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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菲比 -【富商賈的擔憂(唐城傳奇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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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03:0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菲比 -富商賈的擔憂【唐城傳奇1】

他乃堂堂天下第一大富商
未來的妻子帶來的嫁妝卻只有三隻鵝?
不過這不是重點,因為他根本不可能娶她!
除了他得將全副心力放在振興家業上
也是為了遵守那一年在父親靈堂前發下的誓言──
他正傷腦筋該如何「婉轉」的向她退了這門親約
卻忍不住被她不同於其他女子的大剌剌舉動所吸引
明知道他給不起她任何承諾,也負不了什麼責任
可他該死的還是摟了她、吻了她,還……吃了她!
孬種的他一時無法面對這個事實
只好假借要巡視分行,先躲一陣子再說
可就算躲得了一時,也躲不過一世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迎接他回來的
是她早已得知他一直以來難以啟齒的「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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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03:13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唐城」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其富庶繁華在走一趟大街便可一窺一二。

  然而在經歷幾次的戰爭後,由席氏祖先首先佔領這個大城,奠定了後代的國祚基礎,一直到一百年後的現在,唐城物產豐饒依舊,甚至更勝過往。

  在這歌舞昇平的年代裡,唐城不乏許多英雄豪傑、文學才子以及鉅富商賈,但是在這人才濟濟的大城裡,卻無人不知「唐城四傑」。

  其四人之豐功偉業,不需找當地的萬事通打聽,隨隨便便拉一名居民,就可以滔滔不絕的背誦出四人的來歷以及作為,讓遠道而來的人們只消一踏人城門,便知曉四人的故事。

  這就是唐城,一個坐擁政治、軍事、經濟要塞的城市,而唐城四傑的故事,依舊在人們的嘴裡流傳著,從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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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03: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陽光碟機離了寒冬的冷冽,帶來暖暖卻又涼爽的天氣。

  這天,小販們依然辛勤的擔著貨物,由唐城的高聳大門魚貫而入,想要爭取一席在市集裡的好位子,開始吆喝販賣自己的貨品。然而夾雜在其中的一名年輕女孩,卻吸引住眾人的目光。

  「小姑娘,你這三隻鵝是要賣的嗎?我瞧你的鵝養得很好,要不開個價錢吧!老婆子我買一隻。」一名老婦人指著女孩牽著的三隻鵝說道。

  「不,我這鵝是不賣的。」花蕾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粉色的菱唇高高揚起,「這鵝是我的嫁妝,怎麼能賣呢!」

  「嫁妝?」老婦人疑惑的眼神由花蕾的俏麗小臉向下,看著三隻分別套上紅線的潔白大肥鵝,而線的末尾被花蕾牢牢握住,怎麼看都覺得有趣,「三隻鵝就要當嫁妝?你的爹娘怎麼這麼摳門?」

  「我爹娘才沒有樞門呢!」花蕾急忙反駁,粉唇不悅的噘了起來,「這是我爹娘留給我的東西,我家裡窮困,唯一能拿得出門的,就只有這三隻肥鵝了。」

  自小住在邊陲村落的花蕾家境貧寒,鄰居們一戶比一戶更寒酸,就連野菜都沒得吃了,還哪來的閒錢養鵝?像她這種窮人家中能擁有三隻鵝就已經算是好的了,有些女孩還不見得嫁人有像樣的嫁妝呢!通常就只有拿酸菜來充數罷了。

  「喔!真是對不住,我這老婆子向來心直口快,得罪了姑娘。」原來是出身貧苦的小姑娘呀!老婦人趕緊道歉,接著她上下打量了花蕾一會,才繼續說話,「姑娘是要找地方住還是依親?我對唐城十分瞭解,你說說你要往哪去,老婆子為你指路吧!」這面生的姑娘一看就是外地人,因為現在唐城裡,沒有哪家的姑娘會穿上過時的碎花布裙,再瞧瞧那簡陋的針鑿技術以及只能遮蓋住腳踝的襦裙,一瞧就是外地窮困人家的姑娘。

  「真的?您要為我引路?」甫踏人唐城就得到幫助,令花蕾驚喜的睜圓透亮大眼。

  爹娘生前實在是太過擔憂了,明明唐城的人都如此和善呀!怎麼爹娘還會害怕她將來嫁到唐城去會受人欺負呢?

  「這是當然的。你就說說你予往何處去?」方才心直口快挖了花蕾的痛處,讓老婦人實在歉疚,因此才這般慇勤。

  「我要到侯府。」花蕾不自覺的握緊紅繩,一顆心卜通卜通的跳著。侯府還存在吧?侯家人還住在這裡吧?他們應該不會搬離唐城了吧?

  從五歲那年就不曾再到過侯府,讓花蕾心下十分擔憂,因為花家與侯家在她五歲那年失去了聯繫,就連一點消息也無法傳至有千萬里遠的小村落裡。

  「侯府?你是指專門經營鐵器買賣的侯府?」老婦人話裡滿是詫異。應該不可能吧?這俗氣的姑娘會跟擁有天下第一商家美名的侯府扯上關係?

  「鐵器?」花蕾偏頭想了想。她記得爹親生前曾說過表哥家是在打鐵的,這不就對了嗎?她喜出望外的喊著,「是是是的,是賣鐵器的侯府!」

  太好了!表哥果然還在唐城裡,她這一趟路總算沒有白跑。

  「如果你要到侯府,是從這個方向走,在第三條巷子向左拐再直走,就會看見一條叫做騰虎大街的,到那裡再問人就行了。不過若你是要到鋪子裡,打這直走的右手邊就可以瞧見「侯門冶鐵行」了。」老婦人指著前方說了一大堆話。

  花蕾則是用心的聽著,還不時點頭表示知曉。

  「大嬸,謝謝您,我這就走了。」花蕾雀躍的牽著三隻鵝,拉拉肩上的花布包,便朝老婦人所指的方向跑去。

  老婦人站在原地望著花蕾嬌小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巷弄間為止。

  真是個奇怪的丫頭,她也許是到侯府依親吧!再怎麼想也無法將這鄉下姑娘與侯府聯想在一起。

  這時,老婦人腦中突然閃過侯府當家的侯丞晉,一張鬆垮的老臉竟然忍不住殷紅了起來。

  怪只能怪那多金卻又俊俏的侯大當家實在是老少咸宜呀!

  「哇!好氣派的地方喔!」花蕾牽著三隻鵝走在做管家打扮的老人後頭,一雙清澄的黑眸在踏入侯府內時就不曾眨過。

  方纔站在刷上赤色漆的高聳大門前,花蕾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因為這像皇宮還是天宮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是一般商賈的家呢!

  好在她橫下心,動手拉了拉金色門環,才確定了這裡是侯府沒錯,然而壯闊的大門瞧過了,一入內,她又被那寬闊的花園以及飛斜入天的高大建築給嚇了一大跳。

  她的驚訝表情全入了老管家的眼裡。

  「姑娘,您真的是來找我們當家的?」老管家怎麼看這窮酸的女孩就怎麼不對,他的主子可是當今最有錢的富人,怎麼會跟這小丫頭片子扯上關係呢?因此他說話的語氣裡滿是疑惑。

  「我的確是來找侯丞晉表哥的。」哎呀!是怎樣了?在大門前被詢問了不下一百多次後總算肯放她進來,現在怎麼又要再問一次?她咬著下唇再次重申。

  難不成她看起來這麼可疑嗎?

  「好吧!若是當家的等會回來,不是您要找的人,可別拖我下水。」老管家將花蕾帶人大廳裡,要奴僕為她添杯茶才轉身離開。花蕾瞧老管家臨走前還不斷回頭打量自己,感到有趣極了,她坐在太師椅上忍不住竊笑了起來。

  難不成表哥是個很可怕的人?要不怎麼家僕們一見她要找表哥,每個人都人心惶惶的,深怕她是來大鬧侯府的不速之客。表哥才不是這種人呢!在她的記憶中,表哥是個待人和善的人,不過那已經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花蕾坐在椅子上雙腳晃呀晃的,一雙骨碌大眼不時在來往走動的僕人與大廳雅致裝潢間移動著,有時還會蹲在地上逗弄三隻肥鵝,耐心的等著侯丞晉回府。

  日落西山,夕陽的餘暉由廳堂的地板悄悄退至屋外,花蕾從午後便坐在這裡,等得她都快結蜘蛛絲了,肚子不爭氣的高喊了起來。就在她捏著肥鵝的肚邊肉時,一道低沉、穩重的威嚴聲由遠方傳了過來。

  「你說有位自稱是我表妹的女孩在大廳等我?」

  「是的,那姑娘已經等了大半天了!」老管家唯唯諾諾的應答著。這沉穩的男聲貫入花蕾的耳裡,她的心竟然開始緊張了起來。應該是表哥回來了吧?他會認得她嗎?

  一連串的問號在花蕾的小腦袋瓜裡轉呀轉的,而這時低首的她瞧見一雙黑色馬靴映入她眼底,這才驚覺他已經步入廳堂了。她緩緩抬起頭,看著一道健壯的身形遮蔽住夕陽,彷彿在他高大的身旁縫上金絲線般。

  「你是?」侯丞晉揚著一邊眉梢,稍有疑惑的望著眼前這年輕的女孩。他何時多了這樣一個表妹,怎麼他都不知道?

  一張白裡透紅的小臉,大大的烏黑眼眸鑲在上頭,與其相應成輝的是那張紅潤豐腴的小嘴,但這樣的女孩對於他這瞧過不知多少人間絕色的男人而言,只能算是末綻放的小薔薇罷了。

  「你是侯丞晉嗎?」花蕾略顯不安的瞅著他。

  這人是她的表哥嗎?印象中表哥要再矮許多,笑容多許多,神情再柔和不知幾千萬分才是呀!

  「嗯!我就是侯丞晉。」怎麼?來找他的人竟然不認得他?這豈不好笑。花蕾一聽他證實了自己的身份後,便興高采烈的由椅子上跳了下來,跑向前抓緊他的袖子仰高頭,「表哥,好久不見了!我是花蕾呀!表哥,你還記得我嗎?」

  太好了!她果然沒有找錯地方,獨自一個人行走千里路總算沒有白費工夫了。

  侯丞晉對於花蕾突如其來的上前抓住自己感到有些訝異,印象中他身旁的女孩從來沒有如此隨性所至的。

  唐城女子未嫁人的全都躲在家裡等著媒人婆上門提親,而那些姑娘們一見男子,不是躲在屏風後頭偷窺,要不就是害羞的轉身回房,絕對沒有一名年輕女子如她,見了男子還不害躁的躲起來,反而大刺刺的抓住他的衣擺搖呀晃的。

  「花蕾?」侯丞晉揚高一邊眉頭審視著她,瞧她一身過時的裝扮以及略顯髒污的小臉,他不斷的在腦海裡找尋有關這女孩的記憶。

  他該要認識她嗎?在印象中好像曾經也有一名這樣活潑的小女孩拉著他不放……

  「表哥,你不記得我啦?是我花蕾呀!快想想、快想想嘛!」看侯丞晉一臉思索的模樣,花蕾急得更用力搖晃他的衣擺。

  她可愛的菱唇噘了起來,淡濃適宜的柳眉不悅的微微皺起,那一雙清澄的濃黑大眼則盈滿期待。

  這樣的女孩……這樣的神情……在他的模糊記憶中漸漸形成一個小女孩的輪廓。

  他記得了!她不就是十幾年前隨著父母來他家個作客的遠方親戚嗎?沒想到現在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花蕾,我記得你了。」侯丞晉的嘴角微微揚起,充滿犀利的眼神有放軟的趨勢。

  「表哥,你記得我了?太好了!」花蕾漾起大大的笑容,直衝著他笑。她的笑容毫無防備,就像一朵長於山野間的野百合般清純外,卻又是生氣勃勃,剎那間,侯丞晉竟然感覺到她是如此的特別。

  「你千里迢迢的跑來找我究竟有何貴幹?」侯丞晉是縱橫商場多年的老狐狸,他心中所思向來是旁人猜不透、摸不著的,因此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換上漠然,口吻裡則是冷冽得令人想退避三舍。

  唔……表哥好像脾氣不是很好……不過沒關係,她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他當然是有正當的理由,所以不怕、不怕!

  「表哥,我是來跟你成親的。」花蕾臉不紅氣不喘的將她此行的目的大聲的說了出來。

  這時,四週一片寂靜,就連晚風也像憚於他的威嚴般沉默了下來,更別說是在廳堂外正忙著張羅餐食的奴僕們了,他們一個個停下腳步,瞠大眼望著當家主子冷淡的表情。

  花蕾再如何隨心所欲,也發現了這異樣的氣氛,她張著大大的眼眸,不解的望著定在原地的侯丞晉。

  「表哥?」花蕾試探性的喊了喊他。

  侯丞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僵在原地,急忙回神盯著她。

  「表哥,你還好吧?」怪了,她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跟她成親有這麼恐怖嗎?當事人就算了,為什麼就連奴僕們都是一副詫異的模樣,彷彿她踩到他的痛處般!

  更何況兩人的婚約可是在他們父母依舊健在時便已經訂好,所以他應該也有要娶她的心理準備吧?

  「嗯!我還好……」侯丞晉低首狐疑的審視了她一會,才將疑問說了出來,「誰說你要嫁給我的?」怪了,他怎麼沒有印象自己跟這遠房表妹有婚約?

  「我爹娘生前說的呀!」花蕾完全不害臊,寒泉般的清澈眼眸裡沒有一絲扭捏。

  「你爹娘生前說的?那就是說他們已經過世了?」怎麼他都沒有接到親戚撒手人寰的消息?當下他有點驚訝。但驚訝歸驚訝,他心念一轉,仔細的瞧著天真無邪的花蕾沉思著。

  她一個小姑娘應該不至於學會說謊吧!難不成真有其事?

  這時,他緊張了。

  自古以來,侯家雖以販賣鐵器為立家之道,做的是粗人的工作,但是講求孝道卻是侯家的祖訓,因此前人答應的事情,後人為了盡孝道便必須遵守。

  難不成真的要他娶這黃毛小丫頭當夫人?不太成吧!

  「我爹娘在一年前就已經過世了,是我娘親先病死的,之後我爹整日鬱鬱寡歡,就在我娘走的三個多月後,也跟著我娘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以及要我來侯家成親的這一句話。」花蕾談及從前,那原本就濕潤的黑眸散發出楚楚可憐的光芒,彷彿隨便一眨,就能滴出水來般。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侯丞晉向來冷漠的心隱隱有著不捨的情感,他最不會處理這樣的場面了,只有抓抓頭,扯著尷尬的嘴角,「呃……你別太過傷悲了,人死不能復生……」

  他向來只跟不拘小節的壯漢們打成一片,所以面對這尚顯稚嫩的女孩實在是沒轍。

  「嗯!謝謝表哥的關心,我不會再哭了!」花蕾用力漾起大大的笑容,就像一朵勇於迎向狂風暴雨的小白花。

  她從小就愛哭,她的爹娘還笑她上輩子一定是冷漠無情的鐵漢子,這輩子就是注定要把上輩子沒有流出的淚水一併在這輩子一起流光。

  「既然你不再哭了,那我們來討論一下關於……你說你、我爹娘為我們訂親的事好嗎?」這件事他一定要搞清楚,雖然他不怎麼討厭這太過年輕的花蕾,甚至還覺得她挺可愛的,但是喜歡是喜歡,成親又是另一回事。

  況且他已經在父親的靈堂前發過重誓,絕不毀約!

  「嗯!」花蕾用力的點了個頭,用跳躍的方式退回原來的位子上坐好,「表哥,你可以討論了。」

  見花蕾坐定後,侯丞晉也跟著坐上當家主子的位子,輕扯嘴角問著話,「那……就從你如何證明我們訂過親開始說明吧!」

  這時,花蕾不疾不徐的從一直掛在身上的小錦囊裡掏出一枚質地上好的翠玉,她漾起微笑,將凰紋玉珮攤放在手上。

  「我爹說,這玉上刻著凰字,而與它成對的玉上刻著龍字,那玉就在你的手上不是嗎?」

  「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些印象。」侯丞晉挑挑眉說話,話裡不慍不火,彷彿對這能決定兩人一生的物品絲毫不感興趣。

  他爹娘早已在他年少時,把一塊刻有龍字的玉珮拿給他瞧過,並妥善的將其封塵在檀木盒裡許久,一直到他父親過世前,他父親才又將裝有玉珮的檀木盒交給他。

  當時他為了要處理父親的喪事以及岌岌可危的家族事業,無心留意這檀木盒……更正確的說是故意遺忘這檀木盒。

  一直到現在,經由花蕾的提醒,他才憶起這塊玉珮的存在。

  但是他雖想起這塊玉,卻忘卻了這塊玉是爹娘為他訂親的物品。

  「表哥,你能想起來真是太好了!」花蕾根本沒有察覺他太過冷淡的口吻,她興奮的跳下太師椅,拉著一直在身旁走動的肥鵝,「你瞧,這鵝是我爹娘為我準備的嫁妝,說是我們成親的那天可以宰殺來吃了!」

  花蕾雀躍的將肥鵝拉至侯丞晉的跟前,要他好好瞧瞧她爹娘對她的用心。

  「嫁妝?」侯丞晉瞥了眼鬼吼鬼叫的三隻肥鵝,半瞇起一隻黑眸,話裡有許多的不確定。

  他侯丞晉貴為天下第一大富商,而妻子的嫁妝只有三隻鵝?這未免也太有趣了吧!

  況且他早已打定主意終身不娶,至於侯門冶鐵行,他已經開始在物色侯家親戚中,哪個青年才俊能令他看得上眼,進而將其帶至身邊好好教導他幾十年,以期未來侯家鐵器繼續在者城發揚光大。

  「對呀!這鵝是我爹娘從它們還是蛋的時候就細心照顧,一直到它們長成肥嘟嘟的模樣後才放下心來。表哥,你別看這鵝只是普通的肥鵝,它們的每一處肉都有我爹娘的愛心呢!」花蕾自小無憂無慮的生長在鄉野間,完全不懂得怎樣看一個人的瞼色,因此她根本摸不清旁人說的話、做的表情究竟有何含意,更何況是看透這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侯丞晉呢?

  要她瞭解他,實在是難如登天。

  「喔!是這樣。」侯丞晉真不知該怎樣阻斷她的話,瞧她說得口沫橫飛的模樣,竟讓他靜下心來傾聽,但又不知該如何回話,只能冷冷的、簡短的表示他已經明白了。

  花蕾與他相處不過是短短的一盞茶時間,她就發現他似乎不太愛說話,回話都是有一搭沒一搭,還冷冷淡淡的,當下過於安靜的廳堂讓她有些不舒服,於是嘟著小嘴,繼續說話,「表哥,你都不吃飯的嗎?」

  雖然知道開口跟人討飯吃實在是不太妥,但是一來她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了,讓她實在是受不住,二來是她必須再說點什麼話,才能讓這廳堂顯得熱鬧些。

  「喔!說得也是,現下已經過了吃晚膳的時間了。」經花蕾一提醒,侯丞晉才發覺自己也餓了,於是便招了招在廳堂外待命的奴僕們,命他們準備上菜。

  一輪圓月高高掛在深色的天空,平時這時的侯丞晉一定在書房裡查看帳目,但今晚他卻無心於商務上。

  在用完晚膳後,侯丞晉命奴僕整理一間廂房供花蕾暫時居住,自己則回到房裡翻箱倒櫃,找出塵封已久的檀木盒。

  他雙手捧著父親臨終前交予他的盒子,上頭雖覆上灰塵,卻無法掩蓋刻在盒上的家徽。

  他戰戰兢兢的打開盒子,只見裡頭放著一隻刻有龍字的玉珮以及一封書信,他伸出長指撫了撫冰涼的龍紋玉珮表面,心裡頭卻滑過許多往昔的場景。

  他憶起了,記得在他十五歲那年,爹娘拿了這隻玉告訴他,這玉珮共有兩塊,分別扣住他與遠房表妹的未來人生。

  當時他對於這僅僅打過一次照面的花蕾沒有什麼特別的喜惡,也因為太過年輕,所以沒有多去留心被訂下終身的不悅感覺,他只是冷冷的應了聲,並無多大表示。

  然而十三年轉眼間就過去了,在這段時間裡,他的人生發生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也就讓他淡忘了從未留心過的玉珮之事。

  而今擁有另一塊凰紋玉珮的花蕾找上門來了,才讓他正視起這一件事。

  稍後,他打開盒子裡父親親筆寫下的信,這封信他一直都沒有拆開來看的勇氣,一直到現在,事到臨頭,他才願意去閱讀。

  在蒼勁的字裡行間滿是父親對於花家的感念,讓一直想要如何打發花蕾的侯丞晉越看眉頭是皺得越緊,在閱讀完最後一個字時,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將信放回檀木盒裡,仰頭望著窗欞外那一輪明月。

  天呀!他該怎麼辦才好?

  侯丞晉的濃眉越鎖越緊,心底滿是對未來的擔憂。這是他繼父親過世前後一年,第二次又有了對未來的茫然感。

  如果可以,他真想要問問上蒼,他該要怎麼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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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03: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太陽都還未完全露面,淡黃色的光線照射在綠意盎然的廣大宅邸裡,鳥兒彷彿有志一同的開始高聲鳴啼。

  一道小小的身影在眾人都還陷於昏睡中時,悄悄起身,可愛的小腳輕聲的走在迂迴的走廊裡,最後那雙略有髒污的粉色繡花鞋停在廚房前。

  「哇!好多東西喔!」花蕾那玫瑰色的雙唇,在看見眼前堆滿青翠蔬菜以及肉類食品的廚房時,怎麼也闔不起來。

  她止不住興奮的情緒,跨開步伐進入廚房裡,拿起一顆又重又大的高麗菜在鼻間聞了聞,接著竟然捺不住手癢,將菜剖成一半後,在爐灶裡加添柴火,便動手煮起餐點來。她一邊煮食一邊拿起一旁的圍裙繫在腰上,頗有大廚的架式。

  花蕾知道自己昨天初來此地,就拿起別人家的鍋鏟煮飯的確是不太禮貌的一件事,但是這裡堆滿了這麼多的食材,讓喜愛煮東煮西的她忍不住手癢,拿起鏟子、點起灶火就動手炒了一盤青菜,順便蒸了一鍋香噴噴的白米飯。就在香味四溢之時,一道不悅的嗓音由廚房外頭響了起來--

  「你這小丫頭片子在做什麼?我有允許你踏人我管轄的廚房嗎?」說話者是掌管侯傢伙食已邁入二十年的廚娘王大媽,她肥胖的身軀往花蕾身旁移動,圓潤的老臉上全是不悅。

  這廚房可是她的天地,任何人都明白她王大媽不是個好惹的人物,所以沒有人敢越雷池半步,除了她!那個初來乍到的花蕾!

  「我……我只是……想煮飯而已……」花蕾一張小臉滿是無辜。

  從小在無拘無束環境下生長的她,從來不知道人心險惡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更是不明白在大宅子裡奴僕們互相打壓對方,只看受寵的主子的臉色,卻擺臉色給不受重視的主子看是時有所聞。因此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闖禍了?

  她明明只是炒盤青菜、煮鍋飯而已呀!

  「煮飯?你不是來投親的嗎?怎麼,還外加應徽廚娘呀!」王大媽鄙夷的瞪了花蕾一眼。她瞧這花蕾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副窮酸的模樣就知道她給不起下人好處,這種人最討人厭了!

  「我不是來依親的,我是來與表哥成親的!」花蕾鼓起腮幫子,急忙澄清。

  「成親?你就慢慢等吧!」王大媽冷笑了一下,便動手推了矮小的花蕾,「快走吧你!出去當你的新娘子!」

  成親?笑話!這小妮子什麼也不懂,就只會說要與當家的成親,她也不四處打聽一下當家主子的情況再說。

  花蕾被肥胖的王大媽推了出去,俏臉上有滿滿的捨不得。

  「那個……我……」她捨不得離開這應有盡有的廚房呀!

  「還哪個!」王大媽將花蕾炒的青菜與蒸的米飯放在廚房外的地上,瞪了花蕾一眼,接著就像趕走乞兒般,用不耐煩的口吻要她快走,「把你的東西帶走!」

  王大媽在罵人的中途,還不忘低頭瞧了瞧那翠中帶軟的炒青菜,又看了看透亮飽滿的米粒,心下卻是對花蕾的好廚藝有了一番讚美,但怎麼也不肯說出口。

  這小妮子對煮食好似挺有一手的嘛!

  「我知道了。」花蕾蹲在地上,捧起青菜與米飯,噘著粉嫩小嘴往大廳裡移動。

  她好想好想煮飯喔!她好想試試廚房裡不同的食材……

  陽光緩緩探出頭來,將嫩葉上的露珠照得閃閃發光,這時,侯丞晉踏著步伐由外頭進入廳堂裡,他一邊跨過門檻一邊捏捏肩頸,俊逸的臉龐上有淡淡的疲憊。

  他不斷在心底抱怨著自己,責怪自己昨晚真不該還到書房熬夜對帳,但是他也怪自己昨晚工作時太過不認真,每每思及不遠處的客用廂房裡住著一名與他訂下婚約的女孩,就會讓他想起父親過世前那一年的不悅情緒。

  就在侯丞晉沉浸於懊悔的思緒時,一道甜膩的嗓音由大廳裡傳來--

  「表哥,你起床啦?來!快過來這裡吃早餐。」花蕾將一盤翠綠色的炒青菜放在桌上後,一邊用圍在腰間的圍裙擦擦手,一邊慇勤的招呼他。

  侯丞晉向來罩著冷漠的俊臉上微微露出驚訝表情,他看著花蕾白皙的小臉上因為廚房的高溫而熏出兩抹粉紅色的飛霞,就像上好的胭脂般落人她的雙頰,而漾起微笑的俏臉看起來是如此純真、可愛,讓始終吝嗇給予笑容的他竟毫不猶豫的淺彎了嘴角。

  「表哥,你站在那做什麼?快來呀!」花蕾興奮的跑上前去拉了拉他的手,要他快點來餐桌前坐好。

  「嗯!我知道了。」侯丞晉沒有拒絕她的過分熱情,順著她的意思坐在圓桌後。

  「來,這碗是給表哥的。」花蕾將一個盛滿米飯的瓷碗放在侯丞晉面前,接著也為自己盛了大大一碗飯,才坐在離他有一步遠的地方。

  看著花蕾毫不嬌羞、扭捏的態度,令侯丞晉覺得特別極了,因為在唐城裡未出閣的女孩,是羞於與男子同桌吃飯的,而她這鄉下來的女孩卻不吃這一套!

  昨晚,他還一心想著,該如何化解這場錯誤的訂親姻緣,而今早,他卻用一雙銳利的鷹眼直直盯著她看,這一點是他始料未及的。

  「表哥,吃飯呀!」美食當前,侯丞晉竟然不大快朵頤,讓花蕾感到很奇怪,「這麼豐盛的菜,我只有在過年那天才看得見耶!」撇除她煮的高麗菜以及米飯外,王大媽又煮了炒三絲、蟹黃菜心、千貝蘿蔔球等菜色,令花蕾食指大動。

  「這只是普通吃食罷了,沒必要如此大驚小怪吧?」侯丞晉對於花蕾的生長環境沒有多深的瞭解,只覺得她太過誇張。

  「這哪是普通吃食?」花蕾瞠大圓亮的雙眸,細數著桌上的菜,「這桌上有六道菜耶!在平時,我們家一餐只有一道青菜加上醬瓜而已,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我們才有兩道以上的菜色可以選擇,所以這樣已經很好了!」

  一道菜外加醬瓜?侯丞晉先是瞥了花蕾一眼,心底這才明白自己是說錯話了!

  他瞧她雙頰雖然圓潤泛紅,但是那雙臂膀卻略顯瘦些,而身上穿的是劣質布匹,以及用粗糙針鑿功夫製成的過時衣物,再看看露在太短的麻布裙下那一雙有些破裂的繡花鞋……

  原來他的未婚妻家境清寒、拮据,因此眼前這些他早已看慣的菜色,對她而言是如此的珍貴。

  想到這裡,侯丞晉向來冷冽的心竟滲出一絲不捨。

  「表哥,你怎麼了?」見侯丞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花蕾不解的偏頭反瞧他。被花蕾清澄無瑕的雙眼一盯,侯丞晉輕揚了眉頭,「沒什麼,快吃飯吧!」

  她真是奇怪的女孩,在唐城裡,沒有女孩會大刺刺的盯著男人看的!除了在煙花之地謀生的花妓外,未出閣的女孩們是非常嬌羞的,而她卻不一樣花蕾有別於其他女孩的態度非但沒讓侯丞晉厭惡,反而覺得她是如此開朗、大方,這一點他卻沒有意識到。

  侯丞晉動筷夾了出自花蕾之手的炒青菜,他先是瞧了瞧鬆脆中夾雜濃濃肉香以及蒜味的高麗菜,接著張口將菜吃人肚內。沒想到王大媽的廚藝增進了!這菜有別於平時的風味,顯得更好吃了。

  侯丞晉滿意的又動筷夾了菜,還順便搭配米飯吃。

  這軟硬適中的米飯不僅彈牙,還入口即化。他在心底盤算著,傍晚回到府邸後,一定要好好嘉獎王大媽一番。

  就在這個念頭方成形時,花蕾甜膩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表哥,這高麗菜炒得好吃嗎?」花蕾瞧他一連夾了兩次她親手炒的菜,她開心得咯咯笑個不停。

  「嗯!這菜炒得的確好吃,這飯也蒸得剛剛好。」侯丞晉先是望了花蕾一眼,才心念一轉再度開口,「你為何會這樣問我?」

  「當然要問你啦!」花蕾噘著小嘴,略有羞意的回答,「這道菜和飯都是我煮的,如果表哥喜歡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她娘常說,能為心愛的男人煮食,是女人一輩子的幸福,若是那男人在吃完飯後還會讚不絕口,那心情的愉悅是花千兩黃金也買不到的!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侯丞晉喜歡出自她手下的食物,對她而言,就是最大的滿足了。這就是娘說的愛嗎?喜歡看表哥吃她煮的東西就是愛嗎?

  花蕾年紀尚幼,自小又生長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邊陲地帶,那些在京城裡、千金小姐閨房中秘密討論的愛情話題,她是一概不懂。

  「這是你煮的?」侯丞晉不明白花蕾心中所思,向來冷漠的俊顏上露出一絲詫異。

  「嗯!」花蕾用力的點了個頭,漾起就連煦陽也自歎不如的笑容,「表哥,你喜歡嗎?」

  「喜歡,你的廚藝真不賴!」

  「真的?表哥,你真的喜歡我煮的東西?」花蕾瞠大雙眸再次確定,她透過明亮的眼眸看著侯丞晉輕點了個頭,這才興奮的再度問道:「那我可以嫁人了嗎?」

  「嫁人?」這是什麼怪問題?侯丞晉一時間尚未轉過心念,卻又被花蕾給打散了。

  「娘說只要我學好做菜,表哥就會娶我呀!所以……表哥,我們什麼時候要成親呢?」花蕾天真的臉上滿是認真情緒,她一瞬也不瞬的瞧著侯丞晉,似乎等著他回話般。

  聽見花蕾突然進出一句何時成親的話來,讓侯丞晉差點將吃入口內的飯吐出來,他順了順氣,才正色的看著她,「你問我們何時成親?」

  「對呀!我來不就是要跟表哥成親的嗎?而且如果我們不快點成親,那三隻鵝兄弟都要成了鵝爺爺了!」那三隻大肥鵝可是她爹娘為她精心準備的嫁妝,身為準新娘的她當然緊張了。

  侯丞晉怎麼看這遠房表妹就怎麼怪異,她生性活潑、不拘小節也就算了,畢竟她自小生長在他無法想像的環境中,但是一般女孩應該對於「成親」這兩個字充滿嬌羞才是呀!怎麼她將嫁做人婦這件事當成吃吃飯、喝喝水一樣稀鬆平常呢?

  「這……關於成親這件事,我想……」侯丞晉打算憑藉著在商場上縱橫十多年的歷練來解決這件事,但是他卻忘了另一名當事人可不是這麼想的。

  花蕾不等候丞晉說完話,便著急的放下碗筷,用她那雙水靈雙眸緊張釣盯著他,「表哥,關於成親這件事,你想要怎樣?」

  被她這麼一瞧,素來冷靜自持的侯丞晉也開始感染了她的緊張情緒,剎那間想要推托成親一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我……這……」奇怪了,那些街頭巷尾最愛流傳的閒言閒語,不都是說著哪家的千金閨女被迫嫁人嗎?怎麼他卻是被個女孩逼著成親?這……成何體統呀!

  「表哥,你說說話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時候娶我呢?」花蕾癟著小嘴,小小的俏臉上略有不悅。娶她有這麼為難嗎?不過是成親而已呀!又不是要他做什麼下三濫的事。

  「這……花蕾,我倒有一件事想問你。」見她逼他逼得如此急迫,他忍不住開口問話了。

  「什麼事?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回答!」花蕾豪氣干雲的拍了拍胸脯,彷彿侯丞晉要問的問題是全天下最難以回答的問題般。

  「你明白成親是怎麼一件事嗎?」

  「我當然知道了!成親嘛!就是兩個人住在一間屋子裡,然後我煮飯給你吃,當你要離開家門時,我就會站在門前說:「請小心好走,記得早去早回呀!」然後你回家時,我就會開心的迎上去說:「回來啦?累不累?我幫你倒杯茶好不好?」我想成親就是這樣呀!」花蕾唱作俱佳的說著話,那可愛的模樣就像一隻擁有戲劇性格的小貓咪一般。

  「就這樣?」侯丞晉揚起一邊眉頭仔細再盤問。

  「啊!還有,就是有時候會手牽手一起到外頭散步。」花蕾彷彿憶起什麼重大事情般喊著。

  「就這樣?」侯丞晉高揚的眉頭是越拉越高,實在不敢相信她的話語。

  「還要說呀?那我想看看喔!」花蕾用食指撐著下巴,很用力的回想著她爹娘平時的生活。

  「不用了!別再想了!」侯丞晉知道任花蕾想破腦袋,也是不會明白成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於是急忙阻止她陷入永無止境的沉思。原來這小妮子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成親,所以才會毫無羞澀之意的拉著他吵著要成親,這下他總算是放寬了心。

  「我想我該到鋪子裡去了,你一個人好好的待在這裡知道嗎?」關於未來的事情,他還是先別去多想好了。

  「嗯!我知道了。」花蕾用力的點了個頭,望著侯丞晉悠然自得的站起身,往外頭走去,「表哥,等我一下。」花蕾突如其來的喊叫聲,讓他停下腳步,緩緩回過頭去,「怎麼了?」

  「表哥,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花蕾毫無羞澀的拉著他寬大的手,仰起頭望向他。

  「什麼話?」

  「成親呀!我們何時成親?」這可是當務之急呀!讓花蕾就像一沾上便很難拔開的年糕般,直直纏著他不放。

  天呀!這小妮子可真是纏人!此時,侯丞晉的話裡略有不悅,「這件事我改天再告訴你,現在我得去鋪子裡了!」

  「喔!那你要快點告訴我喔!」花蕾嘟著雙唇,慢慢放開握住他寬薄大掌的嫩手,心底有一股怪異的感覺。

  他好像有些生氣了……難道問他何時成親不行嗎?

  侯丞晉低首望著她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心裡竟然緩緩滲出一股名為不捨的情感,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撫著她的頭頂好言安慰,「乖乖待在家裡知道嗎?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告訴僕人。」

  「嗯!」他的掌心傳來一抹溫度,讓花蕾揚起幸福的笑容,「我會的。」原來表哥沒有生氣!真是太好了!

  「那我走了。」侯丞晉落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獨留在後頭不斷揮手喊著再見的花蕾。

  清風徐徐往他的臉上拂來,那夾雜花香、青草香的涼風似乎還帶著花蕾甜膩的笑聲,這時,一道好看的弧度輕輕在他冷靜、孤僻的俊臉上揚起,遲遲不退。

  「堂哥,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原來天底下有這麼妙的女孩子,你改天一定要帶來讓我瞧瞧。」侯庭魏一張年輕、英氣煥發的臉上滿是笑容,渾厚的嗓音迴盪在侯門冶鐵行的辦事房裡。

  侯丞晉坐在杉木桌後拿著筆,身旁還放著算盤,欲要聚精會神的算帳時,堂弟突然闖入,讓他略微分神。

  「你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一句也不明白?」侯丞晉冷瞥了堂弟一眼,才繼續將目光放在眼前的帳簿上。

  侯庭魏才不管冷面的侯丞晉哩!他興奮的一把拉過旁邊的圓凳,一屁股就坐在侯丞晉身旁,「堂哥,我說的是昨天到你家的那個女孩呀!你快說說她究竟是來幹嘛的?該不會真的是來跟你成親的吧?」

  「她的確是與我有婚約。」侯丞晉頭也不抬,冷冷的應了話。

  「什麼?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這件事?」堂哥從不講假話的個性,他這個做堂弟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因此堂哥的承認讓他有滿滿的吃驚。

  「既然你問完話了,可以出去了嗎?我請你來這,不是僱用你閒話家常的,知道嗎?」侯丞晉在作坊中最大的忌諱便是工作不認真,他十分嚴格的要求自己工作要盡心盡力,對於員工也是一樣。況且這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他早就忘光光了,所以就連他都不記得他的婚約了,更何況是侯庭魏呢!

  「我知道了啦!」侯庭魏自認倒楣的摸摸鼻子,轉身便要離去,但是當他的黑色馬靴走至辦事房門前時,又忍不住停了下來,再次不怕死的問:「堂哥,你要拿這未婚妻怎麼辦?你先前不是在大伯的靈堂前發下重誓,你說你……」

  「別再說了!」侯丞晉不讓堂弟把話說完,濃黑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在乎穩的話裡頭不難察覺他刻意隱藏的怒火,「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用不著你替我擔心。」

  他的心就像被刨開一般,心痛的無法克制顫抖的雙手。

  天呀!他真是該死!侯庭魏多想現在吞回方才不經大腦說的話,他明知避談過世五年多的伯父是在侯家生存下去的首要條件,而他卻又好死不死的提到這件事,要是堂哥因為這件事而對他產生疙瘩,豈不得不償失!

  「堂哥……我不是有意的,請別往心裡去呀!」侯庭魏努力想打破現在的僵局。

  「嗯!你別多心,好好做事即可。」侯丞晉知道堂弟為了自己的快人快語悔恨不已,只好抑下心中濃濃不悅,勉強扯了個淡笑。

  「我會的,現在我就到外頭的櫃檯幫忙。」看見堂哥給台階下了,侯庭魏急忙轉身離去。

  侯丞晉低首不語,一直到聽見掩門聲後,才放下筆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個堂弟是侯門一族中最有才氣的一位了,好好栽培他是他唯一的選擇。

  但是自小便跟在父親身邊學習打理生意的侯丞晉識人十分準確,他明白這個堂弟還存有太多邪惡的念頭,讓他遲遲不敢開口說要收他為徒。

  這該如何是好呢?培養一位繼任人選並非一年半載就能完成,是需要多年長久的累積才行呀!而他,還有這麼多時間來挑選繼任人選嗎?這個答案他真的不知道!

  就在侯丞晉還在為了繼任人選傷腦筋時,甫從辦事房踏出步伐的侯庭魏臉上則有著不搭軋的算計表情。

  這不太妙了!侯庭魏想,如果堂哥跟那個不知從哪跑出來的野丫頭成婚的話,堂哥一定會有子嗣了,屆時,侯門冶鐵行不就又會落入本家的手裡,而他卻連一個子也撈不到了?

  想到這裡,侯庭魏感覺有一股冷意從腳底竄了上來。

  不行!他一定要阻止堂哥履行婚約,要不然苦心經營這麼久的計劃不就成了海市蜃樓嗎?

  侯庭魏雙手用力成拳,在心底暗自下了決定--

  侯門冶鐵行,他是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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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03:5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表哥、表哥,借我三十兩銀子好嗎?」花蕾特有的甜膩嗓音在侯丞晉的書房裡響起。

  「要借三十兩?做什麼用?」坐在檜木書案後的侯丞晉抬起頭望著說話者,表情略有困惑。

  「我……太多了是嗎?那二十兩也行,就求表哥借給我吧!」說得也是啦!才住進侯府半個月而已,就跟主人家借三十兩實在是太過分了,因此花蕾退而求其次。

  三十萬兩銀子對他來說就如滄海一粟,更何況是三十兩銀子呢!他不是不借,而是想要知道這小妮子究竟要幹什麼。

  「別說借你三十兩銀子了,給你三十兩銀子也是不成問題的,但是你得先告訴我,這三十兩銀子究竟要用到什麼地方。」侯丞晉似乎很堅持自己的原則。

  在下意識裡,他對這個表妹十分禮讓,也許是她千里迢迢來這裡與他成親,但是他卻不斷推托,甚至想努力尋個法子可以讓她放棄當他的新娘子,就是這份愧疚感,他放任她在侯府裡像遊魂般走動著,還破例准她進入他充滿商業機密的書房中。

  「一定得說嗎?」花蕾噘著小嘴,雙手拉住侯丞晉的手肘搖呀晃的,像討糖的孩子般哀求,「先借我嘛!借我、借我啦!人家一定會在之後告訴你我究竟將錢用到什麼地方去啦!」

  她可愛的粉色雙唇形成半撒嬌半不悅的模樣,那雙透亮的眼眸不斷眨著,渴求他的允許。

  瞧她這可愛的模樣,侯丞晉完全沒轍。

  唉!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好啦!給你就是了。」侯丞晉自左邊的抽屜取出一張印有侯府家徽的白紙,在上頭洋洋灑灑寫了幾個字,才遞給花蕾,「拿去吧!用這張紙同老管家取錢吧!」

  「這就能取錢?」花蕾不解的接過紙張,低首端詳一番,「這真能取錢嗎?管家爺爺會不會不認帳呢?」

  「怎麼會呢??侯府用錢都得先經過我的同意,若我同意用錢,便會寫取錢單子,再由需要用錢的人拿這張單子向老管家換錢,而取完錢後還需要簽名,我則每晚都會查今日家裡用了多少錢,這樣才能管理家裡的錢,懂嗎?」侯丞晉不知何來的耐心,同花蕾說了侯家的規矩,因為他向來不太愛透露管理這萬貫家財的方法。

  「原來是這樣呀!表哥,你還真辛苦,怎麼不找人幫你分擔一下呢?」這時,花蕾開始擔心起他的身體狀況。

  他一早要至作坊裡工作,夜裡還得要管理家務,就算他是打鐵出身的,也非鐵人呀!

  「分擔?不必了!我自己一個人做得駕輕就熟,不需他人為我分擔。」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當她說到找人分擔家務時,侯丞晉的濃眉微微的皺了起來,精睿如炬的鷹眸裡透出一絲絕望。

  「表哥……」她好想將自己的陽光分送給臉上籠罩著陰霾的侯丞晉,她也好想用雙手為他撫平皺起的眉宇。

  「夜深了,你該回房去了!」侯丞晉不讓她將話給說完,急忙想打發她離開。

  他的憂傷、他的陰鬱不願分享給任何人知道!獨自舔拭傷口是他一貫的處理方式。

  「喔!我知道了,那……我走羅!」花蕾再如何天真,也明白現在沉著一張臉的侯丞晉正趕她離開,只好摸摸鼻子轉身往門的方向走去。

  表哥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不然就是他這個人的罩門太多,所以每當她不小心提到一些不該提的事,他都會沉下臉……唉!做人還真難呀!他老是不說清楚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她怎麼會知道在他面前究竟要怎樣小心謹慎呢?

  花蕾一邊反覆思索一邊打開掩蓋的門扉,接著她轉過身望著侯丞晉。

  「表哥,晚安了,祝你今晚能睡得香甜喔!」她朝他甜甜的笑了笑,才又蹦蹦跳跳的離開書房。

  侯丞晉還來不及反應,就見生性好動的花蕾跳出書房,還不忘小心的為他掩住房門。

  祝你今晚能睡得香甜喔!

  這甜膩的聲音就像黑糖的香味般瀰漫在書房裡,她軟嫩的嗓音、燦爛的笑容依然在侯丞晉的腦海裡迴盪著。

  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他有多久沒有聽見他人祝他能有個好夢了?彷彿從前的美滿生活就如上輩子般遙遠……

  侯丞晉的嘴角緩緩勾起嘲諷的笑容,譏笑他竟然懷念起那女人還健在的日子!

  而這時,花蕾有如陽光般的笑容,又不小心躍上他心頭……

  花蕾,這奇怪的女孩……

  侯丞晉在心底喊著她的名字,神奇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放鬆了下來,形成好看的弧度。

  「王大媽,您瞧,我已經將一個月的使用費給拿來了!」花蕾從老管家的手裡接過三十兩銀子後,隨即來到廚房裡,她笑嘻嘻的從隨身攜帶的小囊包裡取出五兩銀子放在手上,得意洋洋的遞至王大媽面前。

  前天花蕾來到王大媽跟前商借廚房,王大媽則是懶洋洋的用鄙夷的眼神刁難她,告訴她,欲使用廚房可以,但是得繳交一個月一次的使用費。

  涉世未深的花蕾怎麼會知道王大媽其實只是隨口說說,一來是要她打退堂鼓不再妄想使用廚房的念頭,二來是打算從她身上撈到一些好處。

  今天花蕾還真乖乖捧著約定好的銀子送至王大媽面前,十足讓王大媽嚇了一大跳。

  王大媽福泰的臉上原本充滿了鄙夷的表情,在看見花蕾手上白花花的碎銀子後,急忙伸手搶過銀子放入自己的腰際內袋裡,「這錢哪來的?」

  「表哥給我的。」花蕾朝王大媽扯起粲然的笑容,想也不想的就將錢的由來說了出口。

  「你是說當家的給你錢?」王大媽一聽是主子給的錢,當下腳底竄起一陣冰涼氣息,急忙再問:「那你有說這錢是用來幹什麼的嗎?」

  天呀!當家的向來就厭惡僕人朝他人討賞,更何況她是巧立名目的想從花蕾身上撈些油水,這件事要是傳人當家的耳裡,她豈不是要收拾包袱準備回老家去了!

  「沒有呀!我沒有說。」花蕾根本不明白王大媽究竟在擔心什麼,她偏著頭疑惑的望了望臉色發白的王大媽,「怎麼了嗎?我是要跟表哥說我繳了使用費給你的事嗎?」

  「呃……當然不是啦!」這回王大媽急得汗都滴了下來,「我的意思是指這使用費是件小事,所以你就別拿這種小事煩當家的,知道嗎?」

  還好,話轉得很快,讓這小妮子不至於會發現。

  「喔!我明白了。」花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接著躍躍欲試的說:「那我可以使用廚房了嗎?」

  「嗯!去用吧!但說好的使用時間以及方法可別忘了。」

  「我會記得的,謝謝王大媽。」花蕾一聽可以自由使用廚房了,開心的蹦蹦跳跳往裡頭鑽。

  真是個怪丫頭!房裡不好好待,偏要來這又小又熱的廚房。王大媽瞥了花蕾一眼,便拍拍飽滿的囊袋,滿足的往房裡去。

  十日後,騰虎大街上滿是趁天明時出門採購食材與日常用品的民眾,喧鬧的大街上尤以侯門冶鐵行附近最為熱鬧。

  侯丞晉在辦事房忙了兩個多時辰後,總算站起身想要到處走動一番,他先是來到前頭視察了今日顧客的來店情形與買賣成交數量,又至後頭的作坊巡視今日打鐵的狀況以及爐火的熱度是否足夠。

  當他逛完一圈店舖與作坊後,便要管帳事的掌櫃跟在他後頭來到辦事房的樓上,一邊要掌櫃同他報告今早的營運情況,一邊想登高倚在窗欞上遠跳繁華的唐城。

  「主子請用茶。」待在侯門冶鐵行已有三十個年頭的陳掌櫃是侯丞晉父子的心腹,他一面將涼茶端至侯丞晉的眼前一面坐下。

  「嗯!謝謝你。」侯丞晉接過涼茶輕啜了一口。這時,離自家商行門口旁僅有五步遠的地方簡直只能用萬頭鑽動來形容,勾起了他的興趣,「陳掌櫃,你看,那是在做什麼?怎麼這麼多人呢?」

  陳掌櫃連看都不用看一眼,就明白主子指的是什麼,「哎呀!就是一個賣鹵豆乾的小攤販。」

  「鹵豆乾?」區區一個鹵豆乾的小攤販怎麼有能力吸引這麼多人潮呢?這倒是引起侯丞晉的興趣.

  「是呀!這賣鹵豆乾的是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小美人,她呀!不斷招攬從我們商行出來的客人,打出先試吃、滿意再買的方式,引起許多人一窩蜂的前去試吃呢!」陳掌櫃從今早就注意這家小攤販許久了,所以才能侃侃而談。

  「那……好吃嗎?該不會是這些人都只想吃免費的東西,才往那去吧?」侯丞晉不明白了,為了吃免費的東西,能夠讓這群人擠破頭嗎?

  「好吃呢!那小姑娘賣的鹵豆乾又香又軟,嘴一咬下去,濃郁的滷汁就會滲至口裡,讓人想一吃再吃,而且這豆乾除了好吃外,價錢也便宜,五個只需一文錢而已,這樣便宜的東西在唐城可是絕無僅有呢!」說到這鹵豆乾,陳掌櫃的精神都來了,今早他趁著人潮還未這麼多時,買了五個來試試,果真令他口齒留香。

  見陳掌櫃將這鹵豆乾形容成美食珍饉的模樣,令侯丞晉想笑,這時,花蕾在住入侯府的隔天炒的青菜與米飯突然佔領了他的思緒……

  他現在好想再試一試花蕾的好手藝以及瞧一瞧她甜美燦爛的笑臉,彷彿只要吃一口她所煮的飯菜,再看一眼她粲然的笑容,籠罩在他心底的烏雲就能稍稍散去。

  侯丞晉向來嚴肅的俊顏上露出淺淺的笑容,一直到他從前方黑壓壓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張笑得甜美可愛的小臉為止。

  咦?那是花蕾嗎?她怎麼在這裡?

  竄動的人群很快的就掩蓋住侯丞晉的視線,讓他左盼右望的想要再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眼花了認錯人。

  但事實證明他的視力依舊很好,因為他深如黑潭的眼瞳中這時映照出花蕾粲然的笑容,他不由分說的倏地站起身,不顧陳掌櫃正拿著今早的帳款以及清單準備要報告,他跨開步伐快速離去。

  「主子……主子,你去哪?」陳掌櫃不明白侯丞晉吃錯了什麼藥,怎會放著帳款不管就匆匆離去。這太不尋常了!拗不住好奇心的他急忙將帳本以及清單鎖在櫃子裡後,便急急忙忙的跟著侯丞晉下樓去探個究竟。

  在侯門冶鐵行這塊世代相傳已逾十年的木製區額旁,一堆人爭先恐後的想要衝進人群裡,並不時的叫囂著。

  侯丞晉鐵著一張臉,用最快的速度越過商行的門檻,直直朝人群走來。

  「堂哥,怎麼了?」原先站在櫃檯的侯庭魏也禁不住好奇心跟著走了出來。他想,堂哥在工作中,除非有需要,否則是絕對不會踏出商行一步的,現在居然瞧見堂哥怒氣沖沖的模樣,激起了他想要明白的慾望。

  侯丞晉既不停下腳步也不回答,原先就陰沉的俊顏上如今更是罩上一層寒霜。

  侯庭魏發現堂哥直直往賣鹵豆乾的方向走去,這才明白。

  「堂哥,你要買鹵豆乾呀?哎呀!這點差事叫下人去做就行了呀!」他一邊跟著,一邊扯笑說話,「這鹵豆乾很不錯呢!方纔我還差人買了一些回來吃……」

  「讓開!」侯丞晉連搭理堂弟一聲都不願,他用那雙長滿繭的粗壯大手揮開眼前滿滿的人潮,含著冷冽氣息的口吻讓前方的民眾忍不住讓開一條路。

  「您好呀!來試吃看看吧!喜歡再買喔!」一道甜膩的嗓音在侯丞晉站在眼前時興奮的響起。

  侯丞晉冷著臉,卻怎麼也不願伸手拿過低下頭的花蕾手上那塊鹵豆乾,過大的雙手緊緊握成拳,寒冷的語氣彷彿從牙關裡進出,「你在這裡做什麼?」

  「咦?」這聲音好熟悉呀!花蕾總算抬起頭來。

  在她的視線裡,侯丞晉高大的身影擋住所有的光線,那張隱藏在陰影處的俊臉緊緊的繃著。

  「表哥?原來是你!」花蕾興奮的認出眼前高大的男人,接著將手上的豆乾再往他寬闊胸膛遞上,「來吃吃豆乾呀!」

  侯丞晉絲毫不領花蕾的情,他用一隻寬厚的手握緊她那只纖細的手腕往旁邊走去,「跟我來,我需要你一個解釋。」

  「啊,我的攤子……」花蕾無法掙脫他如鋼鐵般的桎梏,只有一邊被動的向旁邊走去,一邊回頭望著還站在攤子前發抖的翠兒,「幫我顧一下攤子喔!我馬上回來。」

  「呃……喔!我知道了。」一見是當家的,翠兒害怕的差點忘了怎麼說話,還呆呆傻傻的,愣了一下才回話。

  慘了!翠兒在心底慘叫了好幾聲。

  十日前,她才從洗衣部被派至花蕾身旁擔任貼身女婢,不出幾日,她就犯了錯……這該怎麼辦才好?她可不想再回洗衣部去讓年長的女僕欺負了!

  「可以快一點嗎?我要買二十塊豆乾。」站在攤子前的民眾捺不住性子開口,讓翠兒回神。

  「喔喔!對不起!我馬上就為您包起來。」唉!先不想這麼多了,還是將眼前的豆乾賣一賣再說吧!翠兒在心裡想著。

  「表哥,怎麼了嘛?」花蕾一邊喊著,一邊跟著侯丞晉走至不遠處的巷弄裡。

  她又沒有作奸犯科,幹嘛要把她抓來這隱密的地方呢?

  在踏入陰暗的巷弄後,侯丞晉終於放開了花蕾的小手,雙手擦在寬薄的腰際上,低首冷盯著花蕾。

  「怎……怎麼了?」花蕾不懂為什麼表哥要用這種生氣的臉對著自己?剎那間,她還緊張了一下,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還問我怎麼了?為何你會在商行的門口擺攤子呢?」侯丞晉面無表情的質問著。

  「為什麼呀?原來表哥是要問這個!」呼!好險,她還以為表哥怎麼了呢!「我會在表哥的店前擺攤子是有原因的,表哥,你想想嘛!會進出鐵器行的,不都是一些農民或是要出遠門所以買鐵器的人嗎?」

  「那跟你擺攤子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這些人幾乎都待在戶外,而且他們一直在勞動,所以特別容易感覺到餓,因此我在這裡擺攤子賣鹵豆乾,剛好可以讓他們在尚未用膳時吃點東西填胃,這樣工作時也比較起勁呀!」花蕾倒是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呃……這是什麼奇怪的回答!侯丞晉微微攏起雙眉望著她。

  是啦!她說的沒錯,而且選在鐵器行旁擺這種小吃攤子,的確是很棒的主意,因為這種帶著就能上路吃的東西滿符合上鐵器行挑選鐵器的粗人,但是他要問的不是這些呀!

  「我要問的是,你為何不好好待在家裡,偏偏要出門來賣東西?」雖然他正左思右想著該如何退婚,可在他尚未說出口前,花蕾依舊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呀!所以她怎能拋頭露面的賣起東西來呢?

  「因為我待在家裡好無聊,就想要找點事情來做呀!」說到這,花蕾噘起嘴,有滿滿的不悅:

  「那你可以繡花、看書、餵魚等等之類的事,何必要出門呢?」難道她就不能像唐城裡的年輕女孩般乖乖待在家裡嗎?拋頭露面的讓一群粗人看盡她甜美的笑容,還讓男人用不小心的藉口偷摸了她細緻的小手!想到這裡,侯丞晉的胸口囤積了一股慍怒。

  「這些我都已經做過了,我不喜歡!」在進入侯府的這個月裡,她哪天不是繡花、看書、餵魚給她做,讓她就像個廢人般無法活動筋骨。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我喜歡在外頭走動,不喜歡待在家裡什麼事也不能做,而且我賣豆乾,有妨礙到表哥做生意了嗎?」花蕾不等候丞晉說完話,劈頭就抱怨。

  「這……是沒有啦!」呃……他真不知該怎麼說話才行。

  「這就對了呀!既然表哥你認為我在外頭做生意沒有妨礙到你,你有什麼好反對的呢?」這回倒是花蕾偏著頭等他回答。

  「呃……」這是怎麼回事?他可是堂堂的富商侯丞晉耶!怎麼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

  他明明就不想,也不願讓花蕾跑到外頭來賣東西,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服她,只有「呃」、「啊」、「這」的說個不停。

  花蕾見侯丞晉不說話了,便當他沒有任何意見,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將手上的鹵豆乾呈至他眼前,「表哥,你吃吃看!看好不好吃?」

  「喔!」侯丞晉動手接過鹵豆乾,他望了望那黑烏烏的外表,但這時濃郁的滷汁香味從豆乾裡散發出來,令他張嘴將豆乾吃下肚。

  真好吃!這滷汁香濃甘甜,豆乾又鹵得軟嫩適中,令人口齒留香,難怪花蕾的小攤販前會聚集這麼多人。

  「好吃嗎?」花蕾興奮的問著。

  怎麼看他吃她做的東西,她就會開心得不得了,一直期待他會開口說「好吃」,以前的她不是這個樣子呀!

  她發現只要瞧他將出自她手的東西吃個精光,她的心底就會滲出甜甜的氣氛,薰得她陶陶然的,彷彿要飛上天似的。

  「嗯!的確好吃。」侯丞晉放鬆起嘴角讚美道。

  「太好了!表哥,你喜歡就好了。那現在我們快走吧!」花蕾不等他回過神,一雙軟綿的小手拉著他厚實的大掌就要往前走去。

  「去哪?」侯丞晉沒有拒絕她這個親暱的舉動,放任的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往人群裡鑽。她的手好軟也好暖,源源不絕的散發出舒服的溫度熨燙著他的心……

  「當然是包幾塊豆乾給你吃呀!」花蕾雀躍的回過頭,那因煦陽而泛紅的小臉就像桃花般可愛,而她小小的粉色小唇開心的揚起興奮的弧度,震撼了侯丞晉的心。

  花蕾穿過人群,總算來到小攤子前,她動作俐落的拿起一張油紙包了十來塊豆乾,然後遞給身旁的侯丞晉,「表哥,這是給你的,希望你吃了以後,更有力氣工作喔!」

  「謝謝。」侯丞晉緩緩的收下油紙,一直處於寒冬的心底似乎有些變化。

  「那你快去忙吧!咱們今晚見。」花蕾用力的朝他笑了笑,便繼續手邊的工作。

  呆站在一旁的侯丞晉漸漸的被絲毫不減少的人群給擠了出去,他從小就學著打鐵的粗糙雙手捧著油紙,而那微熱的鹵豆乾透過紙張,散發出熱量暖了他的手。

  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顆早已平靜冷淡的心怎麼開始有了溫度……

  不可以!他不可以任由自己隨意動心!

  侯丞晉,你忘了嗎?你爹在臨終前是抱著怎樣的心情離開人世的?你也忘了那一年侯門冶鐵行的慘澹經營是怎麼來的嗎?難道你又忘了在你爹的靈堂前,你發下什麼誓言?

  一聲大過一聲的叫囂在他的心底迴盪著,打散了因為花蕾才有的一絲溫度。

  對!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一定要找一天跟她說,告訴她,他不能娶她……

  只是當他瞧見她燦爛的笑容時,他有勇氣說出口嗎?這個答案,就連他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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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04:3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翠兒姊姊……翠兒姊姊……來這、來這。」花蕾蹲在迴廊上的柱子旁,小聲的轉回頭催促著動作緩慢的翠兒。

  「怎麼了?」翠兒瞧花蕾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也跟著蹲了下來,在花蕾耳旁問著,「為什麼要這麼小聲說話?」

  「你看看那就明白了呀!」花蕾用手肘推推翠兒後,纖細的手指指著躲在花園裡頭假山流水旁的一對男女,「他們在做什麼呀?為什麼要靠得那麼近?」

  翠兒順著花蕾的手指將視線對上前方,一陣嬌羞迅速染紅了她的小臉,她急忙用雙手摀住花蕾的雙眼,「小姐,別看這些東西啦!」

  假山流水旁是一對奴僕正擁抱在一起,那男人還用嘴堵住女人的雙唇,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誰也不想離開誰。

  花蕾是名從鄉下來的姑娘,她從未在居住的地方瞧過年輕氣盛的有情人,所以對於眼前這幅煽情的景象,她只當成有趣。

  但年長花蕾三歲的翠兒就不一樣了,她從五年前開始就有一名情投意合的物件,因此這種男女情慾的事情,她可是明白的。

  「為什麼不能看?我要看啦!」花蕾用力想掙脫翠兒的手,卻一個不小心,兩人雙雙跌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天呀!他們發現我們了啦!」翠兒急忙扯著花蕾,用爬的方式壓低身子離開,一直到迴廊的轉角處,才用背靠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們應該沒有發現我們吧?」花蕾小心翼翼的探出頭望著不遠處的花園,發現那對情人已經離開,才鬆了口氣,「好險、好險,不過還真有趣呢!」

  「有趣?這怎麼會有趣呢?」翠兒佯裝慍怒的瞪著花蕾,用教訓的口氣說話,「小姐,偷窺別人是不對的行為耶!更何況是偷窺別人親嘴呢!」

  「親嘴?他們兩人在親嘴?」花蕾顯然沒有將翠兒的怒氣擱在心底,興奮的問:「為什麼他們要親嘴?親嘴這麼好玩嗎?」

  「親嘴是表示一對情人喜歡對方而有的行為啦!哎呀!別問這些啦!」要她這大姑娘怎麼回答這種羞人的問題呢?翠兒趕緊站起身,像逃命似的一邊拍拍屁股,一邊快步往前走去。

  「翠兒姊姊別走呀!快告訴我親嘴有不有趣嘛!」花蕾不想放棄機會,也跟著站起身奔至翠兒身旁,急著逼問。

  「這……哎呀!親嘴就是感覺到軟軟的、熱熱的,然後很舒服啦!好了,您這小姑奶奶就饒了我吧!別問這羞人的話好嗎?」翠兒是看在花蕾不斷的詢問下,才紅著臉道出這羞赧的話來。

  「可是那……」花蕾還有許多疑問沒有弄明白,隨即開口又問。

  「沒有可是了啦!您不是要擺攤子嗎?那就快走吧!」翠兒拽著花蕾的手快步往前方走去,不讓她再多說些什麼話。

  自從花蕾在侯門冶鐵行旁擺攤子後的第四天,光顧攤子的人們不減反增,每個買過鹵豆乾的人除了會再回頭購買外,有時還不忘宣傳一下,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讓攤子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令鄰近的攤販心有滿滿的羨慕。

  然而花蕾的成功也增加了侯門冶鐵行的生意,讓原本生意就長紅的鋪子業績更加竄升,教那些尚未知曉她身份的員工們個個稱她為福星,每日除了上門光顧外,甚至定時倒杯涼茶給花蕾以及翠兒解解渴。

  「呼!今天又全部賣完了呢!」花蕾用袖口擦擦俏臉上的晶透汗珠,因熱氣而泛著淡粉色的小臉洋溢著愉悅的笑容。

  「是呀!不過……小姐,您在攤子裡還藏著一包方才包好的鹵豆乾耶!是要給誰的呀?」小翠一邊收拾攤子,一邊用曖昧的口吻問話。

  「當然是給表哥的呀!前幾次我都來不及留下幾塊送給表哥,這回我可學聰明了。」說起侯丞晉,花蕾臉上的笑容顯而易見,對於偷偷藏起幾塊豆乾欲送給未婚夫,她絲毫不扭捏害臊。

  「小姐,您可真用心。」翠兒將花蕾的一言一行全看在眼底,她明白侯府大多數奴僕皆看不起也不看好花蕾,認為花蕾只是窮鄉僻壤出身的姑娘,若當家的撇除在老爺靈堂前的誓言外,他們也全認為當家的是不可能會娶她的。

  但是花蕾生性天真活潑,做人腳踏實地又喜愛親近大家,雖然許多人不領花蕾的情,但還是有少數如同翠兒般將花蕾當成主子一樣伺候著,又不時將她視為好姊妹般看待,全不多想她是否能夠如願當上侯府夫人,而再從她身上撈到好處。

  「嗯!我希望表哥能夠吃吃我做的豆乾,然後賣力工作。」想起侯丞晉,花蕾的小臉就會感到熱熱的,也有一股暖流煨溫了她的心。

  「會的,當家的一定會感受到您的心意。」翠兒笑望著花蕾。就在她將視線對上侯門冶鐵行裡的樓閣時,她雀躍的用手肘推了推花蕾,「小姐,您看那。」

  「什麼東西?」花蕾不明白的微噘小嘴,圓睜的雙眸往翠兒手指的方向瞧去--

  是表哥!是表哥站在樓閣上望著她們。

  花蕾反射性的漾起最大的笑容,就怕他沒瞧見她朝他咧嘴笑般,接著她還使著雙手用力的在空中揮舞著,小小的身軀也跟著跳了起來。

  「表哥、表哥,有瞧見我嗎?」花蕾興奮的大喊著。

  站在樓閣窗欞旁的侯丞晉看見了這一幕,他雖然聽不到花蕾喊了什麼話,但是他依稀厭覺到她甜膩的嗓音就像清風般緩緩吹入耳裡。

  一抹微笑淺淺的、彎彎的掛在他剛毅的臉上,顧不得陳掌櫃就站在身旁,他逕自舉起手,也朝她緩緩的揮了幾下。

  「表哥回答我了呢!翠兒姊姊,你看,表哥朝我招手呢!」花蕾一邊蹦跳著一邊轉頭朝翠兒報告。

  在樓閣的侯丞晉遠得讓花蕾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但是她卻發現到他正笑著呢!

  這時,她的腦海裡出現他清晰的樣貌,讓遠方的他看起來不是這麼模糊。

  花蕾癡癡的朝他笑了笑,赫然察覺他的嘴怎麼會如此好看……

  薄薄的唇不太紅也不太黑,他的唇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薄情之人有的唇吧!但是那雙唇在她的眼裡看來怎麼這麼的迷人?這麼的讓她想嘗嘗看?

  霎時,今早那對情人在花園裡擁吻的畫面躍上她的腦海裡,現在,她也想同他們一樣,因為她想要吻他,想要他像那僕人般抱著另一半,深情的、輕淺的、用力的吻著她……

  「小姐,您在發什麼呆呀?當家的正在招手要您上去樓閣呢!」翠兒瞧侯丞晉輕揮了手示意花蕾,豈知這小妮子竟然在發呆,讓她忍不住喊了出聲。

  「真的耶!表哥喚我上樓閣呢!」經由翠兒的提醒後,花蕾這才仔細一看,發現侯丞晉正揮舞著那只寬厚大掌,要她趕緊上樓去,「我走了喔!」

  花蕾急忙取過藏在攤子下的一包鹵豆乾,一邊往鐵器行跑去,「翠兒姊姊,東西就先麻煩你了。」

  「快去吧!別擔心我了,我會在這裡等您的。」真是個好丫頭,就連去會未婚夫都還不忘她。當下,翠兒忍不住笑了出聲。

  「表哥,你瞧瞧我為你帶什麼來了!」花蕾氣喘吁吁的一口氣跑上樓閣,把被授命要至辦事房前等她的陳掌櫃遠遠的拋至腦後。

  「你先喘口氣後再說話吧!」侯丞晉笑看著花蕾嬌喘的模樣,嘴角的笑意益發加重。

  「嗯!」花蕾吐吐舌頭後,用小手拍拍胸脯,喘了口氣才說話,「表哥,我為你留了一些鹵豆乾呢!」她一邊說話,一邊得意的舉起抓著用油紙包滿鹵豆乾的手。

  「真的?我很喜歡吃你做的東西呢!」侯丞晉想到等會可以好好享用她的手藝,心情大好。

  以前他對於吃的並不挑剔呀!只需能供他飽足即可,但是自從嘗過出自花蕾手藝的食物後,他開始愛上吃了!

  「真的嗎?我聽了好開心呀!」花蕾雀躍的奔至他身畔,急忙打開油紙,讓裡頭黑壓壓的鹵豆乾呈現在他面前。

  霎時,樓閣裡飄蕩著一股濃郁的滷汁香味,勾撩起侯丞晉以及站在門邊的陳掌櫃的味蕾。

  「那個……可以分我一塊嗎?」陳掌櫃突然出聲。他一聽有鹵豆乾可以吃,什麼不討吃食的自尊心都灰飛煙滅了。

  陳掌櫃方才受侯丞晉的命令,下樓帶領花蕾上樓閣來,畢竟這裡可是侯門冶鐵行的商業機密重地,任何人不得擅闖,除非有主子的首肯,要不然這裡只有主人以及陳掌櫃可以進出。

  剛才一知道花蕾竟然是主子的表妹,他除了吃驚外,還帶有濃厚的羨慕,他多想自己的娘子也能像這小姑娘一樣如此會煮吃食,好一飽口福。

  「當然好了。」花蕾想也不想的就拿了一塊鹵豆乾遞至陳掌櫃面前,笑嘻嘻的望著他,「陳掌櫃,請用。」

  「謝謝花小姐。」陳掌櫃急忙收下鹵豆乾轉頭逃命去,因為他剛剛瞥見主子沉下一張臉,彷彿在告訴他「好呀!居然有膽跟我搶吃的」的模樣,讓他一溜煙的就離開這煙硝味濃厚之地。

  當陳掌櫃帶上門離開樓閣後,清風由敞開的窗欞外吹進來,花蕾那黑亮的烏絲飛揚起來,傳來陣陣花香。

  她好可愛呀!剔透的臉龐染上兩團桃紅,上薄下厚的粉色雙唇揚起甜美的弧度,而她的眼眸閃閃發光,就像淘氣的仙女偷偷下凡遊玩般……

  侯丞晉望著她略微出神,但下一瞬間便急忙收回飄蕩的遊魂。

  「可以讓我吃一塊了嗎?」為了掩飾方纔的看傻眼,他立刻開口。

  「當然可以啦!」花蕾漾起粲然的笑容,迅速拿起鹵豆乾遞給他。

  「謝謝。」侯丞晉接過鹵豆乾後吃了一口。嗯!那味道果然是一流的,甚至比他回憶中的還要好吃。

  花蕾這小妮於還真不簡單,他在心底為她打了個好分數。

  「表哥,我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什麼事你說。」侯丞晉看著她,對於她能出言拜託他而感到開心,但這一點他卻尚未發覺。

  「明天晚上可以請你早些回家好嗎?」在侯府住了一個月,花蕾發現侯丞晉會準時回家吃晚飯的次數是屈指可數。

  「明天?為什麼?」

  「你別問嘛!明天你一定要早些回家喔!我想大約在太陽方下山時回家就行了。」花蕾神秘的不想說原由,只是扯起笑,不正面回答問題。

  「嗯!我明白了,我明晚會將時間排給你的。」

  「這是你說的喔!」花蕾隨即伸出手比了個六的手勢,「打勻勾,說謊的是小狗。」

  「唉!真拿你沒辦法。」難道他看起來如此的不被信任嗎?

  侯丞晉扯著一邊嘴角,伸出手,輕輕的用他修長的手指勾住她軟嫩的指頭……

  她的手好軟、好綿呀!這時,一股溫度從花蕾的指間傳至他體內,他感到心裡頭暖暖的,彷彿她對他而言是一個重要的存在。

  這種與她約定的感覺真的好特別、好溫馨,也好感動……

  然而在這感動的背後,一道不安分的視線由樓閣下傳了上來。

  侯庭魏一聽員工說賣鹵豆乾的小姑娘原來就是堂哥的表妹,當下他就明白她的身份為何了。

  更重要的是,堂哥竟然讓她進了樓閣裡,令侯庭魏挺不是滋味的,畢竟他可是靠著待在堂哥身邊逾五年後,才得以在堂哥在辦事房時稍稍進去一會兒,但她竟然不到一個月就能進人裡頭,實在是不妙!

  他一定要想一個法子來斬斷兩人稍稍萌芽的情感。

  
  「堂哥,你就去看一下沒關係啦!我想白艷姑娘一定也很希望能見到你。」侯庭魏站在喜兒身旁敲邊鼓。

  「對呀!侯公子都這麼說了,就請侯大當家去一下嘛!我們家姑娘躺在床上病倒了,但口裡還是不斷思思唸唸著您呀!」喜兒卯足了勁說話,若是她沒將侯丞晉帶回去,那白艷姑娘可不是發一頓脾氣就能解決的呢!

  說到白艷,她可是唐城裡男人的心頭肉、女人的眼中釘。瑰麗樓是遠近馳名的煙花之地,裡頭的姑娘個個貌如天仙,而白艷又是其中翹楚,況且她賣藝不賣身的作法弄得想親近她的尋歡客心癢癢的,那種看得到卻吃不到的感覺,使得尋花問柳之人每個都是卯足全力,只求她的青睞。

  侯丞晉之所以會與白艷相識,是在他方失去父親後的一晚,那晚他在將唐城一分為東西兩半的綠江旁走動時,白艷的花船正好經過,她軟嫩的嗓音輕易的擄獲他當時脆弱的心,因此在他有心的採訪下,便找到這歌聲的主人,進而成了她的坐上賓。

  「這……」侯丞晉在心底不斷思索著,他望了望外頭逐漸西沉的落日,想起昨天與花蕾的約定,令他遲遲止步不前。

  不可諱言的,雖然他在生意有起色後的近幾年來,每隔兩、三個月才會至瑰麗樓一趟,所以兩人並非頻繁的見面,但白艷在他心情最低落時,曾經用她溫柔的嗓音以及耐心的傾聽陪伴他度過低潮時期,因此她生病了,他理當去瞧瞧才對。

  「嗯!我明白了,我現在就過去瞧瞧。」只待一下應該就行了吧!侯丞晉心想,他只需在她床榻邊要她好好休養,並塞個幾塊銀子給白艷,要她多多進補便可返家,實現他對花蕾的承諾。

  「太好了!侯大當家的,我們現在就走吧!」喜兒一聽侯丞晉願意前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事情並非侯丞晉所想像的那樣順利,當他踏出瑰麗樓上了他專用的馬車時,月早已高高掛在夜空的正中央,他是回來遲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不斷催促馬伕駛快一些,讓早已靜謐無聲的騰虎大街上傳來喀啦喀啦的聲響。

  花蕾會等他嗎?

  花蕾應該先睡了吧?

  花蕾總是在這個時候入睡了,所以她不會等他了吧?

  一句又一句的問號在他心底不斷迴盪著,他的心是虛的,他的情緒是抱歉的,只要他一想起花蕾昨日開心的模樣,他就會狠狠的咒罵自己一次。

  他在理智上不停告訴自己,花蕾只會是他的妹子、他的遠親,因此對於失約這件事,他只需要秉著歉疚的心同她說聲抱歉,並買些東西作為補償就行。

  但是他的心底卻是有滿滿的愧疚……這愧疚從何而來,他真的不知道。

  當馬車在侯府大門前停妥,侯丞晉急忙跳下馬車,高大身軀不受控制的往家裡奔去。

  他的心是渴望的,他渴望她別真的呆呆傻傻的等了他好幾個時辰,這樣他會更加內疚。

  但他的潛意識卻渴望她能依約等著他返家,因為這樣他才可以感受到在她心底,他是特別的存在……

  當他跨著大步通往大廳的石板路上走著時,這時,他雙眼瞧見總是燭火通明的大廳光線蔓延在前方路上,他的步伐立刻停止了。

  她怎麼這麼傻!難道她不知道夜裡霧濃露重嗎?一個不留神就會染上風寒!

  他的心霎時鼓得滿滿的,那一陣強過一陣的心跳聲在他寬闊的胸膛裡不斷迴盪再迴盪……

  因為他深如於夜的雙眼瞧見瘦小的花蕾穿著淡粉色衣裙屈膝坐在大廳前的石階上,總是帶著笑容的小臉埋在雙腿中間,狀似睡著。

  她在等他?她坐在這裡等著他歸來?

  他的心底有滿滿的莫名感動,讓他遲遲說不出話來喚她起身,最後他趨步上前坐在她身旁,結實的手臂緩緩環過她孱弱的身軀將她擁入懷中。

  「唔……」一股溫暖的體溫讓感到寒冷的花蕾忍不住往他的胸膛裡頭鑽,像個孩子似的努努嘴,舒服的想繼續睡下去……

  咦?不對呀!為什麼會這麼溫暖?

  有了這項認知,花蕾旋即抬起頭來,赫然發現晚歸的侯丞晉正抱著自己,她那雙透亮的大眼立刻圓睜了起來。

  「醒了?」侯丞晉低首朝她扯了抹笑,話裡滿是溫柔。

  「表哥,你回來啦?」對於侯丞晉的失約,花蕾並無太多埋怨,她只是揚起甜膩笑容,並從他溫熱的胸膛前起身。

  「對不起,我晚歸了……其實你不該等我的。」愧疚、後悔的情緒不斷在他體內蔓延,當他瞧見她不死心的等著他時,他好感動、好窩心,卻也好內疚。

  「沒關係的,因為表哥很忙,所以我這閒人等等你是沒差。」花蕾站了起來,接著彎下腰拉著他的手臂,「表哥到裡面來嘛!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喔!」

  拗不過花蕾的撒嬌,侯丞晉站起身同她往大廳裡走去。當他的長腿跨過門檻時,他的心卻忍不住縮緊……

  「這是怎麼回事?」大廳的圓桌上擺滿各式美味的菜餚,由那巧妙的完整拼盤裝飾,很顯而易見的,這些菜連動都還沒動過。

  花蕾不直接回答他的問話,只是放開手,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圈,「表哥,我這身衣服好看嗎?」

  在燭火的映照下,花蕾身上那件為唐城女子最愛的款式設計、高超的縫紉技術以及華麗中卻又不失純真的粉色衣裙,輕易的捕獲他所有的視線。

  她穿上這華美的衣裙可真是漂亮,就連號稱唐城第一花魁的白艷都無法勝出她一分。

  「好看,真的好看。」侯丞晉望著她,嘴裡忍不住吐出真言。

  「真是太好了,我花大錢到唐城最有名的製衣坊訂做這套衣服,果真沒有白費。」他的讚美讓花蕾漾起開心的笑容。

  對呀!他怎麼沒想到呢?花蕾方來侯府時,穿著過時卻又太小的衣裙,而他一心想著如何退婚,忘了為她多增添幾套服飾是他的過錯。

  驀然間,羞愧、悔恨在他的胸臆裡更加濃烈。他真不該這樣待她。

  「表哥,你想什麼呢?」花蕾偏頭瞅著侯丞晉今晚的異樣,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回過神的他旋即否認。「對了,可以告訴我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不然怎麼準備了這些菜?還有,你該不會一直等我吃飯吧?」最後一句,他是用擔憂的語氣問著。

  「我是還沒吃飯,因為我想等表哥回來一起吃,結果……等著等著就睡著了。」花蕾不以為意的吐吐舌頭。

  「對不起,是我的錯。」她怎麼可以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她這麼瘦弱,怎挨得了餓呀!想到這裡,侯丞晉的眉頭益發鎖緊。

  「哎呀!晚點吃又沒有關係。表哥現在可以坐下來陪我吃飯嗎?」花蕾噘著小嘴,用她那雙靈動的雙瞳盯著他。

  「當然可以,因為我也還沒吃飯呢!」

  「我去把菜熱一熱,就可以開飯了。」一聽他也還沒用餐,花蕾急得伸手去端菜,欲到廚房熱菜。

  「別忙了,冷的菜一樣好吃。」侯丞晉怎捨得她餓著肚子去做事,他急忙拉著她的手坐在圓桌旁,「咱們吃飯吧!」

  「嗯!」花蕾用力的點了點頭,拿起月牙色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他碗裡,「表哥,你嘗嘗我做的這道菜。」

  「這菜是你做的?」太好了,他就只喜歡吃她做的菜。他張嘴咬了一口紅燒肉,那嫩嫩的肉在他嘴裡散發出一股濃厚的香氣,「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菜雖然冷了,但是他卻能輕易的感受到她滿滿的熱情,熨溫了他的脾胃。

  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的厭覺了……

  那家人的溫馨厭受融化了他心底的陰霾。

  「表哥,其實今天是我的生辰。」花蕾望著他,扯起笑容。

  「什麼?今天是你的生辰?怎麼沒有事先告訴我呢?我都沒為你準備賀禮以及宴會呢!」侯丞晉略微緊張的看著她。

  「宴會就不需要了,其實我只要表哥送我一樣禮物。」

  「想要什麼?我一定送你。」對於她的事,他感到特別的用心與關心。

  「我想要……」花蕾一邊說話一邊低下頭,那張透亮的小臉慢慢染上紅暈,「我想要表哥……吻我一下……」

  哎呀!好羞人呀!如果在天上的爹娘知道了,一定也會羞得無地自容吧!

  侯丞晉挑眉看著她嬌羞的俏臉以及不斷扭著衣裙的小手,剎那間,一抹笑容緩緩的在他的俊顏揚起,「當然……」

  話還沒全說完,侯丞晉薄硬的雙唇隨即抵上她軟嫩的豐唇,將尚未出口的話都埋入她的小嘴裡。

  亂了!一切都亂了!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冷然、淡漠的侯丞晉已經消失了,現在在他心底只有想要好好呵護她的火熱情緒。

  在這明月下,他的堅定稍稍崩塌,而她的心卻是有如洪水崩洩般,以最快的速度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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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04:4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侯丞晉充滿男性魄力的舌刻意放柔舔弄著花蕾的雙唇,舌尖沿著她分明的唇線緩緩劃勾著。

  「唔……」這是什麼奇怪的感覺?除了上次在花園裡偷窺外,她從未聽聞男女之間的歡愛情慾,更何況是親身經歷呢!

  她只感覺到自己的小嘴被他的大舌霸道的撥開,命她開啟雙唇接納他溫熱的靈舌,讓他用舌尖頂著她芳腔中的每一處,最後來到她芳舌之上,似挑逗般不斷撥撩著她的敏感小舌。

  這就是親吻嗎?好奇怪卻又好溫暖的感覺呀!

  花蕾無法想得太多,因為她的鼻腔中全是他沉穩的獨特味道,薰得她飄飄然的,雙腳似著不到地般,只能藉由他的大手擁住她的纖腰、她雙手摟著他的健腰,來撐住自己不中用的雙腿。

  侯丞晉怎麼也沒有想到,嬌小的她吻起來竟是如此舒服!她的唇軟嫩中帶著香甜,小小的芳腔裡蘊含著如此多甜膩的甘津,令他忍不住渴望,動手用力的揉著她的腰部,企圖要她嬌弱的身軀往他高大的體魄裡靠近,近到兩人沒有任何的間隙……

  他真的瘋了!真的亂了!真的傻了!

  他明知自己沒有娶她的打算,但他還是摟了她;他明知自己沒有愛她的準備,但他卻是吻了她;他知道她不是歡場女子,也非隨便打發的女孩,他知道他一吻她,他就必須對她負起責任--

  照顧她一輩子的責任、娶她的責任……他,負得起嗎?

  可是他不負責任的像懦夫般不想思考這麼多了,他的心滿滿的都是她可愛的小臉,他的胸臆間充斥著她馨香的味道,他的腦海裡徘徊著她執著的等著他歸來的身影,這讓他怎麼也放不開手。

  他的唇不斷吸吮著她軟嫩的唇瓣,大舌無規律的進出她芳腔之中,勾惑著她生澀的小舌,期盼她會輕輕動著她的羞澀舌尖回舔他。

  吻著她讓他感覺空虛已久的心逐漸被填滿,他無法停止自己隔著布料愛撫她窄小後背的動作,因為從他粗糙的手掌可以感受到她柔軟的背肌就像上好的棉布,軟軟的十分好摸。

  「嗯……唔……」花蕾從兩人不停吸吮對方的唇中發出淺淺呻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體內燃起一團小小的火焰,而且有越來越擴大的趨勢。

  而他過大的手掌也一直在她的背後游移著,只要他的手撫摸過的地方,就會產生駭人熱度,燒燙著她的嬌小身軀。

  擺滿蠟燭的大廳裡閃著耀眼的光芒,映照著兩人擁吻的暖昧畫面,讓緊貼著對方的兩道影子拖曳到大廳外頭,在戶外的月色下逐漸成了一體。

  他總算緩緩的離開那令他流連忘返的豐唇,她微張的香唇中連著他的唾液形成一條閃著銀光的絲線,而絲線的另一端就接連在他微薄的唇上。

  花蕾氣喘吁吁,發軟的雙腳幾乎快站不住,微微朝他寬大的胸膛前傾去。

  侯丞晉低首望著她虛軟的身子,不知道是該再度動手擁住她,還是該像之前一般將雙手負後,不與她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當花蕾抬起頭,用她那雙已經迷濛的黑瞳望著他時,她染上醉紅的雙頰就像春天的桃花般令人迷醉,被他吻得略顯紅腫的誘人雙唇輕輕開啟喊著他,他的心竟是一陣鼓噪……

  「表哥……」

  她的甜膩嗓音是最誘人的靡靡之音,他用最快的速度淪陷在她的淡淡胭脂香味裡。

  侯丞晉沒有回答她的打算,因為他就像斷了弦的弓一樣,啪的一聲,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堅持全在瞬間斷成兩截。

  他的剛健臂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擁住了她,讓她嬌弱的軀體貼在他寬大的身子上頭,低首就將火熱雙唇再度覆在她來不及反應的香唇上,不斷的用力吸吮著她,彷彿不把她體內所有的香氣佔為己有絕不甘休般。

  「唔……嗯……」花蕾嬌弱的身軀被他緊緊的擁著,她仰起頭被動的接受他狂放的熱吻,芳唇開啟讓他寬大的舌頭竄入她小巧的口中,任由他像天神般居高臨下的撥撩著她的所有感官。

  侯丞晉的雙手從她的肩頭游移至她窄薄的蠻腰上,輕而易舉的就將她抱起,令矮小的她別太吃力的仰頭接受他的雙唇。

  「啊……唔……」雙腳突然離地,讓花蕾嚇了一跳,但她的軟唇被侯丞晉緊緊的貼著,使得她發出的驚訝聲成了嬌軟吟哦,這時,無法控制的甘津也由她的嘴角緩緩流了下來,染濕了兩人的下顎。

  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她全身酥酥麻麻的完全使不上力氣,尤其無法掌控自己的身軀,只好將軟溫的身子貼在他剛硬的身體上。

  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度是如此熾熱,藉由兩人的接觸滲入她的肌膚內,讓她體內燃起一股小小的火苗,且有越來越壯大的趨勢。

  天呀!侯丞晉都不知道這女孩吻起來會這麼令他心猿意馬,他並非沒有床第上的銷魂經驗,但是能這樣挑動他慾火的女人,竟然會是看似稚嫩,骨子裡卻有著讓他無法想像的堅強的花蕾。

  他的胯下蘊起一團火焰,逐漸高張的情況讓他知曉他為她動了情。

  他向來就是自律甚嚴的一個人,在這個節骨眼,理智告訴他,他應該要罷手放下嬌小的她,然後奔回房裡沖個冷水澡消去體內慾火,但是感性卻不讓他放手,他該怎麼辦才好?

  「嗯……唔……表……哥……」

  花蕾甜膩的嗓音就像魔咒般傳入他耳裡,這時,他的下腹已經燒起漫天大火,讓他就像一隻傀儡木偶般順著她的吟哦,收緊臂膀箍住她,大舌毫無自律的用舌尖點壓著她小巧的粉舌,要她也同他一般跟著狂放的旋律,陷入無窮的慾望之海中。

  當侯丞晉用光體內的氣時,這才不捨的離開她的雙唇,她星眼迷濛的傻傻的望著他,因為他的強力擁抱,她凌亂的衣襟微微開啟著,不小心露出粉紅色的抹胸,以及露在外頭正上下起伏的一半雪峰。

  她怎能如此美呢?她明明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呀!侯丞晉在心底大吼著,而那雙不安分的眼則像黏住般緊緊盯著她的半裸酥胸。

  其實花蕾都到了嫁人的年紀,只是他一直期望著自己能將她當成妹妹般看待,因此才忘了她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了。

  「表哥……我……」被他緊緊抱著的感覺真的好好喔!彷彿她是天底下他最珍貴的寶物般,任誰也休想從他身邊搶走她。這種想法以及兩人幾乎沒有縫隙的緊貼著對方,讓她紅了雙頰,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花蕾……」他輕輕的將她放在檀木椅上,讓不斷嬌喘的她能夠稍稍順氣。這時,他的黝黑大手不自覺的放在她小巧的粉腮上,喉頭間滾動後,喊了她的名字。

  「嗯?什麼事?」聽他喊她,她偏過頭疑惑的問著。

  「我……」他知道他給不起她任何承諾,他也知道他不該這樣吻著她,但是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令他措手不及。

  該怎麼辦才好?他真的想要她,真的、真的想要她……

  瞧他那雙比夜還深的眼直直望著自己,令她羞得低下頭,抬睫偷盯著他看。她不知道表哥究竟在想些什麼事,她只知道她好喜歡、好喜歡方才與他緊緊依偎的感覺。

  她的心不斷鼓動著,雙頰的熱度也越來越燙人了。難道……這就叫做喜歡嗎?難道這就是愛嗎?

  「表哥,我……」花蕾將臉朝他的手掌靠了過去,讓粉嫩的腮邊牢牢貼在他粗糙的大掌上,然而那句一直徘徊在心頭的「我喜歡你」還未說出口,她嬌小的身軀就再度離地,被他毫不費力的抱了起來。

  「夜已深,你該睡了。」侯丞晉明白他現在應該趕緊將她送至軟榻上,然後自己再轉身回房沖個澡,散去體內不該存留的慾火。侯丞晉沒有給她置喙的機會,一把就將她抱在懷裡,穿過重重迴廊來到她的香閨之中,接著才輕輕把她放在榻上。

  「睡吧!」

  「嗯!」他都抱她回房了,她哪有不睡的道理,只有乖乖點頭稱好。侯丞晉掀起嘴角,朝她扯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轉身便要離去。

  這時,他發現自己的衣擺被一道小小的力氣給拉住,令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坐在床上的嬌小人兒。

  「表哥……」花蕾厭覺羞人極了,當她發現時,她已經無意識的拉住他的衣擺,殷紅的小嘴微微嘟著,吐出不該是好女孩會說出口的話來,「表哥……陪我……我想要表哥陪陪我。」

  她的小臉上滿是期待與撒嬌,彎彎的柳眉微微攏著,盈滿渴望的雙眼散發著光芒,這要他怎麼拒絕?

  他沒有多說什麼話,高大的身軀就在床邊坐了下來,「我陪你,所以睡吧!」

  「嗯!︿︿」花蕾滿意極了,她伸出手臂牢牢抱住他的健腰,將軟綿的乳峰貼在他的大腿上,閉眼就想入睡。

  這可苦了他,她雖然嬌小,但是那誘人的雪峰可不是隨隨便便呀!軟軟嫩嫩的就像微風拂上臉頰般令人感到舒服與暢快,卻又勾起他對她無限的邐想與慾望。

  他的手悄悄貼上她小巧的背部,輕輕柔柔的上下撫摸著,感受她上好材質的布料以及溫暖的體溫。

  「嗯……」他的大掌好溫熱!花蕾就像貓兒般舒服的從嘴裡逸出呻吟。

  她的甜膩嗓音就像在他幾乎快要撲滅的慾火中又再度淋上熱油般,轟的一聲爆開漫天火花。

  他無法克制住對她的需求與喜愛,不規矩的大掌從背後來到她挺立的雪峰上,隔著布料輕捻慢揉的玩弄著。

  「嗯……表哥……」平坦的腹部又再度燃起火焰,讓花蕾忍不住咬著下唇,雙手揪著他的衣襟,像貓吟般嗚咽著。

  侯丞晉從軟乳中找到挺繃的尖端,接著用兩指夾著硬挺左右捻著,感受她敏感的乳峰因為他而更加綻放。

  「喜歡這樣嗎?」他低首在她的耳邊問道。

  他溫熱的氣息拂上她小巧的耳朵,令她縮了縮肩頭。

  「喜歡……」她根本不懂這究竟是什麼,只知道只要是表哥,什麼都好。

  她的肯定讓侯丞晉心情大好,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手指則是放肆的或輕或重玩弄起她的乳蕊。

  「嗯……啊……」不斷脹大的乳尖傳來陣陣疼痛,但那種疼痛卻又夾雜著不知名的快意,讓花蕾不知所措的張口喊著,揪著他衣擺的手指更加用力了。

  他不想忍耐了,因為他明白自己無法克制身下這女孩放在他身上的蠱毒,他著迷的將手探入她的肚兜內,用他長繭的手感受她真實的觸感。當他粗糙的手掌刮著她細嫩的雪乳時,兩人因為這天差地別而感到舒服,一陣快意自兩個不同的個體賓士而上,衝擊著腦門。

  他高大的身軀覆上她嬌矮的軀體,低首攫住她微啟的雙唇,大舌乘勢而入,勾撩著她芳腔每一處,但不同方纔的是,他的一隻手撫著她的小臉,另一隻手卻捨不得從她的嬌乳中抽出,不斷的壓輾著,感受那柔嫩的肌膚。

  「嗯……」花蕾被動的接受侯丞晉的一切撫摸與入侵,她心底是開心、是愉悅的,因為她真的愛死與他接觸的感覺。

  他用大舌將她小巧的芳腔舔弄一翻後,微薄的唇緩緩自她的香唇離開,順著她的下顎、頸肩來到被抹胸蓋住的胸前。

  他沒有任何的疑慮,大手一揮就將她的上衣褪去,讓她粉嫩的上半身僅著一件粉色肚兜。

  她的雪白肌膚因為情慾而泛起淡淡粉色,上下起伏的乳峰頂端高高挺起,凸在繡工精美的兜兒上,侯丞晉的下腹一陣緊縮,胯下微微硬起。

  不等她回過神,他就像離水的魚兒般急切的想要再回到水中,張嘴便隔著布料含住她的一邊翹乳,開始以舌尖點弄著凸起物。

  「表哥……表哥……」花蕾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張嘴喊著她的最愛。侯丞晉沒有回話,只是不斷吸吮著、點頂著她的嫩乳,直到粉色兜兒被唾液給染濕成了暗色為止。

  「花蕾……」他抬起頭,深情的望著她蘊滿情慾的小臉,手指繞過她的肩頭,輕巧的將她脖子上的繩結解開,讓裹住她粉香雙乳的肚兜緩緩離開她雪白的身軀。

  當他將礙事的肚兜從她身上取離後,望著眼前的美景,他倒抽了一口氣,「天呀!你真美……」

  那一對雪白的嬌乳沒有任何瑕疵,頂峰分別鑲著色澤粉墩的紅莓,擺出誘人姿態等著他採擷。

  侯丞晉無法再等待,他低首張嘴含住其中一顆紅莓,嘖嘖有聲的吮弄著,而另一隻花蕊則是用兩指不斷揉搓,輕輕拉扯。

  「表哥……嗯……啊……」花蕾感覺自己快要失去知覺了,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只能任由越來越濃郁的快厭侵襲著她,小嘴微張的呻吟著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他靈動的舌尖撥弄著她高高聳立的紅莓,望著它被他的津液給染濕,散發出艷媚光芒,才滿意的再順著乳緣向下。

  他一面吮吻著她白皙身軀,一面用大掌愛撫著,所到之處無不讓她體內燃起漫天大火。

  當他的嘴來到她平坦小腹時,他還不忘探出舌沿著她的肚臍畫圈,最後停至被綢裙蓋住的腰部。他寬大的手往下延伸著,隔著綢裙從花蕾的小腿開始向上緩慢的撫摸,動作輕輕柔柔的,就像觸摸一件絕世珍寶般小心。

  「我可愛的花蕾……」侯丞晉由上俯瞰著身下蘊滿情慾的女孩,他低啞的嗓音彷彿是最迷人的樂器,輕喊著她的名字即擄獲她所有的理智。

  他這般喊她讓她紅了雙頰,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名字被他這樣喊著會是如此好聽。

  「表哥……表哥……」花蕾情難自禁的反手抱了他,將香甜的雙唇往他臉頰靠去,磨蹭了好一會。

  「喊我的名字,我想要你喊我的名字。」他將頭微微偏過,讓落在臉頰上的吻轉至薄唇上,接著將靈動大舌再度探入其中找尋她特有的芬芳。一直到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後,花蕾那紅艷的雙唇稍稍開啟,用嬌柔的嗓音喊了他,「丞晉……」

  哎呀!好害羞呀!在兩人緊緊貼合的當下,花蕾喊了他的名字後還是感到害臊。她不懂以前對他還沒有這種令她臉紅心跳的感覺,怎麼自從昨天他招她至樓閣開始,她的心就會因為他的靠近而更加躍動?

  「嗯!真是我的小乖乖。」因為她喊了他的名字,讓他滿意的揚起嘴角。原本只在她腿間游移的不安分大手不知何時來到裙頭上,不著痕跡的為她解開裙扣,接著再將粉色長裙輕輕拉了下來。

  「哎呀!討厭。」花蕾感到雙腿一涼,就發現自己那一雙沒有絲毫掩蔽物的白嫩長腿已經暴露在他面前,她害羞的用手肘遮住發紅的俏臉,不敢多去瞧自己的裸露。

  「好美……花蕾,你真的好美……」她的白皙長腿勻稱有致,沒有一絲瑕疵,讓人難以相信這美腿的主人是從邊陲地帶來的鄉下小姑娘。

  侯丞晉忍不住渴望,動手撫摸了她的小腿,一直向上來到有彈性的大腿內側。

  他富甲天下,卻從未見過令他如此驚艷的美人,花蕾的美不在於她的外貌,而是她那張總是噙著笑的豐唇、有著最善良的心,以及對他的執著,要不比她還美上千萬分的女人大有人在,但他卻獨獨戀上這株雪白的小菊花……

  他的手指緩緩的爬上她的大腿內側,滑入粉色褻褲內找到她最私密的花辦,開始輕揉著。

  「嗯……啊……」這又是什麼感覺?花蕾覺得自己好羞恥呀!怎麼他撫摸她的秘密禁地竟然會讓她感到萬分舒服?

  這時,她的下腹一緊,一股濕熱從花瓣裡泌了出來。

  她的第一道蜜汁正好被侯丞晉給發現,他掀著嘴,用他低啞又充滿魅力的嗓調讚許著,「我的花蕾……我摸你讓你感到舒服吧!瞧你這樣我好開心。」

  「嗯……討厭……表哥……好討厭……啊……」短短的一句話讓她分成好幾句來說,而且要她說這些話就讓她氣喘吁吁以及提心吊膽,深怕那不聽話的呻吟會從嘴裡不小心逸了出來。但事實證明,她再如何提防也是沒用。

  「表哥?我不是要你喊我的名字嗎?」侯丞晉故意板起臉來正色說話。真是不乖的女孩,一下子就忘了他的交代。

  「嗯哈……我……」討厭啦!她好害羞、好害臊,如果可以,她真想挖個洞躲到裡面一輩子不出來算了。

  「喊我的名字!我要你喊我的名字。」侯丞晉霸道的命令著,而一直徘徊在花瓣外頭的手指卻在這時扳開嫩瓣,找到藏匿於其間的珍珠,動手揉捏了起來。

  「啊……表……丞晉……好難受……」花蕾的腦筋裡混混沌沌的,只能聽從他的話乖乖喊了他的名字,但是小腹裡蘊含的火焰卻沒有消滅,反而因為他的刻意玩弄,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燎原慾火。

  花蕾感覺自己就像憋著急欲小解的需求般,那難受的感覺讓她扭動蠻腰想要尋求解決之道,但是只要她一扭動,一股快意的電流就會風馳電掣的向她的腦門襲來,令她不知所措的抓緊身旁被褥嬌喊出聲。

  「舒服嗎?我的小花蕾喜歡這樣嗎?」他的手不斷捻著逐漸硬挺的珍珠,而手掌被她的花液沾濕就是她動情的最好證據。他明知她喜愛這樣,卻佯裝不知的問著,目的就是要聽她親口說喜愛。

  「啊……嗯哈……我……」花蕾厭覺體內就像慾海滔天翻騰般,讓嬌小的她不知該怎麼辦。

  這種欲仙欲死的感覺就叫做喜歡嗎?她不知道。

  「怎麼不說話呀?快告訴我。」侯丞晉一邊用誘導的方式要她說話,一邊將手指移至水穴入口處,用指尖輕輕刮著水嫩花瓣,厭受她一陣強過一陣的收縮。

  「啊……丞晉……我……」天呀!這是什麼感覺?花蕾厭覺全身一陣飄然,但下一瞬間,她嬌小的身軀又間斷性的強烈收縮,逼得她又回到地面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你喜歡,告訴我你喜歡好嗎?」他真的想聽她說喜歡,想到快發瘋了。

  「嗯……喜歡……我喜歡……」她說喜歡讓侯丞晉就像飛上了天般,完全將男女之間應有的分際拋諸腦後,想要感受她柔嫩觸感的長指就這樣探入她窄小的洞口。

  「丞晉……啊……」突然進入身體的異物讓她感覺好奇怪,那從未有人到訪的花穴緊緊銜住他的長指,這種奇異的感覺令她有一絲疼痛,卻又有更多的歡愉。

  被刺激的花心就像洶湧潮水般,泌出大量汁液,教她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小解了,害羞的偏過頭想將自己埋入被褥之中。

  「我的小花蕾,你這真緊,好像想將我吃入口內一樣呢!」她殷紅的雙頰有如盛開的櫻花,甜美的嬌吟彷彿是最悅耳的曲目,讓侯丞晉忍不住說出渾話。

  這時,埋入她體內的長指開始緩緩抽動起來,他用指腹輕輕的在每一下抽動時抵住她最敏感的柔嫩,感受她因為他的動作而瑟縮。

  「啊……別這樣……」一波強過一波的浪潮毫不留情的向她撲來,那無法隱忍的慾望潮水洶湧而至,幾乎快把她給淹沒。

  侯丞晉沒有因為她的話而住手,反而加快手指抽送速度,來回的在她緊窒的花甬裡進出著。

  由他的指尖可以厭覺出純真的她有一道薄薄的阻礙讓他無法再繼續探入,只有每到達阻隔時便收回手接著再探入,就這樣一直不斷的反覆著。

  「丞晉……丞晉……丞晉……」花蕾一直喊著他的名字,但意識就如罩上一層紗布的景致般漸漸的朦朧成一片。

  「我在,我在這。」他出口溫柔的回應了她。

  她的知覺彷彿被波濤洶湧的慾望潮水給一點一滴侵蝕,慢慢的,她厭覺眼前一片空白,接著到達高峰……

  花心強烈的湧出濕意,那如痙攣的收縮就像一道電流劈得她四分五裂,最後連她的意識都帶走了,全身飄飄然的遊蕩在雲層頂端。

  是的,初嘗情慾的花蕾昏了過去,因為他的長指而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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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05:0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鳥兒宛轉的嘈雜叫聲在初早的枝頭上響起,那吱吱喳喳的高亢聲音原本是花蕾最愛聽的,但是她現在聽起來怎麼像煩人的蚊子在耳邊嗡嗡作響。

  「討厭!」躺在床上的花蕾不肯張開眼睛,自言自語後便抓起棉被摀住頭翻身再入睡。就在她即將二度踏入夢鄉時,一陣敲門聲在房門外響起,接著是翠兒喚她起床的聲音。

  「小姐,該起來了,小姐……都已經快正午了,您怎麼還不起床呢?王大媽正在大廳裡氣急敗壞的等著您呢!小姐,您開開門呀!」要不是知道花蕾向來害怕王大媽,成天擔憂王大媽不借廚房給她做菜,不然翠兒才不會為了王大媽的事來煩花蕾。

  畢竟花蕾每天早早便起床,不只樂著幫廚房的忙,更誇張的是還爬上樹去為家丁修剪樹枝,有時還搶著拿竹掃把幫忙打掃,減輕了奴僕們的工作量。

  更要不得的是她還自己到市場去買最新鮮的材料,只希望能鹵出最好吃的豆乾至小鋪裡販賣,這樣每天辛勤奔走讓翠兒看了多不忍心,真希望她能找一、兩天好好的休息。

  「我要睡覺。」哎呀!王大媽鐵定又要叨念她了,她才沒有那麼笨,傻傻的到大廳裡送死。花蕾拉拉被褥繼續睡下。

  「小姐,別要性子了,您再不開門,我就進去了喔!」翠兒對著房裡頭喊,企圖恐嚇花蕾,當她說完話後豎耳傾聽,卻發現旁裡頭沒有半點響聲,只好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翠兒一入內,就見日上三竿卻還賴在床上不起來的花蕾,她又拿花蕾沒辦法,只有歎了口氣定至床邊,「我的好小姐,您平日不是太陽還未升起就起床嗎?今兒個怎麼全侯府的人都起床了您卻還未起來?怎麼了?」

  「我好累,想睡覺,翠兒姊姊,你就饒了我吧!讓我好好睡個覺。」花蕾躺在床上都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睡意像浪潮般不斷的朝她襲來,更何況是起身到大廳裡聽王大媽千篇一律的叨念呢?到時她一定會站著睡著的,為了不火上澆油,她還是別去得好。

  「不行,小姐,王大媽現在正氣呼呼的在大廳裡等著您呢!如果您想讓王大媽不再繼續借廚房給您使用的話,您儘管別起來好了。」翠兒坐在床邊像哄孩子般誘騙著花蕾。

  不再借廚房給她使用?這怎麼可以!一想到這裡,花蕾急忙準備起床。

  「哎呀!怎麼回事?」花蕾猛烈的坐起身才赫然發現,她除了想睡得緊外,腰部、大腿內側以及手臂全疼得要死,全身上下的骨頭彷彿快散開了般,讓她忍不住喊了出聲。

  「小姐,您怎麼了?」瞧花蕾眉頭緊皺的模樣,翠兒緊張萬分。

  「我的全身上下都好酸痛!」花蕾咬著下唇,不知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

  「酸痛?我幫您瞧瞧……啊!小姐,您怎麼沒穿衣服就睡了呀?」翠兒先是緊張的掀起被褥,才發現花蕾全身一絲不掛,她驚訝的又將被褥給蓋回去。

  「沒穿衣服?」花蕾略顯訝異的掀起錦被一角往裡頭看去後,才赫然回憶起昨晚的羞人場景。

  她記得是侯丞晉親手脫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她也記得侯丞晉用他好看的薄唇吻遍她的全身上下,那舒服的暢快與說不出的情慾感受瞬間染紅了她的雙頰。

  「小姐,您怎麼了?」瞧花蕾一下喊痛一下發呆的,怎麼現在又雙頰殷紅呢?這讓翠兒百思不解。

  「沒沒沒什麼啦!」花蕾急忙回神,否認自己的神遊,趕緊找個話題來掩飾自己因為昨晚的縱情,導致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酸痛的窘境,「翠兒姊姊,你說王大媽找我呀?」

  「是呀!她正在大廳裡跳腳呢!」翠兒見花蕾有要起身的動作,趕忙到衣櫃前面為她取出一套衣裙好讓她穿上。

  「是為了什麼事呀?我記得我應該沒有犯錯才對呀!」花蕾接過翠兒手中的衣服,一邊坐在床邊穿戴一邊說話。

  「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事,您到大廳後再問問她好了。」反正王大媽老是發飄,所以翠兒也沒什麼想法。

  「喔!對了,翠兒姊姊,那個……」

  「哪個呀?」聽花蕾說話說到一半就收聲,這要她怎麼回答?

  花蕾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邊,她低首抬睫,滿臉害臊的望著翠兒,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表哥呢?到作坊去了嗎?」

  想起昨夜他熱烈的吻她,那餘溫彷彿還殘留在她的嘴上,而他穩重的麝香味依舊存留在她的胸臆之中,遲遲無法散去。

  「當家的今早南下到浙江去了,說是那邊有一大筆生意要談。」

  「浙江?要去多久呢?」聽到這裡,花蕾緊張的差點無法呼吸,想起也許會有好一陣子見不著他,她的心便悶悶的無法快樂起來。

  「看是一時半刻回不來了吧!怎麼了嗎?」翠兒見花蕾的樣子怪怪的,於是偏頭問著。

  「不,沒什麼啦!」花蕾現在還弄不清侯丞晉的想法,於是地決定暫且將昨夜的事放入心底隱瞞一陣子好了,她急忙改變話題,「王大媽不是還在大廳裡等我嗎?我得快去才行。」

  花蕾說完便跳下床往外頭走去,留下一臉不解的翠兒。

  
  花蕾坐在通往大廳的階梯上,曲起手肘望著前方掩閉的漆紅色大門。

  表哥究竟要去多久呢?他該不會真的今晚就不回家了吧?

  花蕾在心底不斷的祈禱著,她期盼侯丞晉的高挺身影會在日落西山時,由外頭徐徐走入她的眼簾。

  她的心思滿是昨晚他用那雙溫熱薄唇輕柔的吻遍她全身上下的場景,那駭人的熱度、羞赧的情緒依舊在她體內翻騰著,因此方才王大媽氣急敗壞的找她至大廳,用毫不留情的口吻訓誡她昨晚明明答應她會將借用的碗筷以及吃剩的食物收拾好,卻信口開河,讓王大媽一早還得要吩咐手下收拾她執意煮飯的殘餘,搞得王大媽一早就忙得不可開交,還揚言以後都不借她任何廚具以及使用廚房的權利。但這些話花蕾完全不在意,因為她在意的人現今不知道身在何處。

  「唉!」又是一聲歎氣,花蕾換了換坐姿繼續望著前方。

  這時,掩閉的漆紅色大門毫無預警的被打開,她興奮的站起身,屏息以待。

  「小姐怎麼坐在這裡呀?在等誰嗎?」走入內的,是張著一雙疑惑眼眸的老管家,他從遠方就瞧見大廳前石階上坐著朝氣勃勃的花蕾,因此他走了過來,一臉疑惑的望著她問話。原來不是表哥呀!花蕾洩氣的瞅著老管家,「我在等表哥回來。」

  「您是說當家的嗎?當家的到浙江去了,一時半刻還不會回來呢!所以您就別等了。」

  侯丞晉今早匆匆離開家到遠方去,這一點讓老管家略顯懷疑,因為侯丞晉可是老管家從他還是垂髫的頑皮小男孩年紀看到成年的,他的心思縝密、作風嚴謹,絕對不可能會突然離家,到遠在千里的浙江去談生意順便巡視分鋪,若他有意到浙江去,肯定會提前五、六天籌畫與準備,而非像這次般讓鋪子裡的僱員人仰馬翻才是。

  「是這樣嗎?那……」表哥大約會幾天才能回來呢?」聽見老管家的證實,花蕾如洩氣的皮球一樣垮下肩。

  「我估計最快半個月,最多約莫也需兩個月吧!全端看當地的情形而定。」老管家約略說出時間後望向花蕾,面容擔憂的說話,「小姐,您為何會問這些呢?」

  「我……我關心表哥呀!所以當然會問這些問題。」花蕾驚覺自己表現思念情緒全不加隱藏的寫在臉上,急忙扯笑以掩飾住。她與侯丞晉昨晚的情事全是她一相情願的,因此她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是這樣呀!那……若小姐沒什麼吩咐的話,老夫就先告退了。」老管家到底是識人神准,一眼就瞧出眼前這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在一夕間變了樣,眼神裡頭藏著一絲對侯丞晉不一樣的感覺。

  「嗯!管家,您可以去忙您的了,打擾了您真是不好意思。」花蕾回以笑容,不想多去猜測他是否看出端倪。

  老管家朝花蕾點了一下頭便轉身離去,他走了幾步路後,卻想到什麼似的又回過身,「小姐,您今天怎麼沒去擺攤呀?」

  「喔!我……今天休息。」她總不能說是昨晚與侯丞晉狂放的歡愛,累得她爬不起來吧?只能搔搔頭,扯著假笑說假話。

  「是這樣呀!休息個一、兩天也是好事,別把身體累壞了喔!不過我今兒個到鋪子裡,將當家交代的東西送去,卻見許多人上鋪子裡問今天賣鹵豆乾的小姑娘怎麼沒做生意呢?他們那些人還以為您是跟鋪子租借地來賣豆乾的,所以全上門去問了,可見您的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呀!」老管家的眼底射出關懷以及讚賞的眼神。

  一開始,他還以為她是名妄想攀附權貴的鄉下女孩,拿著一隻玉珮就想要當家的娶她,好享受榮華富貴,但是這些日子下來,他發覺她不僅待人和善、謙謙有禮外,許多事情還爭著做,好讓工作負擔大的奴僕們可以稍稍喘一口氣。

  最令他激賞的是,她除了向當家的要一筆小錢做生意外,她從不開口向他要錢,不但讓他對她刮目相看,就連許多看她不順眼的奴僕們都對她改觀。

  「是嗎?我聽了好開心,我明天一定會準時擺攤做生意的。」

  一聽到客人們主動的詢問,讓花蕾好有成就厭而樂不可支。

  「嗯!我想那些人聽了肯定很高興。」老管家和藹的笑了笑,轉身又要離去,但這回當他想要跨開步伐時,卻再度回頭。

  「怎麼了?」花蕾原本想目送他離開,但瞧老管家又回頭,令她不解。

  「這……」老管家眼底突然帶著為難,望著漸漸收起笑容,改以疑惑面容的花蕾,他期期艾艾的說話,「小姐,我想……您若希冀與當家的成婚,應該要早早放棄才好。」

  他並非反對花蕾成為侯家的當家主母,反而還很樂觀其成,但是為了她好,他必須出言勸告。

  「管家,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聽聞他的話,讓花蕾摸不著頭緒,一臉疑惑。

  「其實……」老管家頓了頓話頭,他想,既然他都將話說了一半,就乾脆點把這件事說給她聽吧!畢竟這件事也非秘密,倒不如早些告訴她,讓這天真的小丫頭別對侯丞晉抱有太大的期望才好。

  「您就說嘛!這樣急死人了。」花蕾已經顧不得嬌羞,趨上前拉著老管家的手,只差沒跺腳了。

  老管家看了看花蕾,先是歎了口氣,才完整的道出發生在侯丞晉身上的過往,「侯府是打鐵起家的,在三代前,侯太爺是打鐵的工匠,他用出色的技巧以及勤奮的工作態度,一點一滴存下家產,之後現任當家的父親承襲先父的傳承,開了這家侯門冶鐵行,所以當家的在年幼時就常到鋪子裡見習並且學習打鐵技巧。就在五年前,侯門冶鐵行開始生意興隆,讓侯家成了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後,當家的母親也就是上一任當家主母因為受不了丈夫長年工作無法陪在她身旁而紅杏出牆。」

  「紅杏出牆?怎麼這樣!」一聽侯丞晉曾經得接受母親背叛父親的事實,花蕾詫異的擰著眉。

  在她的心底,夫妻就應該互相扶持、互相愛著對方才是呀!或許是她的父母親太過於恩愛,讓她有了天下間的夫妻都應該鵝鰈情深的想法吧!

  「是呀!當家的當時也無法接受他母親背叛他最敬愛的父親這件事,但最糟糕的是,他的母親在東窗事發時趁著眾人皆入睡的夜晚,帶著大筆侯府家產以及地契,接著上了情夫在後門接應的馬車,拋夫棄子的狠心離開。」

  「怎麼可能?你們是何時發現的呢?」花蕾的心狠狠的緊擰著,這些過往在她聽來依舊是驚心動魄。

  「這……」老管家歎了一口氣,那夜的不光彩以及難堪,全又如潮水般襲上他的回憶。

  老管家記得那夜突然下起大雨,在磅礡的雨聲中負責看門的門僮就坐在門邊打困,漆紅色的木門外毫無預警的傳來猛烈的拍打聲,不僅吵醒了門僮,就連睡在附近的老管家也一併被驚醒。

  門僮一臉不悅的將大門打開,七、八名滿臉污泥、全身濕透的山野獵夫便走了進來,他們指著兩個躺在擔架上渾身浴血、衣服破裂的人,說其中一名女子在意識還清醒時,聲稱她是侯府的當家主母,要他們這些獵夫將她以及身旁的男人帶回侯府,侯府的當家主子會重賞他們,之後她就不省人事。

  然而當兩人被運回侯府後,處於分房狀態的侯當家這才知曉自己的妻子竟然在他帶著辛苦了一天疲憊的身軀入睡後,悄悄跟情夫遠走高飛。但在獵夫們的要求下,他履行妻子許下的承諾,他除了生氣以及無奈外,只能要老管家到帳房裡取錢打發這些人走。這時,他才赫然發現侯府的全部財產居然被她掏空,只剩下碎銀子擺在帳房裡。

  侯丞晉的母親被運回後不出一個時辰便撒手人寰,而她的情夫在運送的過程中也回天乏術,留下一臉哀淒卻又怒火中燒的一對父子。

  在那之後,侯府面臨了最窘困的時期,被妻子帶走的家產全因為兩人為了抄近路,不顧安全,天雨路滑,馬車打滑翻下山谷,身上帶的金銀財寶以及地契也全數翻落,那些被帶走的錢裡有的是當月準備發給奴僕以及鋪子裡員工的薪水,有的是用來付清生鐵原料的帳款。

  一無所有的侯大當家在緊要關頭之際病倒了,出面接手的即是人人稱羨,如今卻落魄的侯家獨生子侯丞晉。

  侯丞晉自幼便跟在父親身邊學習打理店舖以及研修最新的打鐵技術,因此他與父親的感情甚篤,然而父親病倒,他比誰都來得擔憂與難過,但天不從人願,在他焦頭爛額之際,侯大當家卻在兒子最需要他時駕鶴西歸,獨留一大筆債務以及岌岌可危的侯門冶鐵行給他。

  侯大當家出殯時,侯丞晉一滴淚也沒掉下,他只是站在靈堂前,用那雙早熟的鷹眸望著父親的靈位,長年冶鐵的粗礪大掌緊握成拳,低啞的聲音猶如從牙關迸射而出般說著,「爹,孩兒定會為侯家振興侯門冶鐵行,孩兒必定成為京城首富。爹這一輩子辛勤工作,卻換來被娘親背叛的下場,我在這裡發誓,我侯丞晉決定終生不娶,潛心振興侯家當為一生己任,不把多餘的精力放在男女私情上,孩兒在此發誓,有違此誓,天理不容。」

  
  鳥兒爭相高唱的侯府後花園裡,花蕾身著粉紫色衣裙,大刺刺的坐在石階上,她的雙腳旁是三隻由家鄉帶來的肥鵝。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飼養,原先就肥美的鵝更加圓滾滾了,發亮的白淨羽毛及黃澄澄的雙嘴怎麼看都覺得可愛極了,若非明白這三隻鵝是用來準備慶祝花蕾成親的嫁妝,外人還會以為飼主對鵝有特別的嗜好,將它們養來當成寵物鵝的呢!

  「你們說我該怎麼辦呢?」花蕾拿著彎月牙梳子,仔細的梳理一隻可愛肥鵝的羽毛,「我應該要怎麼面對表哥呢?」

  被囚禁在腳下的鵝不明白花蕾的語言,只是不斷扭動肥胖身軀想要脫離她的鉗制。

  這一切全教甫從浙江回來的侯丞晉看在眼底。

  自從她的生辰後隔天,他已經離家一個月,在他看來,他就像是逃離現實的懦夫,面對她,他感覺自己真沒用。

  花蕾的眼角餘光瞧見一道瘦長的影子映在她身旁的地板上,她不解的抬起頭望向影子的主人。

  「表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花蕾先是一愣,隨後展開甜美的笑容。

  「方纔才到家的。」他一路從浙江趕回城裡已是萬分疲憊,但是一見她甜美的笑容,頓時忘了疲憊。

  「肚子餓嗎?距離用晚膳還有一段時間,我到廚房為你準備一點糕點好嗎?」花蕾站起身打量著他,他風塵僕僕的模樣令她感到心疼。表哥好像瘦了些,眼底下也多了兩道陰影,想必他這個月來工作一定萬分辛苦。

  思及此,花蕾忍不住想上前去牢牢抱緊他,就在她要將手伸出時,老管家的話又如警鐘般在腦海裡響起,讓她不得不趕緊收回手。

  「嗯!我的確是餓了,那就勞煩你準備點心給我吃。」在這個月裡,他每天上館子吃飯已經吃膩了,他現在最想吃的,就是花蕾那雙巧手做出的任何東西,就算是他不愛吃的甜食,只要是出自於她的手,他都愛。

  「好,表哥,你先回房裡梳洗一下吧!瞧你胡碴都長出來了。︿︿」一聽見自己能發揮作用,花蕾開心的堆滿了笑容。

  「是嗎?」侯丞晉摸了摸下巴,才笑著望向她,「我是該剃鬍子了,被你看見我這麼邁還的樣子真是不好意思。」

  「不會啦!表哥就算長滿整臉的落腮鬍,我都覺得好看,因為表哥長得很俊呀!」

  花蕾毫無心機的讚美,但稍後她赫然發現自己似乎流露出愛慕的眼神,急忙扯起尷尬的笑容,「我先去準備食物了,等會我會送到你房裡的。」說完話,她逃也似的轉身離開。

  哎呀!她怎麼又亂說話了,她不該將自己的感情讓他知蹺才對呀!她在心底不斷的咒罵自己,只差沒有拿鏟子打自己的嘴巴。在老管家告訴她關於侯丞晉的過往後,她十分能理解,也萬分能明白他不想跟女人有任何的親暱關係的緣故,因為自從他的母親帶著家產離開後,彷彿是晴天霹靂般,他有種被至親背叛的感覺。

  而家產瞬間化為虛有,讓侯家陷入愁雲慘霧之中,在這雙重打擊下,他最敬愛的父親也因為勞累以及震驚離開人世,這教他該怎麼再與一名女子組織家庭呢?傷他最深的不是敵人,是他的親生母親呀!想到這裡,她總會淚盈盈的,她只要想像侯丞晉每天拖著疲累的身軀到作坊工作,又拖著疲憊的軀體回到家中,只為了能再度振興侯府,她的心就有如被刀刨般,每一下都讓她痛得彷彿是椎心刺骨。

  花蕾一邊心痛萬分一邊準備食物,不用半個時辰,香噴噴的水煎包就出爐了,她細心的將水煎包裝盤後,便急忙步出廚旁,只為了讓侯丞晉能吃到熱騰騰的食物。

  「表哥,我已經做好點心了。」花蕾一手捧著盤子一手推開門,人內後,就見侯丞晉穿著簡便棕袍坐在書桌後對帳。

  「謝謝你。」侯丞晉從帳目中抬起頭,溫柔的笑望著她,接著站起身來到圓桌前,看著煎得金黃的水煎包,他略顯詫異,「這是你做的?」

  「是呀!」花蕾得意的翹高嘴角,「從揉麵粉到包餡,以及煎水煎包還有裝盤都是我做的。吃吃看呀!這是我娘親生前教我做的,我自己也很愛吃呢!」

  「那我就不客氣了。」瞧她得意萬分的模樣,令侯丞晉扯起笑容,然後拿起一旁的筷子夾住水煎包咬了一口。芳香的熱氣首先直撲鼻來,接著嚼著彈牙的香甜面皮和入味的豬肉餡讓他萬分驚艷。

  「這真好吃,花蕾,你可以去開一家餐館了,我相信生意一定十分興隆。」侯丞晉詫異的看著坐在身旁的花蕾,一邊讚道,一邊又吃了一口。

  「真的嗎?如果表哥喜歡,我就放心了。」雖然她與他不可能結為夫妻,但是只要能為他煮食,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花蕾端坐在侯丞晉身旁,望著他將瓷花盤上的水煎包一掃而空後,滿意的站起身想要端盤子回廚房時,他卻開口了。

  「花蕾。」侯丞晉喊了她的名字,話裡有濃濃的不確定以及擔憂成分。他知道他不能給她未來,他也知道他無法給她承諾,就不該在一個月前碰她,但是這樣曖昧不明的情況,他不想維持太久。

  在這個月裡,他承認他總會在夜深人靜時想起花蕾甜美的笑靨,他也承認在瞧見風光明媚的景色時,會希望她能跟在他身邊與他一同共用,然而這個美夢卻是無法實現。

  縱使他已經達成在先父靈堂前振興侯家的這個承諾,但他也說了不會娶妻子一事。其實他是害怕再度受到家人的傷害。以前他的父親總是寄心於工作,冷落了母親,而他的工作狂熱程度與父親不相上下,因此若是他娶了花蕾,她是否也會跟他母親一樣,在百般無聊以及渴望丈夫關愛卻不得之下紅杏出牆?雖然他知道花蕾不是那樣的女子,但是如果他有幸娶了她卻無法好好陪伴她,那他會忍痛為她找尋更好的丈夫,因為她是值得被疼愛的。

  「表哥,我也有話要說,請你讓我先說。」花蕾放下盤子,站定身軀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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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05:1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花蕾的堅定表情讓侯丞晉坐定身體仔細的望著她,「想說什麼就說吧!」

  他明白一個月前,兩人的親暱行為對一名清白的女孩而言是多麼污損名節的事,縱使他無法對她負責,但是他絕對會竭盡心力的為她做最好的安排。

  「表哥……我已經知道你以前的事了。」花蕾略微低頭,不敢直視眼前過分英挺的他。

  「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侯丞晉尚未會意過來,疑惑的望著花蕾。

  她沒頭沒腦的說話,讓侯丞晉一時半刻不知該如何接話,只有微微擰眉看向她。

  瞧見他等著她說話的表情後,她努努嘴,為難的繼續開口,「我已經知道伯父與伯母的事了,而且我也知道你以前很辛苦的撐起這個家以及鋪子的事。」

  她想,這也許是侯丞晉最不願意面對的過去,但是禁不住她的強力要求下,老管家把侯丞晉的過往全告訴她……想到這裡,她就感到羞愧,可是有許多話還是得說,她要讓他明白她的決心與堅定。

  「是誰告訴你的?」侯丞晉的口吻裡找不出任何一絲情緒,因為他在震驚下企圖努力平復理智反覆思索著。

  她已經知道他的過去了,那她也明白他無法娶她的事了?

  他該要如何開口呢?他該要如何接話才能用最圓滑的方式不傷害她?

  她是那麼的天真、那麼的純潔,彷彿絲毫承受不住他的傷害,這教他該怎麼辦才好呢?

  百轉千回的遲疑在他的心底快速轉動著,在他的下意識裡每個情緒都告訴他,他絕對不能也萬分不允許自己傷害眼前的她,因為他是那麼的……愛她?

  這字眼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裡,讓他驚覺自己的感情已經悄悄的淪陷在她可愛的笑靨裡。

  但這個念頭的出現沒有讓他感到驚訝,只是猛然明白自己的怪異情緒原來就是愛她,彷彿他愛上她是如此的天經地義。

  「表哥,你就別管是誰告訴我的,我只是聽了這些話後想了很久,所以決定了……」花蕾不瞭解他是否會在意她知道了他的過去,因此她絕對不會把告訴她實情的老管家給供出來。

  「你決定什麼?」侯丞晉的心跳動得快速,那一聲大過一聲的心跳每一下都像天搖地動般震著他的腦袋,令他完全無法思考。

  她會決定離開他嗎?她會哭著要他一定得對她負責嗎?還是她準備向他索取高額的金錢來彌補她的失節?她會怎麼做?

  侯丞晉不敢呼吸,直直盯著她微微開啟的紅唇,想起一月前兩人的相濡以沫,令他懷念的心痛了起來。

  花蕾……他的花蕾……他會失去她嗎?她會離開他嗎?

  不確定的感覺讓侯丞晉難受的幾乎要緊絞胸前的衣襟,一句話也不說的等著最後的判決。

  花蕾怎會明白他總是內斂的感情,她先是低頭望了望放在大腿上的白皙小手,然後抬起頭,堅定的看著他俊逸的臉龐,口吻是如此的確定,「表哥,我不求任何的名分,我明白你沒有辦法娶我,但是我不在意,因為我愛你,所以請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陪伴著你過下半輩子好嗎?」

  「什麼?」她突然的真情告白震撼了侯丞晉冰封的心,遲遲無法回應。

  花蕾以為他這詫異的表情是因為自己毫無矜持的開口求愛所致,她緊張的抓緊他的大掌,幾近哀求的將最真實的心意全告訴了他,「表哥,我不求你能愛我,我只求能陪在你身邊過下半輩子,就算你以後真的有了心愛的女人也沒關係,只要你--」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侯丞晉望著她盈滿淚花的眼眸,他攏起眉,顫抖的大掌撫上她可愛的小臉,「你為什麼會這麼愛我?」

  她愛他!這項認知讓侯丞晉差點興奮的大吼著,因此顧不得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就不禮貌的打斷了。

  「表哥……」他溫熱的掌心牢牢貼緊在她粉嫩的小臉上。那溫度就如在歲末春至時冰峭溶解後從中竄出頭的小草,是那樣的溫暖、清新。

  「你怎能這麼不顧一切的愛著我?你怎麼能如此卑下的想留在我身旁?」

  侯丞晉望著她毫無心機可言的小臉,那真誠、真摯的模樣刺痛了他,卻也讓他感到惱怒。

  他氣她不懂得為自己的將來好好計量,他也氣她不利用他能躍升為京城首富的可觀財富來威脅他,要他無條件的交出他大部分的財產,而是準備卑躬屈膝的留在他身旁,無慾無求的陪著他。

  她太過美好,讓他感到自卑,卻又忍不住胸臆間一波高過一波的激動浪潮,想要牢牢的、緊緊的抱著她不放。

  「沒有任何原因,就只是因為我愛你。」花蕾讓粉頰毫無縫隙的貼在他粗糙的大掌上。她想,就算他不肯接受她那又如何,只要能留在他身旁,就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結局了。

  原因無他,就只有一句她愛他,如此而已。

  「真傻,你真傻……」侯丞晉望進她無瑕的晶亮眼瞳裡,在裡頭,他只發現了單純的愛情,這項認知令他厭動的說不出話來,心底總是平靜無波的死海瞬間捲起滔天大浪。

  自從他的母親背叛他與父親後,在他心裡,他對感情都抱持著疑惑的態度。

  但是在她眼底,他只見到最純白的愛情,讓他毫無猶豫的相信了她的話。

  「表哥,我不傻,傻的是你。」

  「我?怎麼會是我?」

  花蕾伸出白皙小手,像微風般輕撫著他輪廓分明的俊顏,甜甜的嗓音裡有著最捨不得的情緒,「你為何不在一開始就跟我明說呢?你有困難應該要告訴我才對呀!老是一個人把心事擱在心底多麼寂寞呀!這讓我好心疼。」

  「花蕾……」她的一字一句全打在心坎裡,微熱的眼眶令他忍不住閉上雙眼,用力的將嬌弱的她困在他寬闊的懷裡。

  「表哥……」花蕾反手抱住他,聽著他過快的心跳聲,她淺淺的笑著,「花蕾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中秋時我們可以一起賞月吃月餅,端午時可以一起吃肉粽,冬至時還可以一同搓湯圓,一年的最後一天夜裡一塊圍爐吃年夜飯,這不是很快樂嗎?」

  「還有別的嗎?怎麼都是吃的?」聞著她身上特有的花香味,他剛硬的嘴角微微揚起。

  她總有特別的魔力,在她身上,他總是可以找到令他感到快樂的成分,快樂到讓他無法想像在她尚未走入他的世界裡時,他為何會笑?為何會有動力面對每天接踵而來的繁雜工作?

  「嗯……我想想……對了,我們可以在對方生病的時候照顧對方,我們也可以在對方心情不好時安慰對方,只要表哥肯跟我說你的不如意,我一定會乖乖聽你抱怨,如果表哥有開心的事,我絕對會樂於當第一個分享你快樂的人,而我有任何愉快的事,也會第一個想到表哥--」花蕾滔滔不絕的說著,想著想著,嘴角便掛起幸福的笑容。

  「別說了!」侯丞晉打斷她的話,放開擁住她的雙臂,見著她略顯疑惑的表情後,立刻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微啟的雙唇,無法等待的大舌竄入其中勾著她甘甜的香津。

  「唔……」花蕾不曉得他怎會突然吻她,讓她毫無心理準備,只能仰頭被動的接受他狂放的入侵。

  他霸道中帶著柔情萬千的舌舔著她香嫩的小舌,溫熱大掌在她窄小的後背上游移著,輕柔的愛撫著她,彷彿她是天底下最珍貴的寶物般。

  他充滿沉穩的男人麝香味充斥在花蕾的鼻間裡,她情不自禁的緊緊摟著他寬闊的健腰,生澀的小舌開始回舔起他,想要與他有更親暱的接觸。

  這小妮子讓他想了一個月,而現在她就在他懷裡主動的回應他,更加增添了他心底的悸動,這要他如何坐懷不亂呢?

  侯丞晉無法克制的開始左右偏頭,只求能與她更貼近,做最無距離的接觸。

  「唔……嗯……」花蕾感覺他的味道滲入她的呼吸裡,讓她整個胸臆全是他的穩重氣息。

  當他狂放的吻過她後,四片交纏在一起的嘴唇好不容易緩緩分了開來,那藕斷絲連的晶亮銀線就這樣纏在兩人的嘴上,久久不散。

  「花蕾……你說的未來我想參與,請你務必遵守你的諾言。」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撥撩著她所有厭官,吐出的每個氣息全打在她堅挺的俏鼻上,熱呼呼的滲入她的皮膚裡,熨燙了她的心。

  「我說的未來是為你而建構的,請表哥務必要參與。」花蕾感覺自己也傻了,像個孩子般毫無心機的笑著,完全不在乎將來的日子裡她究竟會以什麼樣的身份站在他身旁,陪著他度過未知的風風雨雨。

  「我明白了。」侯丞晉說完話,隨即又低首張嘴含住她軟嫩的雙唇,將他滿腔愛意藉由嘴唇來告訴她。

  他接受她了!他這是答應讓她待在他身邊了!這項認知讓她的心長出翅膀,全身飄飄然的閉上眼,享受身畔圍繞著他沉穩味道的氛圍。

  爹、娘,對不起,我無法使用你們留給我的嫁妝,但是能留在他身邊比任何財富、地位都要來得令我感到快樂,相信你們在天上也會為我祝福吧!花蕾在心中這樣對父母說著。

  侯丞晉探出大舌勾弄著她的小舌,企圖撥撩起她生澀的花舌讓兩人一起共舞。

  聞著她身上帶著濃濃花香味道,他彷彿置身於花叢之中,那暢快的舒服感覺令他禁不住狂放的猛烈慾望,健臂一張,再變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像是想將嬌小的她納入自己的身軀裡,成為他血肉的一部分才肯甘休。

  「嗯……」侯丞晉的求歡來得猛且霸道,讓初嘗情慾的花蕾無法招架,只能被動的小小回應著他,輕輕探出舌尖回舔他的大舌。

  花蕾的回應侯丞晉感覺到了,這時,他已經抑不住內心奔騰的情慾,大手猛然一撈,將嬌小的她打橫抱起,穩穩的跨開步伐,往臥房走去。

  這期間,他的雙唇依舊緊貼著她的香唇,彷彿離開一眨眼的時間都嫌浪費。

  「唔……啊……」雙腳突然離地,令花蕾吃了一驚,但是她的驚呼聲隨即被他的薄唇給吸入體內,使她只能張開雙臂環住他的頸子,好讓自己能牢牢的躺在他懷裡。

  侯丞晉的腳步十分平穩,好似花蕾的重量對他而言根本如羽毛般輕無一物。當他走入臥房內時,他才依依不捨的讓自己的雙唇離開她柔軟的唇瓣,彎下腰輕柔的將她放在軟榻上。

  「表哥……」花蕾坐在床上仰起頭望著站在床邊的侯丞晉。

  她的晶亮大眼盈滿了對於方才深情擁吻的念念不忘,微微開啟的雙唇殷紅一片,那模樣就像待人採擷的牡丹花般,嬌柔中帶著嫵媚,簡直令侯丞晉無法招架。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美麗的她,接著俯身,又將她柔軟的雙唇含人嘴裡,恣意的吸取著她甜美的芳香。

  他的手順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不斷向下探去,最後來到她的腳踝,他小心的為她褪去粉色繡花鞋,接著還不忘脫下自己的黑靴,才讓高大身軀跨上床,緊緊挨著她軟嫩的身體。

  他想要她,他真的發了瘋的想要她,尤其在她毫無保留的坦白自己的愛情時,他的心是悸動的,澎湃的情感就如潮水氾濫般直直打著他一顆充滿火熱愛情的心。

  「花蕾……我的花蕾,把你給我好嗎?」他一邊吻著她一邊說著話。

  他的話雖模糊不清,但是花蕾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反手抱住他寬厚的後背,猶如受到他的影響般,也開始回吻著他剛硬雙唇,斷斷績續的說著話,「表哥……我早就是……你的了……表哥……」

  天底下沒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吧!她的愛人是這麼的需要她,讓她感覺人生的快樂就是如此而已。

  「天呀!你真可愛。」她毫不做作的回話讓侯丞晉開心的吻著她粉嫩腮邊,大手早已來至她胸前,隔著衣料愛撫著她大小適中的椒乳,感受她的蓓蕾因為他的逗弄而高挺,凸出在輕薄衣服上頭。

  「表哥……唔……」花蕾感覺自己的胸脯隱隱發脹,那份不適刺激著她的感官,接著竟漸漸的轉化成羞人的快感充斥在她尖挺的花乳上,令她忍不住開始媚啼著。

  「我可愛的小花蕾……」侯丞晉採出舌尖改以舔吻她敏感的耳朵,靈動的舌尖輕柔的掃著她,瘩啞的嗓音緩緩的在她耳旁響起,「你忘了上回我要你喊我什麼!」

  他呵出的熱氣打在耳骨上,讓花蕾吃癢的縮縮肩膀,這個舉動令她稍稍忘卻緊張,咯咯笑著,「表哥,這樣好癢呀!」

  「什麼表哥!」侯丞晉佯裝怒意的板起臉,「才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你就忘了該怎麼喊我嗎?」

  「我……」她怎麼會忘記呢!她記得那晚她親暱的擁著他,張口閉口都是他的名字。

  但是現在已經不同於當時的心鏡了,她還能喊他的名字嗎?就像親暱的愛人般那樣喊著嗎?

  她不回話讓侯丞晉以為她忘了那日的溫存,他不悅的擰眉,在她耳旁警告著,「你這壞丫頭,我再一次告訴你,你只能喊我的名字知道嗎?就連我的姓,你都不准喊。」

  他要她像尋常夫妻般以名字喚對方,這樣會讓他感覺到她與他的相處是不同於別人。

  「我……哪有人這樣呀!」花蕾先是害臊的咬著下唇,但是他似乎在等她喊他的名字,她以怒氣來掩蓋自己的嬌羞,噘著嘴不肯就範。

  「哪沒有,現在我就要你喊我丞晉,若是你願意加上「我的愛人丞晉」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他難得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輕鬆的模樣,而這一點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因為他發現只要自己在花蕾身邊,他就能肆無忌憚的說著渾話,毫無猶豫的拋開當家的身份,像個年輕小伙子般同情人鬥嘴。

  「表哥,你真討人厭!」他放肆的話語讓花蕾呵呵笑著,小手不由自主的輕打著他。

  「還表哥!喊我的名字知道嗎?快喊!」侯丞晉動手捏捏她粉嫩的臉頰,催促著她。

  「不要!」要她喊就喊呀!那她不就太不堅持了嗎?

  竟然拒絕他?好呀!這小妮子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不知道他的厲害。

  他半瞇起眼張口含住她小巧的耳朵,開始以齒或輕或重的嚿咬著她的耳骨。

  「啊……嗯……」他的唇十分溫熱,再加上他的齒不斷搔著她敏感的耳朵,讓她渾身一顫,好聽的呻吟就這樣無法阻止的逸出口。

  「喊我的名字,我的小花蕾……喊我……」他想要從她嘴裡聽見她可愛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這感覺越來越強烈。

  花蕾閉上眼,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情慾浪潮開始無規律的拍打著她,嘴裡不自覺的發出更銷魂的嬌啼。

  「嗯……啊……表哥……丞晉……」花蕾的意識漸漸混沌,她彷彿失去了靈魂,開始用潛意識喊著埋藏在心底最摯愛的男人的名字。

  「在,我在這。」他聽見了她深情的喊著他,這比任何事情都要來得令他雀躍。

  侯丞晉的大手捧著她粉嫩的俏臉,由額頭開始當作起點親吻著。

  他剛硬的雙唇滑過她的眼皮來到挺立的俏鼻,接著偏左舔弄她柔軟的腮邊後才向下直到下顎與雪白頸間。

  她的肌膚又白又薄,因此他只稍輕輕的吸吮,她的頸項就透出一點點紅痕,彷彿紅艷的玫瑰花瓣飄落至雪地上般,是那樣的媚態與艷麗。

  「嗯……丞晉……」花蕾感覺自己已經置身於雲海之間,全身飄飄然的邀翔在天際,舒服的呻吟從她的喉間不自覺的跑出來。

  「我的小花蕾,真美。」侯丞晉的嘴來到被衣物遮住的胸前,此時,他的長指輕輕撥開她粉紅色的衣襟,接著脫下她礙事的外袍,讓她僅著粉色抹胸。

  他低首張嘴隔著繡花兜兒含住一隻緊繃的蓓蕾,用靈巧的舌尖在她凸起處旋轉、拉扯著,感受她早已綻放的花蕊在他嘴裡又更加成熟。

  「丞晉……啊……討厭啦!」他無所顧忌的逗弄讓她害羞的抿唇、雙頰火紅,她真想把自己的臉埋在錦被裡,不想瞧見這羞人的場景。

  「討厭?怎麼會呢?」侯丞晉勾起嘴角俯望她雙頰殷紅的模樣,手指開始解開她繫在頸子上的錦繩,讓繡花抹胸敞開在她誘人的椒乳上。

  「啊!討厭啦!」他怎麼可以脫下她的肚兜呢?她急忙伸手想遮掩住自己外露的春光。

  但侯丞晉的動作遠比她來得快許多,他大手一撈,扯下那妨礙他觀賞誘人香乳的布料,讓一雙軟嫩有彈性的雪白花乳毫無掩蔽的呈現在他面前。

  「啊……」花蕾嬌羞的喊著,接著想用雙手遮住自己早已挺立的椒乳。

  侯丞晉的大手隨即攫住她不聽話的小手。

  「我的小花蕾,讓我瞧瞧,別這麼小氣嘛!你有如此誘人的東西,理當也該讓我分享才對呀!」他吻著她的小手,掀起一邊嘴角,壞心的說話。

  「沒有這種道理的啦!」這是什麼歪理呀!花蕾噘著小嘴嬌瞪著他。

  「我說有就有,要不……」侯丞晉審視她發嗔的小臉,突然曖昧的說著,「等一下我也讓你瞧個精光如何?」

  花蕾單純的小腦袋突然轟的一聲差點爆開,她滿臉通紅的拒絕,「不要!我才不要看呢!」

  她記得娘親曾經說過,男人的身體與女人的身軀是不一樣的,所以要她看心上人沒有穿任何衣服的赤裸裸模樣……她一想到就感到害羞。

  「什麼不要,這樣真傷我的自尊心。」雖然他並不自戀,但是他覺得自己還算精壯,而這小妮子連想都沒想就在第一時間拒絕觀賞他的裸露,還真是傷人。

  「可是我……」哪有人會一直推銷自己沒穿衣服的模樣啦!花蕾癟著小嘴,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她這般可愛的樣子,他就無法生氣起來,他微笑的捏捏她俏挺的鼻尖,像哄騙般說著話,「你就別拒絕我的好意了,今天我要將最真實的自己讓你看個清楚。」

  侯丞晉不等她回話,低首再度將她的香乳含入嘴中,教她無法二度拒絕他。

  「嗯……啊……」那一直遲遲不消退的情慾之火又因為他的逗弄而燃燒起來,花蕾感覺到自己的雙腿之間開始泌出熱燙的濕意,腹部則是不斷縮緊著,使她無法克制自己的嬌啼著。

  侯丞晉用眼角餘光望著她情慾難耐的表情,她方才對他訴說衷曲時的可愛模樣再度竄至他的腦海裡頭。

  心,因為她的堅定而感動著。

  唇,由於她的癡心而揚起了。

  侯丞晉在心底深處暗暗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這輩子,花蕾的幸福就讓他一肩扛起吧!他決定不躲了,也不逃避了,真真切切的面對這份得來不易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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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8 00:05:3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侯丞晉溫熱的大手不斷緊貼在花蕾身上來回上下婉蜒著,他所到之處都令她感到一陣灼熱與戰慄。

  當他的大手來到她勻稱的大腿上時,他隔著略顯粗糙的布料愛撫著她,由大腿外側開始來回撫弄,接著探入內側輕輕摸著。

  「嗯……」花蕾舒服的擰起眉,喉間忍不住逸出放鬆的呻吟。

  他的手掌就像有魔力般,能讓她的肌膚緊緊的繃著,卻也能在下一瞬間令她歎息喊著舒暢。

  「我可愛的小花蕾。」侯丞晉低首審視著她滿足的表情,這時,胯下突然一陣緊縮,一團火焰從男性龍杵開始燃燒起來。

  他再度含住她早已染濕的香乳,接著用齒輕輕啃咬著、拉旋著那盛開的花蕊。

  「啊……嗯……」疼痛夾雜著快意襲上她的腦袋,她無法分辨這種感覺究竟叫做什麼,但能確定的是,她十分享受他那雙性感薄唇含住她胸脯的親暱感。

  當他吐出被唾液染亮的花乳時,他的薄唇開始向下吸吻著她綿軟的肌膚,先來到乳緣接著才是平坦的小腹,當他的唇到達她可愛的肚臍時,他還不忘探出舌尖旋轉、逗玩著。

  「討厭……丞晉……別……」他怎麼這麼鍾情於她的肚臍呀!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裡層蘊燃著一股越來越熱燙的火焰,而外層則有他的溫熱薄唇與大舌不斷舔弄著,令她燥熱難耐,忍不住弓起身嬌啼著。

  她的敏感反應讓侯丞晉愉悅極了,他勾起嘴角,打算不再玩弄她的可愛肚臍,而是繼續向下來到裙頭前,他修長的黝黑指頭毫不猶豫的拉開她的裙頭,讓粉色襦裙像花瓣般散了開來。

  「啊!這……」他怎麼脫她的裙子啦!真是羞死人了!

  花蕾急忙伸長手想要拉回已經鬆脫的裙子,卻被他堅定的手給阻止。

  「你想要做什麼?」他怎麼可能會讓她阻擋他一窺她裙底風光的機會呢?於是他佯裝口氣微慍的模樣。

  「我……」他的義正辭嚴教花蕾先是愣了一下,遲遲說不上話來,但經過了短暫的思考後才赫然發現,他要脫的是她的裙子耶!難道她就不能反抗嗎?

  有了這項體認,花蕾急忙噘著嘴反駁,「我要把裙子拉好啦!」

  「為什麼要拉好?別這麼吝嗇,我不是說了等會我也會讓你看個精光嗎?」侯丞晉一反平時沉穩的態度,對她說著男女間才有的親暱閨房情話。

  「我才……啊!」花蕾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完,他的大手一拉就將粉色長裙脫離她的身軀,露出她一雙勻稱的白皙雙腿,她忍不住喊了出聲,「天呀!我的小花蕾真美。」侯丞晉由上俯瞰著她那僅著輕薄褻褲的白皙透亮身軀,不禁發出驚歎。

  平時她青春洋溢的模樣深植在他的心底,他感覺她就如一朵盛開在艷陽下的小菊花,但現今她幾近赤裸的躺在深色床褥上,襯得雪白肌膚更加晶透,而她那雙朝氣蓬勃的大眼染上一層渴望,微微開啟的小唇因為方纔的激吻顯得紅艷,她就如魅惑人心的洛神般完全勾住他的所有目光與思緒。

  「丞晉……」他的視線太過火熱,讓花蕾害羞的咬緊下唇,輕聲喊了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這。」她的呼喚十分誘人動聽,他真該感謝上蒼讓這絕美的小花蕾愛上自己,讓她那雙總是彎起弧度的小嘴喊的是他的名字。

  他已經無法再等待,他俯下身吻著她紅艷的唇瓣,大舌探入其中,與她香軟的小舌火熱交纏著,一雙大手也非空閒在那,一隻手游移在她細緻的大腿外側感受著她上好的膚質,另一隻手則挑開褻褲褲頭,讓不安分的長指探入裡頭。

  「嗯……」花蕾這回主動的派出小舌與他人侵的舌纏綿著,用她可愛的舌尖舔著他的舌。當他粗糙的大掌撫上她無瑕的肌膚時,只要他的手來到哪,她就能夠感覺到被他撫摸的地方燃起一股溫熱的蘊火,使她放鬆的喊了聲。

  他探入褻褲裡的長指來到她濃蓊的秘密禁地,用粗礪大掌感受她柔嫩的細毛。

  「丞晉……嗯……」他溫熱的手掌罩住她嬌弱的羞赧之地,突然,她身子一緊繃,花心深處竟泌出一股熱液,令她害羞不已。

  「我的小花蕾……」她如貓吟般的可愛嗓音聽在他的耳裡是這麼的悅耳,令他忍不住俯身含住她胸前一隻透亮的粉色蓓蕾。

  「嗯……啊……」花蕾用貝齒咬著下唇,想要阻止呻吟逸出口中,但她卻洩氣的發現,就算她如何忍耐,還是徒勞無功,因為被他含住的乳蕊不斷傳來夾雜一絲疼痛的快意,像浪潮般摧毀她的理智,使她無法招架。

  他撫著她細膩大腿的手由外側游移至內側,接著越過褻褲褲管來至她的腿心。

  他探出兩指扳開她閉起的花瓣,另一隻由褲頭伸入的手找到藏匿在裡頭的珍珠菱核後,開始摩娑著她細膩的花蕊。

  「嗯……啊……丞晉……」花蕾感覺自己的花心深處灼灼燃燒著,讓藏在體內的花蜜漸漸融化流出花道,這種感受就像忍著小解般既難過卻又異常的暢快。

  她忍不住弓起身軀,使她的乳蕊更加能送進他溫熱口中,小嘴承受不住奔騰的情慾鬆了開來,放肆的嬌吟著。

  「小花蕾……我的小花蕾……」她是他的所有物!侯丞晉在心底雀躍著,大掌從她的輕薄褻褲裡抽出後,就將那礙事的布料給扯下,讓她全身無一遮蔽物的呈現在他眼前。

  她全身白透肌膚因為他的吮吻而泛起一絲絲紅點,甫從他口中吐出的花蕊漾起暖昧的光澤,這樣的她就如圓月高掛在夜空般,在暗黑的天空中特別的耀眼奪目。

  他直望著她,桀騖不馴的鷹眸掩藏不住對她的喜愛與讚賞,這讓雖身陷情慾而視線模糊的她感到害羞,急忙想伸手遮住自己的全身上下。

  「丞晉……別看……」真是羞死人了,她羞赧的咬緊下唇,雙頰酡紅。

  「為何別看呢?」侯丞晉用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掌毫不費力的將她的雙手給箝制住,接著再將她的手腕越過耳朵置於頭頂上。

  「討厭……別這樣……」花蕾粉色的腮邊就像盛開的櫻花般,令人看了目不轉睛。

  她不明白現在的她有多麼的迷人,只感到萬分害羞,尤其是她的全身上下被心愛的男人一覽無遺時,她的身軀開始燥熱起來,花心深處不斷泌出濕熱的液體,羞得她將頭偏過一邊,不敢多瞧他一眼。

  她的嬌羞侯丞晉全看在眼裡,他掀起一邊嘴角審視愛人一番後,低下頭將俊顏埋入她的雙腿之間.探出舌尖舔著她閉合的花瓣。

  「啊……嗯……」天呀!他怎麼做這種事呢?花蕾驚駭的想要拒絕他的舔弄,但是話一出口全成了嬌吟,模模糊糊的讓人不明白她想要說些什麼。

  她的香甜汁液從尚未綻放的花瓣裡泌出來,就都被侯丞晉給舔起吃入肚內。

  「我的小花蕾味道可真香。」他毫無羞赧的張開性感薄唇,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嗯……討厭……別……這樣……」花蕾斷斷續續的說著拒絕的話語,但每個字中卻夾雜著嬌啼,使得侯丞晉忍不住笑了出聲。

  「說什麼呢?聽不明白。」他才不管這心不應口的小丫頭,明明就舒服的擰起眉,卻張口閉口全是不要。

  侯丞晉將空出的手指扳開她軟厚的花瓣,讓裡頭早已氾濫的水穴以及珍珠小核全顯露存他眼前。

  「天呀!我的小花蕾可真美……」她的花瓣被品透花液給染濕一片,妖媚的散發著誘人的光芒,讓他忍不住悸動的心,採出舌尖逗弄那挺立的小核。

  「啊……嗯哈……」一陣又一陣的麻癢夾雜更多快意瘋狂的襲上花蕾的理智,她厭覺到自己的小腹燃燒著以慾望為名的火烙,逐漸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熱情反應讓侯丞晉無法克制自己益發硬挺的龍杵,他的慾望蠢蠢欲動,幾乎要衝破褲頭。

  但是他還沒盡情的取悅她,兩人雖然在一月前有過親暱的行為,不過他們尚未合而為一,因此事前的準備工作一定得做足,他可不想在第一次就嚇壞了嬌小的花蕾。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在她體內賓士的慾念,探出霸道的舌尖刺著她花穴入口,感受她細緻的花瓣因為刺激而顫抖著。

  「嗯……啊……丞晉……」花蕾不知所措的收縮著下腹,她無法形容這種異樣的感覺,卻也不想讓他停止這折磨人的快感,僅能雙手抓緊身旁被褥,像貓吟股喊著。

  她的水穴不斷泌出香甜的汁液,讓侯丞晉情不自禁的張開嘴將她的細嫩花瓣含在嘴裡,嘖嘖有聲的吸吮著那源源不絕的香液。

  花蕾的腿心早已因為他的玩弄而灼燙著,如今又加上他不安分的薄唇覆蓋在上頭,更令她感到熾熱,使得潛藏在小腹下的花液,像小溪流般一直流出。

  「我的小花蕾真熱情。」侯丞晉抬起埋藏在小情人雙腿之間的俊顏,狹長的下顎早已因為她的熱情而染濕。

  「嗯……啊……」花蕾還沉溺在慾望的洪流裡,只能張嘴輕喊著,無法表示太多。

  她雙頰酡紅就像盛開的櫻花般甜美誘人,一雙總是水盈盈的眼瞳現在罩上一層情慾,豐滿的艷紅雙唇微微開啟喘著氣,那模樣令侯丞晉簡直無法招架,低首再度探出舌尖,熱情的戳刺著她的水穴入口。

  「啊……別……嗯哈……」異物的入侵讓花蕾弓起身大喊著,緊窒的花穴內壁開始收縮,彷彿要排擠他的大舌。

  他靈活的舌尖不斷戳刺著她細嫩的水穴,讓她再度狂洩熱燙的花液來準備接下來的歡愛。

  「啊……」花蕾雙手緊擰著身旁的被褥,放聲大喊著,她感覺到一波強過一波的慾望浪潮就要將她淹沒,全身痙攣顫抖著,完全無法克制自己。

  侯丞晉知道若他再不採取行動,這敏感的小傢伙將會和上次一樣昏了過去,於是他收回舔弄的舌尖,由她的雙腿間抬起頭。

  「可愛的小花蕾,告訴我,你也想要我好嗎?」他輕撫著她染滿紅霞的俏臉,含情脈脈的望向她。

  他想要她,他是發了瘋的想要她。

  而他也明白,只要他想要,她定會將最真實的自己毫無保留的奉獻給他,但他就是想聽她說,想聽她用甜美的嗓音說著她也想要他。

  花蕾張著一雙盈滿情慾的眼瞳瞅著他,輕聲的允諾,「丞晉……我想要你……」

  其實她對於男女情事還是一知半解,完全不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麼,但是她的確想要他,她想要擁有他的全部,就算只在此時此刻她都願意。

  「天呀!我的小花蕾真美……」她的答應讓他欣喜若狂,隨即低下身含住她艷紅的雙唇,大舌采入其中與她交纏,大手則來到自己的下腹解開褲頭,將長腿跨開跪在她嬌小身軀的兩端。

  「丞晉?」花蕾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麼,只能呆呆傻傻的盯著他看。

  侯丞晉明白她的疑惑,他勾起一邊嘴角,然後將上身多餘的衣物褪去,露出常年打鐵而練就的精壯身體。

  「啊……」他的古銅色肌膚在餘暉的照映下散發出性感色澤,那毫無贅肉的下腹與健壯臂膀令花蕾羞紅了雙頰,只能害羞的用雙手遮住視線,不敢多瞧他一眼。

  「才這樣就害羞了?那等會看你怎麼辦!」侯丞晉瞅視著她嬌羞的模樣,心底升起捉弄她的念頭。

  「什麼?」花蕾緊張的望著他。

  等一下怎樣?他說等一下究竟還要做什麼?

  光是方才就讓她差點因為害羞而昏厥,難道待會還要再做更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嗎?

  花蕾像只小白兔受到驚嚇的可愛模樣,侯丞晉愛看極了,他的大掌抓住她一隻小手,接著讓她微微顫抖的小手輕輕貼在他勃發的龍欲上。

  怎麼這樣……他怎麼要她摸他那裡……

  花蕾緊張的想收回小手,侯丞晉卻緊緊箝著她的小手教她無法收回。

  「我可愛的小花蕾想要做什麼?怎麼這麼容易就害羞了呢?」他挑起一邊眉頭望著她。

  「我……」哎呀!好害羞!從小手中,她可以感受到他熾熱的慾望,令她的腦袋遲遲無法做出判斷,以至於說話支支吾吾的。

  侯丞晉並不想一下子就嚇到她,只好放開她軟嫩的小手,將已經鬆垮的褲子拉下,讓勃發的慾望矗立在她眼前。

  「這……」天呀!這是什麼?

  花蕾畏懼的盯著他賁張的龍欲,瞧那高聳的勃發彷彿有生命般微微抖動著。

  他輕柔的扳開她細嫩的大腿,讓她的花穴毫無遮掩的顯露在他面前。

  「丞晉……」花蕾感到好害羞,低著頭不敢多瞧他一眼。

  他明白她的羞赧情緒,於是沒有多說些什麼,就只是將堅硬的龍欲頂端抵住她細嫩的花穴入口,感受她軟綿的花瓣。

  「嗯……」當他的硬挺抵上她敏感的花穴時,她感覺到兩人相碰觸的地方一陣痙攣,接著像閃電般在眨眼間傳至她的腦門,讓她渾身虛軟無力。

  「我可愛的小花蕾,我會很溫柔的。」他趴在她的身上,手肘靠在她耳旁兩側,以防自己的重量會使她喘不過氣。

  他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傳出的熱氣全打在她敏感的耳骨上,她縮著肩膀,感受到另一波他帶來的情慾。

  他將下顎靠在她的頭頂上,鼻腔裡流竄著她特有的馨香,他明白自己已經無法再等待,於是沉下身,將碩大的勃發刺人她早已準備好的水穴。

  「啊……會痛……」硬物的入侵讓花蕾疼得流下眼淚,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此時,窄小的水穴開始無意識的收縮著,像是想將他的慾望擠出般,卻又像是緊緊的吮著他。

  「乖,忍忍,等一下就不痛了。」侯丞晉溫柔的安撫著她,有如疼惜珍寶般小心的撥開貼上她粉腮的髮絲,而下身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她的水穴太過於緊窒誘人,侯丞晉花了好大的心力才將想在她體內恣意奔騰的慾望給壓抑下來,使得他的額頭開始冒出汗滴。

  當一段時間過去後,他發覺她似乎不再喊痛時,才將健臀一挺,衝破她堅貞的象徽,把自己深深的埋人她的體內。

  「天呀!」她好窄小,那溫暖的內壁不斷的包裹住他的慾望,還不時顫抖著,刺激著他,令他忍不住舒坦的喊了出聲。

  「痛,我好痛!」突然被貫穿讓花蕾感覺自己就像被一分為二,她的雙腿緊緊夾住他的健腰,貝齒咬著下唇,使得唇瓣都失去顏色。

  「別咬,會受傷的?」侯丞晉用手指撥開她咬著自己的貝齒,溫柔的吻去她額頭上的汗珠,「忍一下就不痛了喔!再忍耐一下好嗎?」

  「嗯!」花蕾像聽話的孩子般點點頭,深情的望著他那雙充滿柔情的鷹眸。

  這時,腿心的撕裂疼痛似乎不再那麼痛苦難當,漸漸的,一股逐漸高張的慾望開始掩蓋過痛楚,她緊攏的眉也緩緩舒展開來。

  他發覺花蕾不排擠他了,他先試探性的輕輕抽動了幾下,接著才像脫韁的野馬般,將最真實的自己往她的花心深處刺去。

  「啊……嗯……」他的粗碩硬挺在她軟綿的花壁內摩擦著,蘊出更濃烈的慾望襲上她的腦門。

  她的緊窒讓他無法克制自己,碩大的鐵杵不斷的在她的水穴裡深入淺出的抽動著,每一下都直達花心深處。

  花蕾已經無法思考些什麼,她張開雙臂抱住他的頸子,下腹瘋狂的收縮著,讓花心泌出更多花液來減緩兩人首次歡愛的不適。

  她豐沛的花液只要他健臀往後一拉,就會隨同流洩而出,往前深深挺入時,便會噴灑出來染濕了兩人的大腿內側。

  侯丞晉的抽撤速度越來越快,他抓起她纖細的腰肢,在他往內戳刺時,輔助她朝他靠近,讓兩人的交合更加緊密。

  花蕾的雙手高舉過頭,小嘴已經無法抑制的放聲大喊,豐滿的胸脯也不斷上下搖晃著,形成一波波誘人的乳浪。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的要被慾望的漩渦給卷人,四肢沒有絲毫力氣,只能任其擺放著。

  侯丞晉的攻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他不停擺動著健腰將自己擠人她窄小的水穴之中,當他靠近她時,兩人的大腿便會猛烈拍打,發出淫靡的聲響,令人聽了臉紅心跳。

  花蕾的水穴在他一連串的抽撤下,開始強烈收縮著,花液更如洪流般一直從兩人交合處泌出,他明白她已經在他的帶領下享受到高潮了。

  「啊……」花蕾在最後一聲的喊叫後,終於抵擋不住強而有力的慾望浪潮,嬌弱的身軀被捲入裡頭,失去了意識。

  侯丞晉也在一陣瘋狂的衝刺後,將自己在她的花心深處釋放,接著抽出龍欲躺在她身旁喘息。

  當他的胸膛不斷起伏時,他的眼角餘光瞄到花蕾原本穿在身上的衣物,他發現原先藏在她衣襟裡的那塊凰紋玉珮現在卻探出一角,在窗外灑入的餘暉下發出昏黃的光芒。

  原來她都一直不離身的帶著!原來她是這麼重視這場婚姻!

  他好看的嘴角輕輕的掀了起來,望向昏厥的花蕾眼神中流露出幸福的喜悅。

  我的花蕾,我向上蒼發誓,我侯丞晉必定會疼惜你一輩子,讓你在我的懷抱裡度過美滿的每一天,侯丞晉在心裡說道。

  在稍作休息後,侯丞晉便坐起身,他先是小心翼翼的為花蕾蓋上被褥,才下床將衣物穿戴好,接著高大身軀走至衣櫃前,取出父親生前留給他的木盒。

  他輕輕的將木盒打開,拿出與花蕾那塊玉珮成對的龍紋玉珮在手上把玩了一下,便毫不猶豫的將其掛在腰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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