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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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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裘夢 -【哪來腹黑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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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31 00:08:5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宮變之後的一個月,京城籠罩在一股看不見的陰霾中,持續有人因逼宮之事被捉拿下獄,嚴刑追責,可謂風聲鶴唳。

然而這樣的氣氛卻沒有影響到天官府,更沒有影響到已經被確診身懷有孕的葉秋萍。

因為她又被某人給圈養了起來,還打著「讓她專心安胎」的大旗。

哼!

葉秋萍心裡明鏡兒似的,只怕是某人在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怕她知道了不高興。

跟某人做夫妻,她早已經有了難得糊塗的覺悟,否則定然是沒個好結果的,小則夫妻鬥嘴置氣,大則夫妻反目。

所以某人已經連睡了一個月的書房,也正常得很。

「夫人。」

葉秋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就見小米又挨到她身邊,儼然又是私談的表情。

「你今兒個跑出去了?」

一說到這個,小米就耷拉下腦袋,悶聲悶氣地道:「沒成功。」

言之下意,她的確又去嘗試了,不過依舊失敗告終。

「那你想和我說什麼?」葉秋萍不免有幾分好奇,難不成是天官府裡一大幫老爺們有情況?這麼一想,她頓時精神一振。

小米左右看看,確信不會有意外,才道:「夫人,你就讓姑爺一直睡在書房啊?」

葉秋萍兩眼一瞪。「你有意見?」

「奴婢哪敢有意見,可是奴婢以前就聽人說過,這男人得攥緊了,太放鬆容易出事。」

葉秋萍好奇了。「你都聽誰說的?」

「就我們家隔壁的王大娘,她把王大伯管得可嚴了,十里八鄉都知道王大伯懼內。」

葉秋萍歪頭瞅著她。

小米不明所以。

「小米。」葉秋萍的口氣有點兒怪怪的。

「啥事,夫人?」

「你想攛掇我當母老虎?」

小米懵然,特別誠實地道:「小姐,姑爺那麼奸詐,你怎麼可能成功。」

啪的一聲,葉秋萍一掌直接拍向她的額頭,好讓她清醒清醒。

「哎喲!」小米委屈地撇嘴。「奴婢只是實話實說。」

葉秋萍沒好氣地道:「收起你的實話。」

小米仍然不肯放棄之前的話題,續道:「夫人,奴婢的意思是,你的身子現在不便,又把姑爺攆到了書房,萬一姑爺耐不住寂寞…」

葉秋萍略帶嘲諷地掀了下嘴角。「難不成現在我們倆就不是瞎子和聾子了嗎?」

小米贊同地點點頭,姑爺這事兒做得是挺過分的。

葉秋萍將小米拉到自己眼前。「不對,說吧,這話是誰讓你說的?」

小米吐了吐舌頭,討好地抱住她的胳膊,道:「夫人,你都猜到了,還問什麼啊。」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丫頭!」

小米振振有詞地道:「奴婢可沒有,奴婢這也是為夫人著想啊,咱家姑爺那麼出挑,不知道多少女人如狼似虎地盯著,抓緊且還來不及,哪有夫人你這麼往外趕的?」

葉秋萍白她一眼。

小米繼續道:「夫人,都一個月了,任性也該有個限度。」

「誰任性?」

一見夫人的表情,小米立刻沒骨氣地道:「奴婢任性。」

「哼!」

「姑爺那兒還等著奴婢傳話兒…」小米可憐兮兮地望著夫人。「姑爺捨不得傷你,可他不會心疼奴婢這個小丫鬟,夫人,就當可憐可憐奴婢,好不好?」

葉秋萍還是不鬆口。

小米繼續發動哀兵攻勢,姑爺說了,夫人肯定吃她這一套。

最後,葉秋萍被她纏得頭疼又無奈,只好妥協道:「好了、好了,今晚讓他回房睡。」

「耶,夫人最好了!」

「去,該幹嘛幹嘛去,別煩我了。」

「奴婢給夫人燉補湯去。」

「嗯。」

打發了小米,葉秋萍才終於覺得耳根清淨了,輕輕地嘆了口氣,手支著榻桌,看著桌上的茶盞有些出神。

突地,一雙大手摟上她的腰,緊跟著便是一具溫熱的身體。「萍兒…」

葉秋萍看都沒看他,不看茶盞,改而看向窗外院中的花樹。

「都給我看一個月的冷臉了,還不夠?」玉子明邊在她頸邊廝磨邊說。

她嘆了一聲,問道:「玉子明,你不覺得殘忍嗎?」

「什麼?」他故作不解。

葉秋萍轉頭瞪著他。

玉子明嘴角一揚。

她一字一句地道:「死了那麼多人,還有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你心視頭真的過得去?」

他抱緊她,無奈的道:「萍兒,這世上有許多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使血腥殘忍,卻是必要的犧牲。」他有他必須要做的事,玩弄權術,必定要犧牲一些人、一些事,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應該。

葉秋萍搖頭。「我不懂你所謂的國家大事,我也理解不了…」

「萍兒…」玉子明輕聲低喚,「你別推開我,你是我僅有的。」

她用雙手摀住耳朵,咬了下牙,道:「你別學小米,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驀地笑出聲,將她抱得更緊。「娘子這是不生我氣了。」

葉秋萍不理他。

玉子明摟著她道:「為夫整日忙於公務,難得休沐,娘子又不肯做一朵解語花,為夫豈不心苦?」

「你休沐在家就只會偏纏我。」她不免抱怨。

他理所當然地道:「你是我娘子,我自然只會纏你。」

「你真無賴。」

玉子明在她耳邊私語了一句。

葉秋萍瞬間紅雲上頰,手握成拳,捶了他兩下,啐道:「還要你的臉嗎?」

他壞笑。「想來是你記性不大好了,為夫早就說過,在你面前,為夫還需要什麼臉,不要臉才是正經的。」

「呸!」

「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我們吵過了,卻還沒和過…」

她連忙摀住他的嘴上,又羞又惱的低吼道:「又來胡纏!我如今有身子,你還想…」

玉子明拉下她的手,低聲笑道:「娘子想到哪裡去了,為夫不過是隨口說說,吃不了肉,肉湯總要讓我喝幾口,是不是?這一個月,為夫睡書房睡得甚是清苦啊。」

「又胡說。」

「哪有胡說,不信你摸摸…」

葉秋萍的手被硬按到一物上,瞬間雙頰漲紅,手下之物已是龍馬精神、躍躍欲試之態。

見她如此,玉子明猶不肯放過她,又道:「如何?它可是苦得厲害了?」

「玉子明!」你這個不要臉的大混蛋!

他卻笑得開懷,抱著她起身往內室而去。

「放我下來!」想到自己身懷有孕,她急著想阻止他胡來。

「休想。」好不容易能沾葷,他傻了才會放手。

「你別胡鬧,真的不行啊…」

「我不亂來。」

葉秋萍被他一放到床上便想起身,卻被他撲倒,氣惱得杏眸圓瞪。「玉子明,你別這麼頭腦不清醒,真的不能亂來…」

玉子明的手迫不及待地探進她的衣襟,一邊撫弄她的渾圓,一邊剝解她的衣物。

她的氣息漸趨不穩,阻止之聲也逐漸消失。

床第糾纏間,天官大人一時失控,終是讓心中野獸出籠,烈馬脫韁,到心心唸唸的大草原策馬狂奔了一場。

葉秋萍從最初的抗拒,變成了徹底的迎合。

這一場情事,讓夫妻兩人都得到了滿足。

事後,葉秋萍卻忍不住對某人抱怨道:「說了不讓,還胡來,我們這樣對孩子,不知道要不要緊?」

玉子明柔聲安撫道:「無事,前三月不許房事,不過是為穩妥起見,我知有夫妻孕期從不禁房事,亦平安產子的。」妻子身體一向康健,料想定是不礙。

「還是要小心些。」

「為夫知道。」

「知道你還--」

「見了娘子哪裡還控制得了,是娘子太誘人了。」原本只想摸摸親親,過過干癇,怎曉得實在忍不住。

葉秋萍沒好氣的擰了下他的腰間肉,就他會說!

「多時不曾如此摟著娘子入睡了,為夫此時真是心滿意足。」

她好笑的環住他的腰。

玉子明一邊輕撫著她的背,一邊道:「近來京中亂得很,不許你主僕出去,也是為你安全著想,莫生氣。」

「你言而無信!」她毫不留情地指責他。

「莫任性。」他好聲好氣地哄道。

「你莫真將我養成了金絲雀,只恐到時你自己先要不喜了。」

玉子明用力揉了一把她的酥胸,笑道:「讓別人動手打自己的丈夫,你這樣的金絲雀肯定是萬中無一。」

「總要讓我出了心中的那口氣。」

「為夫明白,娘子自己下不了手,可又實在氣我,正巧有人代打,自是求之不得。若非如此,為夫豈肯輕易饒過那雷飛雲。」

「你找人打他了?」葉秋萍不免有些好奇。

「這打既算是娘子打的,為夫又怎會打回去。」

「我不信你什麼都沒做。」

玉子明雲淡風輕地道:「不過小小懲戒一番罷了,沒什麼。」

葉秋萍不再追問,打了個呵欠,道:「我疲乏得很,睡一會兒。」

「睡吧。」知她孕期本就易困乏,方才又被自己折騰了一回,定是疲累不已,他有些心疼,亦有些自責。

懷中人很快便睡了過去。

玉子明索性陪她一道休息,一點兒都不想再回書房去看什麼書、寫什麼字,溫香軟玉抱滿懷,才是人生至美之事。

天氣漸漸轉冷,園中花木漸疏。

葉秋萍的肚子大了起來,整個人也變得豐腴了。

天官府裡終於多了雨個嬤嬤,都是五十左右的年紀,相貌只算周正,身形都有些粗壯,都有一把子力氣,俱是孤家寡人一個,無親無戚,到了天官府便是要在此終了一生,對夫人自是伺候周到。

她們知曉,主子買她們進府,為的便是照顧夫人,做些院子裡的粗使活兒,以及提前幫著準備夫人生產時所需所用,還有就是照著大夫所開方子,替夫人調養身子。

隨著夫人的身形日漸豐腴,她們手中的賞錢也是不斷。

玉子明對妻子如今的體態很是滿意,手感極好,尤其胸前兩座雪峰更見雄偉,每每撫弄總是讓他心花怒放,兒子的糧倉是足夠了,他也大悅。

看著小米端著托盤進來,葉秋萍不免有些反胃,每日流水般的補湯實在弄得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夫人,你這表情真的挺傷人的。」小米一邊說,一邊將湯盅放到桌上。

葉秋萍拿帕子掩口,蹙著眉頭道:「你自己燉的自己喝,我今天說什麼都不喝。」

「夫人,你別這樣任性。」

「我今兒就任性了,你能怎麼著?」

小米苦著臉哀求道:「夫人,就當是為了肚子裡的小少爺、小小姐,把補湯喝了吧。」

「他們也覺得不舒服,不想喝。」葉秋萍說得理直氣壯。

「夫人…」小米還想再勸。

葉秋萍柳眉一挑。「小米,你再這樣不依不饒,信不信我立刻將你配出去,讓你也嘗嘗女子懷孕進補的滋味!」

小米瞬間閉緊了嘴。真把夫人逼急了,夫人絕對說到做到。

最後,那一大盅參雞湯全都進了小米的肚子。

接著小米扶著夫人去花園散步,順便消消食,難怪夫人不想喝補湯,每日這樣養著,不撐死才怪!

看著園中越漸蕭條的景色,葉秋萍不由得有些感慨。「馬上就要入冬了。」

「是呀,天兒越來越冷了。」

葉秋萍看著樹頭漸黃的葉子,嘆道,「入京時萬木蔥榮,如今卻眼見彫零,一季又將過去。」

「小姐可是在府中待得悶了?」

葉秋萍肯定地回道:「悶極了。」

小米立刻提議,「那咱們出門上香吧。」

葉秋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麼積極?」

小米老實地道:「姑爺說了,不讓奴婢亂跑。」

葉秋萍深以為然。「省得老纏著我。」她如今是行動不便,等閑是出不得門的,某人緊張得很。

小米話鋒一轉,「可是咱們出門上香給小少爺、小小姐祈福的話,姑爺一定是肯的。」

「那你怎麼不問我肯不肯去呢?」

「夫人不肯去嗎?」小米大惑不解。

葉秋萍肯定地道:「不去。」她對寺廟、庵堂和道觀最是熟悉,也最是不喜,加之葉秋蓉在寺廟出的事,她如今就更不喜了。

她有陰影,且這陰影如今還越來越大了。

「夫人,去嘛。」

「不去。」

「那咱們出去轉轉。」

「出去轉轉倒可以,寺廟不去。」葉秋萍堅持。

「嗯!」小米開心的用力點頭。

稍晚,葉秋萍便同玉子明提了要出門一事,他雖然百般不願,但又想著她若悶出什麼病來更不好,只好同意了,當然,他可是有條件的。

隔天,天官府上下得知夫人要出門,全都忙和起來。

套車備馬、準備隨行用具、配備隨行侍從,等一切準備就緒,都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了。

葉秋萍在心裡嘆氣,真是好麻煩,早知道乾脆不要出門了,省得要應了玉子明的要求,帶這麼多人同行,如果是以前,她早在街上轉一大圈了,如今恐怕已經在找喝茶歇腳的地方了呢。

自從跟某人成親之後,以前的事都讓她有恍然若夢的錯覺。

在葉秋萍的感傷回憶中,馬車緩緩啟動,往街坊而去。

因著主母如今情形特殊,大家都非常小心。

主母心慈人善,可大人手黑心狠,且得小心自個兒的項上人頭,吃飯的傢伙得照顧好嘍。

不久,馬車在一家珠寶首飾鋪子前停下,小米先跳下馬車,等人放好下馬登八後才扶著夫人下車。

葉秋萍下車站定,看清招牌上的字,嘴角微微一撇。

小米立時便知她心意,但還是道:「夫人,咱們就隨便逛逛吧。」

夫人向來對首飾什麼的沒有太大的興趣,想來是姑爺不想夫人去人太多的地方,也想著夫人順道能為自己添點行頭,這才讓車伕送她們來這兒吧。

葉秋萍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走吧。」

「夫人,裡面請。」店裡的夥計慇勤的招呼。

一瞧這夫人的車馬就知道乃是大富人家,只是面生得很,想是若非初到京城,便是不常出門。

葉秋萍一路被讓進了貴賓間,好茶、好點心地招待。

夥計將一盤盤的新式珠寶呈上來,小米看得眼花撩亂,葉秋萍卻有些意興闌珊。

「夫人,你若是不喜這些,不如替肚子裡的小主子選幾個長命鎖吧。」

「幾個?」葉秋萍驚訝了。

小米笑道:「哎呀,夫人,你又不是再不生了,索性多挑幾個不是也很好。」

一旁伺候的夥計連忙道:「夫人若要長命鎖牌,咱們樓裡有,若現有的款式夫人不喜,亦可訂製。」

葉秋萍想了下,便道:「拿來我看看。」

夥計便再去取嬰幼兒的配飾。

這次葉秋萍倒有了幾分興趣,不時拿起一、兩件跟小米討論。

夥計心放到了肚子裡,知道這生意就算做成了。

葉秋萍正拿著一對晶瑩剔透的小玉腳鐲看,外面卻突然傳來嘈雜聲,繼而有人猛地掀簾走了進來。

原本站在葉秋萍身後的護衛立時擋到了她身前,目若寒箭,射向進來之人。

來人先是一驚,而後面露不悅。「大膽,本妃乃是當今四皇子妃,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本妃面前亮刀?」

葉秋萍揮了揮手,護衛收刀退後,她起身行禮。「不知者不罪,臣婦給四皇子妃賠禮了。」

四皇子妃這才看清她的面容,卻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你是誰家的夫人,本妃為何從未見過你?」

近來她家夫君是太子熱門人選,府中人來人往,可從來沒見過這位夫人,對她登時有些輕視。

葉秋萍並不著惱,疏淡而有禮地道:「臣婦不常出門,四皇子妃未曾見過也是自然。」當日宮中劇變,原本的四皇子妃當場殯命,這位顯見是新嫁入門的。

果然是由來只見新人笑,有誰聽得舊人哭。

見她並未說自己府第,四皇子妃更認定她的丈夫身份不顯、位不尊榮,便道:「這貴賓間向來是我專用,你出去吧。」

葉秋萍淡然道:「臣婦告退。」

她在出門時,聽到四皇子妃與樓中的夥計道:「怎麼什麼人都讓到這屋子來了,長眼睛幹什麼的?」

「是小的的錯。」夥計認錯不迭。

出了貴賓間的葉秋萍,被趕上來的掌櫃請進了另一間雅室。

掌櫃擦著額頭的汗,道:「對不住啊玉夫人,小店招待不周了。」

葉秋萍倒也不怎麼吃驚掌櫃怎麼探出她的來歷,畢竟跟來的人也沒下禁口令,別人問他們自然會說。

「不妨事,你們再拿了東西來,我在這裡看便是。」

「好的、好的。」見她意外的和善,掌櫃放下心來。

玉大人如今正是炙手可熱的權臣,眼見首輔之位猶若探囊取物,便足京中的幾位皇子也都私下攀結。

畢竟如今太子之位未定,中宮嫡子已失,皇后已歿,至今未再立新後,其他妃嬪所生皇子個個都有機會問鼎大寶。

拉籠結交權臣自是必然,可惜那四皇子妃年紀太輕,識人太淺,恐得罪重臣猶不自知。

這位玉夫人之前雖不曾見,但亦有耳聞,當日嫁人何等風光,那頂喜冠還是在他們樓中訂做,不知花了多少巧思在其中。再則,京中私下風傳當日二皇子逼宮,歷劫之後,第一功臣雷將軍在宮門口將玉大人暴揍一頓,因了玉夫人的一句話,玉大人對此事不了了之,玉大人也因此有了懼內之名,大家雖不敢宣之於口,卻是心照不宣的。

況且,玉大人也曾對雷將軍明言,他挨的是自家夫人責打,與他無關,教他別自鳴得意。

掌櫃擦著汗跑下樓去叫夥計拿貨,一邊又叫人去提醒那四皇子妃一聲。

京中做生意,大不易!

等到四皇子妃整理好心情,讓人去請葉秋萍時,她已帶著人離開了,四皇子妃不由得扼腕,可以結交玉夫人的機會便就此錯過了。

她卻不知,讓她後悔的遠不止於此。

當天下朝回府的玉子明,馬上從護衛口中知道了妻子在外發生的事情,面無表情地揮手讓人退下。

顧墨輕聲喚道:「大人…」

玉子明冷笑一聲,中指輕叩著桌案。「事未底定,有人倒已經忍不住作威作福起來了,給我的夫人下臉子?

哼,有點兒意思。」

顧墨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玉子明自語似的道:「御史台的人也應該動一動了。」然後就沒了下文。

他照舊陪妻子吃飯,洗漱、睡覺,對今日一事隻字未提。

但不出三日,四皇子結黨營私、有圖謀不軌之嫌,被如今喜怒不定的皇上一怒之下眨為庶人。

非但如此,因四皇子被貶之事又查出當日三皇子乃是因人陷害才會惹怒陛下被流放出京,而陷害三皇子的便是逼宮的二皇子和被貶的四皇子。

皇上大悔,立即下詔,召回在邊關受苦的三皇子,更在以新任首輔玉子明帶領的群臣聯奏中,答應盡早立儲,以安民心,定乾坤。

這些朝堂之事葉秋萍並不關心,聽過也就算了。

不過某日卻聽小米問起,「夫人可還記那個目中無人的四皇子妃?」

「怎麼了?」葉秋萍雖不好奇,但還是隨口應了一句。

小米一臉興奮地道:「她現在是庶民了啊,以前多威風,現在就多落魄。聽說被四皇子給休了,四皇子還罵她是掃把星。」

「你這小妮子,如此幸災樂禍幹什麼?」

「她活該,誰教她瞧不起人。」小米仍不免憤憤。

「你可別養壞了性子,學成她那樣。」葉秋萍適時提點。

小米點頭如搗蒜。「奴婢曉得,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世間有太多可能,我們不能妄自尊大,目中無人,更不可仗勢欺人。有道是勢不可使盡,福不可享盡,夫人,我說的對不對?」

葉秋萍伸手彈了小米的額頭,沒好氣的道:「光會說有什麼用?要用心體會,要言行如一。」

小米摸著腦門點點頭。「奴婢知道,夫人,好疼啊!」

在院門口聽到她們主僕對話的玉子明,無聲地笑了,他家萍兒總是有著許多的佛禪道理,為人謙和慈寧,確實是個賢妻良母。

四皇子妃?哼!

尚未得勢便要欺人,那就讓她永遠低到塵埃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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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31 00:09:1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臘月,被流放的三皇子歸京。

正月,三皇子被立為儲君,詔告天下,並大赦天下。

三皇子成為太子之後,即遣人送重禮至首輔大人府中。

但這禮卻非送與首輔大人,而是送與首輔夫人。

正月初一,文武百官入宮覲見,當時還是三皇子的太子偶然看到玉夫人,旋即大驚。

當年他在江南查案遇險,正是為玉夫人所救,他落難之際身無長物,執意要將隨身的一塊玉珮當做信物贈於恩人,日後也好報答,玉夫人便取了他當時僅有的十兩紋銀當做報答,然後飄然而去。

卻不想,再見她已羅敷有夫,還是朝中重臣。

雖是將人認出,但礙於自己所處情勢,三皇子一直未敢輕舉妄動,一直到他被立為東宮太子,方才向皇上說及當年之事,更提及之前因避嫌不敢對朝中重臣家眷有所表示,恐給首輔玉大人惹上是非,東宮既定,他這才向皇上坦言並做了厚賜。

皇上言其大善。

首輔夫人與太子的這段善緣,也被人傳成了話本子。

積善才會得福報,這玉夫人一路福星高照成了首輔夫人,恐非是她沾了玉大人的光,反而是妻旺夫運之兆。

二月初五,帝薨。

太子即位登基,大赦天下。

新皇再次重賞首輔大人。

這次重賞卻是君臣各自心知肚明,為的是當日換車救命之恩,但卻掩在了首輔夫人的救命之恩下。

對著那賞賜的禮單,葉秋萍表情平淡。「禮過重了。」

玉子明卻問道:「天子貴重否?」

她點點頭。「自然貴重。」

他又道:「那這禮便不重,沒有你當日江南相救,就不會有皇上如今的君臨天下。」萬沒想到他們夫妻倆會先後救了同一人,莫非這便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葉秋萍皺了皺眉頭,道:「當日我有拿謝禮,一件事拿這麼多謝禮終是過了。」

玉子明好奇的問道:「你當日拿了什麼?」

她有點無奈。「皇上當日身上僅有十兩銀子,我就拿了權充謝禮了。」

他先是一楞,隨即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

玉子明伸手捏捏她的下巴,笑道:「你果然是一視同仁,但這對皇上來說不行,貴重如天子,有機會自然要重禮大謝。」

葉秋萍合上禮單,扔到一邊,端起桌上一碗肉末粥,慢慢吃起來。

他趴到她的大肚子上聽胎動,冷不防被一隻小腳踹到。「小傢伙,力道越來越足了。」他笑得一臉慈祥。

她皺眉等小傢伙安靜下來,才繼續吃粥。

見妻子如此淡定,玉子明不由失笑。「萍兒,你真的很有大將之風。」

「我淡定。」瓜熟蒂落,自然規律,她不需慌亂。

見她碗中粥見底,他伸手拿過空碗,問道:「還要嗎?」

「要。」

「你近來胃口很好。」

「嗯,你不再讓人亂給我進補,我胃口自然就好了。」

玉子明一番好意不被領情,一時無語。

「還有,奶娘就不要了,我自己帶就好。」

他盛好粥遞給她。「你不怕辛苦嗎?」

葉秋萍白了他一眼。「反正你也不讓我隨心所欲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我就自己帶孩子打發時間好了。」

玉子明伸手摸她的肚子,瞇眼瞄著她高聳的胸脯,笑道:「本來我就沒打算找奶娘,就憑娘子你胸前的兩座糧倉,足夠孩子吃了。」

「呸!」

他笑得越發邪氣。

葉秋萍伸腳踹他。「去!別在這兒妨礙我吃東西。」

「娘子有命,莫敢不從,為夫先去看會兒書,一會兒再來幫娘子捶腿捏肩。」

「哦。」這人又搶小米的活計。

剛想到小米,小米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先看了看姑爺,行了禮,這才往夫人身邊走去。「夫人,時間不早了,洗澡水現在準備還是一會兒準備?」

葉秋萍一邊吃粥,一邊道:「再等一會兒,我吃完粥還得緩上一緩。」

小米道:「那奴婢先幫夫人和姑爺鋪床。」

「嗯。」

玉子明的聲音從書後傳出。「娘子,一會兒我焙你一塊洗。」

在內室鋪床的小米低頭偷笑。

葉秋萍抬眼朝某人的方向瞪了一眼。

玉子明的視線落在書上並沒看到她的瞪視,淡定自若地翻過一頁。

葉秋萍覺得瞪了也是白瞪,索性專心吃著粥。

等她吃罷粥,小米也將床鋪好出來,正好收拾。

小米拿東西出去,葉秋萍便扶著腰從椅中起身。

玉子明聽到動靜,抬眼看去,連忙將手中的書一扔,疾步走了過去,小心的扶著她。「身子重了,還這麼不小心。」

葉秋萍不以為然。「我只是站起來,又不是要做什麼,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是廢人。」

他無法認同她的說法,仍仔細的扶著她,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走一走。」

「院子就別去了,在屋裡走幾步好了。」

「好吧,聽你的。」

「辛苦娘子了,等小傢伙出來我幫你打他屁股。」

「他都還沒出來,你就想著打他了?」葉秋萍很不贊同地白了他一眼。

玉子明一本正經地道:「誰教他讓娘子如此辛苦。」

她不滿的哼了一聲,「你才是罪魁禍首。」

他不禁朗笑幾聲,擁著她道:「是、是,是為夫的錯,該打的是為夫,不是別人。」

葉秋萍笑著拍了他幾下。

玉子明扶著她一邊走,一邊隨口問:「你當初怎麼會選擇只拿十兩銀子當謝禮?」

她回想了一下,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麼了?」

葉秋萍看了他一眼,又嘆了口氣。

「到底怎麼了?」她的神情怎麼這麼怪?

她這才回道:「當初皇上說救命之恩,當報湧泉,要把隨身的龍佩給我當信物,讓我日後有事上京尋他。我一看,這多麻煩,便只拿了他身上僅有的銀兩,也算了結此事。不過話說回來,這麼一比較,你和皇上的品性優劣立見。」某人當初可是大恩不言謝的實踐者。

玉子明笑道:「想不到娘子還在記恨當初為夫的話啊。」

葉秋萍道:「謝不謝的我倒不計較,只是你這人的態度很有問題。」讓人很不喜歡。

他點點頭。「我看出來了,你是真不計較。」

「人生在世,匆匆數十春,什麼都計較,活得太累。」

玉子明腳步一頓,正色道:「萍兒。」

「什麼?」

「你難道真的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

「我報恩了啊。」

「報恩?」

他得意的道:「對呀,我不是幫你把江氏母女處理了嗎?」

說到這個,葉秋萍面色便是一肅,微微抿唇。「玉子明,不說此事還好,一說我就一肚子氣!」哼,說得好聽,還報恩呢,不如說是處理他在朝中的政敵,順便報了下恩,還報得她本人很不喜歡。

玉子明連忙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都過去的事了。你選好寶寶的名字了嗎?」

「你這個狀元及第出身,如今位居首輔的內閣重臣,起的名字還用我參詳嗎?是想看我笑話?」

「為夫怎敢。」

「名字我看都不錯。」

玉子明頓時笑容滿面。「那咱們就都留下。」

葉秋萍瞪眼。「我肚子裡只有一個。」

「以後總還是要生的嘛,總能用到。」

「你把我當母豬嗎?」

「母豬哪有娘子這般的花容月貌。」

「…」

燭光搖曳中,夫妻兩人時而親暱低語,時而針鋒相對,不見嫌隙,反越見融洽。

十月懷胎,瓜熟蒂落。

從半夜開始,首輔府便嚴陣以待,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女人生產那是在過鬼門關,主母平安,萬事大吉,主母一旦有個萬一,後果不敢想像。

兩個嬤嬤屋裡屋外進進出出,屋子裡卻沒有傳出產婦一丁點的的喊叫聲。

院外,玉子明著中衣,披著一件外袍,面沉如水地坐在一張椅子中,手中緊緊攥著一把折扇。

小米突然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小米!」玉子明叫住她。

這個時候小米卻顧不上停下腳步回話,邊跑邊道:「小姐說要吃東西,怕生的時候沒力氣…」隨著她跑離,聲音也聽不到了。

玉子明緊盯著產房,眉頭蹙緊,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個,想來是不要緊,手卻將扇子攥得越發的緊了。

「水,熱水!」產婆在屋裡喊道。

「就來。」嬤嬤在屋外應道。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小米滿頭大汗地提著食籃回來,匆匆進屋。

熱水繼續往房裡頭提。

「怎麼要這麼多熱水?」玉子明覺得有些不對勁。

顧墨立即走過去問,然後回來稟報,「剛才是夫人要淨身,現在是準備接生。」

玉子明手中的扇子敲到了自己的額頭上,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可是,當看到血水被端出來時,玉子明猛地站了起來。

不多久,隨著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聲,產房內外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夫人怎麼樣?」玉子明神情焦急,自始至終他都沒聽到妻子的聲音,他心頭忐忑此時達到最高點。

其中一個嬤嬤回道:「回大人,夫人無事。」

玉子明重重吐了一口氣,抬腳便往產房走去,卻在產房外被另一名嬤嬤攔住。

「大人,產房不潔,大人還是莫入。」

「讓開。」玉子明面寒聲冷。若不能親眼看到妻子平安,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真正放下心來。

嬤嬤硬著頭皮道:「如果大人一定要進,也等老奴們收拾一下。」

玉子明點了點頭。

沒多久,他進了產房,房內仍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快步進入內室,終於看到懸念了老半天的人兒。

葉秋萍面色蒼白,形容疲憊,鬢角猶留有汗濕的痕跡,一個皮膚皺皺紅紅的小嬰兒安靜地躺在她身邊。

除了落地的那一會兒哭啼,這孩子倒是乖覺得很,也許是感覺到母親就在身邊,故而分外安靜。

「萍兒…」玉子明在床邊坐下,伸手撫了一下她的鬢角,聲音卻不自覺地透著一絲顫抖。

葉秋萍疲憊又安撫地衝著他笑了一下,道:「我無事,就是累得很。」

他急忙道:「你休息,不用理我。」

她疲憊地閉上眼,很快便睡了過去。

玉子明看著她疲憊而安詳的睡顏,覺得一顆心終於安穩踏實了。

他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她和孩子,許久後才起身離開。

出去後,得了賞的產婆仍等在外面,怕他有話要問。

果然,玉子明看到她便問道:「夫人怎麼一聲未叫?」

產婆忍不住笑。「大人,夫人是個極聰明的,不在喊叫上浪費力氣,只是咬牙用力,故而小公子才生得如此順利。」

「是個兒子啊。」玉子明呢喃了一句。

眾人大愕,敢情這麼半天,大人還不知道夫人生了個麟兒。

「賞,都賞!」玉子明開心的道。

總管在一邊回道:「賞過了。」

玉子明大手一揮。「再賞。」

「謝大人。」

院子裡的人紛紛謝恩。

玉子明卻又一轉身回了屋子。「將廂房收拾好,我抱夫人過去。」

「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拿鬥篷進來。」

「是。」

小米將鬥篷拿了進去。

玉子明用厚厚的鬥篷將妻子的身子包好,將她抱到廂房。

這期間葉秋萍始終熟睡,並未被擾醒。

小米抱著小少爺,緩步跟在後頭。

將妻子在床上安置好,示意小米將兒子放到妻子身邊,讓小米退下後,玉子明便繼續坐在床頭看著葉秋萍。

到了上朝的點兒,顧墨在外頭輕聲提醒,「大人,該上朝了。」

玉子明很任性地回了兩個字,「告假。」

顧墨只好依言去替某人告假。

玉子明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妻子、看著他們的兒子,好似怎麼都看不厭、看不倦。

時間緩緩過去,晨曦透曙,日頭又漸近午。

這個時候,葉秋萍醒了過來,她是被餓醒的,也是被兒子的哭聲驚醒的。

顧不上肚子餓,她先抱起兒子,解開衣襟,袒乳餵兒子喝奶。

嬰兒啄到乳頭便迫不及待吸吮起來。

葉秋萍微微蹙眉,感到有些不適,但看著懷中的小傢伙吃得禿甜,她滿足又寵溺的笑開。

「娘子!」被人忽略半天的首輔大人終於爆出了不平之鳴。

葉秋萍微露驚訝,抬眼看去,果見某人正黑著臉坐在床邊。「你怎麼在這裡,不用上朝嗎?」

「為夫告假。」首輔大人的心情十分不爽快,都是那個小東西奪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為之失笑。「你這是在生的什麼氣,我只是一時沒注意到你罷了。」

玉子明面色緩了緩道,「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葉秋萍淡然一笑,道:「不妨事,這點兒疼痛我還受得住。」

說到這個,他的心便又開始隱隱作痛。「我常聽人言,女人生產時疼痛難耐,叫得撕心裂肺,你怎地如此隱忍?」

她淡淡回道:「我娘說過,自己疼自己知,若無人憐惜,叫出來、說出來又有何用?」

聞言,玉子明的表情明顯一沉。她有他疼寵、有他憐惜,為什麼還要說出這樣的話來惹他生氣?

葉秋萍看穿他的想法,不免覺得好笑,他怎麼這般幼稚,不過她沒有說什麼好聽話安撫他,而是繼續解釋道:「況且生產不比平常,若將力氣都用在喊叫上,生產時反而使不上力氣,萬一生產不順,那便是自誤了。」

他想到產婆也是這麼說的,這才稍微釋懷了一點。「娘子怎麼知道這些道理?」

「是我娘說的,她自出家後,偶會幫人接生,我年幼之時便告訴了我一些事情,說我總要知道的。」

他點點頭,憐愛的輕撫了撫她的臉頰。

兩個人正說著話,小米提著食籃進來。

「夫人,我給你燉了雞,現在盛給你。」

葉秋萍笑道:「小米最是貼心了。」

「那當然,我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嘛。」

葉秋萍見兒子吃飽了,掩上衣襟,將兒子輕輕放回身邊,又仔細替兒子蓋好被。

小米適時將碗遞了過去。

葉秋萍笑著接過便吃了起來。

「姑爺的飯我讓人擺外面了,姑爺快去吃吧。」

玉子明登時有種被人驅趕的錯覺,但他還是起身出去了,因為他確實也有些餓了。

等他吃完飯回到內室,妻兒已然又睡成了一片。

玉子明內心的不滿又升級了,轉身出去叫人搬了張軟榻進屋,自己也歇在屋裡。

這一歇便一直歇過了首輔夫人的整個月子。

首輔大人不但整個月子都跟夫人同宿一屋,他為了能陪妻子,還上了一道讓百官吃驚咋舌的奏章。

首輔大人要請產假!

這份奏章一遞上去,立刻被皇上駁回,並加以斥責,說首輔不知所謂。

但皇上還是體諒地給了首輔十日事假,表示讓他收拾收拾心情。

不管如何,首輔大人愛妻成癡之名就此落實,一生伴隨。

葉秋萍的月子足足坐了兩個月,絕對夠她好好調養休息。

每日好吃好喝養著,又沒法運動,她覺得自己胖了一圈。

終於熬到出了月子,從廂房搬回原本的屋子,(葉秋萍大大鬆了口氣。

天曉得,這月子再坐下去,她會瘋的。

某人著實過分得很,敢情不是他每日在吃那些麻油雞、燉豬肘…真的被養胖了!

玉子明回府的時候,葉秋萍正在屋裡給兒子餵奶,小傢伙這兩個月長開了,吃得好,長得壯,一張小臉粉雕玉琢的,很是招人疼。

小傢伙吃飽了就吐泡泡,葉秋萍拿帕子給他擦了,他繼續吐。

小米接手抱過了小少爺,葉秋萍這才動手整理衣襟。

玉子明幽暗的目光也在這時才從葉秋萍豐滿的胸脯移開,淡定地在一旁椅中落坐。「昌兒今日可乖?」

葉秋萍將一盞茶遞過去,回道:「他慣是乖的,最是聽話,讓人省心得很。」

「朝中同僚問我何時擺滿月宴。」他似是閑談。

她笑道:「索性便在百日時過好了。」

玉子明點頭。「為夫也是如此想的。」

「那你還來問我?」葉秋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他笑道:「只是怕夫人有別的打算,故而多問一句。」

她也不跟他糾結,話題一轉,問道:「現在擺飯,還是再等等?」

「擺吧。」

葉秋萍從小米手中接過兒子。

小米出去吩咐人花廳擺飯。

玉子明趁此機會挨到妻子身邊,小聲道:「今晚你準備好了嗎?」

葉秋萍直接伸手推開他,紅著臉啐道:「沒正經。」眼波卻是含嬌帶媚,忒是勾人。

見狀,他喉頭用力滾動了兩下,咬牙低語道:「你等著。」晚上再收拾你。

她輕哼一聲,完全沒放在心上,只管抱了兒子逗哄。

用完晚膳後,兩人準備洗漱。

「我們一道洗。」玉子明說得理所當然。

葉秋萍橫去一眼。「胡鬧什麼?」

「一起洗。」他相當堅持。

她起初說什麼就是不願,他亦不退讓,兩人就這麼槓上了,最後她先敗下陣來,無奈地點點頭,想來這些日子他也是憋得久了。

來到淨房,葉秋萍褪去衣物,豐腴身材一覽無遺,她不免抱怨道:「都這麼胖了,你還一直讓他們給我補身子。」真把她當母豬一樣喂啊!

玉子明從後方貼上她的背,雙手繞到她胸前,握住兩座飽滿而沉甸甸的玉峰,輕笑道:「手感很好。」雪肌玉膚,還帶著淡淡的奶香味,生產之後她的體態雖是豐腴了,但也多了之前不曾有的韻味。

她清楚地感覺到他抵在自己股間的硬挺炙熱得嚇人。

玉子明將她推抵在浴桶邊。

葉秋萍配合地趴伏下來,抬高了臀部。

他粗喘一聲,下身往前挺進,兩人結合的瞬間,都同時溢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他在她體內肆無忌憚地律動著,聽著她情難自已地發出嚶嚶嬌吟,刺激得他越發激狂。

葉秋萍幾次軟倒,又被他攬起。

事後,他抱著她沐浴,幫兩人換過乾淨的衣物,抱著她出了淨房。

小米見兩個主子回房,這才退了下去。

臥房床上,小傢伙睡得小臉紅撲撲。

葉秋萍將兒子往床內移了移,這才上床躺下。

玉子明放下床帷,也上了床,一家三口終於睡到了一張床上。

他摟著她,同她一道看他們的兒子,在她耳邊輕聲道:「謝謝。」謝謝她給了他一個家,替他延續了生命。

葉秋萍捏捏他的手,微笑不語。

人生便是如此了,愛自己的人、自己愛的人,血脈的延續,幸福浸漫而過。

「萍兒…」他摟緊了她。

「睡吧,明天不是休沐。」

玉子明低聲一笑,壞心地捏了她的胸脯一把。

葉秋萍反手擰了他一把。

兩個人不約而同笑出聲。

她沒好氣的嗔道:「再鬧就自己睡去。」

玉子明則笑著回道:「想都別想。」

葉秋萍輕輕摸著兒子細嫩的小臉蛋,滿足的勾起了嘴角。「他長得可真好看。」

玉子明相當得意地道:「當然,他是我的兒子嘛。」接著大手也在她的臉上摸了一把。「何況他的娘也這麼漂亮。」

「啐。」

玉子明手伸過去摸了摸兒子的小臉蛋,又摟住妻子,道:「萍兒,我們要好好的。」

「嗯。」

「以後不許你只顧著這小傢伙,冷落了為夫。」

葉秋萍忍不住取笑道:「哪有做父親吃兒子醋的,瞧把你長進的。」

玉子明微微咬著牙道:「原本你只是我一個人的,現在卻被這小傢伙分去了一半,為夫自然不甘心。」

她抓開他想掐兒子的手,扭頭看他,似笑非笑地道:「你呀,這是自作自受。」

「什麼?」

葉秋萍湊到他耳邊,調侃道「誰讓你晚上那麼努力,他不是你送到我肚子裡的嗎?」

「如此說來,為夫確實是自作自受。」說完,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卻小心的不驚擾到兒子。

葉秋萍帶著溫柔深情的笑意凝視著他。

玉子明目光幽火暗升,啞著嗓子道:「可為夫就喜歡自作自受,不如我們繼續…」

她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唇…

窗外夜色漸深濃,房內的濃情也益發熾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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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7-31 00:09:54 |只看該作者
後記

真相

卓子很多年前,當本人還是學生時,已經拜倒在夢大的石榴裙下。雖然夢大當時是一位青春陽光的美少女,比我大不了幾歲,但每次和夢大聊天后,都有一種被高智商碾壓、想要飆淚的衝動。

記得某一天我在書店閑逛,不經意瞥見了一個顏值破表的大帥哥,我瞬間驚為天人!那好看的側臉、挺拔的英姿、修長的雙腿,俊朗的模樣絲毫不輸八點檔偶像劇的男主角,帥得顛倒眾生,不僅我被吸引了注意力,書店裡來來往往的女生也紛紛停下腳步,默默圍觀他。

一道道熱情的目光咻咻咻地射向他,這位帥哥很快就察覺到自己是被盯上的小鮮肉,但他並沒有嚇得逃跑,反而抬起頭露出壞壞的笑容,從容淡定地環顧四周,頗有一番瀟灑不羈的氣質。尤其當我迎上他充滿電力的雙眸時,我幾乎想立刻拋棄理智,化身成狼撲上去打招呼。

晚上回到住處,我打開電腦看到夢大在線,忍不住興奮激動地怒敲鍵盤,把白天這段離奇的艷遇分享給夢大聽,並特意強調了一下帥哥的帥氣程度,「真是超迷人,笑容好美,表情帶著小壞,很像是活體的龍逸辰啊!

「我好想變成穆青衣!」

龍逸辰和穆青衣是夢大在花園系列的《總裁室友,壞壞》的男女主角,也是我特別喜愛的男女主角之一,忽然在書店裡遇到類似龍逸辰的大帥哥,這讓我這種純潔正直的有志少女怎麼抵抗?

可等我繪聲繪色、狼血沸騰地講述完,夢大只是超平靜地安慰我,「別噴鼻血了,再帥也是別人家的帥哥。」

「可這個不一樣,他跟我要了電話號碼!不僅用電眼注視我,還看出了我臉色不太好,並叮囑我要多注意健康,甚至還約我明天一起喝咖啡耶!」以我異性絕緣體的命格,能在有生之年被帥哥主動搭訕和關心,這是一件多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啊!

於是我認真地向夢大請教,「所以大帥哥是對我一見鐘情嗎?」

夢大只思考了幾秒鐘,就超冷靜地說出了結論,「第一次搭訕就聊到身體健康的話題,他很有可能是賣保險的。」

不是吧!我瞬間被這個殘酷的可能性給震驚了,現在賣保險都是帥哥親自上前線拉客嗎?這未免也太拚了,讓其他行業怎麼活嘛!

雖然一腔熱情被夢大打擊到了,但心中還是對神秘的大帥哥充滿「粉色的想像,想著或許他是隱藏於市井的霸道總裁,就看上了純潔正直的本人呢?

事實證明大帥哥言出必行,次日果然打電話約我去喝咖啡,結果,當天晚上,我痛哭流涕地爬上電腦找夢大控訴。

「真是賣保險的!喝咖啡喝得好好的,突然拿出一張表格讓我填,害我超緊張,我還是學生,哪有那麼多錢買保險,為了表示歉意,最後我買了單,還請帥哥吃了蛋糕,我的錢包還沒長膘就又瘦了啊!」

夢大很溫柔地安慰我,「破財和帥哥同桌進餐,也值了。」

於是我深刻地悟出了一個道理--女孩們,哪怕你是異性絕緣體,也一定要對人生充滿希望,因為你的生命中一定會遇到一個超級大帥哥,會對你釋放陽光,會關心你的夢想和身體,希望你健康快樂又發財,然後問你有沒有買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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