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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栩 -【你是我的情人糖(戀人加油站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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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00:46:2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米栩 -【你是我的情人糖(戀人加油站之四)】

為什麼女人化粧前後,男人的態度也跟著轉變?  
化粧前,“好心男”彬彬有禮、謹守分際  
化粧後,“風流男”熱情過火、拼命放電  
她夏以楠化粧前後真的差這麼多?  
可惡、可惡!禦宮傲是瞎了眼啊?  
明明是同一人,他卻分不清  
既然他這麼“欠整”,她就陪他玩一回“危險遊戲”……  

好心安慰一位失戀女有什麼錯呢?  
熱情追求一名大美女又何罪之有?  
不過,最近他好像被“詛咒”了  
先是追求美女失利,接著調情失敗  
就是吃不到垂涎已久的“情人糖”美女  
而且“花名冊”中的美人還會同時出現  
這……到底是誰在整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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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00:47: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以楠,我今天真的沒有時間,我們另外再找時間好不好?還是你要來我公司,我可以陪你去吃飯。)向倫在電話那頭急著把電話掛斷,他手上還不停打著鍵盤,因為在科學園區裏工作壓力真的北平常人還要大。

  「可是,今天是我們認識八周年的紀念日耶。」夏以楠有些失望。

  在他人面前她是溫柔的小女人,在和她交往八年的男朋友面前也是,但今天是特別的日子,他怎麼可以又用工作來推託。

  (以楠,我跟你說過,我們將來有一個月、一年、幾十年要過,不差今天,你們女生怎麼老愛記一些沒啥意義的日子?我的時間都快不夠用了,哪還有心思記這些日子?而且不是我忘記,只是我真的挪不出時間。你也知道我快升上總工程師,這可是我努力了三年才盼到的,這次的企劃案對我真的很重要。以楠,你會體諒我的是不是?)向倫看向一旁的時鐘,糟糕!又浪費了五分鐘。

  「我知道你的工作很重要,但是……」你可以忘記我的生日、情人節,就是不可以連我們相遇的這一天都忘記……夏以楠把這些話吞進肚子裏,她不想在電話裏和他吵架。

  (我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就這樣了,拜拜。)向倫一和夏以楠說完拜拜,就掛上話筒。

  拜拜……夏以楠在心裏說。

  她落寞的掛上話筒後拉開書桌的抽屜,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躺在裏頭,那是她精心挑選的,但今天註定送不出去了。

  一股怒氣街上心頭,她將它用力丟向垃圾桶。  

  突如其來的,她痛恨極了自己的善解人意,就因為她處處為人著想,讓大家部以為她是最不需要擔心,也是最獨立的,她朋友是這樣認為,男朋友也是這樣認為,連孤兒院的夏媽媽也是。

  一張紙卡隨著禮物而飄落,夏以楠無奈地閉上雙眼。

  為什麼沒人知道她也需要人關心呢?

  她張開眼,眼中有著許多無奈,難道體貼別人也是一種錯誤?為什麼連交往八年的男朋友也不能體會她的想法?

  自他們在國中時代認識,向倫就對她頻頻示好,也會陪著她一起數星星、看月亮,但這一切卻在他進入科學園區工作後變質。

  假日不能陪她吃飯,因為工作;特別節日不能陪她逛街過節,因為工作:現在連紀念日也不能陪她慶祝,也是因為工作。  

  她哀怨的把紙卡撿了起來,想將它丟到垃圾桶,卻意外地看到上頭寫著自己的名字。

  這是什麼?

  夏以楠定住腳步,紙片上頭的日期是兩年前的今天。

  懷遇俱樂部?它的老闆是每個月固定到孤兒院捐錢的一個美麗少婦,聽說這是她老公出資讓她無聊時玩玩的工作。

  這是一張永久有效的會員卡,當時少婦為了推銷便給了她一張,但她拿了後就塞在抽屜裏,她根本忘了。

  她反覆看著紙卡,前頭是燙金的字體,後面寫著足以讓人忘憂的字樣。

  夏以楠拿著它愣愣地坐回書桌前。

  她又看了一眼被她丟棄的禮物。

  既然真心沒人珍惜,何不出去瘋狂玩一夜?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

  雖然藉著做娃娃裝賺的鏝不少,可大半被她拿來買禮物了,幸好她還有另一個戶頭,裏頭都存著她設計迷你傢俱的報酬。

  今天孤兒院的人都知道她要和向倫慶祝紀念日,萬一被他們知道她沒有和向倫慶祝,多多少少會被拿來當話題炒……算了!反正她豁出去了,今天是好是壞,就交給老天來決定!

  夏以楠就拿著包包和那張紙片離開孤兒院,她出門前,夏以北還笑著要她好好慶祝,而她也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但只有老天知道她的心裏下著毛毛雨。

  

  坐車來到市中心,夏以楠隨便找了家銀行的提款機去查看一下餘額,看著那張明細表,她呆了。

  上頭清清楚楚寫著三十萬,天吶!她怎麼會有那麼多錢?

  她只不過每個月把她的設計作品寄到公司,公司如果有錄用就會把錢匯人她的戶頭,並用簡訊通知她:但她才做不到一年,怎麼會有這麼多錢?看來,她要找一天好好瞭解一下公司的制度。

  夏以楠訝異地踏出銀行。雖然裏頭有那麼多錢,她也不能領太多出來招搖,萬一遇到壞人,她的心血不就全泡湯了!

  夏以楠興高採烈地逛街,為今晚的特別節目做準備。

  經過一個下午的搜尋,夏以楠提著大包小包住進一家離俱樂部最近的飯店,今天她不會回孤兒院。

  夏以楠開心地把中意的洋裝拿出來,在梳粧臺前來迴旋轉,像個快樂的小精靈一般,她決定徹底地放縱自己。

  簡單用過飯店裏送來的精緻晚餐後,夏以楠帶著她心愛的包包,坐著飯店免費提供的禮車來到了俱樂部。

  俱樂部外的兩扇黑色玻璃門成功地阻止外人想一探究竟的遐想。

  只想擁有一晚瘋狂的回憶的夏以楠,她在刻意地粧扮下變得美傃動人。

  她將會員卡遞給門外的警衛,警衛立刻恭敬地為她拉開大門,那一刻讓夏以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但,只是一瞬間而已。

  夏以楠不清楚每個俱樂部的會員卡都有時間限制,除非是和老闆交情特別好或是消費金額超高,否則每張會員卡的期限頂多隻行—年,因此永久會員對俱樂部來說都是要特別招待的。夏以楠並不知道這一點,她還以為俱樂部部是這麼待客的。

  踩著細跟高跟鞋走過厚厚的紅絨地毯,紫色的燈光把裏頭襯托得美輪美奐,還有淡淡的花香味,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神秘感。

  處在不熟悉的場所,夏以楠有些慌張,但卻有一種報復的快感,誰教向倫心裏永遠都只有工作!

  舞池裏三三兩兩的男女相擁而舞,有更多的人是坐在沙發、吧臺旁。夏以楠好奇地東張西望,她發覺自己的打扮十分普通,雖然花了她不少錢,但在這裏卻不怎顯眼。

  其實這樣也好,沒人會注意她。

  她挑了一個可以欣賞夜景的位子坐了下來,同時向侍者要了一杯香檳。她在輕啜一口時也打量著這些非常陌生的臉孔。

  這是一個屬於男人與女人的天地,她看著一對對擁抱互吻的男女之後下了結論。

  與俱樂部裏忙著調笑的男女一比,她就顯得孤單與突兀,因為她並不積極物色,反而像個局外人坐在一旁,不過還是引起有心人注意。

  「你好,不介意我坐下來吧?」一道渾厚的男聲,帶著令人不容忽視的氣勢和夏以楠打招呼。

  「不會,請坐。」夏以楠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帶著警戒心盯著好似來意不善的男人。

  「我不曾見過你,第一次來嗎?」男人又開口,臉上還帶著足以誘惑女人的邪笑。

  「對。」夏以楠盡可能簡單地回答他,因為不能裝作沒看到,那太沒禮貌了。

  「玩得開心嗎?」男人明知她才坐下來不到半小時,只顧著打最別人,怎麼可能「玩」到。

  「嗯,開心。」  

  不知怎地,男人的逼視讓夏以楠坐立不安,只是短短的兩三句話,她已經調整過好幾個姿勢,也許是不曾和其他男人這麼接近過吧。

  男人得意地看著她忐忑不安的神情。

  對於自己的魅力,他一向都很有自信,不是他自誇,很少有女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只要他想要,沒有女人能夠拒絕。

  「和我跳支舞可以嗎?」男人向她伸出厚實的大掌,像是在試探她的能耐,也像是在挑逗她。  

  被他眼中的熱情漩渦吸引過去,夏以楠將手放到他的手上,像著了魔似的,完全忘了防備。

  好柔軟的小手!男人輕捏了一下,看到她不知所措的驚慌表情,更是讓他心情大好,也許今天他獵到極品了。

  輕柔的音樂中,在高級俱樂部裏的男女互訴情衷,也有不少女人是來釣凱子。找尋一夜快樂的,她是屬於哪一種人呢?  

  她好歹也跟夏媽媽出席過幾場宴會,這種社交舞還難不倒她,但今天的她有點緊張,目光也不知道要放哪裏。  ;

  天吶!又踩到他的腳,才不到三分鐘,她就踩了他五次,真是不好意思。

  「對不起,你沒事吧?先生。」她很不好意思,非常的不好意思。

  「沒事,你可以叫我傲。」禦宮傲不以為意,反而把她拉得更近,兩人幾乎要全身相貼了。

  夏以楠又羞窘又害怕,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勇氣推開他,除非她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難看。

  唉,夜生活真不是人人可以過的,今天光是來這麼一次,她全身的細胞大概就死得差不多了吧?

  「你累了嗎?」禦宮傲不打算逼她太緊,他在她的耳邊低語。

  夏以楠輕顫了下,將頭垂得更低。

  「有一點,傲先生,」夏以楠有禮地稱呼他。

  傲先生?

  禦宮傲差點爆笑出聲,如果在他懷裏的女人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兔子,就是在情海中優遊的狡猾海鰻。

  「我們去休息吧,還有我姓禦宮,不叫傲先生。」禦宮傲摟住她的纖腰,退下舞池。

  此時此刻,不知所措的夏以楠只想把嘴巴閉上,省得再鬧笑話。

  「想喝酒嗎?」回到座位的禦宮傲在問她的同時,也招來服務生。

  聞言,夏以楠趕忙搖頭。她一個人出來,萬一因為喝醉而造成不叮挽回的後果,那她一定會後悔莫及。

  「不介意的話,我幫你點一杯夜戀,它的顏色很美,你一定會愛上它的。」

  「我不喝酒!」夏以楠急了,說話的聲音也提高許多。

  「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禦宮傲微微一笑,一語雙關地說,眼中還帶著些許夏以楠不懂的熱情。

  一杯七彩的飲料送了上來,服務生也在禦宮傲面前放了一杯烈酒。

  夏以楠愣愣地看著那杯顏色漂亮的酒。

  「它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看的。」他願意耐心地陪她玩遊戲,不管她今天扮演的角色是誰,他都樂意配合。

  夏以楠戰戰兢兢地摸著吸管,雖然這杯酒顏色很美麗,聞起來也有一股果香的清甜味道,她還是非常緊張。

  「別攪拌,要一層一層地品嘗,每一種口味都能令你感到驚喜。」禦宮傲是看人點酒的,而今天的夜戀最適合眼前的她……對了,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呢。

  夏以楠看著最上層的深藍色,她輕啜了一口。

  是藍莓!倣佛是吃了新鮮的藍莓一般,齒頰留香,好好暍!

  她迫不及待又吸了第二層,是粉紅色的……水蜜桃!就像剛摘下來的一樣香甜,讓人無法形容這種感動。

  「你叫什麼名字?」看她好像迷上那杯飲料,禦宮傲趕緊在她喝完第二層時發問。

  夏以楠的注意力完全被飲料給吸引,根本忘了回應他,只顧著在一層又一層的顏色中嘗鮮。

  直到要喝最後一層的酒紅色前,她不舍地端起酒杯觀看,好奇著它的味道。

  燈光透過杯子,禦宮傲的俊臉此時看起來競令她的心怦怦亂跳。

  「告訴我你的名字。」禦宮傲看著她微紅的臉蛋。這杯飲料一層一層喝是不會醉,但如果一口氣全部暍完,不勝酒力的人很快就會醉了,他正等著她把最後一層喝完。

  名字?

  夏以楠眨了眨眼,把酒杯放下,意識總算在最後這一刻被她拉了回來。

  「我叫……寶貝。」她當然不會傻到據實以告。

  「寶貝……」禦宮傲低喃著,像是在咀嚼著她的名字。

  夏以楠非常緊張,生怕他會逼問她的真名。

  「你喜歡我這樣稱呼你?也好,反正這樣顯得我們親密許多,親愛的寶貝。」禦宮傲真不愧是女人殺手,很快就接受她的說法,而且還十分樂意。

  才不是,夏以楠想反駁,禦宮傲就拉著她起來。

  「到我的公寓嗎?」禦宮傲丟了兩張千元大鈔在服務臺,用手指把玩著她的秀發。

  「不!」

  夏以楠斷然地拒絕,倒令禦宮傲愣了一下。他停下腳步看她一眼,眼中帶有某種涵義,只可惜夏以楠看不懂。

  「告訴我你的住址。」禦宮傲才怔了一會兒,馬上又恢復泰然自若的表情,繼續挽著她往心愛的跑車走去。  

  他要送她回去了嗎?

  和這個男人相處的時間雖然短,但是她心裏有著不舍,真是見鬼了!她根本不認識他。  

  夏以楠不疑有他地報上自己所住的飯店地址。

  在她不注意時,禦宮傲的唇畔漾起一抹不屑的笑。這就是你的目的,連房間都訂好了,還打算繼續裝蒜!

  禦宮傲飛快地載她回到飯店,她今天雖然沒有喝下最後那一層,但今晚仍會是個浪漫的激情夜。

  「我送你上去。」

  禦宮傲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直接摟著夏以楠進入飯店,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用感應卡打開門,夏以楠進入房間後把卡片插在感應器內,房內立刻燈光大亮。

  禦宮傲看向她依舊泛紅的臉蛋,男人的原始欲望蠢蠢欲動。

  他把住她的肩膀,朝她的臉頰吻了下,雙手來到她的腰際。

  「再見。」夏以楠以為他在向她道再見,她面帶微笑地說。

  「再見?」禦宮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他用力地扣緊她的纖腰。 、

  「嗯,再見。」夏以楠覺得腰際一緊,不解他的臉色為何變得凝重。

  「我以為你會邀我進房,和我共度一夜。」禦宮傲直截了當地說。他沒耐心了,陪她玩了這麼久,也該收網了。

  「啊?我以為你只是送我回來而已。」夏以楠心中一驚,立刻倒退一步,想和他保持距離。

  現在才劃清界線,她不覺得太晚了嗎?

  「我的確是送你回來,寶貝,但我們同樣也要有個難以忘懷的夜晚。」他進一步貼近她,讓夏以楠開始緊張。

  「不行,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如果知道被他送回來會有這樣的後果,她才不會告訴他飯店的地址。  

  「寶貝,別想考驗我的耐心。」他端起她小巧的下巴,拇指在她柔軟的唇上來回摩挲。

  「我……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夏以楠怕了,他該不會來個霸王硬上弓吧?她的初夜可是要留給未來老公的。

  「你……算了。」禦宮傲很想對她發脾氣,此刻他有一種被耍的感覺,在愛情遊戲中他算是老馬了,沒想到今晚竟然會栽在一個菜鳥手上。

  不,他一定要得到她!

  「那……再見。」夏以楠以為他要放過她了。

  「我問你,你對我部沒感覺嗎?I禦宮傲再次施展他對付女人的招數,只要他肯用心,別說是情場老手,就算是貞節烈女他也有辦法騙到手。

  夏以楠低頭不語。他長得那麼帥又有風度,哪個女人會不動心?光是剛才從俱樂部出來,不知有多少嫉妒的目光在瞪著她。

  「你願意當我的情人嗎?」禦宮傲不介意再陪她玩幾天,橫豎她早晚都是他的人,可以玩到他厭倦為止。

  「情人?」夏以楠錯愕地抬起頭,小嘴微張。

  「對,專屬於我的情人,寶貝,我對你動心了。」這番話禦宮傲說起來臉不紅氣不喘,倣佛說甜言蜜語是家常便飯。

  夏以楠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因為一直以來只有向倫對她表白過,這個時候她該怎麼辦呢?

  「別急著回答我,這是我的名片,記得Call我!你給我一個月,我就給你全世界。」

  禦宮傲遞給她一張燙金的名片,而後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一下,瀟灑地揮手說拜拜。  

  夏以楠愣愣地看著他走入電梯。

  他要她當他的情人?心底突地有種虛榮感的泡泡不斷上升、上升……

  見電梯關上門,夏以楠覺得她的心也隨著電梯下降,離開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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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00:47: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最近孤兒院常常接到騷擾電話,夏以北常常可以看到夏以楠拿著話簡皺眉,但掛上話筒後又若無其事地說沒有。但是紙總是包不住火的,也許夏以楠足伯眾人擔心,但那個人顯然居心不良,不但打電話還寄恐嚇信。

  看著由報紙或雜志剪下來的字句,夏以中的臉色很難看。

  「以楠,這種情形多久了?」夏以中拿著恐嚇信詢問同樣著急的夏以楠。

  「我原以為只是無聊人士打電話來胡鬧,大概有兩個禮拜了,不過這種恐嚇信我還是第一次收到。」夏以楠心驚膽戰地看著恐嚇信。

  「你怎麼不早說?」夏以北急性子的問。

  夏以中扯了她的袖子一下。以北還看不出以楠是怕他們擔心嗎?更何況事情都發生了,追究這個並沒有意義。

  「我……」夏以楠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以前也有過這種騷擾電話,但頂多維持幾天而已,不像這次還寄恐嚇信。

  「沒關係,我立刻聯絡員警,以楠,你不要太自責。」

  夏以中知道夏以楠是他們這幾個人當中,對孤兒院付出最多心力的人,就算今天她有粗心的地方,他也不會怪她。

  在夏以中採取緊急應變措施後,三天後便抓到蓄意搗亂的人。

  經過警方盤問後,他們才瞭解只是一樁無聊的惡作劇,但他們還是把人交由警方處理,好遏止這種不良風氣。

  

  夏母一行人由國外回來後,夏以中立刻告訴他們恐嚇事件的始末,沒有人怪夏

  以楠,但她的心情很低落,把這次的事件全怪到自己頭上。

  為了慶祝夏母回來,夏以楠特地煮了好幾道精緻的料理。

  餐桌上,大家和樂融融地吃著,但也都注意到夏以楠眉宇間的憂鬱。

  「以楠,這次辛苦你了。」夏母為她心疼,在和夏以中討論後,她覺得大家把孤兒院的重擔全部交給夏以楠實在不太好,因此她決定要讓她放長假。

  「夏媽媽,這次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發覺就好了……」夏以楠始終自責,因為是它太過大音。

  「哪——什麼錯!又沒造成什麼損失,更何況這種事情每個人部有可能遇到,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其實,這幾年部多虧了你,不然我常常出國,以中又在忙他自己的事,而以冬和以熙也有自己的工作,以北又在學校教書,真是辛苦你了!所以我決定要放你一個月的假。」夏母和藹的說。

  「一個月?」夏以楠很驚訝,她從來沒想過要放假,就連和男朋友約會也部是趁孤兒院有人在的時候才去。不過常常會和向倫的時間衝突,他有空而她無法出來,她有空他卻要加班,因此兩人間的距離才會越來越遠。

  「哇,這麼好!我也想放假。」夏以北羨慕的說。

  「你已經放暑假了,在以楠放假的這個月內,就由你來代替她。」夏母笑笑的說。

  「為什麼?還有以熙耶!」夏以北對這種繁瑣的事最沒轍了,要她管理孤兒院還不如要她參加武術比賽。

  「以熙要準備訂婚,你敢和冥悒焰搶人嗎?」夏以冬好整以暇的說,自己的行程也都排得滿滿的,當然是輪到以北羅。

  「不用了夏媽媽,我不需要休假,而且以北也不熟悉院內的事情。」夏以楠婉拒夏母的好意。

  「對我來說,你們都是我的女兒,誰做都一樣,我也不可能偏心。從小到大,你費心最多也最體貼,以北老是橫街直撞的,讓她學學也好。」夏母拍了拍夏以楠的手。如果不是兒子提醒,以楠不知還要承受多少壓力。

  「好了啦,你再推辭的話,大家一定認為我是個草包,我一定會做得跟你一樣好的。」夏以北豪氣幹雲的說。

  夏以楠默默地望著碗裏的菜肴發呆,無緣無故多出一個月的假,她該如何計晝呢?

  夏以楠的生活重心一直放在孤兒院,從她懂事開始,她就不斷告訴自己要報答夏母的恩惠。

  一定是她做得不夠好,夏媽媽才會讓她放長假……

  

  夏母端了一杯熱牛奶來到夏以楠的房裏。

  「以楠,你睡了嗎?」夏母輕喚一聲。

  「沒有。」夏以楠一聽到夏母的聲音,趕緊由床上坐起來。

  「你啊!心思最縝密也最容易感傷,所以我擔心你會胡思亂想,果然被我料中了。」夏母看著悶悶不樂的她,輕撫著她的頭發。  

  「夏媽媽。」夏以楠語帶哽咽。

  「你自小就是我最不擔心的孩子,所以很多事我都放心的交給你。不過,若非以中提醒,我真的忘了你也只是個年輕的少女,應該有很多夢想,應該要多出去走走,可是你卻被我綁在孤兒院裏,整天只能應付院內的大小事情,唉……我差點毀了你的青春歲月。」

  「夏媽媽你言重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她從來沒有奢求過什麼,只要能在孤兒院裏做事就好了。

  「別這麼說,趁這個月好好去玩吧,回來再幫我管理孤兒院,不然我會良心不安的。」夏母刻意說了重話,就怕她又胡思亂想。

  「好,我會好好去玩的。」夏以楠向她保證,她不能讓夏媽媽為她煩惱。

  「去找向倫吧,你們應該很久沒好好聚一聚了,男人哪,你一旦不在,就會作怪,所以趕緊去黏在他身邊,好好當個被寵愛的小女人。」夏母給她鼓勵,她衷心希望每個孩子都能像夏以熙一樣,找到好歸宿。

  「嗯,我知道。」夏以楠點點頭。

  她這才想起她和向倫自從上次通過電話後,就好像沒有再聯絡過,明天她就過去找他,給他一個驚喜。

  

  夏以楠收拾了輕便的行李,決定要出去放鬆一個月,而孤兒院裏的每個人都給她誠摯的祝福,要她好好去散散心。

  搭著客運,她來到向倫的租屋處。這裏她只來過一次,接下來就因兩人無法配合時間而不曾來過。她有他公寓的鑰匙,那時他剛找到房子時,也打了一副給她。

  今天是假日,他會在公寓嗎?如果他在,看到她會不會很興奮、很高興?又或許他在加班呢?

  夏以楠滿懷期盼地拿出鑰匙開門,才把門推開,映人眼簾的就是……兩雙淩亂的鞋子。她認得其中一雙,那是她去年送給向倫的情人節禮物,而另一雙火紅色的高跟鞋呢?那絕對不是向倫要送她的禮物。

  夏以楠才走不到三步就看到男人的長褲和襯衫橫躺在地上,再前面的則是一件絲質的長裙,來到他的臥房外,房門底下還露出一半的蕾絲襯衣。

  她握住門把,猜想著裏頭的情景,卻怎麼也沒有勇氣打開門。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先把手上的行李放到沙發上,接著她由冰箱拿出一瓶冰開水,想讓心情平復一下。

  此時,房內卻傳來女子嬌滴滴的聲音。

  「親愛的,我好渴,你去幫我倒杯水好不好?」

  「乖,我馬上來。」

  男人安撫的聲音立刻響起,此刻,夏以楠彷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房門立即被打開,只著一件短褲的男人,在看到沙發上的行李時愣了一下,而後他很緩慢、很緩慢地看向這房子的另一個獨立空間——廚房。

  夏以楠迎上他的目光,在看到他眼裏的詫異時,她又自冰箱拿出一罐冰開水。

  「你要的冰水。」夏以楠向前走遞給他。

  「以楠,你怎麼來了?」向倫爬爬淩亂的發絲,彷佛在為她的出現而懊惱。

  「夏媽媽放我一個月的假,我本來要來陪你的,不過……我看你已經有人陪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以楠,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的行為很明白地告訴我,我們並不適合。」

  夏以楠把小皮包背好,她並沒有大吵大鬧,因為造成現在這種情況向倫要負最大的責任,不需要鬧到連房間裏的人都出來看笑話。

  「以楠,難道你都不生氣,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向倫無法忍受她如此的平靜,他們是男女朋友啊!

  「如果你想試探我的心意,那我可以告訴你。在我知道你選擇背叛我的那一刻,我的眼裏、心裏就沒有你了。」  

  「你怎麼可以怪我?我們那麼久沒見,偶而逢場作戲一下,你應該可以原諒我吧?」向倫用他那一套理論為自己脫罪。

  「很抱歉,我的度量沒那麼大,況且今天在床上和人鬼混的不是我。」

  夏以楠的一字一句都說得清晰無比,聽在向倫耳裏卻成了諷刺。

  「你怎麼不反省自己?如果你肯對我好一點,今天我就不會去找別的女人了。」向倫不能忍受自己在她心目中竟比孤兒院還不如。

  「我想對你好也要你配合,每次你都拿工作來搪塞,讓我覺得自己比你的工作還不如。」

  「我的工作可是眾人眼中的高薪飯碗,不是人人都有辦法得到的,這樣你還不滿意?而且你老是挑我要加班的日子約我,明明知道我的工作很重要,根本走不開!」  

  「你說得對,之前你沒空,選擇了工作;之後你有空,卻選擇了其他女人,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症結。一切都無所謂了,事到如今不需要再編派任何罪名,我很相信眼見為憑的事實,我們分手吧。」夏以楠也很佩服自己的冷靜,競然說得出這兩個字,她一直以為他們可以天長地久。

  「分手?這就是你要的嗎?好!至少在裏面的千金小姐比你這個什麼部沒有的孤兒好!」向倫不堪男人的自尊心被攻擊,為了保住面子,他口不擇言地重擊她最脆弱的一環。

  聞言,夏以楠猶如被潑了一桶冰水。這就是她用心經營了八年的愛情?他就是她苦苦等候的男人?而她竟然還想和他走一輩子,多可怕、多可怕!

  「這件行李裏裝的全是你送給我的衣服,現在剛好還你,從今天起,我們一刀兩斷!」不能承受更多的嘲弄,夏以楠奔出向倫的公寓。

  向倫將手巾的冰水擲向墻壁。該死!事情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她為什麼不能原諒他犯的錯?這是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啊!

  

  走出公寓,夏以楠無意識地走在大太陽底下。

  直到覺得臉頰溼溼的,夏以楠才發現自己哭了,為那種男人哭不值得,不值得!夏以楠想拋開傷心的情緒,她跑了起來,可是跑得越快,眼淚也掉得越兇。

  為什麼這種事會被她遇到?為什麼?

  夏以楠一邊抹淚,一邊看著地上。

  然而就在一個轉彎處。一名身穿西裝、拿著公事包的男人,正愉悅地朝他停車的地方走去。

  拼命發泄情緒的夏以楠並沒有注意到他,滿腦子只想忘了向倫、忘了他的電話號碼、忘了過去的點點滴滴、忘了……  

  砰!她撞到人了。

  「小姐,你有沒有在看路?」嘖!簽定合約的好心情全被這女人破壞掉了,禦宮傲不悅的責罵。

  「對不起,你沒事吧?」

  「好歹我也是個人,血肉之軀怎麼可能不痛?」這女人拿他當肉墊,她當然沒事!

  「對不起、對不起。」止不住淚水的夏以楠一直道歉。

  只是撞到人而已,沒這麼嚴重吧?他這個受害人都沒哭了,她這個兇手居然哭得那麼大聲?

  「你哭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他最討厭女孩子哭了,那通常不是好事,代表著麻煩。

  「我……嗚嗚……」不說還好,一說夏以楠的眼淚更有如斷了線的珍珠,怎麼停也停不了。

  「別哭了、別哭了。」禦宮傲無奈地安慰她,誰教她還壓在他身上,他想起來啊,姑奶奶!

  「都是你們男人的錯。」夏以楠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是是是,我下次會記得在身上裝個雷達,請問小姐,你可以起來了嗎?」禦宮傲挖苦地說。

  夏以楠這才發現自己還壓著對方,她趕忙爬起來,順便也把他拉起來。

  「小姐,其實我不介意你繼續在大太陽底下跑步。」禦宮傲故意消遣她。

  夏以楠把頭發攏到肩後,卻在看到他的臉後呆住了。

  他不就是上次在俱樂部處心積慮想追她的人嗎?怎麼會今天避她如蛇蠍?

  「哈羅,你沒事吧?」他知道自己長得俊,可以輕易把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但是他可不想和眼前的女子有任何關係,縱然她長得很清秀,不過在路上亂跑的女人正常不到哪裏去吧?

  「我、我沒事。」夏以楠 然想起他那一日說的情話竟然臉紅了,連眼淚也停止掉落。

  禦宮傲見她不再哭泣,這才丟下她一人,趕緊去開車。  

  夏以楠愣愣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老天還真會開玩笑,在她情變的這一天,讓她又遇到了他,雖然他完全認不出她,但他的身影卻早烙在她心上。

  夏以楠依舊走在寬廣的道路上,但心裏想的人卻變成了禦宮傲。

  一輛高級跑車無聲無息的停在她的身旁,禦宮傲把車窗放下。

  「小姐,我送你一程吧,不然太陽這麼大,萬一你暈倒了怎麼辦?」禦宮傲越想越不對,還是決定繞回來看看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哭得梨花帶淚的模樣一直在他心裏徘徊不去。

  這人怎麼這麼好心?夏以楠感激地看向他,或許他是老天送給她的禮物,要來補償她的。她想也不想地坐進他的跑車裏,她的內心有一點渴望,想再更進一步瞭解他。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哭,不過人生的路還長得很,別這麼快就放棄。」禦宮傲難得大發善心。   

  夏以楠聽了他的話,什麼向倫,什麼背叛,全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謝謝你。」

  「想開了就好。」此時,禦宮傲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把車子停到旁邊接聽。

  夏以楠看著放在置物箱上的手機,他為何放另一隻在這裏呢?

  「這只手機也是你的嗎?」她好奇地詢問剛講完電話的他。

  「那是我申請的專屬電話,我在等人打電話給我。」禦宮傲看了她一眼。

  「女的?」夏以楠輕聲地問。   

  「嗯。」禦宮傲點點頭。

  「想不到你的行情這麼好,在社交圈中一定很吃得開。」

  「當然!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禦宮傲將車子駛入市區,自傲的說。

  臭屁!夏以楠忽然覺得很氣憤,男人怎麼都這麼花心?為何都把女人的感情當成廉價品?

  「為什麼那個女的還不打給你?」夏以楠好奇地追問。

  「也許她忙吧。」禦宮傲聳聳肩,不怎麼擔心這個問題。

  「你和她熟嗎?」

  「我們才見過一次面,不算熟。」很難得的,禦宮傲竟然對身旁剛認識的女孩敞開心胸,或許他認為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對她很有興趣?」夏以楠忽然想起他們相遇的那一晚,他對女孩子都是這麼隨便的嗎?

  「她的確很特別,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為什麼你這麼篤定她一定會打給你?」

  「因為我告訴她,我對她動了心,任何女孩子聽到這句話,很少不心動的。」

  他說的女孩子該不會就是她吧?夏以楠忽然覺得很可笑。

  「如果再讓你見到她,你認得出來嗎?」

  「當然!那麼迷人的女孩,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禦宮傲很有把握的說。

  聞言,夏以楠差點失笑出聲。她就坐在他身邊,他不但認不出來,而且還在她面前驕傲地層現他的獵傃技巧。哼!若不治治他,她就不叫夏以楠!

  「你停在這邊就可以了,謝謝你今天送我一程,我相信你今晚一定會有個意外驚喜。」夏以楠露出笑容,心底卻開始計畫該如何教訓這個花心男。

  「謝謝你的祝福。」禦宮傲瀟灑地揮一揮手。

  是祝福嗎?也許是魔咒!夏以楠目送他離去,在心底暗暗做下一個決定。為了讓這個自大的男人受到教訓,就算是危險遊戲,她也要陪他玩一遭!

  夏以楠昂首看著天空,燦爛的陽光倣佛在預祝她成功。

  反正她有一個月的時間陪他耗,既然他已經表明他不是真心的,那她騙他也不為過羅?一個月內,她要讓他愛上自己,然後再消失得無影無蹤,呵呵!到時候他就知道什麼叫作欲哭無淚。

  女人不是天生註定要給男人玩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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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當夏以楠洗完澡換上新買的衣服,她手裏拿著禦宮傲給她的電話號碼、

  或許從第一次見面起,就註定他們之間會有一段纏綿,為此她才會把他的名片隨身攜帶。

  她用飯店的電話撥給禦宮傲。才響了兩聲,馬上被接起,可見他多心急呀!

  「喂,我是寶貝。」

  夏以楠坐在梳粧臺前審視著此刻的自己,美麗的她看起來無懈可擊,自古英雄部難過美人關的不是嗎?

  夏以楠告訴他自己的落腳處,要他來接她。

  聽到他熱切的應允,她的唇畔漾著得意的笑,這場仗……他不會未打先輸吧?

  「好,我等你。」

  

  禦宮傲很快地來到夏以楠下榻的飯店,才在門口停下,他便看到她腰肢款擺地由大廳走出來。

  禦宮傲很紳士地下車幫她開門。

  為了改裝得更徹底,夏以楠甚至特地去燙了一頭波浪卷發,整個人看起來不但亮眼,還嫵媚極了。

  「上次要送你回家,你卻住飯店,而這次來接你,你又是從飯店出來,你該不會以飯店為家吧?」禦宮傲一邊開著車一邊半開玩笑的說,

  「我才剛回國,其實我在臺灣並沒有家,只是偶爾回來看看,我的家人全都移民到國外了。」夏以楠早就想好說辭,就算離開了,也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這次打算停留多久?」

  「我可是專程為了你回來的,我本來還怕你不接電話。」夏以楠故意把他捧得高高的。

  「我也很想你。」禦宮傲向來很懂得甜言蜜語,尤其是對他有興趣的女人,他更是不吝嗇。

  「你不用陪其他女友嗎?像你條件這麼好,一定一大堆女友。」幸虧平常有在看連續劇,否則她還真想不出這些臺詞。

  「我說過,我對你動了心,當然就不會對其他女人獻殷勤,倒是你,考慮得如何?願意當我的情人嗎?」

  在停紅燈的時候,禦宮傲執起她的柔荑輕吻了下。

  幸好車內沒有點燈,否則他要是發現她臉紅的話,一定又會笑她。

  「一個月是嗎?有何不可!」夏以楠盡量表現得自己很習慣這種邀約。

  「我覺得你好像變了,上次你還很怕我企圖不軌,不過沒關係,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禦宮傲繼續灌她迷湯。

  幸好早就知道他的企圖,要不然她一定被他騙得團團轉。

  「能得到你的青睞,也是我的榮幸。」哇!她都可以去當演員了。

  「今天有個迷糊的女人說我今晚會有意外驚喜,果然被她料中了。」禦宮傲忽然想起早上遇到的女子。

  「迷糊?」夏以楠柳眉微挑,她哪一點被他認為迷糊了?

  「她在大街上哭哭啼啼的,還不小心撞到我,我怕她一個人會有危險,就開車送她到市區,寶貝,你該不會在吃醋吧?」禦宮傲好笑地問她。

  吃醋?吃自己的醋?開什麼玩笑!

  「怎麼會?助人為快樂之本嘛。」夏以楠尷尬的笑道。她真搞不懂,光是化粧就可以讓她判若兩人,究竟是他沒有用心在看,還是化粧品真行魘力?

  「我真該感謝她,如果沒有她的祝福,今晚或許就不會見到你了。」禦宮傲又執她的手輕吻一下。  

  這倒也是,如果她不是撞到他,她或許不會打電話給他。

  「她一定很傷心,否則不會哭哭啼啼。」就算是另一個自己,她也想讓他有好印象。   

  「我也不清楚,根本忘了問。」他只對有興趣的女人放電,不會將心思放在其他女人身上。

  「你覺得她如何?」夏以楠想知道另一個她在他心中到區有什麼地位。

  「我怎麼知道?別生氣了,寶貝。」挪宮傲卻只當她在要脾氣。

  夏以楠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

  沒興趣是吧?等你知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時,不把你嚇一大跳才怪。

  車子駛進大宅,禦宮傲把車子停到車庫,而後下車幫夏以楠開門。

  「寶貝,這裏就是你未來一個月的住處,還滿意嗎?」禦宮傲迫不及待地展現自己的財力。

  老實說,車子剛剛駛進來的時候,她的確嚇了一大跳,因為這間房子真的很大。

  「哼!你一定常常帶其他女人來這裏住,那我算什麼?」夏以楠乘機撥開他放在她腰上的大手,因為他的撫觸令她渾身發熱、發顫,索性學電視上的橋段,胡亂將他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寶貝,你怎麼可以質疑我的真心?我保證這裏只有你一個人來過。」禦宮傲愛極了她生氣的嬌態,趕緊追上去哄她。

  「哦,那你在外頭一定有更多金屋藏嬌的地點。」夏以楠手擦著腰。

  「寶貝,這一個月我部屬於你,其他的金屋我都任它去生蜘蛛絲。」

  「花心的男人。」夏以楠伸出一根食指,在他偉岸的胸膛上戳啊戳的。

  被她這麼挑逗,禦宮傲索性攬腰抱起她,打算直接進洞房。

  「我想死你了,寶貝。」從來沒有女人像她一樣,讓他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手。

  「啊,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夏以楠被他的舉動嚇到,不斷踢著小腿。這情形她是有想過,但也來得太快了吧?

  「怎麼了?寶貝。」她怎麼喊得好像他要強暴她似的?

  「我想先慢慢培養感情,如果我們太早發生關係,我會覺得自己很沒魅力,人家也是有其他優點的。」

  「寶貝,說好了你要當我的情人,難道你想反悔?」此刻欲望得不到紆解的卸宮傲,臉色已經漸漸鬱悶。

  「可是,人家不懂得怎麼當你的情人嘛,不管啦!人家要慢慢學習。」

  「這種事不用學,我敦你就可以了。一

  大野狼不理小綿羊的哀求,堅決要一口吞下她。

  「嗚嗚……我就知道你們男人只會看上我的姿色,部沒有一個真正想和我交心的。」夏以楠竟然哭了起來,臉上掛著兩行清淚。

  「寶貝,你……唉,不然你想怎麼樣?」卸宮傲從來不覺得女人很難搞,她算是破了他的紀錄。  

  禦宮傲無奈地抱著她坐在沙發上。沒辦法,她連哭泣都這麼楚楚動人,教他如何不心疼?他伸手抹去她臉上晶瑩的淚珠,只要能逗她笑,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也願意去摘。   

  「你這樣抱著我,就很好了。」

  只能抱著?禦宮傲額際的青筋慢慢浮現,腦海中忽然閃過將她「就地正法」的念頭。

  「對了!我問你一個問題喔,你要誠實回答我。」夏以楠拾起頭看向禦宮傲,在他的懷中有一種令她安心的氣味,讓她幾乎貪戀得不想離開。

  「問吧。」禦宮傲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誰教他慧眼獨具,挑上這個異於常人的女孩子。

  「你們男人到底是抱著哪種心態和女人上床?」夏以楠想知道向倫為什麼會背著她在外頭和女人鬼混。

  這是什麼鬼問題?

  禦宮傲的額上出現三條斜線,總不能說男人只是想發泄欲望才和女人上床。

  「當然是因為男人心裏有那個女人存在。」為了討她的歡心,他不惜說謊。

  但他的話卻讓夏以楠誤解。原來,向倫連心裏也背叛了她,思及此,她的淚水又悄悄滑落。

  「你怎麼又哭了?」

  「人家只是很感動,因為你的心裏有我。」一邊要哀悼情變,一邊又要安撫禦宮傲,夏以楠覺得好累。

  禦宮傲情不自禁地看著淚眼迷蒙的她。他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摟緊她的纖腰。

  他的兩片唇辦緩緩靠近她的,直至緊貼。

  他的唇辦暖暖的,很快地溫暖了她冰凍了一整天的心湖,將她從怨恨的深淵救出來。

  輕輕的碰觸根本無法滿足禦宮傲,他溫柔撬開她的貝齒,和她來一個不分彼此的深吻。

  夏以楠的雙手不自覺地摟住他的脖子,輕吟了一聲。

  她的嬌吟有如催情劑,讓卻宮傲全身的欲望因數皆被喚醒,除了她的嫩唇之外,他漸漸往下攻掠城池。

  「寶貝,你好香、好甜。」禦宮傲一邊說著動人的情話,一邊加快侵略的速度。  

  夏以楠只感到自己被溫暖所包圍,他手指所到之處都引起她陣陣顫抖。

  「親愛的寶貝,我們到床上去吧。」雖然沙發夠軟,但他想在她身上製造更多浪漫的驚喜。

  床上!聽到他的話,夏以楠的理智終於被喚了回來,她開始掙紮。

  「不行,今天不可以。」

  卻宮傲錯愕地看著懷中的女人,開始質疑自己的調情技術是不是不夠好?可是她的反應很熱情,不可能啊!   

  夏以楠快速地整理一下被他扯開的衣服,她差一點就要失身了。

  「我的時差還沒調過來,有點不舒服。」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夏以楠很委屈的說。

  她的表情好像在控訴他是大野狼、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她都這麼不舒服了,他還硬要……道德的譴責像海浪似的,一波一波地湧過來,把他的欲望給淹沒。

  「對不起,是我疏 了,我現在抱你去房間,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雖然欲求不滿,但他怎麼可以不體諒她呢,好歹他也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謝謝你。」見計謀得逞,夏以楠開心得不得了,連連在他頰上親了兩下。

  「再親,我就直接抱你回我的房間。」他可不是聖人,禁不起她一再挑逗。

  聞言,夏以楠立刻和他保持距離,連原本攀在他脖子上的小手也乖乖的放在胸前。

  
  禦宮傲把夏以楠抱到客房,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看著她撩人的姿態,他又蠢蠢欲動。

  「寶貝,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真捨不得放著美食不享用,這實在有違他的花心原則。

  「不要啦,人家的睡癖不好,我怕半夜會把你踹下床,人家怕你受傷,更怕你會嫌棄我。」

  「你放心,這張床這麼大,再怎麼滾也不會掉下去。」禦宮傲戲言地道。

  「討厭啦,人家要保持一點神秘感嘛,我要睡了,晚安。」怕他把持不住,夏以楠拉起棉被把自己蓋住。

  「好好好,反正你逃不掉。」

  他看著她的眼眸變得深沉,有那麼一瞬間,夏以楠以為他看出她的企圖,不想陪她耗了,但他只是幫她打開小臺燈,便離身離開。

  呼!終於撐過一天了,不過她還有二十九天得和他鬥法呢。

  
  早晨的陽光灑在夏以楠的被子上,棉被被曬得暖呼呼的,她將棉被掀開,打了好大一個呵欠。

  現在幾點了?不曾在陌生環境中過夜,沒想到才第一天她就睡得這麼晚。她看向鬧鐘,時針指著十點。

  糟糕!她忘了煮早餐,不對!她現在又不在孤兒院。

  那她應該閒閒沒事做吧?

  夏以楠俐落地下了床、推開白色窗戶,迎接她的是一片金色的陽光。

  好舒服的感覺!夏以楠不禁笑了起來,她 地想起禦宮傲呢?怎麼沒來叫醒她?

  夏以楠披著睡袍就想下樓,不行!她不能用真面目去面對他,得粧扮一下才行。

  洗完臉後坐在鏡子前,夏以楠打開她帶來的化粧箱,裏頭有著五顏六色的彩粧。

  幸好這種「苦刑」只需維持一個月,她真的很佩服那些每天都會畫上濃粧的女人。

  不過她和那些女人的目的是一樣,同樣是為了男人,只有一點小小的不同,她們是為了取悅,而她是為了騙……

  對!就是騙,反正禦宮傲的眼睛選擇要迷戀畫著粧的她,那她為何不滿足他呢?

  夏以楠換好衣服下樓來,卻發現整間屋子除了她之外,根本空無一人,隨即她在沙發旁看到一張小便條,禦宮傲在上頭寫著要她中午去找他吃飯。

  而且桌上還放著豐盛的早餐,夏以楠喝著香醇的奶茶,無意間瞄著一本十分特別的小簿子。

  這本小簿子放在電話旁,應該是電話簿吧?不過這本電話簿設計得真可愛,封面是一個大大的粉紅愛心框,而愛心框外是許多綠葉。

  夏以楠好奇地拿起來翻了翻,打開一看,裏頭全是女人的電話號碼,傃紅,沙娜、甜心、知情……  

  根本就是風流帳嘛!這個禦宮傲未免太花了吧?

  合上電話簿,夏以楠不禁氣結,再看看上頭的設計,這還真是一本名副其實的「花心電話簿」。

  哼!她不好好整治他怎麼行!靈機一動,反正她已經打定主意要鬧他個天地變色,今天就先來一場狐狸精鬥爭大會好了,她倒要看看禦宮傲吃驚的樣子是如何。

  應付一個女人,他輕松自如,要是整本花名冊的女人全找上門,看他怎麼消受美人恩!

  主意既定,她拿起電話簿準備一個一個打,誰敦他留下這麼大的把柄給她,不好好利用怎麼行?

  反正現在離吃中飯的時間還很早,她可以慢慢打,然後再若無其事地到公司找他,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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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00:49:0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在禦宮大樓裏辦公的禦宮傲,怎麼也料不到麻煩竟然會自己找上門來。

  不到十一點,就有女人來公司找他,在秘書一次擋一個的狀況下,一直累積到第十個,她們才打打鬧鬧地擠進他的辦公室。

  「你們在搞什麼?」

  批文件批到一半就被打斷的禦宮傲非常的生氣,尤其是看到一堆原本打扮亮麗的女人,現下粧也掉了、衣服也裂了,就連頭發也非常淩亂。

  「傲,是你約我吃中飯的,你怎麼忘了?」狐狸精一號整理一下儀容,甩著包包、扭著屁股來到他面前。

  「才不是!傲約的是我。」狐狸精二號不甘被搶先,立刻把前面那個女人擠到

  一旁去,展現出她最美麗的一面。

  「是我、是我才對。」

  其他女人也不甘示弱,紛紛想搶得頭彩。

  「統統給我閉嘴!」禦宮傲大吼一聲,總算震住這群嘰嘰喳喳的女人,知道他脾氣的女人全部靜了下來。

  「我沒有打電話給你們,你們為何到我公司來鬧事?」禦宮傲冷眼看著這些已被他列為拒絕往來戶的女人們。

  眾人被他的氣勢嚇到,大家你推我、我推你,不敢為自己辯解。

  「說啊!」

  雙手用力拍向桌面,禦宮傲又把她們給嚇了一大眺,只差沒有奪門而出,但她們皆不想輕易放棄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我明明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說你今天中午約我吃飯的,還告訴我時間。」

  「對啊,對啊,我也是。」

  這時大家都站在同一陣線,紛紛表明自己的清白,因為幾乎每個人都收了他的「分手大禮」,誰也沒那個膽子再來糾纏他,除非不想在上流社會混下去。

  他淩厲的目光掃向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的秘書,難道是她?

  「不是我!總裁,絕對不是我打的。」秘書連忙搖著手,她是無辜的。

  「我再重復一遍,我沒有邀請任何人吃中飯,現在你們給我滾出去。」禦宮傲比著門外,一臉絕情。

  「傲,也許我們可以……」狐狸精二號仍試圖挽回。

  「滾!」禦宮傲氣憤地站起來。

  好恐怖!她們還想留著小命去釣金龜婿呢,還是識相點吧。

  等秘書把辦公室的門關上時,禦宮傲才坐回椅子上,同時心中浮現了一個疑問。

  到底是誰搞的鬼?   

  

  時間接近中午十二點半,夏以楠的心情很好,雖然太陽曬得她頭昏昏的,但她仍精力充沛。

  現在去找他,應該會看到一堆女人圍著他的奇景吧?一想到他不知所措的樣子,夏以楠就好樂。

  禦宮大樓她雖然沒來過,但這是一幢商業綜合大樓,裏頭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因此夏以楠並沒有被警衛攔下來,順利地直達禦宮傲所在的樓層。

  出了電梯,夏以楠就被秘書攔下來。

  前頭這位穿著套裝的小姐,一定是禦宮傲的秘書了。

  秘書現在可緊張了,剛才讓—群女人進去鬧,總裁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現在如果再讓這位小姐進去,她的飯碗可能不保。   

  「請問禦宮傲在嗎?他邀我去吃中飯。」夏以楠有禮的笑道:心裏非常期待裏頭的「盛況」。

  「很抱歉,我們總裁並沒有約任何人吃中飯。」秘書盡量婉轉地告知,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女人上門找總裁吃飯。

  啊!她被反將一軍了,那些女人一定都用同樣的藉口,裏頭現在容不了太多人,所以她才會被擋在外頭。   

  「小姐請別誤會,真的是禦宮傲親自邀我吃飯的。」

  「我知道,每個來訪的女子都這麼說,但是很抱歉,你不能進去。」這個飯碗得來個易,她當然要顧好。

  真傷腦筋!她竟然被擋在外面。

  這時,秘書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是內線電話。

  夏以楠看著秘書必恭必敬地接起電話。

  拜託!禦宮傲又不在這裏,她這麼謙卑的態度要給誰看?但這也讓她瞭解員工們都很怕他這位大總裁。

  「是,我知道。」秘書聽完禦宮傲的交代,來到夏以楠身邊。

  「小姐,請問貴姓大名?」

  「我叫……你的總裁都叫我寶貝。」差點把真名說出來,幸好沒穿幫!

  「原來是寶貝小姐,總裁等你好久了,請進吧。」秘書一邊為她開門,一邊暗自慶幸,萬一這次又被她搞砸了,就真的要回家吃自己了。

  夏以楠迫不及待地想衝進去看「桃色糾紛」。

  咦!怎麼空蕩蕩的?除了禦宮傲之外,哪有其他女人存在!

  夏以楠在辦公室裏來回穿梭,但……別說女人了,就連一隻母的蚊子都沒有。

  禦宮傲本來笑容滿面地迎接她的到來,卻因她怪異的舉止起了疑心,她在找什麼?

  「寶貝我在這裏,你該不會沒看到我吧?還是你對我的休息室有興趣?」

  「呃……我在找洗手間,不好意思。」察覺自己現在的舉動容易令人起疑,夏以楠趕緊為自己找個理由。

  「洗手間?你不早說!就在休息室裏面的右手邊。」禦宮傲看她一臉慌張,乾脆起身幫她開門。

  「謝謝。」

  見她的曼抄身影消失在門後,禦宮傲開始深思。

  這個寶貝是不是意圖不軌呢?

  

  夏以楠還是想不透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她的計畫應該是天衣無縫、沒有任何缺失才對,怎麼會撲了個空?

  「寶貝,想到哪裏吃飯?」

  挪宮傲突然出聲,令夏以楠整個人震了一下。

  禦宮傲細心的察覺到她的反應。她怎麼好像很怕他的樣子,不會是作賊心虛吧?想起今天在公司發生的事情,他不得不懷疑她。

  「吃墨西哥菜好了。」夏以楠怕被他察覺自己的心思,她看到路上的餐廳廣告便脫口而出。   

  「好啊!」   

  禦宮傲駛向一家口碑不錯的餐廳,沒想到寶貝也是吃重口味的。

  到了餐廳之後,他們才坐下來沒多久,侍者馬上就捧來一束玫瑰花。

  「寶貝,這花送你。」禦宮傲的心思很細膩,他知道女人最愛這些花花草草,所以他都會命人準備。

  「好漂亮的花。」夏以楠還沒收過這麼大束的花,以前向倫最多買三朵玫瑰給她,還直說買花浪費錢,害她很失望。

  「你喜歡就好。」禦宮傲喜歡她的笑容,甚至他有一種錯覺,她只有在笑的時候才是真心的,其他時間就像一尊精緻的洋娃娃,令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侍者待在一旁準備為他們點菜。

  她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禦宮傲真的帶她來這裏吃,她從沒吃過墨西哥菜。但是菜單上的菜名,每一道看起來都好好吃,只是價錢都有點高。

  「給我一份經典牛排。」禦宮傲點了具有道地風味,又不會太過刺激的一道菜。

  「我要塔可大餐。」

  夏以楠原本打算幫他省錢,但看到禦宮傲自己點了其中最貴的菜肴之一,那她也不用太客氣。

  禦宮傲突然衝著她笑得很詭異,讓夏以楠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你在看什麼?」夏以楠看了看身上的服飾,這件衣服是從她房間裏的衣櫃拿出來的,而且還附著名牌,顯然沒人穿過;由於並沒有太多選擇,所以夏以楠挑了一件無袖V領的長裙。

  「再幫我準備兩瓶冰水。」禦宮傲沒有解釋,逕自交代服務生。

  吃牛排喝冰水?哪有人這樣的!

  餐點在他們用完沙拉後被送上來,墨西哥菜多少都加了一點辣,但因為前菜是大家都會用到的,所以並沒有加太多辛辣香料,只有主菜才可以嘗到道地的墨西哥風味。  

  禦宮傲看著一道道擺上來的美食,他對看呆了的夏以楠說了一句莫測高深的話。

  「說實在的,我很佩服你。」

  聞言,夏以楠抬頭看著他。佩服她?她做了什麼事讓他這麼感動?

  可能是牛排很美味吧,因為夏以楠看到他的唇角揚著一抹笑,嗯……讓人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待菜都齊全之後,她開始拿起叉子,朝那一盤看起來最清淡的起士炸塔可伸去。

  好辣!

  一口還沒吞下,那種好似在她嘴裏轟炸的辣感,令她的小臉皺成一團。

  禦宮傲忍住笑意,他看著她突然漲紅的臉蛋,知道她嘗到了苦頭……不!是辣意才對。

  夏以楠不停地在嘴巴外揚動小手,希望這樣可以減少一點辛辣的感覺。

  禦宮傲好心地倒了一杯冰水給她。

  夏以楠一口氣喝了將近半杯,才梢梢把嘴裏的辣意給衝淡。

  「這道菜……」夏以楠害怕的指著那道看似不起眼的開胃菜。

  「很辣對不對?」禦宮傲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幸災樂禍。

  「你知道?」夏以楠愕然地看著他一派優閒的模樣,她該不會被陷害了吧?

  「墨西哥菜就是這樣,所有的料理吃起來就只有一個字能形容——辣,我還以為你知道。」

  夏以楠欲哭無淚,把被辣椒逼出來的淚水硬是逼回去。

  不行!她絕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一定要忍耐。

  禦宮傲現在才發覺她竟是如此有毅力的女孩子,由她堅決的表情看來,她還打算再接受挑戰。

  嗚嗚……看著面前顏色越來越深的菜,夏以楠簡直就想放棄,但她只能啞巴吃黃連,狠狠地端起面前一盤七彩醬塔可。

  禦宮傲一邊欣賞她千變萬化的表情,一邊吃著他的牛排。

  寶貝的臉紅撲撲的,又皺眉又 喝水,雖然他沒有笑出來,但他的嘴邊卻早巳克制不住地抽搐了。

  「水……」真是「辣」到深處無怨尤,夏以楠的聲音變得沙啞,望著已經空空如也的兩大瓶冰水 流眼淚。

  禦宮傲馬上招來服務生,要他再送來兩大瓶冰水和一碗解辣的熱湯。

  同時,他也伸手阻止她再繼續茶毒自己的胃,她根本不能吃辣,萬一吃壞肚子,那就慘羅。

  一餐用畢,夏以楠是被禦宮傲扶出來的。

  她發誓,以後死也不要碰墨西哥菜!

  

  上次吃辣是沒吃壞肚子,不過夏以楠決定不要再去外面的餐廳吃飯,想要自己買回來煮,可是還來不及通知禦宮傲,他卻要去出差。

  說實在的,她簡直想跳起來歡呼,她知道他一直想讓兩人的關係更親密,不過這幾天她都用肚子不舒服來推託,還沒想到下一招,他就要去出差,那意味著……她自由了!

  「寶貝,我不在的這兩天自己要小心。」禦宮傲其實滿想帶她去出差的,但是他說不準都會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因為不想冷落她,索性把她留在家裏。

  「我會的,你也要注意安全。」將公事包遞給他,夏以楠一瞼不舍。

  「我回來後會好好補償你的。」

  禦宮傲在她的頰邊親了一下,然後出門上班。

  夏以楠於禦宮傲離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街上樓把臉上的粧全卸掉,恢復最自然、最真實的她,她還是覺得這樣比較習慣。

  她現在有兩天的時間,要做什麼呢?

  她隨手拿來一張報紙,上面的廣告寫著今天早上九點有一場為難民募款的慈善活動。為了體驗難民無處為家,無以為食的困境,主辦單位還準備了一場饑餓體驗營,想讓大家知道臺灣的人民是多麼豐衣足貪,希望大家能多捐點錢。

  這種活動,她怎麼可能不去參與?更別說她主辦過那麼多場慈善活動。二話不說,她立刻撥電話報名,還自願當志工募款。

  

  背著一個大箱子,夏以楠穿梭在熙攘的人潮中,沒想到其中也有她熟識的朋友和慈善家,每個人看到她都慷慨解囊,讓她收獲豐碩。

  「先生,請響應人饑己饑的精神,捐點錢做善事。」離活動截止的時間還剩半個小時,夏以楠趁最後的時間極力募款。

  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士原本是匆匆趕路,半路被她攔下來,看了她一眼。

  「是你!」他火速把公事處理完,想要趕緊回去陪寶貝,沒想到竟在這裏見到上次在科學園區遇著的女子。

  「你你你……」夏以楠震驚的指著他。他不是去出差嗎?怎麼提早回來?

  「你不認得我了?」穿上義工制服的她把頭發綰在後頭,整個人看來很清秀。

  怎麼會不認得!夏以楠打算拔腿就跑。

  「你是志工?」

  「是啊,請捐點吧。」這怎麼辦?她是要馬上回去還是繼續留在這裏?

  「我剛下飛機身上沒有現鈔,只有美金,美金你收嗎?」禦宮傲把皮夾拿了出來。

  「當然可以。」

  「我還必須去買份禮物送人,所以給你兩百塊美金。」

  「先生,捐錢是看心意,不論多少都可以,可是我要勸你一句,不要浪費錢在無謂的事情上頭。你看看,如果你把所有的錢都捐出來,會有多少的家庭和兒童囚你而受惠。」看著他皮夾裏白花花的大鈔,夏以楠覺得她很有義務,遊說他拿錢出來做善事。

  禦宮傲直勾勾地看著她,上次幫了她一次,晚上就遇到寶貝,那這次再幫她,寶貝會不會順利成為他的人呢?

  夏以楠看著他露出賊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姐,你知道嗎?上次遇到你,晚上我就等到我要等的人,那如果這次我再幫你,是不是也會有回報?」禦宮傲想再聽她祝福他。

  「先生,做善事是不可以要求回報的。」夏以楠正色道。那是因為她心情好,想陪他玩遊戲。

  「我追一個女生追了好久,她還是不肯和我同床共枕,我希望今天回去後願望就會實現,畢竟我幫別人實現願望,老天爺足不是也會幫我?」

  夏以楠無言以對,哪有人像他這樣許願的!

  「先生,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把錢全捐出來一定會有菩報。」

  「說得也是,不跟你開玩笑了,你要就全部給你吧。」禦宮傲也覺得自己很可笑,怎麼對一個才見兩次面的女孩透露他的感情世界。

  「先生,你捐了這麼多,等一下我請你吃飯吧。」哇,一整疊的鈔票耶!

  「你不是不能吃東西?」禦宮傲看了下活動的廣告。  

  「活動就快結束了,你能等嗎?」夏以楠想用真面目多和他相處。

  禦宮傲看了看天色,由於時間還早,他就答應了。

  

  待活動結束後,夏以楠帶挪宮傲到一家廣東菜餐廳用餐。

  禦宮傲仔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她慧黠靈活的眼睛讓他將她與寶貝的影像重疊,兩人看起來竟有點相似。

  「先生,你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嗎?」夏以楠不禁想為「分身」問一下他的想法。

  「當然!我上次就告訴過你,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

  「你是真心的,還是玩玩而已?」

  「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告訴你。」

  夏以楠的眼珠轉了轉。還想騙她?他之前都說得那麼明白了,只當一個月的情人。

  「上次你為什麼在路上亂跑?」

  「我沒有亂跑,只是失戀了。」夏以楠把真相告訴他,反正隱瞞也沒意義,兩人根本不會有未來可言。

  「失戀?」禦宮傲錯愕地看著眼前很清秀的女孩。

  「對,他有別的女人。」奇怪的是,她竟然可以坦然和他談論這個話題,之前她在半夜想起時,還會心痛。

  「對不起。」禦宮傲對於他觸及她的傷心事而道歉。 

  「沒關係。」現在她想禦宮傲的時間比向倫多,而且向倫快被她從心裏踢出去了。

  「看來,我們情路一樣坎坷。」禦宮傲心有戚戚焉。

  「你?怎麼會?」她雖然沒和他發生關係,但應該是相處得不錯吧?

  「在我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的,自然就不想談感情。」但是寶貝卻讓他想好好地疼惜,所以他才會尊重她。

  「只要用心去看,一定會發現你的她就在身邊。」

  「希望如此,我也衷心祝福你能找到真愛。」   

  「彼此彼此。」

  原來他的心也渴望定下來,只是花心的性子一時改不了。

  夏以楠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她要對他好一點。

  「那以後我要捐錢就找你好了。」他竟然也會有純聊天的女性朋友,難不成他真的轉性了?

  「你可以來夏氏孤兒院,我叫夏以楠。」一提到捐錢,夏以楠很自然地把自己的身家資料全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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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00:49:4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和夏以楠分手後,禦宮傲就飛車飆回家,誰知迎接他的竟是一盞昏暗的小燈,

  寶貝不在?她跑到哪裏去了?

  隔了半小時,寶貝才提著大袋小袋進門。

  正憂鬱地抽著菸的啣宮傲雖然聽到開門聲,心情仍是不高興。

  「你怎麼提早回來?」剛剛火速變裝的夏以楠還必須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你怎麼沒有在家等我?」他難得發脾氣,卻是對他最想寵愛的女人。

  「因為我想為你煮一頓豐富的晚餐呀,所以我出去買菜了。」她將手上的「證據」提了起來,好消他心頭之火。

  「煮飯?你會嗎?」他從來沒吃過女伴煮的飯,當然會懷疑。

  「你別太小看我,快去梳洗一下。」將食材拎進廚房,夏以楠打算大顯身手,用廚藝綁住他的胃。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禦宮傲一顆擔憂的心才放了下來。

  剛才他竟然怕她一走了之,拜託,他是禦宮傲耶,竟然會不舍一個女人?

  「對了,以後不要抽菸,對你的身體不好、」夏以楠從廚房探頭出來,眉頭皺得老緊。

  這是什麼感覺?

  暖暖的、溫溫的,從小他父母就移居國外,身為獨生子的他,靠著自己的能力來打天下,女人也一個接一個黏上來,從沒有一個像寶貝這樣,出自真誠的關懷,讓他冰封的心為此而動搖。

  思及此,禦宮傲踏著樓梯的腳步,一步比一步沉重。

  

  吃完晚飯後,夏以楠撒嬌地坐在禦宮傲的大腿上。

  「喏,這個送你。」她從沙發椅後摸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被美食撐得根本不想動的禦宮傲,訝然地接過她遞過來的精緻盒子。

  「是什麼?」

  「你打開來看就知道了。」夏以楠點點他的手掌,臉上帶著俏皮的光彩。

  寶貝好像又變了,他怎麼覺得每和她分開一次,她似乎就會變得熱情一點,果真是小別勝新婚!

  他順她的心意打開盒子,拿出一條紫焰綴金的墜子,連周邊的鏈子都是用黑緞做的。

  「這是情人鏈喲,我也有一條。」夏以楠喜孜孜地把她脖子上的那一條鏈子秀出來。

  「你怎麼會想到要買這個?」禦宮傲將鏈子交給她,讓她為他戴上。

  「因為你是我的情人嘛,當然要做上記號羅,這樣才不會有其他女人來跟我搶。」其實,夏以楠也想把他套牢,和他過一輩子。

  「我也有東西送你。」禦宮傲從口袋裏抽出一條金光閃閃的手鏈給她。

  「哇!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那耀眼的光芒,彷佛在證明它的身價非凡。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這還算小?那我送的豈不比沙子還小?」夏以楠不服氣的說。

  「你送的禮物不管貴重與否,對我來說都是最珍貴的。」   

  禦宮傲真誠的為她戴上,至少此時此刻他是認真的。

  「老天知道你今天做了好事,所以要我好好慰勞你一番。」夏以楠在他的兩頰各親了一下。

  「哦,我不知道你還有預知的能力呢!」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禦宮傲微微一笑。

  「你對我這麼好,我當然要回報呀!」

  禦宮傲把她抱個滿懷,享受暖玉溫香的滋味,他心中從來沒有如此充實過,而寶貝這個小女人竟做到了。

  「我明天帶你去一間新開的五星級飯店度假,好不好?」

  「為什麼要出去?我煮的菜你不喜歡嗎?」

  「我愛吃極了,只是我必須擔任剪綵的貴賓,而那間飯店在臺灣的最南端,我怕一天趕不回來,因為我捨不得再和你分開。」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廠。」偎在他的懷裏,夏以楠只覺得擁有加所未有的幸福感,好希望他們兩人能繼續維持這種關係:水遠:水遠……

  

  隔天一早,禦宮傲就帶著夏以楠搭著飛機,來到臺灣南端的度假飯店。

  禦宮傲身為負責人之一,才一到飯店就忙裏忙外的,他交代夏以楠好好在房間休息,等他剪綵完再下來秈他會合。

  為了好好款待禦宮傲,飯店把總統套房清理出來,五星級的飯店真不是蓋的,夏以楠好奇地在房間裏東看看西摸摸。

  由透明的窗子看出去,她把碧海藍天盡收入眼底,陽光將她的容貌反映在窗子上,這是她早上化的粧,到現在還沒有脫落,她用手觸著玻璃。

  禦宮傲喜歡的就是有化粧的她……心底不禁揚起小小的失落。

  「小姐,浴池裏的精油幫你放好了,你可以放鬆一下,禦宮先生請你十二點半下去找他。」飯店經理受到禦宮傲的吩咐,要好好伺候夏以楠。

  「謝謝你,你去忙吧。」聽說這裏的夜景是全臺十大美景之一,今天她就要和禦宮傲共度一夜,沒有別的理由可以逃離了。

  夏以楠脫下名牌服飾進入浴室,沒想到這間浴室有一扇大窗子,可以眺望窗外的景致。當她關上門時,還有古典音樂輕柔的流瀉一室,人生能有幾回這樣享受?

  夏以楠靠在浴池邊,看著遠方的大海,偶有船隻出現,還有成群的海鷗飛過去,她從未這般閒情逸致過。

  溫暖的水流夾雜著按摩的力道,還有悅耳的音樂、蔚藍的天際,如此祥相的氣氛讓夏以楠昏昏欲睡,而她也真的睡著了。

  這是她最沒壓力,也最舒服的一覺。

  一直到房間的電話鈐聲響個不停,夏以楠才倏地驚醒,她拉起池邊的浴袍包住身體走了出去。

  (寶貝,你還沒下來,我在等你呢?)禦宮傲的聲音在電話那一端響起,而且夾雜著群眾的聲音。

  「給我十分鐘,我馬上下去。」夏以楠一看時鐘,她竟然睡了一個小時,已經十二點四十了!

  匆匆忙忙地穿上禮服,夏以楠只來得及把頭發梳到後頭盤起來,接著她拿著包包就連忙奔出房間。

  急忙的跑在地毯上,夏以楠忐忑不安地按下電梯按鍵,希望他不會發脾氣。

  當她一踏入電梯時,另一臺電梯門恰好開了。

  禦宮傲丟下眾人,要親自來接他的女伴,但夏以楠卻早他一步下樓,兩人陰錯陽差地擦身而過。

  禦宮傲開心地打開房門,卻只看到有點淩亂的房間。

  寶貝不在?她應該已經換好衣服下去了,不能第一個看到她迷人的風釆,真是扼腕!

  「親愛的傲,我回來了。」一個嬌嬈的女人站在總統套房外開心地喚著禦宮傲。

  「妍娜,你怎麼提早回來?不是還有一個禮拜嗎?」禦宮傲一震,他錯愕地看著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她正站在門外朝他敞開雙手。

  妍娜是待在他身邊最久的女伴,也是最下黏人的一個,因為她是國際知名女模,常常為了走秀不在他身邊,兩人可擁有完全自由的感情空間,且是最契合的床上伴侶。他們已有了默契,如果其中一個有空的話,另一個就會擺在第一位,好彌補分開以來心靈及生理上的空虛。

  但妍娜此刻出現,卻教他措手不及,因為他和寶貝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可以相處,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還不想和寶貝分開。

  「想不想我?開不開心?」妍娜風情萬種地奔向禦宮傲,她雖然在外頭也有不少男人,但禦宮傲卻是在她心裏最重要的,她很清楚自己在他心裏也佔了不少分量。

  「當然想你。」禦宮傲言不由衷地摟著這個現在對他來說有點陌生的嬌軀,真是不可思議!他心裏裝的幾乎都是寶貝,妍娜竟然少得可憐。

  「我也好想你,剛才在大廳看到你,我恨不得能馬上飛奔到你的懷裏。」妍娜偎在他懷中,露出女人的嬌態。

  「你也來參加飯店的開幕典禮?」

  「對呀!工作嘛,老天對我真好,讓我們提早相聚,別說了,我要親親。」妍娜為了一解相思苦,腳一踮就將紅唇湊上去。

  禦宮傲也沒有拒絕,他的身體比心還老實,快一步有了反應,也熱烈,準確的吻上她的紅唇。

  
  此刻,到了樓下的夏以楠,走到一半看到別人在補粧,她像是被雷劈到一般。

  真是糟糕!剛才急著穿衣服,竟然忘了化粧!

  如果她就這樣出現,禦宮傲肯定認不出來的,而她手上又沒有化粧品,只得再折回房間,

  心裏義急義憂,她快步走回房間,卻發覺房間的門並沒有鎖上,她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對正在法式激吻的男女。雖然只是側面,但她一眼就認出那個男的就是令她擔心得要死的禦宮傲,萬分錯愕的她手上的包包掉在地上,讓糾纏得難分難舍的男女聞聲分開。

  夏以楠好似再次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比上一次碎得更徹底,恐怕是再也無法復元了。

  「寶貝!咦,不對,你是誰?」禦宮傲一看到她時差點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被寶貝撞見他的風流韻事,因為那件禮服是他買給寶貝穿的,但一看到她的臉孔,卻熟悉中帶點陌生。   

  「禦宮傲,她是誰?」夏以楠傷心地指著身材火辣的女人。

  「你沒資格過問我的私事。」他認出來了,她就是那個和他有兩面之緣的女子。

  「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我就是寶貝,寶貝就是我,我有沒有化粧真的差那麼多嗎?」夏以楠氣憤地大吼,她覺得腳下虛浮,幾乎快站不住腳。有哪個女人像她那麼例楣,一連被兩個男人背叛!

  「你是寶貝?」禦宮傲像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般。

  「你這個膚淺的男人,我恨死你了!」夏以楠衝進房內拿出自己的行李,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就快步離開。

  「傲,她是誰啊?」妍娜納悶地看著夏以楠。

  「等一下再說。」

  禦宮傲不由分說地追了出去,姑且不論她的臉蛋,那一套衣服是他買給寶貝的,這應該就可以證明她的話。

  

  夏以楠傷心欲絕的等候電梯,要不是這裏有五十層樓高,她一定馬上走樓梯下去。   

  「寶貝,你等一下!給我解釋清楚。」禦宮傲跑向電梯,可是電梯門卻正好關上。

  禦宮傲連忙按下另一部的電梯,直到他抵達一樓大廳,但見人潮洶湧,根本沒有她的人影。

  他四處尋找,甚至還跑外頭的花園,也都沒有找到人。

  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沿路不斷有人向他道喜,他卻連—句謝謝都沒時間說。

  「禦宮先生,這是一位小姐要轉交給你的東西。」飯店經理收到服務生的通報,連忙交給禦宮傲。  

  禦宮傲打開盒子,裏面是他送給夏以楠的禮服。

  「人呢?她人呢?」不顧禮節,他揪起經理的領子就質問。   

  「服務生說她把東西留下就走了。」

  經理被他揪得喘不過氣來,一旁的人眼見不對勁,趕緊拉開兩人。

  「走了,她就這樣走了……」禦宮傲拿著禮服,不敢相信她竟然就這樣直接離開。

  「傲,你到底在找誰?」放心不下的妍娜跟在他身後到達大廳,卻看見他好似發狂的一幕。女人的直覺讓她很不安,看他緊抓那件禮服的樣子,剛才跑掉的女人對他一定有很大的影響力。

  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她一直溫柔地在旁邊支持他,還吩咐飯店的員工去幫他找人。

  禦宮傲一言不發地坐電梯上樓,他的腦海中不斷地重復一句話。

  我就是寶貝,寶貝就是我。

  

  夏以楠來到市區,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夏天的西北雨把她淋得一身溼,不一會兒雨停了,大太陽又出來了,卻怎麼也溫暖不了她冰凍的心。

  她這樣算失戀嗎?應該不算吧,是她自願跳進去的,沒想到原本計畫得好好的遊戲,卻在結局時賠上自己的心,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獲勝……應該沒有,她輸得很徹底,在看到禦宮傲吻別的女人時,她就輸了。

  看來,她該和愛情說再見,不該再拿自己的青春去賭,因為她下的籌碼太大,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回本了。

  夏以楠落寞地回到孤兒院,她提早結束假期,夏媽媽應該不會怪她吧?  

  「以北!你又把最後一個炒菜鍋給砸了,你到底會不會煮菜?」夏以中洪亮的聲音從廚房飄出來,聽起來很不滿。

  「我本來就不會煮,要吃不吃隨便你。」夏以北很有個性的要大牌。

  此時,夏以楠打了一個大噴嚏,剛才淋溼的衣服被冷風吹乾,現在的她覺得頭昏昏的,有點難過。  

  「以楠,你終於回來了!」聽到聲音的夏以北頭一個衝出來,看到夏以楠猶如看到救星,興奮得很。

  「夏以北,你的魚燒焦了!」夏以中拿著鏟子由後頭追了出來,卻差點撞上夏以北。

  「以楠,你回來了最好,今天的午餐就交給你了。」

  夏以北用力地拍了下纖細的夏以楠,以往她身強體壯時還勉強受得了,可是今天不是夏以楠的幸運日,她搖搖欲墜,就快站不住腳。

  「以北,你不可以推卸責任,應該是你去煮。」夏以中義正辭嚴地教訓她,不再寵她。

  「有以楠在呀,叫她去就好了嘛。」夏以北再次推託。此時,夏以楠就像洋娃娃似的,直直地往地面栽。

  「以楠,你怎麼了?」幸好夏以中眼明手快,及時扶住夏以楠,不然讓她倒下去還得了,他一臉責怪地瞪夏以北。

  她何時變成神力女超人了?夏以北也看著自己的雙手發愣。

  「以楠好像昏倒了。」夏以中大驚,看著懷中的夏以楠失去意識。

  「真的耶,先送她回房間。」

  夏以北也急了,她立刻去請孤兒院裏的駐院醫生過來幫夏以楠看病。

  

  「她得了嚴重的感冒,先幫她換一件乾凈的衣服,等吊完點滴,如果還在發燒,就把這包退燒藥吃下去。我先開三天份的藥,明天我再過來看她,」醫帥仔細地交代。

  夏以北幫夏以楠安置好後,把她的房門關上。以楠是孤兒院裏最會照顧人的,現在竟然會輪到她來照顧以楠,看以楠憔悴的摸樣,好像真的吃了不少苦。

  「一定是向倫搞的鬼!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好姊妹被欺負,她怎麼可能放著不管!

  「以北,你的魚呢?」比較理智的夏以中趕緊提醒她。

  「完蛋!廚房不會燒掉了吧?」

  後知後覺的夏以北,立刻衝到廚房準備滅火。

  夏以中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她何時才會變得像以楠那麼溫柔婉約,依他看來,這輩子……難羅。

  
  由於夏以楠昏迷不醒,所以夏以北親自到科學園區逮人,想自向倫口中問出事實。礙於夏以北的拳頭,向倫據實以告,他們才知道他竟然變了心。

  夏以北為了幫夏以楠報仇,把向倫揍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才回孤兒院。

  夏以楠休養幾天後,孤兒院似乎又恢復以往的寧靜,她又接手院內的事務。只是她變得更靜了,看到人也多半只是微笑打招呼,很少開口。

  
  「以楠,準備吃飯了。」

  夏以北敵不過眾人的催促,前來叫夏以楠,但是剛煮好飯的夏以楠,卻又忙著爬上天窗擦玻璃;這幾天夏以楠總是有空就找事做,讓夏以北不禁覺得自己好像太懶了。

  「咳咳,我不餓。」感冒還沒完全好的夏以楠停下來回答夏以北之後,又繼續擦窗子。

  「夏媽媽說你不去,她也不開飯。」以楠現下多半不照三餐按時吃飯,大家都知道她一定是因為情傷而難過……哼!這個臭向倫,明天再去揍他一頓好了。

  聞言,夏以楠只好無奈地下了樓梯,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事而影響到大家的心情。於是,她洗了洗手,和夏以北走到飯廳。

  當夏母看到擔憂已久的夏以楠出現時,才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

  「以楠,夏媽媽知道你很難過,但飯還是要吃的。」

  一對啊,向倫那種爛男人,沒必要為了他賠上健康,何況我已經替你教訓他一頓了。如果你還不滿意,我明天再賞他一對熊貓眼。」夏以北很有義氣的說。

  「向倫?你打了他?」聽到夏以北的話,夏以楠立刻放下筷子,睜大雙眼瞪著她。

  「對啊,我應該把他揍得躺進醫院才對。」夏以北還覺得她下手太輕了。

  「誰說……」本來想解釋清楚的夏以楠,心念一想,還是算了,反正她和禦宮傲從此各不相幹,就讓回憶隨風而逝吧。

  「我們還在擔心向倫這個月一直打電話找你是為了什麼事,原來是這個臭小子變心,那這個月你跑到哪裏去了?」夏以北好奇地問。

  「我四處散散心。」夏以楠編了個小謊,因為要解釋清楚的話,實在太復雜也太難了。

  「哦。」

  夏以北沒有再追問下去,靜靜地吃著飯,而大家也不再討論這個令夏以楠傷心的話題。

  

  夏以楠在孤兒院內掃著落葉,一名院裏的義工媽媽前來通知她,向倫正在大門等她。

  夏以楠考慮著要不要去見他,不過為了證明自己已經把感情放開,她還是決定去見他一面。

  看到他時,夏以楠的心情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反倒是向倫,他看起來有一絲狼狽,臉上還有些許瘀青,可見夏以北下手之重。

  「以楠,你……你還好嗎?」和她分開的這一個月,令他嘗到前所未有的空虛和失落感,以前兩人雖然不常見面,但她每隔兩三天就會打一通電話給他,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失去夏以楠,他連生活的原動力也沒了。

  「還好,你的傷沒事吧?」禦宮傲所造成的傷害卻讓向倫成了代罪羔羊,讓她心裏有一股小小的罪惡感。

  「這點傷不礙事,以楠,你肯原諒我嗎?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向倫特地向公司請假來找夏以楠,試圖挽回她。

  「向倫,那天我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我們是不可能了。」他那些傷人的話,她現在想起來還是會心酸。

  「我知道我錯了,那天是我太衝動,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向倫握住她的皓腕,急切地表白自己的真心。

  「你不必這樣,向倫,你應該很有主見的。」夏以楠嘆了一口氣後轉過身,瞄到大門外站著另一個挺拔的人影,是禦宮傲!

  「以楠,你真的就這樣放棄?我們談了八年的戀愛耶。」向倫完全不能接受,他的工作穩定,竟然連區區的愛情學分都修不好。

  「我們個性不合。」別開視線,夏以楠搖了搖頭。她的語氣雖然平靜,內心卻因門外的人影而漸起波濤。

  「我知道了,再見。」聽到她無此堅定的語氣,向倫不得不放棄。

  「向倫,我祝你幸福。」雖然分手了,夏以楠還是希望他能找到一個適合他的女人。

  向倫苦笑,這輩子他還能遇到像她這麼識大體、忍讓的女人嗎?帶著萬分的落寞,向倫獨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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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夏以楠站在原地目送向倫。

  這一段過去的戀情正式畫上休止符,待向倫走出大門外,夏以楠卻沒有看到那個惹她心傷的男人。

  唉,她還奢望什麼?

  「以楠,裏頭有人指名要找你捐錢。」夏以北皺著眉頭,不解捐錢為什麼還要指定人辦。

  「哦,我馬上來。」

  夏以楠把身上的灰塵拍了拍,才進屋為人服務。

  「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服務的嗎?」

  夏以楠微笑地對正在欣賞院內畫作的人說,接著她坐到辦公桌旁。

  「我想你還欠我一個解釋。」男人轉過頭來,如鷹般的銳利目光直盯著夏以楠。

  夏以楠原本自然的微笑,在看清來人的長相後僵在臉上。

  禦宮傲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出現了?

  「先生,確定你找的是我嗎?」斂下笑容,夏以楠收回目光開始整理桌上的檔,可內心卻小匪亂撞。

  「當然是你!那個男人是誰?」彷佛加了陳年烏醋,禦宮傲的話足以酸死人。

  「那是我的私事,無可奉告。」夏以楠不再抬頭,認定他是來找碴的。

  「夏以楠!你作賊心虛,不敢看我。」禦宮傲很高興看到她還有一絲緊張的樣子,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她對面。  

  「我心虛?先生,你到底想做什麼?」禁不起激將法,夏以楠不滿地抬起頭面對他。如果她現在手上有掃把,一定馬上把他「請」出去。

  「我剛才說了,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今天沒化粧,你確定你找對人?」夏以楠諷刺的說。哼!他這個始作倆者部優閒地像沒事一般,她何必心虛?  

  「夏以楠,別考驗我的耐性,為什麼要假扮我的情人?」這點他想破腦袋就址想不透。

  「假扮?哈,你的話未免太好笑,是你的眼睛有問題,請你不要亂找理由抹黑我。」

  「你敢說你沒有特別費心思?」

  「我曾經問過你,如果寶貝再次出現在你面前,你認得出來嗎?那時你給我肯定的回答,但是當我就坐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是誰,那我何必特別費心思?是你自己有問題。」

  「你為什麼不說!把我當傻子要,你很高興嗎?」此刻,他找到她的愉悅心情,全被她的牙尖嘴利給磨掉了,現在他胸中有一股怒氣想發。

  「你自己眼睛不好,還怪我!」是他自己選擇相信人工美女,他當然看不出來。

  「夏以楠,你別太過分。」   

  「我迷糊、我有特色,這全是你說的,可你卻看不出來夏以楠和寶貝是同一個人:反正也無所謂了,我相信你身邊應該是不乏情人才對。」

  「你不要偏離話題,我要一個理由。」   

  「沒有任何理由,是你錯認。」

  「你那天為什麼去俱樂部?」禦宮傲非要她講出一個理由,不相信事情有這麼單純。

  「我心情不好。」他問她就答,反正她又沒做錯事。

  「那天在科學園區,你就失戀了!」他想起她曾經說過的話。

  「對。」他既然知道,為何要多此一問?

  「你是因為我載你所以決定報答我,當我的情人。」禦宮傲往下推論。

  「這你就猜錯了,你太過有自信,以為女人都是可以隨便玩玩的,所以我決定陪你玩遊戲。」   

  「連你回國也是假的?」

  「是,我不是從外國回來,也沒有父母移居國外,我是一個孤兒。」夏以楠把自己真實的身分告訴他。

  「為什麼騙我?」禦宮傲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你一開始不也想玩玩而已,何必在乎那麼多,況且你也瞞了我很多事不是嗎?」她和他各有所圖,現在只怪罪她豈不可笑。

  「你……」禦宮傲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吃癟的滋味。唉,他遊戲人間,所以活該被她耍弄了一回。

  「你要問的已經問完了,如果你要吵架的話,恕我不奉陪。」

  夏以楠冷冷地站起身,她以為自己在他面前已經夠堅強,不過,和他與生俱來的霸氣比起來,她渺小得可以,甚至感到難堪。

  「等一下,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禦宮傲出聲阻止她離去。   

  夏以楠只是站住,並沒有回頭。

  「這一個月,你有對我動過情嗎?」這一點對他來說,非常、非常重要。

  「問你自己吧,你可曾對我動過心?」

  夏以楠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丟了一個問號給他。

  如果他有對她動過心,那麼他應該感受得出來。

  禦宮傲啞口無言,看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心中千頭萬緒,始終理不出一個答案。

  

  自禦宮傲離開後,夏以楠越來越消沉,但大家只以為是向倫辜負了她,完全不知道有禦宮傲這號人物存在。

  夏母也為夏以楠擔憂不已,於是她召來夏以中和夏以北商討如何解決她的心結。

  「怎麼辦?以楠的精神越來越差了。」

  「媽,以楠第一次戀愛就談了那麼久,當然需要比一般人更長的時間來沉澱、遺忘。」夏以中知道感情問題是任何人都幫不上忙的,還是得靠自己。

  「不如介紹另一個更好的男人給以楠,或許這樣她就能釋懷了。」夏以北建議。

  「你別出餿主意了!你還想讓以楠更難過嗎?況且,她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會栘情別戀。」夏以中略帶責備的說。

  「在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站起來嘛,萬一以楠太死心眼,以為男人都是這樣的,這輩子她不就別想結婚了?」她只是照實推論而已,他兇什麼嘛!

  「以北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要到哪裏找一個新好男人呢?」以楠這麼好,一定要有個好歸宿才行。

  「媽,你別為以楠操心了,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夏以中還是持中庸的態度,該是她的就會是她的。

  「你懂什麼!機會是人創造出來的。」夏以北不服氣的反將他一軍,就不信以她的聰明才智會幫不了夏以楠。

  「你少說兩句。」夏以中也毫不客氣地回她。

  「要不是我還沒開學,我就可以介紹學校裏的老師、教授給以楠認識。」夏以北不理會夏以中,逕自說著。

  「學校老師的薪水有向倫高嗎?連電子新貴以楠都不一定接受了,更何況是八股的老師。」

  「老師比較有誠意,也比較老實,才不會像向倫一樣,花花公子一個。」夏以北為自己工作單位的老師反駁。

  「你沒看新聞嗎?老師要外遇簡單得很,更何況條件愈好的老師,外遇的機會愈大,次數也愈多。」夏以中顯然很不給夏以北面子。  

  「你……」夏以北說不過他,氣得想與他用拳頭比高下。

  「你們別吵了,我叫你們來是來想辦法的,不是來吵架的。」夏母覺得頭痛的出聲,他們兩個吵了二十幾年,還吵不完。

  聞言,夏以北很快的噤聲,不敢造次。

  「媽,你有什麼好提議嗎?」夏以中很滿意夏以北這麼怕老媽,雖然自己治不住她,但有老媽出馬,什麼都不怕。

  「讓我再想想,你們各自回房休息吧。」夏母揮了揮手,省得看他們用眼神在較勁,那頭會更痛。

  

  「以楠,聽說今天夏媽媽有一個親戚要來耶。」義工媽媽邊整理人家捐贈的二手衣,邊八卦的說。

  「哦。」夏以楠把衣服整理好,一件一件放進去。   

  「人家是英國劍橋大學的高材生喔。」

  「哦。」夏以楠顯然沒啥興趣。

  「而且還是個混血兒,聽說混血兒長得都很帥耶。」義工媽媽羨慕的說,如果不是她已經嫁人生子,應該也要跟上流行,和外國人談場戀愛。

  「那又怎樣?」夏以楠聳聳肩,不解義工媽媽為何這麼興奮。

  「如果真的是頂級的貨色,你就要收為己用啊。」義工媽媽曖昧地推推夏以楠,像她這樣年輕的女孩子,應該不排斥老外吧?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夏以楠禮貌地道謝,隨便拿了一個裝滿衣服的箱子離開。

  再談場戀愛?她又不是失去理智,她無法再承受另一次打擊,與其浪費她的時間,還不如更加珍惜與夏媽媽之間的情分。

  「以楠,我媽找你。」夏以中接過她手中的箱子,向主屋比了比。

  夏以楠朝他點點頭,她知道夏媽媽最近為了她的事,有好幾次欲言又止,大概又要安慰她了吧。

  

  「以楠,來來來,我向你介紹,這是我的侄子,夏行遠。」夏母坐在客廳和一個人相談甚歡,她看到夏以楠忙不迭地招手。

  夏以楠來到沙發的另一頭,看到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

  「她是以楠,我這孤兒院有一半部是她在負責的。」夏母朝自己多年不見的侄子說。

  「你好,我是夏行遠。」

  夏行遠站了起來,少說也有一百九十公分高,讓夏以楠倍感壓力。

  「你好。」夏以楠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唉,至少和他差了有三十公分。

  「以楠,行遠難得到臺灣來看我,你帶他四處看看。」夏母對自己的侄子可有信心了,他才貌兼備,還是個高材生,他此行就是來看看臺灣有沒有可以投資的地方。

  「我?可是我得整理帳目。」

  自從發生那些不愉快的事後,她很自然與男人有了距離,雖然他是外國人,但她還是不想與他太過接近。

  「沒關係,我最近閒著也是閒著,帳目我來處理,你陪著行遠四處看看,我老了走不動,沒辦法陪行遠一整天。」

  其實她是想撮合自己的侄子和以楠,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嘛,雖然以楠不能當她的媳婦,但仍是當他們夏家的媳婦也好,總是一家人。

  「這……」夏以楠很為難,她不想勉強自己和他出去,因為還要煩惱如何製造話題,畢竟中國人和外國人有文化和溝通上的差異。

  「以楠,你就幫幫我。」夏母使出哀兵政策,就不信打不動心軟的以楠。

  既然夏媽媽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拒絕嗎?夏以楠只好點頭。

 

  「傲……傲!你到底怎麼了?最近總是失魂落魄的,叫你都要叫好幾聲,你怎麼都不應我?」妍娜不滿地直接跳上他的大腿。

  奇怪!她好不容易休假了,傲非但沒有高興的樣子,反而還成天發呆。

  「在想一些事。」禦宮傲滿腦子都是夏以楠的身影,甚至連和妍娜對談都顯得沒耐性,他到底是怎麼了?

  「在想別的女人嗎?」妍娜撒嬌的問。以她的條件,禦宮傲身邊的女人絕對沒有一個贏得過她。

  禦宮傲搖了搖頭,深深嘆一口氣。

  他這種奇怪的反應讓妍娜產生危機意識,她還寧願他直接說有沒有,而不是現在這種憂鬱表情。

  「傲,人家下個月要去帛琉參加一個王朝遺品的拍賣大會,我們兩個人又要分開了。」妍娜在他的胸膛畫著圈圈。和他在一起將近兩個月,他卻對她興趣缺缺,她才不信他改吃素了!但是兩人在床上的時間少之又少,最可惡的是,他總是心不在焉,簡直是侮辱她的魅力。

  禦宮傲沉默不語,按照慣例,他應該是熱情的抱她上床好好纏綿一番,但他現在全身上千卻連一點激情的因數都找不出來,難不成他性冷感了?

  心中一驚,禦宮傲忘記妍娜還在他身上,連忙起身反駁自己的想法。

  「傲!你怎麼把我摔在地上!」嗚,她的小屁屁一定瘀青了啦。

  「對不起,你沒事吧?」聽到她的嬌呼,禦宮傲才回過神。

  「人家瘀青了啦,你要幫人家惜惜。」妍娜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俏臀上,邀請的意思很明顯。

  「我去拿酸痛藥膏給你。」禦宮傲變成了不解風情的大木頭,完全沒有妖精打架的興趣。

  「傲……」妍娜瞪著他離去的背影,氣死她了!

  

  月色皎潔,星星也很明亮,夏以楠領著夏行遠在孤兒院裏散步。

  連日來的相處,夏以楠才發現他學識淵博,她和他談過星象、地理,甚至是中國的算命他也都有涉獵。

  「這裏真是個好地方。」夏行遠發自內心的說,這裏的孩子雖然沒有親生父母陪在身邊,但院裏的義工媽媽,還有工作人員都把他們照顧得很好。

  「夏媽媽花了很多心思照顧失親的兒童,所以就算他們長大離開孤兒院,近的三不五時會回來探視,遠的也會按月寄點錢回來。」在這裏,大家都是有情有義的。

  「我很佩服你犧牲奉獻的精神。」

  「我也是在這邊長大的呀。」夏以楠為他的形容詞感到好笑,她當然要懂得感恩。

  「臺灣女孩子都像你這麼善解人意的嗎?」套句廣告詞,夏行遠揶揄她。

  「那可不一定。」他的幽默讓她覺得好輕松。

  走到大廳,夏行遠和夏以楠都聽到夏以北的嚷嚷聲。

  「我要去,我要去!」整天悶在孤兒院,她當然想乘機出去走走了。

  「什麼事呀?」夏行遠不解地看著眾人,大家好像在討論什麼大事。

  大夥兒一見他們進來,紛紛噤聲。

  「沒什麼,帛琉要舉辦一場古丁朝遺物的拍賣大會,這次的主辦單位是聯合國慈善團體共同組成的,所以我們也要共襄盛舉,我正在考慮要派誰去。」

  夏母向夏以北使了個眼色,夏以北便乖乖坐了下來。

  「很棒的活動,我聽說有很多慈善機構也準備去參加競標,因為這次拍賣的金額行百分之六十是捐人聯合國的慈善帳戶,讓聯合國去救助世界各地的災民和無家可歸的難民,還有第三世界的國家。」夏以楠是第一個接到這份文宣的人,理所當然瞭解它的內容。

  「所以我決定拿出兩百萬,夏氏孤兒院也是臺灣代表團之一,現在棘手的問題是要派誰去比較好。」夏母皺起眉頭。

  「夏媽媽你不去嗎?」夏以楠疑惑的間,往常都是夏媽媽親自出馬的。

  「不行,我最近老毛病又犯了,雙腿不定時會痛。」

  「以北有空,派她也行。」夏以楠看向夏以北。

  「不不不,我現在才想起來,我還有一份專題報告沒弄好,所以不行。」

  夏以北剛才吵著要去,現在怎麼又冒出一個什麼報告,夏以楠懷疑地盯住她。

  夏以北為了掩飾,連忙和夏以中聊起天,假裝沒有看到夏以楠質疑的目光。

  「以楠,看一看這裏最有空的就是你了。」夏母懊惱地看了看四周,最後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我?不行,我又沒出過國。」夏以楠想也不想就反駁。

  「可除了你,大家都要上班。」

  「但是、但是……」夏以楠也不知道自己在但是什麼,她就是不想出去嘛。

  「唉,我老羅,雙腿也沒用了;以中,去給我拿拐杖來,我自己去。」她只好使出激將法。

  「夏媽媽,你別這樣!我去就是了。」

  「真的嗎?那行遠你陪她去,你們就代表夏氏孤兒院,可不要丟了我的臉。」

  一聽到夏以楠答應,夏母話鋒一轉,馬上變得活力十足。

  「為什麼他也要去?」不是她一個人嗎?

  「我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頭會不習慣,行遠他去過很多國家,見識也比較多,有他在我比較放心。」夏母說得振振有辭,實際上是想讓他們培養感情,大家看他們最近的感情好像還不錯,所以大家都急著替他們加溫。

  夏行遠給了夏以楠一個溫暖的笑容,軟她婉拒不了。   

  「知道了,我去收拾行李。」

  夏以楠怎麼鬥得過眾人呢,只好乖乖地任人宰割羅。

  待她走後,除了夏以遠外,大家都在心裏歡呼。大夥兒不約而同地想,等喝過以熙的喜酒後,接下來就輪到以楠的。  

 

  夏以冬值勤完回到孤兒院,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她走到夏以楠的房間,想和她的好姊妹聊些知己話。   

  「以楠,你有空嗎?」

  「以冬,你回來了,這次休幾天?」聽到夏以冬的聲音,夏以楠趕緊開門。

  「一個禮拜,這盒巧克力送你。」夏以冬手上拿著一盒包裝非常精緻的巧克力,這是她過境瑞士時買回來的。

  「謝謝,你要喝水嗎?」夏以楠笑笑地問她。

  「不用了,我剛剛有暍香檳。」甫下機,大家就相邀去吃臺灣道地的家常菜,她可飽著呢。

  「你當空姐忙不忙啊?會不會很累?」夏以楠坐上床,開心地看著幾個禮拜不見的好姊妹。

  「當然會累,不過當你看到各地不同的名勝古跡後,就會覺得很值得。」而且她們下榻的飯店都是數一數二的,具有一流的設施,可以盡情放鬆。

  「那有沒有釣到金龜婿啊?」面對好姊妹,夏以楠比較放得開。

  「金龜很多隻啦,不過都不夠資格當我的老公。」

  「為什麼?」

  「你不知道外國的男人,有錢的人都很老,偏偏那種帥得不得了的都要自力更生,真是難以抉擇。」

  「你再跑多一點地方,也許就能讓你找到又帥又多金的公子哥。」

  「是啊,不過他們通常都會多戴一頂王冠。」

  「王冠?為什麼?」

  「花心之冠哪,你以為他們又帥又有錢,會不把錢花在女人身上嗎?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不可能。」哼!男人的本性,她算是見識不少了。  

  夏以楠聽夏以冬說男人花心就像在暍白開水一樣,以冬怎麼可以說得如此輕松?

  「以楠,要男人專一是不太可能的事,不要為了區區一個壞男人就封閉自己的心。我也看過那種追女人追得差點傾家蕩產的人,在一問之下,那個女人卻是他的小老婆,在這年代,當個情婦遠此大老婆好。」上流社會的醜事看多了,夏以冬習以為常。  

  「不是每個男人都這樣的吧?」那現在的女人要嫁誰?

  「所以要仔細找羅,給自己一個機會,我聽說行遠不錯耶。」夏以冬當然不忘夏母的交代,大力推薦。

  「你見過他了。」  

  「還沒,不過大家都說他是新好男人。」夏以冬朝她眨了眨眼。

  「他是很好,我配不上他。」夏以楠在心裏總有小小的自卑感,條件好一點的男人她根本不敢奢望。

  「你該不會認為自己是孤兒就退縮了吧?」夏以冬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

  「這是事實。」

  「夏媽媽這麼疼我們,你如果這麼想真的很不應該。」

  「我也知道,唉……我想你的心裏應該也會有和我一樣的想法。」

  夏以冬聽到夏以楠的話後一陣靜默。

  是啊!誰不想有親生父母陪在身邊?雖然夏媽媽視她們如己出,但她們的心裏還是對親生父母有著渴望。

  「不談這個,聽說你要去帛琉?」

  「對啊,代表孤兒院去參加慈善大會。」

  「最近帛琉的天氣不太穩定,你要注意點。」她剛下班時,有聽見同事談論到帛琉的天氣。

  「謝謝你的關心,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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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00:51:0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帛琉真是一個人人熱情的好地方!

  夏以楠拎著輕便的行李,和夏行遠站在這塊傃陽四射的土地上,連帶地釋放了不少壓力。

  「巴士在等我們了,快走吧。」夏行遠體貼地接過她的行李,她的清新模樣和眾多穿著比基尼的女郎比起來,更賞心悅目。

  「麻煩你了。」把行李交給他,夏以楠不好意思的說。

  「我們這麼熟了,還客氣什麼。」夏行遠樂得有機會為她服務。

  而另一處出口,一個體態曼妙的女子優閒的偎在戴著墨鏡的男人身旁,簡單的打扮,甚至會讓人以為他們就是帛琉的居民。

  「傲,好熱哪,你的車到了沒?」在她千求萬求之下,禦宮傲終於答應陪她來工作,能不能坐上禦宮家的主母位置,就看這一次了。

  「再忍耐一下,馬上就送你到飯店。」雖然他穿得很休閒,但是高帥挺拔的他讓人很難不眼睛為之一亮。

  「早知道帛琉這麼熱,這次的案子我就不接了。」

  妍娜故意在禦宮傲面前抱怨,事實上她怎麼可能放過這種難得的代言機會呢?說不準一個因緣際會,就讓她被某個國際名導相中,為她量身打造一部戲,那她就更風光了。

  「你捨得放棄嗎?」禦宮傲也知道她的個性,她雖然拜金,但也想憑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番事業,像這種到處是機會的場合,她才不可能錯過。

  「你笑我,人家比較想給你養嘛。」妍娜乘機表白自己的心意,希望他成為她的長期飯票。

  「我可養不起你。」禦宮傲送了個軟釘子給她,妍娜是個不錯的女人,當紅粉知己可以,但是當老婆他可敬謝不敏,還是小家碧玉比較適合他,一想到這裏,眼前又浮現夏以楠的臉蛋。

  「討厭,人家不依啦!」

  妍娜錯愕了一下,她還以為自己快成功了呢,不過沒關係,這種男人徵服起來才有快感。

  

  帛琉最大的觀光酒店不僅有五星級的招待,還擁有各國風情的精緻套房•這次慈善拍賣會在這裏舉辦,讓這間酒店人滿為患,連周邊的度假小屋也紛紛貼出客滿的告示。

  慈善大會把兩天後要拍賣的各種王族遺物全部展示出來,在大廳和二樓的開放區幾乎是擠得水泄不通。

  由於夏以楠穿著印有夏氏紀念孤兒院字樣的服裝,有不少和夏母有交情的團體也過來和她攀談,讓她增長了不少見識。

  「以楠,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回房休息?」夏行遠看到這麼多人,還有講不完的話及熱鬧的氣氛,讓一下飛機的他有點煩躁。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陪以楠站在這裏快三個小時了,腿都快斷了。

  「也好,讓你陪我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她也想好好睡一下。

  「那我們走吧。」夏行遠紳士的將手擦著,這裏來來去去的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他怎麼能不表現一下。

  「謝謝。」夏以楠也大方的伸手挽著他,在這麼熱情的國度很難保持矜持,而且也會顯得矯情。

  無巧不巧、冤家路窄,他們才出電梯,就遇到另一對狀似親密的男女。

  禦宮傲瞇起眼,像獵豹似地盯著迎面走來的女人。

  怎麼又遇到他!在臺灣遇到也就算了,連在帛琉也相他犯衝。

  「好久不見,夏以楠小姐。」哼!她又挽著另一個男人,她換男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好久不見。」夏以楠強迫自己要微笑,不可以在他面前示弱,尤其是他身邊還帶著一名模特兒級的美女。

  「你是哪位?」夏行遠能明確地感受到這個男人所散發出來的敵意。  

  「我?我是夏以楠小姐的好朋友,不知你和以楠小姐是什麼關係?」要不是礙於有第三人在場,他會直接拉她到房間好好審問一番。

  「行遠哥,你不要理他。」夏以楠刻意親近夏行遠,她要讓禦宮傲知道,自己不是沒人要的小可憐。

  「以楠小姐,你好像很忙,那我就不打擾了。」禦宮傲拉過她放在夏行遠身上的手,打算和她來個再見擁抱。

  夏以楠一時沒防備,被他抱個滿懷。

  「想不到你換男人的速度還真快,一個接一個,外國人比較合你的口味嗎?」禦宮傲湊近她的耳邊,酸溜溜地說著。   

  「彼此彼此,和禦宮少爺比起來,我這是小巫見大巫,上不了臺面。」夏以楠一見到他,就和他唇槍舌劍。

  「希望你們玩得愉快。」禦宮傲放開夏以楠後,一把摟過妍娜,接著不可一世地離去。

  夏以楠瞪著他們的親密模樣:心裏直發酸。

  「怎麼了,以楠?」夏行遠再怎麼遲鈍,也察覺得到她的改變。

  「沒事,我好累,走吧。」夏以楠重新挽著他的手,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殊不知她的舉動,恰好被走入電梯的禦宮傲瞥見。

  夏以楠!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逃離我的手掌心。

  

  夏以楠在床上翻來覆去。帛琉的夜景很美,看著滿天星鬥應該很好入睡才對,可是偏偏她精神好得很,尤其是想到禦宮傲挽著那個女子的情形,便覺得有一股鬱悶卡在胸裏,教她連呼吸都不順暢。

  「煩死了。」夏以楠輕叫一聲,擁著棉被坐了起來,正值深夜,她卻無法入眠,乾脆下去晃晃好了。

  這間酒店裏的設施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就算半夜三更,依然可以使用酒店的設備。

  反正也睡不著,乾脆去遊個泳,也許就會累了。

  起身換上泳衣,夏以楠用大浴巾圍住身子,她沒有叫醒隔壁房的夏行遠,逕自下樓。

  深夜時分,遊客大部分部睡了,但也有像她這樣睡不著出來逛一逛的人,更多得是穿著休閒的情侶。

  夏以楠來到一座充滿希臘風情的泳池,中間還有一個維納斯女神的雕像,它手裏拎個水瓶,緩緩注入池中。

  夏以楠把浴巾脫下,深呼一口氣,輕栘蓮步地踏入泳池,泳池的水溫並不涼,反而有點像溫泉。

  夏以楠站在水瓶下,享受著淋浴的快感,水柱輕輕打在她身上,濺起不少水花,夏以楠把頭發解下,任由溫水流過她柔軟的發絲。   

  一旁躺在椅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被水珠波及,他皺著眉拿下墨鏡。是誰這麼晚還在泳池裏玩水?

  一幕好似精靈戲水的景象在他眼前展開,夏以楠把長發全數撥到一邊,用發束輕輕打了個結。

  還好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不然若被其他人看到她沒有戴泳帽,一定會被警告的。

  思及此,夏以楠俏皮一笑,而她的笑容盡數被禦宮傲看在眼底。

  妍娜晚上說她不舒服,一直待在房裏,但他心知肚明,她不知道摸上了哪個名人的床,企圖為她的錦繡前程鋪路,他之所以不待在房裏,是不想成為妍娜的後補對象。

  夏以楠微笑地將水輕拍在肩上,讓水流衝走她一身的緊張和疲勞。

  一陣水花聲突地響起,夏以楠警覺地回過頭,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是她的錯覺嗎?

  驀地,她覺得腳踝一緊,竟然一個重心不穩便往後栽進水裏,喝了好幾口水。

  「咳咳……」就近攀著一個牢靠的物體,她才勉強站穩了腳,她怎麼會滑倒?

  「這算不算投懷送抱?」禦宮傲賊賊一笑,任由水滴在他俊朗的臉上淌下。

  「又是你!」他真的是瘟神耶,怎麼到哪裏都逃不開他?

  「看到我這麼高興啊?」禦宮傲刻意曲解她的意思,把她的驚叫當成是高興的歡呼。

  「誰高興?我恨不得離你遠遠的。」他的體溫一直透過肌膚傳到她身上,而她競下爭氣地開始顫抖。

  「不可以說反話喔,是不是你每次都偷偷祈禱我出現,所以老天不忍違背你的心意,派我來完成你的心願?」

  「你少胡說,誰會希望你出現!」夏以楠睜眼說瞎話,就算她在心裏有喜歡他,也被他自大的話給抹得一乾二凈。

  「就是你啊。」禦宮傲開始享受逗弄她的樂趣,看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必自己在她心裏一定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無聊。」夏以楠推開他,想與他保持距離。

  「想逃?沒那麼容易!」伸手一勾,夏以楠又重回他的懷抱。

  「你到底想怎樣?」夏以楠覺得自己就像座活火山,在他不停的撩撥下就快爆發了。

  「想和你敘敘舊啊,忘了你還欠我一個禮拜嗎?當然要補回來。」他講得理所當然,好似錯的人是她、

  「欠什麼欠?當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就一筆勾銷了。」

  「那只是你片面的說辭,我不同意。」

  「我管你同不同意,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放開啦。」夏以楠不安地東張西望,萬一被人看到了,一定會被誤會。

  「不放,我們的關係不是你三言兩語就可以撇清的。」他才沒那麼好商量。

  「你如果再不放,我就要叫了。」

  「你叫啊,反正泳池這麼大,等到有人肯理你,我再放也不遲。」禦宮傲涼涼的說。

  「你……卑鄙的小人、無恥的偽君子,放開啦。」夏以楠生怕丟臉,拼命的掙紮。   

  「你別亂動,萬一泳衣被我拉掉,那就……」

  禦宮傲好心地提醒她,但話還沒說完,她的比基尼泳衣就松脫了,令兩人都僵住。

  「哇……色狼!」夏以楠趕緊護住身子,氣得直跺腳,一個下小心,她整個人又滑入泳池。

  禦宮傲眼明手快地用力一拉,人是被他拉起來了,但泳衣也掉了。

  夏以楠羞窘地趴在他身上,嗚嗚,她不敢出去見人了。

  「別動,我拿浴巾給你。」雖然現在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但他可不想當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走慢點啦。」夏以楠的聲音聽起來好委屈、好委屈。

  緩緩地栘到了池邊,禦宮傲率先上岸,接著拉起夏以楠。

  「你沒事吧?」她看起來很不好,令他有些心疼。

  「都是你,都是你!為什麼要欺負我?」夏以楠憤恨地在他胸前槌著,用的力氣之大,像是要把她的滿腹委屈全都發泄出來,都是他害她變得這麼狼狽。

  「我先送你回房吧,免得感冒。」雖然浴巾把她身上大半的水滴全吸走了,他還是怕她會著涼。

  見夏以楠低著頭,害怕被人認出來,禦宮傲索性把她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她這樣子就已經不能見人了,還被他抱著,這還得了!

  「你用浴巾遮住,就沒人會認出你了。」禦宮傲快速進入泳池旁的電梯,幸好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熟人。

  不用他說,夏以楠也會用浴巾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她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種超級尷尬的情況?

  禦宮傲把夏以楠抱入她的房間,將她放在沙發上。此時的她看來既無助又可憐,還有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眶晃啊晃的。

  禦宮傲定定地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害夏以楠想哭又很不好意思。

  「我真的被你打敗了。」禦宮傲索性坐在地上,一臉挫折。  

  什麼嘛!她才是那個受委屈的人,他怎麼可以惡人先告狀?

  「你真的是寶貝嗎?是那個既熱情又膽小的女人嗎?」禦宮傲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突地湊近她的臉蛋,連她的呼吸部感覺得到。   

  為了躲開他,夏以楠連忙往後靠,直到抵到沙發為止。

  「不管你是寶貝還是夏以楠,總之我對你動心了。」捧著她的雙頰,禦宮傲輕聲說出他的心聲。

  「你騙人。」控訴他的罪行時,她還流下兩滴圓滾滾的淚珠,看他把她欺負得多慘!

  「你呀!害我對其他女人失去興趣,滿腦子都是你的怒、你的笑,還有你的嫵媚和嬌俏。」

  他這算是在對她說情話嗎?

  「你少胡說八道。」夏以楠原本怨懟的聲音變為撒嬌害羞的語氣。

  「唉,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會相信。」真心告白的時間一過,禦宮傲又恢復痞子樣。

  「你果然是裝的!」夏以楠的眼淚又被他給逼了出來。

  「別哭了,你哭得我好心疼,你沒聽到我的心在哀號嗎?你的淚水都快淹死找了。」禦宮傲不擅於哄女人,他卻破例在夏以楠的身上費心,只想博得她一笑。

  「我看不到!」他這人怎麼翻臉像翻書,說著謊話還面不改色。

  「當然看不到,這要用你的心去感受。」禦宮傲提出有力的證明,將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還是感受不到。」

  唷,給她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禦宮傲覺得這種文誨謠的表達方式太慢了,還是來點火辣的激情比較快。

  「還感受不到?那我只好身體力行了。」說做就做的他,直接對準她的櫻唇,一定要教訓一下她這心口不一的小妖精,害他牽腸掛肚了好些天。

  他嘴巴忙著,手也沒閒著,摸著摸著就上了她光滑的肩頭,輕輕地按著她柔嫩的肌膚,直到感受到她開始顫抖,才停止他的掠奪。

  該死!他部忘了她可能會感冒,他在她的嘴上再偷親一下。

  「去泡個熱水澡,今晚就當吃甜點,正餐留到下次吧,晚安。」挪宮傲說完便離開她。

  雖然此刻神情柔媚的她,讓他想和她來個鴛鴦浴,但是追求不宜躁進,尤其是夏以楠這麼細膩的女孩子,為了將來的幸福,欲火就靠冰水來解決吧!

  待關門聲響起,夏以楠才回過神。

  她竟然被他偷了香,好熱、好熱!她的臉蛋一定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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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00:51:4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今晚的壓軸戲終於要開鑼了,拍賣會選擇在大廳舉行,有許多古董愛好人士,還有名流仕紳,都準備好要砸下重金,而女仕們則是相準珠寶首飾打算大開殺戒,打算藉慈善之名,行藏寶之實。

  夏行遠發覺夏以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發呆傻笑,而且和他聊天時,也偶而還會出神。

  「以楠,你最近的心情很好喔。」

  「有嗎?看到帛琉的好山好水,心情很自然就會變好了。」

  夏以楠口是心非,但她的嘴角卻掛著一抹甜蜜的笑,讓夏行遠忽然覺得很刺眼。

  「以楠,我有事想告訴你。」相處的這些日子,他多少對她有點動心,她是一個擁有傳統特質的女孩子,現在這個時代要找這種女孩很難了。

  「等拍賣會完再說吧,你覺得這次買個皇帝禦用的花瓶怎麼樣,還是掛滿吉祥玉飾的盆栽?」夏以楠現在滿腦子除了夏母交代的任務外,裝不下其他東西。

  「你決定就好,現場展覽出來的首飾有沒有你喜歡的?」為了博得她的歡心,夏行遠決定要美飾贈佳人,好擄獲芳心。

  夏以楠把房門鎖上,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你想買首飾?」那些部很貴耶。

  「古董我也看不懂,你是女孩子,應該會比較瞭解女孩子喜歡什麼。」夏行遠此刻看來有些靦腆。

  「哦,你想送女朋友?」夏以楠很自然將他的話解讀成另一種涵義。

  「呃,其實我還沒告訴她,她不知道我在喜歡她。」

  「沒關係,我記得有一組皇後用過的珠飾,還滿別致的,我想她一定會喜歡。」  

  「你也喜歡嗎?」夏行遠問這句話時滿心期待。

  走在他們身後的禦宮傲把夏行遠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而他也知道夏行遠到底想幹什麼了。

  想追以楠?門兒都沒有,她是我的!他絕對會阻止到底,禦宮傲的臉色陰鬱。

  「當然,那上頭的寶石都很美麗,我保證你女朋友一定會喜歡。」夏以楠點點頭。

  好!那他一定要把它標下來,夏行遠下定決心。

 

  拍賣會進行得如火如茶,各方人馬也不遺餘力地將氣氛炒得十分熱鬧。

  「我標到如意寶盆,夏媽媽一定會很高興。」夏以楠總算如願以償,替夏母標回這難得一見的珍寶。  

  「嗯,這個寶盆看來很大方,很有貴氣。」   

  「你看!就是那組珠飾,很美麗吧?」

  當主持人推出一組精美別致的珠飾時,全場的仕女們一片嘩然。

  妍娜是代表展示的模特兒,她來回在場內穿核,讓人不禁為它的絢麗讚嘆。

  看來他的對手不少,夏行遠摸摸自己的荷包,希望不要「失血」過多。

  它的起價是三十萬美金,輪不到夏行遠喊價,很快就飄到五十萬美金。

  夏行遠為了不落人後,也舉了脾。

  坐在他們對面的禦宮傲一見夏行遠舉牌,他冷笑一聲後也跟著舉脾。

  隨著戰局白熱化,過了七十萬美金後,氣氛就冷下來了,只剩下兩三個人在舉牌。

  夏行遠一心想在夏以楠面前出風頭。  

  「行遠哥,別舉了,太貴了啦。」夏以楠看著他和禦宮傲拼命地舉牌,讓價格直往上飆。

  「不行,我一定要買。」這是以楠喜歡的,他一定要得到手。

  「你女朋友不會怪你的。」夏以楠在勸他的同時,也替禦宮傲擔心,那麼一大筆的錢要賺很久耶。

  「九十萬美金。」主持人又敲了一次槌,讓在場的人心跳部加快了一點。

  夏行遠瞪向禦宮傲,他為什麼硬要和自己作對?

  兩個男人的戰火激烈蔓延,而目的只有他們知道,全是為了夏以楠。

  「行遠哥!」夏以楠用力拉了他一下。

  夏行遠最後以一萬美金之差,飲恨敗北。

  哼!想和他搶女人,他還差得遠呢。禦宮傲冷冷的輕哼。

  結束拍賣後,夏行遠一臉不悅,沒想到第一次想討女孩於歡心,就慘遭滑鐵盧。

  「行遠哥,沒關係,我再陪你去買別的紀念品,不需要買那麼貴的東西,浪費錢。」夏以楠真心的說。她想不透禦宮傲出那麼高的錢買首飾幹嘛,他想要送誰?算了,他是花心大少嘛,女人多如過江之鯽,還怕沒人送。

  以楠真好,還會替他著想,他越來越喜歡她了。

  「以楠,你聽我說,其實我……」夏行遠把她拉到一個人少的地方,神情嚴肅。本來他想藉著飾品表白心意,現在雖然沒了,但他相信只要有一顆真誠的心,以楠會接受的。

  「傲!你好好喔,這件禮物我好喜歡,你怎麼知道人家的心意?討厭!」

  妍娜一下舞臺,立即飛奔到禦宮傲身邊。

  那組展示品她已經脫下來,現在裝在盒子,被禦宮傲拿在手上。

  夏以楠原本放在夏行遠身上的注意力,全被妍娜吸引過去。

  見妍哪熱情地在禦宮傲臉上親了兩下,兩人還親密的擁抱著,夏以楠覺得自己好像被當眾打了一巴掌般難堪,原來那是他要買來送她的。

  「以楠、以楠。」夏行遠揮了揮手,企圖喚回她遠揚的思緒。

  「行遠哥,抱歉,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回房了。」夏以楠落寞的說。

  夏行遠將目光放到那對舉止親密的男女身上,難道以楠她……不會的!以楠不會喜歡其他男人,孤兒院裏的人都那麼用心要撮合他們,他絕不能失敗。

  

  「以楠,你還好吧?」夏行遠逕自替她叫了晚餐,想藉著用餐的名義看看她的心情恢復了沒。

  「沒事,我訂了明天一早的飛機,也該回去了。」今日的天氣好像不太好,飄了一整天的雨絲,風力也越來越強,聽說有一個熱帶性低氣壓向這裏靠近,希望不會延誤到飛機的班次。

  「以楠,我、我喜歡你,請你接受我的追求。」夏行遠由身後拿出一大東玫瑰,向夏以楠示愛。   

  「行遠哥!」夏以楠當場愣住,看著那一大束傃紅的花朵,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放心,我會常常到臺灣看你,如果你要來美國,機票錢我幫你出,我不會變心的。」

  「等等!可是我……」她又還沒答應,行遠哥怎麼都把將來計畫好了?

  「你可以繼續留在孤兒院,我絕對不會幹涉你的決定,也不會侵犯你的隱私。」夏行遠繼續滔滔不絕的說。

  「行遠哥,很抱歉,我不能接受。」夏以楠滿臉歉意。

  聞言,夏行遠不敢相信。自己的條件並不差,在美國時,女人都是自動黏上來的,此時他竟遭到拒絕。

  「以楠,你再考慮一下,不用馬上回答我。」

  「真的很對不起,我只把你當大哥看待,我沒辦法也不能接受,對不起。」

  「是不是因為上次碰到的那個小子,是他對不對?你喜歡他!」

  「和別人沒關係,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配不上你。」夏以楠趕緊撇滑,不想再扯上禦宮傲。

  「以楠,你的個性太好了,我在不知不覺中被你吸引,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在看他時眼神是無助的,也許我真的太急了,這束花你收下吧,就當作是臨別的贈禮。」   

  臨別?

  「行遠哥,你要走了?」他不和她回臺灣嗎?

  「因為有你陪伴我,所以我對臺灣的印象很好,雖然我們無緣做男女朋友,但我永遠是你的大哥。」他很開明,不會強求他人的愛。

  「行遠哥……」

  「別說了,回去代我向大家問聲好,明天不用叫我了,我想多留幾天。」

  「嗯。」

  離別是感傷的,但感情不能勉強,況且她也不想欺騙行遠哥,因為她的心早就遺落在禦宮傲身上了。

  

  深夜,夏以楠孤單地坐在咖啡廳內,看著屋外的樹葉搖晃,風力好像增強了。

  「一個人喝咖啡?」禦宮傲出現在她面前,還大刺刺地坐了下來。

  他是夏以楠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她目光一轉,完全當他不存在。

  「生氣了,為什麼?」禦宮傲很有再接再厲的精神,他換了個位子,硬是要和她面對面。  

  「你很煩耶,能不能讓我清靜點?」一看到他,她就滿腹怒火。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來應徵救火隊,想把你的火給撲滅啊。」

  「不用你多費心,只要你消失,我的心情自然就會好了。」她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他真的不懂,為什麼他們之間又變得劍拔弩張?在他的努力下,愛情花不是日漸茁壯嗎,怎麼現在又夭折了?   

  「你到底怎麼了?在生我的氣嗎?」要是用猜的,猜到一萬年也找不出正確答案,乾脆用問的比較快。   

  「你的女伴呢,怎麼沒陪你?」   

  「你在吃醋。」

  「誰吃醋?我只是希望她趕快來把你帶走,讓我耳根子清靜一下。」

  「夏以楠,你很難追耶,知不知道?」自尊心被傷成這樣,禦宮傲也火大了。

  「我沒有拜託你追,麻煩你離我遠點。」像是在趕瘟神似的,她伸手往旁邊揮了揮。

  「你到底怎麼了?」她今天怎麼老是說些惹他生氣的話?

  「你很吵耶,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走。」夏以楠說完就要起來。

  「好好好,算我服了你,明天我再來找你。」他不想和她吵架。

  明天?明天她就回臺灣了。

  夏以楠沒應聲,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緒裏。

  禦宮傲見她不理他,也不打算自討沒趣。

  為什麼她會喜歡他?而且還非常非常的喜歡,他和別的女人相擁的那一幕還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腦海裏,這樣一個花心的男人,到底有哪裏值得她愛?

  夏以楠不僅是氣他,也氣自己,連自己的心都管不好!縱然他會說些甜言蜜語,但那都是暫時的,這種男人是不會認真的。

  就不信老天還要繼續捉弄她,如果再讓她遇到他一次,她就認了。

  

  早上七點,夏以楠叫了部計程車,打算直奔機場。

  這一趟出國都是不好的回憶,只有行李袋中那個寶盆是最值回票價的。

  「小姐,你真的要到機場?」酒店的服務人員看了看外頭的天色。

  「有困難嗎?」氣象報導不是說強烈臺風中午才會威脅到陸地,現在時間還早,等它來,她早就離開了。  

  「可是風勢太大了,路上恐怕會有危險。」要不是她堅持,機場也還沒關閉,他們是不會替她叫計程車的。

  「沒關係,我看過氣象了。」

  此時,計程車來了,正在接待處按著喇叭。

  一出酒店,夏以楠才覺得風勢真的大了點,連她的行李都被吹倒。

  服務人員和司機用當地話交談,只見司機也是一臉不情願。

  坐上計程車,她步上歸途,相信人生還是有陽光的。

  不過望著外頭一片陰暗的天色,內心卻惴惴不安,她不會那麼倒楣吧?

  不過強烈臺風的風力不容小覷,在還沒登陸之前就把帛琉的行道樹吹得東倒西歪;計程車在路上驚險地左閃右避,司機還念念有訶,可惜她聽不懂當地話,但總不會是好聽話,看他眉頭越皺越深就知道了。  

  一定會順利的,她堅信!

  半個小時後,夏以楠萬分無奈地站在一棵橫躺在道路上的大樹前,風把她吹得身軀不穩,她大聲和司機理論。

  「我要去機場!」她比著筆直道路的另一頭。

  司機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串,卻比著和她相反的方向。

  「機場。」她重復一次,堅決地比著另一頭。

  司機顯然生氣了,她以為他要動粗,但司機只是指著那棵大樹,劈哩啪啦地說了一堆,她還是聽不懂。

  她當然知道樹得移開才能通過,但她只是一名弱小女子要怎麼移?而且酒店已經退房了,不能回去。

  見夏以楠還是不為所動,司機又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堆,邊說還邊比著手勢,她猜大抵是說她瘋了的意思。

  司機拗不過她,索性把她的行李丟了下來,自己倒車,不再理她。

  「喂喂喂!你怎麼可以把我丟下?」夏以楠不敢置信地看著司機,這個不負賣任的司機竟然把她丟了就跑,敦她一個弱女子要往哪裏去?

  人生的際遇真是峰回路轉,早知如此,她就不出來了!

  夏以楠泄氣地拉著行李箱,看著空無一人的道路,還有越來越暗的鬼天氣,害怕的感覺由她的心裏冒了出來。  

  她得趕緊找個人家借住才行,不然等會兒要是下雨,她一定會很慘的。她記得剛才好像有經過一些看起來很別致的住宅,加點油!看能不能撐到那時候,因為如果用走的到機場,鐵定還沒走到一半,她就被風吹跑了。

  遠方的天際打起閃電,彷佛還有樹被劈中的火花出現,看得夏以楠膽戰心驚,她不要當災難片女主角啦!

  

  禦宮傲心情不悅地開著車,想要返回他的別墅。

  夏以楠這個女人竟然乘機落跑,要不是遇到夏行遠,他不知道還要當幾天的傻子,既然她跑了,他留在酒店也沒用,索性自己回來。

  該死的夏以楠,最好不要被他遇到,否則看他怎麼整治她!

  禦宮傲憤恨地駕著車,卻看到道路旁有個狀似狼狽的女子,她正迎著風,困難的走著。

  為什麼會注意到她呢?原因很簡單,像這種鬼天氣,別說是人了,就連車都懶得開,怎麼會有人大膽地在路上走動。   

  禦宮傲瞇起眼,想仔細看清楚……哈!她不就是他心心念念、想海扁一頓的女人嗎?嘗到苦頭了吧。

  「需要我幫忙嗎。」禦宮傲將另一邊的車窗搖下,好整以暇地問著連行李都快抓不住的女子。

  夏以楠看到禦宮傲從來沒有這麼感動,他總是在她有難的時候出現。

  「禦宮傲!」嗚嗚,太感謝老天爺了,不然她走到腳軟,恐怕都沒人來救她。

  「你是要跟我上車,還是繼續壓馬路?」豆大的雨點開始落下,沒一會兒,他的車窗便朦朧一片。   

  是笨蛋也知道要選擇上車,夏以楠不再嘴硬,她連忙開了門,把行李塞進他的後座,坐在他旁邊。

  「我看我可以當王子了,每次都遇到落難的公主。」禦宮傲沒好氣的說,萬一他沒遇到她,那她豈不是會很慘?

  「謝謝你的好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夏以楠向來是知恩圖報的人,禦宮傲救了她那麼多次,她不會再為難他。

  「想報答我,機會多得是。」禦宮傲意有所指的說,趁雨勢還沒變大,他將方向盤一轉,朝自己的別墅邁進。

  到達禦宮傲的別墅時,夏以楠還來不及欣賞它壯麗的外觀,他們就被超強的風勢和雨勢給趕進屋裏。

  為了體貼她,禦宮傲到樓上房間清洗,將一樓的浴室讓給她。

  穿著淡紫色的浴袍,夏以楠窩在沙發上看新聞。

  那個強烈臺風幾乎把帛琉給籠罩住,剛才她竟然還妄想到機場去,而陸上的交通也在半小時前全部停擺,現在整個帛琉都在狂風暴雨中。

  夏以楠走到透明窗戶前,看向外面幾乎是一片霧氣的景觀,天空不時出現嚇人的閃電。

  「喝杯熱奶茶吧。」禦宮傲拿了一杯現泡的奶茶給她,雨勢已經把帛琉的溫度降到極低。

  「看來我們註定要牽扯不清了。」夏以楠回過頭來,捧著溫熱的馬克杯,那溫度猶如他出現時一般,暖暖的蔓延。

  「我喜歡你這句話。」禦宮傲摟著她,和她收賞外頭的景致。

  夏以楠將頭靠在他的肩上,這是她從小的心願,總希望有一天能有個可以讓她依靠的男人,將她保護在他的羽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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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3 00:52:1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晚餐只有冷凍食品可以吃。」禦宮傲從冰箱裏拿出幾盒冷凍食品。

  「雨勢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都已經過一天了,那個臺風好像是定住一般,極緩慢地移動。

  「你這麼想離開我嗎?」禦宮傲誤解了她的話。

  「其實我也想和你單獨相處,甚至希望……」夏以楠頓住,不再往下講。

  「希望什麼?」禦宮傲倒是很感興趣,他靠到她身邊,用自己的「美色」誘惑她。

  「希望能擁有你一輩子。」

  「傻瓜,我已經是你的了,你還感覺不出來嗎?」

  禦宮傲聽到她的話,差點抱起她轉圈圈,天可憐見,他的一番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你還有別的女人,我才不要和她們共用。」

  「就算有,我也無能為力。」禦宮傲決定要逗逗她,就算他不願意,也要自己的「小兄弟」肯配合啊。

  「為什麼無能為力?」

  夏以楠聽不懂他這番話,男人不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聽說就算蒙起臉,是恐龍妹也無所謂。

  「這你就要問『他 羅。」禦宮傲曖昧地看向自己的腰身,

  夏以楠傻傻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男人真是夠壞了!

  「你很討厭耶。」她槌他一下。

  「你們女人就愛口是心非,明明心裏想得要死,偏偏嘴裏還不肯老實,我看我乾脆去練讀心術算了,以後連說都不用說了。」

  「哪有!你誣賴我,你這個混蛋。」夏以楠重重踹了他一下。

  「是啊,我是個你最愛的混蛋。」她的動作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就會要嘴皮子,我不理你了。」死的也能被他說成活的,真是浪費她的門水。

  「別氣、別氣,氣壞身子我會心疼的•」反正女人都愛聽甜言蜜語,為了哄心愛的女人開心,說一千年他也說。

  「你都是這樣哄女人的對不對?」夏以楠差點陷入他布下的情網,所幸還有一絲理智存在。

  「不,只有你。」

  「我才不相信!」

  「拜託,我根本不用哄,只要派我的眼睛出馬,女人就被我迷得團團轉,完全不用開口。」他激動地為自己辯駁。

  「哼!聽你說得好像都不是你的錯。」夏以楠不層的輕哼。

  「沒辦法,我爸媽把我生得好,這都要感謝他們。」

  「少厚臉皮了。」這男人真是惡心到了極點。

  「我看是我的風流債欠太多,所以老天特地派你來亡我的,要不然我怎麼遇到你之後,就對美麗的花園失了興趣,偏愛你這朵小花。」

  「你這是在嫌我?」夏以楠立刻變臉。

  「小生不敢,還請姑娘原諒。」他最喜歡逗她了,尤其看到她陰晴不定的臉色,更讓他得意萬分。  

  「就饒你一凹、」

  「多謝姑娘不殺之恩。」

  夏以楠還想和他鬥嘴, 地天際打了個超級大響雷,把她驚得直接投入禦宮傲的懷裏。   

  真希望這種機會多來幾次,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哪。

  「放開我啦,幹嘛抱那麼緊?」  

  「不要。」他立刻拒絕。

  「你……」

  夏以楠還想說些什麼,卻冷不防地被禦宮傲封了口,沉淪在甜蜜的愛河裏。

  「你好甜……」禦宮傲情不自禁地讚美她。

  「等一下,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太妥當。」夏以楠推開他。

  縱然外頭雷電交加、狂風暴雨,但她不想當愛情劇中的悲情女主角,一夜失身換來一輩子的痛苦,她是個孤兒,完全能體會那種遭人遺棄的感覺。

  唉……他已經無數次在緊要關頭踩煞車了,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這很傷身的耶!

  「你還是不相信我。」這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了,竟然有女人抗拒得了他迷人的魅力。

  「嗯……我們可以等嘛,反正你有很多時間可以證明心意啊。」

  「可我等不及了,我想早點擁有你,拐你進禮堂。」   

  (那我可不可以有異議?」

  「不可以!」他鄭重地反對。

  「那至少也等我適應你的存在嘛,我又不是很習慣讓別人摟摟抱抱。」

  適應?要適應什麼?

  「雖然我很高興聽到你這一句話,但我還是不打算放過你。」

  「你……哪有人像你這樣欺負我的!」夏以楠為自己打抱不平。

  「別人我是不知道,可是我就愛欺負你,還上了癮呢。」這可是專寵喔。

  「你不講理!」

  「愛情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言,你以為你在上課嗎?」

  「不跟你說了啦。」她怎麼鬥得過他這個大魔頭!  

  「那更好,我也懶得浪費力氣。」

  禦宮傲抱起她,堅持要履行他的願望。

  夏以楠在腦子裏飛快地想著法子,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打消念頭才行。

  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大野狼虎視眈眈地相準小綿羊,當大野狼正打算進攻時,小綿羊伸出她可愛的小蹄子。

  「你想要我?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啦。」夏以楠微笑地說,看到他迫不及待地挑起一道眉,她差點笑了出來。

  「但是要尊重我的意願,現在還太亮,我會害羞。」

  老天爺好像幫定禦宮傲,因為她話一說完就停電了。

  禦宮傲在黑暗中隱忍笑意,連天都幫他。

  夏以楠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樣夠黑了吧?絕對不會『太亮 。」

  「我、我不管啦!現在才七點,沒有人這麼早在做那種事的,你先陪我睡一覺,等你醒來。

  待他睡著後,她就把他給踢下床,看他還有沒有「性致」!

  「小姐,做這種事還要挑良辰吉日的嗎?」禦宮傲非常不滿,總算是領教到她古靈精怪的一面,反正她就是找藉口拖延嘛。   

  「我不管,你不聽我的話就是不尊重我。」

  好大的一頂帽子扣到他頭上來了,好!他禦宮傲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今天非讓她成為他的人不可。

  「好吧,那就睡吧。」禦宮傲乖乖地躺上床,要耗我就陪你耗,看你還能出什麼花招。

  嘻嘻,成功了!

  夏以楠在黑暗中竊笑,就不信還整不到他。   

  二十分鐘過後,夏以楠的膝蓋不經意地撞了下他的腰際。

  禦宮傲悶哼一聲,她是在報仇是不是?他都同意了她的條件,她居然還想K他?   

  他氣惱地看向一旁的夏以楠,閃電照明了她的睡顏。

  她好像睡得很熟,也許她不是故意的。

  禦宮傲又重新躺下,他單手支著腦袋,靜靜等待時間過去,準備吃「宵夜」。

  又過了二十分鐘,他的屁屁突地被人重重一踹,害他差點摔落床鋪。他憤恨地轉頭,而夏以楠除了那一隻「罪腿」之外,其他部位連動都沒動過,仍睡得香甜。

  他記得她說過她的睡癖很差,天哪!他要是和她睡在一起,豈不是天天被踹?

  夏以楠瞇起眼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一道閃電後令他看起來很像復仇的惡魔,不過她不怕!就不信這樣還阻止不了他。

  這一招鐵定讓他嚇得不敢與她同床共枕。

  禦宮傲依舊背對著她,但他的眼睛可沒閉上,耳朵也豎得老高,仔細地注意身後的動靜。

  二十分鐘又過去了,夏以楠輕咬著唇,準備用力往他的背一推,不料,禦宮傲卻選擇這個時候翻身。

  她變得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暗算不成,反而又成了投懷迗抱。

  「以楠,原來你這麼肖想我,那我就成全你的願望。」被他抓到了吧,再加上剛才的一撞和一踹,這筆帳他可要和她好好算一算。

  「我不……」

  夏以楠根本來不及反駁,就被他來個反壓。

  夜還很長,風雨飄搖,夾雜著大野狼滿足的叫聲。

  嗚嗚……還是躲不過他的算計。

  

  「小懶豬,起床吃飯羅。」禦宮傲神清氣爽地端杯果汁來到床邊,手指噯昧地在她的裸背輕撫。   

  「大色狼,你還吃不夠嗎?」

  夏以楠氣呼呼地轉過身來,用力撥開他的手。她要補眠啦!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好好睡了,根本不想爬起來。 

  「一大早就生氣會老喲。」

  「怎麼,才吃完就開始嫌我了?」還不都是他害的,裝那什麼無辜樣,還有那個臭臺風,它是幫兇!

  「我怎麼捨得。」禦宮傲疼惜地把她抱在懷裏,隨即將果汁遞給她,以表示他的誠意。

  「假惺惺。」

  看在他親自為她打果汁的份上,就暫且停火。

  「以楠,回臺灣之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兩人更加親密後,他就更離不開她,直想把她綁在身邊。  

  喝!害她差點將果汁噴了出來。

  他肯負責任是很好啦,可是她回去怎麼向夏媽媽交代?行遠哥已經決定回美國了,光是這件事就會被質問個半天,要是再加上禦宮傲……

  天啊!她不敢想像那種猶如地獄般的慘況。   

  「等我們回到臺灣再說吧,機場不是還沒開放?」

  「新聞說要等到風力減弱,才會恢復空中航運。」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禦宮傲走出房間接電話,夏以楠則乘機梳洗一番,省得還來不及下床,又被拆吃入腹。

  

  站在客廳,禦宮傲臉色不悅地聽著對方說話。

  「妍娜,等風雨一停我就要回臺灣,你就直接住在酒店,不用來找我了。」

  (傲,人家好不容易做完工作,你來接我啦!)妍娜得到國際名導的聯絡電話後,馬上撥給禦宮傲。

  「我很累,就這樣了。」

  語畢,禦宮傲掛上話簡。看來,如果要和以楠有幸福的日子可過,妍娜這個燙手山芋必須想辦法處理掉。  

  「這個是什麼?」

  換上洋裝的夏以楠,一下樓就被一個白色的板子給吸引住,上頭還有火焰的標志。

  「那是衝浪板。」禦宮傲趕緊上前迎接有如天仙下凡的愛人。

  「衝浪板,你的?」

  「當然!我不只會衝浪,還會開帆船。」

  「真的,好玩嗎?會不會很刺激?」聞言,夏以楠非常心動,其實她很少運動,水上活動一直是她嚮往的。

  「當然刺激,尤其是乘風破浪的成就感是無可比擬,也無法形容的。」

  「你什麼時候要再去玩?」

  「你有興趣呀?」禦宮傲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轉啊轉的。

  「對啊,有好玩的東西當然要跟好朋友分享。」更何況他們的關係應該不僅僅是好朋友吧。

  「帶你去是可以啦,不過我怕你要是被浪衝走了,還要勞駕我去救你。」

  「你、你太過分了!」夏以楠追著他打,竟敢小看她!

  「我只是實話實說呀。」

  兩人在屋裏玩起你追我跑,以他的身手,她絕對捉不到他。

  「你給我站住!」夏以楠大喊一聲。

  禦宮傲看著她,待順了順氣之後,換上莫測高深的表情。

  「你幹嘛這樣看我?」本來要追上去的夏以楠,突然產生危機意識,停在原地直盯著他。

  「大野狼肚子餓了。」她氣喘吁吁的模樣看起來好動人,發絲貼在她的纖頸上,顯得更加嫵媚。

  「你、你不要過來。」

  察覺到他眼中的不懷好意,夏以楠趕緊撤退。

  「狼來羅。」禦宮傲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了過去。

  「啊,救命哪。」

  她發誓,等她有空一定要去練籃球,不然腿短的她,每次都逃不過他的魔掌。

  他們的笑聲傳遍整間別墅,為沉寂已久的別墅注入清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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