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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蔡小雀】征服有情郎(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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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6 23:04:0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本帖最後由 love230024 於 2016-9-16 23:32 編輯

內容簡介:


他不過是開車超速,險些撞上她而已,
瞧她像是受了多嚴重的肉體創傷似的,
竟敢向堂堂國際掃黑組的警官敲詐,
奇的是她不要錢、只要人,叫他出力搬搬東西也就算了,
這會兒還有臉要他當起木工釘櫃子,說什麼五湖四海皆兄弟,
純粹和他交個朋友,朋友?哪種朋友?一年三節送卡片的那種嗎?
哼!早看出她眼中只不精打細算的光芒……
沒錯!那個「號稱」被「車撞」的人就是她,
敢嚇暈她,就得負一些道義上的責任,
瞧他挺拔的身軀、結實有力的臂膀……嘿!實用哦!
只要A他做了「兄弟」,那麼以後不就有用不完的人力了嗎?
這位免費義工帶來的周邊利益將不可計量呀,
他的釘功一流,而她的盯功也不能小覷,
如此俊帥、手巧、細心溫柔的男人世間少有哇,
她怎可讓他釘釘了事,當然得一輩子收在身邊慢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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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6 23:04:50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love230024 於 2016-9-16 23:23 編輯

     第一章

    台北居,大不易。想要在繁忙進步的台北都會找個舒適美麗又交通方便的居所,還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然而靜荷社區實現了沈花夏的願望。

    它有典雅新穎的建築,有美麗的公園綠地,更有高品質的生活趣味,最重要的是它高貴不貴。

    融洽和樂的生活,這就是她選擇在靜荷社區購屋落腳的原因。

    她不但在這兒安居,而且也在這兒立了業。

    「春風鋪子」就是她精心經營的小店二樓住家、一樓店鋪,店內賣售各國精致的小玩意兒。

    舉凡英國陶器咖啡壺,美國自由女神小銅像,甚至中國的瓷器花瓶等等,只要是說得出名字的,店里頭都有賣。

    走進優雅的春風鋪子,就好象置身聯合國的小拍賣館一樣。而來向地購買的顧客大部分也是靜荷社區里的住戶熟客,有的時候他們甚至會打電話訂貨,直接請花夏送到家呢!

    四月的早晨,靜荷社區的公園像往常一樣熱鬧,有人在散步,有人則選擇在大道上慢跑,花夏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令天早上大家好象比較偏好散步、聊天、做體操,緊靠著馬路的大道上只有幾個人。

    「唉!才一大早陽光就這麼艷烈?」花夏用手背擋風,順手將烏黑的秀發綁成一束,然後慢慢沿著大道跑去。

    跑步是花夏保持了好幾年的習慣,她喜愛跑步時候的優閑自在,更喜歡血液暢快奔流的感覺。

    她痛快地奔跑著,想象著童年時赤腳在草地上奔跑的快樂感覺。

    轉了個彎,她沒有留意到自己已經跑出步道了。

    前方一輛黑色跑車快如閃電地沖了過來,當周遭的驚叫聲響起時,花夏驚覺並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

    她完蛋了!

    這是花夏嚇昏之前,腦袋瓜里最後一個想法。


    清醒過來時,花夏一度以為自己到了天堂。

    眨了眨有些沉重的眼皮,她看到了一個戴眼鏡的基努李維。

    英氣逼人、高大俊朗又書卷味濃厚……再看仔細些,她才發現站在面前的挺拔男子又不太像基努李維了。

    「我一定是被撞到腦袋瓜,所以瘋了。」地呻吟一聲。

    那男子看到她醒來,連忙湊向前關切地問道︰「你醒啦?現在覺得怎麼樣?」

    「完了,我痛到全身都麻木沒感覺了。」印象中她被「車撞」。

    糟了!她被車子撞到怎麼一點痛覺都沒有呢?

    「你只是昏倒。」男子提醒她。

    「你別想賴帳啊!雖然你長得很帥,可是我不是那種一見帥哥就渾然忘我的人,我明明記得有車撞我……」她瞪著他,「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不是撞我的人,而那個撞我的龜孫子已經跑掉了吧?哦,不!」

    電腦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瞧她一個人在那兒自編自導自演,單口相聲說得不亦樂乎。

    「呃……我是沒撞到你啦!不過我想你可能是驚嚇過度,所以……」他好心地道︰

    「你……你要不要做個腦部檢查?」

    「你不是撞到我的人?」花夏伸手」指上才發現自己沒有喪失行動能力。「我的手腳都還好好的耶!」

    「我沒有撞到你。」他楞楞地看著她。

    「那撞到我的人跑掉了是不是?」

    電腦的心緒突然亂成一團,他做了個中止的手勢,搖頭道︰「小姐,我跟你解釋一下好了。」

    「醫藥費要多少錢?」她無厘頭地冒出一句。

    「嘎?」電腦又楞住了。

    「醫院的醫藥費都很貴,我還是出院好了,把這些錢給省下來。」她由衷感謝地看著他,誠懇地道︰「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還是謝謝你把我送到醫院來。」

    電腦的頭有點昏了,連忙說︰「不是,你先不要急,從頭听我解釋整個情況好嗎?」

    花夏眨眨眼,「解釋什麼?」

    電腦吁了口氣,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道︰「抱歉,今天早上那輛車是我開的,不過我及時在撞到你之前就煞住車,所以我沒有撞上你。」

    「那我為什麼在這里?」

    「因為你暈倒了。」電腦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你已經昏睡了一個小時又二十五分鐘。」

    花夏挖了挖耳朵,懷疑地揪著他,「真是這樣?」

    「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感覺看看身上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再不然我請醫生幫你檢查看看,」他攤攤手,「如果這樣你會覺得比較安心的話。」

    「那倒是不用。」她打量著他,突然嘖嘖搖頭道︰「你這樣不行的。」

    「我哪兒不行了?」電腦發現自己得習慣這個女孩的不按牌理。

    她說話總是東一句西一句的,如果腦筋太過正常的人,還真是听不懂她在說啥。

    花夏加以解釋,「你這種態度很容易被人家敲竹杠的!我跟你說,現在的人可都是如狼似虎的,稍有不慎就會被敲詐。」

    「那倒是不會。」原來她是在替他擔心。

    「誰就不會?堂堂一個大男人,不要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花夏叨叨絮絮的,也不想想,她現在一下子就跟人家好象根熟識的樣子,其實更是不懂得保護自己。

    電腦有點啼笑皆非地說,「呃,我們好象也不是很熟悉,你難道不怕吃虧被我騙嗎?」

    花夏倏然住嘴,她皺著眉頭打量了他一會兒,再鄭重地搖搖頭。

    「你不像是壞人。」

    「謝了,不過壞人不是光是看就看得出來的。」

    「我有直覺。」

    「是嗎?」電腦看著她,陡然覺得好笑起來。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他怎麼會遇上一個這麼古靈精怪的女人?

    「雖然你沒有撞到我,不過你還是應該感謝我沒有向你敲詐。」她的語鋒一轉,又轉回了原話題。」

    「哦?」他有點懷疑誰敢向他敲詐。堂堂國際掃黑組的警官郁義強,有誰吃飽嫌命長了?敢對他敲詐?

    花夏偏著頭看著他挺拔的身軀,再打且里了眼他結實有力的手臂……嘿,實用哦!

    「我不會敲詐你。」她沒頭沒腦地道。

    電腦已經習慣了她這種天外飛來一語的作風,他坐了下來,「真的?」

    「對。」花夏搔搔鼻子,批高眉道︰「不過你把我嚇昏,認真說來也有一點道義上的責任。

    「所以?」

    「你不覺得應該做些彌補的事情嗎?」

    電腦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老天,你給了我一個什麼樣的狀況呀?

    但老實說,他對嚇暈她一事還真的有點道義上的責任,所以他點了點頭。

    「小妹妹,你想要我怎麼彌補你?」

    「你叫我什麼?」花夏瞪他。

    「小妹妹。有什麼不對?」看她的模樣,頂多在二十歲上下,和今年已經二十八歲的他比起來,的確是個小妹妹。

    花夏有時候真是恨死了自己這不滿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雖然平時號稱一百六十公分,但是差那個一公分,就讓她平白無故地落個「小妹妹」的稱呼去。

    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被這麼帥的男人給看成是小孩子,更是令她義憤填膺。

    「不好意思,本小姐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她低著頭,咬牙切齒道。

    電腦著實被嚇了一跳,他本能叫道︰「騙人,身分證拿出來看看。」

    「試問,你早上起來做運動的時候,會把身分證件給隨身帶出來嗎?」

    「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你今年二十六歲,那麼就表示我沒叫錯。」他看著她白晰粉嫩得像隻果的臉蛋,「小妹妹,請問你要我怎麼彌補?」

    「我不是小妹妹!」她瞪著他。

    「好好好,那麼請問小姐,」他退讓地道︰「你要我怎麼彌補?」

    「嗯……」花夏沉吟了一下,不懷好意地說︰「你可以先送我回家嗎?」

    「沒問題。」

    「等到回家以後,我再看看適不適用。」

    「適不適用?」電腦不怕她敲詐,因為法律條文他可是熟得一清二楚,但是她話里頭的意味,倒讓他好奇起來。

    適用什麼呢?

    那個號稱被「車撞」的女人,此刻正大剌剌地站在樓梯口對著樓上喊著︰「你輕一點,別把我的東西弄壞了。」

    電腦卷起衣袖,手臂上的肌肉紋理因用力而賁起。

    他抬著大櫃子走下樓來。「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適用?」

    花夏訕訕笑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那麼小氣嘛工幫幫女孩子有什麼關系?」

    「是沒什麼關系,但是……」看著她一臉精打細算的得意狀,他還是覺得自己上了賊船。只不過這個賊頭兒長得太嬌小秀氣了點。

    「對對對,就放在這里。」花夏吆喝著。

    電腦小心翼翼的將重達幾十公斤的櫃子給放置在轉角處,擦了擦汗說︰「沒事了吧?」

    「你的動作實在是俐落,而且力氣好大。」地倒了杯水給他,做小女兒嬌態地贊美著他,「不錯不錯,你這種新好男人實在要得。」

    「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獻殷勤,準沒好事;他挑高眉看著她。

    「你這麼有力氣,手又這麼靈巧,想必也很會釘櫃子吧?」

    「嘎?」

    「你就好人做到底,可以順便幫我釘個櫃子嗎?我有一些小玩意兒沒地方擺。」她賊笑道。

    「你該不會沒錢買現成的吧?」他雙手交抱在胸前,硬是不上當。

    看她這間店里的設計及擺設,都是極富品味的,要說她的生意不好沒錢置櫃,打死他都不相信。

    花夏雙手插腰,端詳著一身肌肉卻又斯文俊逸的他,嘖嘖道︰「看你長得這麼俊朗-挺拔的樣子,就算動手幫我釘櫃子,也不會損及你絲毫的男子氣概呀!再說,你知道現在物價多貴呀,一個櫃子就要好幾千塊,假如你會的話,那我就可以省下不少錢了。」

    「你還真會精打細算。」

    「謝謝,你盡管可以說我愛錢。」她聳聳肩,笑道︰「我外號叫做錢嫂,請多多指教。」

    電腦正要說話,行動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從丟在椅背上的外套里拿出小巧精制的電話,接听了起來。

    「我是電腦,有什麼事?」他臉上的表情陡然正經無比。

    看著他專注嚴肅、眉宇間英氣勃發的樣子,花夏沒來由地一陣心悸。

    這個人不再是方才那個隨和爾雅,讓她吼來叫去的「臨時工」了,他……她說不出那種特別的感覺。

    接听完了電話,他隨即對她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必須回去開會了,釘櫃子的事……」

    「你去忙你的吧!」花夏還沒有從沉思中醒來,隨意點了點頭道。

    她這樣「寬宏大量」的放過他,倒教電腦心虛了起來。

    于是他抓起外套隨手技在肩上,對著地承諾,「等我開完了會,我一定回來把你交付的事情做完。」

    「嘎?」

    花夏還來不及反應,只見他對她匆匆」頷首就大踏步走出了店門。

    電腦?開會?

    他應該是個電腦公司的主管吧!

    花夏滿腹疑問,她哺喃道︰「但是哪有人自稱是電腦的?J

    這個人,有點兒像謎。

    不過是個很英俊的謎……她的臉無緣無故的紅了。

    美國洛杉磯航空貨運站

    一群人在偌大的貨運站內搬運著貨物,忙忙碌碌的將許多來自各處貨運公司的貨運上機艙內。

    「喂,你們還在那邊混什麼?」一身肌肉的領班大聲怒吼著。

    那些已經忙碌不堪的員工早已滿腹牢騷,還是一點都不敢反駁。

    領班的職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誰也不敢得罪,因為他最會找機會處處刁難的了。

    所以,大家也只能暗自嘀咕咒罵,頂多踹踹貨物泄泄憤。

    「你!你在干嘛?動作拖拖拉拉得跟烏龜一樣,是不是不想混了?」領班吼著一名大漢。

    那名大漢氣得臉都漲紅了,但是也只能按捺住心頭的怒火,因為他就曾經跟領班吵過,結果差點被炒魷魚。

    這會兒他不敢再跟領班理論,但他卻越著大家不注意時,隨手撕下大貨箱上的隨附文件,忿忿地拋進一旁的排水溝孔內。

    他的眼神充斥著泄憤後的快意上感覺還真是好;他再撕下了另外一個貨箱上的文件丟掉。

    哼!神不知鬼不覺,那個狗屁領班哈尼都不知道!

    他覺得舒服多了。

    花夏拿著雞毛撢子拂去櫃子上的灰塵,邊做事邊唱歌。

    令天不是假日,因此整個下午連個客人都沒有,如果不是要等一批從國外進來的貨,她早就想要打烊睡午覺了。

    玻璃門被推了開,驚醒了她的思緒。

    「小姐,我們是大好國際快遞公司,請問你是否有訂一批從美國進來的貨?」一個粗壯的男子邊擦著汗邊問道。

    「有。」

    「里面的貨物是屬于藝術品類的吧?」男子訕訕地道︰「因為本公司的電腦出了問題,不小心讓相關的資料遺失了,而且美國那邊也不知怎麼回事,應該附在上頭的證明文件也搞丟了,本公司對于這個嚴重的失誤感到十分抱歉,不過幸好這次從洛杉磯來的貨就只有兩件,公司要我來問問,給春風鋪子的貨是不是這件?」

    「居然還有這種事!我看看,上頭寫著藝術品那就沒錯了。」她看看箱子。

    上頭大大的「美國」和「洛杉磯」可證明它來自何處,只是托運者是誰沒有注明。

    「那應該就是了。」她對著男子微笑地說︰「謝謝你。」

    男子如釋重負地吁了一口氣,「那就好。」

    「麻煩你幫我把東西搬進來好嗎?」花夏甜甜笑道。

    「沒問題。」

    不一會兒,男子就將那一大箱的貨品放下,然後在花夏迷死人不償命的甜美聲音中飄飄然離去。

    「嘿,我看看「奇高雜鋪」這次幫我進了什麼貨。」她取過刀片割開封條,然後用力打開。「哇!這麼多。」有銅制成的蘇格蘭狗雕像,陶瓷的宮庭娃娃,還有漂亮的骨董鐘……一堆可愛奇特的藝術品。

    花夏愛不釋手地一件件拿出來,但是讓她感到困惑的是怎麼每樣都那麼沉重?

    不過她也沒有想太多,立刻投人擺設的工作中。

    美國洛杉磯

    斑森.畢諾坐在他氣派的大皮椅上,好整以暇地以他那戴滿紅寶石戒指的手在一批文件上飛舞著。

    就一個中年人來說,他算是保養得不錯,從他俊美的臉龐和西裝筆挺的穿著更是不難看出他的養尊處優。

    他像個英國紳士般,一舉手一投足間淨是優雅。

    電話鈴聲突然大作,他拿起話筒,就連口音都是非常貴族式的皇家腔調。「我是高森.畢諾。」

    「畢諾先生嗎?我是葛羅利,我現在人已在台灣的國際機場了。」陰郁的男聲雖從電話彼端傳來,卻依舊讓人感受到那份深沉與危險。

    斑森微笑道︰「我正猜想你也應該到了。如何?那批貨跟著你一起下飛機嗎?」

    「沒有,我是請快遞公司托運,這樣才能避免掉一些麻煩。」

    「那麼貨什麼時候到?」高森的聲音嚴肅起來,「要注意,那批貨可是價值不菲的。」

    「我了解,畢諾先生請放心,貨應該是早我一天到達台灣,現在應該已經到達聯絡站了。」

    「你的身分沒有問題吧?」

    「沒有,在台灣這邊我並沒有任何案底。」

    「那好。」高森眼中的冷芒一閃而逝,然而聲音仍然是那般有禮爾雅,「不能出差錯,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

    雖然他的音調如此禮貌,但是葛羅利不禁顫栗了一下。

    他對老板的脾氣最清楚不過了,談笑間能殺人素來是他的作風。

    狠毒如他,還是十分畏懼老板。

    「是的,我一定會謹慎。」

    「等你的好消息了,希望你在那里的業務拓展得愉快順利。」

    「謝謝畢諾先生。」

    斑森掛上電話,唇邊泛起一抹貪婪的笑意。

    那批貨只要接洽得宜,一轉手的利潤就可賺上數十萬美金,然此舉若能成功地攻佔台灣這個市場的話,獲利得將何止百萬呢?

    他得意地笑了。

    幣上電話的葛羅利走出了機場人境大廳,坐上排班的出租車來到台北。

    當他到達位在市區的聯絡站公寓時,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他下了出租車,直接來到公寓鐵門前。

    三長三短的鈴聲清脆地在黑夜中響起,門迅速地被開啟。

    一名中年人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說道︰「請進。」

    等進人陳設簡單的屋內,葛羅利面無表情地問︰「一切都還順利吧?」

    「是的。」

    「貨已經到了嗎?」

    「今天下午到的。」

    「好,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葛羅利自手提箱中拿出一迭美鈔丟給他,「下次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再通知你。」

    「是的。」男子躬身離開。

    他叫陳安,是葛羅利以前在美國就收買下來的華裔混混,近幾年才回到台灣來,沒想到剛好就派上用場。

    梆羅利走向那封緊的箱子,並拆開它,然而當他看到里頭物品的那一剎那,他冰冷的撲克牌臉驀地神色大變。

    里面的物品居然完全不同!

    他瘋狂地翻找著,拚命地想找出任何一個眼熟的對象,但是任他掏到了底還是沒有。

    他不甘心地打破那些脆弱的瓷器和骨董花瓶,企圖找到他的東西。

    但他還是失望了。

    梆羅利冷汗直流,他坐倒在地上,一臉死白。

    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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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6 23:05:5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當電腦來到春風鋪子的時候,嬌小玲瓏的花夏正周旋在眾多客人之間,起勁地介紹商品。

    他還來不及出聲,眼尖的花夏已經瞟到他的身影了。

    她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大浮木一般叫了起來,親熱地一把摟過他的臂膀。

    「電先生,麻煩你幫我到後面的倉庫拿幾座銅雕像,各種動物造形的,這一位小姐急著要。」

    電先生是誰呀?!

    電腦呆呆地看著她,「你在叫誰?」

    「你呀!」她理所當然地道。

    「我?」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

    雖然他的外號叫「電腦」,但是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個人叫他做「電先生」的。

    他此刻更加確信,這個女人的腦袋瓜有點問題。

    花夏不耐煩地推著他,「去去去,有多少就拿多少出來,快一點。」

    雖說百般困惑,但是電腦還是乖乖地朝著她指的倉庫方向走去。

    餅了一會兒,他的兩只大手抓了五、六個銅雕像出來遞給她。

    「謝謝。」花夏開心地接過。

    電腦才要開口說話,她卻又走進那堆客人之中了。

    他只好在店里頭逛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的,等待她忙完。

    好不容易,幾個客人都滿意地帶著自己挑選的澧品離去,花夏這才喜孜孜地邊數鈔票邊問︰「嗨,今天怎麼有空來呀?」

    「來履行承諾的。」

    花夏睜大眼楮,驚喜叫道︰「真的?你還記得?」

    「大丈夫一諾千金。答應過的事情絕不會反悔。」他認真地說。

    但她並沒有他預期中的感激,反而是哈哈笑彎了腰。

    「敢問閣下為何發笑?」電腦已經不期望搞懂她的無厘頭行為了。

    「你……你剛剛好象是在演「保鏢」哦!」她笑呵呵地道︰「我還「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呢!」

    「做人稍微懂得感恩一下好嗎?」他沒好氣地道。

    「懂懂懂,我當然懂得感恩,事實上我感謝極了。」她還故作欠身模樣,「小妹在此謝過了。」

    「是誰比較像在演「保鏢」?」他翻翻白眼。

    這個女人真是沒天良,他已經很忍讓了,她還這麼調侃他。

    「對不起,對不起。」花夏勉強控制住自己的狂笑。

    其實她也不想笑得這麼沒氣質的,但是不知怎的,一看到他,她就忍不住心花朵朵開,沒來由地想笑。

    「我來幫你釘櫃子,釘完了就和你兩不相欠了。」他事先聲明。

    「話可不能這麼講,你不想和我交個朋友嗎?」她眼中閃爍著根本不是友情的光芒,而是精打細算。

    五湖四海皆兄弟嘛!只要A他做了「兄弟」,那麼以後不就有用不完的人工了嗎?

    電腦哪有想那麼多,針對她的話,他只是單純的回答︰「朋友?哪種朋友?一年三節送卡片的那種嗎?」依照他「業務」繁忙的程度,這種算是最普通的朋友關系了。

    花夏嘖嘖道︰「閣下未免太過無情,現在就想拍腿逃跑呀?」

    「瞧你把我說得好象是那種始亂終棄的薄情郎。」有沒有搞錯?電腦瞠目以對。

    花夏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柔聲說道︰「我說電先生,咱們好歹也是「生死之交」,你怎麼能夠迫不及待要和我撇得一清二楚呢?」

    「那……那你想怎麼樣?」電腦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像鑽石廣告中無辜的女主角。

    「沒事就來走走。」她笑吟吟地說。

    「啥?」

    花夏看到他一瞼茫然的樣子,都快要暈了。「真是朽木不可離也,我跟你講解了老半天,原來你連半句都沒听進去。」

    「我連標點符號都听進去了,可是還是不明白你到底要表達什麼?」他該為他的正常反應感到抱歉嗎?

    花夏深呼吸,大大嘆了口氣,「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以後沒事的話,歡迎你多來我這兒轉轉。」

    「這跟我們剛才討論的話題有什麼關聯?」他不解地皺起眉頭。

    「當然有關聯,我自有打算。」

    「你有什麼目的?」他突然被她打量的眼光看得心里發毛。

    「我哪有什麼目的?你怎麼可以這樣污蔑我純情少女的一片心呢?」機密怎可泄漏?她又不是秀逗。

    「垃圾筒借一下。」

    「做什麼?」換她不明所以了。

    「這麼惡心的話你也講得出來,我有點反胃。」電腦作勢欲嘔。

    「好呀!你居然敢取笑我。」花夏氣得牙癢癢的。

    瞧著她氣鼓鼓的模樣,電腦忍不住笑彎了腰。

    「姓電的,不要太囂張哦!」如果不是瞧在他這一身肌肉好用又耐操的份上,她才沒有那麼容易就退讓咧!

    「我不姓電。」

    「那你姓什麼?」

    「我跟你又不熟,怎可如此輕易就把「芳名」給你呢?」他笑嘻嘻地道。

    「我又不是跟你要生辰八字來釘草人,你大可放心。」她沒好氣地說。

    「我姓郁,郁義強。」

    「玉?你們家是旗人呀?」花夏眼楮一亮。

    「是濃郁的郁,不是王佩的玉。」他不知道已經被誤會過幾次了。

    「什麼怪姓。」她嘀咕。

    「你說什麼?」他耳尖的听到。

    「沒有。」

    他可疑地瞅著她,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對了,我是來幫你釘櫃子的,木板在哪里?」

    「倉庫,你可以在那里釘。」花夏開心地說。

    「你做什麼那麼興奮?」他不解地問道。

    她笑得好不天真無邪。「我是為了你的義舉而感到高興呀!」

    她似是而非的話讓電腦有點茫然,但他還是甩甩頭,認命地往倉庫行去。

    快快把櫃子釘好,就沒有他的事了。

    然而花夏豈會讓他如此好過?

    她已經開始盤算這個免費義工可以帶來的周邊利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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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6 23:09:34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love230024 於 2016-9-16 23:24 編輯

     第三章(1)

    梆羅利原本就森冷的臉龐,此刻更是陰沉得嚇人;他不時擦拭額上冒出來的冷汗,

    死命握緊方向盤擠在車陣之中。

    懊死的塞車!

    他已經在趕時間了,偏偏遇上交通尖掌時期。

    他緊繃的神經線都快要因此而斷了。

    前頭的車子好不容易慢慢地散去了,他急忙一轉方向盤,駛進位于市區的大好國際快遞公司。

    他凶神惡煞地走進大門,對著服務台的小姐沉聲道︰「我找你們經理。」

    「請問您是?」服務台小姐的反應總算不錯,沒有被他的冷臉給嚇到講不出話。

    「客戶。」如果不是怕再生事的話,葛羅利早就不耐煩地直沖人辦公室了。

    「請您稍等一下。」服務台小姐見情況不對,趕緊按下內線電話,「經理,有位外國客戶找您。」

    在得到會見通知後,葛羅利立刻大踏步走向掛有「經理室」牌子的辦公室,將門重重地推開。

    「您好,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胖胖的經理秀出他最得意的英文。

    「四月二十號,也就是前天,一件自美國洛杉磯托運過來台灣的貨物,你們送錯了。」他說著別腳的中文,「你們把我的東西弄到哪兒去了?」

    「這……這一定是個誤會。」來人如此凶惡,胖經理不禁退了一步,訥訥地道。

    梆羅利的臉上露出殺氣,「你們把我的東西弄到哪里去了?」

    「先生,請先坐下,請問您貴姓?」胖經理力求鎮定地招呼著。

    「我姓葛。」

    「葛先生,我想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梆羅利勉強按捺下自己的浮躁情緒,恢復到面無表情。「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

    胖經理擦著額上豆大的冷汗,「是的、是的。」

    半個小時後,葛羅利面色更加陰沉地走出辦公室。

    經過他的高壓手段,胖經理總算說出了電腦故障因而手忙腳亂的事情,然而他也信誓旦旦的表示,他們公司真的沒有送錯貨物,因為另外一個物主並沒有來更正錯誤。

    梆羅利雖然凶狠地威脅著他,但是胖經理一直堅持一點-兩樣貨品都已經過簽收無誤,他們沒有錯。

    梆羅利真想當場轟了他那張肥胖的臉。

    看來只好靠自己去查了,因為那個該死的胖經理硬是不肯泄漏客戶資料。

    他沉著臉經過大廳往大門走去,就在這時,一句話敏感地飄進了他的耳里。

    「前天我送的那批洛杉磯貨品……」

    他飛快地瞟向聲音來源處-

    伏在櫃台前哈拉的高壯男子正大嗓門地繼續道︰「她可真漂亮……」

    梆羅利的心猛地狂跳,陰森的臉上不禁泛起了一抹興奮的神色。

    他望著那個呆頭呆腦的男子,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花夏洗完澡,哼著歌走進臥室。

    今天真是好運到,二天進的那些貨出乎意料的好賣,二天就賣掉了六樣,真是太搶手了。

    她從櫃子里拿了碗泡面出來,邊泡面邊打開電視看新聞。

    「今天下午在XX街發現了一具男尸,根據警方表示,死者是一刀斃命,目前所知道這名男子叫簡大德,三十二歲,是大好國際快遞公司的員工……」

    花夏捧著熱呼呼、香噴噴的泡面,突然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台灣的治安真是糟糕。

    她搖著頭喟嘆,「我看我還是多賺點錢,然後隱居到鄉下去好了……最好是買一個小島自己做島主,然後插上獨立旗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被當作海盜?」

    「……警方將朝仇殺或財殺的方向進行偵辦……」

    花夏關掉了電視,順手將面碗放在一邊的荼幾上,隨手拿起一個陶瓷的宮庭娃娃來審視。

    這次從洛杉磯來的貨還真是不錯,既精致又可愛。

    其中有幾個她實在是愛不釋手,所以便從店里搬上褸來放,自己收藏。

    就在她興趣盎然地把玩著宮庭娃娃時,渾然未覺樓下店內正有人在搜尋……

    咦?好象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花夏環視著店里的陳設,突然覺得好象少了什麼東西似的。

    雖然東西擺得像是雜亂無章,但是什麼東西在什麼位置,她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嗯,怎麼有好幾樣東西都不見了?」她奇怪地四處找著桌案上的銀燭台和櫃子里的骨董電話等東西。

    她明明記得那些還沒有賣出去呀!

    「難道是遭小偷了?」

    花夏趕緊到櫃台里面翻看著顧客購買清單,「獵狗雕像賣給了B棟的高小姐,銀質鼻煙盒是十五號的張先生買走,還有其它的……沒錯!我遭小偷了。」

    講到最後一句話時,她的聲音忍不住高亢了起來。

    這對向來號稱錢嫂的她還真是個重大的打擊,她一想到損失的金額就不由得嘴角抽筋。

    「台灣的治安真是糟糕!」她氣憤地重復著昨晚說過的話,氣呼呼地拿起電話就撥。

    餅了十分鐘,管區騎著機車懶洋洋地來到她的店門前,一副沒有睡飽的樣子。

    看在花夏眼里又是一陣抓狂,她用鄙夷的眼光瞧著管區,他昨晚去干什麼好事了,怎麼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年輕的管區瞄到她的眼神,連忙說道︰「你可別誤會。」

    「誤會什麼?」不打自招!花夏用了然的眼光瞅著他。

    年輕管區急道︰「因為昨天半夜我值班的時候,連續有幾戶住家遭小偷,所以派出所清晨時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我還是忙到剛剛才有空坐下來喝杯荼,然後你的電話就來了,請你千萬別誤會。」

    「管區大人言重了,身為市井小民的我哪敢誤會你呢?」花夏說。「來來來,請坐。」

    年輕管區還真是受寵若驚,他訥納地道︰「不用客氣了,你這里發生了什麼事嗎?」

    「事情是這樣的……」她說著說著,小臉蛋都氣得漲紅起來,一副不與歹徒罷休的模樣。「管區大人,你說,我們應該怎麼逮這個小賊呀?」

    「呃……」管區楞了一下,「不用稱呼我大人,我姓葉。」

    「葉長官,請問我們該怎麼逮住那個避千刀、沒天良的壞蛋?」

    「你不要那麼激動,」他比比手中的紀錄簿,「這些我都記下來了,我會先幫你備案,然後進行調查,如果查到了些什麼,我們會通知你的。」

    「什麼?就這樣?」她瞠目結舌地說。

    避區解釋,「小姐,像這種小竊案……」

    他的話還沒說完,花夏便叫道︰「啥?小竊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多大的案子你們警察才會正視它?」

    「我們沒——」

    「沒什麼?」

    「小姐,我們……」

    「雖然我丟掉的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但是好歹也值上個把萬塊錢……」一想到這里,花夏又心疼得要命。「不是三毛兩毛的。」

    避區被她的氣勢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長相如此嬌美的小姐脾氣居然大得嚇人。

    「發生了什麼事?」電腦推開大門,好奇地問道。

    打從大老遠他就看到了花夏張牙舞爪的模樣,而那個可憐的警員卻是被她給吃得死死的。

    看到了電腦進來,花夏更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不由分說地就將他給拉了過來。

    「電兄弟,你來得正好,來評評理。」

    「我說過了,我不姓電,我姓郁,我叫郁義強。」電腦再次糾正她。

    「隨便啦!我說郁兄弟呀……」

    「郁長官好!」突然冒出的巨喝嚇了花夏一跳,她拍著胸脯望向管區。

    他想嚇死人呀?

    然而看到管區一臉尊敬,她又忍不住回瞟電腦,「長官?」

    「你怎麼認出我的?」就見電腦微微一笑,亂有氣質的沉聲問道。

    「上一期的警光會刊有郁長官和掃黑組長官們的特別報導。」管區興奮極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警界的大英雄之一居然就在他的面前,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耶!

    「原來如此。」電腦儒雅一笑,「對了,這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位沈小姐的店里遭竊盜闖入,偷走了一些藝術品。」管區恭敬的報告。

    「那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已經照正常程序登記備案了。」

    「嗯,辛苦你了,沒事你就先回去吧工」電腦趕緊打發他「逃離」花夏的「魔掌」。

    「是的,長官。」

    年輕管區的離開方式只能用「落荒而逃」這四個字來形容,可見得花夏還真是有夠、潑辣的。

    「喂,我都還沒報完案呢。」花夏瞪著他。

    「難道你把人家欺負得還不夠嗎?」

    「我哪有欺負他?」真是天地良心,她大喊冤枉,「我不過是維護我身為小老百姓的既有權利罷了。」

    「這麼嚴重?」

    花夏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我不和你這個無知小民一般見識。」

    「別這樣,我還打算幫你力挽盜匪的咧!」

    「靠你?」她懷疑地看著他溫文爾雅的外表。

    電腦還是第一次遭受裂頂樣質疑的眼光,他有些不悅地道︰「喂,可不要小看我,好歹我也是個警界精英,千萬別小看我哦!」

    「雖然你身子是很結實的,這樣的肌肉拿來扛櫃子做粗工是挺好用的,但是我左瞧右瞧,再怎麼看你都像是個坐辦公桌的。」她老實不客氣地給他「吐槽」,「警界精英?哦,你一定是坐辦公桌打電腦的內勤。」

    「內勤?」他差點嗆出血來,「你怎麼可以把沖鋒陷陣的我說成是內勤?」

    「你言下之意是瞧不起內勤人員?」

    「你不要挑撥離間好嗎?」他還以白眼。

    「我哪有挑撥離間?是你心里有鬼。」她幸災樂禍地說。

    瞅著她俏皮的臉蛋和神情,電腦是又好氣又好笑,「我大丈夫不與你小女子一般見識。」

    「我才懶得跟你這個四肢發達的人一般見識咧!」

    電腦在她面前可是全然沒有一點威儀或形象,打從險些撞上她之後,花夏就決定要吃定他了。

    「別再耍嘴皮子了,你到底掉了哪些東西?貴不貴重?」電腦正色地問。

    一想到這個,花夏又心疼了。「好幾樣從洛杉磯空運過來的藝術品,價值不菲。」

    「那倒挺嚴重的。」他沉吟。

    「當然嚴重,總值大概也有三萬多塊錢。」心痛啊!

    電腦的表情有點古怪,「才三萬多塊錢就值得你這樣要死不活的?」

    「三萬多塊不是錢呀?」她怒目相對,「你知道三萬多塊錢可以讓我買幾箱泡面嗎?」

    「哪有人用泡面來衡量金錢的?」

    「有,我。」

    她一臉「你敢質疑就給我試試看」的表情,讓電腦到嘴的評論趕緊吞下肚。

    「那麼你是什麼時候才發現東西被偷的呢?」

    「三十分鐘前。」

    「你的門鎖是遭到強硬手段破壞的嗎?」

    「那有什麼關系?」

    電腦微微一笑,「如果是強硬破壞的話,竊賊很有可能是毛頭小子初級犯,反之的話,就是經驗老道的慣犯了。」

    花夏忍不住喝采,「好!果然有兩把刷子。」

    「我早就跟你「品質保證」過了。」他臭屁的以手指摸摸鼻子,做出楚香帥的酷樣。

    「是是是,那現在怎麼樣呢?」她眼楮發亮地問。「先觀察一下現場。」電腦存心要讓這個愛貶低他身價的小女子刮目相看,他熟練而專業地搜尋著任何蛛絲馬跡,打算好好炫耀一下。

    然而當他認真搜索現場時,他突然嚴肅起來,因為他發現了幾個相當可疑且不合理處。

    就算是手腳再俐落的慣犯,多少還是會留下痕跡,但是這個竊賊的手腳未免太干淨了。

    如果他不是受過嚴格專業訓練的刑警,而且又在掃黑組里經歷過不少大案子的話,他很有可能也會對這樣的情況一籌莫展。

    電腦的唇邊漾開一抹笑意,好玩,有點意思了。

    無論如何上絕對不是普通的毛頭小賊可辦得到的,擁有這樣專業身手的人一定非泛泛之輩。

    他正愁這一陣子沒案子接而無聊呢!

    「你在笑什麼?」她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招了招,「兄弟,還魂喲!」

    「呸呸呸!童言無忌。」電腦真是被她給氣得不知該笑還是掐死她。

    「你在笑什麼啦?歹徒到底抓不抓得到?」

    「這不是個等閑人物。」

    「嘎?」她一臉痴呆。

    電腦指著門邊的鎖,細心解釋道︰「你看,你的門鎖是屬于電子類型而不是一般的喇叭鎖,所以除了破解密碼之外就只能強行破壞,可是如果強行破壞的話,你的警報器就會響。」

    「我沒有警報器。」

    「所以如果警報器有響的話……」電腦原本還打算繼續說下去,聞言楞了楞,「你剛才說什麼?」

    「我沒有安裝警報器。」她不得不再度聲明。

    「可是這一型的電子鎖都會和警報器相連的,你為什麼沒有裝?」他好生不解。

    「因為省錢。」

    「省錢?」這是什麼爛理由?

    花夏理直氣壯地道︰「你都不知道,那家公司實在有一點夸張,賺錢賺成那副德行,誰規定安裝了電子鎖就得再裝警報器的呢?」

    「那比較有保障呀,像今天的這種情形,如果說警報器響了的話,你不就能夠有所警覺下樓查看了嗎?」

    「你說得簡單,你知不知道我一介弱女子,如果下樓緝凶不成反被抓怎麼辦?我可沒有孔武有力的肌肉來和歹徒對決。」她叫了起來。

    「說得也是。」他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

    像她個子這麼嬌小,恐怕不堪歹徒一拳。

    電腦瞅著她,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她瞪著他。

    「沒有,我只是想到,如果你踫上歹徒的話,你也不用對他做什麼,你只要張口說話就能搞得他棄械投降了。」他邊說邊笑,到最後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看他笑得這麼夸張沒氣質的樣子,花夏抓狂了。

    「喂喂喂,你還算是個警察嗎?怎麼這樣取笑善良老百姓?」

    「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住就……就實話實說了。」

    花夏看他那副德行,也忍不住重重地敲了他的腦袋瓜」記。

    「哇,好痛!」電腦撫著疼痛處,一臉無辜,「為什麼要打我?」

    「打你還是便宜了你,我還沒有拿掃帚把你給轟出去呢!」她氣呼呼地道。

    「又怎麼了?」

    「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抓竊賊?」

    「要要要,可是當務之急是要先把你店里的防盜措施給弄妥當才行。」

    「例如?」

    「裝警報器。」

    「你知道那要花多少錢嗎?」

    「我幫你裝,不用錢。」他露齒一笑。就知道她是個超級死要殘的,如果他推薦保全公司過來開價的話,她可能會心髒病發。

    其實這是他最拿手的,哪還用得著交給別人做呢?

    他非得露一手給她瞧瞧不可。

    「改天我幫你裝設警報器。」他阿莎力地說。

    「真的?」她起先是懷疑地看了他好幾眼,最後下定決心,反正不裝白不裝,況且不用花錢,一切都好商量。

    想她小小女子能在這大社會里討生活,靠得就是這一套精打細算功夫。

    電腦看著她的表情由懷疑到安心,最後露出奸笑來,他就知道自己這招奏效了。

    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死愛錢-

    「你說你要幫我裝警報器?」她露出希翼的神情。

    「對。」

    「不用錢?」她再次小心求證。、

    「對。」他忍不住笑了出來。「老天,你不要那麼死愛錢好不好?」

    「我只是小心一點罷了。」她對他吐舌扮鬼臉。「怎麼?愛錢犯法嗎?我又不偷不搶。」

    「對對對。」

    「既然已經這麼決定,那麼你可以開始釘櫃子了嗎?」她一臉祈求地看著他。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物盡其用」!」他撇嘴說道。

    「反正不用白不用。」她抆腰微笑地說︰「別嘟著嘴嘛!我不會虧待你的,要不這樣,我請你吃午餐。」

    「你該不會是給我幾片餅干就了事吧?」

    「當然不會!」她叫了起來,「我哪有那麼摳?我省雖省,可也還沒小氣到那種地步。」

    「那就好。」他突然警覺,「等等,你該不會用一碗泡面就把我打發了吧?」

    「那怎麼可能?」她的聲音更大,只是這次有點心虛的味道。

    他怎麼知道她要泡一碗「滿漢大餐」給他?

    「那就好。」他拍拍胸脯,這才安心。

    「你請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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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ove230024 於 2016-9-16 23:25 編輯

    第三章(2)

    花夏把電腦推到倉庫後才開始煩惱,她就只有一些罐頭食品和泡面,到哪兒弄一頓他會滿意的午餐?

    看來她還是打通電話叫便當吧!

    柄際掃黑組台灣分部

    「你、你、你……」

    「我怎麼?」掃黑組組長韓小雀挺著個大肚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晃著兩腿。

    掃黑組的決策負責人蘇庭鷹的俊臉都漲紅了,但是面對嬌妻還是只能一副莫可奈何。

    「我不是要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嗎?怎麼又跑到辦公室來?」他既心疼又頭大地說,「為什麼不听我的話?」

    小雀翻翻白眼,嘆了口氣,「你自個兒想想,我像是那種能在家里安安分分坐上兩百八十天的人嗎?別說骨頭會坐僵了,我看就連腦袋瓜也含糊掉了!」

    「從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不安分的孕婦。」

    「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神經質的準爸爸。」小雀啤他一句。

    庭鷹滿肚子的擔憂都化作了一聲長嘆,他早就被這個伶牙俐齒的嬌妻給克得死死的,顯然現在要重振什麼夫綱也來不及了。

    小雀看著丈夫的表情,不禁甜甜笑道︰「好了,先不管這件事了。對了,最近組里頭事情多不多?有沒有什麼需要遠征國外的案件?有的話記得要告訴我,我也好跟去玩玩。」

    「沒有!」庭鷹回答得飛快。

    〔真的假的?〕她轉向在一旁始終在竊笑的三名帥哥組員。

    唉新婚不久的組員之一高手任飛首先笑咪咪道︰「組長,你光看我們三個統統都在這里就知道,這一陣子真是閑得不得了。」

    小雀睨了他一眼,微笑道︰「既然如此,電腦為什麼從剛剛到現在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哦,我是在想一件奇怪的事情。」電腦說道。

    「奇怪的事?」大家不約而同望向電腦。

    電腦點了點頭,「我有個朋友的店里遭竊,但是我發現這個破鎖入侵的小偷擁有國際級的身手。」

    「這個有意思,我得去瞧瞧。」小雀歡呼了一聲,「在哪里?」

    電腦還來不及說話,庭鷹馬上就斷然道︰「不行!」

    「怎麼?」小雀怔了怔。

    「就算是國際級的身手,有電腦去追查就夠了,你難道忘了這是電腦最拿手的嗎?」

    電腦沒來由地松了口氣,「對對對,組長,你安心在家休息,這種事我自個兒來就行了。」

    小雀心不甘情不願地瞅了電腦一眼,她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不過看看電腦的情形好象真的不需要旁人插手。

    也罷,那麼她就乖乖安胎去吧!

    「好,不過你要答應我們,有什麼需要一定會跟大家說,不要憋著不好意思討救兵。」

    她的話讓電腦心中流過一陣暖意,很窩心。

    他看著辦公室中的每一個人,知道他們是真的關心他。

    他緩緩地咧嘴笑了。「那是當然。」

    電腦回到了凸H己的住處,剛打開門就听到電話鈴響的聲音。

    他快步走至客廳,一把拿起話筒。

    「哪位?」

    「義強嗎?」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出現在他耳畔。

    電腦儒雅溫柔的臉龐瞬間冷肅,「有什麼事?」這個聲音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事情是這樣的,你爸爸晚上想約你一塊兒吃飯,想問你有沒有空?」她語帶遲疑地道。

    「抱歉,我很忙。」電腦冷冷地道。

    女聲轉為淒然,「義強,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能原諒我們嗎?」

    「這句話言重了。」他淡淡地說。

    老婦人低聲啜注了起來,「你爸爸他隔了這麼久才提得起勇氣面對你,你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嗎?給我們一個贖罪的……」

    電腦迅速地打斷她的話,「你們永遠沒有辦法贖罪!對不起,我待會兒還有事,不方便再陪你聊了,再見。」

    他不由分說地掛上電話,堅毅的嘴角因緊繃的情緒而隱隱抽搐著。

    為什麼?

    為什麼在兩不相見的多年後,他才會想「面對」他這個兒子?

    是因為老了嗎?力不從心了嗎?這才發覺他以前錯得離譜,錯得無法彌補?

    電腦深吸了一口氣。

    十幾年了,這十幾年的時間已徹底將昔年憤世嫉俗的男孩轉化為令日儒雅達觀的男人,但是這十幾年的時間卻無法淡化那段刻骨銘心的恨意。

    他緊握拳頭。

    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他一絲一毫。

    他已經長大了。

    中午,花夏端著泡面走到櫃台,剛想坐下來好好吃頓午餐,電腦就在這時推門進來。

    「哇!這就是你的午餐?」他愣了愣。

    花夏看到他,沒來由的一陣喜悅,當下連面也顧不得要吃了。「嗨,吃過了沒?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我剛開完會,想想沒事就到你這邊來看看。」他笑嘻嘻地道︰「不歡迎嗎?」

    「怎麼會不歡迎?」花夏走到他面前,仰著頭說︰「我的警報器還得仰賴你呢!」

    「原來是因為有事,不得不對我好言好語啊!」她還真實際。

    花夏臉不紅氣不喘地道︰「當然,有求于人,姿態總得擺低一點。」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看著手上的黑色大包包。「你看我帶來了什麼?」

    「我的失竊品?」她眼楮一亮。

    電腦朗笑,「不要對那些身外之物如此念念不忘。」

    「那些可是值上一大筆錢的。」

    「談錢多庸俗。」他促狹道︰「談點別的好嗎?」

    「我不是只會談錢而已,」她頓了頓,「像珠寶、金條、股票,我也很有興趣的。」

    電腦瞪著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奇了,明明是這麼愛錢的女人,為什麼渾身上下一點銅臭味都沒有?

    她從不提什麼大道理,也不會說好听的話,但是電腦感覺得出,她並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對了,你那個袋子里到底裝了什麼寶貝?神秘兮兮的。」」花夏忍不住好奇地道。

    他這才回過神來,微笑著掏出了一些她看也看不懂的機械零件,每種都是小小的,但卻精密無比的樣子。

    「那是什麼?」

    「新的電子鎖,等我安裝好了,會教你怎麼操控它。」

    「太好了。」花夏感激地說。「不過在裝鎖之前,有件事得先做。」

    「什麼事?」

    電腦大步走向櫃台,動作快速地端起那碗已經泡糊了的面走出店門。

    花夏看得一頭霧水,不過當她看到電腦將面碗往門口一放,吸引了幾只小野貓圍過來時,她頓時尖叫起來。

    「喂喂喂!」她杏眼圓睜,飛快地沖出大門。「那是我的午——」

    她的聲音在看見貓咪饑餓地探頭進碗時消失,所有的抗議怒吼在見到電腦溫柔地撫著貓咪之後,統統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黃白相間的小野貓向來是防衛心強又多疑的,別說是撫摸了,就是平時被看到也會跑得遠遠。

    難道這個男人散發的特殊魅力,連貓也抵擋不住?

    就這樣,花夏楞楞地看著一窩小貓把她的午餐給瓜分了,直到貓咪在電腦的撫摸下滿意輕嗚時,她才驚醒。

    「你……貓……」她竟然說不出此刻心中的奇特感受,好象有什麼東西暖暖地脹滿。在她的胸腔里一樣。

    電腦站起身,歉然一笑,「抱歉,我上次就看到這幾只小貓在巷子里閑晃,一副餓肚子的樣子,今天來得匆忙,又忘了帶食物過來喂它們,擅自拿你的泡面喂它們,希望你不要生氣,不過我原本就沒打算讓你吃那碗泡面。」

    「為……為什麼?」她首度出現口齒不清的情況。

    「常吃泡面對身體不好。」他溫柔地笑道︰「你想吃什麼,我請客,就是別再吃泡面了。我敢打賭,這不是你這個月吃得第一碗泡面,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她越來越沒有辦法把張大的嘴巴合上。

    「雖然認識你沒有多久,但是你是什麼德行我大概也清楚幾分。」他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花夏漸漸恢復了精明,她不悅地道︰「我是什麼「德行」?」

    「別說這麼多了,吃飯去吧!」

    「可是如果有人要來買……」

    「走吧!」一身蠻力有時還挺管用的,電腦不由分說地便拉著花夏往外走……「門!我還沒鎖門。」她停下來把門鎖好,轉過身子,滿腔鳥氣就要爆發出來。

    然而她卻在瞬間停住,看傻了。

    在四月的溫暖陽光下,電腦唇邊那抹偷悅的笑意,竟比什麼都要來得燦爛、動人。

    花夏的心仿佛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那滋味復雜難辨。

    在這樣溫和的春天里,葛羅利竟然滿頭大汗。

    雖然那晚他在那家藝品店里找回了不少的重要對象,但是大部分的東西都不見了。

    他真不知該怎麼告訴老閱這件事……光是用想的,他就忍不住渾身發顫。

    如果他沒在約定交貨的期限內把所有的貨交出來,老板察覺了之後一山匹會宰了他的。

    一想到老板的殘酷手段,葛羅利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再一個星期,再一個星期他就得跟台灣這邊的買主接洽了。

    他的眸子有著驚懼。

    他的動作得快些。

    電腦蹲在春風鋪子門口裝設著電子鎖,一下子看他用電鑽在地面上鑽出一個小洞,一下子又看他拿出掌上型電腦按個不休。

    花夏看著他,頻頻贊嘆。

    「你好厲害。」

    「哪里,本行罷了。J他邊將小螺絲釘鎖住,邊微笑回答。

    午後,陸陸續續有幾名客人上門,花夏這才轉移注意力,專心做起買賣。

    電腦手邊的動作不斷,耳朵卻不時清楚地接收到花夏清脆悅耳的語音。

    「老板娘,這個陶瓷娃娃是哪里做的?好漂亮啊!」有客人如是問。

    「這個娃娃是布拉格來的,娃娃身上穿的衣服正是蘇聯傳統服飾,手工相當精細。的,就連裙子上的褶痕都很仔細,你喜歡嗎?」花夏熱心的介紹著。「如果喜歡的話可以算你便宜一點,我朋友從布拉格幫我進的價錢折合台幣是九百多塊,你喜歡的話,我也不唆,九百!」

    「真的?」客人受寵若驚,又有些懷疑地問︰「只算我九百?」

    「當然,你看,我連運費都沒算進去呢!」花夏再度鼓吹,「而且你想想看,九百塊錢就可以買到純手工的布拉格娃娃,無論是放在家里做擺飾還是送給朋友當禮物都是非常特別的,你可以考慮看看。」

    女客人禁不起花夏的再三慫恿,而且自己的確是愛不釋手,因此她想也不想地就掏出錢包來,「可以刷卡嗎?」

    「可以可以!」花夏甜甜地笑道︰「我幫你包漂亮一點……對了,小姐,我看你好象很喜歡別針,那我送你一個蘇格蘭風笛小桂針好了,看看喜不喜歡?我覺得它挺適合你的氣質的。」

    「那怎麼好意思?」女客人驚喜地低呼。

    「你喜歡就好,大家交個朋友嘛!」女客人就在花夏的親切聲中,快快樂樂地走出店門。「你真會做生意,但是買一個娃娃送一個別針,劃得來嗎?這跟你平常的作為不太像。」電腦絲毫不掩訝異。

    「我是覺得金錢至上沒錯,但是買賣也是講情義的。」她微微一笑,「再說,那個蘇格蘭風笛別針是廠商送給我的,有一大包可以當贈品,我一點兒都不吃虧。」

    電腦一怔,隨即大笑,「我的天啊!」

    「為商之道不賠即是賺,何況這個也是經商的小技巧,你做什麼驚訝成那個樣子?」

    他笑著說︰「沒事,只是很佩服你。」

    「哦?」她瞅著他。

    電腦搔搔頭,道︰「不談這個了,我得趁有空時,快點幫你安裝好保全系統。」

    「你不說我還沒想到,你不是警察嗎?怎麼這幾天都不見你上班?」她收拾著櫃台上的包裝紙,好奇地問。

    「最近比較有空。」

    她一怔,這算是什麼回答?

    他笑著解釋,「我們和大眾所知道的警察不同,無論是性質或時間方面。」

    「好象挺神秘的。」她皺眉。

    「一點都不神秘,只是比較難解釋。」

    看他好象沒有繼續解說下去的意思,花夏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她聳了聳肩,埋首做她的售貨紀錄。

    深夜,花夏洗好了澡走出浴室,一**跌坐在床上,正想打開電視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影集,樓下的警鈴聲卻突然大作。

    她嚇了一跳,本能地跳了起來,抄起櫃子上的自由女神銅像就往樓下沖,壓根兒沒有想到可能會有危險。

    好個小賊,該不會是上次偷得不過癮,這次又來。

    當她跑下樓時,恰好看見一道青紫色的光一閃而沒,對方則是急縮回手,動作飛快地回頭往暗巷奔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花夏又驚又怕,卻免不了又訝異又得意地瞪著大門。

    罷剛那道閃電般的光是什麼?那個小賊怎麼活像被電到一樣……

    咦?電?

    她連忙沖上樓,拿起話筒就撥給電腦。

    「喂喂喂!我跟你說……」

    回答她的卻是電腦幽默的電話錄音。

    「你好,我現在不在家,如果是美女請留話,是臭男生的話請掛電話……開玩笑、開玩笑,無論你是誰,請你在听到嗶一聲之後留言,感謝您!」最後一句話他模仿鳳飛飛說得惟妙惟肖。

    花夏一點都不以為意,跟電話錄音機說話是她的一項興趣和絕活,她向來可以對著話筒自言自語,說到電話錄音機的小錄音帶用完為止。

    她清了清喉嚨,興奮地說︰「電先生,我跟你講哦,剛剛又有個毛賊想打我店的主意,不過被我的門給電跑了,你的電子鎖怎麼那麼有效,簡直可以達到百分之百防賊的效果,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你才厲害,」電腦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他好笑地道︰「對著電話錄音機居然有辦法說得滔滔不絕。」

    「你在呀?為什麼沒有接我的電話?」她拍著被嚇著的心髒,沒好氣地說。

    「我在洗澡。」

    「哦。」

    「你剛剛說有人試圖侵人店里,那麼你有沒有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樣子?」電腦沉聲問道。

    「我沒有看清楚,手被電到之後他就跑掉了,應該對我不會再造成任何威脅了吧?」她希冀地道。

    他在電話那頭皺眉,「話不能這麼說,你不覺得情況有些奇怪嗎?你的店里才剛鬧失竊不久,而今天又有毛賊上門……」

    「次數太頻繁了,對不對?」花夏沉吟,「我在想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也許,但是這不太合理,你這藝品店里並沒有價值連城的珠寶骨董,那個擁有國際身手的竊賊為什麼會選中你的店下手呢?而且以那高超的身手只是偷幾個擺飾,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那些東西真要賣也沒有多少錢。」

    「我也是這麼想。」到底是誰?怎麼三番兩次找她這個小店下手?

    「事情不簡單,我看你這一陣子得小心一點,出入的客戶群也要留意一下,如果有什麼行為或神色不對勁的人,你更要留心。」他細細叮嚀。

    他的嚴肅口吻讓花夏有些莫名其妙,「有那麼嚴重嗎?再說你也已經裝了電子鎖,那個人也應該知難而退了。」

    「不行,我得找個時間到你那里再仔細看看,究竟失竊的藝術品彼此之間有什麼關聯……」他沉聲道,「事情真的不簡單,我的直覺這麼告訴我。」

    「你不要嚇我,我現在心里毛毛的。」花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可是自己一個人住耶!

    「你這幾天最好還是關緊門窗,避免讓歹徒有機可乘。」他正經的吩咐著。

    花夏的心枰枰跳,環顧著房間。

    「不要說得這麼恐怖,想害我晚上作噩夢嗎?」她呻吟了一聲,「唉,當初就是因為靜荷社區內有嚴密的警衛設施,所以才選擇這里居住的,可是現在……」

    「別怕,雖然日常起居要謹慎點,但是也不用自己嚇自己。」

    「什麼話都被你說盡了。」花夏鼓著腮幫子道︰「我現在防也不是,不防也不是,

    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嘛?」

    「晚上你盡可以放心,門窗什麼的只要一上鎖,就有自動通電的功能,沒有人能騷擾得了你;白天的時候只要多注意有沒有陌生人就好了,其它的你先別操心。」

    「救命,我要報警。」她大大嘆了口氣。

    「我已經受理了。」

    花夏搔搔頭,不耐煩地再嘆一口氣。

    「不要嘆氣了,早點睡吧!你明天還要開店。」

    「你明天可以過來嗎?」她希冀地問。

    電腦有一絲詫異,「干嘛?又有什麼櫃子要我釘了嗎?」

    「不是、不是!」花夏越說聲音越小,「我是想……只是想……」

    「想什麼?」電腦打趣道︰「該不會是害怕,所以要我過去充當保鏢吧?」

    意圖被他猜中,花夏眨眨眼,臉難得的紅了。

    「才不是,我才沒這麼想。」她連忙否認。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平常自詡獨立新女性的她怎麼也會有「英雄教美」的情結?

    她重重地咳了幾聲,清清喉嚨,千萬不能示弱,否則很丟臉的。

    「算了,你就當我剛才說的話全是放屁。沒事了,你早點睡吧!」她一本正經地道。

    「真的?」他戲謔地問。

    「當然,晚安。」她豪氣萬千地掛上電話。

    電腦瞪著話筒,蕩地好笑起來。這個女人還真嘴硬,明明就是怕……他的笑容又突然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他得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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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ove230024 於 2016-9-16 23:27 編輯

    第四章

    距離上次「毛賊入侵」事件又過了兩天了,這兩天來花夏的心情從戰戰兢兢一直到松散下來。

    一切都安好,根本一點事都沒有。

    花夏不禁有些抱怨起電腦的大驚小怪。

    初夏的腳步越走越近,一早陽光就透過門窗灑進屋來。

    看著窗外的好天氣,花夏的心情也跟若飛揚起來。

    她以舊報紙擦拭玻璃門,心底開始盤算今天可能會有幾個客人上門。

    一對穿著高雅、氣質不俗的老夫婦緩緩地經過店門前,不一會兒又掉頭走了回來。

    他們站在櫥窗前打量著,花夏連忙放下手中的報紙探出頭去,笑嘻嘻地道︰「有興趣進來看看嗎?小店里有各國的手工藝品……咦,老太太,你脖子上系的絲巾是不是法國朵思公司的品牌?這條絲巾價值不菲吧?據我所知,朵思是法國很老宇號的公司呢。」

    端莊美麗的老夫人訝異地道︰「你怎麼知道這是朵思公司的彩拓絲巾?」

    儒雅又威嚴的老先生微挑白眉,眼底閃過欣賞之色,「小姐,好眼光。」

    花夏微笑,「謝謝您的夸獎,要不要進來看看呢?」

    老夫婦相看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互挽著手走進店里。

    「小姐,你這里東西還真是不少。」老先生眸光犀利地掃過四周,「唔,還不錯。」

    花夏笑道︰「老先生,您見多識廣,還要請您多多批評指教呢!」

    他看了她一眼,朗笑地說︰「見多識廣是談不上,你店里頭外國玩意兒不少,咱們中國的東西好象就少了點。」

    「是呀,除了幾幅湘緒之外,其它有中國色彩的就欠缺了點,不過台北的中國藝品店是到處林立,我也不想和人家格這生意做,再說我本身比較喜愛世界各國有特色的小東西,所以春風鋪子也就往這方面發展上花夏老實道。

    「不錯,」老先生嚴肅地點點頭,「不容易,知道自己要什麼,又能全心全意沒人,這種精神很難得的。」

    「老先生,您夸獎了。」花夏被贊美得有些飄飄然。

    老夫人忍俊不住,被她的表情給逗笑了。

    老先生抬頭再看了周遭的束西,點點頭道︰「真的不錯。」

    「既然不錯,老先生有沒有看中意的呢?我可以算便宜一點給您。」她暈陶陶之余不忘做生意。

    老先生的目光停留在一尊俏皮天真的奧地利尿尿小童身上,「我要這個。」

    「好,我馬上幫您包起來,請問要送人還是要自己擺飾的?」

    「送人……」他脫口而出,隨即又改口,「呃,沒有,是我自己要……」

    花夏點點頭,拿起那尊陶像;就在她俐落包裝的同時,老夫人低低地問了一聲。

    「老爺子,你怎麼了?」她敏感地察覺出他的異狀。

    老先生威儀的臉龐陡然閃過一抹憂傷,「你看,那個尿尿小童的表情像不像一個人?」

    「誰?」

    「阿強,」他低聲道︰「小時候的阿強。」

    老夫人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苦澀復雜地說︰「真的嗎?」、老先生重重嘆了口氣,「從他十二歲以後,我再也沒有看見他對我這樣快樂的笑過。」

    「老爺子……」

    老先生深吸口氣,硬生生地將這種感覺從心中推移開,轉移話題,「對了,我們待會要到小宛那里去,總得帶個禮,不如干脆再在這兒挑挑,選一個請小姐包裝起來。」

    老夫人微微一笑,「老爺子的眼光比較好,這份坦當然得由你挑了。」

    他點頭,抬頭望向花夏,「小姐,麻煩你幫我們挑個送給女孩子的禮物,成嗎?」

    花夏眼楮一亮,「那有什麼問題,大概是幾歲的女孩子?」

    「大你一點,二十四歲。」他打量著她這。

    花夏聞言,噗麻一笑,「二十四歲?好,沒問題。」

    她邊挑禮物邊想,怎麼老是有人錯看她的年齡呢?對此,她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怨嘆。

    「好了。」她歡呼一聲,捧出一條古色古香的銀制項鏈道︰「這個如何?尼泊爾的幸運銀鏈,既特別又實用,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好搭配。」

    「這個?」老先生眨眨眼。

    「女孩子最喜歡這種特別的小東西了,相信我。」

    「對啊!這鏈子跟小宛的氣質根配的,就這條吧!」老夫人喜悅地道。

    老先生濃眉一挑,「唔,好,就這個吧!請幫我包裝漂亮一點。」

    「沒問題。」花夏抬頭甜甜一笑,「對了,方不方便留下您們的大名和住址,下次有什麼優惠行動比較方便通知您。」

    老先生二話不說就掏出金筆,在櫃台上書寫起來。

    「唔,還挺別致的嘛!」他將紙張遞還給花夏。

    「廣結八方緣啊!我會記得寄賀卡給您的。」

    傍了帳之後,老先生往外走的身子陡然停住,像想起了什麼似地轉過身來。

    「小姐,你有沒有名片?」他沉聲問道。

    她略一怔,隨即笑咪咪地取來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歡迎您們有空多來坐坐。」

    老先生接過名片,喃喃︰「春風鋪子,沈花夏……唔,名字取得不錯。」

    「謝謝,慢走啊!」老夫婦手握著手走出了店門,慢慢地走遠了。

    花夏雙手支著下巴,突然升起無限的羨慕。

    能夠像這樣老夫老妻的相互扶持,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不知道以後和她相互扶持的另外一半會是誰呀?

    腦子里沒來由地出現了電腦斯文爾雅的臉龐,花夏的心跳猶如小鹿亂撞,臉頰瞬間嫣紅。

    「胡思亂想!」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命令自己不準再這麼胡思亂想。

    但是思緒是多麼惱人的小東西,越要它規矩,它卻越是往心里頭鑽呀!

    梆羅利沉著一張臉,站在公園處遠遠地望著春風鋪子。

    他現在左手還隱隱作疼,那晚的電擊雖不至于對身體造成什麼重大損害,但還是讓他的手酸麻了好幾天。

    賤人,這都是你逼我的,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葛羅利緩緩露出一個殘酷的冷笑。

    他踩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走近目標。

    花夏邊掃地邊對倚在櫃子旁的電腦道︰「你剛剛也檢查過了門窗,到底有沒有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電腦苦笑,「歹徒沒有進入店里,我當然找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我得問你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失竊的那些藝術品彼此之間有什麼關聯性嗎?」

    「嘎?」她一臉痴呆。、

    電腦好脾氣地笑著,解釋道︰「比方說,它們都是瓷器,或者都是銅器,還是……」

    花夏「啊」了一聲,說道︰「奇怪得很,失竊的都是這一次從洛杉磯來的貨,不會錯,我都清點過的。」

    電腦問吉口,眼楮一亮,「洛杉磯?這批貨是怎麼來的?」

    「坐飛機來的呀,難不成是土遁?」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忍不住問道︰「你要不要問明白一點,這樣我也比較好回答。」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我的意思是,你跟洛杉磯哪家公司拿的貨?」

    「奇高雜鋪,他的藝術品雖然特別,但是也還不到那種引人覬覦的地步。」

    「可見玄妙之處並不在于藝術品本身。」

    「莫非那些藝術品……」她的眼楮瞬間亮晶晶起來,「只是鍍了一層外殼,其實里面是純金做的?」

    真不愧是「金」錢至上的老闖娘。

    電腦既好笑又佩服地道︰「說不定就是這樣,不過純金打造的重量不輕,失竊的那些藝術品都很重嗎?」

    「沒有很重,只是比普通的重量稍稍重了一些而已。」她又失望地搖頭道︰「因此不可能是黃金。」

    「不管其中的玄妙處是不是黃金,既然有人專門針對它們下手,那就表示事情不簡單。」他沉吟著,「有人盯上這批貨,而且是很迫切要得到手。」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得臉色發白,叫了起來,「我沒有走私!」

    他睨了她一眼,失笑道︰「你當然沒有,如果是你走私進口的,你怎麼可能再把它擺出來賣?立怎麼可能讓它被偷走?」

    她吁了口氣,拍著胸脯道︰「還好,要不然事情可大條了。」

    「你真是……」電腦陡然望向門口,「你有客人上門了。」

    花夏變臉的動作很快,她馬上露出璨然笑容來,對著推門而人的男人道︰「歡迎光臨。」

    梆羅利看見店內還有另外一個高大的男子,不由得微微一愣,但是他恢復得很快。

    「我想買個禮物。」

    「哦,那您慢慢看,慢慢挑。」花夏雖然對著他微笑,但是心里卻浮起疑惑。

    奇怪,這個陰沉的男人怎麼好象有點面熟,那個身形像是在哪里見過……

    梆羅利裝作不經意地挑選著禮品,眉頭卻是暗暗緊皺起來。

    懊死!他還以為只有這個賤人在,沒想到還有別人。

    而且看這個男人的氣勢,他的直覺警告他不能亂來。

    既然沒有好機會,那麼寧可放棄。

    他大略地逛了逛,最後故作優閑地再晃了出去。

    「謝謝光臨,歡迎有空再過來。」

    電腦看著客人離去的背影,「這個男人……」

    「看起來怪怪的,」花夏接了他的話道,「對不對?」

    「他有一種剽悍冷酷的氣勢。」電腦思索著。

    「應該說很像電影里面的壞人,那種感覺我很不喜歡。」花夏皺起眉頭。

    「你發現到了嗎?剛剛他進來看到我的時候,有點驚訝。」

    「他認識你?」

    「不,我很肯定我們兩個從來沒有見過。」

    「要不然他干嘛要驚訝?」

    電腦突然嚴肅地對花夏道︰「你以後要小心這個人,千萬不要讓他單獨跟你在一起。」

    「為什麼?」花夏張大眼楮。

    「危險!」他輕蹙眉頭,「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危險,但是此人絕非善類,要小心一點。」

    「瞧你說得那麼嚴重……」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幾天前不也是這麼告訴我的,結果呢?害我窮緊張了好多天。」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他關心地低吼著。

    花夏被他眼底的關心給嚇了一跳,她眨了眨眼,「我……我……」

    「這件事情真的不尋常,你一定要當心。」他突然忘情地握住她的肩頭,誠摯懇切地道︰「不要跟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知道嗎?」

    他的模樣讓花夏的心中一陣甜蜜,卻也讓她一顆心失常的枰枰狂跳起來。

    電腦近距離地看著她嬌俏柔嫩的臉龐,看著她彎彎的眉毛和靈活眼眸,還有那俏挺的鼻頭和紅艷艷的小嘴。

    他明顯地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生平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而且是對一個女子。

    他突然結巴起來,「你……你要小心……一定要……」

    花夏凝視著他深幽眼眸里的異樣色彩,不由得看痴了。

    就像有股巨大的力量在引領著他們一樣,電腦的眼神緩緩流連在她嬌艷的嘴唇上,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回蕩著-

    吻她的感覺一定很美。

    而花夏那雙烏黑眼眸又痴痴地瞅著他,這更教他無法抗拒。

    他倏地攫住了她的唇瓣,呵,她的滋味果然是如此的甜美。

    花夏本來傻傻地盯著他,但是在那般溫柔甜蜜的吻吮撩撥之下,她忍不住順從本能的輕閉上了雙眼,感受那震撼莫名的觸電感覺。

    良久,他們才緩緩地回過神來,放開彼此。

    電腦最初是驚詫著自己的輕薄佳人,但是他還未來得及痛譴自己的時候,就瞥見了花夏臉上那抹甜蜜的紅暈,他的心瞬間狂喜起來。

    「花夏……」他的聲音因喜悅而有些顫抖著,「你……」

    花夏捂著臉頰,嬌羞地低呼了一聲,「不要說話,什麼都不要說。」

    老天,她的夢境竟成真了。

    老實說,夜半無人的時候,她也曾經偷偷地作著被他輕擁著、深深親吻的夢……只是,她沒想到這會兒真的……

    她頓了頓,臉紅地道︰「如果你跟我說「我很抱歉」,我一定會宰了你。」

    電腦一怔,滿腔的柔情頓時化作開懷的笑意;他本能地抱住她,大笑著說︰「老天,你果然與眾不同!」

    這樣的進展未免太快了,但是花夏在咕噥的同時,卻還是貪婪地呼吸著他獨特魅惑人的男子氣息。

    她埋首在他厚實胸膛,滿足的心想,就順其自然吧!

    或許他們倆是一「撞」鐘情的喲!

    「你在偷笑什麼?」

    「沒有,我在想,我也差不多該打烊了。」

    電腦笑了,他低頭凝視著她紅通通的臉蛋道︰「打烊?那麼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吃晚餐嗎?」

    花夏聞言,眼楮一亮,「真的?請我吃晚餐?大餐嗎?該不會請我吃一碗「滿漢大餐」就了事了吧?」

    他哈哈大笑,「誰像你,上次說要犒賞我,結果是請我吃便當,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拜托,上次我還把我便當里的飯分一半給你呢,不要不知足好不好?」她咬了他一聲。

    「是是是,不提上次,那麼待會兒你想吃什麼啊?」電腦笑咪咪地問。

    「牛排!」

    可憐她為了要省錢省事,已經好幾個星期不知肉味了。

    「那有什麼問題。」電腦凝視著她,喜悅脹滿了他的胸臆。

    他現在終于知道組長和蘇大哥,高手和他的嬌妻瑛秋之間,那種美妙狂喜的感覺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從今以後,他不必羨慕他們那兩對的濃情蜜意、如膠似漆了。

    梆羅利坐在沙發上,臉色極為難看。

    時間已經一步步的逼近了,眼看交貨的期限就快到了,他現在只找回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貨。

    他打破一個個陶瓷娃娃,在一片片碎裂的陶瓷中取出包里著的純白色粉末。

    懷中的行動電話驀地響起,他一震,手中的白粉包差點失手掉落。

    他顫抖著手掏出電話,知道會打電話給他的就只有一個人。

    「畢諾先生。」他深吸一口氣道。

    「貨都準備好了嗎?記得下個星期一就要交易了,一切要小心注意,知道嗎?」高森的聲音依舊是貴族式的腔調。

    「是。」他吞了口口水。

    斑森在電話那頭像是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二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一切都很好。」葛羅利連忙說道。

    「貨都沒問題吧?沒有被台灣的條子盯上吧?」

    「當然,畢諾先生請放心。」

    「那就好,這次的交易是我們進攻台灣市場的第一步,以後的利益多得無法估計,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知道嗎?」高森嚴肅地說道。

    「是。」、

    梆羅利將行動電話收起,咬緊牙關。

    他顧不了那麼多了,寧願下手狠一點引起注意,也不要面對任務搞砸的情境。

    他走向旅行袋,拉開拉煉,取出」把掌心雷手槍。

    冰冷的槍身握在手掌內是如此扎實,他紛亂的思緒漸漸被撫平。

    「寶貝,這次絕對不能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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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1)

    黃昏時分。

    招呼完最後一個客人後,花夏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撥給電腦了。

    奇怪,分明才一天不見而已,她怎麼就思念得要命呢?

    好象恨不得他能夠每天都來這兒幫忙釘櫃子,搬雜貨似的。

    花夏邊撥號碼心跳邊加速著,糟糕,怎麼這麼失常呢?連手都止不住的發抖。

    「喂,哪位?」

    當電腦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花夏的腦子突然冒出昨晚纏綿一吻時的景象。

    停!你這個女色鬼!

    她深吸了口氣,說︰「我是花夏。」

    「花夏!」電腦的情緒瞬間飛揚起來,他溫柔愉快地道︰「我剛想打電話給你呢!」

    「哦?什麼事?」她眨眨眼楮,心窩因為他的話而甜孜孜的。

    「可以和我共進晚餐嗎?」他淺淺地笑著。

    「嗯,我考慮看看。」她抬高下巴,忍著笑意道。

    「你還要考慮?那我也再考慮一下好了。嗯,我想想今晚我還有什麼事啊……」

    「喂!」她氣鼓鼓地道。

    電腦大笑,「唉,我就知道你這個火爆的性子禁不起人家激。」

    花夏對著話筒吐舌頭扮鬼臉,「是,對,就知道你大警官厲害,詭計百出。」

    電腦笑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待會兒我到店里載你。」

    「好上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快點來。」

    「遵命。」

    幣上電話後,花夏噙著一抹傻兮兮的笑,雙手支在櫃台上等待著電腦的到來。

    這種感覺真奇妙。

    昨天之前,電腦對她來說還是一個只敢在夢里想想的對象而已,但是經過昨晚那一吻,什麼都不一樣了。

    她吁出一口氣,渾然未覺自己正傻笑著。

    就在這時,玻璃門突然被推開,花夏楞了一下,看著面前頗眼熟的男子。

    「歡迎光臨……咦?」是昨天那個怪怪的外國人嘛。

    她驀地想起電腦昨晚的叮嚀。

    就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那男人已掏出了一把小小的手槍,冷冷地對著她,「別動。」

    花夏的臉色瞬間刷白,但是她還是強鎮定地道︰「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她的手悄悄地摸向櫃台下的按鈕,那是社區緊急防護的警鈴,只要一按,沒幾分鐘就會有警衛趕來。

    「不要玩花樣。」他的動作更迅速,在花夏還未來得及按下按鈕時,人就已經被他一把拉出了櫃台。

    「你要什麼?錢嗎?」她舉高雙手,察覺到自己的雙腳開始無力,但她還是努力維持著平靜。

    她一直認為,遇到壞人就尖叫,是丟臉又無濟于事。

    她才不會尖叫示弱,雖然她的腳都軟了。

    「如果是要錢,請你統統拿去吧,櫃台的收款機里面有五千多塊。」生平第一次,她覺得生命比錢重要。

    如果她死了,那麼以後就再也看不到電腦,摸不著他,吼不到他了,再說……再說她只讓他吻過一次而已,都還沒有進一步……

    她不要死啊!

    對了!電腦待會兒要來接她去吃飯,她有救了,只要地拖延時間。

    電腦,求求你快來呀!她閉上了眼楮祈求著。

    梆羅利沉著臉色喝道︰「把其它的貨拿出來!」

    「什麼東西?」她瞠目結舌。

    「來自洛杉磯的一批貨,大好國際快遞公司弄錯的那批貨!」他邊吼著,邊警覺地看看有沒有人經過。

    「洛杉磯?」花夏的腦子里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一些事。「就是你,前一陣子的竊賊就是你!」

    他的臉色依舊陰沉得嚇人,「沒錯,你的腦筋轉得倒挺快的;少廢話,還不快把東西交出來。」

    「其它的都賣掉了。」她直覺不能說真話。

    「賣給誰?」他神色」變。

    「客人呀,我也不知道是誰……」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櫃台的抽屜里有一本顧客資料,千萬不能!

    梆羅利眯起眼楮,發現她眼中的遲疑,「我不相信你的話。」

    她驚跳了一下,訥訥地道︰「為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沒有理由不相信啊!」

    他緩緩地朝她前進了幾步,花夏本能後退。「你應該知道,現在你這條小命是捏在我手里。」

    「很明顯。」她看著他手中的槍。

    「所以你最好識相一點,趕快說出其它貨的下落,要不然我會讓你永遠走不出這個大門。」他冷聲恐嚇。

    花夏看著他殘酷的神情,不禁打了個寒顫,她一點都不懷疑他的話。

    「我真的不知道。」

    他舉槍的動作奇快無比,一下子便緊緊地抵著地的太陽穴,花夏驚呼一聲。

    「不想死的話就告訴我。」

    如果她告訴了他,最後還不是死路一條。

    她才沒有那麼傻,可是她還是得想辦法跟他虛以委蛇一番,要不然他激動起來一槍轟掉她的話,就大大不妙了。

    核死!郁義強,你怎麼還不來呀?

    梆羅利所有的耐性都快要磨光了,揚手就摑了她一巴掌。

    「這是給你的警告,如果你還不說的話,下一次就是子彈射進你的身體了。」

    花夏被他打得耳朵嗡嗡作響,臉頰也火辣辣地作疼起來,她驚懼地咬著唇道︰「我……我……」

    他作勢欲扣下扳機,花夏連忙尖叫一聲,「不!我說我說!」

    梆羅利冷漠的表情此時才露出一絲笑意,「早一點說不就得了?賤人。」

    花夏忍下回嘴反駁的沖動,緩緩地道︰「我樓上房間里有你要的東西,那是我上次拿上去擺的,你去拿吧!」

    「賤人,現在才說老實話。」他凝視著她,「全部都在?」

    「有一些真的被客人買走了。」他咬了咬牙,憤恨地道︰「我先到樓上拿貨,其它的等我下來以後,你還是要一件件地吐出來。」

    「我真的已經賣人了,怎麼吐得出來?」她冤枉地道,「我真的沒有騙你。」

    「待會兒再說!」他低喝一聲,從夾克口袋里取出了一條看來堅韌無比的繩索,緊緊地將她綁在椅子上,最後隨手抓過擺設櫃里的一條絲巾,將之塞進她的嘴里。

    他小心翼翼之至,除了順手將門鎖住之外,還將屋子里的燈關得只剩下一小盞,發出幽暗的微光。

    顯然他打算跟花夏繼續耗下去,不從她嘴里問出其它貨的下落,絕對不罷休。

    等樓下的一切都打點好了之後,他才放心地朝樓上走去。

    他的步伐配合著他的心情,變得輕松了起來。

    一想到今天就可追回所有的貨,可以免除老閱的嚴懲,他的嘴角不禁漾著一抹釋然的笑。

    看著他走上樓,花夏是松了口氣又提心吊膽。

    他等一下會怎麼對付她呢?

    那個死電腦,怎麼到現在還不來?如果再不來,這場晚餐只怕會落得替她「送行」了。

    明年的令天會不會就是她的忌日?

    不要啊!

    就在她心底泣血的時候,電腦正捧著一束花走近春風鋪子。

    奇怪,花夏怎麼把燈關掉,把整棟房子弄得昏昏暗暗的?

    他走近一看,心髒差點跳出嘴巴來。

    老天!發生了什麼事?花夏怎麼被綁在椅子上?

    電腦心急如焚,伸手就要推開門扉。

    看見他到來,花夏整個人高興得快呆掉了,可是當她看到他毫不考慮就要開門時,不禁掙扎著想警告他。

    危險,他會被電到呀!

    幸好電腦急雖急,但是臨危不亂的功夫還是極好,他縮回左手,將花束丟在一旁的地上,從身上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掌上型電腦。

    沒兩下,掌上型電腦就開啟了門鎖,切斷了電流。

    電腦並沒有冒失地闖入,他迅速地從腰間掏出一把組里特制的消音手槍,而後緩緩地推開門。

    直到確定一樓沒有其它的人之後,他立刻替花夏松綁。

    「樓上,那個壞人在樓上,他有槍。」花夏的嘴巴一得空,便急急喘息道︰「他就是上次的竊賊,他的目的果然是……」

    「噓,到我的車上等我,快!」他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我待會就來。」

    「可是他有槍。」花夏害怕他會有危險。

    電腦露出儒雅又自信的笑容說︰「我也有槍喲!」

    花夏敲自己的頭一記,「那你要小心一點,我就不在這里礙手礙腳了,你千萬要小心。」

    「放心,我還想留著這條命多吻你幾次呢!」他微笑。

    花夏臉一紅,啐道︰「拜托!」

    討厭!怎麼跟她剛才想的一樣?這算是有默契嗎?

    「快去!」他再拍她,催促道。

    花夏收拾起笑容,順從地點點頭,飛快地跑出店外。

    希望他不會有事……她在心中祈著。

    對了,光祈禱也沒有用,她可以打電話報警,趕快叫警察來幫忙。

    花夏跑得飛快,目的地不是電腦的跑車,而是最臨近的公用電話。

    電腦隱身在櫃子後,靜待著樓上的歹徒下來。

    一雙穿著牛皮靴的腳緩緩地步下褸來,電腦的雙手握住槍身。

    一,二,三……

    「不要動!」他閃身而出,堅定地指著對方。

    梆羅利一楞,轉身就往樓上奔去,電腦放了一槍,擊中他的小腿。

    梆羅利悶哼一聲,拖著受傷的腳拚命跑上二樓。

    電腦很少看見這麼悍勇的小偷,他心念一轉,沖出店門口跑向後巷,果然看見男子正從二樓的窗口跳下。他腳步不停,邊跑邊喝道︰「你跑不掉的!」

    梆羅利回身反擊了一槍,電腦貼至牆壁避開。

    梆羅利利用這個小小的喘息機會,扛著肩上的背包逃逸;電腦則在後頭緊追不舍,就在這時,花夏的聲音插了進來。

    「警察來了,警察到了!」

    稍稍分神之際,葛羅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了。

    電腦一把攬過跑來的花夏,氣急敗壞地道︰「我不是叫你在車上等我嗎?干嘛還要回來這麼危險的……」

    「我擔心你。」她伏在他的胸膛喘氣,怯怯地道。

    她發自內心的關切瞬間融化了他的憤怒和擔心,他瞅著她跑得滿頭大汗的臉龐,既愛憐又不舍地低吼道︰「你快讓我得到心髒病了。」

    「為什麼?」

    警車的笛聲由遠至近,電腦抽了個空偷吻她一下,微微一笑,「被你嚇的。」

    「哦。」花夏的臉紅了。

    他攬著她,轉過身面對警察的到來。

    「恐怕我們的晚餐得延後了。」他抱歉地說。

    花夏抬頭望著他,嫣然一笑,「沒關系,我們改吃消夜。」

    「好。」他揉揉她的頭發,溫柔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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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2)

    由于花夏手上那批來自洛杉磯的貨,都已經被歹徒給搶走了,因此大家只能平空揣測貨里頭到底是什麼?有什麼重要性?

    至于求證,那口口然是難上加難了。

    「都是我不好,腦筋秀逗,忘記原本樓上還有一些洛杉磯手的手工藝品。」花夏氣惱地責怪著自己,「氣死我了,我的腦袋瓜一向精明得要命,怎麼這會兒會出這種紕漏呢?我怎麼會忘記告訴你呢?怎麼會……」

    電腦連忙握住她猛捶頭的手,安慰道︰「算了,誰都不知道原來事情有這麼嚴重與復雜,你就別再責怪自己了。」

    「我不甘心啊!」她氣鼓鼓地道︰「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個賊嗎?打我一巴掌是沒關系,可是害我損失那麼多的手工藝品,這點就教人不可原諒。」

    「他打你一巴掌?」電腦的神色一變,聲音緊繃低沉。

    「還好,也不怎麼痛,」她摸了摸臉頰,兀自叨念,「看來手也是沒什麼勁兒……氣死人了,居然這樣搶走我的東西,用暴力脅迫女孩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電腦濃眉一皺,愛笑的眼眸陡然之間閃過一抹殺氣,「他居然動手打你?」

    「我剛剛說過了。」

    他心疼至極地輕撫著她的臉頰,冷冷地道︰「我不會放過他的。」

    花夏的激動不見了,心窩一陣暖洋洋,「義強……」

    「東西丟了沒關系,不要自責。」他頂了頂高挺鼻梁上的眼鏡,斯文俊秀的氣質又流露出,「我總有辦法讓他不再騷擾你,且束手就擒的。」

    「啊!」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怎麼了?」他柔聲地問,「又這麼激動?」

    「想知道那批貨里頭是什麼玄虛並不難,」她的眼楮亮晶晶的,「我一向有習慣留客人的地址資料,除了做購買證明之外,還會編列成會員名冊,等到年度時送贈品或賀年卡,所以我們可以……」

    「往客人那兒查。」他咧嘴笑了,欣喜地道。

    「聰明。」她不禁佩服起他的反應快。

    「哪里。」他微笑道︰「幸好你留這步棋,方便了不少。」

    「不過沒有完全齊全哦,畢竟還是有些客人不願意留地址這麼隱私的東西……對了,」她剛才的興奮之情稍稍降溫,「我不能確定跟那些貨有關的客人,每個都找得到聯絡地址。」

    「沒關系,我們先查出手工藝品里到底裝了什麼玩意兒。」他爽朗一笑,「其它的就都沒問題了。」

    電腦並沒有藉助掃黑組的力量,也不想讓組里的伙伴知道有這樁事。

    因為他知道他們一定會二話不說地傾巢而出,鼎力相助。

    蘇大哥和韓組長這陣子正沉浸在有了小功寶的喜悅中,而高手也和新婚的妻子共度甜蜜的婚姻生活,至于靈狼,還是一個人瀟灑獨行,並沒有什麼牽絆。

    但是掃黑組連年來不斷地到世界各地去出任務,少有如此優閑的時候;難得這一陣子沒有任務纏身,可以讓他們有家有室的人多一些自己的時間,他一點都不想破壞這份寧靜。

    再說……他自信地微笑了,殺雞焉用牛刀,更毋需驚動掃黑組。

    就當是活動活動筋骨吧!

    只不過有一個問題……

    他凝視若一臉堅決的花夏,大大地嘆了口氣。「你乖乖地看店就好,何必堅持跟我一起去呢?」

    要不讓掃黑組的伙伴知道容易,但是想要說服花夏乖乖留在店里卻不容易。

    「東西是從我店里賣出去的,我有那個責任去回收回來,做生意不能這麼沒道義。」

    「這跟道義有哪門子關系?」他一怔。

    「再不我也有那個義務去解釋,為什麼我店里的東西有問題。」她堅持得很,「我不想讓客人以為我的店是黑店,專門賣一些贓物或不好的東西,這對于我的名聲有很大的損害,更是對春風鋪子的一大打擊,搞不好一傳開來,就沒人敢到我店里買東西,那我的店一定會倒閉,搞不好以後我會三餐不繼,只能……」

    她扯得太遠了吧!

    不過她的顧慮也未嘗沒有道理。電腦沉吟了一下,終究還是被她說服了。「好,你跟我一起去。」

    因此他們到了第一家去拜訪,在誠懇和萬般解釋下取回了一尊獵狗雕像。花夏還答應了那位太太,下次到店里可以任選兩種手工藝品免費帶回家。

    結果雖然是輕松滿意,但是花夏卻是捧著獵狗雕像一臉不開心。

    「你怎麼了?」電腦穩穩地掌控著方向盤,看見她嘟起嘴的模樣,不免好笑地問道。

    「肉疼。」

    他一楞,「什麼?」

    「捐手工藝品捐得肉疼。」

    電腦忍俊不住地大笑起來,「原來你心疼呀!」

    「當然,一個換兩個,而且我換回的這一個還是問題多多的,不但沒人會賠償給我,我就連這里面裝了什麼鬼玩意兒都不知道!」她沖口而出,「搞不好一打開,里面還會冒出黑煙來把我毒昏呢。」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我是苦中作樂。」她愁眉苦臉的看著他。

    「放心,如果協助警方破了這樁疑案,會有一筆破案獎金給你的。」

    「真的?」她的眼楮一亮。

    「就知道你愛錢。」他打趣地笑道。

    「我本來就愛錢,你第一天認識我的呀?」

    「是是是。」

    「那這個東西要拿到哪里去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將它帶回家檢查,我那里有一些精密的儀器可以檢驗這尊雕像。」

    「好。」她的心兒枰然一跳,「可以去見見你的閨房嗎?」

    「當然,只要你不要嫌它是烏龜的房間就好了。」

    花夏被他逗笑了,「嗯,沒關系,我會多多包涵的。」

    他凝望著她,淺淺一笑,「也該是時候了。」

    他的話讓花夏的心再度狂跳,他的意思是要帶她回去見公婆了嗎?

    這麼快?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

    然而二十分鐘後,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是多操心了。

    因為那層近五十坪的房子,就只有電腦一個人住。

    「你爸媽不跟你住在一起嗎?」她環顧著這有特色的空間,好奇地問道。

    電腦的眼眸飛快地閃過了一抹陰沉,但他隨即用迷人的笑容掩飾掉。「他們不住在這里。」

    「你的經濟狀況一定不錯。」她側著頭看了看他,「當警察這麼有錢嗎?住得起這種漂亮大廈。」

    「這沒有絕對的關系。」他笑著牽起她的手,「走吧!我帶你參觀參觀。」

    「好。」

    接下來只听到花夏無數的贊嘆聲,在起居室響起,在主臥室響起,在書房響起,最後是廚房。

    「好漂亮的廚房。」她看著烹飪設備齊全的明亮廚房,不禁大大贊嘆。

    「我很少下廚。」

    「看得出來,所以才會那麼干淨。」

    「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抗議。

    她轉過頭來,對著他嫣然笑道︰「沒關系,承認吧!反正男生不會做飯也不算是丟臉的事;像我哥哥,他連微波食物都不會,還不是就這樣活下去了。」

    他啼笑皆非,「如果你哥哥知道你這麼說他,他肯定把你抓起來打**。」

    「他人在高雄,」她扮個鬼臉,「不會知道我說他什麼壞話的,再說我句句實言。」

    她的話倒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你的家人都在高雄?」

    「爸爸、媽媽和兩個哥哥。」

    「有兄弟的感覺是如何?一定很好。」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欣羨。

    她搔搔頭,咧嘴微笑,「還好啦!我哥哥們雖然很疼我,但跟我講話的時候都有點結巴,實在不知道為什麼。」

    他一怔,隨即大笑,「我明白了。」

    「怎麼?」

    「你從小一定就很能言善道,牙尖嘴利,所以你的兩個哥哥根本講不過你。」他笑得差點岔了氣。「難怪他們會結巴了,換作是我,我也會有這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她氣呼呼地抆腰道︰「喂喂喂,我真有這麼嚇人嗎?」

    他邊笑邊輕咳著,「讓我這麼說吧,你實在不是個溫柔的女孩子。」

    她大皺其眉,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你也是這麼想?」

    「當然。」

    她屏著氣息問道︰「你比較喜歡女人溫柔一點嗎?」

    他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還是笑嘻嘻地打趣道︰「當然!有個性的女孩子雖然好,但偶爾也要溫柔一點,這樣才有女人動人的柔媚氣質。」

    花夏努力想讓自己不因這些話而感到難過,她一昂首,毫不服輸地道︰「溫柔固然好,可是如果軟趴趴得像塊牛奶糖的話,那不也很膩人嗎?所以我覺得我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我特別啊!你說對不對?」

    「你是很特別沒錯。」他微笑道。

    她不甚滿意地道︰「可是你還是喜歡女孩子要有溫柔的一面。」

    「當然。」他一本正經地說。

    花夏的心里突然覺得怪怪的,但是她又說不上是哪種感覺。

    就在這時,電腦看見了她捧在懷里的雕像。「我想我們應該開始做正事了。」

    花夏點點頭,也來不及分析自己的異樣心情,就捧著雕像跟著他走出廚房。

    兩人來到了書房,那里放置了很多花夏在電影里才看得到的儀機。

    電腦接過雕像,將它放在一個黑色儀器的下面。「這是X光的光譜分析儀,它可以穿透這個雕像,看見它內部的東西。」

    「航空站檢查行李的那一種,跟這個一樣嗎?」

    「道理是一樣的,只是這具儀器更精巧,還可以分析出物質的成分。」

    「這麼厲害?」她不禁懷疑地看著他,「這麼頂尖的儀器怎麼會在私人宅第中?」

    「你那是什麼眼光?」他微笑道,「我不是公器私用,OK?」

    「哦。」

    他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移動著。

    花夏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會兒後,他的眉頭慢慢地蹙了起來,唇邊有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怎麼了?查出了什麼?」

    「雕像里面有東西,分析出的成分是含植物堿性的酵母核酸白色結晶粉末,有刺激中樞神經的強烈毒性。」

    毒性?「那是……」

    「白粉。」他沉聲道。

    「白粉?」她的眼楮倏地大睜,「你是說白粉?!」

    「對。」他微微笑了,「我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走私。」花夏腦子靈光一閃。

    他贊賞地點點頭。「沒錯,而且是有計畫性的大規模走私,我猜想是某毒梟集團想.要將勢力拓展到台灣來,可惜第一批來台的貨陰錯陽差被錯送,才會有那個外國男子出現。」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那麼肯定是新勢力想要開拓台灣市場,而不是原有的舊毒梟呢?」

    「雖然我不是緝毒組的,但對國際上的毒品市場也略知一二,如果不是新勢力初來乍到,絕對不會有那種貨品被送錯了的烏龍事件。據我所知,一般人都會選擇依照原來的走私路線送貨進來,而且更不可能讓貨離開自己的視線。」

    「哇!好厲害。」花夏听得目瞪口呆,拍手鼓掌。

    他笑了,「唯一可能的是上頂條毒品線尚未有自己的走私路線和特別管道;不過雖然他們的點子不錯,利用美觀又堅硬的手工藝品來當作運毒容器,怎知居然被你給攔走了。」

    「我才沒有那個興趣攔劫毒品,如果不是那個大好國際快遞公司的送貨員……」她突然想起前一陣子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新聞,「天哪!」

    「怎麼了?」

    「原來如此,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殺的,一定是!」她捂著嘴失聲叫道。

    「誰?」他皺眉。

    她攀著他的手臂,抬頭道︰「你有沒有看到前一陣子的電視新聞,有一名送貨員在暗巷中被殺了,凶手至今仍逍遙法外……你想,會不會就是……」

    電腦為之一凜,眼眸精光畢露,「有可能是昨天那個男人下的手,為的就是要打听貨被錯送到哪里去了。」

    「如果我們想要證實這一點的話,我們可以到大好去打听看看。」她獻計。

    「漂亮!」他抓起那個雕像,邊扶起她往外走,「我們馬上去。」

    「這只獵狗雕像也要這樣拿著跑嗎?」

    「嗯,我得順道送到緝毒組去。」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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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1)

    丙然沒錯,胖胖的經理說出了電腦與花夏最想知道的事,那位外國人果然找過他理論貨物錯送的問題。

    于是電腦和花夏再趕到緝毒組去,然而坐在緝毒組偌大會議室里的,卻是怒氣沖沖的美麗孕婦韓小雀,以及電腦最好的伙伴高手和靈狼。

    而英俊挺拔的蘇庭鷹也在他們之後走進來,手里還掉著一包尚未開封的酸梅。看樣子是剛才才奉妻之命去買回來孝敬的。

    電腦頭皮開始發麻,看著所有的人用「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著身畔的花夏,他不禁低低呻吟了一聲。

    「對不起,是我的錯。」他先自首。

    花夏先是被眼前的俊男美女給迷呆了一下下,後來才听到他的道歉聲。

    「咦?你做了什麼?」

    「他呀。」那位嬌媚的少婦好整以暇地道︰「他知道自己罪大惡極,就快要被人剝皮來做皮衣了。」

    花夏聞言一呆,卻听得里頭那個長得性格俊酷的男人首先噗嗤一笑,隨即和另外一個高高帥帥、爽朗灑脫的男人笑成一團。

    而那個捧著酸梅,看來英氣勃勃的男子則是含笑挑起梅子喂著少婦。

    好一對璧人哪!

    只不過他們是為了什麼事要剝電腦的皮呢?

    「你是不是欠他們很多錢沒有還?」她望著電腦。

    電腦一听,真是啼笑皆非。果然是錢嫂,第一聯想到的就是錢。

    其它的人更不用說了,在花夏話一出口後,他們隨即爆出了亂沒氣質的笑聲。

    花夏嚇了一跳,傻傻地看著他們。

    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嗎?值得他們笑得這麼沒形象。

    「電腦,你還不趕快跟我們介紹這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小雀輕咳一聲,努力恢復組長的風範。

    「她叫沈花夏,是……」

    花夏眨眨眼,本能接口道︰「我是他的女朋友。」她得站在電腦的旁邊當靠山,要不然等會兒他真的被人家抓去剝皮怎麼辦?

    至少要讓他們知道還有人跟電腦是一國的。

    小雀眼楮一亮,開心地問︰「真的?」

    電腦因花夏的話而狂喜起來,整個人飄飄欲仙的。「對,她是我的女朋友。」

    「恭喜恭喜。」高手和靈狼行動如閃電,一個撲身過來就對他又拍又打的,高興得不得了。

    庭鷹則和小雀相視而笑。

    炳哈!終于又有一個人掉進愛情海里了。

    花夏一頭松水地看著他們,頭都快昏了。

    「我怎麼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她忍不住道。

    小雀走了過來,親切地挽住了她的手臂,「嗨,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小家族,我是韓小雀,是他們這三個大男孩的組長。」

    花夏再眨了眨眼,當下就對韓小雀生起了無限的好感,但是她仍然一臉不解地看著她。「你好。呃,那麼……」

    「那個英俊的,看起來冷靜又聰明的是我老公蘇庭鷹,他是我們掃黑組的最高負責人。」她笑咪咪地道︰「正在拍你家電腦肩膀的是靈狼汪子霍,那個捶他胸的是高手任飛。」

    「所以你們不是來討債的?」花夏這才知道自己鬧了一個多大的笑話,俏臉瞬間紅成西紅柿色。「原來你們是自家人……天哪!我剛剛一定很蠢。」

    「沒關系、沒關系。」小雀嫣然一笑。

    花夏看了看她,再看看身旁出色的男人們,不禁贊嘆,「這年頭的警察都這麼帥嗎?我倒覺得你們很適合去當情報員,不見得會輸給皮爾斯布洛斯南和楊紫瓊哦!」

    「你真會講話。」小雀甜甜一笑,「對了,我可以叫你花夏嗎?!」

    「當然,請你千萬別叫我沈小姐,我最怕被人家加上那個稱謂了,好象我沒有名宇似的。」她點頭如搗蒜,「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呢?組長?蘇大嫂?」

    「拜托,我也跟你一樣,不喜歡被人家加頭餃來叫。」她攤攤手,「簡單點,我叫你花夏,你叫我小雀。」

    「好。」花夏也是爽快人,她點點頭笑道。

    「你們兩個給拜完了嗎?」庭鷹走了過來,溫和地道︰「現在大家應該好好談談這件事了吧!」

    「對對對,我差點忘了這回事。」小雀挺著肚子走向電腦。

    電腦被她看得渾身不對勁,他心虛地笑道︰「組……組長……」

    「可以招了吧!」小雀哼了一聲,斜睨著他。

    電腦嘆了口氣,扮了個鬼臉道︰「招!」

    經過了一整天的奔波之後,電腦終于能把花夏送回春風鋪子。

    「要不要上來坐坐?」

    站在燈光暈黃的店門口,花夏嬌嫩的臉蛋顯得柔媚極了。

    電腦不禁痴痴地瞅著她,「方便嗎?」

    花夏的臉色一紅,但她隨即昂起下巴道︰「有什麼不方便的?今天我在你的好朋友面前前都大聲宣布過我們倆的……關系了,你還顧慮什麼?難道你比我一個女孩子還怕羞嗎?」

    電腦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低罵,「我真是白痴,還瞎操心什麼勁。」

    花夏率先往樓上走去,電腦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

    「怎麼了?」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我們今天忙了一整天,卻都忘記了一件事。」他臉色嚴肅地說。

    「什麼呀,瞧你一臉凝重。」她笑道。

    「那個毒販知道你的住所,也知道其它毒品的下落還是要從你身上找起,所以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他皺起眉頭關切地道。

    花夏心下一驚,納訥地道︰「應該還好吧?我有會電人的門窗,他跑不進來的。」

    「可是他有槍。」他提醒她,「你別忘了,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所以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我看……」

    「看什麼?」

    「你還是先住我那兒吧!」他話一出口,臉頰不禁一熱,「呃,我並沒有其它的意思,我也沒有要佔你便宜的……你不要誤會,我真的純粹只是……只是……」

    花夏頑皮地側頭凝視著他,「只是什麼?嗯?」

    電腦輕咳了一聲,尷尬地左顧右盼,「呃,我們就不談這麼多了,還是先看看樓上有沒有問題再說。」

    她陡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點點頭。「嗯,好。」

    電腦小心地上了樓檢查房間,最後才放心地讓花夏上樓來。

    「歡迎你到我的閨房。」她攤攤手道︰「沒有你的房間那麼大,請多多包涵。」

    電腦這才有心思,仔細地打量起她的房間。

    花夏的房間和她的人一樣,不但風格獨特,而且充滿了藝術風情。

    他望著房內的一箱一櫃,發現無處不是經過精心布置。

    「請坐。」她將柔軟的大床讓給他坐,自己則是舒舒服服地盤腿窩進窗邊角落的大抱枕上。

    「女孩子好象天生就有審美的細胞,連個房間都能弄得漂漂亮亮的。」他贊嘆。

    「你的房間也不錯啊!很有你自己的味道。」她夸道,「簡單又不失個人風格,挺好的。」

    「哪里。對了,你今天見到了我的伙伴們,你對他們的印象如何?」他屏息等待著她的回答。

    他真的很希望他未來的伴侶能夠融入他們這個團體。

    由今天伙伴們的眼光看來,花夏毫無疑問地贏得了他們全體的好感,但是花夏的感覺呢?

    一提到這個,花夏興奮又欣羨地道︰「我覺得好棒哦,你居然有這麼出色又親切的工作伙伴,真的讓我好羨慕,而且他們一個個都好特別,我從來不知道台灣警方有這些個人物。」

    「不要小看我們警察。」他大大地松了口氣,眉開眼笑地輕擰了擰她的鼻頭。

    她吐吐舌頭,「我沒有小看,只是你們和我想象中的警察實在是差太多了。」

    「雖然我們看來一副很優閑的樣子,但是我們的工作效率可是很高的。」他自信地笑道︰「不相信你可以去探听一下。」

    「還需要探听嗎?你們本身就是最大的說服力了。」她支著下巴,羨慕地嘆了口氣,「你們的生活一定根有趣,每天的工作又是這麼有意義,我敢打賭,你們一定不會覺得日子無聊。」

    「你說得沒錯,但是也不完全正確。」他的眼眸漾著智能和笑意,「我們的生活雖然很刺激也很有意義,但卻也身處在危機之中。我們本身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是其它人恐怕比較不能夠接受……比方說自己的另一半,或是自己的家人。」他眼眸中的色彩黯了下來。

    家人………他深吸一口氣,甩甩頭,試圖輕松地道︰「你能接受以後得常常出任務的我嗎?」

    花夏認真的思索著這個問題,她以難得正經嚴肅的口吻道︰「我想我的心髒夠強,對你也有信心,只不過我反而希望自己也能夠陪著你一起出任務;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哪還有什麼可懼怕的呢?」

    他吃驚又感動地看著地,「你真的這麼覺得?」

    「當然,」她坦白地道︰「雖然擔心憂慮是免不了的,但是我的精神還算夠堅強的吧!」

    「嗯,看起來也像。」他裝模作樣地打量著她。

    花夏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心酸,「反正我看起來就不像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生就是了。」

    他大點其頭,贊同地道︰「沒錯。」

    而他喜歡那種柔弱的女生!花夏拚命想推翻掉腦海里的聲音,她企圖說服自己,反正現在電腦喜歡的人是她,那麼就代表他們之間什麼問題都沒有啊!

    這一點絕對不會妨礙到他們,絕對!

    但為什麼她還是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呢?

    花夏甩甩頭,揮去那種奇怪的想法,咕噥︰「我怕什麼呀?有什麼好怕的……根本就不需要怕嘛!」

    「你說什麼?」電腦看著她一個人嘀嘀咕咕的,好奇地問道。

    她猛地抬頭,「沒有,沒有!」

    電腦狐疑地看著她,「你真的沒事?」

    「真的,你要問幾遍?」

    他想了想,「沒事就好。對了,你究竟考不考慮我的提議,讓我保護你一陣子?」

    花夏凝視著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他氣急敗壞地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或許那個毒販隨時會回來找你的麻煩,逼你說出其它毒品的下落,到時你怎麼辦?」

    「你們不是已經擬定計畫要抓他了嗎?那麼我何必擔這麼多心呢?」她信任地看著他。

    「話是沒錯,只是在我們查到他的落腳處,捉到他以前,你一直都會處在危險之中。」

    花夏也想起了昨晚遭脅迫的情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她不能因為害怕就放棄掉了獨立自主的個性。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只會躲在男人身後的女子,更不是那種確信天塌下來自有男人扛的女人。

    危機的確是很危險沒錯,但她怎能因此就綁住手腳,什麼都不動,這不是她沈花夏一貫的行事態度!

    「我不能因為他而妀變我的生活。」她毅然道。

    「花夏!」電腦的眉頭緊緊地擰成一團。

    「我會小心自己的,反正他的模樣早就被我看熟了,下次我絕對不會讓他有機可乘的。」

    「你是存心要讓我擔憂害怕嗎?」他光是用想的,心就緊揪在一塊兒了。

    「不,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她澄澈的大眼楮看著他,「我很會照顧自己的,我不會那麼粘你,所以你可以放心去捉那個歹徒,不用顧慮我了。」

    電腦明白她是個多麼固執有主張的人,因此雖然有滿腹的不願意,也只能化作一聲長嘆。

    「答應我,要非常非常小心,好嗎?」他最後只能柔聲地再次叮嚀她。

    花夏笑了,點頭說︰「你放心,我還想多「差遣」、多「使用」你幾年呢!」

    電腦想著她話里的意思,也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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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6 23:14:4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love230024 於 2016-9-16 23:28 編輯

    第六章(2)

    斑森把玩著手中的金筆,愉快地簽下一紙合約。

    這紙合約將保障他在未來的十年內,能取得金三角所生產毒品量的百分之二十五。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時間與精力,才能夠搶先簽下這紙合的的。

    如令就只要等待台灣的好消息了,順利的話,他馬上能夠提供大批成色純度都優良的白粉給台灣的「銷售線」。

    對亞洲方面,他將能夠開啟一條新的財富之路。

    斑森小心翼翼地將那合的收起,看了眼腕表,他估量著葛羅利什麼時候會帶給他好消息。

    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愉悅地拿起話筒,「哈!」

    一听到老板的聲音是這麼樣的輕松快樂,葛羅利的心中是一陣喜一陣懼。

    「畢諾先生,有件事我必須要向你稟報。」他深吸了口氣。

    「你和台灣方面談得如何?他們對貨滿意嗎?」

    梆羅利微微喘息著,口干舌燥起來。「畢諾先生,我還沒有和台灣這邊的線接洽。」

    「你想跟我解釋嗎?」高森的眉頭緩緩地皺緊,優雅的臉龐透露著肅殺之氣。

    梆羅利再深吸口氣,「是的,我很抱歉,因為發生了一件可恨的錯誤……」

    「我的貨怎麼了?」高森直覺地問道。

    「畢諾先生,請你听我解釋,那家該死的貨運公司把貨給送錯了,把我們那批貨送到了別處。」

    「他XX的!你不會去把它們找回來嗎?」高森怒吼。

    梆羅利咽了口口水,「我有的,而且也順利取回了十分之七的貨,只不過……」

    「才取回十分之七的貨?我看你是想要被我給大卸八塊喂鯊魚了。」高森緊緊地握住金筆。「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如果你不能趕在交易前將所有的貨都找回來,你就先在密西西比河底預約個位置吧!」

    梆羅利在電話那頭氣色慘白地道︰「是。」

    「你和台灣那邊是怎麼的定的?」

    「台灣時間,明天晚上九點整。」葛羅利冷汗直流。

    「很好。」高森故作優雅的聲音听在葛羅利耳中很是尖銳刺耳。「你要準時赴約,知道嗎?」

    梆羅利再吞口口水,只覺得嘴唇都快干裂了。「是。」

    斑森主動掛上了電話,眼神瞬間冷酷。

    「無論這次結果如何……凡是不中用的東西都鼓死!」他握緊拳頭,手指上那枚大紅寶石戒指仿佛閃爍著血紅光芒。

    花夏第二天還是起了個大早開店,就在她擦拭著玻璃門的時候,年輕的管區來了。

    「沈小姐。」

    「啊!管區大……呃,葉長官。」她略微誕異地道︰「今天怎麼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避區恭謹地說︰「是這樣的,掃黑組的長官說最近這個社區不太平靜,尤其是你這里,恐怕上次那個竊賊再來,因此要我們加強巡邏,維護安全。」

    花夏心中一暖,她知道肯定是電腦的叮嚀。「真是麻煩你了。」

    「哪里,這是我們職責所在。」他微笑,「那麼我就再到別處去巡巡,不打擾你了。」

    「謝謝,有空過來喝杯茶嘛!」她熱情地道。

    避區臉一紅,有些靦腆,「謝謝你。」

    「再見。」

    「再見。」

    看著他騎著機車離去,花夏不禁噙著一絲微笑走回店內。

    電腦還真是關心她。

    不知道他們追緝那個毒販的結果怎樣了,抓到他了沒?

    花夏拍額笑道︰「傻瓜,才經過昨天一晚而已,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抓到毒販?阿呆。」

    她笑著搖搖頭,就在這一瞬間,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另外一只有力的臂膀則是緊箝住她的腰。

    花夏驚喘一聲,奈何嘴巴被捂住了,只能發出模糊的驚恐聲。

    一個冷到極點的聲音在她耳畔緩緩響起,「不要動,否則我馬上把你的脖子扭斷,我發誓我會。」

    花夏從背脊涼到了腳底,她認出了這個中文不太標準的聲音。

    是那個毒販!

    梆羅利慢慢地將她放開,卻又迅速用一個堅硬冰涼的東西頂在她的後腰。

    「跟我走。」

    「到哪里去?」她咬著居,努力鎮定。

    跋快想想現在有什麼辦法呀!

    她深呼吸,眨眼看著面前這個神色冷漠凶殘、又有些焦躁的外國男人。

    他在捉住她以後,為什麼沒有一槍把她殺掉呢?想必是她還有利用價值。

    「你要我做什麼?」她脫口而出。

    梆羅利微跛地靠近她,惡毒地看著地說︰「我要拿你去換那些貨。」

    「貨又不在我手上。」她臉色一白。

    「我是找你那個警察情人要。」

    「你怎麼知……」她瞪著他,「你監視我!」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有所顧忌,我早就沖進這里斃了你這個小賤人!」他瞇起眼楮,「他昨晚在你房里逗留很久啊?你們還有那個心情快活嗯?該死!」

    花夏驚跳了一下,「你不要亂講。」

    「不管是不是亂講,我今天一定要拿到貨。」他的臉上寫滿緊張與憤怒。

    今天晚上九點就要和台灣這邊的買主踫面了,老板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若無法將全數白粉都交給台灣買主的話,他必死無疑。

    他已經豁出去,顧不得那麼多了。

    「電腦不會听你的。」

    他倏地伸出一手,緊緊掐住她細致的脖子,「有你在我的手上,我看他听不听。」

    花夏瞬間腦部缺氧,眼前一片黑暗,頸項的束縛感和痛苦差點讓她窒息。

    梆羅利滿意地看到她臉頰漲紅,呼吸困難的痛楚模樣,這才緩緩地放開了她。

    就這一瞬間,花夏的頸部已經被他掐出一道怵目驚心的紅色淤痕。

    「乖乖地跟著我走出去,否則我馬上殺了你。」他威脅著。

    花夏喘息著看著他,嗓子暗啞地道︰「走就走。」

    她在往外走去時,不禁恨恨地咬緊唇瓣。

    懊死!該死!她就要弄砸一切了。

    經過特殊管道的追查,掃黑組的一行人很快地就查出了那名外國人名叫葛羅利,是美國洛杉磯基格實業有限公司的員工,位居主任一職。

    由于緝毒組最近忙著幾件毒品走私案,分不出其它人手處理這樁案子,掃黑組因此自告奮勇地接下了這CASE。

    反正這陣子剛好沒事,大家的手腳早就癢了。

    小雀說︰「剛好來個不怕死的讓我們練練拳腳,挺不錯的。」

    然而就在他們坐在會議室里商談事宜時二通緊急電話來了。

    「韓組長,有位葛羅利先生說要找郁警官。」電話那頭傳來接線女警的聲音,「在三線。」

    「葛羅利?他膽子倒挺大的。」小雀嘿了一聲,神情卻嚴肅起來,「事情有點不對勁。」

    與會的人都有同感,電腦按下免持听筒,冷靜道︰「葛先生,你是來投案的嗎?」

    梆羅利冷冷的聲音傳來,「我沒有那個心思和你閑扯淡,我只說一次,絕對不重復第二次!沈花夏在我手里,如果你想要她活著的話,就將其它的貨統統交出來,下午三點,丟進XX公園秋千旁的垃圾筒里面,然後離開。」

    所有的人一听到花夏已經落在他手上,不禁一震。

    其中尤以電腦心里的震驚最大,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你這個混蛋!你如果敢動她一根寒毛的話,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怒吼一聲。

    「只怕我還沒死,你的甜心寶貝就先香消玉殞了。」葛羅利悶哼一聲。

    電腦死命地握緊拳頭,氣得渾身發抖,「你該死!」

    「電腦,冷靜,你不要中了他的計。」庭鷹溫和又威嚴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插什麼嘴?」葛羅利在電話那頭咆哮。

    小雀眉毛緊蹙,就要發作,庭鷹連忙搖了搖頭,而後對葛羅利道︰「如果白粉交給了你,花夏呢?你打算怎麼放她回來?」

    「這個不用你操心。」

    斑手忍不住低聲道︰「蘇大哥,我們怎麼能相信他呢?如果他不將花夏放回來怎麼辦?我們不能冒險。」

    靈狼也贊同地點頭。

    他們都知道跟這類心狠心辣、詭計百出的歹徒交手,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電腦望向庭鷹,眼神里淨是擔憂。

    庭鷹用眼神安撫他,要他放心。

    「葛羅利,我們都知道你這趟到台灣來做什麼,如果你的貨不齊,相信你的買主一定會不高興。」庭鷹好整以暇地道︰「你不想在惹了我們之後,再惹惱你的買主吧?再說,你的頂頭上司會怎麼想呢?恐怕你的下場就不是「淒慘」兩字能形容的。」

    「你住口!」葛羅利急得大吼,喘息著。

    庭鷹的話正中紅心,完全激起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我們各退一步,你三點整把花夏也帶到公園,讓我們親眼見到她安然無恙,你放了人之後,我們自然會將貨交給你;兩方一同進行,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們會食言了。」

    好半晌,葛羅利才回答,「好!只準一個人到XX公園。」

    「都听你的。」

    「如果我發現有其它人埋伏,我就和那賤人同歸于盡。」他狠狠地道,「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盡管試試。」

    「就這麼說定了。」

    「還有,剩下的貨是貓頭鷹銅像和骨董鐘,珠寶盒,瓷器娃娃……」他一連說出了七種名稱。「不要玩花樣,那些東西我熟得一清二楚,只要一有異樣,我馬上扭斷沉花夏的脖子。」

    「好。」庭鷹干脆地道。

    電話就這麼切斷了。

    「看來他會先用望遠鏡觀察清楚一切才現身。」庭鷹沉吟道。

    「蘇大哥,我去!」電腦急急地說。

    「你現在心亂如麻的,不適合去。」小雀分析道,「如果看到花夏,你可能又會激動得亂了方寸,所以你不能去。」

    「組長,我——」

    「你也希望花夏平安回來吧?既然如此,你就乖乖地待在這里,等我們把她救回

    來。」小雀道。

    「組長」

    「抗議也沒有用,我們現在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小雀正顏。

    庭鷹點點頭,「我們得在下午三點前,把所有藏有白粉的東西找回來。」

    「我這里有花夏的顧客購買名單。」電腦連忙掏出那張單子來。

    「太好了,我們立刻分頭進行。」庭鷹指揮著。「高手,你和我著手部署事宜;靈狼,你和電腦一起到名單上的地址去拜訪,把東西帶回來。」

    「是!」

    「那我呢?」小雀躍躍欲試。

    「你和國際特警聯絡,設法查出洛杉磯基格實業有限公司的底細,一有切確的線索,立刻請特警組織派人進行緝查。」

    「好吧!」小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大肚子,認命地道。

    看來在小功寶誕生之前,她是不太可能有沖鋒陷陣的機會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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