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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黎孅]意外賺金夫(嫁入豪門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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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03:56:0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小芹回來了啦,快坐下來吃飯了。」看出黃璽芹很尷尬的樓蘭,笑著解圍。

    待黃璽芹帶藺紫陌坐到樓蘭身旁的位置時,便立刻聽見樓蘭溫柔地問︰「今天不是早班嗎?怎還這麼晚下班?天氣開始變熱了,你身體太虛,阿東讓人燉了雞湯,等等你多喝兩碗。」

    聽見藺東風交代家里人為她做這做那,她的心又是一疼。

    「謝謝。」表面上她微笑以對,內心卻滿是糾結。

    「你!」坐在椅子上的藺紫陌,以防備的眼神瞪著隔著餐桌,坐在對面的司徒。「壞蛋,我討厭你!」

    她橫眉豎目,可愛的小臉全皺成了一團。

    但藺紫陌的厭惡並沒有讓司徒不悅,反而更樂開懷,繼續逗弄欺負。

    「你這小不點,被阿東教成完全不吃虧的個性,不錯,女孩子就該要這樣才不會被欺負。」說著他站起身,隔著餐桌,疼愛地摸摸藺紫陌的頭。

    「你討厭啦!」但藺紫陌卻非常討厭眼前叫司徒的男人,小手用力打他的手。

    「你不要來我們家!」

    「小紫!」向來很溫柔、說話輕聲細語、對孩子很放任的樓蘭,聽見藺紫陌沒有禮貌的趕人,聲音一沉。「誰教你趕客人的?沒規矩。」

    藺紫陌被訓了,立刻一臉的委屈,抬頭看看心愛的媽媽,在媽媽難得威嚴的表情下,委屈萬分的朝司徒道歉,「司徒哥哥對不起,歡迎你來我們家玩。」

    她才不歡迎呢!一來就亂親她,討厭鬼,哥哥們為什麼都不在家啊?快點隨便一個回來幫她報仇。

    「是我不好,惹小紫生氣了,小紫乖,我太久沒看見你,很想你,上次看見你的時候,你還好小,現在你長大,變漂亮了,我好喜歡你,等你再長大一點跟哥哥結婚,好不好?」

    「噗——」黃璽芹在一旁觀看,忍不住笑了出來。

    一個高頭大馬,年近三十的男人,跟個五歲的小女孩,說以後兩人要結婚,那明顯在逗小孩的口吻,讓黃璽芹覺得好笑。

    這男人的性格跟藺家男人完全不同,是個愛開玩笑,什麼話都講得出口的男人。

    「司徒哥哥要跟我結婚?」藺紫陌一反剛才的厭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真的嗎?可是哥哥說要跟我結婚的男生會死掉。」想了想之後又補充,「三個哥哥都這樣說。」

    「噗——」這回笑出來的人,變成了司徒。「哇靠,才多久沒見,這三個人是越來越誇張了。」

    「可不是?你都不知道,連衣服都是阿東帶去買的,那三個臭小子,一放假就是纏著小紫,一個跟她下棋,說什麼要培養邏輯能力,一個抓她去畫畫,說要陶冶性情,最後一個,是抓她去玩摔跤,說女孩子不能被人欺負,我想讓小紫學個鋼琴、芭蕾什麼的,那三個一聽就說小紫不喜歡、不想去,就給我退了我預定的才藝課,我到底是小紫的媽媽,還是小紫的奶奶啊?」見到了熟人,樓蘭的抱怨爆發了。

    「哪有藺媽媽這麼年輕漂亮的奶奶?」司徒先生嘴很甜,一句話就哄得樓蘭心花開,不再記恨三個強勢的兒子。

    樓蘭一邊跟司徒閑聊,一邊叮嚀沉默的黃璽芹多吃菜,還讓僕人熱了湯,為她端來。

    「謝謝藺媽媽,這、太多了,我吃不完!」

    「這是阿東的心意……」樓蘭用幽怨的眼神看著黃璽芹,她忍了又忍,現在是忍無可忍了,她開了口,「你跟阿東怎麼回事啊?還在吵架?你是怎麼想的呢?不喜歡我們家阿東嗎?可我感覺得出來你對阿東是有感情的啊……」一開口問就沒完沒了。

    「藺媽媽……」黃璽芹尷尬地看了眼對面的司徒。

    樓蘭掃了眼司徒,不在意地道︰「沒關系,司徒是自己人,我看著他長大,他就像我第四個兒子,他跟阿東是好朋友。」

    正因為是好朋友,她才不能說,因為不想藺東風的私事,讓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知道,尤其是她傷了他的心。

    「我私下再跟你說。」她只能這麼說。

    「嗯……」在一旁笑嘻嘻的司徒,覺得自己已經觀察夠了,便露出森森白牙,對黃璽芹笑道︰「黃小姐,手能借我一下嗎?右手,謝謝。」說話的同時,他人已站在黃璽芹以及樓蘭身邊,朝她伸手。

    也不知怎的,黃璽芹是像被催眠似的,將右手伸給了他。

    「啊浮,這是——」司徒驚訝,攤開她的掌心細瞧。

    聽見司徒的驚呼聲,黃璽芹想到自己右手掌心的斷掌,直覺要收。

    「別、別,藺媽媽你瞧。」

    「哎呀,原來你手相是這樣啊!」樓蘭眼一亮,露出了津津有味的審視神情。

    「雖然是後天形成的斷掌,不過……你的正財運不錯,小時候的運勢雖然不好,不過二十五歲之後會開始走大運,而且沒人擋得住你。」

    黃璽芹知道一些做生意的人,多少對命理有些研究,像是星盤、姓名學、紫微斗數、易經、風水等等,她自己是沒有這方面的興趣,但沒有想到眼前的兩人竟然對手相這麼有研究。

    「感情嘛,年輕的時候遇人不淑,之後遇到好對象別錯過,而且你是屬于想太多的性格。」司徒下了結論後,便不再捏著黃璽芹的手。「說來聽聽吧,黃小姐,你是在想什麼?你的想太多跟阿東最近的陰陽怪氣有關系嗎?」

    頓時,黃璽芹有種被剝光的感覺,為什麼她討厭算命,也不算命,就是討厭這種感覺,她覺得自己在這兩人面前無所遁形。

    「說一下啦,我今天被他打到流鼻血耶!」司徒自爆今日說錯話,被藺東風打的事。「我不過問他是不是分手了而已……」

    「你活該。」這下連樓蘭都不知道要怎麼幫他說話了。

    「誰知道他這麼開不起玩笑?!我都認識他多久了,我也是看他難得對女孩子動心,才這麼興奮的回來,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

    「阿東是不婚族沒錯,他還對女孩子一點興趣都沒有。」樓蘭一副心死的口吻。「所以看他帶小芹來看他比賽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因為我是真心覺得再這樣下去,阿東就要單身一輩子了,小芹啊,你是真的不愛我家阿東嗎?看在他這麼喜歡你的分上,你就勉為其難收下他吧。」

    樓蘭誠心的請求黃璽芹接受藺東風,不要再跟他吵架冷戰,兩人好好相處。

    看著首次吐露心聲的樓蘭,黃璽芹愣了愣,直到今天她才明白,為何藺東風帶她參加家庭聚會,將她介紹給他的父母時,他們會露出看見救星般的眼神,樓蘭會那樣慈愛地握著她的手,那樣溫柔的待她。

    她怎麼會這麼盲目?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藺家一直敞開大門歡迎她加入,沒有半點輕視,即使現在她與藺東風的關系降到冰點,她仍住在這里,藺家人待她依舊親切……

    「藺媽媽,你……喜歡我?不反對我跟東風……」

    「為什麼要反對?」樓蘭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因為我的家世跟藺家……差很多,而且以他的條件,要怎樣的女生都有……」

    「你果然是想太多了。」樓蘭總算明白這陣子他們兩人的冷戰,是所為何來。

    「我兒子喜歡的,我就喜歡,你的事情阿東都說過了,但每一個人都有過去,我們藺家也不是那麼不開明的家庭,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人要往前看。」樓蘭在黃璽芹要開口說出自己的過去之前,先行開了口,並捏了捏她的手,不讓她再說些自卑的話。

    「阿東喜歡你,小紫喜歡你,我們全家都喜歡你,這就夠了,你說的對,以阿東的條件,他要怎樣的女孩子都有,他從小就是個偶像,有多少女孩子喜歡他,可是他喜歡的卻很難找,我也只見過一個。」樓蘭盯著眼前長子喜歡到帶回家的女人。「你啊,要打**了,想這些干麼,你連續劇看太多,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哪里還有誰配不上誰的問題?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快樂就好了。」

    晚飯後,司徒告辭,笑嘻嘻地開了口,說要黃璽芹送他。

    「你不可以偷親姊姊!你要敢,我就跟大哥哥說!」藺紫陌還在記恨方才自己被偷親好幾口的仇,捏著小拳頭,張牙舞爪地警告司徒。

    「放心吧,這我真的不敢。」司徒大笑出來,自己在藺家小公主心目中的形象,究竟有多禽獸啊?

    聽得出這男人有話要跟自己說,黃璽芹便順從的送他到門口。

    「我回來不過是想看看讓阿東神魂顛倒的女人長什麼樣子而已,黃小姐,我不知道你有怎樣的過去,才讓你現在這麼悲觀,也不是很清楚你怎麼惹火阿東的,我只能給你一個忠告。」

    司徒一掃方才嘻笑不正經的神情,嚴肅道︰「黃小姐,你是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希望你別等到事情再也無法挽回時,才後悔莫及,我言盡于此。」

    說此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消失在藺家大門外。

    只留下覺得自己被罵了的黃璽芹,反復思索著司徒的話。

    六月底的天氣,悶熱難當,就像夏天提前到來般,第一個造訪寶島的台風,也在這時間來襲。

    而跟台風一樣令人頭大的是藺東風越來越冷的臉色,黃璽芹想跟他說話,都不口……

    即使雨量達到停班停課的標準,但萬里百貨不在公告範圍內,所以黃璽芹中午接到通知後,便獨自出門上班。

    她本想風大雨大的,應該不會有人出來逛街,想不到還真的有,一個下午下來她的業績還不錯,一掃過去月余因潑硫酸事件而低迷的買氣。

    到了傍晚,雨勢仍很大,可風勢卻已經轉小,站櫃的黃璽芹接到了一通老主顧的電話。

    「黃小姐,我跟我老公帶小孩去看電影,會順路經過萬里百貨,我拿心之和的干酪蛋糕給你吃,我老公開車,大概再十分鐘後到,你出來拿,好嗎?要帶雨傘,現在雨很大喔!」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破費,好,我十分鐘後下樓。」黃璽芹掛下電話,整理了下櫃務,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跟隔壁櫃的阿珍說了一下,自己就下樓拿蛋糕了。

    黃璽芹前腳走出去,藺東風後腳就走了過來,看見空無一人的櫃位,他皺起眉頭。

    「她人呢?」藺東風不需說名字,其它人就知道他問的是誰。

    「有客人送小芹蛋糕,她下樓去拿了,一下就回來。」阿珍見藺東風關心黃璽芹的去向,立刻告訴他,心想他們小兩口總算破冰,真是太好了。

    「她有沒有說去哪個出入口?」

    「沒耶。」

    藺東風神情一凜,拿起對講機,對保全下令,「立刻找出黃小姐在哪個出入口,馬上報給我,巡邏隊找到人了嗎?」

    「還未找到,今日台風,我們人手不足。」

    藺東風切斷了對講機,腦子里浮現萬里百貨的平面圖以及路線圖,想著她會在什麼地方與客人見面?

    大門口?或者是臨近車道,少有人經過的側門?

    哪里?她在哪里?

    方才那名意圖不明的潑酸怪客出現了,那人穿著黃色雨衣、戴著口罩,手上拎著一瓶透明玻璃瓶,踏進了萬里百貨大門,歹徒不經意脫下口罩,讓保全系統辨識出,那是數月前被自己趕出去的苗少原!

    原來這陣子四處作亂的潑酸怪客是苗少康,如此一來他的目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他于是立刻派巡邏隊去,也趕來找黃璽芹,可誰知……

    藺東風不禁懊惱著,氣憤台風讓人手不足,保全人員未全員上工,才讓苗少原有機會躲了起來。

    「該死。」他低咒出聲,踩著急促的步伐往出口而去。

    她在哪?她千萬不能出事,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雨真的超大的,嘩啦啦落在傘面上,偶爾掃過來的強風,都快把雨傘吹走了,黃璽芹拿得非常吃力。

    「黃小姐,這里!」

    一輛銀色休旅車停在路旁,搖下車窗,黃璽芹看見老主顧一家四口熟悉的臉龐。

    「雨這麼大你們還出來,真是不好意思!」雨聲嘩啦啦,她只能用吼的,否則雨聲掩蓋了她的聲音,傳達不出去。

    「害你淋到雨我才不好意思,快點進去,你都淋濕了,蛋糕要冰喔!」老主顧讓丈夫將蛋糕遞給她,催她回去,他們一家人就開車走了。

    黃璽芹對著車子揮了揮手,這才拎著蛋糕,撐著快要散架的雨傘,飛快沖回屋檐下躲雨。

    她未立刻收傘,站在屋檐下抖了抖傘面上的水滴,抬頭,看著降下傾盆大雨的天空,再看看空無一人的側門。

    「……雨這麼大,接下來應該不會再有客人上門了。」不過幸好剛才天氣好一些,有客人上門,今天還是有做到業績她也就放心了。

    她低頭再抖了抖雨傘,專心的看著紅色傘面,晃動時她突然看見了一雙男性球鞋,以及……黃色的雨衣。

    黃璽芹的心一驚,挪開雨傘,便看見了戴著口罩,穿著黃色雨衣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她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那名連續攻擊銷售員的潑酸怪客,就是穿著醒目的黃色雨衣。

    但天還沒黑,怎麼會?

    尖叫聲卡在喉嚨,黃璽芹害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睜大眼楮。看著眼前的潑酸怪客,拿下了口罩,露出一張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的臉……

    「苗少原,是你?!」

    渾濁的雙眸,頹喪落魄的神情,眼前的男人,哪有二十五歲男人該有的青春活力,被酒氣掏空的身體,穿著寬大的雨衣,整個人顯得單薄得驚人。

    他露出牙,朝她獰笑。

    「還認得我啊,真高興你認得我,你住在哪?你沒住在你家,你跟那男人同居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你竟敢背著我偷人,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

    他激動地打開手中的玻璃瓶,往黃璽芹方向一潑。

    「啊——」反射性的動作,黃璽芹拿著雨傘阻擋。

    塑料傘面無法抵擋硫酸的腐蝕,觸踫到硫酸的部分都融成一個個小洞。

    黃璽芹從破掉的傘面小洞,看見苗少原那張憤怒的臉……

    她全身發抖,本能告訴她快逃,可她的雙腿動不了,只能看苗少原生氣的搶走她手中的雨傘,丟在地面上。

    傘面上殘留的硫酸因為雨水流動,擴大雨傘腐蝕的面積,黃璽芹只看了一眼便心驚膽跳,害怕到不行。

    「我看你逃到哪去,你就是用這張臉給我找男人?我看你毀容後,還有沒有男人要你!」看著離開自己後,氣色越來越好的女人,苗少原心頭一把火升起,抱著玉石焚的心情,用力握住她的手,將瓶底最後的硫酸,往她臉潑——

    然而那能夠腐蝕塑料的硫酸,並未如期淋在她臉上,造成毀滅性的灼傷,黃璽芹感覺到有人抱著她,離開苗少原的攻擊範圍。

    「沒事了。」

    頭頂傳來藺東風熟悉的聲音,黃璽芹頓時哭了出來,她說不出話來,雙手揪著他胸前襯衫,全身不停的發抖。

    「沒事了,對不起,我來晚了。」藺東風為自己沒及時保護她而深深自責。

    黃璽芹臉埋進他胸膛,她才發現自己是這麼眷戀著這個懷抱,不禁深吸口氣,讓他身上的氣息充斥整個肺部。

    嗯……怎麼有刺鼻的氣味?

    那氣味……就像是硫酸潑在傘面上時的腐蝕味道。

    「人已經制服……藺先生,你被潑到硫酸了,得快點急救!」尾隨而來的保全人員制伏了苗少原之後回頭,驚訝地看著藺東風的背。

    他被潑到硫酸?!黃璽芹心一沉,無視他說自己沒事的話,轉到他身後。

    一看見他的背,眼淚就流了下來……

    「還說沒事,你這個笨蛋……」她哭了,感動又心酸的哭了。

    藺東風用自己的背,擋下了苗少原朝她頭臉潑來的硫酸,西裝都被融了,被腐蝕的衣料貼著背部,仍繼續腐蝕著他的肌膚。

    「快脫下他衣服,有人有干淨的布嗎?水,給我干淨的水,叫救護車。」黃璽芹腦中想起藺東風為大家上的課。

    一群人七手八腳地急救著,黃璽芹手抖著一邊用干布快速擦掉藺東風背上殘留的硫酸,再接過保全、樓管接連遞來的礦泉水,沖洗他被硫酸灼燒的背。

    藺東風方才腎上腺素激增,沒感覺到背部的灼痛,只想到要保護黃璽芹,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現在被人團團圍住急救,緊繃的神經一放松,伴隨而來的是皮膚灼傷的疼痛,令他倒吸口氣,再能隱忍也忍不住痛叫出聲。

    沒多久,救護車來了,將藺東風送上了救護車,緊急開往醫院急救,黃璽芹想要跟上,卻被拒絕。

    「你是家屬?不是,那不能讓你上救護車,有沒有家屬?誰能通知家屬?麻煩了!」救護車急救人員高聲喊著。

    接著,救護車車門砰一聲在面前關上,阻隔了她和藺東風。

    黃璽芹無視傾盆大雨淋了她一身濕,站在路旁,看著救護車開進車陣,消失在眼前,她全身顫抖,又忍不住掉眼淚。

    「黃璽芹,你沒事吧?有沒有被波及?要看醫生嗎?」留在現場善後的女性樓管見她淋雨落淚,撐著傘上前為她擋雨,關心地詢問。

    警方拉起了黃色的封鎖線,保全、樓管來來去去,討論著處理事項,四周一團亂,大雨一直下,耳邊充斥無數聲音。

    可黃璽芹全都聽不見,她盯著救護車消失的方向,久久沒回神。

    這世界上有幾個女人,能夠遇到一個願意以身保護,為自己擋住硫酸的男人?

    他無視硫酸腐蝕性的灼傷,顧著對她說,沒事了。

    這是藺東風第三次救她,他卻受傷了,非得到這時候,她才願面對顯而易見的事實。

    藺東風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而她卻為了無謂的自卑,將他推開,傷他的心。

    她在干麼?她怎麼會這麼蠢?如果自己真的離開他,兩人成為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她還能無所謂的過著原本的生活嗎?

    不能,這個男人早就住進她心底。

    「我錯了……」把臉埋進掌心,黃璽芹痛哭失聲。「我錯了……」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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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03:57: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燒燙傷加護病房,特別單人房中,護士正在為藺東風清理傷口。

    「嘶——」饒是性格再能隱忍,藺東風也被背後的灼傷疼得倒吸好幾口氣。

    「藺先生,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經驗豐富的護理長安撫著,動作很快的清理傷口、敷藥,「會感覺到痛是好現像,代表灼傷不嚴重,若感覺遲頓的話,就很嚴重了,幸好急救措施做得不錯,沒有擴大灼傷面積。」

    「是啊是啊,藺先生,通常被硫酸灼傷的傷員,有66%的人要植皮,他們被送來時皮膚根本都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年輕的小護士插嘴,雙眼冒光的看著藺東風帥氣的臉。

    「多嘴。」護理長橫她一眼,整理完推車,便離開了病房。

    藺東風想側躺在病床上舒服一點,可他這一動就牽動全身,引來背部傷口撕裂的疼痛,令他皺眉,倒吸冷氣。

    這時,一雙縴細的手臂上前扶住他,協助他緩緩側躺下來,當他躺下來後,才感覺到滴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溫熱水滴,是淚滴。

    他驚詫地抬頭,看見淚水漣漣的黃璽芹,她帶著愧疚、心疼,含著千言萬語的眼神凝視著他,根本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奪眶而出的眼淚。

    「哭什麼?」看她哭得這麼傷心,藺東風很心疼,伸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溫柔地道︰「沒事的,你看,護士也說我傷得不重,要不是爸媽堅持,我也不用住加護病房。」

    藺東風被送進醫院後,很快的就看見搭出租車趕來的黃璽芹,她倔強的非要留在他身邊,班也不去上了,只想待在他身邊照顧他,就算趕她回去休息,她也不願意。

    之前是被她的話氣到差點吐血,現在看見她的眼淚,以及她趕也趕不走的堅持,藺東風就非常沒有原則的心軟了。

    「你很痛……」黃璽芹看他清理傷口忍受痛楚的樣子,就忍不住心疼掉淚,他都是為了救她,才受這麼重的傷。

    她已經沒有臉見藺東風的雙親,可她不願意走,即使被怪罪,她也想要留在他身邊。

    誰知竟沒有人怪她。

    「你沒事?太好了。」剛到醫院的時候,藺輞川見她毫發無傷,大大欣慰,還安慰她。「別自責了,總比你被潑了一臉硫酸要好,阿東的傷小意思,有錢就能治,不過吃點苦頭罷了,男人嘛,身上留點勛章也沒什麼。」

    「你人平安在這里,我就不痛了。」藺東風語調柔情萬分。

    他非常欣慰的看著黃璽芹,慶幸她沒有因無謂的自責,躲他躲得遠遠的,反而是待在他身邊照顧他。

    藺東風不是那種喜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男人,但從她的行為來看,他明白她是想通了,不再自卑,不再用那些外在的東西,否定他們之間的悸動。

    「你來,我很高興。」藺東風微笑道。

    明明他背部的灼傷痛個半死,還得小心的照顧著,可身邊有心愛的人陪伴,他就不會覺得那麼痛了。

    「那麼,你說我們非親非故的這件事情,是打算一筆勾銷了嗎?」本是不想追問,不過藺東風還是介意她拒絕他時,所說的無情話語。

    黃璽芹看他故做平靜的模樣,止住了眼淚,不禁笑出來。

    「我現在才知道你會記恨。」還超級小心眼。

    「我不否認。」藺東風大方承認,他的確有仇必報。

    不怕他刻意擺出高高在上的冷臉,黃璽芹側身坐在病床上,伸手大膽的觸踫他的臉,這是她以前絕對不敢對藺東風做的事。

    她眷戀溫柔的觸踫,令藺東風的心化成了一灘水,像只被馴服的猛獸,閉上眼,臉貼著她溫暖的掌心磨蹭,待她要抽回手,他便伸手握住,放在嘴邊吻了又吻。

    這甜蜜愛憐的舉動,沒有半分情色意味,可黃璽芹為這互動,不只心動,還臉紅害羞不已。

    「我見過你朋友,一個叫司徒的。」

    黃璽芹這一說,讓藺東風迅速抬起頭來。

    「是嗎?」握著她小手,藺東風狀似閑聊地道︰「我們一起長大,他長年待在美國,或許是回來見我媽的,他沒對你失禮吧?」

    「他看了我手相……」不經過她同意就看了她手相,這算失禮吧?

    「這樣啊。」藺東風點了點頭,笑問︰「他用哪只手踫你的手?」

    突然間,從未覺醒的直覺覺醒了,藺東風這說話語調好正常,她記得藺東風用這麼正常、溫柔堅定的語調說話時,代表他在套話,有人要倒霉了,有一次藺紫陌問了他一個問題——

    藺紫陌有什麼問題,只會問藺東風,無論那問題有多刁鑽,多令人難以回答。

    「大哥哥,長大以後我會不會變成飛機場?」五歲小女孩問這問題,實在令人噴飯。

    「小紫怎麼會問這個?」藺東風反問的語調十分從容,一點也不為這問題困擾。

    「阿御啊,他說我要現在就開始補,哥哥,我可以叫媽媽買青木瓜燉給我喝嗎?」藺紫陌沒有防心的告訴藺東風,對她說這些話的人,是家族中的晚輩。

    阿御大藺紫陌十歲,現在正值精蟲沖腦的青春期,滿腦子都是女生,卻是要喊藺紫陌一聲「小姑姑」的晚輩。

    「可以啊,但是不好吃呢,買了你就要吃完,不可以浪費。」藺東風溫柔地回答小妹。

    「不要!」小女孩對吃的很堅持,只要吃好吃的,所以她立刻否定了不好吃的青木瓜。「哥哥,那我的ㄋㄟㄋㄟ怎麼辦?以後會不會變飛機場?」藺紫陌好哀愁,她不想變成阿御口中飛機場的女生。「會被笑的。」

    「有人笑你,你就揍他。」藺東風微笑摸著寶貝小妹的頭。「別委屈自己,你是我們家的寶貝,有事,哥哥幫你扛。」

    「阿御笑我!」小女孩氣呼呼地說。「大哥哥,我可以打他嗎?」她捏著拳頭,要用暴力解決事情。

    「當然可以,哥哥打電話叫他來讓小紫揍。」

    藺東風真打了通電話,把阿御給叫來,阿御被藺紫陌用拳頭不輕不重的打了一頓,他還一直笑,跟藺紫陌鬧著玩,可見阿御對她的疼愛之情。

    但被藺東風拎到房間里去的時候,阿御就笑不出來了……

    黃璽芹覺得現在藺東風溫和的神色,就跟當時他誘哄藺紫陌的表情一模一樣,看似溫和,其實山雨欲來。

    「他說我是那種不見黃河心不死的女人。」直接略過他的問題,黃璽芹不想用一點小事惹得藺東風生氣。「他勸我,不要到事情無法挽回,才來後悔,我一開始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直到你被硫酸灼傷……我就想,如果你傷的不是背,而是臉呢?」

    本還想問出個答案來的藺東風,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見她帶著水光的雙眸,凝視著自己。

    「光想到如果你用破相這理由,說自己配不上我這種話,要跟我分開……我就一肚子火,覺得這是什麼爛理由,我是這麼膚淺的人嗎?!」

    「喔。」藺東風輕應一聲,欣慰地看向黃璽芹。「很好,你總算理解我為何會生氣了。」

    家世、過去……那些眼楮所見的條件,都不是決定兩人能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對不起。」她很誠懇地道歉。「說了笨話,傷了你的心。」

    「一句對不起就解決?」藺東風顯然很不滿意,覺得還不夠誠懇。

    黃璽芹無辜地望著為難自己的他,想不到要怎樣才有誠意?

    見她還不開竅,藺東風干脆明說。「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抱你、親你,可惜我一動背就痛,現在想來,你從來沒有主動抱我、親我,真令人傷心。」

    黃璽芹的眼楮瞪得不能再大了,眼前一副正氣凜然,嘴上卻說著輕浮話語的男人真是藺東風?

    那個冷靜、守秩序、穩重如山的男人去哪了?

    「要等多久?」

    藺東風竟然還催促她?!

    黃璽芹瞪了他一眼,紅著臉,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啊,抱歉,我打擾你們的好事?」

    病房門被人推開,黃璽芹迅速起身,讓才嘗了一點甜頭,覺得不過癮的藺東風皺眉。

    「沒關系,你們繼續,不要在意我!」可那人卻大刺刺的站在病房里,睜著興味十足的雙眸,期待他們繼續上演親熱戲。

    「嘿,嫂子。」藺垂楊朝黃璽芹挑了下眉毛,沒喊大哥,倒是直接跟她打了聲招呼,完全不似先前那副火爆的模樣。「辛苦你照顧大哥,有什麼要買的,電話一通,我馬上給你送來!」

    黃璽芹被藺垂楊鬧得紅了一張臉,看見她跟藺東風接吻就算了,現在還一直喊她嫂子、嫂子,這種鬧法真是太討人厭了!

    「好了,你過來有什麼事?」藺東風看不慣小弟逗得黃璽芹臉紅,開口制止。

    「警方剛才通知家里,苗少原不是唯一的嫌犯,他說他只動過兩次手,第一次是母親節當天,他以為下班的女人是嫂子,是在潑了硫酸後才發現認錯人,嚇得逃了,這陣子他一直躲在暗處埋伏,確定是嫂子走出公司才出手,而苗少原兩次使用的都是稀硫酸,而另外三名受害毀容的女人,是濃硫酸。」

    「原來如此,不是犯案手法演化,而是有兩名潑硫酸的嫌犯。」藺東風思考著。「警方已鎖定可疑嫌犯?」

    「從三名受害女人的共通點,分析師做了側寫,懷疑嫌犯是女人。」藺垂楊說明的同時,眼神不禁掃向了仍坐在病床上,不願跟藺東風分開的黃璽芹,一臉的不忍。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她不解。

    但很快的,她就明白原因——她從新聞上看見破案報導,那名女性嫌犯是她的熟人。

    是在她最低潮時鼓勵她北上,換環境重新開始,在工作上也多有提拔的……周瓊雯。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性格豪爽大方,一生順遂的女人,成了隨機潑硫酸的罪犯?

    踏進氣氛沉重的監獄,探視周瓊雯,黃璽芹透過隔絕監獄和自由世界的透明玻璃,幾乎認不出來眼前面容憔悴、頭發枯黃、皮膚沒有光澤、眼神帶著恍惚的女人,是她認識四年,美艷自信的周瓊雯。

    周瓊雯看見來探視的黃璽芹,嘴角揚起一抹意義不明的詭笑。

    雙手戴著手烤,周瓊雯先行坐了下來,拿起通話的話筒,示意黃璽芹也拿起。

    原本黃璽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跟周瓊雯說,誰知話筒一拿起,便聽見周瓊雯以不復美妙的沙啞嗓音,口氣很沖地道︰「你也來看我的笑話?」

    「周姊!」黃璽芹立刻就被激怒,氣得想摔電話離去,但是她深呼吸著,撫平怒氣,冷靜地道︰「周姊,我不明白。」

    她覺得周瓊雯欠她一個解釋,在她心中,周瓊雯不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出傷害人的事?

    其中一個被周瓊雯潑硫酸的女員工,不只毀容,還失去視力,三度灼傷的她,將來有很長的復健之路要走。

    黃璽芹不明白,那些女人是做了什麼,讓周瓊雯有如此深沉的仇恨,非得毀了她們的人生,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做這麼可怕的事?」黃璽芹低聲問出。

    後來回想起來,她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她曾想過要住到周瓊雯家的,沒有想到凶手就在她身邊。

    周瓊雯聞言發出咯咯笑聲,笑聲詭異,表情也很詭異。「你還是這麼天真啊。」

    黃璽芹皺了皺眉,還未開口,就見周瓊雯往強化玻璃用力一撞,整張臉貼著玻璃,她不復美貌的面孔更加扭曲。

    「你懂什麼!你怎麼會懂,一個只會依附我,老是被男人耍得團團轉的蠢女人,只會哭哭啼啼想念死掉小孩的女人,你這麼蠢,什麼都不懂……竟然敢比我幸福,竟然敢笑話我!

    「你當我沒聽見們這些賤女人在背地里的嘲笑嗎!我都聽見了,是啊,我的男人出軌了,要抱年輕女孩不要我,你們呢?不就是仗著年輕、漂亮,你們囂張什麼,你以為男人愛什麼?我就要看看失去容貌的女人,還有沒有男人要!」

    眼前失控崩潰,帶著強烈恨意的女人,嘴里吐出惡毒怨恨的話語。

    黃璽芹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愛笑、爽朗,在自已失戀當下,還興奮的拍著她肩,為她的戀情好好加油的大姊姊。

    這樣的丑陋,這樣的……令人心酸。

    愛情是什麼啊?竟讓一個女人的心扭曲至此,內心充滿了怨恨,怨恨到讓她不惜傷人……那些受害的女人,都是身邊有著男友陪伴的女人,黃璽芹曾見過她們跟周瓊雯聊過感情話題——這就是三人的共通點。

    但即使再憤怒、再恨、再嫉妒,周姊的行為都是錯的,大錯特錯。

    「周姊,你心里難過,為何不說出來?她們說嘲笑你的話又如何?她們就是嫉妒你,你只要過得更好,找到更好的男人,讓她們服氣,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呵呵呵呵呵——」周瓊雯笑得嘲諷。「你也會說這種話了啊,誰教你的啊?是藺東風教你的?想不到像你這樣的女人,也能遇到萬里集團的少爺,變有自信啦?你也不想想你以前的樣子。」她輕蔑地哼了哼。

    黃璽芹無法對眼前這可憐又可恨的女人生氣,一點也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周瓊雯對她來說,曾經是個非常重要的存在。

    曾經,周姊是她的憧憬,她想成為像周姊那樣聰明有自信,又愛自己的女人。

    她就是不夠愛自己,對自己不夠有信,才總覺得自己配不上藺東風,會有更好、更合適的女人,可以站在他身邊。

    但愛情里從來都沒有配不配,只有珍不珍惜。

    「以前是我傻,也是我不懂得珍惜。」

    跟苗少原同居四年多的她,不夠珍惜自己,而拒絕藺東風的追求,是她不夠珍惜他的真心。

    「周姊,我現在很幸福。」

    看著已不是自己憧憬的女人,黃璽芹哀傷的落淚。

    「你跟我炫耀!你跟我炫耀!」周瓊雯激動的用話筒敲擊強化玻璃,她激動的情緒立刻引起獄警的注意,被人帶離會客室。

    「我很想念你……」眼淚滑落,黃璽芹看著完全變了個人的周瓊雯,內心滿是苦澀,難過不已。

    「放開我,啊——」周瓊雯的躁動,為自己得來一劑鎮定劑,緩緩的失去行動力,軟軟地倒落地面。

    許是藥效的關系,也可能是神智一時清明,周瓊雯瘋狂的眼神中,出現一瞬間的痛楚,她看見仍坐在玻璃另一邊,握著話筒,看著自己哭泣的黃璽芹。

    分不清是什麼情緒的淚水,滑落周瓊雯干枯的面頰,她伸長手,對著始終望著自己,一臉哀傷心疼的黃璽芹,蠕動著干裂的嘴唇,用氣音說著她絕對不會聽見的話語。

    小芹……讓你失望了,對不起。

    你要幸福、要珍惜,千萬不要像我這樣……

    周瓊雯在被藥物奪走意識之前,努力的睜大眼楮,看著蒼白的屋頂,想起從前。

    六年前他們剛交往的時候,是真的很幸福,男人很愛她、尊重她、寵著她。

    而她卻愛端著高高在上的女王架子,拒絕他、折辱他,在人前只讓人看見石大律師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百般呵護,卻從來不曾在乎他的顏面。

    她拒絕無數次的求婚,擺足了架子,最後才施恩般點頭。

    卻沒發現她長年來的消費愛情,早讓男人背棄了愛情。

    這不只是他的錯,也是她的錯,可是她卻不知道要怎麼辦,失去了最愛、最想共度一生的人,強烈的自尊心、壓抑的憤怒、無盡的傷心,令她做了無法挽回的錯事。

    不要像她一樣,善良溫柔的璽芹,千萬不要像她……

    身著手工訂制西服的男人倚著銀灰色的Lexus,氣宇軒昂的模樣引人注目,尤其在這樣的地方——監獄的停車場。

    陽光灑在他身上,映照出他英挺的臉孔,渾身散發出貴氣的他,像寶石般熠熠發光。

    他面無表情,眼楮盯著監獄出口,等人從里頭出來,淡然的神情掩飾了他心中的焦慮。

    黃璽芹踏出陰暗、氣息沉悶的監獄,先是被頭頂炙熱的陽光刺痛了眼,她伸手擋住陽光,待雙眼適應光線後,便看見那非常醒目的男人。

    以為遇到的是個王子,想不到是超人——說藺東風是超人一點也不為過,他無所不能,是個難不倒的超人。

    她露出雨過天晴的微笑,走向了一臉擔憂的superman,只屬于她的superman.

    「怎麼哭了?」黃璽芹一走近,藺東風就發現她眼眶紅紅,明顯哭過。

    「看見周姊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覺得難過就哭了。」她老實告訴藺東風,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

    「我就說沒必要來探監,你偏要來。」藺東風見她哭過,一臉的不悅。

    因蓄意傷人,加上未有悔改之意,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而以周瓊雯日漸瘋狂的精神狀況,即使出獄,也會一輩子都被關在醫院里,不見天日。

    「我想從她口中知道為什麼。」黃璽芹抬臉,讓藺東風抹去自己眼角的眼淚,大方接受他的疼惜。

    「知道了有比較好過?」藺東風瞪著她,覺得她是故意找事情讓自己傷心的。

    「有,她讓我覺得,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你。」她用力點頭,張開雙臂抱住藺東風。

    因為她主動投懷送抱,原本她硬是要探監的不滿被化去,他的眼角浮現滿意的笑意。

    「喔?」

    「四年前我就見過石大哥,那時候……他跟周姊真的很好很好,很愛很愛周姊,絕對不是我們那時一起看見的那樣,摟著年輕漂亮的女生,說著下流低級的話……」

    雖然她知道周瓊雯是怎樣對待自己的男友,可是女友的任性、女王性格,都不是男人劈腿出軌的理由。

    錯的就是錯的。

    「把一個很愛自己,自己也很愛的男人,用無謂的理由往外推,是最笨、最蠢的,事後一定會後悔死了。」

    「很高興你變聰明了,你今天要去新竹,正好我沒事,我開車送你去。」藺東風吻了吻她額頭說道。

    周瓊雯被抓後,FairyTale頓時少了個能管事的經理,因此黃璽芹被升為主任,不用站櫃,與另一名品牌經理一同管理新竹到基隆的分點。

    今天按照行程,她是要去新竹視察,順便去看從台北調過去的小惠表現得好不好。

    藺東風也已經不在萬里百貨當任樓管,自從他被背部遭硫酸灼傷,驚動了雙親,也讓他萬里集團少爺的身分傳了出去。

    不過藺東風原本就打算轉換跑道,因為百貨業該學的東西,他都學到了,所以就照父親的意思,回到萬里集團總部任職,成為日理萬機的營運經理。這個職務讓藺東風一反過去的低調,展現出強大的氣場,魄力十足,一些曾被他管的萬里百貨銷售人員,都覺得他的恐怖度升級了,一個眼神會就讓人發毛,都不必像以前開口勖人。

    「你沒事?!少來!」黃璽芹立刻識破他的謊言。

    今天雖然是假日,但剛進入集團擔任要職,為接班做準備,藺東風有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報表、寫不完的企劃、批不完的文件。

    假日才是能火力全開的加班日,最好他有空!

    「嫂嫂,好了沒有。」

    藺東風的座車後座這時搖下車窗,露出藺紫陌忍到極限,再也忍不住的可憐小臉。

    「哥哥說要帶我們去吃新竹貢丸和米粉,我好餓喔,能不能出發了?」

    黃璽芹看那張圓潤的小臉,她的眼神便不禁放柔,什麼都依她了。

    「好,我們出發。」先不跟藺東風計較他當跟屁蟲的事。

    「太好了!」藺紫陌開心地縮回車內。「大哥哥,快點開車,我們Go!」

    藺東風為她開了車門,送她上副駕駛座,自己坐上車,才開車上路。

    坐在前座的黃璽芹,因為刺眼的陽光而眯起眼,她伸手拉下遮陽板,抵擋刺目的光線。

    「怎麼了?還好嗎?」眼角余光瞟見她的不適,藺東風開口詢問是否要停車。

    「不了,走吧。」黃璽芹眯了眯眼,直視著前方的太陽。「往前走。」

    人生,就是要往前走,那些留在身後的過去,不需再回頭。

    往前走,陽光能照耀到的地方,就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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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03:57:39 |只看該作者
番外一

    午夜十二點,相連兩個房間的那道門,被輕輕地推開。

    藺東風剛在浴室沖完澡,腰間僅圍條浴巾,光|luo著上身坐在床上,停下用毛巾擦試濕發的動作,雙眸盯著打開的門扉。

    一抹笑意浮現嘴角,眼中充滿了期待。

    自黃璽芹被他強行帶回家中,兩人「算是」吵了一架,那道相連的門,就被上了鎖,沒有打開過。

    今日,他開車送黃璽芹到她原本租賃的小套房整理行李,也退了租,她正式搬進了他家——以未婚妻的身分。

    「小芹幾歲了?二十四啊……阿東他媽媽在你這年紀,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我想抱孫啦,我找個好日子幫你們把事情辦一辦,放心,你家沒人了,我也不委屈你,大聘、小聘都給你當私房錢。」

    藺輞川有一日突然這麼對黃璽芹說,她完全跟不上藺家人跳躍式的思維,完全的反應不及。

    「阿東都為你破相了,雖然是背部,可你要負責啊,小芹,以後沒有人要他了,好,你們的婚事就這樣決定了。」樓蘭更是完全不給機會,直接決定了。

    「這……是逼婚嗎?」黃璽芹看著兩位老人家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後,便轉身離開,她藏不住苦笑,偏頭問了藺東風。

    「是。」藺東風一臉同情,卻沒有半點委屈的意思。「我這周末帶你去你小套房打包東西,把套房退租了。」省得夜長夢多。

    「為什麼啊?」

    「不然我搬過去也行。」他很好商量的。

    「又來這套,你的傷口還沒好全,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我的套房是單人床,你要是滾下床扯到傷口怎麼辦?」黃璽芹大力反對他住到她那間小套房。

    「那你搬過來,我不能忍受有一個晚上見不到你。」藺東風的控制欲發作。

    「你這個控制狂。」黃璽芹雖然嘴里抱怨著,可也沒有拒絕的意思,乖乖聽了他的話。

    在她小套房整理行李時,藺東風忽然開口,說︰「你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什麼?」她完全不懂藺東風在問什麼。

    藺東風直接將蹲在地上打包行李的黃璽芹拉起,推倒在窄小的單人床上,高大的身軀欺上她柔軟嬌小的身軀,纏綿萬分地吻她。

    吻著吻著,平時穩重有禮的藺東風,就開始動手動腳,大掌探進她衣擺,觸踫她發燙的肌膚。

    她驚呼出聲。「別鬧,不行,等等房東太太就來了……」

    「可惜。」藺東風嘖了一聲,當下又狠狠親了她幾下,又對于單人床窄小的空間十分滿意,因為她逃不了。

    「……原來你是個色|狼。」黃璽芹不是沒有戀愛經驗的小女生。還以為他冷情寡欲,其實不是啊……

    「哪個男人踫上自己喜歡的女人,還能做柳下惠的?」藺東風一臉的坦然。

    「不能用這張單人床太可惜了,你晚上補給我。」

    「什麼?」

    「你欠我一次。」

    這是哪門子的求歡啊,昏倒!

    「我等你。」藺東風帶著笑意的雙眸,凝視著滿臉酡紅的她,語氣充滿期待。

    黃璽芹當下羞紅了臉,可卻沒有拒絕反駁,所以藺東風便當她是答應了。

    此刻他滿心期盼著,他期待了很久,火辣刺激的夜晚……

    「阿東。」那扇門打開了,這陣子黃璽芹身體被藺東風補得漸漸豐潤起來,看起來不再像是補不起來的虧損狀態,她穿著長及至腳踩的連身T恤,一臉害羞地走了進來。

    起毛球的連身T恤跟火辣性感的蕾絲睡衣相比,她包得太緊了,布料太多了,可她清純羞澀的模樣,卻讓他瞬間硬了。

    他要親手為她脫去這身礙事的T恤,用自己的埃及棉床被單包裹她……

    「大哥哥!」

    寶貝小妹稚嫩的嗓音,吹散了藺東風腦中閃過的艷**景。

    他突然笑不出來,看著站在黃璽芹腳邊,抱著枕頭、拖著被單,笑著朝他奔來要他抱的小妹。

    「小哥哥說你今天會跟大嫂嫂一起睡覺,我也要跟你們一起睡,你看,我有帶被被和枕頭來,我要睡中間!」藺紫陌立刻說明了自己跑來的理由。

    藺紫陌嘿咻嘿咻,手腳利落的爬上了藺東風Kingsize的大床,把自己的枕頭放在兩顆枕頭的中間,拍拍自己右邊的位置,開心地道︰「哥哥睡這邊,嫂嫂睡這里,我們一起睡。」

    藺東風嘴里發苦,頭一回覺得自己的小妹,一點也不可愛。

    「噗——」

    從沒見過藺東風啞口無言的模樣,黃璽芹笑了出來,她也明白藺紫陌的出現打斷了什麼,心里也不是不覺得遺憾。

    可是看見藺東風這表情,就什麼也不遺憾了。

    「你別笑。」藺東風見她笑得那麼開心,不禁惡狠狠地瞪她。「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時間跟你算帳。」

    那飽含**的一眼令黃璽芹腳趾蜷曲,內心既期待又害怕,這愛記恨的男人,鈴怎麼跟她「算帳」啊?

    後來,黃璽芹用完全沒有踏出房間的蜜月假期,得知藺東風的算帳方式,就像高利貸討債一樣。

    「你一定會是個成功的商人。」連起身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全身是汗地趴在床上,黃璽芹喃喃道。

    而那個放高利貸的,則一臉饜足,啄吻著她光luo的背,笑說︰「我是,我叫了客房服務,吃完我們繼續。」

    「不要了!藺東風,我們去沙灘走一走,我第一次出國,一次來夏威夷耶!我要去買爸媽、阿從、阿楊、小紫還有親朋好友的禮物!」

    「……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床上,你還想著別人?」那名成功的商人惱怒了起來,將半死不活的妻子抱往浴室而去。

    「不要浴室!」黃璽芹發出很不像她的尖叫聲。「阿東,好了啦,你放過我嘛……我們出去走一走,拍拍照,要是回去沒有照片交代,你要我怎麼做人……」見尖叫無用,她干脆用起撒嬌攻勢,軟軟地央求。

    而軟軟的央求很快的就變成了嬌吟求饒,可見她完全無法辨法抵擋這位成功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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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8 03:58:24 |只看該作者
番外二

     「嫂嫂,你看,我有情書。」

    黃璽芹成為藺家的一分子之後,便成為藺紫陌的護花使者之一,一日接她下課時,藺紫陌害羞地給她看今天收到的情書。

    「宋學民問我要不要當他的女朋友。」

    「真的啊?」邊捏著藺紫陌肉肉的小手,黃璽芹邊笑了出來,覺得小朋友說起戀愛話題,非常的可愛有趣。「那你喜歡他嗎?」

    「一點點。」她害羞的紅了臉。「他有問我要不要當他的女朋友,但我還沒有答應。」

    真、是、可、愛、死、了!

    黃璽芹被藺紫陌可愛害羞的萌樣萌到翻掉,可還是正色道︰「沒有錯,不能馬上答應他,要好好考慮,小紫,你交過幾個男朋友?」

    她只是隨口一問,沒有認真的意思,只是大人想要鬧鬧小朋友而已。

    可惜藺紫陌還沒有回答,就聽見來自地獄的聲音——

    「宋學民是誰?!叫他給我出來!」

    眼前暴跳如雷,一副要殺人似的人,是剛從美國受訓回來,身形變得更為結實的藺垂楊。

    「他在里面嗎?」眼看藺垂楊就要沖進幼兒園找人算帳了。

    「完蛋了,來不及了。」藺紫陌露出完蛋的表情。「本來要跟嫂嫂說不能跟哥哥講,現在小哥哥知道了,大哥哥也會知道……嫂嫂,我的生日會不能請宋學民了。」說完,藺紫陌扁起嘴。

    有時候藺紫陌會把秘密告訴她,然後交代,「可以跟爸爸、媽媽說,但不能跟哥哥說喔,哪一個都不可以,嫂嫂,打勾勾。」

    黃璽芹以前只覺得藺家男人對藺紫陌的照顧,不過是過于疼愛,直到她成為這家中的一分子,才發現這三個男人,是非常嚴重的妹控。

    「藺垂楊,你有事嗎?!不要鬧,你給我回家!」黃璽芹發揮長嫂威嚴,喊住像頭斗牛般的藺垂楊,要他速速回家,不要搗亂。

    大哥很愛大嫂,對大嫂不敬死的就是自己,所以藺垂楊很干脆的回頭,開車送小妹跟大嫂回家。

    黃璽芹本以為沒事了,可想不到回家後,還有一場風波等著。

    「宋學民是誰?為什麼你沒有跟大哥哥說?你班上什麼時候有個叫宋學民的男生?」藺東風此刻像極了抓到念國中的女兒偷交男朋友的老爸,口吻非常的嚴肅。

    「他有跟江浩然一樣偷親你?」

    「……還有牽我的手。」藺紫陌看大哥嚴肅的臉,她不敢隱瞞。

    一聽見小妹被親了,還有被牽了手,藺東風表情像是妹妹吃了大虧般難看。

    「大哥哥……江浩然是誰?」藺紫陌一臉茫然。

    藺東風臉色不太好看地回答,「你小膏的時候,坐你旁邊偷親你的小男生,你說他是你男朋友。」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偷吃小妹豆腐的小**,想到就想掐死他!

    「有喔?」藺紫陌早已完全不記得,還一臉驚恐。

    「小紫,哥哥跟你說過,你是我們的寶貝,除了家人,你不能給人抱,不能給人親,也不能跟別人牽手,不姓藺的男生都不可以,當然也不可以交男朋友,我不會把你交給我不認同的男人,情書,我們一起燒掉,嗯?」

    「好。」小女孩完全沒有反抗,乖乖地交出了情書,在大哥的眼皮子底下毀屍滅跡。

    「以後有男生偷親你,你就揍他。」笑咪咪在一旁看著大哥發火,始終不發一語的藺從容,一開口就很血腥暴力。「打到他滿地找牙。」

    「那個……」雖然很不想在藺東風生氣的時候開口,可黃璽芹實在忍不住要提醒眼前盛怒的男人。「小紫才六歲,那個小男生……應該也才六歲吧。」六歲的小男生懂什麼?就算偷親也不至于太過,沒必要像小紫吃了大虧一樣生氣。

    「沒有一個男人能踫小紫一根手指頭。」藺東風深沉的眼看著黃璽芹,一字一句道︰「六歲就不是男人?」

    因為是黃璽芹,心愛的妻子,所以他才告訴她,對于小自己二十三歲的小妹,他是懷著什麼心態。

    就是個變態,這是黃璽芹得到的結論。

    她不禁翻白眼,想要為藺紫陌爭取,誰知……

    「我知道了,大哥哥,以後我會離男生遠遠的。」藺紫陌完全沒有任何反抗地答應了。「親我的,通通打下去!」邊說著邊用力揮拳頭。

    黃璽芹嚇得差點掉下巴,她知道藺紫陌很乖巧聽話,個性也很好,沒有想到會乖成這樣。

    聽見小妹的答復,藺家三兄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對她說︰「小紫好棒。」

    黃璽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說這四兄妹了。

    「你們一直要小紫聽話,管這管那的,幫小紫做決定,她現在小不懂事,又崇拜你們,等她大了叛逆期到了,隨便一個點她就翻臉,我看你們到時候肯定會後悔把小紫教得這麼不能受委屈,又一直讓她委屈!」

    「我藺東風的妹妹,怎麼可能受委屈?我只給她最好的。」藺東風完全不把愛妻的警告放在心上,認為算無遺策,無所不能的自己,會是小妹一輩子的依靠,是小妹一生最愛的男人。「我說的,都是對的。」

    直到他年紀大了,藺紫陌也不負他期望,成為一名亭亭玉立,孔武有力的少女時,他開始擔心以小妹這樣的性格,會不會在愛情上受盡苦楚?

    想起黃璽芹在遇見自己之前,也曾遇人不淑……一想到這里,藺東風整個人都不好了,于是他幫妹妹安排了一個擁有專情血統的男孩當未婚夫,在她二十七歲時告訴她,這樁婚約是在她十六歲的時候就安排好的。

    「你當我七歲嗎?!什麼都不懂嗎?你們如果要我當沒有大腦的芭比娃娃,就不應該從小就教我這麼多東西!我一直很聽話,不讓你們擔心,結果呢?這算什麼?!

    連婚姻都安排好了,爸爸、媽媽有安排你們結婚的對象嗎?為什麼我就要被安排?我受夠了!」藺紫陌用力一拍桌子,餐桌上的菜被她滿含怒氣的一掌,震得掉得到處都是。

    藺紫陌飯也沒吃完,便拿起桌上的手機,沖出了家門。

    頓時,藺東風覺得自己的心髒病要發作了……

    「早就說過,你們這樣做太不尊重小紫,她果然生氣了!」黃璽芹數落著做事太過霸道強勢的丈夫,還故意在他傷口上灑鹽。

    既擔心又心碎的藺東風,走進自己的書房,拿起桌上的相框。

    和妻子照片擺在一起的,不是和自己極為相似的優秀長子,也不是孝順又乖巧的次子,而是小妹小時候的相片。

    伸手撫摸相框,藺東風嘆息,想著心愛小妹出生的時候,只有那麼一丁點大,現在……會跟他頂嘴,傷他心了。

    「唉……」

    藺東風活到五十歲,一生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他,此刻卻無能為力的長長嘆了口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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