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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丸の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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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采凝】漂亮妹妹我愛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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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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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6 10:14:58 |只看該作者
漂亮妹妹我愛你 第五章

       




  徹夜長談下來,剩下的時間只足夠殷堯小憩個把鐘頭,接下來的空檔,三人都專注於他的傷口包紮上,唯恐一個疏忽大意溢出血跡來,這可就不妙了。
  鯨魚藍之搴,首先在殷堯長達二十公分的傷口上塗上凝血劑,再以防水透氣膠帶仔細的捆紮好,最後再穿上深褐色襯衫及外套,以防不慎穿幫也不易被看穿。
  經過一連串的預備工作後,殷堯的右手臂已隱隱出現麻痺感,之搴關心的問道:“可以嗎?如果不紮緊一點,怕你撐不久。你若不行,就別去了。”
  “對,你別逞強呀!”達爾一旁遊說的說。
  “我行。”殷堯略微運動了下手臂,盡可能表現的柔軟不僵硬。
  “時間也差不多了,等我的好消息吧!”他唇邊逸出一抹充滿自信的笑容,“鯨魚,看不出你還是個醫生,你這個妹婿我要定了!”
  撂下這句讓之搴傷神的話後,殷堯瀟灑的走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嗎?”之搴很難想像殷堯目前這樣子哪像是去執行一種生死攸關的任務,根本就像是去郊遊旅行兼泡妞嘛!
  “殷堯很風趣,跟他在一塊兒沒壓力,是個不錯的伙伴。”達爾雙手交叉橫在胸前,“走不走?咱們跟去瞧瞧。”
  “當然去羅# 
  來到亞特蘭區,殷堯遠遠就瞧見荃荃窈窕  
  俏麗的身影在松樵園外連連向他揮著手,那愉悅狂喜的模樣看在殷堯眼中,霎時罪惡感像張網似的向他籠罩了下來,不由得讓他踟躕了一會兒。
  她是多麼歡喜的迎接他,為他倆日後的幸福奮鬥,他該懷著另一種目的去嗎?
  他甩了下頭,他從來不為女人所困擾,這會兒為了他真心相愛的女子,竟陷入了此種進退維谷的絕境中,這一切均是他始料未及的。
  “殷堯,想不到你那麼準時。”
  荃荃清脆的嗓音將他神游太虛的靈魂給喚了回來,他迷人的一笑,以掩飾他的心不在焉,“不准時行嗎?我可不希望讓 ​​你在這麼熾烈的太陽底下站太久。”
  “一天不見,想不到你的嘴更甜了。”她 ​​對他吐吐粉紅的小舌頭,很快的往裡面溜了。
  “想逃,沒那麼容易。”他的腿修長結實,大跨個三兩步就攫住她的手了,“我記得你剛才好像叫我殷堯喲!你是忘了還是故意的,現在糾正還來得及。”
  他企圖不軌的在她耳頸交接處輕輕吐著氣,荃荃禁不住這種“折磨”,全身輕輕一顫。
  “別這樣,你……太肆無忌憚了,別忘了我伯父就在裡面。”她 ​​略微結巴的說。
  “我不怕,我只要聽你叫我那個字,否則,就算他出來我也不放手。”他顯然有些霸道、無禮,又有些像在耍小孩子脾氣。
  “好嘛!堯……”
  他輕輕點了下她的櫻唇,吞噬了她的呼喚。
  “饒了你吧!若讓你伯父看見了你那張紅腫的唇,可就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眼中蓄滿濃情,卻也有些依戀不捨。
  她咬著唇,故作嬌嗔,“討厭!”在轉身之際,出其不意的在他右手臂捏上一把以示抗議。
  卻不知那地方正是他大費周章包紮已久的傷口。
  殷堯抿著唇、咬緊牙,深吸了口氣,他不能表現出他的痛苦及掙扎,看來,他還真高估自己的那隻右手了。
  見他遲遲無所行動,荃荃停下腳步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她並沒有忽略他額際隱隱泛出的汗珠,及蒼白如紙的臉色。
  “沒什麼,只不過有點貧血。”他胡謅。
  貧血!荃荃納悶又擔憂地看著他。
  殷堯見她一臉疑慮,才發覺自己的話太扯了些,於是馬上補充道:“是因為來美國太久了,一大堆公事沒做,昨天從台灣傳真來不少公事上的資料等我批閱,結果折騰得太晚了,早上起床時有點頭昏眼花,所以,我猜可能是有點貧血吧!”
  “原來是這樣,以後可別再糟蹋自己身體了。”她 ​​眉頭深鎖的說,“堯,你是為了我才留下來的嗎?”
  殷堯一時沉默無語,他自問若這次來美無關孫樵的事,他會留下嗎?
  會!
  他很篤定的回答自己,等此事一了,他定會帶她回台灣。
  “等'搞定'你伯父,我就要帶你回去見我父親。”他話中有弦外之音。
  荃荃羞赧的一笑,拉著他的手往客廳奔去,“那還不快點。”
  當他倆一跨進廳內,就瞧見孫樵老神在在的坐在一隅,眼神犀利的打探著殷堯全身上下。
  “坐。”他穩重低沉的聲音慢慢吐出。
  “謝謝,孫伯父。”殷堯毫不畏懼的回視著他,表情非常的冷靜,沉著。
  荃荃並不知他兩人之間的波濤暗湧,只是滿臉歡欣的靠著殷堯而坐。
  “真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就能把僑舶辦得有聲有色,讓我不得不承認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呵!”
  聽了這麼一大串巴結話,殷堯差點雞皮疙瘩掉一地。
  不過,他還是必須裝模作樣虛應故事一番,“孫伯父,您太過獎了,我只是比一般人幸運,有了父親先打下來的基業墊底,自然而然有利於我日後的發展。”
  “真難得,時下像你這麼謙虛的年輕人,已少的可憐了,我想,讓卡蘿跟著你應該不會錯的。”
  殷堯雲淡風輕的一笑,“雖然我和荃荃認識不過短短四、五天,但只要您信得過我,我會傾我所有來照顧她、關愛她的。”
  荃荃聞言,心中更是感動不已。
  他以深情露骨的眼神望著她,好像在訴說——此生不渝。
  “那就好。”孫樵滿意的點點頭,“瑪莉將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飯了。”
  行過中廳時,由於面向庭院的窗子破碎不堪,荃荃迭聲解釋道: “昨晚我們這兒來了個小偷,還好伯父發現的早,在一陣激烈的對峙中撞壞了窗子,不過,還是讓那個小偷給逃了。”
  殷堯故作驚訝擔心的問道:“伯父一個人對抗小偷,沒受傷 ​​吧?”
  孫樵哈哈大笑,“我年事已高,哪有能力對抗年輕力壯的小偷?剛巧我公司的經理昨晚留在這兒過夜,是他幫我捉小偷的。”
  “這麼說是貴公司的經理驅賊有功÷蕺#幣笠⒁才閾Φ饋
  “可以這麼說,那偷兒雖然給溜了,但也被我們的防盜雷射裝置給傷了手臂,這傷口少說也得讓他躺上個好幾天呢!”
  說到得意處,孫樵浮出邪邪的笑意,真是讓人亂噁心一把的。
  “伯父,你說那小偷受傷了,可是,昨晚你怎麼沒說呢?”荃荃追問道。
  “反正人都跑了,說了又有什麼用,小孩子別問那麼多,吃飯吧!”
  孫樵輕斥了一聲,率先舉步走入飯廳。
  荃荃對他皺皺鼻子、吐吐舌頭,輕聲對殷堯說:“他就是這樣,老是那副倚老賣老、老氣橫秋的模樣。”
  殷堯點了下她的鼻子說:“你可真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呀!”
  沒想到孫樵卻陡地停下腳步,猛然旋身,“你們兩個像個麻雀似的,在喳呼些什麼?到底吃不吃飯呀!”
  荃荃到了嘴邊的話才倏地咽了下去,拉著殷堯飛快地跑到飯桌邊。
  殷堯這也才意會出孫樵的威與嚴影響她那麼深,像極了一根無形的弦能左右她的歡喜和悲傷。
  在飯桌上面對那一堆佳餚美食時,殷堯這才發現真正的磨難現在才正式登場。
  拿筷子吃飯,對他這個道地台灣土生土長的混血兒來說,原本是件最稀鬆平常不過的一件事,而今他卻有感於捉襟見肘之苦。
  在傷勢未癒的情形下,他拿筷子的手指頭都會微微顫抖著,天,這不是自曝其短嗎?   
  “是瑪莉的中國菜不合你的味口是嗎?怎麼都不動筷子呢?”精明的孫樵一眼就看出殷堯的不自在。
  “呃,怎麼會,看著那麼多的好菜,我已忍不住食指大動,準備好好的大快朵頤一番,正在猶豫著該從何處下手呢!”殷堯靈光一閃,隨即非常圓滑的說出一堆大道理。
  “那就快吃,別再考慮了。”
  所幸孫樵相信了。他如蒙大赦般的輕吐了口氣,但接下來他該如何使用那雙筷子而不會被看出破綻呢?
  他深吸一口氣,盡可能放輕鬆,以非常自然的方式夾取眼前的菜餚;剛開始還尚可應付,但席過一半後,他手臂麻痺感欲加嚴重,終至忍不住而略微僵硬成顫栗。
  “堯,你怎麼了?”坐在他身旁的荃荃首先發現了他的異常,難道他“貧血”的毛病又發作了?
  “沒什麼。”他不安的表情卻背叛了他。
  “你貧血了?”她不信。
  貧血!他微愣了一會兒,繼而想起他剛才進門時瞎掰的理由。
  “或許吧!”
  “什麼沒什麼又或許的,你這樣叫我怎能放得下心!”她板起臉,似水的瞳眸中隱約有著一絲不安。
  “荃荃,別大驚小怪,我真的沒事。”他牽強的一笑說。
  “你還說我大驚小怪,你看你……”她忙不迭地擦著他額際的冷汗。
  “怎麼,殷老弟不舒服?”孫樵眼神犀利的望著他,口氣中有著陰寒的涼意。
  唉!這個荃荃簡直在幫倒忙嘛!
  “沒有的事,這腸旺火鍋辣的太過癮了,吃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佯裝拭淚的同時,也拭去他臉上明顯的汗珠。
  孫樵微微的撇唇一笑,露出了奸詐的魚尾紋,“好吃就多吃點。”
  他看出來了!殷堯知道他一定看出些什麼,憑他在道上混了幾十年的經驗,若說他真的還是一無所覺,殷堯死都不會相信。
  但發覺了又怎麼樣,在他還無所行動之前,殷堯也只好硬著頭皮死撐下去。
  他微微頷首,繼續扒著手中的飯粒。
  荃荃看在眼底,著實於心不忍,他明明就是不舒服,又何必要逞強呢!她也知道伯父平日雖嚴厲且不苟言笑,但還不至於那麼“鴨霸”不講理吧!
  於是,她昂起下巴,以一個救世主的姿態出現。“伯父,讓殷堯回去休息吧!”
  “休息!他好好的在吃飯,幹嘛要急著回去,小倆口想親熱也得看時候呀!”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紅暈不自主地染上了荃荃的雙頰。
  殷堯此刻在胸中劃了個十字架,祈求上帝的保佑,免得這小妮子老是亂場。
  被她一鬧,但願他還能活著出去,善哉,善哉……(十字架配善哉,什麼跟什麼嘛!)
  “荃荃!”他凝睞了她一眼,給她個警告的眼神。
  荃荃也回了他一眼——狗咬呂洞賓。
  “你們倆一會兒細聲低語,一會兒眉來眼去,眼裡還有我這個伯父嗎?”孫樵搖搖頭,“你們去玩吧!別顧著我,我也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孫樵站起身,伸出那隻“暗藏玄機”的右手,“殷老弟,今天招待不周,可別介意呀!”
  殷堯全神貫注的看著它,告訴自己他的考驗來了。
  他也伸出自 ​​己的右手,一雙眼 ​​睛正凝聚會神的直視著對方,兩人手上的力道正慢慢加強中。
  果然,孫樵已懷疑他就是昨晚的夜闖者!
  慢慢地,孫樵眼上灰白的眉毛已漸漸豎立了起來,鬢邊的白髮也因使力的緣故而呈現上揚的狀態。
  而殷堯的情況可糟了,他知道他的傷口已裂開,鮮血也汨汨流了出來,只不過之搴包紮的功夫實在是無可挑剔,讓他撐過了這最危急的一刻。
  “我畢竟是老了,敵不過你們年輕人。”孫樵糾結的眉慢慢舒緩了下來,他甘拜下風。
  “哪裡,您真可謂是老當益壯!”殷堯強顏歡笑。
  “是嗎?我們倆別在這兒褒來誇去的,你瞧卡蘿早已等不及了,嘴已翹了三寸高,你們去玩吧!”他雙目深邃的盯視了他一會兒才說道。
  “那麼伯父,我這就告辭了。”殷堯蓄意漠視孫樵臉上那詭譎的笑容,迳自帶著荃荃離開了松樵園。
  一進入車內,殷堯加緊速度一直往市區行駛,直到安全距離以外,他才忍俊不住停下車撫著手臂,將陣陣痛楚的呻吟硬往肚子裡吞。
  “堯,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啊!”一點鮮紅的血滴在荃荃粉白的裙擺上,讓她頓時驚呼出聲。“你的手……”
  “我不能開車了,荃荃,我需要你的幫忙。”他咬著牙挪出駕駛座,“帶我回'茶當酒',要快!”
  “好……”她慌亂的抹了把滿臉的淚痕,也不知它們是何時盈滿她整張容顏。
  她懂了,他絕不僅是個台灣來的年輕人,也不只是個企業總裁那麼簡單的身份,在伯父身邊十幾年了,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伯父當年誤入歧途,一定乾下不少壞事,否則,找他報仇的人怎麼那麼多,就連他也是……
  “昨晚那個偷兒就是你對吧!”
  殷堯嚴肅的望了她一眼,臉上有著恍惚的笑意,“你很聰明。”
  “這麼說你追我也是有目的的?更是有計劃的和我認識?”淒涼感漸漸浮上她的心頭。
  “如果我說我毫無預謀的想認識你,也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你,你相信嗎?”雖然他已逐漸虛脫,但目光還是那麼熾熱。
  “堯,你還好吧?”她不斷地加快速度,就怕他會熬不過去。
  回答她的只是一絲淺淺的呼吸聲,荃荃余光一瞥,卻見他倚著玻璃窗,完全的不醒人事。
  她猛然煞住車,拍著他的面頰,“堯,殷堯,你醒醒,你怎麼了?你的手臂真的那麼疼嗎?”
  此時此刻,她才明白他傷的有多重,剛才伯父那臨別一握分明就是想試探他,也就因為他使勁掩飾的關係,而讓傷勢更加惡化。
  天,是她害他的,若不是為了她,他可以不必來赴這場約會,尤其在他知道自己兇多吉少的時候。
  “嘰!”一輛轎車突地停在她身側,她下意識裡只有一個念頭——保護殷堯。
  荃荃死命地摟著他,不在乎他的血染上了她的臉、她的衣,就是絕不能讓伯父傷了他。
  她不懂,既然伯父已改邪歸正,為什麼殷堯還要調查他?她更納悶伯父最近的行踪和交往的朋友都出奇詭異,就連他公司的業務經理麥可也是形踪不定。一大堆匪夷所思的答案,她該從何尋起?
  “孫小姐!”不是伯父的人,因為他們不會這麼叫她。
  她倏然回過頭,看見從那扇車門走出了兩個英俊魁梧的男子,其中一個她認識,是“茶當酒”的男主人。
  達爾和之搴一直在松樵園外守候著,因裡面完全寂靜無聲,直到剛剛殷堯和荃荃出來,他們還以為一切OK呢!誰曉得此刻見到殷堯,竟是這麼驚心動魄的模樣。
  “沈大哥。”見了他,荃荃整個緊繃的情緒全都鬆懈下來,她無助的看著他,“殷堯他——”
  “我知道,快送他回去,我來開車吧!”達爾將殷堯抱至後座讓荃荃照顧他,由他和之搴開車返回。
  一路上,荃荃細心的為殷堯拭著血和汗,不斷在他耳邊輕訴:“堯,為了我,你要撐下去。”
  就在殷堯的車子剛離去之際,松樵園立刻多出了個人影,原來是麥可。
  “喬治,你覺得他可疑嗎?”喬治是孫樵的英文名字。
  “有點疑問,但不是很確定,若他真是昨晚的潛入者,那他的毅力是不容忽視的。”
  “怎麼說?”
  “你想想看,被紅外線掃傷手臂,還能敵得過我的臂力,這不是毅力是什麼?若   
  他真是來調查我們的,那表示我們這次的對手很強。”孫樵的眉毛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那該怎麼辦?豈不是遇上高手了。”麥可驚呼出來。
  “別緊張,我可以利用荃荃來絆住他,我看得出荃荃在他心中頗有份量的。”孫樵老奸巨猾的想。
  “這倒是個好主意,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你放心,活了五十幾歲還鬥不過一個二十幾歲的渾小子,這笑話豈不是鬧大了。”他胸有成竹的凝視著前方。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走,進去喝一杯吧!”
  麥可釋然的一笑走進了屋內,卻忽略了孫樵臉上一閃而逝的憂慮。
  荃荃窩在“茶當酒”的地下密室一角,靜靜看著之搴為殷堯處理著傷口,血淋淋的一塊肉爛在上頭,看得她心中一陣抽痛。
  他們三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總是那般的神秘?而且個個手腳功夫都是那麼俐落。
  她的頭好疼,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怎麼都理不清這許多傷腦筋的事,只知道她要殷堯平安,她要殷堯康復。
  看著之搴放下了所有的急救設備,她匆忙的跑過去,“他還好嗎?沒事了吧?”
  之搴玩味著她臉上的表情,“你很愛他?”
  荃荃也大膽的回視他,“是的,我愛他。”
  他這才鬆口氣的笑道:“愛他就體諒他的工作,干我們這行的,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o”
  “你們這行?究竟是哪一行?”她清澈靈活的大眼寫著她想知道的慾望。
  之搴又回复他一貫沉靜的口氣說:“等殷堯醒了,他會告訴你的。”
  “你的意思是,他已經不要緊了?”剎那間,興奮喜悅的光彩又重回她的臉上,你知道嗎   
  ?當我看見他的血從他手臂上一滴滴的流失時,我有多怕,就怕他撒手不管我了,無論我有多麼愛他,多麼離不開他……”訴及此,她的淚閘又開了。
  此時,達爾端了一壺茶及幾樣小菜走了 ​​進來,“累了吧!纖纖住校去了,只好隨便湊和點÷蕺# 
  由達爾懶洋洋的表情中可感覺到他的失意,愧疚的情緒也緊抓著他不放。
  其實,纖纖還不是被他逼去住校的,也是他硬生生的把她對他的一份真愛深情給抹煞於無形。
  “纖纖!是不是葉纖纖?”荃荃充滿希望的問道。
  “沒錯,你認識她?”達爾也滿是詫異。
  “她是我大學同班同學,成績一向是名列前茅,只不過,她性情有些孤僻又不愛跟大夥說話逗樂,所以,我們一直都不太了解她。”
  聽了她的話,達爾一愣,“是這樣嗎?”
  “把人家找回來吧!再怎麼說你也是她的監護人,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之搴也插上一嘴,對於達爾在情感上的執拗,就屬他最清楚了。
  荃荃在一旁聽的雖不是很懂,但也無心追問,只因她一心掛念著殷堯的傷勢。她走回殷堯身邊緊緊扣住他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略顯憔悴的面容。
  達爾走近她身邊,“他只是失血過多,不礙事的。”
  荃荃點點頭,緊抓的手還是不放。
  “有件事我不知道現在問的是不是時候?”對於接下來的問題,達爾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她怎會不知道他們要問些什麼!一定是關於她那寶貝伯父的事。
  “等殷堯醒來好嗎?我要當著他的面將一切弄清楚。”她的表情非常堅決,讓達爾也不便再說什麼。
  “讓她一個人靜靜,我們先出去吧!”之搴拉起達爾,給他一個暗視的眼神。
  “殷堯,你醒了!”半夢半醒中,荃荃被手心中的搔癢感給喚醒了。
  殷堯早醒了,他一直凝視著眼前的睡美人,原來她一直陪伴著他,而且夢中那隻緊握住他的手也是她的。
  他惡作劇地在她的手心上搔著癢,終於見她睜開了美麗的眸子。
  “我醒了,換你去躺會兒吧!看你這樣子,一定為我操了不少心。”他細膩溫柔的撫觸著還在他手中的小手,不管她的掙扎。
  “我這樣子一定很醜。”荃荃低顏垂目的,像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不醜,比任何時候都美。”
  她痴痴的望著眼前這個噙著笑容的俊逸臉龐,“都受傷躺在這兒了,還會說笑話。”
  “不是說笑,是真心話,有哪個男人會嫌棄自己深愛的女人?況且,那女人是因   
  為衣不解帶的照顧他,才弄得如此心力交瘁。”他抓緊她的手,深情至意的說。
  “告訴我,我躺了多久?”他又問。
  “一天一夜,今晚一過,就算是一天兩夜了。”她濡濕著眼角,但它全是一種幸福的喜悅。
  “那麼久了!你一直沒回去?”他眉心微擰著說。
  荃荃緘默不語的搖搖頭。
  “你不怕你伯父會擔心?”一直將孫樵的話奉為圭臬的荃荃,今日怎麼敢不顧及孫樵的感受,而與他相處那麼久的時間?
  “我懂你的意思。我只能說,跟了你我又能回去嗎?在我知道你與我伯父的立場之後。”她拭著眼角的淚,臉上的愁緒抑鬱不散。
  “荃荃……”看她愁眉不展,殷堯簡直心肺欲碎,他急欲起身,跟她說個明白。
  “你這是幹嘛!”她連忙扶他躺下,擔心他傷口又裂了。
  “我沒那麼嫩,你放心好了。”見荃荃如此關心他,他著急的心也釋然了許多,說起話來也幽默多了。
  “你就會耍嘴皮子。”荃荃瞪了他一眼,隨即破涕而笑。
  “你笑了!”
  “你看什麼看,又不是沒看我笑過。”荃荃被他盯的有點不自在。
  殷堯搖頭道,“你笑了,才會令我安心,讓我還有一線希望你不會離我而去。”
  他嘆了口氣,也明白該是坦露一切的時候了,撇開私事不談,以他們目前的情形,是極需要荃荃的協助,就看她願不願意大義滅親了。
  即使她不願意,也希望她能抱著袖手旁觀的態度,這樣,他辦起事來也比較不會有太多顧慮。
  他是真的不願傷害她!
  “我不會走的,至少在我弄清楚一切之前。”她眼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達爾他們呢?”
  “在樓上歇著吧!”
  “你也去歇會兒吧!”事有輕重緩急,他看得出來荃荃已經累了,至於她想知道的事,明天再說吧!
  她一臉嗔怪的看著他,“你以為我隨隨便便就可以打發了?”
  “荃荃……我發誓,我要是有半點這意思,下回就讓你伯父把我一槍給斃了。”殷堯不假思索的沖說出口,他不能忍受荃荃對他有任何誤會,尤其是在這個複雜緊張的時刻。
  “你為什麼要亂發誓!”
  她拉下他高舉的手,真是拿他沒辦法,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他似乎總能製得她服服貼貼,使得她一句責難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沒亂發誓,我敢發誓,表示我問心無愧。”他還挺理直氣壯的。
  “你……算了,反正也晚了,等沈大哥他們下來再說吧!我也不怕你們'串供'。”
  串供!殷堯今天總算服了這小妮子,她能用別人所想不到的“詞彙”來形容他這麼個“偉大不凡”的人物。
  “那麼,你可以先問達爾或之搴,再問我呀!這就知道我們有沒有'串供'了。”他含笑的說。
  “不要,我只要你的一言一語,也只信你的。”
  “那麼,答應我去睡一會兒,我保證太陽一出來,我一定招供。”他輕聲細語的哄著她。
  “一言為定。”她伸出小指跟他打勾勾。
  殷堯啼笑皆非的伸出手指,“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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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妹妹我愛你 第六章

       




  當窗外的樹影自窗縫中逶迤的鑽了進來,刺眼的陽光逼著荃荃睜開了眼睛,她愕然的將四周巡視了一遍,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這兩天所經歷的一幕幕也全都出現在眼前,讓她禁不住懷疑這一切到底是幻是真。
  天,現在到底是幾點了?
  看著陽光蠻橫的霸占住窗外的整個視野,想必已經不早了,這不禁又讓她想起昨晚她與殷堯的約定。
  糟糕!她倏然從床上跳了起來,隨意整裝了一番,即衝了出去。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大男人恣意瀟灑、悠閒等待的模樣——殷堯半靠著床頭,蹺著二郎腿正喝著尚冒著煙霧的咖啡;之搴倚在窗前,嘴裡叼了根牙籤,正看著報;達爾跨坐在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打著盹。
  “對……對不起,我來晚了。”
  荃荃霎時覺得好難為情,只能擠出這麼一句話。
  “荃荃,你來了。”殷堯擱下咖啡,迅速 ​​下床牽了她過去。
  “你怎麼下床了!”荃荃不滿的說,隨即緊張的檢視他的傷口。
  “我說過我沒那麼嫩,這點傷還難不倒我。”他逗著她。
  “要不是達爾和之搴救了你,你今天哪能在這嘻皮笑臉。”
  她斜睨了他一眼,卻為他這逗趣詼諧的表情笑在心裡。
  荃荃知道他是在緩和等會即將上場的氣氛,也是在給予她心情調適的時間,讓她可以有完全的準備接受接下來的答案。
  她也懂殷堯雖然性情上相當精靈調皮,但是他的心思卻異常的纖細,跟他在一塊兒可以感覺無拘無束,又有強烈的安全感環伺著她。
  他有這份心意,她打從心底感動。
  “達爾!之搴!什麼時候你跟他們變得那麼熟了?”殷堯看著他們三個人,有種被出賣的感覺。
  “就在你昏迷不醒的一天一夜裡÷蕺#∧閎粼僂淼閾牙矗不知該有多好!”之搴嘆口氣,外加一副戲謔的表情。
  殷堯差點又昏了!才一天一夜就成了“達爾”及“之搴”,他若再這麼躺下去,不知會變成什麼樣了!
  親愛的?HONEY?甜心?
  不行,他可得趕緊好起來,一思及此,他就忙不迭地跳了起來。
  “怎麼了,堯,不舒服嗎?”荃荃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堯……這表示我還是比他們重要的。這個念頭讓殷堯欣喜若狂。
  “沒有……沒有。”
  “你太不了解他了,他哪是不舒服,而是不小心被醋給淋到了,這會兒酸氣沖天。”之搴繼續“虧”他,且是不亦樂乎。
  “你!”
  “好了啦!我來這兒不是聽你們拌嘴吵架的,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她 ​​的眼神盈滿了威脅和利誘。
  “能先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嗎?”沉默的達爾終於開口了。
  荃荃深吸了口氣,“好,你問。”
  “你和孫樵生活了那麼久,當真不知他在幹些什麼'偉大'的事?”
  “你所說的'孫樵',是指我伯父?”
  “沒錯,他就是你伯父,目前化名孫子興。”之搴坦然的說。
  荃荃被他們犀利的眸光逼退了一大步,“我不懂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問我,難道他現在還在幹什麼不法的勾當?”
  她求助的眼光看向殷堯,因為她實在無法面對達爾和之搴這麼強烈的詢問態度,她更無法去面對即將揭曉的答案——伯父根本沒有脫離黑社會!
  “你們兩個大男人說話別那麼衝行嗎?錯又不在她,難不成你們想將她逼上絕境?不過,還得先看看我同不同意!”
  什麼嘛!哪有人問話是這副樣子的,活像雄獅面對著一隻小綿羊,他殷堯就第一個看不過去。
  “老天,我只不過才問第一句,就得到你如此大的抗議,你叫我再來要怎麼問呀!”達   
  爾搖頭興嘆,真不知是他不對勁,還是這小子不對勁,難道要他“低聲下氣”的問話,這樣像話嗎?
  “沒關係,我說。我一直都以為我伯父從事的是電腦事業,雖然他的思想有時很奇怪,也很令人無法理解,但我認為那是因為他年輕時犯下錯誤,所造成他目前心理方面有些障礙。”荃荃稍稍緩和了自己的情緒後才慢慢道出。
  “你知道他年輕時一些讓人怨恨的行為?”之搴和達爾面面相覷地道。
  她點點頭,“我所知道的就這些了,現在換你們說了吧!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調查我伯父?他是真的惡習難改,又陷身黑社會了嗎?”
  荃荃一口氣問了一大串問題,語氣中藏著太多的淒涼和不安。
  “這問題讓殷堯回答你吧!”他們倆很懂得“閃避”原理。
  瞬間,殷堯能言善道的嘴突然不管用了,他搓搓面頰,又揉揉眉心,正在猶豫該如何啟口,最後,他只能這麼說:“荃荃,你聽我說,我千里迢迢從台灣來到美國,就是為了找出你伯父孫樵的犯罪證據。”
  “犯罪證據!他犯了什麼罪?讓你們這麼的煞費苦心?”荃荃激動的說。
  “走私販賣軍火。”
  一聽到這幾個字,荃荃已全無反應,腦子也因過度驚嚇而呈現罷工狀態。
  “荃荃,你沒事吧?”殷堯趕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她突然近乎瘋狂的吼道。
  這也難怪了,扶養她近十年的伯父,在她眼中是個威嚴中不失幽默的長者,雖然他限制了她的行動,干涉她的交往,但這都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如今,要她將他與一個軍火販聯想在一塊,她這怎麼受得了!
  “還記得前幾天殷堯夜闖松樵園嗎?”之搴開口說道。
  “我記得。”
  “他從府上三樓密室中偷取了一份名為'A·A·D'的電腦機密,我們將它送往電腦科技組解檔的結果,它正式的名稱應為'An ammunition depot',翻譯成中文就是'彈藥庫'的意思。”之搴繼續說。
  雖然事實已明了了一大半,荃荃還是矢口不敢相信,她直搖著頭說:“這又怎麼樣,能證明什麼嗎?”
  “名稱是不能證明什麼,但其中的內容卻讓人咋舌。”達爾說出了重點,“它將孫樵及黑道掛勾所有的細節都寫的很清楚,可惜當時因時間緊迫,遺漏了一張,而這遺漏的部份正是他們彈藥庫的所在地。”
  荃荃臉色遽變,失望地垮下肩膀,掩面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知道這些?為什麼伯父不能懸崖勒馬,非得重蹈覆轍?   
  “那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來調查的?”她悲愴的牽動著嘴角。
  “這是我們的工作,恕我無法告訴你。不過,我們絕不是壞人。”殷堯停頓了會兒又說:“回去吧!為了你的安全,告訴你伯父我們已經分手了。”
  殷堯這麼做是有他的道理,孫樵既然和黑道有所往來,暗中必然會有黑道中人監視著他的   
  一舉一動,相信他和荃荃的事是紙包不住火,馬上就會被揭露。如此一來,荃荃不是很危險嗎?
  唯今之計,只有暫時分開,等到孫樵伏法,一切結束後,他會在毫無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再追她,而且一生一世不再分開。
  “你要跟我分手?就因為我的利用價值沒了?”荃荃此刻一顆心徹徹底底的碎了。
  “不是的,你不要妄自推測。”殷堯萬萬想不到她會這麼想,他以為她是了解他的。
  “我沒有,事實就是如此!”她異常的激動。
  “我……”殷堯看了眼達爾他們。
  當然,他們很聰明,也很識趣的退下。
  待一切全都歸於平靜之後,殷堯才深吸了口氣,緊緊抱著她娓娓說出:“荃荃,還記得我們初識的那天嗎?那天你一身紅色的打扮,就已深深吸引住我,若不是我趕著班機,我是不會讓你離去的。我發誓要回來找你,所以,一直記著你那輛小金龜的車牌號碼AA·XXXX。”
  “你真的記得!”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難掩心中翻騰的情緒。
  “那天我尚未接獲命令,所以,並不知道我此次調查的對像是誰。誰知道好死不死的偏偏是你伯父;你知道嗎?當時,我多麼希望這是上帝跟我開的玩笑而不是真的。”
  “現在知道了,你就想一腳把我踢開?”她的腦子還是沒轉過來。
  殷堯嘆了口氣,真是敗給她了,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尚未回神的當口深深吻住她的唇,進而更貪婪渴求的汲取她口中的一切;這突如其來的狂烈,震撼著荃荃的四肢百骸,直到這吻變成溫柔 ​​輕觸的撫弄時,她卻禁不住微微的戰栗著。
  “傻瓜,你還不懂嗎?我愛你,也就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必須逼著你暫時離開。”他離開了她 ​​的唇,輕咬著她的耳垂,輕聲呢喃著。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對你來說是個危險人物。”他下顎緊繃不已。
  “我懂了,你是怕會間接危害到我的安全?不會的,我伯父再怎麼狠,也不會傷害我的。”荃荃似乎有點開竅了。
  “但是,涉及這件案子的不只你伯父一人,你能保證當其他人知道你跟我的關係後不會加害於你?”他眉峰攏蹙的說,這是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但卻極有可能發生。
  “我不怕。”她 ​​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堅決。
  “但我怕,我不想失去你!”他狂肆地怒吼道。
  為什麼她就得那麼死心眼?難道她不知道她的安全是他心中最大的羈絆?
  “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把我伯父抓進牢裡,再怎麼說,他也是含辛茹苦、獨自把我拉拔長大的唯一親人啊!”如今的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知道她並沒有大義滅親的胸襟。
  “荃荃,你伯父不過是個中間人,我們要抓的是主謀,他的罪並不會太重。況且,大批軍火要是販售出去,這會危害多少人!”殷堯苦口婆心的勸道。
  他知道要她一下子接受這個事實,又必須替他偽裝欺騙自己的親伯父,對她來說有多麼難。
  “他的罪真的不會太重?”她糾結的眉心都快打成死結了。
  “我不是法官,不能跟你做任何保證,我只能說,即使我不抓他,還有很多人等在我後面,到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況我就沒有把握了。”他只願訴之以情,求之以法。
  荃荃思慮了半晌,才說:“好,我不管你,但我也不能幫你,行嗎?”
  “可以!”殷堯感激不盡的緊摟著她,“你為難就不要插手,這些對我來說就夠了。你該回去了,免得孫樵起疑。”
  “回去!不要,我雖然不插手,但我也不能當作完全不知道,我不放心你呀!”
  天呀!她咬著指甲,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一個是她的親人,一個是她的愛人,管與不管真是難以抉擇。
  “我懂你的痛楚及難處,但也只能為難你了。”
  “可是……”
  “別可是了,就這麼決定了。”殷堯一口駁回她的猶豫,他怎會不知荃荃的想法,就是因為她太重情重義,他才不能將她拖下水。
  “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荃荃挺起背脊,坦然鎮定的說。
  殷堯激烈的箝住荃荃的肩,“我知道你為了我什麼都不怕,但我求你,就听我這一次,就這一次好嗎?回去告訴孫樵,你和我大吵了一架分手了。”
  “明明沒有的事,我做不來。”荃荃扁著嘴,不依的說。
  “拜託!”他打躬作揖的想逗她笑。
  “什麼時候了,還要寶!”她斜睨了他一眼,還是被他給逗笑了。
  “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保持這種笑容,知道嗎?”他輕拂過她耳鬢的髮絲,想仔細將她看個夠,或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她了。
  她依靠在他懷中,兩顆緊偎的心正相互交流著。
  “卡蘿,整整兩天不見了,看見伯父怎麼沒跟我打聲招呼?”荃荃本想偷偷爬上樓去的,沒想到還是被眼尖的伯父看見了。
  不,不應該說“眼尖”,他本來就是坐在那兒等她的。
  “我心情不好,所以沒看見你。”荃荃佯裝出一臉懊惱,開始演戲。
  她真恨,當初選系怎麼沒去挑戲劇系,不然,她也不會像現在這麼手忙腳亂,她直覺伯父壓根不會相信的。
  “怎麼會?和姓殷的男朋友出去玩了兩天,還會心情不好?”老江湖的孫樵怎會相信她的話。
  “他太對不起我了!竟然嫌我!”荃荃見孫樵不信,只好卯足勁兒扮演著被棄者的身份。
  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孫樵果然當真了,“他為什麼要嫌你?在美國,誰不認識我孫子興,論身份地位,絕對配得上他們僑舶,這小子憑什麼這麼對你?”
  荃荃暗自撫著自己的胸口,想不到自己的演技竟如此的精湛,沒進演藝圈太可惜了!  
  “還不是因為你!”她一肚子抱怨。
  “因為我?我請他吃頓飯難道錯了嗎?”孫樵氣的吹鬍子瞪眼。
  “跟吃飯沒關係,他只是不屑你以前的所做所為。”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的“事蹟”已不脛而走到天下皆知的地步?要不就是這個小子已調查過他的一切。
  “沒什麼意思,反正都是你害的。”她 ​​發覺自己再也掰不下去了,只好一溜煙的跑上了樓。
  就在這時,隱身在後的麥可出現了,在孫樵耳邊俯首貼耳的說:“你相信她的話? ”
  “卡蘿是我從小拉拔大的,她的一言一行哪瞞得了我,不過,第一次說謊就能臉不紅氣不喘的,還真是難得。”此時的孫樵已斂去臉上所有的表情,眼神漸轉精明內斂。
  “這麼說,殷堯已經完全掌握住卡蘿的心思÷蕺#∧悄憒蛩閽趺醋?千萬不能因   
  此而壞了大事,威廉等這批貨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麥可憂心忡忡的說。
  “你告訴威廉,既然已收了他的訂金,一定不會誤事的。”
  麥可點點頭,“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先將卡蘿軟禁起來,現在正逢暑假,不會有人懷疑的。我再想辦法對付殷堯,或許我可以從他台灣的家人著手。聽說他還有個妹妹。”說到這兒,孫樵整個眼睛全都瞇了起來。
  妹妹!一想到有女人可玩,麥可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我去!”
  孫樵狠狠的瞪視了他一眼,“別碰她,她可是我們手上的一項秘密武器;動了她,我可會要了你的命。”
  麥可只好收斂點說:“是,我懂。”
  躲在樓上偷聽的荃荃整個人都木然了,想不到伯父竟是個笑裡藏刀的偽君子,為什麼他不棄惡從善,還要變本加厲的踐害這個社會呢?
  威廉!他又是誰?是殷堯所說的幕後主使者嗎?
  天啊!這事情比她想像的還復雜,她到底是陷入個怎麼樣進退維谷的困境中?
  妹妹,殷堯的妹妹有危險了!瞧麥可那副色欲薰心的嘴臉,準不會是個正人君子,她該怎麼通知殷堯呢?
  她要出去,一定要出去!為了殷 ​​堯,為了不讓伯父的罪孽更深,在還來得及挽救的時候,她一定要去通知殷堯,千萬別讓他妹妹掉進麥可的魔掌之中,否則,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殷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達爾調侃道。
  自從荃荃離去後,整整三天了,殷堯就這麼凝望著窗外發呆,不吭一聲,這情況讓達爾及之搴是又著急又好笑。
  “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就這樣看著窗外是不會有結果的。”之搴又說:“當初,鯊魚會選你擔任這項任務,就是看中你這個情場老手絕不會為感情所亂,可是如今,我看他估計錯誤了。”
  是的,情場浪子殷堯不會為情所苦,因為他從不敢輕易碰觸真情,畏懼感情的羈絆,所以,“逢場做戲、恣意歡笑”是他交女友的兩大原則,所以,在這條路上,他一向是沒煩沒惱。而今,真正的情緣來了,他卻撇也撇不掉。
  “我這不就是在動腦筋想該怎麼持續接下來的行動嗎?”他一臉訕訕的倔強,死不承認,現在的他像極一隻發了情的雄獅——暴躁、攻擊性強。
  “那麼,能不能告訴我,閣下悟出了什麼高見?”之搴雙臂抱胸,壞壞的糗他。
  “我想再去一趟松樵園,將遺漏的最後一頁給找回來,由之前的資料,我們可以   
  看出有個叫威廉的在幕後操縱了一切,他才是個大買主;孫樵只不過是個中間商以牟取介紹費罷了!或許這遺漏的秘密中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殷堯說的頭頭是道,真像是經過深思熟慮一般。
  “我還以為你是想藉機回去看看荃荃,但經你這麼一分析,倒挺合情合理的。”達爾失笑的說。
  殷堯回眸看了看他倆,或許他真的是想去看荃荃,剛才拼的一大堆道理,只不過是個合情合理,讓人難以婉拒的理由。
  “我想今晚就去。”
  “不行!”他們兩人異口同聲的否絕了。
  “為什麼?你們剛才不是還頗為贊同。”殷堯很激烈的抗議道。
  “剛才鯊魚和我們聯繫過,要你先罷手一陣子,等對方有所行動的時候再開始。”
  殷堯手揮在褲腰袋裡,一副想不透的模樣,“奇怪,為什麼鯊魚聯絡的總是你們,而我老是最後一個才知道?到底這次是你們的任務,還是我的?這種感覺,讓我懷   
  疑自己是哪根蔥、哪根蒜,甚至比豬狗都還不如……”
  他顯然有些暴跳如雷了。
  “你誤會鯊魚了,他絕不是這個意思,他……”達爾和之搴被他那幾句強烈的話給弄傻了,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他什麼?莫非……莫非你們其中一個就是鯊魚?”殷堯目光如炬的瞅著他倆。
  這來勢洶洶的一瞪可不得了,只見他倆避退無路,就快燒出兩個大窟窿。
  “冤枉呀!殷堯,你話可別亂講,咱倆可沒那麼大的能耐,能組織一個北海情報   
  網。再說,咱們整天窩在一塊兒,哪有時間去調查這又調查那的,然後再與你來個面授機宜。”達爾眉峰橫掛,斷然否絕了他的臆測。
  這時,之搴也風趣的幫腔道:“或許是我們的資格都比你老一些,如今又無事一身輕,算是閒的可以,所以,鯊魚就找我倆當傳聲筒,替你打打雜、跑跑腿呀!”
  “算我一張嘴說不過你們兩張豬嘴。好吧!休息就休息,何樂而不為?只不過   
  ,到底要休到什麼時候?我可不像你二老是個大'閒'人哪!”殷堯語帶諷刺的說。
  坦白說,他有他的顧慮及責任,台灣僑舶有好幾百人張著大口等著吃飯,雖然在出門前他已將責任歸屬好,交代給幾位父執輩的經理,可是,心中還是無時無刻牽系在那兒,總不能將父親一手創立的事業毀在他手中,就只為了一紙賣身契!
  “我們知道你這位大企業家有要事纏身,但為了拯救社會,你就委屈點吧!”
  “我拯救社會!那你們幹嘛來著?喝茶?嗑瓜子?”殷堯對他們這番話一點也不苟司。
  天殺的,他到底惹了鯊魚啥?犯著他哪?要承受這種惡果?更可恨的是那兩隻“魚、龍”竟閒在一旁蹺二郎腿……
  這說得過去嗎?
  “好啦!有我們可以幫忙的地方,我們定當效勞,這樣可以吧!”達爾與之搴相視莞爾道,“去吃飯吧!少了你還真是食不下嚥。”
  “扯!少諂媚了。”殷堯故作嘔吐狀,一臉悻悻然的坐在椅子上,根本不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只見他二人相覷了一會兒,不由分說的硬將他拉了出去,“吃飯皇帝大,拜託,別鬧了!”
  不知道情人的一些動作是不是會傳染?還是荃荃和殷堯一樣想念著對方,只見在此月色朦朧的深夜裡,荃荃也凝望著窗外夜景星辰,像是在沉思,亦像是苦惱。
  她的確苦惱不已,一連被軟禁了好幾天,她根本不敢想像她還有出這扇大門的機會。
  十年來,伯父從不曾對她做過這麼嚴厲的處罰,今天竟為了怕壞事曝光,把她關在房裡好幾天。
  想不到她這個親侄女竟敵不過外人的隻字片語,原來,她在伯父的心目中是那麼的一文不值。
  霍然間,她瞧見一輛高級的凱迪拉克轎車停在大門口,不一會兒,一位滿臉落腮鬍的灰髮男子跨進了大廳。
  他是誰?荃荃印像中並不認識這麼一個人。
  想想也好笑,她對伯父所交往的朋友似乎都不熟悉。
  奇怪的是,沒多久,那人連同伯父,以及麥可都上了他的車離去了,他們要去哪兒呢?
  對了,現在伯父及麥可都不在,這不是她溜走的大好機會嗎?
  不行,他一定很快就回來了,她這一走不就會引起他的懷疑嗎?他再怎麼不對,也是她的伯父呀!可是,她能眼睜睜看著殷堯的妹妹遇害嗎?
  左右NB537a逯際,她突然瞄到桌上的信紙……對,寫信!她可以用寫信的。這樣,既可以通知殷堯,又不會讓伯父為難。
  她立刻俯上桌案,倉皇的寫了幾個字,再放入信封中,這才發現沒郵票!算了,讓他們罰錢吧!
  現在她該傷腦筋的是該如何出門,又不被瑪莉發現?所幸門外沒多遠就有個郵筒,只需給她三分鐘就可來回一趟。
  她緩緩拾階而下,在大廳瞧見瑪莉堂而皇之的蹺著腿在看電視,應該不會注意到她的動作。
  荃荃小心翼翼的閃出了門邊,輕輕籲了口氣後,立即用跑百米的運動家精神,奮不顧身的往她的目標“郵筒”跑去。
  果然分秒不差,只需三分鐘,她已回到了大廳。
  她這才輕輕的咳了一聲,瑪莉立即跳著站起身,“小姐,你是什麼時候下來的?”
  “剛剛,我有點餓了,能用點宵夜嗎?”她佯裝鎮定道。
  “好啊!小姐,你坐會兒,我馬上好。”瑪莉肥胖的身影這才鑽進了廚房。
  荃荃將自己重重的甩沙發上,撫著胸口安慰著自己:好險,我終於可以為殷堯做件事了,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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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6 10:16:15 |只看該作者
漂亮妹妹我愛你 第七章

       




  “殷凡0!是誰來的電話?是不是殷堯呀!這孩子去美國那麼久了,連通電話也沒打   
  回來過,這就麼撇下公司不管了,豈不是要急死我們!”
  玉雅從廚房內走了出來,手上還拿了塊抹布四處抹著。她就是這樣,家里女傭兩、三個,她一個也不用,就是習慣自己動手。
  “還好有你爸回公司指揮大局,要不,等你回來,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小凡!   
  —殷凡#你怎麼了,電話是誰打來的?”她見殷凡>貌淮鵯唬只是傻傻的愣在那兒,這才警覺到那通電話的不單純。
  “是哥在美國的朋友打來的。”她 ​​輕聲說出這幾個字。
  “阿堯的朋友!他是誰?有什麼事嗎?”玉雅感應到殷凡5慕粽盤度。
  “我不知道,他沒說,他只說哥在美國出了事,要我趕緊去處理;至於什麼事,他沒說清楚。”殷凡7吃甑淖プ磐貳
  她是信好,還是不信?若是哥真有個什麼,她良心怎麼能安呀!
  “不知道他是誰就別去了,我叫你爸派個人去。”玉雅也不放心她的安危。
  “可是,對方說只願意見我,說什麼事關機密,不能讓外人介入。”她 ​​鬱悶的站起身,連續踱著步。
  “這更奇怪了,我不能讓你去。我看,我去好了,我不是外人。”
  “不行,他們指名要我去,而且,你得留下來照顧爸,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也沒什麼牽掛的。”殷凡K黨齙幕埃活像是訣別似的。
  “哎呀!你說這是什麼話,要是讓你爸聽見了,準會挨罵。”
  玉雅斜睨了她一眼,對於眼前這位她從小呵護長大的小公主就是沒辦法。或許是有點寵慣了,老是控制不住她那張嘴,就愛亂說話。
  “反正我已決定要走這一遭,那人說三天后會在機場等我,我不能不去。”她 ​​心意已決。
  “我看這麼辦吧!叫你爸派個人手跟著你,這樣我比較放心。”
  玉雅前思後慮的結果,就只有這樣她最放心,畢竟殷凡5陌參V匾,但阿堯的生死也不能置之不理呀!
  “不要啦!我剛才不是提過,他們只准我一個人去;再說,多一個人礙手礙腳的,說不定反而會害了哥!”
  “天,我還是將這件事趕緊告訴你爸,讓他做主。”說著,她馬上拿起電話,準備撥號。
  這麼天大的事,還是得告訴愷洋,畢竟他社會歷練多,一定有應對的方法。
  “等等!不要告訴爸,反正這趟我是去定了,我不想讓他操心,雅姨,你一定得幫我瞞著爸。”殷凡<奔毖棺∷的手。
  這是什麼道理?不聽她的話,還要她成為幫兇!玉雅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矢口不答應。
  “算了,你不答應我還是要去,我絕不能看著哥哥一個人身在險境。”說完,她匆匆奔向門外。
  玉雅大大的嘆了口氣,這該如何是好?說與不說都讓她為難極了。
  殷堯和之搴正在茶當酒喝著茶,並等著達爾回來,好與他磋商大事,畢竟“休息”了   
  五天也夠久了,殷堯差點把持不住想立即衝進松樵園,將那份最後的機密竊取出來,當然,最重要的是能看看荃荃。
  所以÷蕺#≌餳柑齏鋃和之搴這兩個死黨老是形影不離的跟著他,差點沒有到黏在一起的地步。
  今天,是纖纖學校一年一度的校慶,達爾拗不過纖纖的眼淚加柔情攻勢,只好硬著頭皮去當義工,在大門口義賣起水餃來了。
  如今二缺一的情況下,殷堯和之搴只好把“茶”問青天,相對兩無語了。
  一陣機車煞車聲驚醒了這兩個各懷鬼胎的人——一個想盡辦法脫逃,另一個挖空心思不讓他溜。
  “拜託,罰郵資。”外頭那人嗓門簡直大的可以,使得茶當酒內的客人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唉,幫他看店,還得幫他出郵資!”之搴姍姍然的走了出去,隨即拿了一封欠   
  郵資的信進來。口中還喃喃念著:“這人存心找碴嘛!不僅沒貼郵票,連個寄件地址也沒,這字又醜的像鬼畫符一樣,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但奇怪的是收件人竟然是你!”
  他這話要是被荃荃聽見了,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五馬分屍?不,太便宜他了。對,剁成肉醬做成人肉叉燒包。(別怪筆者心狠手辣,實在是這個姓藍的傢伙太過眼高於頂,悶騷的可以!)
  我!殷堯這下也覺得奇怪,一把奪了過來,“哇!還真是醜斃了,慘不忍睹呀! ”(你是不是也活的不耐煩了!)
  他倏然撕開一看,幾個草草的大字映在眼前:
  堯,快救你妹妹,她有危險了!
  雖未署名,但殷堯知道她是誰;除了她,誰會叫他堯。
  “是誰?”之搴問道。
  “荃荃。她說我妹妹有危險了。一定是孫樵發覺我行跡可疑,所以,想從我家人下手。”殷堯陡然坐到椅子上,口氣中有著明顯的著急。
  “這老傢伙淨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之搴忿忿的敲了下桌子,使得一旁客人無不以怪異的眼光看著這兩個新老闆。
  殷堯突然用滿是懇求的眼光看著之搴,之搴覺得將會有“好事”上門而全身發毛。
  “別這樣看我,我可消受不起!”他對殷堯“嫵媚”的一笑連連退著步。
  “拜託了,之搴。我現在走不開,一切全靠你了。”他眼中沒有促狹、捉弄,有的只是非常真摯的請求。
  生平硬的不怕,就怕軟招的之搴,這會兒可真是招架不住了,他只好無奈的一笑,“好吧!誰要你我是好兄弟,我一定盡力保護你妹妹的安全。”
  “謝謝你!事後我一定將妹妹許配給你,以示答謝。”殷堯可是很鄭重的說。
  想不到之搴這小子竟不識好歹,“不了,這是我應當做的,怎能求回報呢!我看,等達爾一回來我就出發,事態嚴重,可不容耽擱。”
  他摸摸頭,歉然的一笑,想當然耳,殷堯怎麼會就此放過他,只不過,如今殷凡的安危是他最掛念的。
  荃荃竟冒著危險為他傳送訊息!如今,對她除了愛,他又多了份感激。
  殷凡R澇祭吹攪伺υ薊場,她四處張望著,不知來接她的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好人?壞人?
  管他的,她殷凡W雜濁諏孵倘道,又是未來的準女警,才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即使對方是阿諾、藍波,她依然能應付的很好。(吹牛吹破了牛皮,可就不好玩÷蕺# )
  走出機場,刺眼的陽光差點讓她睜不開眼,纖塵不染的臉上,禁不住沁出了汗珠。驀然,一股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似乎背後正有著一雙隱形的眼睛直盯著她瞧,可是倏地回眸一望,卻又沒半點跡象。
  或許是剛來到這個陌生環境,一時無法適應所產生的一種錯覺吧!
  剛要起步,一輛寶藍色旅行車赫然出現在她面前,險些撞上了她;殷凡;估床患   
  開口怒罵,就莫名其妙的被拎上了車,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
  “你們是誰,竟敢這樣對待本姑娘?”殷凡F美鋇募蓯剿亢斂灰蟶砝險境而稍微收斂些。
  “我們就是派來接你的人。”
  除了殷凡#車上總共有三個人,但都黑衣蒙面,不知是敵是友。
  “既然是我哥的朋友,為何要蒙著面?一點誠意都沒。”
  殷凡4笮〗慊拐媸翹煺媯這款的人類會像她哥的朋友?
  “我們有說是你哥的朋友嗎?”司機開口了,這聲音很熟,像是麥可。
  “那你們是?”殷凡K淙灰豢始就覺得不對勁兒,但直到現在才開始有點害怕。
  “別怕,我們只不過是想接你去小住幾天,事情一過,就會放了你。”
  才怪!麥可眼中明明寫著:吃了你。
  “事情一過?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把我哥怎麼了?”在心中懸宕已久的問題,現在總算可以問個明白。
  莫非哥哥已經遇害了?不!不會的,像他那種“禍害”,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只   
  是,他現在人呢?自從來到紐約後,他就不曾捎過隻字片語回去報平安,這叫她是該信,還是不信?
  別異想天開了,現在人都已經被挾持在車上,還在研究什麼信或不信?她狠狠的捶了下自己的腦袋,蠢呀!(你不是自吹自擂有跆拳道嗎?這下穿幫了吧!)
  她忿忿地看了一眼這三個黑衣人,為之光火的咬著唇,“你們要帶我上哪兒?至少得讓我知道我哥的現況。”
  “你哥呀!他現在好得很。”
  “這麼說,是你們騙我÷蕺?”她雙拳緊握地生著悶氣,幾近到失控的地步。
  該死的哥!一通電話也沒有,害她這麼簡單就被騙了;但他們又為何要騙她呢?為財嗎?
  “沒錯,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控制你哥的行動,搞不好還可以收為己用。”麥可得意洋洋的說。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收為己用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不是為了錢?”
  殷凡R幌蜃勻獻約郝聰明的,怎麼這會兒覺得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團迷霧中,完全摸不清方向。
  哥到底在做些什麼?
  突然,殷凡>醯枚哉飧齦綹綰孟癖淶眉為陌生。
  “跟你解釋那麼多幹嘛!你乖乖坐好,別再問那麼多問題了。真是的,頭一次碰到你這種女人,被人 ​​挾持了還一點都不懂得收斂。”
  麥可突然想到,要是被這種女人纏上了,恐怕一輩子都不得安寧。(纏上你!也不自己撒泡尿照照。)
  殷凡S醚酃飭璩僮潘,也不再多言。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旅行車慢慢駛進一處雜亂的黑巷內,彷彿來到了貧民窟,但又不像。傳說中的貧民窟不是街道上坐滿了衣衫襤褸的乞丐伸手要錢嗎?
  這兒沒有,除了顯得陰森森外,並沒看到半個人影。
  當殷凡I性諫裼翁虛的剎那,她已莫名其妙被推進一間像是臨時搭的鐵屋內。
  “你們想綁架我嗎?”她頤指氣使的態度並沒有嚇倒那些人。
  “我說小姐,你能不能安靜點?你要是認為我們是綁架那就是綁架吧!乖乖在   
  這兒蹲幾天,三餐我會派人送過來,我們得回去交差了,你自己好自為知吧!”
  麥可看著殷凡D撬藍的大眼,深深的輪廓,白皙的皮膚,混血的臉蛋,及高挑的   
  身材,一顆心早就蠢蠢欲動想一親芳澤,尤其她那撒潑蠻橫的個性更是有味道。要不是喬治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動她,他早就撲上去親個過癮了。
  他垂涎地又看了她一眼,不能吃的東西是愈看愈好吃,不能再看了,否則,他不知道能不能再忍下去。
  他輕咳了幾聲,“我們走了,自個兒小心點÷蕺#∶廊碩。”
  殷凡P叻囈患擁吶視著他們的背影,精靈璀璨的眸子已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不!她不能哭,也不能怕,天底下沒有什麼事能讓她殷凡A骼岬摹U嫫自己只是一年級的菜鳥,要不,早就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殷凡G科茸約呵看蚱鵓神,慌亂地在   
  這鐵屋內找到了一根粗壯的鐵棒,這可能是搭這間鐵屋時所遺留下來的,反正只要能當武器,什麼都好。
  她躡手躡腳的偷偷躲在門旁,就等壞人一踏進來,對他來個“迎頭痛擊”!
  果然,門鎖潑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殷凡U秸驕ぞさ牡茸牛握著鐵棒的手都已冒出冷汗。
  就在鐵門“嘎!”的一聲打開時,她將眼睛緊緊的一閉,用盡她吃奶的力氣奮力一打到了,鐵棒也不動了,可是,為什麼抽不開呢?
  她倏地把眼睛睜開,眼前竟是個偉岸俊逸的男子,一點也不像是壞人呀!雖然他   
  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但是由他手臂上結實的肌肉看來,他可一點也不柔弱。
  沿著他的手臂看下來,殷凡2畹忝揮脅醫諧隼矗她的鐵棒竟然在他的拳頭里面,而且被握得牢牢的。
  “想謀殺恩人?”他淡淡的說出,從他深沉難懂的眸光中,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你是誰?是跟那些蒙面人一伙的嗎?”人不可貌相,殷凡N求安全,警覺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殷小姐,咱們走吧!”之搴不喜歡跟女人打交道,因此,說起話來一向簡單扼要,像極了灌籃高 ​​手裡的流川楓。
  “你的意思是……你是來救我的?”殷凡U齟笱邸
  “沒錯,我從你一下飛機就跟著你。”
  “什麼?那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出現?”她的語氣中滿是責備,也不問清楚他為什麼救她。
  “我本以為他們會把你押回他們的大本營,沒想到卻將你帶來這兒。”他一副無關緊要的語氣,令殷凡E火攻心。
  這傢伙竟然把她當誘餌!他到底是誰?
  “後來你既然知道他們把我關在這兒,為什麼不動手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要我一對三,我可沒那麼傻。再說,他們身上必定帶有武器,甚至是槍械,要我以肉牆擋子彈—”他拉長尾音,慵懶的一笑道:“你還不夠格。”
  “什麼?我不夠格!好好,我不夠格,你可以走了,我不接受你的好意。”她 ​​大搖大擺的又走回去坐下,壓根不願意跟他走。
  來救她!沒憑沒據的,誰相信。搞不好他們是一伙的,正處心積慮耍著詭計。
  “是你自己不走的。好吧!那我也沒辦法,只好就這樣回去跟殷堯交差了。”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就想舉步離去。
  “等等!”她陡地衝到他跟前,“你說什麼?殷堯!我哥哥嗎?”
  他抬眸看進她眼瞳深處,很沉靜的說:“沒錯,是你哥哥,他知道你有危險,要我來接應你。”
  “他人現在在哪兒?你能帶我去嗎?”她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很誠懇的要求著,態度呈現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她這種改變,讓之搴膛目結舌的盯了她好一會兒,之後,他輕輕笑了出來,“小姐,我沒說不帶你去,是你自己對我像敬鬼神般的硬拉遠距離;現在,你是去或不去呢?”
  “去!當然去,雖然還是很冒險,但我賭了!”
  “那走吧!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賭輸的。”
  他饒富興味的看了她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什麼?讓她給逃了!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她被關在那兒?”
  孫樵敲了下桌子,眼神充滿審視的瞧著他們每一個人。
  “我的人我很清楚,他們一向守口如瓶,絕不會是他們洩漏出去的。”麥可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這就奇怪了!那地方荒廢已久,是不會有人注意的,除非,從一開始你們就被人盯上了。”
  “這是不可能的!沒人知道我們的行動,我記得當時我們就是在這兒商量這件事的,莫非……卡蘿小姐!”
  麥可煞有其事的看著孫樵,只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憤怒不已的看著樓上。
  “當時,這間屋子除了我們,就只有卡蘿了,難道真的是她?她為什麼老是要跟我這個從小扶養她長大的親伯父作對?”
  孫樵按捺不住怒意與悔恨,全身有著凝重的肅殺之氣。這種不怒而威的神情,震懾了在場的麥可,使他一時間噤若寒蟬,不敢再發表高論。
  “這些天她被我關在這兒,寸步不能離開,她又是怎麼通知殷堯的?”孫樵疑竇大起,眉宇間又多了份猜忌。
  “不管是什麼,我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麥可降低嗓音說,深怕荃荃又躲在角落偷聽了。
  “你的意思是……”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如此一來,既不會破壞你們伯侄間的感情,也可以讓殷堯死的不明不白,豈不是一大樂事!哈… …我這就去告知威廉,我們絕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聽來,這個叫威廉的似乎比孫樵還有權威,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當殷堯看見他最溺愛的妹妹殷凡平安無恙的出現在他面前,剎那間,他只想衝上前緊緊的擁抱著她。
  之搴這小子果然不負所託。
  “小凡#你真的沒事?”殷堯將殷凡U個人轉過來又轉過去的,巡視她一圈又一圈。
  “我沒事啦!哥,你收斂點行嗎?我已經被你弄的暈頭轉向了。”殷凡G昧訟殷堯的腦袋,吃吃一笑的看著他。
  雖然身在異地,沒想到哥哥寶貝的個性還是沒改,老是以為她只不過是個瓷娃娃,碰不得也摔不著,根本忘了她是讀警校的。
  “不錯,還是'恰'的可以,這表示你真的沒事。”知道殷凡C皇攏兄妹間調侃的激戰就此拉開序幕。
  “姓殷名堯的,你說我什麼?”殷凡K手叉腰,擺出一副女羅剎的面孔。
  “殷堯,想不到你還真了解你妹妹,這模樣還真是xx的可以。”之搴倚在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兄妹倆鬥嘴。
  想必,這位仁兄可是活的不耐煩了。
  “藍——之——搴!”殷凡A⒖躺鍁耙話丫咀∷的衣領,“我可是跆拳道高手,你少惹我!我之所以一直對你忍氣吞聲,可不是怕你,而是本姑娘懶得理你,怕打了你,你身上的毒氣會污染了我的玉手……”
  牛皮尚未吹完,想不到一眨眼,之搴竟將她揪著他領口的“玉手”一把抓,繼而來個大翻轉,殷凡9媚鐧牧街揮袷志捅惑櫓頻繳硨螅讓她動彈不得;最可惡的是,那個惡魔竟然還保持原有的姿勢,動也不動的倚著那扇門。
  “不知殷凡P〗閌Τ瀉未?我可要提醒別人,千萬別去當你的師弟。”他譏誚的   
  聲音,刺耳的傳進殷凡5畝裡,讓她激動過度而顫抖著。
  這個殺千刀的,竟然敢當眾侮辱她!
  她老哥也真是的,瞧他那眉飛色舞的面孔,她真恨不得現在手上就有一把刀,把他那張俊臉給毀了,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好女不跟男鬥,我不理你們了!”殷凡:芏得什麼時候該收斂氣焰。
  她左看看右瞧瞧,就是沒有看見跟她同性的人種——女人。
  “奇怪了,這兒除了你們幾個臭男人,難道就沒 ​​有別人嗎?”
  在吧台煮開水等著泡茶的達爾,立刻抬起頭說:“難道我就不是人嗎?”
  “拜託,我又不是指你,我是說女的,我得找個同伴來對付你們三個。”她 ​​下巴抬得高高的。
  “很抱歉,這就是你的不幸了,我們這兒全都是堂堂七尺之軀,沒有小女人。”之搴像是天生跟她犯沖似的,老愛激怒她。
  坦白說,這不能怪他,因為在他將近十二年的浪跡生涯中,纏著他的幾乎全都是故作溫柔,矯揉造作的女人;像她這麼個美麗動人,又不失自然率真的女孩兒,他還是頭一次碰到,她激起他心中蟄伏已久的好奇心。
  “什麼小女人!你……哥,你怎麼都悶不吭聲,竟這樣看著你妹妹給人欺負了。”
  她 ​​用力的跺了下腳,氣鼓了雙頰,怒眼瞪著殷堯,和眼前這兩個算是陌生的男人。她不禁思忖著:雖說他們看起來都很討厭,不過,不可否認,他們隱約中都有股氣勢,不像是平凡無奇的人。
  “小凡#我沒說不幫你,只不過從頭至尾,你根本沒讓我有說話的機會呀!”殷堯攤了攤手,極為無辜的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他們是誰?我怎麼從不知道你認識這樣的朋友?以前,你一有空就去泡妞,哪有時間來美國找朋友?”
  殷凡_瓦捅迫說難源羌叭窶如鋒的眼神,弄得殷堯不知如何是好。
  “殷堯,告訴她吧!事到如今,已無法隱瞞了。”達爾走向前。
  殷堯嘆了口氣,灑然自若的搬了把椅子坐在殷凡C媲埃“小凡#你仔細聽   
  好了,現在我們四個人都置身在危險中,所以,無論你想做任何事,都必須小心行事;都怪哥,是我連累你了。”
  殷凡2⒚揮幸蛭殷堯似有若無的解釋,而放棄她追根究底的習性,“哥,你愈說   
  我可是愈迷糊了,你能不能挑重點講呀!像是我為什麼會有危險,還有,你又為什麼會連累   
  我?最重要的是,他們是誰?這問題你們為什麼老是避而不答?”
  殷堯揉了揉太陽穴,對於他這個難纏的妹妹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他可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看,由我來解答你的疑惑吧!”之搴自告奮勇的說。
  殷凡m視了他一眼,“你說吧!我姑且聽之。”
  之搴搖搖頭,“伶牙俐齒。”
  就在他對著殷凡f告傅萊穌餳事的所有始末之時,殷堯也跟著他的一字一詞,漸漸回到了他與荃荃相遇相知的記憶裡。
  荃荃,你現在過的好不好?
  荃荃窩在家中,無聊的拿著撲克牌算命,雖然她還是被伯父限制自由,但奇怪的是,這一、兩天來,似乎已不像前些日子那樣的嚴苛了。
  她甚至於可以感受到監視的眼睛變少了。有時,她還可以在瑪莉的陪同下,在庭園內走動走動,或者在附近散散步。
  唉!也不知道她的信殷堯收到了沒?他妹妹脫離險境了嗎?每天像個遊魂般在一定的空間內晃蕩,她簡直快發瘋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與殷堯再相逢?至少得讓她知道他近來是否無恙。
  “近日有難!”她用力的將撲克牌往床上一扔,什麼鬼玩意兒嘛!也不會算出個好結果,讓她高 ​​興高興,竟然算出這樣的結果。
  雖說這“遊戲撲克牌”所算出的東西是不能當真的,但荃荃的心口卻因此猛跳個不停,忐忑不安的感覺幾乎壓著她喘不過氣來。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房裡了,她要出去走走,至少得去透透氣。
  她很快地跳下床,換上件輕便的休閒T卹,迳自往外走去,才走沒幾步,她又聽見樓下竊竊私語的聲音。
  她倏然轉往拐角處藏匿自己的身影,拉長耳朵,仔細聽著他們談話的內容。
  “麥可,你說威廉已經確定取貨的時間了?”
  孫樵的聲音首先傳進荃荃的耳裡。
  威廉!這陣子她已不只一次聽過這個名字,他到底是誰?會是殷堯所說的幕後主使者嗎?
  “沒錯,就是明晚子時。”
  “那麼倉促!”
  “威廉的處事原則就是精、準、快,他認為唯有如此,才能給一些急欲殲滅他的人來個措手不及。”麥可噙著笑意說,而今有威廉替他撐腰,對於孫樵,他似乎已不再畏懼了。
  孫樵沉穩的點點頭,“地點呢?”
  “就在上次關殷凡5姆銜菽凇!
  “這樣好嗎?殷堯他們已知道那地方了,他難道不怕他們會找上那兒?”上了年紀的孫樵顧慮比較多。
  麥可老謀深算的笑了笑,“難道你沒聽過'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雖說這主意不錯,但孫樵還是覺得不妥,雙眉也因此更朧聚了些。
  “這也是威廉交代的嗎?”
  “他說一切由我做主。”此時,麥可的表情更得意了。
  孫樵森冷的瞥了他一眼,“狗仗人勢!這句話一點都不錯。”
  麥可的臉立刻像抽筋般扭成一團,他咬牙切齒、怒火氣騰騰的說:“喬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之所以一直對你低聲下氣,是尊重你上了年紀,把你視為長輩,你   
  可別不識好歹!”
  “這麼說,我現在不算是你的長輩÷蕺# 
  孫樵哪會不知道這傢伙自從得到威廉的重用之後,立刻一副“一登龍門,身價百倍”的痞Q,早已不把他看在眼裡了。
  “只要你識相點,我依然會像從前一樣尊重你的。”
  麥可倨傲不遜的模樣,讓孫樵為之反胃,“算了,只要咱倆都有利益可得,我也不管你是用什麼態度對我,我向來不喜歡假仁假義。”
  “好,我也懶得再對你巧言令色了。”麥可下巴一抬,十足耍起大牌。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得將這次的計劃籌備好,可別出差錯。”孫樵眼神炯亮含威,一點也沒把麥可的話放在心上。
  麥可當然也知道他取信威廉就決定於這次機會了,無論如何,他都要卯足勁兒做好它。
  只可惜荃荃並不知道,這只不過是麥可一個人處心積慮所設想出來的騙局,目的就是要利用她這個眼線,來達到消滅殷堯他們的計策。
  最可怕的是,她真的信以為真,如今忐忑不安的心情更添上一筆憂思。她該告訴殷堯嗎?如此一來,豈不是害了伯父!
  但是,她只要瞧見麥可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她就恨不得立刻揭穿這件事,讓他此生都與牢獄為伍。
  可是伯父呢?他的年紀已一大把了,她怎能這麼狠心對待她的親人!
  天呀!對與錯之間,竟讓她如此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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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6 10:16:38 |只看該作者
漂亮妹妹我愛你 第八章

       




  經過一夜輾轉難眠,荃荃決定豁出去了,與其讓伯父執迷不悟的繼續為害世人,還不如早點讓他懸崖勒馬,少增加點業障吧!
  時鐘剛敲過四下,天色尚灰暗,現在溜出去方便嗎?
  眼看這幾天幾乎都無人看守她,雖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但她也無心去探究,心想,此刻應該是最佳時機了。
  悄悄地轉開門把,左右探望……沒人。她進一步偷偷的拾階而下,四周還是沒人!步出大廳來到了庭院中,依舊只有蟲鳴聲。
  一切都容易的太詭異了!
  不可能是這種情況的,前兩天都還有人守著大門,怎麼唯獨今天開天窗?那些人呢?
  荃荃撫著胸口,一步步的往外挪移,就怕突然跑出個什麼東西,“眼觀八方,耳聽四方”,似乎還不足以形容她現在警戒的狀況。
  一直到了松樵園外,還是這樣的情況,荃荃不禁懷疑這是不是個圈套?然而事情   
  已迫在眉睫,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去判斷真偽,也沒有人告訴她可不可信。
  若是平日,她會覺得好刺激,可是,這件事攸關她一生中最摯愛的兩個人的安危,她不能抱持著這種態度呀!反正已經出來了,就先找到殷堯再說吧!
  亞特蘭區住在山間,到了夜裡,更是異常寒冷,冷風吹得荃荃直打哆嗦。
  雖是如此,荃荃已知道她是絕不能再回去了,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怎麼能又回去呢!  
  看了看天色,陽光已露出了些微的暈黃,快天亮了吧!
  再忍忍,天一亮,這兒就會有路人經過,她就可以離開這兒了。
  她找了處隱密的地方,先躲了起來,等待天明。
  一早,達爾去學校接纖纖回來,因為已是   
  暑假,他沒理由硬逼她住校了。而之搴呢?當然,被他的小妹殷凡#拖著去逛街採買;她知道他不嗜此好,所以,故意要折磨   
  他,以報他侮辱之仇。
  所以,殷堯索性把店門關了,一個人躲在裡面喝悶“茶”,少了外人的叨擾,店裡變得又安靜又愜意。
  “叮咚!叮咚!”頓時一陣電鈴聲打斷了殷堯滿腔的閒情逸致,他懶散的站起身,開了大門,正想嘮叨一番,但荃荃窈窕的倩影卻讓他住了口。
  “荃荃!”看著她一身狼狽的穿著及凌亂的髮絲,讓他有著椎心的不捨。“是誰將你折磨成這樣?孫樵竟然那麼狠心虐待你!”
  “你誤會了,他沒虐待我,是因為我連夜逃了出來,在外面躲了一個晚上才弄成這副樣子的。是不是難看極了?”
  她含著喜悅的眼淚,似水的明眸,隱隱閃著絲絲淚光;脂粉未施的臉上雖露著疲憊的神色,但在殷堯眼裡,她依舊那麼美。
  他輕拂去她的淚珠,充滿愛意的說:“你瞎說!我過去所認識的女人跟你一比,都得自慚形穢。”
  “你幹嘛!在我面前標榜你偉大的過去呀!你最討厭了。”
  她 ​​撇過臉不想理他,自己冒著危險好不容易趕來這兒,他竟然拿自己與別的女人做比較,這算什麼嘛!
  “生氣了?逗你的啦!我是故意的,因為我就喜歡看你嘟嘴的俏模樣。”他擰   
  了擰她粉嫩的面頰,“老實告訴你,在我的心裡,除了你,已容不下任何女人了。或許   
  過去曾放浪過的我讓你沒有安全感,但我保證,我會盡其所能讓你了解我,重新認識我。”
  看著他那亮如晨星的湛藍星目,其中只有誠摯沒有虛假,她真的相信他為她所做的改變。
  她將手圈上他的脖子,覆上自己的粉紅櫻唇,漆黑濃密的兩排羽睫掃著他的臉頰,使他五臟六腑激起炙熱的狂瀾。
  他呻吟了一聲,雙臂環抱住她,加深了這個由她開啟的吻,舌尖盡其所能的探尋她的一切……
  殷堯輕輕將她放置在沙發上,他的吻隨著她曼妙的曲線伸延到她的頸子、她的耳垂,甚至她半敞的乳溝都因他無所不在的唇舌夾攻,惹得她燥熱不已。
  她抬起眼對著他的藍眸,覺得全身燥熱,口好乾,不禁舔了下乾澀的唇,但這小動作更加深了他強烈的慾望及亢奮。
  他的手連忙輔助著他的唇,由她的背脊延伸到她的腰間,輾轉來到雙峰挺立間的溝壑。
  “不要……”荃荃嚶嚀著。
  他茫然的停下動作,“不要嗎?”
  “要!”她為自己突兀的話語給嚇著了,連忙撇過頭,想掩飾自己那羞紅的面容。
  殷堯心照不宣的一笑,憐惜的扶正她的俏臉,“看著我,不要害羞,我們彼此相愛,這是事實。”
  “堯——”荃荃激動的吻上他的唇,“我要,繼續好嗎?”
  他輕喟一口氣,扯開她的衣襟,火熱的唇及繚繞的舌尖細細品嚐著她玉潤粉嫩的蓓蕾,更將她小巧的臀托起抵著他的男性的驕傲,“我不會讓你後悔的,今生今世,我只願擁有你……”
  他火辣的唇沿著她的胸一路而下,在她的肚臍上流連不去,惹得荃荃陣陣呻吟著。
  慢慢地,他卸去她的一切束縛,來到她兩腿間的敏銳三角地帶,他的唇及手合作,撩起了她前所未有的狂熱需求,讓她不自覺的叫出聲。
  殷堯滿意憐愛的一笑,繼而將自己賜給了她,只因他想給予她更多更美好的經驗。
  他自己呢?最後弄到“兵敗山倒”,才心甘情願的歇息下來,讓荃荃癱在他的懷中。
  “不對!”荃荃突 ​​然間驚跳了起來。
  “什麼不對?”
  “我連夜趕來這兒不是為了要跟你……跟你做……做這個的。”她 ​​的臉都快紅透了,根本說不上話。
  “不是做什麼?”他笑意盎然的看著她。
  她睨了他一眼,“你最討厭了啦!我真的是有要緊的事才來找你的。”
  “到底是什麼事?瞧你緊張的。”他莞爾一笑,雙手又不規矩地留戀在她的嬌軀上。
  她輕輕拍掉他的手,“別這樣!是有關我伯父的事,你到底是聽或不聽?”
  這招果然見效,殷堯一聽是有關孫樵的,馬上直起身,表情凝重的聽著荃荃接下來的話語。
  “你別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情,會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荃荃蹙眉看著他,在她印像中,他是個吊兒郎當、詼諧幽默的人,從未見他這麼認真看待一件事,當然,除了他對她的真心情意以外。
  殷堯勉強的笑了笑,“好,我面帶笑容,你趕緊說好不好?”
  荃荃放棄了,她搖搖頭輕嘆道:“瞧你這樣,好像我多難伺候似的。是這樣的,昨天我無意間聽見伯父及麥可的談話,他們好像說今晚要將貨交給一個叫威廉的人。”
  “威廉?”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聽他們的口氣,好像就是幕後主使者。”她 ​​的雙眼露出乞憐的神情。
  荃荃希望能經由她的通報而減輕伯父的罪行,只因殷堯曾說過,只要能一舉消滅這最大宗的槍械走私集團,他可以幫忙說情的。
  “荃荃,我懂你的意思。雖然我不能給你百分之分的保證,但我一定會盡力的。”他緊緊的擁著她,為她這份難得的孝心,深深的感動。
  “堯,無論成或不成,我都會感激你的。”
  “別這麼說!對了,你可聽說他們的交貨地點?”
  一切真相就快招然若揭了,殷堯絲毫不願放棄這個機會。
  “好像……好像就是你妹妹被關的鐵屋內。”荃荃回憶的道。
  “我知道了。今晚是不?我可得趕緊去了。”他桀騖不馴的表情讓荃荃望之生畏。
  她拉著他,“等等,你一個人去?不行!這太危險了,沈大哥及藍大哥呢?”
  “他們早不知去哪兒逍遙快活了。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再等等嘛!或許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荃荃急欲挽留他,早知如此,她也不會來了。
  他們有槍械,又有人手,殷堯單槍匹馬絕敵不過他們的!
  她好後悔,真的好後悔!
  “沒空再耗下去了,錯過這次機會,我準會後悔死的。”他臉上有著冷峻果決的線條,絲毫不容荃荃再阻攔。
  “可是——我寧願你後悔,也不要自己後悔。”她 ​​抓得他死緊,深怕他從此就從她的指縫中消失了。
  “荃荃……”對她,他只有滿心抱歉。
  見他心意已決,荃荃只好使出最後的撒手鐧,“好,若你非去不可,我也要跟著去;看在我的份上,相信伯父不會為難你的。”
  “荃荃,你太天真了!”殷堯苦笑不已。
  就算她伯父會聽她的,那個威廉會嗎?搞不好她還會置身於險境中。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著你!”她只好撒潑死纏了。
  他看了看時間,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對不起她了,“荃荃,別這樣!你去,我反倒會分心,讓我全心全意去對付他們,好嗎?”
  他不知從哪兒找出一捆繩索,繼而將荃荃壓在椅子上,用繩索將她和椅子牢牢的捆紮在一塊兒。
  “殷堯!你竟然這樣對我。”她 ​​聲色俱厲的大喝道。
  “以後你會感謝我的。”他在她額際輕輕的拂過一吻,隨之離去。
  “堯……為什麼不讓我與你同生共死?為什麼……”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沾濕   
  了她的面頰,被桎梏的雙手無法拂掉它,只能讓它肆無忌憚的沿著她的頸項濡濕了她的衣襟……
  殷堯所不知的是,達爾及之搴並沒有閒著,從他們一出門就被人給盯上了。
  達爾不想連累纖纖,所以,打消了去學校接她的念頭;當然,殷凡5南鶯計劃也因此泡湯了。
  之搴因為擔心剛脫離魔掌的殷凡;嵋蚨又掉進陷阱裡,所以,軟硬兼施硬逼著她先回茶當酒。
  於是,兩個大男人跟踪了那個可疑者,想探一探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然而,殷凡9親永锍反調的因子作祟,哪容得了自己聽從那兩隻大沙豬的命令;   
  再說,她這個外文系高材生英文可流利得很,區區逛街購物難得了她嗎?
  也就因為她有這份信心,所以,才會大膽無比的逛遍紐約的購物街及百貨區。當她雙手拎著大包小包,搭車回到茶當酒時,已是夕陽西下。
  她迫不及待地想瞧瞧之搴在知道她那麼晚還未回家時,是否會著急?甚至後悔把她一個人撇下?
  可是一進門,怎麼沒燈光,反而烏漆抹黑的呢?
  難道她還算是第一個回來的?
  她忿忿不平的將手中的東西一扔,按下電源的剎那,陡見一個清麗絕塵女孩映入她眼簾。
  “你是?”
  殷凡W呦蛩,細細打量著眼前這位亮眼的女孩兒,年齡應該與自己不相上下吧!   
  可是,為什麼會被綁在椅上呢?怎麼瞧,她都不像個壞人呀!而且,還滿對她眼的。
  “我叫孫荃,想必你就是殷凡#對吧?”荃荃顯然有些虛脫無力,因為她已哭的太久太久了。
  “原來你就是我哥嘴上老掛著的荃荃啊!”
  殷凡V善未脫的天真氣息也感染了荃荃,她微微一笑,“我就是。你能不能先鬆開我身上這些討厭的繩子?”
  殷凡U獠徘昧訟倫約旱男∧源,“你瞧,我只顧著說話,都忘了幫你鬆綁。奇怪   
  了,是誰把你綁成這樣?難不成這兒遭小偷了?”她張大了口,提高警覺的四處張望著。
  荃荃被她滑稽的表情動作給逗笑了,“不是小偷,是你哥哥。”
  “我哥哥!”
  這會兒,殷凡1幌諾目剎磺幔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哥哥會親手綁了他朝思暮想的佳人。
  “你騙我!這就是你送給我的見面禮對不對?我可不是被唬大的,你這個見面禮不高明啦!”殷凡W砸暈的說。
  “我沒騙你,真的!是殷堯綁了我,因為我告訴他我伯父與幕后買主進行買賣的   
  事,他竟然立刻就想趕往現場,我不肯,死命抓著他要跟他去,結果,他竟狠心把我綁了起來。”她 ​​聲淚俱下的說。
  殷凡W兇邢趕傅南胱歐講盤到的一番話,這才從迷霧中清醒了過來,“這麼說,我哥有危險÷蕺#俊
  “也就是因為如此,我得立即趕去。小凡#告訴我,當初你被綁架的時候,是被   
  囚禁在哪兒?”荃荃心急如焚,任誰看了都會為之緊張。
  “在……在……對了,我好像聽之搴說是'黑巢窟'。”
  “黑巢窟!我知道在哪兒,那是個荒廢已久的黑人聚集地。我這就去。”
  這下換殷凡@住她了,“你不能去呀!我哥綁你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你去涉險。”
  “小凡#你不懂,或許你沒愛過,你不懂這種憂心如焚、整顆心已不是自己的痛楚!我要去,即使有難,我也要和你哥哥在一起。”
  “那我跟你去,他是我哥,你不能拒絕我。”殷凡V匆獾牡饋
  “不,你留下,假若沈大哥他們回來了,你也可以替我轉告他們。”荃荃再怎麼樣也不願拖殷凡O濾。
  “我們可以留字條,效果不是一樣。”殷凡R布岢旨杭,對於自己所決定的事,她也從不讓人反駁的。
  “你……好吧!別忘了留字條。”
  於是,兩個小女人在匆忙留下隻字片語後,便很急促的衝了出去。
  達爾及之搴與那可疑人玩了一整天的追踪遊戲,最後才懷疑這搞不好是對方所耍的“調虎離山計”,而他們當真中計了,實在是為之氣結。
  當他們飛快的趕回茶當酒時,一屋子的漆黑讓他倆心生警戒;當他們發現桌上的字條時,更加深了心中的憂慮。
  “那兩個女人怎麼不會動一下腦筋呢!手無縛雞之力,竟想與那些歹人相抗衡,想救人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上山求魚嘛!”之搴憂心忡忡的說。
  “別忘了,小凡@纖底約菏酋倘道黑帶,就讓她表現表現÷蕺#貝鋃好整以暇的戲謔道。
  “天,那個女人的話你也信!”之搴輕拍了下額頭,叫苦連天,“就算她真是個高手,能敵得過子彈嗎?到最後還不是等著咱們去救她。”
  “也怪你我闖蕩了那麼多年,竟會被別人下三濫的招式給騙了。”達爾也挺懊惱的。
  “算了,一提起這件事,我就一肚子窩囊,走吧!快趕去黑巢窟,我不希望千里   
  迢迢趕去,只能為他們收屍。”一思及“武則天”已陷入險境,之搴竟會感到幾乎極度的不安。
  “武則天”是之搴替殷凡H〉耐夂牛他說她跋扈、霸氣、自我意識高張、毫不講   
  理,簡直就是武則天的翻版,因此,他喚她“武則天”。
  “不知是否來得及,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希望殷堯這小子福大命大。”達爾起身佩掛了槍枝,也遞給之搴一把,兩人立刻行動。
  黑巢窟的陰森感,使兩個小女人起了陣陣的雞皮疙瘩,也勾起了殷凡I洗偽話架來這兒的可怕記憶,她不由得又打了個冷顫。
  風吹動樹葉引起的沙沙聲,使四周的氣氛更添一股神秘感。
  這裡太安靜了,安靜到恐怕五里外的呼吸聲都能清晰的聽見。
  “荃荃,你是不是被騙了?”殷凡@了拉她的衣袖,聲音雖小,但還是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被騙了!會嗎?荃荃無法回答她,因為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更不敢想像倘若真是被騙了,那她豈不是害了殷堯!
  “你怎麼不說話?你回憶看看,他們所談論的地點到底是不是這兒?”殷凡S   
  想愈不對,怎麼看,這兒也沒半個人跡。不,應該說連隻狗都沒。
  荃荃聽的背脊一陣發涼,這下更慌了,“我們進鐵屋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她 ​​已忘了害怕,只見她急急地率先走進了鐵屋,巴不得殷堯就在裡面。
  “咦,這裡頭還有油燈耶!都幾世紀了,怎麼還用這種落伍的東西。”殷凡:悶的說道。
  荃荃的想法可沒她那麼新鮮,她忙亂的分析著:“這裡並沒有設下電路,為了照明,當然要用油燈了,既然有油燈,那就表示有人來過÷蕺#】墒牽殷堯呢?”她此刻   
  的腦袋因過度驚慌而無法運作,急得她差點抓狂。
  “你不要緊張,我哥很有本事的。其實,他才是跆拳道高手,我只不過會點皮毛而已,他絕不會那麼容易被擺平的。”
  殷凡;八湔餉此擔可是,她心中也惴惴不安,只不過,她知道此刻她必須比荃荃更堅強。
  “別安慰我了,是我……是我讓他往火海裡跳的,如果我不雞婆好事,他現在就會好好的在茶當酒喝茶了。”荃荃幾近歇斯底里的狂叫著,眼神空洞茫然,讓人看了好不捨。
  “別淨往壞處想,我們再仔細看看,說不定他來的時候就跟我們現在一樣,覺得無趣就回去了。”殷凡Q壑瀉著淚光的說。
  “瞧,你都哭了,還安慰我。好,我們四處找找看,看有什麼線索可尋。”
  兩個梨花帶淚的美人兒就在這間破屋子做地毯式的搜查。
  “荃荃,你看那是什麼?”殷凡N摶餳淇醇屋牆上貼了張非常大的紙,像是有意讓人瞧見似的,還用非常醒目的亮黃色。
  荃荃趨上前一看,尚未清楚了解內容,但熟悉的字跡卻讓她為之震撼。
  是伯父,是伯父的留言!
  他怎麼會知道她會來這兒?又這麼有把握的留言給她?
  “荃荃,那上面到底寫些什麼啊!”站在遠處的殷凡#無奈閃光加近視,只看見一面一團金色的光環。
  一語敲醒夢中人,沉思中的荃荃馬上認真看著那張紙上所寫的內容。
  殷凡?醋跑躑跤來愈蒼白的面容、愈鎖愈緊的眉峰,心中也猛然一震,暗地思忖著: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也衝上前,在近距離的注視下,她的表情也愈來愈凝重,其中更摻雜著些許的不安。
  “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哥已落在他們的手裡!”
  “我要去救堯。”在錯愕中驚醒後,荃荃立刻往門外衝去,力氣之大,連經常練身的殷凡6祭不住。
  “不要!你伯父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是想拐你回去,利用哥誘騙你回去呀!”
  “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伯父竟是個狼披著羊皮的偽君子,我能容忍他的一時糊塗,但我絕不原諒他趕盡殺絕,他明明知道我愛殷堯,卻偏要毀了他,這也等於毀了我啊!小凡#讓我回去吧!我去跟他談判,只要他放了殷堯,我可以答應他與堯永不再見。   
  ”她心酸的說,句句令人肝腸寸斷。
  “可是……”哥哥的安危緊扣著殷凡5男南遙但荃荃發自肺腑的言詞,亦句句侵蝕著她的思緒,讓她不知該如何抉擇。
  “小凡#我知道你的困惑,你不用擔心,所謂虎毒不食子,雖然我不是他親生的   
  女兒,但也是他從小帶大的,我這就回去,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即想辦法通知你。”
  荃荃深吸了幾口氣,將紊亂的心緒慢慢回復平靜;她知道,現在她絕不能亂了陣腳,否則,既不能幫助殷堯,還會成為他的累贅。
  “你自己可要多小心。”殷凡V荒苤С炙,為她打氣了。
  荃荃意味深長的一笑,“那我先走了,你也趕緊回去吧!這裡陰森得很,別再逗留了。”
  殷凡5愕閫罰雖然心裡有那麼點不祥的預感,但她並沒有說出來。
  她禁不住喃喃念著:“那兩個臭男生到底上哪兒快活去了?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竟然找不到他們,還好意思跟哥稱兄道弟。”
  殷凡R槐吣鈄牛一邊直往外走,一個不注意,竟撞到一堵肉牆,“啊——”
  她以為她遇見鬼了!
  “原來是你,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她輕輕拍著胸口,臉色已略微泛青,可見著實被嚇的不輕。
  “武則天什麼時候怕'人'了,我怎麼不知道?”之搴揚揚眉,絲毫不以為然的說。
  殷凡C媛鬥嚦的說:“不是怕人,是不屑那種老是一副不可一世,又喜歡故弄玄虛的'畜生'。”
  之搴搖搖頭,“我真不知道,你全身上下除了伶牙俐齒外,還會有什麼優點。”
  “本姑娘有沒有優點,不勞你操心,謝謝你這個'老愛放別人鴿子'的人的關心!”她輕蔑的低哼道,瞪了他半晌。
  “我不是蓄意要丟下你的,當時我真的有事。”
  “不是蓄意,是故意的,對不?”
  她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釋,兩行清淚卻出其不意的掉了下來。
  這種意想不到的反應,讓之搴足足愣了五秒鐘,他前後反复思索著什麼時候曾得罪了她而不自知,除了放她鴿子的這件事,但這個理由應該不足以讓她流淚吧!
  “你怎麼了?”半天,他只能擠出這麼一句話。
  “我哥被抓了!在你們跑去享樂的時候,我哥被抓了!”她掩面大聲的哭了出來。
  “我們沒去享樂,你怎麼老是搞不懂!你留下的字條我也看見了,我這不是趕來了。”他極無奈的說,又左右看了看,“荃荃呢?”
  “她回去了。”她 ​​指了指尚留在牆上的紙張。
  之搴快速的瀏覽過後,不停的怒罵道:“這老鬼到底想幹什麼?我實在難以相信殷堯會那麼簡單便落入他手中。”
  “你的意思是,我哥還平安,並沒被抓?”
  “也不是,反正……反正我覺得事情不單純,我們先回去再商議商議。”
  一時間,他也解釋不出心中的感覺,只是,憑他幹這行的直覺,他認為殷堯絕不可能在他們手上。
  “沈大哥呢?他沒來?”
  他們倆不是連體嬰嗎?怎麼不見另一個?真讓人匪夷所思。
  “他在鐵屋外巡邏,怕還有人埋伏在這兒。”
  只要想起這一點,殷凡H身就起雞皮疙瘩,於是,她忙不迭的說:“那快走吧!我得將哥的事告訴爸,相信他一定有辦法的。”
  之搴溫柔的頷首,引領著她一同與達爾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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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6 10:17:01 |只看該作者
漂亮妹妹我愛你 第九章

       




  誰也想不到,此時的殷堯卻是一個人在山壑中不停地奮力攀著岩石,傷痕累累的手臂上淨是鮮紅的血跡及慘不忍睹的刮痕。
  雖然他早已力不從心,但他還是死命地掙扎著,因為在他腳下即是萬丈懸崖。
  額際的汗水,一滴滴沿著垂落的髮絲,和著血液滴到谷底。
  終於,他攀至一處谷洞中,稍   
  作歇息。他脫下襯衣,露出泛著汗珠的古銅色肌膚,用牙狠狠的將襯衣撕成布條狀,並將它捆紮在還汨汨淌著血的傷口上。
  對於方才那致命的一幕,他依然心存餘悸。所幸從小在練習防禦術上下過功夫,否則,他早已成為這荒谷中的一具無名屍了。
  事實上,就在他離開荃荃趕來黑巢窟的同時,聰明的孫樵早就算準殷堯會中計來此一   
  探,他預先將人手埋伏在這兒,等著他自動前來送死。幸好殷堯向來警覺度夠,第六感又靈,才讓他逃過此劫。
  殷堯當然也不是隨便混混就能當上北海情報網的成員,聰明的他,並不是立刻現身。他先觀察了現場情況許久,當下,他第一個感覺是太靜了,一點也沒有交易的跡象;另一個感覺即是氣氛有說不出的詭異。
  就在他懷疑是否上當想抽身之際,一個不注意,他踢到被人丟棄在路口的鐵罐,驚動了孫樵潛伏在暗處的人手;霎時,槍聲雷動,目標全往殷堯的隱身處描準而來,殷堯倏地一個後滾翻,躲過了猶如雨下的子彈,繼而鑽進棄置一旁堆積如山的鐵桶縫中。
  “小子,出來吧!別玩捉迷藏了。”孫樵雄厚的聲音傳來。
  他是想誘殷堯出聲,好知道他的藏身處;殷堯哪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他緊閉住氣,腦中不斷思索著脫困的法子。
  往身旁望去,一堆堆用石塊砌成的墓塚屹立在山坡上;再往另一側看去,則是千丈崖。
  他該往哪個方向逃逸呢?
  “出來吧!或許我可以保你個全屍,否則,要是變成了蜂窩,豈不難看極了。 ”孫樵戲謔刺耳的嗓音又傳進他耳裡。  
  驟然間,殷堯當下做出了決定,唯今之計,只有賭一賭了。
  他偷偷鑽進最邊上的一個鐵桶內,迅速 ​​滾動起鐵桶,直往崖谷的方向翻滾疾行。
  此時,槍聲四做,他卻在最危險的那一刻滾出鐵筒,暗自隱身在崖邊,這時間要算的既準又快,否則,他必和這鐵桶一塊落入谷底。
  孫樵再怎麼聰明,也不會猜到殷堯竟會來這一招,他立刻喚來手下趕至一看,除了渺茫的谷氣及漆黑的深穴外,幾乎深不見底,難不成殷堯寧死不降?
  他再派人四處搜尋了好一陣子,才死心的率人離去。但他還是不相信殷堯會這麼簡單就死了,或許利用荃荃可以把這可怕又神秘的殷堯再誘拐出來,因此,他才會留下那張留言。果然,他的效果達到了,那張留言確實輕而易舉的將荃荃騙回去了。
  殷堯真的掉進這萬丈懸崖了嗎?
  NO,他並沒掉入崖底。
  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他沿著藤蔓冒險順滑而下,沒想到一個不注意,他倏地下落了百丈餘,所幸在他頭頂上有個凸起的巨石,擋住了皎潔的月色,進而也阻礙了孫樵梭巡的視線,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殷堯攀著岩石,有時攀上兩步,又滑退了一步,就這樣上上下下、反反复复,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探出頭來。
  在這段為時不短的時間裡,他不知道荃荃來過,亦不知孫樵還留有這一手,但他十分清楚,會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他不能夠現身了。
  因為當個死人要比當個活人好辦事多了,他更想趁孫樵鬆懈戒備的難得機會,混進松樵園,拿出他想要的東西。
  既是如此,他也不能再與達爾他們聯絡,否則,怕會走漏風聲;至於荃荃和小凡,相信達爾他們必定會妥為照顧的。
  荃荃,小凡#你們一定得原諒我,我絕不想讓你們擔心,但現在是重要關頭,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拋開兒女私情,以公事為重。
  有了這份安心,他更能毫無顧忌的去做他想做,且應該做的事。
  “什麼,我爸去意大利開會了!”
  殷凡R換氐講璧本疲立即撥了個越洋電話回去求救,哪曉得卻撲了個空。沒想到   
  在這最緊要關頭,“重量級”人物——老爸,竟然那麼沒默契的跑到歐洲出差去了。
  完了,遠水救不了近火!
  這下,她著實好後悔,恨自己當初為何堅持不肯涉獵他們男人的事業,導致現在找不到個熟人可以幫忙。
  坦白說,僑舶的商業範圍可說是無遠弗屆,只要人可以踩到的地方,都有他們的子公司存在,更遑論這麼大的紐約了。
  然而,氣只能氣這位大小姐自幼隨性所欲的生活,從不涉足僑舶的任何企業體系,久而久之,在僑舶的新生代中,幾乎沒人曉得他們的總裁還有位如花似玉的小妹;而在老一輩的記憶裡,對她些微的印像似乎也漸漸淡去。
  對,找雅姨!雅姨大夥都認識,以前老爸只要適逢需帶女主人的筵席,就一定會帶著她。
  主意一定,她立即又撥了個電話回家,想不到,女管家說她也跟著爸一塊兒去意大利了。
  唉!雖說時間、心情都不對,但對他們來說,先度個蜜月也不賴。
  但如今該怎麼辦是好?
  “別慌,慢慢來,別忘了還有我們兩個。”達爾見地板都快被她踩穿了,連忙好聲好氣的說道。
  “不行!此事非同小可,非得有一隊兵團來,否則,我不放心。”殷凡C紀範   
  快糾成個死結了,只因她不停在腦中搜尋記憶——全公司上下有誰記得她這一位偉大的“巾幗英雌”。
  之搴斜目以視,非常漫不經心的說:“你可別忘了,我們並沒請你當軍師,你少在那兒出餿主意。”
  “好,你們想去就去吧!我可不會幫你們收屍的。”
  真討厭,老跟我唱反調,是何居心嘛!
  “隨你怎麼想,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計劃,絕不會受限於你。”之搴反擊道。
  “什麼?”
  殷凡K肩不停地抖動著,恨不得勒死這個可惡的傢伙,他說的這是什麼話嘛!人   
  家可是為了他們的安全才這麼說的,他憑什麼用這種下三濫的論調侃她。
  “好了,小凡R彩巧埔獾模你就別再鬧彆扭了,我們得去找一趟北海才是。”達爾立即阻止了即將爆發的火爆場面。
  “北海在哪兒?難道你們不管我哥的生死了?我不讓你們冒險前往,並不表示你們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這小妮子滿腦子的奇特幻想,搞得達爾不知所措。
  之搴立即看出達爾的一臉困愕,“別理她,我看你這就去把纖纖接回來,好跟她做個伴,我們也該動身了。”
  殷凡U庀驢商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了,反正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打算丟下她一個人。
  “你們不能丟下我,在這兒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們狠心放我一個人自生自滅?”   
  她只覺一陣心悸,全身像被抽光了力氣,頹然坐了下來,一副淒楚的表情,像足了一個“姥姥不疼、爹爹不愛”的小可憐。
  其實,這是她的連環計第一步驟——苦肉計。
  “沒用了,我們對你的底細可摸的清楚得很,少用計了,對我們來說,是浪費你的演技。”之搴以挖苦的口吻說道。
  “對不起,那地方我們不能帶你去,相信纖纖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們這就走了。”
  達爾亦不管殷凡D撬時寒時熱的駭人目光,拉著之搴快速的離開了。
  “什麼嘛!你們這兩個專門欺負女人的臭男人,誰希罕當你們的跟屁蟲,你們最好永遠別再回來。”
  殷凡9淖潘頰,氣憤難當的對著他們的背影破口大罵。
  天!難不成真要靠荃荃一人救出哥?
  荃荃衝進家門,迫不及待想從伯父的口中了解殷堯目前的狀況。
  “你終於回來了。”孫樵穩如泰山般的坐在太師 ​​椅上,像是嚴陣以待了許久。
  “殷堯呢?”荃荃完全沒聽見孫樵的問話,只顧一味的在廳中搜尋著殷堯的身影。
  “你一個人來?”孫樵又問。
  “你們沒把他怎樣吧?”這是荃荃第一次與孫樵對話時,口氣中含有那麼多的不滿與對立。
  “你變了。”
  孫樵怎麼也想不到,從前乖巧柔順的嬌嬌女,今日會有這麼自主的面貌出現!
  “你也變了。”她 ​​極力壓抑住心中那股即將潰決的情緒,只能以銳利懾人的目光凝視著他。
  孫樵搖搖頭,露出一抹頗為愴然的笑意,在黑夜的襯托下,平添了幾許寂寥,“伯父並不奢望你能了解,對於殷堯,我只能說我與他的立場不同,會形成對立也不是我想要的,但這已是既定的事實,我只好這麼樣對待他了。”
  荃荃冷冽的笑了幾聲,“我是不懂你的想法,但我懂得你所做的一切均是天地不容的。”
  “包括我扶養你長大成人?”
  “若有可能,我寧願十年前就死了。”
  “好,很好,女大不中留,這句話果然沒錯。”孫樵聞言,形同嚼臘般的苦澀傷心。
  “不是的!只要你改過遷善,放了殷堯,我依然會像從前一樣孝敬你,視你為父。”看著他日趨花白的頭髮,荃荃胸口有一絲難言的痛楚。
  “如果不呢?”
  “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眼看孫樵已無意回頭了,她的心真的好痛。
  “好,那我只能再將你軟禁在房裡,你別想再出去。”孫樵也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我要見他!”即使被關,她也要和殷堯關在一塊兒。
  “卡蘿,忘了他吧!他可能早已死了。”儘管如此,孫樵還是不忍荃荃為情傷心。
  “你騙我!”荃荃踉蹌地倒退了一步,她扶著椅 ​​背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我沒必要騙你,是我親眼看見他掉進黑巢窟旁的山崖裡,只不過沒見到屍首,   
  我也無法確定他到底是死是活。”他面罩寒霜,讓她看不出他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掉下山崖!
  據荃荃所知,那處山壑十分陡峭,難道殷堯真的掉下去了?!一時間,她已陷入一陣無法遏止的悲切中。
  “別想那麼多了,去休息吧!”荃荃滿臉的愁容,看在孫樵眼裡,還真有點於心不忍,畢竟,她是自己僅有的親人。
  “不要!”她在內心極力掙扎著,蕭索的臉上有的僅是哀傷。
  孫樵悲切的嘆了口氣,不禁緬懷過去充滿親情的時光,但那段回憶似乎已離他好遠好遠了。
  “你太累了,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可以去休息一會兒。”孫樵搖搖頭,迳自邁出松樵園去赴威廉的約會。
  “你不要走,你還我殷堯!”追至大門口的荃荃被麥可擋了下來,眼睜睜看著孫樵的座車呼嘯而去。
  荃荃掩面跪地哭泣著,兩行清淚泫然而下。有誰能告訴她殷堯在哪兒?他究竟是生,還是死?
  “你說什麼?要利用卡蘿引出殷堯?”聽了威廉的計劃,著實令孫樵震驚不已,   
  雖然這主意是他事前所設想的,但看了荃荃憔悴的面容後,他顯然有些後悔了。
  “我已經派人將那座山谷全都搜查過了,就只差沒將它翻過來,但還是找不到殷堯的遺骸,我想,他應該還沒死。”威廉倚在真皮椅上,嘴裡還叼著雪茄。
  “這樣好嗎?”孫樵忐忑不安地問道。
  “何必那麼震驚,據麥可說,這主意可是你當初所構想的。”威廉愜意的吸了口雪茄,聲音隨著裊裊煙霧緩緩上揚。
  孫樵頓時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若殷堯尚活著,卡蘿的確是個不錯的誘餌,問題是,這誘餌不是別人,而是他的親侄女;再說,威廉在圈子內的狠毒狡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實在不想讓侄女與這種人有任何瓜葛。
  當初他會對麥可這麼說,只不過是想以私 ​​人的立場騙出殷堯,並沒想到麥可這個大嘴巴竟然走漏他的想法。
  “可是,我現在覺得不妥。”
  “為什麼?是因為我的介入嗎?”
  不愧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哥級人物,一眼就看出孫樵的想法,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卡蘿年紀還輕,我不想讓她涉及其中,她向來單純,你就放過她吧!”孫樵老氣橫秋的懇求道。
  “是嗎?我看你是怕我對她不利吧!聽說她清麗可人,是難得一見的佳人,說   
  不定讓我看中了,這可是她的福氣呀!對了,她還是個處女吧!”威廉邪惡的笑了笑。
  “這……”孫樵漲紅了臉,一部份是因為氣憤,一部份是羞愧;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還要被眼前這小輩調笑,這是個什麼世界!
  “怎麼樣?不同意嗎?”威廉寒冽的眼神已百分之百示意出——你敢不服。
  “能不能讓我回去問問她的意思?”
  “不用了,我同意就行了。好,就這麼決定,明天你帶她來見我。”他以威脅性的語氣說道。
  孫樵垮下雙肩,他又能說什麼?對方是個大買主,又有不容輕視的勢力在,即使他不從,荃荃也無法逃出威廉的手掌心。
  “是,我明天帶她來。”
  威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孫樵瞧見他那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樣,真是心疼荃荃日後過的會是什麼樣的日子。
  殷堯躲在松樵園外監視著,對於里面的一靜一動他均能了若指掌,唯獨始終看不到他一心掛念的人——荃荃。
  就在他死裡逃生的那天,他偷偷地與鯊魚聯絡過,才知道荃荃已被騙了回去。她為何總是那麼傻呢?為了他,她要付出多少才肯罷手。
  他一定要將罪魁禍首逮住,才能彌補荃荃為他所犧牲的。
  昨天這裡似乎沒什麼動靜,但今天園裡彷彿特別熱鬧,來了幾個陌生人,但可以明顯的看出,他們絕非善類。
  嘈雜了一陣子,突然從廳門內衝出了一個嬌俏的人影,殷堯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真的是她,是他思念已久的荃荃!
  緊隨在她身後的,即是一早就前來松樵園的幾位魁梧的白人。
  “你們別過來,我絕不可能跟你們去的,你們去告訴那個叫威廉的,叫他去死吧!”荃荃雙肩因憤怒而抖動著,看她的模樣像是瘦了許多。
  有股衝動,他想將她擁入懷中,汲取她所有的馨香;但剛才從她口中吐出的兩個字“威廉”,讓他停止了行動。他靜靜分析她所說的話,很明顯的,這些人一定是威廉派來的手下,目的就是想將荃荃挾持過去。
  威廉到底是誰?他這麼做是何用意?
  莫非他覬覦荃荃的美色,想對她……
  天!他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否則,他敢肯定自己的衝動只會壞事,唯今之計,他   
  只有跟去瞧瞧。但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她,絕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這也就表示他不能失敗,絕對沒有讓他失敗的機會,否則,他失去性命事小,害了荃荃一生,他可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卡蘿小姐,這可是我們威廉先生禮遇你,才派我們來護送你,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其中一名白人說道。
  荃荃的杏眼狠狠的瞪著他,全身豎起自衛的芒刺,“管他敬酒或罰酒,我都不喝,你們一個個全去死吧!”
  “好,你可別怪我們了。”
  領頭的那個人猛然將荃荃的手往後一轉,繼而將她架上了車,絲毫不理會她的哀嚎聲。
  “荃荃!”殷堯再也受不了了,他奮不顧身的想衝到荃荃身邊,打掉她身後那隻可惡的大手。
  陡地,一隻手使勁按在殷堯的肩上,制止了他的行動,殷堯立刻使出迴旋踢想擺脫他。
  “是你!”
  “不錯,是我!忍著點,現在別去,等到了威廉的巢穴,我們會幫你杷荃荃救出   
  來的。”原來達爾聽從鯊魚的命令潛伏在這兒,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看見殷堯。
  “不用,救自己心愛的女人,我不會假手於他人的。”殷堯強制壓下他的怒氣,只能眼睜睜看著載有荃荃的轎車從眼前絕塵而過。
  “走,我們也該跟去了。”達爾輕拍他的肩,將他帶上他的重型機車。
  達爾之所以騎機車,是因它體型小,利於跟踪,且可以在大街小巷橫行無阻。
  跟了約半個小時後,那輛黑色轎車停在一處歐式建築物前,不一會兒,鐵門開啟,眼見那輛轎車就要駛了進去。
  達爾加緊油門飛駛而過,殷堯一個縱身跳躍,立即攀上車頂,隨著它進入這大宅院中;受過訓練的殷堯動作極為輕巧,因此車內的幾個大男人並未察覺有異樣。
  達爾這也拿出身藏的大哥大,撥了通電話給“鯨魚”之搴。
  自從達爾和之搴在鯊魚那兒分手後,即分別行動。達爾負責監視松樵園內的一舉一動,因而遇上了殷堯。
  至於之搴,他則是負責通知殷愷洋,想藉由他的力量,間接消滅威廉一干人。
  首先,他找到了殷愷洋在意大利落腳的地點及聯絡電話,再透過越洋電話與他聯繫,並告訴他殷堯現在的處境;殷愷洋二話不說,立刻遙控美國的部屬,全力搭配之搴,以期將威廉繩之以法,並將殷堯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他相信他的兒子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而現在的之搴正與殷愷洋身在美國的幾個重要部屬協商著該如何著手進行圍剿的行動。結果尚未商議出來,電話就霍然響起——
  “餵,藍之搴。”
  “鯨魚嗎?我是變色龍。”達爾急促的嗓音由彼端響起。
  “有消息了嗎?”
  “殷堯已經出現了,不過,他卻和荃荃陷入另一個困境中。”達爾語意未明的說道。
  “該不會這小子混進威廉的賊窩了吧?”向來冷靜的之搴一語道破達爾心中的不安。
  “不錯,因為荃荃被威廉挾持了,你想,他能坐視不管嗎?”達爾牽強的一笑,對於面對感情有時會失去理智,他可是親身經歷過。
  “我相信殷堯不會那麼容易就縛的,你先按兵不動,我們馬上趕到。地址是?”之搴拿出紙筆抄下。
  “好,我等你。要快,知道嗎?”
  “放心,我這就動身,你也要多注意裡面的狀況,若有異樣,不妨先動手。”之搴不放心的囑咐道。
  “這還用說,那就這麼說定÷蕺# 
  切斷了手機,達爾這才暫時鬆了口氣,至於他們的行動是否能圓滿成功,就冀望老天爺保佑了。
  殷堯埋伏在車頂上,隨著車子一同進入車   
  庫,他取出身藏的麻醉槍嚴陣以待,一等車內那幾個洋人將荃荃押出車外的那一剎那,立刻向他們射出麻醉槍,速度之快,令他們措手不及,只見那幾個洋人紛紛臥地不起。
  “堯!”荃荃不停地揉著眼睛,是既興奮又訝異,難以相信在她絕望的時候,老天會給她一線生機。
  “荃荃。”殷堯飛快地趨身向前,緊扣著她的手,心中百感交集,眼眸中有至死不悔的堅定。
  “你沒死,還活著!”
  荃荃上上下下打量他全身,兩隻小手不停輕輕撫觸他的肌膚,就怕這只是個夢,只消一個不小心,他就會消失了。
  殷堯輕輕執起她的小手,貼上自己的面頰,“我沒死,我還有體溫。”
  真的,他有體溫,甚至她還能聞到屬於他身上那股狂野的氣息,他真的還活著!而且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她飛快地撲向他懷裡,淚眼婆娑的抽噎道:“你好壞,你害人家哭死了,就只差沒隨你而去。我活著是為了完成你未完成的任務,我發誓要揪出那個幕後主使者。”
  “沒事了,別哭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他輕輕拭著她淚痕狼籍的臉,揪心不已的說。
  荃荃吸了吸鼻子才繼續問道:“對了,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在剛剛,跟你一塊兒進來的。”他淺笑著說。
  “剛剛!我怎麼沒有發覺?”荃荃睜大眼,愕然不已的問。
  “讓你發現了,我還怎麼混呀!”他輕點了下她小巧的鼻頭,又回復以往詼諧的語調。
  “你真壞。”荃荃掄起拳,做勢要捶他。
  他輕巧的握住她的拳,“我是壞,不過,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
  “誰要你的補償,我只要你平安無事。我伯父說你掉入懸崖底,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荃荃禁不住雙眼含淚。
  “我是不小心掉入斷崖,但並未到底,老天和你賜給我力量,讓我就這麼爬了上來。”他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帶過。
  “鬼才相信那麼容易,簡直像喝茶吃飯一樣,我才沒那麼輕易就上當呢!你一定是怕我擔心受怕,才說的如此輕鬆,對不?我想也想得出來,徒手爬一座峭壁有多艱難,而且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你一定還受了傷。”荃荃淚盈於睫,像一泉泓水滾滾流出。
  殷堯悚然一驚,她怎麼說哭就哭了!
  “別哭,別哭,幹嘛哭的那麼傷心?”他將她攬在胸口,恨不得將她揉進體內,和她時時刻刻的相守著。
  “因為……因為我高興,我真的好興奮能再見到你,我曾經用我的生命向上天祈禱,如今,果然靈驗了。”荃荃流的是歡喜的淚水。
  “荃荃……”
  她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別再說了,只要你能活著,我可比誰都開心。我們快走吧!以後不要再涉入風險了。”
  荃荃怎麼拉,殷堯就是文風不動,臉上的線條也冷峻了下來,並換上正經的口氣,“現在我有件事想請你答應我。”
  荃荃也感覺到氣氛凝重,對於他將要交代的事不敢小覷,她謹慎的問道:“什麼事?”
  “達爾現在人就在外面,但是離這裡尚有一段距離,我不能讓你冒險出去。記著,你就在這兒等我,找個隱密的地方先躲起來。”他十分謹慎的交代著,就擔心她會一時任性又闖了出去,他不想再嚐到她身陷危機時那種擔憂、椎心的痛楚。
  “你又要丟下我一個人自己去冒險。”荃荃連連退著步、搖著頭。難道他就不能體諒她怕失去他的心情嗎?
  “荃荃,我不是一個人去冒險,我有同伴的。”他費盡心力好安撫她,雖然他非常在意她的感受,可惜任何事都有其輕重緩急,在此緊要關頭,他絕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顧此失彼。
  “好,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不見不散。”她將自己的決定說的很明白了。
  殷堯深深吸了口氣,他能回得來嗎?坦白說,他並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別拗了,若看見達爾他們,就跟著他們走,知道嗎?”
  荃荃忿然的甩開他的手,“你又在騙我了對不對?明知自己此去生死難卜,為什麼你還要在我面前假裝一副狀若無事的姿態。”她紅唇緊抿,嗚咽地喘口氣又說:“我敢說你手裡若有根繩子,你一定會如法炮製,再將我捆起來,好去進行你的工作,別讓我這個廢物再阻礙你的行動。”
  殷堯瞧她那模樣 ​​,可真是心慌到了極點。
  他箝住她的雙臂,暗瘂粗嘎的說:“別讓我難過,你知道你這些無心之語,聽在我耳裡我有多難受?我並不想擺脫你呀!你是我的一切,但我有我的責任,這世界上有很多人並不是為自己而活的,而我就是其中之一,懂嗎?別逼我!快找個地方躲起來,車裡的幾個人就快醒了。”
  他鬆開她的手,也離開她的身邊,獨自一個人往危險地帶邁進。
  徒留下荃荃一人愕然的望著他飛快消逝的踪影,口中只是斷斷續續地喃喃念著幾個字: “他想擺脫我,他想擺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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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妹妹我愛你 第十章

       




  殷堯懷著疼痛欲裂的心,偷偷潛入了威廉所在的書房外,從窗外,他可看見兩個背影正在竊竊私語著,他揣測坐在咖啡色原木桌前的那個穿著西裝筆挺之人,應該就是威廉了。
  再環顧一下這兒的環境,甚為氣派,足以表現出他在這裡的地位,難怪連警方都袒護他,如今唯有親手找到他犯罪的證據,才能將他繩之以法。
  “奇怪,強尼不是說已將卡蘿挾持上車了嗎?怎麼那麼久還沒到?”威廉抬起頭,看了下壁鐘後,不禁皺眉道。
  “我去門外看看。”當威廉身旁的人轉過臉來,殷堯便認出他就是麥可。
  “我跟你去好了,順便可以看看你所說的美人兒究竟美不美,可有傾城之色?”威廉含笑的站起身。
  “是,是。”麥可暖昧的笑著,威廉也隨之哈哈大笑。
  殷堯雖聽不見他們的耳語為何,但對於他們如此猖狂的笑容可是反感到了極點,真不知這兩個人在說些什麼齷齪的事,竟笑得如此邪惡。
  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是笑了多久,威廉和麥可就這麼笑著走了出去。
  正好,這不是天賜良機嗎?
  他一使勁,翻過窗口,以似豹般的速度走近方才威廉所坐的檜木桌椅旁。
  證據會在這兒嗎?堂而皇之的就放在廳內的書桌上,有這個可能嗎?
  試一試吧!反正不會有錯。
  他非常迅速的檢查過每一個抽屜,都沒發覺異樣,直到他想放棄的那一刻,突然,他感覺右下角的抽屜竟然合不攏,這才將它完全取出一看,裡面竟塞了一個小型牛皮紙袋,就在他取出那牛皮袋的同時,剎那間鈴聲大作,四面來了不少威廉的手下。
  殷堯警覺的躲在桌下,拿出腰間暗藏的槍枝,每個毛細孔都呈警備的狀態。
  “姓殷的,你出來吧!你不是銅牆鐵壁,敵不過我們萬彈穿身的,還是乖乖出來,我可以讓你死的好看點。”威廉如鬼魅般的身影霍然閃了進來,十足笑裡藏刀的德行。
  殷堯握緊槍枝,並暗下表上的按鈕,他明白時間已經到了。
  “還是不肯出來,是聽不懂我的話嗎?槍子兒可是不會等人的,你可得盡快作出   
  決定,一方面我不想浪費子彈,另一方面我也是為你好,不願看你變成蜂窩。”威廉譏誚的笑說。
  殷堯看著表上秒數的顯示,十、九、八……二、一,行動!
  他以快速側滾的方式滾出,一邊描準威廉所在位置開上一槍,隨之滾至廳邊的魚缸後藏匿了起來。當然,威廉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巧妙的一閃,躲過殷堯這一槍。
  這下,威廉的手下才從剛才那一幕醒悟過來,開始對著魚缸的方向連連開槍。遽然間,槍聲及玻璃破碎的聲音形成一股刺耳的轟然巨響。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威廉的手下突然靜止了動作,轟然聲也倏然歸於寧靜,像是先前的激烈槍戰從未發生過一般,更荒謬的是,眼見威廉的手下一個個應聲倒地,還不知是誰下的手。
  此刻,殷堯已從魚缸後走了出來,而屋外也莫名多出了一群勁裝部隊,他們均至殷堯面前行禮道:“總裁,你還好吧!”
  殷堯微微頷了頷首,“辛苦各位了。”
  “你們這些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守在門外的人呢?”威廉雙手已被殷堯的兩名手下箝制住,他氣憤難當的怒罵道。
  “他們已被我們用無聲瓦斯槍一一給擊昏了,正躺在門外睡大頭覺呢!”箝住他的兩個年輕人相覷而笑說:“我們全都是僑舶在美的精英,今天首次'上戰場',成績倒還滿不錯的,是既新鮮又刺激。”
  “你們……”威廉驚訝的看著這些人,個個肌肉糾結,完全不像一般的上班族。
  殷堯看出他的疑惑,於是輕笑的解釋道:“僑舶在三年前的確只是個文人世界,他們會構思、會談生意、會動腦筋,更是僑舶的好幫手,但他們不會保全,不會功夫,在遇上不良宵小的勒索時,還必須倚賴警方或保全公司的人,我認為這樣效率太差,又無法防患未然,因此,我自己訓練了一團精武部隊,他們不會談生意、不會動腦筋,卻是僑舶的前線堡壘,保護著公司所有員工的安全。”
  在殷堯說明的同時,這些精英們個個抬頭挺胸非常傲然。
  “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威廉不敢相信的看著殷堯。
  “別管我是誰,我想這應該就是所有犯罪資料的磁片÷蕺#幣笠⒀鍥鶚稚系吶F袋,是他方才從抽屜底下拿出來的。
  “不是,我沒做壞事,哪來的犯罪資料,這只不過是我私人的商業資料檔,你還我!”威廉想衝上前奪回來,只可惜被挾持的動都動不了。
  殷堯瞧他那欲蓋彌彰的急樣,忍不住一聲輕笑從唇角輕逸了出來,“別衝動,我會拿回去證明,如果你真是清白的,我抓你也沒用,對不對?”
  “不,你們不可以拿走它!”看著自己一生的心血及財富就要泡湯了,威廉忍不住大喝出聲。
  殷堯不予理會他,兀自向外走了去。
  此時的威廉全身發顫,臉上也露出猙獰的表情,既然失去所有的財富、地位,他還活著幹嘛!不如豁出去和這小子決一死戰。
  他愈想愈激動,終至像狂人般怒吼一聲,奮力掙脫了身旁的兩個人,並從他們身上奪下一把槍,快速描準殷堯的背影扣下扳機。
  就在他狂叫的那一刻,殷堯也旋身過來,親眼看著他向自己舉槍射擊!
  在發出火光的瞬間,突然一個白衣仙子擋在殷堯面前,替他擋下了這一槍,血跡染紅了她雪白的罩衫,猶如在她胸前綻開一朵嫣紅的玫瑰。
  殷堯一個大跨步,倏然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她就像是個即將隕落的星星般,血色在她臉上陡地盡失。
  “荃荃!”殷堯的臉色並不比她好看到哪兒去,“你這是何苦,我不要你替我死!”   
  荃荃微微一笑,笑的無比淒然,“這樣不僅能救你一命,也可以擺脫我……你終於擺……擺脫我了……”
  她昏厥在他的懷中,眼角還含著滾燙的淚珠,表情有許多的不甘、絕望。
  當它慢慢滑落滴在他的手臂時,愕然已久的殷堯突然醒了,“快,快叫救護車,快呀!”
  當之搴率著一群人趕來時,所瞧見的就是這種混亂的場面,他納悶地問著倚在門外的達爾,“這是怎麼回事,這些黑衣部隊又是什麼人?”
  “是我們太雞婆了,殷堯這小子根本不需要我們,這些人就是他帶來的,更是他早在三年前培育的人才,可見在他接受海豚這個身份的同時,也盡力去籌備所有的事了;但萬萬沒想到百密總有一疏,竟會發生這種事。”
  剛才他正準備混進去協助殷堯的時候,突然看見八人一組的黑衣人也潛了進去,並用消音槍擊昏了所有威廉的手下,於是,他在好奇心的作崇下跟在他們身後,才清楚的看見這精采又傷心的一幕。
  “荃荃!”之搴看見被抬上擔架的人是竟荃荃,“荃荃怎麼了?”
  “她替殷堯挨了個槍子。唉!殷堯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閃過那顆子彈,荃荃不懂,就拿自己的身子去替殷堯擋子彈。”
  “真是太冤枉了。”之搴捶牆道。
  “我現在只擔心殷堯,怕他會承受不住。”
  “別想了,咱們也跟去瞧瞧,或許荃荃的槍傷並沒嚴重到沒救的地步。”他繼而轉身對站在他身後的幾個殷愷洋所派下的助手說:“想不到你們總裁還留有這一手,或許就連你們老董都不知道呢!雖然白跑了一趟,還是謝謝你們的幫忙。”
  其中一名伸手道:“哪裡!若有我們可以效勞的地方,你儘管吩附。”
  之搴也伸出手與他交握在一塊兒,“一定!”、
  “荃荃!”
  經過醫生的允許,殷堯獨自一人待在手術室內,親眼看著荃荃在鬼門關徘徊的痛苦表情。當醫生告訴他,病人目前毫無求生意志,似乎一心想死,就連心電圖都好幾次呈微弱停擺的狀態時,殷堯即忍不住大聲疾呼她的名字。
  他執起她冰冷的小手放在唇角,“我不准你死,在沒有我的同意之前,你不可以一個人走。”
  見她還是無動於衷的冷漠表情,他禁不住加大音量說:“荃荃,你到底聽見了沒?我愛你,從沒有想擺脫你的意思,早上是我一時心急才會口不擇言,請你相信我,我從沒那麼想過……”
  “先生,小聲點,你這樣反而會害了她,也防礙了我們的工作。”在一旁執勤的小護士在一旁小聲勸告他。
  殷堯無奈的爬爬頭髮,揉了揉眉心,“我不這麼做,你教我還能怎麼辦?她根本就拒絕聽我說話。”
  荃荃真是像睡著了般,那麼寧靜、安詳,對於外界的一切她都充耳不聞,只將自己深鎖在她的象牙塔內,因為她一直告訴自己,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伯父、殷堯,甚至任何一個人。
  小護士嘆口氣說:“耳朵是關得起來,但心是關不起來的,不如這樣吧!你就用心與她交談、溝通,相信她會懂的。”
  “用心溝通?”
  殷堯定定地看著荃荃,她會懂嗎?會的,她一定要懂,絕不能將他摒除在她的世界以外。
  就在剛剛,孫樵已被警方收押,在臨去前,他不時以一個垂垂老者的心態向他懺悔著,並將荃荃全權託付予給他,如今,自己已是荃荃唯一可以依賴的人了,照顧她、保護她,絕不是負擔,而是一種甜蜜的感受。這種被依靠的感覺是那麼美好,荃荃快點醒來吧!不要讓我在悔恨中度過。他在心中不斷呢喃著。
  他輕輕扳開她緊握的拳頭,在她柔軟的手心上,輕輕寫上四個字:深情真愛。
  “我已將真情放在你手裡,你感覺得到嗎?打開心門,用心去體會我給你的是什麼,別再拒絕我了。”他再將她的手掌握成拳,輕巧的放在她心口上。
  接著,他只能向上蒼祈求了,希望她能聽到、看到、感覺到……
  荃荃看見了爸爸媽媽,他們來接荃荃了嗎?她真想就這麼跟他們去,可是,有個聲音不停地呼喚著她,讓她無法下定決心。
  是誰呢?一會兒大聲吼著,一會兒又輕聲細語,又在她手心上搔著癢。
  不,不像是搔癢,像是在寫字,他為什麼要在她手心上寫字?又是那麼溫柔的對待她?
  這種感覺好熟悉,她應該認識這個人,他是誰?
  驀然,有一張臉呈現在她面前,是殷堯……是殷堯!對,她一直捨不下的就是他,可是,他不是想擺脫她嗎?
  就在這時候,有一股暖流竄進她胸口,讓她覺得好舒坦;她終於懂了,他放在她心上的是愛,不是擺脫,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爸、媽,原諒我,女兒捨不得他,也捨不得這裡的一切,我不想去了。她轉身拼命的往回奔,一心一意想見她的堯。
  “快,快,李醫師,有動靜了,病人的心跳已慢慢恢復正常,血壓也上升,可以繼續動手術了。”
  那位勸誘殷堯的小護士首先發現了這個奇蹟,她立刻通知手術室內正垂頭喪氣的醫護人員;只見大夥一聽到這個訊息,每個人都打起精神,為這個奇蹟而奮鬥。
  尚窩在荃荃頸項間不停呢喃低語的殷堯,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吵聲給喚了起來,小護士連忙興奮的告訴他,“你成功了,你的女朋友已找回了求生意志,她有救了!”
  “真的!”殷堯立即跳起身,伏在心電圖面前,定睛的看著它,一波波有力的浪潮滑過熒幕,荃荃真的找回了自己,他激動的掉下淚水,然而,這卻是喜悅的淚痕。
  “小凡#你哥現在人在哪兒呀?你帶我們東奔西跑,耍得我們團團轉,真是的!”
  殷愷洋與玉雅才剛下飛機,就被殷凡@到茶當酒,椅子還沒坐熱,又被她拉進了醫院。
  “不是啦!哥現在真的在醫院,你們跟我走就是了。”殷凡J紫認鋁順擔為他倆打開車門。
  “那你剛才怎麼不說呢!讓我和你爸像個傻瓜似的繞了一大圈。”玉雅禁不住輕斥她一聲。
  剛下飛機時,她就忍不住想念上殷凡<婦淞耍好好的一個人才出門幾天,就瘦成這副樣子,看在她心裡可真是既難過又不捨。
  “你哥受傷了嗎?不是聽小楊他們回報,你哥一切平安,現在又怎麼會在醫院呢?
  一踏進醫院這種敏感的地方,殷愷洋心中就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煩躁焦慮的情緒。
  “爸,你別緊張,不是哥,是你'媳婦'。”殷凡>乖謖飭嚼廈媲跋鋁艘患撩鴕。
  “你說什麼?你哥已經在美國偷偷結婚了!他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我又不會反對他娶妻生子,甚至巴望都來不及了,他幹嘛像見不得人似的偷偷結婚呀!”殷愷洋   
  的腳步戛然而止,一陣驚愕不解的看向殷凡!
  “對呀!小凡#你快把話給說清楚,別嚇我們了。殷堯平日雖然隨性慣了,可   
  是關於終身大事,我相信他絕不會如此草率而為的。”玉雅較冷靜的分析。
  “我只不過才說'媳婦'兩個字,瞧你們緊張成什麼樣子。”殷凡6褡骶緄牟豢把事實趕快告訴他們,還在那兒賣著關子。
  “你不說算了,我們找你哥問個明白。”
  玉雅極了解殷凡U庵治恐天下不亂的調皮個性,對付她的最好方法,就是別再追問她,自然而然就會全招了。
  “好啦!我說嘛!”殷凡8廈Φ滄∮裱擰
  瞧,真是屢試不爽。
  “哥趁進行任務之便,認識了一個女孩兒,雖然她就是孫樵的侄女,但她識大體、明大義,從不同流合污,是個很好的女孩兒,長得又漂亮,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那她又怎麼會住進醫院?”殷愷洋巴不得立刻見見這女孩兒,看她到底是如何擄獲殷堯那放浪不羈、從不歸岸的心。
  “她為了救哥身中一槍,哥可是快急死了呢!也不知道昨晚手術進行的怎麼樣了。”
  “咱們快去瞧瞧吧!”
  殷愷洋和玉雅心一急,拉著殷凡V蓖病房而去。
  手術後的荃荃已漸漸恢復神智,她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著殷堯俐落的身手削著蘋果,只見一條螺旋狀的果皮完整無缺的脫離果肉。
  “怎麼樣?我的技術還不賴吧!”殷堯詼諧的說,只願博得佳人一笑。
  “比我好多了,我從來都沒成功過。”
  荃荃微微一笑,這笑容就像蜻蜓點水般的那麼微乎其微,但殷堯就是看見了。他不僅看見她的微笑,更看見跟隨著她一塊兒醒來的些許不安及惆悵。
  他切了一小片蘋果,放進她嘴裡,“甜嗎?”
  她輕盈的點了下頭。
  “可是你心裡很苦,一點都不甜。”他道出她的心事。
  荃荃驚愕地抬頭看他,“哪有,你這樣對我,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苦呢!”
  “我看出你對我的不放心,是不是心裡還有什麼疙瘩在,令你無法坦然的面對我?”他放下水果刀及剩餘大半的蘋果,騰出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
  “沒有。”她 ​​低首不敢直視他。
  “別欺騙自己,也別隱瞞我,是不是對我那天情急下所說出的屁話還耿耿於懷?我……我真是比豬狗都不如。”殷堯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堯!”她猛然坐起,梭巡著他已紅腫的臉,完全忽略了自己傷口的疼痛,“好傻,你真的好傻,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我會心疼。”
  他拿下她撫著他臉頰的柔荑,輕輕放在手中摩擦著,“好久沒聽你喊我一聲'堯'了,感覺真好!剛才你那副落落寡歡的模樣,才教我心疼呢!真怕你又會將自己的心關閉起來。”
  “不會的,是你將我喚醒的,用真情摯愛將我從另一個世界給喚回來的,我不會再輕易放棄你,還有這里美好的一切。”她 ​​倚在他懷中,這種感覺好好。
  “那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眉宇間盡是無限的愁思?”他拂過她如雲的秀發,那種滑潤的感覺讓他為之心動。
  “因為我實在不敢面對我醒來後的世界,我已沒有了親人,只剩下你了。雖然你夢中的呼喚猶在我耳邊,但我無法肯定那是真是假?還有伯父,他好嗎?我不敢去詢問他的刑責會是什麼,我真的好怕失去他,更怕你現在這麼對我只是同情及義務。”她 ​​垂顏低訴,不敢面對他眼中的星芒。
  “原來你還是不信任我,你教我到底該怎麼辦呢?以死明鑑?”他促狹的說。對這小妮子老愛往死胡同里鑽,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又亂說話了,我才沒那麼狠心!”荃荃嘟起小嘴,氣憤的別過頭,“誰要你死了。”
  她 ​​也只不過是不確定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到底是多少,他何必動不動就以死來要脅她。
  他最討厭了!
  殷堯見她不理他,連忙跑至床的另一邊,做著鬼臉逗她開心。
  荃荃輕哼了一聲,又將小腦袋撇向另一方。
  殷堯拿她沒轍,只好又大步跑回原位。
  荃荃似乎存心想捉弄他,又轉了個方向。
  “天,你是想謀殺親夫啊!這床那麼大,多跑幾次我可會累死的。”他詭譎的笑了笑,“沒關係,隨你愛怎麼轉就怎麼轉,我一樣看得到你漂亮的臉蛋。”
  荃荃正在納悶這句話的含義時,卻被殷堯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竟跳上她的床,半跪在她的正前方。
  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被門外的聲音嚇的不知所措。
  “喲!什麼時候求婚流行這一招了?可真新穎好玩呀!”殷凡^揶淼母叻直嗓音,很快的由外傳了進來,頓時令荃荃羞赧的抬不起頭。
  這丫頭就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踪,還不時的出來嚇人。
  “你還不快下去。”荃荃輕聲說,並對殷堯使個眼色。
  殷堯只對她眨眨眼,給她一種無動於衷的表情。
  “就讓這小子跪著吧!他是該成家了。”殷愷洋豪邁的說道,這句話著實令殷堯愣了好幾秒。
  “爸,雅姨,你們怎麼來了?也不通知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們。”不用荃荃提醒,這回他可是乖乖的自己跳下床。
  爸!這麼說這位是殷伯父,那在他身旁的高貴婦人又是……聽堯喚她雅姨,那應該不是他母親。
  這個殷堯怎麼搞著,為什麼還不為她做介紹?害她忤在這兒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還真是尷尬。
  “你人都不知飛到哪兒去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聯絡你?不過,你倒讓我挺訝異的,竟默默組織了一支僑舶勁裝部隊,若不是聽小凡K擔我還真不敢相信。”殷愷洋重重拍了拍殷堯的肩,語氣中多是嘉許。
  “哪裡。爸,你若有需要,我的人手隨時聽你候傳。”殷堯很驕傲的說。
  “我又不是皇帝,哪用得著候傳,你有這份心就夠了。”殷愷洋摸摸鬢角笑道。
  “你們兩個大男人就只顧著聊天,也不管孫小姐啦!”玉雅打了他們父子的岔,斜睨了他倆一眼,兀自走到荃荃身邊坐下。
  “你就是孫荃小姐?”玉雅像個慈母般執起她的手,溫柔的問道。
  第一印象果然重要,顯然荃荃已深得兩位長輩的好感。
  “我……”
  玉雅了解她的難處,於是她先自我介紹,“雖然我不是殷堯及殷凡5那諮母親,   
  但他們倆從小都是由我拉拔大的,你可以跟著他們叫我雅姨。”
  “雅……雅姨。”
  “謝謝你救了殷堯,我和愷洋都很感激你。”
  荃荃這下可亂了,“快別這麼說,我並沒做什麼。況且,我事後才知道殷堯他……他根本躲得過那一槍,是我多事。”她 ​​愈說愈覺慚愧。
  “這可不一樣,如今世上像你這麼多情多義的女子已不多見了,我們很感激你,更佩服你。”殷愷洋對荃荃這個未來的媳婦真是投緣到心坎裡去了。
  聽了這一番話,荃荃更覺汗顏,明明是他們孫家對不起殷堯,如今還被人家向神一般看待,這豈不是折煞她了。
  “我沒那麼好,我有私心,我只不過是想替我伯父贖罪。”
  殷愷洋搖搖頭道:“你真是個好女孩兒。至於你伯父,我已和警方溝通過了,念在他這次乃受人利用、並非大奸大惡之徒,且尚有心悔改,法官應該會留他一命。”
  “真的!”此時,荃荃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玉雅笑著點了點頭,“愷洋,咱們這就去分公司吧!別礙著他們年輕人了。”
  “對,對,我也累了,該回去休息了。”殷愷洋摸摸腦袋,很識趣的說。
  “對了,小凡U夂⒆幽?”玉雅左右張望著。
  “她準是去壓馬路了,自從禁足令一解除,她常常一晃眼就找不到人;別擔心,天黑前她會回來的。現在她可比我還熟悉紐約的大街小巷呢!”這下子可輪到殷堯回報一箭之仇了。
  “這孩子……算了,那我們先走了。荃荃,你好好休養。”
  殷堯護送他倆上了車,返回時,正好看見在荃荃淌淚飲泣著。
  “怎麼了?我爸他們說錯了什麼嗎?”他疾步上前追問道。
  “沒有,是我太高興了,所以忍不住……”
  “是太高興快要嫁給我了?”殷堯壞壞的問。
  她咬咬唇,正想捶他一拳,“你最——”
  “討厭了,對不對?你瞧,我都會背了。既然我那麼差勁,我只好去當和尚了。”他佯裝著很可憐的模樣。
  “你去當和尚,那麼,你那群繞著地球三圈半的女友們該怎麼辦?她們只好全去當尼姑÷蕺#彼酸酸的說。
  “天,我現在才知道,有時候女人的記憶力和想像力是不容小覷的。我現在告訴你,我如果真去當和尚,一定搬到你住的尼姑庵隔壁,近水樓台,不是挺好的。”
  “誰要陪你出家,你別作夢了。”
  “沒關係,那我陪你出家,走出你家進我家,我們永不分開……”
  殷堯不想再浪費時間與她玩繞舌遊戲,早知道她舌頭那麼靈活的話,他也不會放它在那與自己閒嗑牙,至少得讓它用在有“意義”的用途上,就像這樣——
  相擁成纏,熱吻成癡,天旋地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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