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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9
莊毅誠懇地看著她，“昨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替我母親向你道歉。”
看著他鄭重的態度蘇小棠挺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連忙擺擺手道,“沒關系……”
莊毅看著她歎氣，要是其他人，這種情況下看到自己肯定要激動得控訴質問吧，之前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是雨聲淚下的的抱怨，可是她卻連他母親的一個不字都沒說。
莊毅遲疑了片刻問：“昨天那個男人是你朋友？”
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他覺得她不會是那種有男朋友了還出來相親的女孩子。
“呃,是啊！他來找我有事,順便就給我解圍了……”
想到昨天的事情蘇小棠還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莊毅的母親怎麼跟莊毅說的，肯定沒什麼好話，不過看莊毅的意思，似乎沒有相信就是了。
“我父親外地任職，平時工作非常忙，是我母親一手把我帶大的，加上我又是家裡的獨子，從小她就對我很嚴格，全副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可能是因為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對我期望過高，總覺得誰都配不上我……”莊毅毫不掩飾地說著家裡的情況，語氣裡透著無奈。
蘇小棠笑了笑說，“我明白的，哪個母親不是覺得自己家的孩子是最好的呢，更何況，你也確實很優秀啊！”
莊毅的眸子亮了亮，“那我們……我之前說的話還有可能嗎？我母親那邊我會勸她！”
蘇小棠聞言沉默了，好半晌後為難地開口，“其實不必……”
莊毅沉聲道：“我明白了。”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就在蘇小棠想說些什麼結束談話的時候，莊毅突然開口問她：“如果沒有昨天的事情發生，你的答案是什麼？”
這個問題真的把她難住了……
之前她就一直在糾結，結果沒等她糾結出答案來莊毅的母親就找上門了，這個問題也就不了了之，沒想到這會兒莊毅又提了起來。
“我想……我會答應吧。”
如果真要說拒絕未免也太矯情，當時那種情況下，家裡人的焦急催促，加上莊毅本身條件確實不錯，而自己對他印象也很好，跟他也算是有緣分，在他主動提出想要試一試的情況下，自己實在是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彼時八卦的表哥同志不知什麼時候把兒子塞給了方景深，然後自己偷偷摸摸躲到院牆後面聽牆角來了，聽到了這一句之後馬不停蹄地跑去跟方景深獻寶去了。
“哈哈，剛才莊毅問我表妹如果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她的答案是什麼？你猜我表妹的答案是什麼？”
方景深：“……”
按照正常的邏輯他自然能猜出來小棠的答案，是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表哥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表妹說會答應哦！”
周遭明顯又開始低氣壓，表哥輕咳一聲弱弱道：“都說了是如果了嘛，只是個不成立的假設……”
跟莊毅說完話之後，蘇小棠一回來就被方景深拉去角落裡說話了。
表哥急得直嚷嚷：“哎哎，你們說話歸說話，把我兒子還給我先啊，待會兒有少兒不宜的畫面怎麼辦……”
方景深這會兒懷裡還抱著滴溜溜眨巴著大眼睛的小侄子呢，一大一小全都瞅著她。
蘇小棠撓撓頭，“怎……怎麼了？”
“如果莊毅的母親不反對，你會跟他在一起嗎？”方景深問。
小侄子看看方景深又看看蘇小棠，也跟著湊熱鬧，嘴裡咿咿呀呀還揮舞著小手。
呃，為什麼又是這個問題啊……
蘇小棠頭都大了。
“應該會試試看吧，但也不一定成啦。”蘇小棠如實回答。
“為什麼？”親耳聽到她的答案，方景深的臉色又黑了幾分，繼續問道。
為什麼？蘇小棠的頭更大了，她才想問為什麼呢！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在被質問啊？
“因為……因為我家裡人都很著急啊！我年紀也確實不小心了……”蘇小棠一邊說一邊退後一步躲開企圖伸出小手來揪自己頭發玩還往小嘴裡塞的小侄子。
方景深緊跟著上前一步：“還有呢？”
“還有莊毅條件還挺不錯的，最重要的是人特別好，對了，莊毅啊，你也認識的，就是之前我們每天早上晨跑的時候會遇到的那個消防隊隊長啊你還記得嗎？我有次跑步暈倒還是他幫忙的，後來肉球被捕獸夾夾到腿也是他幫著送到畜牧站……”蘇小棠一口氣回答。
“所以？”方景深的臉色越來越沉。
“所以？所以感覺還挺有緣分的……”蘇小棠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然後呢？”方景深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蘇小棠下意識地回答。
“不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嗎？”方景深咬了咬牙，最後逼問了一句。
“忘了什麼？”蘇小棠呆呆傻傻地問。
方景深負氣地抱著孩子轉身離開。
蘇小棠一臉無辜，怎麼有種自己是個氣跑老婆孩子的負心男的錯覺啊……
男神自從醒來以後就一直怪怪的，她真的很擔心他會不會是沒有完全痊愈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好憂心……
“都別玩了，進來吃早飯吧，待會兒深深還要趕路呢……” 外婆用圍裙揩了揩手走出來喊道。
蘇小棠這才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下跟著進了屋。
.
飯桌上，外婆一直笑呵呵地幫方景深夾著菜。
表嫂端了菜過來，看著表哥嗔道：“你這人，怎麼好意思讓方先生幫你抱孩子啊！也太會偷懶了！快去抱回來啊！”
“這小子自己不要我抱好麼！”表哥一臉哀怨，他剛想去抱回他，結果那小子居然把頭一扭，親爹心都碎了好麼。
表嫂嗔他一眼：“活該，誰讓你平時總是不帶他的！”
表哥敢怒不敢言，“跟這有關系嗎？那小方還是剛來一天呢……”
這不科學！
一旁的蘇小棠沒話找話說，“方景深，看你帶孩子的手法好嫻熟啊！”
“小時候帶過方景燦。”方景深頭也不抬地答。
“……”好吧。她實在很難想象男神□□的一面……
聽到方景深跟自己說話，蘇小棠稍稍松了口氣，還好沒有生氣不理自己，雖然她完全想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要生氣。
吃完早飯，外婆依依不捨地拉了方景深的手單獨說了好半天話。
“小棠啊，就像她媽媽，她媽媽那會兒也胖胖的，跟小棠現在差不多，我們家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就是很普通的家庭，當時小棠的媽媽是我們村裡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後來嫁得也很好，小棠的爸爸家裡是開公司的，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條件很不錯，那會兒是她的上司，大家都覺得我閨女有福氣，誰知道，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那個男人就膩味了，跟另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搞在了一起，可憐我的女兒，當時他們已經有了小棠，明明早就知道了還要裝作不知情，不僅要忙公司裡的事，同時還要照顧家裡，事事盡心盡力，就這樣她婆婆那邊的人還對她這個不滿意那個不滿意，本來只是一點小病，但終日勞累抑郁變得越來越嚴重，最後真是活生生被氣死如了他們的願了，沒多久那個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把外面的女人娶回了家，逼得小棠也在家裡待不下去，小小年紀就出來獨立……”
外婆說得直抹眼淚，方景深在一旁安撫著她，“外婆，你的話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外婆狐疑。
“我明白您是擔心小棠會跟她的媽媽一樣，其實您心裡並不好看我吧，你更希望小棠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
外婆激動地拉著他的手，“你明白就好啊！實在不是外婆對你有偏見……”
方景深絲毫沒有埋怨之色，認真道：“外婆，萬事沒有絕對，並非門當戶對的夫妻就一定都能走到最後。我可以保證我不是一時興起，我跟小棠之間經歷過很多事情，我最無助的時候是她不離不棄陪在我身邊，我確定她就是那個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您也不必擔心我的家庭情況會讓小棠受委屈，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您，我的家人全都非常喜歡小棠，若不是這樣，我不會冒昧上門來跟您說這些話，我是解決了一切後顧之憂才敢請求您放心將小棠交給我。而且外婆，您真的多慮了，我跟小棠未必不是門當戶對，雖然我的家境確實還算不錯，但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醫生而已，並不參與家裡的生意，平時的工作生活環境都很單純。”
外婆心裡一顆大石頭落了地，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你這麼說，外婆就放心啦……”
這時，屋外響起的吵鬧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出什麼事了？我去看看！”外婆急忙起身。
方景深扶著外婆走出屋外，然後便看到小棠他舅舅正面紅脖子粗地扛著鐵鍬，舅媽和表嫂在一旁拉著他勸。
“干嘛呀！你殺了他還要坐牢，為了這種人坐牢值當嗎？”
“就是啊爸，這種人自然有天收的！您別氣壞了身子！”
“滾吧，把你帶來的東西也拿回去，我們不需要！”
基本上每次蘇建樹過來都要好大一番陣仗，其實他也不願意來，誰讓他女兒跟他們最親呢！
蘇建樹忍著不快，神情落寞地看著女兒求助，“小棠啊，我真的沒有惡意，快過年了，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們……”
PART40
蘇小棠好說話,一旁的表哥卻看不下去了,似笑非笑道：“呵呵,蘇董事長倒是來得挺早啊，其實遲點來也沒關系的，您怎麼不大年初二再過來呢？”
按照習俗，大年初二出嫁的女兒要回娘家，夫婿要同行,也稱作迎婿日，蘇建樹這個女婿大年初二自然是要到他現任的老丈母娘家去的，怎麼可能抽出空來這裡。
蘇建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青青死後一年我才娶的別的女人,我不懂到底有哪裡對不起她,需要你們每次見到我都要一副天理不容的樣子？”
“畜生，你還好意思說！我妹妹頭七都沒過那女人就已經登堂入室了，要不是怕晦氣你怕是一年都等不到就娶了她，你捫心自問，我妹妹生前可曾有半點對不起你？不就是沒給你生兒子嗎？天天看你們家人臉色過日子，你不給她撐腰也就算了，還在外面鬼混……我打死你個畜生……”舅舅一聽這話就氣得火冒三丈。
要是自己是兒子該多好，蘇小棠很多時候自己都在想，如果自己是兒子，媽媽會不會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蘇建樹和舅舅推搡罵嚷著，場面一片混亂，蘇小棠落寞地站在中間，但很快就打起精神想要過去勸架，不然真傷了人就糟糕了。
看著那丫頭傷心的表情，方景深雙眸瞇了瞇，大步走過去將她拽進自己的懷裡，“離遠點，小心傷了你。”
“沒事的……”小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你快趕路吧。”
方景深卻沒有走，而是看向蘇建樹開口道，“蘇董，好久不見。”
“你是……”蘇建樹怔愣地看著站在小棠身後，與她姿態親密的男人，想了一會兒後終於想起來了，“方醫生？確實好久不見，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看到你。”
說完目光在女兒和方景深兩人之間流轉，“你們……”
方景深沒有回答，而是提議道：“方董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建樹沒好氣地看了小棠舅舅一眼，整了整衣領，“好，走吧。”
正好他也不想跟這些人胡攪蠻纏了，反正他人來也來了，小棠也看到了，是他們自己不接受他的好意的。
小棠有些擔憂地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然後看到方景深走到一半回過頭來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心髒驟然加快。
舅舅急忙跑過來問：“怎麼回事啊小棠，小方怎麼跟那個混蛋認識啊？”
蘇小棠有些恍惚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認識也很正常吧！可別跟姑父一樣才好……”表哥插了一句。
“臭小子，你叫誰姑父呢？”舅舅作勢要打。
“口誤，口誤嘛！”表哥捂著腦袋躲過去。
“不管人家咋樣，反正跟我們沒關系。”舅舅道。
表哥低聲喃喃：“唔，跟我們沒關心？這恐怕也不一定哦……”
……
屋後。
蘇建樹擺出了一副社交性的笑容，“呵呵，上次看到你好像還是在方董的壽宴上，之前聽說了你出車禍的事，現在身體沒事了吧？沒想到你認識我女兒……”
“多謝關心，原來蘇董也知道我出車禍的事。”說到這裡，方景深頓了頓，話鋒一轉，“那蘇董知道……當時車裡其實還有一個人嗎？”
“有所耳聞，好像是個女孩子？”蘇建樹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那個女孩子，是小棠。”方景深不緊不慢地回答。
蘇建樹的臉色立刻變了，“你說什麼？小棠怎麼樣？她有沒有受傷？”
方景深靜靜地看著他。
蘇建樹只覺得無地自容，口口聲聲心疼女兒，其實關心得全都是自己的事，生意上的事，老婆的事，兒子的事……最後甚至連女兒出車禍了也不知道，偶爾私心裡甚至慶幸女兒這樣也好，不會給自己現在的家庭添麻煩。
“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蘇建樹歎了口氣，打量了他片刻試探著問：“你跟小棠……在交往？”
“正准備跟她求婚。”方景深回答。
蘇建樹驚訝地看著他，隨即沉吟道，“我不太了解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小棠也從沒跟我提過你，說實話，我並不希望小棠跟你在一起，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替她找到更合適的人，目前我已經物色了好幾個不錯的人選，小棠雖然沒有立刻答應，但也說了會考慮看看。”
甚至，他懷疑方景深選擇小棠是因為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而另有企圖，畢竟他在方氏集團可沒有實權。
方景深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淡淡道，“我也說實話，其實你對小棠並沒有多大影響力。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不是征求你的同意，只是看在你生了她的份上知會你一聲。”
“……”
.
十幾分鍾後，蘇建樹開著車離開。
一看到方景深回來，外婆立刻擔憂地迎上前去，偷偷道：“深深啊，他沒欺負你吧？我跟你說啊，別理他，小棠的婚事輪不到他做主，有外婆給你做主呢！”
方景深失笑：“謝謝外婆。”
“一家人還客氣什麼。”外婆嗔怪了句，越看越滿意。老人家相信相由心生，那個蘇建樹年輕的時候就一張招桃花的臉，而眼前的年輕人雖然相貌也是極好的，可眉宇間一股正氣，眼神也清澈，最重要的是那個蘇建樹把人都拐走了才來跟她打招呼，可人家第一時間就上門拜訪征求她的同意，一看就是不一樣的。
“外婆，我走了。”
“好孩子，路上小心點啊！車開慢一點！”
“嗯。”
“外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說話啦！”外婆走到正在來回踱步的蘇小棠跟前，“深深就要走啦，還不去送送他！”
他們談完了嗎？剛才她想事情想得太專注都沒注意，蘇小棠急忙跑過去。
方景深抬眼看向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女孩，目前至少保證了她不會再受任何外部因素的影響，可是，她自己呢？
他最擔心的是，那句現在已經不喜歡了並不只是說說而已，而是她真的已經……
畢竟，再深的喜歡也經不起時間的蹉跎。
這種不確定令他的自信一點點瓦解，忍不住開始心慌。
“路上小心，不要開太快了。”蘇小棠依舊穿著那件花衣服，相比初見時，再面對他，神情已經淡定了很多。
“沒別的話想跟我說了嗎？”
蘇小棠撓撓頭，想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新年快樂？”
方景深無奈地歎了口氣，一只手輕輕摟了摟她的肩膀。
蘇小棠貼著男神溫熱的肩頭，又開始暈乎乎無法思考了。
看著她泛紅的雙頰，方景深的心情勉強好了一點，輕聲叮囑：“記得開機。”
“哦，可是信號不太好……”
方景深松開她，不知從哪摸出一張小小的手機卡，“我給你新辦的卡，這段時間先用這個。”
囧，男神什麼時候去辦的卡啊……
“手機給我。”
蘇小棠乖乖交出手機。
方景深給她換好卡，然後存入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才還給她。
蘇小棠揣著手機，手心發燙，唔，完全反應不過來，突然就有男神的手機號了。
看著她傻乎乎的樣子，方景深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我走了。”
蘇小棠眨了眨眼，捂臉，揮手：“再……再見……”
蘇小棠心裡怪異的感覺原來越明顯，可是卻找不到關鍵所在，遲遲得不出答案……
.
方家。
方景深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找東西。
方景燦斜靠在門口看著他：“你這剛出院就出去亂跑，一天一夜沒回來，一回來就翻箱倒櫃的，找什麼呢？”
方景深沒空理他，在臥室裡沒找到要找東西，又轉身去了自己的雜物室。
方景燦嘀嘀咕咕好奇地尾隨上去，看著雜物室一角那些大箱小箱的禮物、開封的沒開封的，全都是女孩子們送的，抱著手臂揶揄道：“嘖嘖，還真是壯觀啊，不過跟我比還是差那麼一點點啦！”
不找不知道，一找嚇一跳，方景深一下子找出來好幾雙手套，七八條圍巾。
“干嘛啊？你冷啊？”方景燦忍不住問。
方景深辨別了一下，手套全都是商店裡的貨，圍巾倒是有兩條看起來是手工編織出來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小棠織的那條……
“咦？你手裡那條藍色的圍巾不是三年前XX家出的新款嗎？那條白色的是SA家的全球限量版，嘖嘖，以為拆了標簽就可以當做是自己織的了嗎？騙騙你還可以，但是絕對逃不過小爺的眼睛……”方景燦在一旁得瑟地咂舌。
這下好了，一條都不是……
方景深面色不太好地把東西全都放了回去。
“你到底干嘛去了啊？”方景深消失了一天一夜，方景燦總覺得有鬼。
方景深不答，松了松領帶問：“爸呢？”
“書房。”方景燦回答。
“這段時間辛苦了你，謝謝。”方景深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這句話便徑直往書房去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這廝居然鄭重跟自己道謝？
方景燦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咬了咬唇，怎麼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呢？脊背陰測測的……小棠又一直聯系不上，真是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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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發表於 2016-7-8 10:1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