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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洛樵薰】月老點召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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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7 09:54:3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唉!好煩,梁冰抓了抓頭髮,走過去坐在椅子上。

    那天何敏寒說的話一直在腦中盤旋不去,想了又想,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畢竟表兄妹是禁止通婚的,她應該不至於對靖祥有「非分之想」吧,既然如此,她就沒理由欺騙自己了。

    可是不對啊,梁冰回頭再想想,她現在所處的朝代是唐朝,可不是中華民國,應該是沒有那項禁令的,而且據她所知,古代的人最盛行近親聯姻了,這麼說來,何敏寒欺騙她的可能性就大了。

    可是……她敲了敲頭,煩死了,有這麼多假設,她到底該信哪一個才好?還有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麼要在這裡想這些東西?

    愈想愈不對,梁冰倏地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出氣般地用力拉開那扇可憐的門,她不要再在這邊想那些莫須有的事了,她要直接去找靖祥問個明白。

    才剛衝出去,她就被面前的障礙物給撞得倒退幾步,她憤怒不平地抬起頭,哪個該死的傢伙,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偏來杵在她們前。

    呵,眼前那個不就是她剛要去找的人嗎?

    「你幹麼站在我門前?」梁冰惡聲惡氣地問,絲毫沒想到自己現在正寄人籬下,對主人該有點最起碼的尊敬。

    楚靖祥不理會她的問題,逕自抬起她的臉對視著,她就這樣直直地撞上他那身銅牆鐵壁,不知道有沒有怎樣。

    「喂!你亂摸個什麼勁,我問你來這裡做什麼?」只要一想到那天何敏寒所說的話,梁冰對他的語氣就好不起來。

    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王八蛋,如果他膽敢真的把她當成替代品的話,她一定會咒得他家祖宗十八代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寧。

    「你在生氣。」楚靖祥還是不理會她的問題,看著她的臉,肯定地說出打他一進門就已經發現的火藥味。

    他可以打賭真的在生氣,問題是生誰的氣呢?雷傲鷹已經走了啊,想想的語氣,她該不會是在氣他吧,可是他有什麼好讓她氣的?

    「沒有。」梁冰沒好氣地回答他,偷偷在心中補上「才怪!」兩個字,天知道她氣得快炸了,怎麼可能沒生氣。

    瞪著他,她忽然想起要問他的事情,扯住他的袖子,「我問你,慕,憶蓮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常常聽到她的名字,卻沒有人肯告訴我她是誰?」

    「她是……」楚靖祥極力思索該怎麼告訴她,唉,早該知道是瞞不住的,只是讓知道了以後,免不了又是一陣抗爭,真的好為難。

    「是誰?」梁冰眼睛直盯著他不放,她今天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是……是我以前的紅粉知己。」楚靖祥想出這個勉強可以令人接受的稱謂。

    楚靖祥眼裡閃過一抹憂傷,    「她在三年前便已香消玉殞了。」他現在仍是思念憶蓮,不同的是他對憶蓮那種男女之情在遇到冰兒之後,早已轉換成兄妹之情了。

    梁冰臉色微微發白,他所說的已經有一半跟何敏寒的相符了。

    「那……我再問你件事,我……是不是長得跟那個慕憶蓮……一模一樣?」梁冰顫抖的雙唇差點問不完全,她知道她在害怕,她害怕接受這個事實。

    「你……是誰告訴你的?」楚靖祥大震,是哪個該死的五八蛋告訴她這件事的?

    「你不要管是誰告訴我的,你只要告訴我是或不是?」梁冰執拗地要知道答案。

    楚靖祥只是看著她不說話,腦子裡在想該怎麼查出那個該死的傢伙,然後把他大卸八塊拿去餵狗。

    「快點告訴我。」無視於他陰鬱的臉色,本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梁冰堅持要他給她一個答案。

    「你真的想知道?」

    梁冰毫不遲疑地點點頭。

    「是,」楚靖樣本來不想告訴她的,但又想起日後仍有可能會知道,不如趁這個機會告訴她,免得瞞愈久她的怒氣積得愈深,發作起來也就愈嚴重。

    是,他說是?梁冰聽了以後倒退數步,然後受傷地抬起頭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拿我當代替品,你好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眼角浮起一絲淚光。

    「冰兒,我沒有拿你當代替品,我是……」楚靖祥向前幾步欲摟住梁冰。

    見他上前,梁冰又退了數步。「你不要過來,你走,你走!」她過身衝到床邊,趴在床上哀戚地哭著。

    楚靖祥跟著過去坐在她旁邊,看見她哭了。有點手足無措,她來了這麼久,他第一次看見她哭。

    「冰兒,你不要哭了,我真的沒有拿你當替代品,相信我。」他輕輕地撫上她的背。

    梁冰甩開他的手,抬起臉,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瞪著他,「我告訴你,我不會再相信你,你是個大騙子,大騙子!」吼完之後又趴下去繼續狠狠地哭著,哭得楚靖祥的心也跟著揪成一團。

    火大地抓起她的身子,楚靖祥逼她要轉開的臉面對他,「我告訴你我沒有拿你當替代品,沒有,你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

    定定看了他好一坐,梁冰別開臉,緩緩地說出一串可以把人的心都敲碎的話,「你什麼都不必說,因為我不會相信你的。」

    好冷的一句話,瞬間把楚靖祥的血液全部凍結,她又變回原本冷冰冰的梁冰了。

    「你……」楚靖祥強迫自己離開她的床邊,以免他克制不住了自己而做錯事——掐死她!

    「我不想再看見你,你出去!」看見他已經走離她床邊了,梁冰也站起身來,直把他往門外推去。

    無奈以她一個嬌小的身子根本推不動他,他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地杵在那裡,紋風不動。

    見根本推不動他,梁冰又哭了出來,她今天流的淚幾乎是她從小到大所流的總和。

    「嗚……你這人怎麼這樣啦,叫你走不走,推你你又不動,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快走!」雙手捶著他,嘴裡還是一直趕他。

    歎口氣,楚靖祥抓下她的手,「好,我走,你就不要再虐待自己了,拿你的手打我的身體,你根本是自找苦吃。」他心疼地瞧著她那略微紅腫的手。

    使勁抽回被他握在大掌中的手,梁冰退了幾步:「那你還不走。」

    再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楚靖祥轉身走了出去,嘴裡咒罵著,那個該死一百次的混帳,最好祈禱不要讓他給查到,不然他會讓那混帳死得多「好看」。

    哈哈!一陣笑聲在看見楚靖祥那怒氣沖沖的背影后,由寒香院牆角邊的陰暗處傳了出來,何敏寒走出來看著他,看樣子他被梁冰氣得不輕,該是下手的了。

    猙獰地看向寒香院內的「嵐湮閣-,何敏寒臉上滿是得意,梁冰,你就好好地度過你的最後一天吧,過了今晚你就不再存在這個世上了,哈!哈!哈!

    A  A  A    A  A  A    A  A  A

    砰!楚靖祥一腳踹開書房的大門,怒氣沖沖地走了進去。

    守在門口的守衛,直到看見他的身影投入那扇倖存的門後面,才舒了一口憋在口中好久的氣。

    到底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惹莊主生那麼大的氣,難道他不知道莊主一向是不氣則已,一氣「死」人的嗎?莊主這次生這麼大的氣足以掃平整個傲龍莊的。

    真是的,他要找死自己去就好了,還要整個傲龍莊的人一起陪葬,嗔是太可恨了!最可憐的就是他們這些守在莊主每天會進出的地方的人了,說不定第一個犧牲的就是他們。

    乒乓!這次是花瓶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怯怯地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看來第一個犧牲的不是他們,而是這間書房。

    阿彌陀佛,仰頭看看天下上太陽,唉,換班的時間怎麼不快到?

    搞得屋外人心惶惶的罪魁禍首楚靖祥,此時卻正坐在椅子上,瞪著散落一地的碎片發呆。

    如果可以,如果他狠得下心的話,他真恨不得馬上把冰兒吊起來毒打一頓,以洩他的心頭之恨。

    不對,該毒打的是那個在她面前挑撥是非的人,「他」該罵、該打、該揍,最重要的是——該死!

    重重地捶了桌子一下,把門外的守衛嚇得半死之後,楚靖祥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他該拿那個小冰怎麼辦?

    現在他只要看到風棠那一副滿面春風的樣子,他就益發覺得自己神消形悴,淒慘可憐。

    AAA    AAA    AAA

    夜深入靜,一條人影悄悄竄進寒香院「嵐湮閣」梁冰的房間裡。

    輕步走向床邊,雖然蒙著臉,令人看不出面罩下的表情,便卻可以從眼中看見進發出來的冷冷殺意,教人看了就不寒而慄。

    眼光銳利地瞪著床上好夢正酣的人,何敏寒掩在面罩下的嘴明顯上揚,浮出一抹陰險得不能再陰險的笑,梁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啦!

    不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何敏寒再度冷冷地掃了床上甜美的睡容一眼,哼,別指望楚靖祥會來救她,他早上被她氣得這麼徹底,依自己對他的瞭解,恐怕不早早上床到夢中去紓解怒氣,免得被氣死,哪還會出來外面閒晃。

    打開小瓷瓶的瓶蓋,她拿出一根稻草,吸了些瓶中只要少許就可以毒死一頭牛的致命「血珀液」送入梁冰口中,她再也不能抑制地瘋狂大笑起來,哈哈哈,梁冰,總算毒死你了吧,這天下十大奇毒之一的「血珀液」,只要一刻鐘沒有解藥的話,就算是大羅天仙也救不了了,梁冰就乖乖往閻羅殿去報到吧!

    夜闌人靜,在四周寂靜無聲的情況之下,何敏寒尖銳的笑聲顯得更恐怖,更令人毛骨悚然。

    此時因睡不著而不由自主漫步到「嵐湮閣」的楚靖祥,聽了那陣笑聲之後,心中那點原本因梁冰誤解的不安逐漸擴大再擴大,直至恐懼盈滿他整個心扉,他連忙施展輕功躍上樓,感到到恐懼正一點一滴嚙蝕著他的心,老天,活這麼大他從沒怕過什麼,但此時此刻,他卻已深深體會到「怕」的味是如何地難嘗。

    一腳蹦開梁冰房間的大門,他一進去就看見一個身著夜行裝的蒙面人正站在梁冰床前大笑著,那笑聲在此刻的他聽來刺耳得令人膽寒,他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你是誰?」楚靖祥厲聲問著,心裡焦急而狠狠揪痛著。

    正得意大笑的何敏寒,壓根不知道有人進到房裡來,她赫然止住笑聲,回過頭去,整個人愣在那裡,雙眼直直地盯著楚靖祥。

    表哥?怎麼會?他怎麼會在她快要得手的時候進來,不,絕不會功虧一簣。

    她身形一轉,馬上從窗口跳了出去。

    「別想逃!」大喝一聲,楚靖祥也跟著追出去。

    眨眼間,寒香院裡就迴盪著打鬥聲,只見到兩個人,一黑一白,一來一往地打得激烈,只是那名黑衣人的武功明顯地差了白衣人一大截,沒多久便被制住了。

    點住對方的穴道,楚靖祥一把扯下面罩.不可置信地瞪著面罩下的容貌。

    「敏寒,怎麼會是你?你在冰兒的房裡做什麼?」

    「哈、哈、哈。」何敏寒瘋狂地爆出一串狂笑,「你還有時間問我在做什麼。」再過不久,你心愛的人兒就要一命歸西了,哈哈哈……」她近乎瘋狂地大笑。

    「你……」楚靖祥倏然一拌,心彷彿被扭上千百轉,「你讓吃了什麼毒?解藥拿來!」。

    「解藥?」何敏寒看他彷彿在看怪物,看白癡般,「你找我要解藥,難道你不知道毒王害人從不救人的嗎?我又怎麼會有解藥?哈哈哈……」說完又是一陣狂笑。

    「你……」楚靖祥氣結地忍不住想殺了她,但他忍住了,丟下被點穴的她,急忙飛身上樓查看粱冰的毒勢。

    臨上樓時,他隨手抓了一個巡夜的守衛,也不想想現在是半夜三更地,就吩咐一句:    「叫副莊主來『嵐湮閣』。」就逕自上去了。

    AAA    AAA    AAA

    楚靖祥跪在梁冰床前,喃喃對著臉色已呈灰白,昏迷不醒的梁冰述說愛語,臉上不知何時已悄然掛了兩行淚水。

    一腳剛踏進梁冰房裡的風棠,一進門就發現空氣中流動的不尋常氣氛,其實早在那個守衛火燒屁股地把他從暖暖的被窩裡「挖」起來,說莊主急召他到「嵐湮閣」去,他就猜到八、九分了,肯定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他一走到梁冰床邊,不待楚靖祥說話,就先拿了一粒藥丹讓梁冰服下,隨後抓起她的手把著脈。

    楚靖祥著急地在旁邊看著正幫梁冰把著脈的風棠,當看見風棠面色不好地放下梁冰的手,他的心也頓時涼了一截,連探問的話都問不出口。

    風棠掛著一臉歉然的表情看著好友,「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中了什麼毒。」

    「該死的!」楚靖祥低咒一聲,就要下樓。

    「去找那*人問她到底讓冰兒服了什麼毒!」楚靖祥的口氣非常沖,大有想將何敏寒大卸十八塊的傾向,如果他猜得沒錯,那八、九不離十,在冰兒面前挑撥的人一定也是她。

    「不用去了,她咬舌自盡了。」風棠打碎他的最後一希望。

    「什麼?」楚靖祥的臉色變得十分駭人,握成拳的手握得喀喀作響,該死的,這輩子他從沒那麼無能為力過。

    楚靖祥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浮起一絲淚光地看著床上的人兒,難道要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離他而去嗎?

    不!再這麼做的話他真的會恨死自己,不論如何,他一定要救活她,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他瞧向風棠,風棠也正望向他,接下來的話給了他一絲希望,    「我讓她服下延續生命的『續命丹』,大概可以再延長她二十四個時辰的生命,趁這段時間內去找我師父,她或許還有救。」

    宛若溺水的人攀到浮木一般,楚靖祥慘白的臉色恢復一點人氣,起身過去抱起梁冰,    「我們馬上啟程。」

    二十四個時辰,那麼短的時間,他當然要爭取時間,而醫仙巖虛子所居的「清靈洞」離傲龍莊又是一段不算短的路程,不快點啟程,只怕懷中的人兒會回天乏術。

    深深看了懷中即使慘白卻依然絕美的容顏一眼,楚靖祥跨上日行萬里的神駒狂奔,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目的地。

    跟他身後的風棠比他更明白時間的緊迫,一樣跨上自己的馬,急急迫了上去。

    其實……唉!他剛剛實在不忍心在好友面前說出口,冰兒中的毒他看得出來,只是他不會醫,而師父那邊的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而已,因為據師父所說,要解「血碧液」之毒必須要有「雪珀草」作藥引,而「雪珀草」生長在終年冰雪的「雪珀山」上,師父當年費盡千辛萬苦也僅得一株而已,現在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就是希望師父那僅有的一株「雪珀草」還未用去才好,不然可就真的沒救了。

    望著楚靖祥摟著梁冰、策馬急急狂奔的背影,風棠心裡暗暗祈禱,但願這個慘況不會發生才好。

    AAA    AAA    AAA

    半跪在「觀世明潭」前,蘿緊握著雙拳,驚險萬分地看著生命垂危的梁冰。

    奇怪,月爺爺這時候跑哪去了,女主角都離死不遠只剩最後一口氣了,他這會兒卻不知晃到哪裡去而不見人影,真是急死人了。

    此時被風雪困在「雪珀山」上的月老,隱隱約約聽見蘿的指責,恨不得現在馬上能回到上面去跟她好好理論一番,他在這裡拖著一把老骨頭,冒著被冰雪活埋的危險,在這天寒地凍的「雪珀山」上拼老命,她輕輕鬆鬆地在「觀世明潭」前看得津津有味,不體會一下老人家的辛苦也就罷了,竟然還偷罵他。

    甩了甩被凍僵的長鬚,他奮力地拄著枴杖向前走,一座山那麼大,那-雪珀草」到底是長在什麼地方?他在這繞了那麼久了看到的除了雪還是雪,連一根小小的雜草都沒見到,哪來的「雪珀草」?難道他是被那個傢伙給騙去了不成?

    好呀,他這一個區區凡人竟然欺騙在上面鼎鼎有名的月老,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

    嘴中唸唸有辭,月老打算施展仙術離開這個鬼地方,免得真被凍死在這裡。

    但念到一半,他卻停了下來,雙眼直盯著幾尺之遠的山頭上的一點銀光,雖說在這白雪皚皚的山上,那反射出來的白光已經夠亮了,可那點銀光卻顯得更刺目。

    原本的打算離開「雪珀山-的月老,霎時身影卻已在那山頭上,準備看個明白。

    呼!總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他給找著了,至於前頭那一句皇天實際上是不具任何意義,他在心中是千分之千、萬分之萬地明白玉帝是絕對不會幫他的。

    滿意地看了手中的「雪珀草」,月老滿臉皺紋的老臉上揚起了一朵燦爛如花的笑容,他這次牽的妙姻緣終於又要完美落幕了。

    等著吧,終有一天他一定會要陛下完全承認他的才能的。

    不過,大概也就是人家所說的「好事多磨」。此時在天下卻發生了一件足以讓他死一百次也不為過的大事。

    看得出神的蘿一點也沒注意到危險已經逼近了,只是垮著臉,一直看著一腳已經踏進鬼門關的梁冰以及心急如焚的楚靖祥。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就連這人玉帝旁邊的小婢女,也不禁受他們這種生死不渝的至愛而感動,現在她大概有那麼一點明白月爺爺為什麼會那麼執著地要為彼此相合的人配在一起了。

    「蘿,你在看什麼?」兀自想得出神的蘿的背後,響起一陣低沉威嚴的聲音。

    是陛下!蘿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得差點跌進潭裡去。

    她霍然站起身來,走到玉帝眼前,試圖以她那五尺同的嬌軀擋住玉帝的視線,「沒……沒什麼。」

    硬生生扯出一抹乾笑,她希望陛下的眼睛不要一直往「觀世明潭」的方向瞄去,心裡一直懺悔:月爺爺,蘿對不起您,大概要穿幫了。

    「是嗎?」出乎意料之外,玉帝並沒有追問,只是淡淡地問了句便轉身回大殿去了。

    吁了一口氣的蘿沒有機會看到玉帝臨走時,唇邊淡得幾乎令人看不出來的笑,哼,那個老小子,這回自己總算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他踢出天界了,真是大快人心。

    快樂地走到座前坐下,他開始想像沒有月老一天到頭老是牽錯姻緣線惹麻煩的太平日子。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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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7 09:55:2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射入「清靈洞」,醫仙巖虛子緩慢地步出洞外,打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他眺望著沿著山壁一直蜿蜓上來,僅可容一匹馬經過的險峻山路,就那個自稱是月老的人而言,這會兒人也該到了吧!

    果然,在不遠處的最後一個轉角,此時黃沙飛揚,在那迷濛蒙地塵沙之中,巖虛子瞧見了懷中摟著一個女孩,策馬狂奔的楚靖祥,以及緊隨在後,他的傻徒弟風棠。

    氣定神閒地走到路口等他們,不過他倒很聰明地閃到路旁,不然照他們那種速度看來,他恐怕還沒救活人就已經慘死在馬蹄之下了。

    「前輩,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才剛在巖虛子面前停下,楚靖祥就急忙抱梁冰躍下馬,開口就要他救命。

    「別急,別急,」巖虛於不慌不忙地執起她的手把脈,嘴裡直要楚靖祥放寬心。「你從傲龍莊一路奔波至此,一定很疲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師父?」風棠朝他露出懷疑的眼神。

    從傲龍莊趕到這裡,算一算也有二十個時辰了,再過四個時辰冰兒可說是完全沒救了,怎麼師父卻好似很有把握醫好似的,莫非他僅有的一株「雪珀草」還留著?

    「你也別急,先進洞再說。」說完巖虛於就率先走進洞。

    風棠緊跟在他身後,在他耳邊小聲地問:「師父,那株『雪珀草』您還留著對不對?」

    「不。」巖虛子出乎風棠意料之外地搖搖頭,    「那株『雪珀草』被我用掉了。」好乾脆的一句話。

    「那……」風棠實在很想問他那滿心的自信是根據什麼來的,不過終究沒有問出口,因為通常徒弟是不該問師父這種傷及他老人家自尊心的問題的。

    可是……他擔憂地看著身後緊摟著梁冰的楚靖祥,如果救不回冰兒怎麼辦?他可不敢相信靖祥有那個能力去承受連續兩次痛失摯愛的打擊。

    「別擔心。」好似背後有長眼睛似地,巖虛子引曰風棠關心地瞧著楚靖祥的視線,    「那位小姑娘死不了的。」

    「可是……」風棠還想問,現在沒了『雪珀草』救得活嗎?」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走在前頭的巖虛子不耐煩的擺擺手,阻止他再問下去,他只好識相地閉嘴。

    等到那個大嘴的小於終於閉嘴之後,巖虛於站在一張冒著陣陣寒煙的床前,招招手要楚靖祥過去。」

    「前輩。」楚靖祥聽話地抱著梁冰走他眼前。

    「把她放在這張:冰玉床』上。」巖虛子指著那張床,「它是由千年寒玉製成的,可以吸取體內的毒素,只是不能完全根治,但只要中毒者不離開它,就不會有生死危險。」

    「我明白了。」風棠自以為明白地拍了一下手:「師父這樣做是延續她的生命,這樣我們就有充裕的時間去尋找『雪珀草』了對不對?」

    巖虛於敲了他頭一下,「傻徒弟,還用你來教為師的我,你師父我早就打點好了,等一下就會有一個高人幫我們送來『雪珀草』了。」

    「難怪您老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風棠咕噥道,早說嘛,害他在那邊猜東猜西的。

    一旁的楚靖祥根本無心去注意他們師徒倆到底在說些什麼,他半跪在冰床前,全部的精神全放在床上那張嬌顏上。

    「冰兒,你不能丟下我一人個,如果你走了,黃泉路上我絕對不會讓你獨行的,我……我……」他跪在床邊喃喃述愛語,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聽到那字字深情的剖白,令風棠不免也為之鼻酸,不過他可以想像楚靖祥的心情,因為如果今天躺在那邊的人不是冰兒而是湘雪的話,他相信自己心碎的程度不會下於楚靖祥。

    他走過去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靖祥,你放心,冰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但楚靖祥卻好像沒聽見他的聲音似地.還是拉著梁冰的手,彷彿她仍聽得見似地跟她說著話,風棠只好放任楚靖祥去說。

    見徒弟敗陣下來,巖虛子走上前去按住他的背,「你放心,只要我巖虛子在的話,她連想死都沒那麼簡單。」仍然沒反應。算了,不打擾他們了,巖虛子拉著徒弟走到洞外去,把洞內的空間留給他們。

    看看遠方的天,湛藍得連一片烏雲都沒有,相信一切都會沒事的。

    AAA    AAA    AAA

    轟隆!一聲巨響,「清靈洞」旁邊的山壁被炸出一個大洞,好大一個洞!

    「唉喲……」伴著一聲呻吟聲,一個俏麗的女娃兒從洞的中央走……說走是好聽一點,實際上是爬了出來。

    當愣在一旁的兩人還未及時作出反應時,又天邊一道銀芒「咻」的一聲,落在她身旁。

    「小丫頭,老是說你月爺爺這樣老糊塗,不讓我帶,現在可好,我看你那半調子的法力也比不上你月爺爺高明多少嘛!」月老撫著長鬚,極盡調侃地糗著剛從洞內爬出夾,賭氣地坐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月仙。  

    「哼!」撇撇嘴,月仙不屑地哼了一聲,還是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月者也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玩小孩子遊戲,拄著枴杖,當她是隱形人一般地越過,逕自走到巖虛於面前。

    怨恨地瞪著月老的背影,月仙朝他扮了個鬼臉,拍拍屁股站丁起來。

    月老從懷中拿出一株銀白色的草往巖虛子面前晃了晃,「哪,你說的『雪珀草』是不是就是這個。」

    巖虛於欣喜地接過去,「沒錯,就是這個。」

    風棠臉上也難掩歡喜,畢竟他不必再看好友痛苦地借酒消愁了,三年前憶蓮走的時候,靖祥可是大大消沉了好一陣子,整天不見人影地躲到湘園去坐在池畔發呆。

    現在可以好好地鬆了一口氣了,那一陣子莊裡的事務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幸好,這次舊事不會重演。

    風棠抓起巖虛子的手,「既然藥引有了,那我們趕快進去救人吧!」

    「慢,慢,慢。」被他拉著手的巖虛子反拖著他,「這『雪珀草』只是藥引而巳,另外還需要好幾味藥材,你現在藥材還沒有就想要救人,試問一下我的好徒弟,你要如何救法?」真是笨哪!

    還未待風棠所反駁,他們身後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哈哈哈,傻師父配傻徒弟,果真是『絕配』,」那個笑得差點喘不過氣的人就是月仙。

    巖虛於被她笑得老臉掛不住,轉過去死瞪著正在哈哈大笑的月仙,竟然說他這個醫仙是「傻」師父,教他如何嚥得下這口氣?

    若不是風棠硬拉住他,說不定他早衝過去跟她大戰個幾百回合了,畢竟放眼當今天下,還沒有一個人敢膽大包天到把「傻」這個字冠在他醫仙巖虛子頭上。

    「師父,救人要緊,您就不要跟也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了。」風棠拖著他往洞內移動。

    巖虛於甩開他的手,「死小子,你跟著我進去幹啥?還不趕快去洞後採取所需的藥材。」

    活了那麼大歲數,雖然知道遷怒別人是不對的,不過,總比憋在肚子裡悶死自己好多了,況且徒弟為師父分憂解勞也不為過。

    「是。」風棠摸摸鼻子答著話,心裡很明白他被當成代罪羔羊了。

    目送著巖虛於的背影消失在洞內,風棠才轉身欲到洞後的藥園採藥,臨走時他偷偷瞄了月老以及蹲在地上笑得快斷氣的月仙一眼。

    怪了,他們究竟是誰?竟然可以霎時出現在這裡,連他們從山下策馬到山上至少也要個把鐘頭,他們竟然「咻」的一聲就出現了……不,更正,那女的是「轟」的一聲,而且是好大一聲。

    更奇怪的是……風棠再度看了月仙一眼,真的有那麼好笑嗎?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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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那些藥草被用慢火熬成了一碗芳香撲鼻的藥汁,其實如果單單只是那幾味普通的藥草,熬出來的藥應該是既黑又臭,而且難下口,但加了「雪珀草」之後,就神奇地變成銀白色,並飄出陣陣異香。

    「讓我來餵她。」楚靖祥接過碗,把餵藥的工作攬了下來,他舀著碗裡的藥,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藥灌進梁冰嘴裡。

    藥喂完之後,床上人兒的星目仍是緊閉,楚靖祥跪在床邊注視著她,深怕錯過了她的一舉一動。

    一雙手撫上了他,他轉過頭,風棠正關心地看著他。「再過一刻鐘她就會醒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你真該去河邊照照看,看你被你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他現在恐怕保剩下三分人樣。

    「不。」楚靖祥又把臉轉回去,「我要在這裡陪她,我要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語氣有著不容忽視的堅決。

    「好吧!」風棠歎了一聲,不再勉強他,反正一刻鐘也不是太長。

    眼神定定地鎖在床上梁冰的身上,楚靖祥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慢,一刻鐘怎麼會如此漫長?

    「唔……」一聲微乎其微的呻吟聲從梁冰因中毒而蒼白的嘴裡逸出,她的手指尖動了動,一雙原本緊閉的美目徐徐地張了開來。

    「冰兒?」楚靖祥執起她的柔荑緊握在手中,惟恐會隨時從他的眼前平空消失。

    「我……」梁冰的聲音沙啞得令人認不出來:「我怎麼了?」

    「你中毒了,不過不要緊,現在已經沒事了,」楚靖祥拉起她的手貼在他溫熱的臉頰上,讓她冰冷的手掌感受他的溫度。

    梁冰吃力地把另一隻自由的手撫上他的臉,笑了出來。「才幾天沒見而已,你就憔悴成這樣,是不是你做人太失敗,莊裡的僕人抗議,不給你飯吃。」

    楚靖祥激動地抓緊的另一隻手,天知道她所謂的「沒多久」,就足以讓她去鬼門關前游了一圈又回來了。

    「你現在還很虛弱,不要說太多話。」

    她露出一抹笑靨,  「我怎麼覺得你似乎比我還要虛弱,你到底多久沒休息了?」

    「沒多久,從你昏迷開始到現在,才兩天沒合眼而已。」身後傳來風棠揶揄的聲音。

    「兩天?!」梁冰提高聲音,不過從她虛弱的聲音聽起來,說服力總是少了那麼一點。

    「你不要激動。」楚靖祥緊張地拍著她的胸口,回過頭去瞪著風棠,「你就不可以不要那麼多嘴嗎?」

    「喂,你可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可是在幫你。」風棠不平地說。

    楚靖祥才不去理會他的抗議,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梁冰身上,「你現在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一旁的風棠冷眼看著楚靖祥的噓寒問暖,自問是不是交錯朋友了,他的朋友已經從「利字放兩旁,道義擺中間」的人,變成「道義放兩旁,『情』字擺中間」的人了。

    「不要偷罵我。」看穿他心思的楚靖祥回他:「如果今天躺在這邊的不是冰兒而是平瑤公主,你就保證不會跟我一樣?」

    風棠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

    「不要否認,你心裡該明白你跟我是相差無幾的。」哼,跟他做了十幾年的朋友,底細可都摸得清清楚楚的,不然上次怎麼整過他的?

    得意地揚起嘴角,楚靖祥心裡打定主意,以後非得也找個機會讓他心急一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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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拄著枴杖,撫著長鬚,月老眉開眼笑地看著因驚嚇過度而愣在那裡說不出話的梁冰。

    看來,他不僅有「氣」死人的能力,還擁有「嚇」死人的特質。

    「你,……你是我爺爺?」她指指月老,又指指她自己,一臉的不可置信。

    「對,」月老非得嚇死人不可地又開口,「我還是天上的月老,為了攝合你跟他的姻緣才下凡來的。」兩道長眉上下挑了挑,他指向楚靖祥。

    「啥?」梁冰這回被他給嚇傻了,誰會信?她竟然跟掌管姻緣的月老共同生活了十幾個寒暑。

    「阿冰。」他走到梁冰面前。「這是屬於你的幸福,你要好好去把握。」他語重心長地說。

    「月爺爺,您就不要假正經了啦!」在一旁的月仙樂得高興洩他的底。

    「死丫頭,你就那麼喜歡拆我的台。」月老白了她一眼,她撞到山壁又不是他害的,明明是她學藝不精,現在竟報復到他身上來了。

    「我哪有?」月仙一臉無辜,靈活的眼珠子轉了轉,「月爺爺,您該回去領『賞』了吧?」

    「什麼?」月老嚇得差點鬍鬚倒堅。「陛下知道了?」

    「不是,是我娘。」她笑得好燦爛,「月兔傳訊給我,它跟我說娘知道了大發雷霆,她說——」故意頓了一下,她展現她的招牌——惡魔的笑靨。

    「她說什麼?」拜託,千萬不要是惡耗,就某一個方面層次上來講,月靈比陛下還要恐怖個幾萬倍。

    「她說——『這次一定要把那個老傢伙的鬍鬚拔光。』」說完之後月仙又是一陣捧腹大笑。

    月老登時氣結,這個死丫頭,竟然陷害她。

    「爺爺。」梁冰擔憂地喊了聲,跟他生活了那麼多年,她知道他老人家愛那把寶貝鬍子勝過他自己的生命。

    「不要擔心,我沒事的。」月老朝她慈愛地笑了笑。

    「沒事才怪!」月仙朝他扮了鬼臉,「您這個老糊塗,這回要倒大霉啦!」

    「死丫頭,我們回去了。」扯住她後面的辮子,月老無奈地說。

    這件事本來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參加的,也不知道當時他是發了哪門予的癡,竟惹來這一個麻煩,而且她還不是普通的麻煩,簡直就可以說是麻煩的開山始祖了。

    「回去就回去,反正我也玩夠了。」說罷,月仙從他手中搶回辮子。   

    哼!誰怕誰啊?她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受害者」而已,回去如果有任何問題的話,可全不關她的事。

    「阿冰,爺爺走了,你一定會幸福的。」隨著他的話,月老慈愛的笑變得愈來愈模糊,身體逐漸透明。

    「爺爺!」梁冰伸手欲抓住他,心中萬分不捨。

    彷彿不讓她接近,在她面前颼起一陣狂風,揚起萬丈塵沙,遙遠的天邊傳來一陣響亮的話——

    「莫說月老太糊塗,千里良緣一線牽……哈……哈!」

    待塵沙落定,語尾餘音還繚繞在天際,月老已不見蹤影。

    楚靖祥從後面摟住猶望著遠方出神的梁冰,俯在她耳邊低語:「感謝他賜給我一個這麼好的你。」

    梁冰仰頭回他一個嬌憨的笑容,又眼尖地看到天際一顆流星劃過。「啊,流星!」

    在後面的一老一少實在很想問她「流星」究竟是什麼東西,不過還是識相地沒問出口,不然恐怕又是一出人間悲劇的上演。

    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去,他們把這浪漫的時刻留給纏綿的兩人。

    「我說徒弟啊,我看你就留下來再學個幾年吧,不然你那半調子的醫術救得活人嗎?」

    「哼!你這樣損醫仙自己的徒弟,不就擺明了在自貶嗎?」

    「什麼自貶,明明就是你自己學藝不精。」

    「憾得跟你說。」

    「死小於,給我站住,瞧瞧你這是什麼態度,白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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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小於,你給我進來。」一聲低沉的聲音喝住了正躡手躡腳要潛回「姻緣居」的月老。

    真倒霉!習慣性地撫了撫長鬚,月老摸摸鼻子走進了大殿。

    瞄了瞄玉帝那雙憤怒的眼晴,看來終究是瞞不住他。

    「陛下,有事嗎?」月老不怕死地跟玉帝打著馬虎眼。

    找遍整個天上,大概也只有他有那個膽……漏說了一人,還有那個整死人不償命的月仙敢這樣,一個有氣死人的絕技,一個有整死人的高招,想來就是絕配,當祖孫可真是天生一對。

    讓他們搭檔出擊的話,保證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人口大爆滿的問題,絕大部分的人早就因氣血攻心而亡,或者因為被整得生不如死而覺得活著太痛苦了,寧願早早投胎,早早超生。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玉帝繃著臉問,其實內心早就因可以把他蹋出天庭而雀躍不已。

    「當然記得,不能更改朝代嘛,我沒忘啊!」

    好一個他沒忘,做都已經做了,有忘跟沒忘有個什麼屁用!

    「你沒忘,可是你做了。」玉帝指出這一不爭的事實。

    「我又沒讓他們更改朝代。」月老低下頭咕噥著。

    「你沒……你再說一次!」玉帝原本愉快的心情因為他的一口否認,火山又開始冒煙了。

    「我又沒說錯,我只是讓他們『穿越時空』而已,又不是更改朝代。」月老繼續不怕死地當火山爆發的主導源。

    「強詞奪理!」

    對!基本上來講,月老也是認為穿越時空跟更改朝代是同義複詞,不過現在他可不能承認,不然一定會吃不完兜著走。

    「陛下,您想想看,穿越時空就是從一個時空到另外一個時空,而更改朝代就是……呃……就是……」月老搔了搔頭,更改朝代該怎麼解釋才好?

    「你再辯啊!」玉帝冷眼瞧著他,    「你再怎麼說也是沒有用的,從今天起,你給我到地獄去當差。」

    「陛下,我……」月老哭喪著臉,陛下也太狠心了,竟要把他踢到地獄去,也不想想看他替陛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呃……好像一個也沒有!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怎麼可以這樣說翻臉就翻臉。

    「別再說了。」玉帝一臉不容反對的堅決。

    「等一下!」另一個罪惡的根源從外面衝了進來。

    「你來幹什麼?」玉帝不悅地看著月仙,一個就夠了,她竟然又來湊熱鬧,她是嫌天上還不夠亂是不是?他們這兩個天庭的害蟲、禍害。

    「您要罰連我一起罰,我也有份。」月仙好像一個勇敢的小戰士一樣挺身護衛月老。

    「你……」玉帝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能對她怎麼樣?月靈的女兒,也是他最小的寶貝,罰了她,月靈會不高興,不罰她嘛,也就等於不能罰月老,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父王,您就不要罰月爺爺嘛,他只是湊合屍對有情人,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月仙撒嬌地道。

    「就是說嘛!」月老乘機附和。

    喲,瞧瞧,還說得理直氣壯哩。

    「你們……」望著那兩雙閃著同樣光芒的黑眸,玉帝也沒轍了,唉!罷了,「好吧,我就准你繼續任職月老,不過你們倆要閉門思過一個月。」頭痛地揮揮手,要他們下去。

    不過,這廂可有人不願那麼早放月老甘休。

    「慢著!」殿外出現了一個人影,臉上挾著蓄勢待發的怒氣。

    「娘。」月仙一看是月靈,率先跑了出去。

    「月靈。」月老則是大呼一聲不妙,遮遮掩掩地欲從身旁躲過去。

    「你這個老傢伙想要溜去哪裡?」月靈一把抓起月老的衣袖,惡狠狠地問。

    「我……」他乾笑兩聲,「陛下要我閉門思過一個月,所以我……我要去受刑了。」

    「一個月是吧?」月靈臉上出現了月內的如牌笑靨,令人不得不相信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句話,「我陪你。」

    「這……不必了吧!」

    「您就不用跟我客氣了,走!」

    於是,天庭依舊得不到寧靜,在他們閉門思過的房裡,除了怒罵聲,偶爾還會來一、兩句月老的求饒聲。

    「唉喲,月靈,你不要再扯了,我這把鬍鬚可是很寶貴的。」

    「有什麼好寶貴的,還不就是一堆白毛。」

    「唉喲,你就饒了我吧,救命咽……」

    玉帝苦笑地望著噪音來源的那扇門,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為什麼他總是「不得安寧」呢?

    「天」曉得!  

(全文完)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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