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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紋]訂婚兒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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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5 00:52:3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陸祖涓覺得自己的情緒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這個星期以來,她試過各種方法,但就是無法說服白岳倫打消參加生日派對的念頭。

    「我不想去!」看著在鏡子前打領帶的白岳倫,陸祖涓說道。

    「我已經答應TINA了。」他的目光在鏡子中與她相遇,「你也快點換衣服,TINA在等了。」

    為了一個生日,TINA也算大手筆,還派了她父親的專機特別來這裡載她在這裡的幾個朋友。

    「我不想去!她說你是她今天的舞伴!」

    「她是有說過,但我沒有答應,更何況我要帶你去,怎麼可能當她的舞伴。」

    「是啊,所以她叫我不要去。」

    「TINA?不可能吧,她不可能說出這麼失禮的話。」

    她不悅地抬頭看他,「意思是你認為我說謊嗎?」

    「沒有。」他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髮,「不過你有對她說了什麼嗎?」說不定是陸祖涓的快人快語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她譏誚地回道︰「難道在你眼中,我就這麼不識大體嗎?」

    「當然不是。」他親了下她的臉頰,「不管怎麼說,TINA是大家閨秀,跟她交鋒的時候,給她點面子。」

    聽到這個,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大家閨秀?如果你喜歡她的話,大可跟我解除婚約跟她在一起啊。」

    「這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白岳倫的表情告訴她,他不喜歡她現在的話。

    「本來就是,反正她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印度尼西亞鋼鐵大王的掌上明珠,而我呢?只不過是陸家收養的一個小孤女罷了。」

    「你又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她猛然從床上站了起來,「我只是陳述事實。我本來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孤女。」

    「小涓,我今天忙了一整天,」他無奈地看著她,「別鬧了好嗎?我對我以前說的話已經不知道道歉過多少次,你還想我怎麼樣?」

    「如果你很累的話,可以不要去啊!」她真的不希望他去。

    「你應該很清楚,有些事不是可以隨心所欲。」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要你去,」她的語氣不想隱藏對TINA的厭惡,「我不喜歡她,更不喜歡她說到你時的眼神和表情!」

    他的眼神因為她的話而危險地眯了起來。

    「她跟你才是真正適合的一對,說不定當爺爺知道我的來歷之後,他會要你跟我解除婚約。」

    看著她一臉蒼白地喃喃自語,白岳倫感覺怒火漸升,「你在說什麼鬼話?」

    「你不要去!」

    「我已經答應TINA。」

    「如果你去的話,我們就解除婚約!」

    「陸祖涓——」

    「我說真的!」她堅決地說。「反正解除婚約應該是遲早的事。」

    「只是一個派對而巳,有這麼嚴重嗎?」

    白岳倫真的覺得自己受夠了!

    「不只是一個派對,」陸祖涓上前,抬頭看著他,「你知道我生父的事嗎?」

    他聞言,遲疑了下,「為什麼突然提到你的生父?」

    「因為我現在要說的事跟他有關。他當年盜用了公司的資金,最後東窗事發,所以才帶著我們一家人畏罪自殺。」

    他心頭一震,「什麼?」

    「知道事實很驚訝嗎?」她可以感覺淚水刺激著眼眶,「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不但跟你門不當戶不對,我還有一個犯罪的親生父親!我現在就去告訴爺爺這些事,他應該會重新考慮我們的婚約。」

    「你給我過來,」他一把抓過正打算跑走的她。「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查的!」她嚷道,「上網就有了!就算十年、二十年的報道只要就找得到,我真懷疑你們白家怎麼那麼容易相信陸家,難道你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嗎?你們隨便找個人就知道我的底了。」

    他沉下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事情就是這樣!」她倔強地揚起下巴。

    「告訴你,關於你說的這些事我早就知道。」他低斥。

    陸祖涓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不單是我,就連我爺爺都知道。」

    她更是難掩驚訝,「你們都知道,還是要我進門?」

    「真是夠了!」白岳倫感到無力感漸升,「你想知道事實嗎?」

    看著他的表情她不禁遲疑了。事實?她知道的不就是事實嗎?

    「每個人都不想要告訴你,是怕你傷心、怕你難過。在我爺爺心臟病發在急救時,我爸爸在急救室外告訴了我一切,我原本想要告訴你,但是一面對你,我竟然也跟他們一樣,怕你傷心、怕你難過,所以很多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她皺起眉頭,完全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你知道日本的公司,不單陸家有股份,白家也是出資者之一嗎?」

    這件事,她當然知道。

    「所以關於你生父的事,白家也知道得清清楚楚。當時爺爺他們的強勢作風,害死了你爸爸,最後經過調查才發現,責任根本不在你爸爸,他只是被上司利用,當了代罪羔羊。」

    「什麼?」陸祖涓感到自己的腦中轟了一聲,這跟她所以為的完全不一樣。

    「你以為你爸爸是畏罪自殺,其實不是。他打的主意是以死明志!他想用你們一家人的死來控訴,只不過沒有用,因為這件事很快就被白家和陸家聯手壓了下來。若說虧欠,也是白、陸兩家欠你,而不是你欠我們!

    「這也是為什麼陸爺爺在死之前,特別交代我爺爺一定要好好照顧你,這一輩子,只要是你想要的,你開口,就一定會得到!我爺爺多年以來一直堅持要你嫁給我的原因,因為他也想贖罪。」

    陸祖涓像是渾身被抽去力氣似的癱坐著,這個消息太震撼,她一時無法思考。

    「所以你不是什麼罪人的女兒,反而我們才是罪人,因為我們毀了你的家。」

    她感覺呼吸困難,一口氣梗在喉間。

    「所以你同意娶我,是因為你要替他們贖罪?」

    「你瘋了!」白岳倫啐道︰「我沒那麼偉大!若是我不愛你的話,就算我爺爺說他要跳樓自殺,我也不會點頭娶你。」

    愛?她睜大眼睛。他提到了愛,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她原本以為的完美世界全都毀了,所有人對她的好,竟然後頭都藏著秘密,就連他的愛,她也不確定了。

    「這些年來,所有人對你的好,不全然只是因為贖罪,而是因為你真的很好,也值得我們這樣的對待!明不明白?」

    此刻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無法響應。

    電話鈴聲陡然響起,白岳倫瞄了一眼,「是你哥哥。」陸祖毅也在今晚的邀請名單中。

    哥哥?這個人不是她的哥哥——

    「走吧,我們到香港再買衣服。」他扶起她,「不要想太多,好嗎?」

    她卻推開他的手,「我已經說了,我不去。」

    「小涓——」

    她驀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和失落,「原來你們全都在騙我。」而且騙了她這麼久。

    「你在說什麼?」看她一臉蒼白,他突然後悔告訴她這一切。

    「你們都騙我!」她心痛如絞地看著他,「一切都是假的。」

    「我對你的心是真的!」

    「我不相信你!」她甩力地推開他,「我要解除婚約!」

    「什麼?」

    「解除婚約!」沖天怒火此刻吞噬了她的心,陸祖涓再次重申,「從此之後,我陸祖涓——不!我不叫陸祖涓,我叫高橋涓子,從此之後不要再跟你們有任何牽連!」

    白岳倫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讓這些年疼愛你的人痛苦?」

    「那我的痛苦呢?」陸祖涓吼道︰「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妹妹呢?」白岳倫無言了。

    她滿是痛苦地注視著他,然後不發一言地轉身離去。

    陸祖涓坐在位子上發呆、不過才短短幾天,她的世界怎麼全都變了?

    任鈞亭一臉神采奕奕地從外頭走進來。

    「我等一下要去跟花店談事情,你有什麼要我順便做的嗎?」

    她看著任鈞亭的笑臉不禁失神。鈞亭在談戀愛,而且跟何平歌的誤會已解釋清楚,那個傢伙沒有要娶別人,自始至終只愛鈞亭一人,所以他們決定一起走向幸福的未來。

    「你怎麼了?」任鈞亭的手在她面前揮了一下。「回神喔!」

    陸祖涓沒好氣地瞄她一眼,「我很好。」

    任鈞亭微挑眉,「才怪!」她的臉色比她這個還在孕吐的孕婦還要難看。

    「是啊,才怪,我糟透了。」

    任鈞亭擔憂地看著她,「要談談嗎?」

    「我跟白岳倫要解除婚約。」

    「你不要做傻事,」任鈞亭連忙坐到她對面,決定好好跟她談談,「岳倫是個不錯的人,你不要貿貿然就跟他解除婚約。」

    陸祖涓幽幽地嘆了口氣,「你不明白。」

    「我還有點時間,」任鈞亭微笑說道,「我可以聽你說明白。」

    陸祖涓望著好友溫暖的眼神,不由得眼眶一紅,一古腦地將發生在她身上,包括生父自殺,她到了陸家的事從頭至尾講了一遍,當然也沒有遺漏最後生父是因為被人冤枉而死的事。

     任鈞亭怎麼也沒有料到會是這麼一個局面,她伸出手,適時地給了好友一個安慰的擁抱。

    「你去找你在陸家的爸爸、媽媽談過了嗎?」

    陸祖涓搖頭,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該用什麼面目去面對他們,一開始她是生氣,但是想到他們多年來的真心對待,她的怒火很快地就平息了。

    「其實不談也不是壞事,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畢竟已經這麼多年過去,而他們對待你的方式,我想,點滴在你心頭。或許一開始是贖罪,但最後,應該是真心關愛你吧!」

    其實理智也是這麼告訴她,只是一開始她實在太慌亂了。陸祖涓沮喪的揉了揉眼睛。

    「至於白家,如果你真的不夠好,白家也不可能要白岳倫娶你,你可別忘了,白岳倫是個天之驕子,他們不可能拿他的幸福開玩笑。談到白岳倫,他跟你之間的事,只有你自己明白。他對你是什麼感覺,我想,你的心會告訴你答案。他是個不服輸的男人,要他娶一個女人,如果他不願意的話,他不會點頭。」

    「我真的做錯了,是嗎?」

    「沒有。」任鈞亭搖了搖頭,「你只是一時無法接受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所以有點慌亂而已,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可是,我說要跟他解除婚約……」

    「那你就去跟他說,你不要了啊!」

    陸祖涓一臉為難,「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否會原諒我,從我離開他到現在快一個星期了,他連通電話都沒有。」

    「說不定他只是想要給你一點時間冷靜一下。」任鈞亭為她打氣地捏捏她的手,「我不是他,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但是我很肯定,如果你只是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的話,你跟他真的就完了。」

    有些時候,人似乎就該放下某些執著,就算是示弱也好,畢竟跟一生的幸福比起來——不算什麼。

    戀愛是件很美好的事,但如果愛上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有時就像地獄一樣。

    一個星期,正確來說是九天,那只母夜叉還真的氣到現在怒火還沒消,連通電話也沒有!但她沒有氣呼呼地跑回陸家去大哭大鬧,就代表著她理智的那一面還在,那怎麼會到現在還沒現在他面前?

    白岳倫沉著一張臉,固定每個星期三做早晨會報。除了報告的人之外,偶爾只有敲打電腦鍵盤的聲音和翻動報表的聲音。

    可是會議開始沒多久,就聽到了不尋常的低語,最後越來越大聲。

    白岳倫皺起眉頭,從手中的報表抬起頭,「怎麼回事?」

    就見會議室裡大概二十個一級主管全都看向同一個方向。

    他微轉過身,透過一大片的玻璃,清楚地看著對街那棟大概低他們十層高的辦公大樓上頭,有一個大大的氣球,那是一只超大的粉紅豬,短短肥肥的手還抱著一顆心,上頭還寫著ILOVEU。

    「求愛新花招嗎?」有人嘆道,「還真浪漫。」

    「應該是吧!不過求愛也就算了,幹嘛要挑只豬呢?還真沒見過豬在天上飛的!」

    這句話使白岳倫的腦子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陸祖涓揚著下巴以他說——如果有一天看到豬在無上飛的話,打電話給她,然後她就聽他的……

    幾乎在此同時,他的手機響了,是陸祖涓。

    他立刻接起,以往他根本不會在會議時間接電話,但是為了她,他破例了。

    反正為了她,他破例的也不單是這一件。

    「喂,」熟悉的女聲傳來,「你有事情要跟我說嗎?」

    聽到彼端的聲音,白岳倫幾乎忍不住要笑了出來,他的口氣刻意平板地說︰「能有什麼事?」

    「你現在不是在公司嗎?」

    「對!」他站起身,直接站在玻璃帷幕前看著那只大大的粉紅豬。這女人還挺浪漫的。

    「你沒看窗戶外頭嗎?」

    「我很忙。」他回道,「看窗外幹嘛?」

    「你去看一眼會死啊!」陸祖涓脫口而出。

    白岳倫對天翻白眼。這個女人如果是要來求和的,態度實在應該再改進一點。

    「哇!」他故作配合地驚呼一聲,「好大的一只豬!」

    「對,你看到了嗎?」

    「看到又怎麼樣?」他的語調一冷,「不過就是一只豬在天上飛罷了。」

    她在電話彼端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忘了嗎?」她的聲音悶悶的。

    「忘了什麼?」他忍不住逗她。

    「沒什麼。」她嘆口氣,「好吧,其實我想跟你說對不起!是我太幼稚,從來沒有為你著想,不管陸家或白家對我生父做了什麼事,我生父的死,其實他自己要負絕大部分的責任,畢竟他可以選擇活著捍衛自己的清白,但是他沒有,他用了一個最愚蠢的方式,還拖著無辜的媽媽和妹妹一起走!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了,就讓它過去吧!

    「我曾經對你說過,如果有一天豬在天上飛的話,我就什麼事都聽你的,我還以為今天你看到了這只豬,會想要求我回你身邊……算了,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你忘了就算了。」

    「你這個傻瓜!我沒忘!」白岳倫伸手輕觸玻璃,注意到了站在對面大樓頂端的陸祖涓。「對於你說的事,我根本沒忘。」

    「就算沒忘,對你應該也沒意義了。」沮喪萬分的她,撥動著綁著氣球的線,手中拿著一把剪刀,在來之前,她便打定了主意,「我要把這條線剪掉,放你自由,也給我自由。」

    從此之後,兩人不再有牽連。

    「你敢剪試試看!」白岳倫聽到她的話,立刻厲聲警告,「這一輩子我纏定你了!」

    「啊!」她突然尖叫。

    「怎麼了?」幾乎在此同時,他看到那只粉紅豬氣球隨風慢慢飄走,他放聲吼道︰「你瘋了嗎?我叫你不要剪,你偏偏剪,陸祖涓,你是存心想要氣死我是嗎!」

    「我才沒要氣你。」她也火大了,「還不是你這個死人頭說得太慢,我才會不小心剪到線,都是你的錯。」

    「大小姐,是你自己不小心剪斷的,不要怪到我頭上!」

    「我不管!天啊,這個氣球花了我好幾萬耶!」陸祖涓感覺心在滴血。「我不管,你要賠我啦!」

    「你這女人,」到這個節骨眼,想到的竟然還是錢,而不是安撫他。「立刻給我過來!」

    「你要賠我嗎?」

    「如果你敢過來,我就賠給你!」說完,他用力地按下結束通話鍵。

    會議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看到了嗎?」白岳倫雙手一攤,「這就是女人!愛她但是又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丟下所有一級主管他大步走了出去,直搭電梯下樓,正好看到一臉氣急敗壞從外頭衝進來的陸祖涓。

    「你看到了吧?那個氣球飛了,都是你害的!」她只差沒跳腳顯示自己的扼腕。「你說要賠我,拿來!」

    「陸大小姐,你今天來是跟我道歉的吧?」他無奈地提醒她。

    陸祖涓愣了一下,「對啊!」點頭。

    「那你現在在幹嘛?」

    她一時結巴,「可、可是我的氣球飛了,我原本還打算留著看下次有哪個豬頭要道歉的話,可以租給他,這樣我幾萬塊的成本沒幾次就回來了,現在飛了,什麼都沒了。」

    「原來跟我道歉也可以算投資報酬率啊!」他哼哼冷笑。

    「就……」她臉上浮現心虛,「順便。」

    「好一個順便!」他瞪她一眼,然後掉頭就走。

    「我已經道歉了。」她連忙伸手拉住他。

    「你這叫道歉?」白岳倫忍不住呻吟,「我真的早晚會被你氣死!」

    「我會改!」她低著頭,拉著他的衣角,「對不起!」

    看到她這麼柔順的樣子,還真是令他驚奇,「真的改得了?」

    「對,豬都在天上飛了,」她抬起頭,看出了他的軟化,露出一個笑容,「我什麼都聽你的。」

    世上會有這麼好的事?

    「你的摩托車呢?」

    「你說小紅嗎?」她露出謹慎的神情。

    「管它叫什麼名字,」白岳倫一點都不在乎,「把它丟了!」

    「你叫我把我的好朋友丟了。」

    「那只是一輛摩托車,不是什麼朋友,而且你自己說的,」他精明地看著她,「你什麼都聽我的。」

    「但是有伸縮的空間。」陸祖涓搖了搖頭,「做人不要那麼沒良心,在我們重修舊好的美好時刻,叫我把小紅丟掉,你於心何忍?」

    這女人幾分鐘前才說什麼事都聽他的,現在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好!小紅——那輛破車等一下再談。結婚呢?爺爺要我們年底結婚。」

    「現在已經九月了耶!」她上下打量著他,「只剩三個月,不會太趕嗎?」

    「你都可以在兩個星期內弄一場盛大的訂婚宴會,還狠狠地削了我一筆,三個月對你來說,綽綽有餘。」

    「可是鈞亭懷孕了,我不想讓她太累。」

    她很快地找到理由回,「明年再說吧!」

    他雙手抱胸,低頭看著她,「陸祖涓,你根本就是裝瘋賣傻!說要聽我的,卻沒有一樣聽我的話。」

    她露出一個裝死的苦笑,「你可以要求我回到你身邊啊!」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要回到我身邁,少了我,你活不下去對吧?」

    「沒那麼嚴……」關於愛情的甜言蜜語,陡祖涓承認自己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現在開始不會太遲。「這是當然!我茶不思、飯不想,每天都只想你!」

    聽到她的話,白岳倫驚訝地微眨下眼。

    「哇!你發燒了嗎?」

    「去你媽的,是你要我多說些好聽的,我這麼做了,你還說我發燒了。」

    她突然爆粗口,讓他忍不住仰頭大笑,伸手將她擁入懷。

    「做自己就好!」他溫柔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自在地做自己,不改變也沒關係,反正我就是愛上這樣的你!」

    她嘴角的笑容因為他的話而緩緩擴大,幸福地沉醉在他溫柔的深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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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5 00:52:47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你老婆呢?」

    白岳倫有些吃驚地看著臉色陰沉從外頭走進來的好友,他看了坐在身旁的爺爺一眼,清了清喉嚨介紹,「我爺爺。」

    何平歌深吸一口氣,轉向白老爺子,「白爺爺。」然後又看著白岳倫追問,「你老婆昵?」

    他搔了搔頭,看何平歌的表情,找祖涓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我還沒結婚,哪來的老婆?」

    「不要跟我裝傻!」何平歌的口氣更沉了,「你老婆、陸祖涓、你未婚妻、你白家未過門的媳婦,隨便,叫她給我出來!」

    「又怎麼了?」白岳倫真不知道祖涓為什麼就是跟何平歌不對盤。這一陣子為了何平歌和任鈞亭的婚禮加兒子的雙滿月酒,袓涓可以說是盡心盡力,但問題就出在她小姐越盡力,何平歌就越生氣,總之兩個人的理念天差地遠。就他個人的觀察,祖涓是故意跟何平歌唱反調。

    何平歌向後頭打了個手勢,就見他的助理立刻拿了件大紅色西裝過來,西裝上頭還縫了亮片和珠珠,不單俗氣而且看起來還很有分量,重量應該不輕。

    「哇!」白岳倫驚呼,「這是什麼東西?聳又有力!西裝?誰的?」

    何平歌的臉色更陰沉了。

    白岳倫臉上的笑容微僵了下,「別告訴我,這是你的。」

    他點頭,「她派人送過來,說是我的結婚禮服,我就知道她存心想要整我,我明天要結婚,她拿了我一大筆錢,然後給我這個東西。」

    「挺……」白岳倫了下喉嚨,「挺有創意的,不是嗎?」

    「你剛才明明說聳又有力。」何平歌冷冷地提醒。

    他無奈地在心中嘆口氣。

    「我自己跟她談,」何平歌態度堅決地表示︰「我剛才去陸家找過她,但是她家人說她來這裡了,人呢?」

    他才說完,穿著一身輕便的陸祖涓踩著輕快的腳步從廚房的方向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盤水果。

    一看到何平歌和他手中的紅西裝,她的腳步微頓了下,不過臉上的笑意不減。

    「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何平歌不悅地瞪著她。

    「我明白,」她不客氣地一笑,「你其實不用太感謝我,雖然我花了不少的時間,但如果你願意再追加點預算給我當獎勵的話,我也不會拒絕。」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真不知道這種鬼話她怎麼說得出來。

    「你不說點什麼嗎?」何平歌看著輕鬆自在吃起水果的好友。

    「我第一次吃到她切的水果,我感動得想哭!」白岳倫憑心而論。「真甜!」

    何平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不是要你說這個!」

    白岳倫也很清楚,但是祖涓和何平歌這件事,他很本不會白痴到去介人,免得最後落得裡外不是人。

    「拜托!我這可都是純手工,花了很多時間弄,你現在是在囉嗦什麼?」陸祖涓皺起了眉頭。

    「你那麼喜歡,叫岳倫跟你結婚的時候穿啊!」

    「到時我會弄更棒的給他。」

    「不用,這件直接給他就好。」何平歌直截了當地將西裝放下,「西裝的事情,我自己處理。明天的婚禮,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給我亂搞,不然我管你是誰,一定要你好看!」

    陸祖涓扮了個鬼臉,根本不在乎他的警告。

    「平歌,你別這麼生氣,」原本不發一語的白老爺子開口了,「不然,爺爺說句公道話吧!」

    老爺子一開口,客廳裡立刻安靜下來。

    「小涓,替人家設計婚禮,原來就要以主人家的意見為重。」

    陸祖涓聞言,不由得嘟嘴。

    何平歌的臉色稍緩,至少白家還有個理智的。

    「不過,平歌,」白老爺子抬頭看著他,「其實創意這東西,小涓她們這些藝術家的想法,有時我們普通人是不會明白的。說句實在話,我是覺得這件西裝還挺好看的,很配你,明天你就穿吧!不然小涓會難過的,她都花了那麼多的心血。」

    藝術家?明明就最亂搞一通,白老爺子竟然會稱陸祖涓為藝術家?這一家人真是瘋了。

    何平歌感到太陽穴隱隱作痛。

    「爺爺真是我的知音!」陸祖涓一把抱住了白老爺子。

    這個世界其實說穿了很公平,老天帶走了陸祖涓的親人,卻帶來了更多關心她的人。

    她學著放下執著,接受了這些人,也不再是白家和陸家印象中的那個甜美娃娃,她做回了真實的自己,因為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們愛她不是因為她的聽話,而是她值得這樣的對待。

    白老爺子開心地拍拍她的手,「爺爺只是說實話。」

    「你們早晚把她寵上天!」何平歌難以置信。

    「她早就上天了,」白岳倫忍不住一笑,「人都到外層空間去了。」

    何平歌氣得轉過身,不想再多說。

    「喂,等一下!」

    聽到身後的叫喚,何平歌的腳步沒有停。

    「你又搞什麼?」白岳倫連忙拉住追上去的陸祖涓。

    「我有事跟他說。」

    「但他沒事要跟你說!」白岳倫還真擔心好脾氣的何平歌會火山爆發。

    「那最好,」陸祖涓撥開他的手,「他剛好閉嘴聽我說。」說完,徑自追上去。

    白岳倫翻個白眼,只得跟上,離去前還看到爺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原本甜美的娃娃變成了母夜叉,但是大家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還一副很愉快的樣子……

    「你又想怎麼樣?」何平歌在上車前被陸祖涓拉住。「不管你再說什麼,那件西裝我絕對不會穿。」

    「我知道。」陸祖涓的聲音懶懶的,「如果本小姐真的要耍你的話,也不會提前一天把西裝送到你面前,而是在婚禮開始前一小時再給你就好了。」

    聽到她的話,何平歌皺起眉頭。

    跟著出來的白岳倫聞言也放慢了腳步,停在她身後。

    「只是想小小耍你一下,看你氣得跳腳的樣子而已。」她聳了下肩,「誰叫你之前對鈞亭那麼過分。」

    「我對鈞亭過分?」何平歌一臉荒謬,「明明就是你們兩個女人在亂……」他因為看到白岳倫舉起食指壓在唇上,而選擇閉上嘴。

    陸袓涓轉頭看了下白岳倫,就見他很快地放下手,她不禁揚起嘴角,「還是你這個死傢伙比較聰明,」她又轉頭看向何平歌,「總之,你的西裝我已經派人送到你家去了,現在應該在鈞亭的手上。」

    「我不穿!」現在的何平歌壓根不相信她。

    「確定?」陸祖涓一臉懷疑。

    「再確定不過。」

    「很好。」她點點頭,跟白岳倫勾了勾手,「手機借我一下。」

    「你要做什麼?」

    她笑了笑,「打電話給鈞亭,說她設計的西裝,她老公不想穿。」

    何平歌一聽,立刻將手機給搶下來,「你——」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會好好對待鈞亭!回去吧,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明天絕對不會搞鬼。」

    何平歌壓根不相信她,但他還是轉身離開,因為再對著她,他怕自己的好修養會飛到九霄雲外。

    「看他生氣的樣子很好玩嗎?」白岳倫的手搭著她的肩膀,看著急駛而去的車子問道。

    「只是想要教訓他一下。」陸祖涓聳肩,語氣中沒有一點歉意。

    女人哪……白岳倫的嘴不由得一撇。

    「不認同?」看到他的表情,她對他挑眉。

    「有一點。」他老實回答,「不過我慶幸你不是對付我。」

    她微微一笑,抬頭吻了他一下。

    「你到底什麼時候要嫁給我?」

    這個問題,他們談過了無數次,但是她就是不點頭,反正她是時代新女性,不認為婚姻是幸福的保證,兩個人在一起快樂自在比較重要。

    「等豬在天上飛的時候。」

    他捺著性子說︰「早八百輩子我們就看到粉紅豬在天上飛了。」

    「我知道,」她不以為然地瞄他一眼,「你沒那麼笨吧?」

    「什麼意思?」

    她牽著他的手,走回屋子,「你不會再去弄只粉紅豬到天空去嗎?」

    白岳倫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她微笑點頭。

    「這還不容易,我立刻去辦!」

    「不用。」她拉住他。

    他不解地低頭看著她發亮的雙眸。

    「我是個人才,」她提醒他,勾住他的脖子,「我上次訂做的時候已經有跟廠商簽了合約,所以你可以委托我,我幫你處理。而且看在你是我未婚夫的分上,可以給你一點折扣。」

    「陸祖涓!」他幾乎要啞口無言了,在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想著從他身上賺錢。「我真想掐死你!」

    「我知道。」她得意地封住他的嘴,用舌尖逗弄了他幾下,「不然你願意穿那件聳又有力的亮片紅西裝跟我結婚嗎?」

    抹淡淡的笑意爬上白岳倫的黑眸,「遇上你這個瘋女人,我認了!」

    陸祖涓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

    一個人本來就能有很多種不同的面貌——甜美娃娃、瘋女人、母夜叉……什麼都好,重要的是,她可以自在地做自己、喜歡自己。

    而真心愛她的人,不論是情人、家人,她相信,不管她是什麼樣子,他們都會守護著她,不離不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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