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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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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 -【皇上造賊船(賊保鏢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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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5 00:14:4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跟多名重臣談論國事後,朱皓熙一回到乾清宮,朱貝兒就將邵親王跟太皇太后說的話轉述給他聽。

  「有這等事?!」俊臉上淨是肅穆之色。真是一波末平一波又起,當時,他實在不該寬容邵家父子!

  「我相信皇兄的選擇。」朱貝兒笑盈盈的給了他一個支持的微笑。

  他這才露出點笑意,隨即喚來新任太監總管杜可深,至於李大維,早被逐出宮外。

  「傳朕旨意,宣邵親王進宮。」

  「是。」

  約莫半炷香後,邵親王入宮,一見到皇上,他就主動摘下頭上的官帽,必恭必敬的跪在他身前。

  朱皓熙擰眉,「你這是做什麼?」

  邵親王一臉沉痛,「意思是臣連這頂官帽都可以不要,也要阻止那名賊婦繼續留在宮內!」

  「她不是賊婦。」

  他一愣,看著一臉冷峻的朱皓熙,「皇上知情了?那更好,皇上,她就算化成了灰,臣也認得!」

  「是她害了貴公子嗎?」他冷哼一聲,「你兒子邵弘文,為了擁有江南第一美人蘇嫣兒,不惜對她下藥,還將她五花大綁的強擄上花轎……」

  這些兒皇上怎麼會知曉的?邵親王愈聽,臉色愈蒼白。

  「那日的情形,朕不想贅述。」冷冷的睨他一眼,「但朕可以告訴你,你兒子為何會被發配邊疆,為何你多處奔走都沒人敢替你去找鄭巡按說情、為何你上書向朕陳情,朕也沒有回應……因為那是朕親自下的御旨!」

  什麼?!邵親王臉色刷地一白。

  「原本朕只將你調回北京,沒摘你的官帽,是體念你對國家的忠貞奉獻,但現在既然是你主動摘下——」

  邵親王倒抽了口涼氣,急急的拿起官帽,「皇上,饒怒臣吧,臣知錯了!」

  「來人,取走他的官帽,從今而後,他只是一介平民!」

  他傻了,渾身虛軟無力的被兩名侍衛扶著離開。

  接著,又有人來報。

  「皇上,找到羅裡紳了。」

  他眼睛一亮,「快帶他進來!」

  「是。」

  不一會兒,侍衛就將在外乞討過活的羅裡紳帶進宮,而朱皓熙幾乎已認不出他是當年風流倜儻、嘗遍他後宮嬪妃的羅裡紳。

  他衣著破舊,披頭散髮,渾身髒臭不堪。

  「沒想到你竟成了一名乞兒!」

  羅裡紳苦笑,「我幫下了義父,對他而言,就形同廢人一般,再加上……」他尷尬的住了口。

  他意圖染指義父也肖想的茵妃,義父在一怒之下,斷絕了父子關係,還把他轟出溫德王府,身無分文的他,一開始還能靠溫德王府的名號四處騙吃騙喝,只是得知他早被朱齊鴻攆出王府後,那群酒肉朋友便不再援助他,最後,他也只能乞討過日……

  朱皓熙看得出他日子過得困苦不堪,只是他對他的故事沒有興趣,何況,這根本是他咎由自取!

  於是,他直接將找上他的目的簡單說明。

  羅裡紳一怔,骯髒的臉上逐漸浮現笑意,再放聲大笑,「義父也有這麼一天啊,他終於也遭到報應了,這種無情無義的人——」

  「你到底知不道那是什麼藥?」朱皓熙沒耐性的打斷他的話。

  他仍是滿臉笑意,「我當然知道,那藥叫失心散,會忘了自己是誰,失去所有的記憶,而且沒有解藥,賣藥給義父的人是這麼說的!」

  沒有解藥?!這不就是宣佈嫣兒無藥可醫了!他的心沉甸甸的。

  「皇上、皇上!」

  突地,不遠處傳來宮女的呼聲。

  「我要見皇上!」

  這是道清脆又帶著稚柔的女性嗓音。

  嫣兒!朱皓熙抿緊了唇,「來人。」

  一名太監立即跑進來,「皇上。」

  他看向好奇的往後張望的羅裡紳,「帶他下去領賞。」

  「是。」

  羅裡紳苦笑一聲,他竟然也落得如此下場?

  在跟著小太監前去領賞時,他瞥見一名如天仙的大美人正與兩名宮女對峙著,看得出美人兒正惱火,但皇宮的風風雨雨再也跟他無關了!

  朱皓熙一步走出宮殿,就看到蘇嫣兒正生著氣,他信步走近。

  蘇嫣兒一看到他,美眸倏地一亮,立即投入他的懷中,再不開心的看了兩名宮女一眼,「她們不許我來找你,但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你。」

  他示意宮女退下,這才擁著她到另一邊的亭台坐下,「是我要她們先守著你,我有事要處理。」

  「真的嗎?」她咬著下唇,「那我錯怪她們了,我以為她們不讓我見你。」她一臉歉然。

  「沒關係,你找我什麼事?」

  「有個人,他叫邵親王,他說我是賊婆子、是壞女人……」說著說著,她的眼眶一紅。

  「可貝兒不是跟你說他認錯人了嗎?」

  她一愣,「你知道了?公主跟你說了?」

  他點頭,「所以你選擇相信我,還是相信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當然是你。」她毫不遲疑的回答。

  他溫柔一笑,「那就好,邵親王去年遭受喪子之痛,一直無法走出陰霾,而他的兒子是因貪戀美色才自食惡果,所以,他只要見到貌美年輕的姑娘,都認為是害死兒子的女人。」

  「原來如此,好可憐啊!」她喃喃低語。

  他拉起她的手親吻一下,她的臉頓時漲得紅通通的。

  他凝睇著她。她雖然依賴他,但除了擁抱外,他卻不敢再進一步,就怕嚇到她,畢竟她已遺忘了過去。

  只是這可苦了他,他夜夜擁她入眠,卻不能佔有……

  被他那雙專注的眼眸緊盯著,她莫名的臉發燙、身子發熱,一顆心更是卜通卜通的扛跳不已。

  她隱約瞭解,她早已屬於他,雖然他從不提兩人之間的親密事,但來自身體的渴望,總在他接近她時挑動著她,令她身體隱隱作痛……

  「我想畫畫,想畫你,好不好?」

  一直處於他這雙灼熱的目光下,她手足無措,只好先找點事來做做。

  「好。」

  他深吸口氣,才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她純淨中帶著天生的魅惑,那流轉的媚態不流於低俗又勾人心弦,而這些魅力都是自然散發,不帶一點造作,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

  不一會兒,亭台裡已備妥紙筆,蘇嫣兒靜靜的拿著畫筆,一筆一筆的畫著,微笑的看著他,那模樣如此恬靜恰人,就像朵不染塵埃的素靜水蓮,每個人不由得都靜下來看她。

  待她畫累了,回房休息,朱皓熙這才宣來太醫,將「失心散」這名字與眾太醫說下,但他們面面相覷,對此藥全然沒印象。

  他不得不再找來唐紹祖,秦惟禮。

  唐紹祖身為賊窟少主,江湖人土認識的比他多,而秦惟禮多年在江南當父母官,交友滿天下,然而兩人對這藥名也很陌生。

  唐紹祖見好友一臉失望,「我會讓霄漢寨的人全員出動,也會找萬事皆可達的『萬達鏢局』的人幫忙,那家鏢局的江湖人脈超乎你我想像,也許很快就有好消息傳來。」

  「希望如此。」他苦笑。

  「那些專門替你搜集消息的黑衣人呢?」秦惟禮又問。

  「別提了!我派他們去找古靜芝,到現在還沒找到人。」

  接著,日子又在等待與尋覓中度過,朱皓熙守護著試圖拼湊記憶的蘇嫣兒,他對她的深情、溫柔,呵護,在在都令她動容,但也因此,更加懊惱她那空白的過往。

  此時,她一人獨處寢宮裡,看著桌上那搖曳的燭火,美麗的臉上淨是愁雲。雖然朱皓熙沒說,但她知道他一直很希望她會記起他,陪著他一起笑談兩人之間發生的事……

  她輕歎一聲,先行在床上躺下。今晚,朱皓熙與唐紹祖、秦惟禮促膝長談,晚一點才會進來,可她知道,他們一定又是為了她的事在尋找解決之道……

  思緒間,她眼皮愈來愈沉重,終於進入夢鄉。

  不久,一名全身黑衣的身影潛入,小心翼翼的走到她床前,再從脖頸間掏出一條骷髏墜鏈,從墜子裡拿出一顆乳白色藥丸放入她口中,很快的又飛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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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我的頭好痛、好痛啊!」

  熟睡中的朱皓熙被蘇嫣兒那一聲聲痛苦的嚷叫驚醒,他倏地起身,看著縮成一團的她,「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痛,好痛啊……」她臉色痛得慘白、滿臉淚痕,還渾身不住顫抖。

  他立即點了她的昏穴,再對著外面大喊,「太醫,快傳太醫!」

  「是!」

  不一會兒,太醫匆匆進宮,把了脈,卻一臉不知所措,「皇上,她的血脈倒逆,一下子急、一下子慢。」

  「那是如何?」

  「臣、臣也不知道,臣不曾遇過此等脈象——」

  「該死,將所有的太醫都召來!」

  「是!」

  可結果都一樣,太醫們手足無措,只能開些定神的藥方讓蘇嫣兒服下。

  也從這一天開始,她的病情時好時壞,好時她神情平靜,不吵不鬧,但有時她會劇烈頭痛,突地大叫大哭,緊緊的抓著人不放,好幾次,甚至痛到在地上打滾,朱皓熙唯一能做的就是點了她的昏穴,但這終究不是辦法。

  終於在太皇太后的堅持下,為了不影響他上早朝的精神,蘇嫣兒搬出乾清宮,住到同屬內廷的交泰殿。

  這會兒,她又大鬧了一場,而且還甩開兩名宮女,衝到太和殿來,偏偏正值外族進貢的場合,她緊緊的抓著朱皓熙痛苦的哭叫,弄得外族使節疑惑不解,眾臣議論紛紛,皇室的面子全被她丟光了!

  最後,還是朱皓熙要重臣們代為款待使節們,這才帶著她回到乾清宮。

  也不知是否被嚇到,蘇嫣兒又變得很安靜,那雙美眸還透著抹歉意,不時的看向抱著她的朱皓熙,幾次欲言又止。

  「沒關係,沒人會責罵你的。」他輕聲安撫,眸中淨是溫柔。

  她擰眉,感受這熟悉的溫厚大手愛憐的撫著她的臉頰,腦海似乎有什麼影子閃過,事實上,最近她每頭疼一次,那抹影子就益發清晰,而這會兒,一張屬於記憶的俊顏漸漸明顯,赫然就是近在咫尺的俊顏,而一切曾經忘卻的,竟在此時也清明起來。

  她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仍在他懷中,而太皇太后就坐在一邊,她羞慚的想離開他的懷抱,但他卻抱得更緊,「別害怕,祖奶奶不會罵你的!」

  她羞赧的看向太皇太后,她並不是……

  太皇太后雖然心存慈悲,憐憫她心緒渾沌、記憶全無,然而,身為皇室的大家長,有些話即便殘忍,她還是得說。

  她擰眉看著溫柔擁著蘇嫣兒的朱皓熙,「她極可能會這樣一輩子,皇上心裡可要有個打算,今天的事絕不會只有一次。」

  他當然明白她不適合待在宮裡,除非他將她關起來……但他怎麼忍心?

  「朕會離開的。」

  這可不是太皇太后預料中的答案,尤其還是出自責任感極重的孫子,「黎民百姓、國家興亡都是皇上的責任啊,皇上怎能輕言離開!」

  「她也是朕的責任!」

  「這——」她當然明白他對蘇嫣兒情深意重,然而……「皇上,你得立後,一個可以母儀天下的皇后才行啊!」

  「朕皇后的人選早定,就是嫣兒。」

  「不成,她不成,難道皇上要在你這代斷了皇室香火嗎?皇上是個理智的人,合該明白哀家指的是什麼!」她愈說愈急,看孫子一臉非蘇嫣兒莫娶的堅定,更是讓她心驚膽戰啊,「先不談嫣兒的病吧,她就算再怎麼溫柔、再怎麼美麗,終究是個賊啊!」

  「祖奶奶——」

  太皇太后一臉嚴肅的打斷他的話,「這事哀家都從邵親王那兒聽說了,只是皇上難得遇上喜愛的女子,她又生病了,哀家也就忍住不說,你將她留在身邊可以,但要立她為後卻是萬萬不可!」

  「祖奶奶,邵親王的話不全然可信!」

  「若不可信,為何皇上在當日就摘了他的官帽?」

  他頓時語塞。

  「哀家是老了,但腦袋還很清楚,」她定視著丰神俊朗的孫子,「一個女賊要怎麼當皇后呢?就算她是健康的,皇室血統也下容褻瀆,皇上若打定主意要當千古罪人,哀家也不會同意!」

  他無言了,但擁著懷中人兒的手臂收得更緊,那雙複雜的黑眸有著難掩的沉痛。他下在乎立下立後,他在乎的是她何時能記起自己是他深愛的嫣兒。

  他要她跟他站在同一邊,一起向祖奶奶,甚至那些憂心她會成為國母而聯名上奏,要他下旨選妃的眾多重臣證明,她有多麼稱職,多麼的適合當他的皇后……

  蘇嫣兒靜靜的睇視著他,再低著頭,沒人注意到她眸中一閃而過的一抹沉痛,再抬頭時,她的眼神變得專注,傾注全心的凝看著他,要將這張早已刻印在腦海中的俊顏再仔仔細細的烙印在心坎裡……

  因為「千古罪人」這個詞太沉重了啊!她不該讓他為難的,就這樣了吧!

  這晚,蘇嫣兒悄悄的扮回小湘子,再偷拿了朱皓熙的令牌,瞞過守城的侍衛,離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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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皇宮就來了位指名要見皇上的訪客,而且是來討賞的。

  「原來是你!」朱皓熙沒想到這位訪客會是古靜芝。

  「嫣兒呢?而我是該叫你皇上,還是朱爺?」她故意調侃他,「算了,不鬧你了,但沒想到你來頭這麼大,嫣兒跟我說時,我差點沒嚇呆呢!難怪你那麼神秘。」

  朱皓熙難掩凝重,「她……」她還不知道嫣兒出事了吧?兩人情同姊妹,他真不知該怎麼跟她說?

  見他欲言又止,她側著臉兒想了想,「你今天還沒有看到她是不是?」

  他蹙眉,總覺得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但仍點了頭。

  「這個……」她笑盈盈的從脖頸問拿出一條墜鏈,「我跟嫣兒身上都有這樣的骷髏墜鏈,但自從愛上你後,她就不再戴了。」

  經她這麼一提,他倒是有印象。

  「這項鏈其實是有故事的。」

  她娓娓道來擒娘子因為錯愛一個男人,所以,寧願忘了自己是誰,也不願再受情傷折磨,於是吞下自己調配而成的失心散……

  「你說失心散?!」

  一聽到那個折磨他多日的藥名,他整個人一震。

  她用力點點頭,「你沒聽錯,所以即便這世上只有兩顆珍貴的解藥,她也不肯吃,還要我跟嫣兒發毒誓,絕下餵她吃下解藥……」她歎息一聲,低頭看著那條項鏈,「她把解藥分藏在這骷髏墜子裡,命令我們戴著,」她抬頭再看他,「她要我們記住愛上男人的下場,要我們引以為戒。」

  「聽著!」他實在太激動了,「你有解藥,竟然還在這說了這麼多廢話?不,是我還呆愣著,你快把解藥給嫣兒吃吧,她不小心誤食了……」

  「我知道啊,你以朱爺的身份透過霄漢寨找上萬達鏢局的人深入江湖,重金懸賞失心散的解藥,早就引起我的注意,」她一臉困惑的看著他,「半個月前,我就夜探皇宮,讓嫣兒吃下解藥,只是還有私事要處理,所以我就先離開了,」她露齒一笑,看到他那張繃緊的俊顏終於笑了,「算算日子,她這一、兩天就該恢復意識了呀!」

  「真的?!」他一臉驚喜,隨即轉身奔至交泰殿,卻見兩個淚如雨下的宮女迎面跑來,一見到他,馬上屈膝跪下。

  「皇上,蘇姑娘不見了,我們裡裡外外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她。」

  他神情丕變,快步的跑進她房間,卻見裡面收拾得整齊,屬於她的東西都不見了!

  他怒聲大吼,「去找!叫所有的人都去找!」

  「是!」宮女們急急的起身去叫人。

  接著,他突然想到——他臉色倏地一變。不會吧?昨天,祖奶奶才跟他提立後一事,不會那麼剛巧吧?

  不一會兒,又兩名太監急急跑來,「稟皇上,昨兒有名小太監拿皇上的御賜令牌出宮,但直到這會兒也不見回宮,剛剛那名侍衛才想起來,對方貌似小湘子呢!」

  該死!他沉沉的吸了口氣,「退下!」

  兩人急急的退下去。

  他撫著發疼的額頭。她肯定是清醒了,當他跟祖奶奶在討論立後一事時,她就清醒了,可她卻——

  他黑眸進出怒火,雙手氣得握拳。她不相信他嗎?!

  此時,在乾清宮久候的古靜芝耐不住的走了過來,「嫣兒呢?」

  「她走了!」他咬牙切齒。

  她一愣,「走了?!」

  他面無表情的走回乾清宮,喚來一名侍衛長,不一會兒,就見六名黑衣人飛身進入。

  古靜芝詫異的瞪著他們。這、這不是那六個老是陰魂不散跟著她和嫣兒的黑衣人?

  「我要『她』的消息。」朱皓熙一字一字冷峭地道。

  「是!」

  六人在眨眼間立刻消失無蹤。

  「天!原來他們是你的人,嫣兒那個笨蛋還怕你擔心,不敢跟你提這票黑衣人老是如影隨形……」

  她倏地住了口,因為那個可惡的皇上竟然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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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

  金碧輝煌的皇宮裡,一朵朵美麗花朵在御花園裡綻放,而朱貝兒、謝雨茵、唐紹祖、秦惟禮坐在亭台裡喝茶聊天。

  「雨茵,你確定真的沒問題嗎?」秦惟禮其實還是挺擔心的。

  「放心吧,皇上那麼聰明,再經過我的短期特訓,絕對逮得住我師姊的。」出了個鬼點子的謝雨茵此時荷包滿滿,笑得是既滿足又得意。

  「好有信心啊,謝丫頭。」唐紹祖笑看著她,倒希望她的點子真的是萬無一失,不然,他的皇上好友快抓狂了!

  「那當然,你們忘了我演戲是一流的?」她一下子巧笑倩兮,一下子又變得楚楚可憐,接著是……她那張美麗的臉蛋突然出現痛楚,一手抱著肚子,「哎喲,好痛啊,我肚子好疼啊,我是不是要生了?」

  「又演這個!這個把戲你最近還演得不夠?」秦惟禮的心臟早被她練強了,但這也是經過一次次的魂飛魄散而來的。

  只是她的臉色發白,一手仍抱著肚子,幾乎快哭出來了,「是真的好痛啊……」

  朱貝兒察覺到不對勁,連忙看向秦惟禮,「不對,她看來是真的要生了!」

  「是啊,看來不對耶!」唐紹祖也忙著附和。

  秦惟禮的心臟這會兒真的是怦怦狂跳了,他臉色蒼白的將神情痛苦的妻子打橫抱起,一邊大吼,「快傳御醫!快!」

  不久,就聽到娃娃的哭叫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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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南京的秦淮河岸,一艘艘美麗畫舫在河上緩緩行駛著,河岸風光更是美麗,粉牆黛瓦的樓閣、精緻的花彫窗,引人目光的迴廊……襯著綠柳藍天,顏色繽紛,美得令人讚歎。

  不過,一艘艘畫舫在經過河畔一棟江南園林時,一名小眼塌鼻的醜女竟佇立在河岸的紅瓦亭台上,看來真是大殺風景!

  儘管船舫上的遊客面露嫌惡,但那名丑姑娘似乎毫無所覺,只靜靜的凝望著澄清的水面。

  此時,一艘金碧輝煌的畫舫緩緩駛近,只是它的布簾皆是放下的,因而讓人難以窺伺。

  只是,船首的一名船夫及兩個身著青衣的小廝卻是一臉的憂心,正此時,船舫的簾幕突然被掀開,衝出一名丫鬟,只見她不知跟小廝說些什麼,小廝先是一臉驚喜,接著急忙要船夫將船靠岸。

  而這靠岸的動作,終於讓那丑姑娘抬起頭來,一臉困惑的看著這艘船——怎麼挺眼熟的?!

  「姑娘,真是抱歉,」小廝抱拳看著她說:「我家公子近日來生了病,雖看過大夫,但已多日未進食,此時突然有了胃口,想吃點清粥,不知可否請姑娘幫個忙?我們願意付銀兩的。」

  她點點頭,「請稍待,我剛好煮了些,馬上去拿來。」

  她快步的往回走,纖細的身影倒是很迷人,只可惜,那張臉……

  不一會兒,她端了碗粥回到岸邊,正要交給小廝時,這才發現船首簾幕已經拉開,而一道熟悉的背影正背對著她,她瞪著他,突然呆住了。

  難怪,她覺得這艘船好眼熟!

  此時,對方轉過身來,蘇嫣兒乍見那張思念多日的英俊臉孔竟有著嚇人的蒼白時,整個人一震,手上的碗沒拿穩,竟然就掉了。

  「姑娘,對不起!」小廝認為是自己沒接過手,連聲道歉。

  「不!」她急喘一聲,臉兒發白,「不是你,是我不小心,你家公子他……」

  「他得了場重病,聽說是因為一個女人,紅顏禍水啦,不過姑娘不會遇上這種……」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尷尬的搔搔頭,「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係,我、我再去拿碗粥來。」她連忙又走回去,忍不住的頻頻回首,但他一直沒有將目光放到她身上……

  去而復返,她手上捧著一小碗粥,鼓起勇氣的跟小廝道:「我就剩這些了,怕一個沒拿穩又倒了,還是我拿上船比較安全吧?」

  「那也好,姑娘小心點上來。」

  「謝謝。」

  她緊緊的捧著粥,上了船後,無法克制自己的雙腳來到他身前。

  她眼眶微微一紅。他離她這麼近,她卻不可碰觸……

  可她好想啊,她是如此如此的思念他。

  她眸中閃爍起淚光。他是怎麼照顧自己的?他身邊的人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可以讓他病得如此虛弱?

  她的眼睛含著淚水,忘我的凝睇著,對丫鬟接過她手上的粥也毫無所覺,只是看著他。不懂,她不懂啊!那雙扣她心弦的炯亮黑眸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空洞?

  太多的問題在她腦海裡翻轉,那雙無法自他臉上移開的目光壓根沒察覺到船已經開動,而且還行駛好一會兒。

  她未曾察覺自己存在的突兀性,也沒意識到狂傲霸氣的朱皓熙又怎會讓個醜女緊盯著他不放,卻不吭上半句。

  一切都太靜默了,小廝、丫鬟全都在一記眼神下,靜靜的退下。

  終於,她感受到這不尋常的寂靜,柳眉一擰,驚覺到船竟然已經開了,而重重簾幕也放下了,船艙中只剩她跟他!

  她倒抽了口涼氣,急著轉身要走,但一個有力的臂膀猛地一抓,扣住她的小蠻腰,再用力一帶,她被迫靠在他溫厚的懷中,在她不知所措時,另一隻手將她臉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撕下,她想也沒想的奮力掙扎——

  「你還敢給朕掙扎?!」

  一道咬牙切齒又中氣十足的聲音,怎麼聽都不像是出自一個病人的口中!

  她詫異的抬頭看他,那雙黑眸此時可是暗潮洶湧,而那張蒼白病態的俊顏卻沒有一抹生氣紅潮……她突然明白了,伸出手輕撫他的臉。

  果然,有一層薄粉,「是雨茵,還是靜芝?是她們給你的?」

  「沒錯!一種像女人水粉的鬼東西,抹上去就像病入膏肓,是雨茵給我的,古靜芝也不知道又去了哪裡!」

  為了讓她上勾,他竟然還得抹上女人的東西,好在謝雨茵的點子沒出差錯,萬一沒釣到嫣兒這條美人魚,他一定要重重治她!

  「可你、你怎麼會找到我的?」她戴著一張醜女的人皮面具,即使一人獨居,沒人想佔她便宜、沒人想親近她,她正好可以治療情傷的,怎麼……

  他臭著一張俊臉,「天下無難事!」

  這話說得灑脫,只有他知道,那些總是能找到她行蹤的黑衣人這回竟遲遲查不到她的下落,就連她曾去過的地方、接觸過的人事物,他們都查遍了,但她就像從世上消失了似。

  還是謝雨茵那個鬼靈精點出「人皮面具」,並將她知道且看過的幾張面具都畫了出來,這才讓那些黑衣人查出住在秦淮河岸的醜女!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竟然留在她最熟悉的南京,他不得不承認,她很可惡也很有膽識!

  「你知道這一段沒有你的日子,我最常念的詞是什麼?」

  她不知道。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她接下道,這首詞她懂得的,是晏殊的「春恨」。

  「你真捨得,也真狠心。」朱皓熙愈說愈恨。她這磨人的小傢伙,他上輩子是否欠她很多,尤其在情字這方面?

  她眼眶微微泛紅,「我不想的,但我的身份……」

  「誰在乎你的身份,我乃九五之尊,誰管得了我要的女人是誰?」

  「皇室的血統你不在乎?」

  他眉頭微微一擰。

  見狀,她眸中漾起淚光,「繼承江山的皇於身上流有賊婆的血液,誰能接受?」

  「那是我的事,總之,我不准你再離開我身邊!」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即使她這會兒淚眼婆娑,看起來楚楚可憐的,他還是氣、氣、氣!

  看來真是氣瘋了!她認識他那麼久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英俊逼人的男人氣得橫眉豎眼,可見他有多麼在乎她,她能下動容、下屈服嗎?

  「好,我答應你,再也不會離開,但請你也答應我,你會另選皇后——」

  他黑眸倏地一瞇,「你再說……」

  「請聽我說完,我願意留在你身邊、為你生兒育女,願意守在江南、留在傾熙園,只要你需要我的時候,你都可以在傾熙園找到我。」

  他大為光火,「你該死的把我看成什麼人?!」

  只是她眸光澄澈,有決心,也有說不出的深情,「我知道你愛我,可是我不能不考慮到延續皇家血統的事,那的確是身為皇上的你該做的啊!」

  「閉嘴!我找到了你,我心情很好,你別再淨說些讓我煩心的事!」

  她微笑點頭,這才貼靠在他懷中。她知道,他其實是很在乎的,只是他對她的愛超乎了一切,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但她不能讓他成了千古罪人啊!

  皇上應該不會要一雙被人穿過的舊鞋吧?

  這是必要的犧牲嗎?她眼眸一黯。若成了殘花敗柳,可以讓他離開她,從此專心治國,娶一名品德兼備、適合皇室的金枝玉葉……

  她闔上眼睛,聆聽他的心跳,心中已有決定。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朱皓熙和蘇嫣兒回到傾熙園,過了段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兩人過著半隱居的生活,吟詩作詞、賞花作畫,生活中只有彼此,但終究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些問題不去面對,並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朱皓熙知道她回到皇宮也不會快樂,因為她心裡有太多的包袱,尤其是他!但是——

  「我會解決一切的,等我再來找你的那一天,你就要當我的皇后了。」

  「不用解決的,我這一生能遇見你,已經好滿足了。」她幸福一笑。

  「我不滿足,」他一臉認真,「我也不要你認命,我們一定可以解決問題。」

  「好吧!」她不再堅持。她愛他,也知道他想給她更多,但對她而言,真的夠了。

  「你要答應我,不可以離開,別忘了你給我的承諾,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千萬別……」

  她抬起頭來,直接送上樓唇封住他的唇,喃喃低語,「放心的回宮吧,我會存這裡等你的。」

  而且,還會有另一個男人跟她住在這裡,到時,你會不會氣到殺了我?

  她深情的擁吻著他,一顆心卻好沉重。

  在最後一次的激情纏綿後,朱皓熙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在她的請求及保證下,他答應不會再命令黑衣人來保護或跟蹤她,讓她擁有想要的平靜生活。

  而在等待他回來的日子,蘇嫣兒深居淺出,生活相當低調。

  不過她一直在尋找一名足以讓朱皓熙相信她移情別戀的男子,對方的容貌及談吐至少要與他相距不多,這樣才有說眼力。

  但就她一個人要如何尋找?

  所以她透過江湖友人,將一封信交給一名老乞兒,這是她跟古靜芝之間的聯繫管道,如果有什麼緊急的事,老乞兒就會幫她們找到彼此。

  上回,蘇嫣兒被邵弘文強灌春藥而上花轎時,便是他幫忙通知古靜芝的。

  果然,兩天後,古靜芝便回到傾熙園,一見到好友,劈哩咱啦就一陣數落,「你真狠耶,你逃開皇上我沒話說,但竟然連我也躲?這算什麼好朋友、好姊妹!害我像個瘋子四處找你……」她是滿肚子的怨氣。

  蘇嫣兒一臉歉然,「對不起,但我知道皇上一定會找上你的,我不想讓你為難。」

  「那你現在又找我做什麼?」古靜芝沒好氣的問。

  蘇嫣兒咬著下唇,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說了。

  「你要我幫你找個可以陪你演戲、扮成你新歡的男人,好讓皇上老子氣到不要你……」古靜芝一臉受不了的瞪著好友,「你想死啊!背叛皇上,萬一他生氣斬了你的小腦袋瓜怎麼辦?」

  「沒關係,只要讓他可以由愛生恨,就算死我也願意。」她認了呀。

  「嫣兒,你不要那麼笨好不好?」她真想敲敲好友的腦袋是不是豆腐做的。

  「就是因為太愛他了,我不能害了他,你能瞭解嗎?」

  「不了!」她沒好氣的拒絕。

  但見蘇嫣兒一直勸,從白天說到黑夜,說到她不得不投降。

  「好,我幫你找去!」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古靜芝這一去就是半個月,再回來時,她身邊多了名氣宇軒昂的英俊男子金玉傑。

  她先為兩人彼此介紹,這才將好友拉到一邊,以只有她們聽得到的嗓音道:「金公子知道一切的狀況,當然,除了你的男人是皇上這一點,我想自己要是說了,全天下大概沒有一個男人敢跟我來。」

  蘇嫣兒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實話。

  「我走了。」

  她錯愕的看著還真的轉身就要走的古靜芝,想也沒想的,她急急的拉住她的手,「你要走?」

  「嗯,我還有事,你知道的,我是新一任的擒娘子啊,至於他嘛……」古靜芝瞥了眼還四處打量傾熙園的金玉傑,再拍拍她的手,「他是謙謙君子,你不用擔心。」語畢,真的把人丟在這裡就走了。

  此時,金玉傑繞了回來,大大方方的打量起她,看得她一臉尷尬。

  「依姑娘的美色,實在不需要花大把銀兩找男人。」他的眼神帶著明顯的讚賞,而這話也說明了他是「重金禮聘」而來的。

  「我有我的用意。」

  「願聞其詳。」

  她一愣,一臉不解,「你不是都知情?」

  「哦,」他故作一臉恍然大悟,「是了,要讓一個男人離開你,所以,我得在你這兒住上一段日子,等那名男子來訪,再與你演點親熱戲。」

  「是如此沒錯。」她點點頭。

  「可我習慣浪跡天涯,要我關在你這個地方我可不願意,」他又瞧了瞧四周,突然定眼看著她,「我決定了,我要帶你離開。」

  「什,什麼?」

  「既然要演戲就演得像一些,但要本公子跟個陌生沒有感情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實在做不來,」他魅惑一笑,「所以,我們就四處走走,培養點感情,也許逛回來時,你的男人也不想要你了。」

  「他沒有那麼好應付。」

  「我也是。」

  她詫異的看著他。天啊,如果他不是占靜芝找來的,她肯定不會要這種男子,他看來太狂霸、太自我。

  「你去準備一些衣物,我們待會兒就走。」

  「這麼快?」

  「我的船已經在河道上,靜芝她是臨時請我幫忙的,我還有自己的事要辦,你只有跟著我……」他頓了下,「還是你要自己再去找對象也成,反正我對女人不是很有興趣。」

  「呃……好,我馬上去準備。」

  她的臉皮太薄了,要她親自去找個男人來,她恐怕死也開不了口。

  何況,他看來爾雅斯文,雖然霸道,但至少正派又對女人沒興趣。

  她連忙去跟林婆婆交代一聲,也準備包袱,可林婆婆卻很不安,「蘇姑娘,這樣好嗎?萬一朱爺回來,看不到你,我可怎麼交代呢?」

  「就說我跟個男人走了。」

  她咋舌,訥訥的道:「你、你說的是那個古姑娘帶回來的男人嗎?」

  「不是,其實他是我的。」

  林婆婆完全被搞迷糊了,但蘇嫣兒沒時間跟她解釋那麼多,拿了包袱,她很快的跟著金玉傑上了艘畫舫。

  船開了。

  她站在船首,看著她跟朱皓熙共築的愛巢愈來愈遠,眼眶盈聚了淚水,此刻她與他相遇的過往一幕幕的閃過腦海,尤其是她試著勾引他、想逃開他的那一次,她記得當時反深陷在他無盡的溫柔與狂霸之中,漸漸的,一次又一次的,她丟了自己的心,也對他付出真情。

  在一年只有兩次相聚的等待裡,總是癡癡的盼他到來、無怨無悔。

  緣盡了吧?晶瑩淚水一滴一滴的滾落眼眶,她知道,那樣的日子不再有了。

  「真的沒關係?」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她一怔,回過神看著近在眼前的藍綢帕子,再抬頭看向俊逸非凡的金玉傑,「你說什麼?」

  什麼對女人沒興趣!她生氣的瞪著他,「請金公子把船靠岸,我要下船。」

  「你認為可能嗎?」他壞壞一笑。

  「你什麼意思?」

  「你誤上賊船了。」

  她臉色丕變。

  「古靜芝是小賊婆,你也是,所謂『物以類聚」,你認為我會是什麼樣的人?」

  他邪魅一笑的走近她,她嚇得連忙後退,「你別過來。」

  「一個貌若天仙的美人兒就近在咫尺、觸手可及,我又不是柳下惠,怎麼可能下受誘惑?」

  他繼續靠近,她則拚命往後退,但終有退無可退之時,再往後,她就要掉下船了!她大眼一瞪,「我以為你是靜芝的朋友!」

  「我是。」

  「那你還……」

  「情不自禁。」他以深情的口吻道。

  什麼引她只覺得胃一陣痙攣,在他還想靠近時,她快步的閃過他身邊,拉起裙擺跑到另一邊的甲板上,「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他濃眉一擰,「沒那麼嚴重吧?」

  「有,你敢再對我亂來,我就眺河自盡!」她豁出去了。

  似乎看出那雙美眸中的堅定,他急著道:「好,我不亂來,你也別亂來。」

  「你要起誓!」

  「起誓?」

  「是,你絕對不會再碰我!不管在任何情形下,此生此世都不會碰我!」

  「這……」他的神色變得古怪,「這可使不得。」

  「快點,不然我就跳下去!」她邊說邊回頭看著身後的滾滾河水。

  「嫣兒!」她這動作差點沒讓他嚇壞了。

  「不許你這麼叫我,你快點發誓。」她怒氣沖沖的看著他。

  他看著那雙冒火的美眸,實在是——「嫣兒,我是真的不能起誓啊!」

  「好,不行是不是?!」她直勾勾的瞪著他,沒再多一句話,轉身就跳下船去!

  他臉色大變,「嫣兒!」他急忙跟著往下跳。

  這一段河水頗為湍急,他潛入河裡要將她救起,但她搖了搖頭甩開他的手,在他又好不容易拉到她時,她仍用力掙扎,但這次,他再也下放手了,他緊拉著她往河面上游,她竟然又推開了他,遺刻意的往河底游去。

  天,這個玩笑真的開大了!偏偏他嘴巴開開闔闔的,人在水中,什麼也說不清!

  蘇嫣兒放任自己往河底墜,她是寧死也不跟金玉傑回到船上。

  她的視線逐漸模糊、身子愈來愈重,然而,在昏厥過去之前,她似乎看到朱皓熙。

  是幻想,還是想念,又或者是她要死了?!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她死了嗎?

  蘇嫣兒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身上已換上乾淨的衣服,頭髮也半干了,但她就是不醒過來,這看在坐在床邊的男人眼裡,是心急如焚。

  突然,她長而翹的睫毛動了下,接著,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只是眼光仍是朦朧。

  「醒了!你終於醒了,嫣兒,我快被你嚇死了!」

  這道低沉又急迫的嗓音……

  她柳眉一擰,再眨了眨眼,模糊的視線定焦看清坐在床沿的朱皓熙後,她一雙美眸倏地睜大,難以置信的坐起身來,「怎麼是你!真的是你?!你在這裡,那、那個金玉傑呢?」

  朱皓熙英俊的臉上淨是尷尬,但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人呢?」她再問。

  他乾咳一聲,清了清喉嚨,淡漠的俊臉難得浮現紅潮,「沒那個人。」

  「什麼?!」她更迷糊了。

  「要怪某人啊,說什麼你太過份,竟然想逃離他,所以他硬跟我要了張人皮面具,打算好好的治治你,沒想到差點鬧出人命!」

  這道打趣的女聲不是……

  她詫異的轉頭看向聲音來處,就見古靜芝笑盈盈的靠在雕刻精美的木柱上。

  「靜芝,怎麼你也在?」她又驚又喜。

  古靜芝她秀了秀手上的人皮面具,「這本是一名賊朋友送我的,但尊貴無比的皇上看中意了,硬要了去,不過,這會兒他又不要了,才還我。」她走上前來,握住蘇嫣兒的手,神情轉為歉然,「很抱歉,我出賣了你,在知道你想做什麼傻事後,我直接進宮去找皇上說明一切,」她咬著下唇,「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你將幸福往外推,你不會怪我吧?」

  蘇嫣兒眼睛泛起淚光,哽咽一聲,「不會。」

  「那就好。」

  靜芝微笑的放開她的手,看著臉色真被嚇得蒼白的英俊皇上,「整人遊戲不是每個人都玩得起的,皇上,我看你還是當你的仁君就好。」

  他苦笑,心有同感。

  「還有……」古靜芝的神情轉為不捨,「我把親妹妹一樣的嫣兒交給你了,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能在某個地方聽到你立她為後的消息。」

  「一定。」這是對她、對嫣兒及自己的承諾。

  古靜芝看著他那雙堅定炯亮的黑眸,露齒一笑,再不捨的看了蘇嫣兒一眼後,微笑道別,「我下打擾你們,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後會有期。」

  蘇嫣兒哽咽的也說了句「後會有期」,眸中有笑也有淚。

  在古靜芝離開後,朱皓熙吐了口長氣,溫柔的將蘇嫣兒擁入懷中,「我真的被你嚇去半條命!」

  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我又不知道金玉傑是你。」

  「是我不好,我氣你又不守承諾,想給你一個教訓……」說到這,他搖搖頭,「真的嚇到了,再也不敢嚇你了。」

  她忍俊不住的笑了,「我沒想到你也有這麼調皮的一面。」

  「我更沒想到你為了保住清白,竟然連命都賭上。」他心疼的凝睇,她旋又簞了,「但也印證了你有多愛我,又有多麼值得我愛。」

  她的粉臉霎時飛上兩抹嫣紅。

  她已羞澀難當,他卻還繼續調侃,「現在你終於知道,我為什麼不能發誓絕不碰你了?」

  她臉上的酡紅又更深一層。是啊,這一起誓——

  「你的幸福,不,是我們的幸福全沒了!」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微笑的撫著她的粉頰,「你太沉不住氣了,祖奶奶已經答應我們的婚事了。」

  她一愣,「可是皇室的血統……」

  「皇室的血統不會有問題,因為承繼皇位的將不會是我們的子女。」

  聞言,她更震驚了。

  「不過,並非是我讓位,」他爾雅一笑,「而是把原本就屬於唐紹祖的龍位還給他的子女,他跟貝兒的兒女就是皇室血統的繼承人,祖奶奶在明白紹祖是先皇所指定的皇位繼承人——德順王爺之子後,也不反對我這麼做了。」

  她擰眉,「聽起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沒錯,所以祖奶奶已經著手籌辦紹祖跟貝兒的婚事了。」他勾起嘴角一笑,輕輕的將她推回床上躺下,深情的注視她動人的容顏,「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而我們又豈能落後?」

  他渴望的唇輕輕柔柔的吻上她的櫻唇,她回以一笑,主動的加深這個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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