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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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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香彌]娘子點爺來侍寢(當重生遇上穿越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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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4 00:13:5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眼前這張臉孔是如此的熟悉,阮知熙清晰的記得葉含青的一顰一笑,可此刻,她臉上不再流露出那如春陽般明亮的笑顏,那木然呆愣的神情宛如木頭娃娃,無知無覺。

  他抑下心中湧起的不安,溫聲啟口道:「含青,你這是在氣惱本王把你送來別莊嗎?這件事本王可以解釋。」

  葉含青那雙圓黑的雙眼不再靈動有神,眼裡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不言不語的沉默著。

  阮知熙心頭一震,抬目瞬向侍立一旁的冬竹和白櫻,厲聲喝問:「這是怎麼回事?!」

  在他進來之後一直沒機會說話的冬竹慌忙答道:「稟王爺,咱們前來別莊途中遭人襲擊,幸而王府的侍衛及時出現救了咱們,可刺客出現時讓馬兒受驚,致使馬車顛簸了下,使得夫人不慎摔下椅榻磕到前額,一時昏迷過去,等夫人清醒之後,就、就成了這個模樣。」

  她們遇襲之事,阮知熙在趕來別莊途中便已得知。今早送她離開時,為了她的安全,他派了數名侍衛暗中隨行保護,因此在她遇襲時才能及時出現擊殺那幾個刺客,沒想到她雖沒傷在那些殺手之下,卻因馬兒受驚而變成這副魂不附體的模樣。

  阮知熙望著一動也不動的葉含青,從他進來到現在,她不言不笑不喜不怒,那雙黑幽幽的眼裡彷佛看不見任何人,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他臉色陰沉如水的質問,「沒請太醫過來嗎?」

  白櫻答道:「稟王爺,太醫不久前來看過,盡管已施針用藥,夫人卻仍是這般模樣,太醫也束手無策,只開了幾帖藥,讓奴婢們給夫人服用幾天,再看看情況是否有好轉。」

  當時見著夫人整個人彷佛丟了魂似的,木著臉一句話也不說,無論她和冬竹怎麼叫喚都沒用,把她們嚇壞了,當即便讓人去請太醫前來。

  她沒敢告訴王爺,太醫那時還說了另一句話:這怕是給撞傻了。

  阮知熙走到葉含青面前,捧著她的臉再輕喚幾聲,她仍是一語不發,雙眼呆滯無神,他輕掐她的臉頰,她也不為所動,他試著加重手勁想喚回她的神智,她卻像不知疼痛的布偶,完全沒有知覺。

  他心一痛,回頭吩咐一名隨從,「去請青松觀的明訣道長過來一趟。」

  「是。」那隨從應聲離開。

  夜半時分,皎潔的弦月高懸夜空,已年逾七旬的明訣道長被阮知熙的隨從緊趕慢趕的一路從京城給拖來,他一把老骨頭都被急馳的馬兒給顛得快散架了。

  兩腳才剛落了地,這大氣都還沒能喘上一口,就見到阮知熙親自過來迎接。

  「本王有事請教,勞煩道長親自前來。」他十分有禮的朝他一揖。

  明訣老道長暗瞪他一眼,隨意的抱拳還了一禮。「不敢,不知王爺究竟有何急事,非得連夜把貧道找來?」不讓他這個老人家好好睡上一覺。

  「事情是這樣的。」為了能釐清葉含青眼下的情形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簡單說明她的情況,甚至將數個月前她曾撞傷腦袋,導致性情轉變的事也一並說了。

  聽完他所述,明訣道長捻著下頷花白的胡須,沉吟道:「聽王爺這麼說,這情形倒是有點像是奪舍,也許現下那具身子原來的魂魄正在抵抗外來的魂魄,致使身子一時無法掌控,才會造成這般失魂的模樣。」

  聞言,阮知熙急問:「奪舍?那要如何才能把本來那個魂魄趕走?」

  明訣道長一愣,那雙綠豆般大小的眼睛驚疑的瞪著阮知熙,「貧道適才可是聽錯了?王爺說的是要驅走本來的魂魄?」

  「沒錯。」阮知熙頷首,並不認為自個兒所說的話有何問題。

  見他點頭,明訣道長被惹怒了,疾言厲色斥責,「王爺,你竟然要貧道將原來的魂魄驅走,好讓奪舍的外魂強占身軀,這簡直荒唐,貧道豈能助村為虐,幫王爺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這可是有損陰德的事,貧道絕不會做!」他氣呼呼的拂袖想走。

  阮知熙臉色陰沉的讓侍衛攔住他。

  明訣道長也沉下了臉,「王爺這是何意?」

  他眼神陰鷙的睨著明訣道長,「道長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他朝侍衛使了個眼神,兩名侍衛分別架住他左右臂膀,挾著他走向葉含青暫住的院子。

  被這般粗暴無禮的對待,明訣道長氣得吹胡子瞪眼,扭過頭朝阮知熙怒責,「若王爺讓貧道驅走那奪舍的外魂,貧道二話不說當即施法,可王爺讓貧道驅走的是原來的魂魄,助外魂奪占原魂身軀,這可是違背天理公道,會遭報應的,這種缺德事絕不能做!」

  「本王不管什麼天理,若兩個魂魄只能留下一個,本王要留下那個奪舍的魂魄。」他不怕會招致什麼報應,他只想留下能做出可愛玩偶,能驅散他心裡戾氣的葉含青。

  一行人很快來到葉含青的院子,進到花廳裡,就見葉含青揉著眼睛,神色茫然的眨了眨眼。

  「這是哪裡?」

  冬竹和白櫻愣愣的望住她,阮知熙則在瞧見她那熟悉的神情時,面露驚喜之色,頓時快步上前,情不自禁的一把將她擁進懷裡,「含青!」那激動的嗓音裡流露出濃烈的喜悅。

  「你這是做什麼?」想起被逐出王府的事,葉含青推開他,怒目而視,「王爺不是把我趕出王府,不想見我嗎,你還來做什麼?」

  「你聽我解釋,本王那麼做也是不得已,這一切全是為了要收拾周思楓——」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洪亮的聲音給打斷。

  「放開貧道,貧道絕不會幫王爺為虎作偎,做出有違天理之事。」

  葉含青抬頭望過去,看見一個七老八十,連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人家被粗暴的架著,她立即走過去,喝斥那兩個挾制著老道長的侍衛。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一個老人家,還不快放手?」說著,她抬手拍開那兩名侍衛架著老人家的手。

  兩名侍衛連忙放開手。

  一得自由,明訣道長還沒開口,就見阮知熙面露防備之色的拉開葉含青。

  明訣道長覷向葉含青,適才聽阮知熙的話,又見他這般緊張,了解眼前這女子八成就是康親王說的那位側妃。

  他疑惑的繞著葉含青前前後後看了幾次,面露困惑之色。

  「老人家,你做什麼一直盯著我看?」葉含青納悶的問。

  阮知熙朝他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警告他不許說出不該說的話。

  明訣道長活了七十三歲,什麼達官貴人、牛鬼蛇神都見過,他又是個硬脾氣的,哪裡會懼怕威脅,他捻著胡須望了眼葉含青,便以奇怪的眼神看向阮知熙。

  「以貧道看來,王爺的側妃並沒有被奪舍。」那語氣裡流露出一抹責備之意,都怪這家伙方才沒把話說清楚,害他誤以為她是被人給奪舍了,還遭了這家伙那麼無禮的對待。

  哼哼,太後每個月都會前往青松觀祈福,等過幾日見了太後,他定要向太後狀告康親王今日的粗蠻行徑,讓太後好好責罰他一頓。

  「她沒有被奪舍?!」阮知熙愕然。

  他數月前察覺葉含青與先前的性情有所不同時便已心存疑惑,在見到她彷佛丟失魂魄的模樣,更加驚疑,因此在聽了老道長提及奪舍之事,才會認為她八成就是奪舍的外魂,執意讓老道長驅趕原魂,好讓她奪占葉含青的身子。

  「貧道沒有必要欺騙王爺,貧道確實沒有在葉側妃的身上發現邪氣或是陰煞之氣。」他接著再稍加解釋了幾句,「一般而言,妖魔附身會有邪氣,厲魂奪舍會有陰氣,她身上既沒有邪氣,也沒有陰氣,這說明她並沒有被妖魔附身,也沒有被厲魂奪舍。」

  說到這裡,明訣道長不悅的再撂下一句話,「王爺若是懷疑貧道所說的,大可去另請高明。」說完,他抬手拽住那個送他過來的侍衛,命令道:「送貧道回青松觀,五日後太後會過來祈福,貧道還要回去准備准備呢。」五日後的事哪裡需要這麼早准備,他這完全是想抬出太後來嚇唬他。

  聽他搬出太後來,那侍衛猶豫的看向自家主子。

  阮知熙不解的詢問:「明訣道長,倘若含青沒有被奪舍,為何會出現兩種不同的性情?還有她先前為何會像丟了魂似的,無知無覺?」

  老道長還在惱怒他適才對他的無禮,沒好氣的道:「這事你問貧道,貧道怎麼知道!貧道又不是大夫,你不是說她先前撞傷過腦袋嗎,不久前在馬車裡又磕到,指不定是腦袋哪裡撞傷了,這種事該去問大夫才對,問貧道做什麼?」說完,便推著那名送他過來的侍衛往外走,嘴裡直催促著,「快點送貧道回去,耽誤了貧道的事,貧道讓太後罰你一頓板子。」

  那侍衛不敢不從,見王爺沒出聲反對,急忙送老道長連夜趕回城裡。

  此時回城,城門早已關閉,但他身上帶有王爺先前讓他接老道長過來時所賜的腰牌,憑此腰牌便能進出城門。

  「王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厲鬼妖魔?」葉含青滿臉疑惑,這些事與她有何關系?

  見她已恢復,阮知熙心忖應是無恙了,避重就輕的解釋,「本王只是擔憂你先前撞傷腦子,會留下病根,故而才請明訣道長過來。」不想讓她害怕,他隱下方才她彷佛失魂的模樣未說。

  「可明訣道長不是說他不是大夫,不會看病嗎?」

  「所以他這不是為了自個兒的無能感到羞慚,氣呼呼回去了嘛。」他眼睛眨也不眨的污蠛老道長。

  她總覺得他這話好似哪裡怪怪的,明訣道長是氣呼呼,但是好像不像他所說的羞慚……

  「我方才還聽你們提起什麼奪舍,還有性情不同的事?」她心頭咯噔的抖了一下,驚疑的想著,難道是有人看出她是來自異世的魂魄,所以他才找道長來想收了她?

  阮知熙將她攬入懷裡,輕蹭著她的發絲,「本王是擔憂你這次在馬車裡又磕到了腦袋,怕你會變回先前那樣,本王喜歡的是你這模樣。」

  聽他親口說出「喜歡」這兩個字,葉含青欣喜得雙眼閃閃發亮,但下一瞬又思及之前被趕出王府的事,立刻推開他。

  「王爺先前說趕我出王府是不得已,這是什麼意思?!」

  他牽著她的手走到椅子上坐下,理了理方才被明訣道長攪得紊亂的思緒,這才開口將周思楓的事告訴她。

  「……所以,為了不讓周思楓起疑,同時要趁著這幾日好好清理王府,不想讓你受到驚擾,本王才會將你送來別莊,待王府重新整頓好之後,再接你回去。」

  聽他述說完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葉含青睜大眼,恍然大悟。

  「原來你先前那麼對我,都只是為了作戲給周思楓看?」

  「沒錯,現下不氣惱本王了吧?」

  「不氣了,可王爺若是事先告訴我,我也可以配合王爺演戲啊。」她頗為遺憾的表示錯失了一個演戲的機會。

  阮知熙失笑的將她抱進懷裡。「本王當時只想著不讓你受到傷害,倒沒這麼想過。」

  「那以後再有這種事,你要事先告訴我,我可以幫著你演戲。」她興致勃勃的說道。

  他寵溺的應道:「好。明日一早,咱們進宮去接安安。」除掉了周思楓,他們一家也該團圓了。

  她笑逐顏開,「要接安安回來了嗎?太好了,都這麼多天不見安安,我想死她了!」

  隔天一早,阮知熙睜開眼,卻發現葉含青又不言不笑,彷佛木偶娃娃,樣無知無覺,若不強行餓食,她甚至不會自個兒吃飯、喝水,看她又變成這樣,阮知熙不得不改變主意,先帶她前往太醫院。

  望見她那木然的神情,阮知熙心口抽痛,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只巴掌大,依照葉含青模樣做的人形玩偶,那是她昨晚送給他的。

  垂目注視著玩偶那張小小圓圓的臉蛋上流露出的嬌憨神態,他憐惜的抬手輕撫著,心中無比懊悔,倘若知道她會變成這樣,他寧願將她留在王府裡,派人保護著她,也絕不會將她送到別莊,可如今再多的後悔也晚矣。

  馬車一路沉默的進了皇宮,抵達太醫院。

  太醫院的太醫各自忙碌著,有的在鑽研醫書,有的在整理藥方,有的出診去,也有幾人聚集在一處討論某種疑難病症。

  阮知熙被迎進一間淨室,差人去將太醫院裡醫術最精湛的兩位老太醫請過來,將她的情形仔細告訴兩人。

  聽畢後,兩位太醫輪流為她請脈,再詢問了幾個問題,望聞問切全都仔仔細細一個不漏。

  半晌,先號脈的白太醫表示,「啟稟王爺,依下官適才從葉側妃的脈像看來,她僅是有些脾氣虛弱兼肝火稍旺,服用幾帖藥就能治好,至於昨日撞傷的額頭僅僅只有破皮,稍加敷藥便無礙。」

  另一位方太醫也附和,「下官所診也是如此。」

  見這兩位醫術最精湛的老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阮知熙沉下臉,「那你們說她眼下這情形又是怎麼回事?」

  兩位老太醫面面相覷,接著方太醫面露自責之色,拱手請罪,「請王爺恕罪,下官學藝不精,葉側妃這情形,下官委實沒見過,一時之間無法診斷出原因來。」

  白太醫又想了想,補上幾句話,「傳言人的三魂七魄居在腦子裡,會不會是葉側妃前後兩次撞傷腦袋,震蕩到三魂七魄,才導致這種情況?」

  「若是依白太醫所說,那要如何安定她的神魂?」阮知熙追問。

  白太醫與方太醫低聲討論須臾,由白太醫回答,「下官開幾帖安神寧心的藥給葉側妃,讓她服用看看。」

  離開太醫院,阮知熙眼神陰郁的望向身旁靜默不語的葉含青。他要怎麼樣才能找回先前那個有著春陽般笑容的葉含青?

  就連太醫院裡醫術最好的太醫也沒辦法,他甚至不敢再深想,倘若服了藥仍治不好她,屆時該怎麼辦?

  他繃緊下頷,牢牢的握著她的手,領著她一步一步走向周太後所住的安慈宮,而她就彷佛被提線的傀儡似的,被他牽著走一步跟一步,他若不動,她也無聲的靜立著,一動不動。

  剛踏進安慈宮,阮知熙還未開口,周太後一眼便發現葉含青的不對勁,「含青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木愣愣的?」

  阮知熙將昨日發生的事稟告太後。

  就在他們母子倆說話間,安安被帶過來,一進殿裡,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朝四下一瞥,瞅見在一旁安靜坐著的葉含青,小小的身子立即飛撲過去,歡喜不已的鑽到她懷裡撒嬌。

  「姨,安安好想你哦,你怎麼現下才來接安安?安安在宮裡等了你好久好久呢。」

  她那暖呼呼的嬌小身子撲進葉含青懷裡,她仍是一動不動,雙眼寂然無波。

  安安疑惑的看著她,敏感的發現這個姨好似不太一樣,但她年紀小,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有異,只是睜著一雙漂亮的眼望住她,有些委屈的說:「姨怎麼不理安安,姨不想安安嗎?」

  見她仍是一句話都不說,甚至看都沒看向她,安安有些著急了,拉了拉她的手,試圖想吸引她的注意。

  「姨,你怎麼不同安安說話?」那稚嫩的嗓音幾乎要哭出來。

  她不明白,這段時間一向疼她的姨,為什麼忽然之間不理睬她了。

  已從兒子那裡約略得知葉含青此刻情況的周太後出聲安慰,「安安,你姨的病還沒好。」

  安安小臉上流露出一抹擔心,「姨是不是沒有乖乖吃藥?要乖乖吃藥病才能好哦,姨要是怕吃藥很苦,安安這裡有皇奶奶給的糖,安安全都給姨,姨吃完藥後含一顆在嘴裡就不苦了,安安也是這樣做的哦。」她從先前爹帶進宮裡給她的那只七彩顏色的包包口袋裡拿出一包梅子糖塞到她手上,然後滿眼期待的望著葉含青。

  可惜葉含青依然不言不語,那包梅子糖從她手裡滑落地上。

  見她不僅不理她,還丟了她給的糖,安安以為自個兒被姨討厭了,眼眶裡噙著淚,吸了吸鼻子,「姨不喜歡吃梅子糖嗎?要不安安再去拿別的糖來給姨。」

  阮知熙想起昨晚葉含青在得知要來接安安回去時還那般高興采烈,眼下卻變成這樣,眼睛忽然有些濕潤,鼻子酸酸的。

  他走過去抱起女兒哄道:「你姨不是不理你,她是病了,病得不認得人了。」

  「連安安都不認得嗎?」她仰起小臉傷心的問。

  「嗯,她誰都不認得,連爹也不認得了,等你姨的病好了,爹再帶她來接安安回去,安安這段時間還是待在你皇奶奶這兒。」阮知熙嗓音有些瘠啞的哄著女兒。

  安安懂事的點點頭,「安安會乖乖在宮裡等姨。」她拉著葉含青的手,稚氣的接著說道:「姨要快點好起來哦,安安在宮裡也會祈求神明保佑姨早點痊愈,等姨好了咱們再去堆雪人,堆一個安安,再推一個姨,還要堆一個爹。」

  聞言,周太後不舍的走過去輕揉著安安的小腦袋,嘆息了聲,「這段時日安安一直念著含青,整日就盼著她的姨來接她回去,如今變成這般,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唉,總之不管要花多少代價都沒關系,咱們得想辦法治好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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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4 00:14: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盡管把白佛寺裡佛法高深的元禮方丈和人稱神算子的簡無漏都請來,但他們對葉含青的情況也束手無策。

  那日從宮裡回來後,葉含青就未曾再恢復神智,這兩日阮知熙緊蹙的眉峰也未再舒開,臉上的神情陰沉得彷佛酷寒的霜雪,冰寒凍人。

  注視著坐在椅子上靜默的任由冬竹梳頭的葉含青,阮知熙眼裡閃過一絲懼意,他這輩子沒怕過什麼,可這會兒他好怕,怕她會一輩子都這樣,再也清醒不過來,他以後再也看不見那個有著春陽般笑顏的她。

  待冬竹為她取下頭上的發飾梳好頭後,阮知熙揮手屏退她和房裡其它的丫鬟。

  他走到葉含青身邊,兩手搭在她肩上,憤怒的搖晃著,「本王命你即刻清醒過來,不許你再擺出這張死人臉給我看!你再不醒來,我就收回長華大街上的那間鋪子,不給你了,你聽見沒有?」他陰沉著臉威脅道。

  葉含青身子任由他搖晃著,臉上依然一絲表情都沒有。

  見威嚇不起作用,阮知熙停下手,輕撫著她的臉龐,改以利誘,說:「只要你醒來,你想要多少鋪子本王都給你,五間、十間、一百間,不論你想要多少,本王全都給你。」低沉的嗓音透著一抹沙啞。

  但無論他怎麼做她都不為所動,那平靜無波的面容就宛如寺廟裡泥塑的雕像。

  阮知熙陡然俯下臉,發狠的吻住她那張嘴,粗暴的吸吮著她的唇舌,她仍是安靜的任由他施為,既沒有回應也沒有反抗。

  他憤怒的放開她,遷怒的掃落桌上所有的物品,發出的碎裂聲也沒能驚醒她的神智。

  須臾,她眼皮往下搭,困倦的闔上雙眼,安坐的身子隨之往前傾,阮知熙急忙扶住她,免得她摔倒。

  見她已睡著,他抱她躺上床榻,在她身側睡下,他將她牢牢的圈抱在懷裡,在她耳畔喃喃祈求著——

  「含青,別再折騰我了,快點清醒吧。」

  翌日,當晨曦照進寢房裡,醒過來的葉含青打了個呵欠,伸展僵硬的雙臂時,「啪」的一聲直接甩在阮知熙臉上。

  覺得好像打到什麼東西,她轉過頭一看,赫然發現阮知熙就坐在床邊,那她方才打到的不就是他?!

  她連忙爬起來澄清,「王爺,我不是故意要打你,誰教你靜悄悄的,像個鬼一樣坐在旁邊。」

  「你終於醒了!」阮知熙又驚又喜的看著她,顧不得計較她不僅打他,還指他是鬼。

  她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醒來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他欣喜的擁住她,狠狠吻住她那張嘴,想藉此來懲罰她這兩日來讓他擔驚受怕的事。

  「唔唔唔……」她掙扎著,一大早的她還沒刷牙,他也不嫌她可能會有口臭,而且大清早就吻得這麼猛干什麼啦,是想讓她喘不過氣窒息而死嗎?

  「夠了啦,你想讓我憋死啊。」她推擠著他的胸膛,總算把自己的嘴從他口中解救出來。唉,她一接吻就會忘了呼吸,沒辦法,她就是學不會一邊接吻一邊呼吸嘛。

  瞥見阮知熙欲求不滿的臭著臉瞪她,葉含青無辜的摸摸鼻子。「你不要這樣瞪我啦,我還沒洗漱呢。」

  寢房外,冬竹一早便領著兩個丫鬟,捧著洗漱用具候著,等待裡頭的主子醒來時好進去服侍,陡然間聽見房裡傳來一道熟悉的軟糯嗓音,驚喜的忘了敲門便徑自進去,瞅見坐在床榻上那表情生動的主子時,差點沒哭出來。

  「夫人,您終於醒了!」

  葉含青心中奇怪,怎麼連冬竹見了她也這麼高興,一副好幾天沒見到她似的。

  見冬竹不問一聲便直闖進來,阮知熙沉下臉喝斥,「還有沒有規矩了?」

  冬竹慌忙跪下,「王爺恕罪,奴婢適才聽見夫人的聲音,一時太過高興,這才忘了規矩。」

  葉含青很納悶,她的聲音什麼時候這麼吸引人了,冬竹竟會高興得忘了規矩?

  見冬竹還跪在地上,她出聲替她緩頰,「沒事,你起來吧,我剛好要洗漱了。」

  冬竹不敢立即起身,覷向阮知熙,見他抬了抬手,明白他這是不追究了,這才敢站起來,「奴婢這就服侍夫人洗漱。」

  她召喚外頭的兩個丫鬟進來,一個丫鬟將水盆擱到面盆架上,另一個丫鬟端著擺放洗漱用具的銀質托盤侍立一旁。

  葉含青下床,刷好牙再洗完臉,想起一件事,興匆匆回頭,「王爺,我們今天不是要去宮裡接安安回來嗎,什麼時候出發?」

  她這一問,寢房裡突然靜默下來。

  沒聽見回答,她訝異的看向阮知熙,以為他沒聽清楚她的話,再問一次,「我們昨晚不是說好今天要去接安安回來嗎?」

  阮知熙這才道:「我們前兩天已進宮看過安安了。」

  她驚訝的瞪大眼,「耶,已經過了兩天嗎?我怎麼完全不記得,那安安呢,回來了嗎?」

  「沒有,她仍留在宮裡頭,你先前在馬車裡撞傷了腦袋,記不住事,這才沒將她帶回來。」他隱下她最近的異常沒說,因為讓她知曉這事也無濟於事,與其讓她擔憂,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是這樣嗎?」她努力回想,卻搜尋不到有關這兩天的記憶,這兩天就像不曾存在過一樣,一片空白。「我這兩天都做了些什麼,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她這是得了失憶症嗎?

  阮知熙不舍她擰眉的模樣,勸道:「想不起來就別再想了,太醫說只要服幾帖藥,過幾天就無礙了。」見她仍是一臉疑惑的思索著,為了不讓她再想下去,他接著說道:「用過早膳後,有件事我想同你談談。」他想弄清楚她的來歷,也許能從中找到解決這件事的線索。

  「什麼事?」想不起來,她索性也不再想了。

  「先吃早膳再說。」

  他牽著葉含青的手走到外頭小廳裡,在一張紫檀雕花圓桌前坐下,白櫻已擺好飯菜,他端過一只碗遞給她,順道替她夾了些菜。

  她笑咪咪接過,也夾了些菜到他碗裡。

  思及一件事,阮知熙啟口,「晚點咱們得進宮一趟,知麟昨日回來了,皇兄中午在宮裡擺了家宴,要為他洗塵。」她恰巧在今天恢復神智,正好可以與他一塊進宮。

  「好啊,那咱們進宮後順道接安安回來。」她開心的道。

  她眼下的情況並不適合接安安回來,阮知熙找了個借口說服她,「你最近常忘事,還是等過幾天痊愈後再接她回來吧。」

  「這樣呀,好吧。」她失望的抬手敲敲腦袋,「希望能快點復原,安安在宮裡待了那麼久,她一定很想家。」

  阮知熙聞言,心口一窒,用過早膳後他將她領到暖閣,屏退全部的下人。

  見他罕見的一臉慎重,葉含青不明所以,不知他究竟想跟她談什麼。

  「含青,你老實告訴本王,你究竟來自哪裡?」盡管那日明訣道長說她並不是奪舍的外魂,但他一直對此心存疑慮,甚至懷疑她眼下的異常或許與此有關。

  他的話宛如驚雷在她耳邊炸響,葉含青震愕的瞪大眼,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她害怕得縮起身子,面露驚惶之色。

  他不舍的將她抱進懷裡,柔聲哄道:「你放心,本王不是要責怪你什麼,只是想知道,在你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麼離奇的事,譬如你是怎麼學會做那些可愛的玩偶,再譬如你偶爾會說出幾句本王不曾聽過的話,這些都是打哪來的?」

  他的手不停的揉撫著她的背脊,稍稍緩解了她緊繃的情緒,「我、我……若是我告訴你,你會不會把我當成妖怪?」

  「絕不會,不管你是什麼來歷,永遠都是本王最珍愛的妻子。」他鄭重承諾。

  「最珍愛的妻子」這幾字震動了葉含青的心,她兩只手絞擰在一塊,想告訴他實情,但又害怕會受到傷害。

  「告訴我,我絕不會傷害你。」他溫言哄著她,眼神真摯的凝睇著她。

  她決定相信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將埋在心中的秘密吐露出來。

  「其實……我、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我們那裡與你們這裡不同……」剛開口很難,但一旦說出來,接下來就容易許多,她將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事告訴他,至於怎麼過來這兒取代了原來的葉含青,她便不知了。

  聽畢,饒是自認見多識廣,並且離奇重生的阮知熙都為之咋舌,他萬萬沒想到她會來自一個與大旭王朝截然不同的異世。

  他凝眸細思,難道是因她的魂魄來自異世,明訣道長才看不出她是奪舍嗎?

  見他聽完後便沒出聲,一臉出神的不知在想什麼,她搖晃著他的手臂問:「王爺,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她的來歷太驚世駭俗了?

  「沒事,咱們該出發進宮了,你記住,適才你說的話,今後別再說給其它人聽。」他謹慎的囑咐她。

  「嗯,我知道。」這種事她哪敢隨便說,要不是他逼問,她也不會講。

  阮知熙將她擁進懷裡,在她耳邊立誓般說道:「你放心,本王會為你掃除一切的障礙,讓你能永遠留下來,陪伴在本王身邊。」

  她不太明白他為何會突然這麼說,她這不是好端端的陪在他身邊嗎?可他的話就如同春風拂過,讓她整個人如沐春風,心頭甜甜的,嘴角高高翹起。

  看見安安,葉含青歡喜的與她抱在一塊。

  安安在過來見她前,已被叮囑過千萬不能提姨的病,因此她什麼都沒說,只開心的窩在葉含青懷裡。

  趁著午宴還沒開始,葉含青見殿外頭的積雪已足夠多,遂陪著安安在殿外頭堆雪人玩,東方淨荷見她們玩得那麼高興,也帶著自個兒的孩子一塊加入。

  葉含青的手很巧,經過她一雙巧手改造,那幾個雪人就肖似真人,東方淨荷看得嘖嘖稱奇,除了幾個孩子的雪人之外,她和葉含青接著再堆了阮知熙、阮知祺、周太後和阮知麟的雪人,再吩咐宮女去取來幾件衣帽給這些雪人穿戴上,這一打扮,看著就更像了。

  安安和皇子公主們看得驚奇,又叫又跳,對於屬於自個兒的雪人愛不釋手,還想將這雪人搬進屋子裡去,卻被東方淨荷阻止。

  「這些雪人放在這兒還能撐上一陣子,搬到屋子裡去,不久就全化成水啦。」

  周太後也過來欣賞他們做的雪人,來到肖似自個兒的那尊雪人前,面露笑意,「這雪人可比哀家要可愛多了。」

  東方淨荷走過來,「這些全是含青做的呢。」

  「她的手真巧。」周太後稱贊著,睇向正與幾個孩子玩得開心的葉含青,「就連孩子們都喜歡她。」

  「可不是,她一來就把那幾個淘氣鬼給收服了。」

  「可惜,唉……」周太後輕嘆了聲。

  東方淨荷已得知葉含青此時的情況,那雙英氣的黛眉也微微蹙起。「母後勿憂,咱們一定能找到辦法解決這事。」

  「但願如此。」

  周太後才剛說完,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哇,那是什麼?」

  穿著一襲青色錦袍,披著件白色狐裘的阮知麟飛奔向自己的雪人,繞著雪人直打轉,嘴裡欣喜的喊著,「這雪人是我嗎?是誰把我做得這般英明神武,我要重賞他。」

  聞言,幾個皇子公主一起興奮的跑過來討賞,「三皇叔,這是我們做的,你要賞我們什麼?」

  「是你們幾個小鬼做的?」阮知麟一臉不信,「你們幾個有什麼能耐我還不知道嗎,別想來誆騙三皇叔的賞賜,快說是誰做的?」

  小公主老實的答道:「是嬸嬸做的,但我們也有幫忙堆雪人哦。」

  「嬸嬸是誰?」阮知麟納悶的問。

  幾個小孩用一種「你怎麼這麼笨,連嬸嬸是誰都不知道」的眼神睞著他,讓他手癢得很想把這幾個死小孩抓起來打一頓屁股。

  還是安安乖巧的回答,「嬸嬸就是我姨。」她小手牽著葉含青,小臉上滿是驕傲。

  阮知麟這才循聲看向站在右前方的葉含青,她笑咪咪的朝他點頭示意。

  他愣了愣,覺得有些奇怪,他印像中二皇兄這位側妃好似不是這個模樣啊……

  阮知祺和阮知熙也隨後過來,因為是家宴,宴席就設在安慈宮裡,他們三兄弟原是一道前來,但老三一見到院子裡的雪人就先跑了過去。

  兩人也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尊雪人,阮知祺贊嘆,「弟妹的手可真巧。」

  阮知熙看著自己與葉含青還有女兒的雪人,他們一家三口手牽著手,咧著嘴笑得很開心,他接著發現他懷裡還抱著樣東西,仔細一看,發現是個小嬰孩,他一愣,沒想到她連瑞兒也沒落下。

  阮知麟正好在阮知祺身邊,便拉著他詢問葉含青的事。「皇兄,我怎麼覺得這位二嫂好像同以前不太一樣?」

  阮知祺見葉含青帶著安安和二弟說話,便簡單將事情告訴三弟。「她幾個月前撞傷腦袋後,性子就變成這般了,不過幾天前又磕到腦袋,這幾日有時又會變得跟個木頭人一樣無知無覺,找來了京城裡所有的高人,可個個都束手無策。」

  阮知麟連忙道:「這事還不簡單,皇兄,我不是同你說過,我這趟回京還帶回了一位高人嗎,當初就是他設壇祈雨,南部幾個州郡才降下大雨,你不知當時有多神奇,那祭壇一搭好,瞬間就刮起大風,待他一踏上祭壇,施法不久,嘩啦的大雨就降下來了。」

  「此人當真擁有如此玄妙的本領?」阮知祺有幾分懷疑。

  「這可全都是我親眼所見,他是真正的高人,絕不像那些沽名釣譽之輩。」

  阮知祺見三弟說得這般信誓旦旦,不禁相信了幾分,沉吟道:「要不午宴後便召他進宮,替你二嫂瞧瞧。」

  阮知祺隨後就將這消息告訴二弟。午宴過後,當他從三弟口中得知這位高人的姓名時,不禁狐疑的抬了抬眉。

  「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阮知麟輕快的回答,「老涼。」

  「老娘?」阮知熙臉色陰森森的瞪向三弟,「怎麼可能有人會叫這種名字,你這是在耍我和皇兄?」他扳了扳手指,不介意修理弟弟一頓。

  阮知麟急忙喊冤道:「哎哎,二哥,他真的姓老名涼,涼爽的涼,我真的沒騙你們。」接著他又補上幾句,「還有老涼的脾氣比較古怪,高人嘛,難免都有些怪癖,皇兄你們待會兒見了他可別介意,對了,他也不跪人,皇兄你別逼著他下跪行禮啊。」

  阮知祺回道:「朕素來禮賢下士,只要他有真本領,即使不跪拜也無妨。」

  三兄弟在殿裡等著這位高人前來時,阮知麟說起這趟南下的見聞。

  「皇兄,你們不知道,老涼他啊不僅會祈雨,我和郝明通這次能夠順利揪出那些奸商和貪官,把糧食和銀子發給災民,也全多虧了他提點呢。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簡直無所不知、無所不會,皇兄,這樣的人才,你若能留下他為朝廷效力,咱們大旭定會如虎添翼。」

  他話裡滿滿都是對此人的推祟,說得阮知祺和阮知熙都忍不住想盡快見到他。

  可當他進殿,瞧見他的模樣,兩兄弟都靜默了一瞬。

  眼前這穿著一身紅色長袍,頭簪紅花,一張精致的臉孔施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真是阮知麟口中那位無所不能的高人?

  「草民老涼拜見皇上、康親王。」他嗓音異常粗啞,加上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龐,倒顯得有些說異,且他嘴上說拜見,卻既不躬身也不行禮。

  阮知祺端出身為帝王的威儀,處變不驚的溫聲啟口,「老先生,免禮。」

  「不知皇上召老涼進宮有何吩咐?」他抬手攏了攏簪在耳畔的那朵紅花。

  「知熙,這事你來說吧。」阮知祺看向二弟。

  阮知熙對他這身奇異的裝扮視若無睹。於他而言,只要有辦法解決含青的事,這人縱使想赤身裸體也無妨。

  他簡單將發生在含青身上的變故告訴老涼,但隱去了她魂魄是來自異世的事。

  聽畢,老涼翹起蘭花指說道:「康親王還是先將夫人請出來,讓老涼見見,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阮知熙隨即命內侍去將葉含青請來。

  阮知麟則趁這空檔湊到老涼身邊,熱絡的詢問:「你上次說要搜集的那物,如今可找齊了?」那物是什麼他也不知,他曾問過,老涼不肯說。

  「還沒呢,哪那麼容易。」老涼忽然伸指抬起阮知麟的下顎,朝他左右看了看說:「你近日紅鸞星高照,不日將有喜事傳出,你別違抗它,此生你僅有這次紅鸞星動的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

  「老先生是說知麟將有喜事?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身為一個好兄長,阮知祺關心的詢問三弟的婚事。知麟這都老大不小了,說也奇怪,先前接連幾次為他指婚,最後婚事都會因種種原因而告吹,以致他至今仍未婚配。

  老涼拿起手指輕點自己的唇,「天機不可泄露。」

  那矯揉造作的舉止,讓阮知祺不忍多看,撇開了眼,倒是阮知麟有些發愣,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不久,葉含青隨著內侍過來,老涼走到她跟前打量了幾眼,輕描淡寫的表示,「她這問題簡單,不過是歸來的魂魄與原魂一時無法相融,只要安魂定魄即可。」

  阮氏三兄弟沒一人聽明白他的話,葉含青更是一頭霧水的看著眼前這個奇異扮相的男子。

  若非聽了他那異常粗啞的嗓音,她一時之間還沒能看出他是男的。

  阮知祺道:「能不能請老先生說得更清楚一點?」

  「簡單的說,就是她原先的魂魄遭逢了意外,導致她三魂七魄裡的一魂七魄逸失,這會兒那丟失的一魂七魄重新歸位,興許是離魂太久,致使魂魄無法相融,等融合後便不會有這問題了。」

  「那相融後她的性情會變得如何?」阮知熙聞言關切的急問。

  「依康親王適才所述,她先前丟失的應是覺魂與代表著喜怒哀懼愛惡欲的七魄,如今覺魂與七魄歸來,七情六欲回歸,她的情感便會回復正常,自然不會再如先前那般淡漠。」

  聞言,阮知熙大喜,鄭重的朝他行了個大禮,「還請先生施法助拙荊安魂定魄。」

  老涼看向葉含青,好奇的問:「你那一魂七魄離魂後跑去何處了?」

  葉含青怔愣的看著他,震驚的消化著他適才說的話,一時之間顧不上回答。他說她先前是離魂,現在只是魂魄歸位?所以他的意思是……她就是葉含青?!

  老涼見她一臉傻氣的看著他,也不答腔,撇嘴哼了聲,「哼,你不說我也能推算出來。」他十指並用,飛快的掐算著,嘴裡同時喃喃念著什麼,但沒人能聽得清楚。

  片刻之後,他驚訝的抬起眼,「呦,你這魂魄跑得還真遠,竟然穿越到異世去了。」

  見他一句話就道出她的秘密,葉含青驚奇的瞠大眼,「你怎麼知道?」

  「哼,就說我會算了,不過這事可真稀奇,我還沒見過有人離魂後,魂魄能跑到異世去,不過你也算幸運,剛好附身在一名腦子受到重創,已無知覺的孩童身上,這才能僥幸的存活下來。但因那身子沒了主魂,異常虛弱,活不了多久,待那具身子徹底敗壞後,你那一魂七魄無所依附,這時正適逢時空之壁發生震蕩,便趁機回歸原身,呃……時空震蕩?」

  他似是想到什麼,再掐指算了片刻,忽然回頭瞪住阮知熙,快步走到他跟前,在掌心裡呵了口氣,抹向雙眼,開了靈眼後,瞟見趴在他肩上的一只肉眼看不見的小蟲子,驚喜不已。

  「呵呵,原來在這兒,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我的直覺果然沒錯,跟著阮知麟必然能有所收獲。」他猛地手結法印,將那肉眼凡胎看不見的蟲子一把抓住。

  阮知熙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先生這是在做什麼?」

  老涼取出一只玉瓶,將抓在手上的時空之蟲小心裝入瓶中,封好收起來後,看向阮知熙,歡快的輕搖食指,「天機不可泄露。」

  這時空之蟲喜寄生在充滿嗔恨懊悔之人身上,一旦讓它吸食到足夠的嗔恨懊悔之情,它便有扭轉乾坤之力,能夠回溯時空,給宿主一次彌補憾恨的機會,這不僅是在幫助宿主,同時也是在助它自己進行蛻變,從這只時空之蟲已變成紫色看來,表示它已進行了三次的蛻變,這真是太好運了。

  他心情一好,直接朝葉含青走去,「來來來,我這就來替你施法安魂定魄。」

  說著也不等她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時,抬手就朝她印堂拍去一掌。

  葉含青彷佛通了電一樣,渾身一顫,整個人抖動了幾下,接著便往後一仰,兩眼一閉昏厥過去。

  阮知熙及時接住她的身子,「含青!」見她昏迷不醒,他怒目望向老涼,「你對她做了什麼,她怎麼會昏過去?!」

  老涼擺擺手,「無妨,待她醒來就好,沒事了,我要走了。」他扭著腰肢,步履輕快的往外走去。

  待阮知麟回過神追出去,已不見他的人影,其後到處找不到他,彷佛就此消失了般,往後他一生都不曾再見過此人。

  不過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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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4 00:14:1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一年後。

  葉含青牽著安安來巡視鋪子,去年趕在過年前兩日鋪子開張,生意異常興隆,不出兩日各種大小玩偶便被搶購一空,不得不關店歇息幾日,待王府裡的丫鬟婆子們日夜趕工,做出上百只的玩偶後才再開店迎客。

  這一年來,店鋪裡的生意一直很好,替葉含青賺進白花花的銀子,她再將那些銀子取出一部分給那些幫忙縫制玩偶的丫鬟婆子,拿到銀子的眾人笑得樂呵呵,更加賣力的趁著閑暇之余縫制玩偶。

  進了鋪子,裡頭的掌櫃和伙計們向她曲膝行禮。「見過康親王妃。」

  葉含青暖笑道:「都不用多禮了,起來吧。」她已在去年晉升為王妃。

  此時安安從自個兒背在身上的包包裡取出兩個她親手做的小玩偶,遞給約莫二十出頭的女掌櫃。

  「姨說安安做的這兩個也能擺在鋪子裡賣。」她拿給她的是一只白色的小鴨子和一只灰色的小熊。

  「好的。」女掌櫃笑吟吟的收下,她容貌尋常,原只是這鋪子裡的一個伙計,因能言善道,為人又老實,故而被葉含青提拔為掌櫃。

  見到親手做的玩偶被擺在架子上販賣,安安很高興,笑眯了眼睛。

  葉含青笑著放她自個兒去玩,與冬竹和白櫻將帶來的玩偶擺到架子上,快過年了,有很多人會來買玩偶回家給小孩當禮物,因此這回做了不少,待補完貨,掌櫃拿著賬冊來給她過目。

  她很快看完,嘉許道:「做得不錯,這個月所有的伙計都再多發一百文錢。」

  她仍是那個有著春陽般笑顏,天真單純的葉含青,只是變得聰慧了幾分。

  望見外頭降下的瑞雪,她不禁想起去年這個時候,她被老涼施法而昏迷過去,待醒來後,就見阮知熙神色緊繃的盯著她,她從來不曾在他臉上看見那樣驚怕恐懼的眼神。

  「含青。」他嗓音裡甚至流露出了一絲緊張。

  魂魄相融後,她整個神智清明起來,前後兩個葉含青的記憶融合在一塊,令她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抬手捧著他的臉,含笑應道:「我沒事了。」接著湊過去吻住他。

  他動容得緊緊擁住她,熱烈得彷佛想吃了她似的吻著,她被他洶湧如潮的情意所淹沒,悸動得心尖顫栗,兩手牢牢環抱著他的頸子,也釋放了她所有的情感來回應,即使吻得快窒息,她仍舍不得推開他……

  「在想什麼呢?」耳畔傳來熟悉的嗓音,接著一雙大手從後方擁住她。

  她轉過頭,偏圓的臉龐漾開笑靨,「才想著王爺,王爺就來了。」

  「這就叫心有靈犀。」阮知熙抬手捏了捏她那嫩乎乎的臉頰,眼神底滿是寵溺,「走吧,咱們回去了。」他才從宮裡出來,順道來接妻女回府。

  她看向被他帶過來已一歲多的瑞兒,他正被安安親昵的牽著,安安從她的布包裡拿了個小玩偶遞給他,「這個是姊姊做給瑞兒的。」

  瑞兒的小手拿著小老虎玩偶十分喜愛,神似阮知熙的小臉咧開了嘴,奶聲奶氣的抱著安安,「瑞兒最喜歡姊姊。」

  「嗯,姊姊也喜歡瑞兒。」安安小大人似的抬起小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兩人相視一笑,牽起兩個孩子一塊走出鋪子。

  坐上馬車,葉含青抱著瑞兒坐在腿上,她沒有因為瑞兒是周思楓所生便冷落他,待他就如同安安一樣親。

  她覺得孩子是無辜的,不能因為孩子的母親做錯事便遷怒於他,她也這麼勸阮知熙,因此在她復原後,便將瑞兒從宮裡接出來,帶在身邊親自養育。

  阮知熙將妻子擁在懷裡,即使外頭的雪越下越大,但此刻他從心到身子都沉浸在一股融融的暖意裡,絲毫感受不到外頭酷寒的天氣。

  世事如棋,不走到那一步,永遠不會知曉接下來將會發生何事,但下錯棋還能重來,人生走錯一步,要想回頭千難萬難。

  他何有其幸能再有一次機會,而這一次他不會再犯下相同的錯,他會攜著她的手,一起走過春夏秋冬,在人生路上齊心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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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4 00:14:39 |只看該作者
因重生而穿越 香彌

  在某方面,我是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所以往往在看穿越文時,常會忍不住想那個被穿的倒霉蛋呢,他去哪裡了?

  故而當我在寫穿越文時,便會忍不住想幫被穿越的那個倒霉配角再安排一個屬於他的故事,也因此算一算,我寫了三套對穿文。

  一套是《情纏桃花妃》和《我的嬌妻我來疼》;第二套是《家有大唐妻》與《嫁個古董夫》;第三套是《狐老板》與《將軍夜不眠》。

  而這套主題書的主題是當重生遇上穿越,也就是男女主角其中一個是穿越,一個是重生。當初在做人設的時候,想到對穿文我已寫過幾套,這次想換個不一樣的寫法,來交代那個被穿的倒霉家伙的下場。

  於是在經過一番苦思冥想後,想到了讓女主角分裂魂魄,讓她一部分的魂魄穿越到現代,而另一部分則留在古代,所以女主角算起來進行了兩次的穿越,先穿過去,再穿回來。

  而她能再穿越回來,其中一個重要的關鍵點,是因為男主角重生,引起時空震蕩,她那部分的魂魄才能順利回歸,換言之,在男主角前生時,她那部分的魂魄並沒有辦法回歸,而是隨著當時附身的身體一起消逝。

  可以說是因為男主角的重生,才讓女主角的魂魄得以完整,兩人的命運是休戚相關的。

  最後照例來分享一篇朋友傳給我的小故事——

  一個周末的夜晚,兩個男人在酒攤子上遇到,喝得興高采烈。

  一個問另一個,你是哪裡人?

  甲男:黑龍江。

  乙男:我也是黑龍江人,老鄉,干一杯。

  乙男再問:你是黑龍江哪裡?

  甲男:大慶。

  乙男:我也是大慶,再干一杯。

  乙男再問:你是大慶哪裡?

  甲男:肇州。

  乙男:我也是肇州,再干一杯。

  甲男自我介紹,我姓王。

  乙男:真巧我也是。

  酒攤子老板最後實在看不下去,打電話給乙男的老婆:你老公和你兒子又喝茫了。

  下一本書再見嘍。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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