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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齊元竣在雜誌出刊之後的第四天晚上,才聯絡上方韶娜。
除了本來就排定的密密麻麻會議之外,公關室硬是擠進了好幾個「討論」「研議」
,鉅細靡遺地,從他出道……不,回台灣緊急接任以來,把發生過的大小點滴、公開曝
光的過程,一一拿出來在放大鏡下檢視。公關室的主任、董事會的代表等等,不斷發表
著各式評論,指導、檢討著他。
這些他都不在乎。真的。在什麼位置就做好什麼事,對於會遭遇的一切也早已有心
理準備。
只是,會遇到方韶娜是意料之外,感情投注這麼深也並非預期,直到狀況脫軌的這
幾天,他聯絡不上方韶娜時,那種身體裡像開了個無底大洞的感受,卻一點也不像鬧著
玩的,扎扎實實擊中他。
明明受害的是自己,所有責備都落在他身上,卻絲毫不曾動念怪她,只焦急著,怕
她受委屈、怕她傷心痛苦、怕她難過哭泣……他正直到不會轉彎的小貓,怎麼可能像其
他人說的,是懷抱目的接近他?從一開始,就是他主動接近、追求啊!
檢討會議告一段落,齊元竣抓到空檔,詢問程特助,「聯絡上沒有?」
程特助當然知道主子在說誰,當下面無表情回答,「還是沒有。雜誌社說她突然就
曠職沒來上班,也沒聯絡,這幾天都是這樣。」
「有沒有她父母或可能投靠的親戚朋友家聯絡方式?也沒問到?」
「雜誌社不肯透露。」程特助說。
齊元竣嘴角扯起淡淡的,嘲諷的笑意。「你跟媒體的關係一向很好,怎麼這次,萬
能的程特助會連一點資訊都問不出來?」
程特助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低頭不語。
齊元竣這幾天身邊一直有人亦步亦趨跟著,所有的對外聯絡通路都被嚴格監控,想
要自己打電話去雜誌社興師問罪,也被嚴詞勸阻,理由是公關部門認為時機太敏感,會
落下「恐嚇媒體」的口實,到時新聞根本壓不下來。
堂堂一個大集團的總經理,連打通電話的自由都沒有,這說出去,有人相信嗎?
他稍微能喘口氣,逃離一切監視與壓力,就只剩下來探望依然沉睡的兄長時了。
獨自走進房間,裡面亮著溫暖的小燈,他哥哥兀自安歇,對外界翻天覆地的紛擾毫
無所覺。齊元竣來到床前,熟練地拉過椅子坐下,雙手交握擱在膝頭,好半晌,就這樣
靜靜望著他哥哥。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口。
然後……「抱歉了。」他對哥哥說。然後,拿起床頭緊急狀況發生時聯繫用的電話
,開始撥號。
「時華雜誌您好。」接電話的是個年輕稚嫩的女生,應該就是著名的總機小妹。
齊元竣壓低嗓音,客氣地表達想要找方韶娜。
「她已經離職了。」小妹的語調突然僵硬,好像很不想多說似的,拒人千里之外。
「有什麼事的話,我可以幫你轉我們總編。」
「你是常常借書給韶娜看的那個小妹嗎?」齊元竣不以為意,溫和地問。
對方愣了幾秒鐘,突然,也壓低嗓音,好像諜報員似的,「你……你是三三」
「對,我是。」兩人之間的默契在電光石火中建立。他坦率直說:「我一直聯絡不
上韶娜,很急,請問你知不知道怎麼聯絡她?」
小妹又靜了幾秒。
這幾天,她已經擋了不下數百通各路人馬要找方韶娜的電話。高層下達封口令,什
麼都不准多說,但忍到這一刻,小妹忍不住了。
她當然聽得出齊元竣壓抑的焦急,當下立刻決定,冒著被fire的危險,她也豁出去
了!
「她的手機是公務用,被留在公司裡,打手機一定不行,你可以打她樓下房東的電
話,號碼你記一下。」小妹飛快地念完一串數字,「她住處你知道嗎?嗯,她在那邊沒
錯。不過要小心,你也知道的,很多人……想追你的新聞。」
「謝謝你。」三個字說得非常誠摯。
掛了電話,他在哥哥床前又佇立了幾分鐘,然後,安靜得如影子一般,從平日看護
、幫傭的人出入的邊門出去了。
二十五分鐘後,他站在方韶娜租的小套房門口,耐心地敲門。
「我沒有訂pizza,也沒有叫瓦斯!不管你是誰,都不歡迎!」他的小貓中氣十足
吼回來,那嬌滴滴的嗓音卻一點也不凶悍,讓他聽了忍不住微笑。
「小貓,是我。」
簡簡單單四個字,讓那扇木門在五秒鐘之內猛然打開。
然後,一個溫暖柔軟的嬌小身軀撲進他懷裡。
他把心上人抱進房間,反手關上門,兩人像是磁石一樣緊緊相吸,陽剛堅硬的身軀
貼緊窈窕柔軟的曲線,根本沒有任何空隙。
好久好久,他們都沒有開口。沒有質問,也沒有解釋,就這樣靜靜擁著對方。
「那不是我寫的。」終於,埋在他肩窩裡的小臉側了側,悶悶的話聲飄出來。
「我知道。」他吻著她的發。
就算是她寫的,齊元竣也不在乎了。只要她在自己懷中,他什麼都不在乎。寫到他
哥哥的部分?抱歉,他哥哥目前並沒有在乎任何事情的能力;連進食都要靠人用鼻胃管
灌食,會在乎一篇報導嗎?
真正在乎的,是公司裡那一群腦筋僵化到極點的人,以及他那恐怖的特助。齊元竣
簡直像在幫程特助工作似的,這未免太荒謬了。
「現在搞成這樣,我們怎麼辦?」方韶娜仰起小臉,望著心愛的人,憂心仲仲。「
我這裡每天都有記者來敲門,我連出門買東西都要遮遮掩掩……」
齊元竣不答。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尤其身邊有程特助這種人跟著。
這兒不方便待,他暫居的飯店當然也不能回去,他們要怎麼碰面呢?
方韶娜的眉毛已經皺得打了死結,小臉上充滿了煩惱,齊元竣在這種時候還笑了,
被小貓怒瞪了一眼,「你還笑?」
他忍不住低頭,含笑吻著她橫眉豎目的可愛臉蛋,一如往常的溫柔縱容。「沒事的
,別這麼擔心,我有辦法解決。」
「你有辦法?什麼辦法?」方韶娜狐疑地問。
沒等到答案,卻等來一個纏綿入骨,帶著幾分霸道的索吻。
在他強硬的索求中,她整個人又暈了,軟綿綿的任由他欺負、勒索。
撐了好久好久,到這一刻,終於可以放鬆了……既然他說別擔心,那……一定有解
決的辦法吧!就讓她當一下小女人,依偎在情人的懷裡,暫時什麼都不想,可以嗎?
※※※
兩天之後,當醫生來幫齊元德做例行的檢查時,發現多了個新幫手。
「新來的?年紀很輕嘛,來打工的?」年紀已經不小的醫生和藹可親地問,「你都
讀什麼給齊總聽?」
醫生根本沒有發現,眼前可愛乖巧的女孩,就是最近讓昱東公關室人仰馬翻的方韶
娜,而不是什麼新來的打工小妹。
所以,這世上真的有人不看八卦週刊、根本不關心別人私事跟緋聞的。醫生由內而
外散發的專業與睿智氣度,令人覺得如沐春風。
「我都讀……什麼都讀啊,書,雜誌,從網路上下載的新聞、笑話、鬼故事……統
統都有。」新幫手乖乖回答。聲音嬌俏甜蜜,非常悅耳。
「嗯,聲音真好聽。」醫生滿意地點點頭,「多給他一點刺激是好的,雖然不能保
證有效果,但總是個嘗試。他最近的反應、反射都有明顯的進步,這是好徵兆。」
方韶娜猛點頭,她也是這樣覺得。
剛看到齊元德時,她真的以為他在睡覺,等一下就會醒來。很難想像一個意氣風發
、正值壯年的男人,會像這樣,靈魂彷彿暫時抽離了軀體,只是沉沉睡著。
「他有時會睜開眼,我甚至覺得他聽得見我說話。」那時,齊元竣在她身後低低地
說。「雖然大家都說昏迷超過三個月,要醒來的機率微乎其微,但我還是相信,我哥哥
會醒來的。」
方韶娜轉身,緊緊抱住齊元竣。幫這個把一切情緒都壓抑在心裡,無聲地扛下所有
責任,從不抱怨的男人打氣。
擁抱好溫暖,像是要驅散所有的陰影與絕望。
「怎麼了?嗯?」齊元竣一身整齊昂貴的手工西裝,卻一點也不怕弄皺弄亂,健臂
自動圈抱住嬌小的身子。
「我也覺得你哥哥一定會醒來的,他看起來是在休息。」
齊元竣微笑,「我也很想休息,所以我還滿能體會他的心情。」
方韶娜抱得更緊,在他胸口猛搖頭。「不行,你不可以像你哥哥這樣休息。累的話
,睡一下下就好了。我還可以幫你按摩,消除疲勞。」
「我知道。」他突然壓低嗓音,在她耳際說:「我還有別的方式消除疲勞,說給你
參考看看,好不好?」
語句本身沒問題,但語氣有種說不出的曖昧,讓方韶娜忍不住要臉紅。她當然知道
齊元竣的言外之意,更清楚如果隨便答應了,他一定不會放過她,所以當下只是紅著瞼
裝傻,「喔,嗯……這樣子嗎?」
齊元竣歎口氣,無限惋惜的樣子。要不是他只有半小時空檔,再不離開會引發特助
、秘書瘋狂找人,他還真想繼續逗她、一直在這兒陪她呢。
「好了,乖乖待在這兒,有什麼事,請朱太太或楊看護打電話給我。」因為他的手
機被特助嚴格監控中,所以才要這麼大費周章。說真的,程特助越來越像那些會說「我
是為你好」的父母了。
方韶娜忍不住還是小小抱怨了一下,「程特助還在監視你?未免也太誇張了。」
「沒辦法,他也是職責所在。董監事們慎重要求他要好好看管我,別再出包。」齊
元竣倒是很平和。他最重視的已經在他懷裡,其他一切都無所謂。「其實他不是壞人,
只不過有時候……太過一板一眼,也太忠心了。」
「這麼偉大,你們昱東應該要更重用他才對。」想到之前被他的態度凍傷,一個人
在路邊痛哭的慘狀……方韶娜實在無法認同齊元竣的話。她悻悻然說著。
齊元竣心念一動,有個模糊的立思念浮現。
應該更重用程特助才對……這話還真有道理……不過,當下也來不及細想,心思很
快又回到懷中小貓身上。畢立兒軟玉溫香在抱,正常血性男子都不可能認真思考什麼國
家大事。
方韶娜一直送他送到客廳門邊,還纏著他不肯放。平常她很少這樣難分難捨的,齊
元竣受寵若驚之際,其實多少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小貓,我真的該去上班了。」他戀戀地親吻她柔嫩的頰,她小小的耳朵。而她只
是乖乖依偎著,又甜又柔順,讓人根本走不掉。
「不要去啦……」細細軟軟的請求,簡直可以把最剛強的男人給融化。
「沒辦法,你也知道的,最近被盯得很緊。」他當然知道她不是因為被留在這兒而
膽怯,而是她也想去工作,不習慣閒在家裡、什麼都不做的優閒日子。
只是,她目前正在失業中,連兼差都找不到。
不是沒找,事實上,她一直都在偷偷注意,上網查詢徵才啟事,逛各大求職網站等
等。只不過,就如前上司彭志磊所威脅,她在這一行已經出名了,加上鬼才知道離職後
被怎樣加油添醋的講,現在的方韶娜,注定是八卦的材料庫,大家都想從她身上挖掘獨
家,沒人想給她一個普通的記者職位。
放棄記者這一行,去做別的呢?她不是沒想過,但可以的話,她還是想要繼續下去
,繼續為自己的理想打拚……「別想大多,先休息一陣子也好。」齊元竣當然清楚她的
思路,溫柔安慰著,「真的很想工作的話,我會再幫你想辦法,好不好?」
方韶娜很清楚,要是不明確拒絕的話,這個人真的會著手辦理,把她的工作煩惱背
到自己身上。她搖搖頭,「不要。你自己就夠煩了,我才不要加重你的負擔。」
「你永遠不會是我的負擔。」他吻了吻她可愛的耳垂,簡單而認真地說。
就暫時……先這樣子吧。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方韶娜雖然覺得一陣莫名的孤獨湧上
心頭。已經工作好幾年,突然閒下來不用上班的感覺叫人心慌,一個人處在陌生的環境
,更令她膽怯。但她決定,不要再為齊元竣增添煩惱了。
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深深呼吸一口氣,她強迫自己要堅強。
一切都會好轉的。
※※※
如果要問齊元竣的感想,其實他很想說「因禍得福」這四個字。
從八卦雜誌出刊以來,他的生活確實產生很多不快,也變得更不自由。但反正再大
的八卦,十四天之後,就會喪失新鮮度跟熱度。
當風波漸漸平息之際,齊元竣發現,他的生活因此產生的變化,也不見得全是差的
。他現在每天晚上不管多晚,只要工作或應酬一結束,就立刻趕到哥哥這邊來報到,風
雨無阻。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最安全,昱東高層都有共識,前任齊總的住處,門禁一定要
森嚴,閒雜人等絕不能隨便進出。為了不打擾病人,減低感染的風險,致意、探病也一
律嚴格控管,能自由進出的,除了醫護相關人員以外,就是親弟弟齊元竣而已,連程特
助都不能隨便來去。
所以,以新幫手的名義把方韶娜放在這兒,真是再安全也不過了。被聘來照顧齊元
德的人口風本來就超緊,加上刻意的隱瞞,這陣子以來,根本沒有人發現那個造成高層
一陣劇烈頭痛的小記者到哪去了,以為公關部門處理得好,順利讓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也無法威脅到昱東集團。
而且齊元竣經過教訓之後,行為已經有所修正;雜誌還是愛追他的緋聞,但女伴專
攻無傷大雅的名模、明星、名媛等名字輩,輕鬆寫意,一點也不用擔心。看來,他真的
慢慢抓到了他哥哥以前風流但不下流、長袖善舞、吃得開等形象的訣竅,不再跟危險的
女記者攪和了。
吃得開嗎……不過有些時候,他還真是吃不開,比如現在。
深夜,塵囂都已經落定,因為顧慮有病人的關係,室內更是四下俱靜。只有二樓的
書房裡,透出些微的聲響。
「乖,聽話。」男人的嗓音低沉性感,誘哄著女人拋開矜持害羞、拋棄一切,「把
手放開,讓我親你。」
「不要!」嬌滴滴的女聲,拒絕起來可是很性格、很斬釘截鐵的。「這裡不行!」
然後是一陣掙扎,伴隨著有點濃重的呼吸,簡直像是A片配音場景。
片刻之後,書房的門猛然打開,一個衣衫不整的嬌小身影衝出來,後面則是出現臉
上掛著縱容微笑的男人,長腿跨開,緊追不捨。
誰說他吃得開?他的情人,從來都不肯乖乖聽話。
在奔過了走廊,進入起居室之際,脫逃的獵物被捕獲了。她被壓在門邊,就是樓梯
剛上來的地方,火辣辣的吻又開始肆虐。
本來主臥室、連接的書房都在二樓,但為了方便照料生病的主人,一樓已經改建過
,樓上幾乎都空置著。方韶娜借住這段時間以來,二樓幾乎都只有她一人——以及這個
纏死人的大壞蛋!
「不要……在這裡……會被聽見啦……」她的小手用力推拒著,卻不由自主被吻得
嬌喘吁吁。
「那你就乖乖合作。」齊元竣含笑說,制服她不合作的手,從細嫩的頸子一路恣意
吻下去。剛剛已經順利把她的上衣解開了,隔著他特別訂給她的蕾絲胸罩,他疼愛著飽
滿白皙到令人暈眩的豐盈美胸。
她真是所有男人的夢想。隔著胸衣,細看那雙誘人的雪乳頂端,粉紅嫩蕊動情挺翹
的樣子……齊元竣忍不住輕輕啃咬,逼出了她敏感而難受的呻吟。
嘶——手口並用,一件價值四千多塊的蕾絲胸罩就這樣報銷。
「討厭……你走開啦!」她的抱怨完全是撒嬌,雙手還是徒勞地猛推男人寬厚的肩
。講也講不聽,推也推不開,這人真是……齊元竣才不管,以身體壓制住她,等他靈活
的手往下游移,撫摸過細細的腰肢,開始向她的牛仔褲進攻,正當那成套的蕾絲小褲也
要落入魔掌之際,方韶娜扭著腰,掙扎更加劇烈,死都不肯乖乖就範。
要是不反抗,她一定會被就這樣壓在起居室門口,狠狠地被疼愛一番。齊元竣什麼
都能壓抑,就是抱她的時候根本像是野獸,別想看到一絲一毫客氣與矜持。
問題是,這房子裡的樓下,有他生病的大哥呀……而且在激情極致時,他從不准她
壓抑或忍著,因為迷戀她超級性感嬌媚的呻吟甚至尖叫,萬一給其他人聽去了……她還
怎麼面對幫傭的太太、看護?
兩人又是糾纏、又是抵抗了好一會兒,方韶娜論體力、論身材都遠遠落居下風,但
齊元竣當然不可能來硬的,誘哄加逗弄,像魔鬼一樣卯足全力引誘挑逗她,虧得方韶娜
意志堅定,換成別的女人,大概早就當場融化成一攤水了。
角力對抗到後來,雙方勉強達成共識,方韶娜被抱回最近暫時充當客房的書房去了
。沒多久,果然粉紅色蕾絲小褲也宣告陣亡,被拋在沙發床旁的地板上。
「慢一點、輕一點……啊!」她泛著水意春情的貓眸怨怨地瞪他一眼,雖然已經濕
潤而柔軟,但被如此強悍的侵入之際,還是被撐開到極限,難受又舒服。
「第二次之後,才可以慢慢來。」齊元竣喘息著宣佈,一面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
去咬自己手背,忍住呻吟。
「什麼?你還要第二次?!不可以……」她崩潰地閉上眼,柳眉蹙緊,承受著男人
重重的疼愛。「明明……小妹說……沒有男人體力……這麼好……」
「誰?」齊元竣已經完全喪失思考能力,整個人、整顆心都被面前嬌媚性感入骨的
小貓給勾引去了。
激烈而盡興、強力卻也溫柔的纏綿中,敏感而緊張的她,很快就被推上了情慾的頂
峰;在最激情的片刻,她索性咬住了他的厚肩,逼自己吞忍住險險就要出口的尖叫。
無視於肩頭的刺痛,齊元竣火熱的注視緊盯在她紅通通的小臉上。在陣陣銷魂的緊
縮掌握中,知道她正敏感到極點,還更是凶悍催動,重重深入她最無法忍受的深處,像
要懲罰她強忍著不出聲。
整個人暈了、散了,痙攣哆嗦中,承受他火熱的愛意潰堤,以及重重壓下來的,汗
濕的精壯身體。
壓抑著不出聲的激烈纏綿,不知為什麼,卻更加的銷魂。
待喘息稍稍緩了下來之後,齊元竣抱著她翻身,讓軟綿綿的她伏在自己身上,一手
還依戀地撫摸著她滑膩的裸背,饜足愉悅到極點,根本不想動了。
「你又要出國開會了?」好久,她才幽幽說。
要短暫離別前,齊元竣就會特別凶、特別不講理,根本讓她無法招架。兩人已經這
麼親密,對於他的情緒起伏,方韶娜比誰都清楚。
「是。」齊元竣閉著眼。他可以就這樣抱著她睡下去,睡到地老天荒都無所謂。
但現實不允許。要不是因為程特助知道出國開會前,他照慣例都會來探望哥哥的話
,大概現在已經打電話來找人、準備報告會議資料了。而齊元竣也無法久留,看過哥哥
之後,偷得了一點跟心上人溫存纏綿的時間,接下來,又是馬不停蹄的行程。
「這次要去幾天?」她小手在他胸口輕輕畫著。
「十天左右,月中以後才回來。」他歎了一口氣。將近兩個禮拜見不到她……分離
,令人越來越難以忍受。
他想要每天都見到她。想要」回來就看到她嬌小的身影,想要有屬於他們倆的床、
房間、家,而不是豪華卻無人味的飯店套房、或哥哥書房裡的沙發床。也不想再跟一堆
美麗的陌生人應酬吃飯,只為了維持某些可笑的假象。只想要有她陪他吃簡單晚餐,然
後在夜色中兩人牽手散散步,或她乖乖依偎在他懷裡看電視……這些平凡到不能再平凡
的幸福,就是他所衷心渴望的。
她呢?她想要什麼?
「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找點事情做嗎?」所謂枕邊細語的威力就在這裡,纏綿
方休,正在留戀溫存的時候,在情人耳邊說什麼,大概都不可能被拒絕吧!
「你想做什麼?」他還是閉著眼問。
「沒什麼,就是找點事做。我在這裡,除了每天早晚各讀一個小時的書報給你哥聽
,其他時候都沒事,朱阿姨跟楊看護也不讓我幫忙,我會無聊啊。」說到底,她還是不
習慣米蟲般的生活,加上存款所剩不多,她再不趕快找個工作,實在沒有安全感。
她的解釋沒有得到認同。齊元竣的濃眉皺了起來,卻不吭聲。
「反正,事情過去一陣子了,不在風頭上,應該比較沒問題,我自己會很小心,就
算只是兼職也沒關係……哎呀!」
耐心的說明與安撫還沒結束,本來一直閉眼沉默,幾乎像是睡著的齊元竣突然坐了
起來。
方韶娜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時,已經被抱下沙發床。下一刻,被翻過身壓在床沿,
纖腰被大掌緊緊扣住。
「怎麼……」她詫異極了,回頭要問時,紅唇被咬住。
他從背後狠狠地佔有她。不讓她說、不讓她問,用銷魂的律動淹沒所有的問題,只
求能保有這一刻的甜蜜溫存。
暈眩狂亂中,方韶娜恨恨地拉起在她胸前肆虐揉捻的大手,狠咬了一口。
每次都這樣!不聽她說,也不讓她走!偏偏,她也像是被蜘蛛網纏上的蝴蝶,怎麼
努力也離不開、走不掉!
「唔……」她再不甘、再惱怒,還是在他的猛烈又熱情的攻勢中,再度滅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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