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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耳根】 一念永恆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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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3 18:22:1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生死激戰

    這一幕太快,電光火石間,三位凝氣八層的落陳家族族人,就立刻死亡一人,其他二人倒吸口氣,但此刻來不及多想,殺向白小純。

    白小純嘴角溢出鮮血,哆嗦中身體倒退,直接撞在身後的大樹上,胸口的長劍被猛地撞出時,他右手一把抓住此劍,驀然拽出,向著其中一人一劍橫掃,可在對方避開的同時,另一個凝氣八層的落陳家族族人已然臨近,右手掐訣,一股大力爆發。

    轟的一聲,白小純身體飛起,在半空中,他鮮血噴灑,全身衣服都成為了血色,那兩個落陳家族族人,同時追來,眼看生死危機,可白小純依舊沒有絕望,強烈的求生之意,讓他發出一聲低吼,掐訣時一把長槍出現,一把大斧出現,還有兩把飛劍,同時被白小純取出。

    以他的紫氣馭鼎功,向外狠狠激射開來。

    那兩個落陳家族的族人面色變化,施展術法,化作無數黑霧立刻阻擋,巨響迴盪,衝擊擴散時,那些法器都灑落在四方,白小純嘴角鮮血不斷,踉蹌後退。

    “該結束了!”兩個凝氣八層的族人,第三次沖來,這一次速度更快,修為之力爆發到了極致,眨眼臨近,就要擊殺白小純。

    “活下去,我要活下去!”白小純目中瘋狂,體內靈氣油盡燈枯,他發出一聲沙啞的嘶吼,在這嘶吼中,他體內這些年來,積累在無數細微的經脈內,無數血肉骨頭中的微弱靈力,如佰川納海一樣,全面的爆發。

    轟轟轟!

    這些細微經脈內的靈氣,之前在白小純多次生死戰時,就已經鬆動,此刻在這危急關頭,終於全部甦醒,齊齊向著白小純的主幹經脈內湧入,眨眼間,就匯聚成為了一條大河,遊走全身時,陣陣啪啪之聲如敲鼓一樣迴盪,一路勢如破竹,將不少經脈都衝擊開。

    與此同時,一股凝氣七層的修為波動,在白小純的身上,驟然爆出。

    那兩個來臨的凝氣八層的族人,察覺到白小純身上凝氣七層的波動,面色全部大變,甚至目中都有駭然與無法置信。

    “戰鬥中突破!!”

    “這……這怎麼可能!!”二人心底駭然時,白小純猛地抬頭,他目中露出精芒,這股多出來的靈力,雖無法緩解白小純的傷勢,可卻讓他油盡燈枯的狀態,湧入了甘冽​​,再次煥發出生機。

    他身體一瞬衝出,竟直接出現在了一人的面前,在這落陳族人的驚呼中,他的右手全部漆黑,碎候鎖驀然展開。

    咔嚓一聲,這凝氣八層的族人,根本就無法閃躲,身體不受控制的直奔白小純的右手,如主動送上去一樣,被白小純一把捏碎脖子。

    另外一人,此刻頭皮發麻,眼看白小純看向自己,立刻發出淒厲之音,身體猛地後退,他的目中露出強烈的恐懼,對於白小純,他已被震懾了心神。

    “少主救我!!”在後退時,這最後一個凝氣八層,發出焦急之聲。

    此刻的陳恆,距離這裡不到三十丈,眼看這一幕在眼前發生,他發出怒吼。

    “你找死!!”

    白小純看都不看陳恆一眼,右手掐訣一指,立刻四周灑落的那些法器,在這一刻全部顫抖,發出強烈的嗡鳴聲,如同響應白小純的呼喚。

    剎那全部飛起,速度之快,比之前超出太多,一瞬就直奔此刻已然來臨,正要靠近這裡的陳恆,去阻擋他的腳步。

    砰砰之聲迴盪,被那些法器阻擋,即便陳恆凝氣九層的修為,也都無法瞬間碎滅,被阻擋了一下。

    在陳恆被阻擋的同時,白小純身體一晃飛出,臨近那位逃遁的凝氣八層族人,眼中殺機瀰漫,一拳轟去。

    轟的一聲,凝氣八層的族人噴出鮮血,正要繼續後退,卻沒有看到白小純的左手早已掐訣,一把木劍從這凝氣八層族人的身後,無聲無息,一瞬而來,剎那就穿透這凝氣八層族人的頭顱,沾染鮮血,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

    那凝氣八層的族人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整個世界,身體砰的一聲,墜落地面,抽動了幾下,口中不斷溢出鮮血,很快目中黯淡,氣絕身亡。

    做完這些,白小純身體一個踉蹌,他雖修為突破,可方才這一系列的擊殺,將修為消耗一空,此刻嘴角鮮血不止,他身體猛地後退,再次逃入叢林內。

    他知道,此刻對方只剩下了最後一人,而此人也正是最強者,那一身凝氣九層的修為,白小純早就感受。

    “凝氣九層……”白小純心底苦澀,可強烈的求生,讓他心中有血火在燃燒,他明白,這一次,不是對方死,就是自己亡!

    沒有第三個選擇。

    幾乎在他後退的瞬間,陳恆發出一聲驚天的怒吼,全身血霧向外轟隆隆的擴散,那些法器在這一刻,一個個都顫抖中出現了碎裂的徵兆,很快就轟然崩潰,血霧內,陳恆瞬間飛出,他呼吸急促,看著四周的三位族人的屍體,發出更為憤怒的嘶吼,一樣紅著眼,向著白小純離去的地方,急速追去。

    二人一個逃,一個追,在這無名山脈叢林內,向著深處越走越遠,天空雷霆轟鳴,雖是白天,看不清閃電,可這雨水卻越來越大。

    “你是上官天佑,還是呂天磊!”陳恆帶著殺意的聲音傳出,他掐訣間,四周有九道血霧,如同九條血蟒,在他前方不斷穿梭,時而吐出血光直奔白小純。

    “我是你爺爺!”白小純面色蒼白,可靈覺敏銳,多次避開,眼看身後的那位落陳家族的少主越來越近,白小純哆嗦中身體突然躍起,向著前方擺出要飛奔的模樣,在他身後陳恆也猛地要躍起的瞬間,白小純一腳踏在前方的大樹上。

    這大樹猛地震動搖晃時,白小純的身體借助這股力量驀然彈起,在半空轉身,直奔身後追擊的陳恆。

    “不管你是誰,今天你死定了!”陳恆眼中殺機一閃,右手掐訣猛地一揮,四周的九條血蟒,向著來臨的白小純,張開大口就要吞噬。

    白小純眼珠子通紅,低吼一聲,雙手掐訣時,體內不多的靈氣散出,立刻一尊紫色的鼎,驀然出現,將他身體籠罩在內,任由那九條血蟒吞噬而來,速度都沒有減緩半點,一路轟鳴,向著陳恆砸去。

    “雕蟲小技!”陳恆冷笑,掐訣間那九條血蟒瞬間化作霧氣,眨眼凝聚在一起,赫然形成了一個血色的骷髏頭,漂浮在了頭頂,與那砸來的紫鼎,直接就撞在了一起。

    轟轟之聲滔天,紫鼎顫抖,咔咔聲下立刻碎裂,到了最後,直接就崩潰爆開,而那血霧骷髏雖然消散了大半,可卻依舊還在。

    幾乎在這撞擊傳出的剎那,崩潰的大鼎內,白小純一沖而出,瞬間穿梭碎裂的大鼎,直奔下方霧氣。

    與此同時,霧氣內的陳恆目中一閃,在霧氣稀薄的剎那,他身體在血霧下猛地向上沖出,右手掐訣中,整個右手被霧氣纏繞,與手心內幻化出一個猙獰的鬼臉。

    就在他衝出的同時,他迎面看到了白小純。

    二人目光對望,直接就碰觸到了一起,一個是拳頭,一個是手掌,一個是黑光閃耀,不死鐵皮爆發,一個是術法妖異,鬼臉猙獰。

    聲響震耳欲聾,驀然傳出時,白小純鮮血噴出,全身傳出啪啪之聲,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退,一路撞斷了大量樹枝。

    而那陳恆只是身體一震,面色微微蒼白,體內氣血翻滾,對於白小純的力量之大,也是心驚,此刻身體一晃飛出,剎那追上白小純,右手抬起時,他四周霧氣轟然擴散,竟覆蓋十多丈範圍,形成一張巨大的人臉,隨著他一起,向著白小純鎮壓過去。

    白小純目中露出被逼到了死亡邊緣後的凶狠,身體在半空狠狠一扭,轉身時右手猛然抬起,向著陳恆一指,這一指之下,他的紫氣馭鼎功驀然爆發。

    不是去操控物品,而是去操控陳恆的身體,這種用法,陳恆前所未聞,立刻感受一股大力籠罩四周,如有一個看不見的手掌要抓住自己的身體。

    陳恆冷笑,修為猛地擴散,身後血色人臉發出一聲低吼,咔咔聲迴盪,白小純的靈氣直接斷開,可陳恆也因此身體微微一頓。

    在他一頓的瞬間,木劍呼嘯而去,直奔陳恆,同時白小純身體也猛地衝出,不惜代價,全身不死鐵皮運轉,轟鳴而去。

    “可笑!”陳恆袖子一甩,身後血色人臉穿透他的身體,向著下方鎮壓,轟鳴中與木劍碰觸,木劍顫抖,可卻沒有崩潰,而是穿透了這血色人臉,豁出了一個缺口。

    白小純的身體順著缺口,憑著不死鐵皮,拼著受傷,直接衝出,陳恆雙眼一閃,右手掐訣再次一指。

    立刻有一道弧形血光出現,如一把彎刀,直奔白小純。

    剎那間,這弧形血光從白小純身上直接轟落,白小純胸口血肉模糊,可他的拳頭,凝聚全身修為,同樣一拳落下。

    巨響傳出時,陳恆身體一震,退後幾步,面色蒼白了一些,但白小純的攻擊沒有結束,他的速度,在這一刻近乎透支,不要命的……全面爆發。

    轟轟轟轟!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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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3 19:07:3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絕命一擊!

    白小純的速度太快,此刻繞著陳恆,根本就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一拳一拳,一腳一腳,形成了一片狂風。

    陳恆面色難看,掐訣間全身防護之光擴散,更有大量霧氣散開,與白小純在這叢林內,在這雷雨中,不斷地交戰,傳出連成了一串的轟鳴聲。

    越戰,陳恆越是心驚,對於眼前這個靈溪宗的外門弟子,他之前已給出了極高的評價,可如今親自感受,還是明白自己低估了對方。

    能連續擊殺十多位族人,滅殺凝氣八層並非困難,這種本事,絕非尋常凝氣弟子可以做到,即便是靈溪宗身為大宗門,弟子明顯比外面的修真家族獲得的資源要好很多,可也不至於差距這麼大。

    “他的肉身太堅韌,這是什麼煉體之法,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而他的力氣與速度,也都是煉體得到!”陳恆大袖一甩,身體外的霧氣猛地擴散,要將白小純逼開,可白小純不顧傷勢,再次沖上來,轟鳴間,陳恆的面色越發蒼白。

    “而他最可怕的,是恢復力!若他的修為到了凝氣八層……那麼我不是他的對手!”陳恆無法想像一個人受了這麼多傷勢,居然還能有這種爆發力,要知道那些傷勢無論換了誰,此刻估計早已昏死過去。

    可偏偏白小純這裡,雖已是快要油盡燈枯,可卻還能堅持。

    “速戰速決,早些殺了此人,免得節外生枝!”陳恆目中寒芒一閃,可就在這時,突然的,白小純雙眼閃動,身體驀然後退,雙手掐訣時,紫氣化鼎再次出現,轟鳴間,這巨大的鼎直奔陳恆而去。

    陳恆瞇起雙眼,身體外所有霧氣驀然凝聚,化作一隻大手,向著大鼎阻擋,在雙方碰觸的剎那,大鼎竟沒有任何力道,一碰就碎。

    陳恆眼看如此,知道上當,可神色卻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目中凌厲。

    “紅魔大法!”他淡淡開口,全身上下竟在這一瞬,出現了大量的血色,眨眼間,他整個人就成為了一個紅皮人。

    幾乎在他成為紅皮人的剎那,白小純的左腳直接繞出一個半圓,向著陳恆一腳卷來,掀起破空的風聲,力度之大,已是全力。

    陳恆冷笑,在白小純左腿來臨的剎那,他右手猛地抬起,向著身邊一甩,直接就與白小純的左腿,碰到了一起。

    轟!

    巨響傳出,如同悶雷滾滾,其內更有咔咔之聲迴盪,白小純痛的眼淚流下,身體驀然後退,他睜大了眼看著陳恆,心底咯噔一聲。

    “這傢伙的力量,怎麼一下子這麼大了,紅魔大法,這全身變成了紅色,竟使得他這麼厲害!”白小純痛的心頭髮顫,他的左腿此刻已扭曲,皮膚雖沒有破,可血肉已被碾碎,骨頭斷裂,此刻大口喘著粗氣,這一路上他疲憊不堪,傷勢越來越重,很多次白小純都覺得自己要不行了,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無時無刻都在飛快的恢復,那種驚人的恢復力,他也極為詫異,彷彿再重的傷勢,都會慢慢痊癒,在他看來,或許這就是不死長生功的作用?

    陳恆那邊,他的右手看似如常,可仔細去看,可以看到他的手在顫抖,身體外的皮膚更紅了,至於內部,骨頭瀰漫了裂縫。

    “你有煉體之法,我落陳家族,一樣也有!”陳恆身體向前衝出,速度之快,竟比之前快了不少,甚至超越了白小純,彷彿此刻他換了一個人,力大無窮。

    二人眨眼間在這叢林內,再次激戰起來。

    轟轟之聲迴盪,在這激戰中,白小純右腿有傷勢,左腿又碎裂,身體不穩,節節後退,那種死亡的危機,越來越強烈,而眼前這陳恆,更是白小純至今為止,遇到的最強敵人。

    眼看危機,白小純眼中血絲瀰漫,右手突然抬起,手掌漆黑,碎候鎖之力展開,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奔陳恆脖子而去。

    陳恆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這一招他之前就看到過,早就提防,此刻全身紅光一閃,在白小純右手靠近的剎那,他一把抓住白小純的右手,狠狠一捏,咔嚓一聲,白小純的整個右臂骨頭頓時碎裂。

    這一幕讓陳恆皺起眉頭,他沒想到會這麼簡單,可緊接著心頭就震動,想起之前與白小純交手時,對方以傷換殺的狠辣手段,此刻立刻後退,脖子更是向後狠狠一扭。

    與此同時,白小純的左手帶著黑光,驀然臨近,從陳恆的脖子前呼嘯而過,沒有停頓,而是一把扣在了陳恆的肩膀上。

    碎候鎖之力爆發,咔嚓一聲!

    陳恆面色立刻蒼白,汗珠流下,左側肩膀的骨頭,在這一刻全部碎裂,那種劇痛,讓陳恆發出低吼。

    他全身紅光閃耀,傳出一股大力,一把抓向白小純的左手,白小純想要收回,但此刻的陳恆,速度一樣飛快,一把就抓住白小純的手掌。

    “死!”他眼珠血絲瀰漫,低吼時左手掐訣,正要一指白小純眉心。

    白小純目中狠辣之意浮現,身體竟猛地一抖,咔嚓一聲,任由左手手掌的手指斷裂,輪起身子,使得右腿掀起破空之音,轟的一聲卷在了陳恆的身上。

    陳恆噴出鮮血,身體倒退開來,抓著白小純的手,也不由得鬆開,使得白小純快速後退。

    這一退,二人之間空出十多丈的範圍,白小純雙手已廢,整個右臂碎裂,雖左臂還可以抬起,可手指都扭曲,無法施展碎候鎖。

    尤其是他的雙腿,此刻更是顫抖,左腿完全變形了,右腿鮮血瀰漫,方才那一腳,使得他右腿的傷勢更嚴重了。

    此刻站不穩身子,只能靠在一顆大樹上,狠狠咬了下舌頭,強忍著不昏迷,氣喘吁籲,他已到了極限,此刻全身上下,只有左臂可以動,其他的地方都麻木了,但卻擺出一副依舊可以再戰的樣子。

    而陳恆這裡,此刻雙眼赤紅,他的左側肩膀徹底碎滅,左手無法抬起,已然廢掉,而胸口內更有幾根骨頭斷裂,使得鮮血從嘴角不斷溢出。

    “我小看你了!”陳恆盯著白小純,沙啞的開口,他沒想到以自己的修為,擊殺這重傷的白小純,居然這麼艱難,對方的煉體,在他看來近乎不死秘法一樣,如此傷勢,竟還沒死亡。

    而他這裡也都幾乎施展了所有術法,就連紅魔大法都展開了。

    “不過,這場鬥法,該結束了!”陳恆深吸口氣,全身上下的紅色,眨眼間如氣化一樣,從身體內升起,凝聚在半空,化作陣陣血霧,而他的身體也快速恢復正常的膚色,整個人似虛弱了不少,這場生死鬥,就算是陳恆也都覺得艱難,眼前之人的求生慾望太強了,尤其是恢復力更是驚人,那種以傷換殺,讓人觸目驚心。

    “紅魔秘法,血刀……斬!”陳恆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瞬間那鮮血就化作血霧,融入他四周的霧氣內,霧氣立刻翻滾,眨眼間竟化作了一把血色的長刀!

    此刀虛幻,足有一丈多大,其內赫然有無數面孔幻化,一個個發出痛苦的嘶吼,隨著陳恆一指,這血色的長刀直奔白小純!

    施展這秘法後,陳恆整個人再次虛弱,扶著一旁的大樹,他面色蒼白,頭髮都花了一些。

    “死吧!”他望著白小純,目中露出殘忍。

    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危機,在這一刻從白小純的體內轟然爆發,甚至他有種強烈的預感,無論自己如何閃躲,都無法避開,如同被冥冥中鎖定。

    甚至他前方的地面,此刻都裂開了一道缺口,他身後的大樹,都剎那枯萎,那把血色長刀,迎頭……直接斬下!

    白小純身體顫抖,瞳孔收縮,他不想死,他害怕死亡,可眼下不死長生功的恢復,也都難以逆轉乾坤,此刻身體顫抖時,眼看那長刀來臨,他忽然腦海如有靈光一閃,沒有任何遲疑,抬起左臂,向前一揮,這一揮之下,立刻一道烏光從他體內驀然飛出,眨眼擴大,阻擋在了他的身前,化作了一口……大鍋!

    正是龜紋鍋!

    在這大鍋出現的一瞬,那血色長刀直接就斬在了鍋上,傳出了震耳欲聾的驚天之聲,在這聲音迴盪時,那血色長刀顫抖,竟……寸寸碎裂,砰的一聲,化作無數碎片崩潰開來。

    而那龜紋鍋,甚至連一道細微的裂紋都沒有出現,只是被這股大力撞擊,化作一道烏光,消失在了白小純的體內。

    “不可能!!”陳恆身體一顫,鮮血大口噴出,他無法置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他施展此法本就虛弱,此刻功法被破,體內反噬之下,靈力頓時枯竭,眼前都有些昏暗了。

    “那是……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你龜爺!”白小純死裡逃生,嘴角溢出鮮血,站不穩身體,順著身後的大樹滑到下來,坐在那裡,他笑了,笑聲帶著慘烈。

    “可惜,沒有武器了……”他已感受到體內的生機正飛快的黯淡,眼前的一切,實際上都已模糊了,他想要再召喚木劍,卻沒有了力氣,想要召喚龜紋鍋,卻發現就連召喚的靈氣,也都沒有了,更不用說打開儲物袋了。

    “不管你有什麼秘密,死亡後,一切都是我的。”陳恆氣喘吁籲,一樣在此刻油盡燈枯,可終究是比白小純好了一些,他盯著白小純,沉默幾息後,勉強直起身子,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把長劍,向著白小純走去。

    白小純也望著他,沉默不語,目中露出茫然,他想到了村子,想到了大胖,想到了李青候,想到了靈溪宗,還有好多身影,杜凌菲,侯雲飛,侯小妹……

    一步一步,陳恆走到了白小純的面前,低頭望著整個人死氣瀰漫的白小純,他看出了白小純全身上下已廢了,就連儲物袋都無法打開,體內靈氣更是枯萎。

    “記住我的名字,殺你者……落陳家族,陳恆。”陳恆緩緩抬起手中的劍,這在平日里他甩袖就可飛出的劍,此刻拿在手中都覺得沉重。

    “殺死一個天驕,這種感覺非常好。”陳恆忍著要昏迷的疲憊感,目中露出兇殘,右手拿著長劍,向著白小純的胸口,狠狠刺去。

    可就在他刺去的瞬間,白小純唯一能動的左臂,猛然間向著一旁的地面狠狠一戳,咔嚓一聲,手臂的骨頭頓時碎裂,一截鋒利的骨尖穿透了皮膚,蔓延出來足有三寸多長。

    他的身體,在這一刻驟然撐起,左臂揮舞,速度之快,爆發出生命中最後一絲力氣,在長劍刺入自己胸口的瞬間,他的手臂也落在了陳恆的脖子上,骨尖……直接刺入陳恆一側咽喉。

    做完這一切,白小純身體倒下,氣若游絲,整個人徹底的昏迷過去。

    陳恆身體一震,這一切太快,快到他沒有任何準備,快到他此刻疲憊的身軀,根本就無法避開,口中,脖子上,鮮血大量的噴灑出來,染紅了四周的地面時,陳恆想要去摀住,可卻止不住鮮血的噴灑,他怔怔的看著白小純左臂上染血的骨尖,他覺得荒唐,覺得不可思議,目中露出不甘心,他的未來,他的追求,他的一切,在這一刻,化作了一聲慘笑。

    “臨死一擊麼……”陳恆踉蹌的退後幾步,緩緩倒下時,氣絕身亡,直至死亡,他的雙眼內都睜著。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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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3 19:11:3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牛刀殺雞!

    無名山脈,叢林深處,雷雨不知從什麼時候,漸漸弱了,直至黃昏時分,雨水停下,遠處儘管只有黯淡的夕陽,可依稀還能看到一些殘缺的彩虹。

    似乎隨著夕陽落下,這彩虹也漸漸的支離破碎。

    叢林內很寂靜,就連血腥味也都消散,只有那一路上的屍體,見證著在這裡,曾經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絕殺。

    陳恆倒在地上,直至死亡他都的目中似乎都有一股意志存在,有不甘心,有不可思議。

    在他的屍體旁,白小純一動不動,如果他的生命是一團火,那麼此刻這團火已經熄滅了九成多,只剩下一個火苗,在那裡求生的掙扎。

    許久,有腳步上從遠處傳來,踩著侵在泥水中的落葉,一步步臨近,直至站在了陳恆的面前,腳步聲消失。

    那是一個老者,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一頭白髮飄搖,臉上的皺紋很多,一股濃濃的歲月滄桑之意,在他的身上遮蓋不住,彷彿他在這片天地內,存活了太久太久,甚至這滄桑已化作了死氣,籠罩四方。

    “執念凝魂……身死卻魂不散,可堪一用。”沙啞的聲音,帶著虛無縹緲之意,迴盪在四周時,陳恆屍體的眉心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絲絲青色的氣飄散出來,直至凝聚在半空時,化作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模糊魂影。

    正是陳恆,只不過他的目中露出茫然,彷彿失去了一切神智,瑟瑟發抖。

    老者右手抬起一指,立刻陳恆的魂飛出,融入他的手指內消失不見。

    這神秘的老者收走了陳恆的魂後,轉頭默默的望向白小純,神色有些複雜,漸漸目中露出追憶。

    “沒想到,又看到了……不死長生功……”老者閉上了眼,半晌之後輕嘆一聲,這嘆息似乎改變了四周的虛無,使得這一片區域,彷彿時間的流逝與往常不一樣了,如與世界隔絕。

    無數草木搖晃,眨眼間如寂滅般,化作了塵埃。

    陳恆的屍體,肉眼可見的枯萎,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整個人都成為了骸骨,直至化作了灰塵,融入泥水里。

    唯獨白小純,他不但沒有腐朽,反而有大量的生機無形來臨,融入他的身體內,飛速的修復他重傷的身軀。

    老者閉著眼,站在那裡,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他的身上若仔細去看,似乎……沒有氣息,沒有生機,整個人彷彿並不存在於這片世界裡,如一縷不願往生的殘魂。

    與此同時,在陳恆死亡的瞬間,落星山脈內,落陳家族中,那位落陳老祖,他猛地睜開眼,心中升起陣陣不安,他目光掃過四周族人,儘管看到了派出去的十一個族人,死亡了不少,可陳恆的魂牌依舊還在,心底這才安穩了一些。

    “只不過三個外門弟子而已,怎麼會這麼久……而且竟死了不少族人,不過以恆兒的修為,應不會有礙,或許現在恆兒已將那三位小輩擊殺,正在回來的路上。”落陳老祖沉吟時,那種不安的感覺還是存在,他雙眼一閃,又派出幾個凝氣七層的族人,外出探查。

    做完這些,他目中露出強光,深吸口氣。

    “不論如何,還有一天的時間,逆血大法,就可以成功了!”落陳老祖一咬牙,將一切不安的思緒壓下,他明白自己沒有退路,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要再熬過一天……一切足矣!

    同樣是在這個時候,在距離落陳老祖的陣法範圍,不到十里的一片山谷內,侯雲飛面色慘白,無法繼續前行,整個人噴出鮮血,慘笑中倒下。

    “白師弟……對不起,沒能救你……”他昏迷前,死死的握著拳頭,心中充滿了悲傷與無助。

    另一個方向,杜凌菲披頭散發,整個人憔悴到了極致,她全身的經脈已斷了七七八八,樣子看起來也都與往日的明媚截然不同。

    她的雙眼無神,如同行屍走肉,全憑著一股驚人的意志支撐,此刻踉蹌的疾馳,她的手中拿著一枚玉簡,她此刻腦海裡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

    衝出去,傳信宗門,救……白小純。

    一步一步,摔倒了就再爬起來,哪怕全身衣衫破損了不少,哪怕鮮血已都快乾枯,哪怕她的眼前早就模糊,可她依舊……堅持的向前飛奔。

    時間緩緩流逝,杜凌菲早就忘記了身體的傷勢,忘記了自己的生命,她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在邁出一步時,全身猛地一顫,彷彿從水面了出來的感覺,讓她無神的雙眸內,在這一剎那出現了強烈的神采。

    “出來了麼……”杜凌菲雙唇乾裂,此刻顫抖中一把捏住手中的玉簡,這在半個月來始終沒有動靜的玉簡,在這一刻猛地震動了一下,似乎一條無形的通道,穿越一切空間,將她與宗門……連接到了一起。

    “落陳家族叛變,馮師兄戰死,侯師兄生死不明,白師弟……為救我們引走敵人,正被追殺,弟子杜凌菲,求宗門……速速救援。”杜凌菲傳出音訊後,整個人一下子癱軟下來,坐在那裡,回頭望著身後的天地,眼淚流下。

    她忘記不了白小純歸來時的鐵血身影,忘記不了白小純衝出引走落陳家族時的悲壯,也忘記不了這一路上的種種事情。

    “白師弟,侯師兄……活下去……”杜凌菲哭了,淚水不斷地滑落時,整個人也支撐不住,昏迷過去。

    幾乎在杜凌菲傳信宗門的瞬間,靈溪宗內,南岸香雲山的任務閣,此地熱鬧非凡,不少外門弟子來來往往,在這閣樓深處,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正整理宗門的任務,他的面前放著數千枚玉簡,但凡是接下任務的弟子,這裡的玉簡都會隨時記錄。

    突然的,其中一枚玉簡光芒一閃,中年男子神色如常的招手,玉簡飛來,他神識掃過後猛地睜大了眼,身體驀然站起。

    “落陳家族叛變!!”他呼吸急促,此事太大,不管是真是假,他都需要立刻上報,這種事情若有人敢壓下,那麼將是滅絕的大罪,中年男子不敢耽擱,立刻從身上取出一枚紫色的玉簡,趕緊傳信。

    這份情報直接就傳送到了執法堂,錢大金儘管是執法堂的人,可他的地位低微,此事也遠非他可以碰觸,整個執法堂在接到這份情報後,立刻開動,搜尋信息,這捍衛靈溪宗的執法堂,在這一刻爆發出了驚人的效率。

    只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立刻確定了這份情報屬實。

    很快的,整個南岸傳出了陣陣戰鼓之聲,迴盪八方時,所有的南岸弟子都愣了一下,那些外門弟子不知曉這戰鼓是什麼,可南岸三座山的內門弟子,無論是誰,在聽到這戰鼓的剎那,都神色大變,猛地抬頭。

    “發生了什麼事?”

    “戰鼓起,不見血,不滅族,靈溪不歸!!天啊……”

    就在這所有人都驚駭時,突然的,一個蒼老卻森然的聲音,在整個靈溪宗南岸,驀然傳開。

    “老夫執法堂歐陽桀,南岸三山,所有內門弟子,全部取消一切任務,一切活動,一切閉關,限二十息之內集結山門前!

    不得有誤! ”

    隨著話語傳出,青峰山,香雲山,紫鼎山,所有內門弟子,無論在做什麼事情,都全部身體一顫,一個個沒有任何猶豫,全部急速沖出。

    即便是有再大的事情,此刻也不敢耽擱絲毫,因為歐陽桀這個名字,代表的是執法堂的長老,同時也代表著……冷酷無情!

    他有一個道號,叫做豺道人,一旦他出現,那麼就表示出了什麼讓宗門勃然大怒的事情,需要……殺人,需要……滅族!

    轟轟轟,無數身影呼嘯而去,直奔山門,放眼看去,整個南岸三山,內門弟子足有一、兩千人,這些人平日里看不到幾個,可如今全部出現後,讓所有外門弟子,全部震撼。

    更有一群穿著黑色長衫的執法堂弟子,約莫數百人的樣子,第一時間衝出,當首之人是個老者,這老者一頭紅髮飄搖,整個人殺氣瀰漫,他正是歐陽桀。

    此刻在這山門四周,足有兩​​千多人,一個個都神色肅殺。

    “落陳家族叛變,奉掌門之命,將此族……雞犬不留,全部滅殺,請種道傳送!”歐陽桀大袖一甩,立刻靈溪宗正中間的種道山上,猛的一震,爆發出一道光柱。

    這光柱在半空中,立刻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傳送陣,驀然降臨,籠罩山門內外兩千多弟子,轟鳴一起,傳送即將開始。

    南岸所有外門弟子,此刻全部都倒吸口氣,看著這一幕幕,他們心中很快升起強烈的自豪以及對宗門的認同感。

    落陳家族,與靈溪宗比較,只是一個小家族而已,只有一位築基修士,可如今,靈溪宗居然為了幾個外門弟子,出動了兩千多人,更有鐵血的歐陽桀出現,這顯然……是為了威懾!

    威懾所有靈溪宗範圍內的修真家族,這不是殺雞焉用牛刀,這是殺雞定要用牛刀!

    而這樣一個為了哪怕是外門弟子,也可以不惜代價出動如此之力的宗門,對於所有弟子而言,那種認同,強烈到了極致。

    靈溪宗萬年不倒,從一個微小的宗門一步步走到如今,自然有其驚人之處!

    就在這時,突然的,香雲山,山頂的大殿內,李青候面色鐵青,身影轟鳴而出,一股滔天的煞氣,在他的身上於這一刻驚天的爆發出來,形成了狂風,轟鳴四方,直奔陣法而來。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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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碾壓落陳!

    李青候剎那臨近,站在陣法內,他的神色陰沉無比,整個人如一把出竅的刀,煞氣瀰漫。

    歐陽桀看了李青候一眼,雙目微微一縮,整個南岸,三山的掌座內,他最在意的就是這李青候,同時對方也是整個靈溪宗所在意之人。

    除了藥師的身份外,李青候的天資之高,也是極為少見,如今修道才百年,就已是築基後期,甚至被譽為宗門內,最有可能突破築基踏入金丹的希望之一。

    “聽說那四個外門弟子裡,有一人與李青候有些關聯……”歐陽桀若有所思時,四周陣法轟鳴而起,無數光芒刺目閃耀,眨眼間,巨響滔天,連同他以及李青候在內,此地兩千多人,頃刻身影模糊,眨眼間消失。

    白小純三人當時需要數月才可以走到的地方,此刻在靈溪宗的陣法傳送下,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瞬間降臨。

    轟轟之聲如天雷翻滾,在昏迷的杜凌菲的上方,整個天空一下子陰暗,無數雲層如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直接撕開,巨響滔天時,一個巨大的陣法之影,瞬間出現。

    猛的向著大地砰然落下,直接烙印在了地面上,使得方圓百里的範圍,地面顫抖,如起了火焰,一條條溝壑出現,一瞬就烙印出了一個巨大的陣法印記。

    在這百里內,一切草木,一切山石,包括一座山峰,都在這一瞬,灰飛煙滅,消散無影,這陣法之力太霸道,降臨時毀滅所有。

    杜凌菲所在的四周,在這陣法降臨的瞬間就被保護,使得她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此刻隨著陣法落下,大地顫抖中,一道道身影從模糊中快速的清晰。

    很快的,兩千多南岸內門弟子,全部出現,他們身上還殘留著傳送之力,還可傳送一次,歐陽桀與李青候,快步走出,直奔昏迷的杜凌菲,早有幾個內門女弟子上前,給杜凌菲餵下丹藥,蓋上衣服,以自身靈氣滋養,使得杜凌菲慢慢睜開了眼,神色內先是恍惚,在看到了宗門眾人後,她哭了,那種激動之意,直接充斥全身。

    尤其是她身為香雲山的外門弟子,在看到香雲山的掌座李青候後,眼淚更多,在身邊同門的攙扶下焦急開口。

    “掌座,救白師弟……”杜凌菲面色蒼白,聲音帶著哀求。

    “白小純怎麼了!”李青候一步走來,剎那出現在了杜凌菲的面前,目中壓著憤怒與焦急,急聲開口。

    “白師弟……他為了救我和侯雲飛侯師兄,獨自飛出,將落陳家族追殺者引走……”杜凌菲哭泣,將這一路上白小純的事情,全部說出。

    四周兩千多弟子,他們幾乎全部人,都不認識白小純,可漸漸地,聽著杜凌菲的話語,他們全部神色動容,這過程的慘烈,讓他們每個人都倒吸口氣。

    馮炎為了保護同門而戰死,侯雲飛與杜凌菲拼了一切生死逃亡,而落陳家族,竟派出了兩撥人,數個凝氣八層,還有凝氣九層……

    這樣的追殺,換了其他內門弟子,獨自一人怕也是九死一生。

    尤其是杜凌菲話語中的白小純,這就是一個有情有義,甚至已是天驕般的人物。

    他本可以獨自逃走,可卻歸來救下同門,越階擊殺強敵數人,一路奔波,帶著兩個重傷的同門,生生逃了大半個月天,走了近萬里路。

    最後,更是捨生取義,引走強敵,給同門留下活下去的希望,這才有了杜凌菲的傳信,否則的話,怕是此刻宗門還不知曉落陳家族的叛變之事。

    慢慢的,白小純的身影,在此地所有內門弟子心中,已清晰無比,那是一個充滿了情義,高大無比,如同一個英雄的鐵血漢子。

    就連執法堂的人,也都紛紛心神震動,錢大金也在其中,他呆了一下,他實在無法將白小純的形象,與杜凌菲所說的那個人重疊在一起,他當初一時衝動暗中使壞,後來也有忐忑宗門調查,心底本也並非完全確定白小純就是小烏龜,但他為人心胸狹窄,因嫉升恨,想的是寧殺錯不放過,此刻心中也鬆了口氣,馮炎一死,這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有著豺道人之稱,鐵血無情的歐陽桀,也都在這一刻深吸口氣,目中露出敬重,以他的修為,自然一眼看出杜凌菲沒有說謊,甚至她所說的,怕是不足真實情況的一半。

    “這樣的一位弟子,我靈溪宗決不允許他隕落在此!”歐陽桀大袖一甩,立刻安排了數百內門弟子,全力搜尋,尋找侯雲飛與白小純。

    李青候沉默,緩緩抬起頭,他的目中露出一抹血絲,他心中泛起苦澀,白小純的做法,讓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那個孩子,可他明白在這樣的環境下,白小純生存的可能……微乎其微。

    “你是我帶上山的……”李青候全身煞氣轟然爆發,身體向前一步走出,全身光芒一閃,借助靈溪宗殘存在眾人身上的傳送之力,他身影剎那模糊,直奔落陳家族而去。

    歐陽桀輕嘆,也聽了杜凌菲的話後,心底也明白,白小純兇多吉少,此刻身體一晃,帶著餘下的兩千人,全部傳送。

    巨響滔天,迴盪八方,李青候與歐陽桀,帶著兩千內門弟子,出現時,赫然在了落星山脈,在了落陳家族宅子的半空中。

    這一次,半空中的雲層剎那碎裂,化作一股衝擊向著四周橫掃,天地之力驀然爆發,宅子內傳出無數驚呼的同時,陣法之影驟然降臨,直奔落陳家族而去。

    轟轟轟!

    陣法落下,烙印大地,落陳家族四周所有的青石地面,在這一剎那全部崩潰,成為了飛灰,還有那宅子,也在這一瞬搖晃,直接坍塌。

    一聲聲怒吼從宅子內傳出,一道道身影急速飛出,帶著憤怒,帶著絕望,發出淒厲之音。

    門前的兩個石獅子,還有宅子內的那幾顆果樹,立刻化作傀儡,向著四周撲殺,李青候第一個走出,大袖一甩,頓時那兩個石獅子轟的一聲崩潰,果樹顫抖,上面的所有果實全部落下,向著四周逃命時,立刻被人全部滅殺。

    轟鳴不斷,此地被靈溪宗弟子徹底圍繞,滅絕而來。

    李青候身體直接飛入落陳家族的宅子廢墟中,右手掐訣一指,一團青色的火出現,向著四周一揮,他的頭髮飛揚時,一股驚天動地之力,轟然爆發。

    四周火海瞬間擴散,衝擊廢墟,使得這落陳家族的宅子,頓時被捲起,而那幾個衝來的族人,也都一個個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燃燒,眨眼滅絕。

    李青候右腳抬起向著地面狠狠一踏,他腳下大地直接碎裂,一道巨大的裂縫,如被生生的撕開,露出了下面的地宮。

    在這地宮出現的瞬間,一片血湖驀然卷出,其內落陳家族的老祖,急速飛出。

    他在看到李青候後,神色絕望,靈溪宗來的突然,他的陣法眼看就要完成,若是來的是別人,他憑著曾經的準備,或許還可周旋一下,可來的居然是李青候與歐陽桀!

    他身體急速後退,口中發出悲哀的淒厲之音。

    “逃,能逃出幾個,就逃出幾個!”

    地宮內,所有落陳家族的族人,一個個顫抖,向著四周快速疾馳,可這八方都被圍繞,在面無表情的歐陽桀的揮手間,所有的內門弟子,立刻衝殺過去。

    李青候雙眼一凝,看著落陳老祖身體外的那些血湖之水,神色動容,不但是他這裡如此,歐陽桀也是在看到血湖後,露出怒意。

    “肆戮凡俗,此族不滅,天理難容!”李青候大袖一甩,四周火海驀然爆發。

    與此同時,四周淒厲之音不斷傳出,靈溪宗內門弟子圍剿而來,這不是殺戮,這是碾壓!

    兩千人,擊殺數百人。

    眼看族人一個個死亡,無論是自己的兒孫還是其他血脈族人,都在靈溪宗的滅絕下,全部慘死,落陳老祖揚天淒吼,後退更快。

    可就在他退後的瞬間,轟鳴傳出,一片火海從八方卷來,速度之快,氣勢之強,鋪天蓋地,直接將落陳老祖籠罩,李青候面色陰冷,右手抬起,狠狠一捏。

    轟!

    落陳老祖發出淒厲的慘叫,全身被火焰凝聚,瞬間血肉模糊,眨眼的功夫,整個人成為了飛灰,竟被李青候……一擊滅殺!

    這一幕,讓四周所有內門弟子,全部倒吸口氣,就連歐陽桀,也都猛的睜大了眼,看向李青候時,心中震撼。

    李青候站在半空,許久一揮手,他四周火海再次爆發,籠罩落陳家族,將這裡的一切全部焚燒後,他遙望遠方,神色內有些沒落,輕嘆一聲。

    “白小純,我李青候……對不住你們白家。”他苦澀中向著遠方走去,他不放心別人去找白小純,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要自己去搜尋一番。

    隨著李青候遠去,身後火海滔天,四周那些內門弟子,一個個在火光中漸漸露出振奮,宗門越是強大,則他們的未來,就越是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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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3 19:18:1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四章 精神與葬禮

    “分散開,全力尋找白小純,找到者,老夫親自給予貢獻點獎賞,途中若看到落陳家族在外的族人,全部滅殺!”歐陽桀收回看向李青候背影的目光,緩緩開口時,四周所有弟子,頓時擴散開來。

    方圓萬里,兩千多人全面尋找,一連尋找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的時間,方圓萬里幾乎被全部搜尋一遍,可惜始終沒有人找到白小純,但這一路上,被白小純擊殺的那些落陳家族族人的屍體,隨著一具具被發現,越來越多的內門弟子,心中震撼。

    那些落陳家族的族人,大都是一擊斃命,這讓所有人很難去想像,一個凝氣六層的外門弟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錢大金也連連吸氣,他忽然覺得白小純還是死了好,不然的話,如此生猛,怕是自己也非其對手,且他看到了李青候的憤怒,他心中忐忑已到了極致,暗自叫苦。

    “該死的,你有如此背景,你早說啊,你要說了,我才不招惹你!”

    尤其是在那無名的山脈叢林內,他們看到了三位凝氣八層落陳族人的屍體,看著那裡的慘烈,腦海裡都出現了畫面,每個人都心神強烈的震動。

    搜尋了一個月,漸漸大家都明白,白小純……應該是死了,死亡的地點,就是這片無名的山脈叢林,此地凶獸不少,有太多的方法可以讓一個人在死亡後,別人發現不了屍體。

    尤其是他們從兩個之前被陳恆派出的落陳家族族人口中,知道追殺白小純的,極有可能是修為凝氣九層的落陳少主後,他們已意識到,白小純……真的死了。

    一個月後,眾人結束了搜尋,回歸宗門,侯雲飛被找到了,他傷勢雖重,可在宗門的全力治愈下,並無大礙。

    他與杜凌菲,此番為宗門立下​​不小的功勞,可他們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振奮,有的只是悲哀,只是回憶。

    他們兩個都不想回去,可傷勢太重,被帶回宗門,李青候留了下來,他獨自一人,在這片無名的山脈叢林內,又搜尋了整整兩個月,除了一些就算是他也都無法踏入的區域外,幾乎將這片山脈走遍,可詭異的,竟還是沒有找到分明就在這叢林內的白小純,彷彿,白小純與這片叢林,看似在一起,可卻是兩個世界。

    甚至為了尋找,他還在這片山脈叢林內,與不少強悍的凶獸交戰,自身也有了傷勢,直至兩個月後,他苦澀的看著一顆大樹,那樹上有乾枯的鮮血,有一片衣服角。

    “若我沒有帶你上山……”李青候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白小純在帽兒山上,在雷霆中怕死的模樣,回想起自己拎著對方,走在萬蛇谷內時慘叫的樣子,回想起宗門小比,還有那十座石碑第一的一幕幕。

    沉默中,他長嘆一聲,整個人似乎都老了一些,將那片衣服收起,這一路,他已搜到了七八片這樣染著血的衣服碎片。

    最後,李青候默默的走出叢林,化作一道長虹,飛向遠方。

    這場落陳家族的叛亂,至此結束,靈溪宗以雷霆手段,直接滅絕叛亂者,此事轟動四方,使得通天河東脈下游,佔據四大洲的東脈修真界,無數修真家族與宗門,全部知曉,對於獨占東林洲,東脈下游修真界四大宗門之一的靈溪宗,更為忌憚。

    而關於落陳家族叛變的緣由,也在靈溪宗的追查下,找出了很多的線索,血脈印記只是一方面,還有更深層次的幕後之因,這些線索組合在一起後,涉及太大,靈溪宗都震驚了。

    一旦此事靈溪宗沒有來得及阻止,那麼將牽一發動全身,若落陳家族成功,那麼靈溪宗範圍內所有的修真家族,都將聞風而動,一一叛亂,若此時有大敵入侵,那麼將引起不可逆轉的嚴重後果,甚至會動搖宗門。

    而杜凌菲三人的功勞,在這一刻,至關重要,尤其是白小純這裡,若沒有他的捨身取義,那麼這個消息,也很難及時傳回。

    尤其在這次事件裡,白小純沒有扔下同門獨逃,為救同門引走敵人,此事讓所有人動容,修真界自私的人很多,如白小純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這樣的弟子隕落,讓包括掌門在內的所有宗門長老,都心中痛惜。

    此次事情背後牽扯太大,隨著更多的線索被查出,靈溪宗沉默了,處於某種原因,他們沒有繼續追查,但整個宗門內的築基修士,卻一個個平日里警惕了很多。

    彷彿……山雨欲來。

    南北兩岸的七個掌座,連同掌門以及諸多長老,在進行了數日的溝通與研究後,他們達成了一致。

    杜凌菲,侯雲飛,還有隕落的馮炎,立下功勞,尤其是白小純……他這一次立下了大功!

    “山雨欲來前,更需要……一股精神存在,那是我們靈溪宗萬年來不變的精神,白小純用生命立下如此大功,我等當厚澤,為其舉行葬禮,但凡為宗門做出貢獻者,宗門永久不忘!”這是靈溪宗掌門鄭遠東,最終說出的一句話。

    之後的日子,關於落陳家族叛變之事的幕後緣由,靈溪宗雖沒有追查下去,可宗門內卻藉助這一次的機會,用了很大的宣傳力度,大力弘揚白小純的那種為了同門捨身,為了宗門取義的壯舉。

    他的事蹟,被宗門傳開,使得南北兩岸所有山峰的弟子,都知道了白小純,都知道白小純為了救同門,所做出的一切事情。

    同時,宗門對於這種有情有義的弟子,絕不會讓其寒心,明明一個李青候就可以滅絕的家族,宗門卻傾南岸兩千多內門弟子出動,聲勢浩大,以牛刀殺雞。

    此事讓宗門內的所有弟子,在記住了白小純這個名字的同時,也都無比感動,哪怕這裡面有宗門刻意而為的做法,但……這種刻意,每一個弟子都渴望存在。

    這是靈溪宗的傳統,萬年不變的傳統!

    動我弟子者,不惜代價,雖遠必誅!

    任何一個靈溪宗弟子,在外出時,他絕不是一個人,只要靈溪宗在,那麼他的身後,宗門,就是永久的後盾。

    而這,將化作更強烈的認同感,使得所有弟子,願意為宗門去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來捍衛宗門,捍衛自己的家園。

    這,就是靈溪宗……一個萬年前,只有不到數十人的微小宗門。

    而對於白小純的生死,甚至掌門都出面,請宗門的一位擅長推演天機的太上長老,親自施法,展開天機之術,可惜無法找到白小純存活在世間的痕跡,只能察覺一股死氣瀰漫,這才確定了白小純……已經為宗門戰死。

    數日後,清晨,天空陰雨綿綿,一聲聲帶著悲哀的鐘鳴,迴盪在整個靈溪宗,無數弟子穿著黑色的長袍,默默走出各自的居所,神色哀傷,漸漸匯聚到香雲山的半山腰。

    在那裡,有一座墓碑,墓碑上有白小純的畫像,畫像中他笑的很開心。

    張大胖怔怔的站在人群裡,看著匯聚而來的眾人,又看著那座墓碑上,寫著的白小純的名字,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打濕了他的衣衫,他哭了,他想起了與白小純的一幕幕,想起了一起偷吃靈珠,一起大聲歡笑,一起去賣外門名額,一起去偷雞……

    “九胖……”張大胖神色哀思,心裡空落落的,那種傷心的感覺,彷彿整個世界都是陰暗的。

    火灶房的其他胖子師兄,還有黑三胖也在人群內,一個個難過悲戚,眼淚不止。

    還有許寶財,陳子昂,趙一多,還有徐長老,周長老,所有從白小純上山後,認識他的人,都在人群裡,神色哀傷。

    周心琪也來了,她默默的望著墓碑,她聽到白小純的事情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當年白小純尋找靈尾雞的熱心。

    侯雲飛被侯小妹攙扶著,站在人群裡,他的拳頭死死的握住,他的身體顫抖,神色悲慟。

    “白師弟……”侯雲飛慘笑,他回到宗門後,以酒度日,忘記不了白小純引走強敵時的身影。

    四周來人越來越多,很快這香雲山的半山腰,已密密麻麻無數弟子,每個人都沉默,望著墓碑。

    杜凌菲在前方,面色蒼白,雨水落在她的臉上,分不清是雨還是淚,她的神色甚至都有些恍惚,本就美麗的容顏,此刻多出了淒美。

    “你明明可以活下去的……我活著,你走了……”

    杜凌菲悲痛淒愴,這段日子,她整個人憔悴了,她每次夢中都會出現白小純的身影,那鐵血的歸來,那轉身的離去,這一幕幕,讓杜凌菲的心如刀割,眼淚更多。

    悲哀的鐘鳴,始終傳出,久久不散,在這鐘鳴的迴盪裡,有眾多長虹從遠處緩緩走來,七座山峰的掌座,靈溪宗所有的長老,還有掌門,穿著黑色長袍,都出現在了墓碑下,一個個望著墓碑,神色哀悼。

    李青候心底苦澀,深深自責。

    “白小純,靈溪宗香雲山外門弟子,藥道驕陽,道徒天驕,於落陳家族一戰中,擊殺眾多落陳叛逆,為同門捨身,為宗門取義,他用生命為宗門創下蓋世貢獻,我靈溪宗所有弟子,當永生永世,銘記此事!”掌門緩緩開口,聲音在這一刻傳遍四方。

    他的聲音帶著悲哀,在傳出時,杜凌菲的哭聲控制不住,淚水更多,侯雲飛,張大胖,無數人在這一刻,都流下了眼淚。

    “今日,特追封白小純,為我靈溪宗耀榮弟子!”掌門聲音再次迴盪時,四周無數弟子全部心神一震,耀榮弟子這四個字,撼動眾人。

    榮耀弟子,是整個靈溪宗至高無上的榮譽,是一個單獨列出的特殊的稱號,地位之高,超出內門,與傳承序列平級,亡者裡,榮耀最高,生者中,傳承最強。

    在這之前,萬年來靈溪宗一共出現了九個獲得榮耀弟子稱號之人,每一個都是為宗門立下​​大功戰死後,被追封的,如今,出現了第十個。

    沒有人覺得此事不恰當,這一切,是白小純以生命換來的。

    “白小純進入宗門後,直至犧牲,都還沒有師尊,這用生命為宗門立下​​大功的孩子,我等決不允許他在陰冥孤獨,今日老夫代故去的師尊,靈羅真人,收白小純為弟子,讓其在陰冥,能繼續追求大道。”掌門沉痛的開口時,李青候輕輕點了點頭,望著墓碑,他的眼中露出悲傷。

    “所有人……默哀!”掌門閉上了眼,向著墓碑緩緩低下頭,四周所有弟子,在這一刻全部低頭。

    數息後,當默哀結束時,杜凌菲已悲痛泣不成聲。

    就在所有人默哀的同時,那片無名山脈的叢林中,白小純,睫毛一顫,緩緩睜開了眼,打了個噴嚏。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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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守陵人

    在這個噴嚏打出的瞬間,白小純也甦醒過來,他的意識還沉浸在昏迷前的重傷狀態中,此刻剛一甦醒,就下意識的抱著自己的左臂發出慘叫,可這慘叫剛剛傳出就嘎然而止,他詫異的低頭看著左臂,又看了看身體,摸摸這裡,又碰碰那裡,甚至還掀起衣服去看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肚子。

    “咦?怎麼沒傷口了?”白小純眼中露出驚恐,他想到了村子裡老人說的,人如果死了,魂會進入陰冥地府,如今自己身上沒有傷口,分明自己現在只剩下了魂… …他哆嗦的抬頭看向四周,發現此地一片寂滅,地面草木枯萎,陳恆的屍體也不見了。

    再看遠處時,這四周都是霧氣,只能看到不多的區域,遠的地方模糊不清。陣陣死亡的氣息,在這四周瀰漫,讓人感覺全身冰寒。

    “完了完了……我穩妥了小半輩子,這次把自己小命弄丟了……”白小純更為確定了,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哭喪著臉,哀嚎一聲。

    “我還沒給杜凌菲以身相許報答的機會……侯師兄還對我許下重諾……還沒有人知道我就是龜爺,靈尾雞我還吃夠,我……我還沒長生……”白小純越想越是悲傷,眼淚都在了眼圈裡。

    可就在他悲痛的哀嚎時,突然……他的身後傳來一聲咳嗽。

    這咳嗽來的太突兀,嚇了白小純一跳,白小純身體猛地向前爬去,一個翻滾轉身,手中出現了一把木劍。

    “誰!”白小純尖聲開口,看到了在自己之前的位置,有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老者,如一個殭屍般站在那裡,此刻正森森的望著自己。

    一身死氣在他的身上格外的明顯,尤其是這老者面色蒼白,都是皺紋,如同是從墳墓內爬出,配合著四周的詭異,看起來很是瘆人。

    白小純看清之後,只覺得全身汗毛孔一下子豎起,腦海裡浮現出無數的關於鬼怪索命的傳說,但很快他想到自己已經死了,於是瞬間就鎮定下來,抬起下巴哼了一聲,竟從地上站起。

    “行了,你是鬼,我也是鬼,反正我都死了,大家都是鬼,誰怕誰啊。”白小純走到老者面前,繞著黑袍老者轉了一圈,滋滋有聲。

    “你是這片無名山脈的鬼魂吧,別緊張,我只是路過時偶然死在這裡,一會就走了,唉,不知道變成鬼後,能不能繼續修行長生,成為一個長生鬼。”白小純說到這裡,心裡又浮出悲傷,嘆了口氣。

    黑袍老者皺起眉頭,看著白小純,沙啞的開口。

    “你這麼想死麼?”

    白小純一愣,他猛然間似想到了什麼,連忙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劇痛傳來時,白小純覺得無法置信,又再次咬了一下,這一次痛的眼淚都流下,他神色狂喜,手舞足蹈,揚天大吼。

    “我沒死!!!哈哈,我白小純修為蓋世,天地無敵,怎麼會死!”白小純激動的一把拉住面前老者的手臂,可他的手瞬間就穿透了對方的身體,一把抓空,甚至在碰觸老者時,他還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陰冷。

    “呃……”白小純身子一僵,抬頭呆呆的看著面前的老者,雙眼瞳孔放大,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猛地後退。

    “鬼啊!!”方才他認為自己死了,所以無所謂,可這一次他真的恐懼了,腦海裡厲鬼索命的故事,更多的翻滾出來。

    直至退到了霧氣的邊緣,那裡有一層看不到的隔膜,使得白小純無法衝出,他靠著隔膜,顫抖的拿著小木劍,眼睛睜的老大,腦中念頭飛速轉動,最後可憐兮兮的望著黑袍老者。

    “老爺爺您要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白小純一定幫你完成……”

    黑袍老者面色有些古怪,仔細的看了看白小純,覺得眼前此子與他之前看到過的鐵血一幕,彷彿不是一個人,漸漸目中露出沉吟。

    “或許,也唯有這種性格的人,才最適合去修行不死長生功……”老者輕聲喃喃,心底釋然,搖頭一笑,轉身向著遠處漂去。

    “不死長生功,分為不死卷與長生卷,其中不死五卷,長生五卷……你修行的,是流傳最廣的不死第一卷,不死皮。如今鐵皮大成,銅皮小成!”黑袍老者逐漸走遠,可他的聲音卻飄忽而來,迴盪在白小純的耳邊。

    “不死卷,突破生命五大桎梏,長生卷,破解永恆五大封印!”

    “好好修煉吧,若能到不死金皮的程度,你就可以觸摸到生命的第一層桎梏所在,能否突破桎梏,就看你的造化了。”

    “相見有緣,送你一枚丹藥,可讓你不死皮略作突破,銅皮大成,送你一枚玉簡,其內記錄不死……第二卷,不死金剛!

    不死長生功吧,此功……超凡! ”老者已走遠,看不清身影,但隨著聲音的飄搖,有兩道長虹瞬間飛來,漂浮在了白小純的面前。

    白小純心神一震,呆呆的看著老者離去的背影,這個時候他完全明白,自己之所以沒死,之所以傷勢恢復,一切都是對方所救。

    而原因……就是自己修行的不死長生功。

    白小純雖怕死,可對於恩情看的極重,他知道自己曾經的傷勢,幾乎是九死一生,此刻身體震動,他深吸口氣,向著老者離去的地方重重的跪拜下來。

    “多謝前輩救命傳功之恩,還請前輩告知名諱……”白小純大聲喊道。

    “老夫……守陵人。”老者已融入天地間,他的聲音微弱,帶著滄桑,帶著追憶,彷彿從無數歲月前傳來,似有若無。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四周的霧氣隔膜,發出咔咔之聲,瞬間支離破碎,消散開來,使得這被封閉的空間,與外面的世界重新連在了一起,有風吹來,掀起白小純的長發,白小純抬頭望著遠方,沉默很久。

    “不死長生功……生命五大桎梏,永恆五大封印?”他輕聲喃喃,這些是他前所未聞之事。

    半晌,白小純深吸口氣,看著漂浮在面前的丹藥與玉簡,將玉簡拿在手中神識一掃,裡面記錄的正是不死第二卷的內容。

    將玉簡收起後,白小純目光落在丹藥上,他雖成為了藥徒,可卻辨認不出這枚丹藥的品階,拿在手中仔細的看了看,他性格謹慎,目中露出思索,明白若那黑袍前輩想要害自己,有太多的辦法,所以這枚丹藥,對他只有益處,沒有害處。

    沉吟中他四下看了看,將這丹藥收起,身體一晃向外走去,一路看著四周的叢林,神色很是感慨,回想之前與落陳家族的激戰,那種凶險,讓他此刻都心有餘悸。

    “不知道杜師姐與侯師兄怎麼樣了……有沒有逃出去……”白小純沉吟時,沒有取出玉簡嘗試聯繫,他擔心一旦落陳家族沒有被滅,那麼玉簡的波動,或許會引起一些麻煩,此刻一摸儲物袋,取出了馮炎的風行舟,略一施展,立刻發現此舟竟可以使用了。

    他眼中露出喜色,心底有了猜測,倒也不著急離去,在這片山脈內,找到了一處山洞,在裡面休息一番,取出了龜紋鍋,將黑袍老者給予的丹藥煉靈。

    很快的,丹藥銀芒閃動,上面出現了三道靈紋,白小純拿著丹藥,目中露出果斷,一口吞下,在吞下的瞬間,他的體內轟鳴,如有一團火驀然爆發,化作了無法形容的生機元氣,向著全身急速擴散。

    他身體顫抖,咬牙堅持,運轉不死長生功,拍打自己的身體,漸漸地,他的全身皮膚不再是黑色,而是出現了銅色,這銅色越來越重,到了最後,他幾乎成為了一個銅人。

    體內的力量猛地暴增,一股強大的感覺,在他的心底持續的掀起。

    可這藥效沒有結束,被白小純煉靈三次之後,這丹藥似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品質,在白小純全身皮膚完全銅色的瞬間,他全身猛地一顫,耳邊傳來咔咔之聲,似有什麼東西碎裂。

    他的皮膚在這一刻,竟出現了裂紋,這裂紋越來越多,密密麻麻覆蓋全身時,劇痛更強烈的傳來,可在白小純的忍耐下,慢慢的,那些裂縫內居然有銀光出現!

    不死皮,分為鐵,銅,銀,金四個層次!

    就連那黑袍老者都無法預料到,他給白小純的這枚丹藥,竟在白小純的煉靈之下,推動自身的不死皮,突破了銅皮之後,居然再次突破。

    轟轟之聲在白小純的體內迴盪,一連持續了數日,他的皮膚碎裂更多,到了最後,如同蛻皮一樣,開始脫落,每落下一塊,露出的皮膚赫然是銀色。

    直至又過去了十天,當白小純身上最後一塊碎裂的皮膚脫落後,他全身上下,散出銀色的光芒,儘管只是淡銀色,可他睜開雙眼時,就連目中也都有銀芒一閃。

    身體一晃,速度之快,直接掀起驚人的破空聲,明顯比之前,快了至少兩倍以上!

    白小純目中露出狂喜,他右手握拳,向著一旁山岩轟去,巨響滔天,那岩石瞬間就崩潰,不是成為碎塊,而是化作了碎粉!

    這種力量之大,一樣是之前的數倍之多。

    白小純激動,他深吸口氣,這一刻他有信心,若是再與陳恆一戰,那麼自己絕不會如此慘烈。

    而在他的嘗試之下,更驚人的,是他的防護程度,全身不死銀皮,使得那把煉靈三次的木劍,竟都無法傷害他絲毫。

    白小純振奮,看著全身在不運轉不死長生功後,又恢復了白白淨淨的樣子,重新換了件衣服,向著遠處展開全速,得意而去。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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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為宗門赴湯蹈火

    叢林內,隨著不斷地前行,白小純漸漸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他心底的猜測更為確定,直至出了山脈,數日後,在這種極致的速度下,他回到了落星山脈,發現了成為一片廢墟的落陳家族。

    “看來杜凌菲與侯雲飛,的確將消息傳回了宗門。”白小純回想之前的慘烈,滿是唏噓,許久轉身,風行舟出現,他躍起盤膝坐下,操控風行舟。

    呼的一聲,此舟化作一道長虹,直奔遠方。

    “回宗門啦!”白小純目中露出期待,他琢磨著自己如今應該是給宗門立下了很大的功勞,這次回去,宗門一定會有賞賜。

    想到這裡,他更為興奮,低頭看了看儲物袋,這一路他整理了一下從落陳家族的族人手中拿到的儲物袋,裡面物品不少,靈石也有一些。

    最重要的,是他忘了到底是誰的儲物袋內,居然發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種子,如心臟一樣砰砰跳動,似有生命蘊含,可卻正在揮發,越來越微弱。

    此物白小純看了後,以他的草木造詣,也都想了半天,才吃驚的認出這是一枚傳說中早已滅絕,極為珍貴的的靈種,其名育獸種!

    傳聞此種,吸取靈獸精華後,可以自行孕育出來,對於那些強悍至極,可卻難以留下後代的凶獸而言,這育獸種,幾乎無價。

    尤其是那些身邊有強悍靈獸的修士,他們希望能獲得靈獸的後代,可往往只是單個擁有,而這個時候,育獸種的價值,再次體現。

    雖不知這種珍貴之物,為何會在追殺自己的落陳某個族人手中,可想來很有可能是各有造化,畢竟落陳家族居住在落星山脈內,而落星山脈......充滿了神秘。

    而且他都是辨認好久,那麼獲得這育獸種的落陳族人,應該並不認識,所以在保存上,也有一些不妥之處。

    白小純一路選擇了一些有靈氣的木頭,削成一個木盒,將這育獸種裝在裡面,育獸種的生命波動才慢慢穩定下來。

    將木盒收起,白小純深吸口氣,操控風行舟,在這天際呼嘯,順著來臨時的原路,向著靈溪宗越來越近。

    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來的時候,因靈石不多,三人只在夜晚才以風行舟趕路,可現在白小純口袋鼓鼓,他才不在乎靈石的耗費,所以只用了一個月,就遙遙的看到了靈溪宗南岸的山門。

    “這次出去,來來回回半年多,終於回來了。”白小純在風行舟上站起,頭髮飛揚,擺出絕世高手的模樣,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覺得這幅神情不恰當,於是趕緊換上與落陳家族血戰時那件已殘破的外門弟子長袍。

    擺出一副為了宗門視死如歸,淒慘無比的樣子,長袍上血跡斑斑,可以看出每一個殘破口,都是一次生死危機。

    他這才覺得滿意,操控風行舟前行,在靠近山門,正要穿透而入的剎那,突然的,一道無形的壁障驀然出現,瞬間就將風行舟彈開。

    “啊?”白小純身體一晃,差點摔下去。

    與此同時,他前方南岸山門,有一道長虹驀然飛出,這長虹內是一個青年,神色淡然,走出後平靜的看向白小純。

    “道友何人,不知來我靈溪宗所為何事。”這青年剛說到這裡,忽然皺起眉頭,看了眼風行舟,又看了看白小純身上的衣著。

    “拿著我靈溪宗的風行舟,穿著外門弟子的衣袍,卻被山門大陣阻擋在外!你是誰!”這青年眼中寒芒一起,右手掐訣時,立刻修為散開,竟是凝氣八層。

    “這位師兄,這是怎麼了,為何不讓我進宗門了,我是香雲山外門弟子白小純啊。”白小純退後幾步,看著這一幕,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連忙開口。

    青年皺起眉頭,正要說話時忽然一愣。

    “你是白小純?”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白小純,越看越覺得眼熟,白小純的葬禮他去了,看到了墓碑上白小純的畫像,此刻身體猛地一震,尤其是白小純身上血跡斑斑的衣著,更是讓他倒吸口氣。

    “你......你不是死了麼!”

    “我沒死啊。”白小純怔了一下,那青年立刻神色振奮,一把取出玉簡,頓時傳信宗門。

    關於白小純的消息,傳入宗門的瞬間,香雲山上,閉關的李青候雙眼猛地睜開,他身體一顫,驀然走出。

    與此同時,這消息傳入掌門那裡,靈溪宗掌門一愣,但很快神識掃過南岸山門,看到了白小純,他先驚後喜,通告全宗。

    宗門內,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頓時傳出陣陣不可思議之聲,這聲音哪怕是在山門外都可以隱隱聽到,與此同時,更有鐘鳴驀然迴盪。

    “白小純?他不是死了麼,怎麼又活了!”

    緊接著,無數身影從宗門內呼嘯而出,最前方的赫然是侯雲飛,他急速來臨,出了山門後一眼看到白小純,神色露出無法置信,他經歷了落陳家族的追殺,儘管一直不願承認白小純會死,可實際上在心底,已明白沒有哪個弟子,能在那種慘烈的追殺中活下來。

    此刻整個人激動的眼淚流下。

    “白師弟!”他大笑,身體瞬間來臨,一把抱住白小純,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

    “侯師兄......”白小純眨了眨眼,此刻也明白過來,知道宗門以為自己死了,此刻看到侯雲飛無礙,也頗為高興。

    “走,我們回宗門!”侯雲飛激動,拉著白小純,直奔山門,有他帶領,這一次白小純順利的進入了山門,他身後那位青年也跟隨,看向白小純時,露出強烈的震撼,他親自參與了滅絕落陳家族的事情,看到了叢林內的一處處慘烈的戰場與落陳家族族人的屍體,對於白小純居然活著回來,無比震驚。

    幾乎就在白小純踏入山門的瞬間,更多的身影從四面八法呼嘯而來。

    “九胖?!”張大胖,黑三胖,還有雜役處的那些胖子師兄,此刻一個個都激昂顫抖,全部來臨,尤其是張大胖,上前狠狠的抱住白小純,眼淚流下。

    白小純心中感動,他望著四周的眾人,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所付出的一切,是值得的。

    此刻,一道長虹來臨,長虹內正是李青候,他無法置信的望著白小純,他的懷中有一個包裹,裡面裝著白小純帶血的衣服碎片。

    他可以說是所有人中,最了解白小純遇到的危機,是多麼的致命。

    “拜見掌座!”白小純趕緊上前,向著李青候一拜。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李青候平日穩重,這一刻卻不知覺的顫抖起來,右手抬起,放在白小純的頭上,目中露出激動。

    “這裡是我的家,弟子願為宗門赴湯蹈火!”白小純昂首挺胸,大聲說道,還故意把小袖一甩,露出衣服上一個個血窟窿。

    南岸三座山峰,不斷有人來臨,遙遙的看到白小純後,都被白小純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所震撼。

    尤其是此刻白小純說出的話語,更是傳遍四周,讓所有人聽到後,都心神一震,看向白小純時,都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宗門天驕。

    眼看來人越來越多,一個女子喜極而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正是杜凌菲,她這些日子天天以淚洗面,整個人憔悴到了極致,此刻聽人說起白小純回來了,她心神頓時嗡鳴,轉身不顧一切的跑來。

    此刻看到白小純的身影,她的淚水更多,上前一把抱住白小純,又哭又笑,那種不敢去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樣子,讓白小純心中溫暖。

    他的手下意識的就要向翹起的地方摸去,可一想到四周這麼多人,於是生生忍住。

    “杜師姐,我說過,只要我白小純還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白小純淡淡開口,抬起下巴,一副傲視天下的模樣,說出這一句極為肉麻的話語。

    偏偏杜凌菲聽到這句話後,覺得身子都要軟了,雙眸內的眼淚深處,藏著深情,濃成蜜。

    很快的,就連執法堂的身影也都出現,當首之人正是歐陽桀,他看向白小純時,也是心驚,目中露出強烈的興趣,尤其是白小純身上的衣著以及剛剛對李青候說出的話語,更是讓他暗自點頭。

    “白小純,老夫執法堂歐陽桀。”

    白小純聽到執法堂三個字,頓時內心一顫,可想到自己立下大功,於是繼續挺起胸口,向著歐陽桀一抱拳。

    “有關落陳家族之事,你隨老夫一起去見過掌門。”歐陽桀臉上少見的露出一絲笑容,右手抬起向著白小純一指,立刻白小純的腳下出現了一片靈霧,帶著他的身體,隨著歐陽桀前行遠去。

    李青候目中露出欣慰,也化作長虹一同前往。

    至於其他弟子,此刻眼看白小純離去,大都在陣陣驚嘆與議論中慢慢散了,不過有關白小純沒死的消息,卻是以更快的速度傳開。

    到了最後,整個靈溪宗幾乎都知道了此事,有人歡喜有人憂,錢大金在自己的洞府內,顫抖起來,神色內露出恐懼。

    “該死的,他怎麼沒死!那麼危險慘烈的追殺,怎麼可能不死!”

    “他應該不知道是我安排他去的這次任務......對,他應該是不知道......”錢大金面色陰晴不定,到了最後長嘆一聲,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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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師兄,咱師傅呢?

    靈溪宗有八座山峰,北岸四座,南岸三座,正中間的......則是種道山,是靈溪宗外在力量的核心所在。

    平日裡,靈溪宗掌門鄭遠東,就是在此地處理宗門一切事情。

    此刻,隨著鐘鳴的迴盪,南北兩岸各山之主,都挪身來臨,端坐在大殿中,掌門也在其內,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上。

    不多時,李青候與歐陽桀帶著白小純來到了大殿外,讓白小純在殿外等待,他們二人踏入殿中。

    大殿外,還有四個弟子,這四人守護在兩旁,一個個都好奇的看向白小純。

    白小純向著四人笑了笑,此地他是首次到來,環看四周,靈氣濃郁,草木花香,如同仙境,且沒有雜吵之音,很是僻靜,遠非香雲山可比。

    這裡是宗門重地,平日裡其他弟子到來,每一個都是小心翼翼,可白小純卻彷彿沒有任何壓力,站在那裡神色如常。

    這一幕,讓四周那四個弟子都感慨,暗道不愧是為宗門立下​​如此大功的人物,單單這份從容的氣勢,就不是尋常人擁有的。

    實際上白小純雖怕死,可他想到自己立下功勞,想到在這裡自己絕對不可能死,自然就沒有任何畏懼,昂首挺胸,滿腦子都在期待,自己能得到什麼樣的獎勵。

    “以我的功勞,怎麼也得給我一顆增加百年壽元的丹藥吧,再給我一百萬貢獻點,再給我一座最好的洞府,內門弟子的身份也少不了,哈哈。 “白小純越想越是興奮,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大殿內傳喚他。

    白小純有些詫異,然後又等了好久,直至哈氣連天時,才聽到大殿內有無奈的聲音傳出。

    “白小純,你進來。”

    白小純精神一振,深吸口氣,努力擺出可以為宗門赴湯蹈火的模樣,邁著大步,走入大殿內,剛一進入大殿,他就抱拳一拜。

    “香雲山弟子白小純,拜見掌門,拜見諸位前輩。”

    一拜之後,白小純抬起頭,看到了正中間的一個老者,這老者不怒自威,穿著一身白袍,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在他的四周,環坐八人,六男二女,李青候與歐陽桀就在其內,此刻這些人都目中帶著對白小純能活著回來的驚訝,打量起來。

    對於白小純身上的那件衣服,他們多看了幾眼,以他們的目力,自然看出這些殘缺口不是刻意撕開,而是真正的經歷了慘戰後留下。

    尤其是白小純的模樣白白淨淨,一看就很是乖巧聽話,此刻又不亢不卑,神色從容。

    這一幕,讓眾人雖神色如常,可心中卻對白小純的印象,更好了,只是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古怪。

    “白小純,你詳細的說一下此番去落陳家族的任務始末。”李青候看著白小純,溫和開口。

    白小純神色肅然,平靜的將這一路上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沒提黑袍老者,這是他自己的秘密。

    除此之外,他還提了馮炎的犧牲,還有這一路上的艱難,他本就聰明,此刻一點沒說自己的功勞,反倒是一個勁的說馮炎,杜凌菲與侯雲飛的好。

    “都怪我沒用,馮師兄為了救我而死,都怪我啊......”

    他越是如此,掌門等人目中的讚賞,就越多,只不過這些人修行多年,心思如妖,從白小純進來穿著那件衣服,就一個個隱隱看出了白小純的性格,雖然如此,可終究還是欣賞。

    “昏迷後,醒了就痊癒?”掌門笑了笑,對於白小純的解釋,沒有去在意,畢竟每個弟子都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宗門要求的是歸屬感,不需要那種完全的掌控,不然的話,必定離心離德。

    “白小純,你的獎勵幾個月前就發下去了,從幾個月前,你就是我靈溪宗......榮耀弟子!”掌門說出榮耀弟子這四個字時,心底泛起陣陣古怪,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的榮耀弟子。

    他們之前在大殿內也討論過,彼此都非常為難,因為榮耀弟子的身份,太重要了,在這之前,給的都是戰死之人,還從來沒過活人,可如今白小純居然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讓他們在剛剛知道這個消息時,一個個都愣了一下。

    而且這個身份還不好收回來,葬禮都辦了,功勞也有了,這讓他們所有人,都發愁,所以之前才讓白小純在外面等了半天。

    商議之後,還是沒有辦法改變,按照門規,只能繼續給白小純這個身份。

    “榮耀弟子?”白小純一愣,他從來沒聽過這個稱呼,站在那裡等了半天,眼巴巴的看著掌門等人,發現這大殿內的前輩們,一個個都面色古怪,可卻沒有繼續說出別的獎勵後,白小純忍不住了。

    “那個......沒了?”白小純問道。

    “沒了。”掌門擠出一副笑臉。

    白小純立刻急了,正要開口去講講道理,說說自己一路多麼的辛苦,多麼的九死一生時,李青候乾咳一聲,他最了解白小純的性子。

    “還不快感謝掌門,榮耀弟子這個稱號,至今為止,靈溪宗一共就出過十個,你是這千年內的第一個,也是如今唯一的一個。

    身為榮耀弟子,凌駕於內門之上,是靈溪宗至高榮耀,其血脈後人可享用整個宗門的資源,出生就是內門,並且靈溪宗會庇護血脈家族永久!

    我靈溪宗內有九大家族,都是榮耀家族,這是開創一個輝煌的耀榮身份。“李青候解釋道。

    白小純聽到這個解釋,愁眉苦臉,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沒了,可憐兮兮的看著李青候,又看了看掌門。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這個榮耀弟子的身份,他算是明白了,看似很不錯,可實際上是給死人準備的,其賞賜完全是留給後人,可他還活著啊... ......此刻白小純悲痛的發現,自己居然淪落為當爹的去嫉妒兒女的程度上了。

    “謝......掌門......”白小純哭喪著臉,有氣無力的開口。

    “從今天開始,你可以稱呼老夫為掌門師兄。”掌門鄭遠東乾咳一聲,心裡要多彆扭有多別有,他之前提出拜師,是因為白小純已犧牲,可如今對方活著回來,他一想自己這麼大年紀了,與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稱兄道弟,心底連連嘆息。

    “啊?”白小純睜大了眼,他此刻心情起伏太大,進入大殿時滿懷期望,而後現實太殘酷,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可緊接著,又出現了這種變化。

    “鑑於你的功勞,再加上你還沒有師尊,所以老夫做主,讓你拜老夫的師尊為師,所以從此之後,我就是你的師兄了。”掌門心裡更彆扭了。

    白小純深吸口氣,目中剎那露出激動,他覺得宗門對自己太好了,一想到掌門的師尊,那必定是宗門內的太上長老一個級別的,他立刻就興奮,雙眼冒光。

    “這從此之後,誰敢欺負我啊,我師父老厲害了,哈哈!”白小純心中狂喜,連忙抱拳深深一拜。

    “多謝掌門師兄,師兄,咱們師父呢,我這就去給他老人家請安。”白小純帶著期待,美滋滋的說道。

    “不急,他老人家坐化前的畫像供在後山,我已安排人去準備,稍後會帶你過去。”掌門神色古怪,緩緩開口。

    “坐化......供在後山......”白小純整個人如被天雷轟擊,呆在那裡,滿腦子都是這六個字,半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拜的這個師父,已經... ...故去了。

    “我......”白小純只覺得七竅生煙,腦海嗡鳴更多,他的心再次跌落谷底,欲哭無淚,他甚至都沒注意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一路失魂落魄的跟著掌門去了後山,拜了一張畫像為師後,茫然的出了種道山,回到了香雲山。

    在香雲山上,不少看到他的弟子,一個個都連忙拜見,目中露出好奇,甚至還有人好心的帶著茫然的白小純去看了眼他的墓碑。

    望著墓碑,白小純覺得天都黑了。

    “我......我拜了一張畫像為師......”白小純不知自己怎麼回到的院子裡,呆呆的坐在木屋前,悲憤起來。

    一連數日,他這裡都愁眉苦臉,直至半個月後,他才從這打擊中恢復過來。

    哀傷嘆氣的走出屋舍,準備去找張大胖敘敘舊,可剛剛走出,迎面遇到的外門弟子,在看他後,立刻抱拳深深一拜。

    “拜見白師叔。”

    白小純走出幾步忽然一頓,轉頭雙眼冒光,一把拉著那位外門弟子。

    “你叫我什麼?”

    “白師叔啊,您是掌門師弟,弟子......弟子自然要稱呼您為白師叔啊。”那外門弟子一愣,趕緊說道。

    白小純鬆開了手,雙眼光芒越來越亮,心臟砰砰跳動,他發現自己這個身份,並不是一無是處,輩分大的嚇人......

    他舔了舔嘴唇,忽然大笑起來,笑聲迴盪,嚇的那位外門弟子趕緊後退,不知道白小純發了什麼瘋。

    白小純趕緊收起笑聲,乾咳一下,擺出前輩的模樣,向著對方微微點頭,不再去找張大胖,而是滿懷期待的去了​​任務處。

    因為......那裡人多。

    與此同時,香雲山頂,李青候歸來後,立刻閉關,他盤膝坐在閉關之處,沉思良久,大袖一甩,神色凝重,開始煉丹。

    “小純這孩子性格頑劣,需要幫他準備一件保命法寶,可惜我不擅長煉器,只能開一爐九絕丹,去與丹溪宗交換......這種給凝氣弟子準備的法寶,一看就是為子侄之輩,丹溪宗定會大開口。“李青候搖頭,沒有去在意這一點,哪怕九絕丹對他而言,也需付出很大心血才可煉出,可一想到白小純這一次的九死一生,他便定氣凝神,準備開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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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師侄們,別跑!

    白小純是一個非常善於從任何事中發現樂趣的人......此刻他就發現了自己身為掌門師弟的樂趣,於是興高采烈,大搖大擺的走在宗門的山路上,遙遙的,他看到了任務處。

    乾咳一聲,白小純整理了一下衣衫,擺出一副前輩的模樣,抬起小下巴,背著手慢慢靠近。

    任務處,人山人海,作為香雲山最熱鬧的幾處地點,這裡每天都有大量的外門弟子進進出出,遠遠就可以聽到鼎沸的人聲。

    很快的,白小純來到了任務處,他站在那裡,臉上露出自認為是慈祥的笑容,看向那些外門弟子。

    幾乎他剛剛出現,立刻就有人察覺,尤其是他前方的那群外門弟子,原本正在討論接下的任務,余光掃到白小純後,都愣了一下。

    “是白......師叔,見過白師叔。”

    “拜見白師叔!”

    他們連忙向著白小純抱拳,話語傳出時,更多的人看到了白小純,於是很快的,此地幾乎所有外門弟子,都陸續去拜見白小純。

    “大家辛苦了。”那一句句白師叔的聲音,聽的白小純心花怒放,於是含笑向著眾人打招呼,背著小手,向前走去。

    而四周那些外門弟子,一個個在看向白小純時,都露出羨慕,彼此低聲議論。

    “白師叔,那是掌門的師弟啊......”

    尤其是任務處的幾個執事,在看到白小純後也都連忙起身,齊齊拜見,使得整個任務處都不再運轉,這一幕幕,讓白小純更激動了。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我今日代掌門師兄來看一看我靈溪宗外門弟子。”白小純心底都快笑開花了,他這麼一開口,四周的弟子再次拜見一番,就連任務處內的長老,也都出門向白小純點了點頭。

    可偏偏......白小純雖然讓大家不要理他,而他這裡卻沒有離開,而是走在人群內,見誰都含笑點頭,所過之處,白師叔這三個字,不斷的從各個外門弟子那裡傳出,有的弟子,甚至都說了十多遍......

    漸漸的,大家的神色有些古怪起來,看出這白小純來到這裡,就是想要聽人喊他白師叔......白小純見好就收,向著眾人揮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任務處這才重新恢復運轉。

    “這身份厲害啊。”白小純眼睛冒光,這一上午,他覺得自己身心愉悅,更重要的是,他在這身份上,發現了與眾不同之處。

    “榮耀弟子,掌門師弟,這個身份,豈不是說從此在宗門內,沒人敢招惹我了?”白小純想到這裡,哈哈大笑,趕緊向著萬藥閣跑去。

    萬藥閣......一樣人多。

    不多時,白小純到了萬藥閣,望著那十座石碑,耳邊聽著一聲聲白師叔的稱呼,白小純很是唏噓,在那裡磨蹭了半天,於眾人漸漸古怪的神色下,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儘管是黃昏,可他卻不知疲憊,去了大量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

    許寶財剛剛出門,迎面就看到了白小純,趕緊抱拳拜見。

    “原來是小寶啊,我半年前離開時你的修為與現在沒有什麼變化,不可如此,要勤加修行。”白小純拍了拍許寶財的肩膀,老氣橫秋的開口。

    許寶財愣了一下,眨了眨眼,聽到小寶這個稱呼,他心底一顫,他這麼大,就他爹這麼叫自己,外人沒這麼叫的,此刻心裡那個彆扭啊,可又不敢反抗,只能點頭稱是。

    “我......恩,本座!”白小純忽然發現,以自己的身份,不可在用“我”這個字了,於是想著李青候平時的稱呼,改成了“本座”

    “本座對此地不熟,小寶,你帶本座在這裡熟悉一下。”白小純乾咳一聲,背著小手,抬起下巴。

    許寶財無奈,連忙帶著白小純在這裡轉悠。

    隨著一個個外門弟子回來,他們一個個詫異的發現,居然又看到了白小純,甚至這裡面有不少都是白天時在任務處以及萬藥閣,都碰到過白小純的,此刻一個個面面相覷,不得不再次拜見。

    白小純又一次感受到了身份的輝煌,看著那一個個外門弟子的拜見,他心花怒放,直至深夜,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途中路過飼養靈尾雞的地方,他順路就走了過去,不久,陣陣拜見白師叔的聲音再次傳出,當他離開時,他的手中拎著兩隻靈尾雞。

    “這就是身份的好處啊,以前我吃雞,需要偷,現在我直接拿走,哼哼,掌門都是我師兄,誰敢惹我。”白小純一路哼著小曲,得意洋洋的回到了居所。

    第二天一早,太陽剛出,白小純就精神抖擻的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銅鏡擺出很多樣子,直至選擇了一個覺得最符合身份的姿勢,向外走去。

    他儼然是把這種事情,當成是......事業......

    這一次他沒有去任務處,而是去了其他香雲山上人多的地方,甚至還去看了一場香雲山的小比......

    這一整天,他聽到了無數聲白師叔的稱呼,白小純有種得道成仙的感覺,神采飛揚,於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他竟一連這麼溜達了十多天,到了最後,整個香雲山的外門弟子,幾乎所有人都至少稱呼過數十次白師叔後,眾人對於白小純,已經是抓狂了,稱呼一個小孩為師叔,一次也就罷了,可次數多了,他們越來越鬱悶。

    這樣的日子,白小純每天過的都非常充實,他尤其喜歡遇到熟人,每次遇到,都會上前打招呼......

    “一多師侄,你別走啊,好久不見。”一天,白小純看到了趙一多,眼睛一亮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對方,趙一多聽到一多師侄這四個字,面皮抽動了一下。

    “白師叔,我們......這幾天已經遇到了過好多次了......”

    白小純眨了眨眼,乾咳一聲,正要開口時忽然發現不遠處有個身影,竟在看到自己後,立刻轉身要走。

    “咦,這不是子昂師侄麼,好久不見啊。”白小純連忙放過趙一多,趕緊攔住陳子昂,神色露出喜悅。

    陳子昂都快抓狂了,他這些天,幾乎每天都會遇到白小純至少三次以上......據他所知,整個香雲山但凡是認識白小純的,都和自己一樣,還有一個喜歡自稱狼爺的倒霉的傢伙,聽說每天至少遇到白小純十幾次......

    “白師叔,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陳子昂幾乎是逃命般,趕緊逃開。

    十多天後,香雲山的外門弟子,幾乎都在看到白小純時,就裝作沒看到,這一幕讓白小純不悅,於是更加主動了。

    “哎呀,本座看你怎麼這麼眼熟,來來來,你提醒一下我,我們是不是見過啊。”白小純抓到一個當初周心琪的傾慕者,在這外門弟子哭喪著臉中,被白小純拉到了一旁,談心了一炷香的時間,直至這弟子一連說了三十多次白師叔後,白小純才心滿意足的讓這愁眉苦臉的外門弟子走了。

    可這也不是辦法,白小純看到很多人都躲著自己後,覺得自己應該更主動一些,於是在之後的日子裡,他都會咳嗽一聲提醒對方自己存在。

    只是效果一般,使得白小純頗為難過,好在這香雲山,除了杜凌菲外,還有一個女孩,白小純覺得非常可愛。

    她是侯小妹,這侯小妹幾乎每天都會自己多次主動的出現在白小純的面前,不用白小純咳嗽,就蹦蹦噠噠的用甜膩膩的聲音追著白小純喊師叔。

    看的四周其他外門弟子都心中酸酸的,可白小純卻越發開心得意,而且這侯小妹受白小純曾經的教育,對於宗門內神秘莫測的小烏龜,已極為崇拜,有一次跟在白小純身後時,還追問了一下白小純對小烏龜的看法。

    “小烏龜?那是神秘莫測,天資絕倫,靈溪宗萬年來罕見的偉大之人,這種人就如天空的白雲,會讓所有人仰望!”白小純乾咳一聲,吹噓道,心底好不容易才壓下了要告訴侯小妹自己就是小烏龜的衝動,他打定主意,要找一個萬眾矚目的時刻,告訴侯小妹自己這偉大的身份。

    “我覺得也是,我和好多人都說過,小烏龜淡泊名利,追求藥道的極致,風輕雲淡,是如天空白雲一樣的人物。”侯小妹聽了後,雙眼閃亮亮的。

    宗門內曾經有一段時間,有人傳聞白小純就是小烏龜,可這說法很快就被眾人否定,畢竟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想像出的小烏龜,可無論怎麼去想,似乎都與白小純完全無法重疊,畢竟草木靈獸十座碑文上不記錄名字,都是各自代表藥道的符號,很難辨認出來。

    白小純聽到侯小妹這麼說,沒太注意,心思放在了南岸五大美女中的周心琪身上。

    “不知道一向高傲天驕的周心琪喊我白師叔時,是個什麼樣子。”白小純想到這裡,頓時興奮,於是每天都重點尋找周心琪。

    功夫不負有心人,直至有一次,他看到了周心琪踏著藍綾,從天空飛過。

    “心琪師侄女!”白小純連忙大喊。

    藍綾上的周心琪面色瞬間難看,她也聽說了白小純這一個月來的事情,知道香雲山外門弟子,這段日子已是談白色變,此刻心琪師侄女這幾個字落入耳中,她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裝作沒聽到,加速前方,可卻沒想到......白小純竟執著在地面上飛奔。

    “心琪師侄女,來來來,和師叔我談談人生吧。”白小純興高采烈,很是振奮,他找周心琪好久了,今天終於遇到,豈能放過。

    周心琪一咬牙,加速疾馳,很快飛出了香雲山,這才避開了白小純。

    白小純遠遠看著週心琪的身影,嘆了口氣,覺得可惜。

    “沒事,不就是會飛麼,我以後也能飛,有的是機會讓你叫我白師叔。”白小純鬱悶,眼看天色已晚,轉身去找杜凌菲。

    杜凌菲一看到白小純,就掩口輕笑。

    “白師叔,白師叔,白師叔......”

    白小純頓時高興,越看杜凌菲越覺得可愛,只是沒幾天,杜凌菲因之前立下的功勞,被一位長老收為弟子,安排去了東林城,作為此城的靈溪宗執事,這對杜凌菲而言,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只需在東林城數年,就可獲得足夠的資歷,與功勞加在一起,甚至可以直接晉升內門。

    且在東林城,她有很大的權利,會使得自身修行資源比在宗門內好上太多。

    白小純覺得遺憾,送別杜凌菲後,又繼續在香雲山中尋找樂趣。

    時間就這樣流逝,又過去了一個月,整個香雲山,白師叔這個詞,已成為了一個禁忌,讓所有人在想起時,都會苦笑連連。

    好在這個時候,白小純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了。

    “我白小純是靈溪宗掌門師弟,是所有弟子的師叔,並非只香雲山一脈,不可厚此薄彼,我應該去其他峰轉轉。”白小純想了想,大義凜然,去了紫鼎山......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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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4 09:52:1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九章 白小純,少主讓你去拜見

    一個月後,紫鼎山上的外門弟子,都要抓狂了,這一個月來,白小純的出現,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把做師叔當成事業。

    他們發現,無論在任何地方,只要是在這紫鼎山上,都會看到一個白白淨淨,身體有些瘦小,臉上露出想要去掩飾,可卻分明掩飾不住的得意,大搖大擺的少年,見人就咳嗽一聲,若有人不認識他,他還會主動的去介紹自己......

    白師叔這三個字,他們都已快要說破了嘴皮,可偏偏......他們沒辦法,白小純是掌門師弟,輩分超過一切弟子,若有弟子敢對他不敬,那麼就是觸犯了門規。

    最終還是眾人找到了張大胖,讓張大胖出面勸說,這才把白小純送祖宗一樣的送走,去了......青峰山。

    又過去一個月,青峰山的弟子......也都瘋了。

    尤其是陳飛三人,更是在這一個月,失魂落魄,白小純在這青峰山上,經常出現在他們的門前,每次若陳飛三人不連續喊出上百聲白師叔,就不算完。

    甚至在白小純的找茬下,那副只要陳飛三人有半點不恭敬,就會被他禀告執法堂的樣子,讓陳飛三人心驚膽顫,整日小心翼翼,最後幾乎是哭訴哀求,說出了錢大金,又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白小純這才放過他們,嘆著氣離開了青峰山,他自己也有些自責起來。

    “外門弟子都認識我了,可內門弟子還有人沒見過呀,尤其是那個錢大金,還真以為我忘了?”白小純琢磨半晌,深深的點了點頭,覺得人生從此又多了樂趣,趕緊去尋找內門弟子。

    之後的一段日子,三座山峰上,白小純的身影雖還是出沒,可大都是在內門弟子居住的區域,以他的身份,這靈溪宗幾乎所有地方,都可以進入。

    只是很快的,白小純就沒了興趣,那些內門弟子大都閉關,他幾個月也都沒看到多少身影,尤其是錢大金,洞府外無數陣法全部開啟,被嚇的不敢出門,白小純在錢大金門口一連堵了一個月,也都沒看到對方,怎麼喊話,都沒有回應。

    “我就不信了!”白小純站在錢大金的門口,試圖去轟開陣法,可內門弟子洞府的陣法,輕易很難強行打開,白小純眼看不行,就要去找人過來,一起合力轟​​開錢大金的洞府。

    就在這時,突然有兩道身影從遠處快速來臨,那是兩個內門弟子,一高一矮,臨近後他們看向白小純,沒有拜見,而是平靜開口。

    “白師叔,有關錢大金之事,可否給我家少主一個面子,就此放過。”

    “我家少主,上官天佑。”這高個內門弟子,特意強調了一句。

    上官天佑,那是整個南岸三峰,三大天驕之首!

    甚至資質可謂靈溪宗南岸千年罕見,儘管是外門弟子,可必定日後會成為築基修士,使得宗門不少長老,對這上官天佑都與旁人不同,尤其是此人被南岸看成是可以壓過北岸的希望所在,更是大力培養。

    而這上官天佑的追隨者,在這青峰山上更是眾多。

    白小純神色如常,若是換了以前,他會害怕,可他雖怕死,卻不代表膽小,只要是與死亡沒關係的事情,他的膽子大的很。

    如今他的身份,已讓他在宗門,幾乎不會有死亡的事情發生,此刻傲視看向說話的二人,白小純微微一笑。

    “看見本座,居然不拜見,你們兩個膽子不小,是誰給了你們底氣如此囂張,目無尊長,是那上官天佑?”白小純小袖一甩,淡淡開口。

    他話語一出,這兩個內門弟子面色變化,其中高個的內門弟子,目中瞬間露出凌厲。

    “白師叔,說話要小心一點。”

    他話語剛說到這裡,還沒等繼續,眼前的白小純身影就瞬間消失,這高個的內門弟子一愣時,狂風撲面,白小純已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速度之快,絕非他們可以看清,甚至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白小純的右手抬起,一巴掌掀起破空天雷之音,落在了這高個內門弟子的臉上。

    這高個內門弟子的衣袍,頓時散出防護之光,這是身為內門弟子的法器之一,可這光幾乎剛起,在與白小純的巴掌碰觸的剎那,立刻崩潰的四分五裂,竟無法阻擋絲毫,任由白小純的手掌,蘊含了無窮之力,如一座山岩,驟然落下。

    轟的一聲,那高個內門弟子眼中冒出金星,腦海瞬間嗡鳴,只覺得好似被一座山狠狠的撞了下,噴出鮮血,身體猛地被拋出,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接被扇出數十丈外,連慘叫都沒傳出,直接痛的昏迷過去。

    這一幕太突然了,旁邊矮個的內門弟子目瞪口呆,腦海嗡鳴,身體下意識的後退,看著被白小純一巴掌扇的昏迷的同伴,又看了看白小純,他倒吸口氣,使勁嚥下一口唾沫。

    “你......你......”他指著白小純,身體顫抖,腦海發懵,他怎麼也沒想到,白小純的肉身之力,居然如此駭人聽聞。

    要知道,那可是凝氣八層啊......

    “長輩,是你一個內門弟子可以這麼指著的麼。”白小純轉頭看向那位矮個的內門弟子,開口時向前走去。

    這矮個內門弟子發出慘叫,身體猛地後退,可還沒等他退出多遠,風聲呼嘯,白小純瞬間臨近,再次一巴掌呼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帶著陰冷,驀然間從山下傳來。

    “住手!”聲音傳出時,一道身影急速而來。

    白小純看都不看一眼,手掌更快,轟的一聲,這矮個內門弟子無數牙齒飛出,鮮血噴灑,整個人脖子都快扭了,直接飛出,倒在了一旁昏迷過去。

    做完這些,白小純這才一甩小手,抬頭看向從山下急速臨近之人,這是一個中年男子,修為竟是凝氣九層,與陳恆不相上下。

    他盯著白小純,怒笑起來。

    “你沒聽到我方才說的話麼,該死的,白小純,你......”

    “這位師侄,你也想挨一巴掌?”白小純抬起下巴微笑開口,之前的兩位,加上眼前這位,白小純一眼就看出他們對自己根本就沒有絲毫尊敬,甚至骨子裡都帶著輕蔑,彷彿高高在上,這樣的內門弟子,他很是反感。

    他話語一出,中年男子面色陰晴不定,聲音嘎然而止,白小純這裡的肉身之力,讓他心驚,方才也是氣急,此刻回想起來,頓時深吸口氣,再加上白小純的身份,之前的所作所為,就算是執法堂也都說不出什麼。

    “白小純,我家少主讓你過去拜見。”中年男子盯著白小純,半晌之後深吸口氣,強行壓下怒火,說出了他此番到來的目的,他是奉上官天佑之命,前來讓白小純過去。

    在他看來,自家少主有些小題大做了,這白小純只不過是個僥倖立功的弟子,小丑般的人物罷了,殺了幾個修真家族脆弱的族人,若不是運氣好,也不可能讓宗門去如此宣傳,實在不值得必定會飛黃騰達,甚至日後有一絲金丹希望的少主派人來傳話。

    哪怕只是讓這白小純過去拜見,在這中年男子看去,也是有失身份。

    “一個外門弟子,就算是天驕又如何,讓我去見?應該是他來見我!”白小純從這一件事情裡,就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上官天佑的高傲,以自己的身份,對方不親自來也就罷了,不親自傳訊也就算了,居然還讓自己過去拜見。

    袖子一甩,一股大風吹開,中年男子眼中立刻露出怒火。

    “白小純,我家少主讓你去拜見,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多少人想要去拜見都沒機會,你......”他剛說到這裡,神色一變,猛地後退,可還是晚了一步,白小純的身體瞬間就出現在了他的前方,依舊是一巴掌轟然落下。

    “你敢!”中年男子凝氣九層的修為,全面爆發,掐訣間一道道風刃幻化,阻擋在身前,可就在這些風刃出現的瞬間,轟鳴之聲滔天,那些風刃在白小純的手掌下,勢如破竹,全部崩潰,竟無法阻擋絲毫。

    白小純的巴掌,瞬間崩潰一切阻礙,落在了這中年男子的臉上。

    轟的一聲,慘叫傳出,這中年男子身體被拋出,在數十丈外才勉強站穩,

    “連陳恆都不如,難怪會認人做主,滾!”白小純小袖一甩,傲哼一聲。

    中年男子駭然的望著白小純,身體瑟瑟發抖,他左臉高高鼓起,帶著牙齒的鮮血溢出時,急速後退。

    直至對方走遠,白小純轉頭望著錢大金的洞府,瞇起了眼,他性格怕死,所以對於任何想要弄死自己的人,從來都是睚眥必報。

    這錢大金哪怕找來了上官天佑,此事白小純也不會放過,這段日子,他看似在宗門內隨意,可實際上早就對錢大金展開調查。

    “以為躲在裡面,我就拿你沒辦法了?”白小純冷哼,轉身離去,以他現在的身份,沒過多久,一道任務玉簡就從執法堂飛出,穿梭錢大金的洞府,出現在了錢大金的面前。

    與當初白小純一樣,都是強制安排的危險任務,錢大金苦澀許久,不得不外出執行......也有外出避禍的念頭存在。

    可他小看了白小純的睚眥必報,這樣的任務,他已為錢大金安排了數十個,且暗自聯繫了侯雲飛,侯家是修真家族,有築基老祖,底蘊深厚,對於白小純這裡極為看重,再加上侯雲飛與侯小妹的存在,屬於天然的盟友。

    自然會相助此事,保證可以讓錢大金在這一次次的執行中,意外的隕落。

    關於錢大金的事情,執法堂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當時白小純畢竟隕落,且此事不宜傳開,所以儘管沒有立刻追究,但已記錄在案。

    如今白小純歸來,想要處理,執法堂沒有半點阻止,隱隱有虧欠之意,所以任由白小純去動手,甚至在內部,已將錢大金列為死亡之中。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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