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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old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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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仙兒】韓邪戲昭君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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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1 12:02:0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皇宮和民間不同,有著許多繁複的禮節,面見皇上尤其是一件大事,若不懂禮數冒犯天威,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秀女入宮後是無法立刻見到皇上,必須先學會規矩。再加上這次大征秀女,使得入宮秀女人數有數百人之多,皇上當然無法一一召見,便要畫工先為秀女畫畫像,以供觀覽物色。

    這一步關係到秀女的未來,非常地重要,所以在畫畫像前,秀女們都好好地打扮自己,從保養肌膚到選衣梳妝,配戴何樣的飾品,都有專門的宮女、嬤嬤們教導,讓秀女能用最美的一面入畫,以獲得皇上的青睞。

    艾昭君隨著安排在放了許多珍貴藥材和香花的浴池裡沐浴,為入畫前作準備。

    「小姐,宮女說這叫香膚浴,聽說浸泡了之後肌膚光滑似羊脂,吹彈可破,還會散發出好聞的香氣,今聞者心醉神迷,所以宮裡的后妃每隔一些時候就會泡香膚浴,期待能令皇上永遠為自己著迷!」菊兒坐在池畔,將竹籃裡的花瓣灑入沐池。

    艾昭君只輕嗯了聲沒搭腔。

    「不過,香膚浴若能配合溫泉水效果更能深入肌膚,成效會更好,小姐,您為何捨棄溫泉水而用這普通的浴池呢?不過小姐您是麗質天生,即便沒有特別打扮也能艷冠群芳,一定會得到皇上寵愛的!」菊兒驕傲說道。

    這話卻讓艾昭君變起眉頭。「我不稀罕得到皇上的寵愛,那不是我入宮的原因。」

    菊兒自知失言,忙道歉:「對不起,奴婢說錯話了,請小姐原諒!」

    想到自己竟是為了要得到一個陌生男人的歡心而裝扮自己,一陣噁心感立刻湧上她心裡,艾昭君隨即起身離開沐池。

    「小姐,您不泡了嗎?可是宮女交代要浸泡上兩刻鐘啊,時間還沒到呢!」菊兒提醒。

    「我不泡了!」她根本不想再和任何男人有瓜葛,只想一個人清靜度日,即便是老死宮中她也願意。飛上枝頭做鳳凰不是她的心願,她要盡量掩蓋自己,不要再招惹麻煩!

    對男人,她已心死了!

    ***

    等了些時候,終於輪到艾昭君要畫畫像。

    「小姐,你確定要這樣裝扮?」菊兒訝然地看著一身素淨的小姐,平凡的雪白衣棠,頭髮也簡單地只插上一隻白玉簪,更別說臉上還不施脂粉,這樣叫「盛裝打扮」嗎?

    艾昭君拿起琵琶,「走吧!」離開房間,用行動代表她的回答。

    「小姐!」菊兒忙追上去。

    毛延壽是宮廷裡的第一畫匠,他的畫最得皇上喜愛,他畫工細膩,能將被畫者的貌、形、色,栩栩如生地呈現在畫紙上,若他再多加潤色,即便是醜八怪也能成為天仙美人,所以有許多後宮女子就會用金銀珠寶賄賂他,讓他發揮妙筆點睛的能力,為自己加分,能得皇上青睞寵愛。但雖然金銀珠寶很動人,不過毛延壽也明白紙包不住火的道理,萬一畫得太過讓皇上發現「畫不符實」而發怒,他的腦袋瓜子也保不住,所以他聰明地不敢拿太多好處,只稍稍潤色一下,這樣畫和人差不多,他不會有麻煩,而為此飛黃騰達的貴妃也不會忘了他的謝禮,他左右逢源,日子過得很舒服。

    能入宮的自然都是不俗的美人兒,而大部份都是由他來畫像,所以毛延壽常自誇自己看遍天下的美人兒。但是他一見到出現在眼前的素雅女子時,仍驚艷得睜大眼!

    好美的女子,從頭到腳都堪稱完美無瑕,美得不似人間該有的人兒!她淨白的裝扮更點出她出塵脫俗的美,讓他看得目不轉睛!

    菊兒習慣見到這樣的反應,常有男人對著小姐發呆,不過這畫匠也該見過世面,怎也這樣不濟?她好笑地重咳了聲喚醒他。

    毛延壽回過神來,對於自己的失態有些困窘,忙抓起畫筆正經開口:

    「艾秀女,請你擺出自認為最好的姿態給下官入畫。」

    艾昭君坐下,調整好懷裡的琵琶,玉白手指揮動,彈起了琵琶。

    菊兒見狀,聰明地忙拿出預備好的棉花塞入耳裡,雖然這舉動有些對不起小姐,可是她實在別無選擇,倒是那個畫匠不知道能否撐得下去了。她明白小姐是有意的,小姐沒有攀龍附鳳的心,畫若畫壞了就正合小姐的心意。

    毛延壽檸緊眉頭,心裡已經在大叫受不了,他怎麼也無法想像,如此的一個美人兒竟然能彈出這麼難聽的樂聲!她自己無動於衷就算了,連她的婢女也能面不改色,真太厲害了!不過礙於工作,他也只能盡力忍耐了。

    像雞貓子鬼叫般的聲音在耳旁不斷彈奏,除非耳聾才能真不受影響,毛延壽忍得額頭都冒汗了,但是看艾昭君彈奏入神的絕美模樣,他實在不忍心打斷,只好拚命繼續忍下去。

    毛延壽除了需要力抗噪音外,還要抵抗自己被引起的頭疼,盡力控制顫抖的手努力描繪艾昭君的美,而看著依然聞風不動的她,仍舊美得令他開不了口喝斷她的琴聲,原來這世上真有教人無法抗拒的美麗,讓人甘心受苦,甚至下地獄也無所謂。

    終於要畫完了,毛延壽在頭痛欲裂中有絲歡喜,但是拿筆的手不穩地抖了下,竟然就將墨水滴在畫裡人的臉頰上,像長了顆大病般,登時就毀了他好不容易畫好的畫像。

    「天啊,該死的!」

    毛延壽突來的咒罵讓艾昭君停手,看著他。「怎麼了?」

    菊兒一直注意著小姐,見她不彈了,馬上機伶地拿下耳塞。

    「呃……沒什麼,我畫好了。」毛延壽忙帶過話,也在心裡急想要拿什麼借口回絕不讓她看畫。

    還好艾昭君對畫得如何一點興趣都沒有,聽到畫好了,輕道聲謝,抱著琵琶便起身離開。

    好有自信的美人兒,他相信艾昭君絕對會比下所有的后妃,成為後宮裡最受寵的女子!

    只是看著畫壞了的圖他哀叫起來,這定要重畫一幅,今晚肯定要熬夜了!

    ***

    日落月升,一天又將過去,不管如意與否,時間仍是不回頭的消逝。

    艾昭君坐在床邊,萬籟俱寂,又該是就寢的時候了,她卻秀眉緊寮,眸裡升起絲懼意,無論她如何努力勞累自己,睡著後不受理智控制的夢又會再次將她拖入往昔的回憶中。夢裡能一晌貪歡,但睡醒後卻只添心痛,她真不想這樣下去,但又不知如何解決。

    眼睛看向靜靜躺在櫃上的琵琶,她能打發時間的方法就只剩下彈琵琶,可是今天下午畫畫時彈了一下午的琵琶,她已提不起勁再彈。想到

    那畫匠的神情令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為了干擾他作畫,只好委屈他了,她真的不願意得寵,冷宮深苑才是她最希望終老的地方。

    萬般無聊下,艾昭君索性就吹熄蠟燭上床,說不定不再苛待自己反而能一覺到天明。

    然而在半夢半醒間,她恍然又聞到那股帶著霸氣的熟悉味道。

    別又來了!她檸眉蠕動了下身子,將臉更埋入枕裡;但接下來,她卻感到溫熱的氣息吹佛在耳畔,臉上被溫柔地撫觸著,輕輕的吻落在她唇上:

    不要……不要再來戲弄她了!她想拂去腦裡的夢魘,只是這個夢好真,真實的像真發生了般。待那滑溜的舌強行想侵進她嘴裡時,艾昭君罵然清醒過來。

    不對,是真有人在侵犯自己,不是夢!

    霍然睜開眼,在不明的視線裡她看到眼前貼著個黑色臉孔,她大驚地急忙抗拒,大聲呼救:「不,救命……」

    大手封住了她的嘴,「該死的,你連我都認不出嗎?」低沉的嗓音怒喝,手掌移開,緊接著是狂暴地擒住了她,掀起如烈火暴雨般的吻。

    她當然明白,就是那熟悉得令她心痛的氣息才激起她猛烈的反抗,為什麼他會出現?他不該再出現的!她不要見到他,不要!

    可是他的吻狂猛肆虐著她的唇,艾昭君根本無法抗拒,甚至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力氣一點一滴消失,她只能軟弱地由著他掠奪,臣服在他的吻之下。

    這甜美的滋味較記憶裡還要美妙,讓韓邪深深地沉醉,見她已經順從了,他兩手更是不客氣地探入她單薄的睡衣裡,撫觸滑柔的肌膚。

    他愈來愈大膽的舉動驚醒了艾昭君,天啊,她在做什麼?自己所受的屈辱還不夠嗎?滿心的難堪激起了她的悲忿,用盡所有力氣推開了身上的男人,她翻滾到床角爬起,手抓起錦被護在自己身前,淒聲怒喊:

    「走開,不要過來,快走開!」

    韓邪以為她真被嚇壞了,一揮手,桌上的蠟燭瞬間被點燃,他忙放柔聲音開口:「小人兒,是我,別怕,你看清楚些,是我啊!」

    當他的身影清晰出現在艾昭君眼底,卻令她更是悲痛,她抓緊手裡的被子擠出話:「我不想見到你,你走,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走,走啊……」

    韓邪眼裡有著困惑。「小人兒,你怎麼了?你該很高興看到我才對。我知道你是被逼入宮,所以我是來救你離開的!」

    艾昭君立刻冷然拒絕:「你弄錯了,我是自願入宮,也不想離開;而我更沒有高興看到你,你反而是這世上我最不想見到的人。請你快走,快離開!」

    韓邪靈起了濃眉,「小人兒,你是不是在為我的不告而別在生氣,所以才這麼說?我曾向你說明一切的,現在快回到我身邊,我要先帶你離開這裡!」他對她張開了手臂。

    艾昭君反是再往後退,眸裡的情意已不再,只剩下漠寒。

    「既然入了宮,此生此世我都會待在宮裡,不會離開。公子貴為北國大王,何時要回北國自然是由大王作主,我怎有權過問,更沒資格生氣了,我還要感謝大王留下的豐厚謝禮呢。此處不是大王該逗留的地方,請盡速離開!」她清冷平靜地表示。

    「天殺的,你這是故意在考驗我的耐心嗎?現在不是鬧情緒的時候,走!」

    她不動,韓邪乾脆上前抓她入懷,擒住她便要下床離開。

    「不要,放開、放開我……你若敢強帶我離開,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別讓我恨你,放手、放開我……」艾昭君大力掙扎,雙手睡打著他胸膛,悲怒叫喊。

    韓邪陰鬱地盯著她:「你說什麼,你恨我?你竟然為了想留下而說恨我?」

    「我已經說過我不要離開宮裡,你如果強抓我離去,我真會恨你的!」艾昭君揚起臉,不畏懼地迎視他的目光。

    「可惡,你為什麼堅持非要留下?你圖這鬼地方什麼?地位名利、榮華富貴?你明白我的身份,在我的皇宮裡我一樣可以給你這些,我甚至比元宗還要年輕帥俊,你若聰明就應該選擇跟著我!」韓邪忍怒沉聲指出。

    心已痛到極致,就不在乎再添傷痕,艾昭君冷淡以對:「入了宮,我便算是皇上的人,我這一生都屬於皇上的!」

    「哈……」怒極反笑,韓邪笑得陰冷令人生畏,「好個忠心的女人,但你似乎不曉得你的皇上是怎麼樣的人,我就帶你去見識一下!」打橫抱起艾昭君下地,韓邪直接揣開門走出房間,再躍上屋頂,拔足奔跑。

    艾昭君嚇得咬住唇,小手急忙抓緊他的衣襟,自己似乎惹得他暴怒了,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好放緩語氣先安撫他的怒火:

    「你別衝動,快停下來,這裡是皇宮重地,若被人發現是很危險的!不要衝動,我們好好談,你快點停下來!」

    對於她的要求韓邪卻充耳不聞,就見他在守衛森嚴的皇宮熟悉地走動,如入無人之境般。

    艾昭君對皇宮還很陌生,被他一會兒下地、一下子又跳到屋頂奔跑,東轉西拐的她早就弄混方向了,不明白他到底要帶自己去哪?

    過了不久,艾昭君注意到韓邪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從屋頂看下去四周都是守衛,守備非常地嚴密,顯示這宮裡一定住著很重要的人。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韓邪便尋空落地,輕易閃過守衛停在棟有燈火透出的樓宇旁,利用花園的花木擋住身影。韓邪將她給放下地,對她比了襟聲的手勢,輕輕將窗推開個隙縫,指示她觀看窗裡的情形。她知道自己沒得選擇,只能順意地小心往屋裡看去。

    先入耳的是男女情人間親密的戲誰聲,再來就看到了一個美艷女子衣衫不整地餵在個圓胖挺著大肚子的男人懷中,那男人不只肥胖還又頹額,五官扁平,其貌不揚,年紀該有四十來歲了,兩人看起來一點也不搭配;但是那女子卻直賴著男人撒嬌討他歡心,逗得男人哈哈笑,涎臉地對女子又親又樓,更還不規矩地上下其手,歡淫笑聲不斷,讓艾昭君看得臉脹紅,難為情地慌忙轉身,卻順勢一頭栽入身後的韓邪懷中。

    「看清楚嗎?那人就是你天朝的皇上元宗。」低沉嗓音告訴她。

    「皇上,你好壞……咬呀,啊……」

    女子的嬌喘吟哦聲清楚地傳出,艾昭君羞得不知所措只好急用手掩住耳朵,心裡震愕不已,原來皇上竟是如此的模樣!

    韓邪再抱起艾昭君,尋著原路回到她的住所。他低頭看著懷中女子:

    「如今見過了你的皇上,有何感想?還要留下來嗎?」

    「請放我下來!」艾昭君要求。

    韓邪順她意的讓她落地,艾昭君-得到自由忙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管皇上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我已經說出了我的回答,你可以離開了,也麻煩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艾昭君清楚地告訴他。

    韓邪臉色鐵青,瞬間他便來到艾昭君面前,大手捏住了她的小下巴:

    「你都知道元宗是什麼樣的人了,你竟然還要留下,難道我會不如一個沒用的昏君嗎?還是你就是故意要激怒我呢?」

    艾昭君揮開他的手,不悅駁斥:「即便你是北國君王,也不准你污順我們天朝的皇上!你若不出現在我面前就不會生氣,不想讓我今你的心情更不好,你就該快點離開,這裡也不歡迎你!」

    韓邪眼裡有簇火焰在跳動,聲音冷得入骨:「很好,幾天不見,你真變了!可惜我要的人從沒得不到手,你愈反抗,我就愈想要,我倒看看連你的人都成了我的時,你還能留在這嗎?」

    聽出了他的意思,艾昭君心驚地急想逃開,但被韓邪攔住去路,她只能直往後退,直到碰到床緣無可退路,看著冷臉逐步靠近的韓邪,她語氣倉皇:

    「不……不可以!韓邪,你若強逼了我,我不會原諒你的,這一生一世我都不會原諒你!」

    「這樣最好,那這一生你也無法離開我了!」

    韓邪冷笑,艾昭君被推倒在床上,下一刻他就覆上她纖細的身子,俯下臉尋覓她的小嘴。

    艾昭君驚駭地拚命抗拒哭叫:

    「不、不要……放開我,不要-…我已經被你騙走心、騙走了感情,難道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來欺負我?你都已經離開了,為何要回頭再來玩弄我,我就真這麼惹你厭嗎?為什麼……嗚……我恨你,我恨你……」

    韓邪的欺人太堪逼出了艾昭君滿腹的委屈,她睡著結實的胸膛失聲痛哭。

    「為什……麼?我不懂……為什麼……」她真不明白。

    她的淚水讓韓邪好心疼,他忙抱著艾昭君趕緊解釋:「小人兒,你誤會了,我並沒欺騙你的感情,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我只是暫先離開而已,我還是會回去接你啊,我怎捨得不要你呢!」

    「騙人!你什麼都沒交代就不見了,只留下了琵琶和銀子做謝禮,任何人看了也都會認為你走了,誰明白你會回來呢?別拿這麼可笑的理由來哄我!」艾昭君不相信。

    「我真是有急事需要暫先離開,不留下話只是想教訓你一下,誰教你拒絕我的求親,讓我的尊嚴受了傷。記得我說的話嗎?我要帶你回北國成親,我開口了就絕不食言,你當定我的王妃了!」韓邪為她拭去淚水,堅定告訴她。

    被淚水洗過的胖子水亮晶瑩,艾昭君怔地地看著他。「王……王妃!你真……真要我做你的王妃?」

    「當然。當我聽到元宗大征秀女的消息,猜測這事一定會波及到艾府,便快速地趕回青龍鎮,但還是晚了一步,你已經被帶入宮了;我便先向你爹娘提親,他們都答應了,認為你嫁給我絕對比待在宮裡好,他們放心將你交給我。得到允諾後,我再急忙趕來京城找尋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卻直用話刺傷我,小人兒,你可知若在北國你這樣可是犯了逆君大罪,是要殺頭的!」韓邪擺出了王者架勢,這小女人太不將他這個大王放入眼裡了。

    真相令艾昭君破涕而笑,看著心愛男人嬌噴:

    「也不能全怪我,是你不將話說清楚,我當然會誤會了。結果你的教訓手法連你自己都受害,算來算去應該全是你的錯!」

    「小人兒,你愈來愈牙尖嘴利了,不過這不能免去你的罪,本重要罰你補償我這段沒有你的日子所受到的相思之苦,好好地補償!」

    低喃中,他愈貼愈近,最後一呢喃是從四片唇裡溢出,唇舌交纏,有了重逢後第一個其心互許的吻。

    不過艾昭君不曉得,韓邪要的不只是吻,他以吻為起點,灑下了漫天的慾火,在愈吻愈深入之際,雙手也愈往禁忌地區探去,衣衫不再成為阻礙,激情也一發不可收拾,讓這對男女有了最親密的接觸……

    ***

    「你……你怎可以對我……對我……怎麼可以?過份,你太……太過份了!」

    艾昭君眨著淚眼指責抱著自己還笑得開心的男人。失去清白的失落感與第一次所帶來的疼痛,讓她淚水流不止。

    韓邪趕緊抱住她又憐又哄:「好、好,是我不對,別哭,你哭得我心好痛,別哭了。我會負起責任,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你本來就該負責啊!不過你怎一直笑,笑得那麼開心?啊……你是故意,你是故意的對不對?」艾昭君發現叫。

    韓邪也不否認,「美人兒在懷,能忍得住的肯定不是男人。反正我們就要成親了,早些洞房也無妨啊!」也好讓他能安心。

    「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好可惡,我……我不理你了!」艾昭君欲翻身背對他,韓邪樓緊他的寶貝,很得意地直笑。

    「哈……太遲了,你現在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想不理我是不可能,寶貝!」

    逗弄地輕啃著她的雪白肩頭,惹得艾昭君又笑又躲。

    不過歡愉也只是一下子,想起現實,讓艾昭君馬上又推開韓邪。「不行,我們不能在一起,不可以!」

    韓邪立刻就拉下臉。「小人兒,你這話最好說清楚,否則你又要受罰了!」

    「我是被選入宮的秀女啊,如果我平白不見了,皇上一定會以為我脫逃而責罰艾府,否則也有可能要艾府再補個秀女入宮,那豈不是害了我妹妹她們?所以不可以,我不可以就這樣和你離開!」她不能自私地連累家人。

    「你在宮裡不見,應該是艾府有權利向元宗要人,你家怎會受影響呢,你想太多了。」韓邪安慰她。

    艾昭君搖頭:「皇上的權勢如天,喜怒全繫在他的一念間,他未必會講道理,什麼可能都曾發生,只怕有萬一,我不能讓家人冒險!」

    「該死的,你就這麼喜歡留在那昏君身旁嗎?」看她老是一副不願離開皇宮的模樣,今韓邪很不悅。

    艾昭君本停下的淚水又開始流了,委屈哭訴:「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放心家人啊,為何你不能體諒我的心情呢!」

    「天啊,你怎又哭了。別哭,看你哭我心都亂了,不要哭……好吧,我答應你,一定會找到好法子解決一切,不但讓艾府完好無恙,你又可以和我在一起,這總可以吧?」為了堵住眼淚,韓邪只得提出保證。

    「真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艾昭君抬起淚眼看著他。

    「我或許沒有,但我身邊有人可以想法子。」韓邪回答。

    「是帶著人找到你的國師對不對?我聽爹提起過。」艾昭君想起。

    韓邪笑著點點雪白的俏鼻:「聰明!國師是北國第一智者,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麻煩,這種事丟給他正適合,他會辦得要妥噹噹的。」

    艾昭君點頭,高興地抱著韓邪的頸項道謝:「謝謝你!」

    「我想要另一種方式的道謝。」韓邪臉上浮起邪笑,手開始四處游移起來。

    「你別……唔!」

    不重要的話被封住,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洞房之夜,自然是一刻值千金,半點不能浪費了!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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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1 12:02:4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臉上、唇上的輕琢騷動喚醒了艾昭君,如羽扇般的長睫毛煽動了兩下後掀開,一雙黑白分明的瞳眸看著眼前俊逸的臉孔怔住了。

    韓邪挑了下濃眉,薄唇微揚:

    「小人兒,你該不會忘了昨夜發生的事吧?那我可是很樂意用行動讓你想起呢!」

    艾昭君紅著臉忙掩住他貼上來的嘴。「不用了,我想起來了!」

    親了親她的白玉小手,他有些惋惜:「那真可惜,不過這樣也好,可以不用讓菊兒在門外等太久。」

    「什麼?菊兒已經知道我們……我們……哎呀,羞死人了!」艾昭君手這回是掩住自己的臉,真沒臉見人了。

    韓邪哈哈笑,拉下她的小手給她濃烈一吻,沒想到慾望卻快速蔓延讓他差點控制不住,微喘著氣低咒:

    「該死的,若不是在這種環境下,我真想不顧一切要你!」

    「韓邪!」艾昭君慎叫,羞得只想找地洞鑽。

    韓邪再次大笑,「哈……小寶貝,你可真害羞!不過再逗你玩下去,我可能會永遠都起不了床了!」親了下她額頭,不敢再留戀地立刻起身下床。

    艾昭君抱著被子半謎眼看他穿衣,韓邪的好身材令她看得心跳加速,既難為情又捨不得轉開眼。她從沒想到命運還有如此的轉折,她以為失去的幸福竟然又回到她手上,如今她的心脹滿感激,感謝老天爺對她的眷寵。

    在她出神時,韓邪已經理好儀容,回頭見到這種情形,又忍不住回到床邊逗弄她:

    「小人兒,為夫的身材好看嗎?」

    艾昭君小臉通紅,嬌聲輕斥:「你……你還不是我夫君呢!」

    韓邪眉角揚起,從衣內拉出一條項練取下,彎身便將它掛在艾昭君頸上。

    「小人兒,鷹鈺代表著北國皇族最高的權力象徵,除了皇上,也只有王后有權擁有,現在我為你掛上屬於我的鷹鈺,你便是我命定的妻子,再也無法改變!」他親親她的小嘴告訴她。

    艾昭君好奇地拿起鷹鈺看著,它是由極為罕見的墨玉所雕出的玉璧,璧上栩栩如生地刻著一對展翅昂揚的老鷹,兩鷹合抱中心鏤空,精細的雕琢和特別的玉質顯示出它的不凡價值!她看了很喜歡,小手環著他的頸項甜美一笑:「你真這麼愛我,如此急著要娶我啊?」

    韓邪是嘿嘿笑得不懷好意,「既然做了我的人,你不嫁我又能嫁給誰?還是我該讓你的記憶再深刻些呢?」大手已經不客氣地伸入被裡,熟悉地找到她的敏感處。

    明白他想做什麼,艾昭君紅著臉驚呼:「不要!」趕緊拉起被子將自己密密地包裹起來。這男人怎麼滿腦子的色念頭嘛,難為情死了!

    她感覺到韓邪透過被子抱了她一下後,聽到他揚著笑聲走出房間。

    大色狼!不過雖然他霸道又好色,可是自己還是愛上他了,而且還好愛、好愛他呢!在被裡的艾昭君忍不住羞澀地露出了笑顏。

    雨過天青,一切的不如意都過去了!

    ***

    在用早膳時,艾昭君沒見到韓邪,她不在意,明白他就在自己身邊,以後她都會受到他的呵護,她的心是無比地安然愉悅,她不再是孤獨的了。

    用完早膳,艾昭君想出門到花園散步逛逛,卻聽到穩重的腳步聲,門打開,韓邪碩長的身形走入室內。

    「韓邪!」沒有別的反應,艾昭君就往他飛奔,投入他懷中。

    韓邪微笑地將軟玉溫香抱個滿懷,親親她額角:「這麼想我啊!」

    艾昭君不再矜持,點點頭,嬌羞地限在他懷中。

    「不過我們最好晚些再親熱,因為國師跟著我來了。」韓邪笑說。

    艾昭君這才發現韓邪身後還有名白衣男子,不好意思地脹紅臉。

    「你怎不早說嘛!」

    她忙鬆手欲分開,不過韓邪勾住了她的柳腰,霸氣地將美人兒留在身邊。

    「我可沒答應你跑遠呢!這位就是北國國師白雲川。」他為艾昭君介紹。

    好個人間少見的美人,舉手投足間淨是天真浪漫、嬌怯可人,莫怪大王會為她失了心。白雲川恭身為禮:「見過艾小姐。在下很感謝小姐救了蔽國主上,此恩德北國上下將永感五內!」

    「國師言重了,人是互相的,我幫了你國大王,現在不也需要你們來幫我。一切還要麻煩國師相助了!」艾昭君點頭回禮,這國師比自己所想像得還要斯文俊逸,如此年輕就能成為一國的國師,想必是個傑出不凡的人。

    「艾小姐客氣了,這是在下應做的事。」白雲川有禮回應。

    韓邪帶著艾昭君坐下:「雲川明白情形後,已經擬定計劃了。」

    「什麼計劃?」艾昭君看著白雲川。

    白雲川回答:「既已入宮,想要有正當理由離開,只有兩條路一是犯錯被逐出宮庭,但這有很大的危險性,並不適合;另一條路就是元宗答應讓人離開,這非是易事,不過因為也只有此路可行,那就盡力一試了。元宗性好色,所以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見著艾小姐的美貌,否則元宗絕對不可能放人;因為元宗都是憑畫御覽佳麗,那便要由畫匠和畫像下手,在下已派人將畫匠請來了。」

    「他肯來嗎?」艾昭君疑問。

    「不肯也得肯!」韓邪不在意一笑。

    這就是說要用強迫手段了。艾昭君擔心:「這會不會打草驚蛇?」

    韓邪憐愛地撫著她柔細髮絲:「我的人做事,你盡可放心……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話才說畢,就聽到敲門聲,菊兒忙上前開門,就看到毛延壽在兩個宮中侍衛的陪同下走入。那兩個侍衛自然是韓邪的人假扮的了。

    毛延壽本是一臉自然的神情在走入房裡後就垮下,見到艾昭君就慌忙請求:

    「艾秀女,是不是下官做錯了什麼事?您可以盡量指教,下官一定會改過,一定會改過的!」

    「毛學士,我是有事要請你幫忙,基於安全,只好勞煩你跑一趟,若有驚嚇到你之處,我向你道歉。」艾昭君好聲賠禮。

    毛延壽急搖著手:「艾秀女,您別這麼說,下官承受不起,有什事事儘管吩咐,下官一定盡力而為!」

    白雲川接過下屬呈上的兩幅畫,將畫都攤開,都是艾昭君的圖像,兩幅的畫法也一模一樣,唯一差別是其中一幅的人物臉上竟然多了顆斗大的感。

    「這幅畫是怎麼回事?」韓邪指著多了顆痣的畫問。

    作畫之人都有雙銳利的眼睛,毛延壽看著相貌冷俊威嚴的韓邪一身不凡的氣勢,便明白這人身份不簡單,當下不敢遲疑忙答:

    「那是不小心滴到墨汁弄髒的,所以我只好重畫幅畫像,今早要呈給皇上。」

    「你今天就要將畫交出去?」白雲川看著毛延壽。

    毛延壽點頭:「是啊,這是皇上下的命令。皇上耳聞艾府出美女,知道艾秀女入宮後就命下官快為她立畫像,皇上想早些看到,因為時間匆促,下官還連夜趕工畫畫像呢!」

    皇上竟然注意到她了!艾昭君緊張地抓著韓邪的手:「怎麼辦?」

    韓邪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起身直看著多了顆病的畫像,突然轉頭看向毛延壽:「你的畫具可有隨身帶著?」

    毛延壽不明所以,但仍老實點頭:「有,在懷裡。」從懷中拿出畫具。

    「那你現在就在這畫像上再加上七八個紅疹,畫得愈嚇人愈好!」韓邪下令。

    毛延壽一臉的迷惑。「呃……下官不明白。」

    「你不需明白,只要聽令即可!」韓邪冷聲吩咐。

    毛延壽哪敢再多話。「是、是,遵命!」

    艾昭君來到韓邪身邊。「你想做什麼?畫我出紅疹的樣子來嚇走皇上嗎?」

    韓邪但笑不語,拿眼看著白雲川,白雲川露出欽佩的笑容,代主上回話:

    「艾小姐,主上的意思不是指紅疹這樣的小毛病。有種病叫麻瘋疹,它不像麻瘋病那般可怖,不過形態和它非常相似,患者身上會長出紅疹,紅疹再慢慢蔓延整個身子,它不會惡化成瘡,但是紅疹長了後便無法消失,造成永久的傷害,女子若臉上生了紅疹,即使她再美也無人會欣賞的。」

    「可是入宮後有許多人見過我,知道我根本就沒出疹子,這謊話會被揭穿的!」艾昭君忙說。

    「麻瘋疹大多先長在身體,最後才會蔓延到臉上,可以讓人以為你身上已有麻瘋疹,只是一直擦藥控制,不過藥無法治癒,這兩天突然就波及到臉,被畫匠發現,就照實畫下。」韓邪微笑地告訴艾昭君。

    「這法子行嗎?」艾昭君不太有把握。

    菊兒插嘴:「應該可以的,小姐您入宮後行為一百都很特立獨行,從不和別的秀女們交往,舉凡該一起做美膚浴,一同討論裝扮、試衣衫這種團體行為,您也都不參加,您這種作法已經讓別的秀女暗底裡謠傳說小姐身上或許有了什麼缺陷,所以才不敢讓別人見到您的身子。如此的情形正符合是因為生有病瘋疹,怕被人發現只得孤僻獨處,不過宮裡的管理者靜嬤嬤在小姐入宮時曾仔細檢查過小姐的身子,她明白真相的。」

    「這不難,雲川會讓她清楚自己該說什麼話。」小事一件,韓邪將它丟給國師。

    白雲川拱手回應:「屬下遵命!」

    對身旁的侍從低聲吩咐,侍從連忙退下,他再從懷中拿出一迭銀票和一把匕首放在桌上。

    「毛延壽,這是一千兩銀票,旁邊是把匕首,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要選擇哪樣就看你了!」

    他又不是傻瓜,當然是乖乖收下銀票,卻忍不住問:「可否請問你們到底是誰啊?」

    白雲川衣袖一揮,匕首就回到他手上,他冷冷一笑,看著毛延壽。

    毛延壽心一驚,忙搖著手:「呃……我不想知道了,當作我沒問,我沒問!」低頭乖乖修改圖像。

    「這事也該通知我爹娘吧,以防皇上派人去查證。」艾昭君想得較周全。

    韓邪同意:「沒問題,此招也可以教教你的三個妹妹,預防元宗打她們的主意。」

    艾昭君很高興地點頭:「那就太好了!但是皇上會因為我長麻瘋疹而讓我離開皇宮嗎?」

    「我一定會讓他放人的,你放心吧!」韓邪樓著佳人,語氣肯定。

    曾經失去過,才明白這小人兒在他心裡有多重要,所以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止他們在一起,就算天朝的皇帝也一樣!

    ***

    「怎麼可能?怎可能呢……」

    元宗看著畫像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美麗的佳人,卻又殘酷地身染惡疾,簡百像老天和他開的大玩笑。

    「來人啊!宣太醫上殿,快宣太醫!」如果沒有紅疹,她絕對是天下第一美人!他要治癒她,一定會有辦法的!

    艾昭君有麻瘋疹的事也在宮裡傳開了,立刻就引起一場恐慌騷動,和她住同一宮的四名秀女立刻要求搬家,深怕被傳染。宮裡的宮女、侍衛都不敢再踏入她所住的宮殿,也是怕會得病。

    這種情形對艾昭君來說卻是求之不得的好消息,如此她和韓邪就可以更加自由地在宮裡走動了。

    花園裡見到一對儷人相偕散步,嬌美的女子偎在頎長男子身側,兩人邊走邊聊天,笑得很開心。

    看著她絕美的笑靨,韓邪滿意卻又不免有感觸:「如此的天仙絕姿,難怪元宗怎麼都不肯死心了!」

    「可是我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有多美,貂蟬、飛燕、西施她們比我生得好看多了!」艾昭君誇讚著自己的妹妹。

    韓邪輕笑:「其實你們四人是各有所美,很難比較,也無法分高下,上天對你們姊妹真是太厚愛了!」

    艾昭君聞言卻嘟起小嘴抱怨:

    「其實我們也不想擁有太突出的美貌。從小到大,我們姊妹出門都要戴面紗,否則就會引來許多公子哥兒的騷擾,也有不少的算命師見到我們,總愛批上一句『紅顏薄命』或『紅顏禍水』之類的話,讓爹娘們很生氣,以後就不讓我們再去算命;甚至我們連個手帕交都沒有,因為別的小姐都說和我們在一起就會被比下去,不願做我們姊妹的朋友。所以長得美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否則我也不會被困在宮裡了。」

    「原來當個人見人愛的美人也有這麼多煩惱。不過幸好你遇上我,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韓邪用唇點點她的俏鼻,下一步就想吻她的小嘴。

    艾昭君忙閃躲嬌斥:「別這樣,光天化日,會讓人看見的!」

    「哈……放心,就算有人看見了也不敢反對啊!」俯下臉順利地擒住了嫣紅小嘴。

    「霸道!」

    艾昭君的低喃散在韓邪唇裡,陽光下兩個身影交迭,甜蜜纏綿!

    吻畢,艾昭君羞慚地輕睡了下韓邪:「你每次都這麼胡來,討厭!」

    韓邪抱緊懷中寶貝低沉笑:「你真討厭嗎?我怎覺得你也很喜歡呢?小人兒。

    「你再亂說,我真就不理你了!」艾昭君脹紅臉慎怒。

    韓邪哈哈直笑,她嬌怯的模樣可愛又迷人,讓他就是忍不住喜歡逗弄她。「小人兒,你真是我的寶貝,生活若少了你,肯定很無趣!」

    「只會甜言蜜語,你若真寶貝我,怎還捨得用什麼教訓的理由,丟下我自顧自地離開,讓我為你掉眼淚?你最壞了!」想起所受過的苦,艾昭君還是忍不住拿來說嘴。

    韓邪吻吻她的粉頰:「小人兒,我知道你受苦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不過那時我真的必須離開。」

    「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艾昭君好奇問。

    「追緝令我落難的人!」韓邪的眼神沉下。

    「你是說那個賣藝團?你抓到他們了?」她沒想到是為了這理由。

    韓邪冷郁地搖搖頭:「李三狡猾異常又自私,為了逃命竟然拿著同伴當替死鬼,讓他給逃走了,不過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惡有惡報,我相信李三也逃不了多久。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在辦這麼重要的事,還生你的氣,我以後不會再提了。」艾昭君忙道歉。

    「小傻瓜,你有抱怨本就該老實對我說,不准和我客氣。」韓邪微皺眉交代,這小人兒就是善良得教人疼!

    艾昭君漾起了笑顏。「遵命,大王!」

    「比較起來,我寧可你喚我夫君呢!」韓邪在白玉耳畔低語。

    艾昭君臉又嫣紅一片,正欲回話,卻見到一名侍衛匆匆奔近報告。

    「主上,太監總管帶著兩名御醫正往玉和宮而來,看起來像是要為艾小姐看診的。」

    「真是麻煩!」韓邪皺緊眉頭。

    艾昭君卻一臉的從容:「我有法子可以對付!」

    韓邪看著她。「什麼法子?」

    「等會兒你就明白了!我們快回房。」

    艾昭君拉著韓邪回房,每次都讓別人幫忙,這回該自己出力了。

    ***

    靜嬤嬤一顆心七上八下地帶著謝公公和兩位御醫走向後園,說是要為艾秀女治病,她心裡直求老天爺可千萬別穿幫,她是被迫幫忙說謊的,千萬不要連累到她才好。

    「謝公公,艾秀女就在房間裡。」來到房前,靜嬤嬤表示。

    「敲門!」謝公公嗓音陰柔下令。

    靜嬤嬤點頭,舉起手硬著頭皮要敲門時,卻聽到房裡有聲音傳出。

    「菊兒,好癢啊,別塗這麼多脂粉了!」

    「小姐,不這樣不行,無法蓋去你臉上的紅疹啊!」

    「可是好難受,我每天都按時擦藥,為何麻瘋疹會蔓延到臉上呢?這下子傳得全宮裡都知道了,皇上一定會嫌棄我的!」

    「小姐,您現在擦的藥是老爺遍尋名醫配出來的,說是最有效的了,如果再不行,可能就沒有辦法了。」

    「不准胡說,不過是疹子嘛,怎可能醫不好?皇上說不定會派御醫來為我醫治,也許就能治好我這個痼疾了。咬呀,好癢、好癢……」

    「小姐,您別抓了,抓破皮會留下疤痕的,別抓了……」

    「咦,菊兒,你手臂上怎麼也長出紅疹了?難道……你也被我傳染了?」

    「小姐,小聲些,別讓人聽見,若讓外人明白麻瘋疹會傳染,小姐你的地位就更加不保了。您現在該想辦法掩丟臉上的紅疹,讓皇上喜歡上您,您才有可能被封為妃子,有了一定的身份就不怕在宮裡會被欺負了!小姐,您別一直動,讓奴婢幫您再上層胭脂,別動……」

    「好癢,真的好癢啦!好癢……」

    「小姐,您不要抓了,您弄得奴婢也癢起來了,麻瘋疹最大的壞處就是會發癢,好癢,真的好癢!」

    房外的人聽得個個面面相覷,謝公公皺緊眉頭,兩個御醫的臉色也不好,靜嬤嬤精靈地趁機加話:「什麼,原來麻瘋疹會傳染!那我最常接觸艾秀女,不就也有可能會染上病?我近來背也癢得厲害呢,兩位御醫,你們看完艾秀女後能不能也幫我看看啊?」

    這話讓御醫的神情更加難看,見靜嬤嬤就要敲門了,一位御醫忙喊住手!

    「謝公公,麻瘋疹是傳染病呢,怎適合服侍皇上?這種人根本就不應該留在宮裡,我們有需要冒著被傳染的可能去看她嗎?」

    另一個御醫也忙點頭:「謝公公,你也要一同進門的,萬一不小心連公公也被傳染了,那不是讓皇上也危險了起來?這事關係重大,公公你可要想清楚。」

    謝公公也被說得心發毛,當下有了決定:

    「以這情形看來,的確是不宜進入,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就請兩位御醫斟酌了,我們走吧。」

    一群人馬上快速離開了!

    緊閉的房門被小心拉開,菊兒探頭看了看,回身笑了:「走了,真的全都上當走了,小姐,您太厲害了!」

    「當然!」艾昭君燦笑,得意地看著韓邪。

    韓邪揚唇:「雖然是誤打誤撞僥倖退敵,但是能成功還算不錯!」

    艾昭君忙抗議:「什麼誤打誤撞,我可是憑智慧想出的好方法,這該叫聰明絕頂!」

    韓邪笑著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好吧,既然這麼能幹,就賞你個吻吧!」

    艾昭君及時避開。「哪有這樣的獎賞,我不要!」

    「這就由不得你了!」韓邪話說完就上前要抓小寶貝。

    「哇啊……不要、不要……哈、哈……」笑叫聲響起,兩人又在追逐笑鬧了。

    菊兒很識相地早就離開,將房間讓給有情人,一切都很順利,想必不久後就能離開皇宮了。

    ***

    「該死的!這個元宗真是色迷心竅,都到這種時候了竟還不死心!」一直沒有好消息傳回,讓韓邪耐性漸失,有了火氣。

    「由此可見,元宗對艾小姐割捨不下。」白雲川接話,這情形也不是他所樂見。

    艾昭君低下頭黯然無語,看眾人都為她煩惱,今她不好受。

    她的反應讓韓邪心疼地將她拉入懷中,「這不關你的事,不准胡思亂想。但是國內政務繁忙,我實在離開太久了,不能再拖下去,只有用上極端之法了,雲川!」韓邪看向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白雲川點頭,「屬下明白,這就去辦!」轉身離開了房間。

    艾昭君抬頭看著韓邪疑問:「什麼是極端之法?」

    韓邪撫著她的小臉笑答:「和親!」

    「和親?我不懂!」艾君昭不明白。

    「你不懂也無妨,只要明白那是讓你可以名正言順嫁給我的最好方法,甚至元宗還會送上大筆嫁妝呢,你一定會滿意的!」韓邪吻著粉紅小嘴告訴她。

    這次用上了他的身份,他就不信這個皇帝老兒不屈服!

    ***

    隔天,在側殿上,元宗接見了投帖求見的北國使者。

    「北國國師白雲川見過天朝皇上!」白雲川雙手抱胸微欠身為禮。

    面對白雲川沒下跪行大禮,元宗有些不悅,不過礙於北國的強大,也不好得罪,便淡淡回應.。

    「國師不必多禮,北國與我天朝一向疏於往來,不知國師這次率使團前來有何貴事?」

    「既然天朝皇上如此快人快語,雲川也開門見山直說了。北國大王本著和平共處的原則,想與貴朝有著更密切的關係,所以派雲川為使者,來向皇上提出聯姻的建議。」

    「聯姻?北國大王想與我天朝聯姻?」元宗一聽更是驚訝了。

    「吾主以為這應該也是皇上所樂見之事。北國與天朝彼此之間愈穩固,對兩國愈是好事。」白雲川說明。

    和親不只要將宗女嫁去北國,還要附上大筆嫁妝,北國此舉簡直是變相的索取財物!元宗臉色略沉下,好聲婉拒:

    「貴國大王有此心,天朝當然很歡迎,只是我朝的皇族宗女大都已經出嫁了,要不就是年紀大小,實在沒有適合的人選,可能要辜負貴國大王的好意了。」

    白雲川淡淡指出:「近來西國大舉徵兵,正蠢蠢欲動,這事想必皇上也該有所聞,西國與貴天朝疆界綿長,西國此舉似乎對天朝很不利。或許天朝已有了萬足的應對之策,所以根本就不將西國的挑釁放入眼裡,但是若能減少兵燹,不更是萬民之福嗎?」

    聞言,元宗就無法再氣定神閒了,西國的情形他當然瞭解,也很為這事擔心,以天朝目前的財源、兵力,根本無法應對西國,如果真能因為和親而多了北國這盟友,的確有制衡西國的效果。看來不答應也不行了,遂放緩臉色多了笑容:

    「國師說的極是,誰都不願見戰事發生,生民塗炭。難得貴國大王有此誠意,我朝自是不能失禮了,朕就答應聯姻,希望兩國能永遠敦睦安和!」

    白雲川露出了笑容:「皇上深明大義,今雲川非常敬佩,只是雲川以聯姻之事為吾主卜過一卦,卦象有列出適合聯姻女子的條件,這點還請皇上配合。」

    竟然還有條件!元宗忍氣出聲:「願聞其詳!」

    「此妹為龍女,芳華一十八,四位姊妹同天生,君兒注定伴君側!」白雲川朗聲道。

    元宗看著白雲川。「這是什麼意思?」

    白雲川解釋:「此女今年十八,屬龍,她有三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姊妹,名字裡有個君宇,注定她會入宮,所以這女子目前應該在宮裡,就煩請皇上依此條件尋找。吾主不求此女要為皇族公主,只希望能符合要求,並願能在最短時間內嫁往北國,這不情之請麻煩皇上了!」他模樣恭敬,但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姿態。

    元宗勉強一笑:「既然這是北國大王的請托,朕定當盡力達成,請國師移駕別館休息,一有好消息朕會立刻派人通知的。」

    「謝謝皇上,雲川便靜待皇上的佳音了!」白雲川再彎身為禮,退出了側殿。

    待白雲川走後,元宗氣得一掌拍在龍椅上:「可惡,北國真是欺人太甚!要和親就算了,還敢開立條件,簡直不將朕放入眼裡!」

    「皇上請息怒,北國的要求的確過分,但是和親後卻能用北國來壓制西國,對我朝確實是有很大的助益。」丞相武健出聲。

    元宗臉色陰鬱,想了一會兒只能頹然地歎口大氣:

    「阿德,照人家開出的條件到後宮找人吧!武丞相,你就準備出嫁事宜,既然是和親,嫁妝不能太難看,你斟酌辦吧。」

    「奴才遵旨!」

    「微臣遵命!」

    結果完全合於條件的人只有艾昭君,元宗明白後非常心痛不捨,縱然她身患惡疾,可是他一直還抱著希望,願能治好她的病,納她為妃,以償心中渴望。

    但是她竟然是北國大王要的人,元宗在國家和私情上掙扎不已,最後還是無法不屈服,抱憾地割捨心中所愛,忍痛下旨。

    艾昭君封為永安公主,和親北國!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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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1 12:03: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斯文俊雅的白衣男子領著一隊黑衣騎士,護著兩輛馬車往北疾行,位在前面的馬車車型碩大,有著精緻的雕紋、珠寶鑲飾,讓人一見便明白這不是尋常百姓所能雕有。而現在在這輛馬車裡隱隱約約傳出了男子的笑聲,以及女子甜美的嬌慎。

    「哈、哈……」

    「別笑,別笑了……哎呀,你都笑這麼久了,嘴不酸嗎?不准再笑了!」

    只是艾昭君說得再多次,韓邪依然很不給面子的直笑個不停。

    「不准笑了,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永遠都不理你!」艾昭君氣悶地說下重話。

    「哈……無妨,妳不理我,我理妳就好。實在太好笑,我很難停下來,哈哈……」韓邪邊笑邊應。

    艾昭君氣紅了臉,看到一旁的琵琶,心生一計:「你再笑,我就要彈琵琶了!」

    她想過去拿樂器,馬上被韓邪抱入懷中制止。

    「曖,不行,我現在身邊沒有耳塞,可不想像元宗一樣流鼻血呢,萬萬不行!」

    「你……你怎麼還說!不准再提了,討厭、討厭!」艾昭君又氣又惱地輕睡著韓邪的胸膛。

    韓邪抱著寶貝躺倒在錦墊上。「哈,要我不提真的好難,想到元宗一臉呆楞流著鼻血的模樣,哈……實在令人記憶深刻!」

    艾昭君將臉埋入厚實懷裡低聲呻吟,她明白不只是韓邪,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難忘記皇上那困糗嚇人的樣子。

    在國師開出的嚴苛條件下,她毫無意外地被選上和親北國,合了韓邪、也合了她的心願;然後,整個皇宮也為了她的出嫁而忙了起來,除了集合全宮的女官為她做嫁衣,也為她準備了許多的嫁妝,她還受封為永安公主,擇佳期出嫁。

    她穿著精緻的宮裝,外披件紅色薄披風,以紗帽遮去臉孔,手抱琵琶來到金鑾殿外,皇上和滿朝文武百官都到場為她送行。

    隔著紗帽,她能看到皇上眼裡的不捨,對於欺騙皇上,她有些內疚,只是她心裡已有所愛,不可能也不願在宮裡留下。不過看著場上這麼多人,她突然想一試自己的琴藝,她開口要求,皇上也毫不考慮便答應,還指定曲子「長相思」,她便在下人瑞上的椅子上坐下,徐徐彈了起來。

    果然,她的琴藝真是「一鳴驚人」!眾人聽得個個都露出怪異神情。

    皇上的表情更是複雜、驚訝,和不可思議,本就平凡的五官因此而糾結在一起。

    這時一陣風拂來,掀起了她的面紗,皇上似乎看到她的真面目了,只見他膛目結舌張大嘴,接著竟在她急促的樂音裡,兩管鼻血流了下來,登時嚇壞了左右的人,手忙腳亂地趕忙上前觀視,也打斷了她的演奏,讓她無法彈完整首曲子,有些遺憾地上了馬車。

    在馬車離開時,皇上身前還是人頭鑽動,她從車窗看到皇上好像急著在揮開身前人,指向她這方向開口說了什麼,她聽不到,而馬車也沒停下,出了皇宮後就全力往北奔馳。

    她不曉得皇上為何會流鼻血?是因為見到她的臉,還是受到琵琶樂聲的關係,不過她想自己沒丑到那麼嚇人吧?唉,艾昭君輕聲歎息!

    「我大概真不適合彈琵琶吧!」她黯然低語。

    韓邪停下了笑,憐愛地抱緊她:「乖寶貝,妳終於想通了。不適合彈琵琶無妨,只要適合做我的王后,做我王兒的娘就行了!」

    這話讓艾昭君心裡受用,不過仍有些不滿地嗔了眼韓邪:「油嘴滑舌!在我彈琴時,你們全部人竟然先用耳塞塞住了耳朵,就連菊兒也是,實在是太過份了!」真教她難堪。

    「哈……這可是菊兒想出的好法子,我當然要跟進了,我也不忍心讓我的人受荼毒!」韓邪親親她醉人的嫣紅粉頰。

    艾昭君嘟起小嘴生氣:「原來是菊兒,白費我這麼疼她了!」

    「別怪她,她也是為大家的耳朵著想。不過也幸好妳彈起了琵琶,元宗那模樣像是要反悔不讓妳出嫁般,若非我們趁著騷動離開,恐怕他會當場食言了!」他隱身在侍衛群裡,將元宗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可能他真看到我的其面目了,那會不會害毛畫匠、靜嬤嬤他們受累啊?」艾昭君不放心。

    「小人兒,妳擔太多心了,他們久居宮裡,自然有其生存的辦法,不會有事的。」這寶貝就是愛為別人操心。

    艾昭君抬頭看著韓邪,突然伸手樓住他的頸項,將臉貼緊他的肩窩,帶著輕輕地顫抖出聲:

    「我們終於在一起了,這感覺好不其實,像夢一樣不踏實,我好怕一覺睡醒發現這一切全是夢,你走了沒回來,而我還留在皇宮裡,我好怕!」

    韓邪收緊手臂,真想將她給揉入自己身體裡,不讓她再染上任何的恐懼。「小傻瓜,這是其實的,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妳了,妳也會永遠和我一起,不只這生這世,還有來生來世!」許下他最真誠的誓約。

    「你真要下這麼重的約定嗎?你是王上,後宮不也有三千佳麗?聽說北國姑娘健美可愛,我哪比得過,或許沒過多久你就對我膩了!」艾昭君有些哀怨道。

    韓邪抬起她的小臉。「小人兒,妳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

    「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啊,只是你可以這樣做,但一定不准我也如此做吧!」男人都是自私的。

    韓邪斷然回答:「當然不准了!」

    「不公平!」艾昭君抗議。

    「小人兒,妳說的好像我一定會錯待妳般,只要妳好好伺候我,我絕對曾最疼妳的!」韓邪給她承諾。

    「那我們來訂個條約,如果你變心了,我也可以喜歡別的男人好不好?」艾昭君提出。

    「不好,這是不可能的!而且還有哪個男人可以比我更優秀呢?妳不會變心的。」韓邪對自己很有信心。

    「也不一定會沒有啊!」艾昭君低喃,臉上有抹淡淡的嬌怯笑容。

    「該死,妳說的是誰?」韓邪帶著滿臉酸意質問。

    「韓邪,你別這麼凶,你嚇到我了!」艾昭君拍著胸口抱怨。

    「不准給我顧左右而言它,看妳說得繪聲繪影,妳心裡應該是有這樣的人了!他是誰?快說,是誰?」妒嫉啃蝕著韓邪的心。

    「我才不要,你這麼兇惡,若我說了,他一定會受到你的迫害,我才不會說呢!」艾昭君一反平時的柔順,一口拒絕。

    韓邪怒紅了眼,「妳可惡,他是誰?說!」他妒嫉得想殺人了。

    這時艾昭君竟然呵呵笑了起來。「騙你的,我在和你開玩笑的!」

    不過韓邪可不這麼想,抓住她的小手有些粗暴地箝制在她頭上,脾裡散著熾焰:

    「妳說的這麼煞有其事,不可能是在開玩笑,妳別想保護那個人,他是誰?快說!」

    艾昭君面對他的嚴厲,還是開心地直笑:

    「傻瓜,我心裡的人除了你還會有誰?貂蟬告訴我,當一個男人愈會吃醋妒嫉,就表示他愈是愛你,現在的你滿身醋意,連我都可以聞到酸味了,可以見得你有多愛我,我好高興!」仰高小臉,她欣然地主動吻了下韓邪的唇。

    韓邪睜大眼看著她美麗的笑靨。「貂蟬?這是她告訴妳的道理?」那個不懷好心的鬼靈精!

    艾昭君抽回手,撫著他的臉又笑又點頭:「是啊,看你為我吃這麼大的醋,你一定是非常地愛我對不對?」

    韓邪被戲弄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對著她的嬌顏又無法發怒,只能沒好氣地低斥:「囉嗦!」

    「你沒反對就表示是了,那你親口告訴我,說你愛我好不好?」女人最喜歡聽的就是這句話了。

    「男人是不會說那種肉麻的話的!」韓邪一口拒絕,敢這麼向他要求,她絕對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別的女人絕沒這種膽。

    但是艾昭君不死心,磨著他撒嬌:

    「才不會肉麻呢,那是世上最好聽的話了!若你要我說愛你,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大聲告訴你,我愛你!現在我想聽你說,一次就好。你的一句話就能換得我一輩子的安心,讓我明白你是真愛我的,說啦!」

    「小人兒,與其用說的,何不用行動表示呢!」韓邪換上邪笑,改變方法應付。

    「不要,那不一樣嘛,呵……你……你別亂來……吸呀……不要……呵、呵……」艾昭君邊笑邊閃躲他的不規矩。

    「我說一樣就一樣,不准再問了!」用吻堵住她的多話,有行動才是真愛。

    「我們是在……車……車上啊……」艾昭君羞怯地急提醒。

    「那又如何?哈!」韓邪低笑,舉止更加孟浪了。

    「你……但我還是想聽你說……你愛我啊!」艾昭君仍沒放棄。

    「囉嗦!」不變的回答。

    在氣息越見急促纏綿時,艾昭君溢出了呢喃:「如果你說了,那你就將要……愛我永生永世了!」撒下誓盟。

    「煩!」韓邪不客氣地完全封住櫻唇,一起沉入歡愉的天堂。

    如果她真能有辦法讓他開口,他就如她所願!

    ***

    韓邪歸心似箭,所以車隊以最快速度趕回北國,但是這對從未坐馬車走遠途的艾昭君來說,就是件苦差事了。她雖然沒有嚴重的暈車毛病,不過整天待在馬車裡卻使得她頭腦昏沉、神色不佳,今韓邪看得心疼!

    因此在車隊接近北國時,韓邪下令放慢速度,不用再急著趕路。此處地域雖是屬於天朝,不過因為靠近北國,反而深受北國影響,也有許多北國人在此定居生活,已經能算是在北國的勢力裡了。

    這天下午時分,車隊就入鎮找落腳處。

    「我們今天這麼早休息啊?」艾昭君訝異地看著韓邪。

    韓邪大手憐惜地輕撫有些蒼白的臉蛋:「再過兩天就能回到北國了,不必這麼心急,我也不想讓妳太辛苦。」

    明白他是為了自己,艾昭君很感動又覺得過意不去。「對不起,我以為自己身體很健壯的,沒想到這麼沒用。」

    韓邪聞言皺眉抱緊她:「不准這麼說自己,像這樣的趕路誰都會受不了的,何況妳甚少出門,會不適也是正常。」

    「可能是因為悶在馬車裡的關係,若騎馬應該就不會了。韓邪,你以後有空教我騎馬好不好?」艾昭君有興趣提起。

    「好,只要妳開心,想學什麼都可以,不過琵琶例外,我不准!」韓邪特別叮嚀。

    「討厭,你又取笑我了!」艾昭君不依地嘟起了小嘴。

    韓邪哈哈笑著親親翹高的紅唇:「好吧,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帶妳到衝上逛逛。」

    「可以逛街,好啊!」艾昭君聽了好高興。

    韓邪縷著她走出了客棧,當然主子出門,侍衛們也不能閒著,跟隨在後。

    因近北國,這個小鎮所賣的東西都是北國人日常生活所用的物品,和天朝有很大的不同,讓艾昭君感到很新奇,拉著韓邪東看看西摸摸,玩得不亦樂乎。

    而她脫俗絕美的相貌也在街上引起一陣陣的驚歎,許多她看了喜歡的物品,店主都驚於她的美貌而願意免費相贈。

    「老闆,你這要送給我?」艾昭君看中個鋼製的小巧鏡子,向攤販老闆問價格時,卻得到要送她的回答。

    中年老闆忙笑著點頭:「是啊,小姐若喜歡,就送給小姐。」

    「真的,謝謝!」

    艾昭君高興地向老闆道謝,絕俗的容顏因為歡喜而更添麗色,讓攤子老闆都看癡了,卻令韓邪臉色沉下,忙攬著昭君離開。

    他終於明白為何以前她上街要戴面紗了,若非他在身邊,登徒子早就上前騷擾了。

    看她惹起的騷動,就算地方官出巡也比不上,如果她以後想上街,他想還是要她將面紗戴上吧。最重要是他不想讓別的男人對小人兒的美麗流口水,她只屬於他,她的美也該只有他能擁有。

    艾昭君開心地把玩著小銅鏡:

    「韓邪,你看這面鏡子很可愛吧!我本來也看中一把象牙梳子,可是不想再讓老闆破費就不好意思說了,想不到這小鎮的居民如此和善!」

    韓邪苦笑,是小人兒自已太單純了。

    兩人快逛到街尾時,發現路邊的一個攤子前圍了許多人,艾昭君興匆匆地想去看熱鬧,還未走到攤前,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各位鄉親,在下來自西域,學會許多仙法,鄉親們剛才也看到在下可以將一錠銀子變成兩錠,還能將銀子變成金子,而除了仙法外,在下還會制仙藥,就是這瓶天山雪蓮丸……」

    艾昭君睜大眼。「是李三!」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韓邪冷聲一笑,大步走上前,艾昭君忙跟上。

    「除了是治療內傷的良藥外,更有壯筋骨、通氣血的功效,江湖人士傳言它還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李三還在努力地自吹自擂,突然一個冷寒的嗓音插入:

    「做惡多端的人果然永遠是不知悔改的!」高大的身影鶴立雞群,讓人無法漠視。

    李三一看到韓邪,登時臉色大變,本拿在手上介紹的藥瓶立刻就往韓邪身上扔去,接著急急地想逃走。

    韓邪嗤鼻一笑,只見他大手輕一揮,被扔向他的藥瓶竟然硬生生地轉個力向,反而往李三身上砸去。

    「哎呀!」李三被藥瓶打中背脊,整個人趴倒在地,痛得他齜牙例嘴,忍住疼他急想再爬起逃命,卻看到眼前站著一排黑衣大漢,個個長劍在手,面色冷酷地看著他。

    「你以為還逃得了嗎?」韓邪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李三心一涼,軟了腿又跪坐回地上,慘白著臉望向韓邪,顫抖地叫喊起來:「救…‥救人啊!殺人了,救……救命啊!」他期待有人伸援手相救。

    韓邪揚唇冷笑:「哈……殺人者喊救命,真是滑稽!」

    「鎮民一看侍衛們手臂上的鷹形徽章,就明白他們是北國的衛兵,沒人會出手的,你認命吧!」白雲川沒表情的說明。

    李三一聽更是面如死灰,全身抖得像風中殘葉。

    艾昭君緩緩走到韓邪身邊,她也明白李三是罪有應得,可是看他恐懼驚駭的模樣,還是有些不忍心,而且她更不願見到韓邪的怒氣,伸手牽住他的手:

    「韓邪,別生氣!」

    韓邪握緊掌裡滑膩的小手,看她時眼神不自覺放柔了,對她淡淡一笑,要她別擔心。

    李三將這情形都看入眼裡,突然他趴在地上對韓邪急急磕頭認錯:

    「大王,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一切都怪我太貪心了,搶了您的東西,又趁您受傷挾持您,更做了那麼多可惡的事!我該死,我其是罪該萬死,求大王您大人大量,繞我一命,別殺我,別殺我啊……嗚……」他嚇得眼淚鼻涕直流,嚎陶大哭。

    他這模樣讓韓邪眉頭爐緊,怕死還敢為惡,果真是卑劣無用之人。

    艾昭君也看得難受,心軟地向韓邪求情:「他既然知道錯了,能不能就給他個贖罪機會,留他一命呢?」

    李三趕緊點頭求饒:「我願意,我願意做任何事補償自己的錯,只要不殺我,不管再難再苦的事我都願做!艾小姐,您生得美心地又善良,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求您幫幫我,讓大王饒我一命,我真的很怕死啊!艾小姐,求您救我,救救我,小的求您、求求您……」他轉向對著艾昭君磕頭,還仆伏到她腳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喊救命。

    艾昭君真看不下去了,手從韓邪掌裡滑開,伸出雙手示意他起身:「哎呀,你……你別這樣,起來吧,有什話起來再說。」

    「謝謝艾小姐,謝謝小姐!」李三抬起手用袖子擦著臉緩緩站起,唇角卻暗露出陰沉笑容,就在他放下手的同時,罵然伸手抓住了艾昭君擋在自己身前,另一手飛快從懷中拿出匕首架在她頸上。

    韓邪察覺事情有異想搶救時,卻晚了一步,他瞪著李三怒斥:

    「放開她,否則我保證你會死得更難看!」

    李三抓著艾昭君慢慢後退。「哈,我有王牌在手是絕不會有事的!快叫你的人退開,不准輕舉妄動,要不一不小心傷了艾小姐,我可不負責哦!」

    韓邪寒著臉手一擺,「退下!」黑衣侍衛立刻退到一旁。

    「很好,你真以為我會向你卑躬屈膝嗎?別夢想了,當初我該狠心點一刀殺了你,那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了,不過老天一直對我很好,現在不是送了個幸運之神給我?想殺我沒那麼容易!」李三得意地叫囂。

    「你太卑鄙!虧我還為你求情,你竟恩將仇報,無恥!」艾昭君忿怒地責罵李三。

    「小美人,注意妳的用詞,妳這張漂亮的臉上若被劃上了刀疤就不好看了!」

    李三手中的匕首再貼近艾昭君。

    韓邪怕李三會真失手傷了小人兒,忙提出:「只要你放了她,我就答應不殺你。」

    李三狡詐地嘖嘖出聲:

    「韓邪大王,你當我是笨蛋嗎?這個美人兒可是價值連城呢,你只提出一條不殺未免太小器了,至少也該附上金銀珠寶,最好要再加上房產美妾,讓我後半輩子可以好好過!」

    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艾昭君怕韓邪為了自己真會同意,急叫:「不可以答應,絕不能!我寧可一死也不能讓這種惡徒逍遙法外,韓邪,不能答應他!」

    李三陰沉喝令:「閉嘴!小美人,別以為我真會對妳憐香惜玉,壞我的好事我照樣不會客氣!」

    他再看向韓邪:「大王,我明白君無戲言的道理,身為北國的大王,你的話就是聖旨,絕對不會食言。所以現在請你提出條件,你的條件愈優惠就愈快能得回你的心肝寶貝,我想大王也不會願意美人兒讓我抱太久吧,萬一我樓上癮了,大王可能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了。快說條件!」他有自信這招一定有用的。

    韓邪拳頭握緊,神情冷郁嚇人,若沒有後顧之憂,他可以保證會讓李三碎屍萬段!可是小人兒卻在他手上,可惡!

    艾昭君抿緊唇,若真因為她而讓李三得以好過,她會恨死自己一輩子的!不要,不要答應,韓邪千萬不可答應!

    李三沒耐性催促:「大王,你想好了沒,我可是很沒耐性的。既然大王猶豫不決,美人兒在懷要不心動也真難,那我就為大王好好疼疼你的小美人,也好滿足我一嘗芳澤的心願啊!」說完涎著臉就想親艾昭君。

    「不要!」韓邪和艾昭君同時叫出聲,韓邪一咬牙接著說道:

    「我答……」

    「不要!」艾昭君尖叫制止,她豁出去了,低頭就對著勒在頸上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李三痛叫聲,另一隻手握拳就要揍向艾昭君,艾昭君再用手肘大力對著李三肚子撞去,李三疼得彎下腰,她趁機忙推開他要逃開,但是李三怎可能放開保命符,急急地抓住她的衣衫大力往回一扯;艾昭君人被拉回時身子跟搶地往李三撞去,李三忘記了自己手上有匕首,直覺伸手要扶住她,結果竟然是將匕首送入了艾昭君的胸口。

    「不!」

    韓邪驚叫衝上前,白雲川速度也不慢,飛身而起一掌擊向李三,李三急忙抽回匕首想迎戰,但晚了一步,白雲川巨力萬鈞的一掌不偏不倚地落在李三頭上,讓他當場腦碎而亡。

    艾昭君身子像飄零的落花頹然倒下,在落地前韓邪奔上抱住了她,看著血染紅了她胸前衣衫,他心痛欲裂大吼:

    「來人,快找大夫,馬上去找大夫來!小人兒,妳不會有事的,我帶妳去看大夫,妳一定不會有事的!」焦急地安撫著懷中寶貝。

    艾昭君忍著痛出聲:「韓邪,你不要……」

    卻被韓邪緊張地打斷:「別說話,妳不要說話,好好保存體力,我立刻抱妳給大夫看!」

    想抱起艾昭君,她卻搖頭阻止。

    「你……你別忙,我有話……要說,你聽我說……」

    「該死的,不准說!我不准妳說那些見鬼道別的話,更不准妳交代什麼遺言,妳不准有事,妳要好好活下來,妳一定要活下來,我不能沒有妳啊!」韓邪心慟著急下,真心話脫口而出。

    「韓邪,你……」艾昭君驚愕地睜大眼看著他。

    韓邪大手撫著艾昭君的臉頰,悲痛訴說:「昭君,妳是我最愛的人,我不能讓妳離開我,絕不能!撐下去,妳要支撐下去,否則即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要追到閻王殿裡,我也不計代價要追回妳!」

    「你說我是你最愛的人?你愛我?」艾昭君眼裡散發出光采。

    「寶貝,我愛妳,我當然愛妳了!不管幾生幾世,我只會愛妳一個人,所以妳不能放棄,妳要活下來,留在我身邊,和我永遠在一起!」韓邪堅定大聲地告訴她,她是他最愛的女人,他不能失去她。

    艾昭君頓了下,回神後竟然是發出歡喜的笑叫聲:

    「你說了!你愛我,你說你愛我了!我聽到,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呵呵:哎呀,疼、好疼啊!」按著傷口皺緊秀眉。

    韓邪愣住了,她的反應怎麼看都太怪異了,忙低頭看向她的傷口。「妳……妳的傷……」

    艾昭君忍住痛楚掙出笑臉。「匕首刺下時,我胸口好像有東西擋住它,雖然痛,但是還能忍受,所以……我想自己該……不會有事的。」

    韓邪趕緊拉開她的外衣觀看,見到她胸口沾著血跡的鷹鈺,他鬆口氣笑了,「是鷹鈺擋下了匕首,它救了妳,太好了!我的寶貝,其是太好了!」他狂喜地抱緊艾昭君。

    「痛,好疼,你……弄痛我了!」艾昭君哀叫。

    韓邪慌張地忙放開,「對……對不起,我現在就抱妳去治傷!」他高興地抱起寶貝,快步離開。

    一場災劫總算以歡喜收場,惡人也終有了報應!

    ***

    輕細的女子笑聲在房裡響著,只是聽起來有些虛弱無力,不過她卻笑得很開心。

    「別笑了,妳笑了這麼久小嘴不酸嗎?況且妳還受了傷,不准笑了!」低沉的男子聲音帶著懊惱輕斥。

    「這話聽起來好熟,好像不久前是我說的,沒想到風水輪流轉,換你說了!」

    艾昭君嘻聲取笑,傷口敷了藥後已經不痛了,現在她又被小心地樓在溫暖厚實的懷裡,舒服得很。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會記下,等妳好了後再一併計算!」韓邪威脅。

    艾昭君抗議:「我受傷那時一直想和你說清楚的,是你太擔心我了不斷打斷我的話,不能怪我。你真的很緊張我吧?所以才會說出真心話,你愛我,好愛我呢!不只我,連國師和所有侍衛都聽到了耶!」說到後面,又愉悅地偷笑著。

    韓邪輕歎口氣,枉他自認聰明,一次的失策就弄得人盡皆知,被這小人兒佔盡了便宜。但是說來他卻是心甘情願,沒半絲怨言,只要小人兒沒事就好。

    「心滿意足了就該好好休息,才能快點好起來。」他柔聲安撫。

    「我不累啊!我現在心情這麼好,怎睡得著嘛。到了北國後我一定要寫信告訴妹妹她們,你不只很會吃醋,還親口說出你愛我了,她們絕對會很驚訝的!」好事當然要告訴親人了。

    「妳的妹妹們都很古靈精怪,聯絡可以,不過信要讓我看過,以免妳被她們帶壞了。」韓邪不放心規定。

    「你好專制!她們都是為我好啊,才不會帶壞我呢!」艾昭君打著呵欠反駁。

    「別多話了,睡覺!」韓邪調整個角度,讓懷中寶貝能更舒適。

    「我還不想睡啦!我永遠都會記住今天的,我愛你,你愛我,我向月老許的願實現了,我好高興喔!」艾昭君滿足歡愉,也不斷連連打著呵欠。

    「乖,妳要休息了,聽話睡覺!」韓邪愛憐地哄著。

    「我……不想……睡嘛,我還想和你……說話,我……好……幸福……呢……」語氣轉小,失了不少血的艾昭君還是敵不過睡神,沉沉睡著了。

    韓邪寵愛地吻吻她的俏鼻。「別急,我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說話,幸福當然也不止妳一個人獲得了!」

    他帶著微笑也閉起眼,擁著他的愛沉入甜美的夢鄉!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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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1 12:04:31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練武場上,一個纖細身子拿著劍在練功,刺、劈、轉、切,每個招勢她都做得很認真,在髮絲飛揚間,驚見她美麗的容顏,一身粉翠衣棠更隨著她而翻飛如浪,只是明顯地氣力不足,不見氣勢,倒像是天上仙子在舞劍般,優雅飄美,讓人驚艷。

    場旁站著個器宇軒昂的男人,他擒著笑臉看女子「練功」,雖不足以應敵,但絕對能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招勢練畢,她拿著劍輕快跑到丈夫面前。「如何?我練得好不好?」

    做丈夫的作勢拍了下手:「好、好,此『舞』只應天上有,人問哪得幾回聞,你的舞劍跳得太好了!」

    她立刻就翹起了櫻桃小嘴:「人家是練功,不是跳舞!」

    「一樣啦,別計較這麼多!」他堂堂一國之王,卻教出這樣的「好」徒弟,他都沒抱怨了,這小人兒竟敢還有不滿。

    「夫君!」艾昭君偎著丈夫不依。

    「呃……其實你練得很好,只是因為沒有內力相助,劍招才會軟趴趴的。你能將所有劍招都記下,已屬非常難得了!」韓邪努力地稱讚愛妻。

    這評語還差不多,艾昭君滿意接受,不過想想再提出:「夫君,我覺得我似乎不適合練劍,我還是對樂器較有興趣,我能否練……」

    「不行!」韓邪一口先否決,他可不想自找罪受。

    「我不是指琵琶,樂器有許多種的,古箏、笛子、蕭……我都可以學啊!反正宮裡有琴師可以教我,我想學,好不好?」艾昭君磨著丈夫要求。

    這問題真的很難回答,有了琵琶的前車之鑒,他若答應可能以後會很頭疼。發現自已的愛妻,適合的還是當「閒」妻「涼」母。

    見丈夫沒回應,艾昭君使出撒嬌絕招:「夫君,好不好?好不好啦?」

    妻子一使嬌,韓邪便投降了。「好、好……你想學什麼都可以,由你自己作主。」

    「太好了,謝謝夫君!」

    艾昭君開心地踞起腳尖本想親親丈夫的臉頰,但他機靈地頭一轉,被偷了個香。

    「討厭!」別了眼丈夫,她紅著臉嬌慎。

    韓邪就是最無法抗拒愛妻這模樣,拿下她手上的劍扔回劍架,抱起妻子大步走向寢宮。

    艾昭君明白丈夫在想什麼,立刻小臉更紅了。「夫君,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韓邪邪笑聲:「我不介意,而且為夫也想到了寶貝你最該學的事!」

    「什麼事?」艾昭君看著丈夫。

    「當娘,為我生個寶貝兒女來吧!」韓邪咬著愛妻耳朵說。

    「夫君!」

    艾昭君羞叫,在丈夫的長笑聲裡,兩人進入了寢宮,做生兒育女的正事了……

(全文完)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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