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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鄀藍】錢膽包天(金主萬歲之一)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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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0:16:3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鄀藍 - 錢膽包天(金主萬歲01)

為了搶錢救育幼院,命一條她拚了!  
冒著大雨挑了部拉風跑車讓它撞,  
她好獅子大開口,要點醫皮肉痛錢,  
哪知膽子不爭氣,看到車燈頭就暈,  
被帥帥苦主當營養不良的急送醫,  
還奉上百萬支票給她養身補元氣;  
一身貴氣的他果然是她的大貴人,  
她逛個街衰到被賴成扒手女,  
抓進警局裡喝免錢咖啡聽教訓,  
也是他來保她免去一身腥;  
遇上這麼好用的行動提款機卯死啊,  
他真是她肚裡的蛔蟲知道她在想什麼,  
給她吃、送她禮物,連她家房子被燒了,  
他都準備好棟金屋要來藏她這個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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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0:17: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作者:鄀藍

    "我愛允駟,不管您怎麼反對,除非允駟親口對我說他不愛我,否則不管您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離開他的。"

    一名花樣年華的年輕女子,眼眶泛著泫然欲泣的淚水,她那梨花帶淚、楚楚可人的模樣兒,的確是足以讓任何男人為她心動。

    只不過——

    "允駟曾經親口說過他愛你嗎?"

    易士莊毫不留情地撕裂一個少女的心,而這種事他做多了,早已麻木了。

    "他——"

    年輕女子的話戛然而止。

    "沒有是嗎?"易士莊冷笑著。

    "從他開始交女朋友開始,維持的時間長則一個月,短則三天,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說過愛,也從不曾給過任何的承諾。這代表著什麼,你應該知道。"

    "不,我相信允駟他一定是愛我的,只是……"

    "一個女人被男人拋棄了並不可悲,然而如果沒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那才真是可憐。"

    "您為什麼一定要逼我離開允駟?"

    "因為你配不上他。"

    易士莊對這唯一的孫子的所作所為感到非常的頭痛,他為了反抗他,從來不肯與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富家千金交往,偏愛去挑選這些沒錢、沒地位,處於社會下層的人來交往。

    結果,為了替孫子趕走他身邊的女人,他已經花了數千萬!

    "配不上他……"年輕女子被這句話打人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易家在社會上是個有頭有臉的家庭,允駟身為易揚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怎麼可能隨便娶一個登不上檯面、毫無背景的女人。"

    "愛情不該有任何的條件。"

    "你還太年輕,不瞭解這個世界是現實和殘酷的,什麼事情都是相對論。"

    "相對論?"原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也可以用在愛情上?!

    "你有聽過一句話吧,龍交龍、風交風,下面那句話相信不用我說你也能明白。"

    "我明白了。"

    "這些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易士莊留下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後站起來離去。

    年輕女子傻然的盯著桌上那張一百萬的支票,心中感到無限的悲哀。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天色昏暗,天空飄著細細雨霏,馬路兩旁的暗沉路燈,在車燈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迷迷濛濛。

    晚上七點多,天母的一處高級別墅區外,各式各樣的高級進口車一一駛進通往別墅區唯一的一條路上。

    在人口處的一旁,三個嬌小瘦弱的身影共撐一把雨傘,蜷縮在濛濛細雨中,衣服濕了大半,頭髮也被雨全噴濕了,串串雨水順著長髮流了下來。

    "姐,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太危險了!"江若曉擔憂的皺眉,不安、擔心全寫在她的俏臉上。

    "放心,不會有事的。"

    江若狹那顆比豹子還大的膽子,不知道害怕兩個字要怎麼寫。如果幹完這-:票,能幫院長解決燃眉之急才是最重要。

    "姐——"

    江若曉聽到了姐姐的心語是更加擔心。

    扛若狹和江若曉是孤兒,她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然而她們並不因此而感到自卑,相反地,她們比別人更努力的生活。

    姐姐不知哪裡來的俠義心腸,加上有點好管閒事的個性,只要是她見不慣的事,總會挽起衣袖多起事來。

    更別說現在是從小養育她們的育幼院有了困難,她知道了,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坐視不管。

    原先免費提供育幼院院地的財團因公司經營不善,再加上經濟不景氣,便將這一塊地賣給了另一個財團。

    現在那個黑心財團限育幼院在一個月之內要搬走,否則要告他們侵佔土地。

    可育幼院有一大群可憐的孩子,也沒什麼錢,怎麼說搬就搬,如果不再找個有錢的冤大頭,不,是有錢的金主來長期贊助育幼院所必須開銷的經費那怎麼行呢!

    "若狹,你知不知道如果有一點點的閃失,你有可能會就此一命嗚呼哀哉、香消玉殞,從此和這個美麗的世界Saygoodbye。"何子宜真會被江若狹給氣死,三天兩頭盡做一些令人心驚肉跳的事來嚇人,要不是她心臟夠強,只怕早就被嚇死了。

    "子宜,你不用擔心啦,我這人是九命怪貓,小時候有一次發燒到四十度,不也沒燒壞腦子,現在智商還不是一百八。"江若狹嘻嘻哈哈的說著。要知道你們兩個會這麼囉唆,也不找你們一起來了。

    江若曉擔心低喊,"姐——"她就只剩下她這麼個親人,如果姐姐要有個三長兩短,叫她怎麼辦?

    "若曉,算了,你也知道你姐姐頑固的個性,你就別再多費唇舌和她爭了。"何子宜制止了江若曉,她和江若狹是大學同學,認識她都三年多了,對她比石頭還硬、怎麼也講不通的腦袋是知之甚詳,她這樣的個性總有一天一定會讓她吃苦的。

    "子宜姐,難道你也贊成我姐姐的計劃嗎?"

    如果……江若曉完全不敢想像如果有個什麼差錯,那後果……

    "她一旦決定的事,誰也勸不了。"

    何子宣洩氣的說。

    "果然是我的知己。"

    江若狹皮皮的笑道。

    "若曉,你放心,她要真的有個什麼,我會照顧你的。"何子宜充滿義氣地說。"若狹,你想找死的話,就請你先看好時辰。"

    江若狹聽到她這麼說,忍不住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該笑,因為以後你可能就沒機會笑了。"

    "好了,別生氣了,等一下我們就去吃好吃的。"江若狹將頭枕靠在她的肩膀上,撒著嬌。

    "你唷!"

    "好了,等一下我衝出去之後,你們倆就見機行事,記住不要獅子大開口,拿個幾十萬就夠了,只要夠讓育幼院先找到地方安頓下來就好了。"江若狹叮嚀著她們,然後在胸前畫個十字架。上帝,請原諒我,就這麼一次,為了育幼院裡那些可憐的孩子,幫幫我,就這麼一次。這時她看見又有一部高級紅色跑車就像是一團火球般,朝著這條路開進來。會開跑車大都是年輕人,若碰上個無照駕駛,我豈不是只能啞巴吃黃連?!算了,認了,就是他了。

    "姐!"

    "若狹!"江若曉和何子宣同時都聽到了她的心話,異口同聲的叫著她。

    江若狹將望遠鏡交給何子宣,"都這個時候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算準了Timing,眼一閉。抱著必死的決心衝了出去。

    "吱——"一聲又長又響亮又尖銳的煞車聲響起,足以讓人魂飛魄散!

    她在煞車聲響起的同時,就這麼倒躺在車子的前面,一動也不動,任由雨水無情的打落在她的身上。

    "若狹、若狹——"何子宣擔心的衝出去,剛剛的那一幕差點沒讓她的心給嚇到跳出來。

    "姐、姐——"江若曉害怕的眼淚奪眶而出,和著雨水,早巳分不清是淚是雨。

    "Shit!"易允駟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的咒罵著。他怒氣沖沖的下了車,朝著躺在車子前面的人大罵,"你想死也別找上我。"

    "你——"何子宣站了起來,仰著頭怒瞪著他。"你這個人,撞到了人沒有一聲對不起,還凶什麼!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你賠得起嗎?"

    "我連碰都沒碰到她,她是死是活,關我屁事!"還好他煞車煞得快,要不這女人可真的成為車下亡魂了!

    "姐,你醒醒!你怎麼了,別嚇我呀!"江若曉哭著喚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姐姐。"子宣姐,該怎麼辦?"

    何子宣暫時不跟他吵,又蹲下去看看江若狹的狀況要緊。"若曉,得趕緊送你姐姐去醫院才行。"

    "去醫院!"現在該怎麼辦?"可是……"

    "你別擔心錢的事了。"真是一文錢可以逼死英雄好漢,若狹如果不是為了錢,也不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易允駟現在才發現事態好像挺嚴重,他一把抱起地上的女人,將她放進車子裡,然後自己上坐上駕駛座。

    何子宜拍打著車窗,"喂,你要把她帶去哪裡?"當初她們的計劃只是想勒索對方一些錢而已,可沒想到人會被他給帶走。

    到時如果穿幫了該怎麼辦?

    "去醫院。"

    易允駟丟下這句話後,將車掉頭,便直駛而去,獨留她們兩人在紛飛細雨中望著漸漸消失的車子。

    "喂,你不能就這樣將人帶走!"何子宣只能對著揚長而去的車子大聲叫喊著。

    "子宣姐,他會把我姐姐帶去哪裡?"

    江若曉擔心的問。

    "你別擔心了,若狹精得很,她一定有辦法可以應付的。"

    "可是……"她一想起剛剛那個男人一臉的兇惡表情,她心裡就直發毛。

    "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何子宣安慰著她,走回路旁,撿起被丟在地上的雨傘和望遠鏡。"我們先回去吧!"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易允駟問著好友應逸蘅。

    "我想她只是嚇昏了,沒什麼大礙。"應逸蘅交代著護士,替病床上的女人打個營養劑,補充點營養。"不過她會昏倒,另外還有原因。"

    十分鐘前,易允駟抱著全身濕透、昏迷不醒的她衝進這間私人醫院,他聽過易允駟說明了原因後才開始替這年輕的女孩子做檢查。

    "什麼原因?她該不會有什麼惡疾吧?!"

    如果真是這樣,她因此死賴上他,那他不就衰到家了!

    應逸蘅聞盲,忍不住地笑了。"你想像力還真是豐富。"他低頭開始在病歷上書寫。"她會昏倒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

    "營養不良?!"易允駟一副他在說天方夜譚的表情。"你開玩笑吧,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會有人營養不良嗎?"

    "我們生活的世界,的確對這種事情是無法想像的。"但是他的職業,卻讓他聽多了這種事。"你要在這裡等她醒來,還是要到我辦公室坐坐。""她還要很久才會醒嗎?""應該不會。""那我在這裡等她醒。""對了,我聽說你爺爺又替你解決了一個?"所謂的解決,是指他又替易允駟處理了一段感情。

    應逸蘅對他們這對爺孫倆的對抗方式感到非常的匪夷所思,但又覺得十分的有趣。

    五年前從易允駟的父親突然發現得了末期癌症,三個月後隨即撒手人寰後,這樣的鬥爭模式就開始了。易允駟交女朋友的唯一條件是愈窮愈好,有錢的女人他絕不去碰。

    至於他為什麼會這樣,這又有另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了

    "無所謂,反正他有錢,就算是替他做點善事,幫幫那些窮苦人家改善生活。"易允駟笑笑的說。"哈,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和那些女孩子交往是在做善事呀!"

    應逸蘅開著玩笑道。

    "每天在公司挺無聊的,回到家還得和那幾個人鬥,生活過得挺無趣,不找些樂趣,人生又有什麼意思?"

    "算我服了你。等她一醒來就讓護士通知我。"應逸蘅再交代了聲後,便離開病房。

    易允勸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女孩,雖然臉色蒼白但仍看得出她的清麗娟秀。

    從她蒼白消瘦的臉龐,看采的確像是營養不良。

    他猜想是因為現在的年輕女孩因為愛漂亮,總以為骨瘦如柴般的身材才叫做美,因此刻意不吃東西,才會造成營養不良。

    她完全是咎由自取,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他真是倒霉透了,才會去碰到這種倒霉事。

    半響之後,江若狹的眼皮動了動,頓然感到肚子餓得飢腸轆轆、咕嚕咕嚕的直叫。啊,好餓呀!

    易允駟彷彿聽到她的聲音,俯低身子湊近她,卻看到她仍然緊閉著眼睛。

    "你醒了嗎?"

    江若狹聽到一個充滿磁性的迷人聲音,驚慌的睜開眼睛,映人眼簾之中的是一張年輕又俊逸的臉孔,她心裡不禁驚歎著。這個男人好帥呀!

    易允駟的心又大大地感到驚愕!

    他明明沒見到她張嘴說話,然而他卻實實在在的聽到她在稱讚自己好帥!難道這是自己的幻聽嗎?"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就算他沒撞到她,還是得負些道義責任。

    "我……我全身都痛,還有我的腳也好痛呀!"

    她又在心裡向上帝告解著。耶穌基督,請原諒我說謊了,可是我若不這麼做,就沒有借口敲詐他了,上帝饒恕我吧!

    一向以擁有強大自制力自傲的易允駟這次可真是受到了強大的驚嚇!瞪著大眼,直瞅著她看,他確定她只說了"我全身都痛,還有腳也好痛呀!"這兩句話而已,然而他卻又聽到她落落長的說了一大串。"你——"他開始混亂了,到底是她撞壞了腦子,還是他撞壞了腦子?

    他按下呼叫鈴,"麻煩你請應醫生過來一趟,告訴他病人醒了。"

    之後在等待應逸蘅的時間,易允駟就這麼直直地盯著她瞧,同時繼續聽著她未開口,他卻能聽得到的話。

    他幹麼這樣盯著我看,難道他識破了我的計劃,知道這是個假車禍,只是想跟他借點錢來解困?

    假車禍?

    這女人竟然是想趁機敲詐、勒索他?!

    不過……

    他的腦海裡倏地浮起了一個主意,或許她是上帝派來給他的……

    "你……"

    江若狹正想開口說話,消除這尷尬的氣氛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了一個穿著白袍的年輕醫生。

    應逸蘅直接走到她的身邊,先替她把把脈搏,看看眼球。"你有沒有哪裡感到不舒服?"

    "我……"

    她支支唔唔的。希望這個醫生只是個蒙古大夫,不會識破我的計謀。

    "她說她全身酸痛,腳也痛。"易允駟在聽到她心裡的話時,替她回答了。"全身都酸痛?"

    應逸蘅有些疑惑,看著她慌亂不安閃動的眼神,感到她似乎有隱情。

    "逸蘅,我想為了安全起見,你就替她安排個徹底檢查。"

    "不、不……不用了,我想我沒什麼大礙。"

    江若狹慌亂的婉拒著。要真的檢查下去,那不就穿幫了。

    "為了確保萬一,我想……"

    "真的不用了。"

    "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是他撞到你的,我會找他負責。"應逸蘅以為她是在擔心錢。

    "逸蘅,我們先到外面一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談談。"易允駟拉著他往外走去。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扛若狹一臉的狐疑。

    應逸蘅點點頭,跟著他走出病房。

    兩人一出病房,易允駟馬上急著問他,"逸蘅,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

    "她說的話你不也都聽到了嗎?"

    "我的意思是說她心裡在想的話。"

    "她心裡想的話?!"

    "嗯。"易允駟用力猛點著頭。

    "你是說你聽得到她的心話?"

    "嗯,"他用力的點點頭。"

    她剛剛說'希望你這個醫生只是個蒙古大夫,不會識破她的計謀。",還說'要真的檢查下去,那不就穿幫了。'"

    "你真的聽到她心裡說的話?"

    應逸蘅驚駭的問他。

    "逸蘅,到底是她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你跟我到辦公室,我拿份資料給你看。"

    易允駟隨著他回到辦公室,應逸蘅拿了一份的資料給他。

    "你先看看這個。"

    他接過來之後,逐一逐句仔細看了一遍。

    不用透過言語的表達,也可以讓旁人聽到自己內心裡的聲音,擁有這種特殊能力的人稱為Satorare,根據統計一千萬人中只有一個Satorare,而且毫無意外的這些Satorare都是天才。

    "Satorare是一種病嗎?"

    "所謂的Satorare是一種先天性右腦良性突變症,不管他們心裡在想什麼,都會被周圍的人聽到,簡單的說就是一種心靈感應。"

    應逸蘅解釋給他瞭解。

    "既然這樣,為什麼只有我聽得到,你卻聽不到她的心話?"

    "她的情況有點特殊,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只有和她比較親近的人才可以聽得到她的心話。"

    "我和她非親非故的,為什麼只有我能聽得到,你卻聽不到?"

    "現在非親非故,不代表以後就不會有關係。"

    應逸蘅笑著說,沒想到他遇上了一個Satorare!"我想她並不知道自己心裡的話會被別人聽到,所以你在和她講話時得小心點,千萬別讓她知道她心裡的話被人知透。"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太可笑了!"他竟然會碰上這麼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女人!

    "這一點都不荒謬,也不可笑。"應逸蘅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這個女孩和你有緣份。""緣份?!"易允駟有些嗤之以鼻。

    "她可以回去了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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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0:17: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作者:鄀藍

    "你的傷沒什麼大礙,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就多住院幾天;不想住院的話,現在也可以回家。"應逸蘅笑容滿面的對江若狹說。

    "我……我想回去了。"她下了病床。

    "我送你回去。"易允駟說。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低著頭。唉,看來這個計劃徹底的失敗。

    "現在還下著雨,如果你又被車撞到,可就沒這次這麼幸運了。"

    如果能真的被車撞到就好了,我現在也不用抱著頭煩惱了。她歎著氣的想著。

    最後江若狹還是坐上了易允駟的跑車,車子以飛快的速度馳騁在雨夜中。狹小的空間裡,充斥詭譎的氣氛,讓她感到非常的不安。

    "咕嚕咕嚕!"就在這時,她的肚子突然傳出聲響。

    她喪氣的垂著頭。

    易允駟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你還沒吃晚餐?"

    何止還沒吃飯,我連早餐、午餐都還沒吃,早就餓到前胸帖後背了。他聽見了她的心語,竟然感到怒不可遏。"你已經夠瘦了,還學人家減什麼肥。"我又不是發神經,我已經瘦到剩下皮包骨了,還減肥咧。他訝然的看著她,她真的那麼窮嗎?窮到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他實在無法相信現在還有人沒錢吃飯。

    不過她愈窮,他愈有興趣!

    "你送我到……"江若狹告訴他她住的地方,當然她只說了她住處附近的地址,到了那裡,她可以自己走回家。

    但他卻將車停在一間餐廳前面。"先去吃飯,我再送你回去。"

    "沒關係,我回家再吃就好了。"她婉拒了他的好意。這間餐廳看起來不便宜,到時他要是各付各的,我不就得留下來洗碗。我還是回家吃碗泡麵,然後趕快上床睡覺,明天再想想辦法看要去哪裡搶錢。

    吃泡麵,她莫非是想早點進故宮博物院當木乃伊供人欣賞嗎?

    "你不用擔心,算是我不小心撞到你,對你的賠償。"他先下了車。

    她跟著下車,尾隨著他走進餐廳。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不吃白不吃。

    易允駟自作主張的隨便點了五六樣萊。

    這樣隨便一叫就要一千多塊,可足夠我和若曉半個月的伙食費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也特別浪費。

    "你叫什麼名字?"

    "江若狹,狹小的狹。"通常大家都會以為是彩霞滿天的霞。

    "很特殊。"他靠著椅背,仔細的審視著她,一頭烏黑的長髮,因消瘦而顯得更明亮的大眼睛,過於蒼白的皮膚,或許真的是因為營養不良而缺乏血色吧!

    他對現今仍有人會營養不良仍感到匪夷所思!

    "你應該還是個學生吧?"

    "嗯,我已經大四了,暑假就要畢業了。"江若狹據實以告。

    服務生先送上來白飯和一盤剛炒好的糖醋排骨。

    "你先吃飯,吃完再說。"

    她看著熱氣四溢、香噴噴,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餚,口水都快流出來,她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易允駟只是坐著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卻半點食慾也沒有,雖然他晚上也因為這突然的意外還沒吃飯,可一點也不會感到餓。

    "你不吃嗎?"

    "我不餓。"

    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個夠本。

    在第二道萊剛端上來時,她已經吃完一碗飯,第一道菜也被她掃了一半進肚子裡。

    就這樣,易允駟靜靜地看著她狂吃,直到他所點的五菜一湯外加兩碗飯全掃進她的肚子裡,才見她放下筷子,一副酒足飯飽之後的滿足表情。

    "你看起來瘦得像支竹竿,胃卻像個無底洞。"他從沒如此佩服過一個人的食量,而且還是個女人。

    你想笑就笑,反正有得吃最重要。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拿起賬單,先去結了賬。

    江若狹一上車後,自顧自的想著,看他穿名牌、開名車,談吐舉止都不俗,看得出來是從小到大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以後想找到這麼優的男人,可就可遇而不可求了。

    易允駟一邊開車,一邊聽著她心裡的聲音,直到送她來到她說的地方,他將車停在一條巷子口。

    "謝謝你送我回家。"她道了謝,慢慢、慢慢、慢慢地……就像是電影裡的慢動作,開個車門足足花了三分鐘。

    好不容易推開車門,一下車,"哎呀!"她的腳就這麼拐了一下,屁股跌坐在濕淋淋的地上。

    雨,不知在何時已經停了,似乎他們一吃完飯,離開餐廳時雨就沒再下了。

    被雨洗滌過的空氣,更加的清新芳香。

    易允駟聽到她的叫聲,馬上跟著下車,繞過去看看。"你怎麼了?"可他心裡卻在想,她是不是又是裝的?

    "我……我的腳突然感到無力。"江若狹表情十分的慌亂。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他除了努力想要聽她的心語,還注意看著她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間……"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現在該怎麼辦?如果我的雙腳就這麼殘廢了那該怎麼辦?"

    "我知道了。"他一彎腰將她抱起來。

    "你要做什麼?"突然被他抱起來,她因為怕摔下去,嚇得趕緊圈住他的脖子,早忘了他是個陌生人,這樣的舉動太過親密,讓別人看到了,很容易誤會的。

    "抱你回家。"

    "抱我回家?!"媽呀!這……怎麼行呀!

    "你的雙腿不是沒力嗎?難不成你要在馬路上坐一整個晚上?"

    "那……"哎呀!我一向聰明絕頂的腦袋,今天怎麼突然變得生銹了!"那你抱我到旁邊坐一下,我想等一下下就好了。"

    "你不是就住在這附近嗎?"她抱起來還真輕,她實在太瘦了!

    "可是——其實我並不是一個人住,和我一起住的還有另外兩個女孩子,我住的地方是男賓止步。""這是特殊情況。"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魯呀!現在她該怎麼想辦法脫身?易允駟抱著她走進巷子裡,"你住在哪一間?"江若狹只好無奈地告訴他,"藍色鐵門的那一間。"他抱著她走過去,發現鐵門並沒有關上,衛生環境也不太好,樓梯間髒亂又漆黑,女孩子住在這種地方太危險了。

    "幾樓?"

    "頂樓。"她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有問必答。

    這是棟四層樓的老舊公寓,通常四樓的屋主都會將五樓加蓋,然後出租出去,賺點房租也好。

    江若狹就和妹妹及何子宣住在這裡,有時育幼院裡的其他院童上台北考試、讀書,也都會暫時住在她這裡。

    易允駟抱著她爬上五層樓,依然臉不紅、氣不喘,這是因為平常他常上健身房運動練來的好體力。

    到了大門前,她從包包裡拿出鑰匙開門。希望若曉和予宣不在客廳裡。

    果然客廳裡半個人也沒有。還好,她們真的不在。

    易允駟忍住笑,將她放在椅子上。

    "謝謝你送我回來。"江若狹向他道了謝。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本支票簿,在支票上寫下一個數字,再拿出名片,寫下他的行動電話,然後一併交給她。"這點錢算是我對你的賠償,如果你身體有感到任何的不適就去看醫生,若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他明知道這一切全是她一手自導自演的戲碼,而他只是個倒霉鬼。

    但是算了,就衝著應逸蘅說的,像她這種人都是天才,如果因為沒錢唸書,而扼殺了一個天才的前途,那也是很可惜的事。

    就算是他難得的日行一善。

    江若狹看著手中支票的金額,整個人頓時呆若木雞!

    她沒看錯吧?!一百萬!一百萬!這輩子我也沒看過這麼多錢!手裡拿著這張支票,她卻沒有半點的罪惡感。育幼院有錢可以搬家,院童們不用露宿街頭了。

    原來她是為了要替育幼院籌搬家費,她還算滿有愛心的女孩子。

    易允駟連聲再見也沒說,就這麼轉頭離去。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江若狹的注意力就這樣一直停留在手中的那張支票上,一副傻傻愣愣的表情。

    江若曉和何子宣躲在房裡偷看,一等到易允駟離開之後,馬上衝出來,兩人將她從頭到腳的檢查過一遍,沒發現半點傷後,才終於放下心來。

    "若狹,你怎麼連通電話也不打,你知不知道我們快急死了。"何子宣見到她沒事,鬆口氣後,就忍不住責備她。"以後不管說什麼,絕不准你再做這種傻事。"

    "對不起,把你們嚇到了。"她對她們露出歉疚的表情。一次我就嚇死了,怎麼還敢有第二次!

    "姐,你不是沒被撞到嗎?怎麼會昏迷不醒?"江若曉問。

    "其實我是被嚇昏的。"當時她看到直朝著她開過來的車子時,她真怕就這麼一命嗚呼哀哉,到時只剩若曉一個人該怎麼辦?一害怕,就昏倒了。原來她的膽子並不是真的那麼大。

    "姐。"江若曉抱著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若曉,對不起,把你嚇到了。"江若狹拍拍妹妹的背。

    "你又怎麼會到現在才回來?"何予宜問。

    "我在醫院醒來後,他帶我去吃了晚餐,才送我回來。"

    "你跟他開口要求賠償了嗎?"何子宣又問。

    江若狹將手中的支票直接遞給她看。

    何於宜接過支票,一看見支票上的金額,嚇得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一、一、一百萬!"

    "一百萬?"扛若曉一聽見一百萬,馬上離開姐姐的懷中,搶過支票一看。"真的是一百萬!"有了這一百萬,院長就不用煩惱了。

    "是你開口跟他要的嗎?"何子宣問。

    "不是。"江若狹搖搖頭。但他好像很能瞭解我的心裡在想什麼般,我什麼話都沒說,他就給我這張支票了。

    江若曉和何子宜同時聽到她的心語,不免嚇住了!

    不可能,這個人絕不可能聽得到若狹心裡的話。

    據何子宣所知,除了若曉外,大學的同學裡也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得見,能感應到她的心語。

    當時她發現自己能聽到若狹心裡的話時,也嚇了一跳,後來私底下問過若曉之後才知道若狹的與眾不同。

    她還曾去查過資料,問過她爸爸的一個醫生朋友,才明白原來她的這個狀況稱之為"Satorare",是先天性右腦的良性突變症的一種。

    而若曉怕若狹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會不安難過,因此一直對她隱瞞著這一切。

    只是……如果那個人也可以知道若狹的內心世界,那該怎麼辦?

    何子宣又從江若曉手裡拿回支票,看著支票上的簽名。從那龍飛風舞的字跡隱約可以看得出來簽著"易允駟"三個字。

    "易允駟?!"沒想到若狹竟然是選上他的車子!

    "子宣,你認識他嗎?"

    "他是易揚集團的副總裁。"何子宣平常喜歡看一些八卦雜誌,因此對一些名人特別注意,尤其是這種有錢又有勢的鑽石單身貴族。

    "你是說科技業龍頭的易揚集團嗎?"江若狹感到無法置信,趕緊看著仍握在她手中的名片。

    抬頭上的確是寫著——易揚科技集團副總裁——易允駟。

    "嗯,沒錯。"何子宣點點頭。"若狹,看來你挖到一座鑽石山了!"

    天呀!我竟然找上了易揚集團的副總裁!

    "若狹,這一百萬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像他們這種人,到酒店一個晚上可能都不止花這些錢,所以你就不用再感到良心不安了。"

    反正他們這種有錢人,錢對他們來說,就像海灘上的一把沙子,從手中流失了,再隨便一抓又是-把。

    "沒錯,你說的沒錯,況且我還算是替他做好事,頂多我就用他的名義把錢捐給咱們育幼院,再把收據寄給他好了。"

    "一點都沒錯。"何子宣用力點著頭。"不過以後可不准你再這麼嚇人了。"

    "一次我就嚇到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易允駟一踏進自家富麗堂皇、金光閃閃的偌大客廳,即發現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瀰漫一室。

    他的心裡很清楚,坐在主位上的是一顆十噸的不定時炸藥,隨即可能引爆。

    他又瞥了眼客廳中另外兩個穿著打扮截然不同的女人,一個就算已經三更半夜坐在自家客廳,臉上依然塗著厚厚一層妝,一身剪裁合身的名牌服飾,腳上蹬著三寸高跟鞋,故做高雅的打扮,實際上本人壓根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有時真是弄不懂,每天將自己這樣捆綁住,不會感到喘不過氣嗎?

    在另一張椅子上坐著的則是一臉憂心仲仲、擔心不安的婦人,臉上沒有任何的妝,也只有穿著剪裁簡單卻舒適的衣服。她一見到他回來,臉上表情明顯的安心下來。

    她的身邊坐著一個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

    另一張兩人座的沙發上,則坐著一男一女,臉上儘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易允駟直接朝著穿著樸素的婦人的方向走過去,對其他人完全地視若無睹。

    "媽,你的身體不好,怎麼不早點休息呢?"

    "媽在等你。"易允藍仰著一張青春的臉說。

    易允駟的母親林靜雲是他父親的二房,說二房是好聽,其實連個名份也沒有。而她若是沒有生下易家唯一的繼承人,也絕不會有機會進易家門的。

    不過他卻寧願媽媽沒生下他,至少她能過的有尊嚴、快樂些。

    五年前父親因為癌症過世後,若不是大家都還對自己這個易家繼承人還有所畏懼,否則母親在易家的生活恐怕更難過了。

    "砰!"突然一聲巨響毫無預警的響起,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但當驚魂過後,那坐在兩人沙發上的一男一女換上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林靜雲被嚇白了臉,害怕的蜷縮在兒子的懷中。

    今天晚上,當易家大老爺知道易允駟沒有去參加蕭老的八十壽宴時,便開始大發雷露。後來又聽到眼線告訴他,他竟然又和一個穿著破舊寒酸的年輕女孩子在一起後,他更是怒不可遏。

    真的想氣死他,前幾天才替他趕走一個不自量力想要飛上枝頭的烏鴉,現在又來了一隻麻雀。

    每當易士莊因為孫子的事勃然大怒時,第一個承受怒氣的就是林靜雲,不僅要被數落連個兒子都不會教,還要聽大老婆黃玉屏對她說些尖酸刻薄、語帶諷刺的話,字字見血。

    她皆只能低著頭,默默地承受所有人對她的指責。

    "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易士莊震怒的斥喝著他。

    "允駟,你快點向你爺爺道歉,快點。"林靜雲嚇得渾身顫抖。

    易允駟只是張開雙臂,用他那寬厚的羽翼保護著母親。

    有過無數次,他都要求要帶著媽媽和妹妹三人搬出去住,然而媽媽卻因為父親臨終前交代她要替他好好地照顧爺爺,且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接下易揚集團這個擔子的遺言,媽媽怎麼說都不願離開這個家,情願困死在這座美麗的牢籠裡,傻傻的去照顧從來沒有真正接受過她的爺爺。

    "你說你為什麼沒去蕭老的壽宴?"易士莊大聲的責怒著他。

    "有兩個報馬仔去就夠了,我有沒有去有什麼關係?"易允駟瞥了眼同父異母的姐姐和她的丈夫。

    "你說誰是報馬仔?"易佩雯馬上沉不住氣的跳出來。

    "我有指名道姓嗎?"

    "你——"她氣得咬牙切齒,漲紅了臉。

    "你要是生氣不就達到他的目的嗎?"她的丈夫陳東元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哼,懶得跟你這沒教養的小雜……"易佩雯迎視到易允駟欲殺人的目光時,最後一個字硬是給吞了下去。

    她真是很不甘願,原該屬於她的一切,全部被這個小雜種給搶了,叫她怎能心甘情願?!

    "說!你為什麼沒去?"

    "去那種無聊的宴會,還不如找個女人玩玩來得有趣多了。"易允駟一點都不擔心是否會將爺爺氣到腦溢血,反正好人不長命,就像他的父親,禍害卻足以遺千年,就好比他爺爺和他父親的大老婆。

    "你以為我會同意你隨便帶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嗎?"

    "你以為我會和我那個凡事將你的話奉為聖旨的父親一樣,去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嗎?"如果不是他的嫌貧愛富,他的父母會過著像是神仙美眷般的幸福生活。

    "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嗎?"

    "你放心,你就算想死,閻羅王也不敢收你。"

    "允駟——"林靜雲被兒子的話嚇死了。"爸爸,您別生氣,允駟不是有意的。"

    "媽,哥又沒說錯。"易允藍聽得真是過癮,平常她雖然鬼靈精怪,但還是不敢忤逆爺爺,頂多只能和大媽黃玉屏和易佩雯對抗,至於爺爺就只有哥哥可以對付了。

    "哼,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女!"

    "對不起。"林靜雲不住的道歉。

    "我告訴你,我已經和蕭老說好了,今年內找個好日子讓你和蕭老的孫女訂婚。在這之前,你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斷得乾乾淨淨,我不想讓蕭家誤會。"

    "你以為你還可以像掌控爸爸一樣掌控我的一切嗎?"易允駟譏諷的說。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絕不退讓!"一生權威慣了的他,卻被唯一的孫子如此的忤逆。"你只能娶蕭老的孫女。"

    "我無所謂,如果她願意當小的。"易允駟聳聳肩。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我說的是白話文,不是文言文。"

    "易允駟你未免太過狂傲了,你竟然要蕭氏集團的獨生女和你那低賤的媽媽一樣,當人家的小老婆。"易佩雯叫了出來,聲音、表情之誇張,讓人恨不得殺了她。

    易允駟感覺到母親在他的懷裡顫抖著,他將她交給妹妹,走到易佩雯面前。

    "允駟,別再惹事了。"林靜雲害怕的勸著兒子。

    他怒不可遏的怒瞪著易佩雯,"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

    "我有說錯嗎?她本來就是……"易佩雯的話尚未說完,一記又大又響的巴掌甩在她的臉上,頓時浮現又深又紅的五個指痕。

    不只易佩雯當場被打傻了,在這個屋子裡的每一個人,也全都愣住了!

    易允藍立即大呼過癮,"打得好。"

    黃玉屏當然不會坐視女兒任人欺負,她馬上衝到女兒的面前。"你憑什麼打人,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姐姐。"

    易允駟毫無畏懼的瞪著眼前的潑婦。

    黃玉屏因他憤恨的眼神心生畏縮,但仗著易士莊在場,便又壯大了膽子,繼續數落他的不是。"佩雯說錯什麼了嗎?你媽媽本來就是……"

    他的眼神似乎透露出如果你敢說出那些字,她的下場一定會和她那沒教養的女兒一樣。

    "夠了,吵夠了沒!"易士莊大聲怒喝著,"這個家每天都這樣吵吵鬧鬧,到底哪天眾人才能和諧的生活?"

    "爸,您也看到了,是他太過目無尊長,如果再不教他,他連您也不放在眼裡了。"黃玉屏見公公出聲撐腰,便又開始跋扈。

    "你就少說兩句。"易士莊硬聲說。

    他又何嘗不知道允駟這麼做,無非是為了想替他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爸——"黃玉屏就算再氣,也只好閉上嘴,誰叫在易家不管什麼事,都是老太爺說了就算。

    易允駟走回媽媽身邊,和妹妹一起扶著她上樓回房間去。

    不行,他得找一個強悍點的女人來替他照顧這怯懦的媽媽和妹妹,至少要保護她們別讓黃玉屏母女欺負才行。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江若狹的臉孔,或許她是最適合的人選,她的心裡在想什麼他都可以一清二楚的知道。

    至少對他來說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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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0:17: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作者:鄀藍

    因為有了那一百萬,育幼院暫時解了燃眉之急,這才讓江著狹稍稍放下心。

    解決了育幼院的問題,她又有多餘的時間開始思索著她未來"錢"途的問題。

    今天是清明節,三人都不用打工,學校也放假,何子宣回南部去掃墓,若曉也回育幼院去看看。

    她一個人在家無聊到發慌,索性自己上街上走走。

    西門町的人行步道區兩旁的店家門可噦雀,店員們只能閒在那邊喝咖啡、聊是非。

    行道區上的小小攤販,依然是生意清淡,繞了一大圈之後,唯一生意仍然興隆的就是那攤知名的麵線,無論何時,總是大排長龍,人人手捧著一碗麵線站著吃也無所謂。

    六月時她大學就要畢業,也將同時面對就業與失業的問題。就算考上研究所,學分費也動輒要上萬塊,她哪有那個錢呀!

    能順利念到大學畢業,她都已經感到阿彌陀佛,哪還敢肖想念研究所。

    如果她以後找個公司上班,了不起一個月三萬塊,在現在就已經算是高薪了。

    一個月三萬塊,一年三十六萬,十年都不吃不喝也才三百六十萬。

    不行,這樣賺太慢了,還不如自己做個小生意。

    那要做什……

    就在江若狹出了神在思索時,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喊。

    "有扒手!"

    然後她就被用力地撞了一下,因重心不穩而跌倒在地上。

    "好痛!"屁股一定開花了,真是倒霉,好好的站在路旁也會被撞。

    只是這還不是最倒霉的……

    她正想從地上站起采時,她的手卻被人給緊緊的抓住,隨即在她耳邊響起的話,讓她整個人呆愣住,等她回神過來時,她人竟然已經被扭送到附近的警察局。

    "你的同夥在哪裡?"

    "同夥?什麼同夥?"

    "這位小姐的皮夾從你的包包裡掉了出來,你還想否認你和那名扒手不是同夥?"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小偷?"扛若狹整個人跳了起來,但因手被手銬拷住,又將她拉了回去。"好痛!"

    "你叫什麼名字?父母的名字?家裡電話?"

    "我叫江若狹,是個孤兒,沒有父母。"天呀!她怎麼會碰上這麼倒霉的事?

    "孤兒!"

    "警察先生,我真的不是小偷,我……"

    "有證人說這個皮夾是從你的包包裡掉出來的,你又作何解釋?"

    "我被人僮倒在地,我想是真正的小偷趁這個時候把皮夾放進我的包包裡,請你們相信我,我這個樣子像小偷嗎?"

    "小偷也不會在臉上寫我是小偷。"警察看她長得這麼漂亮,還很有氣質,也很納悶她怎麼會去做這種事?

    "哇哩咧!"現在的警察都這麼笨嗎?還是只有他這麼笨?連是不是小偷也分辯不出來。"

    "我看你現在先打個電話找人來保你出去。"警察提醒她。

    "要找誰?"

    她總不能把育幼院院長從台中叫來吧!

    "我怎麼知道你要找誰?"

    警察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

    江若狹在腦海裡認真的想著,到底有誰能幫她,子宣回家了,妹妹去台中,再說找她們也沒用,因為她們也沒錢付保釋金,想過來又想過去,她終於想起了一個人……

    "啊!有了!"

    "想到就趕快打電話。"這女孩子也挺好玩的,唉,真是可惜了,偏偏要走偏路。

    她從包包裡找出自己的皮夾,拿出易允駟給她的名片。是他自己說有事可以找他,而她現在也只能找他了。

    撥了他行動電話的號碼,響了幾聲後,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喂,我是江若狹。"電話一通,她就急急忙忙的自我介紹。"你還記得吧,前不久我差點被你的車撞到的那個人?"上帝呀!希望他還記得她。

    "嗯,有什麼事嗎?"

    "是有一點點小事,想請你幫個忙。"她的語氣十分的委婉。

    "小事?"

    易允駟對她所謂的小事倒是挺有興趣的。

    "我……現在人在警察局。"

    她的聲音小到像蚊子,被人當成小偷抓到警察局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警察局?!"一聽之下他可就不再覺得有趣了,忍不住驚叫出聲。

    江若狹將話筒拿得遠遠地,耳膜差點被震破。"這話說來話長,可不可以麻煩你先過來一趟。"

    "你等我,我馬上過去。"他隨即問明了她在哪一個警察局。

    易允駟一到警察局之後,不知道和那些警察說了些什麼,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連筆錄也不用再寫,她就被他帶出了警察局。

    "謝謝你的幫忙,要不然我今天真的得留在警察局過夜了。"江若狹對他充滿著感激。

    "你怎麼會被當成扒手集團的同黨?"他看著她,上次製造假車禍,這一次是當扒手?他不得不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個壞女人了。

    不過就算她是,那又怎樣?對他來說更好。

    "唉,別說了。"她一臉的洩氣。我從來沒想到自己連逛個街也會被當成扒手,以後出門一定要先翻黃歷,看看是否適合出門。

    "我現在是當你的保人,總有權利知道吧!"

    "莫非你也懷疑我是扒手?"

    她聽到他的話,叫了起來。

    "我和你並不熟,沒有理由對你這麼信任。"

    "既然你也不相信我,那為什麼又肯到警察局保我出來?"

    "那是兩碼子的事。"

    她翻了個白眼。這人真的是有神經病,又莫名其妙。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幫忙。"江若狹剛剛對他所有的感激全部蕩然無存。"請你在路邊停車,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怎麼,利用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嗎?"

    "我……"這個人說話非得這樣嗎?想氣死人也不是這樣。"你說吧,你想怎麼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悉聽尊使。

    易允駟看著她雙頰鼓得像青蛙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才第二次見到她,卻發現和她在一起時感覺很輕鬆又有趣。

    他將車開回他自己的私人公寓,這個地方是他想放鬆、暫時沉避一切時的最佳避難所。

    江若狹跟在他的後面,走進了這間裝潢得十分漂亮的屋於,雙腳踏在高級原木地板上,觸感真棒。

    茶几下鋪著一張褐色、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毛皮的地毯,反正一定價值不菲。

    "還不快點進來!"易允駟在書房前叫著她。

    她跟了進去,看著滿地、滿櫃的書,忍不住叫了出來。"哇!好多書呀!"

    "還不動手。"

    "啊!"動什麼手呀?難不成他要把這些書全部丟掉?那不是太可惜了嗎?不如送我。

    "這些書上都沾滿了灰塵,快點幫我將這些書給擦乾淨。"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想讓別人來這個地方,他也不需要浪費放假的時間整理這些書。

    "我……"

    "你幫我整理這些書,就算是你報答我好了。"

    "喔!"算了,誰叫自己欠他一份人情。

    江若狹直接坐在地板上,拿起幹的抹布,一本一本的擦了起來,邊擦邊看。他的書還真多呀,什麼種類的書都有,如果有機會能窩在這個書房裡,待上三天三夜,也絕對不會感到無聊。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慢慢整理。"易允駟交代了聲後就出去了。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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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若狹在他出去之後,很認真、努力的整理著地上還有書櫃裡的書。她正想將擺在上層的書搬下來擦拭時,赫然發現在他那一大櫃、一大櫃枯燥的原文書上面,有一大排的漫畫書,而且是她最喜歡的一個美國漫畫家所畫的。

    這個漫畫家的作品並不多,據可靠消息傳出,這個漫畫家也早已經封筆不再畫了。

    真是可惜呀!

    她將其中一套漫畫書給搬下來,直接躺在地板上,以書當枕,沒看的疊放在左邊,看完的就隨手放在右邊。

    她以前唸書的時候也總是這樣,身上根本沒有錢,放學之後,就跑到租書店,坐在地上看漫畫。

    那個租書店的老闆人很好,知道他們是孤兒,因此告訴他們想看漫畫就在店裡看,但不可以帶回家。

    後來她才瞭解老闆的用意,他是怕他們因為想看漫畫,又沒錢看會去偷,才讓他們待在漫畫店裡看完,還限定一天只能看兩本,看完就要回去。

    她的童年就這樣在育幼院與漫畫店之間度過。

    "你在做什麼?"

    三個小時後,易允駟提了一個從五星級大飯店順便帶回來的便當,一踏進書房,竟然發現扛若狹整個人躺在地板上,以書當枕,還彎曲著雙腿,拿著漫畫看得哈哈大笑。

    看著正沉迷的她被他這突然竄起的聲音給嚇得差點跳起來的模樣,讓他不禁為之失笑。

    她拍拍驚魂未定的胸口,然後從地板上坐起來,語氣中有些責罵,"你想嚇死人嗎?"

    "我叫你整理這些書,你竟然看起了漫畫?"

    真是小氣,只不過是看了幾本漫畫書,休息一下,值得你如此大發雷霆嗎?

    易允駟看了她不馴的表情後,才發現自己的確是有點小題大作。

    "你喜歡看漫畫?"

    "當然喜歡,尤其喜歡這個畫者的漫畫。"江若狹一見他態度和語氣都轉變,頓時興高采烈的跟他說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以前和育幼院同伴一起討論每一本漫畫時的感覺一樣。

    "為什麼?"他倒是很好奇,她為什麼會喜歡羅德的漫畫?

    "在他的漫畫中,很能感受到真實的情感,不像日本漫畫,總是超乎現實的虛幻。還有他的畫法很生動,一筆一線皆強烈刻畫著角色人物的情感。"

    他非常的驚訝她竟然能看出畫者真正所要表達的情感。

    他從另一個櫃子上,拿出一個箱子,裡面裝著所有羅德的漫畫,而且每一本上面都有畫者的簽名。"這些全送給你。""送……送給我?"江若狹無法置信的看著那個大箱子,驚喜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是說你要將這些漫畫全都送給我?"會不會只是唬弄我,尋我開心?

    "你不想要嗎?"他故意問。

    "要、要、要,當然要。"這些漫畫都已經快絕版了,絕對擁有收藏的價值。"你知不知道前陣子我看過網路上有人在標價,羅德的漫畫一本都要好幾百塊美金。你真的要送給我,不後悔?"

    "你要是缺錢,就可以將這些漫畫拿去賣,這些應該可以賣得好價錢。"

    "我才不要,這有羅德的簽名,我就算是窮死也不會將這些漫畫給賣掉。"她高興的一本一本拿起來,十分的愛不釋手。"你很喜歡看漫畫?"易允駟看著她只因為這麼一點點的事,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他還以為以她愛錢的程度,野心一定很大,看來他又得重新評估她了。

    "嗯,記得念小學的時候,我一放學就窩到學校旁邊的一家漫畫店,看完兩本漫畫後才回去。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擁有屬於自己的漫畫。"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再一次問他,"你真的不會反悔?"

    "我從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他將替她買的便當拿給她,"把便當吃完之後別再偷懶了,趕快將這裡整理好。"

    "是,我馬上做。"江若狹的樣子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老師給的一顆糖當獎勵一樣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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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何子宣捧著肚子笑到在地上打滾。"啊、好痛、好痛。"

    "哼!笑死你活該!"這死沒良心的,早知道就不告訴你。

    "我也不想笑了,可是就好像是被點了笑穴一樣,停不下來呀!"何子宣很無辜地說,一想到江若狹被送進警察局時的畫面,她忍不住的又笑了起來。

    "姐,以後不會再有其他的事吧?"江若曉仍然不放心。

    "若曉,你放心,有易揚集團的副總裁親自去將你姐保出來,就算有事,也會被他像搓湯圓一樣,有事搓成沒事的。"何子宜終於忍住了笑。

    "那我就放心了。"江若曉聽她這麼說,才放下心來。"不過姐,上次因為他給的一百萬,讓育幼院暫時度過難關,這次又是他把你從警察局保出來,算起來我們欠了他兩份人情,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報答人家?"

    "我已經報答他了。"

    "你怎麼報答她?"何子宣好奇的問。"難不成你是以……"她瞄了一眼她那干扁四季豆的身材,摸起來應該不會舒服。

    江若狹抓了一個靠墊往她狠狠的砸過去。"何子宣,你的思想真的是很骯髒齷齪,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嗎?"

    她接住靠墊。"我想也是,易允駟也沒這麼好嘴道,連竹竿都啃得下去。"

    "你儘管笑吧,我還有個好康,你就不要求我。"現在你會笑我,等一下就要你求我。

    "什麼好康?"她才不相信像她這倒霉家,還會有什麼好康?

    "羅德的漫畫書。"

    哼,我等著你來求我。

    "姐,你是說美國著名的漫畫家羅德嗎?"江若曉驚喜的抓著她的手問。

    "沒錯,而且是他所出過的全套漫畫,每一本上面都有簽名。"

    "全套!還有簽名!"江若曉會認識羅德這個漫畫作者,當然也是因為姐姐的關係。

    誰叫她從小姐姐去哪裡,她就跟去哪裡,她跑去看漫畫,她當然也跟著看嘍。

    "哇塞!如果全部把它賣掉,那你不就發了!"

    何子宣倒是沒那麼迷漫畫,不過對羅德這個畫者也有所聞。

    "不能賣。"江若狹姐妹異口同聲的叫出來。"這可是寶物,況且是人家送的,怎麼能賣。"

    "人家送的?"

    何子宣又靠了過去。"人家是誰?"

    "就是易允駟呀!"

    "易允駟?!"這是換成江若曉和何子宣一起叫出來。

    江若狹將前天的情形說了一遍。

    "所以說他就送了你全套的漫畫!"真好,這麼好康的她怎麼都碰不到。"若狹,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想辦法看看該怎麼去開挖這一座鑽石山。"

    "莫非你要我把他當做金主?"

    "嘻嘻,有何不可?!"反正他這麼有錢,就替他花花,免得他有天會被錢給壓死。

    "不好吧!"我可是個有良心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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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0:18:0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作者:鄀藍

    易允駟的辦公桌上,攤開著他委託徵信社調查有關於江若狹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

    江若狹,二十二歲,大學四年級,有一個妹妹叫江若曉。兩姐妹從小就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她雖然是個孤兒,卻從不感到自卑,依然保有樂觀的心,從不怨天尤人,深信只要她肯努力,天就不會絕人之路……

    後面還有一些關於她從小到大曾經做過的豐功偉業,以及關於育幼院的一些情況。

    除了這些她主要的個性之外,還有包括她小學到大學念過的學校,連成績都拿到了,還查出她最大的目標就是成為一個有錢人的志願。

    他拿起一張江若狹的照片,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就好像向日葵般充滿著希望。他嘴角上的淡淡笑容,不自覺的隨著照片中的人而揚起。

    他再拿起另一張她學校的課表,今天星期三隻有早上兩堂課,十一點就下課了。

    他看了一眼辦公桌上擺放的時鐘,突然站起來,抓了車鑰匙,衝出辦公室。

    "楊秘書,把今天所有的會議和約會全部取消,有重要的事再打電話給我。"

    易允駟丟了這句話後,完全不留任何的時間給楊秘書反應,便快步的走了出去。電梯門一開,急急忙忙地衝進去,和剛踏出電梯的人撞個正著。

    "允駟,你這麼急要趕去哪裡?"尹奇偉是他的大學同學,從他接了公司副總裁之位後,就被找來幫忙,早已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有什麼重要的事等明天再說。"

    "喂,下午一點要開會……"尹奇偉的話被關上的電梯門給擋了回來。

    奇怪?他轉過頭看著在辦公室裡的楊秘書,對方也是一臉莫宰羊的表情。

    易允駟開著拉風的火紅色跑車,炫耀的就像是一隻火鳳凰般,停在校門口,讓採來往往的學生,莫不議論紛紛。

    扛若狹和何子宜下課之後,正想一起去吃午餐,再分別各自去打工。

    她們並肩走出校門,同時看見了那部醒目的紅色跑車。

    江若狹一看馬上就知道車子的主人是誰。他怎麼會在這裡?"若狹,他不就是那座鑽石山嗎?"雖然只見過一次,何子宣也認出他了。

    她只能呆呆地點點頭,"你說他怎麼會來學校找我?"

    "我怎麼會知道?"何子宣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表情。

    就在她們兩個在猜測他來學校的原因時,易允駟已經等到不耐煩的走過來了。

    "你在幹什麼?"

    "你來找我有事嗎?"該不會是後悔給她那一整套的漫畫,要跟她討回去吧!

    "我昨天收到一張由愛德育幼院寄來的捐款收據和感謝函,可是我不記得我曾經捐過錢給他們。我猜想這件事會不會跟你有關?"

    "嗯——"這麼快院長已經寄收據給他了!

    "是那一百萬吧?"雖然他早已經知道,卻還得裝傻。"原來那全是你一手策畫的假車禍,只為了要幫育幼院!"

    "對不起,我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我是真的……"

    "夠不夠?"

    "啊!"江若狹愣了一下,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碗糕?

    "我是問你那一百萬夠不夠用,需不需……"

    "夠、夠、夠。"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極為諂媚。不過如果你要捐個一千萬,也不嫌多。"真的很抱歉,我不得已才用這種方法,實在是因為我們找過很多的大企業,卻沒有任何一家願意捐錢幫助育幼院度過這個難關,情非得已下,我才……"

    "以後再有這種情況,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別再拿自己寶貴的生命開玩笑,下次可不一定這麼幸運了。"

    "嘻!"江若狹想用笑容帶過一切。一次我都嚇死了,哪敢還有第二次。況且現在又有了你這個自動贊助的提款機,我又何需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的方法不對,卻是其心可感呀!"易允駟決定了,就是她了。"關於捐款的事,我會親自和育幼院的院長連絡。"

    "你的意思是願意長期贊助我們育幼院嗎?"

    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走吧,我請你們去吃午餐。"

    "請我們去吃飯?"

    "走吧!"他走回車子旁,打開車們將副駕駛座的位子往前拉。江若狹想先坐進去,卻被他給拉住手臂。"你坐前座。"

    "我看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去……"何子宣這正想找借口先溜,迎視到江若狹警告的眼神時,話硬是給吞了下去,然後乖乖的坐進了後座。

    易允駟偷偷笑了一下,等江若狹上車後將門關上。

    車子行駛在路上時他才問:"你們想吃什麼,儘管說沒關係。"

    "隨便吃吃就可以了。"江若狹不好意思的說。才怪!當然是愈貴愈好,平常沒機會吃好料的。

    "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西餐。"聽說台塑牛小排好好吃呀,去哪裡吃最好,反正你有得是錢。

    坐在後座的何子宣聽到江若狹心裡所想的,不住地猛點著頭,易允駟從後視鏡中看見了。

    "我知道有一家西餐廳的牛小排很不錯,也很有名,就去那家吃吧。"

    "很遠嗎?"何子宣擔心吃到好吃的,打工卻遲到,反而被扣了薪水就划不來了。

    "不會很遠。"

    約十分鐘後,易允駟已經將車停在餐廳的專屬停車場。

    "走吧!"他將車鎖好後,先往餐廳走去,直接上了二樓。

    "天呀!他竟然帶我們來這裡吃?"江若狹無法相信她心裡剛剛所想的,真的成真了!

    何子宣則不像她那麼高興,反而有些擔心,莫非他也能聽得見若狹的心語?!

    她記得以前查過關於Satorare的資料時知道,若狹雖然是個Sarorare患者,但卻是屬於比較特殊的一種,除了她的親人之外,就只有和她比較親近的人才能聽得到。

    假如易允駟也能聽得到若狹的心語,如果他對她有非份之想那該怎麼辦?

    希望是她想太多——

    坐好後,三個人點好餐,在等餐送上來的時候,繼續閒聊。"她是我最麻吉的好同學何子宣。"江若狹向他介紹著。

    易允駟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他的目標在她身上,可不是她同學。

    "請問你怎麼會知道若狹讀哪所學校?"何子宣問出了心裡的疑問,而且就連她的課表他也知道。

    "想要知道這些並不是什麼難事。"他並不擔心她們知道他調查她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你偷偷調查若狹嗎?"何子宜再問。

    他點點頭,老實承認,"沒錯。"

    "可是,你為什麼要調查我的事?"

    江若狹雖然擁有一百八的超高智商,別人得花上三天三夜才能解得開的數學習題,她卻能輕輕鬆鬆、簡簡單單的看過一遍後就解開。

    但這並不代表她在每一方面都是天才,尤其是這道愛情習題,對她來說她的智商就只剩下不到五十。

    對,她就是那種所謂的愛情白癡!

    還曾經有個大她們兩屆的學長,從若狹一進大學就開始追她,學長打算送花給她,她卻問人家哪個女生送花給他,行情真好;送她禮物,她卻說他一定是中統一發票了;怕她餓了,買東西給她吃,她連一句感謝都沒有,還說下次折現比較實際,諸如此類的事層出不窮。

    想當然耳,那個學長為了不被她的遲鈍給氣死,在畢業前夕先舉白旗投降了。

    而她的這些豐功偉業,早巳在校園裡傳得風風雨雨,原本有很多想追她的男同學,因為見到學長未戰先死的慘狀之後,紛紛打了退堂鼓。

    因此就算江若狹的美足以當選校花,卻沒有任何男同學有追她的勇氣。

    不是因為她的拒人之外,而是她真的遲鈍到不行。

    "因為我要追你。"

    江若狹正好喝了一口冰檸檬水,聽到他的話,嚇得嗆到了。"咳、咳、咳。"她咳個不停,惹來了餐廳裡其他桌的客人的注視。"水、水。"

    何於宜替她猛拍著背,讓她順順氣,聽到她要水,又趕緊端冰水給她。"你慢慢喝,別再嗆到了。"

    終於,經過一陣折騰,她才不再咳,也順了氣。

    "我說我要追你,讓你這麼震驚嗎?"易允駟看著她咳得臉都紅了,紅咚咚的樣子,真像是顆富士蘋果,讓人想咬一口。

    "你開我玩笑吧!"才第三次見面就說要追我,他這個人是不是太久沒女人了,就像是一畝乾枯的田,管他什麼水,就算是化糞水也無所謂,有水就拿起來往肚子灌。

    這次輪到何子宣差點被水給嗆到,瞧她這是什麼形容詞,竟然將自己比喻成化糞水!

    易允駟則不像是何子宣,他對她有這種比喻一點都不驚訝。

    她腦袋的構造本來就和一般人不一樣,當然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江若狹見他沒反應,還以為自己猜對了。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他十分嚴肅的說。

    她很認真的看著他,然後很認真的回答,"不像。"

    一個最有身價的企業家第N代,竟然要追她這樣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麻雀變鳳凰不是電影上才有的情節,沒想到竟然活生生的在她的身上上演!這……不是夢吧?!服務生一一送上來餐前萊、餐包、生菜沙拉、濃湯……何子宣識相的低著頭,安靜的吃著東西,等一下吃完就趕快閃人,免得繼續當人家五百燭光的電燈炮。

    用完主餐後,江若狹起身去洗手間。

    何子宣趁這個機會,直接跟易允駟挑開來說:"你聽得到若狹的心語?"

    "你不也聽得到?"

    "你對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你覺得她有什麼可以讓我打的主意?"他好笑的反問她,她要錢沒錢,就算他想綁架她、勒索她父母,可能還得先跟閻羅王報備一下,他對她能有什麼主意好打?

    "好吧,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喜歡她。"何子宣拿起書包。"麻煩你告訴若狹說,我先去打工了。"

    "嗯。"

    "還有,謝謝你的午餐。"她道謝後,在江若狹尚未回來之前,趕緊閃人。

    江若狹上完廁所後,一回到位子上,發現何子宣不見了。

    "我朋友人呢?"

    "走了。"

    "走了?!"她叫了出來,引來了四周抗議的眼光。這種高級餐廳還真麻煩,吃個飯也不能大聲說話,哪像平常去的小吃店,就算聲音大到會將屋頂給掀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她說要趕去打工,所以就先走了。"

    "打工!"江若狹看一眼手錶,才發現不知不覺竟然快兩點了。"對不起,我也要去打工了,謝謝你的午餐。"她抓著包包就要走。

    "等一下。"他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快說,我要是遲到了可是會被老闆念到臭頭,看來又得搭計程車去才來得及。

    他拿起賬單,結完賬後,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餐廳。

    "走,我送你去打工。"

    結果,易允駟又將她帶回了他的住處。

    "喂,我打工的時間快到了,你又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把那工作辭了吧。"他轉過頭,看著她霹出一口白牙笑了笑。

    "什麼?!"江若狹尖叫出聲。"我的生活全靠那份工作,你叫我辭了,那我以後的生活費、房租、我妹妹的學費,你要給我嗎?"

    那老闆雖然是豬頭了點,但是打工的薪水還不錯,現在又這麼不景氣,滿街都是失業的人,更別說她還是個學生,叫她要去哪裡再找打工的機會呀!

    "有何不可。"易允駟走進書房之前對她說:"我這屋子已經一個星期沒打掃了,到處都是灰塵,打掃工具都在後陽台上。"

    "喂,你當我是鐘點傭人嗎?"上次叫我整理書,這次更過分,竟然叫我打掃整理整間房子。

    "酬勞一萬塊,做不做隨便你。"

    "做、做、做,馬上做。"江若狹一聽到一萬塊,如旋風般衝到後陽台去拿掃把,開始打掃起這其實非常乾淨的房子。

    他看她衝去搶錢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她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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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若狹自從那天當起易允駟的鐘點女傭之後,以前覺得不夠用的時間,突然之間多了出來,彷彿一天變成四十八個小時一樣。

    下了課,何子宣一樣吃完飯就趕去打工,她就像是遊魂般,一個人在街上晃,晃到太陽西沉,晃到腳酸了、也走累了,才回到住處。

    此刻,她站在一家超商外面,抬頭仰望著對面這棟三十幾層的大樓,這就是易揚集團大樓,位於台北最昂貴的地段,單單這棟大樓的市值大概就值數百億。

    而育幼院只要那麼一丁點的地,讓那些可憐的孩子有個生活的地方,竟是那麼困難的事。

    這世界還真是不公平呀!

    她還沒跟妹妹和子宣說起易允駟要將他的房子無條件的借給她們住。

    那一天最後她還是被他強帶去看了那間房子,約有四十坪的空間,三個房間,一個大廚房、一個大客廳,所有的傢俱、家電一應俱全,比起她們現在那夏暖冬涼,雨下得大一點,還會響起打擊樂的房子,他提供的房子是優上千百倍。

    只是……

    呀!她突然被人踩了一腳,痛得她蹲下來揉著被踩疼的腳板。

    真是倒霉,連站著不動也會被人踩到!

    "哼!"

    一聲冷哼聲就這麼落在江若狹的頭頂上,原本她不想跟這個走路不長眼睛的人計較,可這個人也太沒禮貌了,踩了人非但連聲對不起都沒說,還冷哼著!"你踩了人不道歉嗎?"她站起來,拉住要往裡面走去的女人。瞧這女的一張臉塗得像在演國劇,真是醜人多作怪!

    "好狗不擋路,讓開。"這個氣焰囂張的人正是傲慢的易佩雯。

    "你說誰是狗?"江若狹可不是那種被欺負卻不會吭聲的人。惹到她,算她倒霉。

    "原來狗聽得懂人話呀!"易佩雯充滿鄙夷的看了她那一身的行頭,唉,和一個低下階層的女人站在這裡講話,若讓認識的人看到了,那多丟臉呀!

    "你把話說清楚,否則你休想離開。"

    易佩雯打開香奈兒皮包,拿出一張千元大鈔,直接丟在江若狹的臉上。

    "你那一雙破布鞋也不值幾塊錢,這一千塊夠你買好幾雙了。"

    "你——"江若狹從沒氣得這麼想打一個女人,她用力的喘了幾口氣,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鈔票。如果毀損國幣沒罪的話,她定將這張鈔票撕碎,然後像天女散花一樣,撒在她的那鳥窩頭上。

    "這一千塊還是留著讓你去買刮刀刮刮你臉上的那層油漆,免得油漆乾涸了,你那已經夠恐怖的橘子皮臉可會嚇死人。"她話一說完便將鈔票揉成一團,毫不客氣的往她那塗得比水泥牆還厚的臉上丟過去。

    哈!看她一陣青一陣白、快氣死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哼,算你倒霉,惹到了我這個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的人。

    "你——"易佩雯從小到大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她舉起手,想狠狠地甩她一個耳光,手勢正要落下時,卻被人給空中攔截。

    她正想破口大罵這個多管閒事的人時,一轉頭過去看,發現是應逸蘅時,只好隱忍下來。

    真是丟死人了,果然遇到熟人,還好是他,若遇上了那些八卦婆,她怎麼繼續在上流社會混呀!

    "易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應逸蘅仍是笑臉迎人的表情。

    "我今天就給你個面子,否則我和她沒完沒了。"她撂下狠話氣的掉頭就走。

    "謝謝你。"江若狹朝這個見義勇為的男人道謝。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怎麼感覺很眼熱?

    "我想如果剛剛她真的送你五百,你一定會回敬她一千對不對?"

    "我這輩子最恨那種眼睛長在頭頂上,以為有點臭錢就了不起的人,自以為全世界就數她最了不起,別人都是狗屎。"她氣得也不理會他只是個陌生人,辟哩啪啦的說了一堆。

    應逸蘅聽了她的話,忍不住大笑開來。

    這女孩還真是有趣,如果他也能聽得到她的心話,一定可以聽到她在心裡臭罵易佩雯的話,一定更有趣。

    "對不起,我好像說得太過火了。"

    "怎麼會。"

    "你認識她,你們是朋友嗎?"有這種朋友,還是早點切了好。

    "她只是我一個朋友的姐姐,不過你放心,他們姐弟就像是仇人,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姐弟怎麼會像仇人?"江若狹感到不解,她和若曉的感情就很好。

    "總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也對。"她愈看他愈感到眼熟,但就是想不出來在哪裡見過他。"請問,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她搖搖頭,"真的很對不起。"

    "我真傷心。"應逸蘅做出受傷的表情。"我以為我長得還算英俊,至少不是那種很容易讓人忘記的臉。"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

    "一個多星期前,你是不是被送到一家私人醫院……"他提醒著她。

    江若狹經他這麼一提醒,頓然恍然大悟,話隨即脫口而出,"你就是那個蒙古大……"夫字未出口,及時收回。"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他抿嘴一笑,"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只是剛好經過,想買個東西。"她隨便找個借口,眼光又落向對面的大樓。

    易允駟對她來說是座鑽石山,但未經過磨切的鑽石可是處處尖銳,很容易傷人的。

    應逸蘅隨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喔,對了,那天差點撞到你的那個人就在前面的這棟大樓上班,我正要去找他,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不……不用了。"她沒事去找他幹嘛?"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他叫住了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我叫應逸蘅,如果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去醫院找我。"

    "怎麼?現在連醫生也得在路上拉生意嗎?"她開著玩笑說。"你放心,你的醫藥費我會找他收。"他指了指前面的那棟辦公大樓。

    "不管什麼病都可以嗎?"她小心翼翼的將名片收好。

    "那當然。"他笑著說。

    "那就拜託你了。"江若狹再次向他道完謝後便先行離去。

    應逸蘅看著她的背影,一想到易佩雯剛剛被她氣炸的表情,笑容就忍不住愈擴愈大。

    等一下將這事告訴易允駟,他一定會拍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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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絕對猜不到我剛剛遇到誰了?"應逸蘅進到易允駟的辦公室,笑容從未在他的臉上消失過。

    "怎麼,你遇到蕭薔了嗎?瞧你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後面了。"易允駟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並未停下手上的工作。"遇到蕭薔有什麼好高興的。"

    "那到底是什麼人?可以讓你如此眉飛色舞、心花怒放。"

    "我遇到了Satorare。"

    "你是說你遇到了江若狹?"易允駟的反應還是淡淡的。

    "Satorare是什麼?誰又是江若狹?"尹奇偉剛好拿著一份文件要給易允駟簽,聽楊秘書說應逸蘅來了,便連門也沒敲的就直接推門而人。

    "Satorare是醫學上的一種名詞,至於江若狹,則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子。"應逸蘅對他解釋,然後又轉向易允駟繼續說下文,"允駟,我告訴你還有更有趣的事,你一定很有興趣知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

    "你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易允駟沒好氣的說,明知他沒什麼耐性,這傢伙就是喜歡吊他胃口。

    應逸衝將剛剛在超商門口的那一幕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我還從沒看過易佩雯如此不顧形象,在公共場合就要發飆。"易允駟聽完他說的話,當然也大快人心。"是該給她一些教訓了。"

    "那她不就被氣炸?"尹奇偉聽完之後,忍不住對這個叫江若狹的女孩子有了興趣。

    油漆女這個形容詞對易佩雯還真是貼切呀!

    "沒錯,臉色氣得一陣青一陣白,還好現在不是七月半,要不真是會嚇死路人。"應逸蘅還從沒如此欣賞過一個女孩子,江若狹可是第一個。"她還真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子,不過脾氣看起來好像也不太好。"

    "你怎麼不帶她一起上來?"這幾天忙著一件Case,都沒有時間去找她,還挺想念她。

    如果她出現在公司,相信消息會更快傳到老頭的耳中,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有問她,她不肯來,我總不能拿條繩子把她綁來吧。"

    "等等,你們現在說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就是那個讓你丟下重要會議,和客戶改約,一大早就離開公司跑去約會的女人?"尹奇偉好奇的問,不過他還真羨慕他那無法擋的魅力,前一秒鐘才和一個女人切了,下一秒鐘馬上又釣上一個。

    人長得帥還真吃香,如果人長得帥又有錢,那就更無往不利了。

    "奇偉你說什麼?允駟丟下工作跑去約會?"

    "嗯,就在上星期三。"

    "上星期三。"應逸蘅一副法官似追根究底的眼神,要他老實招來。"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和她……"

    "沒錯。"易允駟也不想欺騙好友。"因為她非常符合我要的條件。"

    "允駟,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和你爺爺鬥下去了,你這樣子會傷了多少無辜女人的心呀!"

    "有嗎?我這可是在做善事,每次老頭所給的分手費都不是一筆小數目,那些女人應該都會很感謝我。"

    "江若狹這個女孩子和那些女孩不太一樣,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你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而利用她來對付你爺爺。"

    她的確不一樣,她實在太與眾不同、太特殊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和她結婚。"

    "結婚?!"應毅蘅和尹奇偉同時叫了出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的樣子像是在說笑嗎?"怎麼他說的話大家都當成開玩笑,就像他告訴江若狹要追她時,她的反應也和他們如出一轍。"你知道蕭佳佳吧?"

    "嗯,她的蠻橫驕縱是頂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的惡女。"

    "老頭竟然異想天開的要我和她結婚。"

    蕭佳佳在美國那一段放浪形骸的生活,他可是比誰都清楚。要他去娶一個像妓女的女人,難保以後他不會當烏龜、戴綠帽。

    "那不就將你的未來推向水深火熱之中嗎?"娶了蕭佳佳,看來他未來的生活是嗚呼哀哉了。

    "我有可能這麼聽話嗎?"易允駟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我告訴老頭,如果蕭佳佳肯當小的,我無所謂。"

    這怎麼可能?蕭家有權有勢,怎麼可能讓蕭佳佳當別人的小老婆!"所以你就決定要先替自己找個老婆。"

    "老頭想和控制我爸爸一樣的控制我,他想都別想。"

    "你真的打算和江若狹結婚?"應逸蘅問。

    "嗯,我相信她有這個能力和我爺爺對抗。"

    "我敢保證,你要真的娶了她,她一定會將易家搞得雞犬不寧,就像美伊大戰一樣漫天戰火。"

    易允駟臉上漾出一個詭譎的笑容。"這正是我想要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她結婚?"尹奇偉問。

    "結婚之前,我總得先追求她呀!"

    "沒想到你還真八股,竟然按部就班照著程序來呀!"應逸蘅消遣著他。

    易允駟哪會聽不出好友的笑謔,但那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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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0:18: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作者:鄀藍

    易允駟疲憊的伸個懶腰,轉轉發酸的脖子,起身走到玻璃帷幕前,點上一根煙,吞雲吐霧。

    站在高處,腳下的所有一切都變得這般的渺小,馬路上的行人,宛若螞蟻般微不足道。

    人,一生總是汲汲營營,追求著財富,有了一百萬,就想賺到一千萬,有了一千萬,就想要賺一億。

    心,就像是個無底洞,永遠不知道所謂的滿足。

    人生在世,吃多少是打從一出生就都注定好了,來時空空,走的時候亦是兩手空空;真不知道這麼想盡辦法、爭奪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一張像極了向日葵的臉,忽然之間浮印在玻璃上。

    回過頭,看看桌上的時鐘,才九點多,突然之間他好想見江若狹。

    將煙拈熄,他將桌上重要的文件放進公事包裡,穿上西裝,拿著車鑰匙飛快的離開公司。

    開著車,穿梭在夜的街頭,二十分鐘後,他已經將車停在破舊公寓的巷弄內。推開鎖早已壞了的藍色大門,爬上了五樓,猛按著電鈴。

    "是誰?"還在看電視的江若狹,隔著不堪一擊的門板問。

    "是我。"

    易允駟?這麼晚了,他怎麼還會來?

    江若狹將門打開,已經回房間的何子宜和江若曉聽到電鈴聲,也好奇的跑出來看。

    "子宣姐,他這麼晚了來做什麼?"江若曉小聲的問。

    "不知道。"何子宜搖搖頭。

    "你……有事嗎?"江若狹杵在門口問。

    易允駟逕自越過她,在破舊的沙發上坐下,"我肚子餓了,可不可以隨便弄點什麼東西給我吃。"

    "嘎?!"江若狹又呆愣了一下。

    何子宜聞言,忍不住爆笑出來。

    易允駟不解的看著她,"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若狹是個料理白癡,鹽和糖都分不清楚,你要是不怕吃了她煮的東西拉肚子,就儘管叫她煮。"

    江若狹瞪著她,在心裡臭罵著。臭子宣,死子宣,就非得這麼洩我的底不行嗎?自己和我還不是半斤入兩,還敢龜笑鱉無尾、五十步笑百步。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幫你煮。"江若曉說,他三番兩次的幫她們的忙,煮個宵夜給他吃也不算什麼。

    "那就麻煩你了。"怎麼會介意,有人要煮東西給他吃,他感激都來不及。

    "若曉,你既然要煮,那就多煮一點,我肚子也餓了。"何子宜歪著頭笑笑地說。

    "若曉,我……"江若狹的話都沒說完,若曉就知道了,真是知姐莫若妹。

    "我知道,你肚子也餓了。"江若曉一個人走進了小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若曉是我們的御用廚師,她的料理功夫可是一點也不輸五星級的大廚師。"何於宜大力的吹捧她。

    "這麼說我以後有口福了。"他決定了,只要沒飯吃來這裡就沒錯。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江若曉已經做好了三盤蛋包飯,形狀漂亮的就像是日本餐廳裡的大廚師做出來的樣子。

    "你怎麼只做三份?你不吃嗎?"易允駟問她。

    "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她淡淡地解釋。

    "你別理她,她怕胖。"何子宜進廚房拿了番茄醬,在蛋包飯上畫上圖案後開始吃了起來。"我真不敢想像以後要沒了若曉那該怎麼辦?"

    "何於宜,我妹妹又不是你的傭人。"江若狹沒好氣的說。

    何於宜才不理她,沒幾分鐘便將不算少的蛋包飯給吃完。"我吃飽了,兩位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擾了。"她站起來,準備回房間去。

    "何子宜,你又不洗碗了。"

    別這麼計較嘛!反正你等一下也要洗,洗兩個也是洗,洗三個也是洗。"她話一說完,馬上溜回房間去。

    無賴,每次都這樣。扛若狹在心裡偷偷罵著。

    易允駟在她們拌嘴的時候,也掃光了他那盤蛋包飯,還將江若狹那份吃了一半。

    江若狹看著自己那消失了一半的蛋包飯,不禁想著,他是餓死鬼投胎嗎?

    "算了,都給你吃算了。"她將只剩下一半的蛋包飯推到他的面前。

    易允駟則是毫不客氣的又吃了起來,沒幾口盤子就空了。

    連吃了兩份的蛋包飯,才有吃飽的感覺。"你妹妹的廚藝真的很好。""我會替你轉告她。"真是倒霉,沒吃幾口還要洗碗。她將碗盤收到廚房洗,再出來時客廳中已經沒了易允駟的身影。

    怎麼?當這裡是餐廳嗎?吃飽就閃人。"

    她將電燈關掉,回房間準備再看點書。

    一走進自己的房間,卻發現易允駟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經呼呼大睡。"你還真將這裡當成了飯店,又吃又睡?"

    江若狹走過去,搖晃著他。"喂,你要睡就回家睡,你睡在我的床上,那我今晚要睡哪裡?"

    他突然用力一拉,瘦弱的她就這麼跌在他的身上。他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一隻腿壓著她的雙腿,讓她躺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喂,你放開我。""如果不想吵到你妹妹,就別吵安靜點。"他其實也沒打算對她怎樣,只不過是想抱著她,單純的睡一覺罷了。

    "你這人……"她的話都還沒說出,已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似巳沉沉睡去。他是屬豬的嗎?說睡就睡!

    或許是因為他的懷抱很溫暖,沒多久的時間,扛若狹竟也眼皮沉重起來,在他的懷中沉沉人夢……

    易允駟在懷中的人兒睡著了之後,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懷中這張如嬰兒般純真的臉。

    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的笑了,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和一個女人蓋棉被純睡覺,卻什麼事也沒做。這真的是他易允駟嗎?!連他自己都不免要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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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根據我的調查,副總裁前不久曾到這個小姐住的地方過夜。"被長期委託調查關於易允駟的徵信社社長將所調查到的資料,全都放在一個黃色資料袋裡,交給了易士莊。

    "有沒有查清楚這個女人的家世背景?"

    "她是個孤兒,從小在台中的一家育幼院長大,現在是大學四年級的學生,和副總裁相識是在一次的意外。"

    易士莊將一張支票拿給他,"你繼續幫我盯著他,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來向我報告。"

    徵信社社長眉開眼笑的收下支票,"那是當然。"他站了起來,"那我先回去了。"

    在客廳裡的易佩雯一看見徵信社的人離開,隨即走進爺爺的書房,打算在爺爺的面前加油添醋的數落易允駟的不是。

    "爺爺——"她一走進去,正好看見爺爺在看照片,卻在看見照片中的人時,驚訝的叫了出來,"怎麼是這個女人?"

    "你認識這女人嗎?"

    "有一次在公司對面的超商遇到,原來她是去找允駟的?"易佩雯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她會這麼囂張,原來就是有易允駟在給她撐腰。

    一想到她竟然說自己每天花很長的時間精心化出來的妝叫油漆,還說她晶瑩剔透、雪白如凝脂的肌膚像橘於皮,她就滿肚子火。

    她和她的仇結得可深了,這個老鼠冤她一定要報!

    就算她有易允駟那個私生於撐腰,她也不怕。

    她一定要想辦法,趁這個機會,一併將易允駟趕出易揚集團。

    "他這個渾小子是存心想將我氣死不可。"易士莊對這唯一的希望處處與他對抗,心中感到無限的失望。

    允駟的個性和他懦弱的父親完全不像,卻偏偏像他一樣地頑強、剛毅,兩個個性強硬的人碰在一起,若是有一方不肯讓步的話,只會弄得兩敗俱傷。

    "爺爺,你不能再這麼縱容他了,有一次允駟竟然丟下公司重要的會議,跑去和這個女人約會,他這種做事不負責任的態度,你一定不能再放任他了。"

    易士莊看著孫女,他不是不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他也不是這種老古板的人,只是,她的能力太弱,嫁的那個丈夫又只是個吃軟飯的,公司要真的交給他們夫妻去經營管理,只怕——

    "爺爺,你為了讓那些女人和允駟分手,已經花了不少的錢,你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那些錢她可以買多少漂亮的名牌服飾呀!

    "你不用多說了,我自有分寸。"

    "爺爺——"

    "你出去吧!"

    易佩雯無可奈何的只能跺睬腳,轉身寓去。

    易士莊再看看照片中的女孩,長得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兒,唉——如果她是個好人家的孩子,他也不會反對了。

    因為允駟的母親已經讓易家成了上流社會中的笑話,他怎能再讓他娶一個同樣出身的女人,繼續讓易家成為笑柄?!

    他的苦心,允駟為什麼不能瞭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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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瀰漫著黑色的濃煙,火紅的烈焰竄至夜空中,讓人頓時感到怵目驚心!熾烈的火球將一切無情地吞噬!

    巷道內不時地傳來哀號、哭泣,喊著救命的悲痛聲音!

    只見消防員拉著水管,不停地往火焰竄出來的地方噴水,雲梯車一一救出被困在火場中的人。

    醫護人員則是在一旁對著失去知覺的傷患做著心肺復甦術,只求能挽回一條條寶貴的生命。

    救護車來往的聲音,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心驚膽戰。

    幸運逃出來的人,站在火場下面,抬頭仰望被無情焰火所吞噬的一切生命、財產,無助的只能在口中喃喃地念著,祈求上帝、佛祖、觀世音菩薩、媽祖保佑,希望這場火可以盡快熄滅。

    江若狹和妹妹、何子宣三人,站在遠遠的地方,三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心中感謝著上帝,讓她三個人都能順利的逃出。

    "姐,現在該怎麼辦?"江若曉茫然的問。

    她們所有的家產有可能都在這一場火中付之一炬,什麼都沒有了。

    "我也不知道。"江若狹搖搖頭,現在的她方寸全亂了。

    "若狹,前幾天你不是告訴過我們易允駟要將他的房子借給我們住嗎?"何子宣想起了前幾天她所提過的事,後來因為若曉不願意而作罷,看來現在還是只能找他幫忙了。

    "嗯,可是我已經告訴他我們不想搬了。"

    "現在可不是搬不搬的問題,是我們已經沒地方住的問題。"何子宜看著火勢已經漸漸被熄滅,然而這裡肯定是不能再住人了。"你應該知道他的電話,你就打個電話給他。"

    "他給我的名片也在屋子裡,我不知道他的電話。"

    "那該怎麼辦?"看來今天晚上要露宿街頭了。

    "等一下。"江若狹聽見救護車的聲音,忽然想起了應逸蘅,希望他還在醫院裡。

    她向一旁的警察借了電話,先打電話到查號台問了醫院的電話之後,然後再打過去。她心中不停的祈禱著,希望他還在醫院。

    終於——等待了約五分鐘後,電話終於接到了應逸蘅,也知道他現在正在急診室忙著急救被送去醫院的傷患。

    江若狹簡單的告訴他她住的地方發生火災的事,請他幫她連絡易允駟,要易允駟過來一趟後,便匆匆掛斷了。

    "怎麼樣?連絡到他了嗎?"

    "應該有吧!"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半個小時之後,火勢已全部撲滅,消防車一一離開現場,火災現場也被警察用黃色帶子圍起來,成了危險地區,不准任何人進去。

    附近圍觀的群眾紛紛散去,留下的大都是這棟樓的住戶,眾人皆只能無語問蒼天,更不知未來的生活該怎麼辦?

    一生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在一夜之間就全沒了,更悲慘的是還要面臨親人的生離死別。

    這就是大火的無情。

    還在公司的易允駟一接到應逸蘅的電話,馬上飛車趕過來,一到,他看見三個瘦弱的女孩子無助的站在巷子口等待希望。

    他很高興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想到他。

    快步的跑過去,他擔心的問:"你們都沒受傷吧?"

    "嗯,只是……唉!"什麼都沒了,最可惜的就是羅德的漫畫,早知道也要拚死搶救出來。

    人能平安的逃出來就已經是萬幸了,還想搶救那幾本不價錢的漫畫!

    這女人的腦袋肯定有問題。

    "走吧,先離開這裡。"

    易允駟載她們回到他的公寓。

    "你們三個先去洗個澡,我出去幫你們買些東西。"

    "謝謝你。"江若狹長這麼大,還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充滿著感激。

    他只朝著她笑了笑後便出去。

    "哇!我不是在做夢吧!"何於宜一進門,迅速將在房子四處看了一遍。"這房予好正點呀!就像我在設計雜誌上看到的一樣。"她一點都不像是歷劫重生的樣子。

    江若曉也一樣被這房子的裝潢、設計、隔局給吸引了,尤其她還是個室內設計系的學生。

    "姐,我們這樣麻煩人家好嗎?"自從姐姐挑上他的車被他撞了後,彷彿為她們撞出個救世主來。

    育幼院有他的幫忙才度過難關,姐姐被抓去警察局也是他去保她出來,現在她們住的地方發生火災,還是只能找他幫忙。

    而他三番兩次的幫她們,讓她實在感到非常的歉疚和感激。

    "不麻煩也不行呀,房子燒掉了,我們現在也沒地方住,難不成我們要去睡馬路嗎?"江若狹安慰著妹妹。"頂多我們以後想辦法還他這份恩情嘍。"

    "沒錯、沒錯。"何子宣猛點著頭。

    別說那裡已經不能住了,就算沒被燒光,叫她捨這麼棒的房子不住,再回去住那個冬天冷死人、夏天又熱死人,屋外下雨、屋內唱歌,刮起風又像是強烈颱風來襲的房子,她可不干呀!

    "你們先去洗個澡,讓自己舒服一點。"

    "你們先去洗吧,我等一下再洗。"何子宣說。

    "那好吧!"

    何於宜等她們兩人去洗澡時,再欣賞了房子一遍,這是不是就叫做因禍得福?

    聽到們鈴聲響起,她以為是易允駟買東西回來,連問也沒問的就將門打開。

    見到來人,她著實一愣。"你是誰?"

    "你又是誰?"來的人是從醫院趕過來的應逸蘅。

    "我……"

    他越過她,往屋內走,四處尋找著江若狹。

    "喂,你這個人怎麼可以亂闖別人的家,你不怕我報警嗎?"何子宣抓著他的手臂,不讓他亂闖。

    這是易允駟的房子吧?"他漾起迷人的笑容。

    "沒錯呀!"

    "那就是了。"

    剛洗好澡出來的江若狹一看到應逸蘅馬上走過去。"應醫生。"

    "你還好吧?"他看見她沒事,終於放心。她可是難得的天才,他可不想送她那"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的輓聯呀!

    "嗯,謝謝你,要不然我們真的成了無家可歸的小孩,得四處流浪了。"

    "不錯嘛!還能開玩笑,那就沒被嚇破膽。"

    "若狹,他是誰呀?"何子宣小聲的問她,這個男人五官長得還算端正,挺斯文的,在外表上給他打個八十分。

    "喔,他叫應逸蘅。"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蒙古大——"

    何子宜的話還來及說完,嘴巴便被江若狹給摀住。

    江若狹在心裡偷罵著,笨子宣,說話也不會看場合。

    "蒙古大夫是吧?!"應逸蘅一點也不在乎她們這麼說他。

    "應醫生,對不起啦,我……"江若狹恨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下去,人家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還讓人家下不了台。"她是我的室友兼好友加同學,她叫何子宣。"

    "你好,我叫應逸蘅,請多多指教。"

    "你好。"

    "允駟去哪裡了?"

    "他去買東西。"

    這時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映人眼簾的是提著大包小包的易允駟,後面還跟了個年紀和若曉差不多,卻漂亮得像個洋娃娃的女孩子。

    再加上也剛洗完澡出來的何若曉,一屋子滿滿的人氣,還真熱鬧呀!

    "你不是在醫院忙嗎?怎麼還會過來?"

    "處理完了,不放心就過來看看。"應逸蘅笑笑的說。"允藍,你又被你哥抓出來出公差呀!"

    "哥說他不會買女孩子的衣服,就讓我幫他。"

    原來這個漂亮的洋娃娃是易允駟的妹妹,這世界真沒天理,怎麼好的品種都出在他家。

    "允駟,我從沒看過你對哪個女孩子這麼好。"看來這次他是有點認真喔!

    "這些衣服你們拿去換,明天自己再去挑一些。"易允駟將手中的幾個袋子放在地上。"這裡有三份的豬腳麵線拿去吃,可以去去霉運。"

    江若狹也真是倒霉,先是被當成小偷抓進警局,現在房子又被燒了。她今年的運氣一定非常的不好。

    "謝謝你。"她接過袋子,和何於宜及妹妹一起走到餐廳去吃。

    "喂,看來你這次是玩真的喔廣應逸蘅等那三個女孩子去吃豬腳麵線後,小聲的跟他說。"我不是說過嗎?""我以為你只是和以前一樣。"他總是利用女人來和他爺爺對抗,沒想到這次竟然假戲真作了。

    "經過這些日子來我發現她除了有點愛錢外,其實她還挺純真、善良,還滿好騙的。"

    "一個智商一八O的人你說她很好騙?!"

    "某方面她或許是智商一八O,某方面卻像個智障。"

    "怎麼說?"應逸蘅可有興趣了。

    "你不知道她曾被抓去警察局的事吧?"一想到這個他就好氣又好笑。

    "她為什麼會被抓去警察局?"

    "一個人去逛街,也能被人當成扒手集團的同黨,什麼辯解都沒有就被抓走了。"

    "她打電話給你,請你去保她嗎?"

    "嗯。"

    "還有剛剛她還為了沒去搶救羅德的漫畫而感到可惜,你說她是不是笨得像個智障?"一想到她剛剛所想的事,他就氣得恨不得把她抓起來打屁股。

    她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嗎?為了一點錢故意跑去讓車撞,現在又為了一堆廢紙,竟然想冒險跑進火場裡搶救。

    他相信當時若是沒有她妹妹和朋友在,她一定是想盡辦法將那一百多本的漫畫書救出來才甘願。

    "那她一定不知道你就是羅德本人嘍!"如果江若狹知道,又何必冒生命危險去搶救那些漫畫。"呵呵,看來你以後會很辛苦喔!"應逸蘅的語氣裡充滿著幸災樂禍。

    "哥,爺爺好像知道她的事了,你這次如果是認真的,得小心防著點。"易允藍那天無意中看見徵信社的人又拿了個黃色資料袋找爺爺,原本她也不太在意,現在卻不得不提醒他了。

    "你不用擔心,爺爺鬥不過我的。"尤其江若狹又是個非常人能懂的怪胎。

    "逸蘅,你替我送我妹妹回家。"

    "哥,你不回去嗎?"

    "我今晚住這裡。"

    "嗯,你放心,我會安全的送她回到家,不會被狼人給抓去。"

    "只要你不伸魔爪,我才能真正的放心。"

    "允藍只是妹妹,你在胡說什麼。倒是你,別只因為幫了人家一點小忙,就要人家用身子來報答你。"

    "去你的。"雖然他的確有這個打算,但他不會承認。

    "哥,那我先回去了。"

    "小心點。"易允駟再次叮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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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0:18:3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作者:鄀藍

    夜已深了。

    經過一場浩劫,讓她們三個相互照顧、扶持的女孩子也累了。

    何子宣這和扛若曉兩人先進房間睡覺,明天還得回去租屋的地方看看,找房東要回當初租屋時的押金。

    "我真的很感謝你肯暫時收留我們。"江若狹向易允駟深深的一鞠躬,表示敬意。"我們會盡快找到房子,馬上就搬走,不會打擾你太久。"

    "你們儘管安心的住下來,我平常並不住在這裡。"

    當初他買下這間房子,就是為了將媽媽和妹妹從易家帶出來,三個人住在-起,奈何他媽媽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易家。

    "你不住在這裡?"放著這麼漂亮的房子不住,未免太可惜了吧!有錢人真是浪費呀!"這麼晚了,你不回去嗎?"她已經累到哈欠連連,眼睛快撐不開了,好想窩進溫暖的被窩裡睡覺。

    "我今天住在這裡。"

    易允駟直接往主臥室走去。

    "你不是說你不住這裡嗎?"

    "我今晚要留下來。"

    "隨你吧!"反正房子是你的,你高興就好。"晚安了,我好睏,我要去睡了。"

    江若狹正想往妹妹睡的房間走去,卻一把被他給拉住,一個用力,被他拉進了主臥房。"今晚你陪我一起睡。"他反身將房門關上。"我為什麼要陪你睡?"難不成真被子宣猜對了,僅僅對人施以點滴,就要她湧泉以報嗎?這怎麼行,我誓死也要捍衛我的貞操。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你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他邊說邊脫掉西裝套,扯掉領帶,再解開襯衫上的鈕扣。

    "你……你要做什麼?"她害羞的馬上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易允駟到沒想到她這麼保守,心裡浮起了逗弄她的念頭。

    "你不是看到了嗎?"他說著說著已經將襯衫脫下來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脫衣服做什麼?"難不成他真的要和我嘿咻、嘿咻嗎?這怎麼行,一定要想個理由,啊,就說我今天剛好MC來,不太方便!哈!我實在大聰明了,馬上就想到這個好辦法。

    "難道你洗澡都不脫衣服嗎?"

    "那你可以到浴室裡再脫呀!"難不成他是暴露狂不成,一定要在女孩子的面前脫衣服。

    "你要我穿西裝、打領帶進浴室?"易允駟將脫下的衣服隨意的丟棄在床上,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子彈型內褲和一件背心,還故意從她的面前走到浴室。

    江若狹看到他結實的胸膛包裹在他那貼身的背心下,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氣。他的體格還真是棒呀!超Man的。

    易允駟聽到她心裡的話,嘴角不禁往上微翹,她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她見他關上浴室的門,正準備逃到若曉她們的房間時,他又將門打開,只探出一顆頭。

    "你別忘了,這是我的屋子,我有每一間房間的鑰匙,如果你想吵醒你妹妹或是你同學的話請盡量,因為我會親自將你逮回來。"易允駟丟下這句警告的話後,便關起門來洗澡。

    什麼跟什麼嘛!竟然威脅我,真是卑鄙!虧我還對他感激涕零呢!

    約莫十分鐘後,他洗完澡走出來,頭髮上仍滴著水,僅在腰間繫了一條白色浴巾,古胴色的肌膚上還沾著水滴。

    江若狹目瞪口呆的瞪著他的胸部看,早已忘了十分鐘前她想逃走的念頭。天呀!他真是超性感的,胸肌上的水滴彷彿在跳舞般!

    易允駟很高興她終於把他的話當話了。

    他靠近她,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著,"你的口水已經流下來了。"

    "啊!"

    她聽出他戲弄的話語,羞憤的低下頭。臭王八,竟然這麼笑我!肯看你是看得起你,還不知感恩。

    "如果你想的話,還可以用手摸看看。"

    他抓著她的手,讓她的粉嫩柔荑觸摸著他那結實的胸膛。

    她的手才一碰觸到他的胸膛,彷彿觸了電般,迅速的縮了回來,手心的感覺麻麻的。"你要做什麼?"奇怪?我的手心碰到他的胸膛,怎麼感覺像觸電般!難不成他的身上有帶電?

    易允駟同樣也被嚇到了,當她的手觸摸著他的肌肉的那一瞬間,他同樣也感到一份驚悸!

    他拿著毛巾,快速的將頭髮擦乾,便往床上一躺。"你今天應該很累了,早點睡覺吧!"

    "我……"

    我真的要旮你一起睡嗎?

    江若狹看著他那沒得商量的眼神,只好放棄了。乖乖地躺在床上,盡量地往邊邊靠。

    然而……

    最後她還是被易允駟給拉人懷中,他的雙手緊緊的環住她的腰際,她的背靠著他赤裸的胸膛,頓時感覺好溫暖、好安全,他的臂彎就像是座堅固的堡壘,沒多久她便進入夢中,作起了她的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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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光臨,請問你需要什麼樣的花?"何子宣聽到花店的門開啟的聲音,一邊說著,一邊忙著將手中的花束包好,趕緊交給在一旁等待的客人。

    "我要一束送給女孩子的花,你可以幫我介紹嗎?"

    "好的,請你稍等一下。"

    她在說話的同時,已經將花包裝完成,交給客人,收了錢隨意的塞進圍裙的口袋裡。

    一轉過頭,才發現進來的這位男客人竟然是……

    "是你!"

    "是你!"應逸蘅在見到何子宣時,同樣的感到驚訝。"這麼巧,你在這裡工作呀?"

    "你來買花嗎?"

    她一見到他,臉上馬上堆滿了笑容。

    他是個醫生,醫生在這個社會有一定的崇高地位,收入也不少,就算他沒有易允駟那麼有錢,但如果能巴住他這樣的人,也是一輩子不愁吃穿。

    "來花店不買花,難不成是來觀光的嗎?"他開著玩笑說。

    "啊!對了。"她搔搔頭,發現自己的問題還真可笑。"你剛剛說你要買花送女孩子?"唉,為什麼好男人都是別人的?

    "是的。"

    "女朋友嗎?"

    "目前還不是,將來會是。"應逸蘅看著她,充滿十足信心。

    何子宣想了一想,然後點點頭,"我知道了,請你等一下。"真是可惜,這麼快就有心儀的對象了。

    算了,她就是沒有若狹那樣的狗屎運,可以遇上個好對象,只好繼續尋尋覓覓了。

    應逸蘅果真安靜的等在一旁,看著她拿了許多他從沒見過的花,東一株、西一朵的,沒三兩下,一束漂亮的花束已經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束花代表什麼含意?"

    "我是以向日葵和愛麗絲為主要的花材,再搭配上些許的滿天星。向日葵的花語是愛慕,而愛麗絲則是愛的信息,希望能將你對她的愛傳達給她知道。"何子宣善盡職責的解釋給他聽。"不知道這樣的挑選搭配,你還滿意嗎?"

    "很滿意。"他從口袋裡掏出皮夾。"多少錢?"

    "七百塊。"

    他拿出七百塊,交給了她。

    她收下錢,"謝謝你的光顧。"

    "你還要多久才下班?"他給錢了,花卻一直沒有接過手。

    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鐘,"還要三個小時。"

    "好,我三個小時候後再來。"他點點頭,轉身拉開門就要離開花店。"喂。"她抱著花迫了出去。"你的花還沒拿。""我等一下再拿。"應逸蘅丟下這句話後,便坐上停在花店門口的車子。

    "喂、喂……"何子宣無奈的只能朝著遠去的車子屁股大叫著。"奇怪,真是歹年冬瘋子特別多。"

    鈴——鈴——

    何子宣一聽到電話聲,馬上衝過去接電話。"喂,心雨花坊您好。"

    "子宜,是我。"江若狹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若狹!"她將手上的花隨便的往桌上一放。"你什麼時候要去找房東?"

    "三四點左右吧!現在去房東可能還在睡午覺。"

    "嗯,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

    "五樓好像沒有燒得很嚴重,我想回去找找看有什麼還可以用的,你的東西要不要也幫你整理一下?"那棟樓的水電都被切斷了,想整理只能利用白天,而白天她們又要上課、又要打工,實在沒什麼時間。

    "也好,你先過去看看,不過我的重要證件你得先幫我找到,其他比較不重要的我明天下午再去整理。"

    "嗯。"

    "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花店的門又被推開了,"我有客人來了,不跟你多說了。今天晚上我回去再說。"

    "嗯,你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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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主管在易允駟的辦公室裡開完圓桌會議後,大家紛紛離去,唯獨尹奇偉不動如山,悠閒自在的坐著。

    "這次的盛會,你打算親自去參加嗎?"

    下個星期便是科技業一年一度的大事,這次的盛會地點選擇在新加坡舉辦。

    台灣的電腦科技技術在世界一向擁有著一枝獨秀不可動搖的地位,就連美國也常常需要借助台灣的科技人才,來;研發更新的科技。

    若是沒事走在美國矽谷這個科技重鎮,大概三兩步就可以和一個台灣人相撞,由此可見,台灣的科技業多受世界重視。

    這樣的一個宴會,不只台灣所有的科技業都想參加,世界各國的科技公司也都非常重視。

    因為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可不但韻得到最新的資訊,更能借此機會得到訂單。

    主辦單位每年皆只發出三百張的邀請函,全世界的電腦科技公司多如過江之鯽、天上繁星,因此只要能收到此邀請函,代表的是在這個行業中所受到的一種肯定。

    易揚集團已經是連續五年接到此邀請,在圈內是唯一深獲此殊榮的集團。"怎麼?你有什麼好建議嗎?""聽說今年蕭氏企業也接到邀請函。""那又怎麼樣呢?""蕭佳佳對這樣的場合一定不會錯過,因此我在猜想蕭氏企業一定是由蕭佳佳代表出席。"

    "嗯。"易允駟饒富興味的看著好友,對他一肚子的鬼主意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不擔心你去新加坡的這幾天,你爺爺又趁機搞破壞嗎?"

    "總得給我爺爺一次機會,這樣的比賽才公平不是嗎?"其實他更想利用這個機會,來試探扛若狹。

    尹奇偉站起來,走到他的辦公桌旁,拿起桌上的相框,相框中的人物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宛一朵初盛開的花朵。

    他和易允駟認識了十年以上,和他共事也有幾年了,見他女朋友一個換過一次,就好像換襯衫一樣頻繁。

    可卻從沒見過他將哪個女人的照片帶在身上、擺在桌上,而沒想到江若狹竟然如此幸運,得以進駐所有不可能的地方,例如辦公桌上、皮夾內,現在連人都住進了他的私人公寓,還外帶兩個拖油瓶。看起來,他這次可是十分認真。

    "如果她又和那些女人一樣,你要怎麼辦?"他以前從未真正的愛過那些女人,因此他可以毫不在乎她們拿了錢就離開他。可這回他若是投入了真感情,而江若狹也和那些女人沒兩樣,他能承受得住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只代表她並不值得我愛。"

    "怕只怕到時受傷的可是你自己。"

    "那就算是我的報應好了。"總該讓自己嘗嘗失戀受欺騙的滋味吧!"下午還要去工廠,你先去將資料準備好,一用完午餐我們馬上過去。"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進來。"

    楊秘書推開門走進來,"副總裁,這是您交代的資料。"

    "放著就好。"

    "還有剛剛陳副理來找過您,現在要通知他說您開完會了嗎?"

    "嗯,你叫他過來。"

    "是的。"她說完後,又退了出去.。

    "陳東元又有什麼事?"尹奇偉好奇的問。

    陳東元在易揚集團裡是有名的一條大米蟲,掛著個人事部副理的職稱,不但沒有任何的工作能力,又仗著易佩雯的身份,整天在公司裡作威作福,又超愛吃公司女職員的豆腐。

    為了一口飯,很多人對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忍著。

    這真是名副其實的狗仗人勢。

    "誰知道?"易允駟一副煩不勝煩的表情。"總之他那人不會有什麼好事。"

    敲門聲再次響起,辦公室的門隨之被打了開來。

    "你們慢慢聊,我先去忙了。"尹奇偉朝著陳東元點點頭後,開門出去。

    "有什麼事嗎?"

    陳東元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來,"我最小的弟弟前不久剛退伍,不知道可不可以讓他到公司上班?"

    "你弟弟?"雖然說他是個蠢才,不代表他弟弟也是個蠢才。

    "是呀,你也知道現在的經濟很不景氣,工作實在不好找,所以……"

    "所以你就想讓你弟弟進公司上班?!"易允駟的話裡儘是諷刺,然而以陳東元的智商卻聽不出來。

    "你不用給他太好的職位,隨便一個主任還是課長都可以。"陳東元實在搞不清狀況,還一副自我陶醉的表情。

    說他蠢才還太客氣,易允駟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智商呀?

    他懶得再和他講下去,站起來走回辦公桌,不想浪費時間,他還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理,可不像他這個掛名領乾薪的垃圾。

    "你還沒告訴我可不可以?"

    "你當公司是慈善機構嗎?只要有人失了業,靠著關係就可以進公司?"易允駟一點都不給他留面子,每字每句就像是利刃般,刀刀見骨。

    "允駟,他是我弟弟,你可不可以……"

    "如果你弟弟有這個能力,就請他直接參加公開應徵,自然就會被錄取。如果他的能力不夠,公司也不可能養太多的廢物。"

    哼!他還以為他真的是個駙馬爺,不管什麼阿貓阿狗都想攀親帶故的分杯羹、沾點光嗎?

    "你好歹也看我是你姐夫的份上,就通融一次。"

    "姐夫?!你先去問問你老婆,到底有沒有當我是她弟弟?"

    陳東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的難堪。但難堪歸難堪,回去他怎麼向他的家人交代,連想替自己弟弟安排個工作都做不到,以後他在親戚間怎麼抬得起頭?

    "你以為公司是你一個人的嗎?你以為你說了就算嗎?"陳東元有些惱羞成怒。"我找爺爺去。"

    "以後這種事就別再來煩我。"就算爺爺答應又怎麼樣?易揚集團現在實際當家者是他,只要他不答應,誰答應都沒用。

    他還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呀!

    可憐又可悲的傢伙。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何子宜和晚班的工讀生交完班後,正想下班回家時,應逸蘅正好走進了花店。

    "你採拿花了。"何子宣將那束三個小時前已經包裝好、結完賬的花從保鮮的冰箱裡拿了出來。"你的花?"

    "送給你。"他沒想到她外表看起來那麼精明,神經卻不太靈敏。

    "啊!"她愣了一下,才瞭解他話的意思。"你是說這束花你要送給我?!"

    應逸蘅無奈的笑了笑,牽著她沒有拿花的手,拉開花店的門走,出去,直接將她塞進車子裡。

    何子宜直到車子駛離花店約五十公尺遠之後,才想起的問:"你要載我去哪裡?"她和他才第三次見面,好像沒那麼熟吧!然而他的樣子好像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似那樣自然。

    "難不成你還怕我綁架你嗎?"她看起來也沒比江若狹有錢多少,如果真的綁架她,那不成了偷雞不著蝕把米,這種賠本生意有誰傻到會去做?

    "我爸爸有教過我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一個人隻身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哼!她怎麼會知道他是不是披著羊皮的狼?

    他點頭稱許,"你有個好爸爸。"

    "那當然。"她說起她老爸,不免沾沾自喜,雖然她家並不是有錢人,只是平凡的小康之家,但她爸爸對於女的教育可真是沒話說。

    應逸蘅轉過頭去看了她一眼,瓜子臉配上一雙單風眼,不說話還真像是古畫中走出來的古典美人,但說起話來,潑辣的程度只怕不輸給江若狹。

    難怪兩人能成為好朋友,果真是物以類聚。

    "你想吃什麼?"

    "嗄!!"

    "我問你想吃什麼?"

    "你要請我嗎?"

    "有何不可。"一頓飯可以拐到一個女人,那還真是便宜。

    "鼎泰豐,我聽說很多日本人到台灣來一定都會到那裡吃,我一直想去吃看看。"

    "我知道了。"

    應逸蘅將車往她說的餐廳開去,停好車之後,來到餐廳外,卻見門口大排長龍。

    "人好多呀!"原來這裡的生意真的這麼好,東西一定很好吃,才會有口碑,也才會讓人肯花時間來排隊等吃一頓。

    他牽著她的手,直接走進去,然後只見他和一個服務生咬著耳朵,他們就被領到裡面的一個小廂房。

    "想吃什麼盡量叫別客氣。"

    "原來吃飯也有特權呀!"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管走到哪裡都吃得開呀!

    應逸蘅聽著她那語帶諷刺的話只是笑了笑,她說的沒錯,不管做什麼事,在這個社會都是靠關係、講特權。

    "你住在允駟那裡住得還習慣嗎?"

    "怎麼會不習慣,比起我以前住的地方宛如天堂與地獄之別。"那麼漂亮的房子還住不習慣,難道他以為她就只配住豬舍嗎?

    "那是指天堂還是地獄?"

    "當然是天堂。"

    食物送上來,她早巳食指大動,迫不及待的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應逸蘅叫了滿桌子的美味佳餚,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也覺得今晚的食物特別的好吃。

    沒多久一桌子的食物,就只剩下空盤子了。

    何子宣拿起紙巾擦擦嘴,摸摸吃撐的肚子,一副酒足飯飽的表情。

    "如果沒吃飽,還可以再叫。"

    "你當成是在喂神豬嗎?"都吃了這麼多,還叫她再叫。

    "如果要把你當成神豬喂,那准虧死的。"看她還挺能吃的,卻仍是排骨身材。她爸爸養她,還真浪費食物。"吃飽就走吧!"

    他拿著賬單結完賬後,走出餐廳,外面依然有人在排隊等吃。

    "謝謝你的晚餐,還有你的花。"她打開後座,拿出那束漂亮的花。

    "你不用太客氣,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吃飯。"

    "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走了。"

    應逸蘅趕緊從駕駛座下來,叫住她。

    "何子宣,等一下。"

    "還有事嗎?"

    "就看在我請你吃晚餐,還有送你那麼漂亮的花份上,再陪我去一個地方。"

    "可是……"

    "我保證,十二點之前會送你回家。"

    何子宣看了他一會兒,"好吧,以你的身份地位,我想你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她,將花放在後座又坐進了車子裡。

    應逸蘅在她坐好之後,突然向她傾身過去。

    "你要做什麼?"她如驚弓之鳥般,僵直著背脊,隨時準備攻擊。"

    他對她的反應感到好笑,拉著安全帶,替她扣上。

    她因自己的小人之心、小題大作感到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對不起。"

    "女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對不熟悉的人有防備之心是應該的,我很高興你懂得保護自己。"

    沉默填塞於狹小的空間裡,只有輕柔的音樂環繞,讓人沉醉。

    車子往北邊的方向駛去,慢慢地開離了市區,朝著車輛漸漸稀少的公路上行駛。

    "你要去哪裡?"

    "你現在才開始擔心,不會太晚了嗎?"誤上了賊船,還會有下船的機會嗎?除非跳船。

    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車子已經停在海邊。寧靜的黑暗中,可以清晰的聽見海浪聲。

    "你在這種大冷天帶來我海邊吹海風?你腦筋秀逗了嗎?"

    天呀!這種天氣就算是窩在被窩裡,也冷得要命,他卻跑來扇海風,真是……瘋了!

    應逸蘅先下了車,往沙灘上走去,然後找了一個較乾淨的地方坐下來。

    何子宜因為不敢一個人留在車子裡,只好也趕緊下車,追了過去。

    "喂,你……"

    "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突然開口說。

    她一聽到是他的生日,一些未出口的話硬是給吞了回去。沒辦法,只好坐下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吃也吃了、拿也拿了,算她倒霉,陪他嘍。

    就這樣,兩人始終沉默不語,只有海浪的聲音陪伴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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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0:18:4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作者:鄀藍

    "你後天就要去新加坡參加科技業一年一度的盛會,該準備好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易士莊雖然掛著總裁之名,卻已經很少到公司,也不太管事了。他現在就只等孫子結了婚,安定下來後,就將總裁之位交給他。

    "都準備好了。"

    "對了,蕭氏企業今年也接到邀請函,他們是第一次參加,蕭老希望你能多多照顧她孫女。"

    哈!還真是給奇偉猜中了!

    爺爺還將蕭佳佳當成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小孩嗎?

    像這樣的宴會場合,對於蕭佳佳來說絕對是箇中能手,她絕對有能力周旋世界各個大企業代表中,就像是只美麗的花蝴蝶一般,

    "你們就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相處,彼此瞭解一下。"

    "有這個必要嗎?"他對蕭佳佳放浪形骸的作風已經太過瞭解了,真不知爺爺還要他再去瞭解什麼?看他爺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若真要他和蕭佳佳結婚,他敢用他的全部打賭,蕭佳佳一定會做出丟盡易家門風的事。

    "怎麼會沒有這個必要!"易士莊斥責著他,他已經決定這樁婚事要早早定下來,不能再拖了,一定要見到他結婚,他才能真正的放心。"我和蕭老已經看好日子,決定下個月的二十四號讓你們先訂婚。"

    易允駟牽動嘴角淡淡地笑了笑,不願繼續再浪費唇舌,談這種無聊的話。

    "另外還有一件事。"

    "你是想說陳東元他弟弟想進公司的事,是嗎?"

    "你就隨便替他安排個工作就算了。"

    "爺爺,那你覺得我給他安排個副總裁的位於怎麼樣?"就算是爺爺來說情,他也不可能改變態度。

    "有必要這麼堅持嗎?"

    "公司現在是我在管理,更重要的是公司並不是慈善機構,如果每個人都靠關係進公司,那公司還有什麼制度可言。"就算當初他請奇偉到公司采幫他的忙,他也是經過公開面試、招考才進公司的。

    "可是他到底是你姐夫的弟弟呀!"

    "最後的決定權仍在爺爺手上,如果你答應讓他進公司,我無所謂,我相信以我自己的能力,絕對有辦法開創自己的事業。"

    "你——"易士莊看著他那堅決的表情。"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謝謝你。"他又贏了一次。"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去忙了。"

    "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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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今天又要睡在這裡嗎?"江若狹看一眼牆上的時鐘,都已經十一點多了,他好像仍沒有回去的打算。雖然說這裡是你的房子,但現在已經借給我們住了,也總得尊重尊重我們三個女孩子吧!

    "你看起來好像挺討厭我的。"

    "我怎會討厭你。"你可算是我的救世主、我的守護神,我巴結你都采不及了,怎麼可能會討厭你。

    "那為什麼一直要趕我走?"

    "現在這裡住的都是女孩子,總是會被說閒話。"

    "現在才來擔心這個,會不會有點慢?"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留下來過夜,若別人要說閒話早就傳得風風雨雨了。

    "至少現在我還沒聽到閒話。"

    "那就是了,你就別擔心了。"現在的人際關係比一張衛生紙還要淡薄,誰會關心你家發生什麼事,別說這種對門不相識的鄰居比比皆是,更何況他這棟公寓是一樓一戶,更不用擔心。

    "可是……"

    就算別人不會說閒話,我總得顧慮到若曉和子宣呀!這人怎麼這麼番呀!

    "我明天早上的飛機要去新加坡,可能會去三天,難道你都不會想我嗎?"

    "你要去新加坡引"

    之前怎麼都沒聽你說?

    "有沒有想要什麼東西,我可以買回來送你。"

    "不用了。"

    還不如折現給我比較實際。

    這小妮子還真是死要錢,禮物是代表心意,有紀念價值,錢一花光就沒了。

    易允駟從皮夾裡拿出一張信用卡還有一疊現金。"這些你放在身邊可以用,我不在台灣的這幾天,如果有事可以打電話給逸蘅。"

    "我又不是小孩子,況且你才去三天而已,會發生什麼事?"以前不認識你的時候,還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像我們這種人,韌性夠強,還把我當成溫室的花朵嗎?有什麼好擔心的。易允駟深情地凝視著她的俏顏。"你幹嘛這樣看我?"江若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有點害怕,不斷往後退。

    "我要吻你。"

    "你要吻……"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拉進懷中,紅唇硬是讓他攫奪。

    他一手圈住她的背,讓她緊緊地貼靠自己胸前,另一手則壓在她的後腦勺上,不讓她的頭亂動。

    她的唇好軟好軟,就像是小時候吃的棉花糖般,人口即化的感覺。吻,漸漸的淺嘗深入,單純的吻已經無法滿足他的需要,他內心對她的渴望更深!

    她也是第一個他認識超過三天而尚未發生過關係的女人,雖然他和她已經同床共枕、相擁而眠過很多次,但每當擁著她睡的時候,在懷中的人兒睡得十分香沉時,他卻得強忍著狂燒的慾火,半夜爬起來沖冷水澡好幾次才能稍稍減緩他高漲的慾望。

    扛若狹對吻的感覺非常的陌生和惶恐,雖然在電視的新聞上常常看到情侶熱吻比賽,每次只要看到一男一女緊緊擁抱,四片紅唇緊貼在一起;粉紅色的舌頭在彼此的口中搗來搗去,她就感覺到好髒、好噁心呀!

    原來——吻的味道是這麼甜滋滋的,難怪有那麼多的人喜歡親吻。

    她怯怯地微啟紅唇,膽怯地將自己的舌頭也試探地伸人他的口中,學著他輕觸他的齒貝,碰觸到他堅硬又滑溜的牙齒時,感覺好好玩呀!耶——不對,這吻怎麼變了?變得像毫無預警的龍捲風般,狂嘯而兇猛。易允駟被她笨拙卻又膽怯的吻弄得慾火焚身,吻變得不再溫柔,轉而狂野。如果他再不解放出來,他一定會因為得不到發洩而亡!

    馬上風而死的新聞已不叫新聞,因得不到發洩而亡才叫新聞。

    他輕輕鬆鬆將她抱起來,走向主臥室,將她放在床上。

    他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到只剩下一條緊緊包裹著代表男性尊嚴的黑色內褲。

    "你……你幹嘛把衣服脫光光,會感冒的。"江若狹並不是真的不懂,只是在裝傻。

    "你不會真的那麼笨吧!"

    當然不是,白癡也知道離八月半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你就已經變身成狼人了。

    既然知道就不要裝白癡,以為裝傻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喂,你不是玩真的吧!"

    她不安地問。

    "你看我的樣子像玩假的人嗎?"媽的,他竟然和她在床上討論起玩真玩假的事情來,現在他最該做的是快點扒光她的衣服,然後從頭徹尾的將她好好地愛過一遍。"你是要自己脫,還是要我幫你?"

    "我們可不可以跟以前一樣,單純的睡覺?"

    易允駟已經沒有任何耐性和她在床上討價還價,他欺壓在她的身上,先替她脫去外套。

    "你住手,我自己……"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以秋風掃落葉之姿橫掃她的紅唇,連她那還苟延殘喘的一丁點理智一併掃去。

    "喂、喂,你別這樣……"她的意志愈來愈薄弱,在他激情的攻勢下很快的就蕩然無存。

    "那這樣好嗎?"他用他那雙帶著魔法的手,探進她的衣服裡撫摸她雪白粉嫩的肌膚,在她神智迷亂時,脫去她的休閒服,然後將寬大鬆垮的休閒褲褪到膝蓋,再用腿給脫去。

    她看起來雖然瘦巴巴,身材卻是玲瓏有致、曲線勻稱,尤其是那晶瑩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般的清靈剔透。

    易允駟將自己埋入她的體內。

    兩人同時登上雲端,又墜落……

    易允駟將自己的種子撤落在她的這畝愛田上,在這一刻他竟然有著期盼,希望他所撤下的愛的種子,能夠發芽。

    他心中開始充滿渴望,希望以後每天都能這麼擁著她而眠,直到永遠——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江若狹隔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身體一動,感覺到全身的骨頭都快要被拆卸下來一樣,腰酸背痛已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感覺。

    昨天她到底去做什麼苦工呀!全身怎麼會疲累到這種程度?!

    撐起全身酸痛的身體,勉強的起床進浴室盥洗,才走出房間,只看到何子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咖啡,看報紙。

    "你醒了!"

    何子宣也剛起床沒多久,昨天晚上被他們吵得都不能睡,江若狹的尖叫聲像半夜被送進屠宰場準備被屠被宰的那些豬一樣難聽。

    真不曉得易允駟怎麼忍受得住,也不會用吻將她的魔音給吸收掉。

    "你也剛起床嗎?"

    她知道何子宣一向有一起床就喝咖啡的習慣,她說不喝就會整天沒精神。

    "嗯,我一直到半夜三、四點才睡著。"

    "為什麼?你也會失眠呀!"這可是一大新聞。如果連你都會失眠,那藥房的安眠藥肯定賣到翻了。

    "我不是失眠,而是被吵得睡不著。"何子宣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

    江若狹剛睡醒,腦袋仍然混沌,對她的話還沒辦法完全消化。"子宣,你也幫我泡杯咖啡好不好,我現在腰酸背痛、全身無力。"

    "誰叫你睡前要做那麼激烈的運動。"何子宣邊說邊進廚房幫她泡咖啡。

    "睡前運動?!"我這個人比豬還要懶,從來也沒做過運動。

    何子宣將咖啡放在她面前的桌上,然後在她的身邊坐下。

    "你老實說,他厲不厲害?"

    她一副暖昧的表情。

    "什麼厲不厲害?"

    既然你還裝傻,那我也不用擔心你不好意思嘍,她開門見山的直接問了,"就是他的床上功夫呀?有沒有把你搞得欲死欲活的?"

    江若狹差點被喝進口的熱咖啡給燙到,趕緊抽出一大團面紙將口中的咖啡吐出來。"好燙呀!"

    何子宜可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仍等著她的答案。

    "你怎麼會知道?"難道她偷看呀!

    "拜託,你那殺豬般的叫聲連樓上樓下也會被你給吵醒。"何子宣故意誇張的說,趁機糗糗她。

    "若曉也知道了?"若曉心裡會怎麼想?她會不會把我這個姐姐當成是個隨便、放蕩的女人?

    "廢話,除非若曉是聾子,否則她怎麼會沒聽到。"

    "她人呢?她今天早上不是沒課嗎?"

    "易允駟說要請她吃早餐,兩人就一起出去了。"他還真小氣,要請也不會連她都請,就請若曉一個。"不過我也真佩服他,都和你睡過那麼多次了,直到昨天才想要吃了你。是不是你太不可口、太沒有魅力呀!"

    "何子宣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她就是一張嘴比蠍子還毒,逮到機會絕不放過。"你今天不用打工嗎?"

    "要呀,下午。"

    這時電話響起,坐在電話邊的何子宣順手接起,只喂了一聲後,就將電話交給江若狹。"找你的。"

    江若狹以為是易允駟打的,忍不住羞紅了臉接過電話。

    喂,我是江若狹。"

    "我是易允駟的爺爺。"

    "喱,你好。"易允駟的爺爺打電話給我要做什麼?

    "你今天有空嗎?我有事要找你。"

    "好。"

    "那下午三點就在你現在住的馬路對面那家咖啡廳。"

    "我知道了。"她將電話給掛上。

    "怎麼了?"對方在電話裡說了什麼嗎?

    "是他的爺爺,約我見面。"江若狹看著何子宣。"你想為什麼?"

    "管他為什麼,你去了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下午要打工,她還真想跟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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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若狹才一走到咖啡廳的門口,馬上有個西裝筆挺的人帶著她進去,來到一個白髮蒼蒼,卻一臉嚴厲表情的老人面前。"請問你找我有事嗎?"易士莊靜靜地凝視她幾秒鐘之後,不得不承認她的身上有種特殊的魅力,讓人很自然地想接近她。

    江若狹對他那如法官審判般的眼神很不喜歡,"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我知道你現在在和我孫子交往。"他也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的直接說。

    "和你孫子交往?"有嗎?雖然易允駟的確是對她很好,也說過要追她,不過她怎麼一點談戀愛的感覺都沒有?"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允駟他以前就算和再多的女人在一起,也從沒在外過夜不回家,自從認識你之後,他不回家的次數就愈來愈多了。"就像今天要去新加坡,昨晚卻也沒有回家。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

    "可是我勸過他回家,只是他每次都要耍賴留下來睡,那房於是他的,我只是借住,又不能乞丐趕廟公呀!"

    原來他是一個愛孫心切的爺爺,易允駟真的好幸福,她連父母都沒有,別說還有一個這麼疼愛孫子的好爺爺了。好羨慕他呀!

    "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會不回家嗎?"

    "那下次他要留下來時,我會趕他回去,你不用擔心了。"

    談到這邊,易土莊發現別看這女孩年紀輕輕的,卻非常地狡猾,懂得玩文字遊戲。

    "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允駟?"他使了個眼色,一旁穿著西裝的男子便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一百萬夠不夠?"

    "又是一百萬!"怎麼他們有錢人都是以一百萬做單位的嗎?隨便一給就是一百萬,眉頭連皺也不皺一下。

    "你拿這些錢,再去找個房子,在允駟從新加坡回來之前搬離他那裡。"

    哈!她總算懂了!

    他是利用易允駟今天去新加坡的機會想趕她離開!

    "你是因為我配不上允駟嗎?"她這個人天生反骨,別人愈是反對的,她就愈要和他作對到底,尤其是她最恨瞧不起人的人。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可是我不覺得我配不上他耶!"江若狹仍然漾著一張笑臉,希望他別氣到腦充血才好。"以前我們老師教過我,人人平等,所謂的真平等是立足點的平等,而非齊頭式的平等。我和他同樣腳踏在這塊土地上,我不覺得我配不上他。"

    "你——"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教訓起他來。"你只是個孤兒,怎麼配得上未來易揚集團的總裁。"

    "孤兒也是人,孤兒也是父母生的。"

    她從來不曾以孤兒自卑,也不覺得自己是孤兒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

    "誰知道你的父母是不是作奸犯科的殺人犯。"

    "就算他們是那又怎麼樣?只要我不是就好了。"

    "不管怎麼樣,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絕不會允許你踏進易家的大門。"

    "既然這樣,您又在擔心什麼?"

    "我勸你還是趁早死心,我已經替允駟找好未來媳婦的人選,也打算在下個月就讓他們訂婚。"

    "那我要跟你說聲恭喜。"

    "算你還識相。"

    "不過易爺爺——"她故意將爺字拉得好長好長。"如果允駟他真的愛我,就算我搬到天涯海角,他也會花盡一輩子的時間來找我。"

    "這一點你放心,他交過的女朋友有好幾十個,只要那些女人拿下我給她們的分手費之後,允駟絕不會再吃回頭草,我相信你也不會例外。"

    "想不到你這麼大方呀!分手費一給就是一百萬。看樣子如果我不拿,好像會辜負了你的好意嘍。"

    "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拿了錢趕快消失。"易士莊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站起來離開。

    江若狹看著那張支票,心中一點也沒有受污辱的感覺,相反的很替他感到難過,雖然他的一生過得榮華富貴,卻不懂得什麼才是真愛!

    她相信真愛是無法用金錢秤斤論兩的買賣。

    一但愛了,就算對方真的是個殺人犯,愛了就是愛了,不會有所改變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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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0:19:0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作者:鄀藍

    新加坡

    今年度的科技盛會於新加坡聖淘沙的香格里拉聖淘沙度假村舉辦,這裡的風景十分優美,又濱臨海邊,有美麗蔚藍的海景,這次主辦大會更是直接包下整間的飯店,讓所有參加的賓客方便住宿,順便可以度個假,紓解疲憊的身心。

    飯店的宴會廳經過專人打點,佈置得美輪美奐,四周綴滿各式各樣的嬌艷鮮花,兩旁擺放著飯店大廚精心料理的各地美食,適合來自世界各不同國度的飲食習慣。

    而參加此盛會的都是科技業的精英、上流社會中最上層的佼佼者。

    易允駟穿著一套淺灰色的凡賽斯休閒式西裝,將他那比模特兒還標準的身材完全的呈現出來,再加上他瀟灑逸挺的英俊臉孔,造成了會場上一陣騷動。

    此次來與會的人或許都大有來頭,可是像他這麼英俊的可沒幾個,因此不管是中西方美女,皆無法抗拒他那迷人的風采。

    易允駟從小就對語言有著很濃厚的興趣,學習語言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再加上在美國唸書的那幾年,很多同學都是來自世界各地,因此他有了更多的機會學習其他的語言,現在的他可是除了世界共通語言的英文外,還精通日、德、法、西、葡、俄、義,甚至很難的拉丁文也懂一點點。

    "羅德,好久不見。"

    一位易允駟在美國唸書時的法國同學一見到他,熱情的給他來個擁抱。

    "嗨,傑斯。"

    其實今天有點像是易允駟的小型同學會,有不少人都是他在美國的同校同學。

    "好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

    同時也被一堆男人包圍著的蕭佳佳,她的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易允駟的身上。

    她故意安排和易允駟搭同班飛機,還將機位安排在一起,只為了多一點時間可以和他相處在一起。

    不管要付出多少代價,易允駟這個男人她絕對要抓到手。

    她一見到傑斯走到易允駟身邊,和圍繞在身邊的男士致上歉意後,便端著紅酒,搖擺著她的豐臀走了過去。

    "哈噦,傑斯,好久不見。"

    "安琪拉,好久不見。"

    傑斯一見到這個東方美女,隨即給她一個法國式的招呼。

    易允駟對於蕭佳佳打什麼主意,他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想演戲,他就陪她玩玩又何妨。

    "羅德,等會這裡宴會結束之後,我們到飯店的酒吧喝杯酒,好好的聊聊。"

    "沒問題。"

    "傑斯,不邀請我嗎?"

    蕭佳佳的臉皮可是厚到連子彈打不透,就算不邀請她,她也會不請自來。

    "那是當然。"

    傑斯笑笑的,很識相地離開。

    易允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一身紀梵希名牌服飾的蕭佳佳,她安靜不說話的時候,美得就像是櫥窗裡的洋娃娃。

    她看著他那張完美俊雅的臉,就是因為這張臉,讓她怎麼也無法忘記他。沒想到當初只因為她愛玩,禁不起誘惑,他便絕情得不再給她機會,掉頭就走。

    已經五年了,他,依然對她冷酷無情。

    易允駟喝了一口威士忌,兩人就只是這樣安靜的對看著。

    最後——依然是蕭佳佳先軟化、投降了。

    "羅德,你應該聽你爺爺說過下個月要讓我們訂婚的事吧!"

    蕭佳佳一向喜歡叫他的英文名字。

    "你認為我有可能和你結婚嗎?"這女人還真是典型的胸大無腦。

    "為什麼不可能,我是蕭氏企業唯一的繼承人,除了我又有誰能與你匹配?"

    她自信滿滿。

    "我知道你爺爺一直期待蕭氏企業能合併到易揚集團下,咱們兩家聯姻,才有這個可能。"

    "那很簡單,我爺爺目前是單身,我不介意。"

    "羅德,你明知道我一直愛著你,為什麼你一直都不肯原諒我所犯的一點點小錯?"

    她蕭佳佳在別人的眼中是個驕縱跋扈的千金小姐,唯獨在他眼裡連一根雜草都不如。

    "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她所有的氣焰都消失,她要的只是他,一直以來都只有他一個人。

    五年前,當時他們兩人都在還美國唸書時,或許是因為兩家有著數十年的交情,又有生意上的往來,很自然的兩人便在一起。

    蕭佳佳是個很美麗,又熱情、開放的女人,對性的0pen程度已然達到了只要我喜歡,又有什麼不可以的態度。

    而美麗的她,家裡又有萬貫家財,因此極受男人的歡迎與追求。

    極度虛榮心的她,就像是只花蝴蝶般,飛舞在眾多男人之中,大膽的玩起性愛遊戲。

    她知道自己很愛英俊雅然的易允駟,卻又禁不起其他男人熱情的追求。

    就這樣,有一次她到易允駟的住處找他,結果在電梯裡遇上了一個又年輕又英俊的金髮帥哥,一時天雷勾動地火,兩人就在電梯裡熱吻起來。

    後來電梯停了,也結束了這個吻。

    然而已燃燒起的慾火,她需要易允駟來替她澆熄,可當她一進他屋子之後,發現屋內空無一人。

    而電梯中的男人,仍在門外等候。

    一時無法抑制慾火,她便將那個金髮帥哥拉進房子裡,上了易允駟的床,做起了愛。

    最後當她被金髮帥哥帶上雲端之際,卻赫然發現,易允駟不知何時巳雙手環胸倚在沒時間關上的房門口,臉上帶著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笑容,幽幽地說:"如果辦完事,就請回去。"

    當時她的心裡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他的表情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就因為這樣,才更令人感到害怕和不安。

    隔天,易允駟竟然馬上搬離了那間屋子,遇上了她,也絕口不提那件事,就好像那件事從未發生過。

    從他平淡的表情裡得知,這一切對他似乎一點點影響也沒有。

    蕭佳佳卻從此之後,不再遊戲草叢之間。只想挽回這一切。

    然而……

    "我知道,你還愛著我,你只是無法原諒我曾對你的背叛,我……"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誤會?!"她睜著一雙疑惑的眼看著他。"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任何的男歡女愛都是你情我願的事,誰也不必對誰負責。更何況你有選擇的自由,又何來背叛之說。"'

    "你……"

    蕭佳佳無法相信他話裡的冷酷及漠不在乎。"你的意思是說你從沒愛過我嗎?"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應該很清楚我有沒有愛過你。"

    "就算你不愛我,我還是有辦法讓你非得娶我不可。"

    她眼角瞥見不遠處一名她安排好的八卦雜誌記者,見他已經準備好相機,她突然傾身,未拿酒杯的手圈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還將舌尖探人他的唇中,給他來個最火熱的舌吻。

    算好了時間,又放開了他。

    "羅德,晚上酒吧見。"

    易允駟真為她感到悲哀,她以為他不知道在他們親吻的時候,已有記者拍下了這一幕嗎?

    只是就算被拍下照片,真的能改變什麼嗎?

    真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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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允駟尚未回到台灣,他和蕭佳佳激情擁吻的照片已經刊登在各大報的財經版,單單這則新聞就佔了一半的版面。

    報上沸沸揚揚的寫著,易揚集團的代表易允駟先生和蕭氏企業代表蕭佳佳小姐是相約同班機一同前往新加坡。之後兩人在宴會中激情的擁吻,而至深夜兩人還共處一室,直到清晨五點多蕭佳佳才偷偷溜回房。

    記者事後分別向易揚集團總裁以及蕭氏企業求證,證實兩人將於下個月二十四號舉行文訂,兩家科技業龍頭的聯姻,將是企業界的一樁大事,兩家企業未來更有合併的可能

    "姐,你還好吧?"江若曉非常擔心姐姐看完這篇報導之後的心情。

    "很好呀!"江若狹仍然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看著她愛看的電視。

    "若狹,你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想叫就叫沒有關係,別強忍。"她們都知道她只是在強顏歡笑而已。

    "好好的,我為什麼要哭、要叫?"

    我又不是有神精病!

    "報紙上的新聞,你看了不會生氣、不會傷心難過嗎?"

    "不會呀!"江若狹又瞄了眼報紙上的照片,這個記者的拍攝技術挺不錯的,角度抓得很好。沒想到蕭佳佳長的還挺漂亮的。

    "喂,他背叛你耶!"

    "他哪有背叛我?"

    "人一到外國就明目張膽的和別的女人熱情擁吻,三更半夜還共處一室。他都快和別的女人訂婚了,還來追求你,這不只是背叛,還是最可惡的欺騙。"何子宜義憤填膺、憤憤不平地說著。

    "如果真是這樣,我都不生氣了,你又在氣什麼?"

    "姐——"

    江若曉擔心的叫了聲,她不會是因為太過難過,而逃避圃對現實吧!

    "我知道你們兩個都在擔心我,但是就算報紙上登的都是事實,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你都已經和他嘿咻嘿咻過了,他就要對你負起責任,怎麼可以吃干抹淨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好吧!"江若狹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如果是真的,就算我生氣、我大哭、大鬧,就能改變事實嗎?況且人家可從來也沒說過他喜歡我,也沒給過我承諾,他有自由去和他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不是這樣的!"

    江若曉突然大叫出來。

    "若曉,你幹嘛這麼激動?"她這個當事人都不要緊了,她們這兩個非當事人怎麼倒像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他在出外前告訴我過,說他會跟你結婚,問我會不會反對?"江若曉將她和易允駟一起出去吃早餐時的談話內容告訴她們。

    江若狹一聽整個人變得呆若木雞,傻住了!易允駟真的這麼跟妹妹說過嗎?

    "喂,你是不是高興過頭,變呆了?"何子宣不客氣的打打她的臉頰,想喚醒靈魂出了竅的她。

    "何子宣,會痛呀!"

    這個臭子宣,逮到機會就欺負我。

    "還好,知道痛就沒事了。"何子宣一點都沒因打了她而有所愧疚。"若狹,你真的要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這個跟你同甘共苦的好姐妹,記得多關照關照。"

    "八字都沒一撇,你就開始在做你的春秋大夢。"江若狹站起來,進房間拿出易允駟爺爺給她的支票遞給她。

    "又是一百萬!"何子宣看到一百萬的支票,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易允駟也真慷慨,隨便一給就是一百萬當零用錢呀!"

    "那是他爺爺給我的分手費。"她語氣平淡的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分手費?"

    "姐,這是什麼意思?"

    "他爺爺說我只是個孤兒,易允駟將是易揚集團的總裁,認為我配不上他。"她照實說。

    "孤兒就不是人,孤兒也是父母生的,難道孤兒就沒有擁有幸福的權利嗎?"何子宣這快氣炸了!

    "哈哈……"江若狹一聽到她說的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虧你還笑得出來。"

    "我那天也是這樣跟他講。"不知道是不是相處久了,竟然連想法都這麼像。

    "說得好。"

    "姐——"江若曉有時真的很不瞭解姐姐,這種情況她竟然還可以這麼的輕鬆。

    "別想太多了,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是強求也求不來。"

    "這種事你倒是挺能看得開。"何於宜有時還真佩服她的豁然達觀。

    "看電視吧!"江若狹轉過頭,繼續看著她喜歡的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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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允駟原本要在新加坡待上三天,利用這段時間和一些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老同學多聚聚,順便多簽幾筆訂單回來。

    但一想到那個令人討厭的女人,便臨時決定提早一天回台灣。其實另外還有個原因是他非常、非常的想扛若狹,而這才是他決定提早回台灣的最重要原因。

    那天晚上他猜想到蕭佳佳一定會在半夜溜進他的房間,因此早巳事先和一名朋友換了房間。

    一想到當蕭佳佳發現她爬上的根本不是他的床時,那氣炸的樣子,他就忍不住的想發笑。

    他一回到台北後,便先直接回公司。

    "你不是應該明天才回來?"尹奇偉一聽到他Pv來的消息,馬上到他的辦公室。

    "公司沒什麼事吧?"

    "公司是沒什麼事,但是你的代志大條了。"

    "代志大條?"

    尹奇偉將今天的報紙拿給他看。

    易允駟只是瞥了一眼,對於報導的內容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不是不喜歡蕭佳佳嗎?怎麼會親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親她?"

    "你如果沒有親人家,怎麼會被記者拍到這種照片。這可讓你爺爺更有理由逼你娶她了。"

    "你以為一張照片能怎樣?"

    "一張照片或許是不能怎麼樣,但是人家半夜到你的房間一直到清晨五點多才離開,這你又要怎麼解釋?"

    "這是什麼時候的報紙?"

    "今天的日報呀!"

    "那就對了,台灣的報紙每天不是都五點多就可以買得到了,如果說蕭佳佳在我的房間待到凌晨五點,那記者又怎麼會知道?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易允駟說得極為諷刺。"這些記者的看圖說故事能力可是無人能及的。""那蕭佳佳到底有沒有進你的房間?"

    "有。"

    "有?!"

    尹奇偉又跳了起來,說了那麼多,原來都是真的。

    "只不過她爬上的並不是我的床。"

    "你愈說我愈糊塗了!"蕭佳佳進了他的房間,爬上的卻不是他的床?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也想不通,我開始得懷疑我是不是找錯人了!"

    易允駟看著好友,笑了笑說。

    尹奇偉經過他這麼一取笑,頓時茅塞頓開。"你的意思是說你事先和別人換了房間是嗎?"

    "否則你以為我會傻得給蕭佳佳死賴著我的機會嗎?"別說他對她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他還會擔心自個會中鏢,那不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虧大了。

    "哈……"尹奇偉的腦袋裡浮現蕭佳佳發現床上的人不是易允駟時的臉,忍不住的爆笑出來。"你這一招還真狠呀!"

    "你不是一直都很瞭解我的嗎?"易允駟走到他的旁邊,拍拍他的肩膀。"現在還是我的假期,有什麼事就多擔待些。"

    "你又要出去?"

    "對了,我回來的消息先別讓人知道。"他話一說完,人也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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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允駟一踏屋裡,沒有期待中熱情的擁抱,只有冷淡的一聲,"你回來了!"

    "就這樣?"

    他心裡感覺非常的失望。

    "不然要怎樣?"

    難不成還要放鞭炮、列隊歡迎嗎?

    "我們整整三十幾個小時沒見面,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你不是說要去三天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唉!我還以為至少還有一天可以自由的時間。真是嗚呼衰哉!

    什麼?!他因為想她,才提早回來,她竟然高唱嗚呼哀哉!

    這女人沒有教訓怎麼可以!

    易允駟正想發飆時,瞥見了桌上的報紙,心中已然明白了。

    "原來你是在吃醋呀!"

    "笑話,我為什麼要吃醋!"就算我喜的在吃醋,也不會承認。

    "你相信報紙上寫的?"

    "蕭佳佳很漂亮,你們兩個看起來很登對,郎才女貌,再加上你們兩人的家世背景,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爺爺是不是已經來找過你了?"

    "你怎麼知道?"江若狹忽然像想起什麼,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衝進房間,蹦蹦蹦的又跑出來,手上多了一張支票。

    "這張支票是我爺爺給你的?"

    "嗯,這是你爺爺給我的分手費。你們有錢人還真慷慨,動不動就給人家一百萬。"一百萬,她要賺多久、存多久才會有呀!

    "既然是我爺爺給你的,你就收下來用,就當是我爺爺給孫媳婦的見面禮。""什麼孫媳婦?""我們結婚之後,你當然就是我爺爺的孫媳婦了。""結……結婚?!你是說你要跟我結婚?"

    "因為我現在很需要一個太太。"

    這算是什麼回答,因為你需要一個太大,所以就要我嫁給你!怎麼不說你是因為喜歡我,還動聽點。

    "憑你的條件,人長得帥、又多金,只要你輕輕吹個口哨,哪怕女人不會一卡車一卡車的載過來任你挑選。"

    "你說的沒錯,但那些女人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蕭佳佳呢?她長得很漂亮、條件又好,你就和她結婚好了。"

    "我對她沒感覺。"

    哼!沒感覺還親人家!

    "為什麼選我?"不過話說回來,能嫁給他,這一輩子可以吃香喝辣,不愁吃、不愁穿了,以後還可以有錢送若曉出外留學,算起來自己是賺到了。

    "因為你看起采一副很愛錢的樣子。"這個笨女人,竟然還感覺不出來他喜歡她,看來以後他可有得累了。

    "哼,知道也別說得這麼直接嘛!"我愛錢可是愛得光明正大,當然車禍那一次是情非得已。

    "你只要答應嫁給我,你想要什麼條件都儘管說出來。"

    "不管什麼條件,你都會答應?"

    "沒錯。"他點點頭。

    .

    "就算要你給我很多很多的錢,也可以嗎?"

    "可以,只要在合理範圍之內。"

    "多少才算是合理範圍?"他該不會那麼吝嗇,要以那一百萬就買了我的一生吧?我雖然是個孤兒,可是行情也還挺不錯的。

    "你說,我聽聽看。"

    天呀!這簡直是出難題給我,說少了我不就吃大虧,說多了你又說我這個人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其難呀!江若狹閉起眼睛,比了一根手指頭。哼,就看你有多少的誠意了。

    易允駟聽到她的心語,,心裡忍不住的笑了。

    她還真聰明,輕易的把難題丟回給他,如果他給少了,等於看不起她,給多了,也不是她開的口,她真是個聰穎的女孩子。

    "一億,是嗎?"

    "砰!"她就這樣從沙發上摔到地板上,摔得屁股差點成蛋花湯。

    她趕緊爬起來坐好,"你是說一、一……億?!"她不是在做夢吧!

    "怎麼,你嫌太少嗎?"他笑笑的說,比起蕭佳佳那女人,江若狹要可愛多了。

    "不……不,你以為我是那種貪心的女人嗎?"

    雖然沒有人會嫌錢多,不過他也大凱了吧,一給就給一億!超級敗家男。

    "不過是你是自己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反悔。"江若狹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後了。有了這一億,就可以替育幼院再買塊地,重新蓋間房子,剩下的錢也夠若曉出外唸書,隨她想念幾個學位都沒問題了。哈!這輩子我就這個時候最幸運,居然讓我碰到了他這個盤子,還是個超有錢的盤子!

    這女人,竟然將他當成了"盤子"!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唉,誰叫他喜歡她,也只好認了。

    "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婚禮?"

    "不用了,到法院隨便辦個公證就好了,幹嘛大費周章。"

    "一輩子唯一一次的婚禮怎麼可以隨便。"

    "可是……"

    "算了,關於婚禮的事我會去安排,你不用擔心。"

    易允駟的眼神中帶著慾火,他一把將她抱起來,往房間走去。"喂,你要做什麼?""做我們該做的事。""可是……"話未落便被他的吻給吞噬,火再度燃燒,何必在乎現在是黑夜還是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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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3 00:19:2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作者:鄀藍

    "我要結婚了!"

    易允駟約了應逸蘅和尹奇偉兩個好朋友一起到PUB喝酒,同時將自己的好消息告訴他們。

    "喂,你這次是玩真的嗎?"

    尹奇偉不太相信的問他。

    "你看我哪一次是玩假的?"只不過是還沒開始認真就給破壞了。

    "你又哪一次是玩真的?"

    "奇偉,那是你還沒見過江若狹,她是個很有趣的女孩子,她就像一塊磁鐵般,很容易將人給吸引過去。"應逸蘅的反應倒不像尹奇偉那麼的驚訝。

    "那我倒是該好好的會會她。"

    竟然有女人能讓易允駟動了心,這女孩一定有她特殊的魅力。

    "允駟恭喜你。"

    應逸蘅舉杯向他道賀。

    "謝謝你。"

    易允駟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只是你爺爺有可能答應嗎?"

    "這不重要。"

    "但是你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失望吧!"應逸蕾其實明白他的心裡還是很在乎他爺爺、愛他爺爺的,只是兩塊頑強的石頭碰在一起,只會兩敗俱傷,誰也不肯先低頭。

    "或許吧!"

    易允駟不否認。

    "你們結婚後,仍打算住在家裡嗎?"

    "嗯。"除非他媽媽也答應搬走,否則他是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搬到外面住的。而且他在父親過世前,答應過會好好保護善良的媽媽。

    "看來易家以後可就熱鬧了!"應逸蘅一想到那可能出現的畫面,便忍不住的想笑。

    "你打算大擺喜宴嗎?"尹奇偉問,易揚集團副總裁的婚禮可是商界的一件大事。

    他搖搖頭,"我只想找間教堂,舉辦一場溫馨的婚禮,邀請親朋好友參加,這樣就夠了。"

    "這樣也好,前不久你和蕭佳佳的事才被報紙大肆報導,如果你現在又大擺喜宴,到時蕭氏企業的面子要往哪兒擺。"

    "他們有沒有面子我並不在乎,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婚禮上採了一堆毫不相干的人。"

    "我贊成允駟的想法。'應逸蘅認同的點點頭,就先看看他怎麼辦他們的婚禮,等到子宜大學一畢業,他也一定要將她連拐帶騙的騙進禮堂。"你帶若狹回去見過伯母了嗎?"

    "我打算過兩天就帶她去。"

    "伯母一定會喜歡她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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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若狹站在這棟超級豪華大別墅外,這輩子從沒這麼緊張過,就算是大學聯考時也沒有過。

    她不斷地喘著氣、用力的呼吸著。

    "不用緊張,裡面只不過住了幾隻狂獅猛虎而已,沒什麼好害怕。"易允駟以玩笑來減低她緊張的情緒。

    "什麼?你家是動物園嗎?還養獅子、老虎!"

    他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爆笑出來,然後牽著她的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哥,你終於回來了。"

    易允藍一見到哥哥回家,馬上跑到他的身邊去,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爺爺知道蕭佳佳的事,已經快抓狂了。"

    "是嗎?"易允駟淡然一笑,牽著江若狹,走向母親。"媽,我回來了。"

    "允駟,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林靜雲憂心忡忡的心情完全呈現在臉上。

    "哼!"易佩雯在他們一進門時,一眼就認出易允駟身邊的女人。

    江若狹在聽到易佩雯的聲音時,也認出了她,不由得在心中苦歎。原來這個油漆女就是易允駟的姐姐,難怪應逸蘅會說姐弟不合,像她這種潑辣蠻橫的個性,會合才怪!奇怪,易允駟人也還不錯,怎麼會有這樣的姐姐?真是怪哉!

    江若狹故意對她視而不見,反正這個屋子裡還有大人,就算油漆女再囂張也不敢太過放肆。

    "允駟,這位小姐是誰?"林靜雲問。

    "媽,她叫江若狹,是你未來的媳婦。"

    "未來的媳婦?!"林靜雲聽到兒子的話,心臟差點被嚇停了。

    "伯母,你好。"江若狹看著易允駟母親慈愛的容顏,心中充滿著無限的感動。

    "我妹妹允藍、我爺爺,你都見過了。"

    江若狹先向易允藍點個頭,再對那從他們一進門,臉就繃得比繃帶還緊的老人叫了聲,"爺爺你好。"

    "誰是你爺爺?"這聲嚴厲的反對出自於易士莊的口裡。"我絕不會答應這樁婚事。"

    "我們的婚禮將訂在下個月十號,你要不要來參加都隨便你。"

    爺爺答不答應,一點都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哼!原來你喜歡的是這種路邊的野狗呀!"易佩雯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說著。"沒想到你的品味還真是高呀!"

    "你這個油漆女,說誰是野狗?"江若狹和她槓上了,這個粱子也結深了。

    "路邊的野狗,總比吃軟飯的孬種來得強。"易允駟冷嘲熱諷的說著。

    "你說誰是吃軟飯的孬種?"陳東元如一隻被踩到尾巴的狗一般,哀哀叫了出來。

    上回因為他弟弟想進公司上班的事他已經顏面盡失,對易允駟已經是懷恨在心,現在更是仇上加仇,沒完沒了。"自己心裡有數。""易允駟,你別太過分!"易佩雯看見老公被人這麼羞辱,氣紅了臉。

    哇!臉紅成這個樣予,還真像是猴子的屁股。

    易允駟聽到江若狹心裡的話,忍不住噗哧一笑,每個人不禁目瞪口呆愕然的看著他。

    原來他也懂得笑!

    "哥。"

    易允藍看到哥哥的笑容,感動得泛紅了眼眶。她知道哥哥的改變一定是因為這個女孩子,她決定敞開心胸和她一起聯手來對付黃玉屏和易佩雯這對母女。"謝謝你,大嫂。"

    "大嫂?!"

    聽她這麼叫我,還真是挺不習慣,彆扭極了。

    "你都快嫁給我哥哥了,我不叫你大嫂要叫什麼?"

    "大嫂——"

    林靜雲則是激動得哭了起來,有多久了,彷彿從他父親過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笑過了。

    "少在那裡演哭調。"黃玉屏嘰嘰歪歪的說著。"我問你,你打算怎麼向蕭家交代?"

    "我為什麼要向蕭家交代?"

    "你打算對人家始亂終棄?!"

    易佩雯又吆喝起來。

    "如果說只要和我上過床的女人我就要娶她,那只怕我現在早巳擁有三十六後官、七十二嬪妃,妻妾成群了。"

    "那怎麼一樣,人家蕭佳佳可是千金大小姐,怎能跟那些路邊的野狗相比。"

    "怎麼千金大小姐是一條生命,野狗就不是一條生命嗎?"你這油漆女再嘰嘰歪歪,看我以後怎麼整你。

    "野狗的命怎麼跟千金大小姐比!"易佩雯表情充滿著鄙夷,真是自不量力!

    "那怎麼辦呢?"江若狹故意仰著頭,濃情蜜意的看著易允駟。"允駟就是喜歡一條野狗,卻不喜歡千金大小姐。"

    "夠了!"易士莊大吼一聲。"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絕對不允許這個女人進我易家的門。"

    "若狹將是我老婆了,如果你不允許她進易家大門,我可以搬出去,至於後果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易允駟那天生領導者的氣勢,說的一句話,都讓人膽寒。

    "爺爺,他既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易家、離開易揚集團,那就讓他走,何必強留他。"易佩雯趁機說,只要易允駟一離開易家,整個易揚集團就會是她的。

    "哼,易揚集團要交給你們夫妻去管理,只怕不用一年的時間,易揚集團就如海市蜃樓般消失在台灣的商界。"易允藍在一旁冷言冷語的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和東元沒有能力可以管理公司嗎?"易佩雯最恨別人看不起他們夫妻。

    "有沒有能力,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江若狹安靜的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爭鋒相對的殺過來刺過去的,心裡暗暗搖了搖頭。原來坊間的八卦雜誌寫的都不是空穴來風、捕風捉影,看來有錢人家的問題也不比窮苦人家的問題來得少呀!

    易允駟看了她一眼,很想問她會不會後悔答應嫁給他?

    "允藍,別亂說話。"林靜雲擔心害怕的阻止著女兒,現在情況已經夠混亂,她別再火上加油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她心裡在想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難道佩雯沒這個資格接管公司嗎?就憑她是正室所出,就有這個資格。"黃玉屏站在女兒這邊。

    "你太沒知識了吧!"江若狹忍不住出聲。

    "你說什麼?"黃玉屏氣得瞪向她。

    "中國歷代五千多年的歷史,有多少個皇帝並非正室所生,還不是繼承了皇位,這說明了有能力最重要。如果沒有能力,只是像個扶不起的阿斗,就算是正室所生又怎樣?"原來這些貴夫人都只是空心萊,外表好看,裡面空空什麼都沒有。

    "給了你一百萬你還不滿足,你說,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了允駟?"易士莊看孫子的態度堅定,只好轉向江若狹這個穿著寒酸的女人身上,他太小看了她的胃口。

    "什麼條件?"

    "就是你想要多少錢,直接說出來。"你不會真的這麼笨吧!還是故意裝傻?

    "我……"只怕我說得出來,你們也給不起。

    "趁現在有機會可以撈一筆就儘管說,以後你可能就沒機會遇到像我們這麼有錢的人可以削了。"

    "你說的有道理。"江若狹故意將雙手摟在易允駟的腰上,臉頰靠在他的胸前。"既然你這麼有錢,我又愛你,所以我更不能離開你了,對不對?"人財兩得才是雙贏,她又不是笨女人,怎麼可能單選一樣。

    "太貪心的話,可是會一毛錢都得不到的。"易士莊沒想到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女生野心竟然這麼大。

    "其實我一點都不擔心,誰叫我愛他,就算他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我也不會離開他。"江若狹說得極為噁心巴啦,讓人快吐一地,她微仰著頭,看著他,用眼神問他,我的表現還可以吧!

    易允駟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在別人眼中看來他倆卻像是情意綿綿。

    "如果你堅決要娶這個女人,你就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易士莊被氣得不得不說出狠話。

    "我可是求之不得,就等你這一句話。"易允駟一點也不在乎。

    這怎麼行呀!你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就真的成了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就算要走,至少也得讓我多撈個幾億,不,幾十億再走。

    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愛錢!

    "走吧,我送你回去。"易允駟在眾目睽睽下,親熱的摟著江若狹離開。

    所有人中最高興的莫過於易佩雯夫婦,只要易允駟和爺爺翻了臉,將采易揚集團就是她的了。

    她期盼了好久,終於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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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逸蘅接到江若狹的電話時,感到有些惶恐,每次她主動找他時,一定有不好的事發生。兩人約在一間咖啡廳,剛點好飲料。

    "你怎麼會來找我?"

    "沒什麼啦,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你想問我什麼。"

    "你和易允駟認識很久了?"

    "嗯,幾乎打從我們一出生就認識了。"

    "那就是他們家的事情你全都知道是不是?"

    "允駟沒告訴過你嗎?"

    她搖搖頭,"他從來沒說過。"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問他?"

    沒想到易允駟沒將上一代的糾葛告訴她,這麼難以啟齒的事竟然要他來講。

    "我想他之所以沒告訴我,一定有苦衷。但是我都要嫁到他們家去了,總不能什麼事都不知道,以後要是吵架,總得抓到些把柄才吵得贏吧!"

    應逸蘅聽著她的話,又被逗笑了!她實在是個很有趣的女孩。"那你想知道什麼?"

    "可以知道的都想知道。""好吧,你們都要結婚了,你是有這個權利知道。"他喝了一口果汁潤了潤喉,開始緩緩的將易家的事詳細的告訴她。

    "黃玉屏是允駟父親易智揚的大老婆,因為兩家門當戶對,因而是易爺爺認同的媳婦。當初易爺爺硬是拆散了允駟相愛的父母,他父親被逼結婚後,卻依然無法割捨對他母親的愛,再加上黃玉屏生下易佩雯之後,發現子宮長了腫瘤,不得已便將子宮割掉,永遠不能再懷孕了。

    "因為愛,他母親離不開他父親,而委屈的成了情人。兩年後,她懷孕了,還是個男孩子。易士莊又是那種典型的重男輕女,知道易家有後之後,為了這唯一的孫子只好同意讓他母親也搬進易家,成了現在一屋二妻的狀況。後來黃玉屏因一直得不到丈夫的心和愛,一直對允駟母親懷恨在心,認為是她搶了自己的幸福,因此仗著易土莊對她的放縱,無時無刻不對允駟母親極盡羞辱。"

    江若狹一邊聽,一邊替易允駟的母親感到憤憤不平,真是路見不平、氣死閒人。

    "易佩雯母子實在太過分了,還有易允駟的爺爺也是個老番癲,門當戶對真的這麼重要嗎?他還看不清楚誰才是他的好媳婦,誰才是真正在孝順他的人嗎?"

    "允駟在他父親過世後就想帶著母親和妹妹搬到外面住,所以才會買下你們現在住的那間房子。但是伯母說什麼也不肯搬,她說如果她搬了,就沒有人來照顧他爺爺了。"

    "像那種是非不分、不知好歹的愚蠢老人管他那麼多做什麼?"江若狹一聽到易允駟的母親長期待在易家這麼被欺負就感到好生氣,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哼,以後有我在,油漆女她們母女就別想再欺負她。"

    "現在我才真正的瞭解允駟為什麼會喜歡你了。"

    "你誤會了啦,他要和我結婚不是因為他喜歡我,而是因為他現在需要一個太太。"而她是看在那一億的份上,才勉為其難的答應嫁給他。

    "他是這麼告訴你的嗎?"

    "嗯。"

    她喝了一大口的檸檬原汁,眉頭卻皺也不皺一下。

    應逸沖真要為易允駟感到同情了,看來好友要教會這個愛情白癡懂得愛情,可就辛苦了。

    "我也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應醫生你別這麼客氣,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只要我辦得到,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這麼嚴重啦!"他真是敗給了她,如果他也能像易允駟一樣,可以聽到心愛的人心裡的話,那不知道該有多好。

    "我想請你婚禮那天,將你的捧花丟給子宣。"

    "為什麼要丟給子宣?"江若狹看著他問,忽然間恍然大悟。"難道你們兩個……"

    應逸蘅毫不隱瞞的點點頭,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你們兩個偷來暗去多久了?"她就像是在逼問犯人一樣的問他。

    "我們兩個可是正大光明的在交往。"

    "臭子宣,這種事竟然瞞著我這麼久,看我回去怎麼找她算賬!"一點姐妹情都沒有,她和易允駟什麼事她都知道,就連他們什麼時候嘿咻嘿咻也瞞不過她,結果這女人和應醫生交往了這麼久,竟然瞞著她,實在太過分了。

    "看允駟要結婚了,我實在很羨慕,所以你願意幫我,讓我早日將子宜娶回家嗎?"

    "那當然沒問題,不過就要看你的誠意嘍。"嘻嘻,有錢好商量。

    "我會有機會認識子宣都是因為你的關係,你的媒人禮我一定不會少的。"

    "多少?一百萬嗎?"

    他翻了個白眼,"你乾脆去搶比較快。"她真的是想錢想瘋了。

    "一百萬很多嗎?"他們有錢人不是都以一百萬為單位的嗎?

    "要不然你以為一百萬很少嗎?"

    "可是我答應嫁給易允駟,他說要給我一億耶!"沒想到她才嫁了個老公,就成了億萬富婆,原來要成為有錢人,也不太難嘛!

    "我只能說他瘋了,我們就為了你的金主叫聲萬歲吧!"應逸蘅拿起杯子,一口喝乾果汁。

    的確,易允駟一定是瘋了,才會給她一億,不過她自己沒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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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若狹離開咖啡廳後,沒有告訴易允駟,一個人來到了易家。

    "請問易太太在嗎?"

    傭人問;"你要找哪個易太太?"易家有兩個女主人,真不知道她問的是哪一個。

    "是易允駟的母親。"

    "二太太有事出去了。"

    "那易爺爺在嗎?"

    "他在書房裡,你先坐一下,我去通知他。"傭人禮貌地說。

    "不用了,你告訴我書房是哪一間,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江若狹笑笑地對她說。

    "就在樓梯邊的那間。"

    傭人指著書房的門告訴她。

    "謝謝你,你去忙吧!"

    江若狹向她道完謝後,直接往書房走去,輕輕敲了兩下門,等了一會卻等不到回應,再敲一次,依然沒有任何的聲音。

    她試著轉動門把,輕易的就將門打開。一走進去,看著易爺爺坐在高背椅上,好像睡著的樣子。

    她放輕腳步走近他的旁邊,小聲的喚著,"易爺爺、易爺爺。"在連喚了幾聲之後,他依然沒有反應。

    她心裡突然湧起了一股不尋常的感覺,她伸過手去探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有氣。"這時她發現易爺爺的嘴角有些歪斜,慘了!他會不會是腦中風?!

    正要送茶進來的傭人在門外聽到她慌亂的叫喊,趕緊衝進來。

    "怎麼了??"

    "易爺爺昏迷了,家裡還有沒有其他人在?"

    "全都出去了。"傭人看見老爺昏迷不醒,不禁害怕了起來。

    江若狹先拿起電話打了一一九叫救護車,再問她,"有沒有針?"

    "我去拿。"

    傭人很快的去拿了根新的針過來給她。

    她接過針後,冷靜的抓起易士莊的手,在他的每一根手指頭未稍用力一扎。

    "你盡量幫他將血給擠出來。"

    她曾在網絡上看到一則消息,那就是如果有腦中風的現象,可以在第一時間在患者的手指頭上放血做急救。她也顧不得這是不是有醫學根據,做了再說。

    "喔。"傭人就照著她的話去做,也不知道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十分鐘後,外面已經傳來救護車喔咿喔咿的聲音,扛若狹交代著她,"等一下我會跟易爺爺到醫院去,請你打電話給易家其他的人,請他們馬上趕到醫院來。"

    "好。"

    江若狹跟著坐上了救護車來到醫院,一個人等候在急診室外,不安地走來走去。

    其實她並不害怕,只是有些擔心,易爺爺可別就這樣一命嗚呼哀哉!

    約莫半個小時後,易允駟和林靜雲幾乎同時趕到醫院。

    "我爺爺怎麼樣了?"易允駟焦急的問,擔心之情全寫在臉上。

    "我也不知道,現在還在急救。"

    "允駟,你爺爺不會有事吧?!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我以後怎麼去向你爸爸交代。"

    "媽,你別擔心,爺爺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倒。"他也只能這麼安慰媽媽。

    江若狹站在一旁,深深被易允駟母親對他爺爺的孝心給感動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拿根棒子,用力敲打那老番癲的頭,讓他可以清楚的知道誰才是真正孝順他的好媳婦。

    還有再看看易允駟那擔心的神色,其實他也並不是真的那麼恨他爺爺,只不過是想替母親爭一口氣,更想讓他爺爺清楚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得到的。

    他其實是很愛他爺爺的。

    一名年約五十開外的醫生走了出來,林靜雲和易允駟很快的迎了上去。

    "醫生,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林靜雲焦急的問著。

    "輕微的腦中風,還好發現得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輕微的腦中風!"林靜雲聞言,難過得靠進兒子的懷裡哭泣。

    "病人的年歲已高,又有高血壓,原本就該多注意點。"

    醫生和一旁的護士交代了一些事情,才又對他們說:"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他身子的左半邊以後雖然會有些行動不便,但是只要經過長期復健,可以復原到八成。"

    "醫生,麻煩你安排最好的病房,還有請醫院方面別洩漏任何有關病人的消息。"

    "你們放心,我們醫院會尊重病人的要求。"

    "謝謝你。"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醫生點點頭後離去。

    "媽,你就別擔心了,爺爺沒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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