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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承易天,你什麼時候要請我喝喜酒?」從沉痛的回憶中回到現實的徐仲瑜,冒冒失失地突然問出這句話。
正在開車的承易天怔了一會兒,隨即笑著回應她:「等到你嫁給我的那一天,我一定讓你在婚宴上吃個痛快。」
她顰眉瞪他。「承易天,膏膋膃腿你正經一點。」
「嘿,天地為證,我很正經呀!」
望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徐仲瑜突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當年她用極端的方法甩了承易天,現在他再度出現,用各種方法打動她的心。沒搞錯吧,俗話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他該不會想用這招來報仇雪恨?
「承易天,你身邊不是有位傅恬玥大小姐嗎?所以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你們這種豪門子弟的消遣遊戲,我玩不起。」徐仲瑜神色漠然。「抱歉,當年為了盡快甩掉你,我用了狠招。」
「你那招用得極好。」
「你……」聞言,徐仲瑜臉上充滿不可思議的表情。「你瘋啦?」
「我沒瘋,如果你不用那招,我現在身上恐怕還纏著婚約。」
「這話什麼意思?」她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甩了我之後,我開始與家族對抗,目的是解除婚約。我不惜離開臺灣,前往紐約,並立下誓言,婚約不解除,我永不回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皺眉。
「失去你,我幾乎瘋了。你知道嗎,就因為你批評我是公子哥兒,我更下定決心要在紐約完成學業,甚至拿下醫學博士的頭啣。別人要用十年達成的目標,因為你的一句話,我逼自己在三年內達成。」
「你瘋了。」他幹嘛這樣折磨自己?「那不是為了我,你只是因為賭氣才會這樣做。」
「仲瑜,我並不是賭氣,而是我要證明給你看,你當年沒有選錯人,我並不是你口中的逍遙公子哥兒,你也不是我的消遣玩物。」
「既然我都甩了你、跟別人交往了,你又何必解除婚約?人家傅大小姐不也優秀得很嗎?」徐仲瑜的心中隱隱作痛。
他看她一眼,無奈地笑了笑。「與傅恬玥解除婚約,就算我們沒分手,我也會要求的。」
是嗎?他願意為她挑戰婚約的束縛?「好吧,就算你婚約解除了,但我也在和別的男人交往,你又回來找我做什麼?」她都那樣狠心地甩了他,當然不敢奢望他回心轉意,他不找她報仇就算不錯了。
「你確定你在和別人交往嗎?」承易天大笑出聲。
「你……又派人調查我了?」她提高音調,怒瞪著眼前的男人。
「沒錯,一年前我從紐約回來,就已經派人調查你了,我每個月都會注意你的日常生活作息。」
「承易天,你真的很過分耶,你有偷窺狂呀!」她生氣,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永遠像個透明人,絲毫沒有隱私可言。
「那你也知道,趙學長他身邊早就有了美嬌娘?」她沒好氣地癟嘴瞪他。
「當然知道,我也知道你在公司的外號叫『玉面觀音 ,根本沒半個男人能被你看上,當然也沒有男朋友。」
「你打聽的還真清楚。」她在他面前,根本毫無秘密。
「那當然。」他大笑。「我要追回你嘛!」
車停在十字路口前,趁著等紅燈的空檔,承易天將手伸進西裝口袋,掏出一個黑色小錦盒交給她。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翻轉小錦盒,仔細觀看研究。
她打開錦盒,兩眼直盯著盒裏的東西,又猛力地眨眼,確定自己的眼力沒出問題。
「承易天,你知道你拿什麼東西給我嗎?」
「當然知道呀。」
「我不收。」她直接把小錦盒塞回他的西裝口袋裏。
「都說送你了,怎麼不收?」
這時,他放置在駕駛前座的手機,突然響起悅耳的音樂聲。
音樂聲持續響了好一陣,承易天始終不搭理,徐仲瑜便開口問道:「電話響了你怎麼不接呢?搞不好有重要的事呢!」
「是傅恬玥打來的,我不想接。」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們不是解除婚約了嗎?」徐仲瑜的眉心跟著深深鎖起。
「婚約是解除了,可她還是堅持要嫁我,不時來電問候,我只能置之不理。」
「是嗎,那我幫你接好了。」徐仲瑜大剌剌地拿起他的手機。「喂,是傅小姐嗎?好久不見,我是徐仲瑜,你還記得我嗎?」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傅恬玥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徐小姐,好久不見,易天受你照顧,真是不好意思。」
「我從來沒有照顧他,不過他老是纏著我,煩死了。傅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他帶回去呢?」
承易天在一旁聽得哈哈大笑。
「就快了,我們的婚期不遠了。」傅恬玥頓了下,有點尷尬地說道。
「你們的婚期?你是不是弄錯了?」徐仲瑜手伸到承易天的西裝口袋裏,拿出那黑色的錦盒,將裏頭的鑽戒套上無名指。「傅小姐,你在聽嗎?易天他剛送了一枚鑽石戒指給我,該考慮婚期的人應該是我,不是你和他吧?」
「你說什麼?」傅恬玥不可置信地大叫。
徐仲瑜則因為報了一箭之仇,她心情愉快地直接掛上電話。「以後傅恬玥不會再打電話『問候 你了。」
「謝謝你的拔刀相助。那戒指戴在你手上,很漂亮。」
徐仲瑜怔愕。她連忙拿下戒指收好,再次將錦盒塞回他的口袋。
「你怎麼又把戒指還回來了?」他吃驚。
「我從沒說過要收呀,只是借戴一下而已。」徐仲瑜耍賴地說道。
他笑著搖頭。「你呀,還是跟以前一樣古靈精怪。」不過,他相信她總有一天會乖乖戴上戒指的。
徐仲瑜則偷偷吐了舌頭。她這樣耍賴,承易天卻一臉無所謂不和她吵,看來他的修養真的變好 !
到達她家門口時,徐仲瑜丟給他一個燦爛美麗的微笑。「今天可別又跑到我家來,你再這樣亂來,當心我翻臉哦!」
承易天但笑不語,拿出一個紅色信封遞給她。「這張邀請卡給你。」
「什麼邀請卡?我最近的行程表全排滿了,沒時間參加這些有的沒的。」她不願收下他的卡片。
「是我的相親會邀請卡。」
什麼?徐仲瑜真想把他手中的邀請卡拍掉。
她斜眼瞪他。「承易天,你用這招來向我報仇,未免也太毒了。」
「怎麼會,我只是希望你以我女朋友的身分前來參加相親會。」
「女朋友?」她接過他手中的邀請卡,直接拆開來細看。
「是我奶奶辦的,她請了二十位財團總裁的千金參加,希望我能從她們之中找到喜歡的對象。」
天啊,少了一個傅恬玥,卻又多出二十個強敵——徐仲瑜一臉冷然,默默地把邀請卡放回信封袋裏。
「那天晚上我有約了,沒空。」她預備退還邀請卡。
「我知道,不過就算你不能來,我還是得讓你知道這件事,把它收下吧!」
她猶豫,最後還是將它收下。「我不會去的。」她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之後,便開門下車。
看她毫不留戀的離去,承易天心底相當沮喪。
她是他難忘的初戀情人,分手四年,他總是夢見她,無論是笑、是鬧,她的身影依然根深柢固地盤據在他腦海裏。
雖然在他強烈的要求下,自小訂下的婚約終止了,但他仍不能阻止家裏的人為他安排相親,只因他身為承氏最重要的繼承人,這事對她來說,恐怕又是另一種壓力吧?她會像四年前一樣選擇離開嗎?
希望這次她願意陪他一起度過,否則他恐怕真要孑然一身,孤獨終老了。
會場內美女雲集,伴隨著閃爍不停的鎂光燈,承健銘一臉輕松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承易天。
「易天哥,這個相親會辦得真是盛大,童話故事裏王子選妃的場面,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吧?」
會場上衣香鬢影、佳麗雲集,但這一切完全勾不起承易天的興趣。
承健銘對他的反應反而感到開心,這代表對承易天而言,女人不再是動搖他情緒的因素。
看來他協助傅恬玥、破壞易天哥和徐仲瑜的感情,算是他這一生中做得最好的事。
只有把人困在最好的環境中,讓他心無旁騖的發展,才能使他們承家事業逐步邁向成功之路;而他,也可以跟易天哥相處共事。
現在,只要完成相親,對喋喋不休的老人家作了交代,他的心願也能達成了。
承易天順手拿起香檳,輕啜一口,緩緩地說道:「我在等仲瑜來。你還記得徐仲瑜吧?」
「徐仲瑜?你……和她聯絡上了?」承健銘一聽,心底一冷,臉上卻裝出萬分驚訝的表情。「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我一直在找機會與她復合。」他仰頭將香檳一飲而盡,神色露出些許無奈。「我還給了她邀請卡,可她堅持不肯來。」
聞言承健銘暗自舒了一口氣。這蠢女人,過了四年還是一樣毫無長進,不過這正中他下懷。
今晚他要更加小心,盡早決定易天哥的未婚妻人選,不但有家族認可,還要全世界的媒體一起見證。
「除了仲瑜我誰都不要,大不了加入不婚一族。」承易天以為堂弟沉默不語,是在擔心他和仲瑜不能復合,便拍拍他的肩要他安心。
「可是相親會結束後,你還不是要選出一名未婚妻,你打算選誰?如果誰也不選,可能會得罪很多人。」
「那就隨便選一個供媒體拍拍照,登個消息了事吧!」
嘴巴上說不來,徐仲瑜最後還是現身了。
她一定是瘋了。一早起來就跑去美容院做頭發、全身SPA,還花幾十萬買了這身香奈兒晚禮服,弄得自己精神緊張。承易天那家夥,八成等著看她鬧笑話。
她原想不動聲色地進入會場,可她清麗亮眼的外貌,令她一出現就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幾個西裝筆挺的男士即刻圍了上去,大獻殷勤。
當然,一直在等候她的承易天,更是早已盯上在會場中央、被男士重重包圍的黑衣美人。
她真的來了,而且是那麼的傃光四射、美麗非凡,難怪身旁圍滿了蒼蠅。
「仲瑜來了,我過去一下。」
今晚的男主角一現身,尊貴不凡的氣勢就讓那些男士自動地遠離,最後會場中央竟只剩他倆對望,以及閃爍不停的鎂光燈。
徐仲瑜看看四周,突然笑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以前和你交往,身邊就沒了其他追求者,原來你會使用殺人電波擊退別人。」
「歡迎你今天大駕光臨,請問我們等會兒要演哪種戲碼?」他露出會心一笑。
「我們還能演哪種戲碼?我今天是來看熱鬧的,你可別誤會才好。」她涼涼地說道,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
「如何,承大少爺,你看中哪家小姐?能否透露一下讓我知道?」她故意調侃他,他玩相親會,她就奉陪到底。
「右前方,站在餐點區的那位白衣女子還不錯。」他和她槓上了。「她是『威林集團 總裁的女兒,名叫白葵。」
「聽起來不錯,她的模樣也比傅恬玥順眼許多,不過她好像不是你喜歡的那種類型呢!」
「相親會嘛,難得可以看到比較順眼的對象,我介紹你們認識如何?」
這個承易天真可惡,他是真的喜歡那個白葵,還是故意想氣她?
「那真是恭喜你了,不介意的話,我想吃點東西,不聊了。」徐仲瑜不再理會他,直接往放置食物的餐桌走去。
看她就這樣走開,承易天有些氣結。
可她既然來了,他也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掉她。
預定人選的時間一到,承易天站在會場中央,接受在場所有媒體的包圍。
「承先生,請問在今天的相親會裏,哪位佳麗才是您心目中的人選呢?」記者劈頭就問眾人最關切的話題。
「今天來的小姐們個個才貌雙全,讓我難以抉擇。但今天有位神秘嘉賓,她容貌秀麗、氣質高雅,這位小姐,讓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他說完,便朝徐仲瑜投去一記意味深長的眸光。
媒體開始對徐仲瑜猛拍照,鎂光燈閃爍個不停。
鎂光燈下的徐仲瑜則愕然一怔,知道自己今晚躲不掉了,索性慢慢地走到他身邊,大聲說道:「易天,我來要回我的禮物了。」
承易天看著傃光四射、美麗動人的她,溫和的笑容逐漸在臉上顯現。他拿出那個黑色小錦盒,當著眾人的面打開——
鑽戒光芒閃耀奪目,令在場所有人發出一聲聲驚呼。
承易天拿起戒指,將它套到她的纖指上,望著她的眼神更是漾滿無限深情。
會場驚呼聲依然持續不斷。
「承先生,你和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姐,是否已經秘密交往很久了?」
「承先生,今天的相親會其實是你安排好要宣布婚訊的日子嗎?」
承易天笑著婉拒記者的所有提問,只簡單地說了句:「這位小姐是我未來的人生伴侶,請容我保留她的身分不曝光。讓她以正常人的方式生活,謝謝大家。」
看他維護自己的樣子,徐仲瑜癡了。過去他們甜蜜交往時,他也從沒有出現過這樣溫柔的舉動。
他真的不同了,為她著想、更為她忍耐。
徐仲瑜深深的動心了……
第六章
脫掉三寸高的細跟高跟鞋,徐仲瑜頓時覺得身體像獲得了解放一樣,開心地在總統套房裏跑來跑去、到處張望。
「你別光著腳就這樣到處亂跑。」承易天跟在她身後,露出一臉無奈的笑容。
「今天我穿了三寸高的細跟高跟鞋,腳痛死了,現在當然要舒緩一下啊!」她瞪著他,忍不住開口抱怨。
他可知道,為了參加他的相親會,她從早上忙到現在嗎?
他來到她身前,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腳,不讓她把雙腳移開。
徐仲瑜難得看見他表現出這麼深情的樣子,但畢竟是捧著她的腳,這樣的姿勢和氣氛都顯得分外詭異。
「你再不放開,我的裙子會走光啦!」她有些尷尬,剛好這件香奈兒黑色晚禮服下擺開高衩,她覺得她快春光外洩了。
承易天則發出爽朗的笑聲。「這裏只有我,沒有其他人,沒關係。」
「你沒關係,我有關係。承易天,馬上放開我的腳,聽到沒有?」徐仲瑜覺得臉好燙,俏顏上浮出一抹紅霞。就算這裏只有他,她也不打算讓他用眼睛非禮她。
「別生氣。」他笑著,輕輕放下她的腳,轉身把一杯葡萄酒遞給她。
她接過他的酒杯,一口氣就喝得杯空見底。「有時候我真氣,每次只要你耍點小伎倆,我就拿你沒轍。」她有些氣不過地看著手上的鑽戒。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徐仲瑜啊徐仲瑜,怎麼你一點長進也沒有?一面對承易天就變成小呆瓜?
「我哪有要什麼伎倆?我邀請你來參加相親會,你還感受不到我的真心嗎?」
「有嗎?我倒覺得自己是被騙來鬧場的。」她好氣自己,莫名其妙就跑到這裏來湊熱鬧,還成為鎂光燈下的焦點,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你以為那張邀請卡是無中生有的嗎?那可是我花了無數心血才弄到手的。」
「不就是一般的卡片嗎?多印一張不就得了。」徐仲瑜拿出她的邀請卡,上下左右地打量。
「這張邀請卡,代表我賭上了我的未來,這樣你還敢說它沒有意義嗎?」
「賭上未來?說得好像挺嚴重的。」徐仲瑜帶笑地睨了他一眼,她一口接一口地啜著葡萄酒,似是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他再為她將酒杯斟滿。「難道你都沒發現,我一直很愛你嗎?」這是兩人認識這麼多年來,他最直接坦率的告白。
徐仲瑜差點沒把嘴裏的東西噴出來。「你非要說得這麼直接不可嗎?」不過,她可是第一次聽他說這種話呢!
「仲瑜,我是認真的。」
漸漸喝醉的徐仲瑜臉上開始出現紅霞,雀躍之情湧上她心頭,但她仍擺出不屑的神色。「在沒有付出行動前,那些都叫做無聊的情緒反應。」
「那在你看來,什麼樣的行為才能稱為有意義的行動?」他順著她的話問,再幫她倒酒。
「你問我呀……」徐仲瑜輕輕地搖頭,覺得她的頭好暈。「有意義的行為,就是傳達喜歡的訊息讓對方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把喜歡和愛傳達給你 ?」
「確實沒有,從我們認識到交往,你從沒說過一句喜歡我,也沒說過愛我。」徐仲瑜已有三分醉意,話鋒轉為淩厲。
「可是我對你很好,難道你都沒感受到我的心意嗎?」他無法相信她竟要求言語上的甜言蜜語。
「你什麼時候對我好過?你只會不停的欺負我,我好慘哦,嗚……嗚……」徐仲瑜竟哭了起來。「你最後還一聲不響地走了。雖然是我要分手,你也沒必要一走就是四年、還音訊全無啊!承易天,你好可惡,你這家夥算什麼好漢。」
他聽著、震撼著,沒想到她會哭成這樣。交往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哭泣的模樣。
徐仲瑜哭了好一會兒,突然覺得想吐,她丟下酒杯,抓住他的衣領。「易天,我想吐,嘔……」她開始幹嘔起來。
他連忙抱起她,進入豪華寬敞的浴室內,協助她將穢物順利吐出來,拭凈她的小嘴,心疼地凝視她。
「嘻!好大的按摩浴缸,我想洗澡……」徐仲瑜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仲瑜,你喝醉了。」他小心翼翼地扶住她。
「我想洗澡。」她一邊說,一邊褪下自己的晚禮服。
「好好,你小心點,別摔倒了。」他體貼地替她放洗澡水,雙手仍牢牢抱住左晃右搖的她。
徐仲瑜坐在偌大的按摩浴缸旁,準備舒展她疲累一整天的身心。「你怎麼偷看人家洗澡?」她發覺承易天卷起衣袖,扶住她往浴缸內躺下去,便忍不住嘟囔。
「你喝醉了,我怕你不小心摔倒在浴池裏。」他笑著,替她抹上肥皂。
「我哪有這麼遜呀,你瞧不起人家。」她和他拉扯,想表達心中的不滿。
「仲瑜放手。」承易天重心不穩,也摔進偌大的按摩浴池裏。
「呵呵。」徐仲瑜清脆的笑聲滿室回蕩。「看吧,你才遜斃了。」
承易天無奈地動動四肢,像這樣穿著衣服下水,他還是頭一遭。
「承易天你這個大壞蛋,我要修理你,我要報仇。」徐仲瑜一邊嚷著,一邊把長腿往他身上跨,再猛力地捶打他的胸口。
「仲瑜,你喝醉了。」他開始後悔讓她喝了那麼多酒。
「我沒有醉。你以前是怎樣對我,我可全部都記得。」
突然,徐仲瑜低頭給他一個狂 的吻。在夢裏總是他吻她、欺負她,現在逮到機會,她要報復回去。
承易天撼然,只覺全身的火被她挑起,而且還一發不可收拾。
他捧住她的小臉,熱烈地回應她的吻,兩人在浴池裏擁抱糾纏,她的手還猛扯他的衣服。
承易天一邊吻著,一邊開始褪去身上的衣物。
「啊,好痛!仲瑜,你為什麼咬我?」他猝然停下動作,怔楞地瞪著佳人。
「我要看你的傷口。」徐仲瑜抓住他的右手掌,開始細細地打量。
「嘻!我記得你還罵我是不是餓昏頭了,幹嘛把你的手當成燒餅……」
承易天沒有回話,他記得那一次的意外事件,她還咬得他血流不止。
「我連作夢都夢見我在咬你,咬了不知多少遍。」徐仲瑜抬頭對他綻出迷人的一笑。「就連作夢你也要欺負我,所以我只好報復你……」
她的吻輕輕落在他的傷疤上,就這樣綿密細吻著。「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幫你止痛哦,你不要亂動……」
老天!她是帶電體嗎?承易天被她弄得全身躁熱不已。
他火速褪去餘下的衣物,與她四肢親密交纏,在按摩浴池中,他倆隨著水波展開了久違的情潮……
一個美麗的夜晚,他們的未來亦將隨之改變。
徐仲瑜扶住頭,在一陣陣難忍的痛楚中清醒。
她緩緩起身,身上床單跟著滑落。她覺得胸前涼颼颼的,低頭一瞧,驚駭地發現自己竟然沒穿衣服?
徐仲瑜轉頭一望,發現那躺在她身旁的男人,竟然就是承易天?
徐仲瑜起身想找衣服穿,這才發覺,她全身酸痛不已,難道……昨晚那個不是夢,她真的和他發生關係了?
「你起來啦?」醒來的承易天也傭懶地坐起,舒舒服服伸了一個懶腰。
徐仲瑜連忙抓起床單遮住赤裸的身體。
「怎麼了?」他輕松地下床,神情姿態是那樣地自然大方。
「承易天,你鬧夠了嗎?怎麼沒穿衣服就四處走動,公害呀!」徐仲瑜羞得轉頭大叫。
「我體魄勻稱,這樣完美的身材展現在你眼前,怎麼能說是公害?」他不在意地四處走動。「而且你又不是沒看過,別大驚小怪。」
徐仲瑜話題一轉,望著他,緊張兮兮地問:「昨晚……我們是不是有發生什麼事?」
「你說呢?」他輕松地撥打電話,吩咐侍者送早餐進來。
「承易天,你這小人,怎麼能趁我喝醉酒時對我胡來?」徐仲瑜氣得跳下床、四處尋找她的衣服。
「我小人?」他連連喊冤。「小姐,是你藉著酒意先對我非禮耶!」
徐仲瑜身上裹著被單,在房內東翻西找,終於在浴室找到那件變形的香奈兒晚禮服。
「天呀!」她放聲尖叫。
承易天微笑地探頭進浴室。「發生什麼事?」
「我的晚禮服怎麼會泡在水裏?」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可是她花了幾十萬,而且只穿過一次的禮服哪!
「你昨晚說想洗澡,甚至連衣服都沒脫就自己跳下去,衣服當然會溼。」
「你不會先幫我脫衣服嗎?現在衣服毀了,難不成要我包著床單出飯店呀?」她沒好氣地望著他。
「有呀,衣服後來就是我幫你脫下的呀!」承易天笑得好無賴,看得徐仲瑜心底怒火狂熾。
「承易天,你真的很過分。」
「那件禮服袒胸露背,弄壞就算了,我另外再賠你一件新的如何?」承易天笑著扶住宿醉未醒、腳步仍有點顛躓的她走出浴室。
「你賠給我的,我未必會喜歡。」她故意找他碴。
「我陪你去挑選,直到挑到你滿意的為止,如何?」
「那我今天怎麼出飯店?」
他遞了一件浴袍給她,徐仲瑜瞪了他一眼,便將浴袍穿好。
這時門鈴聲正好響起,承易天前去開門,好幾名侍者魚貫而入,有推餐車的,也有手拿西裝外套,還有一套美麗的花洋裝出現在她眼前。
徐仲瑜興奮地拿起花洋裝進浴室換上,等她整理好儀容自浴室出來時,他也換好了西裝,坐在餐桌前等她用餐。
「我還是習慣看你穿花洋裝,俏皮美麗。」
「少貧嘴,昨晚的事我沒印象了,別想以此要脅我。」徐仲瑜坐下,看到桌上擺著醒酒止頭痛的藥丸,馬上就拆了要吃。
「先吃點東西再吃藥,免得傷胃。」承易天叮嚀著。
徐仲瑜聽話地停下吃藥的動作,拿起刀叉先吃餐點。看她乖乖地吃起早餐,承易天也拿起一邊的報紙看了起來,快速的翻覽幾頁後,他問:「你吃飽了嗎?」
「嗯,差不多。」她已經將早餐解決了七八成。
「那就好。昨晚的事,你說全忘了,可是媒體卻幫你清清楚楚地記下來了。」
「什麼意思?」
承易天攤開報紙,直接放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
徐仲瑜快速翻閱報紙,聳動的標題就這樣躍入她眼簾——
神秘黑衣女郎擄獲承氏貴公子!
徐仲瑜簡直不敢相信,她竟上了報紙頭條?!而且還有他倆的合照。
承易天一臉老神在在,心平氣和地說道:「昨晚一切全部都上報,現在所有看報的人都是見證人。」
沉默過後,徐仲瑜問道:「報上說我們即將訂婚,這是怎麼回事?」
「你追到會場來,被我挑中就是我的女人,而且媒體報導總是比較誇張,習慣了就好。」他不以為意地繼續吃早餐。
「被報紙這樣一登,我將來怎麼嫁人?」他們哪有訂婚?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徐仲瑜突然有一種被人設計的感覺。
「你嫁給我就好了,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才不要嫁你。」徐仲瑜氣憤地丟開報紙。
「昨晚大家都看見我為你戴上鑽戒,難道你還想耍賴嗎?太遲了。」承易天撿起報紙,平心靜氣地說道。
「那鑽戒是你說要送我的禮物,又沒說是求婚戒指。」
「你不曉得那是訂婚戒指嗎?」承易天戲謔地睨著她,這表情令徐仲瑜頓時憤怒不已。
「我沒答應你的求婚。」她忿忿地拔下手上的戒指。「還你,我拒收。」
「嘿,仲瑜,你這樣做就不對了。昨天現場的中外媒體少說有一百多家,過不了多久,全世界的人都是我們婚約的見證人,你怎能說反悔就反悔?」
徐仲瑜驚愕,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玩這種自掘墳墓的遊戲,現在她要怎麼脫身?
「經過昨天那麼浪漫的一晚,你不覺得我們的未來很有希望嗎?」她昨晚還那麼熱情,應該還是愛他的吧?
「不,我沒答應你的求婚,我們也不會結婚,我要回家了。」徐仲瑜撇下還在吃早餐的他,逕自轉身離開。
承易天幾個大步就攔住她,拾起被她丟下的戒指,深情款款地望著她。「仲瑜,我相信你是愛我的,怎麼你又退縮了?」
「什麼退不退縮,我只知道我並沒有答應你、你設計我!」簡直開玩笑,她的終身大事豈能這樣草率決定?
「仲瑜,也許是我的方式不夠好,可是我的心意你應該懂的。」他拉住準備衝出房門的她。
「廢話不必多說,我現在就要回家,離開你,也離開這一場鬧劇。」徐仲瑜一雙眸子染滿怒火。
「讓我送你回家。」
「不要,你放手。」她堅持。
「仲瑜。」她發起脾氣還是像過去一樣的固執。
「放手。」她怒瞪著他。他什麼事都要算計她,就連結婚也不例外,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喜歡。
承易天放開她,表情相當落寞。「嫁給我不是什麼天大的壞事吧,你何必跟我鬧脾氣?」
「我沒有!」她白他一眼。「我不喜歡你安排的一切,非常不喜歡。我不是任你擺布的玩偶。」她就是不喜歡被他吃定的感覺。
「不是這樣的……」
啪!徐仲瑜在他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同時還用高跟鞋踹他一腳。
承易天措手不及,他痛得忍不住呻吟,可他還是一把拽住她。
「你——」然而當他看見她那溢滿淚水的雙眸時,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徐仲瑜強忍著淚水,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在你眼裏,就這麼軟弱好欺負嗎?我的意願從來都不重要嗎?」
承易天抓著她的手不由得松開了。
徐仲瑜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轉身走出了房間。
承易天就這樣目送她離去。
他沒想到她竟會如此生氣,他得想清楚該如何善後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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