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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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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于澄心 -【烏龍女神醫(患難兄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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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14 00:02: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卓野把唯唯輕放在床榻上,替她解開一身厚重的衣服,打算讓她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

    「呀!不要碰我的衣服,娘說這是不對的。」唯唯開始掙扎。

    照理說,她娘這樣教她並沒有錯,一般大家閨秀哪能讓男人拉拉扯扯,這禮教可嚴謹得很,有些姑娘家終其一生還不曾踏出家門半步,除非她嫁人夫家。可是卓野是唯唯的夫婿,難道唯唯她娘「漏」了下一句——如果是她的夫婚碰扯她的衣服,是可以被原諒的。

    卓野強忍住笑,覺得半醉的唯唯還真是拘謹得可愛!

    「也對,既然你娘都這麽說了,我們也不好違背她。這樣好了,不如你脫下一件,我也跟著脫下一件,這樣比較公平一點,岳母大人大概也會贊成吧!」總之,他就是想逗逗她,看她如何解決這個兩難的問題。

    婚後,唯唯雖勉為其難地接受與他同床共枕,但總是一副躲躲藏藏的樣子,深怕被他占了便宜。她一直以為夫妻雖可有身體上的碰觸,如親嘴、摟抱……等,但絕不能露出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這不但是逾矩,而且沒有禮貌!

    一直令卓野感到納悶的是,她的個性那麽活潑開朗,怎麽唯獨對這種事異常古板。所以,他才會起捉弄之心,騙騙她,逗逗她,看她有什麽反應。她側著頭考慮一下,才遲疑地點點頭。

    「好像滿有道理的,師父教我做人一定要公平,千萬不可以占別人的便宜。」她咯咯笑了出聲,仿佛很高興她終於想起師父說的話。那得意的模樣,好像她真的做到了一樣。

    「娘子,你真明理!」這回換卓野笑出聲。半醉的她真的非常好騙,而且是出乎意料的好騙!

    早知道以前就讓她喝喝薄酒,如果他知道酒醉的她如此嬌憨可愛的話。

    大師兄贈送的梅花釀他決定留下來了,打算有空閒時就陪嬌妻唯唯喝上一杯。「當然!」唯唯噘著嘴。

    「那誰先脫?」

    她詫愣了眼,一臉愕然。「脫?哦——脫衣服。我知道了。」

    她又快樂地哼著歌兒,絲毫沒有半點動作。

    卓野見她沒有「寬衣解帶」的舉動,知道她可能忘了,不禁開口提醒她:「唯唯,乾脆為夫的吃虧一點,先幫你脫好了,你可別亂動哦!」哇!

    他真是好心。

    「謝謝你。」她搖搖晃晃站起來想向他道謝,可惜她的一番美意全被她向前撲倒的姿勢給破壞了。

    他大手竭力扶穩她,輕言輕語地哄她:「乖,你先坐下好了。」

    唯唯對他的話理都不理,只見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他的臉,含糊不清地道:「洛大哥,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她打個踉蹌,不穩地跌在他的身上,一張紅得像番茄一樣的俏臉蛋,差點兒貼在他的臉龐上。

    他心中一動。「你說看看吧!」

    卓野為這身體上親密的接觸感到渾身燥熱,看來今日就是洞房的大好時機,雖然有點兒不大光明磊落,有乘機佔便宜之嫌,但卻也是名正言順、天經地義之事呀!

    她趴跌在他身上後,就軟軟地站不起身子,直癱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臉蛋埋在他胸膛含糊地道:「我告訴你哦!我好喜歡和你親親嘴,可是每次都害我差點兒喘不過氣來,一顆心老是撲通地亂跳著,這感覺雖很怪異,但我滿喜歡的,喂……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哦!」她威脅性地眯起醉眼,恐嚇道。

    「不會的!」他「不著痕跡」地悄悄解開她的衣襟,既欣喜又震驚她那大膽的話語,雖早已習慣她特殊怪異的言行,但她的這番話還是讓他著實嚇了一跳。「唯唯,想不想生個娃娃來解悶?」拿下發釵,讓她的長髮技散開來。

    他低頭含住她的耳垂,嘴唇在她的耳際頰邊遊移,一邊輕吻,一邊誘惑地低語。

    唯唯雖處於半醉的情況下,又被他又吻又舔的,但仍聽見了「解悶」這個關鍵字,只見她雙眼晶亮地睜大問:「那好不好玩?」

    天!難道她的腦袋不能想些別的嗎?淨想些玩樂之事,就連酒精都無法稍稍減少她那根深蒂固的愛玩性子。

    他忍不住低笑出聲。「好玩極了。」

    現在唯唯的身上只剩一件粉紅色、繡有精緻荷花的小肚兜了,凝脂般的柔細肌膚,在粉紅褻衣的陪襯下,更顯得白嫩誘人。看得卓野口乾舌燥、心跳加快,差點兒連話都說不出來。可惜他懷中的小佳人猶然沒有察覺自己已半裸的狀態,依然沉溺在「到底要不要生一個娃娃來玩」的沉思中。

    隨後,她的腦袋像裝有彈簧似地上下點個不停,急道:「好!那我要生娃娃來玩玩。」頭好昏哦!可能點頭點得太大力了。她一點都不認為自己喝醉了!

    「那就來吧!」卓野把她抱起放在柔軟的床榻中,放下綺羅帳,將兩人關在裏面,決定開始他的洞房。

    唯唯頭昏昏的有點兒困,本來還不覺得想睡,可是她一躺在柔軟的床上,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合眼睡去。她滿足安適地籲口長氣,相信明早她起床就懷有小娃娃了,十個月後她就有娃娃好玩羅!

    就在她要沉入夢鄉時,有只巨大的手掌從背後環住她的腰,是她的夫婿。她已經很習慣睡在他溫暖的胸前,睡在他的呵護中。

    她不以為意地翻個身子,在他寬闊的胸前鑽動,企圖找出一處最舒服好睡的位置,然後打個大大的呵欠,意識漸漸模糊……

    忽然,從床帳內傳來一陣呵呵大笑聲。

    「不要亂模啦!好癢哦!」唯唯是被他「摸」醒的,一向最怕癢的她自然笑出聲來,連睡蟲都被笑跑了大半。

    原來,放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手越來越沒規矩,竟趁她睡覺時偷偷對她搔癢,幸好她還沒有睡得很沉,否則被他暗中「欺負」了都不知道。

    卓野低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嘛!真可愛!在驚訝之餘,他決定採取更激烈的手段。

    一瞬間,他結實堅硬的軀體壓在她的身子上方,又引起她不悅的抗議。

    「你好重哦!快下去。」唯唯徒勞無功地想要推開他。這傢伙真過分!

    暗中欺負她不成,難道想硬來,她唐唯唯可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他敢「意謀不軌」,一定要打得他鼻青臉腫。

    就在她要用手推開他時,發現他竟赤裸著胸膛。他是什麽時候把衣服脫掉的?動作可真快啊!雖然她很好奇,但仍紅著臉,義正辭嚴地道:「你怎麽可以把衣服脫掉呢?天氣那麽冷,你會得到風寒的,快去穿衣服。」雖然她的臉紅得好像快燃燒起來,但她仍眼觀鼻、鼻觀心地靜躺在那裏,不敢偷瞄他的胸膛。

    卓野可不管她的嚷嚷,一意要執行他的「行動」。他將暖唇輕點她的鼻尖,然後遊移至她酡紅的粉頰輕吻幾下,一股清新甜美的幽香傳入他的鼻端,這種天然純真的體香讓他逐漸泛起陣陣的燥熱感,下意識地將他溫熱的男性雙唇流連停駐在她粉嫩的頸項上,更深、更深地吸進她那淡雅清香。

    她被困在他的強健臂膀下,所感覺到的全是他那暖熱的體溫和男性特有的氣息。她渾身一頭,在他灼熱唇片的吸吮下,她的身軀竄過一陣又一陣的燥熱,心跳快速得慢不下來,她有點兒意亂情迷、有些虛弱無力地道:「你……在做什麽?」

    她的腦袋一片昏昏沉沉、空空洞洞的,能夠擠出這段質疑,她還真是有點兒佩服自己呢!!

    卓野不舍地鬆開合住她誘人耳垂的雙唇,慢慢地抬起如炬的黑眸,喑啞的嗓音中摻雜著微喘道:「我在幫你做一個娃娃。」

    隨即,一個燒灼的熱吻吞沒了她嫣紅的雙唇,帶著某種熱烈狂熾的渴念,彷佛欲吞噬眼前的可人兒。

    唯唯迷迷糊糊地任由他擺佈。恍惚中,她感到全然的無助,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顫抖,全身已經火熱的令她喘不過氣來,不知所措。午後的陽光穿過雕花的窗子照了進來,透過床帳將床上兩條糾纏的身影照耀得越加纏綿……

    ••••••••••••••••••••••••••

    隔日,唯唯睡得像死去了一樣,直到中午過後才醒來,全身上下酸痛得厲害,相較之下,莫名的頭疼就顯得較微不足道。她勉強移動一下身子,隨即吐出一聲低聲呻吟。

    天啊!真的好痛哦!

    她的臉因疼痛而皺成一團。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她全身疲軟地躺在床上,仔細回想,好像是……

    她突然坐起身子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既羞赧又困窘,不禁哀聲呻吟一聲,又躺了回去。

    她好像受騙了!什麽生小娃娃來解悶,什麽一人脫一件比較公平,這分明是想占她便宜嘛!怪不得當初娘問她懂不懂為人妻的「責任」,她得意的點頭表示知道時,娘的表情是如此錯諤、訝異。原來昨晚發生的事就是做妻子的「責任」呀!想來這夫妻之間的事還真是「錯綜複雜」,她不禁面紅耳赤地思忖著。

    難怪有人說喝酒會誤事,昨日她不過是喝了「一點點」的梅花釀而已,就迷迷糊糊地被卓野「欺負」了,雖然她不明白自己那麽聰明絕頂的腦袋怎會被他給騙去,但她吃虧上當總是事實啊!

    唉!她現在總算知道小娃娃是怎麽來的了,就是「這麽」來的。這可能是唯一可取之處吧!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幸好還增加了點常識——以後她就可以拿去跟小花兒炫耀了。

    才想奢想著,就聽見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唯唯的腦筋頓時一片空白。

    怎麽辦?怎麽辦?

    唯唯急得滿身大汗,直想往被窩裏鑽去,不管來人是誰她都沒臉見,因為她的身上依稀、仿佛、好像不著片縷。真丟人!對,她要裝病來矇騙過關,籍以遣退來人。

    「夫人,你躲在被窩裏幹嘛?這樣是會悶死的。」小花兒把手上的食物急忙擱在桌上後,就一把掀開暖被,好奇地問。反正發生在唯唯身上的事都不能以常理來推測,所以見唯唯悶在被窩裏一點也不奇怪,她只想聽唯唯的理由,因為唯唯的解釋一向令她心服口服,即使感到怪異,也察覺不出不對勁的地方。

    唯唯被悶紅的臉是露了出來,但身子還是躲在暖被後,雙手也緊抓著被單不放,臉上露出難得的羞赧神情。

    「沒事,你先下去吧!」

    雖然唯唯沒有說些有趣的理由,但小花兒憶起卓野剛才吩咐的話,仍盡職地道:「這可不行,我得服侍夫人起床、梳頭更衣。現在已經晌午過後,你一定肚子餓了,我端了一些夫人最愛吃的食物擱在桌上,等會兒你就可以填飽肚子。不過說也奇怪,魁首他老人家竟然要我等你睡飽了以後才能進來,千萬不可以把你吵醒,還讓我在外頭端著食物隨時等你醒來,免得你把肚子餓壞了。小姐,不!夫人,你說怪不怪,明知你最怕餓了,還不讓我把你喚醒吃早飯,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是在想什麽?」小花兒沒頭沒腦地嚷嚷著,顯然是替唯唯打抱不平。

    「叫你不要喊我‘夫人’,你老是改不過來,這樣叫感覺好老哦!不過,你們喊洛大哥‘老人家’,我倒不介意。」唯唯的一雙美目在桌上美食和小花兒之間飄來飄去,尚未能決定肚皮比較重要,還是面子比較重要。

    「你先去把我的衣裳拿來!」經過慎重考慮後,唯唯顯然覺得肚皮比較重要,所以她才會遮遮掩掩地坐起身來,赤裸的手臂伸出被窩接住小花兒遞過來的衣服,然後放下綺羅帳,在裏頭遮遮掩掩地穿上衣裳,但任由她「躲藏」得再厲害,也難免春光外泄,被眼尖的小花兒倫瞄到,引來小花兒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的滑稽模樣。

    「夫人,你……你怎麽……沒有穿衣服?」小花兒結結巴巴地問。天!

    這根本不合禮數。

    唯唯哪曉得小花兒會問的那麽直接,害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於是,她決定虛張聲勢來掩飾她的困窘——以主子的威嚴來「唬」過小花兒。

    「昨兒個天氣太熱了。」這籍口實在是有點兒差勁,現在都白雪紛飛了,怎麽可能會熱呢?

    不過,幸好小花兒一時受驚過度,尚未回過神來,竟也傻傻地接受她的搪塞,而且還自作聰明地回了一句:「原來如此哦!」

    這一對主仆真是一樣呆!

    唯唯在床帳內偷笑得肚子都快疼死了,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讓她矇騙過關。她拉開床帳,緩緩地下了床,深怕一個動作太大引起了全身疼痛。可惜小花兒的一聲驚呼,讓她差點兒踉蹌跌倒,這種要叫不敢叫的疼痛感是不可言喻的,她不禁橫了小花兒」眼,埋怨道:「你在胡叫什麽?害我差一點跌倒。」

    天哪!實在是有夠痛,她決定以後不做昨晚那件事了,即使可以生小娃娃來解悶也是一樣。絕不!

    小花兒瞪大眼睛,驚恐地道:「夫人,你脖子上全是瘀青。好可怕哦!

    昨晚一定是被蟲咬了,或是被毒蟲爬過,我去拿藥幫你擦。奇怪!天那麽冷哪來的蟲呀?」她搖頭晃腦、自言自語地走了出去,留下同樣滿肚子疑問的唯唯。

    唯唯再也不顧全身的酸痛,撩起白裙,小碎步地跑到梳粧檯的銅鏡前,打量她滿是青紫瘀痕的頸項,震驚得無以復加。

    這是怎麽回事?昨天明明沒有的,怎麽今天一醒來就滿脖子的瘀青呢?

    難道是昨晚她睡著後,被卓野「偷掐」的?

    不可能呀!她隨即推翻這個想法。如果是被掐後的瘀青必定是呈條狀,而不是像她這樣的點狀瘀青,一塊一塊的青紫沾滿了她白暫的脖子。

    還是真的被毒蟲爬過留下了傷痕?對!一定是這樣的。竟有如此膽大妄為的「臭蟲」竟敢爬過她一代小神醫的脖子。哼!真是不要命了!要是被她逮到了,一定要讓「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還要將它碎屍萬段,略懲它的「有眼無珠」!

    這時,小花兒捧著藥沖了進來,打斷了唯唯幾近「自戀」的思緒。

    「夫人,快上藥吧!」小花兒催道。

    「你的動作好快哦!真是看不出來。」唯唯真的感到訝異,沒想到小花兒腿短,走起路來竟如此快速。她接過藥罐仔細打量。

    「才不是咧!我在亭子那裏遇到魁首他老人家,這藥是他交給我的,他老人家好像知道你脖子有瘀青一樣,所以拿了這」罐‘冷藕露’讓你去瘀青用的。」小花兒老實地全講了出來。

    唯唯打開藥罐看到一層透明的藥,聞起來有淡淡的清香味,令人感到舒服而不濃郁。

    「這藥似乎滿好的,你幫我上藥吧!」唯唯仰起姣好白嫩的頸項,打算試看看這藥的效果,如果不行的話,再換她藥箱裏的藥。

    小花兒邊替她塗藥,邊稱讚:「這‘冷藕露’可是一名王爺送給魁首他老人家的,據說塗了這藥後,不但疤痕傷口俱失,且可以讓再生的肌膚更白更美,由於藥材珍貴,算是千金難求的珍品,一般大富人家也買不到。夫人,你塗上這藥膏後,過會兒保證你的瘀青馬上消失,而且肌膚更細嫩。」「真有那麽好用?怎麽我這絕代小神醫沒有聽說過?」唯唯側著頭,疑惑地問。小花兒翻個白眼,表示不予置評。「對了,魁首說等你用過餐後,到他的書房找他老人家,好像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唯唯霎時雙頰紅雲滿盈,舌頭像是打結般道:「他……他找我有……什麽事?」

    想到要見卓野的面,她的心像是打鼓般劇烈響起,不知道這麽大聲小花兒有沒有聽見?

    小花兒一臉奇怪地瞅著她紅似火的雙頰。唯唯夫人怎麽了?臉紅得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吸不到氣時一樣,真是古怪透了!反正今日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可說得上是正常的,其中以唯唯夫人最怪!

    「不知道,希望不是又要訓夫人一頓了。」小花兒實在是坦白得沒話說,連這種主子的糗事都敢說出來,真是勇氣可嘉!

    果然,唯唯無奈地橫了她一眼,她說得好像自己常被叫去書房訓話一樣,雖然這是事實,但也不可以明講出來呀!只要心照不宣不就行了。

    「我最近又沒惹禍,是不是?」唯唯這句話自我說服的意味非常明顯。

    「那夫人你就不用怕羅!」說的人非常開心,但聽的人卻很心虛。

    唯唯仍逞強地道:「廢話!我什麽時候怕過他了?我不找他麻煩,他就該感到萬幸,趕緊去謝天謝地羅!」這純屬「死鴨子嘴硬」型的,到如今還在逞口舌之快,還在做臨死前的掙扎。

    小花兒聽了掩嘴偷笑,壓根兒就不信唯唯的逞強之辭,但仍答道:「是!是!我的好夫人。」一雙巧手已經開始為唯唯梳髻。笑歸笑,但工作還是得做。

    ••••••••••••••••••••••••

    唯唯在外頭晃了很久,先去澄塘樓找行青聊天解悶,再去閃日閣卓風對弈,向他討教討教一番——其實是她硬纏住卓風不讓他脫身的。本來照唯唯那不純熟青澀的棋技,是很難贏棋齡有十幾年的卓風,但卓風卻很瞭解「小孩子」愛贏的心態——唯唯的心態無異於小孩子——所以故意輸棋給唯唯,樂得她眉開眼笑、心花怒放,然後得意揚揚地以耀武揚威的姿態離開。八成是去找人炫耀吧!

    終於,她該玩的都玩過了,該逛的也逛完了,才慢吞吞地走往書房的方向,一副遲疑躊躇的樣子,就算她走兩步、退一步,終究還是會走到書房的。不過,那已是過了一段很久的時間之後。

    唯唯不甘願地推門而入,連敲門的動作都省了。由於太過專心觀察卓野的臉色,不小心被高高的門檻給絆倒,整個身軀用力向前仆倒,驚慌失措的她只來得及用雙手護住她可愛的俏鼻,其餘的只好聽天由命羅!

    「哎喲!」這一跌果然很痛,就算地上鋪著長毛地氈,仍摔得她差點兒滿地找牙,所幸她的俏鼻安然無恙。唉!今日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先是脖子被毒蟲爬過,再是跌了一跤。真倒楣!

    卓野趕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好滿心無奈地扶起唯唯,將她抱起放在椅子上,他則蹲下身去檢查她的手和膝蓋,大手輕柔地檢查著。

    「怎麽如此不小心,有沒有摔疼了?」他擔心地問。

    她調皮的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沒有。」好丟臉哦!

    她骨碌碌的雙眼一轉,又道:「你找我來做什麽?我最近又沒做錯事,你可不能隨便罵我哦!」

    這叫先發制人,又叫先下手為強,她才不會呆呆的任他訓呢!最少也要狡辯一下,才對得起自己。

    卓野站起身來,將她嬌小的身軀放在腿上坐好,對她嬌嗔的模樣感到好笑。

    昨夜唯唯很快就累得睡著了。但他卻凝視了她一整夜,愛煞她天真無邪的睡容;愛煞她白滑細嫩的肌膚;更愛煞她純淨無瑕的嬌軀。他的手一直無法離開她,他的唇也細啄了她一整夜——至今她的雪白頸項上猶然帶著青紫的吻痕呢!也只有他純潔的小嬌妻才會以為那是被毒蟲咬的,絲毫不曉得是被他過度眷戀輕吻而成。

    他撥開她的秀髮,望向她姣好的頸項,若有所思地輕撫她上了藥的白嫩脖子,黑眸中儘是憐惜。

    唯唯見他古裏古怪地直瞅著自己瞧,不禁心跳加速,使她感到陣陣暈眩和心悸,他這眼神好像昨日「那個」眼神哦!該不會是……

    「不行!」她一手拍掉他「不懷好意」的大手,嬌俏的臉蛋兒漲得通紅,氣嘟嘟地嚷著:「現在是大白天不能做‘壞事’,你……你真是不知羞恥!」語畢,還惡狠狠地斜睨他一眼,顯然很不齒他的邪惡想法。

    卓野被她沒頭沒腦地亂罵一頓,他真的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什麽壞事?

    什麽不知羞恥?

    瞧她那副不屑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罪孽深重的大壞人呢!他究竟做了什麽讓她如此怒不可遏?

    「你這小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什麽?」卓野溫柔地親親她的雪白額頭。

    她氣得用食指大力戳向他的胸膛,振振有辭地道:「你別故意裝作沒這回事,你的邪惡念頭我清楚得很,不管你怎麽求我,不行就是不行!」

    她很拽地別過頭去,看也不看他一眼。她還真以為卓野會求她啊!「什麽邪惡念頭?」卓野好笑地瞥了她一眼,見她酡紅的雙頰才突然恍然大悟。「哦——你是說昨個兒那件事哦!我壓根兒就沒有想要做那檔事,你還沒休息夠呢!」

    他將她摟得更緊,壓低聲音沙啞地誘道:「難道你想做這件‘壞事’了。」

    唯唯掙扎地想推開他的胸膛,依然嘴硬地道:「我哪有?是你先把手擱在我脖子上的,自己毛手毛腳的還敢怪我。」

    這下,她臉紅得更厲害,沒想到她一時「會錯意」竟惹來那麽多的笑話。真是丟死人了!本想把錯全怪在卓野身上,可是她不爭氣的臉頰還是紅了起來。

    「你的想像力真豐富!」卓野還在取笑她。想想這機會還滿難得的,誰教他的小嬌妻平時刁鑽得很,少有出糗的時候。見她又羞又氣的俏模樣,想必挺喜歡昨天發生的事羅!

    「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她凶巴巴地問,這辛辣的氣勢還真能唬過一些膽小怕事的人咧!可惜在卓野的眼中她反倒有一種嬌蠻的美,反正她是只「紙老虎」,吃不了人的!

    「問你身上還疼不疼?」他正經地問,眼裏有掩不住的擔憂。

    她認真地答道:「沒事,脖子上過藥後就不疼了。」

    他的手托起了她的下顎。「我是問你的身軀還會不會酸痛?唯唯,昨晚我一定弄痛了你,以後我會注意的。」

    唯唯本來已經低下頭,急著掩飾住火燙的雙頰,但一聽到「以後」這兩個字,馬上又抬起頭來坦率地道:「還有‘以後’哦!」語氣中有掩不住的失望。「可不可以不要?會疼咧!」

    卓野心疼地撫摸她委屈的臉蛋,道:「以後不會了。」

    「過完年後,你想去哪里玩?」卓野今天喚她來,主要就是問這個。

    果然,唯唯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

    「怎麽?你有空陪我?」她燦爛笑道,她睜圓雙眼,興奮萬分。

    「嗯!社裏上元節過後才開始做生意,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清閒到上元節。」

    唯唯板著手指數數兒,道:「我想到江南找師父算帳,順便去探視爹娘,還想去西湖玩,我雖是在江南出生,可是卻沒眼福到杭州看看。此外,聽說長江三峽也挺刺激的,不如我們也到那裏去玩玩,還有——」

    「唯唯。」卓野好笑地打斷她越說越興奮的長篇大論。「這一個在南,一個在西,是不可能同時玩得到的。而且你說的地方都太遙遠了,光憑半個月是無法盡興的,從這裏到江南快的話也要十天、半個月,這樣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她垂頭喪氣地道:「那怎麽辦?」

    「不如到京城玩吧!我們在那兒有個宅子,路途又近,比較不累人,而且京城在這段時間可熱鬧得很,一般看不到的稀奇玩意兒在那裏都看得到,更別說那些賣藝、說書的。另外……」

    「好!好!我要去京城,我想去那裏玩,洛大哥,你真好!」唯唯激動的叫嚷著,甚至還高興地往他臉頰上「啾」一下。

    他低沉一笑,道:「你開心就好了。」

    突然——唯唯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雖然昨日剛開始有些疼痛,但他畢竟不是故意的,說不定他也會痛,只是不好意思說,死愛面子而已。她思考一下,終於鼓起勇氣道:「洛大哥,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前陣子我受傷的時候就想告訴你了,可是我氣你老是強迫我喝參湯,所以一直沒有說。現在為了慶祝到京城玩,我索性大方些老實告訴你,你想不想知道?」她有點兒羞怯地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我想聽。」憶及昨日她也是告訴他一個驚喜的大秘密,這次應該也是個不差的驚喜吧!

    「上次我說喜歡你,其實是騙你的。」她臉蛋兒又染上兩朵可愛的紅暈。「啊?」這好像是個壞消息,怎麽跟第一個秘密差那麽多?他訝異地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唯唯好似下定決心地道:「因為我不只喜歡你,還非常愛你。洛大哥,你有沒有相同的感覺呀?」最後一句話她是勉強說出口的,雖說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之人,但遇到這種事她還是挺害羞的。

    她見他沒反應,更沒搭腔,又羞又惱地道:「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不愛唯唯?不愛你就明說嘛!幹嘛楞頭楞腦地不吭聲,想我唐唯唯也不是提得起放不下的人,我可是非常有風度的。」

    她頓了頓,喘了口氣又適:「不過,有我這種大美人愛著你,可是你的莫大榮幸咧!你可別不識好歹,至少也要愛我一點點才說得過去。而且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呀!別挑三檢四的,有我唐唯唯愛著你,可是你上輩子燒了好香,別人求都求不到哦!洛大哥,你有沒有聽進去?」她沖著他的耳根子大吼,見他優在那裏沒反應,不禁有些氣惱。

    卓野欣喜得直瞅著她瞧,看她從羞怯一下子轉換到惱怒,又到自吹自擂,越說越不像話,最後竟語帶恐嚇,讓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只好目不轉睛地凝視她紅撲撲的臉蛋。

    他將她摟緊,深情地道:「我也愛你。」

    然後,他深深地吻住她噘高的小嘴……

    半晌後,他才離開她的紅唇,托起她的下顎,望進她的黑眸,緩緩柔情地道:「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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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一陣銀鈴般的快樂笑聲,來自於籬落樓附近的荷花池塘。這荷花池塘是婚後卓野知道唯唯愛戲水,特地找人來挖個池塘,種些荷花,讓她開心的,順便牽制她的行蹤,免得老住後頭的雲霧山跑。當初唯唯在他面前不小心露出口風時,他差點兒嚇得渾身虛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竟然把雲霧山當作自家的後院,動不動就跑去深山裏的溪旁釣魚、戲水,她難道不知道從前有多少人在雲霧山裏迷路、餓死嗎?反正這結婚半年來,他對她的擔心從未停止過。

    在這炎炎的夏日裏,從荷花池塘傳出的笑語,無異於一股清流,讓聞者為之通體舒暢,發出會心的一笑,在這麽炎熱的夏季裏,有什麽比玩水更清涼舒服的事?怪不得唯唯連午覺都捨不得睡,帶著丫鬟小花兒躲在池塘旁的大樹下戲水。

    只見唯唯坐在榕樹下,將一雙小巧白嫩的玉足浸在綠意盎然的池水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踢池水,享受微風所帶來的幾許清涼。

    而小花兒也拿著布扇盡職地往唯唯身上扇去,雖然她一雙眼睛老是不由自主地往唯唯浸在水裏的玉足瞄去,但羡慕歸羡慕,她可沒那個膽子將腳浸在水裏戲水,這種不合體教、露出肌膚的事,她可不敢做呀!真不知道當初魁首他老人家是怎麽被夫人說動的,竟允許她在大庭廣眾下露出玉足,不過魁首雖被說動,但還是有派一些人圍在池塘外面,免得有不長眼的人闖入。「小花兒,你幹嘛直盯著我的腳?」唯唯側著頭,好奇地問。忽然眼中閃過一絲壞壞的光芒,裝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模樣。

    「哦——你是不是也想玩水,那你也下來呀!」唯唯在婚後一點都沒變,還是一樣愛玩愛鬧,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趨勢,全怪卓野寵壞了她。

    「不要,夫人。」小花兒驚恐地道,眼中閃過警覺的光芒。

    唯唯笑而不答,玉足用力踢向池水,讓池水濺起一串豆大的水珠飛向藍天,最後這些剔透的水珠全灑在小花兒和自己身上。哇!好舒服哦!

    即使身旁有個一直尖叫發出魔音傳腦的小花兒,也不能阻止唯唯踢水的舉動。「好涼快哦!」她開心地大喊。

    「唐唯唯,你給我過來!」

    一聲怒吼從遠遠的書房方位傳來,嚇得兩人立刻停止動作,面面相覷。

    「夫人,你是不是又惹魁首他老人家生氣了?」小花兒好笑地問。

    這已是今年第十二次唯唯要被喊進書房訓話了。前幾次的時候小花兒還真是有點兒膽戰心驚,後來當她明白魁首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她就開始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看魁首他老人家被唯唯的眼淚耍得團團轉,而唯唯大部分是假哭。

    唯唯狀似無辜地兩眼圓睜:「哪有!」一張小臉因仔細回想而皺成一團。「對了,他一定氣我今早偷跑下山的事。可是守衛嶺上的兒郎那邊我已經‘關照’過了,他不可能知道呀!難道最近我有做什麽我不知道的‘壞事’?」唯唯顯然已經陷入沉思中。

    「夫人,別想了。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噢!等會兒我抽空過去。」唯唯好像不把那聲怒吼放在眼裏。

    「現在去好了,剛才夫人不是一直喊無聊嗎?乾脆過去看看魁首他老人家有什麽事?」

    「不要!他一定又要罵我了。他每次都說工作忙,不能陪我,但是光對我的‘訓話教誨’,他就能花上一個下午滔滔不絕地罵著。真是煩!」唯唯的言語中有著濃濃的埋怨和不滿。

    小花兒開始有些同情唯唯了,只好安慰道:「搞不好魁首是有好玩的事才會找夫人啊!」

    「真的?」唯唯雙眸因顯而易見的興奮而閃閃發亮,火速地穿上羅襪和繡花鞋,興匆匆地走向書房。

    這兩個異想天開的小女人還真能自我安慰。難道先前卓野那聲怒吼是喊假的啊!

    ••••••••••••••••••••••••••

    唯唯奔到書房,依照慣例門也不敲,直接推門而入。

    「你找我有什麽事?」她開心地道。

    卓野沒有理會她的好心情,一把將她提到自己腿上,面容嚴肅地問:「前陣子,我問你怎麽胖了,你是怎麽回答的?」

    唯唯連忙堆上自認最可愛的笑容,笑咪咪地道:「還能怎麽回答,就是我被砍傷的那段期間,你一天三餐都強迫我吃補品,能不胖才怪呢!」她摸摸他的下巴安慰道:「不過,你別擔心,過陣子我發誓一定會瘦下來的。」應該不會被發覺吧!照卓野那種遲鈍的人來看,應該還可以瞞上一個月才對。

    他俊臉一沉,不容許她打哈哈混過去。「鄭叔說你的症狀很像他老婆以前懷孕的樣子。你是不是懷孕了?」他眼中寫滿懊惱與挫敗。他這陣子真的太忙了,竟然忽略唯唯的身體狀況,還一直對她的發胖感到高興咧!怪不得她會生氣不告訴他實話。

    糟糕!被發現了。都怪鄭叔多嘴啦!好不容易瞞了那麽久,居然功虧一簣。想到卓野知道她懷孕後,一定會餐餐補品伺候,讓唯唯不禁打個寒顫。不行!她得否認,她不想吃那些噁心的補品,更不想被禁止她的活動——依她的猜測,卓野一定會要她每天躺在床上休息,直到把小娃娃生下來為止。

    「沒有!」唯唯矢口否認自己懷了小娃娃,打算等到自己肚子大到瞞不住,一走路肥得像只母鴨一樣才承認。

    卓野瞪了她好一陣子才道:「最近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一時不察,中了他的計。「有呀!會噁心反胃,幾乎起不了床,見不得油膩的食物,而且越來越想睡——」她猝然打住,雙手捂住自己的嘴,警覺地看著他。

    真是糟糕!這次自己是不打自招了!

    「你真的懷孕了?」卓野又是一陣怒吼,震得唯唯趕緊用雙手護住耳朵,整個腦袋瓜子縮在他的胸膛上,她直覺想當只「縮頭烏龜」。

    等卓野對她一陣劈頭大罵,怒氣發洩得差不多時,才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忽然整張臉失去了血色,他倉皇失措地抬起她的下巴道:「唯唯,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我剛才真不應該罵你,瞧你‘嚇’成這個樣子,我看還是請你師父下山來替你檢查好了——」

    「等一下。」唯唯見他越說越誇張,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嚇著了?我是那種容易受到驚嚇的人嗎?以前你對我大吼大罵的時候,我還不是老神在在地任由你‘說教’」。」趁著機會難得,她也得好好對他「訓示」一番。

    「再說,我自小就在山林裏長大,身體強健得很,根本不需要師父來檢查,自己的身體我很瞭解,我不是那種柔弱無用的女子。我就是怕你擔心,才瞞著你的。你看我現在都已經懷孕三個月了,還不是一樣活蹦亂跳的。」「可是你個子大橋小了。我擔心你會受不了。」他神色灰敗、憂心忡忡地道。

    「那你當初還騙我說要生一個小娃娃來解悶。」唯唯憤慨地挺直身子。

    「你是不是不要這個小娃娃了?」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她的下巴連忙挑釁地抬起。

    卓野氣極敗壞地擁她入懷,氣憤地道:「那是我的骨肉,我怎麽會不要他?你這小腦袋瓜子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們而已。」

    他快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自從十二歲那年失去所有家人,只剩卓風與他相親相依,兩人單打獨門地走過那段歲月,後來雖有師父、皖堯和行青介入他們的生活,在情感上他仍然孤傲於天地之間,也不覺得寂寞無依。直到唯唯介入他的生活,時時刻刻纏膩在他身邊,古靈精怪只讓人覺得可愛,小小的霸道與耍賴只會帶給他憐愛的感覺。夜晚有人蜷縮在他身旁人眠,早上又纏著他不讓他起床,這種甜蜜窩心的舉動融入他剛強沉肅的生活中。天!他害怕失去唯唯,他不想冒著失去唯唯的危險……

    「噢!」唯唯有點兒心虛、理虧的應道。

    「這樣好了。」卓野的口氣比較溫柔了。「我們派人去請師父下山,只要他說沒問題,我就不強迫你吃補品,如何?」

    「好吧!」唯唯埋在他胸膛裏悶悶地說。兩人終於達成協議。

    「洛大哥,你剛才好凶哦!」她的聲音聽起來好不自然,像是哽咽一般。卓野聽到她略為嗚咽的「控訴」,一時慌了手腳。「對不起啊!你可別哭哦!」該死!她已經泫然欲泣了。

    「以後我就是孕婦了,你不能再凶我,即使我做錯事也是一樣。」語畢,她還發出一聲細微、近乎嗚咽的聲音,看來已經快哭出聲了。

    「好!只要你不哭,什麽都行。」他對唯唯的眼淚向來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大部分的時間都任由她予取予求。

    「你說的哦!」唯唯在他懷裏悶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卓野真是太好騙了。

    可想而知,這樣類似的對話會持續大概五十年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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