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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鄀藍 -【上流少爺別想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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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6 00:14:0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上流少爺別想逃 作者:鄀藍

天哪!誰來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吧,
在機場被她潑了一身咖啡,
帥得把她三魂七魄都勾走的男人,
竟是她最崇拜的服裝設計師,
最要不得的是── 還是她最喜歡的肌肉男,
既然老天爺都如此大力幫忙,
不把他抓來暖床豈不太對不起自己,
不過拐彎抹角那套她不懂,
直來直往才夠阿莎力嘛!
先告知她要追求他,
再直接將他約到Hotel,
哼!就不信來個色誘他還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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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6 00:14:2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風翟尉剛洗完澡,準備熄燈就寢,手機鈴聲倏地響起,在寂靜深夜裏,顯得格外大聲。

他瞧了眼來電號碼,心中升起一股喜悅之情,片刻不敢耽擱地接起電話。

「喂,是我。」

「我知道。」儘管心中無限激動狂喜,但是他一向善於隱藏情緒,聲音依然淡漠。

「我有事要找你,你現在馬上到樓下便利超商前面的轉角處等我。」鄭安婷習慣用命令的口吻對他。

「現在?!」她從不曾這麼晚來找他……不,或許應該說她除非有事情要吩咐,否則根本是不打電話給他的。

「馬上。」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下去。」

風翟尉換下睡衣,隨便套了件外套,就匆匆忙忙地下樓。

颯颯冷風吹拂過樹梢,不斷地傳出咻咻聲。

深夜一點,除了偶爾呼嘯而過的車子,街道上根本沒有半個人影,孤燈下只有他佇立在街道轉角等待。

綿綿細雨雖傷不了人,但寒風吹拂而過時,仍然凜冽刺骨,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腦海裏不禁想起很久以前的一首老歌,裏面有一段歌詞似乎是這麼唱著——

我在長堤上等著你,天空正好飄著毛毛雨,

我想回家拿把雨傘,又怕你找不到我,

這樣的小雨,雖然清涼,我卻不願你淋濕頭髮,

但我在長堤上等著你,一直不見你的人影……

這首歌,貼切地寫出風翟尉現在的心情。

終於,一部火紅跑車在夜色中,像團火球疾速地朝他駛過來,緊接著響起一陣剠耳地煞車聲,在這靜謐的深夜,讓人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車門開啟,一雙勻稱的美腿先跨下車,緊接著映入眼簾地是他等了近一個小時的人。

鄭安婷沒有半點抱歉,仿佛他等她是理所當然的事。

而他看她這麼個大冷天,僅穿著一件薄外套,下半身是一條超短皮褲,貼心將外套脫下來,想幫她披上。

「天氣很冷,你先把衣服穿上。」

「不用了。」她毫不領情,斷然拒絕他的好意,「我今天找你出來是想跟你把話說清楚。」

「把話說清楚?」

「風翟尉,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這麼卑鄙陰險的小人!」

風翟尉聽著她對自己的評語,不開口辯駁,只是冷冷地聽著她莫名地指控。

「你明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若不是看在我們兩家是世交的分上,我才勉強對你和顏悅色,沒想到際卻利用我爸爸向你們家借錢周轉資金時,提出要我嫁給你的條件。」

他是知道這件事,然而婚事完全是她父親主動提起的,並不是他提出的條件。

「小時候,你不是說過長大後要嫁給我當妻子嗎?」

「小時候?多小?你該不會這麼天真的把小時候的話當真了吧!」鄭安婷的話裏充滿諷刺,一臉他很可笑的樣子。

「安婷,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夠好,我可以改。」

「你有聰明的腦袋、有才華,父親還是國內百貨大王,但你的外表卻是一大缺點。」

「外表?」他從來不認為一個人的外表有多麼重要。

「沒錯。我討厭你臉上的青春痘,更討厭你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身材,不喜歡你始終如一、永遠沒有變化的髮型,還有你的穿著永遠是那樣俗不可耐。」

鄭安婷敲了敲車子的車窗,駕駛座隨即走下一個身材壯碩魁梧、長相酷勁的男人,他一身雅痞打扮,染著一頭金髮,明明是深夜,卻仍戴著墨鏡。

「你仔細看清楚了,像他這樣的男人才是能與我匹配的男人。我無法接受我鄭安婷的男朋友是像你這樣,我不願在朋友的面前抬不起頭來,成為所有人取笑的對象。」

「我知道了。」風翟尉已經很清楚她今晚約他見面的真正目的了。

他的愛,被一個他所愛的女人狠狠地無情傷害了!

但他還有自尊,她能傷害他的愛,卻不能踐踏他的尊嚴。

「你放心,我們結婚的事我絕對不會再提,你也不必為了你父親借的錢而做任何犧牲。」

是犧牲吧!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竟是如此地厭惡他,認為嫁給他是如此地委屈。

「風翟尉,請你最好記住你所說過的話。」鄭安婷話一說完轉身上車,跑車很快地消失在夜的盡頭。

又是一陣凜冽刺骨的寒風吹來,風翟尉仰起頭,任由雨絲灑落在臉上。

他的心並不感到特別痛,相反地,反而讓他從二十多年的迷思中覺醒過來。

他有自信,以後後悔的將會是鄭安婷那個膚淺的女人,絕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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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6 00:14: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艾旋淩睡眼惺忪地走進電視臺辦公室,一坐進位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趴在淩亂不堪的辦公桌上補起眠。

「別睡了,我幫你泡了杯咖啡,你趕快起來喝,等一下組長要開會。」唐宛彤一見到她又帶著雙熊貓眼進辦公室,馬上幫她泡了杯很濃的咖啡讓她提提神。

艾旋淩勉強撐開雙眼,艱困萬分才讓臉頰離開桌面,精神不濟的接過香濃咖啡直接唱了一大口——

「啊!好燙、好燙。」這一燙,瞌睡蟲全給燙跑了。

「剛燒開的熱水沖泡的,當然燙了。」唐宛彤沒好氣的說。

「你不會提醒我一下。」她吐出舌頭,不停地用手插風。

「怎麼,昨天半夜你又去做壞事了?」郭悅琳搖著婀娜多姿的身軀,晃到了她們的辦公桌旁。

「奇怪,你泡的明明是咖啡,怎麼有人跑來這邊找『茶』?」艾旋淩看著杯子佯裝不解。

唐宛彤則是捏住鼻子,「小艾,找找你辦公桌下面,怎麼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好臭呀!」

「真的嗎?我看我得再去多買幾罐空氣芳香劑,要不然在這種味道下工作,會讓人想吐。」

她們倆就這麼一搭一唱的,愈說愈起勁,對於一旁咬牙切齒的女人根本視若無睹。

「你們……」郭悅琳氣炸了,蹬著三寸高跟鞋扭腰擺臀的走開。

「哈!」她一氣走,她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她今天穿的這麼騷,哪像是要出去採訪,根本是想出去勾引男人,真是個騷貨。」

「今年真的很流行露溝,不管是露乳溝還是股溝。」唐宛彤低頭看一眼自己一點都不起眼的胸部,忍不住重重歎了口氣,「欽!」

「你不必自怨自哀了,胸部不在乎大小,最重要在於它的真實和觸感,那種假的也沒什麼好羡慕的。」

「說的也是。」兩人自我安慰地相視而笑。

電視臺裏的資深記者劉涵英走向她們,「你們兩個別再惹她了,她要是去向經理告狀,倒楣的還不是你們兩個。」

「我們坐在自己位子上,是她自己跑來自取其辱,這怎麼能怪我們。」艾旋淩一臉無辜表情。

「她的確是自不量力,誰不好惹,跑來惹嘴巴利得像劍的你。」劉涵英笑笑地說,「咖啡趕快喝一喝,再五分鐘就要進會議室開會了。」

五分鐘後,所有負責跑線採訪的記者全都進到會議室。

採訪組長林冬虹最後走進會議室,在最前面的位子坐下。

「小艾,立蘋今天請假,韓國大明星宋振佑下午三點飛機抵台,你去負責這條新聞。」

「可是我下午三點和大越飯店總經理約好做採訪。」

「那個由悅琳替你去。你記住,要全程採訪宋振佑。」

「組長……」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接下來林冬虹又將其他人的工作分配好,每天早上的例行會議,短短十分鐘就結束。

艾旋淩瞥見郭悅琳那張得意揚揚的臉,真想把它撕碎。

「你也別氣了,人家天天陪經理睡覺,當然可以想怎樣就怎樣,要不然你也去找個更大頭的,然後把她幹掉。」唐宛彤勸著她。和那種人生氣,只會氣死自己,不值得。

「我才不會如此作賤自己。」

「原來她今天穿的這麼暴露,就是為了去採訪大越飯店總經理,她還真是辛苦了。」

「她是想去釣凱子,看哪天可以飛上枝頭。」艾旋淩氣得嘟起嘴,斜眼瞪了郭悅琳一眼,「很不幸的是烏鴉就算是飛上了枝頭,永遠也變不成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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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半,中正機場入境大廳守候著大批媒體記者和數百位宋振佑的Fans。

艾旋淩心裏鬱卒氣悶,再加上鬧轟轟的聲音,讓她感到頭痛欲裂,心裏煩躁不已。

她最討厭採訪偶像明星,每次只要看他們要大牌、不可一世的模樣,就感到非常反感。

當個明星有什麼了不起,沒有這些Fans吃飽閑閑,錢又多到沒處花,到處去追星,他們能有機會成為偶像明星嗎?

不知感恩還要酷!

「小鄭,我出去外面透透氣,等一下再進來。」艾旋淩對攝影記者說。

「快三點了,你別出去太久,要快點回來。」

「你又不是第一次採訪明星,像他們這種大明星,只會姍姍來遲,絕不可能提早到。」

說完,她走到自動販賣機前,從口袋裏掏出零錢買了瓶罐裝咖啡,低著頭邊走邊打開拉環。

啵的一聲,她的額頭也在同時撞上一堵溫暖的牆,手上剛打開的咖啡有三分之一全往對方白色衣服上倒,「慘了!」她在心裏補了一句:糟糕,今天怎麼會這麼倒楣,一定是郭悅琳給她『帶屎』的。

她急著要從包包裏找出面紙,一不小心,手上的咖啡哐的一聲,直直落在兩人之間,濺起的咖啡將他白色長褲染了一片黃漬。

這下死得更慘了!她在心裏默默地哀嚎著。

風翟尉瞟一眼自己一身雪白的衣服,四年沒踏進臺灣一步,才剛進國門,就收到這麼大一個見面禮。

「對不起,我會負責賠你洗衣服的錢。」若有個地洞,她一定馬上跳下去將自己給活埋,「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再罵、再怪她也都於事無補。

呵、呵!艾旋淩沒想到自己還有點幸運,碰到的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不然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這個殘局。

徐緩地抬起頭,她看見一張比湯姆克魯斯還帥的臉,她忍不住看傻了眼。

風翟尉見她一臉癡呆樣,不由得蹙了下眉,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拭身上的咖啡漬。

回過神,她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皺成一團的千元大鈔,將錢弄平遞給他,「這兩千塊當我賠你的洗衣費,真的很對不起。」

「算了。」這種純白麻紗質料的衣服,是不太可能完全清洗掉,且這套衣服就算她再掏個二十張大鈔也不夠賠。

「可是……」她的話被打斷。

一部停在他身後面的黑色賓上車駕駛座下來一位穿著制服的司機。

「少爺,對不起,剛才高速公路上發生車禍塞車,我來遲了。」司機馬上提起地上的行李,放進後車箱裏。

風翟尉昂然地坐進後座,再看一眼一臉歉意的女孩後,車子緩緩往前開去。

他實在太酷又太帥了!若不是為了要保持形象,她口水一定會流下來。

能遇到大酷哥,或許是她今天最大的收穫,算是賺到了!

此時,入境大廳內傳來一聲聲此起彼落的尖叫、驚喊聲,她如夢初醒的驚醒過來,快速跑進去。

如果採訪搞砸了,她一定會被組長刮到臭頭。

只不過好可惜呀!竟忘了問他的名字,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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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旋淩,我說你實在很變態。」

硬是被抓來健身房的唐宛彤十分無聊又不知要幹麼。她對肌肉男實在沒有一點興趣,她欣賞的是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有氣質的男人。

「怎麼,喜歡Muscle男就變態呀!那你喜歡那種隨時會蒙主寵召的男人就正常了。」

「喂,那是斯文白淨,你這樣詛咒人家,很缺德喔!」

「不是嗎?男人就該像個男人,一身古銅色的膚色、健美的體格,女人才有安全感。」艾旋淩一面在跑步機上跑著,邊和她抬杠。

她一直都是個熱愛運動的人,喜歡的男人當然也是生活在陽光下的男人。

「各花入各眼,算了,我懶得跟你辯。」唐宛彤無趣的走到旁邊休息區,想說看看八卦雜誌也好。

女孩子總是喜歡聽一些八卦,尤其對於名人的八卦更感興趣,這就是人性。現在人的精神生活過得太過貧乏,也只能藉由名人八卦,來消遣人生。

約莫一個小時後,艾旋淩做完運動,有些失望地走到她身邊,坐下擦掉滿頭汗水。

「怎麼,今天人太多,沒有一個你看得上的。」

「別說了!」

艾旋淩想起在機場遇到的那個酷哥,正是她喜歡的那一型。

欵!只可惜短暫的火花總是很快就消失。她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她後悔極了。

「怪了,你不是喜歡Muscle男,健身房裏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男人都符合你的標準,怎麼沒半個你看得上眼。」

「我又不是只喜歡Muscle,臉蛋也不能長得太過兇神惡煞。」

「你以為每個人都是湯姆克魯斯,還是布萊德彼特呀!既有健美的體格,又有迷死人的臉蛋?做人不能太貪心,你不懂嗎?」

艾旋淩打開桌上礦泉水,就著口咕嚕咕嚕,一口氣喝掉了半瓶。

唐宛彤倏地像是發現新大陸般大叫了出來,「國際知名設計師Jason下個月要在臺灣舉辦一場服裝秀。」

「你是說前年在法國得到國際服裝設計大獎的Jason嗎?」

「沒錯,我還記得那時大家都視他為臺灣人的驕傲。」

「一個臺灣人能在國際時尚舞臺上佔有一席之地的確是件值得驕傲的事。」艾旋淩點點頭。「我們去跟組長爭取這次的採訪好嗎?」

「我們這一組裏有個郭悅琳,這種好康的事不可能有我們的分,你別妄想了。」

她也很想去,只是這種高級服裝秀,一般要有邀請函才能進入,像她們這種低消費層次的人,只能看看新聞報導乾過癮。

「我來想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好想?」

「你知不知道他的背景?」

「臺灣人,留學巴黎,得過……」唐宛彤就照著雜誌上寫的念給她聽。

「我要知道的是他的中文名字,還有他的成長背景等等。」

「一無所知。」

「搞神秘呀!不過他愈神秘,我愈有興趣。」

「小艾,你想做什麼?」

「想辦法將他的黑底全都挖出來。」

「一個聞名國際的服裝設計師被你說的像黑社會,他要是聽到了,鐵定會氣到吐血。」她有時真被她的用字弄得哭笑不得。

「黑色是神秘的代表,那不是黑底又是什麼?」

「我承認自己口才沒你好,不跟你爭辯了。」從大學和她成為死黨的那一天起,她就常常 被她辯才無礙的叮得滿頭包。「不過,你要想什麼辦法?」

「不知道,反正是下個月的事,慢慢再想了。」

「小艾,你要是有辦法弄到邀請函,千萬別忘了幫我弄一張。」唐宛彤馬上露出諂媚的笑容,「你也知道我是個窮光蛋,這輩子怕是沒機會穿上那種動輒數十萬的衣服,讓我開開眼界也好。」

「哪次有好康的,會少了你的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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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黑夜為白日的熱鬧與繁華覆蓋上了一層寂寞與孤單。

風翟尉倚立窗前,凝望著街道上微弱孤獨的路燈。天空依然飄著毛毛細雨,雨水模糊了玻璃窗,卻模糊不了他深刻的記憶。

四年前那一晚,就在轉角路燈下,一個他愛錯的女人,替他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讓他瞭解了真正的人性是什麼。

他並不恨她,相反地,他很感謝她,若非她的無情與殘忍,絕不會成就今日的風翟尉。

敲門聲輕輕響起,推門而入的是他的父親。

「我看見你房裏燈還亮著。」

「爸,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有事嗎?」

「你鄭伯伯聽說你回來了,找個時間想請你吃飯,你什麼時候有空?」風志浩問著兒子的意見。

對於四年前,兒子突然決定到法國繼續深造,取消了與鄭家婚約一事,至今他仍深感遺憾。

現在兒子有了一番成就回來,安婷那孩子也還沒結婚,他希望能早日將他們的婚事給辦好。

「爸,您告訴鄭伯伯,就這個星期六晚上七點,我會先訂好餐廳。」

「還有一件事,我要先跟你說一聲。」

「什麼事?」

「明年我就六十歲了,我希望你舉辦完服裝秀之後就進公司上班,等你完全上軌道之後,我就將公司交給你。」

「我知道了。」

他瞭解風翔企業集團是他的責任,不會去逃避接下這個重擔。父親為了風翔企業已經辛苦了三十年,也該讓他享享清福、過過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了。

「你現在已事業有成,如果能快一點結婚生子,我和你媽媽的責任才算真正完了。」

「爸,我才剛回來,還沒有多餘時間去想其他的事。」

「你都三十歲了,我在你這個年紀時早就已經有了你。」風志浩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兒子不想結婚的事,「如果你沒有要好的女朋友,我想……」

「關於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好嗎?」

看兒子堅決的態度,他只好放棄,「好吧!你早點休息。」

「爸,晚安。」

父親離開房間之後,風翟尉又轉身看向窗外,玻璃窗上浮現了一張模糊不清的臉。

他很認真的回想鄭安婷漂亮的臉蛋,但才四年的時間,他竟然想不起她的長相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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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6 00:14: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高級法式料理餐廳VIP室,桌上擺放了一盆美麗的鮮花,長形桌上左右兩邊各擺了三份餐具。

鄭宗佑帶著妻女提早十分鐘到達餐廳。

鄭安婷一想到當年好不容易才甩掉風翟尉那條整天巴著她的哈巴狗,現在他又回來了,心裏就湧起一股氣。

更可惡的是,竟還讓她浪費時間等他,他以為他是誰呀?

「安婷,等會見到翟尉,別再像以前那樣對人家,他是個好男人,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爸,我真搞不懂,他到底哪點好,會讓你這麼喜歡他,非得要他當你的女婿。」

「他個性、脾氣都好,能力又強,你風伯伯曾經說過,明年打算將風翔企業集團交給他。這樣的男人你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還不懂得好好珍惜。」

「可是我是真的不喜歡他,你叫我跟那種無趣、長相又平凡的男人過一輩子,我寧願去死。」

「你說這什麼話,長得帥的男人哪個不花心,像翟尉這樣的男人,以後一定會很疼妻子,這才是女人真正的幸福。」顏敏靜糾正女兒的觀念。

「不管你們怎麼說,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他。」

「等一下我不准你亂說話。」鄭宗佑警告著女兒。

不一會兒,門被推開,風家三口走了進來,直接到位子上坐下。

「宗佑,對不起,我們來晚了。」風志浩微笑致歉。

「是我們早到了。」

「鄭伯伯、鄭伯母,好久不見。」風翟尉禮貌性地打完招呼後,眼睛瞄向打從他們進來,始終低著頭的鄭安婷。

就算她再討厭他,連基本的虛應也不懂,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鄭宗佑在桌下輕拍女兒的手提醒她,「安婷,快打招呼呀!」

鄭安婷這才抬起頭,「風伯伯、風伯母,你們好。」當她瞄到坐在她對面的風翟尉時,整個人宛如被閃電擊中,頓時怔祝

「怎麼,才四年不見,你該不會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吧?」風翟尉的話裏帶著戲譫。

他真的是風翟尉嗎?

四年前那個平凡無奇、體格瘦弱,總是梳著老氣橫秋的西裝頭,一身便宜貨的風翟尉。

眼前的他長得又酷、又帥,渾身散發著迷人魅力,面對她也不再膽小如鼠、唯唯諾諾,就連穿著品味也變得全然不一樣,那身三宅一生的衣服,說明了他的高格調。

他竟是以前令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安婷,你發什麼呆?」鄭宗佑叫了聲失神的女兒。

「沒有,我只是太驚訝了!」

風翟尉當然明白她所受到的震撼。她以為她仍會看見和四年前一樣的他嗎?

「也難怪安婷會這麼吃驚,翟尉剛回到家時,我還以為司機接錯人了。」王怡珺替鄭安婷找臺階下。

「是呀,翟尉現在的確更成熟,也更有男人魅力了。連我都差點認不出來,更何況是安婷。」顏敏靜也替女兒找藉口。

「先讓人送菜上來,邊吃邊聊吧!」鄭宗佑喚來服務生準備上菜。

服務生先將一瓶紅酒送進來,替每個人倒好酒,然後退了出去。

鄭宗佑端起酒杯,「翟尉,恭喜學成歸國,你爸爸終於可以享福了。」

「謝謝鄭伯伯。」風翟尉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然後拿出邀請函,「鄭伯伯,下個月我將舉辦一場服裝秀,這是邀請函,請您帶著伯母一起來。」

鄭宗佑接過邀請函,打開一看,「原來你就是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Jason。」

鄭安婷一聽見他就是這兩年迅速竄起的知名設計師,所設計的衣服動不動就數十萬,去年奧斯卡金像獎中更有許多女明星就是穿著他所設計的禮眼出席頒獎典禮的。

她真是後侮,自己當初竟然那樣對待他。

不過,不管他是風翟尉,還是Jason,都是她鄭安婷想要的男人,她有十足把握,一定會讓他再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要她鄭安婷要的男人,沒有一個得不到的,更何況是曾經那麼愛她的風翟尉。

一頓尚稱愉快的晚餐,在三個小時之後結束。

整個晚上沒說幾句話的鄭安婷在這時開口,「翟尉,我們再找個地方坐坐,我想聽你談談你這幾年的生活。」

「改天吧!今天時間不早了,明天我還有事。」風翟尉毫不留情面當著長輩的面拒絕她,這也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拒絕她。

她以為他還是那個她一通電話,就傻傻在雨中等待她的笨蛋嗎?

他不恨她、不怪她,卻不表示他會想再和她在一起。

鄭安婷沒想到會被他當場拒絕,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很好,這樣的反應更讓她激起一股想要征服他的欲望。

「翟尉已經回來了,你們以後想見面有的是時間,不用急於一時。」風志浩今晚多喝了兩杯,心情大好。

「那好吧,我再打電話給你。」

風翟尉沒有回答,因為他根本沒有打算跟她單獨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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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翟尉送父母回家之後,來到一間PUB。他靜靜坐在吧台的一角喝著伏特加,聽著藍調音樂,讓自己的心沉浸於音樂中。

PUB裏的喧鬧,一點也影響不了他的心情。

PUB原本就是讓人心情、精神放鬆的地方,這個時候仍留在這裏的人,或許心裏多少都有著不為人知的孤獨與寂寞吧!

他非常享受這種短暫寂寞、孤獨的感覺。

忽地,他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喝醉酒,胡言亂語的聲音。

「宛彤,我真想找人將郭悅琳蓋布袋痛揍一頓,讓她那張每天塗得像調色盤的臉變成豬頭,到時看她怎麼去勾引男人。」艾旋淩一想起那個萬人騎,就氣得牙癢癢。

「她又沒搶你男朋友,你幹麼對她恨之入骨。」唐宛彤暗付以後可得小心點,千萬不可以得罪她,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如果不是仗著她是經理的棉被,能如此作威作福嗎?」艾旋淩說著說著又灌了一大口酒,「她最好別把我惹毛了,要不然我絕對叫我老爸開除她,看她還能找誰當她的靠山。」

「你以為你老爸是王永慶啊,勢力那麼大。」

「我姓艾,我老爸怎麼會是王永慶,他是我們公司董事長江縉儒。」

「小艾,我看你是喝醉了。」

「宛彤,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我老爸真的是江紹儒。」

「你姓艾,你老爸不是王永慶,更不可能是江紹儒。」

「算了,你不相信就算了。」艾旋淩又一口喝乾了剩下的酒,「喂,沒酒了,再叫半打啤酒來。」

「別喝了,十一點多,我們該回去了。」

「明天又不用上班,那麼早回去幹麼。」艾旋淩舉起手,叫來服務生,「麻煩再來半打啤酒。」

「只要一瓶就好。」唐宛彤趕緊向服務生更正。

「宛彤,你為什麼不讓我喝,你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嗎?」

「我就是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才會陪你來喝酒。」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讓我痛痛快快地喝呢?」艾旋淩的眼淚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落了下來。

「小艾,你……」唐宛彤被她的淚水嚇到了。

從認識她到現在,只知道她是個會笑,遇到不順心的事會叫會罵的人,卻從未見過她流淚。雖然她只是默默地流下兩行淚,卻讓她慌亂到手足無措,也更加心疼她。

風翟尉聞言,悄俏地轉過頭,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見帶著兩行淚的女孩。竟是在機場倒了他一身咖啡的女孩!他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驚訝。

因為她給他的印象不像是會輕易流淚的女孩,是為了什麼事讓她傷心落淚?

轉回頭,他一口將酒喝盡,再跟酒保要了第二杯。

「宛彤,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弄到Jason服裝秀的入場券,真的很抱歉。」

「這有什麼好抱歉,反正我也買不起,不看也罷。你也用不著因為這樣就哭呀!」原來她哭是因為弄不到Jason服裝秀邀請函的關係,她這才稍稍放了心。

「要不然這樣好了,那天中午我在萬人騎的飯菜裏偷放瀉藥,讓她拉肚子,這樣你就能代替她去採訪了。」

「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這一瓶喝完,我們就回去。」

唐宛彤從包包裏拿出錢包,叫來服務生,「麻煩你先幫我們結帳。」

「好的。」服務生拿起桌上帳單算了一下,「總共是兩千三百元。」

「二千三百元!」天呀!她們才喝幾瓶啤酒,就這麼貴。

她打開錢包,算一下才知道身上只剩八百塊,而她又是個怕欠卡費而不用信用卡的人。

「對不起,請你等一下。」

她拿過艾旋淩的包包,在裏面翻找著她的錢包,卻怎麼也找不到。

「小艾,你的錢包呢?」

「在包包裏埃」

「沒有呀,我找不到。」

「那可能又被我忘在辦公室的抽屜裏了。」

「你口袋裏有錢嗎?」

「錢,有埃」艾旋淩胡亂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團縐縐的錢,「這些都給你。」

唐宛彤把錢算一算也只有三百多塊,只能尷尬又糗的對著站在一旁等她付錢的服務生道:「對不起,我們錢帶不夠,我馬上打電話叫人過來付。」

「好的,請慢用。」服務生拿著帳單回到櫃檯。

坐在吧台前的風翟尉聽到他們的對話,從皮夾裏拿出信用卡,「她們的帳我來付。」

「好的,請稍等。」

服務生拿著信用卡先去結帳,請他簽完簽帳單後,再走近她們的桌邊,一小姐,你們的帳已經有人幫你們付了。」

「請問是誰這麼好心?」唐宛彤將手機放下。她正煩惱找不到人,沒想到竟會遇上這麼好心的人。

「是坐在吧台的那位先生。」服務生指著風翟尉。

「謝謝。」

唐宛彤從艾旋淩包包裏翻找出一張名片,朝著一身黑,坐在吧臺上的男人走去。

「先生,真的很感謝你幫我們付帳。」她深深地向他一鞠躬。

這個社會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雪中送炭的幾乎已無所見。

「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趕緊將艾旋淩的名片放在吧臺上,「我們是久立電視臺的記者,我叫唐宛彤,這是我朋友的名片,可不可以請你留張名片給我,明天我馬上將錢還給你。」

「只是一點小錢,不用了。」

「可是我們素昧平生,你對我們的幫助,我們已經很感謝,怎麼可以再欠你的錢。」

唐宛彤站在他側面,發現他厚實的胸膛正是小艾喜歡的那種Muscle男,最重要的是他長得酷斃了,說什麼也得替好友挖掘一些他的個人資料,才能有後續。

「我看你朋友已經喝醉了,你還是先送她回去吧!」

「可是……」

「小姐,假如你真要謝謝我,就請你留一點安靜給我。」風翟尉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唐宛彤再不識趣,也只能摸摸鼻子離開。

坐回位子後,她打了她們常坐的無線計程車行電話,然後再請眼務生幫忙扶著喝醉的艾旋淩坐上計程車。

風翟尉待她們離開PUB後,拿起桌上微縐的名片,口中喃喃地念著名片上的職稱,「久立有線電視臺新聞部記者——艾旋淩。」

看完之後他並沒有將名片隨手丟棄,而是收進口袋裏放好,又坐了半個小時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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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八月陽光酷熱的程度足以將人曬乾。

艾旋淩剛採訪完一個戶外的暑假休閒活動,足足在陽光下曬了一個早上。

雖然她是天生麗質,只要事先有塗抹好防曬油,怎麼曬也曬不黑,但也因此而更加歹命,像這種大豔陽天,足以將人曬傷的酷熱天,有戶外採訪肯定是落在她頭上。

她皮膚是曬不黑,卻不代表她不會被曬昏;她是喜歡陽光,但也不代表她喜歡在外面曬上一整天。

尤其是當她一回到辦公室,看見郭悅琳穿著辣妹裝,悠閒的坐在辦公室裏吹冷氣,心裏的烈火可比外面的太陽更加熾烈。

劉涵英看見她一雙眼快要噴火,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小艾,辛苦了。」

「英姊,為什麼有人天天都可以在辦公室裏喝咖啡、吹冷氣、擦指甲油,怎麼都沒有人出來抗議?」

「算了,你就把她當成是隱形人,你會比較舒服。」

「英姊,你知道什麼東西讓人見了就想拿拖鞋打死嗎?」

「蟑螂呀!」

「沒錯。看見討厭的人,就像是看見一隻令人作哚的蟑螂一樣,想踩死她。」

「好了,別氣了。對了,有人送了張邀請函來給你。」劉涵英將剛剛收到的邀請函交給她。

「什麼邀請函?」上面只有寫上她的名字,其餘什麼也沒有。

「打開來看看就知道了。」

艾旋淩小心撕開封口,抽出一張白色滾著淡藍色花紋邊的邀請函,「很漂亮,有夏天的味道。」

當她打開一看,看清楚裏面的文字時,忍不住驚聲尖叫,將在辦公室裏的其他同事嚇了一大跳。

就連剛採訪回來的唐宛彤也被嚇得趕緊街上來搗住她的嘴巴,「你發瘋了嗎?」

「宛彤,你趕快捏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作夢。」

「沒事幹麼捏你?」

「你先捏我一下,先別問那麼多。」

「喔。」唐宛彤果真用力的捏了她一下。

「會痛,那我就不是在作夢了!」

「英姊,她是不是天氣太熱,曬昏了?」唐宛彤有些擔心好友的精神狀態。

除了郭悅琳之外,其他同事禁不住好奇心,全圍了過來一探究竟。

「我告訴你,你知道後反應會比我更誇張。」

「小艾,是什麼樣的邀請函,你這麼驚喜?」劉涵英也好奇不已。

「下個月初Jason在臺北的服裝秀邀請函。」

「你說是誰的?」唐宛彤怕沒聽清楚,再問一次。

「是Jason,Jason,還是貴賓邀請函。」

「我要昏了,誰來扶我一下?」唐宛彤說完,果真往後倒了下去,幸好有人扶著她,「小艾,真的是國際知名設計師Jason嗎?」

「你自己看。」艾旋淩將邀請函遞給她看。

「你怎麼會認識他的?」

「我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怎麼可能認識這種大人物。」

「他為什麼會讓人專程送邀請函給你?」

「我也想知道。」艾旋淩拿回邀請函,對著邀請函高興地狂親。

「那天你就穿漂亮一點,好好去欣賞難得一見的服裝秀,還有回來別忘了寫一篇心得,好放在電子報上。」

「英姊,負責採訪服裝秀的人是郭悅琳,為什麼要我來寫?」

「你也知道她的文筆實在……」劉涵英只能搖搖頭。

「看在我的心情實在太好了的分上,我就答應你。」

「邀請函只有一張而已嗎?」唐宛彤緊張又興奮的問。

「你放心,一張邀請函可以兩個人出席。」

「這麼說,你會帶我一起去嘍!」

「當然,我們一起去。」

「小艾,我愛死你了。」唐宛彤抱著好友在她的臉頰上狂親,「那我就不跟你計較你前天在PUB喝醉酒,讓我出糗的事了。」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這件事,都還沒時間問。」

「我們出去說。」唐宛彤看到郭悅琳一臉嫉妒萬分的模樣,整張臉都糾在一起,也不怕臉上粉牆就這麼坍塌下來,說多醜就有多醜。

她們兩人來到外面的休息室。

「對不起,那晚我喝醉了。我沒失態吧!」

「還好啦!只不過說了些醉言醉語。」

「那天總共花了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不用了,有人請客。」

「有人請客?誰請客?」艾旋淩疑惑不已。

「那天我錢包裏只帶了八百塊,你也知道我不用信用卡,你的錢包又放在辦公室,糗得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打電話找人求救,每個人電話不是關機,就是收不到訊號,後來有一個你喜歡那一型的男人替我們付了帳。」

「你有沒有留下對方的聯絡方法,我們好把錢還給人家。」

「我問了,可是他說不用。不過,我有把你的名片留給他。」

「算了,若他要我們還錢,就會自己來找我們。」不過她還是挺感謝那個好心人的。

「小艾,你說這張邀請函會不會是主辦單位送給我們的?」

「不可能吧!據我所知,除了媒體外,只有三百張邀請函,有多少人搶破頭都要不到。我們算哪根蔥,主辦單位沒事幹麼送我們這兩個完全沒有消費能力的人邀請函。」

「說的也是,那這張邀請函到底是誰送的?」

「管他誰送的,反正那天記得挖出壓箱寶的衣服,去欣賞這場服裝秀。」

「小艾,你剛才太高興了,都沒看見郭悅琳因嫉妒而扭曲變形的臉有多醜。」

「真的嗎?好可惜呀!」

跟在她們後頭偷聽的郭悅琳,聽到她們兩人的談話時,氣得臉都黑了!

「這張邀請函得收好,今天晚上記得帶回去,我擔心我們辦公室裏有小偷。」

「嗯,那種小人真的是很難防範,還是得小心一點。」

她們兩人說完後,忍不住相視高興哈哈大笑。她們快樂的笑聲傳進了辦公室裏,感染了每一個人的心,除了一個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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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6 00:15: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剛從醫院出來的艾旋淩臉上掛著心痛。

七年前母親發生車禍成為植物人後,她每次到醫院一看到媽媽那骨瘦如柴的身軀、蒼白的臉色,心情就跌人穀底,難過得直想哭。

一個人走在街道上,映入眼裏的是璀璨閃耀的霓虹燈,處處充滿著笑聲,她的人生卻充滿黑暗與晦澀。

走累了,她走進一間咖啡店裏叫了一杯咖啡。坐了半個多小時,她一口氣喝完冷後變得苦澀的咖啡,感覺就好像是她的人生,再苦,也只能將委屈吞進肚子裏。

她離開咖啡店,繼續走在擁擠的人潮中,聽著四周傳來的快樂歡笑聲,想藉此感覺自己並不是那麼孤獨。

突然,前方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滿頭大汗地靠著一面牆,神情痛苦、臉色蒼白,艾旋淩立刻快步奔跑過去。

「這位太太,你怎麼了?」她扶著孕婦,從她緊抓住自己手的力量,感受到她的疼痛。

「我……」孕婦痛得說不出話來。

「你是不是快要生了?」

孕婦痛苦的點點頭,「幫、幫我……」

艾旋淩想讓她先坐下來,倏地發現一道紅色液體從她大腿慢慢地往下流。

糟糕!看樣子她已經要生了,現在再叫救護車只怕來不及了!

「你別擔心,儘量放鬆心情,我馬上叫計程車送你到醫院。」艾旋淩先讓她坐下來,沖到馬路邊想攔計程車,卻發現每輛計程車裏都有人。

今天又不是下雨天,怎麼計程車的生意會這麼好。

叫不到計程車,看來只好攔私家車了。

艾旋淩仔細梭巡著每一輛由遠駛近的車,最後看見一輛黑色BMW裏只有一個人,立刻用力招手。

風翟尉遠遠地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路邊招著手,減速後將車停在路邊。

艾旋淩一看見車子靠了過來,馬上奔到駕駛座旁。當車窗搖下,她驚訝的認出他是那天被她倒了一身咖啡的男人。

風翟尉也認出她來,「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那邊有個孕婦要生了,可不可以拜託你開車送她到醫院?」

風翟尉隨著她手比的方向一看,立刻下車跑過去,二話不說將孕婦抱進車子裏。

「你坐後面照顧她。」交代完他坐回駕駛座。

「好。」艾旋淩很快地上了車,車子馬上揚長而去。

風翟尉透過後視鏡,注意著孕婦的狀況,儘量將車速加快。

「你忍著點,很快就到醫院。」艾旋淩不停地安撫著她。

「麻……麻煩……你。」孕婦邊忍著痛邊說,「幫我通知我……先生。」

「我要怎麼通知他?」

「電話是0912-768-XXX,他叫陳冠學。」

「你放心,我等一下馬上打電話給他。」

十幾分鐘後他們到達醫院,孕婦被送上了推床,送進產房。

將孕婦即時送到醫院,風翟尉終於安心了。

艾旋淩原本跟進去,但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轉回頭,猛向他行禮道謝。「真的很謝謝你。」

「你趕快先打電話通知她先生吧!」見她似乎已經忘了這回事,他提醒著。

「啊!對喔,打電話。」她拿出手機,準備撥打卻……「怎麼辦,我……」

風翟尉想也知道她忘了電話號碼,「0912-768-XXX,陳冠學。」

經他提醒後,她趕緊打了電話通知孕婦的丈夫來醫院。

「真的很謝謝你的幫忙。」

「你不需要向我道謝。」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你想到哪里,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想等她先生來了之後再走。」

「我也沒什麼事,就陪你一起等吧!」她看起來挺聰穎的,卻又有些迷糊。

他們兩人一起來到了產房外等待,半個小時後,一名護士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你們是剛送進來的產婦家屬嗎?」

「我們不是。」

「那請你們趕緊連絡她的家屬,產婦有難產的現象,得馬上進手術室剖腹。」

「我已經打過電話通知她先生了,他應該馬上就到。」

艾旋淩話才剛說完,就見一個西裝外套拿在手上,領帶鬆開來,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的男人快步朝他們奔跑過來。

「對不起,請問我太太現在怎麼樣了?」

「你是陳冠學先生嗎?」艾旋淩不太確定的問。

「是的,我就是。」

「你太太有難產現象,得馬上進手術室刦腹,請你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名。」護士立刻解釋現在的情形。

陳冠學很快地在同意書上簽好名字,交還給護士,著急地不斷地在產房外走來走去,一刻也停不下來。

艾旋淩見狀,打聲招呼準備要離開。

陳冠學連忙問:「請問是你們送我太太到醫院來的嗎?」

「嗯。」

「真的很謝謝你們,謝謝。」他紅了眼眶,心中的感謝不知如何表達。

「不用客氣,恭喜你。」

「謝謝。」

「我們走吧!」風翟尉看著她,感覺她就像是個天使般善良美麗。

「我們」這兩個字讓人感覺好貼近。她有點開心的想著。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搭車回去就可以了。」

「那好吧,再見。」風翟尉道完再見後,直接轉身大步離開醫院。

艾旋淩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他有寬闊的肩膀、強壯的臂彎,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好心人。

如果還有下一次的相遇,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機會,緊緊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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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悅飯店舉行的服裝秀會場外,外界送來的花籃一路排到飯店門口,全都是國內大企業及一些政要、名人所送的花籃。

服裝秀於晚上七點正式舉行,才下午五點,飯店內咖啡廳已經坐滿了盛裝打扮的上流社會名媛。

衣香鬢影、珠光寶氣,服裝秀尚未開始,上流名媛們身上穿的服裝儼然已是另一場服裝秀表演。

「小艾,你說我們兩個穿這樣,到時工作人員會不會讓我們進去?」唐宛彤看一眼身上的Burberry,這已是她省吃儉用才買的,和那些有錢人比起來,實在是夠窮酸。

「拜託,我們有邀請函,他們怎麼能不讓我們進去。」

「我很擔心?」

「這種地方不是你們能來的,不想丟臉的話就趕快回去。」郭悅琳的聲音突然在她們身邊響起。

她和攝影師提早來準備,只為了搶得一個好的位子,能清楚拍攝到好鏡頭。

「宛彤,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艾旋淩不想讓好心情全被她給破壞。

「哼!我好心提醒你們,你們要自取其辱我也辦法。」

「既然你好心提醒我們,那我也好心的提醒你一下。」艾旋淩靠過去,頭一低,「今天人很多,小心你的奶會被擠爆,到時才真是糗大了。」

「你……」郭悅琳氣得想甩她一個耳光。

這時,攝影師提著攝影機走了回來,「悅琳,剛才負責服裝秀的主辦單位宣佈因為會場空間有限,只能讓攝影記者進去拍攝,你必須在另一個房間透過視訊觀看今晚的服裝秀。」

「你說什麼?」她為了今晚的採訪,先是去做臉,又花了一整個下午去弄頭髮,還將她最性感的衣服穿出來,結果……

「我也沒辦法,這是主辦單位規定的,不是只有我們,每一家電視臺都一樣。」攝影師也是一臉無奈。

在一旁的艾旋淩和唐宛彤聞言,忍不住爆笑出聲。若非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們鐵定會笑到在地上打滾。

「我去問看看,這是什麼爛規定。」郭悅琳扭著腰,氣衝衝走到會場入口。

「哈!真是大快人心。」實在超爽,艾旋淩笑得闔不攏嘴。

這一幕卻被從另一扇門走出來的風翟尉看到了,他被她臉上開心的笑容給吸引祝

第一次在機場遇到她,她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不停地道歉認錯;第二次在PUB,不知為了什麼原因,她流下令人動容揪心的眼淚;第三次相遇,她就像是個樂於助人的天使般;而此時此刻的她,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想笑時就盡情的開懷大笑,是如此的率真。

他真不明白,以前他為什麼會迷戀鄭安婷那種女人十幾年。

幸虧,他醒過來了。

六點半一到,所有人一一魚貫朝會場走進,門口的保全人員一個個檢查著邀請函。

艾旋淩和唐宛彤最後走進會場,將邀請函交給門口的人,兩名負責把關的保全人員看了她們一眼,有些懷疑這張邀請函真是她們所有,而不是撿來或偷來的。

「小姐,可不可以請你將身分證借我看一下。」

「前面的人不是都沒看身分證,我們為什麼要看?」

「對不起,我們只是依規定做事。」

「小艾,你就拿給他們看一下。」唐宛彤好脾氣的說。

艾旋淩只好從皮包裏拿出身分證給他核對。

保全人員確定無誤後才將身分證連同邀請函一併交還給她,「艾小姐真的很對不起,因為這張邀請函是Jason先生私下邀請的,所以我們不得不小心一點。」

「沒關係。」他都解釋了,態度也還算客氣,艾旋淩也不再與他計較。

「你們的位子在最前方中間舞臺的左邊,位子上有名字。」

「謝謝。」

結束了這一段小小意外插曲,兩人從後方一直走到最前面,找到了她們的位子坐下,桌上早已擺好了一杯紅酒,還有一些小點心。

她們才一坐下,隨即有個不友善又充滿鄙夷的聲音傳來。

「這裏不是隨便人都可以坐的,你們的位子應該是在最後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才被門口的人看了身分證,艾旋淩已經一肚子火,沒想到卻又碰到和郭悅琳一樣惹人討厭的女人。

「這裏是貴賓席,工作人員怎麼搞的。」

「小姐,我們也有邀請函。」

「怎麼回事?」風志浩聽到聲音,回過頭來關心。

「風伯伯,這兩個女人坐錯位子了。」

「沒有,我們有邀請函。」唐宛彤趕緊將艾旋淩手上的邀請函遞了上去。

風志浩打開一看,確定沒錯,笑了笑說:「我想這兩位小姐是翟尉邀請的客人。」他將邀請函還給了她們,「歡迎你們。」

「謝謝。」艾旋淩面對一臉慈祥的男人,心中的怒氣忍了下來。

這個社會狗眼看人低的人還真是多,看看這些人,以為穿著名牌就高人一等,其實內心比任何人都還低級。

七點一到,會場內燈光一暗,只留下兩旁幾盞微弱的燈光,所有的目光焦點全集中在舞臺正中央,一場高級服裝秀正式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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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秀的後台,只能用兵慌馬亂來形容。十多名模特兒上上下下,下臺之後,又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第二套衣服再上臺。

這次的服裝秀準備了一百多套衣服,平均每個模特兒得換上十多套衣服,這對風翟尉、對模特兒來說,都是一大考驗。

尤其是這次擔任走秀的模特兒,全都是由他親自透過臺灣模特兒經紀公司,在上千位模特兒中挑選出來的。

他站在一扇小門邊,一邊可以清楚地瞭解後台的狀況,一邊又可以觀看到前臺走秀的情形。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對自己在臺灣的第一場服裝秀信心滿滿,相信一定會十分圓滿。

他才剛這麼想,助理小甘宛如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急急忙忙跑來找他——

「老闆,最後走主秀的模特兒在趕來的途中發生車禍。」

「傷得很嚴重嗎?」

「不太嚴重,但傷到腳無法走秀,我們是不是該趕快從裏面找出一個人來走最後那一場婚紗主秀。」

「除了她之外,其他模特兒都不太適合穿那套婚紗。」

「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想想。」風翟尉的目光看向舞臺,無意中瞟見觀眾席中一個人影,纖細的身影,雪白滑嫩的肌膚,還有那雙活靈活現的眼睛,而最美的是她那燦爛的笑容。或許她會更適合穿上那套婚紗走最後的主秀。

「你有沒有看到坐在那邊那一個穿白色襯衫,頭髮齊肩微卷的女孩子?」

小甘順著他說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

「你去把她帶到後台,請化妝師和髮型師趕緊幫她做準備。」

「可是她完全沒有事先排練,到時出狀況,可是會毀了今天這場秀。」

「這是我的服裝秀,我不會讓它毀掉,你放心吧!」

「是的,老闆。」老闆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照辦。

小甘快步地走到艾旋淩身邊,小聲地對著她說:「小姐,我是Jason的助理,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一下。」

「你是說我嗎?」艾旋淩指著自己問他。

「是的,請你跟我來一下。」

她向唐宛彤交代一聲,隨即跟著他走到後台。看到後台的混亂程度,她暗付真像在打仗一樣。

「請問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這樣的,今晚最後的主秀模特兒因為發生車禍所以沒辦法趕來。」

「喔!老天保佑她。」她好心的幫她祈禱,「只是,這關我什麼事?」

「我們老闆希望請你幫忙走最後的主秀。」

「我?!」她瞠大晶亮大眼,張大了嘴,一臉被嚇得不輕的表情。

「是的,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你別開玩笑了,我平常連走路都會跌倒了,更別說是走秀。」艾旋淩猛搖著頭,一副他在說天方夜譚的表情。

小甘視線穿過她,看向站在後面的風翟尉,見他點點頭,只好繼續拜託她,「你只要像你平常走路那樣走就行了,別當做是在走秀,以最自然的方式走一遍就可以了。」

「現場那麼多專業模特兒,你隨便找一個走就好了,為什麼非要我不可。」

「一件衣服的設計不是適合每一個人穿,如果穿在不合適的人身上,就算她臺步走得再好,也無法表現出衣服的特色。」

「不行、不行,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沒辦法。」

「小姐,我拜託你。」他雙膝一跪,整個人趴在地上拜託她。在日本念了幾年書,他早巳學會日本人那一套。

「你做什麼?你快起來。」她也蹲下身,想把他拉起來,「你快起來,別這樣。」

「你不答應幫我這個忙,我就不起來。」

「你……」艾旋淩看到大家都看向這邊,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可以起來了吧!」哪有人用這種方法威脅人的。

「謝謝,太感謝你了。」

「別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如果服裝秀被我搞砸了,不能找我負責。」

「你放心,一切成敗都不會是你的責任。」小甘立刻叫了來化妝師和髮型師,「快點將主秀的婚紗替她換上,再幫她化妝、弄頭髮。動作要快,只剩下二十分鐘而已。」

她隨即被帶到一旁換衣服、化妝、弄頭髮,就像是個洋娃娃一樣,任人擺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心跳愈跳愈快、愈來愈緊張,額頭上也開始冒出冷汗。

「小姐,你會很熱嗎?」化妝師關心的問。

「我是很緊張。」

「你先深呼吸,再慢慢吐氣,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艾旋淩照著他說的方法做了幾遞,「我還是覺得很緊張。」

「等一下你出去後,就把下面的人都當成汽球,這樣你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謝謝你。」

「好了沒,快要上場了。」小甘又過來催。

「好了。」化妝師將她扶起來,讓她慢慢地轉過身。

小甘一見到換上婚紗禮服,頭上戴著鑽石皇冠的她驚為天人,目瞪口呆。

還是老闆眼光獨到,知道什麼樣的女人適合穿什麼樣的衣服。也難怪他學了幾年眼裝設計,依然只能當一個小助理。

「小甘,你不是說快上場了,還杵著發什麼呆?」

「哦!」他迅速回過神來,開始將如何走舞臺和該注意的事情告訴她,然後將她帶到入口的地方,「等一下你就從這邊走出去,對面會有個男模特兒配合你走,你走到中間之後挽著男模特兒的手臂,然後一起往前面走,知道嗎?」

艾旋淩腦袋根本完全一片空白,走秀和她平日採訪完全不一樣,現在她才知道明星真的不好當。

「別緊張,他是個很有經驗的男模特兒,他會幫你的。」

「喔!」

「好了,該你出場了。」

她眼前一片空白,雙腳就像是被釘住了般,完全不能移動半步。

音樂已換了另一首,而另一邊穿著白色長燕尾眼的男模特兒已走到了舞臺中間。

小甘看清楚那男模特兒時,驚訝地叫出口,「老闆!難道這是他故意安排的壓軸。」

「今晚最後的主秀為取名『雲夢』的婚紗禮服,由艾旋淩小姐和Jason先生來為我們做這一套禮眼的展示。」旁白念出風翟尉剛才交代他的話。

「Jason?!和我一起走秀的人是Jason嗎?」她轉過頭問小甘。

「你趕快先出去呀!」小甘輕輕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差點就這麼往前跌去,幸好她即時站穩,才慢慢一步步地走出去。當她看見等待在前方帶著笑容的人時,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喜悅的笑容,似乎也不再那麼的緊張和忐忑。

她晶璨的笑眸,讓風翟尉看得如癡如醉,不論她是開懷大笑,還是露出恬淡的笑容,都能讓他感到神魂顛倒。

當他看到換上了婚紗禮服的她,以為她是個從天而降的仙女,讓人無法從她身上轉開視線。

而心裏也倏地浮起了一個念頭,想親自陪著她走完最後的主秀,讓今天這場服裝秀做最完美的Ending。

「放輕鬆,一切交給我,我會帶著你走完。」風翟尉小聲地告訴她。

「嗯。」

聽了他的話,她變得不再那麼緊張了,配合著他的腳步,帶著幸福的笑容一步一步朝著舞臺最前方走去。

他們兩人一起走到最前方時,台下響起了熱烈地掌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接著他們轉身走向後台,布簾慢慢的放下來,結束了一場精彩無比的服裝秀。

不久之後,布簾又再度拉起,今天所有參與走秀的模特兒全都站成一排謝幕,台下的賓客們也全都起身鼓掌,尤其是唐宛彤,拍得最用力、最大聲。

Jason竟然就是在PUB替她們付帳的男人,原來小艾的邀請函就是他送的。

而她身邊的鄭安婷卻氣死了,嫉妒的眼神直直射向臺上的艾旋淩。

可惡!

雲夢該是穿在她身上,該是由她挽著風翟尉的手,怎麼可能是那個窮酸,根本登不上枱面的女人。

自從那天吃過飯後,她打過電話約了風翟尉好幾次,他總是以服裝秀快到了為藉口,說沒時間與她見面,就連她親自去風家好幾次,也都沒見到他。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將他搶回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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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艾旋淩回到後台,將禮服換下穿回自己的衣服,卸好妝,再將夾在頭髮上的髮夾全都拿下來。

恢復原本的模樣,果然自在多了。宛彤一定還在等她,她得趕緊到前面找她。

突然,眼前一道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拉著她就往另一邊側門走去。

「你現在出去,一定會讓記者包圍。」

「可是我朋友還在等我,我的東西也還放在那裏。」

風翟尉將手機遞給她,「打個電話給她,讓她先回去。」接著他看到有幾個記者跑了過來,「記者來了,我們先離開。」

艾旋淩回頭一看,果然發現幾個同行正住他們的方向過來,於是快步地跟著他跑。

「記者是不是都很難纏?」

「問你不是更清楚嗎?」風翟尉帶著她到停在離飯店有一段距離的車子旁。

「嗯,的確是很難纏。」她點點頭。

終於擺脫記者,她先打了通電話告訴唐宛彤一聲,然後將手機還給他,「那沒事,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他不想讓她就這麼走,急忙叫住她,「就當謝謝你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請你去吃消夜。」

「可是……」

「我忙了一整天連晚餐都還沒吃,你就陪我一起去吃點東西。」他打開車門,等著她上車。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坐上車。她曾說過假如還有下一次的相遇,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機會,緊緊抓住他。

這不是老天給她最好的機會嗎?

風翟尉很快地將車子駛進車陣中,好一會兒才到達淡水,將車停妥後,帶著她到一間餐廳,上了二樓露天雅座,邊看夜景邊用餐。

他自做主張的點了幾樣菜。

「對不起,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服務生走後,艾旋淩忍不住問。

「你想問什麼?」

「你真的是Jason?」

「我的中文名字叫風翟尉。」

「那麼邀請函是你寄給我的嗎?」

他頷首微笑。

「不對,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在電視臺工作?」

「這些都不重要。」他拿出一張名片給她,「有時間你可以去風翔百貨公司的專櫃選幾件喜歡的衣服,就當做我謝謝你今天幫忙讓服裝秀順利結束。」

「那種衣服送給我,我也只會讓它在衣櫥裏等發黴,永遠不會有機會穿。」

「那你走秀的酬勞,過兩天我會讓人彙給你。」

「雖然我緊張到差點不會走路,但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棒、很特別的經驗,所以你不用付我酬勞。」

風翟尉被她的形容詞逗笑了,「這是一定要的,除了酬勞之外,你還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真的嗎?不會反悔?」

「當然,只要在合理範圍內。」他點頭允諾她。

「我可不可以很貪心的要兩個要求。」

「你說。」

「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胸肌?」她話愈說愈小聲,眼神中卻充滿著期待。

「啊?!」他因她提出的要求而怔愣祝

「不可以嗎?」她充滿期待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我沒說不可以。」不知為何,他竟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真的可以嗎?」她的心情就好像搭雲霄飛車似的,一下Down到穀底,一下又攀上高峰。

風翟尉拉著她的柔荑放在自己胸前,他的手就壓在她的手背上。

雖然隔著衣服,艾旋淩依然能感覺到他強壯的肌肉,一陣燙熱倏地傳至她的心臟,也跟著快速跳動。

她緩緩地將手收了回來,「你的肌肉好強壯。」

「你的第二個要求是什麼?」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的要求,我都不會放棄。」她先聲明,不管是他的長相、談吐、體格,在在都是她喜歡的型,她怎可輕易放棄。

「不會放棄什麼?」

「我、要、追、求、你。」她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說。

聞言他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是很認真的,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她的表情十分嚴肅。

「我也不認為你是開玩笑的。」風翟尉欣賞她不做作的個性。

「那你在笑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已經結婚了。」

對喔!她怎麼忘了有這個可能,「你結婚了嗎?」

「沒有。」

「太棒了,你可以不用告訴我你有沒有女朋友,就算你有,我也不會放棄,只要男未婚、女未嫁,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機會。」

「你一向都這麼勇於表達你所要的嗎?」

「那也不一定,如果對我不利的,當然還是不能說。」

「例如?」

「你真的想知道嗎?」

「你可以不說。」他從來不喜歡強迫任何人做任何事。

「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留在下次見面時再一點一滴的告訴你。」

「你這是在約我嗎?」

「如果我是在約你,你會答應嗎?」

「我……」

「等一下,我的臉皮很薄,如果你拒絕我,我一定會哭的。」天呀!要是讓宛彤知道她要倒追男人,一定會嚇死。

臉皮薄的女人會開口說要摸一個男人的胸膛,又會主動倒追男人?但不知怎地,他真的相信她說的話。

「你不相信嗎?我是真的會哭的。」說著說著,她眼眶微微泛紅,氤氳的水氣泛在眼眶中。

風翟尉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筆,拉過她的手將手機號碼寫在她的手掌心中。

「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真的嗎?」

「菜都冷了,快吃吧!」

吃完了消夜,風翟尉直接開車送她回家,等回到她住的地方,才想起她鑰匙放在包包裏,而包包被唐宛彤帶回家了。而她身上半毛錢也沒有,只好麻煩他載她到宛彤的住處拿包包。

「原來女人都是這種招術來倒追男人的。」他半眯著眼,看著她微紅的臉,嘴角漾著笑意。

「喂,我是真的忘了,又不是故意的。」艾旋淩有些不舍的推開車門,「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再見。」他丟下道別後,很快地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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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旋淩一早進公司大門,打從警衛、總機,一直到走進辦公室,一路上都感覺每個人看她的目光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那種眼神讓她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

「宛彤,我是不是臉上有髒東西,還是衣服破了個大洞?」

「大家是在看明星。」

「明星?」

「你不知道嗎?昨天那一場秀之後,你已經成了大明星,好多新聞媒體都打電話來想採訪你。」劉涵英走過來說出她掀起的震撼。

「英姊,我是臨時被拉上去的。而且要是沒有人陪著我一起走,我一定會當場昏倒。」現在回想起那一刻,她都還會雙腳發抖,「你們都看到了,我是不是走的很糟?」

「別擔心,你表現得很好,你穿那件婚紗時真的很漂亮。」

「真的嗎?」

「當然,還有一個帥哥陪著你一起走,很幸福喔!」唐宛彤羡慕的說。

艾旋淩突然看到郭悅琳一張臭臉走過來,故意說:「不止很幸福,還很美滿。」

「是呀!嫉妒死了。」唐宛彤故意學著她陶醉的表情。

「小艾,總經理找你,你快去辦公室找他。」一名同事走向她們說。

「總經理怎麼會突然找我?你知不知道有什麼事?」艾旋淩納悶的問。

「你去了不就知道。」

向眾人招呼一聲,她旋即搭電梯上樓到總經理辦公室,抬起手敲了一下門。

「進來。」

聽到回應後,她打開門進入,「總經理,您找我。」

「你先坐下。」

她坐了下來,一會兒後,總經理才在她對面坐下,「艾小姐,你昨天表現的很好。」

「總經理,您別取笑我了。」

「我說的是真話。」總經理是一個年過半百、充滿智慧的人,「你是什麼時候認識Jason的?」

「前不久我去機場採訪宋振佑時,不小心撞到他,不過那時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Jason。」她簡單說明。

「他為什麼會送你邀請函?」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沒說,她怎麼知道。

「艾小姐,公司打算栽培你成為主播,你有沒有意見?」

「總經理,公司為什麼突然想栽培我成為主播?」

「你進公司雖然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但工作認真負責,之前作了一系列的名人訪問也都有很好的評價,還有你的外型也很亮眼、擁有很強的親和力、講話口齒清晰,這些都是公司考量的因素之一……」

艾旋淩眼神中流露著幾許疑問。

「當然,我不否認是因為昨晚的那場服裝秀讓你增加不少的知名度,所以公司方面才想打鐵趁熱。」

她低下頭,仔細的想了一下,最後仍舊拒絕,「總經理,我還是比較喜歡當採訪記者,我……」

「你知道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採訪人人可以做,但是專業主播卻必須要有多方面的條件,而我們覺得你有這個條件。」

「總經理,可不可以讓我考慮考慮。」

「當然,你可以慢慢考慮,考慮好隨時告訴我。」

「那我先出去了。」艾旋淩向他行了個禮後,離開了總經理室。

回到辦公室後,唐宛彤隨即擔心的問:「總經理找去你做什麼?」

「先說一些客套話,然後問我願不願當主播。」

「真的嗎?你出頭天了。」唐宛彤真心替她高興。

「我沒有答應。」

「為什麼?當主播是多少記者的夢想,你現在有這個機會了,怎麼不答應。」

「我覺得公司會栽培我的主要是因為昨天的那場秀,如果公司是因為肯定我的能力,那我會感到欣喜若狂,但……」

「就算這樣也無所謂。等你真的坐上主播位子後,再將你的真本事表現出來,讓別人服氣就行了。」

「算了,我想再考慮考慮。」

「千萬別放棄。」

「再說吧!」

「小艾,三線電話。」

「謝謝。」艾旋淩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讓她整個人傻住了,掛斷電話後,她抓起包包立刻快速沖了出去。

「小艾,你要去哪里?」

「宛彤,幫我請假。」丟下這句話後,她人已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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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一早。

風翟尉隨著父親一起到公司,在父親以及公司總經理陪伴下,先到各個部門認識走動,以及瞭解各個部門運作的情形。

他們花了整整一個早上才巡視完所有部門,中午和公司的經理們一起吃午餐,之後又花了一整個下午,看完公司這幾年的營業報表。

「下班了。第一天別讓自己太累,反正未來還有很多時間。」風志浩帶著到公司的鄭安婷一起過來。

「風伯伯說的沒錯,第一天你不要太累了。」鄭安婷走到他身後,體貼地想替他按摩肩膀。

風翟尉不耐煩地拉開她的手,站起身走到單人椅坐下。

「那天服裝秀結束後,安婷到家裏等了你好久都等不到你,後來才先回去。」

鄭安婷因他的冷淡感到十分生氣。一向自視甚高又驕傲的她都已經如此放低身段,他卻仍不識好歹。

「你找我有什麼事?」他已經明白拒絕過她好多次,怎麼她就是不死心。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的名氣,以她的個性,怎麼可能忍受他這麼對待她。

「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等一下再一起去吃個飯或看場電影都好。」風志浩站起身,不打算當電燈泡。

「爸,晚上見。」風翟尉送父親出辦公室後,臉色馬上一變,「你有什麼話快說,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都不接,去你家找了你好幾次,也沒見到你。你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像我這種卑鄙小人,哪里值得你紆尊降貴,不知你這會兒有何貴幹?」風翟尉的話裏充滿諷剠。

「翟尉,你這次回來為什麼變得對我這麼冷淡?」鄭安婷裝傻的問,「難道你忘了以前嗎?」

「我看你是貴人多忘事。」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她裝傻到底。

「既然你忘記了,我就提醒一下你。」他看著她漂亮的臉蛋,卻不再有任何感覺,「你說過你非常討厭我的外表,不是嗎?」

「可是現在的你變得不一樣了。」

「那又怎麼樣,我還是風翟尉。」

「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不怪你。但是你總得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

「不需要,我答應過你的事,絕對會信守承諾。」

「翟尉……」

辦公桌上的手機倏地傳來優美的音樂聲,風翟尉迅速地接起——

「喂。」

「是我。」艾旋淩哽咽的聲音傳進他耳裏,緊糾著他的心。

「我知道。」這個手機號碼他只告訴過她,「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醫院。」

「你怎麼會在醫院?生病了,還是受傷了?」他的話裏充滿擔心。

「沒有,你可不可以來一下。」

「好,你在哪間醫院,我馬上過去。」

她告訴他之後,便掛斷電話。

他拿起西裝外套、車鑰匙,準備趕去醫院,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鄭安婷。

「翟尉,你要去哪里?我們還要一起吃飯。」

他停下腳步,決定趁這個機會和她把話說清楚。

「鄭安婷,我能有今天的轉變和成就,完全都拜你對我的無情踐踏而來。 過去我的確喜歡你,所以只要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替你去做,甚至你一通電話,我可以在下著霏霏細雨的寒冷冬夜裏,一個人站在街頭等你。」

「我知道我以前不該這麼對你,可那時候我還年輕不懂事。」

「我從沒有怪過你,也不恨你。」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冷淡。」

「那是因為我對你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了,現在你對我來說只是我父親一個老朋友的女兒,其他的什麼都不是。」

語畢之後,他斷然轉身離去,離去時的絕情,就像四年前那一幕的重演,只是角色已經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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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白色長廊上,一抹顫抖身影蜷縮在長廊的盡頭。

風翟尉大步地走了過去,「發生什麼事?」

艾旋淩抬起埋在膝蓋上的臉,淚水交織在她臉上,讓人感到一陣憐惜與不舍。

「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風翟尉走上前蹲在她身邊,將她緊緊抱住,讓她靠在他寬闊胸膛上,「想哭就放聲大哭。」

有了安全的臂彎,她強忍著的悲傷情緒頓時崩潰,放聲痛哭。

他一句話也沒問,只是借出胸膛讓她盡情痛哭。哭出來總比壓抑在心裏好。

不久之後,她從痛哭漸漸變成了啜泣。

她離開他的懷裏,伸手拭去淚水,「謝謝你。」

「願意告訴我嗎?」

「我媽媽在一個小時之前過世了。」關於母親的事,就連她最好的朋友宛彤,她也從不曾提起過。

風翟尉將她扶起來,把她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再去幫她買杯熱咖啡。

「先喝一點。」

「謝謝。」艾旋淩接過咖啡喝了一口,咖啡的熱度透過手心溫暖了她的心,「早上在公司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我立刻趕來,但媽一整天都在急救,到最後連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她就走了。」

風翟尉沒有安慰她,他知道現在再多安慰的話,都撫慰不了她喪母的悲慟。

「其實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打從她車禍變成植物人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然而真正要面對這一刻時,我依然無法看開。」

「這對你母親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她不必再承受折磨。」

「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還是忍不篆…」

「你現在必須堅強。你母親的後事全都得靠你,讓你母親好好地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吧!」

「對不起,明知道不該打電話給你,但這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

「我很高興你打電話給我。」

「謝謝、謝謝你。」說著,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滑了下來。

風翟尉一直陪伴在她身邊辦理所有手續,然後將她母親的遺體移至殯儀館。

「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我吃不下,麻煩你送我回去好嗎?」

「好吧!你累的話先閉上眼睛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

或許艾旋淩是真的太累了,打從她高中二年級那年母親車禍變成植物人後,她得照顧母親,又要念書、打工,這樣過了七年,她怎麼能不累。

沒多久,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風翟尉心疼的看著她疲 憊的臉,傾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在半路順便買了些食物。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便開車送她到唐宛彤家。

到了之後,他看她睡得沉,不忍心吵醒她,便從她的包包裏找出手機,找到了唐宛彤的電話。

「小艾,你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手機怎麼都沒開機?」電話一接通,唐宛彤劈哩咱啦說了一堆。

「對不起,我是風翟尉,艾小姐現在在樓下,可以請你下來一下嗎?」

「小艾怎麼了?算了,我馬上下去。」不到兩分鐘,唐宛彤已經沖下樓來。

風翟尉見到她下樓,趕快下車,「她發生了一些事,我想今天她很需要有個人陪伴,才把她送到你這裏。」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先抱她上去再告訴你。」

他先將一袋食物交給她,再小心地將艾旋淩抱起,搭電梯到唐宛彤租的套房,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幫她蓋好棉被。

「小艾到底怎麼了?」

「她母親今天過世了。」

「你說小艾的母親嗎?!」

「詳細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她五點多打電話給我,我去了醫院後才知道。」

「小艾從沒告訴過我她媽媽還活著,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孤兒。」唐宛彤認識她五年多了,完全不知道她的母親一直還活著。

「她很傷心,麻煩你今晚多照顧她一點,我想她一整天應該都沒吃東西,如果她半夜醒了,再請你將東西熱給她吃。」

「風先生,謝謝你。」

風翟尉拿出名片,在名片上寫下手機號碼,「有什麼事請隨時打電話給我好嗎?」

「好。」

「她就麻煩你,我先回去了。」

「你開車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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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6 00:15:4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風翟尉回到家時已經十一點多,卻見到平時早該休息的父母仍坐在客廳裏。

「爸、媽,我現在很累,有什麼事我們改天再說好嗎?」

「你坐一下,不會花很多時間。」

風翟尉只好先坐了下來。

「翟尉,我和你媽媽商量過了,你和安婷從小青梅竹馬,你以前也很喜歡她,所以我們想找個日子讓你們先訂婚,等年底再結婚,你的意思呢?」

「爸、媽,既然您們提起,我就趁這個機會跟您們說清楚。」

「什麼事情說清楚?」

「我以前是曾經喜歡過安婷,但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她對我來說只是鄭伯伯的女兒,我不可能和她結婚。」

「為什麼?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還是你有別的女朋友?」王怡珺驚訝的問。

「媽,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會喜歡她,或許是抗拒不了她的美麗吧!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您們,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怎麼可能,她不喜歡你會天天打電話給你,還常常跑來我們家等你?」

「她要的只是我現在的外表和名氣,就這麼簡單。」

「我們從小看著安婷長大,她絕不是這樣的女孩子。」風志浩也不相信。

「我也曾經被她美麗的外表欺騙過。」

「翟尉,你會不會對安婷有什麼誤會?」

「我是您們的兒子,難道您們不相信我嗎?」風翟尉不想將當時鄭安婷的話說給父母聽。他自己受傷害就夠了,不需要讓父母也受到傷害,「這件事請您們別再提了。」

「翟尉,你該不會打算一輩子抱獨身主義吧?」

「媽,我從來沒打算抱獨身主義。」

「這樣我就放心了。」王怡珺松了口氣。

「那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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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別丟下我一個人。」

「小艾,你醒醒,你在作惡夢。」唐宛彤照顧丁她一整晚,看她睡得很沉,才躺在她旁邊剛睡著,就被她的夢話給驚醒。

艾旋淩一睜開眼,看見好友,眼淚立刻掉了下來,「我剛剛夢到我媽媽,她笑著對我說要我一定要過著幸福的生活。」

「別傷心了。」唐宛彤抽了張面紙替她擦掉淚水,「我去煮點稀飯給你吃。」

「不用了,我吃不下。」

「不行,你一定要吃點東西。」唐宛彤下床到小廚房煮了些稀飯,再將風翟尉剛才帶來的食物熱了一下,再蒸個蛋。

十五分鐘後,她已經弄好一桌的食物。

「先起來吃一點。」

艾旋淩起來吃了一點稀飯後,就再也睡不著了,而唐宛彤也不打算睡了,準備陪她。

「宛彤,對不起,我一直都沒告訴過你關於我母親的事。」

「沒關係,每個人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

「其實我是個私生女,我跟著我媽媽姓艾。」

「那你知道你爸爸是誰嗎?」唐宛彤驚訝不已。

「你記不記得我生日那天,在PUB跟你說過我爸爸是我們電視臺的董事長江紹儒?」

「我記得呀!難道說……」

艾旋淩點點頭,「他是我爸爸。」

「那、那董事長知不知道你的事?」天下事無奇不有,她是江紹儒的女兒也沒什麼好驚訝。

「我不知道。我媽媽一直沒告訴過我關於我爸爸的事,我也是在她車禍成了植物人後,才從她的日記本中發現我的身世。」

「多少年了?」

「七年。」

「你要念書,又要照顧你母親,還有醫藥費,你怎麼辦?」

「肇事的駕駛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男孩子,他的父母都是有社會地位的人,他們不希望將事情鬧大,毀了男孩的前途,最後用一千萬元和我們和解。我也因為有了這一筆錢,才能順利念完大學。」

唐宛彤心疼的摟著她,給她安慰。

她總是表現出堅強的一面,同時以開朗的心情迎接每一天,在每個人面前如此的快樂,誰會知道背後,竟隱藏著這樣傷痛的故事。

「你知道嗎?當我收下那一千萬,簽下和解書時,我好痛恨我自己,我媽媽的生命不該只是那一千萬可以補償的。當時我應該告他們的,不是嗎?」

「你沒有做錯,就算當時你真的告他們,事情也已經無法挽回,何況你一個人該如何面對那龐大的醫藥費。」

「當時的我十分孤單無依,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警察、醫生全都勸我收下錢,他們說就算我真的告到法院,得到的賠償也不一定有這麼多,況且就算告了,他們那種有錢有勢的人只要肯花錢,一定不會被判刑。」

「他們說的沒錯,你別再自責了。」唐宛彤抽了幾張面紙,再替她拭去淚水,「你從沒有想過去找你爸爸嗎?」

艾旋淩歎口氣,「我媽媽不管有多辛苦也從沒想過要去找他,我想她或許是有什麼顧慮或苦衷吧。」

「現在呢?伯母已經不在了,你想不想告訴董事長,至少他也該去向伯母上個香。」

「我不知道我媽媽會希望他去嗎?更不知道我該怎麼去跟他說。」

「好了,這些問題你暫時都別想,公司我會幫你請假,等處理完伯母的後事再回來上班。」

「宛彤,謝謝你。」

「天快亮了,你再多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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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艾旋淩替母親舉辦了個簡單的告別式,來參加告別式的人除了風翟尉和唐宛彤外,就只有幾個電視臺裏較好的同事。

母親的一生已經這麼悲苦,就連人生最後一程也是這般冷清、淒涼。

艾旋淩一身喪服跪在一旁,不停地向前來上香的人叩首致意。她的臉色蒼白,眼神早已因悲傷過度而顯得渙散。

從喪禮一開始,她就沒再掉過一滴眼淚,她知道她一定要堅強,絕不可以倒下去,因為這是她能為母親做的最後一件事。

公祭快結束之前,突然出現一個年紀和她相仿的年輕人,跪在靈前跪拜三次後,來到她面前——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艾旋淩抬起頭看著陌生的年輕人,「請問你是?」

「我就是當年開車撞到你母親的人。」他不停地向她鞠躬道歉。

那一天他和朋友一起慶祝十七歲的生日,喝完酒後大家提議開車去夜遊,他因而回家偷開父親的車子,正準備去接還在KTV等他的朋友時卻發生了車禍。

當他酒醒之後,才知道自己鑄下大錯,卻已後悔莫及。

這七年來,他沒有勇氣去面對她,只敢常常到醫院偷偷探望被他撞成植物人的艾女士。

那一天他一樣又到醫院,卻從護士口中得知艾女士已經往生了,他心中的悔恨更深。

「謝謝你來向我母親上香,真的很謝謝你。」艾旋淩不怪他,當這一切都只是命。

結束了整個告別式,遺體隨之送往火葬場火化,之後她暫時將母親的骨灰安放在寺廟裏,由風翟尉開車送她們回家。

途中唐宛彤藉口要回公司一趟而下車,其實是為了讓他們能夠獨處。

「謝謝你。」這一段時間一直陪在她身邊支持她的人只有唐宛彤和他,她真的很感謝他。

「你這樣子讓人很擔心。」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那你就先睡一會。」

「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要求嗎?」

風翟尉點點頭,「你說要倒追我不是嗎?」

「我生命中最大的精神支柱已經沒有了,表面上我雖然表現的很堅強,其實我並不堅強,我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臂膀當我的避風港守護我。假如你不願意接受我這個包袱,就請你快點離開,否則這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絕不會再放開你。」

艾旋淩堅定地說完後,躺下來拉好被子,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沉沉入睡。她好累、好累呀!

風翟尉俯下身,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吻,憐惜的撫著她蒼白的臉龐。

「旋淩,你放心,我會當你的避風港,當你累的時候,我的胸膛永遠是你最佳依靠的地方。」他輕聲許下了對她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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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張完整的報紙被像是發了瘋的鄭安婷給撕得粉碎,然後散落一地。

「風翟尉竟然為了她,對我這麼冷淡,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她絕對無法忍受她堂堂一個企業家的千金小姐,會敗在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手上。這事要是傳出去,叫她哪有臉見人。

「你的個性太過嬌縱,對誰你都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翟尉當然會變心。」

「爸,怎麼連你都這麼說。我是你唯一的女兒,難道你不希望風翟尉當你的女婿嗎?」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鄭宗佑無奈地歎氣。這全是咎由自取,只能說女兒沒有這個福氣。

「媽,你和久立電視臺的董事長夫人不是很好的牌搭子嗎?你可不可以要她把艾旋淩那個臭女人給開除。」這口氣她一定要出。此仇不報,她就不是鄭安婷,「媽,你一定要幫我,這輩子除了風翟尉之外,我誰也不嫁。」

「好好,媽會替你想辦法。」

「敏靜,女兒就是這樣讓你給寵壞,才會這麼任性、驕縱妄為。」

「我們就只有這麼個女兒,不寵她又該寵誰,況且你不是一直想和風家結成親家,好藉由風家的財力,讓公司再擴展嗎?」顏敏靜反駁。

「算了,女兒的事我不想再管了。」鄭宗佑氣的回房去。

「不管就不管,安婷別怕,媽會挺你到底。」

鄭安婷靠在媽媽懷裏撒著嬌,「我就知道媽最疼我了。」

「不過你爸說的也沒錯,你的個性脾氣是得稍微收斂一下。女人不可以太過強悍,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知道嗎?」

「只要能搶回風翟尉,我一定會改。」

「都是因為你以前不喜歡他,要不然……」

「媽,這也不能怪我呀!」鄭安婷怎麼會想到風翟尉出國四年回來,不僅變成了國際知名設計師,整個人還如同脫胎換骨一樣,變得充滿魅力。

「說的也是,以前他的確是平凡無奇,外表一點都不出色,現在的他,連我看到也會心動。」

「媽,你想想等他成為你的女婿後,你穿的衣服都可以由他親手設計,而且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這樣你和其她貴夫人在一起時,不是很有面子。」

「是啊!那一天服裝秀上每一套衣服都很有特色,我看了實在都很喜歡。」顏敏靜一臉嚮往。

「媽,你只要幫我,以後你想穿多少都沒問題。」

兩個母女就這樣作起了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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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旋淩掙扎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打電話給風翟尉約他見面。

她站在華納威秀影城外等了半個小時,才見他姍姍來遲。

「你遲到了。」

「我知道。」其實他早就已經來了,只是躲在一旁,想看看她有多少耐心等待他。

「我可以原諒你,誰叫我是追求者,而你是被追求者,所以你有這個權利。」

風翟尉聽得一愣一愣,他以為讓男人等才是女人的權利。

「我遲到半個小時,你不生氣嗎?」

「我生氣,可是誰叫我要追你,就算生氣也只能忍下來。」艾旋淩嘟起嘴,一臉氣呼呼的表情,「走吧!」

「去哪里?」

「我已經買好電影票,再十分鐘就開場了,我們該進去了。」

「艾旋淩……」這些事不都該是男人做的。

「你可以叫我旋淩,或是跟我朋友一樣叫我小艾,就是別連名帶姓的叫我。」

她主動握住他的手,拉著他走進電影院看電影。

兩個小時後電影散場,他們在信義路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遞,誰也沒試圖開口說話,就這麼沒有任何目的的走著。

直到——

「我腳酸了。」

風翟尉不由得笑了出來,他還在想她到底能走多久。

「那接下來呢?」

「那邊有一家Hotel,你願不願意跟我去那裏?」這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安排。

「Hotel?!」

「男人的追女友三部曲不都是這樣,吃飯、看電影、上賓館,這不是基本步驟嗎?」艾旋淩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說。其實她心裏可是緊張得要命,怕他真的會答應。

「你是認真的嗎?」

「非常認真!」

他向她靠近了一些,能清楚聽到她快速的心跳聲,「既然這樣,你為什麼會害怕?」

「我……我沒有。」

「好,那就走吧!我接受你的邀請。」說著他拉起她的手,往前方一百公尺的Hotel走去。

風翟尉辦好住房登記,兩人進到房間的那一刻,艾旋淩就已經後侮了。

但這個爛主意是她先提出的,她能反悔嗎?

「你想先洗澡,還是我先洗。」

她咽了口口水,「你……你先洗。」

「那就我先洗。」

他也不扭捏的轉身走進浴室,十幾分鐘後他只在腰上圍著一條白色浴巾出來。

她瞅著他一身古銅色的肌膚,結實的胸膛上還沾著水珠,一滴滴順著他的肌肉線條滑落,引得她一陣臉紅耳赤,心跳加速,緊張到口乾舌燥。

「我洗好了,換你洗了。」

「喔!好。」她帶著包包走進浴室,先扭開水籠頭用冷水洗臉,想讓自己冷靜一點。

她一直認為只有男人才會滿腦子想著那檔事,沒想到她竟然像個大色女一樣,差點對著他的身體流口水。

她拍拍自己的臉頰,「艾旋淩,清醒一點,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隨便。」

歎口氣坐在馬桶蓋上,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想逃,卻又不知該怎麼逃。

唉!

她接著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打給好友。

「宛彤,我該怎麼辦?」她壓低聲音說。

「你怎麼了?現在人在哪里?聲音怎麼那麼小聲。」

「我在飯店。」

「你和他在飯店的餐廳吃飯啊!幾點會回家?」

「不是餐廳,是在飯店房間。」

「你們沒事跑去飯店房間做什麼,啊!莫非……」唐宛彤驚訝的叫了出來,「他強迫你跟他上飯店。」

「不是他強迫我,我是主動提議的。宛彤,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瘋了嗎?你難道不知道主動約男人去飯店會發生什麼事嗎?」

「我知道呀!」

「知道你還做。」

「你先別罵我了,幫我想想辦法啦!」艾旋淩知道若是他真的想要,她根本抗拒不了。

「等一下我打電話給你,找個藉口把你叫回來。」

「好,記得喔!我現在在洗澡,半個小時後你記得一定要打電話來。」

「你等我電話。」

和唐宛彤通完電話後,她總算稍稍放下心來。 邊洗澡、邊注意時間,看時間差不多,穿上飯店的浴袍走出浴室。

「你洗好了。」

「嗯。」

「要不要我先請服務生送瓶紅酒上來,喝一點你會比較不緊張。」

「不、不用了。」

「好吧,那我們開始吧!」

「現在?!」該死,宛彤不是說好要打來嗎?

「怎麼,有問題嗎?」

「沒、沒、沒問……」救命手機鈴聲倏地響起,她心中大喊阿彌陀佛、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對不起,我接個電話。」她迅速從包包裏找出手機。

風翟尉笑意爬上嘴角。她明明害怕得要死,還敢主動約他上飯店,而且她以為剛才她在浴室裏打電話他沒聽到嗎?

其實他會答應不過是為了想逗逗她,並不會真的對她做那件事。

「發生什麼事嗎?」他配合的問。

「對不起。」艾旋淩充滿歉意的向他深深一鞠躬,「宛彤洗澡的時候摔了一跤,腳扭傷了。你也知道她一直都很幫助我,現在她需要我,所以……」

「我知道了,我送你過去。」

風翟尉二話不說馬上開車送她到唐宛彤住的地方。

「對不起,我……」

「其實唐小姐的腳根本沒有扭傷是不是?」

「啊?!」

「記住,以後別用這個方式試探任何一個男人。」他笑了笑,傾向前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晚安。」

艾旋淩愣愣地下了車,目送車子離去。她伸手撫著被他淡淡一吻的唇,心整個淪陷了。

原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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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6 00:16: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艾旋淩還沒進辦公室,就被劉涵英拉了出去,她將今天才剛出刊,還熱騰騰的八卦週刊拿給她看,「小艾,這是怎麼回事?」

艾旋淩一見到上面聳動的標題——知名服裝設計師風翟尉愛上女記者。她立刻翻開內容,沒想到竟钜細靡遺地將他們約會當晚的一舉一動都詳細記載。

「這是真的嗎?」

「英姊,我是有和他到飯店,但是我們什麼事也沒發生。」

「你們進飯店一個多小時,你說什麼事都沒發生,會有人相信嗎?」

「好,就算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那也是我們兩人的事,我們光明正大交往,這也沒什麼。」

「沒錯,是沒什麼,但是卻被有心人拿來大作文章。」

「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早上我一到公司,上面就有個消息下來,說公司可能會開除你。」劉涵英說出聽到的傳聞。

「開除我!公司憑什麼無緣無故的開除我,我又沒做錯什麼事。」

「上面說公司不允許有行為不檢點的女記者破壞公司形象。」

「行為不檢點。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艾旋淩真是氣到想大罵,「英姊,是不是郭悅琳去向上頭打小報告。」

「不是,聽說是董事長夫人親自到公司下令,她還說風翟尉在四年前和台偉公司董事長鄭宗佑的女兒鄭安婷訂過婚,他們原本計劃在服裝秀結束後就結婚,但因為你的介入,兩人的婚姻因此生變。」

「這是真的嗎?」艾旋淩是想過他會有女朋友,卻沒想到他連未婚妻都有了。

「這麼說他有未婚妻的事,你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

「小艾,我看你最好想辦法看要怎麼處理這件事,要是處理的不好,真的會被開除。」劉涵英提醒她。

「英姊,謝謝你。」

「那我先進去了,你等一下再進去。」說完,劉涵英轉身先回辦公室。

五分鐘後艾旋淩才緩緩走進辦公室,都還沒坐下,同事就向她傳話——

「小艾,經理叫你立刻到他辦公室。」

「好,我知道了。」

她先將東西放好,心中坦蕩蕩的往經理辦公室走去,敲了門之後直接推門進入。

「經理,你找我。」

徐宏偉一見到她,用力將週刊丟在桌上,「希望你能好好解釋。」

「我想這是我的私事,母需向你做任何解釋。」

「你傳出這種緋聞有損公司形象,還說這是你的私事。」

「公司難道有規定女記者不可以交男朋友、談戀愛嗎?」

「如果只是單純的戀愛,公司當然管不著,可是你現在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這種未經求證的事,你身為一個專業新聞人,怎麼會去相信這種八卦週刊所寫的。」

「八卦週刊寫的我不會相信。但風翟尉的未婚妻是董事長夫人朋友的女兒,這還會是假的嗎?」

「經理……」

「我看你還是自己主動遞出辭呈,這樣對你來說會比較好一點。」

「我不會遞出辭呈,公司也不能隨便開除我。」

「既然你這麼頑固,那也怨不得公司無情。」

倏地,門砰地一聲被人大力打開,唐宛彤怒火狂燒的直沖到徐宏偉面前,雙手壓在辦公桌上。

「經理,你怎麼可以隨便開除小艾?」

「這是董事長夫人下的命令,我只是聽命行事。」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開除小艾,我絕對會將你和郭悅琳之間見不得人的事上報董事長,然後再提供給八卦雜誌。到時看是你被開除,還是小艾被開除。」

「唐宛彤,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我可以告你譭謗。」

「你有種就去告呀!我才不怕你。」唐宛彤豁出去了,有個這種爛人當上司,她忍無可忍了,「公司有你這種人,是公司的一大恥辱。」

「你……」

「怎樣,有種就連我一起開除。」她丟下這句豪氣的話後,便拉著艾旋淩離開經理辦公室。

她們一出經理辦公室,郭悅琳隨即進入,結果不到三秒鐘,就臉色蒼白的被轟了出來。

「這輩子就屬今天最爽,老虎不發揮,他們以為我是病貓。真是太快人心啊!」

「宛彤,你實在不必為了我跟經理杠上,替自己找麻煩。」對於好友的相挺,艾旋淩真的很感動。

「你放心啦!像他那種人我太清楚了,典型的欺善怕惡。」

「謝謝你。」

「啊!三八姊妹,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還跟我說什麼謝謝。」

「還有,那件事你一定要幫我保密。」艾旋淩剛才聽到她說出董事長三個字時,心臟差點沒跳出來。

「那個時候你都決定不說了,我怎麼會說。」

「剛才我差點被你嚇死。」

「我只不過是嚇嚇他,你還以為我真的會口無遮攔的說出來。」

「那就好。」

「不過你得好好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有未婚妻,因為這終究是不太名譽的事。」第三者,聽起來就是那種會讓社會唾棄的女人。

「我會找個機會問他,假如他真的有未婚妻,我會快刀斬亂麻。」

「一刀斬下去雖然會很痛,但傷口終究會痊癒的。」唐宛彤贊同好友的做法。

「我知道。」

「好了,趕快工作,別讓人又抓到小辮子可以藉題發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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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們兩人常常會在下班後見面,有時約在外面,有時風翟尉會直接到她住的地方。

艾旋淩也因為有他的陪伴,和緩了喪母的傷痛。

愛,會讓一個人變得更堅強、也變得更勇敢。

然而她的心裏卻始終有個未曾打開的結,曾有好幾次,她想問他是否有未婚妻的事,可每當話到了喉嚨,卻又因為膽怯而吞了下去。

她不知道,若他真的說出他有未婚妻時,她真能瀟灑的—刀斬下去嗎?

對他的依賴愈來愈深,好幾次在她最悲傷時,若不是有他陪在她的身邊,她哪能熬得過來。

鴕鳥心態讓疑問存在她心中一天又一天,或許今天該是她要問清楚的時候了。

她在一張方型的小餐桌上,佈置了燭光、鮮花、紅酒,營造浪漫、夢幻的燭光晚餐。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艾旋淩很快地用手爬爬微亂的發絲,深呼吸一口氣後,前去開門。

門外,俊傑非凡的他,驕陽般的溫柔笑顏,足以融化每一個人的心。

「不請我進去嗎?」

「喔!」艾旋淩瞬然從迷亂中驚醒,往後退了一小步,待他進入後,再將門關上。

他實在好帥呀!

她發現自己對他的迷戀愈來愈深、愈來愈無法自拔。

風翟尉打量著不大的房子,雖只有兩房一廳,她卻將屋子佈置的雅致溫馨,處處可見的綠色植物,讓整個屋子充滿無限生氣。

「對不起,屋子有點簡陋。」

「卻讓人感到溫馨幸福,有家的感覺。」

家的感覺!

是的,她將屋子佈置的這般溫馨,是期待母親有一天能回家,但這一天卻永遠不會到來了。

風翟尉瞧見她臉色黯然,走至她身邊,輕摟住她,「別再傷心了,我想伯母在另一個世界一定過得很好。」

艾旋淩臉靠在他的胸前,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這是屬於他的特殊香味,且能撫慰她傷痛的心靈。

「你先坐一下看看電視,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晚餐了。」

見桌子上擺放著西式餐具,紅酒、高腳杯、鮮花、燭光,他好奇的問。

「你準備做什麼料理?」

「只是簡單的牛排,番茄義大利面和清湯。」

「我來吧!」

「你?!」他這雙藝術家的手,竟會拿鍋鏟煮東西。

「你的表情好像很懷疑。」他脫下西裝外套走進廚房,「可以給我一條圍裙嗎?」

「嗯。」她將一條Kitty的粉紅色圍裙拿給他。

風翟尉看著可愛的圍裙,不禁蹙眉,一臉傷腦筋的表情,「你就只有這一件圍裙嗎?」

「還有一件是粉紅豬的,你要嗎?」

「算了。」

他放棄的將Kitty圍裙穿在身上,一百八的身高加上壯碩的身材,穿著一件可愛到爆的圍裙,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隻大熊將一隻小貓抓在身上,說多不協調就有多不協調。

艾旋淩瞧著他滑稽的模樣,難掩笑意,嘴角微微顫動著。

「我警告你不准笑。」

他不出言警告她或許還可忍住,他一出聲,她就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來。

他怒瞪著她,「不准笑。」

「對、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祝」她綻放出笑容,紅豔的雙頰如初綻放玫瑰般嬌柔。

他瞧的心醉意亂,襲上她的紅唇,欲將她所有的喜悅和悲傷全都一併接收。他先是輕柔、纏綿的吻著她,接而如狂風驟雨般的激情狂吻,攫取著她所有的情感與一切。

艾旋淩感受到他發出強烈的情感波潮,閉上雙眼輕啟雙唇,雙手環上他的頸項,將自己緊緊地貼向他,連同火焰般的熱潮與他一起燃燒。

風翟尉感受到她的回應,吻得更深入、更大膽,修長十指推高她的衣眼,輕撫著她灼燙肌膚,接著手掌覆蓋住她的胸部輕揉。

她猛然驚醒,一手握住了他的手,另一手將他推開,「對不起,我……」

對於她的拒絕,他有些錯愕,「你不願意嗎?」他能感覺出她和他一樣的期待。

「不、不是。」她嬌顏如夕陽般嫣紅,「只是我的肚子餓了。」她找了個爛藉口來掩飾她的尷尬與不安。

是他太急了。誰也沒料到一個笑,會點燃兩人心中狂烈的欲火!

風翟尉看了她一眼,轉身拿起鍋鏟開始動手煮愛的晚餐,「你先出去等,我很快就弄好了。」

艾旋淩從後面摟住他,臉頰貼在他的背上,「對不起,我突然感到害怕。」

「是我太急了。」

他拍拍環在他腰上的小手。她處處表現的既大膽又堅強,其實她也不過是一個脆弱又膽小的女人,讓人想將她抱在懷中小心呵護、疼愛。

「你先出去,你再這樣一直摟著我,別說晚餐不用吃了,連你都可能直接成為我的晚餐。」

聞言她倏地放開他,「讓我幫你。」

兩人擠在小小的廚房,快樂、甜蜜與幸福就是所有的調味料,讓他們的晚餐有著最甜美的滋味。

沒多久時間,義大利面、清湯及牛排一一上桌,香味四溢彌漫整間屋子。

「哇,好香啊!」熱騰騰、香噴噴的牛排,讓她忍不住垂涎三尺。

風翟尉將紅酒打開,替兩人斟酒,然後舉起杯子,「這一杯酒,我們該慶祝什麼?」

「慶祝我們認識第六十天。」

「我們認識六十天了嗎?」

「我記得那一天是七月十二號,今天已經是九月十號了。」兩人的酒杯輕輕一碰,發出悅耳的聲音,仿佛敲響幸福的鐘聲。

「開動了。」艾旋淩迫不及待拿起刀叉享受美食。第一口咬下去,牛肉多汁又嫩。

「好吃嗎?」他對自己的手藝一向深具信心。

「好好吃,比五星級的大廚還棒。」

兩人就這麼邊吃邊聊,餐桌上燭火映射在她臉上,襯出她的無限嬌媚。

他看的目不轉睛,所有的佳餚美食皆比不上她秀色可餐。

「怎麼,你不吃嗎?」

他倏地回過神。「沒。」

一頓幸福的雙人晚餐就在溫馨浪漫的氣氛下結束。她將餐桌上的餐具收到廚房清洗完,煮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端給他。

她坐在地板上,背靠著沙發,而他就坐在她身旁的沙發上。兩人都靜靜地不發一語,只有優美的音樂回蕩在空氣中,直到——

她喝了口咖啡,潤了潤乾澀的喉嚨,「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可以老實的回答我嗎。」

「你想問什麼就問。」

「你曾說過你還沒結婚,但沒結婚卻不代表沒有未婚妻,所以……」

「你相信週刊寫的嗎?」風翟尉不答反問。

艾旋淩搖搖頭,「我問你只是想確定自己並不是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你有女朋友我可以不在乎,但若是你已經有了未婚妻,我會退出。」

「你不是說過你絕不會放棄我的嗎?」

「情況不一樣。」

「我說的話你會相信?」

「我相信。」

「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未婚妻。」風翟尉緩緩地將和鄭安婷之間的愛恨情仇,如說故事般全說給她聽。

「這麼說你們根本沒訂婚。」艾旋淩終於放心了,可以不用再背負破壞人家感情之名,「她現在想回到你身邊是嗎?」

「那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將咖啡放在桌子上,坐上沙發,「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沒有被訂走,才讓我有機會愛上你。」

「你愛上我了嗎?」

「你感覺不到嗎?」她以為她的愛表現得很直接。反正愛就是愛了,又何必在乎誰先開口。

「我感覺不到。」

「是你太過遲頓,還是我表達能力不夠好?」

「都不是。是我們兩人有一條線未接上,我現在就將它給接上。」風翟尉倏地將她壓在沙發上,細細溫柔的吻如夜空中閃閃發亮的星眸一一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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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熱的午後下起了一場大雷雨,頓時讓暑氣消退不少,被雨水洗禮過一逼,空氣也變得清新許多。

「你要帶我去哪里?」

風翟尉下午突然打電話要她下班後直接回家等他,他到了之後拿了件很漂亮的晚禮服叫她換上,接著就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讓急驚風的她好奇得要命。

「去飯店。」

「去飯店?!」她驚恐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想……」

他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還真是個大色女,滿腦子想的都只有那檔事。」

還好!她總算放心了。

「那你帶我去飯店做什麼?穿這種衣服真的很不舒服。」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穿我親手設計的衣眼,而你竟然說穿我設計的衣服很不舒服。」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逗你的。」

到了飯店,風翟尉將車交給泊車小弟,牽著她的手走進飯店,搭電梯直達七樓。

一踏出電梯,艾璿淩便看見風翔企業集團成立三十周年慶祝酒會的字樣。

「風翔企業!」她看了他一眼,「你是……」

「我是風志浩的獨生子,風翔企業的副總經理。」

「我不知道你竟然是百貨钜子風志浩的獨生子。」她想起來了。八卦週刊有提到他是風翔企業未來繼承人的事,只是被她給忽略了。

「怎麼,我的身分讓你害怕、退縮了嗎?」

「我從來沒作過麻雀變鳳凰的夢,也自認自己不是灰姑娘,我想要的只是平凡的生活。」她真的不知道他的身分原來這麼顯赫。

「你決定追我之前,就該知道不論我是Jason,還是風翔企業的風翟尉,我都不會是個平凡的男人。」

「沒錯,但若你不是風志浩的兒子,我就不必擔心門當戶對的問題。」

「就算我是風志浩的兒子,也絕不會有門當戶對的問題。」

王怡珺見兒子來了,卻站在門口遲遲不進去,便走出來看看,「翟尉,來了怎麼還不進去?酒會已經開始了,你爸一直在找你。」

「這問題我們以後再談。」他在艾旋淩耳邊小聲地說著,「媽,我們正要進去。」

「這位是……」王怡珺覺得她有些面熟。

「媽,她叫艾旋淩,是上次服裝秀壓軸走主秀的人。」他向母親介紹。

「您好。」艾旋淩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只好簡單問候。

「難怪我覺得你這麼面熟。」王怡珺笑了笑,「歡迎你來。」

「謝謝您。」

「走,我們進去吧!」

風翟尉曲起手臂,等她將手勾上。兩人如金童玉女,雙雙走進酒會,頓時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你自己先去拿點東西吃,我得過去一下。」

「你去忙,不用擔心我。」

她從服務生的餐盤上拿了杯紅酒,走到一處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凝視著剛上臺的風翟尉。

出色的五官、挺拔的外表、才華出眾的他,站在臺上是那麼地出色。她要的起嗎?她能要嗎?

她忍不住重重地歎了口氣!

「怎麼,是不是覺得自己高攀了他。」一道揶揄的聲音倏地在她耳邊響起?

艾旋淩轉過身一看,一眼就認出是那天在服裝秀上碎嘴的女人,也正是眾人口中風翟尉的未婚妻。

他已經將他們之間的過去全都告訴她,只能怪鄭安婷有眼無珠,沒看清風翟尉其實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她不屑的轉過身懶得理她,再將目光投向臺上的人。

「風家的門檻很高,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跨得過去。」

「如果連我這種長腿的人都跨不過去,那些手短腳短的只怕腳都還沒跨過去,就已經摔得鼻青臉腫了。」艾旋淩趁這個機會替風翟尉出一口氣。

「你……」

看到風翟尉已經致完辭準備下臺。她帶著笑容轉過身看著鄭安婷,「我想你以前的國文老師一定忘了教你自取其辱這句成語,回家多看看成語辭典吧!」

「你不用得意,我和翟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的父母只認我這個媳婦,我勸你別癡心妄想了。」

「我這個人從小就有一股強烈的正義感,為了拯救翟尉不讓他跌進人間煉獄,就算我會遍體鱗傷,也一定會救他。」

「艾旋淩……」鄭安婷氣得火冒三丈。

「對了,你的胸部一大一小實在很難看,我認識一個不錯的醫生,他是臺灣的隆乳權威,你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

「你……」

「你放心,看在你是翟尉的青梅竹馬分上,我不會收你介紹費的。」語畢,艾旋淩笑逐顏開的往正走過來的風翟尉而去。

「你剛才致辭的時候真帥。」她知道背後有一雙噴火的眼睛正瞪著她,故意表現得更親熱、甜蜜。

「適可而止。」話雖是這麼說,他語氣卻依然溫柔寵溺,臉上帶著些感動。

「什麼適可而止,我是在替你報仇耶,真不知感恩圖報。」她朝他皺皺鼻頭,嘟起嘴。

「好了,我帶你去和我爸爸打個招呼。」

「和你爸爸打招呼?!」她完全沒心理準備。

「你不用太擔心,我爸不是豺狼虎豹,不會把你吃了。」

「可不可下次再去見他,我怕他看過週刊,對我的印象不好。」

「他們從不看八卦雜誌,而且就算看了也不會相信。」

「可是……」

風翟尉不讓她有退縮的機會,拉著她的手往父親的方向走過去。

「爸。」

艾旋淩見到站在風志浩身旁的江紹儒,臉色倏然一變,僵直著身子,動也不動地看著就在自己眼前的父親。

「你來的正好,還記得江伯伯吧!」風志浩有這個兒子,感到非常驕傲。

「江伯伯您好。」風翟尉禮貌問候父親的老友。

「志浩,我真羡慕你有個好兒子,你已經可以享清福了。」江紹儒帶著羡慕的語氣道。

「江伯伯您太抬舉我了。」

「翟尉,你不替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嗎?」風志浩對兒子牽著的女孩,非常好奇。

「爸,她叫艾旋淩,她說想追您的兒子,不知道您同不同意您的兒子和她交往?」風翟尉幽默打趣的問。

「啊!」風志浩被兒子的話給嚇到了。

「爸,我開玩笑的。」

「艾小姐……」風志浩叫著她,她卻沒有反應。

「旋淩,你怎麼了?我爸爸在跟你說話。」她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然而早已失神的艾旋淩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聲音,只是目不轉睛地直看著江紹儒。

「旋淩、旋淩。」

「啊!什、什麼事?」

「艾小姐是不是人不舒服?」江紹儒關心的問。

「董事長,對不起,我……」

「江伯伯,她是您電視臺的記者,我想她可能是突然見到董事長,被嚇了一大跳。」

「呵、呵,原來是這樣呀!」

「紹儒,我看你公司員工很怕你喔!」風志浩取笑著老友。

「那我真要自我檢討了。」

「不、不是這樣的。」艾旋淩想解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我……」

「他是開玩笑。」江紹儒替她解危。

他的笑容好慈祥,和她心中所想像的父親樣子完全一樣。咬著下唇,她強忍著欲望。好想好想叫他一聲爸爸。

風志浩開口交代兒子,「翟尉,你帶艾小姐去吃點東西,別怠慢了人家。」

她被風翟尉牽著離開時,仍眷戀不舍地不斷回首望向江紹儒。

他發現了她的反常,十分不解她為何一直看著江紹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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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慶祝酒會尚未結束,風翟尉便帶著她先離開。他將車開上高速公路,五十分鐘後已經到達九份。

找了一間可以清楚俯瞰夜景的茶坊,他點了壺金萱茶和幾樣小點心。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你今天晚上很反常。」他動作熟練的泡著茶,「是不是因為江伯伯?」

「我知道我騙不了你,但是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問我?」

「如果你和我是不相干的人,我根本不會問。但是你說過,不論遇到什麼事,你都不會放棄我的不是嗎?」

「我不能說!」

「既然這樣,我不會再逼你了。」他站起身,「起來吧!我們回臺北。」

艾旋淩看他轉身要走,急忙叫住他,「不要走。」

風翟尉看著她,等著她的決定。

「江……江紹儒是我父親。」說著,她的淚掉了下來。

他怔愣地又坐了下來,這是一個多麼讓人感到震撼和驚駭的答案。

凝視著她令人揪心的晶瑩淚珠。在那瞳眸之下,究竟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傷痛。

他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有多麼地愛她,多想溫柔的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珠,想用他堅毅的臂膀緊緊守護著她,為她擋去所有的哀傷與悲痛,不再讓她落淚,永遠只有快樂的笑容!

艾旋淩喝了口熱茶,強忍著傷心,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告訴他。

「現在你都知道了,假如你想拒絕我,你就走吧!」

聽完她整個故事,風翟尉久久無法平復激動的情緒。對於她從小到大所承受的異樣眼光和恥笑,及母親成了植物人後,她瘦小的肩膀得扛起的一切,即使她的生活過得那般無助,卻依然能達觀、開朗的去面對她的人生。他對她的堅強勇敢感到心痛、不舍。

見他倏地站起來,艾旋淩立刻慌亂的阻止,「不、不要走。」

他移到她身邊坐下,將她圈進胸膛裏,「我不會走,以後我的胸膛就是你停泊的港灣。」

「翟尉,謝謝你讓我愛你。」她的淚流過他的胸膛,淌進他的心裏。

這句話讓他更心疼她,將她摟得更緊,「是我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潑了我一身咖啡,我也沒有機會遇見你、遇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是個私生女,你不在乎嗎?」

「你就是你。」

「有人警告我風家的門檻很高,不是什麼人都跨的過去。」

「我會先把門檻給打平,讓你輕輕鬆松走進去。」

「你是真心的嗎?」

「需要把我的心剖開來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真心的嗎?」

「你真的不會後侮。」

「以前我曾經盲目的愛過鄭安婷,後來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不但後悔,更痛恨自己的愚蠢。但是我相信你永遠不會讓我有後悔的一天。」

「我最糟糕、最悲慘的時候你都看過了,如果你現在不會後侮,你以後也絕不會後悔。」

風翟尉輕抬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溫柔纏綿地吻著。

艾旋淩雙手環抱住他,閉上眼睛輕啟雙唇,迎接他柔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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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九份開車回到她的住處時已是深夜兩點。

「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風翟尉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轉身準備離去。

「不要走。」艾旋淩從他背後緊緊抱住他,聲音裏帶著祈求,「留下來陪我。」

他再度轉身,手撫上她的臉頰,「你知道我留下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嗎?」

「我知道。」

「你是認真的嗎?」

「翟尉,我愛你、我需要你。」她堅定的點點頭。

他凝視著她好久好久,見她眼中蓄著盈盈淚光,脆弱的讓人憐惜。

他攔腰一抱,將她抱往她的房間輕放在床上,接著欺壓在她身上,吻著她的額頭,然後順著鼻樑來到她的唇。她的唇就像是珍貴的紅寶石,讓人愛不釋手。

「你好美。」癡迷的目光凝視苦她清麗的小臉,手背輕撫而過。

「翟尉……」她同樣用著迷亂的雙眼瞅著他,纖柔的手畫過他的眉心,滑下他的高挺鼻樑,輕撫著他堅毅的薄唇。

風翟尉將她的纖纖玉指含在嘴裏,眯眼笑看著她,兩人動也不動,四目深深地相視。

他的手移到她的肩膀上拉下衣服的細肩帶,再探至她的背後拉下拉鏈,連同胸罩的掛勾一併解開,順著禮服一併褪至腰部。

艾旋淩因羞澀撇開臉不敢看他。急促的心跳讓她的胸部更加速起伏,風翟尉見狀腎上腺素急速地往上街。

「你害怕嗎?」

「我、我不懂,我從來沒有……」

「傻瓜!」他充滿憐愛輕點下她的鼻頭,「這會是你最美的一次回憶。」

「嗯。」

不久之後,兩人身上不著寸縷、袒裎相對,結實的肌肉與柔嫩的肌膚相互磨蹭,奔放的情愫、燃燒的欲火、高漲的狂熱,讓他們再也不願多浪費一分一秒。

雲雨過後,她枕著他的手臂,臉貼靠著他的胸膛,手摟著他的腰,沉沉地進入愛的夢鄉,等待一起迎接明天的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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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會讓人變得神經兮兮、疑神疑鬼,更會讓人變得像個傻子一樣,常常一個人傻笑。

在他們兩人有過親密的關係之後,艾旋淩變得惶恐不安,一直生怕會失去風翟尉。愛上他、戀上他,有過他溫柔的呵護,如果沒有他,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該如何度過。

親身嘗試了愛情,她才恍然明白原來愛情是一種不治之症,只要染上了,一輩子將承擔所有的甜蜜與苦澀。

以前她總是利用週末時間打掃房子、清洗一個星期的衣服,下午就到醫院陪媽媽。偶爾會拉著宛彤陪她上健身房做做運動,讓自己流一身汗,這對她來說是舒解壓力的一種方式,她過的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自己的生活。

多年下來,除了最愛的媽媽和最好的朋友宛彤之外,她的生命中另一個最重要的人終於出現了。

愛人的甜蜜,讓她對失去母親的傷痛不再那麼執著,將母親放在心深處緬懷。

「你心情不好。」正在開車的風翟尉看了她一眼。她臉上明顯地掛著淡淡哀愁。

「沒有。」

「旋淩,我喜歡充滿活力的你。」

「對不起,我只是有點累。」她也很不喜歡現在的自己,變得沒有自信,不再像她自己。

「我聽說你公司為了八卦週刊的事要開除你,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是宛彤告訴你的嗎?」艾旋淩看著他的側臉。如雕刻刀刻劃出來的俊顏,讓人深戀,「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事實上他知道後,打過電話問過江紹儒,他說這件事讓他處理,要不然以江伯母的個性,怎麼會讓她繼續留在電視臺。

「你公司能排出幾天假嗎?我下個月要到米蘭參加明年度春季服裝發表會,我想帶你一起去。」

「下個月是十月,有很多節慶活動,我想不太可能可以排的出休假。」

「你還是去請看看。」

「好。」她點點頭,「對了,你現在要帶我去哪里?」

「我家。」

「去你家!」艾旋淩感到錯愕不已,「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我?」

「我的父母你已經見過了,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不一樣,現在的感覺好像……」

「醜媳婦見公婆是嗎?」風翟尉已經認定未來的妻子是她了,更何況兩人之間的關係比以前更進一步,是他該給她承諾的時候了。

「你……我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他將車開進大樓專用車道,再進入地下道,將車停好。

「下車吧!」

她靜靜下了車,小手被他的大手握住,兩人十指緊緊交握。她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裏感到好踏實,也好幸福。

走進電梯,經過指紋辨識後電梯的門才關上。電梯的空間足足有一般電梯的兩倍大,下面是黑色晶亮大理石,壁上還掛著一幅名畫。

出了電梯後,只見一扇雕花大銅門,氣派豪華得讓人震懾。

「不要太擔心,將你最真實的一面表現出來就好。」

「嗯。」艾旋淩心中其實緊張不已。

他打開門走進去,發現父母並不在客廳裏。

「少爺,你回來了。」

「我爸媽在家嗎?」風翟尉問著傭人。

「他們在後面的花園裏喝下午茶。」

他直接帶著她朝屋後的空中花園走去,透過玻璃門看見父母正悠閒地喝著下午茶。

父母三十年如一日的恩愛感情、鶼鰈情深,讓他充滿感動,這也是他真正想追求的愛情與幸福。

風翟尉打開玻璃門,「爸、媽。」

風志浩夫婦一聽到兒子的聲音,笑嘻嘻的轉過身,一看見他身旁的艾旋淩,臉色立刻微微僵祝

「你要帶艾小姐回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告訴我們一聲。」風志浩略帶不悅的說。

「伯父、伯母,突然來訪真的很對不起。」艾旋淩彎腰致歉。

「艾小姐,你別介意,只是家裏剛好有其他的客人。」王怡珺對她的印象其實挺不錯,只是她一直以為兒子會和安婷結婚。

「其他的客人?」風翟尉疑惑的問。

「安婷在你的書房等你。」

聞言他放開她的手,怒氣衝衝的轉身回屋裏,快步沖向自己的書房。

「翟……」艾旋淩本想追上去,但又想到他的父母在,忍住了。

「艾小姐,坐下來陪我們聊聊天吧!」王怡珺走過去牽著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對不起,我真的不該就這麼來打擾。」

「我想你一定也不知道翟尉要帶你回家裏。」兒子是她生的,她太瞭解兒子的行事風格。

傭人這時送上來一壺花茶和杯子。

「來先喝點玫瑰花茶。」王怡珺替她倒滿杯子,「這是我們自己摘種的,味道很香。」

「伯母,謝謝您。」她的慈愛讓她不禁想起母親,忍不住鼻頭一酸。

「父小姐,你……」

「對不起。」她飛快地拭去眼眶中的淚水,「您的慈愛讓我想起我媽媽,所以才會一時忍不祝」

「你媽媽……」

「她在兩個月前過世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

「您別這麼說,該是我說對不起。」

王怡珺握著她的手,在她手臂上溫柔的撫著,「別傷心了。」

「你家裏還有些什麼人?」風志浩關心的問。

「只有我一個人。」

「你父親呢?沒有其他的兄弟姊妹嗎?」

「我……」艾旋淩咬住下唇。她知道如果她想和他在一起,就不能欺騙他的父母,而且紙終究是包不住火。

「對不起,我們不該問的。」

「不、不是的。」她急忙的抬起頭,「我、我是個私生女。」

風志浩和王怡珺兩人詫異地互望一眼,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你只是個私生女,卻不要臉想高攀風家。」剛和風翟尉吵完架,想來找他父母當靠山的鄭安婷,正好聽到艾旋淩說出自己是個私生女,心中的火焰更加狂燃。

風翟尉追上來,一把將她推開,「鄭安婷,我警告你最好別亂說話,否則你一定會後侮。」

鄭安婷眼中露出怨恨的眸光,「風翟尉,你竟然這樣對我,她也只不過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

「就算她是個私生女,卻遠遠比你善良一百倍,拿你來和她做比較,只會污辱了她。」她真是個給臉不要臉的女人。他都已經如此明白的拒絕她,竟還死纏著他。

王怡珺因鄭安婷沒有教養的話,不由得皺起眉頭。她一直以為她只不過是個性嬌縱了一些,沒想到……

鄭安婷潑婦駡街般的指著艾旋淩,「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真的贏了,上次我請我媽拜託電視臺董事長夫人將你開除,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還能繼續待在那裏,但我告訴你,我絕對會讓你無法在臺灣待下去,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

「鄭安婷,我警告你最好別亂來,否則我保證會身敗名裂的人絕對是你。」風翟尉也開口警告她。

「風翟尉,你對我無情,就別怪我對你無義。」鄭安婷早已完全喪失了理智,整個人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我鄭安婷說到一定會做到,我向你發誓。」話一說完,她充滿怨恨的轉身離去。

風翟尉看見艾旋淩蒼白的臉色,擔心的蹲在她身邊,緊緊地將她擁進懷中。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

「別在意她說的話,她是因為嫉妒你才會像只瘋狗。」

艾旋淩倏地推開他站起身,「伯父、伯母,對不起,我先告辭了。」道完歉,她立刻轉身離去。

這輩子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個私生女又怎樣,念書的時候,就算有再多的同學取笑她是個沒爸爸的私生女,她依然可以勇敢地抬頭挺胸做人。

但今天在風翟尉的父母面前被鄭安婷這麼羞辱,她感到十分地無地自容。

「旋淩。」風翟尉追上前想扶她,卻被她給撥開。

「對不起,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這個時候我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

「那我求你帶我離開這裏。」

「好,我先送你回去。」

他原本想用最自然的方式帶她回家見父母,誰知道竟會發生這種事。全都是鄭安婷那該死的女人惹出來的,他真想殺了她。

送她回到家,風翟尉想下車陪她進去,卻被她拒絕了。

「你不要下車,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要把我推開嗎?」

「我不知道。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或許鄭安婷說的沒錯,風家的門檻太高了,不是她跨得過去的。

「你這麼不信任我嗎?」

「不是的,我現在的心情很亂,真的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好吧!我明天再來看你。」他傾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艾旋淩一下車隨即沖進屋裏,不再像以前一樣目送著他先行離去。

風翟尉有種感覺,她似乎慢慢地將感情封閉起來,不願再讓他走進她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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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風翟尉馬上帶著求婚戒指和九十九朵的玫瑰花向她求婚。

「我們馬上結婚。」

「結婚?!」艾旋淩驚訝不已的重複他的話。

「為了避免你胡思亂想,也為了避免讓你有機會把我推開,結婚是唯一的方法。」他打開戒指盒,璀璨耀眼的鑽石閃閃發亮,卻刺痛她的心。

她真的能收下這枚戒指嗎?她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嗎?

「我們才認識三個月,對彼此的瞭解還不夠。」

「我們以後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瞭解。」

「假如有一天你後悔了,怎麼辦?」

「未來的事誰也無法事先預測,但我很肯定的是我想要你當我今生的新娘。」他深邃黑眸之中有著濃濃化不開的情,令人深深動容。

「你的父母呢?他們可以接受我私生女的身分嗎?你不怕我成為風家的污點、笑話嗎?」

「我父母不是膚淺的人,他們不會以一個人的出生去評斷一個人的品德。只要是我所選擇的,他們只會以一顆歡喜的心去接受。」

「翟尉,再多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旋淩,我愛你,如果我們不在你母親百日之內結婚,就要再等三年。我希望在往後的每一天都能看著你在我的懷裏醒來。」

「翟尉……」他的話讓她心折。

他將鑽石戒指取出,拉起她的右手,慢慢地套進她的無名指。

喜悅的淚水如晶瑩鑽石,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手臂上,淚水模糊視線,她咬著下唇,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風翟尉將她擁進懷中,讓她的臉靠在他的胸前,甜蜜依偎。

如果這只是場夢,她寧願一輩子不要醒過來;如果這是她的幻想,她寧願一輩子沉淪這迷幻的世界裏;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寧願用她的生命去換取這短暫的片刻。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她擁有過他滿坑滿谷的愛,對她來說已經足夠。

「謝謝你、謝謝你。」

「該是我謝謝你答應我的求婚。」

「無論我們兩人的未來會如何,我都會記住你對我的好。」

「我不准你說這種沒信心的話。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最美好的未來,我會為你建立一座幸福的城堡,讓我們一起陪著孩子成長,等孩子都長大成人之後,我們再一起去環遊世界。」這是風翟尉規劃的未來藍圖。

「幸福的城堡?!」

她真的能和他一起住在幸福的城堡之中嗎?

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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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26 00:16:3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鄭安婷心有不甘,花了一大筆錢請徵信社花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將關於艾旋淩的身世調查得清清楚楚。而徵信社神通廣大,單只憑著艾旋淩的名字,先是查到她母親,再連同她母親二十幾年前曾和江紹儒那一段早已沉埋的感情,也一併挖掘出來。

果然是有錢好辦事,只要肯花錢,沒有查不到的事。

而根據徵信社的調查,她母親和江紹儒分手之後才生下艾旋淩,從此母女兩人相依為命。

她並不在乎徵信社調查的資料真實性有多少,就算不是事實也無所謂,她的目的只是為了羞辱艾旋淩,令她難堪。

國內所有新聞媒體、報紙雜誌,幾乎在同一時間都收到了她給的消息。刹那間,艾旋淩和風翟尉成了記者緊迫盯人的對象。

當消息一爆發,電視臺裏每個人都議論紛紛,大家都想問問當事人,但事件牽扯到董事長,誰也不敢多嘴。

「艾旋淩在哪里?」江紹儒的太太何美音突然出現在新聞部。

「董事長夫人,艾小姐沒來上班。」徐宏偉卑躬屈膝跟在她後面。

「馬上去將她找來。」

「她的手機沒開,現在沒有人可以連絡到她的人。」他說明情況。

「找到她馬上叫她來見我。」她交代了聲,隨即離去。

她心想還好自己丈夫剛好出國,要不然聽到這種空穴來風、毫無證據的傳聞,不知道會有多生氣。

「唐宛彤,想辦法馬上找到艾旋淩。」徐宏偉轉身立刻下命令。

「她的手機沒開機,我怎麼會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唐宛彤也快急死了,更想快點找到她。

「太荒謬了,實在太荒謬了,艾旋淩怎麼可能是董事長的女兒,真是荒謬。」

「經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也許小艾真的是董事長的女兒也說不定。」唐宛彤雙手擦腰。如果可以,她真想大聲說出實情來。

「如果艾旋淩真的是董事長的女兒,我的頭就剁下來給你當球踢。」

「你可得記住自己說的話。」哼!狗眼看人低的混蛋。

這樣也好,也許能藉此讓小艾和董事長父女相認,那她就不用再這麼孤獨了。

唐宛彤想想不能在辦公室裏乾等候,抓起包包,「英姊,我出去找看看。」

「宛彤,找到小艾記得打個電話給我,好讓我放心。」

「我知道。」

她已經沖到辦公室門口,倏地被喚住,「宛彤,有電話。」

她火速地又奔回去,一把抓過電話,「喂,是小艾嗎?你在哪里?」

「唐小姐,我是風翟尉。」風翟尉聲音裏帶著焦急、不安。

「風先生,小艾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我在你公司外面,你可以出來一下嗎?」

「我現在馬上下去。」唐宛彤掛斷電話,旋風似的沖出辦公室,一到大樓外,一眼瞧見他的車便直接上了車。

風翟尉等她一上車,隨即踩下油門,「你比較瞭解旋淩,請你幫忙想看看她可能會去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她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

「除了你之外,她還有沒有比較好的同學朋友。」

「大學時她一下課就馬上去打工,什麼活動都不參加,在學校是有名的獨行俠。所以除了我之外,她根本沒其他朋友。」

以前很多人都對艾旋淩獨行俠的作風很不以為然,甚至連她有時也很不能理解,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的苦楚。

「風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有聽過關於小艾親生父親的事。」

「旋淩全都告訴過我了。」

「你不在乎她是個私生女嗎?」

「我喜歡的是她的人,不管她有什麼樣的出生,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小艾能遇上你,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唐宛彤坐在車子裏,眼睛仔細梭巡著馬路上每一個可能的身影,「只不過這件事對小艾來說是個秘密,媒體又怎麼會知道?」

「上個星期六我帶她回家見我父母,她在對我父母說出她的身世時,剛好被鄭安婷聽到。沒想到她竟然請徵信社調查,才會對旋淩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鄭安婷!」唐宛彤在腦海裏思索著,「她不是傳聞中你的未婚妻。」

「或許這一切都該怪我。」是他太過善良,不願讓她太難堪,反而讓她誤以為他們兩人還有複合的希望,才會對旋淩造成無可彌補的傷害。

「這也不能怪你,我想小艾只是一時無法面對,她只是需要點時……啊!」她猛然地叫了一聲,「我知道小艾可能會去哪里了。」

「快說。」

「小艾一定會跑去看她媽媽,所以……」

一語驚醒夢中人。風翟尉的車子一轉,往放置她母親骨灰的寺廟駛去。

當他們到達寺廟時已經晚了一步,廟裏的管理人員說,艾旋淩在半個小時前和一個男人一起離開了。

「一個男人?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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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旋淩想將自己藏起來,卻發現竟不知道該去哪里?

她除了宛彤那個知心好友之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一個可以讓她投靠的人。

難道天下之大,真的沒有她容身之地嗎?

凝視著母親小小的相片,盤旋在眼眶中的淚水,倏地落了下來。

「媽,如果爸爸不相信我是他的女兒,您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她好無助、好旁徨呀8媽,以後我又該去哪里?」說完,她哭到不能自己。

「艾小姐。」

艾旋淩倏然轉過身看向來人,「是你!」

「我叫李立翔。」他走到她面前。

「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一大早看到報紙上的新聞,有些擔心你,開車到你住的地方,看到你匆忙地坐上計程車,就跟了過來。」

「為什麼?」

「我只希望能替你做些什麼事,讓我可以彌補我所犯下的過錯。」

「你不需要再自責了,我不怪你,這全都是命。」就像她一出生就註定是個私生女一樣。她認命了。

「我真心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我想你現在並不想面對任何人,如果……如果你想暫時躲起來,我可以……」

她直直地瞅著他看。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替你做點事,沒有其他的意思。」

「你是說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幫我。」

「只要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可以請你幫我找個地方,讓我可以暫時住下來嗎?」艾旋淩眼眶含著淚,心中殘留一絲望冀。

「我們家在苗栗南莊有一間別墅,你可以先去那裏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可以嗎?」

「我可以現在就帶你去。」

「李先生,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她對他充滿無盡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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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婷看著所有報紙、雜誌刊登的新聞,臉上浮現陰森笑容。她說過他們對她的羞辱她一定會加倍要回來。

哈……

久立電視臺記者艾旋淩實為董事長江紹儒的私生女

鬥大的標題成為各大報影劇版頭條新聞,也成為新聞焦點。她就不相信如今弄到人人皆知,風翟尉的父母還會接受那私生女當媳婦。

且江紹儒的妻子能忍受丈夫的私生子待在公司裏嗎?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得不到的,艾旋淩也別想得到。

此時鄭宗佑怒氣衝衝地回家,一見到女兒沾沾自喜的表情,氣得一巴掌甩了過去,深深五條指痕就這麼烙印在她臉頰上。

鄭安婷被打得莫名其妙,臉頰上傳來的灼痛讓她整個人呆祝

「爸!」她從小到大就像個公主被呵護,別說被打,就是大聲罵過也沒有。

「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爸,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怎麼可以莫名其妙打我。」

剛從房間出來的顏敏靜也被丈夫的怒火嚇了一大眺。

鄭宗佑抓起攤在桌上的報紙,用力的往女兒丟去。「這就是你做的好事。」

「是他們先羞辱我,我只不過是給他們一點教訓。」

「老公,你瘋了是不是,就為了這麼點小事打女兒。」顏敏靜心疼女兒。

「你……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害死了大家。」這該怪他們從小把她給寵壞了,才會造成她從不檢討自己的錯,只會一味認為全都是別人對不起她,「風翟尉取消所有和公司的合約,我們向風家借的五億也限期在一個星期內償還。如果還不出錢,他們會尋求法律途徑解決。」

他辛苦努力一生的事業,就這麼被這驕蠻不懂事的女兒給全毀了。

「爸,你就將錢還給他們呀!他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他嗎?」

鄭宗佑不知道女兒竟是這般無知,整天只會花錢買名牌,像她這種個性,也難怪風翟尉不要她。

「就算將公司和這棟房子賣了,也不夠還錢。」

「怎麼可能,我們台偉堂堂也是個大企業,怎麼可能連這麼一點錢也沒有。」鄭安婷根本不相信家裏的公司只剩下個空殼子。

前幾年公司便開始連連虧損,若不是風志浩因兩人是多年老友,陸續借錢給他度過難關,公司早倒了。

而他知道從小風翟尉就一直很喜歡女兒,所以四年前才會向風家提議結為親家,而風家也馬上答應。誰知愚蠢又無知的女兒卻嫌棄風翟尉平庸的外表配不上她,進而取消婚事。

現在卻又想盡辦法想和他複合,但一切都已是後悔莫及了!

「老公,怎麼會這樣?志浩不會這麼不念舊情的。」

鄭宗佑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他的心血全完了,「這件事是翟尉的決定,志浩根本無能為力。」

「爸,那我們以後會怎麼辦?」鄭安婷看見父親的神情,開始擔憂,「不,我絕不能過著沒有名牌、名車、豪宅的日子。」說完,她像風一般的沖了出去。

「安婷,你要去哪里?」顏敏靜本想追上女兒,卻又放心不下丈夫。

鄭安婷哪聽的下去,早就沖出去,搭計程車直接來到風翔企業集團,不顧任何人的攔阻,直沖進風翟尉的辦公室。

風翟尉一瞟見最不想見到的人,表情立即冷如寒冰,「滾出去。」

「風翟尉,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早已警告過你,一切後果由你自己承擔。」

「翟尉,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我完全是被嫉護沖昏頭,我……」

他按下內線,「李秘書,叫警衛上來。」

鄭安婷被他的反應嚇死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再怎麼說我們兩家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你……」

砰的一聲,兩名身材魁梧的警衛沖了進來。

「馬上把這女人趕出去,還有,以後絕不准讓她再踏進公司半步。」

「是的。」兩名警衛馬上將她給架出辦公室。

「放開我、放開我。」她不斷掙扎。但不管再怎麼掙扎也掙脫不了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

她就這麼在眾人面前毫不留情的被丟出了大門外,跌坐在大樓外的紅磚道上。

這時風志浩在辦公室裏聽到了消息,趕緊到兒子辦公室查看。

「安婷呢?」

「我叫警衛把她趕出去了。」

「翟尉,有必要做的這麼絕嗎?」

「全是她逼我這麼做的。」

「安婷這樣做,全因為她嫉妒艾小姐,她是因為愛你,你就不能寬恕她嗎?」

「爸,您到現在還看不清楚鄭安婷是個怎樣的女人。我現在很慶倖四年前沒和她結婚。」

「安婷的個性是嬌縱了些,那也只是被寵壞了,她的本性還是很善良。」

「她要是真的善良,就不會這樣羞辱人。」把艾旋淩的身世洩漏給各大媒體,這一招的確夠狠。

「翟尉……」

「爸,您知不知道四年前我為什麼會突然取消婚事。」

「為什麼?」

風翟尉看著父親,緩緩地將四年前那晚的事全說了出來,「她把我對她的愛視如糞土踐踏,但我終究是個男人,我有我的尊嚴。那一晚,也讓我從盲目的迷戀中醒了過來,更清楚地瞭解她真正的本性。」

「你怎麼都沒告訴過我們?」風志浩一直都不知道。

「我一個人受到她的羞辱就夠了,我不想讓您們難過。」

「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女孩子,我們都被她給騙了。」

「爸,等我找到旋淩之後,我希望您們可以接受她,別因為她是私生女就反對她好嗎?」

「我和你媽都不是愚蠢的人,不會因為對方的出生就否定一個人。」

「爸,謝謝您。」

「你江伯伯就快從歐洲回來了,我想你最好去找他,先將關於艾小姐的事告訴他。」

「我會去找他的。」

見兒子一臉無精打采,風志浩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她可能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很快就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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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旋淩一個人躲在南莊已有一個星期,這一段時間李立翔來看過她三次,都會順便幫她帶一些食物。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沒有打過電話跟任何人連絡,只是一直思考著自己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電視臺已經不可能再回去上班了。而臺北呢,她還能回去嗎?

李立翔來看她時,告訴她風翟尉一直在找她,然而現在她根本無法面對他。

凝望著桌上的電話,猶豫了好久好久,她終於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立刻被接起來,「喂,是我。」

躺在床上的唐宛彤一聽見她的聲音,馬上跳了起來,頓時睡意全消,「小艾,你在哪里?我馬上去找你。」

「我打電話給你只是想告訴你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我怎麼會不擔心。你一聲不響突然消失,讓大家急死了,尤其是風翟尉,你要再不回來,我看他就要發瘋了。」

「宛彤,你幫我告訴他,不要再找我了。我想過了,他不是我配得起、也要得起的人,是我太貪心了,不自量力的去倒追他。」

「你要我對他說這些話,就好像叫我拿把刀把他給殺了一樣。」發生這件事之後,連她都被他對艾旋淩的愛深深撼動和感動。

「還有,你幫我遞張辭呈,然後幫我把私人物品先收拾到你家。」艾旋淩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

「小艾,你有沒有想過,這對你來說或許是和董事長相認的最好機會,你何必要躲起來呢?」

「我……」

「別我呀你的,聽我的話准沒錯。」

「宛彤,你有沒有想過,他要是不肯相信,對我媽媽豈不是最大的污辱嗎?」

「這……」唐宛彤的確是沒想過,「不管怎樣,你還是先回來我們再慢慢商量看該怎麼做。」

「宛彤,我要掛電話了,一切都麻煩你了。」說完,她立刻掛斷電話。

「小艾、小艾……」回答唐宛彤的只有嘟嘟的聲音。

唐宛彤懊惱的抓抓頭髮,叫她該怎麼跟風翟尉說那些話,這不是故意為難她嗎?

另一方面,知道好友目前沒事她終於可以暫時放下心,至少她沒笨到去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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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翟尉聽完唐宛彤的話,臉色鐵青,不發一語。

他從來沒感覺到這般無助與痛心過。當年鄭安婷踐踏他的感情,並沒有真正傷害到他,但艾旋淩如此輕而易舉的放棄兩人之間的感情,才讓他真正感到痛徹心扉。

「我想小艾並不是真心的,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無法面對你的父母,才會忍痛放棄你。如果連你都無法體諒她誠惶誠恐的心情,她……」她實在想不出該怎麼替好友解釋。

「她能輕易的說出這些話,就代表我對她來說是可有可無的。」

「不是這樣的,小艾就是因為太愛你,才會更加感到自卑。你是那樣的優秀、人中之龍,而她只是一個私生女。你不是她,又怎麼能體會她的心情。」

「她如果有再打電話給你,請你轉告她,我會尊重她的決定,不再去找她,讓她可以安心的回家。」

「風先生,你……」

「唐小姐謝謝你,我有點累了,你先請回吧!」

「哎呀!我真弄不懂小艾到底怎麼了,這麼好的男人還不懂得珍惜,真是笨的比豬還要笨。」唐宛彤氣不過的罵起了好友,「風先生,你也知道我的口才不好,說起話來總是辭不達意,你就當作我從沒來過,忘了我說過的話。」

但說出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怎麼可能收的回。

唐宛彤離去不久後,風翟尉的辦公室來了個意外的訪客——

「江伯伯。」一見江紹儒,他隨即起身迎了上去。

「翟尉,她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江紹儒剛從歐洲回來,在飛機上看到八卦雜誌的報導,便要司機先送他到這來,他得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風翟尉輕輕頷首,「我想是真的。」

「她的母親……」

「旋淩的母親叫艾伊芳,不久前過世了。」

「伊芳!」江紹儒一聽到深藏在心裏深處的名字,忍不住激動,「她、她是怎麼死的?」

「七年前發生車禍後成了植物人,七年來身體各器官功能都慢慢退化,最後死於心臟衰竭。」這是死亡證明書上所寫的死因。

江紹儒倏地涕泗縱橫、悲慟萬分。一個他深愛的女人,他卻帶給她悲慘的一生,都是他害了她。

「江伯伯,您會承認旋淩是您的女兒嗎?」

「她是我的女兒。」只是他沒想到當時伊芳竟會騙他,說她已經將肚子裏的孩子拿掉了。他知道,她是為了讓他和美音能順利結婚。

尹芳的欺騙讓他成了名符其實的負心漢,更讓他成為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旋淩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她親生父親的?」

「是在她母親車禍後,在日記本上發現的。」

「她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就連她母親過世也不讓我知道,她就這麼恨我嗎?」

江紹儒想著女兒嬌俏的容顏。難怪當他在風翔慶祝酒會上看到她時,有股喜愛之情在心中油然而生。

骨肉之情是天性、是割捨不斷的,還有她凝望著他的眼神,有一種渴望親情的孺慕之情。他當時怎麼沒發覺呢?

「她不恨您,我想她是害怕您不承認,假如您否定她,就等於間接的污辱了她的母親。」風翟尉解釋道。

「翟尉,你現在就帶我去找她,我想見她。」

「她失蹤了。」

「你說我女兒失蹤!」

風翟尉說出他的方法,「如果您不反對,我想用登報尋人的方式。」

「好,你馬上去登報,不管用什麼方式,我只希望她能平安回來。」

「江伯伯,您若想知道更多關於旋淩的事情,可以去找您公司新聞部的唐宛彤小姐,她是旋淩最好的朋友。」

「翟尉,謝謝你。」江紹儒由衷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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