點點頭,‘我會花些時間將你所記的帳目全都看一遍,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會再和你研究。’

  ‘很好!’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為了這些厚重的帳本,她可是每日都只睡兩個時辰,真的很折磨人。

  ‘你想休息了嗎?’

  ‘廢話。’

  她原本的個性就是如此,來到古代也不會掩飾一下,就算嚴少穀目前是她的主子,不過,她也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要對他卑躬曲膝。

  ‘你───’她不馴的態度讓嚴少穀挑了挑眉,‘你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再怎樣你也只是一個下人。’

  ‘我?我哪里做錯了啊?’她可不覺得自己有錯。‘我的態度怎麼了嗎?’

  ‘你是不是一直很習慣用這種方式與人對談?’

  ‘是啊!’她點頭,‘就像你習慣高高在上命令人做事是一樣的道理。’

  ‘你要知道這裏是嚴府,我是這裏的主子,不管你的個性怎樣,你對我的態度最好改一改。’

  呿!他的意思就是叫她對他卑躬曲膝是不是?

  好吧!既然這是他的要求,她當然也會照做。

  ‘嚴大爺!你說得沒錯,我對你的態度是差了一點,從今天起,我會好好的反省,現在容許我回房休息。’

  ‘我叫嚴少穀,你叫我少爺就行了。’

  ‘是的,少爺!’她敷衍的說道:‘容許我睡足十二個時辰,睡飽了我會自動起床,不要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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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00:38:5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葉維音說她會連睡十二個時辰,不過,嚴少穀還是在用晚餐時問了下人,她起床了沒有?

  嚴少穀有派一個丫鬟服侍葉維音,雖然葉維音在嚴府也只是個下人而已,但他還是派了人去服侍她。

  不知怎地,他對她就是特別關心,就算她用那種不馴的態度與他交談,他頂多也只是訓斥幾句,並沒有對她施行家法。

  在古代,階級是分得相當清楚的,主子可以決定一個下人的生死,而嚴少穀對葉維音這麼好,她應該要感激涕零才是。

  他走到葉維音所住的廂房,正想著要不敲門進入時卻看到範阡阡迎面向他走來。

  ‘表哥,你在這裏做什麼?’範阡阡問道。

  ‘我派人去請你過來我這裏喝茶,你都推說沒空,現在怎麼會在這裏啊?’她見到嚴少谷感到十分高興。

  相反的,嚴少穀見到範阡阡,他的臉色就不是很好了,‘沒有,我只是出來走走而已。’

  ‘出來走走而已?這就是代表表哥也挺無聊的對吧?既然如此,讓阡阡陪你四處走走吧!’

  ‘不必了。’

  ‘不必?’她緊咬著下唇,‘不然我們去喝杯茶好嗎?我還要丫鬟煮了一些燕窩,表哥來一起用吧!’

  嚴少穀搖搖頭,‘現在已經很晚了,阡阡,好還是快點睡吧!’

  ‘表哥───’

  範阡阡憤憤的看著嚴少穀轉身離去,她的視線再轉向她身旁的這間廂房。這間房是住什麼人啊?為什麼她表哥剛才好像想進去找人一樣!

  ‘香兒,你知道這裏頭住的是誰嗎?’

  ‘這裏?回小姐的話,香兒不是很清楚!只不過前幾日聽說表少爺請了一名女總管到府裏來。’

  ‘女總管?’她狐疑起來。

  整個嚴府不是都讓耿白在打理嗎?根本就沒有必要再請個女總管來啊!該不會是哪里來的狐狸精想魅惑表哥?!

  這個可能性讓範阡阡十分不悅,她可是認定了表哥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和她搶!

  ‘走!進去看看裏頭住的是什麼人?’

  範阡阡的個性一向驕蠻,她根本不管天色都這麼晚了,房裏的人可能可經熟睡,她此時進去只會打擾到別人。

  ‘小姐,這不好吧!’

  ‘什麼不好?我是這裏未來的夫人呢!我進去看看裏頭到底住什麼人不行嗎?你別忘了,就算表哥看到我也要讓我七分的。’

  看到範阡阡這麼生氣,香兒完全不敢多話,她的個性大家都清楚,服侍她的人最好事事順著她的意,免得惹禍上身。‘當然可以了,不過這麼晚了,不知道裏頭住的人睡了沒有?’

  ‘就算睡了,也要把她給我叫起來。’

  ‘阡阡姑娘,這個時候你應該進房休息了。’耿白遠遠的便看到了範阡阡,他開口說道。

  ‘怎麼?我睡不著想到處看看不行嗎?’范阡阡瞪著耿白說道。

  ‘不是不行,可是,看阡阡姑娘的樣子似乎想進別人的廂房裏?’

  主子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不過依他的態度,應該挺喜歡邵姑娘的,所以才會一再縱容她對他的無禮且不加以追究,基於這一點,他就不能讓阡阡姑娘胡來。

  ‘不能進去嗎?’

  ‘不行。’他搖頭。

  ‘為什麼?’

  範阡阡真的很不高興,這間廂房到底住著什麼人啊?嚴府每個地方一向都是任她四處遊走,沒想到現在竟然有禁地!
  ‘主子有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邵姑娘。’

  ‘邵姑娘?’

  果然是個姑娘家!一聽到是姑娘住在裏頭,範阡阡就像打翻了醋?子一樣。

  ‘她是什麼身分來歷啊?嚴府怎麼可以容許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住進來?要是對方圖謀不軌……’她的話被耿白給打斷了。

  ‘這點就不用阡阡姑娘費心了,邵姑娘的來歷小的與主子清楚得很,要是阡阡姑娘沒有的話,還是回房休息吧!’

  由於邵姑娘懂的東西很奇怪,所以,主子命令他去查她的來歷及身世,可查出來郤發現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哼!’她哼了一聲,好!沒關係,她就不信見不到這間房裏的人。‘香兒,我們回房去。’

  ‘是的,小姐。’

  ** * * *

  ‘邵姑娘呢?’嚴少穀問著身旁的耿白,他已經命人收集了一些銅鏡,打讓她看看有沒有她要的。

  ‘回主子的話,她人在後花園裏。’

  ‘後花園?’

  ‘聽說是教一些女婢們念書、識字什麼的。’

  一大早就聽說嚴府上下的女眷幾乎都集合在後花園裏,而他也去巡過,沒什麼重要的事,便又回到嚴少穀的身旁。

  ‘教女婢念書、識字?’

  她的想法真的很奇特,她住的地方他有去查過,發現邵氏夫妻大字不識一個,而唯一的男丁邵義也沒有銀兩供怹識字、念書,但她竟然認得字?

  根據邵氏夫妻的說法,邵君君有一天從梯子上摔下來,摔傷了腦子後就變成這樣了。

  這個說法很難令人相信,可邵氏夫妻很肯定的說,她的的確確是他們養了十六年的女兒。

  她的背後似乎藏了許多秘密。嚴少穀想問葉維音,可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那些女婢反應怎樣?’他不介意女婢念書、識字。

  ‘她們似乎挺高興的,邵姑娘就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耿白笑著說道。

  ‘我去後花園看看,耿白,你就不用跟來了。’他走出書房,宜接走到後花園。

  還沒到後花園,嚴少穀就聽到女婢們朗頌古詩的聲音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很好,念得很好!你們要將這幾個字給起來,一天教你們認一點字,對你們來說才不會這麼辛苦,這詩呢!是有名的詩人王維所寫的,叫“相思”,它的意思當然你們也要懂一點了……’

  葉維音清脆的聲音傳入嚴少穀的耳裏,他停下腳步,看著在後花園涼亭裏的小人兒。

  她的個子十分嬌小,手上拿了一本書及一根棍子,搖頭晃腦的樣子看起來還真的有一些像夫子。

  愈和她相處,嚴少穀就覺得她愈特別。

  她在他心中的地立似乎是愈來愈重要了!

  ‘懂嗎、懂嗎?要是哪個字不瞭解,你們要互相討論,將今天教的字給背起來。’她叮嚀著,‘不要認為自己是個丫鬟就一輩子只有當丫鬟的命,你們多讀一點書,這對你們一定有用處的。’

  ‘邵姑娘,不是聽說你也是苦人家的女兒嗎?你怎麼會識字啊?’一名丫鬟問道。

  ‘這個啊!我想到要怎麼回答好們之後再說好嗎?’

  突然,葉維音發現亭子裏的嘻笑聲全都消失了,而且一群女婢也全都恭敬的站了起來,‘你們這是……’她這才注意到嚴少穀走到她身旁,‘少爺!’

  ‘少爺!’女婢們開口喚道。

  ‘你們喜歡這樣念書嗎?’嚴少穀問那群女婢;而女婢們我看你、你看我的,沒有人敢開口回答。

  ‘喂!你們是怎麼回事啊?少爺?問你們話,你們就啊!你們不是很喜歡讀古詩嗎?剛剛不是還念得很高興,怎麼現在就成這樣了?’葉維音向來直話直說,有什麼事絕不放在心裏頭。

  ‘我喜歡念書……’一個細小的聲音由一群女婢裏頭發出。

  有人開口了,大家的膽子也大了一些,‘是啊、是啊……小爺!’

  ‘好吧!我會要耿白在府裏頭建一座學堂,請個夫子從教書,你們有興趣去念吧!’嚴少穀的話讓女婢欣喜若狂。

  ‘謝謝少爺。’

  ‘下去吧!’

  ‘是。’

  看到女婢們高興成這樣,葉維意也十分開心,她坐在石椅上看著嚴少穀。

  ‘少爺,你真的與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沒想到你還有點人性,是個不錯的主子。’光憑這一點,她就給嚴少穀加了不少分。

  畢竟,一般的主子誰肯花錢蓋學堂讓女眷去讀書、識字啊!

  ‘你也覺得我很好嗎?’

  葉維音這衷心的讚美讓嚴少穀心頭不由得悸動起來,他看著她的容貌,心裏升起一想要她的衝動。

  ‘你願不願意留下來呢?’他說道,開始期待她的回答。

  ‘我當然覺得你很好啊!說真的,我原本認為你是個沒血沒淚的人,不過你作為讓我改觀了,你要不要喝一點冰鎮梅子汁?’

  她幫嚴少穀倒了一杯冰鎮梅子汁之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葉維音並沒有多想為何嚴少穀要她留下來,她只是很直接的說道:‘留下來?不太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嚴少穀的聲音有些激動,手指緊著杯子,指關節因為使了力道的關係而開始泛白。

  ‘當然不可能了,因為我不是這裏的人。’她喝了口梅汁又吃了一塊雪花糕,‘嗯!真是美味。’

  ‘不是這裏的人?’她的話真把他給搞糊塗了,‘你怎麼不是這裏的人呢?你是邵大牛的女兒……’

  ‘是啦、是啦!你說得沒錯,我是邵大牛的女兒。’哎呀!她不想解釋這麼多,因為說到最後,他一定還是聽不懂。

  ‘既然你是邵大牛的女兒,你就可以一直留在這裏不是嗎?’

  ‘呃……再說、再說!’她揮揮手,‘對了,小爺!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嚴少穀最近臉部的線條似乎柔和了一點,他的心青應該是挺不錯的,嗯……說實在的,他不要這麼大呼小叫,動不動就愛命令人的話,他還真的挺吸引人的,她可能會喜歡上他呢!

  喜歡上他?

  突如其?的想法嚇到了自己,她怎麼會認為自己有可能喜歡上嚴少穀呢?這是不行的,因為,他可是古人而她是現代人耶!

  不行、不行,她一定是哪根筋不對了,才會覺得自己可能會喜歡上他!

  她絕對不能對嚴少穀有任何感情,畢竟她總要離開這裏的,若是心中有什麼依戀的話,那就不能走得很乾脆了。

  ‘邵姑娘,你怎麼了?’

  他發現她的臉色有些怪異,擔心伸出手想撫著她的臉。

  ‘沒事、沒事。’

  葉維音連忙揮開嚴少穀的手,為了避免自己與嚴少穀有太多牽扯,她還是愈早離開這裏愈好。

  ‘少爺,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我的確有事情要找你,我命人收集了五、六十面銅鏡,你去看看那裏有沒有你想要的?’

  葉維音揮開他的手讓嚴少穀有些不悅,不過,他不想和她計較這些。

  ‘五、六十面銅鏡,這是真的嗎?’她興奮的說道,有這麼多銅鏡,那?該有她要的了,也許她馬上就可以回到現代了。

  ‘是的。’

  ‘銅鏡在哪里?’

  ‘大廳裏頭,你現在要去看看嗎?’

  ‘要、要,我簡直迫不及待了。’話一說完,她便站起身朝大廳奔去,卻在半途被石子給絆了一下。

  ‘啊!’她尖叫了一聲,臉就要和泥土地打Kiss了!

  不要啊!這張臉雖然不是她的,可她也不能輕易毀別人的容啊!

  就在她身上搖晃了一下就要跌倒之時,一隻手臂迅速摟住了她的腰。

  ‘沒事吧?’

  ‘沒事、沒事。’她搖搖頭,不過她是真的嚇了一大跳。

  他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畔輕吐著,讓她的耳根子微微發麻。

  他們這樣的舉動似乎是太親密了點吧?在現代也許還可以接受,可是在古代……嚴少穀不是最重視禮教的嗎?他這麼做會不會有點……

  不、不!她不應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只心夫著她而已,是她自己胡思亂想一堆的。

  ‘謝謝你。’葉維音感激的說道。

  ‘嗯!走路小心一點,別蹦蹦跳跳的,那些銅鏡都在大廳裏頭,你晚點去,東西還是在那裏。’

  ‘瞭解。’她點點頭,‘我現在一步一步慢慢走,不會再這麼脫線了。’

  ‘脫線?’他沒聽過這個詞。

  ‘不懂沒關係啦!這個你沒必懂。’和古人解釋現代人的用詞似乎一點意義也沒有。

  ** * * *

  不是這個、不是那個……她手又拿起另一個,這個也不是……怎麼會這樣!

  葉維音呆坐在地上,根本顧不及這有毀她的形象,她實在很難想像,這麼一大箱的銅鏡竟然沒有半個是她想要的,要找到那個銅鏡真的有那麼困難嗎?

  ‘怎麼了?這麼多銅鏡,有沒有你要的?’

  看葉維音失望的搖頭。

  嚴少穀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沒有嗎?你要的銅鏡是不是很特別?’他繼續問道:‘不然我請人特別訂制好了,你要的是什麼形狀的……’

  葉維音搖搖頭,‘不用了。’也許現在還不是那個銅鏡出現的時間,她可能還得等等吧!

  ‘可是,你不是一直很想找到那個銅鏡嗎?’看她失望成這個樣子,嚴少穀的心也跟著她沉沉的。

  ‘是沒錯!可是,我想刻意去找應該沒用吧……’

  ‘這是為什麼?’

  ‘沒為什麼。’她也看開了,拍掉手中的灰塵,‘這些銅鏡花了你多少銀兩啊?’

  ‘還好。’

  ‘還好就是一點點而已囉!呵呵……’她笑了幾聲,‘這麼多的銅鏡,你要怎麼處理?’

  要自己看開一點,她的心情就沒有那麼難過了,葉維音開始會和嚴少穀開玩笑,她走到一旁的椅了坐下。

  ‘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想好要怎麼處理它們了?’他跟著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你會用銅鏡嗎?’

  嚴少穀搖了搖頭,‘這個一般都是姑娘家在用的。’

  ‘這我當然知道了,你若是用得到銅鏡的話,我可以留一個給你,剩下的全都發給府裏頭的那些丫鬟,你覺得怎麼?’

  當然,這些銅鏡看起來都是新的,若嚴少穀覺得浪費的話,當然可以開家小店專門販賣這些銅鏡了。

  因為以嚴少穀這種大手筆的作為,下次一定又是這麼兩大箱。這麼多的銅鏡送給了府裏頭的丫鬟,該不會接下來就是隔壁鄰居了吧……

  ‘沒意見。’

  ‘嗯!很好。葉維音點點頭,拍拍嚴少穀的肩膀,‘不錯、不錯,再這樣下去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個疼愛下人的好主子,要收買人心其實是很簡單的,只要做一些小事就行了。’她笑著說道。

  嚴少穀看著葉維音,那要收買你的心也是這麼簡單嗎?你會為了一隻銅鏡留在我的身旁嗎?他無言的在心裏頭問道。

  ‘你是怎麼了啊!怎麼不說話呢?’

  嚴少穀今天真的很奇怪,有時竟然就這麼看著她發呆,她是一瞬間變得比較美了是不是?

  這也許有可能,在嚴少穀這裏吃的好三餐幾乎都是雞鴨魚肉,而在邵大牛那裏可就是稀飯配青菜,也許她是真胖了也說不定。

  她的手在他面前揮動著,試圖讓他回神!‘還好吧?’

  ‘嗯!’

  嚴少穀握住她的手,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後又連忙放開。

  ‘你最近常恍神喲!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她搖搖手指,‘你領導整個嚴府,在上位的人一定擁有清明的神志及腦袋,常常一個人發呆這是不好的現象,萬一做錯了決策就不得了。’

  ‘我沒有恍神。’

  ‘沒有?’她一臉的不相信,‘你這個不叫恍神的話,難不成是想事情想到出神了?我可以幫你解決嗎?’

  ‘可能吧!’

  ‘說出來給我聽聽吧!身為下人,有必要為主子分憂解勞。’

  但她只看到他對她露出了個淡淡的笑容後,便要下人將銅鏡發給女婢,沒和她再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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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00:39:1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邵姑娘、邵姑娘……’

  負責照顧葉音起居的丫鬟冬梅是個年紀看起來與‘她’相仿的小姑娘,葉維音原看到這麼年輕的小姑娘侍她還怪憋扭的,覺得自己在虐待童工,可是看到丫鬟們幾乎都是這年紀,也就習慣了。

  ‘什麼事啊?’葉維音坐在梳妝?前讓冬梅梳頭。

  ‘你知道嗎?自從你來到這裏後,府裏的丫鬟都在猜少爺是不是喜歡你。’

  你甜甜的說道。

  知道葉維音的出身差不多和她們這幾個丫鬟一樣,不是那種大富大貴人家的女兒,卻能讓嚴少穀看上,這點真的令許多丫鬟羡慕不已。

  ‘喜歡我?咳咳……’她幾乎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怎麼可能呢?’

  她不停的搖頭,不覺得嚴少穀有點看起來像是喜坎她子,而且,她認為邵君君的長相只能算是普通並不特別美,左看、右看,她應不太可能得到嚴少穀的青睞才是。

  ‘邵姑娘,你別不相信,這是很有可能,不然少爺悉麼會對你這麼好?’冬梅急說道。

  ‘對我好?’她睜大了眼眨了眨,‘他什麼都沒有做,這叫對我好嗎?’

  哦!我的天啊!少爺已經對她很好了啊!是她自己搞不清楚狀況。

  ‘等等!冬梅,我有一件事情問你。’

  ‘什麼事啊?邵姑娘。’冬梅恭敬的說道。

  ‘哎呀!要和你說幾百遍,在我的廂房裏你就不用這麼客氣,坐坐坐!’她指著一旁的椅子要冬梅坐下。

  ‘少爺在我還沒有來之前,對你們怎樣?’

  ‘少爺啊……’冬梅想了想,‘他平常是不管我們的,管我們下人的都是耿總管。’

  ‘好吧!那我換個方式問好了,少爺在我來之前有沒有毒打過你們?’

  冬梅搖搖頭。

  ‘是啊!那在我來之後也是這個樣子,而且,他也沒有對我說話比較客氣,所以我認為是你想太多了。’

  ‘邵姑娘,你怎麼這麼說呢?府裏的人全都在猜少爺喜歡你啊!’她少聲的說道。

  ‘那只是在猜而已,也許少爺並沒有這個意思。’說到這裏,葉維音的表情認真了起來,‘流言很容易傳到當事人的耳中的,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這些話被少爺給聽見,而且又是沒有的事……’她故事意說這些來嚇冬梅。

  聽到葉維音的話,冬梅的臉色果然青了一半。

  ‘求求你,邵姑娘千萬別和少爺說這些事。’她怕得眼淚幾乎都快流下來了。

  ‘這個啊!你倒是不用這麼憺心,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會隨便嚼舌根的人嗎?不過,我不說可能還是會有風聲傳到少爺那裏,所以你也別再提這件事了,這是為了你的小命著想。’

  ‘是、是,多謝邵姑娘的提醒。’

  ‘知道就好了。’她怕怕冬梅的臉,‘你要知道我可是為了你好耶……’

  砰砰砰───門被用力敲了幾下,打斷了葉維音與冬梅的交談。

  在嚴府沒有人敲門是這麼無禮的,很顯然來人來意不善。

  ‘邵姑娘,我去開門。’

  ‘嗯!’

  得到葉維音的應允之後,冬梅連忙打開廂房的門,一看到站在門外的範阡阡,她怕得幾乎冷汗直流。

  在嚴府沒有人不知道範阡阡的,多少人吃過她的鞭子啊!在下人的心目中,她就像個蛇蠍女一樣。

  ‘表小姐……’冬梅的聲音開始顫抖。

  ‘你就是服侍住在這間廂房的人的丫鬟嗎?’範阡阡冷眼看了冬梅一眼。

  ‘是的,表小姐!’

  ‘住在這裏的人在嗎?’

  ‘她……她……’

  看到冬梅支支吾吾的,範阡阡一手推開她,‘她在吧!我自己進去找她。’她走這花廳就要直闖內室。

  ‘可是小爺吩咐過───’

  ‘表哥一向最疼我,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這裏沒你的事,最好給我退下!’範阡阡說道。

  ‘什麼事這麼吵啊?’聽到花廳傳來爭吵聲,葉維音從內室走出來,一眼便瞧見了範阡阡。

  ‘原來是阡阡姑娘來訪,請坐、請坐。’

  ‘你就是住在這間廂房裏的人?’範阡阡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姑娘看起來沒有半點特別,她應該不是新來的女總管才是。

  ‘裏面還有沒有別人?’

  ‘沒有,這裏就只有住我一個人而已,阡阡姑娘認還有別人嗎?’

  ‘你───’範阡阡憤憤的拍著桌子。

  ‘阡阡姑娘,脾氣別這麼大,夏天到了,我知道人的火氣難免大一點,你要不要喝杯茶袪袪火?’

  葉維音幫範阡阡倒了一杯茶,相較於範阡阡一臉的殺氣??,葉維音的臉色還是像平常那樣溫和。

  ‘敢問阡阡姑娘,到我房裏應該是找我沒錯吧?有什麼事指教嗎?’

  ‘你是新來的女總管嗎?’她坐在葉維音的面前。

  ‘我是新來人沒錯,可並不是什麼女總管,用女總管這三個字來形容我,未免太抬舉我了。’她搖著頭。

  ‘你和表哥是什麼關?範阡阡開門見山的問道。’

  ‘關係……這可就多了,請問阡阡姑娘指是什麼?’

  ‘你……你和我表哥有沒有……’

  看到葉維音這個樣子,她幾乎都要問不下去了。

  ‘有什麼?阡阡姑娘,你想問的到底是什麼,不妨明說。’

  ‘好,這是你叫我說的!’她從來就不懂得客氣兩個字怎麼寫,理所當然的,現在也不會和她客氣。

  ‘你是什麼身分?為何只是一個下人而已,卻有丫鬟服侍?’光這一點就很可疑。

  ‘阡阡姑娘,你可以不要用你的手指指著我?’嘖嘖!美人就是美人,連手指頭都這麼又細又白的。‘冷一點,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火氣不要這麼大,你的每個問題我都會回答你,這樣可以嗎?’

  ‘哼!’葉維音謙和的態度換來了範阡阡一聲冷哼。

  ‘我的身分是丫鬟沒錯,但為何能讓冬梅來服侍我呢?其實這是有原因的,少爺知道我不會處理一些小事,所以訧派了個丫鬟來幫我。’

  ‘就這麼簡單嗎?’她根本就不信,‘好,若是這樣的話,你一個下人為何可以住在客房裏?’

  客房?葉維音挑了挑眉,問向身旁的冬梅,‘這裏是客房嗎?’

  看到冬梅點頭,葉維音才曉得原來自己住的地方是客房,她還以為嚴府因為太有錢了,所以下人住的地方也很豪華,沒想到是自己想錯了。

  ‘這個啊……我今天才知道這裏是客房,這點我是真的沒辦法回答你,你可以去問少爺嗎?’

  ‘這是不是代表你與我表哥之間有什關係?’看葉維音給不出一個很好的回答,範阡阡的眼神眯了起來。

  ‘說……你是不是喜歡我表哥?’

  ‘我喜歡你表哥?’

  葉維音指指自己,為何古人與現代人都一樣八卦,喜歡做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剛才冬梅不是還告訴她很多下人都認為嚴少穀喜歡她嗎?
  果然!傳八卦不是現代人才有的興趣,‘參週刊’在古代應該也可以賣得很好才是,也許她可考慮在這裏開間‘參週刊’。

  ‘沒錯!’

  ‘阡阡姑娘,這是沒有的的事。’她一向認為自己很坦白,便搖頭否認著,可不知為何,心卻有那麼一點點抽痛。

  ‘沒有嗎?這是真的嗎?’

  ‘當然真的,我沒有必要騙阡阡姑娘吧!’

  ‘好,若是沒有,那為何表哥前天晚上在你房門前走來走去?’光看葉維音的外表,她是相信嚴少穀眼光不可能這麼低下;可是她又想起前晚見到的事,內心不禁一把火開始態態的燃燒著。

  ‘有嗎?前天晚上?’

  這她就真不知道了,她前天因為處理那些帳本太累,所以很早就入眠了。

  ‘你少在裏狡辯,快說!你是不是勾引我表哥?’

  勾引?她怎麼可能會去做這種勾當。

  而且,這阡阡姑娘也真是太好笑了吧?男未婚、女未嫁,她怎麼算是勾引嚴少穀呢?

  ‘沒有,我沒有做這種事。’

  ‘真沒有嗎?’範阡阡才不相信,‘你可別以為我是三歲奶娃兒,你隨口說幾句話我就會相信你了。’

  ‘我是真的沒有。’葉維音再說一遍。

  ‘你這賤丫頭,我在問你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你不要用沒有來敷衍我!’範阡阡的聲音揚高起來。

  葉維音心裏頭莫名的煩躁起來,她已經沒有什麼心神想再繼續與範阡阡談下去了。‘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是聽不懂嗎?’

  她都已經這麼謙卑,還要悉樣啊?在二十一世紀可是人人平等,她以為她可以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嗎?

  果然,在二十一世紀生活了二十四年,脾氣不是一時可以改得了的!

  ‘你、你……’範阡阡的手指著葉維音不停的抖動著,‘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阡阡姑娘,請自重!’葉維音厲聲的說道。

  ‘你只是一個下人而已,竟然敢用這態度和我說話,你不知道我是表哥最疼愛人嗎?’

  ‘既然你是他最疼愛的人,你就可以自己開口去問他,不用在我的面前狐假虎威!’

  ‘你……’

  範阡阡氣不過,伸手狠狠摑了葉維音一巴掌。

  葉維音因為她的舉動愣了一下,而她身旁的冬梅則是嚇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表小姐……’

  ‘這一巴掌是賞給你的,讓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分!’哼!真的是賤骨頭,不見棺材不掉淚,范阡阡在心裏頭想著。

  ‘我數到三,你必須向我道歉。’葉維音哪容得自己的臉隨隨便便就挨上一巴掌,‘一……’她開始數著。

  ‘賤人,你憑什麼要我和你道歉啊?這是不可能的事。’

  ‘二……’

  不管範阡阡在她面前如何叫囂,葉維音仍是不停的數。

  ‘我跟你說了,我是不可能和你這種賤人道歉的。’

  ‘三。很好!’葉維音揚起手,狠狠的甩了範阡阡兩個耳光,一巴掌是她欠她的,另一巴掌則是利息。

  ‘你……’

  向來萬般嬌貴的範阡阡曾幾何時受過這種氣?她撫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葉維音,‘你區區一個下人,竟然敢如此驕蠻!’

  ‘驕蠻這個詞我想用在阡阡姑娘身上比較合適吧?’葉維音嘲諷的說道:‘這裏是我的廂房,我不歡迎你,現在你給我出去。’

  ‘你敢這麼對我,嚴少穀是我的表哥你知不知道?我只要說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將你逐出嚴府!’

  ‘很好,既然你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歡迎你隨時去和你那個心愛的表哥說,現在我要你馬上給我出去。’

  ‘好,你這個賤丫頭!我一定會要人好好教訓你的,讓你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麼下場。’

  ‘謝謝,我等著看。’

  葉維音冷眼看著範阡阡走出她的廂房,該死的!讓她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她的視線移向一旁的冬梅。

  ‘你是怎麼了?怎麼嚇成這個樣子?流了這麼多汗……’

  ‘邵姑娘、邵姑娘……你知道你做了什麼事嗎?’

  ‘知道!我向來都知道我在做什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這個人從來就不吃虧。

  ‘那你還打表小姐,這可是會鬧出大事的啊!’

  ‘什麼大事?’

  ‘要是少爺追究下來的話……’

  ‘若是少爺在這裏,他就會知道我的做法並沒有錯,錯的是他們太放縱範阡阡,要是他因為我打了範阡阡而來懲罰我的話,那他就不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好主子!’葉維音冷漠的說道。

  ‘可是……’

  ‘別再說了,我心情不好,不想再聽一些有沒的,好陪我到花園去走走吧!’

  ‘是的,邵姑娘!’

  ** * * *

  ‘表哥、表哥!’範阡阡擋在嚴少穀的身前,她是特地來找他,要他為她出一口氣的。

  ‘什麼事?’嚴少穀問道,他有事想找葉維音,可卻被範阡阡擋了下來。

  ‘你該不會是要去找那個賤人吧?’範阡阡猜著。

  聽到賤人兩個字,嚴少穀的眉頭整個蹙了起來,‘阡阡,這不是你應該說的話,注意你的用詞。’他厲聲的說道。

  嚴少穀對範阡阡說教,但在這個時候,她怎麼會聽得進去。

  ‘說,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個賤人?她咄咄逼人的問道,眼中因憤怒而散發出陰狠的光芒。’

  ‘我不想再聽見你說這種話,你一個知書達禮的千金小姐,不應該說這麼粗野的話!’

  ‘好,那表哥我問你,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個郡姑娘?’

  ‘不關你的事!’

  不知怎地,嚴少穀對此時的範阡阡厭惡極了,他平常就算再怎麼不耐煩也會敷衍她幾句,現在他卻連敷衍她都有點懶了。

  ‘可是,我有一件事和你說。’

  ‘那件事最好是重要的事情,如果你又是要叫我陪你去逛市集的話,找別人陪你吧!’

  ‘不是的、不是的。’她搖搖頭,‘我怎麼可能又要叫你陪我去逛市集啊!我知道你忙。’?討好的說道:‘不過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我們嚴府不是最重視尊卑之分了嗎?主子是主子、奴僕就是一輩子奴僕……’

  ‘你說這些事要做什麼?’

  他知道範阡阡會跑來和他說這些,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們嚴府的家法一向很嚴對吧?’

  ‘沒錯。’他點頭。

  他制定的那套家法的確十分嚴謹,對於奴僕犯了什麼錯,該得到什麼樣的懲罰,規定得清清楚楚。

  范阡阡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就不信那個賤人還可以得意多久,‘那如果下人以下犯上,甚至出手掌摑主子呢?根據家法要如何處置?’

  ‘有人得罪你了嗎?’不可能,府裏頭大少事雖然他都沒有在管,可發生什麼事他大約也都知道,下人們對範阡阡可是敬畏得不得了,根本就沒有人敢這麼對她!

  ‘表哥,你先別管這個,你只要回答我的話就行了。’

  ‘嗯……依照家法,這屬於大不敬之罪,得杖責十板,並且逐出嚴府。’

  ‘很好,有表哥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這個人一向正直說話算話,我等會兒就帶著家丁去好好教訓那個勺蠻的丫頭。’

  得到嚴少穀的回應,她可是開心得不得了,準備出一出肚子裏頭的鳥氣,順便讓葉維音知道在這裏她才是老大。

  ‘她是誰?’

  ‘就是那個邵姑娘啊!你知道嗎?她竟然出手打我!’她可憐兮兮的偎在嚴少穀身旁。

  ‘表哥啊!這種不懂禮數以下犯上的人,不適合再留在這裏了……’原以為嚴少穀會安慰她幾句,豈料他半句好話都沒說。

  ‘你說君君打了你?’

  ‘君君?你叫她君君?!’

  ‘我問你話,你只要回答我就好了。’

  ‘是啊!她以下犯上打了我。’範阡阡看到嚴少穀這麼關心葉維音,心裏很不高興,‘你剛才說大不敬之罪得杖責十板,並且逐出嚴府,你要說到做到。’

  ‘你別胡來。’

  嚴少穀知道葉維音會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可能是這個勺蠻表妹又做了什麼事,才會鬧成這個樣子。

  ‘家法不可廢!’範阡阡揚聲說道:‘我可以幫你處罰那個不知好歹的下人。’

  ‘這些事情我會處理。’

  嚴少穀朝葉維音廂房的方向走去,那十板打下去,以她纖弱的身子骨來看,不死也真的只劉半條命了。

  ‘表哥,你平常都不管這些事情的啊!現在叫我別胡來,你是不是想循私?’她追問著。

  ‘你若是破例的話,那家法還有哪個下人會看在眼裏,整個嚴府不就都反了嗎?’

  ‘這些不用你管,反正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他冷著臉說道。

  ‘你該不會真的看上那個其貌不揚的丫頭了吧?’她非常不能忍受這件事,她到底有哪點比不上那個野丫頭?論姿色、論才藝,她才是表哥應該選的人選啊!

  ‘她到底有什麼好的?長得不怎麼樣,而且還是個丫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若是不願處罰那名人,我就將這件事告訴姨姨娘……’

  ‘阡阡,好要知道這裏是嚴府,家規家法全都是我訂的,而你姓“范”,要管下人的話就回你家去管。’他第一次對範阡阡說這麼重的話。

  ‘你來嚴府玩我是很歡迎,可這不代表你可以在這裏胡作非為,你以前所做的事我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我爹娘疼好,可你這次要是做得太過分,我想連我爹娘都救不了你。’

  ‘你────你因為那個賤丫鬟而訓我?!’範阡阡氣得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著,‘好,看你的樣子就是喜歡上她。我不會放過她的。’說完,她轉身跑走了。

  嚴少穀搖搖頭,他這個人一向明理,現在他除了原先的事情外,還得找葉維音談京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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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00:39:3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邵姑娘、邵姑娘……不好了,少爺來了!’

  冬梅遠遠看到嚴少谷昂藏的身影,原本葉維音是要冬梅?她到後花園走走,可走了幾步後又說要回房裏,看她的精神不太好,所以冬梅在陪?音回房後就去端了一杯參茶來給她。

  ‘來了就來了,你以為他是毒蛇猛獸嗎?’對於冬梅誇張的表情,她感到十分好笑。

  ‘不是啊、不是啊!少爺最疼表小姐了,他該不會是因為表小姐的事情來的吧?’冬梅很煩惱。

  ‘這樣啊……’葉維音低下頭,‘如果他真為了阡阡小姐的事情,你覺得我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她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這……’冬梅真的連想都不敢想。

  ‘快說啦!’

  ‘依照家法來說,要杖責十杖並逐出嚴府。’

  ‘咦?聽起來好像挺恐怖的,聽說那一杖打下去幾乎都是板開肉綻的。’想到那血淋淋的畫面,她的頭皮開始發麻。

  ‘我看我還是逃走好了。’

  她迅速收拾包袱,先前說的那麼無所謂,可一想到可能要挨十杖,她可是怕得要死。

  ‘邵姑娘,你……你要逃走?’冬梅不敢置信的問道。

  ‘當然了!不然我要在這裏承受那屁股開花之痛嗎?哦……No!’

  ‘哦……No是什麼意思啊?’

  ‘聽不懂就不要問了,你快去看看少爺人到哪里了?’葉維音揮了揮手。‘你也不想看到我死在這裏吧?’

  ‘是。’

  冬梅打開房門,探出小頭顱,就看到嚴少穀僅離她們幾公尺而已,‘邵姑娘,快到了。’

  ‘冬梅啊!我把你當我的妹妹看待,我們是好姊妹,有緣再見了。’她雙手抱拳,看起來還真有俠女之姿,打開窗戶,她背起包袱就跳了出走。

  ‘邵姑娘……’

  冬梅苦著臉看著跑掉的葉維音,聽到了敲門聲,她無奈的去開門。

  真是太不夠意思了,說什麼將她當成是自己的妹妹看待,根本就是留了一堆爛攤子要給她收拾嘛!要是少爺來看到邵姑娘不在而大發雷霆,她要怎麼辦啊?

  ‘少爺……’

  ‘邵姑娘呢?’他問道,走入內室發現她不在床榻上休息,‘她去哪里了?’

  ‘邵姑娘、邵姑娘她……’冬梅支支吾吾的。

  ‘快說。’

  ‘我在這裏啦!’葉維音清脆的聲音由廂房的門口傳來,她訕笑幾聲,‘耿總管,你可以放過我了吧?’

  拷!她的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背,她是打算跳窗逃跑沒錯,可腳才剛一落地,就看到了耿白,於是就這麼被逮了回來。

  ‘嘿嘿!耿總管,真的是辛苦你了!我知道你一向公事繁忙,你護送我到這裏就夠了。’

  ‘耿白,這是怎麼回事?’

  ‘小的並不清楚,主子,關於這件事你可能要問邵姑娘才能得到滿意的答案。’

  葉維音走到椅子上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她的逃跑計畫失敗了。

  好吧!可以容許她在小屁屁上頭多墊個幾本書吧?不然,她可能有一段時間都得趴著睡了。

  ‘君君,這是怎麼回事?’

  ‘好啦!我說、我說,大家全都冷靜一點聽我說,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她從範阡阡來她的廂房撒野的事開始說起。

  ‘瞭解嗎、瞭解嗎?我可是無辜的。’

  ‘嗯!’嚴少穀點點頭,‘我知道阡阡的個性一向都比較刁蠻。’

  ‘其實這你們也要負,我好好的在房裏又沒有得罪她,她就跑進來對我大吼大叫。’說到這裏,她還很遲疑的看了嚴少穀一眼,‘等等,你該不會是要來你表妹討公道的吧?’

  嚴少穀搖頭,‘你就為了這件事逃跑?耿白,你先出去吧!’

  ‘當然了,我可不想為了這一點小事而送掉我的小命耶!我爹娘可是很辛苦才將我養到這麼大,為這種小事丟掉小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你認為我會因為這件事對你施得家法?’他問道,他必須瞭解葉維音對他有什麼看法。

  ‘不認為。’

  ‘既然你不認為我會賞你十杖,為何還要逃走?’

  ‘這個啊……小爺,你是有所不知啦!雖然我不認為你會為了阡阡小姐打我一頓,因為,你在我的心中是一個令人敬重的主子,所以絕對不會是非不分。’好話先說在前面,就不會出事。

  ‘不過很多事是很難預料的,萬一你和我想像的不一樣……所以我得先為自己鋪好後路啊!’

  她的後路就是‘溜’!

  ‘你還是認為我可能會因為這件事而杖責你?’看來,他在她的心裏頭印似乎不是很好。

  ‘嗯!有可能。’

  看到嚴少穀臉色一變,葉維音又連忙的說道:‘當然,我只是說有可能而已嘛!那種機會當然是微乎其微的。’她這麼形容他,他會不會老羞成怒啊?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她就慘了。

  ‘小爺……請息怒啊……’她誇張的不停磕頭。

  ‘這件事我不怪你。’

  ‘不怪我?’她的雙眼睜得大大的,‘真的嗎?’

  ‘真的。’

  ‘不打我?’

  ‘嗯!’

  ‘不鞭我?’

  ‘嗯!’

  ‘不滴蠟燭?’

  ‘嗯?’

  ‘不不不!沒什麼、沒什麼,我真的太感謝少爺你的大恩大德了,來世我做牛做馬……’

  ‘這有什麼值得你大驚小怪的,你有必為了這件事我做牛做馬嗎?’他搖頭失笑。

  ‘當然囉!受人點滴當報泉湧之恩。’看看,也許她還挺適合留在古代當女俠的,她可是很有俠女的風範。

  ‘想報答我的話,就留在我的身旁。’嚴少穀終於克制不住心裏的悸動說道。

  ‘留在你的身旁?有啊、有啊!’她不停的點點頭,‘我是有留在你的身邊做事啊!’而且她還很努力、很認真的在做事,一點都沒有偷懶。

  ‘我指的不是這個。’

  ‘不然呢?’她不解。

  ‘別走了,就一輩子留在這裏。’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聽到嚴少穀的話,葉維音愣了一下。

  他……他在什麼啊?他叫她別走了,一輩子留在這裏?!

  意識到嚴少穀言下之意,她連忙甩開他手,‘不、不行的。’

  她怎麼可能一輩子留在古代呢?她是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她可是要回現代去的,她不可能留在這裏!

  她的反應傷了嚴少穀,他握緊了拳頭,他是這麼卑躬屈膝的要求她留下來,而她竟然如此!

  ‘一輩子留在嚴府有什麼不好?吃好的、穿好的,總比你回到你家還好吧!’他憤憤的說道。

  ‘還是在你們那裏,已經有人在等你了?’

  就算葉維音再怎麼遲鈍,她也看得出來嚴少穀受傷了。

  她說出的話傷害到他,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心裏感到好難過、好難過……她的胸口悶悶的,而肺部的空氣就像被掏幹了一樣。

  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的情緒為何連帶的會牽動著她的心弦?

  她猛然一震,該不會自己也……不,不行!這是不對的,一個古代人怎麼可以與一個現代人相戀?這是不行的。

  曾幾何時,她對嚴少穀開始有了情感,這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是從扮算命仙開始嗎?

  還是在她與嚴少穀談判之時……或者是聽了冬梅說的那些話……

  不行!不管這份情感是從何時開始的,她都必須要扼殺掉這個小小的愛苗,她不能任由愛意在心裏頭滋長,她可是要回到現代的啊!

  ‘你……’

  ‘說話啊!我要你說話,留在這裏有什麼不好的?成為我嚴少谷的妻子有什麼不好?’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來的事,而她……她一個小村婦竟然拒絕了他。

  他高傲的自尊心真的受到傷害,就因為她的眼神、臉色、舉止……

  ‘不是的……’她搖著頭,‘我不能留在這裏。’她有她的苦衷。

  ‘是你不願意留在這裏吧?’他嗤道。

  葉維音沈默了,她是不願意留在這裏。

  在現代,有她所牽掛的家人,她怎麼可能捨棄他們,一個人就這麼待在這裏呢?

  這和遠國外是不一樣的,現代交通便利,嫁到了國外,只要買個機票就可以回家探望家;而要是答應嚴少穀留在這裏,她可是一輩子都見不到他們了啊!

  愛情及親情到底孰重孰輕,要她放棄她的家人她根本就做不到!

  ‘你是默認了是不是?’

  ‘沒錯。’

  她點頭,做好心理準備,承受他即將而來的勃然大怒。

  ‘邵姑娘,你這又何必呢?小爺是真的喜歡你啊!你就留在這裏。’冬梅也在一旁說著好話,‘快答應小爺的要求啊!’

  ‘不可能,我說過我是不可能在這裏的。’她還是搖頭,‘小爺,不管你問幾次,我的回答都是這樣,不會改變。’她堅決的說道。

  ‘你真是不知好歹!’嚴少穀憤怒的怕著桌子。

  ‘我承認我是,承蒙少爺看得起,君君是三生有幸,不過君君沒有那個福分。’她閉上眼殘忍的說著,心裏可是不停的淌著血。

  老天真的開了她一個很大的玩笑,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

  ‘沒有那個福分?’他冷笑著,‘你怎麼可能會沒有那個福分呢?只要你一點頭就可以留下來,而我會給你一個名分,你絕對是正室。’

  葉維音知道古代的階級觀念很重,像邵君君這樣的出身,能當二少奶奶就不錯了,而嚴少穀竟然答應要讓她當正室,可見他是多麼的正視她!

  ‘承蒙少爺的抬愛,我……’

  ‘君君,我不要聽這些,你現在只要告訴我,你到底答不答應留在我的身邊?’這是他給她最後的機會,她的決定對他來說很重要,他屏息以待。

  葉維音狠下心,仍舊搖搖頭。

  ‘你真的不識好歹!’

  他大手一揮,揮掉了桌上的瓷器,精美的茶壺及茶杯一落了地,全都成了碎片。

  嚴少穀的利眼再度掃了冷漠的葉維音一眼之後,絕望的甩門而出。

  砰!關門聲震碎了她的心魂。

  葉維音閉著眼,眼淚情不自禁流了下來。

  ‘邵姑娘,你又何必呢?我看得出來少爺是真的很喜歡你,而好應該也很喜歡少爺才是,嫁給少爺沒什麼不好的啊!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你別這麼固執了,別讓少爺生氣,好就答應少爺。’冬梅看到兩人鬧成這個樣子,她的心裏也十分難道。

  ‘我也想答應他留下來,不過,我不能這麼自私……’她緩緩的說道:‘我和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麼?既然你很想答應他就點頭啊!只要點頭,你就可以留下來的不是嗎?’冬梅不懂。

  ‘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

  ‘嗯……’葉維音點點頭,‘說了你可能不相信,這要是別人說給我聽,我也只是當作天方夜譚聽聽而已,要不是真的踫到……’

  ‘邵姑娘,到底是什麼事,你說給我聽啊!也許我可以理解的。’

  葉維音笑著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不過,以你那個單純的腦袋,你是不可能理解這些事的,這超出你所懂的範圍,可我還是願意告訴你這件事。但你必須保證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少爺。’

  ‘呃……是、是……’

  ‘我留在嚴府就是要籍少爺的力量幫我找一面銅鏡,而你知道我為何要找它,其實是因為……’

  ** * * *

  ‘少爺,你命我訂制的銅鏡我已經帶回來了。’耿白手中拿了一個銅盒子,裏頭則放了一面有柄的銅鏡。

  ‘帶回來了是嗎?’

  嚴少穀整個人喝得爛醉如泥,桌上散落著酒杯及酒瓶,而他則是趴在桌上,自從那日被葉維音拒絕之後,心情極差的他成日飲酒,什麼事都不想管,幸好還有個忠僕耿白替他處理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嗯!小爺,你要不要看看?’

  看到嚴少穀這樣,耿白雖然很不認同,但是他一向謹守著下人的身分,絕不做踰矩之事。

  ‘不用了!’他搖頭。

  ‘那我將這面銅鏡放在這裏。’

  ‘不……’

  他不想再看到與君君有關的東西,包括他前些日子畫好設計圖要耿白拿去給銅鏡師父訂做的鏡子,他知道這可能不是她要的,但他的目的就是要討她歡心,希望她高興,能看到她的笑容。

  可這面鏡子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沒有仕可義了,因為她拒絕了他!

  他是這麼高傲的一個人,不可能再為她而放下身段。

  ‘那這個東西……’

  ‘你直接送到……送到君君……那裏,是她要的鏡子……呃!就讓她留下來,不要的話……就丟了吧!’

  ‘屬下遵命。’

  在耿白轉身之後,嚴少穀拿起了整壺的酒不停的灌著,用酒來澆愁……

  ** * * *

  ‘邵姑娘,耿總管要我將這個交給你。’

  冬梅的手中端著那個銅盒子走到葉維音身旁,雖然葉維音和她說的那些她真的不是很能理解,不過,她大約可以知道葉維音並不是他們這個年代的人,所以她才口口聲聲的說她不能留在這裏。

  ‘這個……’

  葉維音看著冬梅手中端著的銅盒子,驚訝不已。

  這……這個銅盒子不是她和姿敏挖寶所挖到的那個嗎?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不就代表著那面關鍵的銅鏡就要出現了?

  她連忙從冬梅手中接過銅盒並打開它,會不會頭正好就有她想要的東西?

  葉維音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分不清是開心還是難過,捧著盒子的手有些發抖,她待見到銅盒子裏頭所裝的東西。

  ‘邵姑娘,你是怎麼了?’

  入眼所見的是一把小小的銅鏡,銅鏡的雕工極為細緻,邊緣雕了龍與鳳,而手柄的地方則是鑲了一顆翠玉。

  這……這……這不就是她要找的那把銅鏡嗎?

  她將銅盒放在桌上,拿起銅鏡緊緊的握著。銅鏡真的出現了,這就是代表她可以回現代去了。

  太好了!她要趁自己還沒有完全淪陷自己的心之時,趕快離去……

  雖然傷了嚴少穀很殘忍,不過,她相信她與他相處的時間這麼短,等她回去,嚴少穀應該就會忘了她才是。

  ‘好漂亮的一面鏡子啊!’冬梅也看到那面鏡子了,她手中所拿著的鏡子是她看過最漂亮的一面銅鏡。

  ‘這個……’

  ‘冬梅,它就是我要找的。’

  ‘呼───’冬梅倒抽了一口氣,‘邵姑娘,你的意思是說這面鏡子可以幫你……回到二十一……什麼世紀的對不對?’

  ‘沒錯!’葉維音點點頭,‘我現在只要找到方法就行了。’

  ‘邵姑娘,你真的要走嗎?’

  ‘我說過,我是不可能留在這裏的,以後我要是不在,你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葉音說道。

  ‘別走啦……邵姑娘,你不要走……’冬梅開始哭了起來。

  ‘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呢?’她伸手撫了撫冬梅的頭,‘我又不是馬上要離開這兒,雖然有了這面銅鏡,不過還不代表現在就是我離去的時機,這只是代表工具全都準備好了而已,現在得找出方法離開。’

  ‘邵姑娘,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問。’

  ‘你喜歡少爺嗎?若你是這個時代的人,你會喜歡少爺嗎?’

  ‘如果我違背我的心意,我可以說我不喜歡少爺也不愛他;要是我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想我會愛上他吧!’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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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00:40:1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小爺、小爺!’

  冬梅不停拍著嚴少穀的房門,今天一大早葉維音便出門了,她說要和耿白一同去視察嚴府的產業,順便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到現代的方法,而趁著她出門,冬梅偷偷將那個銅盒子給帶了出來。

  她雖然不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們既然是這麼相愛的話,那她就不希望邵姑娘離開,而要阻止她離開只能將這銅鏡給藏起來。

  ‘小爺,小爺……’

  門拍了許久,發現嚴少穀並沒有應門,她大膽的自開門走入。

  一進到他的廂房,酒臭味幾乎要嗆得她吐出來,她捏著鼻子強壓下胃裏的不適,搖了搖趴在桌上的嚴少穀。

  看他的樣子,可能已經幾日沒有沐浴更衣了吧?冬梅在心裏想著。

  搖一下沒反應,她再接再厲!

  好不容易嚴少穀終於清醒了一點,他抬起頭看著冬梅。

  ‘你……’

  ‘少爺,你醒了啊?我是冬梅,我有事和你說……’

  ‘出去,不要煩我。’他不耐煩的說道。

  ‘少爺,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知道,其實你誤會邵姑娘了。’她急忙解釋。

  ‘你聽不懂是嗎?’嚴少穀的眼眯了起來,‘我要你出去,別再和我說君君的事情,那些我全都不想聽。’

  ‘這是很重要的,你一定要知道!就算你要趕我出去,也要聽我把這些事情說完為止。’她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做這件事的。

  ‘在奴婢說完後,一定會出去的。’

  每次腦中只要閃過葉維音的身影,他就不停的灌酒。喝了這麼多天的酒,宿醉讓嚴少穀的頭疼極了。

  ‘你要和我說什麼?’

  冬梅將手中的銅盒子放在桌上,‘少爺,你知道這盒子裏頭裝著的銅鏡就是邵姑娘要的銅鏡嗎?’

  ‘那不是挺好的嗎?’他嗤笑著。

  ‘她終於找到她要的鏡子了。’他嘲諷的說道,心裏卻有個疑問浮了起來,看著銅盒子裏的鏡子,這不是他畫好設計圖要耿白拿去給人訂制的嗎?怎麼是她找很久的鏡子呢?

  ‘少爺,是啊!這是邵姑娘要的鏡子,她拿到這面鏡子之後就要離開了。’看到嚴少穀沒什麼反應,冬梅十分心急。

  ‘那好啊……離開就離開,她不不想待在這裏嗎?’

  聽到冬梅的話,心就像被狠狠的抽了一鞭一樣,讓他那顆受傷的心又開始淌血。

  ‘她離開你,你就沒有辦法再見到她了啊!’

  ‘無所謂!我嚴少穀又不是非要她這麼一個姑娘。’化?情的說道,不想留下來就走啊!走得愈遠愈好,最好不要讓他再看到她。

  ‘就算一輩子都無法再見到邵姑娘,這樣也無所謂嗎?你真的願意就這麼讓邵姑娘走……’她邊說邊哭著。‘如果是這樣……那……那我真的就沒辦法了……’

  ‘冬梅,你給我說清楚一點,你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該死的,他的太陽穴怎麼愈來愈疼了呢?

  ‘可是……可是我答應邵姑娘,我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啊……我答應這她的……’

  ‘那是你對她的保證,我是你的主子,我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知道這一定是很重要,否則,為何君君都不告訴他呢?他想知道這一切,他不想再這麼猜下去了!

  ‘其實……其實……’

  冬梅在心裏向葉維音說了幾百遍的抱歉,知道她是信任她才和她說這些事,而現在自竟然要出賣她。

  ‘邵姑娘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她……’她將葉維音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只見嚴少穀聽完之後劍眉蹙了起來。

  ‘少爺,你懂嗎?’

  ‘懂!’

  畢竟他見過的世面廣,不似冬梅這麼封閉,他比較能接受一些新奇的事物。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有這面銅鏡,君君就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紀的臺灣是嗎?’難怪她一直要找這面銅鏡,原來它對她而言是這麼的重要。

  ‘是的。

  ‘謝謝好,冬梅,將銅鏡留下來你就可以退下了。’他開口說道。

  既然這面銅鏡可以讓她回到那個他不瞭解的地方,他就不能讓她得到它,就算她會因此恨他也無所謂!

  ‘少爺,你能諒解邵姑娘嗎?’

  ‘可以。’

  ‘那我就放心了。’

  ** * * *

  ‘夫人,你怎麼回來了呢?不是聽說你和老爺四處遊山玩水嗎?’一見到嚴夫人及她身旁的範阡阡,耿白就覺得有些不妙。

  ‘我當然要回來了,不回來我還不知道整個嚴府都要造反了呢!’嚴夫人冷聲的說道:‘幸虧阡阡寫信叫我回來,告訴我府裏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回夫人的話,府裏上上下下都很好。’

  ‘是真的嗎?’嚴夫人的眼看著耿白身後的葉維音,‘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女總管是嗎?’

  ‘是啊,姨娘,就是她!就是這個狐狸精想勾引表哥。’範阡阡在一旁嚷著。

  ‘你知道她有多大膽嗎?仗著身後有表哥可以靠,竟然出手打我!’她指著葉音叫囂著。

  ‘你有做這些事嗎?’

  葉維音冷眼看著前來興師問罪的兩人,看來範阡阡是找到靠山了,她是打算一定要讓她好看是吧!

  ‘有,我承認我是動打了阡阡姑娘。’

  ‘你忘記自己的身分了嗎?你只是一個下人而已,竟然敢掌摑主子,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事,你知道嗎?’

  ‘下人也是人,我們也是有人權的,可不是隨便人要殺要剮!’

  ‘你……真的是個潑辣、刁蠻的丫頭!’

  ‘既然知道自己是主子,就得做得好,讓底下的人學著做榜樣,如果沒辦法做到就少在府裏頭嚷嚷。’

  ‘夠了,邵姑娘,你別再說了。’耿白連忙的說道:‘夫人,邵姑娘才剛來不久,所以難免比較。’

  ‘耿白,你別為她說話!你這個下人真的太不懂禮數了,看來今天老身要好好的教訓你一頓,免得好連自己是什麼身分都忘了。’

  ‘是啊,姨娘,你知道嗎?她仗著表哥對她言聽計從,所以才會如此囂張,你今天一定要給她好看!’

  ‘按照府裏頭的規矩,以下犯上要如何?’嚴夫人問耿白,‘你身為嚴府的總管,應該知道吧?’

  ‘這……’他看了身旁的葉維音一眼,‘杖責十板。’

  ‘很好!我今天就要照規矩來教訓她,可別說我是隨便找個人出氣,耿白!將這名不懂禮數的丫鬟給我拿下。’她命令道。

  ‘夫人,這萬萬不可───’弄不好可是會出事的。

  ‘快啊!’

  ‘還是容小的先請少爺過來趟,這樣好嗎?’

  ‘怎麼?出了一趟遠門,我連教訓一個下人的資格都沒有了是不是?你們主僕倆竟然都不把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裏了?’她怒斥著。

  ‘不是的,夫人,那天的事情情其實不是這樣的……’

  ‘好,就算真是阡阡不對,但下人就是不能以下犯上。’她還是存心護著範阡阡。

  ‘夫人……’

  ‘快將她給我拿下,我要親眼看到她接受杖刑!’

  ‘可是……’耿白歉意的眼望著葉維音,‘邵姑娘……’

  ‘我不會怪你的,反正嚴夫人今天是非看到我被狠打一頓才會高興,這不是你的錯,你用不著這麼愧疚。’她淡淡的說道:‘我知道有時候下人做某些事情都是出於無奈,因為主子是非不分,其實跟錯了主子,有時候也真的挺可憐的。’

  ‘你……’

  ‘姨娘,好看到了沒?她的行徑夠囂張了吧?我說的並不過分,她這個賤丫頭就是會耍嘴皮子。’

  嚴夫人拍了拍範阡阡的手,‘原本我對你的話還有些存疑,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真的無法無天,耿白!把她給我帶下去,我要親眼看到她在後花園接受杖刑。’要是不好好教訓這個丫頭,整個嚴府都要造反了!

  ‘拿下就不用了,我有腳自己可以走,我跟在你們身後走吧!要是你們覺得我可能會逃跑的話,可以派一個人跟在我身後。’

  ‘你真的挺有膽識的。’光憑這一點,嚴夫人就可以猜到為何自己的兒子會喜歡上她。

  ‘這是夫人你衷心的讚美嗎?’她跟著他們走到後花園。

  ** * * *

  ‘兒子!好久沒見你了……怎樣?你似乎瘦了不少!’嚴老爺拍了拍嚴少穀的肩,‘你最近是吃不好、穿不暖是不是?爹娘不在身邊竟然變成了這個德行。’

  見到自己的父親,嚴少谷十分高興。

  ‘怎麼提早回來了?’

  ‘這個啊!是你娘的意思,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在這段期間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這……’嚴少穀有些遲疑。

  ‘你別否認,你是我的兒子,我還不瞭解你嗎?是哪家的千金啊?我們可要快點登門去提親,免得被人給捷足先登了,我知道你娘一心就是要你娶阡阡,其實我看得出來你並不喜歡阡阡。’

  ‘嗯!’嚴少穀點點頭,‘她一直等著我,只是浪費她的青春而已。’

  ‘阡阡這孩子挺死心眼的,唉!還有你娘,向來就是固執,怎麼說就是說不聽。’嚴老爺搖搖頭。

  ‘對了,我們這次會這麼早回來,其實是收到了阡阡的一封信,她說你收了一名女總管是不是?我沒看到信,不曉得裏頭寫什麼,不過你娘可是氣死了。她說再不趕快回來,府裏可能都會被掀了。’

  ‘這……娘呢?’嚴少穀有不好的預感,‘怎麼沒看到娘?’

  ‘她啊!一入府裏頭就和阡阡一同走了,兩人說要去教訓那個女總管。’

  ‘什麼?’他揚起聲音,從大廳的椅子上起身。

  ‘兒子啊!你要去哪里?’嚴老爺跟在嚴少穀的身後走。‘平常你娘教訓下人,你都沒有仕何意見啊!怎樣現在……’他的話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該不會那個女總管就是你的意中人吧?’

  他沒有回答嚴老爺話,但他的表情卻說明瞭一切。

  完了,這可怎麼才好呢?嚴老爺知道自己娘子的個性,也瞭解兒子向來是什麼脾氣,就希望他們不要晚了一步才好。

  他們沿著回廊走到葉維音的廂房,卻沒有有見到她的身影,看到一個下人走過他們身旁,嚴少穀抓了他便問:‘有沒有看到邵姑娘和夫人?’

  ‘有、有!’那名下人怕得要死,‘他們在後花園裏,原來我們是想要通報少爺你知道的,可是夫人說……’

  一聽到他們全都在後花園裏,嚴少穀當下沒有心情再聽那名下人說下去,連忙趕到後花園。

  ** * * *

  ‘全給我住手!’

  一聲暴喝令後花園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手中拿著棍攆的耿白聽到嚴少穀的聲音,總算松了一口氣。

  ‘少爺……’耿白放下了手中的掍捧,對嚴少穀說道。

  ‘少穀,你來得正好!娘現在正在教訓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嚴夫人的聲音在看到嚴少穀那鐵青的臉色時止住了。

  ‘誰准你們這麼做的?’嚴少谷望向範阡阡,‘是好又和我娘說了什麼是不是?’他緊扣著範阡阡的手腕。

  ‘表哥,放開我!好痛啊!’他的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整個給折斷,‘快放開我啊……姨娘……我……’

  ‘少穀,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阡阡啊!’嚴夫人拍了拍嚴少穀的手。‘快放開她!’

  嚴少穀氣憤的放開範阡阡,彎下身子看著臀部已經血紅一片的葉維音。

  ‘君君……君君……’他將葉維音由地上扶起來,‘好說話啊、說話啊……’他的眼眶熱熱的,不停的搖著她。

  葉維音勉強睜開眼,她的視線有些?糊,‘少爺,是你啊!你來了啊……看來我還沒有升天成佛去……’她虛弱的笑笑,‘我…我的屁……屁股很痛……看來是開花了吧……’

  耿白第一杖打下去,她整個人幾乎因為疼痛而昏厥過去,嚴夫人令人用水將她潑醒再打,這樣來來回回她覺得自己快要死去了。

  ‘你……’

  嚴少穀連看都不敢看她的傷勢。

  ‘很慘吧?呵呵……’

  ‘別說話了,我抱你回房裏頭,馬上請大夫來。’他將葉維音抱起。

  ‘少穀───’嚴夫人緊張的看著嚴少穀。

  ‘就算你是我娘,這件事我也一定會追究到底的。’嚴少谷冷聲的說完,抱著葉音快步朝她的廂房走去。

  ‘老爺……’

  嚴夫人委屈的偎在嚴老爺的身旁哭著。

  ‘我就和你說過,少穀的事你別插手,你就是不聽,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他看著縮在一旁的範阡阡。‘阡阡,要是鬧出了什麼事,我想連我都保不住你。’

  ‘姨丈……’范阡阡的腿都軟了,要不是有丫鬟扶著她,她可能整個人會癱倒在地上。

  ‘你們這次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 * * *

  ‘啊───’葉維音疼痛的尖叫著,嚴少穀連忙的將她翻過身。

  ‘抱歉!’

  ‘邵姑娘、邵姑娘,你還好吧?大夫就快要來了。’冬梅急得在一旁打轉。

  葉維音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嚴少穀。

  ‘少爺……幸虧你來了……你來得快……’她斷斷續續的說道:‘讓我少挨了五杖……’

  每一杖打下去,她都不停的在數著,希望十杖可以很快就結束了。

  ‘君君,你別說這種話!大夫就要來了。’嚴少穀心情沉重的說道。

  ‘我不叫什麼君君……我的本名叫葉維音……’

  邵君君這個名字用久了,她幾乎都要忘了自己其實是叫葉維音的,唉!好懷念這個名字。

  ‘葉維音……葉維音……’嚴少穀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應該就是她的本名吧?

  ‘嗯!聽起來……比君君還好。呵呵……’她搖搖頭,覺得自己都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那個命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紀……我現在……現在……’

  她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看到自己的爸媽,然後,在他們的懷裏痛哭一場。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沉沉的昏過去,而嚴少穀則是緊緊握住她冰冷的手。

  ‘你不會有事的,你可以活到七、八十歲,我們兩個人還有很長的日子可以過,我不允你丟下我一個人,就這麼回到你的世界去,我不准!’

  他會將她留在他的身邊,哪怕她一輩子恨他也無所謂啊!

  ** * * *

  葉維音昏迷了幾天之後,總算張開了眼,當她看到坐在她身滿臉胡碴的嚴少穀時,十分心疼,心中澎湃的愛意再也壓抑不住了。

  她伸手撫了他疲憊凹陷的臉頰,而嚴少穀立即警覺的張開眼。

  ‘你醒了!’

  ‘你醒了……’

  一樣的對話讓葉維音感到有些好笑。

  ‘你看起來很糟,該不會是為了照顧我而幾天幾夜沒睡吧?’她開玩笑的說道。

  ‘你感覺如何?有沒有舒服點?’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還是冬梅你來說好了。’葉維音看到冬梅已經端了一碗參茶站在她的身旁。

  ‘邵姑娘,少爺是真的照顧你幾天幾夜,他連湯藥都親自喂你。’將手中的參茶遞給嚴少谷,冬梅真的好感動。

  ‘聽起來高高在上的少爺,似乎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她揶揄的說道,看到嚴少穀的臉上有些緋紅。真是看不出來,他還挺純情的。

  ‘別說那些話了,快喝參茶吧!維音。’

  ‘維音?’葉維音眨眼,他怎麼知道她叫維音的?

  看到葉維音那雙懷疑的眼,嚴少穀淡笑了。

  ‘你叫維音對吧?’

  ‘是啊!’她點點頭,‘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自己告訴我的。’

  ‘有嗎?’

  她怎麼可能會告訴他這種事呢?這對她來說可是秘密啊!

  ‘有,你在昏迷前說的。’

  嚴少穀撫了撫她蒼白的臉頰,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像是個泥娃娃一樣,他深怕太過用力,她就會碎掉了。

  ‘哦……原來如此。’既然那不是她在清醒的時候說的,她就可以接受了!‘我可以問一件事嗎?’

  ‘什麼事?你想問什麼都儘管開口。’

  ‘你照顧我的那幾日,有沒有洗澡?’

  嚴少穀搖頭,雖然冬梅有要他回房休息順便梳洗,維音她會負責照顧,可他就是不放心,即便大夫已經說過沒事了,他仍然堅持要照顧她到清醒了為止。

  ‘我想也是。’她皺了皺鼻子,‘你的身上很臭,你不要再荼毒我的子好嗎?請你去梳洗、梳洗再來吧!’

  ‘你……’看來她似乎一點都不感動。

  ‘少爺,你梳洗完後請回房小息一下,好好的養足精神。’

  ‘可是……’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用我的人格保證,因為你的樣子真的看起來糟透了。’她搖搖頭,‘你這樣一點都看不出來是那個英姿煥發、偉岸不群的嚴少穀!看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不習慣。’

  ‘好吧!我回房裏頭,冬梅,有什麼事再叫我。’

  ‘是的!少爺。’

  葉維音原來是想坐起身,不過臀部傳來的疼痛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她躺在床榻上,覺得此時的自己真的狼狽極了。

  ‘冬梅,少爺說有事情再叫他,這代不代表著你幫他監視我?’她隨口問道。

  ‘呃……’冬梅支支吾吾的,什麼話都不敢說。

  ‘沒想到還真的被我給猜到了,我果然適合當算命仙。’她自嘲一笑,要是她現在想帶著銅鏡偷跑,可能也跑不掉吧!

  ‘你去看看外頭有沒有人守在那裏?’

  冬梅搖搖頭,連動都不動!

  ‘沒有嗎?’

  ‘邵姑娘,不是的,我不是說外面沒有人守著,我是要告訴你我不想去看。’冬梅開口說道。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道:‘你不去看,又怎麼知道有沒有人守在外頭呢?’

  ‘我剛剛端參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耿總管守在外頭了,所以要是你想逃跑的話,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這算是忠告,免得她浪費力氣。

  ‘耿白守在外頭?’

  ‘嗯!你可能不知道吧!耿總管了幫少爺打點裏裏外外的事,他還有一身好武藝,是整個嚴府武功最高強的人。’冬梅崇拜的說道。

  ‘這點我相信。’

  她上次收拾包袱跳窗逃跑,不就被他給拎了回來嗎?他這個人還真的是深藏不露。

  ‘邵姑娘,你真的還是不想留在這裏嗎?’

  ‘考慮看看吧!’關於這件事,她得重新考慮一下了,‘把我的銅鏡拿過來。’

  ‘這……這個……’

  ‘你怎麼了?我不是叫你將我的銅鏡拿過來嗎?’

  冬梅一臉歉意的看著葉維音,‘你的銅鏡我交給少爺了,我不想你離開。邵姑娘,你要罵就罵吧!’她跪在葉維音的面前。

  聽到冬梅的話,葉維音歎了一口氣。

  ‘我只是想看看那面銅鏡而已,你竟然早就將它交少爺了,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起來吧!我不怪你。’

  ‘邵姑娘,你不要這個樣子,你可以打我、罵我啊!’冬梅跪在地上哭泣著。

  ‘我說過我不怪你了,快起來吧!’

  在這裏有了她所牽掛的人,那個人在她心裏頭的地位已經漸漸的加深了,她現在真的要走……也走不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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