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4-18
- 最後登錄
- 2023-12-31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502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33175
- 相冊
- 1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三十六章:我賣身,你養我
事實證明,男人都是需要調教,悶騷不要緊,關鍵是對別人悶,對內人騷。毛主席說得好,誰是我們內人,誰是我們敵人,這是革命首要問題。
事實又證明,秦徵這黨員沒白當。吃水不忘打井人,時刻想念毛主席語錄。
一夜操勞,我做了個關於蓋世英雄夢。我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我身穿鎧甲,腳踏七色祥雲去娶他……
睜開眼睛醒來,秦徵已經衣冠楚楚地站在床頭,手一揮,窗簾就這麼拉開了,陽光斜照進來,我半睜著眼睛看去,感覺金光閃閃他好像快立地成佛了……
他俯下身在我額上親了一下,又揉了揉我腦袋,說:“醒了就起來,今天我們還有事要辦。”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了!
但是我還得矜持地裝一下神馬都不知道,嬌弱無力地讓他扶我起來,他嗤笑一聲,在我臉上掐了一把,然後伸手拉我。“眼睛賊亮,還裝沒睡醒。”
我看了下時鐘,然後進浴室刷牙洗臉,拉開窗戶,隱約聽到老媽在廚房引吭高歌,唱著《童年》……
其實《更年》比較適合她。
剛洗完臉,一抬頭就看到鏡子裡秦徵半倚在門框邊上含笑看我。我登時警覺起來,挑了下眉,笑眯眯地問:“今天還有什麼事要辦啊?”
我心裡只有兩個字:求婚!求婚!求婚!
好事多磨啊,熟飯都快涼了,什麼時候才能正式上桌啊。
秦徵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他不是衛翼,所以我不會說“反問你妹啊”,只會說:“反問你大爺啊!明知道我傻猜不出來,你回答一下是會懷孕嗎!”
他上前兩步,從背後環抱住我,低頭親了親我臉頰,笑著說:“你哪裡傻了,以為你傻人才是真傻。”
他這麼抬舉我我真是不接受都不好意思。看他這副騷包樣,一定是求婚差不離了,還有他之前說驚喜究竟是什麼,聖誕禮物提前到來嗎?
這個騷葫蘆真是費煞我為數不多腦細胞啊!
吃完早飯,秦徵左手拎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幫我打包好行李,右手握緊我手,果斷逃離我家。
我說:“怎麼出個門弄得跟私奔似。”
秦徵開動汽車,眼神一動,忽地轉頭看了我半晌,勾勾脣角,笑得意味深長:“確實,像一出《西廂記》。”
《西廂記》講是無產階級革命家張生欲挖封建主義墻角,最後和相千金崔鶯鶯雙雙邁入愛情墳墓革命故事。可惜故事裡張生最後失敗了,他背叛了自己階級,投入了封建地主階級懷抱,成為廣大貪腐機構一份子,鍥而不捨地封建主義添磚加瓦,還生了一堆小地主,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我突然覺得很是悲傷,我說:“那你就是那傾傾城貌崔鶯鶯,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張生。”我表示自己成分清白,貧下中農絕對不假。
秦徵忍俊不禁,汽車緩緩滑出車庫,鑒定了倆字:“耍寶。”
雖然秦徵一言帶過,但以我敏銳直覺,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沒那麼簡單。那個崔鶯鶯父親大人好像是要張生考取功名才能娶他女兒?我爸應該沒那麼狗血吧……
我扯了扯秦徵袖子,“喂,我爸沒為難你什麼吧?”
秦徵用餘光看我,“你指什麼?”
我委婉地說:“比如說要多少聘禮。”
秦徵眼含笑意:“你還不了解你爸爸嗎?”
“嗯……他這個人,不差錢,要面子,所以難說。如果他要你一大筆聘禮……”我咬咬牙說,“我就要一大筆嫁妝!咱們不能吃虧,你說是不是。”
秦徵笑意更深,“還是生兒子好,女兒大了,胳膊肘往外拐。”我剛要翻臉,他又說,“‘咱們’兩個字說得好,不能吃虧。”
我心頭微微地甜,對手指問:“那他到底要了多少聘禮?”
秦徵說:“沒要聘禮。”
我愣了一下:“啊?不可能吧。”
“沒有騙你。”秦徵說,“你不用煩惱那些,安心養胎就好。”
“哦……”我悶悶應了一聲,用眼角瞟他,“那咱們這是往市內方向呢?”
“是啊。”秦徵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到底去哪裡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
昨天到今天,我一直找不到機會搜秦徵身,也不知道他準備了戒指沒有,其實這種時候了,他就算用狗尾巴草求婚我也都應了,但是沈楓一直說要浪漫……
曾有人這樣給我解釋浪漫:就是坐飛機去香港迪斯尼買一支冰激凌然後趕在冰激凌融化之前送到你手中。
這麼燒錢浪漫,實在不符合可持續發展,不利於建設節約型社會。再甜冰激凌都比不上他說兩句情話。
在這種心跳加速,腎上腺素激增時候,被堵車長龍卡在市中心實在是一種煎熬。
上班高峰期,沒辦法啊……
我右手撐著下巴,五指輕彈自己臉頰,看這方向,好像是去民政局。“對了,我們假結婚證我怎麼找不到了?”
秦徵說:“昨天媽拿給我了。”
我猛地轉頭看他:“你怎麼沒跟我說!”
難怪老媽昨天沒有催秦徵和我去領證,她估計是被那假忽悠了吧!
“沒什麼必要吧。”秦徵皺了下眉,轉頭看我,“有必要嗎?”
我呆呆看著他,伸出手去:“還我。”十塊錢呢!
秦徵微微一笑:“我銷毀了。”
“為什麼!”顧紹十塊錢啊!
秦徵說:“我擔心別人以為我犯重婚罪。”
我臉上一熱,縮回手,忸怩地說:“其實你可以說得直接一點。”我說也很直接了吧……
我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啊,他再不來娶我,我就要去娶他了!
長龍緩緩移動,終於堵著車流在交警指揮下疏散了。我搖頭嘆氣,這個城市,每天都有那麼多車禍。
秦徵開著車,穿過了市中心,眼看著靠近民政局了,我心跳直奔他車速,而他車速不曾減慢,就這麼從民政局前刺溜一聲過去了。
當時我就呆住了……
我轉頭看他,看到他脣畔噙著一絲笑意,細長眉眼寫滿了狡黠,我咬著下脣瞪他,他看著前方,頭也不轉地說:“再瞪,我就吻你。”
我不屑地說:“老夫老妻了誰怕你吻啊,也就車震沒玩過了!”
秦徵笑容出現了些微裂痕,不過鑽石再怎麼裂都不影響其璀璨,完美分割更增添其光彩,像這種美好事物如果屬於你就更美好了。我轉頭看向窗外,輕輕嘆了口氣。
路漫漫其修遠兮,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早知道就不矯情了,他第一次找我領證我就不該跑,他在醫院跟我求婚我就不該拒絕——都是顧紹害!
終於,車有了減速痕跡,我朝外張望了一下,只看到一棟很威武寫字樓。秦徵把車開進地下車庫,開了門讓我出去。
我狐疑地看著他。
“你到底玩什麼花樣?”我把手伸開他,他握住了,領著我上樓,卻沒有回答。
電梯按倒20樓。
這棟樓不錯,算是少有沒有被我爸冠名地標性大樓之一。樓下是高級商場,往上是辦公樓,各機構大小公司辦事處,臨江獨立,很是風騷,尤其是房價和租金,就像最風騷花魁姑娘,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她能讓你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屁民。我路過幾次,從沒有進來過。
我看著電梯一層層往上,人進人出,形形色色職業男女之中,我一個大肚婆顯得格格不入。
我腦細胞幾乎都快死光了,完完全全想不出來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是拉我到頂樓求婚?我不答應他就跳樓?
可是20樓也不是頂樓啊……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秦徵拉著我出去,左拐兩步就看到一個閃亮招牌——v投資擔保公司。
以我學識,我完全不知道這個是幹嘛……
秦徵正要拉著我出去,迎面走來一個中年男人,抬頭看到我們,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臉,“秦總,你終於來了,我剛正想去找你。”
秦總?
我眨了下眼,轉頭看秦徵。因為有外人在,他又是一副冷峻嚴肅冰山樣,眉眼狹長,眼角微挑,高挺鼻梁上架著副金邊眼鏡,銳利又不失書卷味。我自然是喜歡他在家裡只展露給我一人看□性感,但是在公共場合,那種一絲不苟威嚴也是讓人怦然心動,情難自禁。
“有什麼事嗎?”秦徵領著我進去,那個中年男人多看了我兩眼,回秦徵道:“剛有個客戶貸款數額比較大,說要立刻見您。”說完又笑容可掬地對我說:“這位是秦總夫人吧。”
我愣愣地看著他,又看了看秦徵,有些回不過神來。
秦徵幫我回答說:“是。”又幫我引薦說,“這是公司會計,王益。”
我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仍然在狀況之外。
說話間已經進了辦公大廳。三五個小隔間,三五間辦公室,七八個員工,一個稱得上金碧輝煌會客廳,正面落地窗正對著大江,景色無限好。
秦徵對王益說:“你跟客戶說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王益點了個頭,轉身走開了。幾個員工跟秦徵打招呼,秦徵點了點頭,領著我進了其中一間辦公室。
可能是看慣了老爸裝逼辦公室,這間辦公室給我感覺也沒什麼特別,不過書架旁邊還開了一個門,門後是一個完美休息室。
一整套米黃色傢具,床、電腦、桌椅、電視、小冰箱,甚至還有微波爐。
秦徵把我按在床上,說:“我先去見一下客戶,很快就回來。”
我傻乎乎地仰頭看他,點點頭。
他在脣上咬了一下,才心滿意足地出去。
這休息室一點都不擁擠,我好奇地四處摸索,拉開窗簾,落地窗外大江東去,視野獨好。
秦總?
我終於有時間慢慢思考了。
毫無疑問,秦徵名片已經換了。撇去XX投資擔保公司是什麼玩意不提,他已經是個“總”級別了。其實女人一般不關心男人是做什麼,比較關心是頭銜,這也就是為什麼言情小說裡總裁文長盛不衰而多數讀者依然不知道總裁是個什麼玩意原因。總裁、總監、總經理,有個“總”總是不錯,總不能是“總管”吧。
我這個依然不知道總裁是個什麼玩意小言忠實讀者對秦徵頭銜表示滿意。
不過問題來了……
他是什麼時候跳槽到這裡?為什麼瞞著我?難道這就是所謂驚喜?
我也沒有很驚喜到啊……裝修雖然好看,員工也不多嘛。
我翻箱倒櫃尋幽探秘,企圖發現一些更能讓我驚喜東西,就像小學時候會玩“找硬幣”遊戲。
結果也只發現了幾本顯然是專門為我準備漫畫書和言情小說,還有一堆符合秦徵標準健康水果和零食。
我把零食吃完秦徵還沒回來,耐不住寂寞我,開門溜了出去。
幾個員工應該都知道我身份了,都熱情向我打招呼,我也趁機向他們套話。
“你們都上班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
什麼!已經一個多月了!
“秦徵這人還好相處吧?”
“秦總是個認真負責人,跟著他我們學到很多。”這個小夥子說話挺委婉,有前途。
“他不常來吧?”
“一般有大生意他就會過來。不過公司剛開張不久,還算在起步階段,所以秦總過來次數不多。”
我心裡琢磨著,之前他跟我說過幾次出差。我看他這公司裝修得金光閃閃,估計花了不少錢,可是看著冷冷清清,也不知道賺錢了沒有。聽小青年說秦徵過來次數不多,估計也就是好看罷了……
“他不來,老闆沒說什麼嗎?”
小青年笑了:“您真會開玩笑,秦總自己就是老闆。”
我被水嗆了一下,咳嗽幾聲。
不得了了!終於從被剝削階層上升為剝削階層了!真正徹底地投向資本主義懷抱了!雖然依舊不知道他是幹嘛,不過老闆比什麼總監總經理之類又讓人欣慰了點。
“一般多大生意他才會過來?”我又喝了口水,悠悠問。
“至少要一兩千萬吧,啊!小心別燙到手!”
我手一抖,水撒了大半出來,幸虧不燙。
為了不顯示自己無知,我雖然很好奇,但還是真不太好意思問他們到底是幹什麼……
秦徵正在和客戶洽談,透明玻璃,完全隔音,從外間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談話兩人。秦徵手中拿著一份文件,微低著頭,淡色薄脣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跟旁邊人說些什麼,修長手指在文件上劃過,指尖輕輕點在上面。果然認真男人最有魅力……我躲在桌後偷偷看他,想到昨天晚上那雙手還在我身上游移,忍不住酥麻了一下。
不知道等了多久秦徵才談完,一出來就看到我,眼底閃過笑意,送客戶出門後,又把我帶回了他辦公室。
哢噠一聲,門上了鎖。
他把我推倒在他辦公桌上,我腳尖離地,坐在桌上,他雙手撐在我身側,微仰起頭看我:“喜歡這些嗎?”
我歪了歪腦袋,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指哪些……”
秦徵說:“只屬於你聘禮。”
“嗯?”我眨眨眼,表示不解。
秦徵轉身走到一邊,打開保險箱,取出厚厚一沓文件,然後走回來,放到我手上。
我疑惑地看看他,又低頭看自己手中文件,隨意翻了幾頁後,說:“我看不懂,能翻譯一下嗎?”
秦徵嘆了口氣,說:“這間公司,完全在你名下。”
我傻傻看著他:“然後呢?”
秦徵耷下腦袋,有些喪氣地說:“就是這樣了……”
“哦……”我努力地思考,努力想要整理出一些頭緒,結果卻只能想到一件事:靠!真被沈楓說中了,他就拿一沓鈔票和存摺來跟我求婚!
“那他們為什麼叫你‘秦總’?這間公司不是你嗎?”
秦徵總算抬起頭,恢復了一點精神。“我只是給你打工。”
我摸摸他腦袋,他頭髮黑亮又細軟,手感好得讓我捨不得移開:“你在家裡要幫我做家務,出來還要給我打工,那不是太辛苦了嗎?”
他總算笑了,說:“所以你要補償我。”
我警覺地眯了下眼:“你想要什麼?我都肉償了。”
“還不夠。”秦徵說著,向我展示了所有文件。“公司是你,我們新家戶頭是你,另外兩處房產也在你名下,我個人所有存摺都交給你了,密碼是你生日。以後利潤你拿,債務我背,我們家不實行股份制,所有財產為你個人私有。”他頓了頓,翻開最後一頁,“包括我。”
我低頭看去,頓時晃瞎了狗眼。
秦徵微笑看著我,說:“我賣身契,你簽不簽?”
我有沒有說過,我最討厭會計系男生了,浪漫起來都一身銅臭,職業病起來最讓人受不了!我受不了地眼淚嘩嘩,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什麼私有制,你這是挖社會主義墻角,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我哽咽著說。
他不理我胡言亂語,說:“以後所有錢都是你,你肉償不夠,要養我。”我捏著他賣身契,他把我緊緊圈在懷裡,抵著我額頭說,“期限是,一輩子。”
賣身契摘要
甲方:秦徵
乙方:周小琪
甲方權利:陪乙方一輩子。
甲方義務:包括但不限於服從乙方命令。
乙方權利:包括但不限於差遣使喚甲方。
乙方義務:養甲方一輩子。
甲方簽字:秦徵 乙方簽字:(粘了一枚戒指)
我碰了碰戒指,咬著脣問:“多少錢買?”
秦徵沉重地嘆了口氣:“你總是會在關鍵時候說……唉……”
“我怎麼了?”我無辜地眨眼睛看他,不就是問下戒指多少錢嗎,那顆鑽石快晃瞎我狗眼了。
秦徵說:“沒什麼。”然後環在我後腰上手一緊,仰頭噙住我脣瓣,我捏著賣身契手直接抱住他脖子,張開雙脣迎接他進入我世界。
完蛋了……
我真要養他一輩子了。
完蛋了……
我那麼心甘情願是為什麼啊!
因為他是秦徵吧……
他是這世間沒有血緣關係人裡,與我最親密那一個。
秦徵留戀不捨地在我脣間輕吻,氣息微喘,墨黑瞳仁中彷彿閃著水光,半是威脅半色、誘,“簽不簽……”
我追逐著他舌尖,笑著說:“奸商,我簽了。”
我簽下自己大名,他為我戴上戒指。
四目相對,我深情地看著他,說:“喂,怎麼戴不進去。”
秦徵滿頭大汗說:“我沒想到你胖得這麼快……”
有沒有搞錯!
就不能善始善終一下嗎!
作者你去死一死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