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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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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于澄心 -【笑姻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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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吃醋

角聲催曉漏,
曙色回牛鬥,
春意看花難,
西風留舊寒。

——菩薩蠻(二)李清照


「嘎?!」

駱斐兒瞠目結舌地瞪著他們兩人說說笑笑地從花園走出來,在一聲朗笑後,她二哥還伸出長臂勒住她二嫂的脖子,佯裝要勒死她的模樣。

「這是怎麽回事……」駱斐兒受到很大的驚嚇。

「哈……好嘛……不說了……」程羽冰笑咯咯地求饒,攀著他的嬌小身子活像蚯蚓一樣無力地扭動。「大俠……饒命……」

「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瞧不起我。」駱斐青松開對她的箝制,他那俊美的臉上佈滿了爽朗的笑意。

程羽冰悄悄吐了一下俏舌。「不敢了。」

「二哥,你們在做什麽啊?」駱斐兒囁嚅地問。若是換成半個時辰前,她絕沒有勇氣問出口,因為,那時她二哥正在氣頭上,一張俊臉又黑又臭,彷佛要吃人似的。

幸好現在已經雨過天晴了。

駱斐青沒有回答,反而以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鬼丫頭挺聰明的,還知道叫你二嫂來。」

「嘿……」駱斐兒捂著發紅的額頭,有些難為情地乾笑了幾聲。「二哥,我的來喜生了小貓,我可以帶二嫂去看嗎?」

「小貓?!」程羽冰那盈盈水淨的黑瞳倏地一亮,欣喜若狂地追問:「斐兒,來喜生了幾隻?它們長得像不像來喜?」她那雀躍的模樣簡直比貓主人還要興奮。

「二嫂,來喜一共生了七隻小貓,每一隻都和來喜好像喔!」駱斐兒露出開心的甜笑。

「嗯哼!」駱斐青忍不住清了清喉嚨,提醒她們他人還在這裏。唉!每次只要這兩個小丫頭湊在一塊兒,他都會產生一種不受重視的感覺。

她們的感情未免也太好了吧?

駱斐兒轉過頭來,尊重地詢問他。「二哥,可以嗎?」

程羽冰自然也是滿臉祈求地瞅著他瞧。

「算了!你們去看貓吧!不用理我了。」駱斐青哀怨地抹了抹俊臉,歡樂的時光果然很短暫。

他這個做丈夫的魅力竟然敵不過一窩雜種貓,他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好耶!」兩個小丫頭歡呼一聲,立刻手牽手、心連心地離開駱斐青,毫不眷戀地將他拋在腦後。

真是無情!駱斐青發出抱怨的咕噥聲。

••••••••••••••••••••••••••••••••••••

「好可愛喔!」

一來到駱斐兒的房中,程羽冰便迫不及待地趴在來喜的窩前,讚美它的小貓。「來喜好厲害喔!生的小貓都好漂亮喔!」

「喵!」來喜不悅地喵了一聲,勉強忍耐她的毛手在自己的兒子、女兒身上摸來摸去。

為什麽人類這麽愛毛手毛腳?

「好了,二嫂,我們該談正事了。」駱斐兒不文雅地蹲在她身邊,小手漫不經心地摸著來喜的毛皮。

「什麽正事?」程羽冰索性坐了下來,一雙水眸覬覷地盯著其中一隻小貓,一副想趁著母貓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抱起它的模樣。

「二嫂,你究竟是怎麽樣讓二哥息怒的?」駱斐兒那好奇的圓眸中含著一絲欽佩與敬意。

從來沒有人可以那麽快消弭她火爆二哥的怒火,每次他發火的時候!大家都會閃得又快又遠,就算無法及時躲開,也會假裝沒看見,因為,誰都沒有膽子去安撫他,免得被他當成出氣的沙包。

她二嫂到底說了什麽使二哥消氣?這裏是太詭異了!

「我也不曉得。」程羽冰朝小貓試探地伸出小手,但是立即被來喜的「喵」聲給嚇了回來,害她覺得亂沒面子的。不過,話說回來,斐兒的正事好像不怎麽「正」耶?!

「二嫂,你怎麽會不知道?你是當事人耶!」駱斐兒快被她打敗了。

程羽冰回以一個無辜的眼神後,感興趣的目光一直逗留在滿窩可愛的小貓上。「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們只是聊了一下天而已,駱斐青就莫名其妙地消氣了,一點前兆也沒有。唉!我娘說得對,男人變臉簡直比外頭的天氣還快。」說完,她還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駱斐兒被她那老氣橫秋的口氣逗得笑不攏嘴。「二嫂,你想問題會不會出在你們聊的話題上啊?」

「喵!喵!」來喜終於不堪其擾地伸出貓爪,氣惱地抓了那個一直在垂涎她兒子的人類一下。

雖然這個人類聞起來香香的,搔自己癢的時候也很夠勁,但是,這並不表示她可以騷擾它。

「哦!」程羽冰飛快地縮回小手,但是,手背仍然被母貓抓出一道血痕。好……好凶的來喜喔!

「沒禮貌!來喜。」駱斐兒板著俏臉敲了來喜一記爆栗,並且從來喜那虎視耽眺的眼下撈起一隻小貓!賠罪地遞給程羽冰。「二嫂,對不起,你的手有沒有怎麽樣?」

「沒事、沒事。」程羽冰趕緊將小貓咪抱在懷裏,深怕被來喜奪了回去。「這點痛不算什麽。」

「沒事就好。」駱斐兒兇惡地瞪了還有臉喵喵叫的來喜一眼。「不然,來喜一定會被二哥煮來吃。」

「喵……嗚!」來喜聽到那個不曾給自己好臉色看的男人可能會煮掉自己!

「喵」的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

那個男人是它見過最不愛護動物的人類了!每回只要它窩在這個香香的人類腿上,他總是偷偷地捏它。好陰險喔!

程羽冰一窒,嚇得趕緊叮嚀斐兒。「斐兒,你千萬不能告訴駱斐青,他最愛大驚小怪了。」

她怎麽忍心見到來喜成為鍋裏的肉呢?

「二嫂,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怎麽可能把這事告訴二哥呢?」駱斐兒笑了笑,重拾原來的話題,繼續盤問她。「對了,二嫂,你剛才到底和二哥說了什麽啊?快說來聽聽,讓我也學習一下。」

來看貓只是個藉口,探聽二嫂和二哥在花園內發生了什麽事,及二嫂如何對付二哥的怒氣才是重點。

程羽冰一邊摸著小貓,一邊努力地回想她先前說了什麽感人的話,讓駱斐青不再生氣。「嗯……我好像有鼓勵他一下,勸他不要洩氣。」

「泄什麽氣啊?二哥不是在發火嗎?」駱斐兒一臉呆滯地微啟小口,顯然已經被她搞迷糊了。

「一半一半啦!因為駱斐青快敗光你們家的家產,所以,被太君惡狠狠地罵了一頓,他就沒風度地生氣了。」私底下,她是覺得駱斐育有點不孝啦!如果是她犯了這麽大的錯!她一定乖乖聽訓,才不會回嘴呢!

駱斐兒的美眸隨著她所說的話愈瞪愈大、愈瞪愈圓。「這是誰跟你說的啊?!二嫂。」

天啊!虧她想得出來。

「當然是駱斐青啊!」程羽冰都是這樣直呼她家相公的。

「是二哥親口跟你說的嗎?」駱斐兒追根究柢地問下去。照理說,她二哥應該不會詆毀自己才對。

「不是,是我推測的,可是,駱斐青也沒有否認啊!」程羽冰閉著眼睛,享受地將臉蛋貼在小貓的肚皮上摩來摩去。

唉!斐兒好幸福喔!一下子多了七隻可愛的小貓可以玩。

「我就知道!」駱斐兒翻了翻白眼,一雙玉手順便壓住來喜那氣得蠢蠢欲動的貓身。

「喵!」來喜發出抗議的叫聲。

程羽冰睜開雙眸,有些詫異地問:「是不是有什麽不對?斐兒。」她的口氣聽起來怪怪的。

「也沒有啦!」駱斐兒摸了摸俏鼻。既然二哥不讓二嫂知道,她還是不要多嘴好了,免得被他揍成熊貓眼。

••••••••••••••••••••••••••••••••••••••

天色才剛暗下來,駱斐青就已經回到扶松軒,想像以往一樣和羽冰一起用晚膳,可惜他等了又等,還是沒有見到羽冰的身影。

他只好放下男性尊嚴,無奈地叫丫發去喚她回來,沒想到丫發卻帶回了一句話——

「少夫人說她要看來喜餵奶,請少爺先用膳。」

天殺的!這是人說的話嗎?

「貓餵奶有什麽好看的?」駱斐青不悅地嘀咕一聲。

於是,他像個怨夫一樣,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用完晚膳。「等她回來以後,我一定要好好地訓她一頓。」

這丫頭愈來愈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你們下去吧!」他斥退丫發,打算等到她們走遠後,再親自去把那惱人的丫頭揪回來。

唉!做丈夫做到像他這麽沒尊嚴的還真是少見。

「是。」阿朱、阿花忍著笑意退下。

駱斐青見著又是滿肚子的火,偏偏他找不到地方可以出氣,因為,那個可恨的女人還在看母貓餵奶。

這時——

「表哥……」一個輕柔嬌媚的嗓音從門邊傳到駱斐青的耳中。

只見施宥心朱唇噙著嫵媚的笑意,身披*件密不透風的青色披風,豔若朝霞地悄立在門口。

「宥心,你怎麽來了?」駱斐青不悅地皺起兩道俊眉。真倒楣!他才正要出門,就被這煩人的女人堵住了。

以前他可以勉強對她和顏悅色,但是,今晚他的心情不好,她要是敢再羅哩叭唆的話,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表哥,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施宥心搖曳生姿地走向他。「是不是表嫂惹你生氣了?」

「不是。」駱斐青退後一步,不耐煩地再問一次。「你到底有什麽事?」

「別急!怎麽沒看見表嫂的人影?」施宥心裝模作樣地四處張望,心裏則暗自高興計畫如預期中進行。

「她去斐兒那裏看她的貓。」駱斐青把雙手橫在胸前。「如果沒要緊的事,你就快走吧!我還有事要辦。」

現在已經天黑了,他們孤男寡女的,最好不要共處一室,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可不想被迫娶這個女人。

「表哥,你看看我。」施宥心突然脫下被風,露出她那緊裏著薄紗的姣好身段。「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那臭丫頭,你為什麽一直拒絕我?」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輸給那個醜丫頭!

駱斐青嚴厲地蹙起眉頭。「別鬧了,快把你的披風披回去。」這回他退的距離更多,打定主意和她保持安全的距離。

「不!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麽。」施宥心合著晶瑩的淚珠,深情地傾訴。「表哥,打從我搬進‘豳風山莊’的那天起,我就愛上你了!在這整整十年來,我沒有一刻不愛著你,你是如此的俊美出色,羽冰那個醜丫頭怎麽配得上你啊?表哥,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果然又是他的臉惹的禍,駱斐青痛苦地哀歎一聲。

打從他有記憶以來,女人圍繞著他全是因為他的長相,唯一嫌他太「美」的人,就是他的寶貝妻子。

「宥心,你長得再美也沒有用,我就是不喜歡你,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駱斐青目不斜視地撿起地上的披風,將它丟在她身上。「快披上吧!你就算脫個精光,也無法吸引我。」

該死!女人應該端莊含蓄才對,她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啊?

施宥心鬆開手中柔軟的披風,任它滑落在自己的腳邊。

「我不信我比不上那個醜丫頭。」她撕開身上那層若隱若現的薄紗,赤裸裸地撲進他的懷中。「表哥!我不在乎當你的妾室,只要你肯愛我。」

「天殺的!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駱斐青粗魯地推開她那香噴噴的同體。「還有,我警告你,不准在我面前再說半句這種廢話,不然,我就一掌劈死你!還不快把衣服穿上。」

長久以來,他一直覺得女人的內在比外表重要,即使羽冰的容貌此不上她,那又怎麽樣?這女人有什麽資格批評啊?他這個做丈夫的滿意就好了!

況且,他喜歡的是羽冰那單純善良的個性,因為,以她那駑鈍的資質,她一輩子也學不會女人矯揉造作、裝腔作勢的那一套,更不會與別人鉤心鬥角。

「表哥,能死在你的掌下,我毫無怨言。」施宥心故意挺起豐潤雪白的酥胸迎向他。

駱斐青氣得一張俊臉黑得跟木炭一樣。「該死!再讓我聽到你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我立刻把你逐出‘豳風山莊’!」

可惡!天底下就屬這女人最厚顏無恥!

在他裝病期間,她從頭到尾只來看過他一次,而且,那次還是被宥品硬押著來的,現在她卻口口聲聲說愛他?!她怎麽不去死一死比較快啊?

施宥心老羞成怒,正要收起深情款款的神情之際——

程羽冰興匆匆地闖進來,正好撞見了他們那曖昧的對峙。

「駱斐——咦?請問你們在……做什麽啊?」她猛地停下腳步!原本興高采澈的聲音也轉為疑惑。

她忍不住瞪大一雙圓呼呼的水眸,那難以置信的目光偷偷徘徊在施宥心那光溜溜的屁股上。

「羽冰,你別誤會了,我們什麽也沒有做!」駱斐青連忙開口。

施宥心轉了轉眼珠子,接著把整個嬌軀撲進駱斐青的懷裏,並且回頭朝程羽冰媚笑。「表嫂,別說你看不出來我和表哥在做什麽。」

哼!這個臭男人竟敢踐踏她的心意,她非要鬧得他雞犬不寧不可。

「渾帳!你胡說什麽?!」駱斐青憤怒得倒抽一口氣,疾言厲色地把她推倒在地,根本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

施宥心悶哼一聲,楚楚可憐地從地上爬起來。「表哥,木已成舟,你何必否認呢?我相信表嫂會原諒我們的。」

「誰和你木已成舟了?你少不要臉了!」駱斐青暴跳如雷地罵了她幾句。

「木已成舟」是什麽意思啊?這個疑問在程羽冰的胸臆間滾動,讓她感到有點不舒服,不過,她還是體貼地撿起地上的披風,幫渾身赤裸的施宥心被上。

「快披上吧!不要著涼了。」她的俏頰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宥心的身材好到讓她臉紅心跳。

「笨蛋!你對她那麽好幹嘛?!」駱斐青氣呼呼地拉開羽冰,惱怒的火焰從他的鼻孔噴出。

「表嫂,我和表哥是兩情相悅,才會發生關係的。」施宥心忽然走上前去,激動地握住她的雙手。「請你不要責怪表哥好不好?」

「哦!好。」程羽冰傻愣愣地點頭。

「好你的頭啦!」駱斐青俊目一瞪,氣得想揍爛她的屁股。這個笨女人竟然答得這麽順,竟然連一點女人該有的醋意都沒有!

施宥心見到自己毫不費力就破壞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不禁得意地翹起美麗的唇角。「謝謝表嫂的諒解。」

語畢,她合情脈脈地望了駱斐青一眼,才轉身攏緊身上的披風,一臉冷笑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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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2 00:24: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拆穿

晚來一陣風兼雨,
洗盞炎光。
理罷笙簧,
卻對菱花淡淡妝。

——采桑子李清照


她走後,駱斐青氣急敗壞地向程羽冰解釋。「羽冰,你千萬不要相信那女人的鬼話,知不知道?我和她之間什麽事也沒發生。」

「哦!」程羽冰做了一個又深又長的深呼吸,直到此時,她才從那香豔刺激的場面中回神過來。

哇!宥心的身材真是好得沒話說。

「你別哦來哦去!我問你!你到底相不相信我說的話?」駱斐青以威脅的兇狠目光瞪著她,大有她敢說一個「不」字,就與她翻臉的氣勢。

「相信啊!」程羽冰沉思地摸了摸臉頰旁的鬢髮,她得好好厘清一下思緒才行,因為,她的腦袋瓜子現在好亂喔!

「你真的相信?」駱斐青先是咧嘴一笑!但是沒多久他卻惱怒了起來。「笨蛋!你沒有問清楚就相信我,難道你不怕被我騙嗎?」

可惡!她怎麽可以不哭不鬧呢?她應該震怒地質問他為何有一個赤裸的女人在他房裏,而不是這麽平靜地面對此事。

拜託!她的反應就不能跟一般女人一樣嗎?他這個丈夫做得真有那麽失敗嗎?

「不怕啊!你沒事騙我做什麽?又不是吃飽撐著。」對於這點,程羽冰倒是挺有信心的。「而且,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歡宥心了,你每次看到她都皺著眉頭,怎麽可能對她呃……‘那個’呢?」

令她不懂的是,宥心為什麽說他們木已成舟呢?這對宥心的閨譽很傷耶!

「想不到你還挺瞭解我的。」駱斐青滿意地摸摸她的頭。

「哪里!」程羽冰勉強地露出謙虛的笑容。

駱斐青眯起銳利的黑眸,細細觀察她的神情。「你真的一點不高興也沒有?」太好了!這丫頭常 掛在嘴邊的甜美笑容已經不見,看來,她並不如表面上那麽平靜。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程羽冰苦惱地擰起柳眉。答應他納妾是一回事,但是,親眼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又是另一回事,雖然,後來證實那不是真的,但是!她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駱斐青一聽,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他先前的不滿立刻消失。「說來聽聽。」

「我……我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好像被東西壓著一樣。」程羽冰困擾地摸著自己的胸口。

「還有呢?」駱斐青心中大樂地問下去。這丫頭連自己在吃醋都搞不清楚,真是可愛!

「我還覺得牙齒一陣泛酸,口水一直冒出來。」憂心伸伸地訴說完症狀後,程羽冰還張開小嘴讓他瞧。「礙…你看,我是不是生病了?」

駱斐青呵呵輕笑地闔上她的小嘴。「當然不是,傻瓜!」

「那我是怎麽了?」程羽冰的小臉皺得跟肉包子一樣。她都快要死了,他怎麽還笑得出來?真是沒有同情心的男人!

駱斐青坐下來,憐愛地將她抱到腿上。「傻瓜!你只是在吃醋而已,根本沒有生玻」他疼惜地捏了捏她的粉頰。

歎!能知道這丫頭的情意,這晚所受的窩囊氣還不算冤枉!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不過,有這樣的效果,完全來自施宥心那女人的「貢獻」。

程羽冰震驚地眨了眨美眸。「吃醋?!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做出這麽沒風度的事來?」她的語氣、她的表情,在在說明著她的吃驚,彷佛吃醋是一件很丟臉的事般。

「不然,你以為你那些感覺是什麽?」駱斐青氣定神閑地摸了她的小臉一把,光明正大地吃她的嫩豆腐。

程羽冰想一想也對,於是,她坐在他的腿上認真地懺悔了一會兒,然後慚愧地向他道歉。

「對不起,我是個沒有度量的女人。」

「沒關係!我原諒你了。」駱斐青的男性自尊獲得滿足。「以後你可以儘量吃醋無所謂,我不會在乎的。」他大方地表示。

反正這傻丫頭吃起醋來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反而還好玩得很。

「真的沒關係嗎?」程羽冰不好意思地再三確認。

「嗯!只要你不無理取鬧就好了。」讓這丫頭偶爾吃點醋,增加一點夫妻情趣也不錯,免得害他愈來愈沒男人的信心。

•••••••••••••••••••••••••••••••••

彷佛老天給「豳風山莊」的磨難還不夠似的,在黑夜最深沉的時候,山莊內突然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不好了……五少爺口吐白沫……快要死了……」這個驚慌的哭喊聲是負責服侍駱斐明的丫養發出來的。

「出事了……」山莊內頓時人聲嘈雜,下人在走廊中奔走,四處通知自己的主子。

駱斐青就是被這種嘈雜的聲音驚醒。

「我去瞧瞧。」駱斐青把睡在他懷裏的程羽冰塞回被窩內,然後飛快地下床穿戴好衣物。

「我也要去。」程羽冰那困倦的嗓音從被子裏傳出來。

她的手臂勉強撥動一下,呵欠連連地鑽出被窩。

「你繼續睡吧!」駱斐青把她的腦袋壓回去,順便將枕邊的錦囊揣進她的懷裏。「明早我再告訴你經過。」

語畢,他匆匆奔出扶松軒,他不顧旁人的側目,施展絕頂的輕功,藉由屋頂、樹梢的幫助踏往竹濤軒。

他的身影才剛落在竹濤軒的前庭,便隨手抓了一個丫發問:「斐明在哪里?」

「五……少爺在……寢房裏。」那名丫鬢被他那鬼魅般的身影嚇得魂不附體,險些說不出話來。

「去端一盆熱水來。」駱斐青交代完後,立即奔往斐明的寢房。

只見清爽大方的房間內擠滿了人,包括他的小妹斐兒和關心愛子的駱夫人。

「斐青,你終於來了。」駱夫人如釋重負地來到他面前,淚如雨下地緊抓住他的手。籌托你……快救救斐明吧!他好像中毒了。」

「二娘,別急,讓我先看一下斐明的狀況。」駱斐青著急地繞過她的身子,大跨步走到床前。

「是啊!娘,您別……擋住二哥了。」駱斐兒將母親拉到一旁,淚眼汪汪地給予她信心。

駱斐青見到斐明身上的單衣已被黑色的汗水浸濕,不禁松了口氣。「還好斐明在中毒後,立刻服下我給他的解毒九,現在只要等到他體內的毒排光,他就沒事了。」

他拿出懷中的錦囊,從袋子裏掏出一隻小瓷瓶,倒了一顆白色的藥丸入駱斐明的口,加速他解毒的速度。

「娘,我早就跟您說不用擔心嘛!二哥是江湖中人,他一定懂得化解江湖人那種下三濫的毒藥的。」駱斐兒立刻破涕為笑。

駱斐青坐在床邊,滿臉笑意地挪榆她。「斐兒,你是在稱讚我,還是在侮辱我啊?」

這丫頭的言行和羽冰愈來愈像了,大概是羽冰帶給她的不良影響吧!

「可是,斐明剛剛一直上吐下瀉,快把我嚇死了。」駱夫人仍餘悸猶存地摸著胸口,美麗成熟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痕。

「這很正常。」駱斐青的神情轉為嚴肅。「要是斐明中的毒再嚴重些,就不只上吐下瀉這麽簡單了,看來,對方不是存心要斐明的命。」

這時,外西傳來一陣喧擾的人聲。

「太君,往這邊走。」

「太君,小心點。」

不久,駱老太君在一堆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這間擁擠的寢房,這群人中包括施夫人、施家兄妹和斐青的大嫂。

「斐明的情況怎麽樣?」駱老太君手執著拐杖!威嚴地問。

「幸好有斐青幫忙解毒,現在已經沒事了。」駱夫人拿起手絹擦掉臉上的淚痕。「謝謝太君的關心。」

「沒事就好。」駱老太君環顧一下塞滿閒雜人等的寢房,忍不住皺起灰白的眉來。「好了,除了竹濤軒的丫鬟留下,其餘不相干的人全部退下,另外,這件事絕對不准傳出去,知道嗎?」

「是!」

等到大部分的下人魚貫而出後,駱老太君嚴厲地瞪著那個名叫竹兒的丫發。「這是怎麽回事?你服侍的主子怎麽會無端中毒呢?」

她懷疑斐明的食物遭人下毒。

「嗚……我……」竹兒害怕地跪倒在地,哭得跟淚人兒一樣,根本答不出話來。

「太君,不是那丫鬟的錯。」駱斐青那低沉的聲音從窗外飄進來,原來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窗子外頭了。

「怎麽說?」

駱斐青身手矯捷地從窗子翻進屋裏。「窗外有一雙男人的腳印,表示這個毒是被人用吹管吹進來的,所以,不關那丫鬟的事。」

「嗚……謝謝二少爺。」竹兒感激地拚命向他磕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得回清白。

駱老太君不悅地揮手示意她下去。「奇怪!斐明從未和人結怨,怎麽會有人這麽狠心要他的命呢?斐青,你說。」

在太君問話的期間,竹兒渾身虛脫、東倒西歪地走出房間。

「太君,斐明所中的毒不足以致命。」現在能瞞多少是多少,總不能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吧!

「二哥,照你這樣說有點不合理耶!」腦筋動得快的駱斐兒立刻發現其中的疑點。「對方既然不想毒死小哥,為什麽還要向他下毒?還有,大家都知道小哥已經有點嗯……不正常,毒死他有什麽好處嗎?」

誰會向一個瘋子下毒啊?

如果是真的有仇恨!讓她小哥繼續瘋狂下去,不是最大的懲罰嗎?

「斐兒說得有理,這確實令人費解。」

在場的人全面面相覷,開始深思這個問題。

「糟糕!我們會不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不知是哪個人提出了這個發人深省的問題。

駱斐青馬上愀然變色。

「該死!羽冰有危險了!」他低咒一聲後,飛奔而出。

「吱……嘰……」

程羽冰睡到一半,突然被一陣細微的聲音吵醒。

有老鼠!

程羽冰一聽那熟悉的怪聲,她的精神全來了,她以前在江家的廚房工作,最擅長抓老鼠了。

她要好好大展身手一番,讓駱斐青刮目相看,順便給來喜加加菜,幾天前來喜剛生下小貓,身體應該還有點虛才對。

程羽冰光著腳丫子,興奮地下床,開始尋找適合的工具,可惜房間收拾得太乾淨了,她什麽也沒找到,最後,她的目光落在那柄懸掛在牆上被駱斐青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名貴寶劍。

「這會不會太過分了?」程羽冰無聲地蠕動唇瓣。「算了!我偷偷用,不要告訴他就好了。」

自問自答後,程羽冰開開心心地拿下那把寶劍,然後輕輕將劍鞘拔下放在桌上,拿著劍,躡手躡腳地走到前頭去尋找那只「鼠」輩。

「喝!」程羽冰驚喘一聲,差點嚇掉手裏的劍。哇!好大一坨黑影喔!

那名黑衣人意外地盯著她。「你倒是挺機警的。」和程羽冰的長劍 比起來,他手中所拿的匕首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咦?你不是駱斐青的姑父嗎?」程羽冰的小嘴張得跟火雞蛋一樣圓。雖然很少在山莊看見他,但是,她對他還是有一點印象。

「用不著攀親帶故,總之,你死定了!」施合良廢話不多說,拿起匕首就要往她身上刺去,絲毫不畏懼她那鋒利的寶劍。

她畢竟是個柔弱的姑娘家,又不會武功,就算手中持著寶劍又怎樣?他兩三下就可以把她解決了。

程羽冰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驚慌害怕地轉身跑給他追。「等等……你還沒說為、為什麽要殺我?」

她這樣會死不瞑目的!

「你死了,我女兒才有機會當斐青的妻子。」他沒有能力殺斐青,只好殺他的妻子洩恨,並且為宥心出氣。

「你……殺錯人了。」程羽冰一邊繞著桌子跑,一邊哀哀叫地抗議。「是駱斐青……不喜歡宥心,又不是我……不答應他納妾,真的不……關我的事啊!姑父。」籲!籲!籲!她跑得好累喔!

「不要廢話了!我女兒一定要當上‘豳風山莊’的莊主夫人不可。」如此一來,他女兒所生的孩子就是正統的繼承人,這等於是變相拿下駱家的產業,那麽他先前所費的苦心就沒有白費了。

程羽冰嬌喘吁吁地跑了一會兒,就在力氣快要用盡的時候,不小心想起駱斐育好像教了她一套劍法,於是她倏地停下腳步,鼓起勇氣回身面對他,然後閉著眼睛,將那套劍法從頭到尾演練一遍。

即使在盲目的狀態下,她所使出來的劍招依然淩厲巧妙,可見駱斐青對她可是一點也沒有藏私,若不是她的對敵經驗不足,以為劍法就是要從頭耍到尾,加上膽怯心作祟,十個施合良也不夠看。

突地——

「礙…」

不久,施合良發出尖厲無此的慘叫聲,捂著腹部倒臥在地。他這輩子最大的失策是誤以為程羽冰很好解決。

他的慘叫聲由高而低、由尖而細,最後只剩虛弱的申吟聲……

程羽冰忐忑地慢慢睜開雙眸,只見施合良的身軀倒在血泊中,他的腹部正流出大量的鮮血。

「鏘!」程羽冰的小手一軟,滑掉了駱斐青那把貴得要命的長劍,並且在沉靜的夜里弄出巨大的聲響來。

她被眼前血腥的場面嚇呆了!

「這……這不會是我砍、砍的吧?姑父。」程羽冰面色雪白地瞪著他肚子上那道怵目驚心的傷口。

「我不甘心……」施合良痛苦地捂著腹部,徒勞無功地想要阻止鮮血繼續流出。「我不甘心啊!」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千萬……不要怪我啊!」程羽冰結結巴巴地向他道歉。

早知道這套劍法這麽厲害,她就不要使得這麽認真了。嗚……都是駱斐青害的啦!他在教她之前,怎麽不事先警告她一下?

「全是你……這賤女人的錯……」施合良虛弱地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駡。

程羽冰謹慎地偷瞄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沒有危險性了,連忙翻箱倒筐搜出駱斐青的金創藥,替他灑在傷口上。

「呃……你先別動怒,這個藥粉對止血很有效。」

這就是駱斐青進來時所見到的景象:程羽冰正蹲在地上幫施合良療傷止血。

「程羽冰,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你在做什麽?」他難以置信地煞住腳步,突然有股想掐死她的衝動。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施合良正是這一連串謀殺的主謀,而他的寶貝妻子竟然在幫這名主謀療傷!

「駱斐青,你快來啊!」程羽冰心急如焚地朝他招了招手。「你的藥一點用也沒有,你姑父的血快要流光了。」

駱斐青強忍著打爛某人屁股的欲望,悻悻然地湊前一看。「他的傷口太大,沒救了。對了!他是怎麽受傷的?」

天殺的,她的同情心未免也太旺盛了吧?

「被我不小心劃傷的。」程羽冰哭喪著一張淨雅的俏臉。「我是不是快要變成殺人兇手了?」

駱斐青既無奈又心疼地把她擁在懷中。「丫頭,施合良是罪有應得,你用不著自責。」

此時,剛剛待在竹濤軒的人匆匆趕到,除了駱夫人留在原地照顧駱斐明外,其餘的人全部到齊了。

「老天!是你?!」施夫人驚喊出來。她的預感果然沒錯!

「爹,您怎麽受傷了?」施宥品和施宥心緊張地沖到他們父親的身邊,十分關心他的傷勢。

施合良面色慘淡地低吟。「爹差點就……成功了。」

駱老太君搖了搖頭。「合良,老身只問你一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你假籍……聯姻為名,偷偷並……吞了我們施、施家的產業。」施合良字字血淚地控訴她。「我只是想……奪回施家的產業,我這樣做……有錯嗎?」

他恨透這個老太婆了!

她不但害他變成喪家之犬,無顏見過去的親友,而且,還踐踏他的尊嚴,讓他這個大男人得仰仗妻子的鼻息才能過日子。

天!二十年了!他已經過了這種苟延殘喘、毫無尊嚴的日子二十年了。

駱老太君登時啞口無言,但是,她很快地找到理由為自己辯解。「是你自己經營不善,施家才會垮的,你責怪老身有何用?老身只是以較便宜的價錢買下你們的商號罷了,算起來老身還幫了你一個大忙呢!」

當初是她一口氣吃下他所有的產業,他才免於破產的命運,雖然價錢壓得有些低,但是,也沒讓他虧本啊!

「要不是你……削價競爭!我不會……敗得那麽慘。」隨著血液愈流愈多,施合良的臉色也愈來愈蒼白。

「你禁不起競爭,就別做買賣嘛!」駱老太君不耐地抿著嘴唇。

「爹,別說了,您流了好多血啊!」施宥品至今還是一副難以承受的震驚模樣。他爹怎麽會在扶松軒受傷呢?難道下毒的人是他?

施合良那渙散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憤恨。「宥品,爹……替你除掉了……好多人,你一定要搶回我們……施家的產業,別……別讓爹失望了……」

他頭一歪,便咽氣了。

在聽完施合良的遺言後,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傻住了,除了駱斐青還能勉強維持鎮靜外。

「你們節哀順變。」駱斐青歎了口氣,拿起桌布蓋在施合良的遺體上。

「斐、斐青,老身有沒有聽錯?合良……說他除掉很多人,那你父親和兄弟會不會是他殺的?」駱老太君的臉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駱斐青望了已經嚇呆的姑姑和表弟、表妹一眼,不忍心再增加他們的心理負擔,只好堅定地搖著頭。「太君,姑父大概是痛得快受不了了,才會胡言亂語,他的話當然不能相信。」

施夫人抬起頭來,朝他感激地點了一下頭。她比誰都清楚自己丈夫的怨恨和不滿,以他的個性,他確實有可能犯下這種可怕的罪行。

天啊!

駱老太君木然地瞪著手上的拐杖。「可是,他的口氣充滿了恨,教人不得不信。」

她做錯了嗎?如果這是真的,那她的兒子和幾名孫子豈不是她害死的?

「太君,姑父在死前所說的話怎麽能相信?天底下有哪一個做父親的會在死前陷害自己的兒女,害他們抬不起頭來做人的?」駱斐青試著將施合良的「遺言」合理化。

「唉!老身累了。」駱老太君身心俱疲地歎了口氣,就算半信半疑,她情願放棄繼續追究下去。「斐青,把施家的產業還給宥品吧!」

望著一地的血腥,駱老太君感慨地搖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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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2 00:25:03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絳綃縷薄冰肌瑩,
雪膩酥香。
笑語檀郎,
‘今夜沙櫥枕蕈涼。’

——采桑子李清照


半個月後——

「快一點!丫頭!」駱斐青拉著羽冰的小手,像火燒屁股一樣沖出「豳風山莊」的後門。

只見程羽冰嘴中銜著玫瑰糕,另一手端著放滿糕點的小瓷碟,含糊地向他抱怨。「駱斐青,我們為什麽要走得這麽急啊?」害她來不及跟斐兒道別。

「太君發現斐明先前裝瘋的事了。」駱斐青那高大的身軀上背了大包、小包的包袱,其中羽冰的小玩藝兒占了絕大部分的空間。

「這很嚴重嗎?」駱斐青只在她身上體貼地掛了一把他疼逾生命的愛劍。

「當然嚴重!再慢一點,我連皮都會被剝下來。」

在中毒過後,斐明聰明地安排自己在第二天清醒時猛然恢復神志,這本來是天衣無縫的計劃,沒有任何人起疑,但是,不知道是哪個多嘴婆向太君告密,逼得他只好提早「跑路」。

依他猜測,八成是羽冰忍不住告訴斐兒,斐兒再去告訴太君的吧!

「那還等什麽?」程羽冰咕嚕吞掉嘴裏的糕點,換她拉著他的大手往前跑。

兩人像逃難似的跑了半裏遠。

「礙…」程羽冰哀嚎一聲,不願再前進了。

「怎麽了?是不是累了?」駱斐青輕柔地擦掉她額頭上的汗水。「你忍耐一點,等我們到了城裏,再買兩匹馬代步好了。」

「不是啦!」程羽冰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那是怎麽了?」

「人家的小貓忘記帶了啦!」程羽冰無法相信自己竟然犯下這麽嚴重的錯誤。「駱斐青,我們可不可以掉頭回去拿啊?」

駱斐青咬了咬牙。「程羽冰,就為了一隻雜種貓,你寧願冒險讓我的皮被太君剝掉,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我……我哇……」程羽冰嚎啕大哭。「我要我的小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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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3 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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