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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曉薇,開門。」陶世桓敲了敲門,壓抑著胸口激蕩的情緒,努力緩下語氣。
「滾!我不要見到你。」鐘曉薇沙啞的怒吼自門的另一邊傳了過來,刺痛著陶世桓的心。
「快開門,讓我看看你。」她剛剛走那麼快,不知道會不會讓腳傷加劇。
門內靜默著,沒有任何聲響。
「曉薇,你不開門的話,我——」陶世桓的話還沒說完,鐘曉薇已經打開門,拉著行李箱一拐一拐的走了出來。
「你要去哪裡?」陶世桓快速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
「放手!」鐘曉薇冷冷的道。
「你連路都走不穩,這麼晚提著行李想去哪?」他不願意松手。
「只要遠離你,去哪都好。」想到他方才的指控,她的淚水就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你難道不想要拿回遺失的東西了?」他在她臉上看到絕望,心慌地試圖用她渴望的東西留下她。
「那東西本來就該丟了,現在既然遺失了,也沒必要再找回來。」她早該醒了。
「曉薇,我剛剛不是有意的。」他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頭。
「你不是有意的,只是把你內心深處對我的看法表露出來罷了,在你心中,我就是你媽講的狐狸精、人盡可夫的賤女人。」鐘曉薇自嘲的笑笑,「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單身又沒男友,我想跟誰親熱就跟誰親熱,誰也管不了我,就算我喜歡他碰我又怎樣?」
「不要這樣說自己。」她這樣眨低自己,比打他罵他更讓他難受。
「一直以來,在心中眨低我的到底是誰?」鐘曉薇心如刀割,咬牙道:「放手。」她以為他跟他母親是不同的,可在他的潛意識中,或許也早就認可了他母親對她的控訴。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因為忌妒到發狂,所以才會在你替他求饒的時候口不擇言——」
「夠了,什麼都不用再說了,放開我,放手!」她用力的掙扎,試圖脫離他的箝制。
「我不會放手的,永遠都不會。」陶世桓痛苦的將她扯進懷裡,牢牢的圈在雙臂之中。
「說那什麼鬼話,你早就放手了,陶世桓,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放開行李箱,轉而掄起拳頭,毫不留情的用力捶打著他。
陶世桓也不躲避,即便臉上跟身上都挨了好幾拳,依然緊緊的擁抱著她不松予。
或許是打累了,也或許是發現彼此的力氣懸殊,鐘曉薇突然停止一切掙扎,安靜了下來。
「曉薇……」陶世桓小心翼翼的低頭喚了她一聲。
「放開我,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她平穩的要求,似乎是恢復了平靜。
陶世桓的心一緊,將臉埋入她的頸寓道:「不,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還在乎我。」否則不會將那個貝殼當成珍寶似的保存著。
「原來如此……」鐘曉薇突然冷笑了起來,揚起長睫望向陶世桓,被水浸潤過的雙眸盈滿了嘲弄與痛楚,「你只是想滿足自己可以擺弄我的欲望?」
「不是——」他懊惱的想要解釋,卻被鐘曉薇接下來的動作給弄得怔住。
「來吧,不就是想要完成那天沒做完的事情?反正我是個淫蕩的女人,我很享受跟男人廝混的滋味。」她反手拉下了洋裝背後的拉錬,身上的粉藕色蕾絲背心小洋裝瞬間自肩膀處滑落,卡在陶世桓擁抱著她的手臂處,露出了滑如凝脂的上半身肌膚,以及包裹在粉膚色半透明胸罩中的豐腴渾圓。
陶世桓的目光幾乎無法自她完美的曲線中移開,腹部的欲望如烈火熊熊燃起,延燒到胯間。
天,他該死的想要她!但不是在這種情形之下……
「快來啊,我在等你,快點做完了事。」她必須這樣羞辱彼此,才能讓自己堅持恨他。
「不!」陶世桓用盡最大的力氣將滑落至腰際的洋裝拉回,蓋住了她不斷撩撥他欲望的身子,聲音帶著哽咽,「我求你,不要這樣對待我們。」
他脆弱顫抖的身軀,讓鐘曉薇的心又酸又澀,同時又充滿了不該存在的疼惜,淚水忍不住又爬滿了臉頰。
「當年……」
「不要再提起當年,我不要聽!」
「不管你聽不聽,我都一定要告訴你,從我第一天愛上你之後,就沒有停止過愛你。」他的聲音因為濃烈的感情而沙啞。
「騙人……不要再騙我了!」鐘曉薇舉起雙手搗住耳朵,害怕聽到自己逐漸沉淪的墜落聲。
「我沒騙你。」他扯下她的手,帶著激動的聲調,「你知道當年我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強迫自己離開你,假裝自己沒有你也可以快樂,為的就是不想妨礙你成為影後的夢想。」
「我不懂,這有什麼關聯?」她眨著淚眼,既挫敗又困惑。
「我答應了我媽……」那是段他跟母親之間的秘密,他不希望她知道事實而自責,「相信我,曉薇,我從沒有停止愛過你。」
「不對……這是戲……這都是戲……」是真的嗎?他真的一直愛著她?她可以相信他的話嗎?
「如果這是戲,那就是一輩子都不會閉幕的戲。」陶世桓抬起鐘曉薇的下巴,俊眸中閃爍著她幾乎沒見過的水光。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這樣跟我說,你到底想要我怎樣?為什麼當初要自以為是的答應了你媽媽而放棄我?既然答應了,為什麼現在又要出現?」鐘曉薇再也承受不了兩股情感的拉扯,朝著他哭喊。
她美麗臉龐上的痛苦牽扯著他的心,讓他也跟著難受的扭曲著臉,捧起她的臉蛋嘶吼道:「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你!」
鐘曉薇愣愣的看著他,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成串落下。
「當年我還小,只能用那種方式保護你,但現在不同了,我再也不會愚蠢到用放棄來成全你,曉薇,我或許做錯,但錯只錯在我太愛你,不願意你為了我改變你的人生。」他的聲音帶著哽咽,捧著她臉頰的手輕輕顫動著。
「別說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答案,讓她的腦子一片混亂。
「你什麼都不用知道,只要知道我愛你。我愛你,鐘曉薇……」陶世桓深深凝視著她,眸中盈滿了幾乎無法承載的深情。
他的目光如此灼熱,他的聲音如此低沉,像一道道魔咒,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他密密的情網之中,再也無力抗拒。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被他抱到床上,也不知道是何時被他熱切的唇瓣親吻住,更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開始響應他。
她只知道她迫切的想要碰觸他,渴望擁有他,不管是不是酒精作祟的緣故,她第一次面對了曾被他撕裂的感情,不斷的向他索取足以填補空虛的溫暖。
她身上的小洋裝早在不知不覺中滑落到一旁的地板,露出了纖細勻稱的線條,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肌膚宛若鑲上了一層金黃色的碎光,如琉璃般柔美,與上方那副古銅色的剛硬軀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點燃一簇簇火苗,讓她忍不住嬌吟出聲。
「求你……」她不知道自己在哀求什麼,只覺得全身都陷入一種失控的燥熱,讓她難受的扭曲著身子,渴望獲得解脫。
陶世桓用更熱切的吻回應她,他的唇跟隨著他的手,膜拜過她細致無瑕的滑嫩肌膚,停駐在她的半圓山丘上,舌尖勾弄著尖端挺立的櫻紅色蓓蕾,引起她陣陣的嬌喘。
「你好美。」她跟他記憶中一樣的甜美誘人,不,甚至更加性感嬌媚,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韻味,就像飽滿的果實般等待擷取。
「啊……」陣陣的酥麻感自乳尖竄入了她的體內,讓她無法承受的嚶嚀著,雙手穿過了他濃密的發間,不知該拉起他或將他壓向自己,只能無助的扭動著身軀。
她的反應激起陶世桓熾熱的欲望,額邊沁出了點點的汗水,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吶喊著想要進入她那副幽香柔軟的身軀。
「我要,給我……」她的每一句哀求都在誘惑著他,讓他腿間的熱鐵更加的脹痛。
「噱……再等等……」他安撫的親吻著她,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縈繞,卻在她混沌的腦海中勾起了往昔的回憶。
「不,我不要再等,我討厭等,我不要——」她焦躁的喊著,迷蒙的雙眼露出了強烈的恐懼。
上一次的等待讓她失去了他,她不要再等,不要!
「噓噓,寶貝,噓……」陶世桓心疼的緊緊擁住了她,灼熱的唇瓣吞沒了她的恐慌,大掌安撫的摩娑著她光裸的背脊。
「不要……」她無聲的低泣,淚水爬上了嫣紅的臉頰。
「我在這裡,我永遠都在。」陶世桓輕柔的吻去她的淚水,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畔低語,直到她的恐懼被驅散,身子再次因為他的溫度而悸動,他才溫柔的撥開她修長的雙腿,將自己置身其中。
她的雙眸蒙上了一層薄霧,透過了那層霧,她看見自己從不願承認的愛情,原來,他一直都存在她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呼吸,每一次心跳。
她一直是為他而活。
「我愛你,鐘曉薇。」他異常明亮的黑眸灼灼的俯視著她。
「我……」她顫動著唇,胸口好像要被什麼盈滿漲破,那句話卻鯁在喉頭,無法回應。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知道她的掙扎,並不逼迫她,只是不斷在她耳畔重復的說著自己的愛意。
淚水緩緩流下,她或許遺忘了怎麼說愛,但她的身體卻給了他答案,雙腿圈上了他的腰際,向他敞開自己。
「要我。」她哽咽著催促。
他的堅硬在她柔軟的磨蹭下疼痛不堪,欲火狂熾,再也無法克制的接受了她的邀請,將自己緩緩埋入她早已濕透的溫熱甬道。
「唔——」從未感受過的快感伴隨著撕裂的痛楚自下半身襲來,讓她直覺的皺起眉頭,想要將他推出,「好痛!」
「曉薇?!」她從沒有過男人?他的堅挺在穿透一層薄膜之後,倏的停下讓她適應自己。
「痛……」她微啟霧眸,像個孩子般控訴。
「對不起,等等就不痛了。」離開她之後,他曾聽過她的幾段緋聞,以她亮麗優雅的外表跟明星光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從沒想過,她一直都還是處子之身,而這個發現讓他欣喜若狂,幾乎想要跪下來感謝老天爺。
「真的嗎?」她微微噘起唇,眸底還蕩漾著水色。
「我保證。」他低頭親吻住她的唇,原本停止的身子緩慢的在她體內律動了起來。
「啊——」一股陌生的感覺隨著他的動作逐漸在她體內蔓延,取代了疼痛,不由自主的迎向了他,渴求更多。
「曉薇,我的愛。」陶世桓的吻在她唇瓣烙下細碎的印記,開始加快了律動。
「世……世桓……啊……」她弓起身子,無法承受的大聲叫喚著他的名字。
一顆顆豆大的汗珠自他下巴滴落在她臉上,混合著她的淚水滾下臉龐,濃烈的情感幾乎自她每一個毛細孔滿溢而出,強烈的讓她不斷低泣。
「還痛嗎?」他緊繃著身子,強迫自己放緩速度,不希望她的第一次結束在疼痛之中。
她困惑的半眯著眼,攀著他肩膀的雙手像是在抗議般胡亂抓著他堅實的肌肉,用身體回答了他的疑問。
他的情緒一松,唇角爬上了抹滿意的弧度,一只手順著她玲瓏的曲線滑到了兩人結合之處,隨著律動輕柔的揉捻著綻放在花園中的蕊心。
一道強烈快感自女性核心處竄遍全身,鐘曉薇毫無抵抗能力的任由情潮在腿間泛流,她情不自禁的扭動著腰部迎合他的每一次進出,撩人心弦的嬌喘不斷逸出紅嫩的唇瓣。
他的熱鐵被她濕熱緊縮的甬道吞沒,每一次律動就是一次醉人的折磨,驅使他更加深入的占有她。
「曉薇,寶貝……我愛你。」他再也無法忍耐,加快了動作,感覺欲望即將潰堤。
「我……我也愛你,我愛你……」狂烈的情感如體內竄燒的欲火一樣無法停止,轟的自喉頭衝出唇瓣,回應了他的深情。
陶世桓激動的發出了低吼,身子一陣極度的緊繃之後,將所有的思念與愛情全部灑入了她的體內。
鐘曉薇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在靈魂顫動的狂喜中彷佛被拋上了天際,漂浮在綿柔的雲端中,感覺前所未有的幸福滿足……
如果這是一場夢,她該死的希望自己不會醒,可是環抱著自己光裸身軀的粗壯手臂,還有緊貼在自己背後的堅硬胸膛,再再提醒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想到昨夜的激情交纏,還有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嬌喘哀求,她的身體就又忍不住熱了起來,真想挖個洞直接鑽進去,再也不要爬出來了。
「醒了?」
溫柔又帶著些微沙啞的粗嘎聲自背後傳來,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搔過她的耳畔,激起她一陣輕顫。
「你……我……」她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愛你。」他的雙臂微微收緊,將她往懷中拉近,性感低沉的聲音,帶著魅惑鑽入耳中,「說這句就夠了。」
鐘曉薇的身子猛的緊繃,想起昨晚回應他的那句話,一張臉瞬間又燙又熱,紅得幾乎快滴出血來了,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
「你走吧。」她壓抑住胸口如波濤翻滾的情緒,淡淡的道。
「曉薇,不要再逃避了好嗎?」陶世桓發現她又想將自己退回保護殼中,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深深的瞅著她懇求。
「我……」她咬緊下唇,眼眶迅速紅了起來。
「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就讓我用下半輩子好好彌補好嗎?我發誓絕對會好好珍惜你,就像你珍惜我送你的貝殼一樣。」他幽黑的俊眸中帶著點忐忑。
「果然是你拿走的。」鐘曉薇慌亂的低垂下眼,心跳不已。
「是我。」陶世桓微微扯唇,忍不住低頭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否則你以為我怎麼敢答應讓你離開?我賭的就是你會舍不得它而留下。」
「你真詐。」她是有猜到是這樣,但真正聽到,還是忍不住罵了聲。
「只要能留住你,要我出賣生命我也願意。」陶世桓抬起她的下巴,柔聲道。
鐘曉薇凝望著他那張飽含深情的英俊臉龐,水氣逐漸在眸底聚集,模糊了視線,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掄起拳頭捶打著他光裸的胸膛。
「你可惡,我討厭你,我最討厭你。」她的話因為哭泣而含糊不清,但卻不再是以往帶著怨恨的咒罵,而是某種懊惱的嗔怒。
她的心,早就在他不斷的柔情攻勢下再度沉淪了。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可惡,我該打。」他舉起手,跟著往自己的臉上摑掌。
「你干麼?快住手!」鐘曉薇猛的一驚,原本捶打著他的雙手轉而扯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動作。
「你心疼?」他的臉頰洛上了明顯的指印,看得出並沒有手下留情。
「我、我才沒有,誰理你。」她羞窘的松開手,卻反而被他給緊緊的握住。
「你不理我,我會很傷心。」他深情凝視著她。
「那麼多鶯鶯燕燕倒貼你,你還怕沒人理你?」連她自己都聽得出這話中的醋意,說完就後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誰說的?我身邊的女人只有你一個。」看樣子她其實也是很在意他的狀況嘛。
「婷婷都告訴我了,你還想騙我?」他的否認讓她有點氣惱,該不會是想偷偷干麼吧?
「那些女人在我眼中就跟男人一樣。」她氣呼呼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讓陶世桓忍不住咧開了唇,柔聲道:「我的心中一直以來就只有一個女人,她叫做鐘曉薇。」
「哼,我看你唯一沒變的就是滿嘴甜言蜜語。」她佯嗔的哼了聲,卻沒有再將手抽回。
「我只對你這樣。」她的軟化讓陶世桓一直緊繃的心緒終於緩緩松開,試探的將她擁入懷中,確定她沒有反抗的意思,才發出喟嘆,緊緊的圈住了她。
鐘曉薇將臉頰貼上他的胸口,傾聽著他略微快速的心跳聲,內心從未有過如此平靜的時刻,也只有現在,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懷念他的懷抱,只有他能給她想要的安全感。
「老天。」他低下頭親吻著她的發絲,感謝老天爺對他的憐憫,終於讓她重新回到了他的懷抱,若是能在這一刻死去,他也覺得毫無遺憾了。
「當年……」她的聲音自他懷中幽幽的傳來。
陶世桓放松的情緒又繃緊,等待她的下文。
「你到底跟你母親做了什麼協議?」她雖然願意再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但這個陰影卻始終像根刺一樣練在喉頭,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讓人無法真正的舒坦。
陶世桓沉默了許久,捧起她的臉蛋,正要說什麼時,房外卻突然傳來了林婷婷的叫喚聲。
「曉薇姊,你還沒醒啊?你忘記今天有記者邀約采訪了對吧?」林婷婷的聲音由遠而近,眼看就要到達房外了。
「怎麼辦?」鐘曉薇整個人從陶世桓懷中跳了起來,等發現自己的裸露之後,又羞紅著臉鑽回棉被中。
「真是煞風景。」陶世桓懊惱的嘆口氣,大掌貪戀的爬上了她胸前的渾圓。
「陶世桓!」鐘曉薇羞窘的拍掉他的手,用棉被包裹著自己道:「快想想辦法。」
「曉薇姊?醒了嗎?」林婷婷的聲音已經來到門外,還伴隨著敲門聲。
「可惡,早知道不要給她鑰匙了,都是你啦,說什麼讓她自由進出,照顧我比較方便。」鐘曉薇埋怨的瞪了眼好整以暇的陶世桓,整個腦袋「冒咧燒」。
「被發現就被發現,反正她是自己人,別擔心。」陶世桓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鐘曉薇屬於他,根本不在乎被人撞見。
「你!我不管了,你自己去應付她。」鐘曉薇咬咬牙,隨手抓了放在一旁的衣物,裹著棉被下床,衝進了浴室,好像腳傷全都好了一樣,速度驚人。
陶世桓低沉的笑聲自她身後傳來,讓她更加羞惱的將浴室的門緊緊關上。
「曉薇姊,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昨天跟陶大哥吵架吵太晚?曉薇姊?你沒事吧?」林婷婷又敲了敲門,問了一大串沒得到響應,沉默了幾秒,又揚聲道:「我進去嘍。」
「她起床在洗澡了。」門在林婷婷扭動門把前打開,露出了陶世桓一頭亂發及剛睡醒的俊容。
「呃……陶、陶大哥?!」她怎樣也沒想到開門的會是陶世桓,而且他還衣衫不整!「老天,你該不會是被曉薇姊打了吧?」
「差不多了。」陶世桓被她的反應給逗笑了,故作神秘的道。
「我就知道,曉薇姊那個母老虎終於忍不住了啊,可憐的陶大哥,我看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受得了她的摧殘了。」林婷婷同情的瞅著他。
「喂,你說誰是母老虎啊!」躲在浴室的鐘曉薇再也聽不下去林婷婷的胡言亂語,隨便清理了一下自己,套上了家居服就打開門反駁。
「曉薇姊,誰敢說你是母老虎啊?你肯定是聽錯了,對吧陶大哥?」林婷婷馬上否認陪笑,順便拉陶世桓當證人。
陶世桓的目光接觸到鐘曉薇時,霎時柔得像是一灘水,微笑道:「不管你是什麼,在我眼中都是無與倫比的。」
「你、你不是要出去,還不快走?」鐘曉薇的臉倏的燙紅,想要裝出往昔那副凶惡的模樣,可說出來的聲音卻嬌嗲得連自己都快聽不下去。
「等等,你們怎麼怪怪的?」林婷婷再遲頓也發現不對勁了,這兩個人昨晚明明鬧得很不愉快,氣氛凝重到快要讓人窒息,怎麼今天飄蕩在他們之間的,卻是甜到快讓人溺斃的粉紅?
她的目光在嬌羞窘迫的鐘曉薇與襯衫半敞,明顯愉悅舒暢的陶世桓之間來回穿梭著。
「你在亂看什麼?不是說記者約訪要遲到了?」鐘曉薇有點心虛的拉了拉衣擺。
「咦,曉薇姊,你脖子受傷了?」林婷婷眼尖的發現她脖子側邊的印記,不苟同的瞪了陶世桓一眼,「陶大哥,你該不會是有還手吧?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再怎樣受不了曉薇姊的機車個性,也不能還手啊。」
「我是君子啊。」陶世桓朝鐘曉薇拋了個曖昧的笑容,那的確是他「動口」造成的。
「我要換衣服了,你們都出去。」鐘曉薇臉色燙紅,尷尬的用手搗住了脖子。
「曉薇姊,讓我看看,你的皮膚這麼白,要是不小心留下疤就糟——」林婷婷硬是上前扳開了鐘曉薇的手,湊近一瞧,聲音霎時鯁在了喉頭,只能發出咻咻的氣音。
「婷婷?」她干麼一副快中風的樣子?
「那個……很多紅印子耶……」林婷婷的臉邊說邊飛起兩坨紅暈,低聲問道:「曉薇姊,你被吃掉了喔?」那些印子分明就是吻痕啊……
鐘曉薇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好像有把火在臉上點燃了,她尷尬的把長發往前攏,蓋住了脖子上的點點櫻紅,「我是被蚊子叮啦!」
「嘖嘖嘖,這蚊子還真是大只啊。」林婷婷忍不住虧道,她真是傻啊,早該發現鐘曉薇的神態多了某種成為女人後的水嫩嬌媚。
「再多說一句就扣薪水!」鐘曉薇警告的瞪了她一眼,但眼波流轉間盡是小女人的嬌態,一點凶氣都沒有,讓這句威脅大大的打了個折扣。
「陶大哥,你看曉薇姊啦,動不動就嚇人家,你管管你家女人嘛。」她轉而向陶世桓討救兵,就知道他行,總算搞定鐘曉薇這個難搞的恰查某了。
「沒關系,扣的薪水我補給你。」他家的女人?這句話他愛聽。
「陶大哥萬歲,我就知道陶大哥最棒了。」YA,她以後有靠山了。
「你們都出去啦,快出去!」鐘曉薇被調侃得臉紅心跳,悶著頭就將人往外推。
「欸,曉薇姊——」林婷婷被推得措手不及,只好跟著陶世桓移出了門外。
門內,鐘曉薇背抵著門板,雙手忍不住捧住了自己的臉頰,感受那如火般灼燙的熱度。
她真的成為他的女人了……
這麼多年,她從沒想過自己跟他還能重新走在一起,接續過去的緣分。
即便他後來又出現,她也不認為自己還有辦法原諒他,遺忘過去的一切,再次接納他。
可事實證明,他們從來就不曾走出過彼此的生命,那份感情甚至隨著時間而更加濃郁。
不論用再多的仇恨與憤怒武裝自己,都抵不過他一次又一次柔情萬種的攻勢。
她愛他,她真的好愛他,愛得連自己的心都痛了起來……
鐘曉薇緩緩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一只手緊緊的按壓住了心窩,美麗的臉龐浮現了連她自己都沒看過的柔和表情。
「曉薇。」門外,陶世桓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她轉過身,用手貼上了門板,好像貼在他胸前似的。
「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訪問我先替你取消。」他似乎發現她是坐在地上的,聲音也跟著從同樣的高度揚起。
「好。」她乖順的應了聲,內心仍然悸動不已。
「曉薇。」充滿感情的呼喚又從門外傳來。
「嗯?」她從不知道自己這麼愛聽他喊她的名字。
「我愛你。」他輕聲道。
鐘曉薇閉了閉眼睛,心又緊緊的揪了起來,有種甜蜜到極限,幾乎滿溢而出的快樂。
門裡門外沉默了下來,久到她以為他已經離開了,他的聲音又揚起,「那……我先去處理事情了。」
「世桓!」她突然急促的喊了聲,怕他就這樣離開。
「我在。」他立即的響應。
鐘曉薇深深吸了口氣,胸腔內的心髒怦怦亂跳,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羞澀的道:「我、我也愛你。」這是經過那些心碎背叛之後,她第一次這樣清楚的回應他的心意。
門外又陷入了一長串的沉默。
「你還在嗎?」他有聽到嗎?
「曉薇,我永不負你。」他再揚起的聲音帶著感動的沙啞,甚至微微的哽咽。
鐘曉薇聽得出他的激動,眼眶也忍不住紅了起來,「我知道了。」
再也不管從前發生過什麼,再也不猶豫懷疑,即便飛蛾撲火,她也認了。
鐘曉薇斜坐在沙發上,肚子上放著一包洋芋片,邊吃邊翻閱著手上的雜志,封面正是一身華麗的名牌秋裝打扮,妝容精致,風華絕代的女明星鐘曉薇,相對於現在這個隨便將頭發用鯊魚夾夾起,身上穿的還是學生時期運動服的女人,簡直就像兩個人一樣。
林婷婷拿著掃把走來走去,終於忍不住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拉下她的雜志道:「曉薇姊,你快告訴我嘛,你跟陶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孩子問這麼多干麼?」鐘曉薇把雜志重新拿起,擋住了自己素淨的臉蛋。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已經二十三了。」林婷婷嚴正的抗議。
「乖,去旁邊玩沙。」鐘曉薇淡淡的道。
「曉薇姊,你怎麼可以過河拆橋?」林婷婷鼓起雙頰,不滿的道。
「我什麼時候過河拆橋了?」鐘曉薇放下雜志,好笑的看著她。
「不知道是誰當初把人家陶大哥嫌到沒一處好,若不是我極力在你面前推薦他,讓你終於發現陶大哥的優點,你們今天怎麼能在一起?所以照理來說,我應該是你們兩個人的紅娘才對。」林婷婷得意的道。
鐘曉薇睨了她一眼,唇畔牽起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快告訴我嘛,昨晚是怎麼回事?是陶大哥直接把你壓上床,還是你借酒裝瘋,主動獻身的啊?」她快好奇死了。
「找打啊,我是這種人嗎?」鐘曉薇用手指彈了下林婷婷的額頭,不過說的是有點心虛,畢竟後來的確是她自己先扯下拉煉的……
「痛死了啦。」林婷婷委屈的揉揉自己的額頭,「不然你本來不是興匆匆的說要去約會嗎?怎麼最後約到陶大哥床上去了?」
「吵死了,我要去睡午覺。」鐘曉薇的臉蛋微微泛起紅暈,將洋芋片隨手往桌上一扔,拍拍身上的屑屑就想起身。
「啊,屑屑都掉到地上了。」林婷婷驚呼一聲,趕緊拿掃把過來清理,嘴巴還忍不住叨念,「真是的,曉薇姊,別說我沒提醒你,以前你不把陶大哥當一回事,不用在他面前維持形像就算了,現在你都跟人家在一起了,壞習慣要是不改一改,當心以後被嫌棄。」
「他敢?」林婷婷這樣一說,鐘曉薇倒還真有點擔心起來了。
「男人嘛,誰喜歡自己的女人邋遢不做家事的?」林婷婷好像經驗豐富似的道。
「你很了解?交過幾個男友?」鐘曉薇反問。
「呃……沒有,不過書上都這樣寫。」林婷婷有點尷尬的道,沒交過男友又不是罪。
「報章雜志也寫我高貴優雅,舉手投足間都是種藝術呢。」鐘曉薇調侃的道。
「不然曉薇姊,你交過幾個男友?」林婷婷不服氣的反問。
「我……」鐘曉薇正想著該怎麼搪塞自己只交過陶世桓這個男友時,電鈴聲適時響了起來,連忙話鋒一轉道:「快去看看是誰。」
林婷婷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神色一凜,快步走到門邊,朝貓眼望了出去,「咦?是個歐巴桑。」
「歐巴桑?」鐘曉薇微微蹙眉,「可能是推銷東西的吧。」
「肯定是,我來打發她走。」林婷婷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對著站在外頭的婦人道:「對不起,我們不接受推銷。」
「你是誰?」婦人質疑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好熟悉的聲音……鐘曉薇有種不祥的感覺。
「我是誰好像不需要告訴你喔,你去找別人推銷吧。」真是沒禮貌,林婷婷臭著臉想把門關上,卻被婦人給擋住。
「世桓呢?」婦人皺皺眉,眼神不善的問道。
「世桓?」林婷婷訝異的瞠圓眼,「你認識陶大哥?」
「我是他媽,你是誰?」張澪嚴肅著神色問。
「呃——我——」媽啊,陶大哥的媽媽怎麼突然跑來了?
「讓開。」張澪不等林婷婷回答,伸手將林婷婷推開,自顧自的走進了屋內。
「欸,陶媽媽,你坐一下,我馬上通知陶大哥。」林婷婷趕緊關門跟上,卻差點撞上了突然停住腳步的張澪。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張澪像見到鬼似的死瞪著鐘曉薇。
「好久不見。」鐘曉薇淡淡道。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張澪對她動輒咒罵,所以一畢業她就搬離家中,跟家裡幾乎沒什麼連絡。
「你這賤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兒子家?馬上給我滾出去!」張澪失控的大吼。
「陶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罵人呢?」林婷婷生氣的道。
「我罵人?我這樣還算客氣了,這是我兒子家,你們都給我滾!」張澪雙手環抱在胸前,盛氣凌人的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陶媽媽,你才應該馬上離開。」林婷婷不服氣的反擊。
「呵,我是不是世桓的媽媽,問她最清楚。」張澪的目光在接觸到鐘曉薇時驟的陰沉了下來。
「曉薇姊,她真的是陶大哥的媽媽?」林婷婷感覺她們之間的氣氛很詭異,好像早就熟識彼此似的。
「張阿姨,很抱歉,我不能走。」鐘曉薇原本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來,即便內心如波濤般洶湧,臉上卻還是一貫的清冷。
「你說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這不要臉的女人還是不放棄想要勾引我兒子嗎?你別作夢了,只要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張澪想到過去自己撞破的那'幕就快抓狂,失去理智的怒吼。
「喂,我不管你是不是陶大哥的媽媽,你根本就像只瘋狗一樣,誰說足曉薇姊勾引陶大哥的?根本就是陶大哥一直死纏著曉薇姊不放好嗎?要怪就去怪你兒子,關曉薇姊什麼事?」雖然她很喜歡陶世桓,但真遇到事情,她當然還是站在鐘曉薇這邊的。
「你、你說什麼?胡說,明明就是她用肉體誘拐我兒子。」張澪怒視著林婷婷,連聲音都因為過度憤怒而顫動了起來。
「我才沒胡說,你自己去問陶大哥吧,是他要曉薇姊搬進來住的。」林婷婷不下示弱的反瞪回去。
「婷婷,什麼都不要再說了。」鐘曉薇看了眼林婷婷道。
林婷婷忿忿不平還想再說,可最後還是乖乖聽鐘曉薇的話,閉上嘴退到一旁。
「你這狐狸精,到底又是用了什麼手段找上我兒子?還讓他答應你住進來?」
張澪指著鐘曉薇質問。
「張阿姨,我並沒有死賴在這裡不走,但當初是我的經紀人要我搬進來的,現在也得等他回來,當面告知他我要離開才行。」她知道張澪因為母親顏真真的關系,一直對她存有偏見,她只能盡量用客氣疏離的態度響應張澪的羞辱,並不想跟她起任何衝突,而讓自己最愛的兩個男人難做。
「經紀人?你說世桓是你的經紀人?!」難怪……難怪他莫名其妙說要當什麼經紀人,原來是早就預謀好的?真是好啊,竟然將她蒙在鼓裡?!
「沒錯,能當曉薇姊的經紀人不知道有多幸運,一堆人搶著當呢。」林婷婷還是開口了。
「不過是個戲子而已,有什麼了不起?」張澪不屑的嗤笑了聲,冷凝著神色道:「你不走是不是?好,我就要看看到時是誰難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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