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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玥]情婦芳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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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2 01:59:0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子玥-情婦芳鄰

情婦首重“媚”,其次波大腰細,最後“無腦”,
這是他一向自豪的女伴標準,
看著這老頭的“情婦”,他不屑的撇撇嘴,
但看在她握有重要證物,又是樓下好鄰居,
對於她連連遭到暗殺,他只好保護她,原以為愛情來臨時,他會一眼認出,
沒想到愛神有時也會開人玩笑,害他只能黯然神傷,
遠走他方,經由高人指點,好不容易捲土重來,
她卻被“情夫”逼婚他嫁,看來只好演出一場世紀大搶婚,
只是沒料到原來從頭到尾是場誤會,而事情的真相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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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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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2 01:59: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美麗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盛小晏臉上除了一貫的淡漠及飄逸的氣質,此刻還多了一點點驚惑,哎呀,或許她現在可以立刻買進股票,說不定會一路長“紅”。

    抬頭望瞭望這新落成的八層樓住宅,小晏正惋惜著它的前景堪憂,低頭發現那個摔得一隻腳骨打膝蓋處穿出的男子似乎還有氣息,於是她施施然地趨上前去,蹲下身察看。

    沒錯,她的運氣好到連走路都有人從眼前掉下來,一眨眼只見那具軀體在接觸到磁磚地面的一到那反彈了下,一隻腳骨已然血肉模糊地穿出皮肉。

    見對街的美容院小姐尖叫著叫人打119,小晏活似少了一根筋般沒看到那怵目驚心的血,逕自伸出手想揉探他的鼻息,不料那男人竟還有力氣攫住她的手。

    她姣好的臉蛋沒什麼情緒反應,“啊,先生,你的血染髒我的衣袖了。”

    男子硬撐著最後一口氣,眼神渙散地塞了樣東西到她手裏,“給……日……日本……給……九……四九……”

    隨著生命之火的熄滅,男子滿是鮮血的手無力地掉落身側,一雙眼即使失去焦距,仍固執得不肯閉上,只留下一個小晏看了看手上的豔紅,緩緩起身,一副事不關己地遠離漸漸聚攏的人潮,身後的警笛聲愈來愈近,迎面兩個彪形大漢匆匆擦身而過……

    隔天,地方小報的小角落出現一則不起眼的新聞——

    四十二歲日籍旅客木藤明范於昨日自殺……

    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

    日本東京

    一向愛笑的九十九翔這會可笑不出來了,“告訴我,這只是我那變態的表哥另一個不好笑的笑話。”他拒絕接受這個事實。

    紫方同情地堅著他,“總裁昨天已經偕同夫人出境了,這享是副總栽的升職命令。”

    九十九翔像在瞪怪物似地瞪著她手中的文件,“就當我沒來過。”他搶過文件,一手丟到垃圾桶裏。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他甩也不甩她便要奪們而出,逃之天天。

    “副總裁……”

    “我不是副總裁!”

    紫方不在意他惡劣的態度,逕自說道:“總裁給你兩條路,一是乖乖上任,二是乖乖娶妻當種馬。對了,總裁說他會記得提醒副總裁的父母,他們兩老有一個花名在外,卻遲遲未婚的不肖兒子……”

    她這一番話煞住了九十九翔已跨到門邊的腳,他忿忿地。

    紫方已撿起一度失寵的文件,微笑著遞給他。

    他一肚子不爽地接過文件,暗忖表哥夫妻倆要去二度蜜月、三度蜜月儘管去,何必推地下地獄?

    龍呔集團的擔子一壓到他身上,他還有時間去自在逍遙嗎?自私的龍呔海,早知如此,當初何必找回小表嫂?簡直自討苦吃,中國話不是這麼說嗎?自作孽不可活。

    九十九翔不住地在心裏咒駡,他突然想到,龍吠海可以找他當替死鬼,他也可以如法炮製啊!哈哈,他已經知道該,找誰了,他叫住正要出去的紫方,“替我查查北美總公司的電話號碼。”

    寒接與這傢伙經年累月環遊世界,現在要他稍微貢獻一下心力不為過吧?何況他整天頂著北美總裁的名號——特馬斯混日子。暗地裏卻是特奧貝的地下頭子,掛羊頭賣狗肉!

    特奧貝是首屈一指的地下情報機構,世界上沒有它要不到的情報,國際通稱“Dmeon”,取其首須為“龍的傳人”之意。

    九十九翔一向知道寒接輿的另類身分,只不過很難對他有半絲崇敬之意。

    得到紫方幫他查出的號碼,他立刻撥了電話過去找寒接輿,沒想到接電話的卻是寒接輿的秘書。

    “您好,特馬斯先生目前在意大利巡視,請問您……”

    “哢!”九十九翔火大地摔下電話,北美的總裁跑到歐洲巡視個屁,搶別人的飯碗呀!“其他人哩?龍呔海其他的堂兄弟呢?”他仍不死心地問紫方。

    紫方鰍他一眼,把夾在腋下好一會的文件故在桌上,“我就沒有?”

    她不得不提醒他,“副總栽,你自己知道你之前的工作是份多肥的閑缺。”

    九十九翔無語。

    “桌上的文件是甫自臺灣寄來的速件,請儘快過目,如有其他吩咐再叫我。”說完,她戲譫地一彎身,“我出去了,副總裁。”

    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去,挖苦我啊!”他咕噥著認命地翻起桌上的公文。

    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

    又送走一名驚愕莫名的男子,小晏照例請小功臣一客冰淇淋,心想著,那個掛名的父親可真不死心,這個星期已排了三次相親宴,而今天才星期四,不過還好,多虧好友的兒子晨充當她私生子,嚇退那些名門公子。

    “姨,我演得不錯吧?”嘴巴還沒得閒,許亦晨就已忙著邀功,“什麼時候還要請晨吃冰淇淋?”

    小晏伸手搔播他的頭,“晨真的不錯,如果能改口叫我乾媽會更好。”這小子就是不肯好好喚她一聲乾媽。

    亦晨觀一眼滿臉笑容的小晏,“姨為什麼總是笑?沒看過姨哭那!”在他記憶中,這位漂亮的阿姨似乎沒有其他的臉孔,永遠笑臉迎人,而且總是溫婉迷人。

    “你希望姨哭嗎?”小晏反問。

    他不假思索地搖頭。

    晨後上方笑了笑,“你好,爸,要喝茶嗎?”

    爸?當爺爺都還綽綽有餘呢!亦晨抬頭望奢一臉鐵青的老人。

    盛懷椎慍怒地瞪規著小女兒,原來她就是這麼嚇退那些相親者的,難怪最近流言四起。

    由於小晏是他最小的孩子,打小他便寵她,而她小時候也會大哭大鬧,但不知何時起她變了,變得彷佛不食人間煙火,說話輕聲細語,不再有大起大落的情緒反應,那身飄逸的氣貿吸引了不少出色的男人,可惜沒有一個能攻人她的心房。

    升上高中後,她不顧他的反對,獨自在外租屋而居,他在不得已讓步後,只有是而求其次雇請保鏢二十四小時跟著她,畢竟他是政界大老,多少人想找出他的弱點控制他,而最好的目標就是小晏,他最疼愛的小女兒。

    “小晏,跟我回去。”盛庾雄沉聲這,眼睛溜過亦晨,不禁暗自讀歎,好俊的孩子。

    “是,爸爸。”小晏拍拍亦晨的頭,“等一下這個叔叔會送你回去,別調喪。”她隨手指向跟在父親身後的保鏢。

    “姨再見。”他最懂裝乖小孩了。

    看著被留下的醋叔叔,亦晨眼珠一轉,笑開一口小白牙,“叔叔,我還要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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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呢?”以宜興致勃勃地追問好友。

    小宴啜口水果荼,揚了揚眉,“星期天的相親,不准缺席。”

    燕青將以宜的失望收入眼中,她還真是惟恐天下不亂。

    “這次的對象是誰?”

    “福和的小開。”一次和十次沒差,小晏一點都不在乎。

    蒸青皺了皺眉,“盛老胡塗了嗎。那個花花公子也上得了桌?”

    “小宴,看了這麼多帥哥,沒有一個動心的嗎?”以宜問,根據寶貝兒子的描述,那些男人都是上品耶!

    不等小晏搖頭,燕青便道:“如果有,現在她就不會坐在這了。”

    “是呀!”小晏淡淡一笑。

    以宜嘟起嘴,“好無聊,我好想看看哪種男人才能拴住小晏呢!”

    “你當我是野馬嗎?用‘拴’這個字。”小晏半闔上眼瞼,模樣看來有些憨。

    “因為你的心飄忽不定啊,饒是朋友多年,也常摸不清你心裏在想些什麼、在乎些什麼。”以宜似真似假地道。

    “不錯,狗嘴偶爾也會吐出象牙。”燕青心裏百分百贊同以宜的話。

    “後面那句話是多餘的。”以宜瞪了燕青一眼。

    小晏微笑,“我在乎你們呀!”能讓她在乎的東西不多,朋友已占去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是她母親。

    身為政界大老盛爆雄的小女兒,代表了不自由和束縛,尤其她和哥哥、姐姐相差了二十歲有餘,最大的哥哥年紀大得可以當她爸爸,但幸好他們盛家的孩子們都不太干涉彼此。管她的只有父親一小人。

    “可是我希望能有一個人讓你在乎,讓你知道愛人的幸福。”以宜嘟著嘴說。

    “呵,這女人巴不得每個人都跟她一樣,找個男人來管自己。”燕青取笑著說。

    “那是因為至辰在乎我嘛,若你在乎的人不管你,你才會不高興呢!”以宜辯道。

    “管你的人來了。”小晏朝來人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許至辰從背後抱住妻子,“讓你久等了,想不想你的親親老公?”

    燕青朝天翻個白眼,這對夫妻也大……唉!她一時之間竟找不出形容詞,“董事長,你再不把以宜帶走,小職員我要跟你要加班費了。”快走、快走,免得害別人長針眼。

    至辰不急著走,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一手不忘摟著妻子享受肌膚相觸的甜美滋味,“林秘書,我可以付你三倍加班費,只要你能讓淩以傑不要三更半夜擾人清夢,只為破壞我們小倆口的好事。”

    “你真是口無遮攔。”以宜瞪他一眼。

    燕青嗤笑一聲,至辰有兩張臉,若有人見到他現在這副“忝不知恥”的嘴臉,明天公司股票鐵定重挫三百大點。

    “呵,我看不下去了。”小晏的眼閃著笑意,挪了挪位子欲起身,“我不當電燈泡,讓你們換到情人座去夢個痛快,燕青,我們走吧。”

    “小宜,你這個朋友交得不錯。”至辰不吝送上一個萬人迷的笑容。

    “小心了,以宜,你的親親老公在勾引你的好朋友喔!”燕青閑閑地笑道。

    “林秘書!”至辰一記目光射過去,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你的薪水太多了是吧?”

    燕青兩手一攤,起身加入小宴,“不打擾兩位了,Bye!”

    “快滾吧!”至辰快樂地摟過妻子送上一記響吻。

    “至辰!”以宜捂著臉噥道。

    他馬上一副可憐兮兮地這:“小宜,今天別回家好不好?”他受夠大舅子的神出鬼沒了,非得找個好地方,好好跟小宜溫存一番。

    “不回家,去哪?”可憐的老公,大哥真的有些過火了,她同情地問。

    聽她的語氣有答允的跡象,至辰笑咧了嘴,在她耳邊輕聲道:“簡單,我們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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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東京

    看完手上的報告,九十九翔一向微微上揚的嘴唇此時抿得死緊,眉頭向中聚攏,瞄一眼附上的臺灣剪報,他撇了下嘴,如果他真相信木藤明範是自殺身亡,他就該死了!

    聞名世界的龍吠集團,就是其中的九牛一毛也足夠一人吃喝玩樂三輩子了,害少人想盡辦法想分一塊大餅,因利之所驅而不擇手段。

    當代主子能力夠,使龍吠集團列名世界前五大企業之內的是龍吠海,使龍吠集團煥然一新的也是龍吠海,只不過現在當家的不在總部坐鎮,偕同愛妻稚兒環游世界去也,於是底下的小老鼠開始蠢蠢欲動,擺明瞭看不起他九十九翔嘛!

    放鬆眉頭,九十九翔苦中作樂地扮個鬼臉,不過小老鼠的大意也是他的機會,“鬼原。”他的聲音沉穩清朗,一如,他給人的印象,他不輕浮調笑的時候。

    鬼原應聲出現,“主人。”

    就像龍吠海當家時有專屬的影忍老一般,九十九翔也有自己的影忍者,執行他的一切命令。

    他移步上前,“喂,你不覺得‘主人’這個稱呼不太適合俊朗活潑的我嗎?”

    他的唇習慣地上揚,而鬼原也一如往常地不回應。

    “我一直覺得這項制度不人道,但是不可否認的,你們忍音挺方便的。”

    他嘰嘰喳喳一堆,鬼原還是靜默。

    “唉!”他扼腕地歎了口氣,鬼野那副酷樣說是長年跟在龍吠海身邊耳濡目染的結果,他信,而且認為是不可抗力,但是,鬼原的主子是他九十九翔耶!英俊、瀟灑、風趣、迷人的九十九翔,為何鬼原的身上一點都沒有他的影子?虧鬼原還是他的影忍者。

    “以後就叫我少爺、公子、少主,隨你。”九十九翔想了想又搖搖頭,“不行,你得想一個適合我這等帥哥的稱呼才行。”

    鬼原以幾不可聞的表情歎了口氣,不發表意見。

    九十九翔又自說自唱了好一會兒,覺得無趣了,才繞回正題上,“你到臺灣查一查,木藤明範死前到底發現了什麼,還有他死前最後接觸的人。”

    鬼原頓了頓,“不能。”

    九十九翔瞪大眼,“你做不到?”好樣的,竟敢違抗命令,有趣!

    “影子不能離開主人。”鬼原覺得自己現在堅持似乎遲了些。

    “難道以前我在床上辦事時你也躲在一邊偷窺?”他佯裝驚訝。

    鬼原抿了抿唇,不理會主人明知故問的同句。

    九十九翔愛笑的唇線垮了下來,隨即又恢復他吊兒郎當的調調,笑話,他這幾年在龍吠海身邊是白熬的嗎?“沒辦法了,本人只好親自動身到臺灣。”

    “主子,龍吠少爺囑咐你留在日本代他處理公事。”鬼原提醒道。

    “你是我的人還是表哥的爪牙?”九十九翔邪邪地笑了笑,那老小子就可以擁著女人環游世界,而他為什麼不可以到臺灣去散散心?他沒說要去歐洲就夠給面子了。

    “鬼原有這份責任提醒主人。”

    “你的責任就是服從我。”九十九翔揚了揚眉,“再說,臺灣的公司都要易主了,我若繼續坐在這裏,難保表哥回來不把我調去掃廁所。”

    鬼原再度無奈地輕呼口氣,主人的老毛病又犯了,想玩就說,還找了一堆藉口。

    九十九翔踱回檀木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那份報告丟進垃圾筒,敢在老虎嘴上持毛,就要有屍骨無存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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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晏抬眸往斜上方望了下,是她太敏感了嗎?這幾天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而這稟是露天咖啡座,想來對方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她笑了笑,垂眸繼續翻閱手中的書。

    夏天又快到了,今天的天氣極清爽,涼風徐徐拂過,拂起幾許發絲撩過小宴細嫩的粉頰,她的唇邊總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隨意一望,不經意而接觸到的人總以為她是對著他笑。

    “小姐,有人坐嗎?”一個穿著隨意帥氣的男子站到她身前,一手搭在桌上,露出一口白得令人討厭的白牙。

    她揚眼漓過四周,“還有空位。”

    “我喜歡這個位子。”他繼續賣弄風騷。

    小晏抬頭笑了下,“請坐。”

    “謝謝。”男子故作瀟灑地坐下,“我是……”他愕然地停止說話堅著突然起身的她。

    一樣不明物體破空而來,若她沒有離開座位,只差那麼一點,她的胸口便會開一個洞,小晏小嘴微張,看來不是她敏感呢!

    背後響起的急跑聲告訴她;保鏢已經出動逮人去了,不,過逮到人的機會渺茫。

    她朝愣在一旁的男子笑了笑,“抱歉,你請慢坐。”抬眼望著碧澄澄的藍天,她唇邊的笑意傳到眼裏,露出少有的真心笑容,事情似乎有些趣味了,希望別太早結束,畢竟世界上有趣的事太少了,而能夠挑起她興趣的更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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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貨!”男人發怒的音調仍是不高不低,卻成功地讓人自心底打起寒戰,“我有叫你們打草驚蛇嗎?”他所處的,地方是一棟企業大樓二十三樓,面陽的大片落地窗引進的陽光似乎射不進他陳腐陰暗的內心。

    挨駡的人不敢妾動地低垂著頭。

    “一槍斃命便罷,結果你竟然讓她逃過了。”

    又不是他動的手,下屬心裏嘀咕著。

    壓下怒意,男人平平淡淡毫不特殊的音調一字字彈進下屬的心,“繼續跟著那女人,耍些手段引出她的畏懼。”在他心中,女人全一個樣,“可以稍微嚇嚇她,盯緊所有和她接觸的人,一定要找出那片膠捲。”

    那個日本鬼子還其會挑人,竟然挑上政界大老盛懷雄的女兒,害他現在綁手綁腳,動彈不得,該死的日本鬼子!

    那片膠捲絕不能落人日本鬼子手中,如果就這麼下落不明便罷,不然……

    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

    九十九翔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上背脊,不會吧?現在可是六月天呢!他把龍呔海的擔子丟給一班堂兄弟、表兄弟,“自己悄悄跑來臺灣”微服出巡“,打的可是光明正大的旗號,而且比龍吠海有良心多了,不是找一個人把擔子往那人身上砸,而是平均分給一群人。

    他想死臺灣小吃了!所以下了計程車,他便走進他預約的飯店,ChecKin後轉往自助餐區。

    區內大的四成滿的人,九十九翔手中的盤子已堆滿了食物,他目測了下,決定先回座填個肚子,呵呵呵,昨天晚上連作夢都夢到這些可愛的食物呢!

    如以往般,他這個俊雅獨身男子又引起女子們的注目,而他也非常習慣成為目光的焦點。

    這是他勝過表哥龍吠海的地方,一個冷酷得像北海道冬天的男子,和一個溫暖可親如南海陽光的男子,女人們雖一時迷惑于冬天的冷,但馬上就知道那是會凍死人的,遠不如一個可親可近的男人來得好。

    九十九翔滿足地揚起嘴角,靠上椅背,注意到斜後方那桌的人似乎在相親,他促挾地轉了轉眼珠,從來只有自己被逼去相親的份,倒沒有當過旁觀者。

    猝然揚起的甜甜嗓音勾起了他的興趣,他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看看擁有這副美妙嗓音的女人。

    他才微微轉過頭,忽見眼角可疑亮光一閃,幾乎是反射性的,他立即起身撲了過去,護住顯然成為狙擊目標的女子。

    巨響隨之而起,玻璃牆邊的人反射性地舉臂抱頭,碎玻璃散了一地,九十九翔身上也沾滿了玻璃碎片,才一起身,刺耳的“咋嚓”聲接連響起。

    九十九翔掃了一眼四周,至少八把槍,重點是槍口全部,對準了他,“這就是臺灣人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嗎?”

    盛懷雄驚魂甫定,隨即以不離身的拐杖怒擊地面,指著聞聲而來的經理破口大駡。

    九十九翔冷眼旁觀,暗自嘀咕著。隨便這位老先生罵到天荒地老都不幹他的事,但先教這些槍桿移離他嘛,唉!早知會這樣就別反應太快。

    “收起你們的槍。”小晏柔柔的略帶低啞的嗓音響起。

    保鏢們動作一致地收起槍。

    “真正該抓的人早逃得不知所蹤,你們卻愣在這兒將槍對準救我的人。”小晏語帶數落,大約是受了驚嚇,嗓子有些低啞,她轉向救了她的人,還未開口便讓盛懷雄擋住視線。

    “沒事吧,啊?”他擔憂地查看女兒上下。

    “我很好。”她微笑地道,“是這位先生救了我……”

    她回頭一看,原處只留下一縷古龍水的清香,她怔忡了下,“他走了。”

    盛懷雄打心底感激那位不知姓名的男人,同時,銳利的鷹眼直勾勾地射向至今仍有餘悸的相親男主角,這小子真不是個男人!身為企業家第二代,該對此類場面有所準備才是,而不是這副孬樣,反觀小晏猶如事不闖己、鎮定啟若,這小子如何配得上他女兒?

    “小宴,我們走。”他拉著女兒的手走出飯店,朝自己的專車走去。在車上,盛懷雄以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你今天就搬回家裹住。”“爸,我……”

    “不行。”他極不願承認,但那顆子彈的確是針對女兒而來,他不能讓她單獨面對危險。

    小晏不置可否,笑容未變。

    盛懷雄知道她有著愛妻的溫柔,卻也如他一般固執,對此,他心中另有打算。

    縱橫政商數十年,樹立的敵人不知凡幾,但他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他盛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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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2 01:59: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嗶——達令,人家好想你,你怎麼一聲不響就跑去臺灣呢?別忘了聯絡人家喔!等你。

    嗶——你好凍喔!為什麼交代秘書只透露你的電話?人家看不到你好寂寞。

    嗶——翔哥哥,如果你不理我,我就自己去找你喔!

    一通又一通的電話留言流泄在偌大像個樣品屋的空間,裏,九十九翔從浴室出來之後按下開關洗去留言。

    這些女人一個個都不留名字,活像他應該記得並分得清楚每個女人的聲音似的,雖然他確實記得。

    聽到熟悉的稱謂,他又想起那個纏人的小丫頭,兩方家長都有意將而人湊作一對兒,他並沒有積極的反對,但見識過家中那對活像愛情鳥投胎的恩愛父母,及表哥龍呔海的情路後,他卻又不甘於如此平淡的婚姻,雖然他不想要龍呔海那種曲折得太過火的愛情,卻也不要“日久生情”式的婚姻。

    他確定自己一定能夠一眼就認出那個人,那個能與自己共度一生的女人。

    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

    龍翔企業大樓

    一人正埋首在成堆的檔案中努力趕企劃,突地覺得鼻樑上一輕,耳邊接著響起辦公室名?有名的三八阿花尖銳的嗓音。

    “你不戴眼鏡還滿帥的嘛!石……嗯,石孟勳對吧?”

    男子緩緩抬起頭,一臉茫茫然,“我的眼鏡?”

    “哎呀!你不戴眼鏡比較帥,為了辦公室景觀著想,你還是別戴得好。”

    他沉默了片刻,“對不起,我有深度近視。”

    “隱形眼鏡呀!”說著,名花伸手撥起他額前的劉海,“你這樣很酷……唉!你幹麼?”她揉揉被他拾紅的手,沒料到他會伸手格開她的手。

    他皺眉,“對不起,我不習慣被別人亂碰。”

    她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一旁的人更出口奚落,“你也太急了吧,人家害羞哪!”

    她惱羞成怒地道:“我肯碰你是你的福氣,你狂什麼啊!當我真看上你這土包子不成?哼!看我不摔爛你的眼鏡……”

    一旁的同事要阻止卻無效。

    突然,一隻細嫩白皙的手救下了差點成為垃圾一員的眼鏡,“呀,好重的鏡片,要真摔爛了可要不少錢哪。”

    甜潤悅耳的嗓音令人驚豔,再見到說話者那甜美可人的外表,不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盛小姐。”名花見是她,假笑道“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到?”

    “睡過頭了。”小晏將眼鏡放至石盂勳桌上,這位石先生報到一個星期了,她卻一直沒機會與他打照面,看來似乎頗敦厚,才會讓名花欺負,她正想好好看看他時,耳邊令人不舒服的高分貝又響起。

    “喲,沒想到盛小姐也會遲到。”

    不必小晏反擊,一旁看戲的男同事們已爭先恐後開口,和名花唇戰一番。

    小晏有趣地看著似乎非常靦腆的他,“石先生,別介意。”

    他短促地應了一聲,禮貌性地抬頭望她一眼,“謝謝。”

    匆匆一瞥,卻令小晏怔愣了下,他……不是那天救她的先生嗎?若將劉海往後梳起,除去那副厚重的鏡片,再除去眼中那一抹畏縮,幾乎是雙胞胎了。

    “喲,沒想到盛小姐也會盯著男人看啊!收斂點,人家衝動被你嚇到了呢。”唇戰方休,名花又蓄意挑起戰火。

    小晏淡淡地還她一笑,“石先生可能是方才的餘悸未消吧!”

    辦公室裏頓時一陣哄堂大笑,名花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正欲反唇相稽時,卻聽小晏說:“該工作了,等會主任出來罵人了。”

    她只得吞下話,嫉恨交織地瞪著小晏的背影。

    盛小晏是她最厭惡痛恨的類型,什麼都不必努力,旁邊的人立刻將盛小晏捧得高高的,明明只是個草包,卻比她這

    個腳踏實地的人更受他人歡迎,總之,她嫉妒盛小晏的人緣,尤其是男人緣比她好。

    散場的同時,誰也沒注意到那位新來乍到的小職員低垂的臉上有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及他眼裏一閃而逝的銳利光芒。

    呼,好聒噪的女人,還好他九十九翔有備而來,為求逼真,他請朋友為他偽造戶籍、國籍,並更名為石盂動,且順利地在自家公司謀得一職。

    為什麼身為副總裁的他會窩在白家旗下公司降級當職員?可以諡他無聊,也可以說他認真負責,親自潛入敵營當臥底。辦公室人多嘴雜,小職員是接送謠言、小道消息頻率最高的人,且最不易引入注意,用來掩藏身分是最好不過。他可以想見以副總裁身分大大方方進入公司時,主管們奉承拍馬屁的場面,絕對得不到真正有建設性的消息。

    一星期下來,他得知總經理王正富認真盡責、公正不阿,做事一絲不苟,深受下屬信任;而副總經理李仲嗚則英俊儒雅,辦事效率圓滑,前途無可限量,是公司未婚女性心目中的黃金人選。

    他實在不想懷疑這兩人會扯公司後腿、竄改公司帳目,但目前似乎只有這兩個嫌犯,總之,事情早了早好,他的女友們還在等他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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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晏!”以宜高舉著手喊道。

    小晏朝她一笑,加快了腳步,驀然一道疾風台過她身居,隨即一聲轟然巨響,街上行人莫不駐足指點。

    以宣驚呆了,如果她沒叫小晏,如果小晏沒有加快腳步,依那輛車子的速度推測,它一定會撞上小晏,“好可怕,他是喝醉酒了嗎?”

    “警察來了。”小晏不改奮色鎮定的說。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著,停留不去。

    小晏伸手在好友面前晃了晃,“魂歸來兮喲,你沒事吧?我可不想讓至辰拿刀追殺喔!”

    “別鬧了。”以宜拉下她的手,對好友少條神經的表現實在感到無奈,“你差點就被撞到了耶!”

    “嗯,最近交通案件真多,對不對?”小晏的笑容仍是一貫的令人提不起勁罵她,那會讓罵她的人認為自己是在做一件蠢事。

    “算了,咱們先找個地方窩下吧。”以這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走開。

    坐在泡沫紅荼店裏,以宣借著冰涼的冷飲驅除暑意,並一邊打量好友。

    “以宜,至辰知道你的這種傾向嗎?”小晏突然開口問。

    以宣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什麼傾向?”

    “同性戀啊!他會很難過的。”小晏憐憫地道。

    “我才沒這嗜好。”以宜做個鬼臉反駁道。

    “那為什麼一直盯著我?”

    以宜開始懷疑盛懷雄的話的可靠性,這妮子哪點像被人阻殺的模樣?不是太樂觀就是太遲鈍。而她相信,小晏絕對兩者兼是。“盛老告訴我,你最近成為狙級的目標,希望我勸你搬回大宅去住。”

    “他總是太過操心。”小晏啜了口紅茶。

    “是嗎?”以宜開始列舉實證,“聽說你上禮拜差點讓子彈穿身而過,五天前險些讓十四樓掉下的花盆砸破頭,同天下班時被人擠出人行道,差點成為輪下亡魂,四天前經過工地時,一根落下的鐵架差點將你壓成肉餅……這些你怎麼說?”這些還只是她記得的哩!

    “這些天的運氣還真差,難怪上班好端端的也被人找碴。”小宴笑呵呵地道,“只是一連串的巧合罷了。”

    “巧合?”以宜提高嗓音,“三次以上就不能稱作巧含了,你有沒有知覺啊?”

    “有啊!”小晏乖巧地點頭,“所以我才儘量少出門,以免飛來橫禍。”

    以宜聞言翹起嘴,“小晏,你最好還是回大宅,盛老會保護你,直到揪出那個人。”

    “爸爸不可能保護我一輩子。”

    “可是……”以宜仍想再說,卻望見一輛卡車以絕快的速度沖向她們,她只來得及大叫一聲,“小心!”人便朝小晏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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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辰一接到消息;顧不得正開著會,便馬不停蹄地趕來;醫院的走道上響著他焦急的腳步聲,“小宜呢?”小晏在電話中說得不清不楚的,令他心慌難安。

    小晏坐在病房外的坐椅上,原本低垂著頭,聽到他的間話即抬起頭,“以宜肋骨骨折,有輕微的發燒……”

    沒讓她有機會說完,至辰便沖進病房。

    以宜躺在病床上,已醒了,見是他,朝他綻開一朵虛弱的微笑,“嗨,至辰。”見妻子安然,他整個人一陣虛脫,緩緩地癱坐在地上。

    以宜見狀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想下床到他身旁,卻被他阻止,“你怎麼突然坐在地上?”

    “沒事。”他在她床緣坐下,一手撫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頰,“我對車輛向來敏感。”

    他生平頭一次出車禍,便讓他嘗到瀕臨死亡邊緣和喪失記憶的滋味,並且忘卻了此生惟一心愛的女人,第二次車禍卻讓他憶起所有,並贏得妻子的諒解,老天果然還是有眼睛的。

    以宜朝他一笑,“你看,我不是沒事嗎?”

    “在我趕來的途中,我一直恐懼著,怕你像我當年一樣,更怕你從此……”

    她憮慰性地握緊他的大手,“我知道,我不會丟下你和亦晨先走的。”

    至辰俯下身,頭顱整個埋在她頸旁,“小宜,嫁給我吧。”沒聽到以宜的回答,小晏輕輕掩上房門,向來微帶笑意的眼眸不再含笑,或許,或許她真該回大宅去了。

    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小宴認真的思考這一切,冀望能夠找出一套對白己、對他人都好的方法,但不論如何,她是不想再回到那座打造華麗的牢籠去了。

    病房門打開,至辰一臉挫敗地走出。

    “又失敗了嗎?”她從他的臉色可窺知一二,“加油喔,或許一O一次就會成功了。”

    至辰苦笑,“就算一OO一次我也會等她點頭,畢竟我曾讓她憂傷了五年,希望小宜不會真讓我也等她五年。”他難過地想,人生能有幾個五年?

    “其實,以宜已是你的妻子,何必拘泥於那個儀式?”

    他笑了笑,“女孩子最美的夢想不就是當新娘子嗎?而我雖不信教,但非常在意在上帝面前的那一句:我願意‘,總覺得惟有如此,才能確定小宜已是屬於我的。”

    人不可貌相,看不出平日自信滿滿的至辰也這麼沒安全感,以宜是幸福的,非常幸福,小晏為好友感到欣慰。

    她做出一個苦惱的表情,“可怎麼辦呢?以宜她信一貫道耶!壓根就沒想過在教堂舉行婚禮,更甭提那句‘我願意’了。”

    “呃?這……”至辰傻眼了。

    小晏噗哧一聲笑出來,“放心,逗你的,以宜最嚮往在電視上才有的那種美麗教堂中舉行婚禮了。”以宜好幸運,這個男人是她的了,他們屬於彼此。

    暗暗歎息一聲,小晏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有個肩膀讓她倚靠、哭泣,只是看多了婚姻的魄陋面,及自己身世背景的特殊,她懷疑世上是否能有人只看到她、只為她——盛小晏,而非“盛老的麼女”。

    九十九翔淋浴完畢,腰上圍了條大方巾便走出浴至,隨手拿來毛巾便往頭上撩。

    一天中只有離開公司時才最舒適輕鬆,為了不引人注目只得呆呆地裝傻,還真不是人幹的。

    這些天來,他僅見過王正富一次面,對王正富的印象非常好,而李仲嗚,不知怎的,對李仲嗚便是有個疙瘩。

    電話鈴聲驀然拉回他的思緒。

    “九十九翔?聽我的秘書說你前陣子找我?”寒接與的語鍋非常輕快,輕快得令人想揍他一拳。

    “請問特馬斯總裁到歐洲做什麼?想將文佛特踢出龍呔集團啊!”

    寒接與笑嘻嘻的,想像得到九十九翔此刻的表情,肯定又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聽你火大的語氣,傳言是真的嘍?恭喜啦!可否先降小弟我的職?”他已經想很久了,背著“特馬斯總栽”這個名號,多少總要負點企業責任,不能優遊於各地過他愜意的“地下情報頭子”生活,畢竟一頂大帽子扣在頭上,想快意都沒心。

    “廢話少講。”換作平常,九十九翔會與他哈啦兩句,但今天他沒這心情,“查一下李仲鳴這個人的背景。”

    “哪個李仲嗚?唉,先別急嘛,全世界叫李仲鳴的何止一千個?我怎麼知道哪個才是你要的,”遠在歐洲的他晃晃腦子,感歎九十九翔愈來愈性急了。

    連龍呔自己分公司的一級主管都不記得?“

    自己公司?寒接與乾笑兩聲,他記得才有鬼,只是一個掛名的,實際事務都是龍呔海在操控,紐約只是他休息的小窩,他記得住才有鬼。“請問一下,發生什麼重大事情了?

    為什麼要調查自己下屬?“

    九十九翔扯下頭上的毛巾,不懷好意的笑聲人耳了然,“閣下你不是號稱世界第一的情報組織頭子嗎?煩請你自己調查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

    “喂,等等。”一聽他有掛電話的意思,寒接與連忙嚷道,“事成之後,可否降我的職?”

    九十九翔更火大,他比這閒人更想降職哩!他怒極反笑,“可以,把堂堂北美總裁調回日本總部當副總裁。”說完,他迅速放下話筒,打定主意,待龍呔海度假回來,他定要參寒接與一本,罪名是瀆職怠情!

    穿戴好衣褲,九十九翔跛著拖鞋便出門,尋找消氣降火良方,在心裏默念三次“夜市夜市夜市”,這麼一念,他想板著臉都難。

    夜市人山人海,吆喝聲此起彼落,與日本祭典有異曲同工之妙。

    小表姐沒說錯,夜市的小吃攤最是道地,九十九翔感動地想,突然一個女子迎面撞來,清爽的幽香襲上他鼻端。

    她並未停步,連一聲道歉都沒有。

    九十九翔一把拉住她的手,“喂,你……”待看清她的臉時,他有種熟悉感。

    她索性放棄逃跑的念頭,昂頭面對他們。

    帶頭的老混混開口了,“先生,做人要看清自己的分量,不要硬充好漢。”

    九十九翔銳眼一掃,似笑非笑地輕哼一聲,又回眼仔細研究眼前的女子,不是他自誇,對女人他有過目不忘的好本事,從來也不會弄錯那一票美女軍團的名字,這才有資格稱花花公子,但對她,卻好像籠上一層迷霧。

    然而,她的開口卻撥開了那一層迷霧,“先生,你還是退開點吧。”

    “啊!”九十九翔一捶手,“盛小姐?”

    乍聽自己的姓從陌生人口中吐出,小晏愣了下。

    圍陣的無賴們對於兩人這種無視他們的態度極不悅,紛紛鼓噪起來。

    夜市的熙攘影響不了這方風雨欲來的凝重,人群紛紛避開。

    老混混手拿鐵棒一步步向他們逼近,“先生,少管閒事。小姐,跟我們走。”

    “唉!”九十九翔皺了下眉,又歎口氣,“盛小姐,你究竟從哪招惹來這批痞子的?”

    小晏回他一個無辜的笑,“先生,我也不知道那,另外,你究竟是誰?”

    “這……待會再說。”他握住她的手當作支力點,一個飛腿掃去,一聲哀叫就解決了一個。

    兩方開打,正要演變成一場混戰待,中心人物的小晏開

    “你瘋啦!”九十九翔一時無法消化她的宣佈。

    回他一個笑,她往前一步,“在走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誰讓你們來抓我的?”

    “跟我們走就知道了。”老混混不傻,畢竟是老油條了。

    “這……傷腦筋。”她似乎真的頗為困擾,搞得一群人跟著她胡塗。

    九十九翔冷眼觀察著,並抓回決策者應有的冷靜,她是非常人,此種狀態還能不慌不亂,耍得一干混混團團轉。

    小晏詭譎地笑了,一拍手,“換人了,我不想去作客了。”話聲未落,已有另一批人迅速控制住場面。

    果然是非常人,還想著,九十九翔忽見她轉向自己。

    “我知道你是誰了。”她笑得像個玩捉迷藏勝利的孩子,“石先生。”

    他雙手交叉看著另一群人問:“這些人……”

    她隨意望了一眼,“愛操心的盛老的手下。”

    “你不簡單。”他下結論。

    “我很簡單。”她又笑了,“謝謝你見義勇為,請你吃棉花糖。”她也不點破他辦公室裏外而張臉的事實。

    棉花糖?九十九翔撇撇嘴,“你幾歲了?”

    小晏不管他,拉了他的手便沒人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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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夜空特別亮,氣氛特別好,使得小晏也打破有禮

    “喏,糖葫蘆。”九十九翔迎合她的孩子氣,回送一枝糖葫蘆作為結束的禮物,“年輕女子不適合夜深的街道,你快回家吧!”眼前少了套裝妝點的她,看來稚氣了些。他轉身往來時路走去,一步、兩步、三步,忽地他轉身,後頭的她停下步伐,或許只是順路,他猜想,又向前走了幾步,回頭看她仍跟在身後,“盛小姐,你該回家了。”

    小晏眨眨眼,“我是要回家。”

    “那麼就不該跟在我背後。”

    “我住……”小晏說出所住的大樓及樓面。

    九十九翔瞠目,“真巧,我住十一樓A4.”他真不敢相信員底下竟有這麼巧的事,但怪了,現在的臺灣社會真富裕到這種程度,連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也能買得起高級住宅?

    兩人結伴同行,一路上誰也沒有再開口;當九十九翔送她到門口時,一位頭髮斑白的老人似乎已在那兒站了許久,一見到小晏立刻激動地敲了下手中的拐杖。

    “你還好吧?”小晏迎上前去擁住老人,我沒事。“

    盛懷雄接到保鏢的消息後便急忙趕來,不料左等右等總不見愛女歸來,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直到此刻才趨於平靜。

    他注意到一臉呆滯的男人,稍推開女兒,“這位是……”

    “石孟勳”小晏笑盈盈地做了介紹,“他住在樓上,也是公司的同事。”

    盛懷雄望他一眼,不再住心上擱。

    “爸,你怎麼跑來了?”她低聲問。

    “我不放心啊!”他說。

    “我很安全,你的保鏢們沒說嗎?”小晏踞腳親親父親的臉頰,他的鬍鬚紮得她有些疼。

    “說了,但是……”

    她明瞭地笑道:“進來坐坐,明早再走吧,很晚了。”

    九十九翔回頭時恰見小晏將老人拉進屋,而跟隨老人而來的兩個保鏢則在門外,頓時一個名詞在他心中閃過,使他嚇了一跳,她是情婦?

    這老頭的眼光有問題,情婦首重“媚”,其次是波大腰細,最後是“無腦”,這才叫標準,而她肯定不合格,平日處事淡漠,胸小腰……還可以,“無腦”嘛……她是不太像。

    總之,若換作他,絕不會挑選這一型的女人當情婦,看他平日的女人就知道,從小家碧玉到風騷美人都有,但共通點便是身材都在標準以上。

    批評完之後,九十九翔心底才舒坦了些,忽略掉心底深處的一絲異樣,想上樓一睡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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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區

    “白癡!為什麼到現在連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中年男子怒吼道。“堂主,是……”“是我叫他們停手的。”一名年輕男子說道,優閑的態度和中年男子的急怒形成強烈對比。

    “為什麼?”中年男子稍緩下怒氣,那東西若不盡速奪回,萬一落到別人手中,一切全毀了。

    “別急,爸。”年輕男子走至酒櫥前倒了兩杯晶瑩剔透如琥珀般澄亮的液體。

    “我怎麼能不急?”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父親,“盛小晏還未察覺那東西的重要性……”

    “所以才要趁早殺了她。”

    年輕男子坐到父親對面,將杯子擱在茶几上,“爸知道盛小晏的背景嗎?”

    中年男子重重哼了一聲,不屑道:“她能有什麼背景?”

    “說到她的姓,爸,你還沒想到嗎?”

    “盛?盛……”中年男子臉色一變,“難道是那個盛懷雄?”

    盛懷雄於四十六歲時添了一位明珠,老來得女使他加倍疼愛麼女,如果盛小晏就是那位麼女……

    看到父親刷白的臉色,年輕男子微笑,“別擔心,我已有對策。”

    中年男子有時真畏懼于獨子的青出於藍勝於藍,他問道:“什麼法子?”

    “娶她……”

    “誰?”

    “盛小晏。”年輕男子詭笑,“娶了她之後,我們攏骼已久的政界勢力不必多說,便會自動成為我們的後盾,再加上商界的財力,‘新義安’立刻會成為臺灣第一大幫會。

    爸,你在幫中的地位便更加穩固,等龍翔落人我手中時,臺灣便會成為我們的天下了!“

    聽完兒子信心滿滿的敍述,中年男子放了心,不再多言,他心想,待兒子娶了盛小晏,“新義安”便可取代竹聯那已如落日的聲勢,雄霸一方!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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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2 01:59: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大早來公司便聽到不太好的消息,九十九翔險些笑場,“公司要倒了?”不可能吧?紫方並沒有消息傳來呀!

    “不是要倒,聽說要被並購了。”同事甲神秘兮兮地道,“如果是TOB,我們就安全了,若是LBO……希望不會這麼慘。”

    “誰?哪家公司?”九十九翔索性學他緊張兮兮的語調。選擇小職員的身分是對的,這等流盲總是在小職員之間傳得特別快。

    同事甲神秘地附在九十九翔耳邊,“聽說是國揚。”

    “國揚?”九十九翔詫異地揚眉,“他的規模不是和我們差不多嗎?哪里來的資金?”.

    “聽說有神秘人士在背後支持,龍翔也得罪太多人了,才會遭到不明人士收購,害我們這些小職員提心吊膽的。”

    聽到他的話,九十九翔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不過姑且不管對方的手段是溫和的TOB或粗暴的LBO,都不會成功,龍翔的營運狀況一向良好,再加上龍吠海手裏一直保持著55%上下的持股量,龍翔的經營權不會易主。

    如果他是龍翔的敵人,在收購這一招不行後,他會採取,於他的辦公桌上。

    “請喝茶。”小晏的笑顏不論何時看起來都具有吸引力,“放心,公司會渡過難吠的。”

    同事甲立即附和,“對對對,盛小姐說得沒錯,我也這麼想。”

    九十九翔暗地翻個白眼,這般也轉得太快了點。

    “不喜歡茶嗎?”小晏突然問道,“你都沒動。”

    “不,很香。”他連忙端起茶呷了一大口。

    “茶不是這麼喝的喔。”她笑道,轉身走回工作崗位。

    “孟勳一看到美女就呆了。”同事乙軌笑奢靠過來,用力往九十九翔肩上一拍。

    同事甲也勒住九十九翔的脖子,警告道:“不准你動盛小姐的腦筋。”

    “在枯燥乏味的辦公室生活中,她是惟一的樂趣,是我們生活的目的。”

    “沒錯,凡事也有先來後到,你慢慢排除,等我們都出局了才輪到你。”同事甲附和。

    笑話,泡馬子還有先來後到的,當然是帥的贏,想歸想,九十九翔還是囁嚅地應聲,但他不禁懷疑地問:“盛小姐到底哪里好?”

    兩人四眼瞪過去,“小晏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沒一處不好。”

    “是、是。”他們倆乾脆去組成相聲拍檔吧,九十九翔沒好氣地想。“哈哈,不好受吧?他們可是激進派的,你不喜歡小晏嗎?”

    九十九翔快維持不了裝傻的表情了,他不瞭解一個作踐自己去當一個古稀老人情婦的女人哪里好?他喜歡她才有鬼。

    見他沒答話,同事丙又誇張地問:“盛小姐?休都來快半個月了,還這麼稱呼她?”

    “不熟。”

    同事丙掏出一片口香糖丟進嘴裏,“小晏是個笑口常開的女人,但她有時顯得很寂寞,似乎任何人都無法接近她的內心,於是有些男人的保護欲開始作祟,想替她將那偶爾的寂寞帶走。”

    “她不會是我喜歡的類型。”九十九翔下了斷語。

    “為什麼?”同事丙挺感興趣地問。

    他不喜歡自我麻煩,就讓她寂寞至死吧!鏡片上一抹流光閃過,九十九翔半正經地道:“我大概配不上這樣的女人吧!”

    會嗎?同事丙帶著一臉興味著著他,心中琢磨著,憑自己豐富的業務經驗,這個男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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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時刻,九十九翔特意最後一個走,好去附近停車場取回不該是他這種身分的人該有的跑車,不料卻在樓下大門見到小晏。

    “你好,現在才走?”小宴發現他,問道。

    “嗯。”他雖想儘快定人,腳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你為什麼沒有拆穿我?”

    “沒這個必要呀。”她倚著柱子,望向滿天彩霞,“夕陽很美,對不對?”

    九十九翔不認為襯著大廈、車陣,及廢氣的夕陽有何美感可言,“你說是就是吧。”他的口氣聽得出頗不以為然。

    她將目光調向他、笑了下,“你真是人前人後兩張臉。”

    “彼此彼此。”他聳聳肩,“你在等誰?”

    “盛老的人。”

    “那天晚上等在你家門前的人?他是誰?似乎很老了。”他一想到那個糟老頭,心情就不好。

    小晏想了下,“盛老今年七十三了,他供我吃、住,你說他是誰?”

    九十九翔皺起眉,瞧她一副不引以為恥的神態便讓他心頭不舒坦,現在的女孩實在……“你一點都不在意?”

    “在意什麼?”她覺得他的話莫名極了。

    這個女人……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感到自己有些無法忍受。

    外頭一輛轎車停下,一名男子下車走來,神態恭敬,“小姐。”

    “錢秘書?”,她望一下,他是大哥盛伯章的人,這麼說,大哥今天也會出席了,“再見,石先生。”

    伊人已走遠,九十九翔卻驅不去心頭的異樣,似乎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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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火輝煌、衣香鬢影,明亮光晃晃的大廳中滿是紳士淑女的嘻笑聲,與杯盤碰撞聲交織成一曲奢靡的樂章。

    身為盛懷雄的女兒,小晏沒有資格晾在一旁,整個夜晚不斷有人上前攀談、自我介紹。

    她端著一張溫婉的笑臉,答話時亦謙恭有禮,但一身於人疏離感的氣質卻令人近而不親,每每一、兩句寒喧之後便沒有人再進一步逗留。

    這種情形落在盛懷雄眼裏又氣又急,今晚的主要目的便是為女兒尋覓佳婿,好成就一美事,畢竟要讓小晏出席這種晚會可是非常不易的。

    正當他想隨手抓一個青年才俊過去時,已有人先他一步,他定睛一瞧,安心地笑了,樂見其成地往另一邊應酬去。小晏見有個男人立在她面前,禮貌性地笑著點個頭便要走開,不料卻被他抓住手腕,她為他的大膽感到好奇,順著來人的手臂往上望去,“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男子溫和地笑道,“我可以叫你小晏嗎?”

    出口便如此厚顏,小曼不禁多打量他兩眼,高瘦的身軀似乎沒多大力量,三件式的西裝將他襯得更加卓爾挺拔,無框鏡片架在高挺的鼻樑上露出濃厚的書卷味,這種學者式的男人不像個登徒子哪!“你喜歡就隨你了,先生。”她微笑道。

    “我叫李仲名。”他微笑著加重力道。

    小晏依舊維持她迷人的笑顏,“幸會,李先生,如果我在這種場合大叫一聲非禮,你覺得如何?”

    甜潤但略帶威脅的嗓音並未讓他鬆手,反而彎身執著她的手至唇這一吻,“親愛的,如果我告訴各位,這是情人之間的小口角,你覺得如何?”

    “我喜歡聰明的男人。”

    “這是否代表我的希望?”

    “但我不喜歡你自我介紹的方式。”她收回自己的手。

    “無所謂,小晏。”他溫煦的笑容遭迷惑了無數女子,使人忽略他的侵略性,“今晚是個美好的夜晚,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與你共舞一曲?”她微微一笑,頰邊若隱若現的梨渦也曾擄獲不少男土的心,“抱歉,等你練好你的自我介紹再說吧!”她優雅地轉身朝露台走去,走人闃沉的黑夜中。

    李仲鳴也未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有那雙眼透露了他的欲望,一瞬也不瞬地像條盯上獵物的毒蛇般盯視她的背影,那般深沉、伺機而動。鳥瞰著富麗輝煌的臺北盆地,只有更加感到自己的寂寞,空虛,拉緊披肩,小晏臉上的笑容隱沒了。

    在這樣的夜晚,母親總愛帶她上山看星星,為她一一訴說每顆星星背後的故事:那樣的情景在兒時記憶中既強烈又鮮明。

    母親浪漫又多情,纖細且敏感,卻跟了既嚴肅又一絲不苟,更不相信神話的父親,用她的生命愛著一個大她二十五歲的男人,即使與家人斷絕吠懷亦在所不惜。

    夜涼如水,母親也是在這樣的夜晚死去,孤單一人面臨死亡……

    “在想什麼?外面冷了,進來吧!”一件西裝外套輕輕地披上她的肩。

    小晏沒有回頭,“嗯……星星很美。”

    盛懷雄抬眼看著滿天星斗,回憶的弦披輕輕撥動,“你媽媽也很喜歡星星。”

    “她不是喜歡星星……”她猛然住口。

    “嗯?”

    她回頭對他一笑,“我還想在外面待一會,你先進去吧!爸。”

    他遲疑了下,仍是走了,“別著涼了。”

    他的腳步聲遠怯後,小晏才回身面對著喧鬧的會場,望著每一個光鮮奪目的男男女女,父親向來很適合那個場合,他一向應付自如,如魚得水,而母親卻總是在黑夜中等他,她不是喜歡星星,而是借著訴說星星的故事驅散強烈的寂寞。

    “小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星星,爸爸就是***星星喔!”她還記得當時母親抱著幼小的她這麼說。

    “小晏也有自己的星星嗎?”“是呀!小晏也有自己的星星。”

    母親溫婉的聲音猶似在耳,可是她可能已經成為星星了,小曼感傷地想。

    “小曼?難得會在這享遇到你。”一個人站在落地窗旁,光線在她周圍成了一圈光圈。

    小晏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心且放鬆的笑靨,“你呃?”

    燕青側身讓出個視界,光的魔法倏地消失了,“陪董事長出席,以道說與其來成為展示品,不如在家陪咱們的兒子玩。”畢竟每個人都對能讓許二少動心的女人感到好奇。

    “我也想陪亦晨玩玩。”小晏羡慕道。

    “聽說盛老為你連排二十場相親?”燕青看著她問,這件事已成了社交界最新的笑話,不,是新聞。

    大學時的校花竟淪落至此田地,一定讓大學男同學跌破眼鏡,不過,不能光從外表評定小晏是個好相處的人,三人之中恐怕就數她的心結最是糾纏不清。

    “爸爸就是不死心,一心想找個好女婿。”

    燕青拍拍她的頰,“別想太多,盛老只是太疼你了。”

    “大概。”

    燕青笑一笑,帶過話題,“聽說你最近遭到不明來路的人襲擊?還是搬回大宅去住安全些。”

    “又是‘聽說’,我現在還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呀。”

    “別拿生命開玩笑。”燕青擦腰佯怒。

    “是,林媽媽。”小晏嘻笑地答道,“你連生氣都好美喲!”

    “少灌米湯。”

    燕青和自己及以宜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還是學生時的燕青便顯得比同齡朋友穩重,現在已是一個高挑豔麗的都會美女了。

    “燕青,你似乎瘦了些。”小晏頗為敏銳,嬉鬧過後即發現好友的不對勁,“仔細瞧,臉色也蒼白多了。”

    “夠了。”燕青在她嘴上輕拍一下,“再說下去,我臉上多了塊黑斑你都有得說了。”

    “可是……”

    蒸青瞄她一眼,“我沒什麼,只是睡得不好,老作怪夢。”

    “怪夢?”

    “啊,董事長在找我,你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燕青問。

    也不是她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其實真的沒什麼,只是老夢到一個身著軍服的男子在喚著她,她非常確定自己沒有甩過、當兵的男朋友,家族中也沒人在當兵,怪了,這是什麼預兆嗎?

    小晏順應她的意思,甜甜一笑勾住了好友的手臂朝室內走去,“我告訴你喔,至辰向以宣的求婚已破百了……”她諒解熱青的不想說,每個人都有一、兩個秘密嘛!

    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

    真是個好夜晚。可是他卻苦命地做著那原應是表哥該做的工作,翻著一頁又一頁龍翔的營運資料,而這些資料完美得太過可疑了。

    突然嘩嘩聲通知了九十九翔,有傳真進來,他拿起接收進采的資料,是寒接與的調查結果——

    李仲鳴,新羲安幫堂主李光仁獨子,龍翔企業副總經理。

    新義安分佈于澳大利亞、泰國、越南到美國,與竹聯同屬三合會下的幫派。近年由於臺灣掃黑雷厲風行,竹聯多個堂口被破,新義安有唐取代其於臺灣的地位,由李光仁為先鋒,其子計劃取得商界掩護,進一步借改界為其護航。

    揀查,李仲鳴正有計重的接近盛小晏,作烏其取得改界庇護的踏板,前些時候李光仁不知誇何頻頻狙擊盛小宴,這點待查。

    看到這裏,九十九翔不禁咒駡,最重要的竟沒查出來,忽然另一頁傳真進來——感謝我吧!查到了。

    現在他只想揍寒接與一拳。

    木藤明範死前將李氏父子的犯罪證據濃縮於微卷中,李氏父子確信在盛小晏手上,本欲殺人滅口,現在卻轉移目的。

    注意,李仲鳴已吸收百分之三十五的游離股。

    捺住脾氣看完寒接輿的傳真,九十九翔眉頭深鎖,事情麻煩了。本以為只是單純的人心不足蛇吞象,未料竟牽扯上黑道分子,現在怎麼辦?動用寒接輿的資源?

    這些再慢慢想,當務之急是告知樓下那笨女人她的處境,拿回證據交給臺灣警方去傷腦筋再說。

    不過李仲鳴也真怪,盛小晏有何政治背景嗎?難不成目標是她的情夫?不過他接近那老頭的情婦反而會令那老頭不悅才對,能取得什麼資源?

    當九十九翔站在十樓小晏家們前按鈐後才想到,她今天下班時是讓那老頭的人接走的,惟令之計除了等,還是等,只是當夜愈來愈深、風愈來愈大時,他本就缺乏的耐心更讓嗡嗡飛的蚊子吸得一乾二淨。

    等到最後,只餘一盞暈貸燈光的走道上,惟見一道拉長的影子一會靠牆、一會踱步,再不然便蹲下打蚊子。

    盛小曼是惟一讓他等待超過一分鐘的女人,但今天是他有事找她,所以不能需大牌,於是他抬起腳,正想在她的門上留下一個腳印以貲紀念時,那位遲歸女子終於由兩位彪形大漢伴著,從電梯中走出來。

    “好早,盛小姐。”九十九翔放下抬起的腳,雙手叉人褲袋,讓他等兩小時又十七分?真是破紀錄了。

    小晏身後兩名保鏢立刻盡責地上前一步,但當她一揮手,而人雖遲疑了下,卻仍退開。

    九十九翔階睇一眼,看得出這兩名保鏢是受過訓練的高檔貨,不是路上隨便揀得到的。

    “你也早,有事嗎,石先生?”

    “是有點事。”九十九翔輕哼一聲,看她一身高級晚禮服,很明顯剛從某個糜爛的華宴中解放。

    他原本就等得很火大,再一看她這身行頭,想到她跟那個糟老頭子卿卿我我地玩樂,而他卻得忍受著蚊子的叮咬,忍不住質問:“你跑哪去了,讓我等到現在半夜一點多?”

    “真抱歉,石先生。”小曼無辜地笑,“請原諒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無法得知你令晚會來拜訪,但話又說回來,我並沒有請你等我,你大可掉頭走人。”說罷,她拿出鑰匙,繞過他準備開門。

    九十九翔一把搶過鑰匙,“一個好女人不會半夜,三更才回家。”說話的同時他腳也沒間著,送那兩位忠心耿耿的保鏢一人一腳,將他們摔得砰然大響,哼,不堪一擊!他不屑地收腳,隨即一個欺身將小晏壓在牆上。

    被他壓到牆上的小晏仍一臉神色自若,“石先生,請你將鑰匙還來。”

    九十九翔神色陰鬱,緩緩地鬆手,退開三步,鑰匙仍握在手中,狐疑地想,什麼樣的女人才會這麼不在乎男人的碰觸?

    她理理破弄亂的衣服,“鑰匙。”

    “一個問題,鑰匙便還你。”他已分不清是等待太久讓他發火,或是因為她晚歸是和那老頭在一起。

    小晏本想說:鑰匙本來就是我的,何需和你談條件?但怕他翻臉,只得點頭。

    兩個被踢翻到一邊的保鏢艱難地起身,對眼前一腳踢飛他們的男子有三分忌憚。

    “小姐……”一名保鏢感到尷尬地說。

    “別擔心。”小晏做了個手勢,“你問吧!”

    “一個月前,你遇到一個日本人,請將他給你的東西交給我。”

    “我不認識任何一個日本人。”她伸手,“鑰匙。”

    九十九翔的面孔罩上一層寒霜,“說實話。”

    “如果你想聽肯定的答案我給你,現在鑰匙可以還我了嗎?”

    她的笑容令九十九翔沒來由得怒氣陡生,她怎能如此若無其事、自甘墮落?他突然轉身便走,那背影看來僵硬而又感受得出他是因憤怒而僵硬。

    小晏立在原地,沒有出聲叫他,提醒他應該將鑰匙還來再走人,只是怔愣地想,這人真奇怪,不過奇怪得有趣。她轉向兩個保鏢,“請拿出你們的備用鑰匙吧,救星。”

    她相信父親一定有交能他們屋子的鑰匙,以免她有個萬一時,沒能及時進去救她,嗯,她也不得不承認,父親的多事有時也是有點用處的,可是大多時候,父親的多事通常是弊多於利。

    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

    “呀,好美的鬱金香喔!”女人們嫉羨交織地叫嚷,

    “副總具有心又浪漫,我的他就不會天天送花。”

    “小晏,你是不是桃花進來了?”另一位女同事道,“連石孟勳都老盯著你耶!”“不過小晏,還是副總比較好吧?”又一名女同事說。

    “但石盂勳比較老實。”女工讀生邊吃副總送的巧克力邊說道,“老公還是老實得好。”

    老實?小晏皺皺鼻子,她看不出石盂勳哪點老實,這些天一逮到機會便對她兇神惡煞、危盲聳聽一番,他如果老實,全天下就沒壞人了。

    “小晏,內線。”接到電話的人暖昧地對她擠眼睛,“副總喲!”

    小晏在女人們的起哄下接起電話,但只談了兩句話便見石盂勳向她招手,於是她匆匆結束電話走過去,“什麼事?”

    旁觀的女人們見狀,極有默契地齊轉過頭。

    “小晏和石頭的氣氛不錯耶!”女工讀生說道。

    “可是嫁給石頭,生活沒保障不談,更別提Romance的生活情趣了,出門十一號、進門十一號,起床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而且副總也沒什麼花邊呀!不錯的選擇。”

    一個資深且死會的同事等眾年輕同事們發表完高見後,才慢條斯理地道:“但是盛小姐最近比較常笑了,這倒是真的,我不是說她臉上的表情,而是心中的情緒表情,她以前像是築了一道透明的牆,無形中隔離了所有人,現在這道牆愈來愈薄,你們不覺得嗎?”

    “不覺得。”眾家娘子軍頗老實地說。

    “小晏人很好呀!哪有什麼牆?”

    “唉,你們真遲鈍。”這資深同事一直稱呼小晏為“盛小姐”,而不像其他人一樣直呼其名,“你們說,有誰知道盛小姐喜歡吃什麼、穿什麼、看什麼電影,及崇拜哪個明星?誰知道盛小姐父母何在、家庭狀況?”

    被她一說,眾人才驚然醒梧,“對喔,”

    “看吧!盛小姐表面上很好親近,但其實和我們還有一段長長的距離。”

    “那小晏不就真的比較喜歡石頭了?”

    “那以後不就沒有副總的巧克力和糖果了?”女工讀生,非常惋惜地道。

    同時間,小晏和話題男主角相談甚歡——

    “我醜話說在前頭喲,下次若有‘不明分子’私闖民宅,我怕自己會因自衛而殺傷來人,不知法官會怎麼判呢?”小晏笑得像要滴出蜜似的,她患到前幾天,這痞子竟借著他拿去的鑰匙大大方方地進去她家,東翻西找。

    “不勞你操心,通常闖空門的身手都極了得,不會讓三腳貓三、而下便懈決的。”九十九翔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倒是某人得注意,別太陶醉于男人獻殷勤的把戲,危險就在眼前而不自知。”

    “你是說李副總?”

    “對,你還不笨嘛!”九十九翔拍手拂去她頰邊落下的一綹發絲,“醜死了,綁不好就剪短算了。”

    “我喜歡呀,你管不著。”小晏不以為然地掏出小夾子夾起那綹不聽話的頭髮。

    “李仲鳴追求你是有目的的,你要小心。”

    小曼頓了下,有點自嘲地笑了,“哪個人接近我是沒有目的的?就連你也是。”

    “別把我和那些人、任何人相提並論!”他不悅地說,他才不像那些哈巴狗討好臭老頭的情婦以往上爬。

    小晏望著他閃著厭惡的睥子,輕聲道:“在我眼裏,你們都是相同的,惟一的差別只是目的不同罷了。”

    “反正我和他們不一樣。”他的語氣近乎耍賴,想到近來不見那糟老頭出現,他的心情才由負一萬稍稍回復負五千,好多了。

    “你愛他嗎?”九十九翔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卻又想為自己的愚蠢而發笑,答案似乎很明顯了,哪個年輕少女會愛上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

    “我……”她有些迷惑。

    九十九翔的心稍稍下沉了些。

    “我不太清楚什麼是愛情……”父親說他愛母親,但卻任母親一人孤獨死去,他卻在華宴中享受他的權力所帶來的恭維。母親說愛她,但一顆心卻似乎只為父親而跳,她只是父親不在時的代替品,小晏不知道什麼樣的感情叫愛情?

    九十九翔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一直認為,當愛情來臨時,他一定能一眼就認出那個屬於他的愛情。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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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2 02:00:1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調查對象:石盂勳

    籍貫:雲林

    年齡:三十五

    經歷:畢業於某私大,畢業仗立即進入“富亞”,七個禮拜前進入“龍翔”。

    其他:為人忠厚,父母雙亡,目前有一間房子,郵局有一筆二十萬存款,生活單純。

    盛懷雄丟下征信社送來還不滿一張紙的報告,起身走至落地窗前,手中拿著支煙斗。

    此時,盛伯章進入書房,見到父親紅檜木書桌上的報告書,拿起一看,向來嚴峻的臉孔出現一絲笑意,“他是最近接近小晏的人嗎?”

    盛懷雄不答,算是默認。

    盛伯章放下文件,心知父親對於小晏總是保護太過,有時連他這已快五十的大男人都會嫉妒,但小妹真的很討人喜愛,只是他並不贊成父親一心為她尋覓一個家世、人才皆為上上之選的乘龍快婿,小晏沒必要嫁個有錢有權的男人,畢竟這兩種東西在盛家已經太多。

    有錢的丈夫不難找,但真情真義的人卻太難發現,如果小晏喜歡這位石先生,錢和權都可由盛家給予,她一樣不會吃到苦。

    與其說小晏是他妹妹,不如說像是他的女兒,對於父親的心情,他多少能體會。

    “爸,您找我來有什麼事?”

    盛懷雄轉身,“辦一場舞會,小晏和李仲鳴的訂婚舞會。”

    “爸?!”盛伯章驚許地挺直了身子,這事為何來得一點預兆都無?小晏和李仲鳴?“小晏同意嗎?”

    盛懷雄不語。

    盛伯章歎了口氣,知道答案很明顯了,“爸,小晏不會出席的,況且李仲鳴太深沉,我不韜為李仲鳴適合小晏。”

    若要他說,報告所附的相片中的小於還比較適合,而且看起來有些面熟。

    盛懷雄明顯地不以為然,“深沉又如何?你我就不深沉嗎?他的眼神說出了他的野心,這種男人才有出息。”

    他沒錯,與其讓小晏跟著那種沒出息的男人,不如嫁給李仲鳴,李仲鳴有家世,小晏一生在食無虞。

    盛伯章知道父親的固執,也知道他愛小晏的心不輸任何人,但方法錯了,“爸,至少……至少也該讓小晏和李仲鳴培養感情之後再談訂婚……”

    “訂婚之後再慢慢培養,我已經通知李仲鳴一個星期之後訂婚。”他不容置疑地敲了下拐杖。

    在公司中連續賣命了十年卻連一個主任都沒撈上,這種男人有何前途可言?根本不可能有出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讓小晏跟了他,只會吃苦一輩子,比較起來,李仲鳴不知強了他多少倍。

    根據派在小晏身邊的保鏢傳回來的消息,小晏似乎對石孟勳有點動心,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他一定得趁小晏的心還沒深陷時,讓她和李仲鳴訂婚,轉移她的心。

    盛伯章無法苟同,“太快了,爸。”

    “去辦。”他不容反駁,強硬道。

    “不。”

    盛懷雄吃驚地瞪向大兒子,這是他第二次向自己說不。

    “爸,您忘了您和媽的婚姻嗎?您這不是讓往事再一次活生生地在小晏身上重演嗎?您和媽的婚姻,我和仲章他們都能理解,只能說是時代造成的悲劇,但現在不是四O年代了,小晏也不是您……”

    “不要說了!”

    “不,我要說。”盛伯章往前踏上一步,“相信您也不願小晏老時來怨您吧!您遇到了阿姨,但您能保證小晏能夠有另一個阿姨讓她愛嗎?或是她的子女能如同我們諒解您和,阿姨的事一般諒解她呢?爸,您……”

    “住口!”盛懷雄的拐杖敲得又急又猛,“李仲鳴愛小晏,她不是我!”

    “但媽也愛您啊!”盛伯章絲毫不讓步,“您有因此而愛她嗎?”

    他尊敬父親,並且愛父親,所以當他知道父親的忘年之愛時,他沒有指責父親對母親的不忠,所以當母親死後,父親接回愛人的舉動,他不反對,因為他知道和母親的婚姻已名存實亡,但小晏的事,他無法和父親站在同一陣線,男人和女人不同,社會上仍有許多根深蒂固的觀念無法一時拔除,婚姻便是其中之一,他不能讓小晏的人生有缺憾。

    “我說過了,小晏和我不同!她不會和我一樣。”盛懷雄怒聲嘶吼。

    “誰也無法保證小晏不會變成第二個您。”

    “滾!我決定的事不會更改。”盛懷雄再次怒敲拐杖。

    盛伯章沒“江父親的怒氣減了氣勢,”抱歉,您找仲章為您辦這件事吧!我站在小晏的立場無法答應您。“

    看著大兒子走出書房,盛懷雄微傾的身體扶著書桌一角,撫著桌上一面相框,面容霎時老了十歲般,“美莎,我錯了嗎?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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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樓,盛伯章揉揉額角,神態有些疲累。

    難得閒賦在家的盛仲章步出房間,“怎麼爸發這麼大脾氣?”

    “唉!爸想讓小晏和李仲鳴訂婚。”

    “哥反對?”難怪吵得驚天動地,盛仲章心想。

    二十三年前,大哥第一次對父親說“不”,當時險些被斷絕父子關係,多虧後來大嫂的居中協調,讓大哥讓步,這才結束一場風波。

    起因似乎也是因為大嫂,大哥不願奉父命娶大嫂,不願讓人以為他是貪圖她娘家的財產,堅持等自己事業有成再娶妻,父親因此勃然大怒,後來不知道大嫂對大哥說了什麼,兩人立即成婚,而他的第一個侄子也順利地出生。

    盛伯章走近拍了弟弟的肩,“抱歉,連累你了。”

    “不會,雖然我難得的午休被一陣獅吼打斷,但我不會怪你。”

    盛伯章苦笑:“不是這件事,我請父親讓你去籌備這次舞會。”

    “什麼?大哥,你未免太沒道義了吧!”盛仲章叫苦連天,這種事吃力不討好,不辦,得罪爸;辨,又得罪小晏,他該辦或不辨?

    “仲章,你暫且先別以訂婚名義發表,等我確定一件事,之後再……”

    盛家兩兄弟一個從政、一個經商,皆卓然有成,官商合作所向。無敵,與其作對是自討苦吃。

    聽完大哥的計劃,盛仲章只得附和,誰讓他倒楣,和這人做了兄弟?

    “我多少知道大哥的遲疑,李仲鳴的眼神確實有些陰沈;連我這個在政治裏打滾二十年的老狐狸都不舒服。”他能在政壇屹立不搖可不是光靠父親的名號,和那條毒蛇做親戚,“絕對會被李仲鳴吸幹最後一滴可供利用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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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紐約

    寒接輿多少嗅到點不尋常的空氣,半帶好玩的心理親自出馬調查李仲鳴的過去,想做個人情給九十九翔,以後就有得勒索他了,哈!

    由於新義安是三和會下的幫派,要探聽他的消息。

    中國城,這些天來,也查到不少好玩的事情,但似乎招搖了些,引起了注意。

    “Hi,角落裏的老鼠們,有何貴幹?”寒接輿氣定神閑地朗聲說道,絲毫不因目前位在死巷而畏懼。

    轉角的地方閃出幾條人影,他定睛一瞧,黃種人,於是改用廣東話問道:“有事嗎?”

    穿著黑皮衣、牛仔褲的青年道:“你這幾天一直在中國城裏鑽來鑽去,我們老大看了礙眼,要我們兄弟給你一個教訓。中國城不是你這種人可以來的。”

    寒接輿壓恨沒將這幾個黃毛小於放在眼中,“你們是‘鬼影’還是‘天生殺手’的人?成年了嗎?看來……”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他話沒說完,險險地躲過迎面而來的一刀,”嘿!我可是和平主義老。“

    來人出手雜亂無意,不難對付,倒是讓他有些手忙腳亂,費了點時間。

    三分鐘後,地上躺了四、五具呻吟哀叫隨身體,他手臂也給劃了一刀,他踢踢那個囂張的黑皮衣小子,“還活著嗎?喂、喂!下手太重了嗎?”他索性蹲下身,一副牲畜無害的笑臉,“我想見你們老大,麻煩帶路。”

    青年扭曲著臉,吐了一句髒話。

    “唉,咱們中國人不是說嗎?識時務者為俊傑,小子你再嘴硬,我可不敢保證你的臉皮還能完整的粘在你臉上喔!”他玩著從青年手中奪來的刀子,仍是一副好好先生的笑臉。“啁,我忘了,我可是很沒耐性的人,不如先割下你的民族,如果不喜歡耳朵,客隨主便,鼻子也可以。”

    看來從這些小嘍羅口中也問不出什麼,不如直搗賊窩,揪出大尾的來問話還比較有效率,瞧瞧他為九十九翔做了多大犧牲,竟威脅恐嚇民族幼苗。

    “時間到,可以帶路了嗎?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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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晏,讓我送你回家?”李仲鳴的詢問帶著強迫性,即使他一臉溫和的笑容。

    小晏以不變應萬變,不論每天他的說詞如何改變,她仍是千篇一律地回答,“不了,謝謝,我搭公車。”

    “公車人多,擠壤我心愛的未婚妻就不好了。”李仲鳴今天沒有如平常一般離開,而是語出驚人。

    她沒有反應,倒是身旁的人發出驚叫,“真的嗎?那個傳言,副總和小晏訂婚了?”

    “不,那是一個禮拜之後的事。”李仲鳴笑容可掬地道。

    “恭喜總。”眾人齊聲道。

    小晏冷眼旁觀他的虛偽,相較於旁人的興奮,她顯得太過漠然,並未多加理會李仲鳴,自顧自地邁開步伐,料想他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逾矩的事,但她小覷他了,如今打著“未婚夫妻”的名號,他更是肆無忌憚。

    “請放開我。”他竟然公然摟著她?

    旁人不明就裏,瞎起哄,“別害羞了,小晏,偶爾也要接受副總的服務呀!”

    李仲鳴暗中伸力小宴無法輕易掙脫,幾乎是讓他脫著走。

    人生時時有意外,九十九翔突然出現並拉開李仲鳴置於小晏腰間的手,令眾人嚇了一跳,小晏也乘勢躲到他背後。

    李仲鳴瞪著他,及他身後的小晏,“先生你是?”

    九十九翔一時的勇氣故意裝作消失無蹤,在李仲鳴逼人的目光下,他囁嚅地道:“小……盛小姐似乎不、不太樂意,我……”

    旁觀的同事們暗歎,還以為有一場爭風吃醋的戲可看呢!

    看到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李仲鳴暗暗冷笑,露出溫和煦人的笑容,“先生,小晏只是害臊,她並不……”

    “我們走吧,石先生。”

    小晏絲毫不給李仲鳴面子,不等他說完那篇自以為是的論調掉頭便走,留下他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旁人見狀,識相地快快走人,以免掃到颱風尾。

    而遠去的小晏突然放開九十九翔的手,“謝謝你的幫忙,再見。”她站在公車亭下道。

    九十九翔摘下眼鏡,剛剛那種孬樣仿佛是另一個人似的,他不發一語地站在她身旁,久久,他先沉不住氣,突地拖了她便走,而她也不反抗,任他拖著走。

    兩人來到路邊一輛車旁,他開了車門將她塞進右座,然後自己再坐上駕駛座,車子呼嘯而去。

    “不是警告過你,別接近李仲鳴嗎?”他不悅地開轟,“若非我看到,你會被他帶到什麼地方,你知不知道後果?”

    小晏撇開頭,“他不敢,因為盛老不……他不會也不敢。”

    是嗎?父親已決定讓她嫁李仲鳴了,如果知道她被李仲鳴污辱,他會暴怒還是無所謂?

    而九十九翔並未察覺她的沉靜,理智在聽到“盛老”兩個宇便轟然遠去,他遷怒似地猛按喇叭,造成馬路上一片喇叭聲。

    當大哥告知她父親的決定,自己不應在乎的心卻違反了意志,這是為了什麼?或是為了誰?

    “喂。”她忽然開了口,“娶我好不好?”

    “吱——”九十九翔緊急煞車,差點撞上前面的車屁股,“怎麼突然說這個?”

    小晏瞄他一眼,映著夕陽的臉龐似乎散發著金色光芒,

    “算了。”

    “算了?你耍我啊!”九十九翔惱怒地叫。

    “你的意思是你想娶我?”

    “誰……誰想娶你了?要不是……”要不是證據可能在你身上;我也不會跟在你身邊,他忽然覺得這句話是不能說出口。

    看看右邊的小晏,似乎有點沮喪的感覺,他不說點話安慰安慰她似乎不太好,“咳!你……你跟盛老的感情,呃,出了問題嗎?”他說得咬牙切齒、言不由衷。

    小晏緩緩地點了頭,“是出了點問題。”

    “喔!”他笑得有些僵,“你……你真的愛那個糟……呃,盛老?”九十九翔發現自己的手心微微冒著冷汗,應該不會吧?兩人相差至少四十歲,正值豆寇年華的她應該不會……

    “愛吧?畢竟……”她疑惑地回答,畢竟是他給了她生命。

    他不自覺地踩了油門,車速愈飆愈快,她愛那個糟老頭?果然是世紀未,光怪陸離的事特別多。他忍不住又問:

    “他哪點值得你愛?錢多嗎?”

    “不是的……可是我現在懷疑了,我以為盛老是愛我的,但他卻……”她又恍惚地收了口。

    “話別講一半。”九十九翔沒好氣地道,沒注意到車速已超過120公里。‘

    她望他一眼,“盛老要我嫁人,嫁給他挑選的人,就是李仲鳴。”

    “那條毒蛇?!”他不由得將車速飆到超過150公里,而此時並未脫離市區。

    “石先生,你好像超速了。”小晏面無表情地看著宙外。

    他緩下車速,“那老頭一定不愛你。”他斬釘截鐵地道,“沒有愛你還將你推人火坑的道理。”

    小晏聞言笑了笑,“火坑?其實李副總遐不錯呃,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夫婿,盛老他……也是希望我幸福吧?”

    “他自己不能給你幸福嗎?要是我絕不會將你拱手讓人!”

    “你今天似乎激動了點。”小晏睨了他一眼道,“啊,或許嫁給李副總也不錯哪,畢竟他是盛老選的人。”

    “屁!”九十九翔煞住車,後頭來車收不住勢又得避開要害,砰砰砰,一排車撞得橫七豎八。

    小晏也受到不小的撞擊,石孟勳,你在搞什麼鬼呀!“

    撫著額角,她瞪著他,“你放心,我不會將你所謂的‘證據’交給李仲鳴,如果具有這種東西的話。若非知道你的目的在於那不知存不存在的東西,我還以為你愛上我了哩!”

    小晏開門下車,後面一串等著理論的駕駛人早已集結在車外,她可不想捲入這場混戰。

    坐在車內的九十九翔聽了她的話,像被炸彈炸上了天,原來他這一串毫無理性的舉動竟只有一個解釋,他愛上盛小晏了?天,他九十九翔竟然愛上一個糟老頭的情婦?不,這一定是錯覺,對,是錯覺!

    “先生,請你出來好嗎?”

    九十九翔望向車外,看見交通警察和一群憤怒的駕駛人後,他更希望這一切是個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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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小晏的電話令燕青頗為吃驚。

    “嗨,你又瘦了些,燕青。”小晏微笑地站在約定的咖啡座前向她打招呼。

    “大清早約我出來,只為了說這句話?”燕青拉開椅子坐下。

    小晏跟著坐下,“當然不是。”

    注視著好友顯然心思袞亂,不知如何起話頭的模樣,燕青素性拉起她,“咱們到山上走走。”

    早晨的山上清朗涼爽,大自然的交響樂已隨著太陽的升起而開幕,早起的有心人已占了特別席聆聽鳥叫蟲鳴。

    什麼事?“她不相信小晏只是找她出來相對無語,肯定有什麼事纏著小晏。

    “燕青,你……我要結婚了。”小晏決定先挑一個較不難啟口的話題。

    “嗯,很好呀!”燕青半眯著眼,讓風梳動她的頭髮,

    “你愛那個新郎嗎?‘

    “不愛。”

    “那就是另外有事困擾你了?”燕青偏頭問道。

    “我不知道。”

    “好吧!”唉,她可不是心理諮詢顧問啊!燕青歎了口氣,“你為什麼要嫁給新郎?”

    “我還沒決定。”

    “唔,是盛老替你決定的?”看好友點頭,燕青不覺又歎了口氣,“我問你,如果我現在說‘男人’,你第一個想到的是誰?”

    “爸爸。”

    “除了盛老之外,印象最深刻的男人是誰?”

    “石盂勳。”小晏低聲道。

    燕青彎起嘴角,“那你還在煩惱些什麼?”

    “他接近我是別有目的。”她最無法釋懷的便是這一點。

    燕青默然,她最清楚托“盛老”的福,小晏吃了多少苦頭,小晏的努力全讓人作了另類解釋,那就是小晏是盛老的女兒。

    小晏無法分辨身邊的人誰是真的想跟她這個人做朋友,這個情況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減低,反而使她更加不僅“信任”。

    “人一生總有一次全力一搏的時候,或許你的時機已經來了‘。”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連這個名字是真是假都還不清楚……”

    “他還真不是個好對象。”燕青伸開手臂,“如果盛老堅持要你嫁給新郎呢?”

    小晏看向朦蒙朧朧的遠山,就像她的心境,“我想,我會嫁。”

    燕青看她一眼,那位男土顯然還未根深蒂固地在小晏的心田紮根,“今天就蹺班吧!咱們去散心。”她提議。

    “……好呀,要不要我以宣呢?”小晏釋然地說。

    也好,拿以宣當擋箭牌,燕青想了一下,點頭說:“走吧!”

    小晏決定今夫將一切丟到腦後,好好玩一玩。

    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

    九十九翔照例下樓到小晏家門前,卻見一個男子在那裏,徘徊。盛立德立在小姑姑家門前,掙扎著在等和走之間抉擇,他真不想來見這個姑姑,明明大他沒幾歲,偏偏就大他一輩,上天真是不公平,他轉身不經意看到一個怪怪的男人注視著自己,臉色不善地向他走來。

    九十九翔握緊拳頭,大步過去,“你又是盛小晏的誰?”

    “你是石孟勳,對吧?你知道小晏到哪去了嗎?”

    “我問你,你是盛小晏的誰?”她到底跟幾個男人糾纏不清?九十九翔憤怒地想。

    “你管不著。”盛立德向來篤行以牙還牙,何必跟這種人客氣,更何況他才說不出小晏是他的姑姑這種話。

    “管不著?告訴你,小晏是盛老的情婦,你少打她的主意!”雖然信話聽起來挺刺耳的,說出口更痛心,但打退情敵卻是百分百有效,九十九翔不是滋味地說出口。

    盛立德愣了三秒鐘,之後捧腹大笑,他相信這笑話就連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大哥也會笑破肚皮,喔,天啊!那間征信社真該倒了,資料完全不符,他一點也看不出這傢伙哪里憨厚老實,還凶得狠哩!

    “咳!抱歉,一時情緒失控。”有趣,他要把這件事密告爺爺。

    九十九翔見狀,認為比預期中的效果還好,“我瞭解。”

    “不,你不瞭解。”盛立德捂著嘴偷笑,“小晏回來後,請你轉告她,快回家。”

    “你是盛小姐的親人?”九十九翔驚道。

    “不……算是,再見,謝謝。”盛立德決定先找家中最有幽默感的母親分享這個笑料,太好笑了,他忽然覺得,倒戈支持爺爺似乎也滿有趣的。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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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2 02:00:2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你在想什麼?”九十九翔一早上都在注意小晏,她今天似乎有些恍惚。

    小晏抬眼看他,“沒有……”

    “你沒事,我有事。”他介意極了那個等在她家門前的男人,“那個要我傳話給你的男人是誰?”

    他很想得開的,姑且就認為這種感情叫愛情,反正如果到死都沒遇上其他女人,也可以幸福過一生,但如果現在不,弄清楚盛小晏身邊所有的異性關係,他可能會煩惱猜測至死。

    “他……你是說小德?”聽石孟勳的描述,她想應該是小德沒錯。

    小德?叫得還真親密,“他是你的誰?”九十九翔有些沉不住氣了。

    小晏奇怪地著了他一眼,“小德是我的侄子,大哥的次子。”

    九十九翔一下子松了口氣,現在他的目標就鎖定在那糟老頭一個人身上了。

    她朝他笑了笑,“你這些天有些奇怪,怎麼了?我不到笑話,誰敢刮他?除了龍呔海那個沒兄弟之情的惡魔之外。

    “我說……”九十九翔望望忙碌的四周,壓低聲音,“你前些天說的話還有效嗎?”

    “什麼話?”

    “要當我的新娘那句話,我發現我喜歡你。”

    小晏呆了,生平第一次紅了臉,這代表什麼?

    “你的回答?”九十九翔頗緊張地期待她點頭,他想,當人家老婆比情婦好吧!

    “別……別說笑了。”她恢復神智之後說道,“如果是因為那件你所謂的證據,就算娶了我,沒有還是沒有啊!”

    “不是!”感到真心被污蔑,九十九翔忿忿地大吼,招來許多對異樣的目光。

    “怎麼了?”主任從他小小的四方斗室探出頭來,環顧,辦公室後,目光鎖定九十九翔,“孟勳,副總請你下午上去一趟。”

    辦公室裏霎時靜得只聽到冷氣運轉的聲音,而主任丟下話後又縮回門後。

    寂靜中忽地爆出一聲,“完了,副總肯定要炒你魷魚了。”

    辦公室瞬間沸騰,眾人目光齊射往小晏身上,“小晏,你……”

    “對不起,我還有事要辦。”小晏從容不迫地以平常的口吻說到。

    眾人只好將茅頭指向三角戀情男主角之一,“石頭,你和小晏吵架了?”大夥兒心想,那危險喔,小晏很可能就選擇副總了。

    “女人,哄哄就好了,我教你幾招。”其中一人開口安慰。

    要他多嘴,女人自己懂得比全辦公室的人都多,還需要他教?想歸想,九十九翔還是很卑微地道:“我和盛小姐沒什麼……”

    “石頭,我們決定支持你,勇敢的面對副總吧!男人的價值不在臉、不在金錢,也不在地位上。”同為拿人薪水的小職員,都表示支持他。

    但是,並非長他人志氣、滅己身威風,論起石頭這個人,錢沒錢財、人沒人才,全身上下惟一能和副總相提並論的只有那副身材,還有無人能比的深度近視。

    儘管旁觀者慷慨激昂,當局者卻顯得過分安靜,有些呆呆的。

    “石頭,拿點魄力出來呀!別讓副總瞧不起。”同事甲為他搖旗呐喊。

    “我和盛小姐只是普通朋友……”

    “你怎能還沒對陣就已退縮?太沒骨氣!”同事乙也為他加油打氣。

    “對呀!盛小姐和你在一起真的比較快樂,你感覺不出來嗎?”資深同事說話了。

    九十九翔聞言雙眸一亮,真的嗎?那他的希望不就非常認為?“

    “都三十好幾了,也該培養自己的信心了,不然盛小姐跟著你只會吃苦喲!”

    九十九翔笑咧了嘴,“謝謝。”

    沒錯,他要對自己有信心,那糟老頭哪一點比得上他?雖然他一直認為,當愛情來到時,他一眼就能認出她來,但他卻不得不承認,愛情有時也會不知不覺地與他大玩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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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伯章臉色凝重地放下調查局送來的調查報告,他動用父親在政界的力量,請調查局的幹員調查“石孟勳”卻有了截然不同的結果,石孟勳確實在某私大有學籍資料,但問遍系中教授、助教,卻沒人對石孟勳有印象。

    石孟勳確實不出色,但他的寡言沉默,應該也算是一種能讓人印象深刻的類型才是,況且他在害林的老家早成廢墟,查問附近住戶也沒有個所以然,更令人對他的來歷心生懷疑,總之,他的來歷是個謎,他的過去完全是謎。

    基於保護小晏的考量,他不可能將小晏交給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看來這一次調查,非但沒有找出有利於石孟勳的資料,反而會更加深父親的信念,是他錯了嗎?他以為這個男人應不是泛泛之輩……

    “大哥,我進來了?”盛仲章開門走進書房,“如何?我聽說調查報告送來了。”

    “是嗎?那個小子長這麼沒用?”盛仲章隨手拿起桌上的調查報告。

    沒用?能將經歷偽造成這樣,還能完全掩藏自己蹤跡的人不能以“無用”稱之吧?應該說太可怕了。

    “嗯,大哥,就算我們無法將小晏託付給他,也應該弄清楚他出現在小晏身邊的目地吧?”盛仲章丟下報告說道。

    “應該沒有惡意吧,不過還是請小晏身旁的保鑣注意一下。”

    “大哥……”盛仲章明瞭大哥心中的失望,但婚姻是小晏的事,如果連她自己都無異議,如何插手干預都是沒有意義的,“或許李仲鳴不像我們所覺得的,他應該會好好對待小晏,看在爸的面子上,他會的。”

    最後那句話就是最大的問題,看在爸的面子上,這種建立在條件上的婚姻不會幸福的。

    “這一切太快了,爸為何要急著嫁出小晏?”盛仲章幽幽地問道。

    大哥的疑問也是他的疑問,不過父親的想法從不對人說,他們也無從知悉,能夠拒絕這件婚事的只有小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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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副總跟你說些什麼?他決定要把你開除了嗎?”

    九十九翔一從副總經理室下來,馬上受到熱烈歡迎,同事們圍著他問東問西。

    “呃……”他愣愣地看著包圍住他的同事。

    “這還用說?副總才不會用這種下三濫手段。”

    “不,他……”九十九翔不知該如何說。

    “不一定喔!石頭,副總到底說了什麼?”

    終於輪到他發言了,“我想先和盛小姐談談。”不用他開口找人,立刻有人替他將人找來,推進會客室。

    完成動作的眾人呼出一口長氣,開始編故事——

    “石頭一定自知不敵副總,要談分手吧?”

    “才不呢!說不定是邀小晏一同為愛走他鄉。”

    女工讀生嗤之以鼻,“當你餓了十天之後再來談愛情與麵包吧!副總都說要與小晏姐訂婚了,石頭還能幹麼?丟工作去喝西北風啊!”

    反正流言來來去去就這兩種,一是分手二是私奔,而真相?只有當事人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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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事要談?”

    九十九翔望著她,她真這麼不在乎?不在乎李仲鳴我他談些什麼?

    “應該說,你是否有話想和我說吧?”他坐下,雙手手措交叉在頷下。

    小晏靜默,她該有話嗎?有什麼話好說?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父親一聲令下,效率出奇得好,訂婚所需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她現在能說些什麼?

    九十九翔等不到回答,心裏開始急了,還是不行嗎?是他自我意識過強嗎?“李仲鳴已經下令叫我滾蛋,我不能在你身邊的日子,你要自己多加小心……”他憂心道,除下偽裝用的鏡片,“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但你要相信我……”

    “別再說了。”小晏一揮豐,起身,“既然不能多說便別說了。”

    “小晏……”

    “多說無益。”她看著他,第一個令她有心煩感覺的男人,或許這樣是好的,早點讓她解脫,不會再為這個男人亂了心,“我沒有你要的東西,你該去過濾下一個可能的人,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真的為你擔心,為何你要曲解我的意思?”他有點火大,她總有辦法輕易撩撥起他的怒氣,他為什麼給自己找了這麼個女人?

    “曲解?你是擔心萬一我死了,你的東西就永遠找不到了吧?”

    她總是帶著笑意的臉龐如今是一片揪人心的冷漠,令人心寒。

    “沒錯,那是我原先的真正用意,但我說過,我現在更擔心你!李仲鳴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你忘了早先所遭遇的攻擊嗎?”

    “我怎麼知道這一切不是你設計的,軟硬兼施好教我拿內心深處真的有這種疑慮。

    無法信任他人真的很可悲,一旦信任了又怕遭到傷害,從小看得太多,可是沒有人看得到真正的她,最後,面帶笑容、漠視一切似乎成了她保護自己的最佳方法。

    她從來不曾因為自己的背景而喜悅,寧可如以前一般,有著平凡的家庭、愛她的丈夫,她深刻體認到平凡才是真正的幸福。

    九十九翔怔住了,面龐上的寒意愈來愈深,內心感到的一絲痛意正緩緩地啃噬他的理智,“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小晏無語,默然以對。

    九十九翔真的火了,他戴上眼鏡,冷漠混雜著失望痛心的臉孔成為最後烙在她心版的影像,他拂袖而去,徒留下一室令人窒息的寂靜。

    會客室外的人們擁進,對九十九翔臉上的凝肅感到出乎意料,自然而然地想看看小晏的情況。

    小晏無力地綬暖蹲下,右手揪住胸前的衣服,她討厭剛剛的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

    “小晏?”一名女同事過去拍拍她的肩。

    “請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但……有你的電話,說是你的朋友姓林,她……今天去歷史博物館,但博物館坍塌了……”這名同事右手下意識地摸摸頰,“新聞快報剛播呢!好可怕。”

    許久不曾出現在小晏頰上的液體緩緩滑落,分不清是為什麼。

    “啊,別哭嘛!警察已經趕去救人了,你的朋友一定沒事的。”一堆人爭相安慰。

    “不是,不是的……”

    從那天起,石孟勳這個人由龍翔中消失了,不久,人們也忘了曾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過。

    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

    柔和的燈光、輕柔的音樂及美味的食物。

    “小晏,你在想些什麼?”李仲鳴放下刀叉,柔聲問道。

    小晏回神,帶著些微歉意笑了笑,“沒什麼,你和第一次見面的感覺差很多呢!”

    “是嗎?”他啜了口紅色的美麗液體,“但也成功的引起了你的注意,不是嗎?”

    “是呀!”她有些苦不知味,李仲鳴人很好,或許那晚是她的錯覺吧?

    “李仲鳴是個危險人物。”九十九翔的話不期然地躍進她腦海,小晏眨眨眼,想將它趕出腦海。

    “真是抱歉,這麼急就訂婚了,我原本是希望能再緩一緩……”他略帶歉意地道。

    “不會的,反倒是盛老給了你不少壓力吧?”小晏微笑道,“他從不會想到別人的難處,只一味想到自己,都忘了你或許有另外喜歡的人。”

    “沒有。”李仲鳴快速地說道,“我很高興盛老讓我有這個機會遇到你。”

    沒想到他的計劃進行得異常順利,盛懷雄會看上他當女婿,也好,省去他不少麻煩,雖然在結婚之前得扮演一個溫柔的情人,陪這個無趣的女人。但他很享受狩獵的過程哩!

    看著獵物被他耍弄得團團轉的模樣,那種異常舒暢的快感充滿全身,令人興奮得發抖。

    年輕時,他是南布魯克斯中最令人膽寒的幫派首領,不論是警察或是迷路而進入南布魯克斯的觀光客,只要他興致一來,一律被他玩弄至死,誰教那些人笨,只要是紐約人,誰都不敢踏人南布魯克斯區半步,在那死亡的人,警察也從不指望找出兇手,觀光客無辜?那是他們的命!

    後來他體認到,做個讓人望而生畏的人,遠不如在人毫無防備時咬他一口來得有趣,於是他去上學,為自己弄來一個哈佛學歷,哈哈,想到看那些書呆子發現自己真面目時的不敢相信、震驚,到後來的恐懼求饒,再再令他快活不已。

    現在的黑社會不流行打打殺殺打出的天下了,全球六大黑道哪是單憑殘殺闖出名號的?資訊科技發達的今天,只要動動頭腦、動動手抬,幾千萬就此入帳,何必拼個你死我活?

    殺人只是無聊時的消遣罷了,那些螻蟻之輩死一千個都不足惜,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本就是生存定律啊!

    明天,到了明天,他的願望就實現一半了,總有一天,他要脫離新義安、脫離三合會,成為和六大黑道齊名的人。

    小晏並不知道他心裏所打的主意,她不愛他,更沒有一點點喜歡的感覺,反而有一種不悅的厭惡。

    得知她訂婚的消息時,以宜並沒有表示贊成或反對,只是問她一句,“你喜歡他嗎?你在乎他如同我在乎至辰嗎?”

    她知道答案,但沒有回答以前的問題,除了朋友和母親,她從未在乎過什麼,將來也不會有,所以和誰結婚不都是一樣?

    “副……仲鳴,你可以告訴我,你喜歡我哪里呢?為什麼在這樣短短的時間裏,就決定要娶我?”

    “你的一切都讓我著迷。”

    “連缺點?”

    “連缺點。”

    小晏端起紅酒,或許這樣也不錯,嫁給一個愛她或是想利用她的人都可以,如果結不結婚她都不在乎,那麼嫁給一個需要自己的人也不錯,至少、至少她還有這麼一點價值。

    她笑得有些虛幻,像看不見眼前的任何東西一般,“請多多指教,我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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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

    紫方走進辦公室便見上司極沒形象地癱在椅上,活像魚攤上快被曬死的魚幹,“副總裁。”

    “別吵我。”九十九翔動也不動。

    “副總裁。”

    這次他連哼都懶得哼了。

    “九十九翔,你是這樣子管理龍吠集團的嗎?”

    九十九翔霎時猶如魚幹變回鮮魚,那聲音是……不可能吧?!

    “海?”九十九翔好感動,“你良心發現了嗎?”

    龍呔海冷冷地膚他一眼。

    他的妻子夢嫣從他背後出現,笑盈盈地融化了龍呔海所帶來的冰層,“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送你BB彈!”兩個小女娃一人一槍,砰砰砰連發三彈,姐姐琳琳有良心地避開要害,妹妹就毫無顧忌地朝九十九翔心口、額間射了去。

    “琳琳、琅琅,太沒禮貌了。”夢嫣低聲斥喝。

    龍呔海護女心切,“九十九翔皮厚得很,打不痛的。”

    沒良心!也不用太期待龍呔集團的當家會有“良心”這東西,他認了,誰教他倒楣,矮了這魔鬼一截?

    “是的,夫人。”九十九翔站直身,面無表情地道,“小姐打不痛的。”

    鬼扯,痛死了!沒良心是會遺傳的嗎?枉費他平時多疼這兩個小女娃啁!

    他恭敬有加地退到一旁,“突然回日本,有何要事吩咐?”

    龍呔海在桌後坐下,夢嫣開口道:“我們在紐約遇到了寒接輿,他說你惹上了大麻煩。”

    大麻煩?是啊,大麻煩。他一想到懸在心裏的那到倩影就愁眉苦臉。

    見九十九翔垮下臉,夢嫣更加關心地問道:“真有那麼棘手嗎?”

    九十九翔無意識地點頭。

    龍呔海皺眉看向表弟,“一個小小幫派你也無法應付?他對你應該沒有威脅。”

    夢嫣點頭附和,她在臺灣住了那麼多年,也只知道竹聯及四海,沒聽過新義安。

    九十九翔也學表哥皺起眉,“總裁,你在說些什麼?”

    “寒接輿詳你惹上了新義安堂主李光仁之子,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夢嫣說完後,好奇地問道:“請問,若不是煩惱這個,你在煩惱些什麼?”

    “女人……”等他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什麼後,要收口已來不及了。

    龍呔海沉下臉,“我聽說你在調查臺灣調查員的死因,你是這麼辦事的嗎?”雖然早知九十九翔是借機到臺灣玩,但沒想到他會這麼混。

    九十九翔表面懺悔,心裏嘀咕死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為什麼要生氣?”夢嫣笑盈盈地道,“翔有心儀的女孩是好事呀!琳琳、琅琅,你們又快當花童了,高不高興?”

    小傢伙只想到美美的衣服、好吃的蛋糕,立刻點頭如搗蒜。“爹地,我們要穿漂亮洋裝!”

    嗚……小表嫂果然是好人,過去對她的請多捉弄真是不應該,九十九翔對夢嫣簡直感激涕零。

    “咳!好吧,這件事先擱一邊。”龍呔海就是拿妻子、女兒沒轍。

    “是,總裁。”九十九翔偷笑。

    龍呔海投去警告的一眼,“夢嫣,你先帶琳琳、琅琅出去。”

    夢嫣聽話地出去,明白接下來的話“兒童不宜”。

    “李仲鳴二十歲之前在美國中國城是響噹噹有名的人物,十三歲便拿下四條人命,手段殘酷得令人髮指,二十四歲自哈佛畢業,與其父同為新義安中堅,二十六歲回國任職于龍翔,意欲取代竹聯。”說罷,龍呔海頓了一下,“這些是寒接輿要我轉告你的。”

    九十九翔不禁為李仲鳴輝煌的紀錄咋舌。

    “你自己好自為之,如果沒自信,就先為九十九家留下一個種,我對阿姨也有個交代。”

    “喂,你是不是我表哥呀!”九十九翔嘔極了。

    夢嫣不知偷聽了多久,進來說道:“翔,你不是有喜歡的女人嗎?何不快快娶進門?”

    說到這個,更令他傷心,“她是李仲鳴的未婚妻。”

    夢嫣聞言笑了下,“這下更好辦了,毀了李仲鳴,再搶走他的女人呀!”

    九十九翔愣了下,“呃,夫人,中國不是有句諺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可得謹慎才好。”

    是跟龍呔海相處久了,潛移默化嗎?善良的小表嫂竟說出這種話,琳琳、琅琅的前途擔憂哪!

    龍呔海冷冷地接下去說道:“中國另一句諺語暈這麼說,禍從口出,這是千古名言。”

    “是。”九十九翔苦笑。

    夢嫣看得出這個小叔很為那名女子煩心,“你真的喜歡那女孩,對不對?”

    “嗯。”

    “是東家小姐嗎?”對兩家的事,她略有耳聞。

    “別說笑了,小表嫂……呃,夫人。不是真澄。

    是嗎?夢嫣好奇地追問:“是哪家小姐讓出色的你迷戀?”

    出色?龍呔海不悅地瞥了妻子一眼,她則好笑地親了一下他的頰。

    九十九翔當作沒看到,他覺得戀愛中的男人都像白癡,行為失常,“是個臺灣女孩。”

    “同鄉?”夢嫣雙眼亮了起來,“你有眼光,海,你出去看著琳琳、琅琅,別讓琅琅拉著琳琳亂跑。”

    “你要和九十九翔獨處一室?”龍吠海極度不願離開。

    “海——”夢嫣拉著他筆挺的西裝袖子央求。

    半晌,他棄械投降,以眼光示意九十九翔安分一點,才不甘願地出去。

    夢嫣這才轉向小叔,“現在你可以說說看,你和她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夫人……”

    “我不是夫人,我是你的表嫂。”她清楚,每當他想撇清界限就叫他夫人,這招已經對她沒效了。懷著極不安的心情,九十九翔一五一十的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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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2 02:00:4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我不喜歡他。”以宜嘟起嘴。

    “小宜,別亂說話。”至辰實在拿他的妻子沒辦法。

    “真的嘛!亦晨一見他就不投緣,被小孩討厭的人沒前途了啦!”以宜繼續道,眼光嫉妒地望著用騙人的方式天真吃喝的兒子,只因為她是大人,就不能像兒子一般吃喝。至辰歎口氣,手指成鉤地敲她一下,“小晏來了。”

    以宜瞪他一眼,“敲人家頭是老頭子才做的事,你已經老我許多了,不必用這種動作來證明。”“我才大你沒幾歲。”至辰又敲她一下。“是,你去應酬啦!我要和小晏說恍悄話。”她推他。

    “我體諒你必須交際應酬、八面玲瓏,快去吧!”至辰無奈地一笑,寵溺地吻在她額上,“別在小晏面前亂說話。”

    “知道了。”這裏是某飯店,今天是小晏的文定之喜,憑著盛懷雄及盛家兩兄弟在政商兩界的廣大人脈,道賀的人潮洶湧不斷,場上隨意可見平日只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人物。

    “小晏。”以宣勾住好友的手臂,“你今天好美。”

    唔,不對喔!小晏看來不是很高興呢!難道是……

    “小晏,你別在意燕青的事,或許借著這喜氣?可以為燕青去楣,早日救出她。”她安慰著小晏。

    數日前,燕青去歷史博物館看特展,未料博物館竟原因不明地坍塌,搜救單位救援到一半,發覺再繼續下去,再度坍榻的可能性非常大,於是暫時停止救援行動。

    據生還者說,由於是展出頭幾天,裏面的人擔當多。對於搜救單位的決定,受難者家屬相當不滿,不過由於若再次坍塌,裏頭的受難者必定死路一條,所以現在是進退兩難的局面,小宴可能覺得在這種時候訂婚,對不起生死未卜的燕青吧!

    “嗯,但願如此。”小晏淺笑著指向不遠的小不點,“你不管管亦晨嗎?他快吃撐了。”

    “他都不怕吃成小肥豬了,我也就由他嘍!”

    “亦晨如果從小帥哥變成小肥豬,一大半是你的錯。”

    以宜吐吐舌,“才不,是他自己的錯,我給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他若不知愛惜,絕對是他的錯。”

    是她的錯覺嗎?小晏的話語之中少了股生命力,活像比三流好一點的二流演員。以宜仍不放心地問:“小宴,雖然我問過了,但還是再問你一次,你愛李仲鳴嗎?”

    愛他嗎?這沒什麼愛不愛的問題啊,但為了不讓好友為她煩心,她點點頭。

    “真的嗎?”以宜頗懷疑,小晏這次怎麼這麼乾脆?

    “告訴我,看到李仲鳴有什麼感覺?”

    “可以不回答嗎?”

    以宜皺皺鼻子,“你果然在哄騙我,燕青知道了會生氣喲!”

    “小晏騙了你什麼,許夫人?”李仲鳴像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出現。

    以宜斜眼打量他,“我還不是許夫人,李先生。”

    “你真愛說笑,誰不知道你是許董的夫人呢?”

    許董?聽起來至辰就像挺個大肚子兼禿頭的中年色男人。

    “我就不知道。”說完不再瞧他,她逕自說道,“有人在誘拐我兒子,那個人渣是誰?”

    “是小晏的侄子……”李仲鳴連忙回答。

    “我又沒問你。”以宜拉著小晏走開,一邊不忘禮貌地道:“失陪了。”

    小晏為好友善後地投去歉意的一笑。

    李仲鳴擺擺手表示沒關係,一轉身卻露出陰毒的目光。

    “以宜,惹惱他是沒好處的。”小晏說道,她想如果石盂勳說的是真的,那麼……

    以宜根本不在乎,“怎麼,你會跟我絕交嗎?”

    “不是的……”

    小晏正想再說,盛立德已發現朝他而來的她,轉身便想溜。

    “小德。”知曉侄子的心情,但他視她如毒蛇猛獸的態度著實令她傷心,不整整他太對不起自己,“怎麼見了‘姑姑’就想溜呢?不恭喜‘姑姑’嗎?”

    盛立德僵直地轉過身,微弱地抗議道:“別叫我小德,太難聽了。”

    “小功就從不覺得。”小曼舉出反證。

    “因為你是長輩。”他反駁道,大哥太過一板一眼了。

    此時亦晨正拉著以宣告狀,“他占我便宜,要我喊他叔叔。”

    盛立德瞄了他一眼,“不叫叔叔叫什麼?”

    “哥哥。”亦晨得意地道,“姨是亦晨的乾媽,哥哥叫姨姑姑,所以你是亦晨的大哥哥嘛!”

    “乖兒子。”以宜頗為兒子的清晰思路驕傲。

    “嘖。”盛立德輕噴了聲,反正沒差,別讓他叫這小鬼叔叔就慶倖了,“我去叫大哥過來。”

    “不必了,你自己方便吧!反正……這宴會也就只有讓大家玩玩,盡興就好。”口中這麼說,可是笑意並未傳到小晏空洞的眼中。

    看到小晏的表情,原本抱著看戲心理的盛立德忽然為她感到可憐,姑姑的感情太淡了,或許是刻意壓抑的緣故吧?她放棄了追求的權利。

    “呃,石先生好嗎?”他忽然想為她開條路。

    “不知道。”小晏垂眼摸著乾兒子的頭,“他走了。”

    “走去哪?”盛立德的憐憫之心維持不到三秒鐘,爺爺正好要他設法攆走那個姓石的小於,這下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知道。”

    以宜在旁只得到一個重點,石先生既然叫石“先生”,就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和小晏扯得上關係的男人,“借問下,誰是石先生?”

    “一位同事。”

    “而且住在小晏樓上。”盛立德補充道,“我先走了。”他要去向爺爺討賞。

    見重要關係人走了,以宜只好頻向好友追問:“別告訴我,你們沒關係喲!坦白從寬、隱瞞從嚴。”

    她可不希望小晏的一生幸福就葬送在盛老手下,如果小晏另外有喜歡的人,她當然全力支持小晏。

    小晏但笑不語,以宜也不肯輕易罷休,最後是至辰救了她。

    “小宜,不是叫你別亂說話嗎?”他無奈道。

    以宜卻振振有辭,“我是為小晏的終身著想啊!”

    至辰歎口氣,“這是小晏的選擇,而且今天是兩人的訂婚宴,你想讓李仲鳴追殺嗎?”

    見小倆口你來我往,根本沒空理她,小晏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訂婚又沒有法律效力。”以宣不以為然,“你看過在這種場合上,准新郎、新娘各自敬酒,一個晚上說不到三句話嗎?這樁婚事分明有問題。”

    “就算如此,但盛家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舉辦了如此盛大的訂婚晚宴,等於這件婚事已成定局,再說,李仲鳴也算個人才……”

    “別說了。”以宜瞪他一眼,“你淨滅我威風,要你這個老公何用,起碼三年不必談婚事,再見。”她甩頭走人。

    至辰歎氣。頭一低見兒子只曉得吃。完全不知道媽咪已棄他們父子而去,他抱起兒子,“回家了,亦晨。”

    亦晨望了爹地一眼,又低頭喝果汁,“爹地和媽咪又吵架了,連累亦晨一同被丟棄,好吧!今天就睡爺爺家好了。爹地放心,媽咪總是少根筋,明天又會到公司纏爹地了。”

    至辰失笑,“你倒把你媽咪摸得一清二楚。”

    “亦晨是爹地的兒子嘛!”

    至辰縱聲大笑,真不愧是他的寶貝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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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說什麼?!”

    “啊,總經理沒聽清楚嗎?我再重複一遍。”說話的男子長得濃眉細眼,右臉頰有一道長約五公分的傷痕,“請你讓出總經理的位置。”

    王正富微顫地說不出話來。

    當小晏趕到時,所見的便是這副景象。

    自從訂婚後,她是盛懷雄麼女的消息便曝光了,她只好辭職在家,終日無所事事地胡思亂想,直到今早的一通電話,告訴她這一則令她驚愕莫名的消息,王總私挪公款近一億元!

    連考慮都不必,小晏直接否決,王總正直、負責是有目共睹的,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有人蓄意栽贓,至於是誰栽贓?她心裏有底。

    訂婚之後才幾日,李仲鳴便迫不及待地行動了?原本她不打算干涉他的任何行為,但他竟陷害王總這麼一個老好人,她無法袖手旁觀,於是她直奔今日股東大會會場。

    刀疤男繼續侃侃而談,“我們公司的業務雖然表面上很正常,實際上,上個月東南亞市場開發卻失敗了,再加上法國雅莉公司的案子,沒談成的交易案就有七件之多,再這樣下去,明年我們的業績至少衰退百分之二十,你必須為失敗的案子負責,辭去總經理的職務。”

    會場的氛圍瞬間轉變,猜疑的種子迅速萌芽。

    “胡、胡說!東南亞和法國的案子正在交涉中,你是根據什麼提出這個數字的?”王正富氣憤地站起身來。

    “很遺憾,總經理,事實擺在眼前,你再否認也無濟於事,這是為了公司的前途著想。”李仲鳴起身說出落井下石的話。

    李副總?王正富愕於他一手提拔的副手的冷言。“對,總經理辭職!”

    “下臺!”

    “辭職!”不知誰先高聲大喊,附和者漸多,聲浪愈來愈大、愈來愈激動。

    “不,王總下臺無濟於事。”異議的聲音突起,壓下所有的聲浪,引起注意。

    “盛小姐。”刀疤男看是小晏,笑了笑,“會場內非股東及關係人不可進入。”小晏慢條斯理地走到台前,“我父親持有一部分龍翔的股票,登記在我名下,我建議不該現在就下結論,應再多加—觀察。”

    “這……李副總……”刀疤男看向面色漸冷的李仲鳴小晏淺笑道:“如同王總所言,東南亞及法國的案子還未敲定,再說今年及去年適逢亞洲金融風暴;衰退是可預期的結果,而龍翔卻在王總的領導下來有太大動搖,這也是王總的功勞啊!”

    王正富迷惘卻感激地向小晏點了個頭,他不明白李仲鳴的未婚妻為何會幫他?

    “小晏,我知道你的心情。”李仲鳴道,“但私歸私、公歸公,為了公司……”

    小晏不睬他,“較資深的股東對於早年龍翔一路成長止來的情形應是最清楚不過,王總的為人,相信不必我多加費言才對。”

    見股東們動搖了,刀疤男拿出一份書面資料,“各位,我本來不想讓王總難堪,但如今似乎不得不如此,這裏是王總私揶公款近一億元的證據,我以股東代表身分要求王正富辭職,並請李仲鳴先生出任總經理。”

    “你!我不會做出這種事,你血口噴人!”王正富氣得雙手發顫。

    “偽造文書必須坐牢的。”小晏瞪視刀疤男。

    李仲鳴狀似關心,實則警告,“譭謗也是犯法的,小晏。”

    刀疤男得意洋洋,“若各位沒有異議,那麼……”

    沒辦法了,小晏咬緊下唇看向虛設的“董事長”位子。

    除非日本母公司能派代表出席,否則一切已成定局。

    就在此時,會場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六名男子簇擁著一名男子走進會場,筆直的走向放有“董事長”名牌的座位,中心男子抹了髮油,戴著墨鏡,西裝筆挺。

    他身旁的翻譯道:“這位是九十九翔,龍呔集團副總裁,同時也是龍翔董事長及最大股東龍呔海先生的代理人,這裏是龍呔海先生委託九十九翔先生行使權利的委託狀。”

    在場股東面面相覷,疑可相同,日本母公司為何突然出席?

    刀疤男正想說些什麼,日本代表透過翻譯說道:“日本方面收到訊息,龍翔內部有人勾結國揚企業,出賣公司內部情報,並盜取公款私用,而且我們已經查出那個人。”他瞄一瞄面如死灰的王正富,“那個人是財務課的吳天正,盜取金額逾九千萬新臺幣。”

    嘎?會場爆出一聲驚歎,到底哪邊說的是真的?

    “董事長,但王總……”見日本代表淩厲的目光透過墨鏡仍令他感到壓迫十足,刀疤男驚駭地匆匆一瞥李仲鳴愈見難看的表情,連忙再道“王總私挪公款,股東們認為……”

    “龍呔海擁有龍翔過半的股份,他的決定就是這次股東大會的決定。”小晏截斷他的話。

    司儀在日本代表的示意下道:“龍翔股東大會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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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晏步出會場所在大樓時,讓李仲鳴追上了。“小晏,股東大會時,你為何……”

    “但如果我出任總經理,你便是總經理夫人了。”該死,沒想到這女人會成為他的阻礙。

    “我才不在乎區區一個總經理夫人,如果我在乎這種名利,比你好的對象多如過江之鯽,我們都知道你願意娶我絕不是因為喜歡我,你別干涉我的作法,再見。”

    李仲鳴恨恨地攫住她的手臂,你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

    小晏正待回嘴卻發現自己落人了另一個男人懷中,有些陌生卻又熟悉。

    “李副總,脅迫女人是不好的習慣,女人是花,需要男人細心照料。”

    雙手已準備推開這男人的小晏停了動作,這聲音好熟悉。

    “九十九翔先生,你會華語?”李仲鳴突然覺得這男人很眼熟,剛才距離遠還不覺得,“我是否在哪里見過你?”

    九十九翔輕笑著將墨鏡移下,露出那對有神的眼眸。

    “忘了我?”

    李仲鳴猛地憶起那個被自己攆出龍翔的石孟勳,他就是九十九翔?

    小晏突然搶下九十九翔的墨鏡,“石孟勳?”

    九十九翔低下頭,露出一口白牙,“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念我嗎?”

    他和小表嫂促膝長談一番之後,雖然她的建議挺書面化的,但最後一句挺中聽——“你可是堂堂全球前五大龍吠集團的副總裁耶!英俊多金性格又好,還怕搶輸一個滿臉風乾橘子皮的老頭子嗎?”

    沒錯,連龍呔海那塊南極大陸都娶得到老婆了,他九十九翔為何不能?

    李仲鳴冷冷地道:“九十九翔先生,你可否先放開我的未婚妻?我李仲鳴還不至於賣妻求職。”他一句話便抹黑別人捧高自己。

    九十九翔依然將小晏摟得緊緊的,“我沒要你賣妻求職,是你自己心思不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盛小晏已是我的未婚妻。”

    九十九翔正想反駁,卻被小晏搶先開口。

    “李副總的常識似乎不太夠,訂婚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九十九翔得意地笑得令人想一拳過去。

    小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一踩,踩中了他那雙名貴的意大利皮鞋,“你也一樣,石……喔,九十九翔先生,請放尊重點。”

    她那一腳力道不小,但畢竟是女人的力氣,對九十九翔而官不痛不癢,“小晏,我不是故意瞞你……”

    “沒關係,我不介意。”她虛假地微笑道,並掙開九十九翔的手,繞過兩人,“再見。”

    九十九翔聳聳肩,無妨,反正她就住樓下,重點是眼前的偽君子,“嗨,很驚訝嗎?”他皮笑肉不笑地招呼,“小晏說得沒錯,訂婚不具法律效力,未來的變數挺多的,是李仲鳴怨毒陰狠的目光凝聚在鏡片的反光下,九十九敢來招惹自己,自己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絕不!

    目前為止,第一步算是成功的,九十九翔想,收購股票不成,位居次要的李仲鳴會怎麼做?答案是踢掉首位,讓自己成為第一,但王正富治績良好,找不出理由,怎麼辦?很簡單,捏造罪證。

    李仲鳴的行動確實符合他的推想,而李仲鳴最大的失算,便是漏算了日本母公司會出面干預。

    吳天正算是受害者,為李仲鳴背了黑鍋,但目前只得委屈他了,如今經自己一挑釁,李仲鳴想必恨得牙癢癢的吧?

    想來就痛快極了。

    坐在前座的鬼原見主人又呵呵冷笑,不禁為被主人整的對象捏把冷汗。

    他是主子的影忍者,但一年到頭待在主人身邊的日子一隻手便數完了,別以為他輕鬆,他是四處執行主人那表明“不要你得在我身邊”的無理任務,上山下海只為主人一時興起的念頭。

    據他經年累月觀察所得,主人有雙重人格,在龍呔當家面前便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人後又故態復萌;這可以美其名為對工作抱持一種嚴肅的態度嗎?

    九十九翔從後照鏡中見到鬼涼沒啥表情的臉,但微皺的眉洩漏了鬼原的情緒,唉,沒法子,他不像龍吠海,不在乎有一雙眼睛成天盯著他瞧。

    車子停在社區前,九十九翔指不司機將車子駛進地下停車場,後說道,“你自個兒方便吧!”

    他能“方便”到哪去?歎了幾不可聞的一口氣,鬼原“咻”的消失無蹤。

    九十九翔心情大好地上了十樓,欲往小晏家門而去,卻見一個老頭正由門內出來,心情頓時跌到穀底。

    他靜待老人關上門後,才大刺刺地向老人走去,“你好。”他陰陰地笑了,“有空借一步說話?”

    盛懷雄銳利的目光朝他估量了下,認出眼前的男人正是那個沒出息的的石孟勳,“沒空。”

    赫!跑個——二五八萬似的,九十九翔不爽到極點,“老先生,老而不尊叫什麼?”

    早從孫子那聽說這小子的蠢事,盛懷雄索性將錯就錯,“你指我和小晏的事?”

    九十九翔臉色更難看,“你知道就好,你根本是在糟蹋小晏。”

    盛由雄笑得輕視,“小晏跟了你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了,你能給小晏什麼?再堅貞的愛情也禁不起現實嚴酷的摧折,又是一出悲劇。”

    “那是你的經驗嗎?我為你難過。”九十九翔怒極反笑,這個無恥的臭老頭,“我和小晏不同。”

    盛懷雄為他言語中堅定的自信所惑,他憑什麼這麼自信?他什麼都沒有啊!

    於是他說道:“前提是小晏愛你,但小晏愛的是我,或許是我的錢也好,都是你無法給她的。”

    “她不愛你!”九十九翔被刺到痛處。

    “你何不去問小晏?”盛懷雄下了一著險棋。

    “我會的。”九十九翔寒著臉撇下他,“我聽說是你要小曼嫁給李仲鳴,如果是我,我不會去愛一個把自己推給一頭如狼嗜血般的人,你根本不愛小晏。”

    最後一句話刺入盛懷雄的心坎,他震了一下,終究沒有反駁地默默離開。

    聽著一聲急過一聲的門鈴,九十九翔心中的妒意如濤天大浪般蓋過理智,不等小晏將門完全打開便闖了進去,他抱起一臉莫名的她後,手捧上門板,一手將她丟進沙發。

    小晏被摔得頭昏腦脹,鮮少被挑起的憤怒情緒高漲,“你發神經呀!”

    “對!”他只想要一個答案,“你愛那個糟老頭嗎?”

    “哪個糟老頭?”她瞪著他,剛剛她才深切體會到男女的不同,他那看似瘦瘦的身體竟能輕易抱起她。

    “剛剛從你房間出去的老頭。”

    “愛。”她答得乾脆,畢竟是父親,“別再喊他糟老頭。”

    “你心疼了。”九十九翔怒嗤一聲。

    “你神經!”

    “罵過了,換個詞吧!”他又問:“那你愛李仲鳴嗎?”

    “不愛,你問完了吧?出去。”

    九十九翔的心情稍稍回復了一點點,“那……你愛我嗎?”

    “回答我?”

    小晏避開他的目光,應該是個簡單的答案,她卻猶豫了,什麼樣的情感叫做愛?她不知道。

    隨著她的沉默,九十九翔的心情又低落下去,頓時壞到最低點。

    久久,她才打破沉默,“我不知道,不過我應該是喜歡你吧?”

    面對這樣的回答,他松了一口氣,至少她沒斷然回答

    “不”,他仍有機會。他坐到她身旁,“如果不愛,別嫁給李仲鳴。”

    兩人之間的緊張感已不復在,理智慢慢回歸。

    小晏望著他,有些迷惑,“你愛我嗎?”

    “我愛呀!”九十九翔肯定地回答,卻無法安定她的心。

    “你怎麼知道這叫愛情?”

    握住她的手,他壞壞地笑了,“因為這樣看著你,我就想抱抱你、親親你。”

    一片淡淡的紅霞霎時飛上小晏的雙頰,這是她從未讓他見過的另一面。

    “可是我這樣看著你,不會想抱抱你,也不想親親你,我是不是不愛你?”她調皮地反問。

    “不是。”—他抱住她,低下頭如蜻蜓點水般快速地吻了下她柔軟的唇,“因為你是女人,所以含蓄矜持是理所當然。”

    她嚇了一跳,捂住唇,“厚臉皮。”可是唇間淡淡的薄荷味讓她的臉更紅了。

    九十九翔心情大好,直飛上雲端,這樣算不算有進展呢?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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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2 02:00:5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回到家中的李仲鳴大怒,石盂動竟然就是九十九翔,那天他那副懦弱無能的樣子和今天根本判若兩人。

    扯下領帶,他不得不預想下一步該如何做,兩次計劃皆告失敗,現在更引起了九十九翔的注意,這是他所料未及的。

    “聽阿雄說你怒氣衝衝地回來,發生了什麼事?”

    李仲鳴抬頭看向來人,“爸。”他將事情重述一次,“我想一勞永逸,殺了他。”除了龍翔的事之外,李仲鳴另有一層顧慮,那便是關於盛小晏……

    “這裏不是美國,牽扯到我們頭上就不好,萬一你的背景被翻出來……”

    “那不是問題,但爸顧慮的也沒錯,我們才剛站穩就被條子盯住也不好。”

    李光仁想了想,想起在美國時聽到的傳聞,“請一個殺手吧!”

    李仲鳴望向父親,他正燃起一根煙,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圈白煙,“聽說有一個殺手非常厲害,接下的案子從未失手,價碼雖然高了一點,但值得一試。”

    會受牽連,畢竟九十九翔是外國集團的重要領導人,是的,花錢消災,這是對未來的投資。

    李仲鳴陰冷地笑了,早點除去九十九翔是好的,也能確定盛家的權勢是他的靠山。

    盛小晏不愛他,想養幾個小白臉都隨她,他要的只是她背後的盛家權勢,所以九十九翔非死不可,盛小晏必定是他李家的人。

    “兒子,盛家那邊沒問題吧?”

    “沒問題。”李仲鳴自言道,“盛懷雄對我中意得很,盛小晏跑不掉了。”

    說罷,父子倆相視大笑,似乎美好前景就在眼前。

    ***

    格調高檔的西餐廳,所費不貲的裝潢,其中充滿的卻是虛情假意,逢場作戲,而這邊就有一對,優雅端莊的舉止服飾,得體大方的應對及言不由哀的對話,這便是他們每次約會的寫照。

    小晏應付得得心應手。

    用餐完畢,又一次公式化的對話,李仲鳴說:“我送你回去。”

    “謝謝。”

    在路上,小宴想了許多,她無法拒絕父親,畢竟那麼盛大的婚約發表,一旦解除是很傷顏面的。

    於是她告訴九十九翔,你來當我情夫,這是兩全其美呀!九十九翔為何要生氣?

    社區到了,李仲鳴將車停在社區外,陪她走進社區,如此的動作已成公式,不同的是,這次他想索求一個道別吻,自然遭小晏拒絕,他卻強索。

    “咳!”一個聲音來自不遠處。

    “大哥!”見到路燈下的親人,小晏趁他分神時掙開,跑向大哥。

    盛伯章將怒意掩飾得很好,只輕描淡寫地道:“謝謝你送小晏回來。”

    李仲鳴只得悻悻然離去,暗恨半路殺出程咬金。

    待心跳回穩後,小晏才問道:“怎麼來了,大哥?”

    差距太大的年齡讓兩人本應親密的情感反而疏離,似乎只存稱謂,但盛伯章是真心為這個小妹著想。

    “以後別再和他逗留太晚。”他嚴峻的面孔使得出口的關心打了折扣。

    小晏拿出卡片鎖,“上來談吧。”

    “不了。”盛伯章婉拒道,“小晏,請你諒解爸爸,他只是以他的方式愛你。”

    “我知道,大哥,不然我不會聽從爸的話和李仲鳴出去。”見大哥真的不進大樓,她索性靠在牆上談話,“今天來隻為了信件事嗎?”

    盛伯章猶豫了下,不知該不該由地說,或許該讓妻子來和小晏談,但眼前恰是個時機,“咳!小晏,你從小到大總將感情放太淡,不重視自己,大哥希望你有時也為自己想……”

    “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他忙掰出一串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怕她認為他存心不良。

    小晏但笑不語,如果他能讓她安心一輩子,嫁給他似乎比嫁給李仲鳴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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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仲鳴察覺小晏近來愈加冷漠,使他除了在盛懷椎身上更下功夫外,還積極打聽父親口中那個一流殺手的聯絡方式,可是那個殺手的行蹤不定,要找到人還得碰三分運氣,但還是讓他找到了。

    “一百萬。”

    李仲嗚愣了下,“台幣?”

    “美金一百萬。”那聲音既冷漠又無情,聽不出“生命”的味道。

    李仲嗚抿緊唇心想,難怪此人行蹤不定,若一筆生意便要求這麼多報酬,兩年幹一票都還綽綽有餘。“確定能解決?”

    那邊靜默了一會兒,再出聲時,語氣更冷,“如果不放心,另請高明。”

    “不,等等。”李仲鳴忙喊,“一百萬,你何時能完成?”

    對方掛下了電話,倒是一旁的傳真機嗶嘩傳出了交款方式,李仲鳴驚駭,他是如何得知傳真機號碼的?看來這個殺手名不虛傳,但是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

    接到眼線的報告,九十九翔哼了一聲把報告丟進紙簍,還是麻煩,為什麼李仲鳴偏偏是自己子公司的人?又不能用貫用的手法打垮李仲鳴,沒聽過自己把自家公司鬥垮的,噴,麻煩!早知道就乾脆讓李仲鳴把工總鬥下臺,他行事也比較無禁忌。

    桌上的小鍾指向十點,九十九翔起身出門,小晏生活規律,未再上班的她通常是這個時間出門散步。他興匆匆地下樓按了門鈐,“早。”

    小晏似乎也習慣了他的存在及緊迫盯人的功夫,笑咪咪地道:“早”。

    照例,他又開始鼓吹她搬上樓和他同居,而她依然不置可否。

    甫出社區,一輛招搖的車子停在兩人面前,一位少女奔出車子撲進九十九翔懷裏,飛舞的裙擺讓她像只花蝴蝶。

    “翔哥哥,你怎麼都不來看人家?”

    九十九翔一臉錯愕,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真澄?”

    “是呀!”東真澄笑得如銀鈐亂響,“你老待在臺灣不回來,我只好來看你了。”她注意到九十九翔身旁的女人。

    小晏微張唇,眼眸寫滿疑惑。

    九十九翔想慘叫,這小魔女一來准沒好事。

    “你……”東真澄看看小晏,又看著九十九翔緊張的模樣,扁起了櫻桃般紅豔豔的唇,“你是翔哥哥的新女人?”

    “你未來的嫂子。”九十九翔趕緊補上一句。

    啊!九個九翔想長嚎三聲以示哀悼。

    “哇——”哭的人不是他,是東真澄,“為什麼我兩次都輸給臺灣女孩?”

    東家與九十九家向來交情好,她自小也直嚷著要成為翔哥哥的新娘子,但數年前在紐約遇到了一個臺灣男人,自此轉移目標,三年前那男人表明心有所屬,她只得死心,回頭纏著翔哥哥,如今又……她真是快嘔死了!

    小晏在旁不知所措,卻莫名地對這個哭鬧的女孩產生子好感。

    東真澄向來驕縱隨性,但她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強求,她報復性地抹了九十九翔滿胸前的淚水鼻涕,紅通通的俏臉轉向小晏,“翔哥哥就讓你了,反正他花心又博愛,我一定可以找到比翔哥哥好一千倍的老公!”她用中文說道。

    小晏笑著點頭,“好呀,拭目以待,現在可否告訴我,‘翔哥哥’是怎麼花心,又如何博愛的?”

    好惡分明的東真澄很快將奪夫之恨丟至腦後,如數家珍地一一數出九十九翔花心情事,不管他在一旁都綠了臉。

    危機之後就是轉機,九十九翔對自己說,看著自己打小看到大的東真澄,他逸出一聲輕微的歎息,天真爛漫不是壞事,只怕會讓壞男人給騙了。

    被保鏢催促上路的東真澄依依不捨地向小晏道別,“晏姊姊,你嫁來日本後,我就可以天天去我你玩了,你要快點結婚喔!”

    東真澄走後,小晏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九十九翔被她瞅得心底發毛,決定先懺悔再說,“我發誓,那些女人都是過去,只是排遣寂寞的夥伴,只有你才是我惟一的現在及未來。”

    原來他的肉麻話說得順口不是沒有原因的,至於那些風流史她倒不甚在意,逝者已矣嘛!小宴釋懷地笑著。

    被東真澄一攪和,九十九翔差點忘了今天原本有事想和小晏談,“小晏,記得我到臺灣的原因嗎?”走到他們慣常休息的公園,他問道,“如果找不到木藤明範遺留的證據沒關係,我可以製造一個。”

    “什麼意思?”她似乎嗅到了一點危險的味道。

    扶住她的肩,九十九翔解釋道:“接連兩吹,李仲鳴的計劃被打亂,現在他最依恃的便是你,而最大的阻礙就是我,如果你投向了我,你猜,他會怎麼做?”

    “我會告訴他,我不會解除婚的。”

    “開什麼玩笑,我可不想當你的情夫喔!”他半開玩笑地說,“我正要你立即和他解除婚約,讓他恨到不得不殺了我。”

    “太危險了。”小晏擔心地道,“你只是個商人,不要和黑道鬥,好不好?”對商場,她所知不多,龍吠集團再如何龐大仍是一個商家啊!如何能鬥得過黑社會?

    九十九翔笑著覆上她的唇,溫柔地像要吻去她所有的不安,心想,她也懂得擔心了,好現象。

    許久之後,他輕啄一下她的唇,開口道:“相信我的能小晏無言,她不知道九十九翔的能力,但卻知道凡事和黑道扯上邊就是不祥。

    “小晏,這是一勞永逸的好方法。”他繼續遊說。

    “好,但你要答應我,凡事加倍小心,好嗎?”

    “一定。”九十九翔笑著在她頰邊送上一個響吻,“我說小晏呀,我們在一起的感覺很好,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的口氣掃去令她心煩的事,她露齒一笑,“那你想怎麼樣?”

    他隨手折下一朵公園裏的玫瑰花,假裝不認識“請勿攀折花木”這六個中國字,“再美的花朵也比不上你的容顏,反而更襯托出你的美貌。”

    小晏忍俊不住,他真的把肉麻當有趣,一定是平時鍛煉有方。

    “何時帶我去見爸爸?”九十九翔猛地開口問。

    “見爸爸?”她故意不解地問,他的臉皮也是鍛煉有方,比防核所的牆還厚,“見爸爸做什麼?”

    “把你娶回家啊!”他認為早早訂下才是上策,免得夜長夢多,好夢還罷,就怕惡夢連莊。

    “你似乎忘了,我爸可是強烈贊成我嫁給李仲鳴喔!你要如何確定他會改變心意?”

    “爸爸只是一時被小人蒙蔽。”九十九翔信心滿滿,像

    他這種特級女婿,就是搬出探照燈也找不到啦!“等爸爸見到我一定立刻倒戈,不縣我自誇,我九十九翔允文允武,而且……呃,爸爸沒有仇日情結吧?”他聽說老一輩的人都有這種無聊的情緒。

    “說不定喔!”小晏故意拉長語調,跟他相處愈久,便發現愈多缺點,相對的,優點也很多,最重要的是他能使她快樂。

    看到她的笑容,九十九翔亦感心情愉悅,他希望能引出她更多的喜恕哀樂,“小晏,搬上來和我住吧。”

    “好。”

    好?!九十九翔懷疑自己的耳朵,隨即推翻所有懷疑,狂喜地擁住她,就算她是一時口誤,他也不讓她有反悔的機會啦!

    小晏微笑地反手摟住他,她要一輩子留在這個令人安心的胸膛裏,“我答應你,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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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盛懷雄霍地站起,茶几受到震動,杯裏的茶水溢了出來,繞著杯底形成一圈小小的圓。

    “盛老,若小晏真的喜歡石先生,我甘願退讓,畢竟小晏的幸福重於一切。”李仲鳴一臉平和地道,他當然不會揭敵之長,讓盛懷雄知道“石孟動”原來是日本龍呔集團的領導人之一九十九翔。

    李仲鳴的虛情看在盛懷雄眼裏全走了樣,愈加中意這個女婿,確信李仲嗚是最好的,“委屈你了,仲鳴。”他坐回原位,慈顏悅色地道:“放心,小晏只是一時迷惑,被那無賴騙了,她會回頭的。”

    李仲鳴暗地冷笑,老頭子真好騙,他仍以退為進地道:

    “但是小晏或許真的愛上石孟動了。”

    “我自有打算。”

    李仲鳴又說了些言不由哀、真假摻半的話後,便離開盛宅,他思索著,現在的局面雖對他有利,難保變數不會再起,仍是需以收拾九十九翔為首務,教盛小晏死了心才是上策,趁這個機會也讓其他人知道,跟他作對的下場!

    盛懷雄在李仲鳴離開後,帶著兩個人便驅車往小晏所在的社區而去,他今天一定要把她帶回家!

    他怒衝衝地到了小晏家門前,她卻不在,於是他站在門外等,約半小時後,不遠的樓梯問傳來嘈雜笑語,在空曠寂靜的樓間造成異常清晰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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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滿手的垃圾食物,九十九翔舉步維艱。

    “加油,快到了。”小晏回身甜甜笑道。

    九十九翔以為自己平日的鍛煉夠了,如今方知有所不足,“休息一下?”他露出有如落水狗一般的眼神乞憐道。

    “一下。”

    呼!他忙放下滿懷的包裝袋,靠著牆喘氣,任何人在手負重物爬了八層樓後皆該有此反應,“小晏,人發明各種方便的機器就是為了要利用,不用就叫浪費,何況每月的維護費我們繳得一毛不少,該多加利用才是,不然電梯會哭泣的。”

    小晏笑盈盈地聽完,“好了,走吧!”

    他哀叫,“我還沒休息夠。”

    “可你還有力氣說話,人的身體也是一部精密的機械,久久不動是會生銹的,所以我們該多多運動。”小晏提起兩袋水果道。

    九十九翔只得跟進。“可是……”在看到小晏柔瀲含笑的眼神後,他頓時住了

    “九十九翔,女人比男人長壽多了,你又比我大了八、九歲,如果你不好好保養身體……我先說好,我將來可不想當寡婦喲!”

    換句話說,如果不想當王老五,他最好乖乖地爬,九十九翎不敢吭聲地想。

    “啊,對了。”小晏爬著爬著,突然想起一件頗重要的事,“你要我的東西可能……”在看到門口的人時,她竟然……

    九十九翔也當下臭了臉。

    盛懷雄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聽仲鳴說,你提出了解除婚約的要求。”

    小晏見避不過,索性放下手中的袋子,“對的。”

    “立刻跟我回去,說你不會解除婚的。”

    九十九翔搶先發難,“小晏不必聽你的話,她有充分的自主權。”

    盛懷雄以眼神示意隨行的兩名男子強行帶走女兒,未料兩人還未接近小晏便讓九十九翔不怒自威的氣勢嚇住了腳,他見狀又敲了下手中的拐杖,兩人才又小心翼翼地走近。

    小晏站在九十九翔背後,見兩名保鏢愈來愈近,她擔心九十九翔出手太重傷了人,遂道:“讓我和……盛老單獨談談吧!”

    雖非第一次聽到小晏如此生疏的稱謂,盛懷雄仍是一慟,他的女兒究竟何時起態度變了?“沒什麼該談的。”他硬下心,“你必須嫁給仲鳴。”

    九十九翔霎時陰沈了臉色,“我也覺得沒什麼好談的。”他拉起小晏的手轉身上樓去,不甩身後的人。

    兩名保鑣在雇主示意下,不得不出手,伸手便往小晏的手臂攫去,還未沾上邊便讓九十九翔賞了一腳滾下階梯。

    “你——”盛懷雄抖著音,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峻,“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走,我們就斷絕關係!”他下了最後通牒。

    九十九翔正巴不得如此,但見小晏卻停下了腳步,猶豫地回頭望著那老頭,酸意瞬時溢滿他胸臆,難道她還未對這老頭忘情?

    九十九翔索性丟下所有採購品,扛起小曼,“死老頭,小晏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的人,你則想打她的主意!”

    “翔——呀!”

    “主人小心!”鬼原也不知何時出現,只大喊一聲便撲了上去,使局面添加了幾分複雜性。

    一連串動作同時發生,令人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九十九翔貼著樓梯臥倒,懷稟護著小晏,直接倒在樓梯上的痛是言語所無法形容的,他痛得齜牙咧嘴。

    九十九翔恨不得把鬼原丟到外太空去,他是救自己還是害自己?背上有如泰山壓頂,使他痛楚加倍,“下去……”

    他話還沒完,鬼原已乖乖地站好。

    “小晏,你還好吧?”盛懷雄不知何時蹲在小晏身旁,著急地問道。

    小晏對突發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倒是這一起一落晃得她頭昏腦脹,“發生了什麼事?”

    九十九翔臉色陰沈不語,只默默地拿出手帕為小晏包紮,肩上一道血痕,該死!他真的被惹火了,竟敢傷了他的女人!

    原本並不覺得痛的,經他一包才發現自己受了傷,痛感才出來,她不擔憂突來的攻擊,倒是介意九十九翔臉上風雨欲來之勢,她再問一聲,“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他不願多談。

    “什麼叫沒事?”盛懷雄受不住被忽略,怒道,“小晏都受傷了還叫沒事?這分明是槍傷,你不但沒出息又惹了什麼禍?小晏絕不能交給你。”

    “我不是物品,別再說什麼交不交的。”小晏緩緩地對父親說道。

    “但這小子八成惹上了流氓幫派,我不能讓你處在這種危險環境。”盛懷雄手中的拐杖不住地敲上牆壁,發出清響的叩叩聲。

    “這‘流氓幫派’還是托您的福惹上的。”九十九翔諷刺地開口。

    “什麼意思?”盛懷雄怒目瞪著他。

    “就這意思。”九十九翔抱起小晏,睨視著矮他一個樓價的老人,“雖然你口口聲聲為小晏好,但你其實並沒有花心思去瞭解她,如果真為她好,就該放了她!我的女人我目己會保護,不用你替我費心。”

    “你、你——”盛懷雄雖然不喜歡他,但不得不暗贊他剛才的氣勢。

    小晏也難得見他如此威迫四方,總覺變了個人似的。

    盛懷雄怒瞪著九十九翔沒人轉角處的身影,目光調向眼前擋住他,使得他不能追上去的人,“你是誰?”

    鬼原不做反應,直到樓上響起關門聲後才從樓階上躍下,隨即迅速地消失蹤。

    盛懷雄這才憶起,他的女兒被抱進了一個男人的家門。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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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2 02:01:1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這麼說來,你和那個日本人同居嘍?”以宜邊吃餅乾,邊問。

    “字面意思是沒錯。”

    “盛老一定氣炸了,我還想你怎麼這幾天都不在家呢!”以宜拿著選台器轉來轉去,心情浮躁,未了乾脆轉到點歌台讓電視放著音樂。

    小晏攪動著手中的柳橙汁,“燕青……還沒找到?”

    這正是以宜煩躁的主因,她忿忿地揮揮手,“搜救單位只會敷衍了事,真是,去看個特展也會被活埋,以後臺北還有哪里能去?這麼多天了,沒被壓死也餓死了。”她們從高中至今的友誼,特別珍惜所以特別掛心,也增添些許的無力感。

    燕青的家庭有些問題,因此養成她早熟獨立的性格,她對她們任一人的瞭解,絕對比她們對她多。

    淩家客廳陷入一片低沉氣氛,淩以智卻似絲毫未覺,大刺刺地開門便嚷,“淩以宜,聽說歷史博物館又開挖了,你們不去看看嗎?”

    “真的?”以宜跳起身,“你聽誰說的?”這小子十句裏有八句話必須打折扣。

    “電視剛打出標題。”淩以智越過客廳跑上樓,“以後別淨看些沒營養的卡通,腦袋空空遲早讓姊夫休了,看你上哪找這麼凱的姊夫賠我?”

    錢鼠!暫時不與他計較,以宜拉起好友往外沖,攔得—輛計程車便往博物館去,到達時,館址所在的廢瓦堆外已堆滿看熱鬧的群眾和眾多媒體。

    “哎呀,擠不進去。”以宜著急又帶些怒意,這些人吃飽撐著啦!

    隨著一陣陣哭天喊地的哀號響起,兩人的心忐忑不安地起伏著,生怕好友會成為一具沒有生命的冰冷肉塊被抬出來,精神也因此繃得死緊。

    由於坍塌時威力強大,再加上被困在裏頭的人已多日未進食,恐怕是凶多吉少,而現場救援行動又因小心更顯得異常緩慢,對外圍等待的家屬而言,是一分等待、一分煎熬。

    燕青算是幸運:至少有人知道她現在正困在裏面,更多人甚且不知道他們的親人正在裏面,在生死之間掙扎。

    一個個細微的希望隨著深入內部救援人員的出現而破滅,現場悲涼的氣氛令人難受。

    兩人到時已以黃昏,如今天色已轉成黃紅,還沒有好友的蹤跡。

    “你先撥個電話給至辰吧!他一定急死了。”小晏看看晚霞說道。

    “淩以智那只錢鼠不會放過討賞的機會。”以宜相當清楚自己胞弟的劣根性,“倒是你,你的阿娜答恐怕已像熱鍋上的螞蟻了。”

    又一聲呼天搶地的嚎泣,兩人心一緊。

    “好吧,我去去就來。”小晏擠出人群,找了個電話亭,如以宜所預料的,九十九翔已急得跳腳,生怕她發生什麼意外。

    由她簡短的話語中,九十九翔感受到太多疲憊的無力感,他心一揪緊,“我去接你。”他說完也不等她答應便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傳來的嘟嘟聲,小晏心底好似有一般暖流流過,就像冬天寒流中吃下的火鍋般熱呼,她不禁淺笑著持著話筒呆站原地,直到亭外有人敲了門。

    她趕緊放下話筒,“對不起。”

    “不是的。”亭外的人是一名有著柔順及肩短髮的女子,輪廓比一般亞洲人深,很美,“我想請問,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她手一指,指向博物館“遺址”。

    小晏隨即向她簡述一遍。

    女子敏銳地發現了一點什麼,“你有親人在裏面嗎?”

    見她點頭,女子微笑地道:“她會平安的。”

    “謝謝。”小晏回她一笑,匆匆趕回去繼續等侯。

    一名男子從陰暗處走出,“我認得她。”

    他會認得的人通常只有兩種原因,女子不認為剛剛那位小姐對他而言有利用價值,“別殺她。”

    男子看向她,“不是她。”

    還好,她對那個親切的臺灣小姐很有好感呢!“李仲鳴還請了其他同行,我們該收手了。”女子拿出一張磁碘片。

    “不止一個。”

    他的眼睛在暮色中透出一抹懾人的寒芒,“我們的朋友寒接輿會很高興。”

    那只油條狐狸,她暗罵,“有理由殺了李仲鳴是很好,但這不就順了Harm的意,又替他做白工?”

    基本上,她贊成銷毀壞蛋惡棍,但這是工作,挑不得不然乾脆改行,所以世事沒有兩全其美,有時她也只得睜隻眼閉只服,好在他根挑生意,目前為止也沒遇過兩人意見不合。

    男子牽動唇角形成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在看向她時轉成柔和,“不會的,他總會付出代價。”

    “也好,你總有辦法,聽說Harm正在紐約忙著佈局,我們稍稍搗個蛋可好?”她的眼睛閃著期盼的光芒。

    “隨你。”

    “哇!”她偎進他胸膛環住他,“我愛你。”

    他笑著低下頭覆上她的唇,低語回應,“我也是。”

    路人來來往往,莫不為兩人的濃情蜜意紅了臉,止不住彎起的笑意快步通過,卻仍意猶未盡地頻頻回頭,又不好意思看得太明目張膽,但沒有人想殺風景地提醒這對忘我的愛侶,這裏是人來人往的臺北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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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已完全被黑夜取代,探照燈架了起來,搜救單位幾乎想放棄了,延伸到地下的坍塌石塊似乎永無止境,但在多方抗議、衝突下,只好繼續挖掘。

    “小晏,休息一下可好?”他已站了許久,九十九翔將她攪進懷抱。

    小晏搖搖頭,眉頭一直沒舒展過。

    以宜看得好不嫉妒,至辰該不會還未發現她不見了吧?若真如此,婚禮再延三年!

    前方又一陣騷動,有人高喊,“出來了!”人群一下全擁上前。

    “是個女的。”又有人喊,“是個年輕女人。”

    小宴和以宜心頭直跳,擠上前,“燕青!”兩人驚呼,見她雙眼緊閉,身上、發上滿是塵土,形容枯稿憔悴,兩人害怕地望向救護人員,“她……”

    “還有生命跡象。”

    救護人員的話令她們放下心,但接下來的話卻令她們再度提起一顆心。

    “她被掉下的鋼筋刺穿側腹部,失血過多。”老實說,現在還活著實屬僥倖,能再撐多久就看天意了,救護人員見到她們的臉色,忙又說:“但沒傷到腸子,情況較單純。”

    以宜朝好友的側腹望去,果真一個醜陋的傷口在那,黑汙的血塊混著斷續流出的紅血,她一陣噁心,頓感頭昏眼花,身體便往下墜。

    “以宜!”小晏急忙扶住她。

    結果,這趟救護車載走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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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解決了?”他咬住紗帶一端,繞著手臂纏上幾圈,邊聽著寒接輿的自我歌頌吹捧,心裏頭盤算著小晏也該回來了,別讓她看見自己受傷才好。

    聽到寒接輿的聲量突然降低,九十九翔不得不停下手中工作凝神細聽,“什麼?什麼朋友跟你開玩笑拿我的生命作賭注?”他吼道,恨不得立刻擰了寒接輿的脖子,“我不聽解釋,那麼請問你的‘朋友’何時才能拿下李仲鳴的命?”

    這是陰謀,絕對是陰謀,他一定和寒接輿犯沖。

    九十九翔正想再吼時,聽到鑰匙孔轉動的聲音,忙壓低聲音,我想你明天應該會‘自動’出現在我面前,到時你最好知道答案。“哢的一聲,他切下電話放下袖子,並將急救箱塞進沙發椅下。

    “翔,你在講電話嗎?”小晏反手關上門。

    “剛掛斷。”九十九翔思索著剛收到的消息該如何做最好,“你的朋友如何?”

    “還昏迷著,醫生說這是正常。”她憶起在醫院安頓好燕青後,以宜聽到醫生的宣佈跳了起來,惹得至辰緊張兮兮,原來以宣懷孕了,而且三個月了,是那天以宜昏倒送到醫院時檢查出來的。“你想什麼?”她在他身旁坐下。

    九十九翔自然地伸手攬過她,“我想……你先回爸爸那,先替我和爸爸之間搭起一座橋。”既然無法掌握李仲鳴請來的殺手的行蹤,小晏在他身邊就隨時有遭到誤殺的危險。

    “你有事瞞我。”她斷言,前些日子他還自信滿滿、大言不慚,怎麼如今又要一座橋了?

    九十九翔吻吻她的頰,他何時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消息傳來,李仲鳴不知採取了什麼行動,我不想讓你在我身邊冒險。”

    電視劇的女主角或許會留下與他共患難,但她清楚的知道她留下來只是負擔,只會讓他面臨加倍的危險。

    “你讓我愈來愈無法安心,怕你不知何時會消失……”她的頭靠在他肩上,低聲地道,“我希望你能讓我安心,別再讓我擔心。”

    “我會的。”他吻在她額間,“我會的。”

    靜默了會兒,她開口改變話題,“回去也好,爸爸似乎很討厭你。”

    “為什麼?”他聞言有如青天霹靂,爸爸沒見過他不是嗎?

    “爸爸比較喜歡李仲鳴呀!”

    “爸爸的眼光有問題,為何不為爸配一副老花眼鏡?”九十九翔對此耿耿於懷。

    “不許拿爸開玩笑。”她抬頭說道。“是。”他乘機偷個纏綿的吻,將有好一陣子不能見到小晏了,當然先偷些儲存起來,以供回味,而且他最愛看吻後她潮紅的臉,更添三分柔媚。

    “翔,你說說你家裏的事,我想聽。”家裏的事?九十九翔想了想,“家裏人口簡單,我是獨子,不用擔心有姑嫂問題,至於那對夫婦,活像愛情鳥,根根本不理會旁人,你也不用擔心婆媳問題。”

    “你真是……我還沒說要嫁你呢!”小晏著實對他甘拜下風,“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

    “乏善可陳,那對愛情鳥老是去環遊世界,我就像他們的玩偶,想到才來玩玩我。”九十九翔暗忖,有人看到自己兒子還認不出來的嗎?有,他家那兩個就是,他倒不會特別介意,但叛逆期著實為此耿耿於惚。

    “你一定很寂寞吧?”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九十九翔眼珠一轉,“當然,我最希望將來能生幾個小籮蔔頭,這樣就有家的感覺了,只是……孩子的媽到如今都沒表示。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抿唇一笑,裝傻地道:“放棄如何?”

    九十九翔大歎,佳人心未定啊!不過她總算笑了,“我最專情了,放棄做不到。”

    真是大言不慚,她說:“是喲!專門濫情,我明早就回家。”

    “這麼快?”他明知愈快愈好,就是放不下。

    小晏抬眼望他,“我很珍惜生命。”她主動地環住他頸項,輕啄一下他的唇,“等你來接我。”

    “一定。”她是否在要求一種承諾?九十九翔摟緊了她,“一定,我可捨不得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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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光仁獲知兒子一事多托,頓時面色死灰地跌坐在倚于上,兒子平時聰明,為何就這一次胡塗?

    普通的殺手他不知道,但這類A級以上的殺手自尊十分強烈,絕不允許一件事同時委託兩人辦,何況是三人?

    所有殺手之中就數這一個的性格最反覆無常,請他還得賭三分運氣啊!他絕不會放過仲鳴的。

    接到手下的通報,李仲鳴匆匆趕回家中,“爸,你找我?”

    李光仁抬頭望向兒子,“仲鳴,快離開臺灣。”

    李仲鳴不解地反問:“什麼原因?”他就快成功了,絕不在這緊要關頭抽腿。

    “你為什麼同時請了三個殺手?”李光仁質問。

    “我要確定九十九翔不能活著回到日本。”他狠毒的本性顯露無遺。

    現在卻不知道你能不能活著回到美國啁!李光仁擔心地看著兒子。

    李仲鳴往沙發上一坐,“沒想到三個都是飯桶,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為什麼這麼傻?”李光仁沉痛道:“至少那個‘死神’不是飯桶。”

    是嗎?交前款的日子都過去三天了,至今仍未有捷報傳出,李仲鳴頗不以為然地想。

    看出兒子的不以為然,李光仁說道:“他列名國際刑警SA級檔案不是徒具虛名,你在道上也打滾十幾年了,為什麼不瞭解這件事的嚴重性?是新義安的名字讓你忘了天高地厚?”

    被父親說得惱了,李仲鳴一拍桌子,“我就不相信他殺得了我。”和整個華人圈為敵,他不信那個殺手有這膽量。

    “有多少名人政要死在他手下,你知不知道?”李光仁不和兒子生這種氣,現在可是性命攸關的時刻啊!

    “既然他要殺我,我就再請一個殺手幹掉他!”李仲鳴狠道。

    “不行!你再這麼做,不只你,整個堂口都要一起陪葬。”

    父親老了,做事這麼畏縮如何能成大事?李仲鳴斷然道:“爸,一切交給我,你不必操心,等著幸福吧。”

    李光仁垂下肩,“我只要你活著,你若是死了,李家就絕後了。”

    他感到不悅,父親這麼說,好像他必死無疑,“爸,你放心,一切都會圓滿結束。”說完,他起身便走。

    “仲……唉!”李光仁心頭像壓著一塊鉛。

    “堂主。”一人進來,臉色有些難看,“美國的本堂被挑了。”

    “什麼?”李光仁頓時覺得周身涼颼颼,“是誰幹的?”

    “不清楚,但有人說是……龍……”

    龍……龍呔集團嗎?他們是否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阿雄。”他沉聲說道,“訂幾張往紐約的機票,三天後。”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看兒子是否能死心回美國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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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李宅不遠處的一間小公寓內,窩了一男一女,面前擺了一部精密儀器,顯然正在監聽李宅的一舉一動。

    “那個笨蛋想殺你耶!”她彎身從後方環住他,“怎麼辦?”

    “沒有人會這麼傻。”他簡單地說完。

    跟他在一起,大部分時候總是自己唱獨腳戲,難免有些自討沒趣的感覺,但她瞭解他不是用言語表達的個性,改不掉了。

    “好久沒來臺灣,挺懷念老朋友的。”她貼著他的臉頰,“亞力不知道結婚了沒,我很想他。”

    他動了一下,抓住她環在自己胸前的手,“不好。”

    “為什麼?你忙著對付李仲鳴,沒我的事呀!”

    他不語,雙眼盯著冷冰冰的儀器瞧。

    唉!愛他就得包容他的一切,包括不太浪漫的天性,她起身繞到地面前,硬是窩進他懷中,勾住他頸子,“那我去找九十九翔。”

    他看她一眼。

    “我好喜歡九十九翔的女朋友,聲音好好聽,很溫柔的模樣,我也可以保護他女朋友。”說起保護人哪,是她最拿手的,畢竟她曾是個刑警嘛!不能只會抓逃犯。

    “不必。”他自會讓那些危險因子消失。

    她嘟起嘴,“可是我很無聊。”

    “這次委託完結後,我們到瑞士?”

    “我是現在很無聊。”他用利誘,那她就用色誘好了,嗯,很好,她今天穿平肩上衣,效果應該不錯。

    “不會有危險的,我保證不胡亂湊熱鬧,管他出現幾具屍體,我都不去看。”

    他突然笑了,柔化了冷漠寒峻的臉龐,將她壓到地板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將手伸進她的上衣內,愛撫著她完美的曲線。

    她臉上一紅,被識破了,“等等……別一直,呃,你這樣我怎麼說話?”

    “你不是很無聊?”他笑著啄她一下。

    砸到腳了,而且是被自己搬的磚頭,她按住他不規矩的手,“不管,我會保護自己。”

    他使壞地吻得她意亂情述,輕鬆地扣住她雙手,按到她頭頂上方,“你這樣怎麼保護自己?”

    “你使詐!”她的臉更紅了,因為他的腿正摩娑著她的大腿內側,哼!他只有這時候才會多話起來,可是說真的,她挺喜歡的,“萊!”喜歡歸喜歡,她的目的可不能忘。

    他放開她的手,“這雙手還是抱著我的感覺好。”但他也知道她確實快悶出病。

    “那麼……”這招果然有效,為了回饋他,她開始對他“上下其手”。

    他笑著吻住她,“小現實鬼。”他雙手緩緩褪去她的衣衫。

    陽光照著房內漸漸升高的溫度,似乎羞於窺探而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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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九翔在小晏回家之後,整天無所事事地出外閑晃,目的在引出殺手,但幾天下來連個混混也沒遇到。

    沒有愛人的日子真是索然無味!他和小晏真是一波三折,才享受到一點點愛情的甜蜜又被硬生生拆散了。

    李仲鳴,全是他的錯!不,還有寒接輿,這個和他稱不上朋友的“朋友”。

    “主人。”鬼原無聲無息地出現。

    九十九翔停下腳步,心情正鬱卒,面色不善地盯視他,“有話快說。”

    “是,李光仁訂了三張往美國的機票,昨日和手下兩人已搭機返美,還有,王總經理發生車禍,讓一輛貨櫃車迎面撞上,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九十九翔冷笑,顯然李老頭比較識大體,“給王總送份慰問金。”

    “主人……”鬼原不想說,但不得不說。

    “嗯?”他心不在焉地應了聲,盤算下一步。

    鬼原遲疑了下,“據聞,盛家將在後天盛大舉行女兒的結婚典禮。”

    “喔,送份賀禮。”話出口之後他才感到不對,“哪個盛家?”

    “小宴小姐。”

    “什麼?”九十九翔驚訝的聲音恍如於地一聲雷,驚嚇就在九十九翔當街發飄的時候,小晏在盛宅裏一無所知,只覺傭人們異常忙碌。

    “二哥,家裏要辦宴會嗎?”她心中認為只有這個解釋了。

    盛仲章心虛地點頭,“是啊!”他連忙轉移話題,“小晏,我和司機去接你時,有個男人送你下樓他是……”

    “我的情人。”小晏眨眨眼,選擇這個字眼是因聽起來具有衝擊性,瞧,二哥都傻了。“大哥呢?”她問,沒見到大哥那張長年緊繃的臉挺懷念的。

    盛仲章更心虛了,“到南部去……度假。”

    “和大嫂嗎?”她又問。

    “對。”盛仲章點點頭,其實是被父親調開了,“嗯,小晏,那個男人似乎有點面熟。”

    “二哥見過他?”她想想似乎很有可能,畢竟二哥常常出席大哥的商業宴會,“大哥有和日本人做生意嗎?”

    “當然有。”口中這麼說,但他還是想不起來,“對了,你好久沒回來了,婉茹很念著你。”婉茹是他的二女兒,年齡和小晏相近。

    “喔,爸呢?我有話必須和他說清楚。”

    “爸他……出去了。”

    小晏瞄了二哥一眼,覺得事有蹊蹺,“二哥,是否有事瞞我?”

    “沒……沒有。”

    小晏看他一眼後轉身,大概也知道,是有關婚約的至高無上的,無人可違抗,她執意做些什麼,只是為難了別人。

    “呃,小晏……其實李仲鳴是有野心了點,但爸的眼光應該……”盛仲章為難地說,唔,在政治上睜眼說瞎話是一回事,但對自己妹昧著良心說話又是另一回事了。

    小晏回頭笑了一下,“有時候我不得不贊成九十九翔某些聽來無禮的話,爸真的該配副老花眼鏡了。”

    盛仲章瞪大眼,目送妹妹離去。

    “阿叔?”侄子盛立德施施然地從外頭回來,“你怎麼站在這一裏發呆?”“沒事。”盛仲章感到小晏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你小姑姑回來了,等一下去打聲招呼。”

    “啊?”盛立德立時垮下臉,“大哥呢?”他要抓一個墊背才甘心。

    “在公司。”盛仲章一副“你問得好奇怪”的表情,

    “現在還是上班時間。”

    唉,他忘了,“小……姑姑知道後天的事嗎?應該不知道吧?”他關心地問。

    盛仲章搖搖頭,“你爺爺交代不准說。你等下自己小心點,別漏了口風讓小晏知道。”

    “我不會。”盛立德搖搖頭,呵,他根本不去看她,如何“漏了口風”?

    盛仲章點點頭,轉身要走時又突然回頭,“立德,你知道小晏的男朋友嗎?”

    “怎麼了?”

    “我似乎在哪里見過他……”

    “喔?”盛立德挑眉好奇道:“怪了,爸也說他挺面善的。”

    “大哥也見過?”盛仲章想,那應該是在大哥的宴會上見過了,“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哈,爺爺好像還留著征信社的那份報告,阿叔可以去找找。”盛立德好笑地說。

    盛仲章已經看過了,總覺有偏差。

    盛立德根本不曉得盛仲章的顧慮,只覺有趣,他開心地想,不知道那個男人發現了事實真相沒有?如果沒有,那真是令人同情,哈!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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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2 02:01:3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九十九翔一回到家,便發現家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不悅地脫下外套丟在椅上,“你不能像一般客人一樣,留在門外等主人回來嗎?乖得像個小偷一般闖空門?啊,我忘了,你是摘情報的,和小偷相去無幾。”他諷笑道。

    忍耐、忍耐,這次是他犯錯在先,去他的,他可不欠九十九翔什麼!寒接與掏出一顆手榴彈扔著玩,閑閑地道:“若等你回來,一開門‘砰’的一聲,你我都得上天堂報到,你也見不到你心愛的小晏妹妹了。”

    “這還不都是你的傑作,想要我謝你?等太陽從西邊出來再考慮。”九十九翔倒了一杯開水消氣。

    忍耐、忍耐,今天可不是來吵架的,寒接與繼續說:

    “萊。莫利斯會負責把其他兩個殺手抓來,並讓他們招出口供。”

    九十九翔揚眉,“李仲鳴還真看得起我,請了三個殺手,啊。”

    因為你太惹入嫌了,不值得得意,不過他想歸想,若說出來不免又一番辱槍舌劍,他強忍住急欲沖口的話。

    “教唆殺人判不判死刑?”

    “很好。”呵呵,這麼一來籌碼可多了,他准教李仲鳴吃不完兜著走,一槍了結太便宜了,不如讓李仲鳴名利雙失來得好,九十九翔兀自獨想,滿意地露出一抹笑臉來。

    寒接與看九十九翔嗜血的笑,不禁慨歎,血緣這東西還真是神妙,“附上一個消息,要如何酬謝我?”他這次真是太犧牲了,沒賺頭。

    “調回總公司,接我的位置如何?”

    “多謝厚愛。”寒接與敬謝不敏地道,同性果然相斥,“李仲鳴在美國時,暗杠了不少新義安的‘貢品’,若洩漏出去,他下半輩子都要躲躲藏藏、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九十九翔冷笑一聲,“還由得他躲躲藏藏?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難保他被逼急了不會反咬我一口,我不會重蹈龍呔海的覆轍,若不能讓李仲鳴下半輩子都在牢中度過,殺了也無妨。”

    當年龍呔海便是讓仇人跑了,才讓小表嫂生受無妄之災,差點魂歸離恨天,如今想來仍心有餘悸。

    “若讓小晏妹妹看見你‘殺人不眨眼’的模樣,不知會作何感想?我有點期待。”

    九十九翔瞪他一眼,“你嫌命長是不是?”他猛然想到,對了,當年仇人跑掉,也大半歸咎他圍剿不力。

    “不敢、不敢。”寒接與陪笑道。

    記得他的好,他也不要求回報啦!可至少也得對他禮貌些吧,而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龍呔海是一例,萊和苗婷妹妹是一例,九十九翔更是一例,他要切記的些血淋淋的教訓。

    “啊,我想起一件事。”寒接與賊賊地望著他笑,“聽說小晏妹妹移情別戀,欲在後天下嫁那尾毒蛇當大老婆,請問九十九翔副總裁作何反應?”

    “你果然活得不耐煩了。”九十九翔將指關節握得喀喀響,不懷好意地睇視他。

    寒接與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道歉,說真的,你打算怎麼做?”

    他放下手,“送份賀禮過去啊!”

    “你真好風度。”要真信了,名字就倒過來寫!寒接與問:“請問是什麼大禮?火箭炮一枚還是子彈一排?”

    九十九翔橫他一眼,若照他說的澧送過去,小晏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他還想要老婆哩!“我預備送小晏一條黑珍珠項鏈,配上那一襲白紗肯定美得相互輝映。”

    寒接與眯起眼伸手碰碰他額頭,“你發燒到神志不清了,愛人要結婚,新郎不是你,你還真大方、看得開啊!”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將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九十九翔揮去他的手,“你何時變得這麼笨?我九十九翔從不做賠本生意。”

    “喔?那……電話。”他指向打斷他話的話機。

    九十九翔接起,只見他聽了那一頭傳來的天籟之音。

    “龍呔海的阿娜嗎?”寒接與暗付,不用問也知道她想來臺灣摻一腳。

    “嗯,她問我需不需要人手撐場面。”

    “撐場面?算我一份,咱們聯手幹他一票轟轟烈烈。”

    寒接與興奮地說,他最愛有趣的事了。

    “別用那種會招致誤會的字眼。”講得他們好像要去做強盜。但他九十九翔定要弄得人盡皆知,把那個糟老頭比下去,小晏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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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晏。”人逢喜事精神爽,盛懷雄笑呵呵地叫住女兒。

    小晏到今天才知道家裏上上下下的忙碌是為了她的婚禮,可笑的鬧劇,她這個准新娘竟然到今天才知道。

    知道後,她急著我父親,卻老碰不著,現在終於見面了,見到父親開心的笑臉,她卻難以啟齒。

    “小晏,來見見余芮婷小姐,她是你明天的伴娘,也是你這兩天的隨身保鏢。”盛懷雄介紹著身後的女子。

    “你好,盛小姐,請多指教。”余芮婷伸手笑道。

    小晏禮貌性地握手回以一笑,又轉向父親,“爸,我……”

    “啊,部長還等著我呢,我快遲到了。”盛懷雄連忙藉故走人,他不是不知道女兒想說什麼,但遲早她會感激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盛小姐?”

    小晏新來的監視者喚回她的注意。

    “該去試婚紗了。”

    “今天才試婚紗,未免太晚了些。”小晏冷笑地轉過身。

    “沒辦法呀!誰教盛老千囑咐萬叮嚀,要我們別走漏風聲呢?”

    小晏重新打量這女保鏢,“我沒有污辱你的意思,但你看來實在不像保鏢。”

    “我本來就不是呀!”余芮婷朝她綻開友善的微笑。

    “我是一個刑警,偶爾毒派兼任政要的特別護衛。”

    但她也不像一個刑警呀!小晏想道。

    “該走了,你的未婚夫在一樓等著你呢!”余芮婷注意地看小晏的反應,為她眉梢上一點不經意洩漏的厭煩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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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晏的兩個侄子,盛立功及盛立德兼任護花使者,陪她到婚紗公司去試禮服,她出奇地合作,任化妝師及婚紗公司的人將她擺來弄去。

    “小晏,你真的死心要嫁給李仲鳴啦?”盛立德著著剛挨上白紗的姑姑。

    這襲白紗用了整塊未裁、質感輕柔的上等進口蕾絲,搭配上柔亮的珍珠白新娘緞,簡單的剪裁卻表現出不凡的優雅氣質。

    “立德,你不應該直呼小姑姑的名字。”盛立功在後說道,“很適合你,小姑姑。”

    “謝謝。”

    盛立德眼睛瞟向一旁的混血美女,早知伴娘是這麼一個美人,他就自告奮勇當伴郎,才不會便宜了大哥,“嗨,小姐,能否請問你的芳名?”他擺出自認最帥的角度。

    余芮婷好笑地看他,“幸會,盛先生,我的中文名字是余芮婷,盛小姐的隨身護衛。”

    “護衛?不是伴娘?”這麼美的小姐是保鏢?太暴珍天物了吧!盛立德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小德……”

    “小晏,別叫我漬名字。”盛立德抗議。

    盛立功平板地瞄一眼弟弟,“立德,你又直呼小姑姑的名字了。”

    余芮婷接過花店的人遞上的兩朵以石斛蘭為主花的胸花,“這是男士的,能夠顯露出高貴和正式。”

    小晏的花束以嘉德利亞蘭為主,搭配高山羊齒、文竹及白石斛蘭和粉色玫瑰,最後再綴以卡土比亞,而女士們的胸花也是配合她,以粉色玫瑰為主。

    李仲鳴開門進入,見到著裝完的小晏,雙眼一亮,“你好美呀!小晏。”

    “謝謝。”小晏冷冷地回道。

    盛立德見准新郎來到,想起爺爺的吩咐,即笑道:“大哥衣服也試完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麻煩准姑丈送小姑姑。

    “不了,我也要走了,要去看朋友。”小晏除下頭紗說道,“你不必陪我。”

    “沒關係,我沒事。”李仲鳴強笑道。

    “盛小姐有我陪著,李先生不用勉強。”余芮婷出聲道,不等他反駁便說:“盛小姐要換下婚紗了,李先生你先出去吧!”看到小晏松了口氣的神情,她不禁取笑,“瞧你躲新郎像躲鬼似的,你……不喜歡李仲鳴吧?”

    小晏讓婚紗公司的小姐們幫她換下婚紗,也不否認。她曾經想過嫁誰都無所謂,但如今終於知道九十九翔為何會如此生氣,現在的她無法想像如何讓別的男人吻她、撫摸她,而不感到嗯心。

    好奇怪,這個余小姐是父親請來的人,為何會幫助自己躲避李仲鳴呢?她疑惑地望著余芮婷,“余小姐……你曾愛過人嗎?”

    早早換好原來衣服的余芮婷,聞言朝她笑了下,“我今生只愛一個男人。”

    她的語氣聽來令人心驚,但小晏著向她時,她又一臉笑容,看不出剛剛那麼動人心魄的語氣出自她口中。

    她笑了笑,“不過只有上帝知道人的未來,誰知道將來我會不會遇到一個比他更好的人呢?”

    “你不會很愛他嗎?”

    “很愛很愛呀!但是我剛不是說了嗎?只有上帝知道我會不會再遇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我覺得愛應該不會輕易改變。”小晏說出自己的想余芮婷拿起她的白色頭紗玩著,“所以啦!他就要努力成為世上最好的男人,讓我知道,世上沒有人會比他更適合我。”

    小晏更胡塗了:“但人總會有缺點。”

    “我們在上愛情講座嗎?”余芮婷似笑非笑地瞟向她,“我要收費喔!”

    “最後一個問題。”小晏認真地看著余芮婷,“你怎麼知道你愛他?”

    她揚眉笑了,“簡單,因為我想跟他在一起,這種感覺強烈到可以拋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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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小晏帶著余芮婷去探望已清醒的好友燕青時,她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在場的以宜認真地思考,她是怎麼知道的哩?苦思半天,她放棄了,“我忘了,反正我愛他就是了。”

    “可是很多人直到中年才知道,他愛的不是現在的伴侶,那不是愛情。”小晏疑惑地說。

    “好吧!那就讓我們祈禱,我們的另一半直到我們死了才知道他們對我們的感情不是愛。”以宜直率地說。

    “哈哈!”余芮婷忍不住大笑出聲,“你真有趣。”

    “謝謝,可是我老公說我讓他頭痛。”以宜播搔頭道。

    “愛情是……”一直沉默著的蒸青恍惚地開了口,神情帶著一絲奇妙的悲愴,“讓你願意為他死、為他生,只要是……”

    “燕青……”小晏不解地看著好友,燕青自清醒後就,很奇怪,精神不振不說,成天就望著窗外發呆,不論晴雨。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們也要想到活著的人呀!”余芮婷微笑地結束談話,“我們該回去了,盛小姐。”

    “小晏,你不必想這麼多。”燕青說道,“你只要知道你不愛李仲鳴就夠了。”

    “對呀!連你乾兒子和未來小乾兒子或女兒都討厭他。”以宜附和。

    “我並沒有說我討厭他呀!”小晏微笑,“你們明天會來吧?我的好朋友。”

    “你都誠心邀請了,我們能不去嗎?”以宣答道,但她有些擔心,那個日本人怎麼辦?她記得小晏都跟他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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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點,不會太晚的夜晚,但盛宅附近已杳無人影,偶爾可聽見一、兩聲野狗的吠聲。

    盛立德睡不著起來間晃,在庭院裏晃來蕩去,愈想愈覺得小晏的態度未免柔順得太令人不敢相信。

    他抬頭見大哥房間的窗口還透著燈光,心想與其在這裏一個人瞎猜胡想,不如去找大哥,大哥那冷得像冰的頭腦分析起事情來,一向有條有理。

    正想走回屋子時,他聽見樹叢那裏傳蹊蹊娑娑的聲音。

    “萊!”

    嗯,這聲音有些熟,他撥開點空隙,從樹叢中看去,月光下只見兩道人影疊在一起,哎呀,該不會是傭人約會吧?偷看人家談情說愛是不道德的,想是如此想,盛立德還是偷笑地維持原姿勢。

    那兩個人分開後,盛立德才就著月光發現女方是那個美美的女保鏢,只見她拿出一樣東西,長長的、大大的……是小晏的頭紗!然後她興奮的嗓音隨著風斷斷續續地飄人他耳中——

    “你看,這是盛小曼說要送我的喲!”她笑得燦爛不已。

    這看在萊眼中,卻有一份愧疚,“你……”

    “嗯?”她戴上它,長長的後擺隨風飄揚,在月色下恍如月精靈般動人。

    盛立德看得屏住了呼吸。

    “你為什麼愛上我?我什麼都不能給你。”萊撫著她細緻的臉。

    “你又來了。”真是,不會稱讚一下她的美嗎?算了算了,原諒他了,她抱住他,“如果我不愛你呢?”

    “我們……一起死。”

    天啊!這什麼男人,盛立德一點都不懷疑他是說真的,這個男人的思考回路是什麼做的?

    “所以啦!雖然你不能給我一個孩子,也不能給我一場婚禮,但誰讓我這麼倒楣的愛上你呢?”淘氣的吻上他的唇,“不過我一點部不後悔喲!所以稱讚我一下吧,因為我是這麼與、眾、不、同。”

    他笑著吻住她,回應她剛剛的挑逗行為。

    躲在暗處的盛立德眼睜睜地哀悼他還未開始便已結束的戀情。

    許久,萊才放開她,卻仍意猶未盡地在她唇邊、頸上流連。

    她閉著眼,呼吸有些微急促,“你……不是有話要告訴我嗎?”

    “已經不重要了。”

    她勉強睜開眼,卻發現頭紗已掉落在草地上,於是她稍稍推開他,“快說。”

    他卻迅速地重新攫住她的紅唇,滿足之後才放開她,並在她嗔罵之前開口,“明天九十九翔會來。”

    她瞪他一眼,“然後?”

    “所以……”他笑著啄她一下,“你要制住李仲鳴,讓盛小晏逃走。”

    “你呢?”

    “不用擔心我,我會來接你,等我。”

    小晏要逃走?盛立德不禁動了下酸疼的脖子。

    “嗯……誰?”余芮婷警覺地轉過身。

    萊卻已送出一發子彈往不明人物藏身處射去。

    天啊!他是惹上了什麼兇神惡煞?盛立德驚恐地瞪著袖上一道燒過的缺口。

    “不用了,我啦!”盛立德探出頭,“你好,余小姐。”

    “盛先生?”

    盛立德這才看清了男人的臉,直覺便是冷。

    “萊,你先走吧!”看萊走後,余芮婷才笑著對盛立德說:“盛先生,夜裏好興致,我不知道你有偷窺的習慣耶!”

    “不小心……你們剛剛……”

    余芮婷臉一紅,“你都看到了。”

    “呃……沒、沒有,只有後面。”

    嗯,管他,就算盛懷雄知道了,除非取消明天的婚禮,否則小曼是走走了,余芮婷暗忖,“那……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睡了。”.

    “是。”盛立德松了口氣。

    “啊,對了。”她突然回頭,“你知道萊。莫利斯嗎?他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殺手,也就是你剛剛看到的人,所以為了你好,你最好忘記剛剛所聽見的。”說完,他帶著白紗走了。盛立德跌坐在地,為何好女人總是別人的女人?。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書香

    同樣的夜,李家卻是燈火通明。

    李仲鳴高興於計劃終要成功,提前開酒慶祝,喝得酩酊大醉,左擁有抱之間突趴想到那條害蟲,“阿倫,殺手們有沒有消息傳來?”

    “沒有。”

    “哼,一群飯桶。”雖然李仲鳴心底有一絲異樣的感覺,但隨即被將來到的勝利給壓了下去,到了明天,明天一切的成了定局,看那條害蟲還能如何。

    自以為萬事已成的李仲鳴根本不將九十九翔放進眼中,殊不知九十九翔背後所何靠的龍呔集團是多麼堅不可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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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當天,各界名流齊聚一堂,盛況空前。

    新娘休息室裏,一干好友聚在一起,講的不是新婚志喜,而是散播黑色思想,鼓動新娘子逃婚。

    “我堅持一貫想法,討厭那個人。”以宜說,“亦晨,你說對不對?”

    至辰有些頭痛,“亦晨,你不必回答,小宜,別忘記謹言慎行。”

    以宣撇撇嘴,咕噥著,“我說真的嘛!”

    新娘子今天異常的好心情,含羞帶怯的笑容像極了將出合的新嫁娘,著得以宣滿肚子懷疑,昨天和今天怎麼差這麼多?

    想起小晏昨天臨走時的那句話,“我並沒有說我討厭他呀?”以宣睜大眼,小晏不會真喜歡那只爬蟲類吧?

    “燕青,你說呢?”她俯在身體仍虛弱的好友耳邊問。

    燕青默默地一聳肩,高深莫測的臉上一點訊息都未透露。

    以宣的弟弟,淩以智踱了進來,“小晏姐,你今天真美。”

    “謝謝。”小晏眉眼含笑地點頭,“還是以智懂禮貌,不像某人,進來到現在似乎還沒稱讚過我喔!”

    “某人是指老姐對不對?”淩以智壞壞地瞄了眼正咕噥著的以宜,“抱歉,家教不好,請勿見怪。”

    “淩以智!”

    至辰一邊安撫著長子,一邊不忘用眼神示意淩以智收斂些。

    看在金主的份上,淩以智鳴金收口。

    休息室的門又開了,盛懷雄走進來,其他閒雜人等則識趣地自己離開,室內只剩小晏及盛懷雄相對無語。

    他眼中閃著欣慰的淚光,看著小晏終於要出嫁了,他也對美莎有交代了,“小晏,你今天是最美的新娘子,幾乎要比你母親漂亮多了。”盛懷雄顫著手撫摸女兒的頭。

    看著年老的父親,小晏心裏湧起一股熱流,昔年屹立政商兩界的盛老,也變得蒼老許多了。

    “小晏,你要知道,爸爸都是為你著想、為你好,仲鳴是個好對象,你會喜歡他的。”

    小晏垂下眼,不忍再對父親說些什麼,只是笑著點點頭。

    時間一到,盛懷雄挽著小晏走出休息室,朝禮堂而去。

    悠揚的結婚進行曲傳遍每個人心中,在紅毯那一端的新郎,一身筆挺的西裝昂然站立地等待著。

    以道雖然不太贊成,但畢竟是好友的婚禮,總不能臭著一張臉,而燕青則面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上,默默地看著好友走近。

    盛懷雄將小晏的手交給李仲鳴。

    神父開始念著不變的誓辭,“不論他貧賤或富貴、健康或生病,你都願意愛他、照顧他,與他相互扶持嗎?”

    見新娘靜默,賓客屏息以待。

    “我……”

    “啪噠”一聲,禮堂大門被打開,一列人馬分兩邊進來,分別站在紅毯兩側。

    賓客們起了騷動,生怕什麼大哥來找碴,記者們卻樂得有額外題材可以報導,鎂光燈閃個不停。

    李仲鳴忙催神父,“麻煩繼續。”

    “呃……新娘你願意嗎?”

    “不用問了。”一人囂張酌在一隊人馬的護航下走進,“她不願意。”

    李仲鳴眯起眼,一眼便認出來人,他竟然還能活著來搗亂?那些錢是白花了,該死!

    “把這個人攆出去!”盛懷雄忙喝令護衛。

    盛立德一時認不出眼前“大哥”就是那個爆笑男,同其他賓客一般擔心是哪個人物來鬧場?

    以宜愕在當場,讓至辰拉到身後保護著,連同燕青一起。

    在一片憂心的猜測私語中,唯有白紗下的小晏露出一抹笑意,猛一看,這場面還真像黑道大哥搶親。

    保全人員擁上前去,但那隊不明來路的人比他們更快,一瞬間情勢丕變,換成這隊人馬控制了場面。

    李仲鳴上前一步,“你來幹麼?”

    九十九翔傲氣十足的摘下墨鏡,墨黑的眼珠閃過一抹促狹的光彩,“過來。”他朝小晏伸出了手。

    “嘩”的一聲,眾人瞪大了眼,敢情真是來搶親的?

    李仲鳴伸出手欲擋住小晏,但另一雙手更快的如幽靈般制住了他的關節,使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新娘如一只翩翩飛起的白色蝴蝶般飛離他即將完成的綢,投進九十九翔的懷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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