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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紫菱 -【雪妖精的下流情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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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21 00:32:4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手上的傷幾乎已經快好了,由於醫生對杜少華的恢復力向來有極高的讚歎,所以早就讓他回去大宅子裏養傷。

  熱戀中該是怎樣的滋味兒?他雖然並不太懂,但是他必須做得完美,且不讓任何人起疑,他要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已深陷在雪豔的情網中而無法自拔,這是一著絕不可失敗的棋,也是為了妹妹少瑄著想。

  他坐在床頭想著,深吸一口煙,恰好看見雪豔洗好澡從浴室裏走出,他看著她,吐出了那一口煙,“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

  雪豔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沒有,皇室的人原本就比許多妖精遺傳到更好的法力,也遺傳到更美的容貌,這是事實,所以沒有必要說出來。”

  “妖精界跟人間界一樣嗎?”杜少華撚熄手上的煙,不在意的問道。

  “很類似,除了我們會法力,你們不會而已,但是為了怕會引起天地異變,所以通常妖精不能召喚人間精靈的力量,否則人間界會因磁場動亂而產生不好的影響,甚至可能造成天氣異變。”

  “例如前幾天某一個地方下的冰雹?我注意到你看那則新聞的眼神了。”

  雪豔不加隱瞞,因為一來是對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二來誠實是雪妖精的本性,“可能是同樣被派到人間界的三名妖精中法力最弱的那一個叫喚了人間界的自然力量,她不太會控制她的力量,但是看起來沒事。”

  “你們究竟要找誰?”杜少華的問。

  “這是秘密,不能對人間界的人談。”她簡單俐落的回答。

  他看著手裏的資料,念了一遍,“男性、性好漁色、英俊無比,就只有這三樣條件啊?這樣找起人來簡直是大海撈針嘛,雪豔,連我都符合這三個條件,你不能說出更明確一點的特徽嗎?例如身高、頭髮顏色、瞳孔顏色、體重、身上有沒有什麼疤痕、喜歡留長髮還是短髮,年紀在多少跟多少之間等等。”

  “我不知道,當初只想到同是妖精應該就聞得到妖精的氣息,沒有想到會找不到,我以為人間界的人很少。”

  杜少華苦笑了,“我總不能把符合這三樣條件的人一個個捉來,請你驗明正身吧?這太瘋狂了,這算是綁架,現在的法律是不容許這種事,我也不能把成千上萬的人一起綁架過來吧?”

  雪豔從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她以為只要把問題交給他,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於是皺起眉頭,在想他所提的這個問題,“你可以給我符合這三個條件的人的資料,我自己去驗明正身。”

  “請問你要怎麼驗明正身?”他低沉的聲音透露出不太高興的口氣,“你這麼漂亮的女人自動跟人搭訕,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我不想我的女人用美色去勾引別的男人,你只要勾引我就夠了。”明知說出來的話是又酸又濃,但杜少華就是心裏覺得不高興。

  雪豔似乎也沒有想過他剛才所說的問題,她愣了一下,不知這為什麼他的口氣一下子就變得那麼莫名其妙,於是她單純的回答他的問題,“驗明正身很容易呀,只要讓我看看他本人,就知道對方是不是妖精了,這其實是不太難的。”

  “若是你要找人,我陪你一起去。”

  雪豔略顯驚訝的道:“為什麼?”

  “保護你呀,世上的人心很難測,況且你是這麼漂亮的女人,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意外。”

  保護她?雪豔嘴邊綻出一個柔和的微笑。

  沒見過幾次她的笑容,通常她不會對任何人,甚至是他,都是一派的冷冷淡淡,只有被他口裏吐出的下流話不斷的刺激之下,有時才會受不了的生氣,他看著這個笑容都快看呆了。杜少華屏住呼吸,連氣都忘了呼出來,看著熟悉的她在身邊,幾乎快要忘掉她有多麼美麗。

  “你怎麼這種眼神?”雪豔不解的問,杜少華盯著她、眼睛不眨,連眼裏還散發出奇怪的火焰。

  舉起手來,碰觸到雪豔微濕的黑髮,現在她已經不再拒絕跟他的身體接觸,也不再動手推拒掉他無理撫摸的手,“你不要對別人這樣笑?”

  她搖了個頭,完全不瞭解他話中的意思,“你在說什麼?”

  杜少華更明確的把自己的意思說明白,“以後不准你對別人這樣笑。”

  在她微怔的空檔間,他巳經按住她的後腦,將她的臉強力的壓下來,吻了她的嘴,“每個看見你笑容的男人,我相信都會跟我有同樣的衝動。”

  他氣息吐在地的嘴邊,不禁讓雪豔一陣心慌意亂,但在見到他那麼凝重的表情時,所有的慌亂都沉寂下來,她甚至還笑出聲,“就算我沒有對你笑,你還是照樣的對我毛手毛腳,不是嗎?”

  “但是你對別人這樣笑,我就會嫉妒,我會想宰了那個男的。”他還滿暴力的說道,“所以才不准你這樣對別人笑。”

  雪豔回答,“若是我也要求你不要對別的女人拋媚眼呢?”

  不待她說完,杜少華抱住了她。自從自己為她受傷後,她就很少拒絕他的擁抱,“對別的女人拋媚眼?有別的女人嗎?我眼裏除了你之外,再也看不見別的女人了。”

  雪豔將頭靠在他肩上,幾乎算是完全信賴的道:“真是虛偽的甜言蜜語。”

  他的手微微顫抖,最後還是停放在雪豔的後背上,非常緩慢的梳理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黑髮,低沉著聲音,略顯得痛苦的道:“

  他使出的力氣增大,幾乎要壓碎她的骨頭,雪豔不明白他為什麼使出這麼大的蠻力,“怎麼了?杜少華。”

  她的問話讓杜少華恢復神智,差點脫口而出的說出一切,若真說出了一切就都功虧一簣,於是他只淡淡的道:“我會用我的力量盡全力的來保護妹,震豔,水遠不要忘了我這一句話。”他說出來的話輕到不可聞,“捨棄跟挽留,我必須選擇其一,沒有辦法的事。”所以他只能選擇柔弱的少瑄。

  “你不太對勁耶,杜少華。”

  他推開她,像是怕與她太過親近而控制不了自己,反而笑得更奇怪的道:“我真的不太對勁嗎?”

  她實話實說:“沒錯,我覺得你不太對勁,雖然你身上的火焰依然熊熊的燃燒,但是有時你手的話很奇怪,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在瞞我?”

  “如果我們上床,你會反對嗎?雪豔。”話題一轉,杜少華盯著她的臉問,他幾近是說服自己般的自言自語,“也許我會發現發現你跟其他的女人根本就是一樣,就不會這麼困擾。”

  “你變得太奇怪了,杜少華,你身上的氣都亂了,你以前不是道個樣子,你到底在煩什麼?”她緊皺著眉疑惑的問道。

  杜少華按住額頭,揉了幾了,“我的確不太對勁,我要好好調適自已心態,雪豔……”他欲說卻又停了口,最後他吻在她的額上這道:“抱歉,把你拖進這淌潭水之中,我是逼不得已的,真的,請你原諒我,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你。”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我自己就能照顧我自己了。”雪豔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一直對我說抱歉,我是心甘情願趟這淌渾水,何況現在我們同在一條船上,應該要同舟共濟才對呀,你照顧我,我當然也會照顧你。”

  杜少華同意的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但是這一夜他卻因思潮起伏,而無法入睡。

  “你怎麼了?雪豔。”

  她撐住頭,全身都快被熱得融化,秋天不應該這麼熱的,前幾天都還很好,為什麼今天特別熱?嘴巴不禁喊道:“好熱、好熱。”

  話才剛說完,摸著頭,她便倒了下去,杜少華臉上馬上變白,他按了一下雪豔的脈膊,幾近於沒有心跳的跳動,“雪豔!”不曾出現的驚慌竟從他的口中逸出,聽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向冷靜自持、談笑自如的杜少華的聲音。

  杜少華完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們只不過在大太陽底下走不到十分鐘而已,接著他想到雪豔以前曾對他提到,她是雪妖精,雪是極冰冷的東西,難道雪豔一點都不能承受熱度嗎?

  杜少華想到當初在暗巷裏那一天夜裏,天氣也是十分的悶熱,當他把她帶到酒店時,因酒店有開冷氣,所以她很快就醒了。

  沒有時間再去想自己想得對不對,他一把抱起雪豔,直往他最熟悉的小道走去,踹開了一家晚上才營業的小酒吧門後,就直接走進去。

  來門後,突然有一個冰冷至極的聲音道:“對不起,我們早上不營業。”

  杜少華連抬頭都沒抬頭,直接命令道:“焰,拿冰快或者冰水過來,愈冰愈好,順便把冷氣開到最強,快點。”

  “杜少華,我可不是那幫對你惟命是從的手下。”焰說出來的話依然是冷冷的,沒有任何的威脅,卻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焰,你非得在這個時候跟我賭這一口氣嗎?”杜少華說出來的話也不太客氣。

  焰嘴角撇了一下,看得出他的焦急,轉過身去,開了冷氣後,強將冰箱打開倒了一杯放滿冰塊的開水。

  將雪豔放進沙發,未料沙發太小,杜少華只好將她放在冰涼的玻璃桌上,在鬆開她的衣結時,焰送了一杯冰水過來,他拿起水來,灌了一些在她的嘴裏,然而冰冷的水卻灌不進她的嘴裏,於是他拿起水來,自己吞了一口後,直接喂進她的嘴裏,讓她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動作是那麼細心又多情。

  “美麗的女人,我沒有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焰冷冷的評斷道。

  杜少華扶著雪豔躺下,冷空氣很快的就冷得教人有點不舒服,“她的確很美,焰,你消息一向靈通,最近有什麼大消息嗎?”

  焰喝了一口酒,冰冷的語氣中充滿調侃的口氣,“有啊,最近你紅得很,到處都是你的消息,先從你迷戀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傳言開始,再來是在‘松幫’的鴻門宴中,你為了這個女人受傷。”

  杜少華不悅的皺眉,聽出他口氣裏不尊重的語氣,冷冷打斷他的話,“她不是來歷不明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焰無所謂的聳了個肩,毫不在意得罪他,“杜幫主,光是以前我們在一起時你就不知道玩過多少女人,你的女人可以算是有成千上萬個,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不再諷刺他,焰探頭看了雪豔一下,“夠漂亮”松幫’鴻門宴之後,不少人對她有了興趣,就因為你‘修羅’杜少華為了她而受傷,使她的身價更是水漲船高,不少黑幫老大對這個女人已經在虎視眈眈了。”

  “焰,情報販子死就是死在多嘴,你知道嗎?”杜少華冷冷的道,口氣中頗有一股暴力意味,“而且她是我的女人,任何人也別想碰她。”

  “我是殺手,不是情報販子,就算我是情報販子,也只是你一個人的情報販子,況且我說的是事實,的確有不少人很想玩玩這個女人。”焰對杜少華的威脅並不在意,畢竟他們都是老朋友了。

  焰摸了雪豔的臉一把,沒想到杜少華竟扯住他的手,還異常不悅的道:“朋友妻,不可戲。”

  “這個女人就快死了,摸一下又怎麼樣。”他冷冷的語句沒有任何愧疚。

  杜少華眼光一變,神情更加冷靜,“為什麼這麼說?焰,你得到什麼消息嗎?”

  焰摸了一下戴著兩個耳環的耳朵,不在意的隨口道:“恭喜你,林伯跟‘烈火幫’不打算再碰你妹妹了,他們已經將注意力轉到這個女人身上,你這一步棋真是高招,連那場鴻門宴都是在作戲,不也我們都是老交情了,不用連在我面前都作戲成這個樣子,我知這這個女人只是你保護你妹妹的一步棋而已,此刻你不用在我面前還演你墜入愛河的戲,我可是你可以信任的朋友呀。”

  杜少華臉色一變,“林伯他們中計了嗎?”

  焰點了個頭,走回酒櫃,“我的消息正確,絕對不可能有誤,這個女人雖活不久了,但是你妹妹的命就保住了。”

  他看向雪豔,她雖蒼白著臉還是不減她的絕世姿容跟那股貴氣。

  焰聲音變大道:“杜少華,要不要來杯酒?”

  事情成功了,他應該要很高興,但是杜少華非但沒有高興的感覺,還痛苦的閉上眼睛,沒有想到事情成功得這麼快,完全讓他沒有轉圜的餘地,“焰,你把車開到這裏就好,我要跟雪豔回去了,我需要時間想一想。”

  “想什麼?一切都盡如你意了,杜少華,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投胎轉世?看來是沒有人可以扳倒你,林伯選擇跟你為敵,實在是愚蠢至極。”他冷冷的聲音隱隱的透露著不為人知的讚美。

  “可以幫我打聽一下,他們會怎麼捉或殺雪豔的計畫嗎?”

  焰回過頭來,臉上仍是那一派的冰冷這,“杜少華,你該慶倖,因為這次執行任務的人是我。”

  他揉揉額頭,知道以焰的能耐,這件事會辦得更完美,“焰,你想什麼時候動手?”

  “一禮拜內。”焰頓了一下,“黑道講求速戰速決,何況是在你這麼裝瘋賣傻之下,傳言都說你杜少華變了,他們可能不會花那麼多時間去思考你的威協性,反而會想要快一步的捉到她,或是殺了她給你下馬威,不過我覺得活捉比較有可能,至少他們要我活捉她。”

  杜少華坐在座位上思考,看著她的臉,似乎沒有辦法思考下去,只覺得心亂如麻,於是他緩緩的問道,似乎連自己也在考慮這個可能性,“焰,若是我現在放雪豔走,林伯有可能不會找地嗎?”

  焰冰冷的面容變得更加冰冷,“杜少華,你不會開玩笑吧?事情已經順利到這種地步,連我這個你專用的情報販子都還要喝采你的聰明才智,你竟然要放這個女人走?你瘋了嗎?”他腦筋一個醒悟,聲音喑啞的低沉下來,隱隱中有一點不齒,“杜少華,你不會在不該動心時動心吧?”

  將臉望向雪豔,杜少華眼光溫柔了三分,連說出來的話也鎮定無比,“我是認真的。”

  “來不及了。”焰搖了個頭,更加冰冷的道,但是因心情激動,又說出了不符合他一向簡單俐落個性的一長串話來,“你瘋了喝?根本就不可能,現在你是騎虎難下了,不要拿你自已的性命開玩笑,若放這個大人走,那你也沒有時間再制定任何計畫,你只能還樣走下去,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他聲音變得更冷酷,“你放棄吧,世界上女人多得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值得你付出生命。”

  “世界上只有一個雪豔。”說出來的話堅定不移,杜少華抬起頭來,跟焰四目相對,同人互相凝視,迸出了互不相讓的火花。

  “你瘋了。”焰隱隱的發起怒來,未料到雪豔低呼一聲的醒了過來,於是立刻住了口。他跟杜少華的關係很隱密,連忍都不知道,他也絕不在人前露出任何馬腳,但是他開始考慮現在要不要把這層關係暴露出來。

  “什麼瘋了?”雪豔只聽到這一句話,其他之前的話卻隱隱約約的聽不太清楚。

  杜少華握住她的手,有點顧左右而言他,“你還好呢?雪豔,我不知道天氣太熱你就受不了。”

  “這個人是誰?”雪豔感受到這個冷冰冰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冷冷的不悅,還用著很惡毒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有點不舒服。

  “他是這們店的老闆,我不認識他,只是看你昏倒,就請他幫了個忙。”杜少華急忙撇清關係道。

  “我是杜少華的朋友,而且是很好的那一種。”焰極曖昧的說。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括,不禁讓她“咦!”了一聲,明顯的感覺到兩個人所說的話不同。

  於是杜少華向焰怒目相向的道:“焰。”

  雪豔轉向杜少華,眼睛裏有著一抹證實,“你分明認識他,為什麼要說認識呢?”

  杜少華一時口拙得說不出話來。站在雪豔身邊的焰冷冷一笑,動作奇快無比的掏出口袋裏尖銳無比的匕首,抵在她的心房上,讓她根本連防備都來不及防備。

  杜少華臉上神色大變,:“焰,你想做什麼?”

  雪豔看向這個頭髮是火焰般顏色的男人,“如果你是杜少華的朋友,為什自要拿刀指著我?”

  “因為當我看到朋友動搖時,我就會替他作抉擇,你開始讓杜少華動搖了,雪豔,我真欽佩你,很少有人能夠讓杜少華動搖的,至少除了他妹妹之外,我沒有看過其他的人。”焰柔柔的語氣中卻帶著冷冷的殺意。

  “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問話杜少華臉色稍變,他臉向著焰道:“放了她,焰,我會調整我的計畫,你放了她,焰,姑且看在我們交情匪淺的面子上。”

  “就是看在我們交情匪淺的面子上,我才不希望你死。”焰提高聲音的道:“向後退,杜少華,要不然我就一刀插進這個女的心臟,不要以為我不知這你在想什麼,馬上退到我跟這個女的一公尺之外的距離,我不想跟你動手,你知這我的選擇對你而言是好的,只等你冷靜下來,你也會知道你誓必要犧牲這個女人來保護你妹妹,更何況這是你當初早就計畫好的完美計畫。”

  雪豔看向杜少華,睜大的眼睛有濃重的疑惑,“他在說什麼?杜少華。”

  杜少華聽從了焰的話,他知道焰向本不是隨口說話的人,必要時他會亳不遲疑的把刀插進她的胸口,思忖至此,不禁向後退了好幾步,對於她的問話,他答不出來,只能輕輕的道:“抱歉,雪豔,我是逼不得已的。”

  “告訴我,不管你是杜少華的朋友還是敵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雪豔逼問架住她的焰,像是從他們的對話中隱隱猜到了些什麼,只等別人證實這一件事。

  焰淡淡的笑道:“沒什麼,只不過是要把可能針對杜少華妹妹的危險,全然轉到你身上而已,所以他對你哀現得愈熱情,就代表別人愈會把箭頭對準你,因為你是杜少瑄的擋箭牌。”

  果然跟剛才自己想的一樣,她美麗的臉一下沉寂下來,“是真的嗎?杜少華。”

  杜少華低下頭不答。

  “就連筵席上那一場你為了保護我而受的傷,也是一場無懈可擊的戲嗎?”她淡淡的說,淡到幾乎聽不出她內心的感情,只是表情愈來愈冰冷。

  杜少華依然沒有回答。

  焰笑笑道:“要不然以杜少華的本領,他怎麼有可能會受傷呢?所以任何知道他實力的人都明白這不過是一場可笑的戲而已。”

  雪豔冷冷訓斥,絲毫沒有客氣的道:“住口,我沒有問你,我問的是杜少華。”

  沒想到她這麼強悍,焰住了口,開始打量起這個女人,若她只是漂亮的話,那麼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杜少華不應該會迷戀至此,甚至為了她的性命要放棄整個計畫,難道這個女人真的與眾不同嗎?

  杜少華似乎顯得很疲倦,事情會走到這種地步,也不是沒料想到,他望向她,沒有一向玩世不恭的口氣,“沒錯,我利用了你,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妹妹少瑄。”

  雪豔沒有說話,冰冷的眼神一?那間讓他摸不清是心碎還是痛心,語氣也冷到了極點,“杜少華,我曾經那麼相信你,也曾經那麼尊崇你身上所帶有的火焰,我以為……”想到自己當時看到他受傷時,那陣強烈的發汗,現在才知道她只不過是被他騙了,“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場可笑的騙局,我不應該相信人間界賤民的話。”

  冰冷的語氣強烈的控訴,一切又回復她原本的冷漠,於是她將頭轉向拿刀抵住她的焰,命令道:“把你的刀拿開,我們雪國的人一向遵守承諾,我說過我要幫杜少華就會幫忙到底,他也要實行對我的承諾。告訴我,要我怎麼做?”

  焰顯然臉上有了一些驚訝,這個女人難道還不懂杜少華將她推進什麼樣危險的陷阱裏嗎?“你不想逃嗎?你的生命很危險啊?”

  “放開你的手,我說過一遍了。”

  冷冷的語氣有不怒而威的貴氣及高傲,焰差點遵從她的命令而放手。

  雪豔見他仍亳無反應,於是回過頭用冷冰的眼神直直的盯視著他,聲音更沉的道:“放開你的手,低級的賤民。”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力量,焰的手鬆動,幾乎要惟命是從的放手,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杜少華會被這個女人所迷惑,因為她身上有一種旁人無法敵對的力量,跟杜少華身上所散發出的某種氣質很相像。於是他松了手,收起了刀。

  杜少華見狀急忙飛奔過來,未料她卻一手擋住他探詢自已有沒有受傷的手,“杜少華從此之後,你、我之間只有約定,沒有情分,現在只要告訴我該怎麼做?我會做到你們滿意,這是我跟你約定好的,只要我幫你掃蕩幫內的叛徒,你就幫我找到我想要找的人及還我項鏈。”

  杜少華看著雪豔冰冷至極的眼神裏,不再對他有任何的情意,只有一片深沉不見底的冰冷,完全一副是公事公辦的口吻。

  焰點了個頭,“好現象,至少你是個不會食言而肥的女人,而且看起來膽量也挺夠的,現在杜少華所該進行的計畫是讓你被林伯他們捉到,本來是由我從內部與他裏應外合,但是看到你這麼有膽量,我相值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台作,所以幫外的事由他來處理,至於幫裏的事,由我跟你一起處理,這樣林伯很快就會被我們一網打盡。”

  杜少華沒有說話,沉默的眼睛一逕盯著雪豔口,而她並沒有看他,只冰冷的道:“告訴我要怎麼做?我會盡力的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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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21 00:33:0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黃昏時分,秋天的太陽從落地窗外射進一些黃澄澄的光線。

  再一次的,杜少華飲盡杯裏的烈酒、酒液在喉中熱辣辣的燒滾,幾乎要燙傷他的喉嚨,讓他不能喘息。

  長短適中的黑髮被他的手指撥亂,慘不忍睹的頂在他的頭上,一杯一杯的烈酒接連的灌進口裏.

  看著旁邊一瓶已空的威士忌酒瓶,忍擔心不已,這樣的酗酒完全不像是杜少華往日的作風,酒量再怎麼好,但是這樣猛灌酒勢必會將他自己的身體搞壞。

  “幫主。”

  杜少華抬頭看到忍健碩的身體就站在他旁邊,一雙眼睛正擔心的看著他,他停下了酒杯,莫名其妙的問道:“我這樣像不像我父親要死之前的舉動?”

  的確,經由他的提醒,忍回憶起前任幫住在死前的確就跟他一樣的慌亂,沒有人知道前任幫主為什麼不開心,只知道是杜少瑄的母親在那一段時間剛過世,但是前任幫主對這個情婦向來沒什麼好臉色看。

  “我母親那麼愛他,但是他在母親死時,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我母親還是為他而死的,在那一刻起我真的有點恨他,他為什麼要讓母親以為她永遠有希望可以在他心目中佔有一席之地呢?我從來沒有像那一刻那樣的恨他。”

  忍霎時驚覺,就是在杜少華的母親死後,他的行事作風才像“修羅”的,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才被黑道大老賞識而賜予他“修羅”之名。

  “但是看到他在他心愛的女人病床邊流淚時,我才知道他不過是那麼可悲的一個人,他愛的女人從來不知道他愛的是她,他一輩子都隱藏著這個秘密,只怕他會把危險帶給心愛的女人,所以愈愛她就愈不敢放手去愛,連對她溫柔都不敢。因此從那一刻起,我原諒了父親,因為他只不過是個可悲的男人。”

  “幫主。”忍向前一步。

  杜少華將手貼向額頭,痛苦的發出聲音,“我不知道自已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我不能忍受雪豔發生任何事,哪怕是要走上父親的老路子,我也要這樣子做,可是愈愛她就愈不敢靠近她,我不該把她拖進黑道這淌渾水,是我錯了,我要去解決這一件事,絕對不能遲疑,時間只剩不到一天了,”語畢,他站起來,離開房間。

  忍一個人站在太陽餘輝中,想著心事,低喃的道:“愈愛一個人,愈不敢靠近。”

  “拿去!”杜少華將手掌裏的銀色項鏈放置在梳粧檯上,“把這個鬼東西拿去,現在馬上就走。”

  雪豔冷冷的轉頭,手裏的梳子在半空中停頓,“收回去,等我把事情做到你滿意,再還給我,你現在還給我不是在瞧不起我嗎?”

  “我要你拿回去,然後滾出我的視線!”他窮兇惡極的大吼。

  雪豔又冰冷的轉回頭,然住對他視若無睹的繼續梳她的頭髮。

  杜少華強將她的臉扳過來,他口中的酒氣卻熏到她臉上,“快走,雪豔,算我求你,這兩天焰就會來了……”

  對他不符往日霸氣或談笑的懇求舉動,雪豔微怔,然後垂下了雙眼,“沒什麼好說的,杜少華,雪妖精一向言出必行,更何況我是雪國的貴族,夏不可能背信,縱然我知這這一切不過是你在利用我而已。”

  “是的,我只不過是在利用你,那你為什麼還要留下來?你瘋了嗎?”他滿眼通紅佈滿血絲的發聲大吼,好似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

  “我說過了,我們雪國的妖精從不背信,沒有信用的人在雪國是最被鄙視的人,我不能成為那種人,我有我的榮譽心。”

  “夠了,這裏不是雪國,我不管你是妖精、神仙,還是惡魔,趕快滾離我的視線就好。”捉住她的手,杜少華發狂似的扭轉,“雪豔,你的性命有危險,你去自投羅網不只是有性命之憂,他們甚至還可能強暴你、虐待你,只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我能保護自己,杜少華,這一點不用你擔心。”

  “哈,你能保護你自己?”杜少華不屑的嘲笑,右手一翻轉,她便立刻躺倒在他懷裏,他故意掀開她的衣服,未料她卻沒有任何表情,“我若是要你、雪豔、你根本就逃不掉,你這樣還算能保護你自己嗎?”

  “你要我嗎?”她直截宣了當的問。

  杜少華偏過頭去,不敢想像若是跟她發生關係,以他自私的個性,一定不讓她走出他的視線之外,“這不是重點。”

  “那我也告訴過你了,雪妖精最重視誠實之名,既然我已許下幫你的承白,那你就會得到這個承諾屢行的成呆。”

  杜少華無奈的放開她,痛苦的道:“我該怎麼說服你?雪豔。”

  “你說服不了我。”雪豔冷冷的拋下這句話。

  “拿走這個項鏈,然後趕快走開,雪豔,這是為你好。”

  “你若是真為我好,你就要相信我的能耐。”

  “能耐、能耐?你不必口口聲聲說能耐,我並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意外總是在發生,沒有人可以預想得到事情會怎麼演變,縱使我再怎麼計畫周詳,有時也會產生一點點變數,而道一點點變數就足可讓你發生意外。”

  “你怕我發生意外,所以不斷叫我走嗎?”雪豔起身端坐,再次的抬起雙眼望著滿身酒臭的杜少華,“我這幾天想了想,你以前為什底要不停的向我道歉,不只是因為你使我趟進這淌渾水,是不是還包括你為了利用我而向我道歉?”

  杜少華掉過頭去,沉默不語。

  “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你為什麼不向我說實話?”

  “我惟一的實話就是要你滾。”他口氣轉為冷漠,不再像剛才一樣的狂亂,現在的他是個完全自製的杜少華,誰也別想從他口裏挖出真正的實話。

  雪豔欺近他的身旁,眼睛直視著他,強烈的眼神教他想躲都躲不了,“你曾對我說過,愈愛的人就愈不敢去靠近,是不是?”

  杜少華仍然保持著冷漠跟寂靜,不發一語的安靜,更讓她感覺到他內心沉重無法解脫的壓力。

  “你在告訴我,你愛我是不是?”

  杜少華震動了一下,卻依然沒有回答。

  “你跟成千、成百的女人上過床,卻對每一夜在你身邊的我從沒有動手過,就是因為愈愛的人愈不敢去靠近是嗎?”

  杜少華冷冷的撇清關係道:“我們之間有過不能碰你的約定。”

  雪豔將手觸碰他的雙頰,“對你這種予取予求的男人而言,那種約定算什麼?你在躲我,還躲得那麼焦急,因為你怕碰我,更怕碰了我之後,若是有了孩子,你對裁的愛會愈來愈深,甚至連讓我走都不可能;但是你又想叫我走,永還不要靠近你身邊,只因為你怕我有危險是嗎?”

  “你的推理很可笑,我杜少華不愛任何女人。”他表情更加冰冷,幾乎不像是他慣有的嘲笑表情。

  “你不要小看我,我深信我的推理絕對沒有錯,雖然我比不上果兒,但是我在妖精界年輕一輩中,也是屬一、屬二的高手。”

  “滾出我的生活,離開我的視線。”杜少華冷冷撥開觸碰在他臉上的小手。

  雪豔不理會他的動作,又繼續道:“在我們雪國因為天氣惡劣,所以能生存下來的妖精本來就很少,然而我們所發展出的愛人哲學剛好跟你背道而馳,愈愛的人我們就愈會保護他,就算要用生命證明也無所謂,我們是用全部的生命去愛,所以你若是愛我,那就盡全力保護我,若是一味的叫我走,那你只不過是個膽小鬼,我絕不會原諒你的,縱然這是你愛人的方法,我也不會接受這樣的愛法。”

  雪豔沒有休息的說下去,“況且由我進人林伯的內部,我有武技、臨場反應也都不錯,比起讓少瑄涉險,或是找一個你漠不相識的女人更好,不是嗎?”

  “林伯的內部已經有焰在裏頭做接應,我不要你去涉險。”杜少華看起來有些精疲力盡的講出自己的顧忌。

  “憑焰一個人可能隨時會有差錯,不是嗎?”

  “他受過精密的訓練,是個不可能犯錯的人才。”

  “我難道就可能犯錯嗎?”

  杜少華轉身,走出房間,不再跟她多談,只丟下幾句話,“帶著你的項鏈,明天就走,要不然我打昏你,也要把你送走。”

  夜色寧靜。

  “秀,請早點安歇。”

  忍的話音聽起來小心翼翼,杜少瑄知道他最近總在想法子不觸怒她,因為他可能害怕自己把他那一夜的一時衝動放在心裏耿耿於懷。

  按住嘴唇,還依稀感覺得到忍吻她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甜蜜,現在想起來卻是十分的哀傷。

  “你先下去,忍,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杜少瑄輕聲的道。

  忍踏前幾步,似要跟她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然而她背對著他.沒有看到他的反常動作,最後,他行了個禮,便快步的退下去。

  轉了輪椅,她靠近花,心不在焉的摘起一朵花,那花瓣隱隱的散發出一種淡淡淺淺的香味。

  “杜少瑄。”

  一陣她不太熟悉的女音響起,杜少瑄急忙回頭,看到的是身著一襲高貴典雅的白衣女子,站在花海之間,“是你。”她一股沒好氣的說道,隨即又轉過頭去,“我不想跟你說話,請你走開,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哥哥?”杜少瑄張大嘴巴,費力的把輪椅轉向雪豔,開口質問,“我哥又發生了什麼事?”

  “他已經試圖把自己灌醉好多天了,難道你不知道嗎?”雪豔的話裏沒有責備,但是意味比責備更深。

  杜少瑄臉一紅,想到最近為了忍的事,以至於都沒有心情去管別人,更何況是她哥哥,但哥哥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她自然也不知道哥哥在酗酒。接著,她眉一皺,“你為什麼不自已去呃?我哥哥看來很喜歡你,不是嗎?”

  想到哥哥曾經向她這個妹妹暗示雪豔是他喜歡的女人,杜少瑄更不明白為什麼雪豔不自已去安慰哥哥,反而叫她去?

  “我們為了一件事在爭吵。”

  “我哥哥不會聽我的話的,向來沒有任何人管得動他,有時他連爸爸的話也照樣不甩,更何況是我?”

  雪豔道:“他很疼你。”她暗忖,為了杜少瑄,他竟然布了這麼一個巧妙的騙局,好讓任何人都把箭頭轉向自已,而非杜少瑄。

  “我知道哥哥很疼我。”她低頭看著自己不能動彈的腳,忽然想到在杜少華身邊的忍,說出來的話都很變絕望,“但是……”

  話還沒說完,一陣黑影閃進,雪豔眼明手快的揮手一擋,未料到焰右手也回擊得更快,像火焰般的頭髮有如怒火燃燒,兩人幾乎纏鬥在一起。

  杜少瑄一看到這情形,頓時嚇得臉都白了一半,明明這個大宅子不是戒備森嚴嗎?為什麼還會有人闖進來?

  當杜少瑄快要放聲尖叫時,焰旁邊的人注意到她,便急忙的道:“焰,這裏還有一個。”

  瞥見還個粗壯大漢的手腕綁著白巾,她猛然聯想到,這們人是當初綁架她的人,便馬上大叫,“是你。”

  粗壯大漢並沒有像上次一樣蒙住臉,原以為反正有焰出馬,誓必能將她們手到擒來,所以都沒有想到要蒙住臉,可是被杜少瑄這一叫,粗壯大漢慌了,若是自己真面目被她識出來,縱有幾條命都不夠死,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焰眼眸霎時暗了下來,看來這趟潭水是杜少瑄自己跳進來了。

  “壓制杜少華的妹妹,先把她帶回去。”

  一個反擊,焰向雪豔做了個訊號,雪豔立即失手被逮。

  “秀……”遠遠的傳來一陣驚慌的聲音,似乎來人也發覺到剛才杜少瑄的大叫聲,所以急忙前來。

  焰斥責旁邊的粗壯大漢道:“趕快走,有人來了,真不知道林伯派你直個專門敗事的人來妨礙我做什麼?”

  粗壯大漢被焰冰冷的眼光一瞥之下,忍不住在心中一陣顫抖,抱起杜少瑄就要逃跑時未料她卻大叫出來,讓焰神情大變,倉皇之際,一個重擊打暈了她。

  焰心想,怎樣也不能敗事在杜少瑄的手裏,若是這一場綁架戲沒演成功,杜少華要反攻林伯恐怕又要等待再次的時機,而時機卻不是那麼好等待的。

  ?著雪豔,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麻醉布,往雪豔的口鼻一塞,她變暈了過去,焰抬起她,急忙的示意旁邊的粗壯大漢一起跟著他走出這楝大宅。

  “幫主,屬下願意請罪。”忍一臉自責的道。

  杜少華早就預料得到這件事會發生,只是沒想到會在今晚發生,而且還多了個變數——杜少瑄。

  “少瑄今年幾歲了?忍。”他沒有什麼表情的問道,他早知道焰的辦事能力向來不含糊,能在這麼快的時間之下綁走雪豔跟少瑄的確是有一套,而且還讓忍根本沒有偵查的餘地,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十九歲。”

  “你知道她若落進敵人的手裏,像她這種漂亮的女人通常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嗎?”杜少華平穩的問道,沒有什麼感情,或者說,他將所有的感情都沉進了最深處,教誰也看不見,只能自己一個人思量著。

  忍頭垂得更低,拳頭卻忍不住握了起來,似乎已在腦海裏想過無數次杜少瑄遭受折磨的慘狀。

  “就算你可能會再失去一隻眼睛,也想保護少瑄嗎?”

  “是。”汲有遲疑,忍不加考慮的應道。

  “那你為什麼不要她?”

  忍抬起頭來,“我……”他原想說什麼話,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似乎所有的言語也不能傳達他內心感受的萬分之一。

  “也是愈愛她,就愈不敢靠近她嗎?”苦澀的說出,杜少華聲音又低又沉,只剩一片空寂。

  忍沒有回答。

  “或者我們都錯了,既然要愛,那就用生命去愛,縱然我們把所愛的人推走,難道我們彼此就會從此得到幸捆嗎?”杜少華聲音變輕了,有些恍然大悟,“難道這就是雪豔高告訴我的意思嗎?”

  所有的心結,都在想通之後豁然開朗,杜少華猛然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做。

  “幫主。”忍輕喚了一聲。

  “我父親錯了,難道我也要跟著他再錯一輩子,再做一輩子都悲哀的男人,讓兩個女人同樣的痛苦,讓自已也得不到幸福嗎?”

  他轉向忍,堅定的表情有不再動搖的意志,“忍,既然我們愛了,我們就要有自信可以得到幸福,你跟我都是,你若是要捨棄少瑄,那就徹底的捨棄吧,永遠都不要跟在她旁邊。”

  “不可能。”忍脫口而出。

  杜少華笑了,“對,就是還種堅定的表情,既然明知是不可能的事,那又為什麼要去逃避呢?我杜少華向來不是膽小鬼,因此我可以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而且還有自信可以得到全然的幸福。”

  “幫主。”忍暗忖,看來杜少華已經完全回復正常。

  “忍,我再問你一次,你要少瑄嗎?若是不要的話,那以後就再也不能接近她,好讓她對你徹底的死心、斷念。”

  不再見杜少瑄,那是比死更可怕的酷刑,思猶豫了一下。

  杜少華見狀,不悅的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麼三心二意做什麼?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忍抬起頭看著他,低沉的誓言緩緩道出,“我會盡我的心力去保護她,我會愛她一輩子。”

  杜少華笑了,“好,忍,將少瑄交給你,我非常的放心,但是她的脾氣很差,你要多擔待些。”笑容收起,不再談論私事,他又繼續的道:“告訴我,少瑄她們被綁架時的情形是怎底樣?現在林伯又有什麼舉動?我要做全盤的計畫,絕不能讓犯著我‘修羅’杜少華的人,還有好日子過。

  “好,焰,真有你的,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在一禮拜內就辦完這一件事,還多加了一個杜少華的妹妹——杜少瑄。”林伯高興的聲音充滿著欣喜,看著倒躺在地的兩個女人,忍不住想著杜少華將會多麼驚慌失措。

  玩弄著手裏鋒利的匕首,焰冰冷的聲音傳出,“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嗎?林伯,我說過一個禮拜內辦完就是辦完,我從不誤事。”

  焰向來是個很難討好的人,看不對眼的人不做買賣、價錢出得不合適的人也不做買賣、觸怒到他的人更不做買賣,因此他是黑道上有名的怪人,然而也因為地如此的有個性,所以觸怒的人特別多,但是有一點絕不可否認的是,每一個跟他做過買賣的人,給他的評價都是上上等的稱讚。

  “我沒有懷疑你的能力。”林伯急忙安撫了他,若是可能的話,他還想將焰這個一流人才網羅在自已手裏,以便在“麒麟幫”被滅、杜少華一死時,就有人可以幫他應付黑道的恩怨。

  林伯旁邊幾個毛躁的人物早就對雪豔看傻了,吞了一口口水的道:“

  說著就要下流的東摸、西摸,未料一道刀光一閃,差點釘住他們的下身,隨即一陣冷冷的聲音傳來,令他們冷汗直流,“若是以後還想要對女人有用處的話,就別碰這個女人,我相喜歡這個漂亮的女人,杜少華的品味果然上等。”

  “你不要太囂張,你也只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

  囂張的人還沒講完,焰一把飛刀射出插在壁上,距離剛才叫囂人的咽喉只有一寸之差,讓那叫囂的人,驚伯的滴下尿液來。

  焰頭也不抬,本就不用去證實自己有沒有射中目標,因為答案他自已心裏最明白,這時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冰冷,“我不喜歡做免費的買賣,現在沒有人出錢買你的性命,但是惹惱我,我也會違反我的原則。”

  聞言,那個叫囂的人恐懼的點點頭,什麼話都不敢說。

  林伯看焰剛才露出的那一手,更加深要網羅他進入自己身邊的決心,有這樣身手的人在旁邊,對自己絕對是有利無害。

  “現在這兩個女的要怎麼處理呢?我下的麻醉藥不濃,等一會她們就會醒過來。”焰平淡的說著,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先綁起來。”林伯以眼尾示意,見左右的手下都瞭解的點頭,才又繼續的道:“現在該是回去看杜少華要怎底做決定的時候。”他看向焰,決心要將焰收進身邊,“焰,你跟我一起去,可以說你是我新收的手下,你可以先跟在我旁邊看看,我很想吸收你當我的手下。”

  焰神情略微一變,眼角掃過躺在地上兩個年較貌美的女子,心想在這一群色胚子裏,若沒有他在場鎮壓,恐怕兩個女人都保不住清白。

  “我不喜歡當任何人的手下。”

  “但是你喜歡錢,不是嗎?跟在我旁邊就有足夠的錢讓你花用,不過得先等我殺了杜少華、滅了‘麒麟幫’才行。”

  再拒絕下去,且堅持要留在這裏,一定會讓林伯這個老狐裏起疑,焰從椅於上站起,向兩個女人望了一眼,心想,事倩已超出他的控制,自己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若是這兩個女人註定該被染指,那也是她們自己的命。

  況且杜少華也該瞭解,將女人送進敵人的陣營,會發生什麼樣淒慘的事,這些他都應該可以想像的,再說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心力去保護她們了。

  只希望林伯要辦的事不會太久,讓他還有時間回來救她們。

  於是焰收起刀刃,冰冷的臉上沒有表情的道:“有何不可?我的確是喜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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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21 00:33: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幫主呢?”

  忍擋在林伯面前,“幫主在休息。”

  林伯“咦!”了一聲,心想忍是照顧杜少瑄的,怎麼忽然在杜少華門前守護?接著才想到杜少瑄被擒,忍是負責保護她的,現在他怠忽職守。才讓她被擒,那麼他一定是來向杜少華請罪的嘍。於是又故意問道:“你不是被調離幫主的身邊,派你去保護少瑄秀的嗎?為什麼你又在幫主的門前守衛,發生了什麼事嗎?”

  見他不回答,林伯心中隱隱的更開心,知道忍果然是來請罪的“幫主呢?我幫裏有要事要請幫主裁奪。”

  再來就看杜少華的神色如何了?只要一見到杜少華的反應,自己就可以斷定這兩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利用價值,而杜少華永還都想不到他是死在他最信任的幫內大老的手中,一想及此,林伯更為開心。

  “喝醉了,根本就不省人事。”

  林伯萬萬沒想到,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杜少華竟然喝醉了,而且還醉到不省人事,這根本就不是以前杜少華做得出來的事,但是喪失記憶的杜少華,畢竟早已不是以前的杜少華了,這件事任誰都曉得。

  但是他還是不信杜少華會醉死在酒鄉,凡事還是眼見為憑,對於一些事總要步步小心才是,“我要進去看看,順便有一些事想請示一下幫主該怎麼辦。”

  見忍移開了位置,林伯示意焰跟他一起進去,焰點了個頭,跟忍打了個照面後,便進人了杜少華的房間,只見床下、地毯好幾瓶酒瓶,杜少華醉死在床上,一進房間就聞到酒臭味,讓人難以忍受。

  林伯皺起了眉頭,難道一直讓自己計畫了兩、三年,且讓自已不管做任何事都步步小心的杜少華,只是一個這麼不長進的幫主嗎?那在兩年前就該殺了他,幹什麼還饒了這麼一大圈的捉來這兩個人質做什麼?

  依杜少華現在的情況,只要自己要焰殺了他,再將這個罪名往門口的忍身上推,誰會懷疑是自己殺了他,畢竟忍最近的確跟他處得相當不好,甚至他還將忍調離他的身邊,如此一來,忍將會很快的被送進刑堂處決,而自己是刑堂的堂主,一定能夠在人鬼不知的情況下殺掉忍,不留一點蛛絲馬跡。

  見林伯使了個眼色,焰逼進杜少華,手中刀刃一閃,就要刺中他時,未料他翻了個身,因酒醉而嘔吐了起來。

  林伯最看不得穢物,他掩住鼻子,再度便了個眼色,要焰趕快下手,想不到下一刻忍走了進來,於是焰馬上收刀入懷。

  “林伯,幫主已經入睡,有什麼事晚一點再來請示吧。”

  林伯不禁暗忖,真是好狗運的杜少華,忍的武技算是幫內一等一的高手,若是焰一擊不中,忍馬上就會把招式對準自已,看來只能放棄這個好機會。

  林伯和善的拍拍忍的肩膀,好聲好氣的道:“忍,真有你的,就算幫主把你放逐了,你還是對幫主這麼忠心不二的。”

  “我本來就是幫主一人的保鏢。”一句話,道盡了他對杜少華數不清的忠心,是誰也不可能移轉。

  “那我晚一點再來請示幫主。”

  等林伯走遠了,杜少華翻身起床,換下那一身酒臭的衣服,“怎樣,林伯有沒有放鬆戒心?忍。”

  他點了個頭,“有,他已經放鬆戒心到想在這裏殺了你。”

  “好。”他拾起散落在床上的一張小紙條,是剛才焰借著刺殺時,所傳給他的,他打開後,知道了雪豔她們被綁的地點,便直接指示道:“派我暗中訓練的人員到林伯在青山的別墅,跟我一起出擊,一舉打垮這些老狐狸。”

  “唉!以前只在遠遠的地方看過幫主的女人,連近身都看不到,現在想不到竟可以摸到這一身的細皮嫩肉,裏是風水輪流轉。”

  “你看少瑄秀這烏溜溜的頭髮,秀從來只對忍那木頭說話,對我們都愛理不理的,不過若不是她的腿殘廢了,還真是一個大美人。”

  嘻嘻笑笑的聲音,夾雜著一些污言穢語跟黃色笑話,杜少瑄雖受重擊,但是因沒有麻醉藥的關係,比雪豔更先醒來,眼見這些男人把她綁住,不停的逗弄她而且愈說愈下流,還不斷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她嚇得眼淚都流出來。

  “不要碰我,要不然我叫忍殺了你們……”杜少瑄哭哭啼啼的,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滿兇悍的,未料那些男人聞言不但大笑,甚至有人已經在解她的扣子,她嚇得不禁尖叫出聲。

  雪豔被這聲尖叫驚醒,雖然頭還有點暈,但是馬上就瞭解杜少所瑄遭受的情況,她冷靜的道:“不要碰她,她不過是個小孩而已。”

  看見那些男人將眼光望向雪豔,雪豔甩甩頭,將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性感的披散下來,不禁讓他們看得眼睛大睜,於是她開口道:“解開我的繩子,我保證你們會看到更性感的,但是不能碰杜少瑄。”頓了一會,她又冷靜:“難道你們不想享受你們幫主曾享受到的女人?”

  杜少瑄眼睛直直的盯著雪豔,終於明白雪豔在犧牲色相保護她。

  有人正要解開繩子,但又有一個人制止了他,“不行,我們看過她跟幫主對打過,她的武技不弱,我們可能還打不過她,別忘了,她還打勝過幫主。”

  “你們可以把我的手綁住,但是不要綁這麼緊,況且我只是個女人,什麼也做不了。”

  聞言,這堆男人裏的頭頭點了個頭,將她兩手綁緊,還牽著一條繩索,綁在旁邊的石柱上,好讓她動彈不得。

  這時所有的男人都圍到雪豔這裏來,沒有人去理會杜少瑄。雪豔撥弄著頭髮,加上一身的衣杉不整,看起來更誘惑人,甚至有人已經為她美麗的同體在喘息了。

  她的回眸一笑,讓所有男人都像中邪一樣的瞪著她這美麗的笑,甚至有的人已經摸到她身上。

  雪豔不驚不懼,用甜美的聲音喃喃的道:“妖精界的冬天應該過去了,我的靈獸冬眠期也該過了。”她冷冷的叫喚,“冷月,你也該醒了吧!”

  一聲獅吼,讓壓在雪豔身上的男人大聲驚叫,還來不及反應,一隻全身雪白的雪獅已挾住他的脖子,將他扯離雪豔的身上,暫態一陣血噴射出來,染紅了一地。

  “獅子?怎麼可能?”帶頭的男人嚇得臉色蒼白,幾乎跌坐在地,平白無故的只是眼前白影一閃,竟然出現一隻白色的雪獅,這太不可思議了。

  雪豔微微一笑,撫摸冷月的鬢毛,“它是我最乖的寵物,它剛冬眠起來,肚子餓得很,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可不負任何後果。”

  有男人要開門出去,冷月一躍,就把他撲倒在地,那男人尖叫,按下了警報器,瞬間警報器的聲音傳滿室內。

  雪豔不知道什麼是警報器,但是聽響得這沒大聲,心想可能是用來警告的東西,那麼要逃出去似乎更加困難了,於是她當機立斷的指揮道:“現在兩兩互綁對方的手,若是有人不老實的話,我就叫冷月撕爛你們,聽見了沒?”

  帶頭老大道:“就算你們逃得過我們這一關,只要警報器一響,外面有層層的關卡你們也逃不過。”

  雪豔手用力一扯,繩索在她手中斷成兩半,冰冷的貴氣、臨危不亂的勇氣全然顯現,“不勞你費心,只要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在她的威嚇及雪獅冷月的威猛之下,所有男人都乖乖的自動就綁。

  雪豔望向怕得發抖的杜少瑄道:“走,我們一起走。”

  杜少瑄驚訝的抬起頭來,心想帶若不能走路的自己,只是替她們逃生多增加麻煩而巳,“你瘋了嗎?我雙腳殘廢,根本就走不出去。”她說著,眼淚一滾,“我只能死在這裏,再也見不到忍跟哥哥了。”

  雪豔望向她的腳,“你的腳除了氣不通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毛病,我現在沒有時間幫你通氣,起來,靠你的意志力起碼應該站得起來才對,要不然就叫冷月背你。”

  “但是……我是個殘廢。”

  雪豔一巴掌亳不留情的打在杜少瑄的臉上,她厲聲道:“你自哀自憐已經夠了嗎?你的腳沒有病,是你的心裏有病,如果杜少華犧牲我,只不過是要救你這種不成材、哭哭啼啼的妹妹,那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站起來,要不然我就當場揍你,雪國的人最討厭無病吟呻的軟弱人種。”

  被她的口氣驚嚇到,杜少瑄含著眼淚,雙手扶著牆壁,耗費了許多手勁,才氣喘吁吁的站起來。

  雪豔摸了一下身邊靈獸冷月的頭,溫柔道:“保護她,縱然我死也要保護她,聽懂了嗎?不要擔心我,直接跑出去,人類應該傷害不了你,把她送到她哥哥杜少華那裏,那個男人身上有聖王的火焰,你應該也感覺得到,若是我出事了,你就直接去我跟我一樣來人間界的桃花跟果兒。”

  靈獸冷月盯視著雪豔,他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不可能改變,於是緩緩的低下頭,叩頭在地,似在向她致敬,然後轉身面向杜少瑄。

  雪豔將杜少瑄抱到冷月的背上,命令道:“抓緊冷月,冷月奔跑的速度很快,你要是摔下來,只怕會剩半條命。”

  杜少瑄問道:“那你呢?”

  “外面的人還不知道裏面的情形,他們一定會想是我抱你出來,所以我要把攻擊目標移到我身上來,那你跟冷月就可以趁隙跑出去。”

  “不行,那你太危險了……”

  她話還沒說完,雪豔大吼一聲,截斷了她的話,“走,冷月,記住我的話,保護她。”

  “準備好了嗎?”杜少華問話的語氣非常冷靜,根本就看不出他有兩個人質落在對方手裏,“記住,我再重複一次,以救出人質為優先。”

  “是。”

  他秘密訓練這一群人,為了要扳倒林伯,所以除了忍之外,沒有人知這這批人的存在。

  他揮了一下手,直接潛進屋內,開始他的行動,也希望焰那裏沒有問題。

  “可惡。”焰喃喃的臭?道。

  林伯更是神色整個大變,“只有兩個人質而已,為什麼會看不住?而且其中一個女人還手無縛機之力,為什麼還會出這種事?”

  若說林伯氣,焰才更氣得不得了。計畫完全都被搞亂,原本應該是自已把她們救出來,而以自己的能力也應該是沒有問回,但是一回來別墅就發生這種事,若是她們真的發生事情,杜少華不宰了他才怪。

  “由我去看看。”焰冷冷的口氣跟神情有了一些急躁,不禁讓林伯抬眼看他,而焰卻因擔心而忘了防備。

  林伯眯起眼睛,開始想起傳言中焰要做生意之前,總有許多試驗顧主之關卡,但是他卻輕而易舉的聘請到焰。

  傳言連黑道也不明白真正“修羅”杜少華的實力究竟有多大,難道焰這個黑道中的怪才,也是“修羅”杜少華的人嗎?況且焰竟能進人杜少華的宅邸而輕鬆的走出來,確實有可疑之初,畢竟幫杜少華設計宅邸的人可說是一流的人才,哪有可能讓他這麼輕易就進出的,以的自己為什麼一直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疑心是讓自己活得更長久的秘器,對這一點林伯向來深信不疑,就是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於是故意點了個頭,“好,你去看看。”

  擔心不已的焰立刻掉頭就走,沒想到防備的問題。

  林伯叫旁邊的人,“跟去看看,不要被發現,有什麼事馬上回報。”

  打得汗水淋漓,有時還得躲避子彈,不禁讓雪豔汗水一粒粒的滾下來,但是看到冷月愈跑愈遠,那就代表著杜少瑄的危險又少了一層。

  一隻大手將雪豔捉進房間,她的腿一個個旋,踹過這人,未料這人身體急忙一縮,冷靜全都不見。

  “媽的,你這個女人在幹什麼,想殺我嗎?”焰老大不高興的訓斥。

  “是你。”雪豔擦了臉上的汗水。

  焰緊抓著她,不再問話家常,“杜少瑄呢?杜少華要是知道他寶貝妹妹發生事情,他不宰了我才怪,你們搞什麼鬼,怎由自己先跑出來?”

  “有人要強暴杜少瑄,我不救她,難道還眼睜睜的看她被強暴嗎?”

  無話可說,焰冷哼一聲,“算你厲害,在這麼危急的情況裏,還能夠打到這裏。而且聽你的詁,似乎杜少瑄被你救了,那她現在在哪里?”

  “我叫我的靈獸送她出去找杜少華。”

  他眉頭疑惑的上仰,“你的靈獸,什麼意思?”

  “照你們人間界的說法、應該是說我的寵物。”

  焰臉色大變,“你叫你的崇物保護杜少瑄,你瘋了嗎?你寵物是什麼?哈士奇嗎?狼狗嗎?”

  懶得跟他廢話,雪豔專心注意外面的情況道:“走了,我要衝出去了。”

  未料她一開門,竟跟杜少華打了個照面。

  社少華滿身汗水,拉過雪豔一把就將她抱緊,“天啊,雪豔,我以為你發生事情了?所幸你沒有事。”一頓,他更加感激的說話,“多謝你,剛才我碰到少瑄了,她跟我說你先送她出來。”

  忍一把槍直直的對著焰,認出這個人是林伯今早帶在身邊的人。

  焰偏頭望向杜少華,冷冷的道:“要談情說愛還有得是時間,先叫你忠心的保鏢不要把槍口對著我,槍是很容易走火的,我可沒想過會死在走火的槍下。”

  杜少華放開雪豔,轉向忍,“忍,他是自己人,是我派在林伯那裏臥底的。”

  見忍放下槍,焰火焰般的發色一揚道:“林伯在這個別墅裏頭安裝了炸彈,等一下大家小心一點,配合著我瀆戲,一定不能讓林伯按下那個炸彈鈕,否則大家都出不去這間別墅了。”

  一腳踹開房門,林伯走進屋裏,於是焰立刻捉住雪豔,將刀架在她的頸上,故意冰冷的道:“林伯,看來杜少華真的很疼這個女人,現在這個女人在我手裏,他連動都不敢動。”

  林伯摸著鬍鬚笑笑的看著,“沒錯,焰,我看過杜少華對這個女人的迷戀樣,先把這個女人捉到我面前,我還沒好好的看過她,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麼魅力可以讓杜少華那麼無法自拔。”

  “林伯,想不到你竟然敢反叛我?”杜少華在一旁也作戲的忿恨道。

  “嘿嘿,我也沒想到杜幫主會假裝酒醉,而且你早知道我要反叛,也已經裝傻、扮呆很久了,不是嗎?不愧是‘修羅’杜少華。”一等到焰將雪豔拉到他身邊,林伯拿起槍來,用槍柄撫摸著她的臉,即使雪豔不屑的冷哼聲,他仍讚美道:“漂亮,真漂亮,怪不得杜少華看上你。”

  槍柄的保險絲拉動,杜少華臉上頓時神色大變。

  焰也神色變了變,“林伯,這個女人是重要的人質,不能殺的。”

  林伯笑得更邪惡,“放心,我不是要殺她。”槍枝一聲巨響,只見焰倒在地上,抽動了幾下就不再動了,他又向槍口吹了一口氣,“我要殺的人是你,下一個才是這個漂亮的美女,再下一個就是杜少華。”

  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演變,看到焰被殺,杜少華神色一下沉靜了下來。林伯向他微笑,“真是可惜,若不是剛才焰為了人質而心慌,而沒發覺我已經派人跟在他後面看他在做什麼,也許最後死得不明不白的人會是我,因為我的確很難料想到焰竟然是你特地派來臥底的。”

  “放開雪豔,有話都可以商量。”

  “以你‘修羅’杜少華的能耐,沒有想到今天會落魄到這種程度吧?我知這你很喜歡這個女人,這種神情是裝不出來的,我會在你面前讓你看到這個漂亮女人是怎麼死的,但是我沒有淩虐人的習慣,所以我會讓她死得很痛快。”

  “放開雪豔。”杜少華聲音深沉得十分可怕。

  林伯笑得更開心,“不必擔心,你很快就會跟她一起去陰曹地府做一對鬼夫妻,而你死後‘麒麟幫’將會由‘烈火幫’吸收,而我又會跟以前一樣的發大財。”

  見他將槍指著雪豔的額頭,杜少華不禁大吼一聲,全身都冷汗涔涔,“放開她,林伯。”

  突然倒在地上的焰伸出手來,大力拖拉林伯的腳,林伯一時不穩,槍枝失焦的朝天花板上開了一槍,雪豔立即反擊,一邊用手肘攻向林伯,一邊讓自己遠離了他的攻擊範圍。林伯眼明手快的回擋了雪豔的手肘攻擊,他本來就是刑堂的堂主,身手也算不差。這時他手中還握著傖,立刻朝杜少華額頭放槍。

  “杜少華!”雪豔驚叫,因為林伯跟杜少華兩人距離太近,若忍要撞開他已經來不及了,不論如何,他一定會受到極嚴重的傷,於是她再也顧不得的使用人間界精靈的力量。

  她念起咒語、呼喚風精靈,“風精靈,請用最大的力量幫助我,求求你,幫幫我。”從來不向人懇求的雪豔,最後語音都快哭了出來。

  雪豔根本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時間去思考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子彈,她本能的扯下杜少華還給她的銀色項鏈,朝子彈行進路線丟去。

  一陣狂風湧進,加快了銀色項鏈行進路線的速度,簡直是神乎其技,銀色項鏈比子彈快一步抵答杜少華的額頭,然後子彈撞壞了銀色項鏈,而他的額頭上也被項鏈擊中腫成一個紅包。

  焰飛快的翻身向上,欺向林伯,一腳踢飛他手裏的槍枝。

  另一方面,杜少華手一揮,完全沒有受傷似的命令,“肅清敵人,留下活口,我有要事要問,先把林伯綁起來,帶到外面去。”

  聞言,杜少華身後的人全部立刻出動,而林伯早被焰給揍暈倒躺在地上了。

  杜少華看向焰,“果然是九命怪貓,焰,我懷疑沒有任何人可以殺得了你,真不愧是‘夜叉’。”

  焰拍拍充滿灰塵的衣服,順便脫下防彈背心,瀟灑一笑,看起來跟原本那副冰冷冷的樣子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彼此、彼此,我也懷疑沒有任何人扳得倒你‘修羅’杜少華。”他一頓,“不過話先說在前面,下次要叫我幫忙,不要叫我扮個冷冰冰的死人,那跟我的個性差太多了,悶得我都快心臟負荷不了,我可不是你那個冰冷冷的木頭忍。”

  “是誰說怕自已會說漏嘴,所以先扮個酷哥,就沒人敢來問你問題的呀?”

  焰笑了笑,討饒的揮了揮手,“OK!我們別再互揭瘡疤了,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一起瘋打架、一起瘋女人,那才是真正夠味的日子。”

  杜少華微笑,伸出手來扶住雪豔,溫柔的動作教人都看得出他心屬何處,“恕不奉陪,那些荒唐的日子我已經過膩了。”

  焰望向雪豔,“我瞭解,你現在是個老男人了,不過若是我的話,遇到這種美女,也許我也甘願當個老男人,可惜這麼辣的女人不對我的胃口,我喜歡更甜一點的,就像你大學的學妹,她那種甜法,真教我難忘啊。”

  笑容有些娃娃臉,還多加了一點令人難以忘記的可愛魅力,焰揮揮手,“我走了,杜少華,有空再聊,為了你這檔事,我禁欲了好幾個月,現在我要去找那一群老相好了,拜拜。”

  說走就走,不加留戀!雪豔望向焰的背影,對杜少華說道:“奇怪,他的個性跟你有點像耶?”

  杜少華挑挑眉,“我‘修羅’的封號就是他爺爺取的,那麼你可以想像他來頭有多大了吧?他的封號是‘夜叉’,跟我是一對的封號,不過他只喜歡泡女人,不喜歡辦正事,所以他爺爺氣死他了,雖然曾把他趕出家門,但是他是那種天塌下來當被蓋的人,趕出家門對他而言根本毫無影響,而他爺爺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又一直動員人力在找他回去繼承家業。”

  “你的傷很嚴重嗎?”雪豔按住他額上腫起的小包擔心的問道。

  杜少華搖了個頭,向她示意沒事,反倒擔心的問:“你那麼重視的項鏈壤掉了,怎麼辦?”

  拾起掉在地上的銀色項鏈,杜少華將它放進雪豔的手裏,瞧見她低頭看項鏈的神情,他雖然不知道這條項鏈是做什麼的?但是以她重視的程度看來,它一定非常的重要,“我可以請人修理好它。”

  她搖了個頭,“沒有用的,還個東西已經壞掉了,再也修不好了。”

  “它有什麼重要的意義嗎?我看你那麼寶貝它。”

  她聳聳肩微笑道:“這條項鏈是回去妖精界的鑰匙,現在它壞了,就代表我永遠也回不去妖精界了,我現在只不過是個落難的公主,因為失去項鏈,也就代表我此後將是個平凡的人類。”

  當她把這個項鏈丟出來,為他擋去子彈時,她已經捨棄了回去妖精界的機會。

  杜少華握住她的手,臉上的笑容是他從未有過的開朗,“落難的公主,那也無妨,照你所說,我身上有聖君的火焰,那你也數了一個落難中的聖君,我們人間界對恩人的報答方式,通常是以身相許。”他開始笑得暖昧道:“我保證我的身體很不錯,報答起人來,應該會讓你十分的滿意,至少以前的女人對我都很滿意。”

  “你還個下流的賤民。”雪豔笑了出來,他滿嘴的下流、滿眼的色情還是一點都沒變,“我們回去吧,我還得幫你妹醫腳呢。”

  “等一會吧,少瑄這會可能還在忍的懷裏大哭痛哭呢,忍那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讓我看了就好笑,我們先來吻一下,再去打擾他們吧。”

  “你……下流!”

  “跟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同處一室,若不下流,豈不是對不起自己,也更對不起你。”他抱住雪豔的腰道:“況且你養的那只獅子,我還得好好的向政府方面說說,好讓我們可以養這種寵物,所以為了報答我,你應該要好好的讓我親一下。”

  “你……下流!”

  “放心吧,以往只為你一個人下流。”杜少華調笑道,將她的手握得更緊,輕吻了她的唇,陶醉的表情一覽無遺,“甜極了,讓我迫不及待的想上床。”

  “你……真是下流。”除了下流之外,雪豔也不知道要罵些什麼。

  杜少華放聲大笑,讓她也忍不住失笑起來。這就是她的下流情人,可能一輩子都會持續對她做這種甜蜜的下流舉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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