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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old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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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弱水】霸風奪晴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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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26 12:38:4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靜溢的寧馨時刻,突然一道聖諭傳來,打破了原先的寧靜。

    風玄煒心中一凜,叮囑黎海晴好好休息,自己則出去聽領口諭,過了一會兒才回內堂。

    見他神色有些不安,黎海晴關心地問:「皇上說了什麼?為何你的臉色這麼不好?」

    「沒什麼。」他勉強裝出微笑,「只是皇上傳召,沒什麼。」他溫柔地幫她蓋好棉被,輕撫著她的額,「我很快就回來,你好好躺著休息。」

    「嗯。」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他回以一笑,轉身出去,沒發現她的笑容在他轉身後染上了愁緒。

    出寢宮前,他神色肅然地吩咐眾宮女太監,不許任何人進入寢宮,然後才懷著忐忑的心情,隨那名傳令的太監離去。

    他不知道風玄-為何召見他。若是有所責罰,那麼他絲毫無畏,怕的只是風玄-突然改變了主意,決定提早下旨賜婚,那麼他和風淨漓的計策便無用武之地……若真是那樣,他也只好抗旨了!

    除死無大事。無論如何,他絕不負黎海晴!

    這麼一想,風玄煒的心情登時平靜,從容地穿廊過戶,來到了御書房外,隨即被傳入御書房裡。

    行禮之後,抬頭卻見風玄-神色凝重地望著自己。

    「不知皇上何事召見?」風玄煒心中暗暗猜測。

    然而風玄-卻一語不發地走下御座,遞了件東西要給他。

    風玄煒定睛一瞧,竟是他的玉珮,不由得一愣,無言地望著兄長。

    風玄-淡淡地道:「不認得嗎?這是八叔送你的玉珮。」攤開手掌,玉珮在他掌中散發著溫潤的光華。

    「我知道。」說完,風玄煒再度沉默,目光停在玉珮上,前塵往事紛紛湧上心頭,紛雜的情感在心底交戰……忽而是幼年時八叔待他的慈愛,轉瞬間卻憶起殺父之恨;忽而想到八叔向來和藹的面容,霎時又記起戰場上猙獰的臉孔……

    明明是恩義深重,為何卻成了怨恨糾結?

    玉珮還是原來的玉珮,八叔卻不是他所以為的八叔……

    「你可以拿回玉珮。」

    風玄煒聞聲抬頭,只見兄長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面無表情。

    猶豫了許久,他終於從風玄-手中接過玉珮,心情沉重地問:「皇上打算怎麼處置八叔?」

    「等他被押解到京時,朕自有處置,你不必多問。」跟著話鋒一轉,「你許久未曾請安,母后掛心不已,等一下你便和朕一起去向母后請安,朕另外有事要告訴你。」

    聽兄長提起母后,鳳玄煒心中有愧,低頭答應了。

    風玄-隨即命人擺駕,往太后居所而去。

    路上,風玄-一直默默無語,思索著該如何告訴風玄煒他的婚事。

    見兄長神色,風玄煒已知先前的猜測恐怕要成真,該來的終究是會來,只是不知風玄-會怎麼開口。

    兩人各懷心事,步伐更形沉重。

    突然,風玄-停住了腳步,側身問:「你可知我朔風皇朝立國至今多少年了?」

    「知道。從高祖建號稱帝開始,到今年已有三十八年。」

    「朕再問你,一統天下又有多少年呢?」

    「父皇於始元六年統一天下,至今尚不滿二十年。」

    風玄-點點頭:「不錯,你記得很清楚。」跟著歎了口氣,「這不到二十年的時間,我朝國力日盛,但是始終有一個隱憂。」

    「敢問皇上是什麼隱憂?」風玄煒不知他何以突然說起這些,心中疑惑,但既然不是說自己的婚事,心情便稍微舒緩。

    「自前朝以來,世族的勢力便牢不可破,當初我朝也是依靠世族協助,方能一統天下。如今世族影響力雖然漸漸減弱,但是仍然不容小覷,因此朝廷多方拉攏,或賜以爵祿,或與皇室聯姻,只為了鞏固朝局,守住祖先基業,使天下不必再陷入戰火之中。」風玄-說完,定定地看著風玄煒。

    風玄煒終於明白兄長的目的。說了那麼多,只是為了說服他娶皇甫暄,卻扣上為國為民的大義,說得冠冕堂皇。

    他料想再來風玄-便要說賜婚的事,心下憤然,顧不得什麼君臣、兄弟之禮便要發作,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聲急切的叫喚,回頭才發現竟是他宮裡的宮女,連忙搶上前兩步。

    「參見皇上,參見殿下!」那宮女上氣不接下氣地行禮,神色慌張。

    風玄-微微皺眉,擺手示意她平身。

    不等她站好,風玄煒便著急地問:「發生什麼事?」

    那宮女驚慌地回答:「殿下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寢宮,可是東平侯——」

    她話還沒說完,風玄煒已匆匆奔離,連告退都忘了。

    ***

    望著風玄煒的背影消失,黎海晴悄悄歎了口氣。

    皇上為什麼召見他,她輕易便能猜到緣由。多半還是因為她吧……

    雖然當時皇上命人找她,讓她留在風玄煒身邊,但那是因為他病重,不得不如此;如今他病好了,她不敢奢望皇上真的會同意讓他留下她,並且娶她為妻……最多,是個妾吧!即使他信誓旦旦……

    在那天來臨之前,她還能獨佔他的情;但是之後呢?她該走,或是留下?

    走,就再也見不到他;留下,卻得看他另娶他人……她相信他的心意不會改變,卻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和別人分享他。

    驀地,眼前浮現母親終日哀怨的臉龐。

    漫長的十餘年裡,母親將所有的青春耗費在等待,等待一個不歸的人,讓思念染白了青絲,憔悴了花顏,卻仍抱憾以終……

    黎海晴想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在思念中衰老,在絕望中憔悴……如果離開,她會變成母親那樣嗎?

    她曾說自己可以藏好回憶,靠著曾有的少許幸福活著……但她真的能嗎?做得到嗎?

    「不!」她猛地坐起,雙手緊緊環住自己,拚命搖頭。

    當她在他懷中說出那些話時,感覺到的只有他的溫暖,竟忘了心頭的寒冷;如今沒了他的懷抱,陣陣寒意襲上心頭,她才明白自己先前說的根本是做不到的事。

    那太可怕,也太可悲。

    瞬間也好,永恆也罷,她只想緊緊捉住。

    妻也好,妾也罷,她不願再想……

    萬般思緒最後只化作一聲歎息。

    忽聽得外面一陣嘈雜,似乎有事發生,她稍一猶疑,著衣出去一探究竟,只見幾名宮女太監正慌慌張張地阻止一名紫衣男子進寢宮,定睛一看,那紫衣男子原來是之前見過的東平侯夏侯應天,還有個侍衛打扮的男子站在他身後,那男子肩上則停著一隻鸚鵡。

    「候爺,您不能進去呀!殿下吩咐……」

    夏侯應天雙眉一軒,冷冷地看著說話的宮女,那宮女登時閉嘴,不敢再說。

    「怎麼不說完?」他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此時,一名太監使了個眼色,最靠近門口的那名宮女立刻悄悄跑開,夏侯應天眼角餘光瞥見那宮女離去,卻毫不在意。

    一名太監鼓起勇氣,低嚅道:「殿下說過……如果讓人進寢宮,奴才就……就沒命……」

    「喔?風玄煒會殺人,難道我不會嗎?」夏侯應天揚眉冷笑,「腰斬或是凌遲,你們自己選吧。」

    那些太監宮女聞言,一個個噤若寒蟬,低著頭打顫。

    「侯爺,您何必為難他們。」黎海晴雙眉微皺,步出內堂,斂衽施禮。

    夏侯應天挑了挑眉,跨步走進寢宮,從容落座,他的侍衛連忙跟進。

    待他坐定,黎海晴輕聲問:「侯爺突然造訪,不知有何賜教?」

    「造訪?看來,你好像把自己當成這裡的主人了?」夏侯應天斜睨著她,不屑地冷笑。

    她臉色慘白,勉強一笑:「民女自知身份低賤,豈敢如此。」

    「只怕你口裡這麼說,心裡卻不如此想。」他一邊說,一邊逗弄鸚鵡,眼光全沒向她瞟上一瞟,竟是全然沒將她看在眼裡。

    「侯爺言重了……」她低著頭,語音輕渺。

    他輕拍了下鸚鵡的頭,那鸚鵡叫了兩聲,振翅飛出去,然後他才挑眉問:「既是如此、那麼你何時離開?」他終於正眼瞧她,只是目光中充滿嘲弄的意味。

    離開?!

    她身子一震,無力地退了兩步,默然無語。

    「怎麼?捨不得榮華富貴?」他冷笑兩聲,不屑地道,「烏鴉豈能隨綵鳳,就算上了枝頭,依舊成不了鳳凰。

    「民女知道……」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老實告訴你,皇上已經為十殿下安排了親事。」

    此語恍如晴天霹靂,狠狠地打在黎海晴心上。她身子一軟,頹然坐倒在地上。雖然心中早已想過,但真的知道了,心病卻一分未減……

    她緩緩地抬起頭,無神地問:「是……哪家千金?」

    見到她那模樣,一旁的侍衛面露不忍之色,夏侯應天卻像沒看到一樣,低頭睥睨著她;「對方是皇甫家的次女,不但家世顯赫勝你千百倍,容貌、才情也遠過於你。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有資格匹配皇家。娶了她,可以拉攏皇甫家;娶了你這個鄉野村姑,卻要激怒各世族。」

    她無力反駁,只能任他貶損。

    彷彿覺得不夠似的,他又繼續說道:「本侯爺真不明白,你到底使了什麼伎倆,居然把玄煒迷得團團轉。不過這些都不要緊,至多就是讓玄煒收你當側妃,反正王孫貴胄有個三妻四妾是常事,嬌妻美妾中多個醜八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個陪襯。」

    他睨著黎海晴,彷彿施恩一般地說道:「念在你曾救過玄煒的分上,如果你求本侯爺,本侯爺說不定願意大發慈悲向皇上進言,讓你留在他身邊。如何?」

    到了此時,黎海晴已是心如死灰,緩緩起身,淒然一笑:「不敢勞煩侯爺。」

    夏侯應天「嘿」的一聲,含諷道:「這是你惟一的機會,好好把握,不要妄想以退為進,更別奢望從玄煒身上下功夫就可以當正妃。做人要識時務,懂分寸。」

    「民女有自知之明。」

    「真的?莫要口是心非,到時就後悔莫及了。」

    「民女句句實言。」

    「既然如此,你現在就隨本侯爺離宮。」夏侯應天起身朝黎海晴走了兩步。

    「現在離開?這麼快……」她身子微微一晃,險些要倒下,幸好夏侯應天的侍衛及時扶了她一把。

    「黎姑娘,你沒事吧?」那侍衛有些同情地看著她。

    黎海晴搖搖頭,低聲稱謝。

    「不必假惺惺了。」夏侯應天哼了一聲,皺眉道,「你若不想離開就直說。本侯爺說過,可以賞你一個小妾當當。」

    「不必了。」黎海晴一咬牙,施禮道,「民女這就隨侯爺出宮。」

    「不准!」隨著這聲暴喝,一道狂怒的身影飛奔進宮,「我不准你走!誰也別想帶走你!」說著,一把推開扶著她的侍衛,將她擁入懷裡,緊緊抱著。

    「阿煒……」黎海晴合上雙眼,感覺到他溫暖的氣息,淚水終於悄悄滑落……

    至少,她在離開前見到了他,該滿足了……

    「你答應過不會離開的!」風玄煒急切地重複她曾說過的諾言。

    「我們……或許注定無緣……」她睜開眼,顫動的睫羽沾著幾顆晶瑩的淚珠,眼中閃動著水光。

    「不!我們之間的緣分誰也斬不斷!」他更加用力抱緊她,微微顫抖著。

    「世間的事,不是我們怎麼想就能如願的……」哀婉淒楚的眸光流連在他臉上,似乎想借此將他牢牢記在心上。

    「我不管!就算是天擋在我們面前,我也要跟天鬥!」他吼完,突然惡狠狠地瞪著一旁的夏侯應天,怒道,「夏侯應天,一定是你挑撥離間,逼晴離開!」

    「不錯,正是我。」夏侯應天蠻不在乎地挑了挑眉。

    「我就知道!」風玄煒咬牙切齒地道,「不要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

    夏侯應天斜睨著他,冷笑一聲:「你能奈我何?」

    「你!」風玄煒一怒之下,放開了黎海晴,順手抽出那侍衛腰間的劍,手腕一抖,挺劍刺向夏候應天。

    夏侯應天身形不動,臉微微一偏,避開那一刺。

    一擊不中,風玄煒愈發惱怒。手腕一抖一點,迅捷地連刺十幾劍,銀光交織成一張劍網,團團罩住夏侯應天。

    卻見夏侯應天只是左移幾分,右挪幾寸,輕易閃過了攻勢,風玄煒連他的衣角都沒削到。

    他甚至一邊閃避,一邊輕蔑地道:「憑你這種微招末式,出去可別說你和我是同門。」

    風玄煒被他一激,刺得更急了,但招式卻因此顯得浮躁,破綻迭出,反倒不如原先凌厲。

    夏侯應天呼了一聲,嗤笑道:「枉你學武多年,竟然只學到這種招式;就算我不閃,只怕你也殺不了我!」

    風玄煒恨恨地道:「有種你就別閃!」說著,劍尖直指夏侯應天的咽喉——

    沒料到夏侯應天真的不閃不避,風玄煒一愣之下,急忙打住,亮晃晃的劍尖停在夏侯應天咽喉前的約兩三分之處,微微顫動著。

    夏侯應天低頭看著長劍,嘴角微揚,冷冷地道:「我早說了,這樣的招式殺不了人。」

    「你!」風玄煒大口喘著氣,臉色鐵青,長劍往前遞了一分,卻又打住,怒氣騰騰地瞪著夏侯應天。

    「求殿下息怒!」夏侯應天的侍衛在一旁見了,憂心不已,趕緊求情。

    風玄煒全然不理會他,劍尖兀自指著夏侯應天,怒道:「像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常人的感情!你愛的只有你自己,否則你不會處處進逼,不留半點情面,一定要拆散我和晴!」

    「你說錯了。」夏侯應天揚眉微笑,眼中卻是一片寂冷,「親愛的表弟,你錯了,我連自己也不愛……」他伸手握住劍身,鮮血湧出,染紅了他的手,順著手肘滴落,一滴、兩滴……漸漸成了一道細流……

    所有人都呆住了,四周頓時鴉雀無聲,只隱約聽到鮮血滴落地面的輕響……

    但聽得夏侯應天冷笑道:「應天、應天,應天而生,也應天而死。父親取了這樣的名字,不就是要我將命押給國家嗎?我夏侯家歷代族長皆為皇朝而死,再多我一個也不妨。」說著,他手上一用力,折下了一截劍,扔在地上,陰寒的眼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風玄煒和黎海晴身上,「只要有人妨礙了皇朝的安定,不管是誰,不論用什麼手段,殺無赦——」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那侍衛連忙跟出去。

    他一離開,風玄煒才發覺自己手心冰冷,卻是被他氣勢所懾;再看黎海晴,卻見她臉色慘白,無力地扶著一旁的椅子。

    「晴!」他急忙攬住她,心裡只有她虛弱的模樣,將夏侯應天一事全拋在腦後。

    她輕輕搖頭,低聲道:「我沒事……」

    眼角餘光瞥見宮女太監們仍在發呆,風玄煒皺眉喝道:「去做你們的事!」

    他們這才如夢初醒,趕緊各歸其位。

    風玄煒不再理他們,橫抱起黎海晴,在她耳畔柔聲道:「我抱你進去休息。」

    她雙臂環著他的頸項,閉著雙眼,靜靜地任他抱著。

    到了床邊,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她卻不肯鬆手,反而抱得更緊。

    「晴?」他側頭看她,卻見兩道清淚自她緊閉的眼簾流出,心中一痛,不捨地吻去了她的淚,未料溫柔的舉止更觸動了她的心事。

    「阿煒,我不離開,可是……」她深深吸口氣,勉強止住淚水,艱難地開口,「我……我希望你遵從皇命……娶了……皇甫小姐……」想到他另娶別人的模樣,淚水又再度潰決。

    「為什麼?這是你的真心話嗎?」風玄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聽到這種話,憤怒到想掐住她的脖子,問明白她到底置他於何地;可他又怕傷了她,最終只是握緊了雙拳,拚命壓抑心中的怒氣。

    觸及他悲苦憤怒的眼神,她淒然道:「夏侯應天的威脅……你聽不出嗎?娶了我對你全無好處……」

    第一次,她怨自己出身卑微……

    風玄煒凝視著她的眼眸,溫柔而無畏地道:「就算他真的要殺我,我也不怕!只要有你……」

    「可是我怕。」她伸出顫抖的手,輕撫他的頰,急切地道,「你答應過的,除了離開,你什麼都依我。那麼,我求你好嗎?求你娶了皇甫小姐……我不離開,寧可……寧可……當你的妾……」她收回手,低低啜泣。

    「我的妻子只有你,就算是死,我也不願委屈你做妾。何況你根本不是真心這樣說。」

    「我是……真……真心的……」她別開臉,不敢觸及他的眼光。

    「說謊。否則你為何哭泣?為何不敢看我?」他扳回她的頭,讓她無法再躲開他。

    她無言以對,靜靜合上了眼。

    他低頭吻去她睫羽上的淚,在她耳畔溫柔地呢喃:「晴,相信我好嗎?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即使是死,我知道,你也會陪我。……」

    她睜開了眼,像立誓般地低喃:「是的,就算死,我也會陪你……」

    「那麼,你還怕什麼呢?」他抬起頭,微笑著解凝她。

    是呀,她還怕什麼呢?

    「只要我們在一起,役什麼好怕的……」她不再猶疑,不再恐懼,露出了恬適的微笑,稍一抬頭,在他唇上烙下粉蝶般飄忽的輕吻。

    他滿足地笑了,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傳達心底最真的情意。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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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6-8-26 12:39: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數日之後,晉王被押解回京,百姓夾道觀看,欣喜叛亂終於完全結束了。

    然而相對於百姓的反應,貴族名門卻對此事顯得冷漠,因為一個失敗的叛王連路邊的石頭都不如,只是罪人,對他們全無好處。他們關注的,是在世族間鬧得轟轟烈烈的傳聞——皇上要立後!

    因為消息是從宮裡傳出來,所以雖然皇上並未下旨,眾人仍理所當然地相信了,各自揣測誰家千金會雀屏中選。沒兩天,又有消息傳出,原來皇上屬意皇甫暄為後,而且要在慶功宴上宣佈這個消息。

    偏巧皇甫家確實受邀參加慶功宴,眾人更是信之不疑。

    消息傳出後,遺憾自家千金沒有中選的人所在多有,眼紅者也不少。好在皇甫家是世族中的世族,勢力強盛,風評甚佳,皇甫暄又是長安有名的美人,論家世才貌都是上上之選,因此也就沒人吭聲。只是一些世家子弟卻不免捶胸頓足,哀歎自己從此再也攀不了這朵名花。

    然而語言傳得滿天飛,有個人卻還不知道……

    ***

    御書房裡,風玄-正在批閱奏折,內侍來報,說鎮南王世子風玄-在門外候傳,風玄-即刻命人傳見。

    「參見皇上。」

    「免了。」風玄-說完,揮手要所有的宮女太監退下。

    風玄-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靜靜候在一旁。

    等到其他人都退出了御書房,風玄-才走下御座,淡淡地問:「關於黎海晴,你後來還有查到什麼?」

    「所有的事情,上一次已經由夏侯稟告過皇上了,並沒有新的發現。臣認為那些事情已經足夠,不必繼續調查,何況以現在的情況,也似乎不宜耗費太多人力調查她。」

    「是嗎?」風玄-有些遺憾地歎道,「看來,朕終究無法成全他們。」當日見風玄煒那般惶急,連告退都忘了,他不免有幾分猶豫,於是暫時壓下了這件事,只希望能查出黎海晴的生父出自名門,好讓他找到理由堵住悠悠眾口,成全他們。可惜如今是不可能了……

    「什麼?」風玄-莫名所以,露出疑惑的表情,「皇上不是因為要成全他們,所以才命臣調查黎海晴嗎?」

    「朕原先確實是如此想,奈何天不從人願,她的家世不夠清白,朝中大臣、世家貴族必定會議論反對。」身為君主,他不得不先考量利害。

    風玄-拱手道:「恕臣直言。雖然黎海晴只是庶出,但凌家畢竟是山東大族,既然承認了她,她便是凌家千金,又有誰會嫌她身份不配呢?」

    「什麼?你再說一次?」風玄-訝然地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雖然覺得風玄-的反應有些奇怪,鳳玄-仍是道:「黎海晴是山東凌家的人,是凌師兄的堂妹。身份雖然有些差距,但尚不至於令朝臣大力反對,頂多是有些微詞罷了。」

    「她是大師兄的堂妹?但是夏侯先前根本隻字未提!」風玄-心中疑竇頓生,又問,「你是何時查出此事的?」

    「一開始就知道了。此事是由凌師兄執掌的旋鳳堂負責調查。所以皇上的命令一下達,凌師兄便傳書告知了此事。先前因為臣一直忙於處理叛亂善後之事無暇進宮,所以委由夏侯稟告。」

    「看來是夏侯應天隱瞞了這件事。」風玄-皺著眉頭,有些不悅。

    風玄-思索了一會兒,開口替夏侯應天解釋:「他向來敬重凌師兄,而凌師兄和凌家又不和,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刻意隱瞞吧。」

    雖然覺得風玄-說的有些道理,但風玄-不以為事情會如此單純。他的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但目前還是風玄煒的事情要優先處理。

    沒再多想,他舒展了眉頭,微笑道:「既然知道黎海晴也可以算是個世家千金,那事情就好辦了。朕即刻便下旨賜婚,成全了他們。」跟著又有些慶幸,「幸好先前尚未下旨將皇甫暄賜婚予玄煒,否則現在就算知道了此事,一切也已經無法挽回了。」

    「咦?」風玄-一愣,驚訝地問,「皇甫暄不是皇上內定的皇后人選嗎?何時和玄煒扯上了關係?」

    風玄-震驚之下,一把扣住風玄-的臂膀,急急迫問:「你剛剛說什麼?」

    「皇上不是要立皇甫暄為後?」風玄-見風玄-如此反應,立刻察覺事有蹊蹺。

    「朕從未說過立後一事。」風玄-沉下臉,神色凝重,「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可笑的謠言了?」

    「料想京洛附近的人都知道了,世族間也一直在傳這件事。」

    「事情鬧得這麼大,朕居然都不曉得……」風玄-右手撫著額頭,突然覺得頭有些疼。歎了口氣,又問,「你可知消息是從何處傳出來的?」

    「臣是聽臣妹說的。」

    「小漓說的?」風玄-皺緊了眉頭,「小漓又是聽誰說的?」

    「臣不知。」風玄-搖頭。

    微—思索,風玄煒喝道:「來人,立刻宣昭陽郡主入宮!」

    在他的命令下,沒過多久,風淨漓便奉詔入宮。

    但聽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風淨漓蹦蹦跳跳地進了御書房,笑瞇瞇地道:「-哥哥,你找我嗎?」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她偷偷吐吐舌頭,斂容整衣,行禮如儀,「參見皇上。」

    風玄-應了一聲,揮手命她起身,跟著便問:「是你說朕要立皇甫暄為後的?」

    風淨漓嚇了一跳,偷瞧了兄長一眼,支吾道:「呃……那個……」

    「是或不是?」風玄-劍眉一挑,定定地看著她。

    她退了一步,心虛地垂首,「是人家說的啦……」

    「喔?你從何得知?」

    風玄-語調雖是平和如常,風淨漓卻聽得心中惴惴。她一咬牙,抬頭道:「是我自己編的!」

    「你為何要編造謊言?」風玄-心中雖怒,語氣仍是淡淡的。

    「人家……」風淨漓眼眶一紅,委委屈屈地解釋道,「皇上要叫煒哥哥娶皇甫暄,這樣他和晴姐姐就要被拆散了,好可憐……所以人家就……」

    「所以你就決定先下手為強,趁朕還沒頒下聖旨,將朕要立皇甫暄為後的謠言傳得人盡皆知,好逼朕收回成命,是也不是?」說到後來,話中不免洩漏出心中的怒氣。

    風淨漓不敢答話,只點點頭。

    「朕再問你,你如何得知朕要下旨賜婚之事?」

    「是……是無意間聽到一名宮女說的……」她將事情大概敘述了一遍。

    風玄-聽完,沉著臉不做聲。

    「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處理此事?」見皇上神色不快,風玄-不免擔心他會重罰妹妹的膽大妄為。

    風玄-先遺退了風淨漓,才無奈地道:「如今勢如騎虎,朕縱然不想立後,只怕也是不行了。」既然鬧到人盡皆知,他若不承認,不但必須處罰風淨漓擾亂人心之罪,而且還會令眾人非議。不得已之下,也只有違背自己的心意,認了這件事。

    「臣代替臣妹向皇上請罪。」風玄-鄭重地長揖。

    「罷了,她原先也只是一片好心,想幫玄煒而已。」風玄-長歎一聲,扶起了他。

    「謝皇上不罪之恩。」

    「自己人不必多。」風玄-走上御座,實然想到一事,忙問,「朕問你,夏侯知不知道這個謠言?」事情鬧得那麼大,沒理由夏侯應天會不知道;但他若知道,為何不說?

    「臣前日見到他時,曾提過此事。」

    「但他卻沒跟朕說!他明知皇甫暄是要賜婚給玄煒,卻任謠言流傳……」風玄-此時終於恍然大悟,喃喃自語,「原來如此……這才是他的目的!」

    ***

    隨著步伐的前進,風玄煒感到一陣陣陰寒之氣不停襲來。他握緊了黎海晴的手,側頭悄聲問:「冷嗎?」

    黎海晴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發覺他的手心在發冷,當即反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別緊張,我會陪在你身邊。」

    看到她的笑容,他緊繃的情緒稍稍舒緩,深深吸了口氣,繼續向前。

    這是他第二次進天牢。第一次來。他雖是因罪受罰,但是胸中充滿豪氣,全然無懼;這一次來,他雖是探監,但心中卻有諸多矛盾的情緒在翻擾著,令他不安。

    好不容易走到了天牢盡頭的牢房,他一眼便見到坐在角落的晉王,不由得愣在牢門前。

    眼前這人蓬頭垢面、眼神呆滯,佝僂衰老,看來就像個污穢的糟老頭,哪有半分昔日的溫雅風采!

    風玄煒呆呆地站著,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

    他該喊他什麼?八叔?晉王?叛徒?昔日慈愛的長者,今日卻是叛臣,是殺父仇人……

    察覺風玄煒的手心在冒冷汗,黎海晴無言地握緊了他的手。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毒殺父皇?」終究,他什麼稱呼也說不出口。

    聽到了人聲。晉王將眼光調轉到風玄煒身上,忽然神色大變,起身衝到牢門前,捉著欄杆猛搖,瘋狂大吼:「你為什麼沒死?為什麼沒死?你早該死了!你該死!」

    感受到晉王言語、神態間強烈的恨意,風玄煒不由得退了兩步,黯然神傷。

    旁邊一名獄卒勸道:「殿下,他已經瘋了,總是這樣亂叫亂吼,您別在意。」

    「別這樣……」黎海晴攬住他的手臂,眼光中儘是關懷。

    「我沒事。」風玄煒搖搖頭,示意她別擔心。

    待要再問,卻聽到晉王仍是不停地大吼著,句句含恨,儘是怨毒。

    「為什麼死的是我的板兒?為什麼不是你?天不公呀!不公平!這不公平!」

    聽到堂兄的名字,鳳玄煒臉色一白,心情激盪之下,險些站不穩,黎海晴趕緊扶住他。

    只見晉王伸出了雙手往前猛抓,雙眼充滿血絲,目皆欲裂,咬牙切齒地嘶吼:「風玄煒!你害死了我的板兒,你納命來!納命來!我要你死!死——」

    「我不是故意的……」風玄煒無力地垂首低喃,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見他心緒紊亂,黎海晴拉拉他的手,溫言勸道:「阿煒,我們走吧。」

    他沒做聲,又看了晉王一眼,便任黎海晴拉他離去,但耳邊仍是清楚地聽到晉王充滿怨恨的指控。

    恍恍惚惚回了寢宮,鳳玄煒呆坐在窗邊,默默無語。

    黎海晴雙手攬著他的頸項,頭倚在他肩上,悄聲道:「阿煒,別這樣……你這模樣讓我好怕……」

    聽出她的擔憂,他回過神來,反手抱住她,緊緊地抱著。

    「原來,他一直都恨我……」

    他語中的痛苦教她心中一痛,溫柔地將頰貼著他的頰,無聲地給予安慰。

    「如果我不找堂哥去爬樹,他就不會從樹上摔下來,也就不會死……是我害死了他!是我!」他將頭埋在她胸前,身體微微顫抖著,「八叔恨我是應該的……是應該的!」

    她輕撫著他的背,柔聲勸慰:「那不是你的錯,你並不是故意的。」

    他恍若未聞,續道:「八叔和八嬸只有堂哥一名獨子,堂哥死了,八叔他們都很傷心,可是,他們沒向我說過任何責備的話……原來八叔竟是那麼恨我!他只是不說而已……」風玄煒腦中閃過昔日的景象:八叔一家和樂融融,八叔教堂哥彈琴,八嬸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他們。然後,堂哥死了,八嬸也……

    「沒兩年,八嬸傷心過度,也死了,剩下八叔孤零零一個人……那時,他一定更恨我了,可是我每次去看他,他還是像從前一樣待我……我應該知道的,他失去了妻兒,怎可能不恨我呢?他只是在忍,在等待……那麼,他的叛亂是源於對我的恨,他毒殺父皇也是因為恨我!是我造成了這所有的不幸!是我!」

    風玄煒正捉著黎海晴的手臂,激動之下,捉得她雙臂疼痛不已,她卻無心理會,只擔心他太過自責。

    「這怎能怪你呢?當初的一切只是意外,根本不是你的錯!」她輕拍他的背,在他耳邊再三強調。

    「你真的這樣想?」他抬起頭,神色茫然。

    「當然。」她微微一笑,手掌貼著他的額,溫柔地道,「答應我,不要再怪自己,那真的不是你的錯。」

    他沒有做聲,只是緊緊擁著她。

    「阿煒……」她輕輕歎了口氣,「世間的事總是難說的,恩也好,怨也罷,到頭來終究消逝無痕,別多想了。」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對吧?」他陡然覺得恐懼,只因人世的變換竟是這般無常,人心竟是如此可怕。怒濤般的怨恨卻在多年後才爆發……

    感覺到他的不安與悲鳴,她偎在他懷裡,像起誓般地呢喃:「是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你不怨我嗎?」他眉頭緊鎖。

    「怨你什麼?」她微微一笑,伸手撫平了他的眉。

    他閉上眼,低聲喃語:「怨我是皇子,所以讓你為難;怨我惹你傷心……」他怕,怕她的心中有怨卻無法說,怕怨會累積成了恨,在轉瞬間燃燒一切……

    「那我是否該問你,怨不怨我出身低微,連累你衝撞兄長?」她輕歎一聲,手掌貼著他的心口、感受他的心跳。

    他原本不安的心在瞬間平靜,實然覺得自己問得好蠢。

    「晴……」他喂歎著,在她耳邊輕喃,「只要有你在,我什麼都不在乎……」

    「我也是。」她露出滿足的笑容。

    此刻,兩心同……

    ***

    晉王既然已經押解到京,睿王風玄烈隨後也班師回朝,關係著風玄煒和黎海晴兩人未來的慶功宴即將舉行。

    雖然不知他們是否能如願長相廝守,但兩心堅定,早已看開了生死,只求兩兩相依,縱是同死亦無憾,是以慶功宴的日期雖然逐步逼近,他們兩人卻絲毫無懼,只是寸步不離對方,希望能多相處一刻便是一刻,哪怕是一瞬的幸福也好。

    沒幾日,慶功宴的日子到了,風玄煒被命令出席,黎海晴卻無法和他同行。他心中不願,卻是莫可奈何。

    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席了慶功宴,鳳玄煒的心思全然不在殿上,心裡只想著和黎海晴話別時的情景。

    細雪紛飛中,伊人抬首仰望他,那如玉般溫潤的眸子閃動著激光,不是因為淚,而是因為情……

    她說,她會等著他的消息。

    她說,他們生死不離。

    是的,他們生死不離……縱使是抗旨,他也絕對不娶皇甫暄!

    他只有一個妻子,惟一……

    風玄煒正失神,忽然一陣巨響拉回了他的注意,他這才發現眾人已飲過一巡,正要宣讀聖旨,褒揚個人的功勞。

    他沒有心思管誰的功勞大,誰升了什麼官,但又怕聖旨中會提到他和黎海晴的事情,只好按捺住心中的不耐,勉強打起精神。

    在聽到夏侯應天被封為寧定王時,他心中不悅,皺眉看著夏侯應天得意洋洋地接受封賞,悶悶地喝下今晚的第一杯酒。

    彷彿過了一生那般長久的時間,封賞終於結束了,卻沒聽到風玄-對他和黎海晴的處置。

    他有些失望,卻又鬆了口氣。至少……還有機會……

    才剛放鬆,風玄-卻開口了。

    「諸位愛卿,朕今日尚有兩件喜事要宣佈。」他帶著微笑,眼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風玄煒臉上。

    風玄煒對上他的眼光,心下一凜,只覺得身體顫抖著,額頭冷汗涔涔,雙手冰冷。

    廣闊的大殿裡,風玄煒只看得見風玄-的動作,等待著最終的關鍵。

    終於,他看到風玄-的嘴唇動了。

    「朕決定……」風玄-舉起酒杯,朝他示意。

    風玄煒握緊了雙拳。

    「賜婚風玄煒與黎海晴。」

    成了?!

    他和晴可以成親了?!

    他的心願達成了?!

    風玄煒歡喜得一顆心彷彿要炸開一般,腦中只有風玄-剛剛說的話——

    風玄煒與黎海晴……

    千盼萬盼,他終於盼到了!

    大喜之下,他匆匆越席而出,竟不小心打翻了桌前的酒壺,灑了一桌酒水。但他絲毫沒留意,衝到了大殿中央,俯首叩謝。

    「臣弟多謝皇上成全!臣弟告退!」說完,他「咯咯咯」地連磕了三個響頭,也不等風玄-答應,便頭也不回地奔出了大殿。

    ***

    天漸漸晚了,這一日即將過去。

    黎海晴倚著門,輕輕歎了口氣。

    能嗎?他們真的能在一起嗎?

    過了這一日,一切都將揭曉。只是不知結果如何……

    「生當比翼,死亦不離……」她呢喃著和風玄煒的誓約,期盼的眼眸直望著門外。

    她不敢奢求,卻無法不想,想像他們能長相廝守,想像美好的遠景,想像……幸福。

    他們彼此依偎著,看著可愛的孩子在他們身旁嬉戲,跌倒了、哭了,她會溫柔地安慰,抱起孩子,和他一起哄著。

    不必榮華富貴,只是單純的幸福……

    突然,遠方傳來呼喊,每一聲都在呼喚她的名字。

    晴……熟悉的聲音不止在她耳邊,也在她心底。

    夠了,夠了,這樣也是幸福!

    至少,她愛過,也被愛……

    望著他的身影漸漸靠近,她露出了微笑,張開了雙手——

    在擁抱中,無須言語,她明白,他們終將相守。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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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26 12:39:56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半個月後——

    國不可無君,而後位不可久懸……朕聞皇甫家次女皇甫暄,賢慧有德,嫻雅端莊,貞麗貌美,堪為國母,聖旨特下……

    混在人群中看著皇榜上昭示的消息,夏侯應天得意不已,因為一切都和他預料的一樣,絲毫無誤。

    他排開人群,笑容滿面地走向一旁樹下的藍衣少年。

    那少年正在喂鸚鵡吃果子,見到他走過來,停下了餵食的動作,笑問:「現在你滿意了?」

    「當然。」夏侯應天揚眉昂首,神態自得。

    那藍衣少年搖搖頭:「要拐皇上立後多的是方法,你偏偏選了最複雜的。」他易容跟著夏侯應天行動,看著他假裝要拆散風玄煒和黎海晴,看著他自虐般地拿自己的命去撩撥風玄煒的怒氣,看著他發表言不由衷的「忠臣宣言」,甚至為了逼真而徒手握劍,然而卻是越看越迷糊,弄不清他的真意。

    「理由有三。」夏侯應天挑動雙眉,嘴角微揚,「第一,風玄煒失蹤,害我浪費時間找他,我要報仇;第二,讓他們去散佈立後的謠言,不論成敗,我都無須擔負任何責難;第三,借刀殺人遠比我自己做來得有趣。」

    報仇?!有趣?!藍衣少年無奈地歎口氣:「你能不能有一天安分些?」

    「如果你白冉雲可以一天不賭、不偷、不易容,那麼我再考慮看看。」

    易容為少年的白冉雲瞪了他一眼,沒答腔。

    夏侯應天「嘿」的笑了一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鬼才相信你真的相信這句話。」白冉雲哼了一聲,「你是己所不欲,努力施於人。」

    夏侯應天微微一笑,沒有否認。

    「不過也幸好你拐了這麼多彎,利用風玄煒不想娶皇甫暄這點,讓他們替你散佈謠言,皇上才不知道你的陰謀。」

    夏侯應天一挑眉,倚著樹幹,淡淡地道:「你錯了,皇上肯定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啊?」

    「我等著看皇上怎麼做。」他嘴角微揚,頗為期待。

    白冉雲忍不住搖頭,不知夏侯應天又要搞什麼把戲了。

    全書完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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