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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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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澄 -【包養前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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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 17:45:2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再次睜開眼,房中光線微暗,些許陽光透過窗簾映進屋內,凌子峻張眼望著天花板,體內似乎仍蕩漾著激情的余韻。

    那個夢太過真實,真實得他幾乎要以為那不只是一場夢……本能將臉轉向身側,他錯愕地瞪大雙眸,嘴巴因過度驚訝而張開,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是她,于宥俐,他的女人!

    她在他身側安穩地沉沉睡著,所以他以為的夢不是夢,而是真實的嗎?

    她回到他身邊,並承諾不再離開他?

    天!他竟還以為那只是場春夢?實在蠢得可以。

    以極輕緩的力道側過身,他就著不大明亮的光線,眯起眼仔細確認她存在的真實性,好證明這回他真的是醒著,不是在作夢。

    她說她愛他,說她想懷他的孩子,他們還做了愛……他的視線直覺由她的臉往下移去,在看見她裸露在被子外面的雪白胸脯時,眼神變得深邃。

    原來是真的!她真的回到他身邊,更重要的是——她說了愛他!

    喜悅化成一朵朵燦爛的煙火在他心頭炸開,炸得他眼花撩亂、心花朵朵開。

    于宥俐不知何時醒轉,一醒來便發現他躺在身邊傻笑,她渾身酸麻地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微側過身面向他。

    「你醒啦?在笑什麼?」

    「我有笑嗎?」他斂去笑容,可勾起的嘴角還是泄漏了他的好心情。「你呢?甘願回家了?」

    凝視著他,她淺嘆口氣。「我以為你會很生氣。」

    氣她不告而別,氣她沒消沒息,全是能讓他氣炸的理由。

    「我看起來不像生氣的樣子?」他的嘴角抽搐了下。

    是,他是很生氣也很痛苦,氣惱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更氣自己留不住她,但這一切全因她主動回家而化解了,他可以大人大量地原諒她。

    主動回來,代表她還在乎這個家,是不?

    盯著他嘴角的笑意,她跟著揚起淺笑。「你在笑。」人家說一笑泯恩仇,大概就是這道理吧。

    他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令她吃疼地驚叫一聲。

    「幹嘛啦!很痛耶!」她用手拍掉他作怪的大手,不明白他幹嘛突然「攻擊」她?

    「有我心痛嗎?」他猙獰著臉,即便她已回到自己身邊,那抹痛楚仍未全部散去。「你跑去哪裡消遙快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害怕?」

    「我這麼大個人了,有什麼好擔心的嘛。」她嘴硬反駁,卻因他的自白而感動,語氣中明顯透著撒嬌求和的意味。

    他從來不是個會坦白說出內心話的男人,所以她一直猜不透他的心,老是在自我解讀和猜臆中打轉——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如此?由他早上對她說的心裡話,便可知道他也有相同的困擾。

    他們倆全是笨蛋,一個追,一個逃,繞了好幾圈才知曉彼此的心意,白白浪費恩愛的光陰。

    「我愛你。」他不再隱藏心裡的情意,直白地讓她聽明白。「所以我會擔心是正常的。」

    她臉蛋微紅地輕撫著他的臉頰。「我知道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的愛語軟化了她的倔強,輕聲說出自己滿懷的歉意。

    他輕咳一聲,俊顏微微脹紅,眼神忍不住左右飄移,不敢看向她。「好啦,只要你別再搞失蹤,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喲 ,這個男人很拿喬喔~~但他這樣子太可愛,是她不曾見過的另一面,她微挑秀眉,忍不住開心地捧著他的臉給他一個響吻!

    「噢……女人,不要勾引我。」

    「男人不就是用來勾引的嗎?」她嬌笑,說出她以為自己這輩子不可能會說出口的話。

    「你說什麼?」男人危險地眯起眼。「除了我,你要是敢勾引別的男人,你試看看!」

    「不然咧?你想對我怎樣?」有他的愛環繞,她變得大膽,挑釁地抬高下顎,雙眸晶燦地迎視他。

    「我——」天!她這樣好美!美得他心裡小鹿亂撞。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摟進懷裡。「我還能怎樣?都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人家只能投降啦,嗚~~

    她大笑,溫柔回抱他,滿眼笑意地慎重保證。「阿呆,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會勾引的男人啦!」

    他的委屈被撫平了,立即重振男人的雄風,在她臉上又親又舔,像小狗一樣黏著她。

    「所以你什麼時候會實現你的承諾?」

    「什麼?」她一陣暈眩,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結婚啊!你答應再嫁我一次的。」她太危險了,沒把她牢牢綁住,萬一又亂跑或被別的男人拐走……天哪?!他的心臟可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失去。

    「嗯……那要看你表現啊。」他之前對她太壞了,還得「留校察看」一陣子再說。

    「我都承認了愛你還不夠嗎?」哇咧!這女人越來越貪心了。

    「誰叫你之前對人家那麼壞,天知道你會不會故態復萌?」她噘著嘴抱怨。

    他舉起手發誓。「我保證不會。」

    「自己說的不算啦!」

    「不然要怎樣?」他快暈了,怎麼求個婚這麼難啊?

    「就看你表現嘍!」

    「……」

    「凌氏金控董事長凌子峻夜會不知名女子,兩人在街邊擁吻,互動相當親密!日前傳言凌子峻有意與前妻于氏紡織的千金于宥俐復合,如今驚爆緋聞,婚事恐怕生變——」

    新聞台的端莊女主播正播報著今日最新八卦新聞,身後秀出狗仔拍攝到的精采照片,彷佛怕人看不清凌子峻的長相,畫面集中在臉部特寫,可惜拍攝的角度看不到女子的面貌,僅看見女子的一頭黑髮,話題性十足。

    「你看啦!新聞都播出來了,叫我怎麼見人啦?」淚眼汪汪地指著新聞畫面,于宥俐哭得雙眼紅腫,小小的臉蛋幾乎被淚水淹沒。

    凌子峻因為公事和何鴻志一起到南部出差,于宥俐和林貞秀兩人便相約一起逛街,誰知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偌大的電視牆所播放的新聞畫面,竟讓于宥俐震驚得情緒崩潰。

    林貞秀也驚呆了,為免好友在街上失控,更擔心會有奇怪的狗仔跟蹤,被拍到什麼莫名其妙的鏡頭讓新聞越演越烈,遂趕緊招來出租車,帶著于宥俐回到自己家中,先讓她平復情緒再說。

    名人還真是麻煩,動不動就被偷拍,一咪咪小事就上新聞,這是要怎麼過日子嘛!

    一到林貞秀的住處,于宥俐就邊哭邊打開電視,轉到其它新聞頻道,想確認剛剛看到的新聞是不是真的。

    林貞秀一時間也不曉得該怎麼安慰她才好,只能勸她。「你就別再看了,那種沒營養的東西看那麼多幹嘛?」

    打從上次送宥俐回去之後,宥俐和她的前夫一直恩恩愛愛,多次跟她與何鴻志一起出游,不論她怎麼看,都不認為對宥俐表現如此深情的凌子峻會出軌……不,是偷吃。

    但,這個緋聞又是怎麼來的?

    「我也不想看啊,可是不止一個新聞頻道有報導,我又不是瞎了,怎麼可能看不見……」于宥俐覺得很難過,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個不停。

    昨天凌子峻出差之前,還不放棄地再次向她求婚,說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不過才經過一天的時間,他說的那些話還言猶在耳,新聞就播出他「不貞」的畫面,要她怎麼承受得了?

    「就算是新聞,也未必全是真的啊!你又還沒向凌子峻求證,不要輕易下結論啦。」

    「照片都出來了,還有假的嗎?」眼見為憑,不然這張照片是打哪兒來的?

    他的眼、他的鼻……噢,她怎樣都不可能會錯認的,照片中的男人絕對是他沒有錯!

    「問問他嘛,或許他能解釋啊。」處死犯人之前總得問清罪行,她這樣沒經過審判就直接判凌子峻死罪,太武斷了啦!「而且你看那張照片,除了凌子峻的臉,就只看到那女人的頭髮,搞不好對方其實只是個戴假髮的男人啊!」

    喂!這種說法更恐怖好嗎?

    「不要!我現在不想跟他說話!」于宥俐固執地搖頭,抽了張面紙繼續掉淚。

    事情都鬧大了,他一定會說那個人不是他,或是說新聞是假的之類,搞不好會像貞秀這樣硬要亂掰,她才不信呢!

    林貞秀快暈了,無奈之餘只好拿起電話,直接撥打何鴻志的手機,並向他說明現在的情況。

    約莫通話三分鐘之後,林貞秀收線,坐到于宥俐身邊軟聲安慰。「我的好小姐,你就別再哭了。電話裡說不清楚,鴻志說凌子峻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就會到,你別想太多,至少聽聽看他怎麼說再講嘛。」

    她的淚眼驀然燃起大火,抽了張面紙擦乾眼淚,猛地站起。「我才不要聽!我要跟他分手!」

    看見紅著雙眼的于宥俐抓起包包就要離開,林貞秀不安地跳起來攔住她。

    「欸,你要去哪裡?」

    「我要跟他分手,這次一定要跟他斷個乾乾淨淨!」她已經下定決心,咬牙切齒地撥開林貞秀的阻擋。「我回去拿些東西,就回我媽那裡住,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擔心。」

    有本事偷吃就不要讓她知道,結果咧?居然鬧上新聞,更過分的是新聞裡還提到她這個棄婦,她以後還要不要見人啊?

    口口聲聲說愛她,表現得溫柔又體貼,還一再跟她求婚,卻在背地裡跟別的女人……嗚!全都是騙人的啦!

    「宥俐——」感覺她背後燃起熊熊大火,林貞秀攔不住她,眼睜睜地看著她甩門離去。

    出了林貞秀家門的于宥俐,迅速攔了輛出租車,火速趕往凌子峻住處,像狂風掃落葉般迅速打包要帶走的東西,再次甩門——這回甩的是凌子峻家的門,反正他有的是錢,甩壞就算了,他想換多高級的門都沒問題。

    抓著簡單的行李,她再次叫了輛小黃,報出于家的地址。

    「小姐,跟男朋友吵架吼?」見她眼眶紅紅,出租車司機雞婆地問了句。

    「我只是扭到腳了。」她咬著紅唇,隨意扯謊道,狼狽地紅了臉頰。

    很好,簡直太好了!全世界都看到她的狼狽……她將眼轉向窗外,淚水再次控制不住地滑下——

    匆匆趕回台北,凌子峻經由林貞秀的通知,得知于宥俐的去向,便馬不停蹄地直驅于家。

    一到于家,他滿臉憂心地問︰「宥俐回來了嗎?她人呢?」

    「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房間,什麼話都不肯說。」緊繃著臉應了聲,顧不得凌子峻的眼神壓根兒沒落在自己身上,頻頻望向女兒房間的方向,于威誠問出大伙兒都想弄清楚的問題。「那條新聞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子峻,你總得說清楚……」睞了眼女兒房間的方向,于母憂心地嘆了口氣,未竟的話語不言而喻。

    「我現在無法回答你們的問題。」他只想將他的女人帶回家,他們共同的家。

    「可以讓我先見見宥俐嗎?」

    「你這回答連我們都接受不了,你要怎麼說服宥俐?」于威誠不爽了,板起臉責怪他。

    「我現在連什麼時候被偷拍、地點在哪兒都不曉得,能怎麼回答?」他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已經派人詢問新聞中照片的出處,等有結果之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這說法更扯!難道你不知道自己跟誰在街邊擁吻嗎?」于威誠厲聲質問。

    他很感謝這小子願意在他落難時拉他一把,也很欣賞他的人品氣度,否則當年他也不會親手將女兒交到他手上;但現在出了這種事,凌子峻給他的回答卻讓他越聽越惱火,感覺根本沒誠意解釋這件事。

    凌子峻注視著他,眸心毫無歉意與懼意。「我沒做過的事,又何必解釋?」

    他懷疑自己被設計了。

    不知是約好了還是怎樣,這些天認識的商界友人喜事特別多,他幾乎天天都要參加那些推不掉的喜宴、彌月酒、開幕酒會……當然每天都得被灌一些酒,可是就算真的喝醉了,他也會找鴻志去接他回家。

    就他記憶所及,真的完全想不起為何會被拍到那奇怪的畫面?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絕對沒有和其它女人亂來。

    對於那張照片的來源,他比任何人都好奇。

    「你沒做過會被拍到?連三歲小孩都騙不倒的謊話,就別說了。」接到于威誠通知的凌紹銘也匆匆趕來,才剛進門就聽到兒子的辯解,頓時火冒三丈。「我說過,不論任何場合,「誠信」二字都是最重要的,別再鬼話連篇!」

    「我真的沒有——」凌子峻怒氣攻心,放大音量低吼。

    這些看著他長大的長輩們,沒人相信他說的話,現在就連自己的老爸都懷疑他,當然讓他氣炸了。

    「別說了,你得拿出證據才能說服我,當然,更重要的是說服宥俐。」爭執下去還是不會有結果,于威誠不想打這些毫無意義的口水仗。

    知女莫若父,當女兒紅著眼眶跑回家,除了叫他們看新聞之外,什麼都不願意說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他便知道事情大條了。

    宥俐打小就是乖巧聽話的女兒,每回他下班回家,她都會拉著他聊天,告訴他學校裡老師或同學發生的趣事,即使是讓她不開心的事她也會說,但自從和這小子離婚,又再次跟了他之後,她就不大願意提起關於自己的事了。

    上回離家好些天,只打了一通電話回來報平安,回來後問她發生什麼事,她只是笑笑不曾正面解釋,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當初女兒之所以離家的理由。

    現在又鬧出了這件事,女兒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一樣什麼話都不肯說,只帶了些簡單的行李回來……

    是他的眼光出錯了嗎?

    難道這兩個孩子當真沒有成為夫妻的緣分?

    無奈地嘆了口氣,于威誠揮了揮手,送客的意圖相當明顯。

    「我不走。」凌子峻眯了眯眼,咬緊牙關堅持不走。「請讓我見宥俐,我要帶她回去。」

    見老友緊繃著臉,夫妻倆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樣子,凌紹銘火大地用腳踢兒子。

    「你說什麼鬼話?你是什麼身分,當你自己還是宥俐丫頭的丈夫嗎?你們已經離婚了,憑什麼帶她走?」

    凌子峻的膝蓋因父親的蹬踢微彎了下,但他很快又站得筆直。

    「她會再嫁給我的。」他繃著下顎,語氣相當堅定。

    「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凌紹銘再次抬起腳,卻被于威誠眼捷手快地阻擋,硬是將他往後拉一步。「于老,你別攔我,我今天非打死這小子不可!」

    「夠了,就算打死他也解決不了事情。」于威誠顯然理智多了,況且這事關女兒的幸福,可不是輕易打打鬧鬧就能解決的事。

    「你放開我!」凌紹銘還不肯放棄,掙扎著要擺脫于威誠的阻擋。

    說時遲那時快,凌子峻在一團混亂間,突然砰咚一聲雙膝落地——

    「子峻!」于母率先不敢置信地驚叫出聲,連帶成功阻止了兩個拉扯中的老男人。

    「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凌子峻即便雙膝跪地,腰桿卻依然挺得筆直。「我沒有做對不起宥俐的事,絕對沒有。」

    鏗鏘有力的聲音一字字打進長輩們的心裡,沒有人再出聲說半句話,整個客廳瑞安靜得只聽見彼此間的呼吸。

    他深吸口氣,再次強調。「請你們讓我見宥俐,我要見她!」

    于威誠睞了眼妻子,見妻子眼神放軟,無奈地淺嘆一口,上前拍了拍凌子峻的肩,伸手將他拉起。

    「想見她就去吧。」這小子都做到這個地步,就算錯了也誠意十足,他要是再阻止就太不近人情,只是……「至於她見不見你,這就不是我能為她做的決定。」

    「謝謝爸!」凌子峻露出進屋後第一個笑容,立即拔腿跑向于宥俐的房間。

    爸?這小子改口也改得太快了吧!

    自從和宥俐離婚後,他就將稱謂改回于伯伯、于媽媽,現在情況變得這麼復雜,他卻徑自改口喚他「爸」?這小子,意圖相當明顯啊!

    三個長者相視而笑,笑中有苦呵!

    桌上堆滿了待批公文,凌子峻卻動也不動地癱坐在辦公桌前。

    他怎樣都想不透,自己怎會飛來橫禍,冒出這麼個莫名其妙的緋聞事件?

    事情經過一天,他幾乎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八卦主角,連員工們看到他都帶著吊詭的神情,令他相當不舒服。

    昨天在于家,他並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兒,于宥俐既不應聲也不開房門,不論他在門外好說歹說、千求萬求,她就是不理不睬,就連他撥打的電話也不接,害他失眠了一整晚,完全無法入睡。

    他懊惱的犯愁,思緒再次轉回那條莫名其妙的新聞。

    昨天播出的新聞,理論上應該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可是這幾天他除了忙碌應酬跟出差之外,哪兒都沒去,怎麼可能被拍到這種照片?

    他很確定自己並沒有接觸其它陌生的女性,那張照片到底是怎麼憑空出現的呢?

    他疲憊地彎起手臂抵住桌面,雙手掩面,打算讓眼睛稍作休息,不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他意興闌珊地接起電話。

    「凌子峻。」這是他的專線,只有幾個特定對象才知道的號碼,找他一定有要事,否則他還真懶得接聽。

    「查到了總裁,照片的拍攝日期是十二號,也就是上禮拜二的晚上,地點在……」

    電話那頭傳來他苦等的訊息,他立即拿筆記下。

    收線後他翻看自己的行事曆,發現那天晚上他參加的是某家控股公司老板千金的喜宴。

    原來是那場應酬,由於他與控股公司的老板是忘年之交,在盛情難卻之下他確實喝多了,但那種狀況他應該會讓鴻志去接他,沒道理會發生這種奇怪的事啊。

    他拿起電話直撥何鴻志的手機,詢問那晚的實際情形。

    「啊?我看一下喔。」何鴻志接到電話後也想不起來,畢竟現代人生活忙碌,實在很難記住上個禮拜發生的事情,他趕緊翻開行事歷查看。

    喔!還好不關他的事。

    「那天晚上我沒去接你啊,我去了我們客戶公司舉辦的慶祝茶會,我記得回到家都快十二點了,沒有去接你啦。」

    沒有去接他?那他是怎麼回到家的?

    他蹙緊眉心用力思索,幾個模糊畫面驀然由腦海掠過,但印象太過模糊,顯然是當天晚上的酒精作怪……

    不對啊!近期他並沒有叫過出租車,壓根兒沒有付錢給出租車司機的印象,可他卻很確定這些天他都準時從自己的床上醒來,除了跟鴻志出差那天,並沒有外宿的記錄。

    那麼上禮拜二的晚上,他到底是怎麼回到家的?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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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 17:46: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宥俐,媽為你燉了雞湯,你快出來喝。」輕敲女兒的房門,于母溫柔地在門外叫喚。「不想吃肉沒關係,把湯趁熱喝了,聽話,嗯?」

    昨天女兒回到家已近傍晚,晚上她沒出來吃飯,今早又不見她出來覓食,現在都過中午了,再不吃點東西,身體絕對受不了,因此她特地燉了雞湯,就是想為她補補身。

    于宥俐房裡靜悄悄的,等了好一會兒,門終於開啟。

    「謝謝媽。」她的眼睛紅通通的,眼皮又腫,顯然哭了很久。

    「傻孩子,跟媽客氣什麼,快來喝雞湯。」熱切地拉著女兒的手走往餐廳,讓她坐下後,于母趕忙用備好的碗舀湯。「多喝一點,這可是現宰的土雞,很補的。」

    于宥俐拿起湯匙,自了碗裡的湯就口,湯才剛沾上唇,她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上個月她生日,頑皮地吵著吃膩了外食,非要凌子峻親自下廚表示「誠意」,子峻被她鬧到不行,當真動手煮了一桌菜。

    他的廚藝實在不怎麼樣,但他燉的那鍋雞湯卻十分甘醇香甜,就跟老媽燉出來的雞湯有著相似的味道……

    和著淚光吞下老媽的愛心雞湯,一碗湯還沒見底,胃部卻一陣翻攪,她立刻丟下湯匙,直沖洗手間。

    于母擔憂地尾隨而至,見她抱著馬桶狂吐,心生不忍地問,「是雞湯太油了嗎?還是你的胃空太久,突然接觸油膩才反胃?」

    不是,這不是第一次突然噁心想吐,而是最近幾天常常這樣,時不時就跑廁所嘔吐,尤其是早上剛起床……早上?!

    她驚惶無措地抬起頭,望向母親。

    「怎麼了?」于母見她那眼神,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好像懷孕了。」

    在母親的陪同下走出醫院,于宥俐的情緒很復雜。

    什麼時候不懷孕,偏偏在她男人「爬牆」、鬧得全城皆知之後發現受孕,這下該怎麼辦?這孩子的存在,該不該讓她的男人知道?

    就在她煩惱與喜悅的情緒交錯之際,她的手機驀然響起,她看了一眼後接通電話。「什麼事鴻志?」

    因為林貞秀的關係,她和何鴻志現在也很「麻吉」,是唯一她可以接觸但不致讓凌子峻變臉的異性朋友。

    「宥俐,能不能麻煩你去子峻家照顧他?」何鴻志一開口就是請求支持。

    「照顧子峻?我有沒有聽錯?」身體不舒服的人是她,還是那家伙造成的,在她的肚子裡塞進一個小娃娃,憑什麼他不來照顧自己,反倒要自己去照顧他?

    一聽見凌子峻的名字,于母微微睞她一眼,識趣的沒作聲。

    「他發燒了,說什麼都不肯去醫院,你好心點,就算不照顧他,幫忙勸他去醫院也好,麻煩你走一趟吧!」

    于宥俐沒答應,心煩意亂地掛上電話。

    人家心情亂得很,他來湊什麼熱鬧嘛!而且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發燒?昨天還活蹦亂跳地狂敲她的房門呢!

    見女兒繃著臉,于母狀似不經意地問,「子峻怎麼啦?」

    癟癟嘴,她不是很情願地回答。「發燒。」

    「發燒喔?那可不好,燒太高可是會連腦子都給燒壞的。」于母擠出苦瓜臉。

    「你爸的公司現在都是他在幫忙管理,他也一直處理得很好,萬一他真的燒壞腦子,那公司該怎麼辦才好?」

    「媽,你想讓我去照顧他就直說。」于宥俐不笨,當然聽得出老媽話中的潛台詞。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是你不想弄清楚那件緋聞的原委嗎?」于母滿意地笑了,不愧是她的女兒,冰雪聰明呵!「況且你現在懷了孕,再怎麼樣也得讓他知道,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

    「媽,你偏心,幹嘛幫他說話?」到底誰才是她生的啊?

    「有嗎?我只是憑直覺判斷而已。」風吹過來,午後的風特別燥熱,感受不到一絲沁涼,卻融不掉于母嘴角的笑意。「昨天你不是把自己關在房裡?我跟你爸當然不讓他去煩你,可是你知道為了見你,他做了什麼嗎?」

    「不想知道。」她嘴硬的抗拒。

    「他向你爸跟我下跪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尤其凌子峻是那麼注重顏面的男人,連愛她的心思都深埋在心底,直到她幾乎死心準備離開他才肯說出口,他竟然會在爸媽面前跪下,就只為了見她一面?

    見了又如何,事情並不是見了面就能解決,他得有真憑實據才說服得了人哪!

    于宥俐忐忑地走進別墅,當她推開主臥室的房門時,百感交集的情緒頓時排山倒海而來——

    這裡曾是他們甜蜜新婚時的新房,更是兩人度過無數個酸甜苦辣夜晚的房間,此刻她再度回到這裡,彷佛經歷了數不盡的流轉歲月……

    凌子峻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神情看來有些憔悴;這不是她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只不過上次見他這樣子,狀態比現在更慘就是了。

    只要牽扯到她的事,他就非把自己搞成這樣嗎?

    她並沒有拿刀脅迫或逼他,只盼一個好聚好散……

    她上前彎下腰,伸手探向他的額——何鴻志說他發燒了,燒到什麼程度呢?

    「我就知道你會來。」他攫住她的手,雙眼有神地緊盯著她。

    「你沒發燒?」看起來沒有想像中的不舒服啊!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牢牢握住,絲毫不肯放鬆。

    「沒有。」他老實承認,為的只是將她拐回家而已。

    「你騙我!」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還以為他算君子,沒想到他竟會使出這種招數來騙她。

    「不騙你,你會願意回來嗎?」可惡!她就這麼不想見到他嗎?

    她生氣了。「放開我!你真的太過分了!」不僅傳出緋聞,現在又騙了她,他到底要欺負她到什麼地步才甘願?

    「你聽我說……」見她失控地用另一手捶打他,他索性抱住她,將她拉上床,用雙手雙腿環抱她。「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對不起你!」

    「騙子!」她氣瘋了,兩日來的委屈、怨懟一下子全涌上心頭,她氣得雙頰脹紅、全身顫抖,即使被他抱住,她還是乘隙對他拳打腳踢。「放開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凌子峻下巴挨了一記、腰腹也被肘擊,他悶哼了聲,急忙在她耳邊低吼——

    「是你!那個人是你啦!」

    于宥俐僵了下,不解地抬起頭。「什麼?」

    「我說那則新聞,照片中的女人不是別人,是你!」他輕吻她的髮,才一天沒見面,他卻感覺天長地久。

    他當時喝多了,不記得這回事還說得過去,但是她這個清醒人連自己跟他在街上擁吻都忘了,可就太天兵了。

    「胡說八道!」這個說法令她更惱火,只差沒用牙齒咬他。「你最好能證明那張看不見臉的照片裡的人是我!」

    「既然看不見臉,你又怎能證明那不是你?」那可不是看圖說故事那般簡單,他可是有憑有據的。

    「不是就不是!」她氣紅了臉,連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現在連緋聞女主角也想直接賴到她頭上是嗎?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你認真想想,上禮拜二的晚上,你是不是曾到喜宴會場接我回家?地點在中山北路,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的我應該喝醉了。」他握住她的肩,無比誠懇地凝視著她的眼,試圖由她的腦袋瓜子挖出被她遺忘的片段。

    因為何鴻志那晚沒去接他,唯一的可能就是憑著醉意打電話給最信任且知道他住處的人來接。七晚八晚的,他不可能找老人家做這種事,最有可能的對象只有宥俐,他的愛人。

    仔細推敲之後,他認為岳父家不是和解的好場所,因此他才會刻意裝病,要鴻志代自己打電話給她,麻煩她回家一趟,這樣兩人才有機會單獨相處,好好地說清楚講明白。

    老實說,這個計謀挺冒險的,萬一她並不像自己認為的那樣在乎他,說不定連理都不理,更別提回來看他;他可是冒著心碎的危險和決心賭這一把。

    喜宴會場、接喝醉的他回家?她愣住了,確實想起有這麼回事。

    好幾天前,他醉言醉語地打電話給她,說他喝醉了,要她到中山北路的XX飯店接他回家。當時她已經睡了,腦袋還不是很清醒,但因為擔心他酒後駕車,因此她便急匆匆地出門……

    「我當時吻你了?」他不確定地問道。

    他很努力地回想,只記得那天離開會場之前,他確實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多接觸,離開會場後他就到飯店外等她,唯一有機會和他接觸的女人只剩下她一個。

    她眨眨眼,小臉開始不尋常地泛紅,不是氣惱那種紅,而是羞澀的緋紅。

    她想起來了!當她坐出租車抵達飯店時,他已經坐在飯店外紅磚道旁的行人木椅上打瞌睡,她付清車資下了車,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問他把車停在哪裡,準備開車載他回家,他卻傻笑著展臂抱住她,大刺刺地給她一個熱辣的舌吻——

    「老婆,我好愛你!有你真好!」

    天啊!她竟然還連帶憶起當時他所說的話……難道,那個女人真的是她?那她到底在吃哪一國的飛醋?

    「呃……」所有的火氣瞬間消滅於無形,那……這次是她的錯嘍?

    見她不言不語,他比任何人都緊張,微微搖晃著她的肩逼問。「有沒有?那晚我到底有沒有吻你?」

    「噢!別搖……」突然一陣反胃,她猛力推開他跳下床,往房裡的洗手間奔去。「嘔……嘔——」

    凌子峻傻眼,丕變的情勢讓他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他只能憑著本能追她到浴室,就見她抽了張面紙擦拭嘴角,然後走到洗手台前刷牙漱口。

    嘔吐之後口腔裡的味道實在太差,不刷牙她怕自己等會兒又想吐了。

    「你不舒服嗎?」他不安地湊上前去,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肢。「你一定沒好好吃飯對吧?對不起,害你難過了。」

    他說什麼對不起啊?是她自己記性太差,忘了上禮拜發生的事,不巧還被狗仔拍照鬧上新聞,才會惹出這場風波,關他什麼事。

    但他卻以為全是他的錯才道歉——也是啦,她肚裡的孩子是他製造的,確實關他的事,可他一點錯都沒有,是她的錯。

    她沒出聲,安靜轉身反手抱住他的腰。

    「宥俐?」心喜於她的轉變,可他頭上冒出數個問號,卻又不敢隨意亂提問。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有點紊亂的心跳,她微微勾起嘴角,揚起幸福的淺笑。「是我忘記那晚你在街上吻我的事,還誤會你爬牆,都是我不好!」

    其實更該怪的是那名偷拍的狗仔,要偷拍就拍得專業點,沒拍到臉算什麼攝影師?還事隔一周才在新聞上曝光,害她搞出這樣烏龍的風暴,丟臉死了!

    「真的是你!」他鬆了好大一口氣,差點沒被她嚇死。「這種事你也能忘?如果那晚我不是醉了,我一定會記得的。」

    「我睡到一半被你挖起來嘛,渾渾噩噩的,誰有辦法記得那麼清楚?」而且親吻已成了他倆共同的「樂趣」,時不時就吻一下、啵一個,根本不會特別記住什麼時候有親吻對方。

    「什麼?你竟然敢腦袋不甚清醒地去載我?」凌子峻嚇出一身冷汗,那危險程度比特技表演更恐怖!「你不知道有出租車嗎?叫個車來接我也行,幹嘛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真的沒想到耶!」她直覺就是趕去飯店,開他的車把他載回家,不然他還要再找時間去把車開回來,不是挺麻煩的嗎?

    「我真會被你嚇死!」他突然一把將她抱起。

    「啊~~」她驚叫,連忙攀緊他的頸項。「你做什麼啦?」

    「修理你啊!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誤會我!」他揚起嘴角將她抱回床上。

    讓他擔心受怕還失眠,吃那麼多苦頭,不好好「處罰」她一下,怎麼建立夫威?

    「吼,現在你知道被人誤會有多痛苦了吧?」她一點都不怕他的威脅,反而得意地取笑起他來。

    「以前的事就別提了,我們的新生活才要開始。」他爬上床抱住她,嫻熟地餃住她的紅唇——噢!他永遠嘗不膩她甜蜜的滋味。

    趁著他轉移陣地,唇瓣滑向她的鎖骨時,她滿足地淺嘆一口。「可是不提以前的事,好像不行耶。」

    「什麼意思?」他抬起頭,不解地對上她的眼,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游移。

    「不久以前……大概是上個月吧?你『不小心』做了一件事……」她吊胃口地慢慢敘述。

    凌子峻眯起眼,神情帶著疑惑。「說重點。」

    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肩。「幹嘛那麼沒耐性!」臭男人,一點情趣都沒有。

    「我隨時都能耐心聽你說,但你一定要挑在這時間點慢、慢、說嗎?」他咬牙切齒地抗議。

    明天起,他準備開始跑步健身,有了這樣一個老讓他「心驚膽顫」的老婆,不把心臟練強一點,他鐵定會提早到上帝面前報到。

    「不說也可以啊!」

    反正他早晚會發現這個會「長大」的秘密。

    「……」他僵了僵,舉白旗投降。「我拜托你說行嗎?」

    「你不是不聽?」她拿喬了,看誰修理誰。

    凌子峻嘆了口氣。「算我求你行嗎?」

    「是你求我我才說的喔!」她使壞地強調。

    「是,是我求你你才說的。」他很沒用地臣服於她。

    「那……你把耳朵打開,仔細聽喔,我只說一次喔!」她壞心眼地慢~~慢~~說,硬是不說到重點。

    「求你!」他快哭了,全然拿她沒轍。

    「嗯哼。」清清喉嚨,她總算願意說了。

    「你要當爸爸了。」

    他的手僵凝在她的腰間,房裡瞬間陷入一片寂靜,約莫三秒後,她身上的男人發出如雷的驚吼。

    「什麼?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辛勤耕種終於有成,他真的要當爸爸了嗎?他欣喜若狂,又驚又喜地叫嚷,大手卻仍捨不得離開她的嬌軀。

    「因為我也才剛知道啊!」她將自己在母親的陪同下,到醫院檢查的過程如數交代,證明她未曾刻意隱瞞。

    他不敢置信地盯著她的小腹,大掌小心翼翼地輕撫她的肚皮,內心漾起陣陣感動。「所以,這裡有我的孩子了?」

    「當然是你的啊,我可沒偷吃。」哼!

    「欸,我也沒有好嗎?」明明是她自己忘記的還說。

    「好啦,那你買深海魚油給我補記性嘛。」她乘機勒索。

    「你要什麼,老公都買給你。」他大方承諾。

    「如果我要的是買不到的東西咧?」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頑皮地拋給他新課題。

    「……你可別說要天上的星星。」

    「算了,還是我給你快一點。」她嘆了口氣,伸手親暱地輕撫他的髮,眼神變得好溫柔。「老公,你嫁給我吧!」

    凌子峻愣住,腦袋差點打結。

    「你在向我求婚嗎?」

    一直都是他不放棄地求婚再求婚,都可以寫一本求婚招數大全了,她老是不答應,害他絞盡腦汁變花樣,心想著不知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她答應再嫁給他,沒想到她竟主動向他求婚?

    嗯~~這感覺超棒的~~

    「對啊。」她不拐彎抹角地大方承認。「親愛的,我愛你,請你嫁給我吧!」

    凌子峻扯開大大的笑臉,在她的唇瓣印上一個超大聲的響吻。

    「你說錯了老婆,應該是說『請你娶我吧』。」他是男人,哪有要他下嫁的道理,要嫁也是她嫁才對。

    「沒錯啊,是我娶你啊!」她狡黠地露牙輕笑。

    「我是說,你應該說『請你娶我』,不是我嫁給你!」他快暈了,拗口地糾正她。

    「就是嫁給我啊!」她格格發笑,愛極了他拿她沒轍的可愛模樣。

    「……」凌子峻無言了,他委屈地癟起嘴。「是的老婆,請你娶我吧!」只要她肯跟他再結連理,任何形式他都願意啦~~

    「沒問題!」于宥俐樂壞了,甜甜蜜蜜地餃住他扁翹的唇,老婆吻老公嘍!

    包養前妻,前妻娶前夫什麼的,過程啊、誤會什麼的從來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定要幸福快樂的牽手一生喲!

    【全書完】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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