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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于澄心 -【麻辣大姊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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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澄心 - 麻辣大姊頭

他不過「好心」出手救了她免遭群狼惡吻,   
外加甩不掉她,   
萬般無奈的讓她暫時賴在他的窩裏,   
結果到了夜深人靜——她竟然穿著性感睡衣,   
扭腰擺臀的爬上他的床!   
臉不紅、氣不喘的直接表白——   
她要他,可以上床了吧?  
他可是個鐵錚錚的漢子,   
當然目不斜視,很君子的回絕了她,   
可是小妮子她根本不接受,   
還擺張臭臉嫌他囉嗦!   
也不管他願不願意,自動脫了睡衣,   
大腿一跨,坐上了他的身子,   
沒有任何前戲,她她她……  
就這麼對他「霸王硬上弓」!   
還一副只想早早「辦完事」,   
好早早回房睡覺覺的痛苦模樣,   
不可否認的,他真的飛上了天,   
「快樂得不得了」!   
但他可不是個自私自利的傢夥!  
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他一個翻身,奪回主導權,   
努力的「取悅她」,想讓她也「快樂一下」,   
嗚嗚嗚!誰知道,她不知感激,   
竟口出三字經,還嫌他動作太慢了!   
天哪﹗他真有這麼差勁嗎﹖   
其實,他早知道她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但面對如此率直、愛惹麻煩的她,  
他就是不由自主的配合她夜夜春宵,   
靜待她何時才會露出小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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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2 00:30: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藍月酒吧」是一家風格獨特的酒吧,它那寧靜舒適的格調,與一般熱鬧的酒吧截然不同,所以,它的客源不斷,且都是常客。

慵懶的藍調音樂緩緩流洩在空氣中,而暈黃的燈光,營造出一股溫馨的氣氛,讓酒吧裏的客人都感到十分自在。

「怎麼?」海天蔚伸出厚臂,大剌剌地勾在瞿東的肩上,得意的臉上咧出一抹壞壞的笑。「看到我們兩人的婚姻那麼幸福,你這孤家寡人是不是很羨慕啊?」

為了避免眾人的注目,他們習慣坐在最角落的位子,但是,他們三人那各具特色的男性魅力,還是吸引了大多數女客人的目光。江青槐冷峻內斂、英挺不凡;海天蔚粗獷偉岸、熱情霸氣;而瞿東則慵懶迷人、朗朗出眾。

瞿東懶洋洋地撥掉他的手臂,以一種讓人氣得牙癢癢的悠哉語調道:「是啊!我怎麼能不羨慕呢?看到青槐變成一個奶媽子,每天為娃娃把屎把尿的;看見你每天哀求小書呆不要拋下你出國深造,嘖嘖嘖!這種『幸福美滿』的生活,真是羨慕死我了。」

「我沒有哀求那個書呆!」海天蔚咬牙切齒地宣稱。「還有,不准你叫她小書呆,這個暱稱只有我能喊!」

那個書呆能嫁給他,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誰知她不懂得珍惜,竟然還想到國外唸那該死的哲學,簡直氣煞他了!

江青槐好風度地揚起嘴角。「瞿東,等你成為一名父親後,你會明白看見自己的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是多麼讓人感動和喜悅。」

「拜託!不要滿嘴的爸爸經好不好?」海天蔚不屑地撇了撇嘴唇。「有孩子就等於有了累贅,像我跟若水這樣,多逍遙啊!只有傻瓜才會這麼早生小孩。」

江青槐與瞿東交換一個有趣的眼神,看來,他們的摯友海天蔚這輩子註定要被一個叫湛若水的小書呆吃得死死的,才會說出這種酸溜溜的話。

「是嗎?我記得你好像滿喜歡青槐的兒子。」突然,瞿東的雙唇抿成一抹壞心的微笑。「天蔚,你該不會是因為若水不想懷孕才這樣說的吧?」

「你管我!」海天蔚惱怒地低咒一聲。「至少我已經有老婆了,隨時都可以生小孩,總比你現在沒有半個女朋友強吧!」

江青槐嚴肅的眼角泛起笑紋。「是呀!說正經的,瞿東,你什麼時候才會認真交個女朋友?」

瞿東一派悠閒地舉起酒杯,緩緩地喝了一口酒。「等我先找到一個有膽量、有勇氣的女人再說吧!畢竟我家的組織不是一般女人能接受的。」

他不喜歡談及家中的黑道組織,所以,這樁秘密只有江青槐與海天蔚兩人知道。

「唉!可憐的傢夥!難怪你到現在還交不到女朋友。」海天蔚不記前仇地拍拍他的肩膀,大方地道:「對了,我有一個異母妹妹叫淩雁冰,她的心臟夠強,人長得又不賴,你有沒有興趣啊?」

「謝了。」瞿東不感興致地瞄了瞄海天蔚那龐大的身軀與極具個性的臉孔,他可以想像他的妹妹長得什麼模樣。「我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海天蔚嘖嘖作響。「嘖!你真是不知好歹——」

突然,有一名年輕的服務生走到桌旁,朝瞿東有禮地開口。「老闆,對不起!有人在後門附近鬧事。」

這家「藍月酒吧」是瞿東為了興趣所開的,當初並不以營利為目的,沒想到那獨特的風格反而吸引了更多的顧客。

「是店裏的客人嗎?」瞿東依舊是一副慵懶的模樣。

「不是,是隔壁的客人。不過,他們的吵鬧聲已經影響到店裏的客人了。」

靜謐舒適的氣氛一向深受「藍月酒吧」的顧客喜愛,所以,一有人鬧事,服務生就會前來通知瞿東。

瞿東環顧一下周圍漸起的騷動,只得無奈地起身。「我先去處理一下,你們兩個慢慢喝。」

「我也該走了,我不想讓汝珊等太晚。」江青槐跟著起身,想要回家抱親愛的老婆睡覺。「天蔚,要不要一起走?」

「好吧!」海天蔚一臉不平衡地站起來。為什麼別人有老婆等門,而他回家以後,還要跟老婆搶書,才能引起她的注意力?

瞿東送走兩位好友後,便往後門走去。


※※※
「小夏,你很不識相喔!」杜木豐那個破鑼嗓子充滿怒意,聲音之大,幾乎傳遍整個後巷。「老子帶手下來你的酒吧捧場,你竟敢向老子收錢!」

「呸!」夏丹琪輕蔑地吐了口口水在地上。「說那麼多屁話幹嘛!誰不知道你想賴掉酒錢。」

別看她說話那麼粗魯的模樣,她的外表卻打扮得性感火辣,只見她身穿一件又舊又短的襯衫,露出小麥色的乳溝與小小的肚臍,搭配上褪去鮮豔色彩的牛仔短褲,和高及膝蓋的皮靴,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表現出來。

「老子會賴掉你那一點點酒錢?!」杜木豐頓時覺得亂沒面子的。「溫金,把錢給她。」

媽的!他早就想小夏當他的女人了,但沒想到盟主竟然看中她的美色與潛力,特別指名要她做他兒子的情婦,指望她能將瞿東「勸」回「四海盟」,並且還要他這個堂主配合她演這一場戲。

可惡!他實在是愈想愈不甘心,這麼一塊甜美的肥肉,居然要落入盟主那沒用的兒子嘴中。

唉!真是暴殄天物!

「是。」溫金瞪了演得太過逼真的夏丹琪一眼,才將錢給她。

夏丹琪臭著一張嬌媚的俏臉,慢吞吞地點完錢後,才將厚厚一疊的鈔票塞進襯衫口袋內。「謝啦!」

「慢著!」杜木豐喊住這位在道上豔名遠播的性感尤物。正主兒還沒出現,女主角不能那麼快下戲。

「幹嘛?」夏丹琪不耐地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面對他,瞿大少爺要是再不出現,她就要「罷工」了,她哪有那麼多美國時間陪他們瞎耗啊!

杜木豐那肥厚的單眼皮下泛出色迷迷的饞光,只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絕美的容顏瞧。

「小夏,聽說你最近惹火了很多黑道大哥?」他忍不住往她深深的乳溝瞄了下去,猛嚥口水。

這個小夏雖然為人粗魯、潑辣了點,但是她的臉蛋與身材是出了名的好,如果能把她納為情婦,忍受她那一點小脾氣又算什麼?

事實上,有不少道上的兄弟像他一樣垂涎她的美色,可惜,這娘們先被盟主看上了。真是太可惜了!

「關你屁事啊!」夏丹琪不耐煩地雙手抱胸,存心擺出的鄙夷姿態,足以氣死人。

杜木豐皺了皺兇殘的濃眉。「只要你跟了老子,我保證幫你擺平這些麻煩,你考慮看看。」

這娘們講話比他的手下還要難聽,幸好她有一張天使般的臉蛋,又有「四海盟」罩著,不然她早就在半路被人砍死了。

「你在做春夢啊!也不回去照照鏡子,看自己長什麼德行,竟然敢肖想姑奶奶我。」夏丹琪誇張地幹嘔幾聲,只差沒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

躲藏在角落的瞿東揚起嘴角,差點笑出聲來,杜木豐確實長得其貌不揚,一臉兇惡的橫肉怪嚇人的,不過,她的語氣也未免太傷人了吧?

「媽的!」杜木豐老羞成怒地攫住她小巧的下巴。「老子會看上你,是給你面子,你竟敢拒絕我!」

「放開我,色豬!」夏丹琪氣呼呼地拍掉他的「豬掌」,轉身就跑。

溫金不用大哥下令,立刻帶兄弟堵住夏丹琪,然後把一邊罵髒話、一邊掙扎的她抓到杜木豐面前。

「大哥,怎麼處置這個臭女人?」

杜木豐揉著下巴,淫笑幾聲。「老子先嘗嘗看她的味道再說。」

語畢,他迫不及待地強吻她的唇。

杜木豐心想,沒辦法上她,多摸她幾下也過癮。

「你敢!唔——」夏丹琪又抓又咬地拚命掙扎,最後索性曲起膝蓋,狠狠地撞向他男性的「驕傲」。

「藹—」杜木豐發出殺豬般的嘶叫聲,抱著劇痛的下體跳來跳去。「臭婊子……你敢踢老子……」

這娘們玩真的啊?!

「踢你又怎麼樣?你敢再碰我,我就宰了你這只肥豬!」夏丹琪急喘著氣,恨不得再狠狠地補上一腳。

計畫裏明明沒有這項,而他竟然敢用他的豬嘴碰她,而且還亂演一通,真是白癡透頂!

「啪!啪!」

杜木豐氣急敗壞地打了她兩個耳光,可惜,仍難消他心頭的怒氣。

「他媽的!把這臭婆娘帶回去,老子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他齜牙咧嘴地揉著發疼的部位。

「死肥豬,你要是有種的話,就放了我。」夏丹琪被他甩了兩巴掌後,清麗的臉龐上不但沒有懼色,反而充滿不服輸的怒氣。「你仗著人多算什麼好漢,簡直丟盡你們『四海盟』的臉!」

吵死人了!

「把她的嘴塞起來。」杜木豐咬牙切齒的環顧四周,沒見到正主兒現身,心裏暗暗著急,最後,只好使出絕招。「把這娘們帶回去。」

「唔……唔……」夏丹琪發出憤怒的聲音,玲瓏有致的身軀拚命地扭動著,藉此拖慢他們的速度。

這時,瞿東才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輕鬆自在地與杜木豐打個招呼。

「杜叔,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怎麼樣?」唉!不救那個火爆辣妹,他的良心八成會感到不安。

在後巷拉扯的動作突然靜止下來,像是看電影的慢動作般,杜木豐緩緩地轉過身來面對瞿東。

「阿東?!」杜木豐喜出望外地露出笑容——哈!總算等到你了。「這麼巧啊!怎麼會在這裏遇到你呢?」

其實,他們早已查出「藍月酒吧」是他開的,所以,才會在這個巷子裏演這場戲,目的就是要引他出來。

「我跟朋友來這裏喝點小酒。」瞿東那兩道溫和的目光落在夏丹琪身上,然後漫不經心地問:「這位小姐是……」

咦?仔細一看,這小辣妹長得還真像他的初戀情人!

杜木豐的笑容尷尬地凝住了。

「呃……她是……是不重要的女人。」

「唔唔……」夏丹琪嘴巴雖含著布團,但仍努力地大罵三字經。

瞿東不贊同地皺起了俊眉。

「杜叔,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玩這種『擄人勒贖』的遊戲,『四海盟』最近很缺錢嗎?」

「阿東,你誤會了,這女人最近惹毛了很多幫中的兄弟,我只是替他們教訓她一下。」杜木豐小心翼翼地回答,深怕他會看出破綻,起了疑心。

瞿東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以銳利的眼神掃視杜木豐與他的手下一眼後,才歎了一口氣。「杜叔,算了吧!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這個小姐好嗎?」

看來「四海盟」依舊沒變,還是仗著龐大的勢力任意妄為,他的離開似乎沒有改變什麼。

「這……」杜木豐假裝遲疑會兒,像是不想放開這只已到嘴邊的肥羊,但又礙于對方的身分,不得不答應的說。「好吧!不過,她要是再這樣口無遮攔,繼續惹火道上的兄弟,那就別怪我出手懲治了。」

瞿東的嘴角掛著薄薄的淺笑。「我明白。」

「阿東,你有空也要回去多看看你老爸,別再跟他鬧脾氣了。」杜木豐把握機會勸他幾句。

瞿東的笑容還在,只是一抹陰影飄過他的黑眸。「我會的。」

「那我走了。」目標達成,杜木豐趕緊帶走一票長相猥瑣的手下。

夏丹琪拿掉嘴中的髒布。

「呸!什麼東西嘛!」她憤慨地挺直脊椎,以最兇狠的表情瞪著他們的背影。

瞿東看了,發覺這個小辣妹生氣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你沒事吧?」瞿東邁著徐徐的步伐走近她,檢查她的狀況。

「沒事。」夏丹琪漫不經心地扭動手腳,一對晶瑩的美眸直瞅著他瞧,她看過他的照片,卻沒想到他的本人是這麼英俊出色,長而結實的軀幹帶著慵懶的味道,彷彿凡事都不在乎一樣——

一股劇痛陡然從她的腳踝漫延上來,讓她皺起了細眉。

「你的腳受傷了。」瞿東似笑非笑地提醒她。

「大概是剛才踢得太用力,才扭傷的。」夏丹琪不在意地瞄了瞄自己的左腳,坦率地道:「對了,謝謝你剛才救我,如果被那死肥豬帶走,我就玩完了。」

「不用客氣。」瞿東蹲下來,輕柔地拉下她皮靴的拉煉,然後檢查她的腳傷。「的確是扭傷。」

夏丹琪的美眸閃著一抹古怪的光芒。「你跟『四海盟』是什麼關係?」

這個瞿大少爺為什麼待她這麼溫柔?

她只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女人而已,不是嗎?

「我跟他們老大見過幾次面。」瞿東聳了聳肩膀,同時站起身來。「你的腳傷需要看醫生,要不要我打電話叫你的家人過來載你?」

他不認為有必要告訴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太多事,所以,隱瞞了他與「四海盟」盟主是父子的事實。

拜託!什麼叫做「見過幾次面」?他們根本就是父子嘛!夏丹琪從俏鼻噴出輕嗤聲。

「不用了,我沒有家人。再說,這種小傷根本不算什麼,回去帖幾片撒隆巴斯就好了。」話一說完,她就後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媽的!她差點忘記要糾纏他的計畫了。如果她就這麼「空手」回去,這條小命大概保不住!

「我勸你最好不要回去酒吧。」瞿東平靜地建議她,他不想看到「四海盟」再添罪孽。

「為什麼?」夏丹琪搔了搔染成紅色的俏麗短髮,這個動作拉扯了她性感的襯衫,使她那渾圓的胸脯露出更大片的肌膚。

瞿東十分君子地避開他的眸光。「杜木豐可能在酒吧等著抓你,你還是去別的地方躲避幾天比較好。」

「噢!」夏丹琪有趣地低著頭偷笑,沒想到一個從小在「大染缸」長大的男人會表現得像正人君子一樣,真是太好笑了8我知道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帶我到醫院去?我的腳突然痛了起來。」

說了一串文謅謅的話,害她的舌頭差一點打結,不過,男人都喜歡女人矯揉造作,為了早一點迷住他,她應該可以勉強自己裝模作樣幾天吧!

瞿東詫異地挑起漆墨般的俊眉。「你不是說帖撒隆巴斯就好了?」

「是呀!可是,我的左腳真的好痛喔!我怕有其他的傷嘛!」夏丹琪勉為其難地擠出幾顆柔弱的淚珠。「好痛喔……」

「咳咳咳……」瞿東嗆笑了幾聲,若是方才沒瞧見她那滿嘴粗話的劇悍模樣,他肯定被她這嬌滴滴的淚水給說服了。

這小辣妹究竟在搞什麼鬼啊?!

「你怎麼突然咳嗽起來?」夏丹琪狐疑地偷偷睨了他一眼,懷疑是不是自己演得太誇張了。

「沒事。」瞿東在她捕捉到他的笑容之前,先把笑意藏進心底,然後有風度地道:「走吧!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他好奇地想探索為何她態度上突如其來的轉變?她是在玩什麼花樣嗎?

夏丹琪一聽,俏美的小臉立刻綻放得逞的甜笑,她拍整個嬌軀偎進他的懷裏。「謝謝你,東哥!」

瞿東一手扶著她走離陰黑的後巷,另一手則拿著她的皮靴。「叫我瞿東就可以了,你呢?」

「小夏,夏天的夏。」她討厭死自己娘娘腔的名字,所以,大多數的人只知道她的綽號,而不知道她的本名。

夏丹琪,一聽就讓人覺得無力,這麼文藝腔的名字,大概只有連續劇裏才聽得到吧﹖

真不知她那死鬼老爸當初在取名字的時候在想什麼!取什麼「阿珠」、「阿花」,都比「夏丹琪」好聽一點,至少不會讓人笑破肚皮。

嘖!


※※※
包紮完扭傷的腳後,夏丹琪一坐回瞿東的轎車,忍不住呼出一口長氣,繃了一個小時的神經終於可以鬆懈下來。

好險!她今晚沒有受到什麼「酷刑」,否則她一定會崩潰地大吼大叫「天殺的!」

沒辦法,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醫生。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瞿東一邊發動引擎,一邊氣定神閑地問她,沒想到一轉頭,卻瞧見她已經疲倦地睡著了。

他好笑地搖搖頭,然後伸手搖醒她。「小夏,你先別睡。」

夏丹琪睜開睏倦的美眸,不悅地白他一眼。「幹嘛啦?」

這時,她已經把那「裝模作樣」的計畫忘了一大半。

「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我好送你回家。」瞿東那清朗的黑眸跳躍著隱忍的笑意。看來,這潑辣的模樣才是她的真面目。

夏丹琪掙扎地保持清醒的意識。

「我住在『豔夏酒吧』裏……」她那咕噥的嗓音包含著濃濃的睡意。

「那間酒吧不安全,你有沒有別的朋友可以投靠?」瞿東相當瞭解杜木豐的個性,他不會那麼容易罷手的。

「有啊!」夏丹琪撐起沉重的眼皮,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就是你啊!」

為了盟主那「宇宙無敵」的大計畫,又為了誘惑他上床,窩進他的家裏是最完美的計畫了。夏丹琪呵欠連連地忖道。

瞿東突然發覺自己好像惹了一個大麻煩。

「小夏,你一個女孩子家隨便住進男人的家裏,你不會覺得不方便,或是不安全嗎?」瞿東竭盡所能地暗示她。

「安啦﹗」夏丹琪又打了個呵欠。「我相信你的人格。」

一個連她的胸部都不敢多瞄幾眼的男人能為什麼非、作什麼歹啊?況且,她還巴不得他家不安全呢!

瞿東滿身的瀟灑瞬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不自覺的露出一抹苦笑。

「小姐,你對我的信心未免太多了吧?男人都是不可相信的。」話雖是這麼說,他仍然將車子駛向回家的路上。

「我知道男人是不可以信任的。」夏丹琪諂媚地附和他的話,那雙愛睏的眼眸在同時亮了起來,顯然是希望他趕快發揮不可信任的那一面。

瞿東的唇角緩緩地勾勒出一彎慵懶的淺笑,打趣地笑道:「那就好,我還真擔心你太相信我了。」

她居然這麼信任一個初次謀面的陌生人!真不知她的「信心」到底是打從哪里來的?

「嗯……」夏丹琪逸出歎息聲,沉甸甸的眼皮不知不覺又蓋了起來。

一直沒有聽到她的回應,瞿東好奇地望了她一眼,卻瞧見她在一瞬間沉睡過去,不禁莞爾一笑。

與其說這女人相信他,還不如說她不把他當男人看來得適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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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2 00:30: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陽光灑滿了屋內,照醒了酣睡中的人兒。

「唔……好舒服……」夏丹琪睡眼惺忪地醒來,還沒看清楚周圍陌生的環境,就先感覺到腳踝傳來陣陣刺痛。

媽的!她腳上怎麼包那麼大包啊?

夏丹琪不高興地甩了甩腿,幾件烏雲開始在她頭頂聚集……

她怒瞪著腳上醜不拉幾的繃帶,昨晚的記憶才慢慢湧回她那昏沉沉的腦袋瓜子中。

老天!小小一個扭傷居然要一個禮拜才會好?是那個醫生太「蒙古」了,還是昨晚她表現得太柔弱了?

說來說去,都怪她的上司啦!沒事演得那麼逼真幹嘛?害她把腳扭傷了,像她這樣行動不便,能引誘得了瞿大少爺才怪呢!

不管了!先在這裏賴滿兩個禮拜,再慢慢想辦法「勾引」瞿大少爺好了。再說,能在這裏白吃白喝也不錯啊!

「叩叩……」

瞿東禮貌性地敲了一下門,便探進身來。「小夏,你終於醒了,快去洗把臉吧!早餐我已經做好了。」

聽他的口氣,好像來客房看過她幾回了。

夏丹琪瞄了一眼床頭的鬧鐘,短針指在七點的位置。

「不會吧!這麼早……」她申吟一聲,只穿男性棉衫的嬌軀又癱平在床上。「哪有人七早八早就吃早餐的?天都還沒亮呢……」

「不早了,太陽已經曬屁股了,快起來吧!」瞿東輕笑幾聲,黑色的眸子閃著愉快的笑意。

等他走後,夏丹琪嘟嚷地套上她的牛仔短褲,然後單腳蹦蹦跳跳地晃到浴室盥洗一番,才往餐廳跳去。

瞿東見到她危險地跳了過來,連忙幫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來。「你喜歡喝粥嗎?」

「喜歡。」在別人的屋簷下,嘴巴不甜一點怎麼行呢!

瞿東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後,盛了一碗熱呼呼的粥給她。「你嘗一下我煮的排骨粥,看喜不喜歡?」

「好!」夏丹琪翻了翻白眼,才低頭捧場地喝了一口粥,然後立刻討好地道:「嗯!好好吃喔!」

哇靠!這個瞿大少爺不會那麼「賢慧」吧?他居然下廚親手準備早餐!老天爺!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小夏,你用不著那麼諂媚。」瞿東低笑幾聲。「就算你說難吃,我也不會把你趕出去。」

夏丹琪把湯匙丟回碗裏。「早說嘛!我最討厭吃這種軟趴趴的粥——」

突然,有一隻雪白的波斯貓挑上她的大腿,把她嚇了一大跳。「喝!這是什麼東東啊?」

「它是我的貓『妮妮』。」瞿東看到她正襟危坐、戰戰兢兢的模樣。不免好笑地安撫道:「小夏,你不用害怕,妮妮不會咬人的。」

妮妮抬眼,給主人一個乖巧的「喵喵」叫聲。

「開玩笑!我會怕這只瘟貓?!」夏丹琪像是遭到天大的侮辱般,憤愾地挺起胸膛,不過,她的雙手卻擺在背後,絲毫沒有模它的意願。

媽的!哪種變態的男人會在家裏養只貓啊?還取了那麼娘娘腔的名字!況且,貓的眼睛那麼噁心,難道他不會覺得討厭嗎?

「不怕就好。」瞿東努力逼住從內心冒出來的竊笑聲,善良地把妮妮喚過來。「因為我上班後,妮妮就是你唯一的同伴了。」

夏丹琪那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了下來,不過,一張俏臉旋即皺成一團。

「要我跟這只瘟貓做同伴?!做——」她緊急住口,把「你的春秋大夢」全吞了回去。

「『作』什麼?」瞿東佯裝不解地追問下去,一手輕撫著柔軟的貓毛。

夏丹琪開始低頭猛拍褲子上的貓毛,雞皮疙瘩頓時冒滿兩隻可憐的手臂,她勉強言不由衷地敷衍他。

「我是說與妮妮做同伴是我的榮幸,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這只貓的。」

老鼠藥,老鼠藥在哪里?她一定要毒死這只瘟貓,以防它偷襲自己。嗯!對!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瞿東忍不住悶笑幾聲。「其實,你用不著在意妮妮的存在,它幾乎整天都在睡覺,根本不會打擾到你。」

嘖!沒想到小夏這個火爆衝動的小辣妹,竟然會怕一隻溫順可愛的小貓咪!真是教人難以想像。

「你是不是在偷笑?」夏丹琪一臉不爽地瞪著他,打從她七歲那年被一隻瘟貓抓傷後,她就十分討厭貓、狗之類的小動物,這有礙著他嗎?

他要是真的敢偷笑的話,她不惜與他翻臉!

「你想太多了。」瞿東隱忍著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紅色的短髮。「我要去上班了,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一點,有空就把碗筷洗一洗。」

「洗碗?!」夏丹琪的嗓音陡然升高,一雙率真的黑眸瞠得又圓又大。「可是,我是客人耶!」

還有,他這樣揉她的頭髮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是把她當成妹妹了吧?

瞿東不理會她的抗議,把貓放在地上後,然後懶洋洋地起身。「電話旁邊放了一張單子,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沒事不要亂CALL我。」

夏丹琪摸了摸他大手揉過的地方,整個人陷入沉思中,連瞿東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天殺的!她今晚就要誘惑他,不能再讓他「誤會」下去了。


※※※
下午——

「大姐頭,你這地方怎麼那麼難找啊?」一進門,阿非就大聲嚷嚷著。「我跟阿隆不知道繞了好幾圈,才找到這幢別墅。」

「自己笨就不要怪路難找。」夏丹琪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啃瓜子,一邊拿瓜子殼丟妮妮來練準頭,把昏昏欲睡的妮妮惹得喵喵直叫。

「嘿……」阿非尷尬地咧嘴一笑。

阿隆一踏進來,就開始打量這間屋子的裝潢、擺設,雙眼閃爍地道:「大姐頭,這裏的藝術品跟電器值不少錢耶!」

屋內的每一件傢具都是高級品,組合在一起,更是完美得無懈可擊,並且營造出一種悠閒的情調。

「那又怎麼樣?」夏丹琪興致缺缺地瞄了這呆板無趣的屋子一眼。「難看死了!」

「我們的酒吧最近虧了不少錢,如果把這裏的藝術品運出去賣,對我們的酒吧多少可以帖補一點。」阿隆一臉精明地說給她聽。

夏丹琪聽了,立即雙眼一亮,不過,她的俏臉馬上又像洩氣的皮球般垮了下來。

「不行啦!這裏的東西動不得。」

「為什麼?」阿非、阿隆異口同聲地問。

「你們別那麼呆了好不好!」夏丹琪給他們一個大白眼。「這裏是瞿大少爺的家,你們要是不怕盟主砍斷你們的手,就儘管搬好了。」

媽的!她怎麼會有這麼笨的手下啊?

阿非與阿隆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再覬覦屋內的物品了。

「大姐頭,你真的要引誘盟主的兒子啊?」阿非搔著頭問。

「不然我能怎麼辦?」夏丹琪快快地臭著嬌顏。「這麼多人的命握在我的手上,我能不聽那個王八盟主的話嗎?」

她小夏雖然沒在黑社會混出名堂,但好歹也有幾名死忠的手下,一個月前,被強制收編進「四海盟」的組織,已經讓她很不爽了,沒想到那老頭竟然還要她去「說服」他兒子回「四海盟」,這教她怎麼嚥得下這口鳥氣啊?

他媽的!偏偏「四海盟」的惡勢力龐大,讓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為了顧及她手下的小命,她不得不屈服。

「噓——大姐頭,小聲一點。」阿隆大驚小怪地噓了半天。「萬一被別人聽到就慘了。」

阿非則是感動地紅了眼睛。「大姐頭,你真是太偉大了!」

「好啦!少廢話了,我交代的東西帶來了沒有?」夏丹琪以粗魯的口氣掩飾她的尷尬。

媽的!這個阿非沒事感動個屁啊!害她也跟著鼻酸起來。

「帶來了。」阿隆見阿非還在繼續感動,逕自搶走他手中的手提袋交給她。「大姐頭,你要的東西全在袋子裏。」

夏丹琪迫不及待地翻找袋子,嘴裏喃喃抱怨著,「媽的!哈死我了。」

她點燃香菸,樂陶陶地吸了幾口菸。

今早,她千辛萬苦地跛著腳四處搜索,才發現這幢別墅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香菸!害她哈了一整個早上。

「大……大姐頭。」阿非遲疑地蠕動嘴唇。

「幹嘛?」夏丹琪有菸在嘴,快樂似神仙。

「盟主為什麼選中你?」阿非的話還沒問完,就跳得老遠。

夏丹琪嘴裏刁著一管洋菸,含糊地問:「什麼意思啊?」

「阿非的意思是說,大姐頭既沒頭腦,又沒氣質,盟主怎麼會挑中你呢?」阿隆一針見血地解釋阿非的疑問。

「我怎麼知道?」夏丹琪那黑靈的美目露出老羞成怒的兇光。「大概是那個王八盟主瞧上我的姿色吧!」

雖然阿非、阿隆說的是事實,但真相永遠都是最傷人的,聽得她心中亂不舒服的。

「是是是!」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膽戰的附和聲。「大姐頭是『四海盟』排名第一的大美女了。」

「別提『四海盟』了,一聽到『四海盟』,我就生氣。」夏丹琪煩躁地撚熄菸頭,像趕蒼蠅一樣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回去吧!沒事不要來煩我。」

「是!大姐頭,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阿非抓了抓五顏六色的亂髮,然後苦口婆心地勸告她。「還有,這幾天你凡事都要多忍耐,別再亂發脾氣了。」

夏丹琪不耐煩地輕啐一口。「羅唆!知道了啦!」

這傢夥煩不煩啊?從跟她那天開始,就沒見過他說出有意義的話來。

阿隆趕緊接了下去。「還有、還有,大姐頭,你不可以太粗魯,最好表現得淑女一點——」

「你們再不滾,我就要翻臉羅!」夏丹琪舉起拳頭,作勢要K人了。

「大姐頭,不是我們不滾,而是要我們滾到哪里去?」阿非馬上皺著眉、苦著臉。「酒吧要晚上才開,我們現在根本沒地方好去。」

他們平常跟慣了大姐頭,習慣聽她的命令做事情,現在猛地要與她分開一陣子,害他們怪難受的。

「你們嫌無聊是嗎?」夏丹琪雙眸亮晶晶地往後一坐,雙手搭在沙發椅背上,嬌俏的粉臉上帶著算計的笑意。

「沒錯——啊!」阿非那沒經大腦的回答,害他挨了阿隆一個拐子。「你幹嘛捅我?很痛耶!」

「笨蛋!」阿隆不屑地瞪著他。「你偶爾用一下腦子好不好?」

阿非生氣地推了他一把。「誰說我沒有用腦子?」

「太好了!既然你們有時間鬥嘴,不如去幫我洗個碗好了。」夏丹琪眉開眼笑地指使他們。

「嘎?」

兩個幾乎大打出手的嘍羅險些滑跤,他們交換一個震驚的眼神——他們是堂堂男子漢耶!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幫女人洗碗?

真是太……太沒面子了!


※※※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

夏丹琪胡亂吃完瞿東帶回來的晚餐後,就躲進房裏思考她的引誘大計。

該怎麼誘惑他,成功率才會比較大呢?

是直接脫光光,還是穿著若隱若現的睡衣才能激起他的反應?

在鏡子面前,夏丹琪脫去衣物,拿著性感睡衣在她身上比來比去,試著想像瞿大少爺會喜歡哪一種?

嗯……他那種男人龜龜毛毛的,不但賢慧得可以,而且還是循規蹈矩的上班族,他可能不會欣賞脫光光的豪放女吧?

好!她決定保守一點,今晚就穿著性感睡衣去引誘他。

夏丹琪做了決定後,便沖去浴室洗個香噴噴的澡,壓根兒不留給瞿東任何「反抗」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十點,身體擦了生平第一瓶的乳液後,夏丹琪才不耐地從床上跳起來,力道之猛,差點對她的腳踝造成二度傷害。

她大大方方地往瞿東的主臥室走去,依照她的猜測,那個乖乖牌大概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所以,她連門也不敲,直接扭開房門,溜進他的房間。

瞿東立刻警覺地醒來,他一手握著枕頭下的利刃,另一手則打開床頭的小燈。「是小夏嗎?」

「嗯!」夏丹琪走到床邊,暈黃的燈光落在她透明的薄紗上,把她那玲瓏有致的曲線照射得一清二楚。

瞿東鬆開手中的武器,靠在床頭坐起來。

「你找我有事嗎?」他心中掠過一抹失望之情。

果然,她接近他、刻意改變脾氣是有目的,而這個「目的」還頗香豔刺激的呢!

「你喜歡我這套睡衣嗎?」夏丹琪含著甜笑湊到他身邊,可惜他面無表情,也沒有像「餓虎撲羊」一樣撲到她身上,讓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

瞿東雙手環胸,冷靜地打量她的睡衣。

「好像太薄了一點,你晚上睡覺要記得蓋好被子,不要著涼了。」他那平靜的嗓音變得沙啞,洩漏出他並不是那麼無動於衷。

夏丹琪聽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啊!你看不出來我在誘惑你嗎?」天殺的!他究竟是不是男人啊?!

「你為什麼要誘惑我?」瞿東好笑地揉了揉堅毅的下顎,他相信如果自己不早點「投降」的話,八成會把她氣得抓狂。

「女人就不能有欲望嗎?」夏丹琪撇了撇紅唇。「好吧!我承認我想要你,可以上床了吧?

若是說一點小謊話能讓他高興的話,那要她說一籮筐也無所謂,反正她又沒有損失。

瞿東無奈地歎息一聲。「別玩了,小夏,快點乖乖回去睡覺。」

「不要!除非你先滿足我。」夏丹琪任性地脫去性感睡衣,一絲不掛地爬上床,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ru房上搓揉。

瞿東的身軀立即僵住了,手上那柔軟的觸感讓他產生又快又猛的生理變化,他的下體在下一秒腫脹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喜歡。」夏丹琪得意洋洋地亮起黑瞳,她對自己的身材可是非常有自信,她不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她。

瞿東猛然抽回那幸福的右手,粗嘎地清了清喉嚨。「小夏,別鬧了好不好?快出去,我不會與你做愛的。」

雖然小夏的身材姣好,而且讓他很動心,但是,在不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的情況下,他寧願放棄與她親密的接觸。

對於他的不「賞臉」,夏丹琪生氣地抿起唇瓣,她伸手直接覆在他火熱的勃起處。

「騙人!你明明就有反應。」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龜毛的男人啊?她都已經投懷送抱了,他還想怎麼樣?難道要她主動嗎?

這殺千刀的男人!

「有反應不代表非做愛不可。」瞿東好脾氣地推開她的小手。「事實上,我睏得很,你別吵我睡覺了。」

「天殺的!」夏丹琪低咒一聲,索性把整個赤裸的身體帖在他身上,然後粗魯地蓋住他的嘴唇,用力地吸吮。

這可恥的男人!竟然還要女人主動出手,真是太過分了!

瞿東掙扎地避開她的攻擊,嗓音變得嚴厲且急促。

「小夏,快住手!」老天!這女人簡直熱情得不像話。

夏丹琪把手伸進他的四角內褲中,直接握住他那不可思議的堅硬長度,急切地擠壓它。

瞿東倒抽一口氣,一方面是因為她的力道沒控制好,帶來疼痛;另一方面則是她那大膽的行徑所帶給他的刺激。

他喘著息,自我掙扎了好一會兒,試圖從危險的情欲邊緣退回來。

「不行……小夏。」

「你在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夏丹琪不耐地擰起兩道柳眉,她摸索地拉下他內褲的鬆緊帶,然後快速跨坐在他身上,以纖長的手指引導他的男性象徵進入自己的體內。

「等一下!」瞿東錯愕得只差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他根本沒想到她的速度會這麼快,教他措手不及。

夏丹琪降低自己的臀部,疼痛地前後搖擺著,企圖把他粗長的欲望中心納入體內。

「別急……」瞿東申吟一聲,他這時要是再拒絕她,就顯得虛偽了,他不否認自己想要她。

他聲音渾濁地道:「你還沒準備好,會傷到你自己的。」

他現在不是擔心自己被她「強暴」,而是她太幹了,如果強行擠進的話,恐怕會受傷。

「你別羅唆!」夏丹琪忍痛把自己更往下推,她不敢稍加遲疑,免得他突然不讓她「做」了。

「你放輕鬆一點,不要急……」一股荒謬的笑意在瞿東心底冒泡泡,如今他終於知道「霸王硬上弓」是什麼意思了。

夏丹琪置之不理,強迫他進入自己緊繃溫暖的甬道內,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事實上,這稱得上撕痛,她的內部肌肉因為伸展到了極限而灼痛著,她不高興地喘著息,以適應他的巨大。

瞿東壓抑著笑聲與申吟,她這麼衝動、急躁,根本就行不通,不幫助她濕潤起來,只會增加她的痛苦。

縱使他一部分的男性rou體嵌在她體內,全身因強力的自製而不斷顫抖,但他仍高貴地靜止不動,在她黃玉色澤般的胸脯與頸部之間,灑下一連串輕柔的細吻。

「你不用親吻我。」夏丹琪皺著眉拒絕他的好意,她推開他的頭顱,不顧一切地上下蠕動起來。

愈早將他「了結」,她愈早可以回房睡覺。

「小夏……」瞿東的喉嚨立刻逸出激動的粗吟聲,強烈的快感像電流般竄過他的身軀,她那緊窒的滋味真是太棒了!像是一捆燥熱的絲緞緊緊包住他的下體,讓他情不自禁地往上衝擊。

這種又幹又緊的摩擦加速地煽高他的亢奮。

夏丹琪忍住不適,緊緊夾住他的臀部,賣力地在他身上騎乘,同時,她的唇角揚起一抹鄙夷的媚笑。

男人就是那麼容易搞定,女人隨便扭動幾下,再多的義正辭嚴也都忘得一乾二淨。

瞿東突然伸手攫住她那快速起伏的臀部,試圖放慢她的節奏,然後含住她細緻的蓓蕾,以舌啃咬她的敏感帶,堅持她也要得到同等的快感。

「你幹嘛啦?」夏丹琪不耐煩地瞅著他那詭異的舉動,他不是已經得到她嗎?為什麼還要挑逗她?

瞿東嚼咬著她的乳蕾,含糊地道:「我要你得到快樂。」

他的前額冒了一層薄汗,但仍咬著牙,控制仍不斷上升的喜悅。

「誰說我不快樂的?」夏丹琪翻了翻白眼,心裏暗罵他一聲「白癡」,但是心頭卻是暖呼呼的。

原來世界上也有不自私的男人啊!

她一邊難以置信地搖頭;一邊生硬地搖擺身體,同時撫摸他頸背上堅硬如熱鐵的肌肉,想要逼他快點達到高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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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2 00:30: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昏暗的臥室內傳出陣陣的男性申吟與低咒聲。

「你先別動……」瞿東的軀體因為迫切需要滿足欲望而顫抖著,但他沒有忘記小夏的需要,所以,他臨時變換姿勢,把她的嬌軀壓在男性悸動的身體下。

「喂……你幹什麼?!」夏丹琪抗議地拍打他的肩,生氣地道:「他媽的!我不要被男人壓,你快起來。」

她討厭這種處於弱勢的姿勢,同時,發覺他的腫硬抵住了自己的最深處,讓她從裏到外都動彈不得。

「不可以罵髒話!」瞿東強忍著威脅要爆發的快感,伸手到兩人緊緊相嵌的接合處,撫摸她那隱匿的花苞。

夏丹琪頓時僵住了,一波波前所未有的喜悅沖上她的身軀,教她無所適從,只能拚命扭動身體,以避開他那討厭的手指頭。

「他媽的……他媽的……」

滾湯的汗珠滑下瞿東的額際,他喉中發出一聲粗啞的申吟,自製力徹底被她的扭動給粉碎了。

只見他強悍地在她幽x內律動,一次一次地戳刺她。

夏丹琪則躺在床上瞪視他那專注的臉孔,氣沖沖地等待他達到高chao,與其說她在為他搶走自己的主控權而生氣,不如說她在氣他拖拖拉拉的,浪費了她許多寶貴的睡眠時間。

「礙…」瞿東粗嘎的低吟一聲,劇烈地在她體內衝刺,他知道自己快要到達顛峰,但是他不容許自己那麼快,他希望小夏能濕潤起來,與他一起攀向性愛的高峰。

夏丹琪既酥疼又疲倦地怒瞪他一眼,他到底有完沒完?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收縮體內的肌肉,使勁地箍緊他的男性象徵,一心一意要結束這場漫長的做愛。

「小夏,你……」瞿東驚訝地倒抽一口氣,強烈的歡愉猛然上竄,他再也無法抗拒那來勢洶洶的狂喜,懊惱地強力釋出種子……

夏丹琪勉強忍耐了幾秒鐘,然後推了推他那汗濕的身軀。

「大笨牛!下去。」

瞿東緩緩地翻離她甜美的嬌軀,舒適地將她摟在懷裏。

夏丹琪迫不及待地起床,想要衝進浴室洗去他的味道與汗水。

「你要去哪里?」瞿東拉住她的小手,沉重地喘息。

「洗澡。」夏丹琪沒啥好氣地咕噥一聲。「你還不放開我。」

她整整浪費了一個小時在取悅他,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不成他想再大戰一回合嗎?

「不行!」瞿東懶洋洋地把她拉回身旁。「除非你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不然你別想溜走。」

夏丹琪暴跳如雷,一臉遭到嚴重冒犯的模樣。

「笑話!我溜走幹嘛?」她大剌剌地躺回他的身邊,以顯示她根本不怕他,更別說是溜走了。

「小夏,你不解釋一下嗎?」瞿東大手一攬,摟住了她的香肩,除了對她今晚奇特的行徑感到十分好奇之外,也對她存有一絲愧疚,他這輩子第一次沒有帶領女人一同達到高chao。

夏丹琪不自在地挪動身體。

「你把我抱得那麼緊,是想再做一次嗎?」該死!她最受不了別人對她勾勾搭搭了。

「等你解釋清楚,我自然會放開你。」瞿東鬆開了一點摟抱她的手勁,不讓她發覺自己已被她的話逗得蠢蠢欲動了。

「你很煩耶!不過就是男歡女愛,有什麼好解釋的?」夏丹琪脾氣暴躁得很,尤其在她想睡的時候。

瞿東溫和地拍了一下她結實的臀部。「你明明就不想要,為什麼還要騙我?」

「哎呀!我的體質特殊嘛!」夏丹琪胡謅一個理由給他,總不能告訴瞿大少爺,其實,她討厭做愛吧!

自從三年前,她滿懷期待地做過一次後,她就充滿了失望與懊悔,什麼「浪漫的結合」嘛?根本就是狗屁!

這也是她為什麼如此排斥這項任務的原因。

別的女人或許會認為做瞿大少爺的女人很光榮,但是她卻視為苦差事,如果成為他的女人,三不五時得和他做一次她最討厭的運動,那她真的是「生不如死」。

為了她的生命安全著想,她想了一整天,決定表面上聽從王八盟主的命令,實際上,則儘量讓瞿大少爺討厭她,把她趕走,這樣她就不算違反盟主的命令。至於,該怎麼讓瞿大少爺厭惡她呢?

嗯……把她的本性表現出來應該就夠了吧!

「小夏,你認為這麼爛的理由,我會相信嗎?」瞿東又好氣又好笑地啄了一下她的紅色發絲。

夏丹琪下意識躲開他那親密的動作,柳眉倒豎地氣道:「你煩不煩啊?你就閉上眼睛享受就好了,問那麼多幹什麼?」

沒辦法洗澡,又沒辦法睡覺,難怪她今晚的火氣大得驚人!

瞿東似笑非笑地挑起漆黑的俊眉。「問問也不行?」

「不行!」夏丹琪像女暴君一樣否決掉他的發問權,她迅速拉起被子,翻身就要睡覺。

瞿東關心地半撐起身子,一邊揉著她腰部的光滑肌膚,一邊審視她側面的神情。

「你的腳踝有沒有被弄傷?」

「沒……沒有……」夏丹琪模糊地嘟嚷一聲,頭枕著他的手臂,在轉眼間,沉沉睡去。

見到她睡著後,瞿東露出苦笑,躺平在床上。與小夏相處愈久,他似乎愈受到她的率真所吸引,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她的部分言行卻是疑點重重,不得不教他感到懷疑。

現在回想起來,她與杜木豐的爭吵也挺奇怪的,依照「四海盟」的勢力,不可能不知道「藍月酒吧」是他經營的,但是,杜木豐卻選在酒吧的後巷「欺負」小夏,這未免太不合理了!

而最可疑的一點是,小夏長得太像他的初戀情人了。

會不會是兩人故意演這場戲,等待他「英雄救美」呢?

若依小夏那坦率的個性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再加上他父親的狡詐,什麼不可能都變成可能了。

只是,小夏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應該不只是誘惑他上床吧?

他父親那麼大費周章,演一齣戲給他看,不可能只為了塞一個女人給他。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
「大姐頭,阿玉又被他老爸打了,你快來救她啊!」阿美在電話裏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夏丹琪皺起眉頭,把啃到一半的蘋果丟進垃圾桶內。

「她老爸不是好幾個月不敢打她了嗎?」

自從半年前,她帶人去把阿玉的老爸打了一頓後,他就不敢再拿阿玉當出氣桶,沒想到他今天居然又有膽子打阿玉,八成是皮又在癢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阿玉她老爸氣得快要腦充血,拿起棍子,一直打阿玉。」阿美氣憤地哽咽出聲。「大姐頭……你快來救阿玉,不然她會被打死……」

「好!我馬上過去。」夏丹琪狂怒地丟下電話筒,嘴裏唸唸有辭的。「媽的!這個死老頭又在犯賤了!」

瞿東好奇地抬起頭來,目光暫時從手中的雜誌離開,閒適地問:「小夏,你在跟誰通電話啊?怎麼看起來那麼生氣?」

吃完他煮的晚餐後,她就佔據他的沙發,不亦樂乎地玩起電視遊樂器來,沒想到她一接完電話後,就換了一副想要殺人的面孔。

夏丹琪憤怒地飆到他的面前,小手伸到他的鼻子前。「把車子鑰匙給我。」

「你要去哪里?」瞿東把雜誌閤起來,慵懶地揚起一抹微笑。

「幹架!」夏丹琪齜牙咧嘴地揮著拳頭。

「你的腳傷不是還沒好嗎?」瞿東好笑地提醒她,第一次看見她那麼火爆的模樣,難免有些趣味。

「幹架不需要用到腳,有手就可以了。」夏丹琪不耐地拍動腳丫子。「你到底要不要把車子借給我?」

瞿東不疾不徐地起身,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我陪你去好了,今晚有點無聊。」

「那快走吧!」夏丹琪沒有思索他的動機,就踩著復仇女神的步伐沖到門口,同時順手撈起一支高爾夫球杆。

出了門,走到車子前。

「你拿我的球杆做什麼?」瞿東肅然地問。

「用球杆扁人比較過癮。」夏丹琪認真地秤了秤球杆的重量,覺得它應該比球棒還要「實用」。

瞿東原本玩笑的心情頓時消失。

一抹警覺的光芒躍進眸中,他機警地搶下她手中的「致命武器」,佯裝心疼地道:「有必要用那麼貴的球杆嗎?」

天啊!她該不會是玩真的吧?

他去參加年輕人的械鬥,年紀是不是嫌大了點啊?

夏丹琪不悅地扁起素淨的紅唇,嘀咕地走出大門。「差點忘記你是一個窮哈哈的上班族……」

瞿東認命地歎息一聲。「請問我們要去哪里『幹架』?」

「問那麼多幹嘛!你怕的話就別跟來。」夏丹琪滿臉不爽地白了他一眼,小手又伸到他的鼻子面前。「鑰匙給我,我不習慣給男人載。」

粗魯、坦率就是她的本性,她說話與行事都愛直來直往,瞿大少爺要是不喜歡的話,就滾到一邊去吧!

她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我也不習慣給女人載。」瞿東沒有火氣地淺揚優雅的嘴角。戲謔地擰了擰她的俏鼻,然後坐上駕駛座。「上車吧!我開車會比較快。」

瞿東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小夏不能說是最特別的,不過,卻是最率真有趣的,她的率直不同於末涉世事的天真無邪,甚至偶爾會露出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 表情,但立即被她以粗魯的言行掩蓋過去。

怎麼說呢?

她那莽撞的天性只會增添她的魅力,卻無損她的美麗。

不可否認的,小夏確實與他認識的成熟女性截然不同,而這份與眾不同,讓他漸漸受到她的吸引。

飛車開往小夏所說的地址後,瞿東在她蹦下車前,不忘交代道:「等會兒幹架的時候,遇到危險,千萬不要逞強,知道嗎?」

「知道了,囉嗦!」夏丹琪惱怒地甩上車門,看見他這麼龜毛的模樣,有時候她真的會忘記他就是「四海盟」的未來盟主。

瞿東停好車子,便走到她的身旁。

突地——

一個打扮奇形怪狀的少女跑到小夏面前,譏哩咕嚕地抱怨。

「大姐頭,你怎麼那麼慢?我都快要急死了!」

「還不是某個人害的,不讓我帶球杆,又不讓我開車,把我的速度都拖慢了。」夏丹琪悻悻然地瞪了瞿東一眼。

阿美好奇地望向大姐頭身邊那名高大的男人,只見他好笑地揉著下巴,好像對這項嫌棄感到頗有趣的樣子。

「大姐頭,他是誰啊?」

「說了你也不知道,我們快進去吧!」夏丹琪快步走向阿玉的住所,人還未接近,就聽見陣陣的哭喊聲。

「求你……別打了,你快把阿玉打死了……」一個中年婦女哭得聲嘶力竭,聲音傳得老遠。

「瘋婆子,你給我滾到一邊去,老子今天非打死這個不孝女!」

粗大的嗓音伴著鞭打聲,不停竄進他們三人的耳根子內。

夏丹琪立刻抓狂地猛敲門。「他媽的!你給我開門!」

卓漢和的打罵聲頓了一頓,朝他的老婆大聲咆哮,「你敢開門,老子就宰了你!」

接著,他拿著皮帶,繼續惡狠狠地鞭打阿玉,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

而阿玉咬著泛血的嘴唇.任她老爸發洩怒氣,倔強得沒有流下半滴淚水。

「你去把門踢開!」夏丹琪咬牙切齒地命令瞿東。

瞿東難以置信地瞥了她一眼,眼中佈滿古怪的笑意。

「踢門?這是鋁門耶!」她把他當成什麼了?無敵鐵金剛嗎?

「大姐頭,我有阿玉家的鑰匙。」一旁的阿美急忙掏出口袋的鑰匙,慌張地打開門鎖。

門一開,夏丹琪立刻沖進去,奪下卓漢和手中的皮帶。

「死老頭!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竟敢打阿玉!」她那燃燒的美眸死瞪著眼前這個只會欺負妻女的沒用男人。

「打阿玉又怎麼樣?」卓漢和見她並沒有像上次一樣帶了一群手下,噁心一起,拳頭就朝她揮過去。「老子還想打死你——」

條地,瞿東輕鬆地箝制住他的手腕,看似不慍不火地勸告他。「這位先生,你先別衝動,有話慢慢說。」

說完,他才放開卓漢和的手。

這時,跪在地上的阿玉突然飛奔到夏丹琪的懷裏,難過得猛掉眼淚。「大姐頭……你快帶我走……」

「該死!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夏丹琪生硬地拍拍她的背部,一雙兇狠狠的目光直直射入卓漢和的眼中。「是不是死老頭喝醉酒又打你出氣了?」

只見阿玉委屈地搖搖頭,什麼都不肯說。

卓漢和見狀,憤怒地大吼:「阿玉會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全是你這個太妹帶壞她的。」

他揉了揉發疼的手腕,心中不禁對他們的怨恨更深了。

「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夏丹琪的俏眸靈活地轉了幾圈,然後恍然大悟的推開阿玉,兇巴巴地罵道:「死阿玉,你又去吸毒啦!你這麼不聽我的話,當初幹嘛哭著求我救你,白花了我十幾萬送你去勒毒所戒毒。」

媽的!早知道她就把錢省下去,也不至於害得一票手下跟著她餓肚皮。

阿玉紅著眼眶辯解。「自從我跟了大姐頭,就沒有再碰過毒品了。」

阿玉最崇拜這個豪爽的大姐頭了,說什麼也不願讓她失望。

「這死丫頭在外面懷了一個野種回來!」卓漢和不停地破口大駡。

夏丹琪張口結舌地瞪著阿玉微凸的小腹。

「你……你懷孕了?怎麼會呢?」這下子「代志大條」了!

阿玉畢竟是未滿十八歲的小女孩,羞窘得滿臉通紅。「就是跟男生做……做了,不小心就……」

她話還沒說完,阿美立刻捂住眼睛,她已經可以預料大姐頭的反應。

「不小心?!」夏丹琪的嗓音陡然拉高,只見她氣急敗壞地敲了阿玉一記響頭。「我平常是怎麼教你們的?保險套!保險套!做愛前一定要戴保險套,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啦!」

瞿東看見小夏如此嚴厲地斥責阿玉,不禁饒富興味地挑高濃黑的眉。小夏好像忘記他們昨晚做愛時並沒有戴保險套,而她竟然好意思教訓別人。

嘖嘖嘖!

「人家有叫阿非戴啊!怎麼知道還是懷孕了?」阿玉從知道懷孕那天開始就納悶到現在。

「那怎麼辦?」夏丹琪煩躁地猛搔短髮。媽的!什麼爛套子?根本就不保險嘛!

卓漢和一聽她肚裏的孩子是阿非的,馬上震怒地大吼大叫:「他媽的!你竟然還敢跟那個不良少年鬼混,立刻去把那個野種拿掉,不然我就跟你脫離父女關係!」

「我不要墮胎!」阿玉以手護著肚子,死命地搖頭。「阿非說會設法籌錢,讓我生下寶寶,用不著你管。」

「死丫頭!你以為我喜歡管——」

「漢和,你就少說一點!」阿玉的媽媽輕聲哀求他。

「住嘴!為了養活你帶來的拖油瓶,不知道花了我多少錢。」

阿玉逞強地回嘴。「不要罵我媽,我離開就是了,反正我也不希罕待在這種家。」

旋即,她衝動地跑了出去。

夏丹琪霎時目瞪口呆,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阿玉……」阿美緊張地追了出去。

阿玉的媽媽難過地哭紅了眼睛,不敢去把女兒追回來,只好握起小夏的手,萬般拜託地求道:「夏小姐,我知道阿玉是為了你才變乖的,以後阿玉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夏丹琪瞠圓了驚嚇過度的黑眸。

「我……可是……」有沒有搞錯啊?!她都自身難保了,還把阿玉託付給她!

「我們走吧!」瞿東同情地拍拍小夏細瘦的肩膀,然後牽著她的小手,把一臉沉重的她帶出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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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2 00:31:1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夏丹琪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下,決定暫時把阿玉安頓在「豔夏酒吧」,順便解決酒吧裏沒有漂亮妹妹的問題。

當他們處理完所有的瑣事,回到瞿東的住處時已經十一點多了。 本來瞿東以為小夏應該會累癱在床上,沒想到她依然來他的房間「報到」。

「喂!你睡了嗎?」夏丹琪連門都懶得敲,直接扭開他的門,毫不害羞地走了進來。

這回她只是簡單地套上清涼的棉衫,沒有太費事地穿上性感睡衣——反正瞿東又不懂得欣賞。

瞿東強忍住申吟聲。「你還不累嗎﹖」

「別說笑了!平常酒吧這個時候最熱鬧了。」夏丹琪的黑眸伶俐地轉了幾圈,大剌剌地直道:「如果你很累的話,我可以主動沒有關係,就像昨晚一樣。」

事實上,她根本不喜歡被男人壓在下面,這實在有損她的女性自主權。

瞿東沒有露出受到侮辱的神情,也沒有欣喜若狂地接受,反而無奈地拍拍床邊的位置。「你過來,我們需要好好談一下。」

夏丹琪撇了撇小嘴,慢吞吞地走到他指定的位置坐下。

「我們不能先『做』嗎﹖」她急著想把今天的「功爐」做完。

「不行。」瞿東不為所動地拒絕。

「好吧!那你要談快一點,我不想拖得太晚。」為了得到瞿大少爺的配合,夏丹琪只好不情不願地答應。

瞿東平靜的嗓音充滿試探的道:「聽你的口氣,似乎把我們之間的做愛視為一種苦差事?」

夏丹琪煩惱地抱怨。「你知道就好——」條地,她機靈地停嘴,防衛地盯著他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有問題你就直問好了,幹嘛這樣『鬼鬼祟祟』的﹖一點都不光明磊落!」

「你先別發脾氣。」瞿東冷靜地安撫她。「我只是想問你為什么要特意接近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夏丹琪惱怒地抿著唇瓣,沉默了良久,才沉著俏臉道:「我哪有什么目的?是你自己要我搬進來的,我又沒有強迫你。」

她決定還是隱瞞他,嘿嘿嘿!她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不肯說就算了,小夏。」瞿東嘴角傭懶的揚起一抹笑意,意有所指地道:「不過,以後你要是遇到困難,記得告訴我,也許我能幫得上你的忙。」

與小夏相處兩天後,他算是瞭解她的脾氣,如果硬逼她說出來,肯定會造成反效果,不如等她自己開口吧!

夏丹琪語帶保留地問:「什么困難都可以嗎?」

「當然。」他點著頭。

「那你先借我五十萬。」夏丹琪粉頰抹上一層興奮的光彩,兩顆眼珠子閃閃發亮。

一道驚訝的紋路占滿了瞿東的眉心。「這就是你的困難?」

「我知道對你這個窮上班族來說,五十萬可能有點為難,但是,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是你說要幫我忙的。」夏丹琪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就怕他反悔。

「你要五十萬做什么?」瞿東不知道她怎么會以為自己是窮上班族,不過,他卻很好奇她要五十萬做啥﹖

夏丹琪煩惱地擰起柳眉。「給阿非他們小兩口結婚用啊!而且我聽說生小孩要花很多錢,不幫他們多籌一點錢怎么行?」

若不是最近酒吧的生意不好,她也用不著向他開口借錢了。

害她亂沒面子的!

「你跟他們的感情好象挺好的。」瞿東感到十分意外,沒想到她對那幾個小混混那么好。

「他們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夏丹琪才說完感性的話,馬上就懊悔自己幹嘛和他講這些,她立即裝出兇惡的表情。「少廢話!你到底借不借﹖」

「借!我哪敢不借啊!」瞿東低柔的嗓音充滿揶愉的笑意。「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瞿東回到房裏,幾分鐘後,拿了張一百萬的支票給她。

夏丹琪喜上眉梢地接過支票,笑呵呵地道:「媽的!你真是爽快!有你這種朋友真好。」

看來,這個瞿大少爺還真是爛好人一個,他居然隨隨便便就借給她那么多錢。嘖嘖嘖!

「我能幫助你的不只是金錢方面。」瞿東充滿暗示她坐回床上,然後含笑地揉了揉她剛沐浴完的濕發。

夏丹琪望著手中的钜額支祟,難得冒出頭的良心卻在這時候搗亂,她清了清喉嚨。

「呃……你突然借給我那么多錢,會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困難啊﹖」

聽說瞿東要脫離「四海盟」的時候,把那個王八盟主氣得差點腦中風,揚言要封鎖他的經濟來源,而瞿東好象也很有骨氣,毫不留戀就離開「四海盟」,所以她才會擔心他的經濟問題——

畢竟她未來幾個月還要靠他養呢!

「你怎么會一直以為我很窮呢﹖」瞿東好笑地反問她。「事實上,我沒有你想像中那么窮困。」

「原來你不是窮光蛋啊!」夏丹琪先是喃喃自語,接?,滿臉感興趣地瞅著他瞧。「那你是做什么的﹖」

「你有沒有聽過『海東青航空公司』?」瞿東悠然自若地在她身旁坐下,似乎打算慢慢放鬆她的戒心,誘她說出秘密來。

「當然有啊!那家航空公司每年都撈了好多錢呢!」夏丹琪的口氣酸溜溜的,好象見不得別人賺錢一樣。突然,她瞪圓了晶眸。「那家該死的航空公司該不會是你開的吧﹖!」

瞿東戲謔地揚起嘴角。「我與朋友合夥開的公司又哪里惹到你了?」

「任何賺錢的公司我都看不順眼!」夏丹琪發洩了一口怨氣後,隨即喜孜孜地搓著小手。「哇!那我不是釣到一條大魚了,這下削爆了!」

她樂不可支地幻想日後「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只要她將瞿大少爺搞定就可以了!

「你是不是很缺錢?難道你的酒吧生意不好嗎﹖」瞿東自然聯想到她可能是因為缺錢,才與他的父親合謀,故意接近他。

夏丹琪撇了撇小嘴。「別提了,一提到酒吧的事我就火大,自從隔壁開了一家殺千刀的『藍月酒吧』後,我們的客人就少得可憐,每個月都虧本,我跟阿非他們都快活不下去了。」

瞧見她那咬牙切齒的憤恨模樣,瞿東才知迫原來他兩之間還有這一層「深仇大恨」啊!

「需不需要我的幫忙﹖」他忍著笑意,不敢火上加油地告訴她,「藍月酒吧」的老闆其實就是他。

「不用你雞婆!我自己會想辦法搞垮那間該死的酒吧。」夏丹琪豪氣萬千地拒絕他。

咦?怎么跟他聊了起來?她氣惱得麗眉陡揚。

「喂!我們可以開始『做』了嗎?」

她足足陪他聊了半個小時,浪費了不少時間呢!

瞿東的眼中露出又好氣又好笑的神采。「你想要做愛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本小姐沒跟你收錢就不錯了,你還敢跟我談條件!」夏丹琪聽到他那「厚顏無恥」的要求,骨碌碌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媽的!這個瞿大少爺吃了熊心豹子瞻啦?明明占了天大的便宜,竟然還有臉對她開條件!真是太過分了!

「你不想聽就算了,我不勉強你。」其實,他根本不願意把事情弄得太複雜。「你早一點回房去睡吧!晚安!」

「好嘛!好嘛!」夏丹琪氣呼呼地白了他一眼,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你的條件是什么?」

「今晚由我主導,除非你產生反應,否則我們立刻停手。」瞿東雙手抱在胸前,慢條斯理地說出他的條件。

夏丹琪的臉頰熱辣辣地燃燒起來,羞窘地強辯著。「媽的!我跟你說過幾百遍了,我昨晚有反應啦!只是我的體質特殊,你看不出來而已。」

瞿東的黑眸閃著溫柔的笑意。「小夏,你還是回去睡好了。」

夏丹琪驕傲地冷哼一聲,然後像頭母獅般昂首闊步地走出房間。但旋即她又踢開門,氣急敗壞地街進來。

「天殺的!那是你的技術不好,怎么能怪我沒有反應呢﹖!」

想把她激走?哼!門都沒有!

「那你是答應我的條件羅﹖瞧見她那前後不一的神色,瞿東發覺自己很難忍住從心底冒出來的笑意。

這丫頭真的很有趣!

「廢話!」夏丹琪悻幸然地磨著牙,她爬上柔軟的大床,全身硬邦邦地躺在他的身邊。「來吧!」

瞿東饒富興味地輕笑幾聲。「首先,你要先放輕鬆。」

他卷起她的棉衫,緩緩地舔吻她那小麥膚色的腹部,他的舌頭還繞著她可愛的肚臍直打轉。

「我有放輕鬆啊!可是,你一直舔我的肚臍,教我怎么放鬆下來?」夏丹琪發出不悅的抱怨聲,同時用力推開他的臉,他的舌頭讓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你不喜歡嗎?」瞿東沿著她柔滑的肌膚向上吻,最後,停駐在她粉色的蓓蕾上。「那這裏呢?」

他含著她甜蜜的頂峰恣意吸吮,大手則滑到她的雙腿之間,隔著薄薄的內褲,慢慢地撫摸她欲望的中心。

「感覺很奇怪……」一波波前所未有的刺痛在小夏的體內形成,讓她感到有些困惑,也有些興奮。「這……就是『欲望』嗎?」

她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如火灼般的熱情,體內凍結已久的部分,像是被融化了一樣,化為沸騰的狂潮流竄在她的血管之中。

「對!你還喜歡嗎?」

她那挺立的乳尖與逐漸潮濕的絲質底褲,讓瞿東全身灼熱了起來,他在挑逗她的同時,也在考驗自己的自製力。

夏丹琪急切地跪起身來,不耐煩地脫去棉衫與內褲,然後開始拉扯他身上的衣物。

「我已經有反應了,我們快來吧!」

她的速度之快,再次讓瞿東瞠目結舌。

「小夏……你又來了,你不能跟我搶主導權。」他皺了皺英挺的眉,在她愈幫愈忙的情況下,總算脫掉衣物。

夏丹琪不滿地埋怨一聲。「誰教你那么慢!」

她伸手握住他腫脹的勃起,大膽地撫摸他。

「小夏……」瞿東痛苦地倒抽一口氣,不穩地拿開她的小手。「你慢一點!你進行得太快了。」

話一說完,他溫柔地覆住她那抗議的紅唇,舌尖輕撫過她的唇瓣,然後撬開她的牙關,盡情地吸吮她嘴內每一個敏感的角落。

夏丹琪愉悅地歎息一聲,雖然心裏急得很,深怕這種感覺會消失,但仍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他那高明的熱吻中,他帶來的奇異熱潮讓她產生陣陣的暈眩。

老實說,她還沒被男人這么認真地吻過呢!

瞿東的大掌輕輕地揉壓她玉臀的下半部,食指溜進她柔蜜的地帶,按摩她那灼熱的核心。

快感如電流般竄過夏丹琪的背脊,讓她情不自禁地顫抖嬌軀,她連忙掙脫他的吻,追不及待地道:「我準備好了,快來吧!」

她血脈憤張地舔舔他的頸項,然後抵著他的男性身軀,性急地磨蹭著他。

「別急。」瞿東咬著牙關,強忍住長驅直入的衝動,她的速度還是太快了,不過,此昨晚好多了。

「媽的!我怎么能不急?萬一這種感覺消失了怎么辦?」

夏丹琪氣得快要抓狂了,她生平第一次那么接近「高chao」,她說什么也不要讓「它」消失!

在過於焦慮的情況下,她索性抓起他熾熱頎長的命根子,「鴨霸」地擠壓它,試圖逼他失去控制。

瞿東的身軀一僵,但隨即吐出濃濁的申吟聲,他再也忍不住地架開她的膝蓋,半眯著氤氳的黑眸,強力擠進她那濕潤的甬道內,與她結合為一體。

「哇!」夏丹琪喊叫一聲,那火燒般的接觸引發她的快感,讓她快樂得簡直要爆炸了。「這種感覺好……好爽喔……」

薄薄的水光冒上瞿東的額頭,他最饑渴的部位,深陷在她的柔軟中已經夠辛苦了,她竟然還惹他發笑!

為了不想讓自己出醜,他稍微退了出來。

「你在做什么?」夏丹琪的美腿緊張地圈住他的腰杆,強迫他留下來。「你不能走!」

「我不會走的。」瞿東發出一聲沙啞的喉音,開始強而有力地律動起來。

他的衝刺帶來波濤洶湧的快感,讓夏丹琪幾乎以為自己要「厥」過去了,在急促的嬌喘中,她勉強抓住他愈來愈劇烈的規律,迎合他那急烈的推刺。

瞿東的雙唇逸出熾熱的申吟,迫切的渴求逼促他愈加深入,難以言喻的快感在他骨子裏狂野地奔流。

「礙…」夏丹琪緊帖著他精實的男軀扭動,不時發出無意識的嬌吟,並且在他的肩頭留下悍而烈的抓痕齒印,但仍難以紓解體內一陣陣歡愉所引發的痙攣。

兩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沾濕了身子交纏下的床單,但是他們兩人毫不疲累,直到來勢洶洶的強烈歡愉在他們體內爆炸開來……


※※※
不到中午,夏丹琪便醒來,她瞪著另一個枕頭的凹痕,就再也睡不著了。

她不情願地憶起清早那掣翻天覆地」的做愛,她像饑渴的女人一樣反應熱烈,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傷痕,然後緊緊地攀著他的身體不放,直到瞿東笑著提醒她,他得去公司上班了,她才勉強鬆開他。

能讓她產生那么激烈的反應,瞿大少爺現在應該得意的在辦公室偷笑吧?夏丹琪悶悶不樂地忖道。

可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就不喜歡做愛,怎么會在他的懷裏得到高chao呢?他是對她下了什么藥嗎?不然她怎么會突然喜歡他對自己做的所有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體驗到生平第一次的高chao,那種感覺還真是爽歪歪,要不是因為她不喜歡被人威脅,加上她太討厭那個王八盟主,她肯定會很感激王八盟主派給她這個任務。

可笑的是,王八盟主要她利用身體引誘瞿大少爺,找機會勸他回「四海盟」,但他一定沒想到,自己反倒被他兒子的身體給迷住了。

夏丹琪笑咪咪地起床,能小小違反一下那個王八盟主的命令,讓她的心情突然輕鬆許多。

她一邊哼著歌兒,一邊撿起地上的衣物,走回客房的浴室盥洗。

突然——

「叮咚……」門鈴聲響起。

夏丹琪匆匆套上一件浴袍,不高興地走出浴室,嘴裏「碎碎念」著。「媽的!七早八早就有人按門鈴……」

「誰啊?」她火大地打開門,沒想到卻瞧見杜木豐那張醜臉,她沒好氣地橫睨他一眼。「堂主,是你啊!你沒事來這裏做什么?」

「小夏,盟主找你。」杜木豐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直直盯著她胸前的春光,她那半濕的浴袍,明顯地勾勒出她的曲線。

夏丹琪一臉嫌惡地抱住胸口,不打算讓這只豬占到便宜。

「我沒空。」去見盟主一定沒好事,她那么聽話去見他幹什么?

她又不是呆子!

「沒空也得去。」杜木豐揪起她的手臂。

「媽的!去就去,你那么凶幹嘛?」夏丹琪用力扳開他那油膩的豬掌,滿臉不甘願地道:「我進去換衣服。」

她拖著腳步,像老太婆一樣,慢吞吞地走進房裏。

半小時後,夏丹琪穿著她最喜愛的打扮出現——露出肚臍與乳溝的短襯衫、牛仔短褲,和一雙及膝的破舊長靴。

「你真是慢!」杜木豐肥大的臉上充滿怒氣。

「不爽你可以不用等。」夏丹琪輕啐了他一口。

她就是故意拖慢速度,看他這死肥豬能拿她怎么樣?

「啪!」杜木豐立即甩了她一巴掌。

「他媽的!別以為你當了瞿東的情婦,我就不敢打你,你最好給我識相一點。帶走!」

夏丹琪惡狠狠地瞪著他的背影,同時頑強抵抗,但是仍被杜木豐的手下強行拉入車中。


※※※
黑頭轎車在馬路上急駛,不久,來到陽明山區的一幢豪華別墅,車子駛進別墅的前院,在噴泉前方停了下來。

「下去。」杜木豐粗魯地推夏丹琪下車。

夏丹琪強忍著狠踢他一腳的衝動,抿著紅唇下車,直接走進戒備森嚴的別墅內,這裏四處佈滿了帶槍的嘍羅。

可見堂堂「四海盟」的盟主有多么怕死!小夏不屑地在心中嘀咕著。

杜木豐帶她到一間封閉的小房間,然後交代道:「你在這裏待著,等盟主有空,就會過來了。」話一說完,他掉頭就走。

夏丹琪勉強「呆」坐了半個小時,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她一直往門口望去,終於,她再也受不了饑腸轆轆,跳起來走到門口,大聲嚷嚷著。

「喂!有沒有午飯可以吃啊?」

門外的兩名守衛怒目以對。「閉嘴!你當『四海盟』是什么地方,居然在這裏大呼小叫的!」

「王——盟主到底在做什么?我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他怎么還不過來啊?」夏丹琪摸著扁扁的肚皮,壞脾氣地埋怨道。

「你急什么?盟主還在吃午餐。」一名長相兇惡的守衛推了夏丹琪一把。「快回去坐好。」

「媽的!耍什么威風!」夏丹琪忿忿不平地跺回房裏。「不過就是兩隻看門狗而已嘛!」

她不耐煩地蹺起二郎腿,幸悻然地從口中吐出一連串的咒駡聲。

就這樣,夏丹琪又氣又餓地等了一個半小時,那個偉大的盟主瞿乃燊才摸著鼓脹的肚皮現身。

他的身旁跟著幾名手下,包括杜木豐在內。

「終於來了。」夏丹琪暗暗發了一聲牢騷,然後有氣無力地問:「盟主,你找我有什么事?」

媽的!他還真是大牌,竟然要她整整發呆兩個小時,就是為了等他吃飽飯。

瞿乃燊那如狼般的眼眸隨意瞟了她一眼,便在她對面的沙發椅坐下,然後開門見山地問:「小夏,你進行得怎么樣了?」

他年約五十出頭,胖瘦適中,長相十分斯文,但是目光炯炯有神,瞿東簡直就是個年輕的翻版,不過,他眉宇間那股跋扈、冷酷的氣勢,卻是瞿東所不及的。

為了達到目的,他絕對可以不擇手段!在不相干的外人眼中,他或許稱得上是個梟雄,但在那些曾經遭受他迫害的受害者眼中,他根本就是個喪盡天良、無情無義的混蛋!所以,每個「四海盟」的人都對他又懼又怕,因為他的手段實在太毒辣了。

「呃……」夏丹琪搔了搔短髮,她的膽子雖然很大,但也不敢正面與他產生衝突。「呃……大概一半了……」

「你跟阿東上床了沒?」瞿乃燊看似心不在焉,實則冷眼細察她的神色有無心慌。

「嗯!」她隱忍著怒氣點頭。

瞿乃燊那深銳的眼眸露出滿意的神采。「很好!你倒是挺聽話的。記得,一定要勸阿東回『四海盟』,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萬一他不肯怎么辦?」夏丹琪一臉為難,對自己的魅力根本沒有信心,尤其經過昨晚後,她沒被瞿大少爺迷得發花癡就該偷笑了。

「他一定肯的。」瞿乃燊莫測高深地盯著她。

「為什么?」夏丹琪的俏容充滿好奇,一時之間,猛然忘了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瞿大盟主。

瞿乃燊冷哼一聲。「記住!你只准成功,不准失敗,不然就小心你那夥手下的命吧!」

「我知道了。」夏丹琪低垂著頭,以掩飾她眼中的熊熊怒火,她最痛恨被人威脅,無奈,他的惡勢實在不是她能抵抗的。

瞿乃燊陰光閃爍的黑眸定定的鎖住她。「做我兒子的女人,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最好珍惜一點,別耍花樣!」

若不是看在她的外貌頗似當年那個女人,極可能讓他兒子動心,否則光憑她那火爆的脾氣與粗野的氣質,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她進門的。

「噢!」能有什么好處?頂多就是終於知道「高chao」是什么感覺而已嘛!夏丹琪撇著紅唇心忖道。

「你好自為之。」瞿乃燊警告地冷睇她一眼,便起身離開。


※※※
「叭!叭!叭!」

向來清靜的高級別墅區,在大白天突然傳來吵鬧的噪音。

幾名奇裝異服的少女騎著改裝過的重型機車,在大馬路上呼嘯而過,然後停在瞿東的住處外。

「叭——」阿美按著刺耳的喇叭,大聲叫囂著。「大姐頭,我們來了,快出來啊!」

幾乎在同一個時刻,夏丹琪臭著臉走出屋子。「媽的!你們怎么慢得跟烏龜一樣啊!」

她並不想把在「四海盟」所受的鳥氣出在阿美身上,但是她實在快氣炸了!她明明打電話叫阿美立刻過來,沒想到她卻拖了一個小時才到這裏,害她悶了一肚子的火氣愈燒愈旺,快要氣死了。

「大姐頭,你臨時叫我把你的機車騎來,總是要給我一點時間向老闆請假,再約人去酒吧牽你的車啊!」阿美皺著一張濃妝豔抹的臉蛋,委屈地解釋。

「藉口一大堆!」夏丹琪擰著細眉,縱使心裏還是很不高興,但已經勉強克制住了。「我的機車呢?」

「這裏。」一名少女把紅色的重型機車騎到她旁邊,然後讓出前座給她。

阿美有點疑惑地問:「大姐頭,你怎么突然說要騎機車呢?你腳上的扭傷不是還沒好嗎?」

「心情不好,想要去飆車不行啊!」夏丹琪怒瞪她一眼。

阿美驚愕得連忙出聲勸阻。「大姐頭,這樣不好吧!大白天的,萬一被條子抓到怎么辦?」

其實,她們飆車不是為了追逐流行、追逐速度,而是為了發洩在白天所受的鳥氣,所以,她們通常會挑在半夜,以躲開警察的臨檢。

「怕什么?又不是沒進過警察局。」夏丹琪叛逆地揚高小巧的下巴。「反正條子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不曉得是服裝的關係,還是她的口氣太粗暴了,總之,那些條子就是特別愛找她的麻煩。

「那我們陪你去,好不好?」阿美根本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根據以往的紀錄,大姐頭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特別容易跟人發生衝突。

夏丹琪沒啥好氣地悶哼一聲。「不用管我了。」

鮮紅色的重型機車發出一聲暴吼後,就像子彈般疾射而去。

「你們把阿玉載回酒吧,我跟在大姐頭後頭看著她。」阿美趕緊把後面的阿玉趕下車,然後騎著摩托車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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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2 00:31: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瞿東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同時瞄了腕上的手錶一眼。

已經十點了,怎么還不見小夏的蹤影?

明知道小夏是大女孩,用不著他擔心,但他仍打了一電話到「豔夏酒吧」去問阿玉,據她說小夏的心倩不好,所以跑去飆車,叫他不用等小夏了,因為她可能很晚才會回去。

聽了阿玉說的話之後,他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一個女孩子家獨自去飆車會不會太危險了一點?

小夏怎么會突然心情不好呢?瞿東沉思地撫摸腿上的波斯貓。

「鈴鈴鈴——」電話突然作響。

瞿東伸手撈起話筒。「喂,哪位?」

「瞿大哥,事情大條了。」另一端傳來阿美充滿焦急的聲音。

瞿東揚起俊眉,不疾不徐帶著些許的無奈道:「阿美,出什么事了?」

「大姐頭跟幾個不良少年在產業道路打起來了。」

「在哪條產業道路?」瞿東雖然早就做好小夏必然闖禍的心理準備,但是聽到小夏出事的消息,他還是感到著急。

「我們現在人在平安醫院的急診室,瞿大哥,你快來幫我們啊!」

電話裏除了傳來阿美心急的交代外,還有醫護人員的交談聲,當然,更少不了小夏那氣急敗壞的叫聲,至於叫喊的內容是什么,他就聽不清楚了,只知道小夏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生氣。

「怎么了?不是小夏受傷了?」瞿東的俊臉驀地刷白。小夏怎么會受傷呢?她罵人的聲音聽起來不是中氣十足嗎?

「哎呀!警察來了,我沒時間跟你講,瞿大哥,你快過來就是了。」阿美機警地放低聲量。

「好,你別急,我馬上過去。」

瞿東掛上電話後,立刻抓起鑰匙,飛車開往平安醫院。


※※※
忙碌的急診室內——

「瞿大哥,我們在這裏。」阿美瞄見救星來了,雙手興奮地揮動著,高聲叫喚他的名字。

瞿東焦慮的黑眸在看見小夏安然無恙地站在病床附近後,突然放鬆下來,驀地,又轉為震驚。

老天!他竟然愛上小夏了!

這輩子他從來沒有那么緊張過一個女人,但是從他聽到小夏出事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就高懸在半空中,為她擔心不已,直到親眼瞧見她的人平平安安,他才猛然松了一口氣。

問題是,他到底愛上小夏哪一點呢?

沒錯,小夏不但長得很漂亮,而且非常有味道,細黑的俏眉刻畫出她不服輸的倔強,晶亮靈動的瞳眸洩漏她熱情率真的個性,不著顏彩的唇瓣帶有野性的性感,而整個五官組合起來,卻又嬌媚雅致,可惜那抹嬌媚常 被她那形於外的豪爽掩去。

不過,他也見過比小夏更漂亮、更有味道的女人,但他並沒有動心,反而莫名其妙的被小夏所吸引。

因為他的個性向來冷冷淡淡的,所以不容易對人產生好感,如果小夏是普通的女人,也許,他會欣然接受自己愛上她的事實,可惜小夏的來歷實在太可疑了,極有可能是他父親派來的人,這教他怎么高興得起來呢?

唉!瞿東心情複雜地歎了一口氣。

「瞿大哥,你快過來啊!」阿美努力地吸引他的注意,不過,她那高亢的嗓音卻引來其它人的注目。

夏丹琪驚愕地怒瞪阿美一眼,氣惱地問道:「是你打電話叫他來的?」

這男人來醫院做什么?罵她,還是取笑她?媽的!他把她害得還不夠慘嗎?

「呃……對啦!」阿美嚇得低下頭去,小小聲地回答她。

夏丹琪生氣地敲了她一記響頭。「笨蛋!你叫他來做什么?」

阿美哀哀叫地捂住發疼的腦袋瓜子,可憐兮兮地道:「我叫瞿大哥來幫我們脫身啊!我想,他一定有辦法說服他們不要告我們。」

難道她這樣做有錯嗎?

大姐頭痛毆那幾個不良少年,雖然痛痛快快的出氣了,但也把他們打得遍體鱗傷,不是骨折就是內出血,他們的父母在警察的通知下,急急忙忙地趕來醫院,發現他們寶貝兒子的慘狀後,立刻揚言要大姐頭賠償,不然就要告上法庭。

在大姐頭誓不妥協的情況下,雙方破口大駡了好一陣子,但一直沒有罵出結果來。

所以,她只好打電話叫瞿大哥過來幫忙,早點把這樁麻煩解決掉,否則看這樣,他們就算吵到天亮也不會有結果的。

「誰要你雞婆!我自己就可以處理了。」夏丹琪臭著俏臉,瞪著正朝她們走來的瞿東,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她猜測不出他是否有責難她的意思。

瞿東穿過幾個醫護人員以及家屬,走到她的面前。「你不要緊吧?」他那低沉的嗓音,含著令人幾乎無法聽出的關心。

近看小夏,他才發覺自己放心得太早了!她的衣服被撕破,露出的肌膚傷痕累累,佈滿了瘀傷、擦傷,雖然已經經過醫生大略的處理,但仍然怵目驚心。

「我當然沒事,你快回去吧!」夏丹琪皺起眉頭,她最不愛男人在旁邊羅哩羅唆,多管閒事。

「還疼不疼?」瞿東無視於她那排拒的態度,輕柔地拉起她的手臂,仔仔細細地檢查她的外傷。

「廢話!痛死我了!」夏丹琪又氣又累,懶得在他面前再掩飾痛楚,她被那群所謂的「好父母」氣得快要口吐白沫了。

瞿東那看似平靜的黑眸突地銳利起來。「那你為什么不回家休息呢?」

「我要是能回去早就回去了,哪輪得到你說啊!」夏丹琪繃著俏頰咕噥一聲。「好了,你快回去,別在這裏吵我。」

她可不想讓他看到她和別人吵架那種難看的場面。

這時——

一名中年的男子走到他們身邊,輕蔑地上下打量瞿東。

「年輕人,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女朋友,別讓她像野狗一樣到處咬人!」

「他媽的!我就是愛咬人怎么樣,關你屁事啊!」夏丹琪立刻氣呼呼地發飆。「沒把你的兒子扁死,算你好狗運。」

她氣得直想沖到病床邊補K他兒子幾拳,可惜被瞿東拉住她的手。

「小夏,你別衝動。」瞿東輕聲安撫她,然後轉向那名說話刻薄的中年男人。「請問你是?」

莊學計則被小夏氣得說不出話來。

阿美在一旁插嘴。「莊學計是那名混蛋的老爸。」她的手指指向病床上一名仍昏迷未醒的年輕人。

「阿美,不要亂說話。」瞿東面含歉意地望向莊學計。「莊先生,小女生不懂禮貌,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媽的!你幹嘛那么怕他啊?」夏丹琪瞪圓了憤怒的晶眸,用力拍了一下他結實的手臂。

莊學計不耐煩地皺起濃眉。「好了!少廢話了,你打算怎么替你女朋友賠償我們的損失?」

他是受害家屬推出來的代表,本以為很快就能敲到一筆錢,早早回家上床睡覺,沒想到這小太妹那么難纏,不但沒有順利談出賠償金額,反而惹了一肚子火氣。

「什么損失?」瞿東挑高那形如箭矢般的眉毛,俊目環顧四周的病床,看到幾名青少年鼻青臉腫地躺在床上,心裏已經明瞭大半。「我懂了,你們認為小夏打傷了你們的兒子,所以,應該賠錢給你們是不是?」

「作夢!我幹嘛要賠錢?」夏丹琪大聲嚷嚷,整張俏臉佈滿不爽的神色。「錯的又不是我!」

媽的!他到底在胡說什么?簡直愈幫愈忙嘛!早知道他這么白癡,她一開始就應該把他趕回去!

莊學計故意忽視她的抗議,精明的金魚眼閃閃發亮。「你說得沒錯!這樣子好了,看你那么乾脆,我們一人就跟你收十萬塊,總共有六個人被你的女朋友打傷,你就賠我們六十萬好了。」

他一聽有錢可以拿了,整個人立即眉開眼笑起來。

「你的腦袋是不是有毛病?我說過幾百次了,要錢沒有,有本事你去告我好了。」夏丹琪面無懼色地啐了莊學計一口。

她自己都過得苦哈哈了,哪來那么多閒錢賠給他們啊?況且,這件事她自認為沒有錯。

瞿東若有所思地瞇起黑眸,飽含趣味地打量小夏。「你們兩個女生打六個男生,而且,還把他們打得遍體鱗傷?」

「我沒有!我沒有!全是大姐頭一個人打的。」阿美急忙地搖手否認。開玩笑!她忙著阻止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幫忙」打人呢!

「媽的!人全是我打的又怎么樣?你管不著。」夏丹琪圓睜的杏眼頓時蒙上一層叛逆的陰影,若是他敢罵她,她絕對與他翻臉!

瞿東對她防備的態度感到啼笑皆非,忍不住擰了擰她的俏鼻。「你別那么沖,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而已。」

到底是小夏的身手太厲害了,還是那六個人太窩囊了呢?

此時,莊學計的耐心終於耗荊「你們聊完了沒有?到底要不要賠醫藥費給我們啊?」

「醫藥費當然是會付給你們,不過,這次兩方都有錯,不應該叫我們付全額的醫藥費吧!」瞿東溫和地「殺價」,同時不著痕跡地掩飾自己對莊學計的鄙視。

他沒有想到莊學計會那么厚顏無恥,嘖嘖嘖!自己的兒子打輸給一名女人已經很丟臉了,而他竟然還好意思開口要醫藥費!

「媽的!你憑什么答應他?我根本就沒有同意。」夏丹琪以手肘重重撞了瞿東一下,再次傲慢地宣稱。「我半毛錢也不會付!」

「你這女人講不講道理啊?我兒子被你打得半死,整整幾個月不能工作,要求你賠一點醫藥費也不過分啊!」莊學計不客氣地道。

「老頭子!你說那是什么鬼話,你以為只有你兒子受傷啊!我也有啊!」夏丹琪振振有辭地舉起佈滿瘀傷的拳頭,讓他看個究竟。「你瞧,上頭這么多傷痕,為什么你不賠錢給我?」

又來了!大姐頭又跟莊學計「杠」起來了!

阿美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他們已經吵了一個晚上還不夠嗎?吵來吵去都是那些話,他們怎么不覺得煩啊!

莊學計氣得快要「變臉」了。「你那一點小傷算什么?我的兒子兩隻手部骨折,脊椎也移位,比起你嚴重多了。」

「還不都是受傷。」夏丹琪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小嘴。「你——」

「小夏,冷靜一點。」瞿東的眼眸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朝莊學計道:「對不起,失陪一下。」

他牽起小夏的小手,把她拉到急診室的角落。

「幹嘛啦?我還沒有吵完耶!」夏丹琪幸悻然地抱怨,可是,她那俏麗的臉上卻帶有不自覺的撒嬌樣。

「這有什么好吵的呢?」瞿東好笑地搖搖頭,然後帶入正題。「小夏,你為什么跟那些人打起來?」

還不都是你害的!

夏丹琪氣悶地瞪他一眼。「誰教他們欺負我。」

「他們怎么欺負你?」驀地,瞿東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通常男人「欺負」女人的方式不外乎是……

夏丹琪氣咻咻地挺直背脊,一副無法饒恕對方的憤慨模樣。「他們在我騎機車的時候對我吹口哨,害我差一點打滑。」

「就因為他們對你吹口哨,所以,你痛毆了他們一頓?」瞿東震愕的目光流露出一絲的笑意。

老天!她還真是好鬥啊!

夏丹琪注意到他的眼珠子吃驚地快要凸出來,再次充滿防備地提醒他。「他們幾個害我差點跌倒耶!我為什么不能教訓他們?」

「那你也用不著把他們打得半死啊!」瞿東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像是努力忍著大笑一番似的。「你知不知道你這么衝動,很容易惹上麻煩?以後不要隨便打人了,小夏。」

「媽的!你以為我愛打人啊!要不是我心情不好,我才懶得打他們呢!」夏丹琪翻起不耐的白眼。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還不都是他害的!而他,竟然還有臉指責她!

可惡!如果他當年沒有脫離「四海盟」,他老爸就不會莫名其妙的把她找來,要她完成一堆不可能的任務,挪她今天就不用受那么多氣了。

瞿東的黑眸閃著若有所思的精光,但是他沒有繼續問下去。

「現在,他們被你教訓得那么慘,你的氣應該消了吧?」

「差不多了。」其實,她的氣本來已經消了,但是被那些小混混的父母這么一吵,她的火氣又上來了。

「那為什么不把醫藥費賠給他們?」聽完小夏說完他們打架的始末後,瞿東的內心突然萌生一絲愧疚,他們是應該賠一點錢給那些可憐人。

「我不要!」夏丹琪異常堅持地瞪他一眼。「我說什么也不會拿錢出來。」

「為什么?」瞿東朗朗出眾的身軀倚在牆上,一副要追根究柢否則絕不罷休的模樣。

「媽的!當然是因為我沒有錢啊!」夏丹琪不高興地嘟囔一聲,神情有一點尷尬。「如果我有錢,還會在這種鬼地方跟他磨菇那么久嗎?」

大概是因為以前常在醫院裏進進出出的,使她非常討厭醫院,只要聞到這裏的味道,她的火氣就特別大,再加上那群死要錢的人一直死纏爛打,她的心情就更糟了,所以,對瞿東說話的口氣一直很差。

「原來是這個原因,不如我替你賠這筆錢,好不好?」瞿東小心翼翼地提議,深怕傷了她的女性自尊。

夏丹琪立刻瞠圓美眸,揚高了嗓音。「你這是什么意思?」

「若是你不喜歡的話,那就算了。」瞿東想了一下,總覺得自己的提議太傷人了,任誰聽了都會感到不悅,更何況小夏的脾氣比誰都還要火爆。

「媽的!誰說我不喜歡?我高興死了!」夏丹琪喜形於色,露出一抹「卯死肮的興奮笑容。「快快快!你快去幫我解決那個老頭子,我到外頭等你喔!」

她開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迫不及待地朝急診室的大門走去。

瞿東一臉驚訝地注視著她那蹦蹦跳跳的背影,隨即徐徐地揚起嘴角,開懷地笑出聲音來。

這個小夏真是誠實得可愛!

他總算明白自己愛上她哪一點了。

他喜愛她的率真自然,不矯情、不造作,完全做她自己,在現今這個爾虞我詐的杜會裏,她這清新的個性讓人由衷地欣賞。


※※※
十分鐘後,瞿東走出了急診室。

夏丹琪趕緊背著他丟掉抽到一半的香煙,用腳踩熄它,然後踏著輕快的腳步蹦向他。

「你搞定了嗎?」

她不好意思問他一共花了多少錢,免得心裏產生不良的「負擔」,她可不想日後覺得自己欠他什么,或是有義務要對他好一點。

這是他自己要當冤大頭,不關她的事,她可沒有逼他喔!

「搞定了。」瞿東伸手撫平她的亂髮。「我們回去吧!」

「不行!我還沒去牽我的機車呢!你可不可以先載我們過去?」一想到她的寶貝機車就這樣隨意丟在路邊,夏丹琪忍不住露出擔憂之色,不曉得她的車還在不在?有沒有被人偷走?

「是啊!瞿大哥,我好擔心我的摩托車喔!你快帶我們去牽車好不好?」阿美著急地道:「要是老爸知道我把摩托車弄丟了,一定會把我打死的。」

雖然她老爸不反對她跟大姐頭在一起,事實上,只要她不跟以前那群不良少年鬼混,她老爸就阿彌陀佛了,但是,搞丟摩托車對她吝薔的老爸來說,卻是天大的大事,他一定會心疼死的。

「那就走吧!」瞿東的俊臉閃過一絲笑意,低下頭柔聲的間小夏。「你的腳踝沒事吧?」

「早就沒事了。」夏丹琪的心跳因他那溫柔的嗓音而狂飆加速,只見她滿臉全是不自在的古怪表情。「你問這個幹什么?」

好奇怪喔!他只不過是聲音變低一點、放柔一點而已,她沒事心跳得那么快幹什么?

瞿東性感的唇緩緩地浮起一抹淺笑。「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開車過來。」

「喂——」夏丹琪黑靈的眸子迸出氣惱的火花來。在他背後罵道:「天殺的!你笑什么笑啊?」

又來了!又來了!他鬼鬼祟祟地露出那種神秘的笑容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她總有一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大姐頭,你好笨喔!」阿美忍不住出聲取笑她。「你看不出來瞿大哥是在關心你嗎?」

一陣熱血猛然沖上夏丹琪的臉頰,豔紅的色彩在她臉上放肆地渲染開來。

「你不要亂說話!小心我揍扁你。」

「大姐頭,你在臉紅耶!」阿美驚奇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道:「我從來沒看過你臉紅耶!」

「閉嘴!」夏丹琪粗魯地推了她一把。

阿美仍然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一點都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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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接下來幾天,夏丹琪並沒有感覺到瞿東的態度有所改變,所以,她就安心地住下來,夜夜執行她的計畫。

這晚——

「叮咚——」一陣尖銳的門鈴聲突兀響起,吵醒了睡在一塊的瞿東與夏丹琪。

「媽的!吵死人了!」夏丹琪睜開惺松的睡眼,氣憤地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瞿東的手牢牢擁祝「喂!你放開我。」

瞿東的俊臉埋在她的頸窩,懶洋洋地摩挲著她。「你不用起來,我去開門就好了。」

他的手指滑到她的胸前,挑逗她那敏感的珍珠,仿佛並沒有起身的打算。

「我是要去砍人!」夏丹琪口氣兇狠地咕噥一聲,靈活的黑眸有點意亂情迷地半瞇起來。

瞿東輕笑幾聲,大手猶眷戀地撫摸她的身子,瞧見小夏像被馴服的小貓一樣偎在他懷裏,他的心頭泛起一股柔情。

可惜,催促的門鈴持續作響,沒有片刻中斷。

「我得去看誰來了。」瞿東遺憾地親了親她的臉頰,只好起身穿上衣物,去外頭看看是誰在按門鈴。

「記得幫我多罵他幾下。」夏丹琪困倦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瞿東打開大門時,他的黑眸驚訝地閃爍一下。

「小芷,你怎么來了﹖」

門外站了一位十分可愛的小女孩,她那明亮的雙眸流露出慧黠的光彩,可惜嬌弱的痛容與瘦小的身材,讓她看起來比真正的年齡——十五歲,小了許多。

「大哥,我有事找你幫忙,你現在有空嗎?」瞿芷人似乎對她那么晚來打擾自己的大哥並不覺得不妥。

瞿東從容地扣上襯衫的扣子。

「進來吧!」這丫頭實在不太對勁,她從小就冷靜得很,怎么今晚的神情那么緊張呢?

一個纖長的影子跟隨瞿芷人走進屋內,那是她的帖身護衛仇冷。

「瞿先生,對不起,屬下無法阻止小姐。」仇冷恭敬地解釋。

由於「四海盟」的名聲太大,黑白兩道都有仇家,所以,他們的父親從小就安排帖身護衛保護他們,直到他們年滿二十歲。

「沒關係!你們坐一下。」

過了一會兒,瞿東端了兩杯剛泡好的熱牛奶給她們,然後悠閒地坐了下來。

「你先把牛奶喝了,小丫頭。」

「謝謝大哥。」瞿芷人皺起小小的細眉,一臉不情願地啜飲溫熱的牛奶。真是的,她大哥到現在還把她當成沒長大的小孩。

「你這么晚來找大哥幫你什么忙?」瞿東的嘴角、眉梢擒著一絲調侃的笑意,他的妹子長那么大了,還是第一次找他幫忙呢!

瞿芷人把馬克杯擺回桌上,待在她大哥家中,讓她的神情鎮定了許多。

「我希望大哥收留仇冷幾天。」

由於她父親還抱著瞿東可能回「四海盟」的希望,所以,她把仇冷「寄放」在這裏,是最安全不過了。

瞿東若有所思地望了仇冷一眼,只見她面無表情,但是眼眸中卻含有一絲苦澀。

「小丫頭,出什么事了?」

「『三義幫』的副幫主看上了仇冷,所以爸要把仇冷送給他當情婦。」瞿芷人不滿地敍述事件的始末。

「爸不是與『三義幫』交惡多年,怎么會突然把仇冷送給他們的副幫主呢?」瞿東不解。「難道他又在搞什么陰謀了﹖」

瞿芷人人小鬼大地輕嗤一聲。「他要仇冷藉機暗殺那個副幫主,最近『三義幫』的勢力擴展得太快,老爸有所忌憚,當然不會任他們擴張下去。」

要不是她的年紀還小,她早就學她大哥脫離那鬼地方了。

「仇冷,你怎么說?」瞿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父親竟然連保護他妹子多年的仇冷都不放過。唉!

「屬下願意聽從盟主的命令。」仇冷冷漠清晰地回答。

瞿芷人難以置信地瞪圓慧黠的眸子。「仇冷,你瘋啦!」

她好不容易才把仇冷「夾帶」出來,帶到安全的地方,她現在竟然說要執行她老爸那個餿主意!

大人真是不可理喻!

「小芷,你先別急,聽聽仇冷怎么說。」

「盟主答應屬下只要完成這項任務,就准許我離開臺灣。」仇冷望著瞿芷人,以簡單嚴肅的幾個字向年輕的主子解釋,畢竟她比任何人都關心自己。

瞿東瞇起一雙精銳的俊眸,沉吟著開口。「是為了令妹嗎?」

「嗯!我妹妹的痛已經完全醫治好了,屬下想去美國照顧她。」仇冷美麗的眼眸綻出一道寒光。「當初為了籌出龐大的醫藥費,屬下只好投入『四海盟』,為盟主賣命。」

剛加入「四海盟」的前兩年,她飽受rou體與心靈上的痛苦,不但要接受嚴厲的訓練,還要替組織暗殺人,後來牙牙學語的小芷人看見她以後,直吵著要認她當姐姐,她才脫離苦海,從此只要保護小小姐的安全就好了。

瞿芷人擰起微蹙的眉,年輕的臉龐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

「原來你早就有妹妹了,為什么你以前不提呢?」她突然發覺自己不夠瞭解仇冷。

「對不起,小姐。」

「你別怪仇冷。」瞿東疼愛地揉著瞿芷人的頭。「仇冷有她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瞿芷人抬起小巧的下巴,對仇冷的故事充滿好奇,不過,她心中還是有點不平衡——

為什么大哥可以知道仇冷的苦衷,而她不可以?

瞿東優美的唇角淺揚。「丫頭,依你的個性,若是知道仇冷為了妹妹所做的犧牲,你會不會跑去找父親放仇冷自由?」

「當然會啊!仇冷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一定會設法幫她的。」瞿芷人的目光中透著光彩。「這幾年若不是有仇冷陪伴著我、教導我,我一定會發瘋,不然就是變得跟老爸一樣無情。」

仇冷為之動容。「小姐,屬下沒有你說的那么好。」

「丫頭,仇冷不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為難,因為爸不可能答應這種對他毫無利益的事,他絕不會放走仇冷的!」瞿東冷靜地分析。

「那么,如果仇冷完成了任務,老爸真的會放她走嗎?」瞿芷人對她父親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瞿東的目光一閃,寒心地搖頭。「應該不會,從來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四海盟』。」

「我就知道。」瞿芷人嘟嚷一聲,接著,有些擔憂地望向仇冷。「那仇冷怎么辦?她不能去殺『三義幫』的副幫主,那太危險了!」

「小姐,你讓屬下試看看好嗎?」仇冷的眼神變得十分冷硬。「也許盟主會遵守承諾。」

其實,早在兩年前她妹妹就康復了,但是盟主一直不肯讓她們姐妹相見,反而以她妹妹的生命威脅她效忠「四海盟」,所以,她才會萌生永遠離開「四海盟」的念頭——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妹妹隨時有生命的危險。

「別傻了!我爸是什么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讓她去吧!丫頭。」沉默的瞿東突然冒出聲來。「仇冷,如果你完成任務,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四海盟』。」

他真的感到非常無奈,他不想插手「四海盟」的一切,但是,總會發生一些事情,逼他無法置身事外。

「謝謝你,瞿先生。」仇冷的嗓音有些僵硬。

「大哥……」瞿芷人驚愕得差點閃到舌頭。

瞿東歎一口氣。「仇冷想要離開『四海盟』,總是要做出一番讓爸滿意的成績才行。」

突地——

「聽你在放狗屁!」夏丹琪猛然沖門而出,漆黑的瞳眸射出火花。「你們『四海盟』簡直是土匪,我就不信她能順利離開『四海盟』!」

那根纖長的玉指憤怒地指向仇冷。

「小夏?」瞿東的嘴唇彎成一道好玩的弧線。「你躲在門後偷聽多久了?」

聽她說話的語氣與內容,證實了他先前的猜測,她果真與「四海盟」有關係,所以才會那么忿忿不平。

「你就是小夏?」瞿芷人再次受到震撼,她不敢相信地瞪著小夏那身清涼的打扮。「你為什么從我哥的房間走出來?」

老天!

夏丹琪抽空睥睨了她一眼。「小女生,不要問太多,免得你流鼻血。」

「大哥!你真的被這個女人迷住了?你知不知道她是老爸派來的女人?」瞿芷人根本無法接受一向自愛的大哥會上了這女人的當。

「噓——」夏丹琪的反應則是豎起食指拚命「噓」她。「噓——小孩子別亂說話。」

瞿東悠然自若地走到小夏面前,似尖非笑地抬起她的下巴。「小夏,你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嗎?」

「嘎?」夏丹琪微愣了一下,隨即發出「嘿嘿嘿」的乾笑聲。「瞿東,你不要聽小孩子胡說嘛!」

瞿芷人在一旁輕蔑地冷嗤一聲。「你還狡辯,我明明聽到你跟爸的談話。」

她之所以不喜歡小夏,除了她一直喊她「小孩子」這原因外,最主要還是她跟她父親同流合污,一同算計她最崇拜的大哥。

夏丹琪氣急敗壞地怒瞪她一眼。「我沒有!」

「你明明就有。」瞿芷人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夏丹琪抵死不承認,揚起拳頭威脅道:「媽的!你再亂說話,我就一拳捶死你。」

真是他媽的衰!早知道她窩在床上睡覺就好了,幹嘛沖出來打抱不平啊!

瞿東憋著滿肚子的笑意,走到兩人對瞪的中間地帶。

「好了,別吵了。丫頭,你先跟仇冷回去吧!別忘了你明早還要上爐。」

「可是——」

「對對對!小孩子快回去睡覺。」夏丹琪松了一口氣,連忙沖到門口替她們打開大門。「不送羅!」

「大哥,我還不想走!」瞿芷人那小小的臉蛋佈滿心急之色,深怕她的大哥被小夏給「污染」了。「還有,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千萬別被這個女人給騙了,她接近你是有陰謀的。」

「我知道了。」瞿東瞟見小夏的俏臉已經慘白了一半,不禁覺得好笑。「你快回去睡覺吧!」

送走她們之後,夏丹琪背靠著門板,忐忑不安地偷覷他一眼。

「呃……你該不會相信你妹妹的話吧?」他看起來好象沒有雷霆大怒,反而是平常那副要笑不笑的死樣子。

「那就要看你怎么解釋了。」瞿東慵懶地在舒服的沙發椅坐下,他拍拍身旁的皮椅。「過來這邊坐,我們聊一聊。」

夏丹琪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忍不住哀嚎一聲。「又要聊一聊!現在是半夜三點耶!」

「小夏,你不想解釋一下嗎?」瞿東故意板起俊臉。

「好嘛!」夏丹琪移動著不情願的腳步,慢吞吞地坐到他的身邊。「你想要我解釋什么?」

到了這種地步,她知道就算裝傻也沒有用了,瞿大少爺只要向他妹妹問起,就可以明瞭一切。

媽的!總之,她就是「衰」嘛!

「從你的『陰謀』開始解釋好了。」瞿東半認真半取笑地伸長手臂,將她僵硬的嬌軀摟進懷裏。

夏丹琪煩躁地撥開他的手,從沙發椅墊下摸出她暗藏的香煙。

「我先聲明,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你要發脾氣去找你老爸發去。」

她以打火機點燃香煙,當著他的面,大剌剌地吞雲吐霧。

「放心!我不會對你生氣。」瞿東面不改色地拿走她手中的香煙。「女孩子不要抽煙,很難看,而且對身體不好。」

夏丹琪皺起柳葉眉暗暗生悶氣,要不是現在還得看他的臉色,她早就搶回自己的煙了。

「你可以開始說了。」瞿東撚熄煙頭。

夏丹琪氣惱地偷瞪他一眼,沒啥好氣地道:「還不就是你老爸搞的鬼,無緣無故找上我,要我找機會引誘你上床,然後使出渾身解數勸你回『四海盟』,真不知道你老爸的腦子是怎么長的?怎么會以為我有『本事』勸你回『四海盟』?」

「你長得很像我的初戀情人。」此時,瞿東那溫雅的俊容上沒有任何表情,以輕柔的嗓音給予她答案。

夏丹琪聽了反而更生氣。「媽的!那他應該去找你的初戀情人才對,幹啼扯上我?真是莫名其妙!」

她就覺得奇怪,他為什么對她那么好,而且還那么容忍她﹖原來他的另眼看待是有理由的!真氣人!

「舒雯已經死了。」瞿東揉了揉疲 憊的眉心。

「怎么死的?」夏丹琪沒有察覺他的不對勁,心直口快地問下去。

「當年我與舒雯陷入熱戀中,但是我父親非常反對我們交往,堅持要我們分手。」瞿東黑眸深處凝聚一道冰冷的怒火,那是針對他父親的怒氣。「因為我不肯,所以他派手下強暴舒雯,而舒雯的個性柔弱,受不了被那么多人輪暴的打擊之下,當晚就割腕自殺死了。」

夏丹琪搔了搔紅色的亂髮,不知道怎么安慰一個快要哭的男人,只好勉強拍拍他的肩膀。

「呃……人死不能複生,你……你別難過了……」

怪了!她的心幹嘛突然刺痛起來?就算他的初戀情人「死翹翹」,也不關她的事啊!她沒事替他心痛個屁啊!

「從那天起,我就離開『四海盟』,發誓永遠不回去。」瞿東一向溫文迷人的面孔全變成冰冷的線條。

「等等!」夏丹琪愈想愈不甘心。「你是說你老爸強迫我加入『四海盟』,與你幹那檔事,就是為了補償你、巴結你?」

瞿東歎了口氣。「你說得沒錯。」

「媽的!那你應該拒絕我才對,幹嘛還跟我『做』啊?」夏丹琪氣呼呼地捶了他的心窩一拳。

「對不起!當時我只是想試探出你接近我的目的,並不曉得你是被強迫的。」瞿東的聲音沙啞低沉,含著淡淡的歉意。

夏丹琪沒想到他會那么乾脆的向自己道歉,反倒有些不自在。

「呃……其實,你滿會做愛的……我也不算吃虧啦!」

「明天你就回去吧!」瞿東反常地沒有被她逗出笑意,只見他俯身親了親小夏柔滑的額頭後,便走進臥室內。

跟著他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常

「嘎﹖」

夏丹琪目瞪口呆了老半天,然後尷尬地摸了摸俏鼻,他叫她走,她就隨隨便便地走,那不是太沒面子了!

媽的!她齜牙咧嘴地走回房間。


※※※
第二天,夏丹琪還是走了,並且很有骨氣地把那張還末兌現的一百萬支票留在瞿東的家。

「大姐頭,你怎么回來了?」阿非提著早餐回來時,看見大娣頭正滿頭大汗地推鐵門,驚訝得張大嘴巴。

「要你管,我不能回來啊?」夏丹琪見鐵門又卡住了,氣呼呼地踢它一腳。

阿非放下手中的早餐,跑去幫她拍鐵門推上去,嘴裏忍不住嘀咕著。「那你也不用把行李帶回來啊!大姐頭,你是不是跟瞿大哥吵架了?」

他見過瞿東幾次面,對他的印象一直不錯,加上他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所以,他心裏其實滿同情瞿東的。

「吵架?我會跟那種死男人吵架?別笑死人了!」鐵門一卷上去,夏丹琪立刻提起行李沖進酒吧內。

還說不是吵架!阿非譏哩咕嚕地拿著早餐,才剛踏進悶熱的酒吧一步,就聽到阿隆大驚小怪的叫聲。

「大姐頭?你回來幹什么?」

「媽的!這間酒吧是我開的,為什么我不能回來﹖」夏丹琪丟下行李,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大姐頭,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阿隆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急忙尖著嗓子解釋。「我是說……如果盟主知道你跑回來,一定會很生氣,萬一把你找去問話怎么辦?」

「問就問,難道我會怕那個王八盟主啊!」夏丹琪氣惱地飆到吧台,動手為自己調一杯烈酒。

阿隆與阿非兩人同時倒抽一口寒氣。「大姐頭,你說話小心一點!」

只見阿隆一臉緊張,而阿非則在門口東張西望,見附近沒有人,才安心地拉下鐵門。

「哼!盟主本來就是王八烏龜,我有說錯嗎?」夏丹琪冷嗤一聲,一口灌下濃烈的烈酒。

她今天會落到這么丟臉的地步,全都是那個王八盟主害的,她不該多罵他幾句來泄洩恨嗎?

阿壟阿非頭皮發麻地對望一眼,然後同時認命地歎一口氣,幸好酒吧內沒有其它人,不然這種話要是傳了出去,他們三個肯定人頭落地。

在阿隆的眼神「激勵」下,阿非只好走到小夏身旁,小心翼翼地發問:「大姐頭,是不是瞿大哥欺負你,所以你氣得跑回來了?」

雖然他私底下認為大姐頭欺負對方的可能性比較高,但是,這種場面話還是要問一下。

「媽的!你管那么多幹嘛!」夏丹琪老羞成怒,用力敲了他一記響頭。「你管好你自己吧!你弄大阿玉肚子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她嫌調酒太慢,索性拔掉威士忌的瓶蓋,準備大口大口地幹光它們。

「大姐頭……」阿隆心疼地慘叫一聲,趕緊把那瓶威士忌搶過來。「你不可以喝掉這瓶酒,太浪費了!」

「你在那裏譏譏歪歪什么,酒是本大姐買的,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夏丹琪也賞了阿隆一記爆栗,然後奪回「她」的威士忌。

阿隆捂著腦袋哀哀叫。「不、不是啦!這瓶威士忌太貴了,大姐頭要是把它喝光,我們沒錢補貨。」

最近「豔夏酒吧」的生意差得要死,他們都快喝西北風了,哪禁得起大姐頭這樣隨便糟塌他們的資產啊?

嗚……頭好痛……心也好痛……夏丹琪聽了,小臉頓時呈現陰晴不定的神色,她咬著牙掙扎許久,才把手中的威士忌交給阿攏「偌!拿去藏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了。」

媽的!想灌醉自己都不行!那她怎么消氣?

「好。」阿隆松了口氣,連忙將吧臺上所有較貴的酒全部收了起來。「對了,大姐頭,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夏丹琪無精打采地撇著小嘴。「除了想辦法賺錢,我們還能怎么辦。」

她只要想到酒吧的生意愈來愈差,已經在外頭欠了一屁股的債,然後阿玉又要生寶寶,她的頭就痛了起來。

「大姐頭,我不是問這個。」阿隆擔心得快沒力氣翻白眼了。「如果盟主知道你沒有聽從他的命令,把你找去問話,大姐頭打算怎么向盟主解釋?」

「到時候再說啦!」夏丹琪不耐地拎起行李袋,往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我去樓上睡覺,別來吵我。」

二樓就是他們住的地方,雖然不大,但已夠他們幾個擠的。

阿隆瞪大了眼睛,對她那不知死活的態度感到不可思議極了,為了解救大家的小命,他又趕緊追了上去。

「大姐頭,你最好先準備一下,要是你想不出來,我可以幫忙你想……」

「吵死人了!」夏丹琪回身給他一個漂亮的後旋踢。

「藹—」一聲淒厲的慘叫後,只見阿隆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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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2 00:32:0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雖然夏丹琪回「豔夏酒吧」坐鎮,但是這兩天客人仍然是小貓兩、三隻,害他們閑得只能坐在門口,拿起紙筆,猛算隔壁到底搶走他們多少客人。

看見「藍月酒吧」不斷湧進客人,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夏丹琪嫉妒得臉都綠了。

「我不在的這幾天,怎麼客人全跑到隔壁去了?」夏丹琪雙手撐著下巴,一臉不悅地坐在階梯上。

今晚,星光燦爛,明月如弦,可惜坐在階梯上的三人沒有心情欣賞夜色,又嫉又恨的目光不斷往「藍月酒吧」瞟去。

「大姐頭,就算你在,我們的生意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啊!」阿非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地作答。

夏丹琪被他說得面子快掛不住了,臭著俏臉橫他一眼。「媽的!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

「噢!」阿非被他罵得莫名其妙,滿臉的無辜。

阿隆同情地拍拍阿非的肩膀,聰明地岔開話題。「大姐頭,我們要不要派個人到隔壁探一探,看它究竟是哪里比我們強?」

最近,大姐頭的脾氣像吃了炸藥一樣暴躁,四處找碴,看誰都不順眼,要不是人瞭解大姐頭,他一定會說——

她失戀了。

夏丹琪沒啥好氣地哼了一聲。「你別耍白癡了好不好﹖裏面有哪一個服務生不認識我們﹖只要一接近藍月的門口,他們就準備拿掃把趕人了。」

「有道理耶!」阿非頓時鬥志全失,垂頭喪氣起來。「我們不是偷剪隔壁的電線,就是放蛇進去幹擾他們的客人,那些服務生一定早就記住我們的長相,怎麼可能放我們進去嘛!」

「你知道就好。」夏丹琪抿著極為不爽的唇瓣,渾身所散發的火氣讓阿非、阿隆兩個人不敢吭半聲。

這時——

「藍月酒吧」的張經理突然步出屋子,一臉微笑地走向他們。

「他笑得那麼賊,是不是有陰謀?」

「對呀!我們最好小心一點。」阿非、阿隆竊竊私語地交換意見。「阿隆,你在這裏保護大姐頭,我進去拿藍波刀。」

夏丹琪火大地重重拍了一下他們的後腦勺。「你們還在玩,是不是要我砍死你們才高興?」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會看她的臉色,真是笨死了!

「不是啦!」他們兩人痛得眼淚都快滾了下來,只能抱著可憐的腦袋瓜,竄到遠遠的地方去。

「夏小姐。」張經理走到她的面前,笑呵呵地遞給她一個白色的信封。「敞老闆托我把這東西交給你,請你收下。」

夏丹琪滿臉狐疑地盯著他手上的信封。「我又不認識你家老闆,他沒事寫信給我幹什麼?」

媽的!該不會是想警告她別再破壞藍月的生意吧?

「你看了自然就明白了。」張經理並不清楚信封裏頭的內容,更不知道上頭寫了些什麼。

「廢話!」夏丹琪賞了他一記不屑的白眼,然後接過他遞來的信封,粗魯地撕開它,一張薄薄的紙張從缺口飄了下來。

阿隆好奇地伸手將紙撿起來看,雙眸立即一亮。「大姐頭,是張一百萬的支票耶!」

天……天啊!

「一百萬的支票﹖﹗」阿非的聲音一窒,趕緊湊到阿隆的身邊。「讓我看一看,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那麼多錢。」

夏丹琪的美眸狐疑地眯成窄縫,以極慢的速度拿回那張支票,仔細地檢查一遍,然後咬牙切齒地問:「媽的!你老闆是不是瞿東?」

那該死的男人把她侮辱得還不夠嗎?

現在竟然還叫人拿張支票給她!可惡!

「是、是的。」張經理被她臉上的殺氣駭退了一步。

「天殺的!」夏丹琪捏著支票,怒不可遏地沖進「藍月酒吧」,然後拎起一名服務生的領結。「瞿東在哪里﹖」

「在……在辦公室內……」服務生結巴地道。

夏丹琪冒火的美眸四處梭巡。「辦公室在哪里?」

服務生立刻指引方向。

夏丹琪毫不猶豫地闖進他所指的地方,陰黑色的鵝蛋臉佈滿狂暴的怒火,像是要把某人生吞活剝似的。

「小夏?」瞿東懶洋洋地放下手中的鋼筆,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微笑,顯然對於她的闖入毫不驚訝。

「媽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夏丹琪把支票用力拍在桌上,凶巴巴地怒瞪著他。

瞿東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橫抱在胸前。「你忘了把支票帶走了。」

直到再次親眼看見小夏俏麗的姿容,他才明白自己有多麼想念她,想念她的活力、率性,甚至她的暴躁。

「誰要你的施捨了?媽的!」夏丹琪的黑眸燃著驕傲的怒火。「把你的支票收回去,我不希罕!」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他幹嘛還拿支票給她?

「你不希罕就算了,本來我將這筆錢給你,並沒有打算收回,以彌補你被我父親脅迫的損失,現在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省下來。」瞿東的黑眸含著愉悅的神采,作勢要將支票收進抽屜。

夏丹琪氣呼呼地豎起柳眉,愈看愈覺得他居心不良。「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我已經跟你沒有瓜葛,你為什麼還拿錢給我?」

她壓根兒不信他所說的話。他莫名其妙的想彌補她什麼?他又沒有欠她什麼東西,頂多只是害她的自尊受損而已。

瞿東眼中的笑意消退,實在拿她的多疑沒有辦法。「小夏,我只是想幫助你,沒有別的意思。」

「哼!」夏丹琪沉著俏臉,冷哼一聲。「媽的!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這只膽小的黃鼠狼在知道她是他父親派來的以後,不但嚇得連夜趕走她,而且還陰險地隱瞞「藍月酒吧」是他的事實。

「小夏,你想太多了。」瞿東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她的身旁,把支票輕柔地塞進她上衣的口袋內。「把支票收下吧!它可以解決你的經濟困難。」

夏丹琪沉默了一下子,才惱怒地頷首。「算是我跟你借的,等我有錢,一定會還給你。」

為了阿非他們,還有阿玉肚裏的寶寶,她不得不屈服。

瞿東溫柔地揉了揉她的俏發。「你的自尊心還真是強。」

「別碰我!」夏丹琪像刺蝟一樣拍掉他的手。

「你在生氣,為什麼?」瞿東坐在桌沿上,俊雅的臉孔上帶著些許的不解。

夏丹琪暴跳如雷地大吼大叫。「媽的!你趕走我、欺騙我,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生氣?」

「我什麼時候欺騙你了,小夏?」瞿東感到啼笑皆非,這小妮子簡直是「惡人先告狀」嘛!

夏丹琪的怒火持續飆升。「你沒告訴我這間爛酒吧的主人是你,這不是欺騙,是什麼?」

可惡!想到以前她曾透露許多商業機密給他,她就一肚子火氣,難怪「豔夏酒吧」的生意愈來愈羞。

「我並不是有意隱瞞酒吧的事,只是,你那時的語氣擺明就是痛恨『藍月酒吧』的主人,教我怎麼告訴你呢?」瞿東溫柔的笑臉上倒是無奈得很。

「藍月酒吧」的生意只不過比她的好上一點而已,就讓她每天掛在嘴巴叨念不休,若是告訴她「藍月酒吧」的主人是他,那他豈不是被她亂刀砍死才怪!

「好!這筆帳先記在牆壁上。」夏丹琪不甘心地皺起小臉。「我問你,你為什麼叫我走?」

瞿東的目光微閃,沉默了好一陣子。

「喂!你快說啊!幹嘛拖拖拉拉的?」夏丹琪擰起俏眉,不耐地催促他。這男人真是「龜毛」得可以!

「你別問了,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瞿東那雙黑玉般的眼眸深奧難懂。「何況,你不是討厭我父親逼迫你待在我身邊嗎﹖」

「我又沒說不喜歡待在你身邊。」夏丹琪扁起豐潤的菱唇。「而且……我看不出來你這麼做哪里是為我好。」

她對他趕走自己的事仍然「懷恨在心」。

瞿東挑起俊朗的肩。「那你是喜歡待在我身邊羅?」

「待在你身邊有什麼不好?我很喜歡啊!」夏丹琪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臉上沒有半點羞赧,反倒是理直氣壯得很。「每天都可以白吃白喝,還可以跟你做愛,我怎麼可能不愛這種生活?」

更別提他曾替她解決多少麻煩事。

瞿東忍著笑意搖搖頭。「你真是坦白得可愛。」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她那柔嫩的粉頰,他真想念她!

「你知道就好。」夏丹琪誤會了他的意思,直接踞起腳尖,把熱情的紅唇精准地印在他的嘴上。

瞿東毫不躲避,直接分開她的唇瓣,舌頭滑入她的口中,既急切又輕柔地探索她的甜蜜。

夏丹琪低吟一聲,柔軟的嬌軀緊緊帖在他身上,快活地回吻著他。

兩人的唇舌相互交纏,心跳、呼吸也交織在一起,引發了一波波激情狂潮,已分不清楚是誰先主動了……

「叩叩叩!」

張經理見辦公室內那麼久沒有動靜,擔心地直接開門而入。

「呃……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見。」

「沒關係!你把門關上就好了。」夏丹琪一邊發出含糊的聲音;一邊忙碌地啃著瞿東的脖子,同時小手靈活地拉下他褲子的拉煉。

「好好好!」瞧見這麼香豔刺激的場面,張經理整個臉都漲紅了起來,他慌張地反手將門關上,然後帖著門板喘息。

老天!一向斯文優雅的老闆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狂野了?

瞿東面色微紅,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後,才咬著牙拉下小夏那不安分的小手。

「小夏,你先停手……不能在這裏。」

他目不斜視地整理她那淩亂的衣衫,並且替她扣好上衣的扣子,以免自己受不了誘惑。

「為什麼不行?」夏丹琪心不在焉地含住他堅實胸肌上的乳頭,使勁地吮嚼,帶給他強烈的感官騷動。

「因為……這裏是辦公室,而且門外都是人……」瞿東粗重地喘息,但仍堅決地推開那顆埋在他胸前的小腦袋。

唉!明明已經打定主意暫時不與小夏產生牽扯,但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直想占她的便宜。

「你好煩喔!我都不害羞了,你在羞什麼羞啊!」夏丹琪瞇起那雙欲求不滿的美眸瞪著他。「你到底要不要做﹖」

這可惡的男人擺明就是在吊她的胃口嘛!

「現在不能。」瞿東勉強保持清醒的拒絕她。

「為什麼現在不行?」夏丹琪懊惱地往他的下半身瞥去,見到他的褲檔明顯突起,她的臉就更臭了。「你明明就想要我。」

媽的!他已經惹得她渾身是火,現在竟然敢跟她說「不行」!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總之,就是不行。」瞿東苦笑地望了自己的勃起一眼,然後把褲子的拉煉拉好,並且扣上襯衫的衣扣。「你別問了,快回去吧!」

「你這該死的王八蛋!」夏丹琪口不擇言地咒駡一聲,接著,氣急敗壞地沖出他的辦公室。

她發誓,她要是再跟這個臭男人上床,她就不姓夏!


※※※
隔天一早——

杜木豐沒有浪費半點時間,立刻帶人到「豔夏酒吧」,把夏丹琪架去見「四海盟」的盟主。

一走進總部的議事廳,杜木豐就把小夏用力地推到地上。

「盟主,我把這丫頭帶來了。」

「喂!你輕一點好不好?」夏丹琪不滿地瞪了杜木豐一下,才嘀嘀咕咕地從地毯上爬起來。「真沒禮貌!」

「閉嘴!盟主有話問你。」杜木豐兇狠地吼她。

夏月琪聞言,勇敢地抬頭直視瞿乃燊。

「嗨!盟主,好久不見了。」唉!她就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

「我倒是挺佩服你的。」瞿乃燊的眉宇間帶有一股冷鷙的氣勢,與他說話的和善語氣截然不同。

「盟主佩服我什麼?」夏丹琪一時之間忘了害怕,洋洋得意地露出笑容來,沒想到她也有讓人佩服的地方。呵!

瞿乃燊冷冷地一笑。「哼!佩服你在這個時侯還有膽子嘻皮笑臉。」

她八成嫌命太長了!

「噢!」夏丹琪自討沒趣地垮下嘴角。真可惡!他沒事耍著她玩。

「小夏,你的膽子可真大,竟敢擅自搬離阿東的住所。」他吐出的每個字都有如鑿石般冷酷。

夏丹琪不服氣地圓睜杏眼。「我哪有!是瞿東自己把我趕走的。」

「阿東為什麼趕走你?」瞿乃燊瞇起陰森森的黑眸,充滿威脅地盯著她。「該不會是你故意惹他生氣吧?」

「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不要命了!」夏丹琪承認自己的行為足以把聖人惹得發狂,但是,她從沒見過瞿東生氣啊!

「那麼阿東為何趕你是?」瞿乃燊不耐地又問了一遍。

夏丹琪佯裝不在乎地聳聳香肩。「大概是因為知道你的計畫,一時不高興,就把我趕走羅!」

她哪里知道真實的原因,她也是「受害人」耶!

「是誰告的密?」瞿乃燊不悅的低語有如來自陰曹地府的呢喃,輕柔得教人恐懼。

夏丹琪玉臂上的寒毛立刻豎起,心虛地嚷了一聲。「我怎麼知道!反正是你們『四海盟』的人就對了。」

媽的!雖然說「虎毒不食子」,但是看他這麼冷血的模樣,如果知道是他女兒泄的密,難保不會重懲那個小女孩,教她怎麼能說嘛!

「哼!你倒是挺維護我女兒的。」瞿乃燊保養得宜的臉上露出一抹毫無笑意的笑容。「芷人,你還不出來!」

他的黑眸停在一處靜止的窗簾上。

夏丹琪睜大疑惑的眼眸。這傢夥病得不輕喔!竟然對著窗簾叫他女兒的名字?

幾秒鐘過後,瞿芷人從豪華的窗簾後現身,低垂著小腦袋走到她父親面前,囁嚅低語,「爸爸,對不起!」

「芷人,你又躲在窗簾後偷聽,真是不聽話!」瞿乃燊一臉薄怒地輕責她。

「爸爸,我只是關心大哥的事而已,你不要生氣好不好?」瞿芷人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搖著她父親的手撒嬌。

夏丹琪看見她那小女兒的嬌態,不禁傻眼了。瞿芷人怎麼變得那麼甜美嬌憨了?她的伶牙俐嘴怎麼不見了?

難道這副乖巧可人的模樣是她的保護色?

「以後不准再偷聽了!」瞿乃燊嚴厲地抿起雙唇。「你為何把小夏的事告訴你大哥?」

對於情婦生的兒女,他向來不假辭色,若不是阿東心存仁厚,把他們當成親弟妹般疼愛,他絕不會讓他們住進總部。

瞿芷人無辜地吐吐舌頭。「人家只是不小心提起在總部見過小夏的事,怎麼知道大哥就起疑心了。」

「啪!」瞿乃燊氣憤地賞了她一個巴掌,力道之大,只差沒把瞿芷人打翻過去。

「我看你是存心的吧!你不要以為阿東不回來,你二哥就有機會繼承我的位子。」

老二的能力雖然不錯,但終究不是他與妻子所生,將來若繼承他的盟主之位,恐怕得不到他岳父嚴中隆的支持。

嚴中隆是南部的黑道大老,全臺灣幾乎有一半的黑道大哥都得看他的臉色,所以,他說什麼也得把盟主之位傳給最受嚴中隆寵愛的孫子,也就是他的大兒子瞿東。

「你瘋啦!幹嘛打你的女兒?」夏丹琪的正義感頓時燃起,飛快地沖到瞿芷人身邊,把她扶起來,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瞿芷人抬起腫了一大半的小臉,眼眶含著痛楚的淚水。「誰要你管了,放開我!」

她沒想到夏丹琪居然沒有出賣她!在「四海盟」中,誰不是為了活命而出賣親友,而她竟然想要保護她,真不知她是傻還是呆?

不過,看在她那麼「多管閒事」的份上,她就救救她的小命好了,但前提是她們不能太接近,免得她的父親起疑。

「嘿!你很不知好歹喔!」夏丹琪氣得哇哇叫。「我是看在你是瞿東的妹妹才關心你耶!」

「閉嘴!」瞿芷人佯裝虛弱地癱在她懷裏,乘機低聲交代她一些保命的秘訣。「如果你想活命,等一下儘量提起我大哥的名字。」

語畢,她咕噥一聲就適時暈了過去。

「喂!你怎麼了?」夏丹琪擔心地搖晃她瘦小的身軀。這小女孩怎麼說暈就暈,一點預警也沒有啊?

「瞿俇,把你妹妹抱回房裏去,罰她三天不准吃東西。」瞿乃燊早已習慣她那動不動就暈倒的虛弱體質,不為所動地叫他的二兒子抱她回房。

站在角落的瞿俇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抱起他的妹妹。對於瞿芷人的把戲他最清楚不過,她這次又昏倒,沒什麼好擔心的。

瞿俇把瞿芷人抱走後,瞿乃燊才正眼注視小夏。

「你明天立刻搬回阿東的住所,我就當是你們小兩口吵架,不與你計較,否則……」他冷笑了幾聲,言下的威脅之意已經相當明顯。

「我才不要咧!就這樣回去多沒面子啊!」夏丹琪不高興地撇了撇小嘴。「我又不是花癡!」

「住嘴!盟主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你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杜木豐走上前,別其用心地揪起夏丹琪的短髮。「盟主,不如將小夏交給我處置吧!」

瞿乃燊眯起深沉的眸子,像是在考慮他的話一般。

夏丹琪氣急敗壞地扳開杜木豐的肥手,及時憶起瞿芷人的交代,囂張地抬出「瞿東」的名號來。

「死肥豬!你要是敢碰我一下,瞿東一定不會饒過你的!」她嘴中講得是理直氣壯,但心中大喊:我的媽呀!這些人怎麼那麼恐怖啊!

「哼!你好大的口氣。」瞿乃燊陰寒著臉冷嗤一聲。「你以為阿東真的會為了你跟我作對嗎?」

這女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拿阿東來威脅他!

「當然!」夏丹琪厚著臉皮,繼續吹牛下去。「他愛我愛得如癡如狂,我叫他往東走,他絕對不敢往西行,如果你們敢碰壞我一根寒毛,瞿東肯定會找你們算帳的。」

怎麼樣,怕了吧?

「媽的!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話。」杜木豐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看八成是阿東玩膩了你,否則怎麼會將你趕出去?」

「哈!原來你還不知道啊!」夏丹琪用一種輕蔑的目光取笑他。

「知道什麼?」杜木豐搔了搔肥厚的下巴,疑惑地望向瞿乃燊,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瞿乃燊對他搖著頭。

夏丹琪的黑眸迸出勝利的光彩,洋洋得意地道:「關於我長得很像瞿東的初戀情人這檔事啊!不然盟主幹嘛要我出馬?隨便派一隻阿貓阿狗不就得了。」

雖然利用這個優勢脫身有點卑鄙,不過,她也是逼不得已,就當瞿東欠她的好了。

「小夏,你別忘了,你並沒有成功,我仍然可以宰掉你。」瞿乃燊冷冷的黑眸像是結了寒冰一樣,從頭到尾都不曾融化。

她那一點鬼心思哪里逃得過他的利眼,若不是見她還有一些利用價值,加上「愚勇」十足,他早就將她賞給手下玩了。

「誰說我沒有成功,是你給的時間太少,不然我一定會把瞿東迷得團團轉。」夏丹琪再次臉不紅、氣不喘地吹噓。

憑著她那遲鈍的女性直覺,她是覺得啦!瞿東「好象」對她有一點好感才對,因為他看自己的眼神真的有一點怪怪的,所以,她稍微吹噓一下應該不算過分吧?

「盟主,你真的相信這賤人的話?」杜木豐在一旁目露淫光地遊說著。「把她交給我教訓,保 管兩天她就服服帖帖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木豐。」瞿乃燊擒著一抹陰邪的冷笑,攫住夏丹琪的手臂交給他。

「找個房間把這女人關起來,三天後,阿東若是沒有來找人,你想怎麼玩這個女人都可以。」

夏丹琪聞言,立即氣白了小臉。「喂!你講不講道理?現在是民主時代耶!怎麼可以隨便亂關人礙…」

直到她被拖曳到走廊尾端,仍隱隱約約傳來她那抗議的叫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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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2 00:32:2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當天下午——

瞿俇奉命前往「海東青航空大樓」,與瞿東見面。

一踏上大廳光潔明亮的地磚,清涼的空調便向他襲來,讓他渾身舒暢,同時也感受到室內那股舒適宜人的氣氛。

他不是沒來過這幢豪華大樓,但每回心底都會油然產生欽佩與嫉妒之情。

當年,瞿東離開「四海盟」的時候,瞿俇以為他在外頭撐不過幾個月,就會垂頭喪氣地回來,但沒想到他不花組織半毛錢,便與朋友合夥創建「海東青快捷航空」,由剛開始的載運貨物,慢慢擴張到為旅客服務的規模,其「以客為尊」的理念深受旅客喜愛,所以,「海東青快捷航空」在短短幾年內竄起,直逼當時壟斷市場的唯一龍頭老大,在航空界佔有極重要的地位。

所以,每當他父親談起這件事的時候,總是一副既驕傲又得意的模樣,雖然痛恨自己的兒子離開「四海盟」,但又欣慰他在外頭闖下一番成績。

同時,他更堅定把兒子找回來的決心,認為只有瞿東才能帶領「四海盟」成為臺灣黑道之首,進而淩駕在亞洲的幾個黑幫之上。

「瞿先生已經在十八樓的辦公室等您了。」接待小姐愛慕的眼光忍不住繞著瞿俇直打轉。

瞿俇是她見過最冷酷、最有型的男人了!接待小姐在心裏讚歎。

他那深沉黝亮的黑眸、完美冷峻的五官及強健出色的體格,吸引了大廳上所有男男女女的目光,尤其他那懾人的氣勢更是教人無法忽視,若拿「海東青快捷航空」內部的人跟他比較,大概只有海天蔚能跟他一較長短,不過,海天蔚給人的感覺比較純淨,而他則複雜多了。

瞿俇頷首,搭電梯到十八樓。

瞿東的私人助理立即將他迎進辦公室。

「瞿先生來了。」然後,她替他們兄弟把門關上。

瞿東從辦公桌的文案中抬頭,嘴角揚起一抹由衷的親切笑容。

「阿俇,好久沒看見你了,最近好嗎?」他們將近一年沒見面了。

「還好。」瞿俇以簡單的兩個字交代他的近況。

瞿東優雅地起身。「隨便坐,你想喝點什麼?」

「不用了。」瞿俇在真皮沙發坐下。

「怎麼有空來找大哥?」瞿東早已習慣他用字的簡潔,不以為意地笑問。他一定有事找他,不然不會大老遠跑來。

「小夏今早被杜木豐抓回總部,盟主問你還要不要她?」瞿俇面無表情地開口,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般。

從懂事以來,瞿乃燊只准瞿俇叫他「盟主」,而不是「爸爸」,藉此顯示瞿俇對他的尊重。

「該死!」瞿東俊臉一白,神情有幾絲緊張。「小夏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爸折磨﹖」

他最瞭解父親的殘忍手法。

當初,他以為只要小夏不在自己身邊,就能保障她的安全,但沒想到他父親如此心狠手辣,連才跟他相處幾天的小夏都不放過。

「她沒事。」瞿俇仔細觀察他的神色,發現他真的如父親所料,愛上小夏了。

聽到小夏沒事,瞿東這才冷靜下來。

他思索了一會兒,才寒心地問:「他打算怎麼樣?」

「要你回來。」瞿俇冷凝著黑眸,平靜地道。

他不曾懷疑過這個計畫的成功率,因為瞿東就是這麼一個軟心腸的濫好人,今天別說是以他心愛的女人相逼了,換成不相干的人,或許他也會挺身而出。

「如果我不回去呢?」瞿東的黑眸閃過一抹少見的憤怒光芒。

「盟主要把小夏交給杜木豐。」

「可惡!」瞿東低咒一聲,很快地平心靜氣下來,開始思考如何救回小夏,及對付他父親的辦法。

「你的決定是什麼?」瞿俇那凜冽的雙目含著同情之色。

辦公室內寂靜了一陣子,瞿東那清朗的嗓音響起。

「阿俇,你想要繼承『四海盟』的盟主之位嗎?」

「盟主屬意的接班人選是你,不是我。」瞿俇別開眸子,避而不答。

「那你自己呢?」瞿東一臉和善的微笑。「如果不要顧慮到我,你想不想當『四海盟』的盟主?」

「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期望。」瞿俇低啞著嗓子,從他的聲音聽得出他心中的苦澀。「不過,盟主永遠不會答應的。」

「好!那就由你來繼承這個位子。」瞿東相當自得地翹起嘴角。

「不可能!盟主寧死也不會把位子傳給我。」瞿俇驚訝地直視瞿東真誠的目光,他作夢也沒想到他同父異母的大哥會說出這句話。

照理說,瞿東應該很排斥他這個雜種弟弟才對,但他為什麼總是對自己那麼好?小時候,每次都是他伸出援手,他才能躲過父親無情的打罵,也是因為他的要求,他跟芷人才能入籍瞿家。

瞿東的行為讓他又敬又恨,他敬他心胸寬闊,能包容他與芷人的存在,卻也恨他不給自己一個恨他的理由。

「只要我外公肯幫忙,你就能繼承這個位子。」瞿東自信滿滿地笑了。

「怎麼幫?」

「爸要我接這個位子,無非是怕失去外公的助力,現在,只要外公表態支持你繼位,應該就沒問題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瞿東認為這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他沒有理由幫我。」瞿俇似無所覺地淡漠道。「我的出生讓他的女兒抬不起頭來,他為什麼要幫我﹖」

瞿東自然瞭解他的心結,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外公雖然身處黑道,但是個性開明,我跟他解釋一下,他老人家會明白的。」

瞿俇沉默地頷首。

「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瞿東慢條斯理地往後一靠,慵懶地倚在沙發椅背上。

「什麼事﹖」

「希望你接任盟主的位子後,可以洗去『四海盟』的幫派色彩,禁止他們再為非作歹。」瞿東那清俊的臉龐帶著嚴肅之色。

瞿俇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瞇起來。「其實,你自己就可以辦到了,何必要我來呢?」

「一來,你年紀比我小,你有義務替大哥我分憂解勞;二來,要將『四海盟』改頭換面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我沒有你那種魄力來整頓幫務。」瞿東笑呵呵地分析。

「你真的那麼厭惡當盟主?」瞿俇倒覺得他笑得跟只狐狸一樣。

「四海盟」雖然是個黑道幫派,但也累積了巨大的財富與不錯的權勢,而他竟然視它為累贅,實在教人驚訝!

「不錯!」瞿東毫不諱言地承認,他只要想到要將「四海盟」這個湯手山芋交給瞿俇了,他的心情就輕鬆起來。「你能答應嗎?」

「好!我答應你。」瞿俇鄭重地發出承諾。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等一下我立刻南下說服我外公。」瞿東起身,匆忙地交代。「至於爸那邊,你暫時什麼都不要說,免得計畫失敗。」

「我懂了。」


※※※
瞿俇才剛回到「四海盟」的總部,瞿乃燊就迫不及待地召見他。

「盟主、杜叔。」瞿俇輕輕點了頭向他們問好。

這間寬大的起居室內坐了十幾個人,除了他的母親外,其餘全是「四海盟」的堂主,每個人的臉色都陰晴不定,大概不是專程來聽好消息的吧!

「阿東怎麼說?」瞿乃燊的手摟著情婦的腰,大剌剌地問。

「大哥說他考慮看看。」

「考慮什麼﹖」瞿乃燊冷哼一聲。「他不想要小夏的命了嗎?」

這個不肖子簡直想氣死他!

「看大哥的神情似乎不在意小夏的安危,不如將她放了吧!」瞿俇的黑眸諱莫如深,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瞿乃燊的大手緊緊陷進他情婦腰部的肉內,沉著臉罵道:「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表意見了?」

甯棻輕呼一聲,痛得忍不住皺起美麗的雙眉,然後疾言厲色地警告兒子。

「阿俇,還不快向盟主道歉!」

瞿俇望著她那失去血色的臉孔,然後淡淡地向瞿乃燊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多嘴。」

「哼!」瞿乃燊閃動陰沈的眸光,瞪著他半晌,才低聲地斥道:「退到一邊去。」

等談完正事,他再找這個小子算帳。

這時——

杜木豐暗暗竊喜地開口了。「盟主,現在計畫失敗了,我們該怎麼辦?」

瞿東最好別回來,到時候別說是小夏,連盟主之位他都唾手可得了。

「哼!你急什麼?還有兩天半的時間,我就不信他不回來。」瞿乃燊的心情惡劣得很。

「萬一他永遠不回來怎麼辦?」「桃園堂」的堂主毛泰然的聲音突然像雷一樣響起。「盟主,我看大家還是先選出一個副盟主好了,不然要是你隔屁了,大夥兒亂成一團,你爭我奪的怎麼辦?」

毛泰然的長相、身材就跟他的聲音一樣嚇人,那龐大的體型一站起來,任誰都懼他三分。

「不錯……不錯……毛堂主說得有道理……」

「盟主,為了『四海盟』的安全,不如我們先立個副幫主吧!」其他幾位堂主紛紛附和。

陰森的青光從瞿乃燊的眼底射出,只見他試探地問:「你們想選誰當副盟主?」

該死!他們幾個竟然私下決定人選後,才來告訴他,擺明就是不將他這個盟主看在眼裏。

數名堂主交換了幾個眼神後,毛泰然心直口快地道:「就老杜好了,他跟在盟主身邊那麼久,是最有資格當副盟主的人了。」

毛泰然收了杜木豐那麼多錢,就只要幫他說幾句話,實在太划算了!

「對啊!毛堂主說得有理,老杜確實挺適合的。」另一名堂主也出聲了。

杜木豐低著頭,以掩飾揚起的嘴角。

瞿乃燊挑高眉梢,譏諷地凝睇著杜木豐。「木豐,你的意願如何?」

哼!他的野心恐怕不是副盟主這個位子就能滿足的。

杜木豐裝出一副誠惶誠恐地道:「盟主,是他們幾個太看得起我了,不過,要是我當上副盟主,一定會盡心盡力維護本盟的利益,等到阿東回來後,我立刻把這個位子讓給他,絕不會有一絲遲疑。」

看來他快成功了。呵……

「別忘記你說過的話。」瞿乃燊深沉的黑眸寫出他已動了殺機,但是在整個起居室中,居然只有瞿俇看得出來。

「我怎麼敢忘記?」

杜木豐眉開眼笑了起來,暗暗得意他的計畫得逞了。


※※※
「叩叩叩!」

一陣輕響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夏丹琪給驚醒。

她半眯著不悅的睡眼,在暈黃的壁燈下,四處找尋聲音的來源。

「媽的!哪個王八蛋﹖」

吵死人了!

「小夏,快打開窗戶。」一個細柔的女聲緊張地催促著,小手持續地敲打窗子的玻璃。

夏丹琪快步踱到目標物前,然後火大地打開窗戶。

「媽的!三更半夜的,吵什麼吵啊﹖﹗」

「噓——你不聲一點好不好?」瞿芷人以手壓低她的頭顱,然後踩著仇冷的手掌爬進屋內。「仇冷,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下子就好了。」

夏丹琪好奇地望出窗外。「你們怎麼爬上三樓的?哇!很高耶!」

只見外頭黑漆漆一片,而仇冷正站在窗戶邊一塊小小的石臺上,看起來十分危險的樣子。

「是仇冷背我土來的,我的房間在東面的二樓,剛好跟這間房間同一個方位,所以才會那麼順利。」瞿芷人稍微解釋了一下。

「噢!」夏丹琪一邊打個不淑女的大呵欠,一邊癱回她的床上去。「那你半夜找我有什麼事?」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經過早上的事件後,她們兩人之間的敵對關係好象突然消失了。

「帶吃的給你呀!」瞿芷人嘟起可愛的小嘴,從後面的背包內拿出一隻便當盒來。「聽仇冷說你也不准吃東西,那你的肚子一定很餓吧?」

「早就餓得渾身無力了。」夏丹琪骨碌碌地翻動眼球,然後接過她手中的便當盒,滿懷期待地打開來。「你帶什麼好料給我?」

「飯團。」

夏丹琪瞪著便當盒內那兩球白白的飯團,忍不住失望地哀叫一聲。「就這兩球白飯團而已啊!」

「上頭已經抹了鹽巴。」瞿芷人瞧見她那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險些失笑。「你別那麼挑剔了,我晚上也是吃這種飯團,要不是我跟廚房的關係好,今晚我們兩個都沒得吃耶!」

如今,她總算明白大哥為何被小夏迷住了,她的喜怒哀樂毫不吝嗇地表現在一張俏麗的臉上,沒有心機、沒有算計,才跟她相處幾分鐘,她都忍不住喜歡上她這種直爽的個性了。

「算了!有得吃就好。」夏丹琪囫圇吞棗地咽下兩顆飯團後,就拍拍小手想要打發人了。「好了,我吃飽了,你可以走啦!」

瞿芷人假裝沒看見她那愛困的神色,逕自坐在床邊。「那我明晚再送東西來給你吃好不好?」

「不用了。」夏丹琪上下瞄了她那瘦弱的身材幾眼。「我看叫仇冷送來好了,還有,我不要再吃飯團了。」

瞿芷人輕輕頷首,然後好心地安慰她。「對了,爸已經派人通知大哥,相信不久大哥就會來帶你走,你不用擔心。」

夏丹琪莫名其妙地瞥她一眼。「我沒有擔心啊!即使瞿東不來救我,我自己也有辦法脫身。」

「什麼辦法?」瞿芷人不怎麼感興趣地挑起細長的眉毛,似乎對她的能耐沒有什麼信心。

「說我懷孕不就好了,就算你老爸再怎麼沒有人性,總不至於對他孫子的母親下手吧?」夏丹琪沾沾自喜地拍拍自己的小肚肚。

瞿芷人匪夷所思的目光順著她的手來到她的小腹,難以置信地低嚷一聲。「可是你跟大哥在一起還不到十天,怎麼可能現在就知道懷孕了﹖﹗」

她上「健康教育」爐的時候,可是有認真聽的耶!

「對啊!就是因為現在還不確定,所以,你老爸才不敢動我啊!」這是夏丹琪想了一整天才想出來的辦法。

那王八盟主要查出她有沒有懷孕,至少要等一個月的時間,那時,她早就有辦法逃出這鬼地方了。

「這方法不錯耶!」瞿芷人露出讚賞的甜美笑容,沒想到小夏竟然有這種頭腦。

「當然!看是誰想出來的嘛!」

瞿芷人沉默了一陣子,才嚴肅地問:「小夏,如果你的辦法無效,你會希望大哥為了你回來『四海盟』嗎﹖」

「開什麼玩笑,當然希望啊!」夏丹琪一頭倒在枕頭上,「他不來,我的小命就沒有了。」

況且,不到最後關頭,她是絕對不輕易使用這項「法寶」的,這可以留待以後更危急的時候使用。

「可是,你不會覺得大哥這麼做犧牲太大了嗎﹖」瞿芷人睜圓眼麼,纖巧的瓜子臉上帶著微慍之色。

這幾年來,她父親軟硬兼施地逼她大哥回來,但大哥硬是不肯屈服,如果因為擔心小夏的安危而回來「四海盟」,那豈不是前功盡棄,這幾年來大哥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大不了以後補償他就好了嘛!」夏丹琪不在意地揮揮小手,一點都不擔心這件事。「反正瞿東也欠我滿多的。」

「你打算怎麼補償﹖」瞿芷人不信天底下有任何事物可以彌補她大哥的損失。總之,被小夏這麼一害,她大哥虧大了!

「呃……」夏丹琪眯著美眸沉吟,怎麼知道愈眯眼皮愈重,差點睡著了。

「小夏,你怎麼睡著了?」瞿芷人一臉訝異地推了推她的肩膀,「你還沒說要怎麼補償大哥呢!」

「大小姐,這種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夏丹琪猛打呵欠,索性翻過身子不理她。「拜託!你回去睡好不好?」

「除非你告訴我,不然我不走。」瞿芷人好奇地拉扯她蓋在身上的涼被,神情上帶著小女生才有的賴皮。

「別吵啦!」夏丹琪的右手不耐煩地往後一甩,沒想到卻結結實實打在瞿芷人的臉頰上。

「噢!」瞿芷人用手捂著臉頰,疼痛的眼淚差點滾了下來。「好痛……」

夏丹琪萬分無奈地坐起身來,不悅地嘀咕著。「你又怎麼了?我只是輕輕揮了一下,你就在叫痛。」

討厭!要睡個覺也不得安寧。

「我的臉頰今天才被爸打傷,你又來湊一『手』,當然痛啊!」瞿芷人用含淚的眼眸指控她的罪行。

「我看看。」夏丹琪拿開她捂在臉上的手,睜著惺松的美眸檢查她的臉傷。「嗯……好象腫起來了,我幫你揉一揉。」

她伸出玉掌敷衍地揉她幾下。

「好痛喔!」瞿芷人不領情地推掉她的手。

夏丹琪翻了翻白眼,收回自己的手。「知道痛就趕快回你的房間擦藥,不要在這裏吵我了。」

說完話後,她倒頭就睡,決定不理瞿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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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2 00:32:3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突然——

臥室的門傳來轉動的聲音。

「糟糕!有人來了!」瞿芷人的小臉佈滿緊張,連忙翻身躲到床底下,因為以她的速度絕對來不及爬出窗外。

夏丹琪生氣地睜開眼睜,看看究竟又是誰來了!

只瞧見杜木豐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眼神中含著色迷迷的淫光。

「嘖!你還沒睡啊!」他失望地搖搖頭,本想趁著她沉睡之際滿足一下自己,沒想到都已經清晨三點,她還睜大著眼睛。

「你管我!」夏丹琪當著他的醜臉前打一個超大的呵欠。「媽的!你半夜來我被關的房間幹嘛?」

可惡!要不是剛才被瞿小妹吵醒,她可能就被這只偷偷摸摸、滿臉油光的死肥豬給上了!

「來嘗嘗你的滋味。」杜木豐猥褻地揉了揉褲檔,光是想到她上一個男人是瞿東,就讓他興奮起來。

藏在床底下的瞿芷人難以置信地瞪圓著可愛的眸子,小嘴無聲地蠕動著:「不會吧﹖﹗」

「無聊!」夏丹琪一臉無趣地翻翻白眼。「杜木豐,你還不趕快出去,小心我去告訴盟主。」

她困倦的嗓音中含有濃濃的警告意味。

「哼!告訴盟主有什麼用?瞿東早就不管你了。」杜木豐垂涎的目光在她的曲線上遊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媽的!小夏的身材還真是正點!

頓時,夏丹琪的睡意消失了,她氣憤地橫了他一眼。

「亂講!時間又還沒到,你怎麼知道瞿東不管我了?」

一陣又苦又澀的失望悄悄爬上她的心中……

該死!就算瞿東不愛她,她也沒有什麼損失啊!其實,她應該感到如釋重負才對,跟這種背景複雜的男人在一起,不但沒有好處,而且會帶給她很多的麻煩,那……她想哭個什麼勁啊!

「別管瞿東要不要你,我們來樂一下吧!」杜木豐急急忙忙地脫掉衣服,只留一件寬大的四角內褲,便猴急地往夏丹琪走去。

夏丹琪被某人莫名其妙地「拋棄」,正愁沒人可以出氣,所以站起來,狠狠地一腳踹向他的肥肚皮。

「藹—」杜木豐一時閃避不及,被她的玉腿踹倒在地,他痛得忍不住發出咒駡聲。「媽的!今天非搞死你不可!」

這該死的臭娘們竟敢踹他!

夏丹琪高高站在床上,啐了他滿臉的口水。「哼!有本事你就來啊!下次我踢的可不是你的豬肚,你最好小心一點。」

嘻!踢了他一腳,她的心情果然爽快了些。

「找死!」杜木豐漲紅了圓臉,惱怒地撲向她的雙腳,以沉重的身軀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

「你才找死!」夏丹琪的俏臉上看不見任何懼怕,只見她曲起膝蓋,用力地撞向他的命根子,打算讓他死得很難看。

「喔——」果然,杜木豐慘叫一聲後,就捂著下體癱在床上喘氣。

瞿芷人在床下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聽杜木豐叫得那麼淒慘,不知道被小夏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活該!」夏丹琪意猶未盡地補踢他的重點部位好幾下,直到他的眼珠子往上吊,整個人昏厥過去,她才得意地拍了拍玉手,輕鬆地跳下彈簧床,然後半跪著身子掀開床單。「好了,你可以出來了。」

瞿芷人小心地爬出黑壓壓的床底,好奇的睜子不由得瞟向杜木豐,接著,那雙睜子瞪得又圓又大。

「你把杜叔怎麼了?」

老天!他怎麼又吐白沫又翻白眼?真是可怕耶!

「沒什麼,只是踢爛他的鳥而已。」夏丹琪一臉驕傲地揚起小麥色的俏臉,憑她一人的力量就能撂倒一個大男人,這可不是普通女人辦得到的。

「你完了啦!」瞿芷人的神情有些驚慌。「杜叔已經是『四海盟』的副盟主,等他醒來,一定會扒下你一層皮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好象全是我的錯一樣。」夏丹琪忿忿不平地橫睇她一眼。「是他先吵我睡覺耶!」

瞿芷人撇了撇小嘴。「那你教訓他幾拳就好了,幹嘛踹爛他『那裏』啊﹖」

唉!現在該怎麼收拾殘局啊?

「媽的!你要是怕的話,就回去房間睡你的大頭覺,幹嘛在這裏譏譏歪歪的?」夏丹琪的火氣愈講愈大。

這就是仇冷躍進屋內所看到的火爆場面。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她冷靜地問。

「小夏把杜叔踢傷了,怎麼辦?」瞿芷人皺起小小的眉頭,瘦小的臉上載滿了煩惱。

仇冷的冷眸望向杜木豐那滲出血液的褲檔,心中大概有個譜了。「先打電話叫醫生來處理他的傷,然後我帶你離開這裏。」

看杜木豐的傷勢,若不叫醫生來治療,恐怕過了今晚,他將成為太監。

「喂!你很沒有義氣耶!怎麼可以拋下我『落跑』呢?」夏丹琪譏哩呱啦地表達她的憤慨。

她們兩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有難同當」啊﹖

「別吵啦!」瞿芷人叫她閉嘴後,便與仇冷討論了起來。「怎麼能叫醫生呢?萬一驚擾到爸怎麼辦﹖」

夏丹琪不爽地扁起紅唇,被一個小女孩這樣大呼小叫,她真的是一點面子都沒有,要不是看她有心在幫自己解決問題的份上,她一定——呃……重重打扁她的小屁屁!

「小姐,如果不找醫生,杜木豐就完蛋了,等明天這件事傳遍了『四海盟』,盟主照樣會知道此事的。」仇冷鄙夷地掃了杜木豐的肥軀一眼。「而且嚴格說起來,是杜木豐有錯在先,盟主應該不會處罰小夏才對。」

「好!就照你的話做。」瞿芷人贊同地露出笑臉。

「等一下!我不答應,這樣做太冒險了,你們另外想別的辦法吧!」夏丹琪才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咧!

瞿芷人搖搖腦袋,異常認真地道:「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你非答應不可。」

可憐的杜木豐就在她們的爭論中飽受巨大的痛苦,他並沒有完全昏死過去,只是下體傳來的劇痛使他呈現半昏迷的狀態,但不論他怎麼蠕動嘴唇,都無法發出聲音。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夏丹琪堅決地雙手插腰。

「不然你想怎麼樣?」

夏丹琪的美眸溜了一圈,走到門口看一下外頭的狀況。「趁現在門外沒有人,我們將杜木豐丟到窗外去,不就可以撇得一乾二淨。」

原來杜木豐為了一逞獸欲,便把外面的警衛全調走了,不過,他大概沒想到會碰到女煞星吧!

「你想害死他啊?這裏是三樓耶!」瞿芷人鼓著腮幫子牽住仇冷的手。「我們快回房去打電話吧!」

小夏還真是心狠手辣!

「不用了。」不知何時,瞿乃燊已站在敞開的房門邊,身旁站了幾名忠心的手下,而他那莫測高深的冷臉上不帶任何情緒。

因為這個房間設有錄影監視器,所以當杜木豐踏進這裏時,負責監視系統的人員便馬上通知瞿乃燊。

瞿乃燊當時並沒有採取行動,他原本打算等到杜木豐造成「既定事實」,再來定他的罪,但是沒料到他居然那麼不中用,兩三下就被小夏踹得昏迷倒地。真是沒用!

「爸……」瞿芷人以軟軟的嬌嗓叫了他一聲,立即恢復她那純真乖巧的模樣。「是不是杜叔的叫聲吵醒你了﹖」

「你這麼晚了待在這裏做什麼﹖」

「我聽到有人在叫,所以就過來看一看。」瞿芷人笑咪咪地解釋。

嘖嘖嘖!她又在裝模作樣了!夏丹琪見到瞿芷人那高超的演技,不情不願地感到佩服起來。

「還不回你的房間去。」瞿乃燊冷哼一聲。

「噢!」瞿芷人給小夏一個「你多保重」的眼神後,便聽話地離開了。

她們走後,夏丹琪立刻辯解。「是杜木豐進來想要侵犯我,我才把他打傷的,你不能怪我啊!」

瞿乃燊的黑眸飛快閃過一抹滿意的光芒。「你做得很好,杜木豐違反我的命令,罪有應得。」

雖然沒辦法按給杜木豐一個罪行,但是趁杜木豐養傷的期間,他卻可以慢慢削減他在「四海盟」的勢力。

「那我就安心了。」夏丹琪欣喜地拍拍胸脯,嘴邊漾出一抹「逃過一劫」的傻笑。早知道她就多踢那只死肥豬幾腳。

「我會還給你一個公道。」瞿乃燊向手下使個眼色。「你們把副盟主押走。」

「是。」

等到所有閒雜人等離開後,瞿乃燊遞給夏丹琪一隻手機。

「做什麼?」夏丹琪納悶地瞅著自己手中的手機。「送給我用的嗎?」

他這樣客氣地補償她,會讓她心裏發毛耶!

「打給阿東,叫他來救你。」

「我不要!」夏丹琪趕緊將手機塞回他手裏,俏臉臭臭地道:「瞿東要不要來是他家的事,幹嘛要我打電話叫他來啊?」

萬一她打電話給他後,他不來怎麼辦?那她多沒面子啊!

「你不想打也可以,我不勉強你,把你的衣服脫下……」瞿乃燊威脅地瞇起陰冷的黑眸。

「好嘛!好嘛!」夏丹琪秉持「好女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不甘願地搶走他的手機,按起瞿東的手機號碼來。

對方的手機響了幾聲後,一個睡意濃厚的沙啞男聲傳進了小夏的耳中。

「喂……哪里找?」

「喂!瞿大少爺,你還睡得著啊?」夏丹琪聽出他聲音裏的睡意,嫉妒得咬牙切齒,所以她的口氣非常不善。

憑什麼他可以睡得那麼香甜,而她卻在這裏飽受他老爸的威脅?最可惡的是,連睡個覺都不得安寧。

「小夏,是你嗎?」她那熟悉的語調,讓瞿東驚喜地從床上坐起來。「你還好吧?」

她不是被軟禁嗎?怎麼能打電話給他?

「不好!」夏丹琪無視于瞿乃燊的存在,一古腦兒對著手機發洩她的不滿。「我在這裏受苦受難,飯沒得吃也就算了,竟然連覺也沒得睡,真是太過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瞿東低沉的男性嗓音透著幾絲笑意,她還能中氣十足地抱怨,可見她沒有吃到什麼苦頭嘛!

夏丹琪板著俏臉不吭聲,暗自納悶他怎麼沒安慰自己。

「小夏,你怎麼不說話?」瞿東在另一端擰起關心的俊眉。「是不是受到什麼委屈了?」

「拜託!我怎麼可能受委屈﹖剛才那個杜木豐還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差點變成太監耶!」夏丹琪向來不懂得謙虛,此時當然也不例外。

瞿乃燊並沒有阻止她說出這件事,反而露出滿意的神情。

瞿東的俊臉一凜,內心有股不安的感覺。

「杜木豐怎麼惹毛你的?」如果事情真如他所猜測的一般,那杜木豐就死定了!

「噢!他半夜跑來吵我睡覺,我一不爽,就踹了他幾腳,總算出了一點氣。」夏丹琪現在一想起剛剛杜木豐的豬哥樣,還是一肚子的火。

「該死!」滔天的怒火襲上瞿東,一片狂怒的紅霧在他眼前蒸騰。「你有沒有怎麼樣?」

「沒有啊!」夏丹琪不耐煩地重複一次。「我不是說過他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怎麼可能那麼遜還受傷啊?」

不過,他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好象很生氣的樣子﹖難不成他在擔心自己嗎﹖

一想到這裏,夏丹琪那雙烏溜溜的水眸突然亮了起來。

「沒事就好。」那片紅霧逐漸在瞿東的眼前散去,他沉著聲音問道:「杜木豐人在哪里?」

「不知道,被盟主叫人押走了。」夏丹琪偷覷了冷眼旁觀的瞿乃燊一眼,繼續進行她的閒話家常。「瞿東,你這麼生氣是不是在擔心我?」

她以平常的口吻來掩飾內心的緊張。

「嗯!我是擔心你。」瞿東溫柔的嗓音如絲絨般包裹住心中深沉的怒氣。「小夏,我父親是不是在旁邊?」

「對啊!他一對眼睛睜得大大的,好象怕我說他的壞話一樣。」夏丹琪聽到瞿東承認擔心她,喜孜孜地竊笑。

「讓我跟他講一下話。」

「噢!」夏丹琪把手機交給一旁的瞿乃燊。「瞿東要跟你說話。」

瞿乃燊接過手機,寡情的薄唇含著笑。「阿東,聽阿俇說你還沒做好決定,你別忘了過了今晚,就只剩下兩天。」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允許杜木豐侵犯小夏?」瞿東的聲音滲進了瀕臨爆發的怒氣。

幸好小夏的個性夠強悍,身手也不錯,才沒有被杜木豐得逞,不然那年的悲劇又要重演了。

「你誤會了,這是杜木豐自己的意思,與我無關。」瞿乃燊聽到他那一向好脾氣的大兒子發火了,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意來。「大概是下午他聽阿俇說你要考慮,誤以為你不要小夏,所以才會犯下大錯。」

「沒有你的默許,杜木豐敢亂來嗎?」

「最近他在『四海盟』的勢力愈來愈龐大,擅作主張並不是不可能的事。」瞿乃燊完全推卸掉責任。

瞿東雖然看不到父親的表情,但也猜得出他必定是一臉的算計。

「你打算怎麼處理杜木豐?」

「用不著我的懲戒,他就已經被你的女人踹爛命根子了。」瞿乃燊冷冷一笑嗜血地道:「如果你要,我可以將杜木豐留給你。」

瞿東若回來,還有更多的好處,杜木豐只是其中一項而已。

「不用了,小夏已經把他教訓得夠慘了。」瞿東皺了皺眉頭,對杜木豐這種貪戀女色的人來說,失去男性雄風應該是最嚴重的懲罰。

「阿東,你什麼時候回來?」瞿乃燊篤定地問。

「明天中午。」瞿東預計中午左右可以與外公一同回到臺北。「還有,不要再動小夏。」

「放心。」瞿乃燊關起手機的蓋子。

這時——

「等一下,先別掛電話,我跟瞿東還沒有講完耶!」夏丹琪大叫一聲,一雙大眼直往他手上的機子瞧去。

她還有很多事想從瞿東的嘴中套出呢!

「拿去吧!」瞿乃燊抿了抿薄唇,才將手機拋給她,既然瞿東答應回來,他索性讓他們聊個痛快。「不過,我要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你想繼續當阿東的女人,就要對他禮貌一些,否則瞿家容不下你。」

語畢,他走了出去。

「知道了。」夏丹琪朝他的背影悄悄扮了一個大鬼臉。

這個王八老頭子真的是很煩耶!瞿東也沒覺得她這樣說話不好啊!他在這裏羅唆個什麼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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