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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方辰]霸主戲舞(押寨夫人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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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5 23:55:1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霸主戲舞(押寨夫人系列) 作者:方辰

為能「光明正大」的逃婚
冥舞跟嫂子聯手
打算來場「強盜劫財」的戲碼矇混過去
豈料竟弄假成真的讓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山賊
硬給擄了去當押寨夫人
唉!想她堂堂一個將軍府千金
怎會淪落到這般淒慘田地......
不會吧?山賊不都是「不修邊幅」的嗎?
怎眼前這冷絕的山賊頭子竟俊美的令人眩目
渾身散發著不容忽視的霸王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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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5 23:55:38 |只看該作者
前言

    閻羅王的老婆前些日子上王母娘娘那兒作客,王母娘娘一時興起拿出塵鏡讓她瞧瞧凡間的生活,她一看好奇得不得了,遂好說歹說的誘騙王母娘娘將塵鏡借她回地府幾天,王母娘娘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

    這一天,她正悶得發慌,突然想起那面有趣的塵鏡,立刻命人取出。

    「咦?奇了!」她愈看眉頭皺得愈緊。「明明個個長得美若天仙,為何……」

    仔細一看,原來塵鏡裏浮現四位美麗的女子,她們的出身雖不同,卻有著相同的命運——淪為山賊的押寨夫人!

    其實她貴為地府之後,又怎會不知天命不可違、因果循環自有其一定的道理?只是一向心腸軟的她,最見不得任何不平之事,既然讓她瞧見了,這事她管定了!

    「牛頭、馬面!」

    「娘娘,有何吩咐?」牛頭、馬面不消一刻即來到她的面前,恭敬地問。

    「我命你們即刻前去凡間將冥舞、卓英男、李宓、昔心妍等四名女子押至地府,不得有誤!」

    「呃!」牛頭神色略有遲疑,吶吶地問︰「敢問娘娘,這事閻王知否?」

    「怪了,這是咱家要你們去辦的事,無緣無故扯上他作什麼?」她眉一挑,「敢情你們不把咱家的話放在眼裏?」

    「小的不敢。」牛頭的聲音愈來愈小。

    唉!一遇上娘娘,準沒好事。無故去凡間捉人,傳去閰王那兒,肯定少不了一頓罵;弄得不好,搞不好還得下油鍋去炸一炸呢!

    「不敢?不敢還不快去!」

    「是、是!」兩人應聲後,無辜地前去凡間捉人去也。

    「這兩個不知死活的鬼東西,愈來愈不像話了,改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不可。」

    不消一刻鐘,牛頭、馬面又返回地府,還帶回了四位艷若桃李的縴縴美人。

    她一見是塵鏡中那四名美人,立刻心疼地道︰「咱家知道你們都是好人家的女兒,沒關系,這……」原本想將一切告訴她們,繼而一想,天機不可洩露,更何況她已想到解決的方法。她轉而改口道︰「咱家已決定讓你們重新投胎,從今爾後,你們就不必擔心後半輩子了。」

    娘娘只要想到自個兒的舉手之勞,就可幫助四位美人找到好歸宿,不必去山寨過苦日子,心情不禁大好!正待她欲命牛頭馬面帶她們去投胎時,只見陸判官拿著生死簿氣喘吁吁地趕來。

    「陸判官,啥事這麼急?」

    「娘娘,聽說您捉……帶、帶了四名女子回地府,不知是為了什麼事?」

    「你也聽說啦?」她興奮地將事情大略地告知陸判官。

    陸判官聽得是冷汗直冒,他趕緊翻開生死簿一查,「娘娘,她們四人陽壽皆未盡,這麼做豈不是……」

    娘娘不耐地打斷他的話,「你瞧瞧李宓,明明是個公主,卻和雙生妹妹淪為乞丐,若再被山賊擄去不是太可憐了嗎?」

    「娘娘,天意不可違啊!況且,那個李宸後來遇到個一品武官,得到萬千的寵愛,再幸福不過了。」

    她斜睨了他一眼,狐疑地問︰「是嗎?」

    「當然!娘娘若不信,大可再看看塵鏡。」見娘娘態度軟化,陸判官再勸道︰「她們四人的命運已定,照生死簿來看,她們都能得到真愛,幸福一輩子哪!」

    「唔……」娘娘沉吟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牛頭、馬面,就麻煩你們送她們回去吧!」

    陸判官一聽,這才松了一口氣。幸虧他來的時機剛剛好,否則就硬生生破壞四對好姻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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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5 23:56:18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康熙年間,四海升平、風調雨順,人民過的是安居樂業、豐衣足食的日子,可是卻在此時,南邊的山區崛起了一群以搶劫為主的盜賊。

    朝廷為弭平此患,於是派出「威遠大將軍」冥昊去緝捕那些賊寇,而冥昊也不負眾望,順利的圍剿了所有的巢穴,抓回了數十名山賊。原以為流寇能從此平息,不料山賊頭子任武雲卻奇異的逃出了大牢,同時還帶著僥幸逃過一劫的餘黨移師崖山,就此定居下來。

    因崖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在試了幾次仍無法順利的攻上山後,朝廷放棄了將之一舉殲滅的計劃,而任其自立稱王。所幸任武雲雖為草寇,卻是個仁人之士,在他的管理下,這群餘寇倒也從未做過殺人放火、謀財害命的勾當。

    事已至此,原以為一切早已塵埃落定,沒想到任武雲手下的少數嘍羅卻不滿冥昊大肆攻陷圍堵的作法,而因此心生怨恨。

    在多方打聽下,他們得知冥昊將於五日後,將其唯一的妹妹冥舞嫁至廣州,於是他們決定將冥舞擄來,好以此要挾冥昊放出其他的同伴。

    算算日子,距離迎娶的日子已經不遠了,所有的山賊們全蓄勢待發、摩拳擦掌,準備在花轎經過時擄走冥舞。

    而此時的冥舞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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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5 23:57:04 |只看該作者
第1章

    北京城冥將軍府

    一隻色彩鮮艷的美麗紙鳶翩翩然的在空中飛舞著,隨著底下人兒的緩緩扯動,那只紙鳶也跟著迎風左右搖崗了起來。

    順著綁住紙鳶的細線往下一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雙嫩縴縴的小巧蓮足,此刻那雙玉足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扯動著細線,而玉足的主人則大剌剌的躺在屋頂上,優閑的曬著太陽、自在愜意的哼著小曲兒。

    「小舞、小舞,你在哪兒呀?」

    就在此時,一道急切的叫喚聲猛地傳了過來,正在屋頂上放著紙鳶的冥舞,一個不留神,腳上的細線迅速掙了開來,飛快的往天際竄去。

    「我的小蝴蝶、我的小蝴蝶呀!」

    在發現到屋頂上的冥舞後,莫情兒驚駭的倒抽口氣。「小舞,你怎麼爬到屋頂上頭去了,你快點下來呀!」

    失望的看著漸漸遠去的紙鳶,冥舞氣敗的垂下頭望著地面上的莫情兒。

    「大嫂,都怪你啦,沒事叫我叫得那麼急幹嘛!害我的小蝴蝶飛走了啦!」

    已嫁給冥昊的莫情兒一聽,簡直哭笑不得。「你居然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你忘了今兒個是你出嫁的日子嗎?」

    冥舞聽後,重新躺回屋頂去。「原來是這件事呀。」

    莫情兒被她淡漠的神色給弄糊塗了。「你這是什麼表情,今天可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是你大喜的……」

    冥舞連忙打斷她的話。「大嫂,我當然知道。」

    「知道你還不下來,躺在上頭做什麼?」

    冥舞興致缺缺的聳了個肩。「成親又怎麼樣、大喜又怎麼樣?你們明知道我不想嫁,卻一個勁兒的逼迫我,我才不要呢。」

    莫情兒愣了一晌,瞬間板起臉孔。「小舞,你先下來。」

    「大嫂……」

    「我要你馬上下來。」

    不悅的咕噥了聲,冥舞不情不願的蹬著長梯爬了下來。

    一腳才剛踏到地面,莫情兒馬上叉起腰對著她數落起來︰「你怎麼可以說你不想嫁,我聽娘說,這門親事可是早已允了好久的,你現在才說不想嫁不是太遲了?」

    冥舞努了努嘴,接著懊惱的抬起頭來。「可我真的不想嫁呀!」

    「你說什麼?」

    冥舞抬頭看了眼天邊那只已變得芝麻般大小的紙鳶,幽幽的嘆了口氣。「成親又怎麼樣,也沒比我的小蝴蝶還重要吧!」

    莫情兒不明就裏的眨了眨眼。「小蝴蝶,什麼是小蝴蝶?」

    冥舞可憐兮兮的嘟著嘴。「『小蝴蝶』是我替我的紙鳶取的名字,可是現在我的小蝴蝶已經拋下我不管一個人走了。」

    莫情兒被她的天真言語逗得失笑。「好了、好了,快別成天想著玩了,今天可是你出嫁的日子,瞧瞧你,都還沒打扮呢,娘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可是大嫂,我真的不想嫁呀!」

    「哦?」莫情兒停頓了下,接著認真的望著她。「聽娘說你這次成親的對象,是你爹生前的一個世交的兒子,是不是?」

    她嘆了口氣。「是呀,叫尉斌豪。」

    「可你們不是處得不錯嗎?」

    冥舞懊惱的朝天翻了個白眼。「那是前幾年娘和大哥帶著我,到廣州去探望尉伯伯,因為爹生前和他交情很好,所以到現在我們兩家都還有往來。那時斌豪哥哥很疼我,我也很喜歡他這個大哥,怎麼知道一趟回來,娘就把我許給了他。」

    莫情兒噗哧一笑。「你沒把人家看在眼裏,人家可是認定你了。」

    冥舞急得直跳腳。「可我真的只把他當哥哥一般看待,他怎麼能誤解得這麼離譜,我對他可是一點男女之情也沒有。」

    「可人家不這麼想呀!」

    冥舞急得都快哭了。「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她瞬間垮下臉。「大嫂,你的意思是要我嫁過去羅!」

    莫情兒認真的看著她。「小舞,這門親事既已應允,就很難再改變了,我看你還是認命的嫁過去吧。」

    莫情兒拍拍她的手。「先回房再說吧!」

    知道一切已無法挽救,冥舞垮著一張臉無助的跟在莫情兒身後。

    ***

    回到房內後,莫情兒示意冥舞坐在椅上,開始細心的替她梳起發來。

    見她如此,冥舞不安的拉扯著她的手臂。「大嫂,難道我非嫁不可嗎?」

    莫情兒蹙起黛眉柔聲道︰「小舞,你想想看,我們冥府在北京城裏是有名望的人家,他們尉府在廣州可也是無人不曉的望族,倘若你真悔婚,你要我們兩家的顏面往哪兒放?」

    冥舞一聽簡直有如青天霹靂。「照你這麼說,豈不是連轉圜的餘地也沒有?」

    莫情兒拍拍她的肩膀,試探道︰「難道你真不喜歡他?」

    冥舞著急得哭喪著一張臉。「我當然喜歡斌豪哥哥,可是這種喜歡卻不是那種喜歡呀,你要我如何能和一個不愛的人共度一生呢?」

    莫情兒抿了抿嘴,跟著在一旁坐了下來。「我知道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但你也知道,如果你悔婚的話,娘會有什麼反應吧!」

    「肯定是氣死了。」

    「那就對啦!所以說你還能拒絕這樁親事嗎?」

    「大嫂……」冥舞可憐兮兮的拉起莫情兒的手,仍舊不放棄地說著︰「你是曾經愛過的人,你也應該知道,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是多麼痛苦的事,如果真的硬要把我和斌豪哥哥湊成一對的話,我們兩個都不會好過的。」

    「這……」

    見她已有些動搖,冥舞繼續哀求道︰「如果說你已經和大哥相愛了,偏偏王爺和王爺夫人又自作主張的把你許了另一門親事,你會有何反應?」

    莫情兒皺起眉頭。「這兩件事豈可相提並論?」

    冥舞連忙道︰「我知道這兩件事當然不可相提並論,可是結果卻是一樣的呀,到頭來一定是兩邊都痛苦的吧!」

    「可是……」

    「大嫂,你這次一定要幫我,否則我會死得很慘的。」

    莫情兒瞠大眼。「有那麼嚴重?」

    她趕緊用力的點點頭。「當然、當然。你想想看,不但不能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卻還要和一個不愛的人共度餘生,怎麼會快樂呢?」

    莫情兒搖頭嘆笑。「問題是你並沒有相愛的人呀!」

    冥舞愣了半晌,接著惱羞成怒的嚷嚷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嫁就是了,如果你們堅持要我嫁的話,我就離開這個家。」

    莫情兒驚愕的望著她。「那怎麼行?」

    冥舞放軟音調,柔聲懇求道︰「所以大嫂你一定要幫我,你也不希望我離開這裏吧!那你就一定得幫我。」

    莫情兒看了她好半晌,然後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嫁,要真嫁過去,怕你也是不會幸福的。」

    「那麼大嫂,你是答應幫我羅?」

    莫情兒笑了笑。「你狠話都說出口了,我還能不幫你嗎?」

    冥舞一聽,開心的歡呼著︰「萬歲、萬歲!我就知道大嫂最好了,你一定會幫我的,大嫂,小舞好愛你哦!」

    莫情兒不由得笑了。「你呀,就是這張小嘴甜。」

    冥舞早已等不及的沖向莫情兒。「大嫂,你趕快告訴我,你要怎麼幫我呢?尉府的花轎都已經來迎娶了,再不快就來不及了。」

    莫情兒轉了轉眼珠子,然後對著冥舞咬起了耳朵來。

    冥舞越聽,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張得越大,最後一朵興奮的笑靨爬上了她完美的唇角邊。及至聽完,冥舞抬起頭,開心的直拍手。「大嫂,你這個計劃實在太好了,如果能成功的話,小舞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莫情兒笑了笑,突然皺起眉來。「可要是讓你大哥知道了這個主意是我出的,他肯定會很生氣的。」

    冥舞搖頭笑道︰「才不會呢!大哥那麼愛你,就算真知道了幕後主使者是你,他也絕對捨不得罵你一句的。」

    就在兩人開心的嘻笑之際,一抹身影緩緩步入房內,在見到她後,莫情兒連忙止住笑,上前攙扶住侯宛儀。

    「娘。」

    「怎麼樣,小舞打扮好了嗎?」

    「這……」

    一見到冥舞,剛進房的侯宛儀立刻驚駭的瞪大了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你居然還沒打扮好?」

    侯宛儀不明就裏的看著冥舞。「你是怎麼搞的,離吉時已剩沒幾個時辰了,你還脂粉未施,你是不打算嫁了嗎?」

    冥舞張嘴沖動的想說出口,瞥見莫情兒傳來的警告眼神,她才不情願的按捺了下來。「女兒沒有。」

    「沒有怎麼還沒打扮好?」

    莫情兒連忙站出來說道︰「是這樣子的,小舞是想到這一趟嫁至廣州,路途遙遠,捨不得與您分開,所以想著想著就難過了起來,也才會忘了打扮。」

    侯宛儀一聽,不禁放柔了表情。「是這樣子呀。」

    冥舞走上前,不舍的握住侯宛儀的手。「是呀,娘,小舞真的好捨不得您哦!那廣州實在太遠了,小舞不想離開您呀!」

    想起母女兩人今後的分離,侯宛儀也不由得老淚縱橫。「娘可也是非常捨不得,你今日嫁至廣州,我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見?」

    冥舞乘機道︰「既然娘捨不得小舞,那小舞就不要嫁了。」

    侯宛儀擦擦眼淚駁斥道︰「你說的這是什麼傻話?你已經十八歲了,是該出嫁了,總不能在娘的身邊待一輩子吧!」

    冥舞嚷嚷道︰「小舞願意呀!」

    「你願意娘可不願意,娘怎麼能耽誤你的一生?」

    「可是娘……」

    「好了,別再說那些孩子氣的話了。情兒呀!你趕快來幫小舞打扮、打扮,花轎已經在外頭等著,可不能誤了時辰呀!」

    莫情兒偷偷向冥舞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輕舉妄動,然後轉向侯宛儀。「娘放心,情兒會好好幫小舞打扮的。」

    侯宛儀欣慰的點了點頭,不禁又掉下淚來。「小舞呀,你從小嬌生慣養慣了,嫁到了夫家,可得把驕縱的性子改一改,好好的伺候公婆,知道嗎?」

    冥舞不禁紅了眼眶。「娘……」

    「我的小舞呀……」

    看著娘傷心難過的模樣,冥舞不禁跟著掉下了愧疚的眼淚。倘若娘要是知道自己將要進行的計劃,會是多麼樣傷透她的心的話,對自己的疼愛只怕也將轉變成憤怒與責罵了吧!上天保佑呀!希望這次她能全身而退。

    ***

    匆匆裝扮好後,在眾人的不捨下,冥舞緩緩步上了花轎。

    拭去心疼不舍的淚,侯宛儀轉身,向遠從廣州親自前來迎娶冥舞的尉斌豪殷殷叮囑︰「斌豪呀,我把我最寶貝的女兒交給你了,你可得好好的疼愛她呀!」

    身著新郎倌服的尉斌豪堅定的道︰「您放心,我會用我的生命去疼惜她的。」

    趁他們兩人談話之際,莫情兒連忙走向花轎。

    一見到她,冥舞急得都冒汗了。「大嫂,你可千萬別忘記呀,我的一生就操縱在你的手裏了,你一定得救我呀!」

    莫情兒趕緊安撫道︰「別著急,我自有分寸。」

    冥舞感激得握緊她的手。「大嫂,你放心,要是事後娘真怪罪下來,我也會說這是我的主意,不會讓你挨罵的。」

    莫情兒嘆了口氣,「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呀!」

    「那你擔心的是什麼?」

    莫情兒尚來不及把自己的憂慮說出口,一旁的冥昊已走過來環住她的腰。

    「別捨不得了,小舞雖然嫁到廣州,可我們還是有機會見面的。」

    莫情兒尷尬的笑了笑。「是呀!」

    冥昊接著轉向冥舞。「小舞,你現在即將嫁為人妻了,可別再成天想著玩,你將來要學的事可還多著呢!」

    「小舞知道,大哥你就別擔心了。」

    「好了,別再耽擱,時辰也差不多了,上路吧。」

    此時,迎親的隊伍立刻抬起花轎,飛揚熱鬧的鼓吹聲跟著傳來,冥舞掀起轎簾,就只見侯宛儀難過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舍的哭著。

    放下簾子後,在一陣叫喊聲中,隊伍浩浩蕩蕩的上了路,往廣州出發。

    約莫一刻鐘後,冥舞重新掀起簾子,才發現他們已經出北京城了,一抹得逞的笑爬上她美麗的嘴角,腦子裏不禁又想起了傷心的侯宛儀。

    娘,您別難過呀!小舞很快的就會回到您的身邊。

    一想起莫情兒的計謀,她真的太佩服大嫂的足智多謀了。等她上路後,大嫂會派一群人在山郊處來場精心策劃的搶劫奪財記,到時再以尉斌豪不會武功,保護不了她為由退了這門親事,這樣不就一舉兩得、皆大歡喜了嗎?

    正當她得意的竊笑之際,耳邊傳來了一陣嘶叫威嚇聲,她不覺瞠大了眼。

    這大嫂的手腳也太快了吧!轎子不過才剛離開北京城外進了山郊,怎麼她派來的人那麼快就出現了?沒來得及思考,耳邊又傳來一陣恫嚇吶喊聲。

    「想活命的話,就把所有的錢財留下,包括轎子裏的新娘。大爺們不會為難你們的,趕快逃命去吧!」

    一陣尖叫求饒聲中,冥舞感覺轎子被人硬生生地拋下,她驚慌的尖叫了聲,接著便痛苦的撫著被摔疼了的臀部。

    扯下頭上的頭巾與鳳冠後,她氣呼呼的步出了花轎。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呀!一點規矩也不懂,難道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一點小事也辦不好,小心你們……」話還沒說完,冥舞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見眼前遠從廣州前來迎娶她的尉斌豪,被一群手持大斧的粗暴男子給用刀抵住脖子,逼真的模樣差點嚇壞了她。

    沒讓她有思考反應的時間,那數名山賊已飛快的用繩索將她捆綁起來,同時邪笑著朝一旁絲毫不會拳腳功夫的尉斌豪撂下狠話︰「回去告訴冥昊,如果他不 希望這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出事的話,就叫他把前一陣子抓來的山賊全放了,要不然的話嘛……嘿嘿嘿,他這個妹子就給我們大當家當押寨夫人好了。」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冥舞簡直被這樣一個突發狀況嚇傻了。

    她慌亂的抵抗著。「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呀!」

    「小舞。」尉斌豪著急的看著正努力抵抗的冥舞,卻完全無計可施。

    眼見掙脫不得,冥舞害怕的對著尉斌豪求救︰「斌豪哥哥,你快救救我呀,我不想被抓去當山賊的押寨夫人呀!貴豪哥哥……」

    「廢話少說,走吧!」

    「我不要、我不要呀!」

    被囚住的冥舞絕望的望著馬車外那愈見渺小的尉斌豪,整個心全亂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她和大嫂想出來的那個戲碼都還沒上演,她就先被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山賊給擄去了?誰來救救她、救救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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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5 23:57:30 |只看該作者
第2章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呀!」

    跋了好幾天的路,發現自己被帶到了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冥舞早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他們顯然是抵達了目的地,一下了轎後,她立刻瘋狂的抵抗起來。

    「你們到底把我捉到這裏來幹嘛,我是冥舞,是堂堂北京城裏赫赫有名的冥昊將軍的妹妹,你們快放了我呀!」

    數名山賊回到山寨後,二話不說,便將頑強抵抗的冥舞毫不客氣的揪進大廳裏。

    「哎喲,好痛哦!」

    揉著被摔疼了的臀,冥舞委屈的抬起頭,眸子裏蓄滿了屈辱的淚。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山賊若不放了我,肯定會沒有好下場的,快放了我呀!」

    山賊何大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向一旁的夥伴。「去把大當家請出來,讓他看看我們捉了什麼人回來。」

    蘇木爽快道︰「我這就去。」

    害怕的瑟縮在角落邊,冥舞早嚇壞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捉到這裏來?我和你們又無冤無仇,我求你們好心的放了我、放了我吧!」

    「無冤無仇?」另一名山賊葛長山不懷好意的對著她詭笑出聲。

    「你是和我們無冤無仇,可你大哥和我們結下的梁子可大了。」

    冥舞皺起眉。「我大哥?」

    「沒錯。你大哥先前派了一大堆的官兵圍剿我們的巢穴,捉了我們四位當家及不少的同伴,好在我們大當家命大,逃出了地牢,可你大哥卻逼得我們躲到了崖山來。」

    冥舞完全有聽沒有懂。「這跟你們把我捉來有什麼關系?」

    何大詭笑道︰「當然有關系了,因為我們要拿你來換回我們所有的同伴。」

    冥舞一聽,瞬間倒抽口氣。「你們怎麼能這麼做?你們是山賊、是專搶百姓錢財的壞蛋,我大哥捉你們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們居然還不知悔改?」

    脾氣向來暴躁的何大不悅地破口大罵︰「他奶奶的,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知道些什麼?小心我把你的舌頭割了當下酒菜吃。」

    冥舞氣得握緊拳頭。「你……」

    「我怎麼樣?他奶奶的,再吵我一刀劈了你。」

    蓄著大鬍子的葛長山連忙道︰「我們先別自作主張,等大當家來了再交給他處理。」

    聽完他的話,冥舞向來壓不住的任性脾氣猛地就上來了。

    「你們是什麼東西,我可是個堂堂將軍府裏的千金,你們居然敢這樣當著我的面,就決定要如何處置我,你那個大當家算哪根蔥啊!」

    何大火爆的瞪著她。「你居然敢對我們大當家不敬,看我不一刀把你宰了才怪。」

    見他舉著把大刀氣沖沖的便朝自己撲來,冥舞嚇得大叫一聲,驚慌的直往後退,卻一個不備,硬生生的撞進了身後的一堵肉牆裏。

    「啊……」腳下一個踉蹌,她慌亂的在空中揮舞著手腳,以為自己就要跌下去了,卻在此時,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穩穩的將她攬入自己懷裏,讓她免於受傷。

    驚魂未定地撫著胸口,冥舞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正好對上一雙前所未見的詭譎綠眸裏。

    天!這個人居然有著一雙和外國人一般美麗的綠眸。

    她的視線跟著往下移轉,更被他懾人的臉龐震撼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僅有著一雙她所見過最美的眼楮,他奪人呼吸的臉孔,也是她前所未見的邪佞與俊美。

    她眨了眨眼,緩緩回過神後,才發現自己失禮了。

    冥舞連忙垂下眼瞼,美麗的小臉上已羞澀的泛起一陣醉人的紅暈。

    早在她打量著他的同時,任武雲已飛快的將她驚人的美烙印在心頭了,而在沒人發現到的情況下,向來冷硬堅凝的心竟泛起一陣漣漪。

    他連忙將視線調離那似乎已在不經意間牽動他心神的小臉,然後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團混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見到他,脾氣暴躁的何大立刻變得恭敬有禮。

    「大當家,她是我們去北京城外給捉回來的,有了她,我們就不怕冥昊不放人了。」

    任武雲敏銳的揚起眉。「她是誰?」

    「她是冥昊的妹妹,我們打聽了好久才得知她在今天出嫁,打算嫁到廣州去,所以我們便在路上埋伏,三兩下就把她捉了回來。」

    一旁的蘇木也得意地邀起功來。「可不是嗎?大當家,我們現在握有冥舞這張牌,就不怕冥昊他不放了我們的同伴。」

    明瞭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任武雲猛地沉下了臉。

    「誰要你們這麼做的?」

    意識出他的怒氣,眾人面面相覷著。

    「大當家……」

    言「誰要你們這麼做的?」

    情見他發怒,蓄著大鬍子的葛長山囁嚅道︰「我們以為這麼做,大當家的會很高興,畢竟你不是一直希望把所有的人都救出來嗎?」

    小任武雲陰邪的綠眸緩緩的轉向他。「我有要你們這麼做嗎?」

    說「是沒有。可是……」

    獨他冷冷地道︰「從什麼時候起,我說的話你們都不聽了?」

    家任武雲一句話才剛落下,所有的人便嚇得噤聲不語。

    他來回地看著眾人,語氣冷淡地道︰「雖然我們是山賊,但我先前不是說過,不允許你們任何一個人做出任何不法的勾當來嗎?今天為了救人,你們居然把人家的妹妹給擄來,我說的話你們是不是全當耳邊風了,啊?」

    何大趕緊道︰「我們不敢。」

    「不敢?如果你們真不敢,為什麼未經我同意便貿然行動?」

    蘇木情急地道︰「大當家,你別生氣呀,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別跟我們生氣,我們也只是一心想著趕快救出同伴而已呀!」

    見他怒氣有稍稍緩和的跡象,葛長山緊接著道︰「那大當家,要不然我們把她放了算了,你覺得怎麼樣?」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全騷動起來。

    「把她放了?這怎麼行,我們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她給捉過來的,如果放了她,我們豈不是連和冥昊談判的籌碼也沒有了?」

    「可是……」

    「不行,我不贊成。」

    「那要怎麼辦?」

    「算了,還是交給大當家處置吧。」

    眼見所有的人全滿懷期盼的看向他,任武雲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先是掃了眾人一眼,然後目光停在一臉驚懼害怕的冥舞身上。

    蘇木忍不住道︰「大當家,或許我們這次真的做錯了,可是救人要緊,你如果答應放了她,我們拿什麼要挾冥昊放人?」

    「是呀,大當家,你要三思而後行呀!」

    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冥舞整個人早亂了。

    「我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捉了我對你們也沒有好處,你們何不放了我呢?」

    任武雲皺著眉,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明知道該放了她,可她驚為天人的美麗臉龐卻已然深深的烙印在他腦海裏了。

    他咬了咬牙,最後決定道︰「把她關進柴房裏。」

    聽完任武雲所做的決定,所有的人全開心的歡呼著。

    「大當家英明、大當家英明呀!」

    「我不要,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呀!」

    見她不聽話,何大氣沖沖的走近她。「你再吵我就賞你一個耳光,你沒聽見我們大當家的話嗎?認命的待在這裏吧,你是逃不掉的。」

    知道她嚇壞了,任武雲驀地沉下臉。「何大,注意你的言行舉止,雖然我們把她擄了來,但我不許你們任何人傷她一根寒毛,聽見了沒?」

    何大悻悻然的聳了個肩。「知道了,大當家,我們不會傷害她的。」

    「帶下去吧!」

    憤恨的瞪視著任武雲,冥舞發了狂似的揮舞著手腳。

    「你可惡、你好可惡,你不放了我,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任武雲臉色猛地鐵青。「把她帶下去。」

    「是。」

    「你好可怕、你是壞蛋,我恨你、我恨你。」

    直到冥舞的吶喊聲漸漸消失,他才轉過身,冷然著一張臉離去。

    被關進了柴房裏,冥舞是越想越火大。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他是誰呀!

    想她堂堂一個將軍府裏的千金,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群山賊給捉到了這裏來,這群人也未免太膽大妄為了吧!

    可惡!

    她用力的踹了門一腳,氣惱得咒罵出聲︰

    「你們這些山賊實在太可惡了,你們的眼中還有王法嗎?我勸你們最好趕快放了我,否則我大哥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見沒人理會她,她著急的倚在窗邊呼叫著︰「喂!你們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呀,我要你們馬上放了我,你們聽見了沒?」

    終於,門外傳來了一聲怒吼︰

    「吵什麼吵,你要進了來就別再妄想著要出去了,我們這裏可是崖山耶!豈是那麼容易就把你給放了的。」

    冥舞氣呼呼的叉起腰。「你這個王八蛋,你說什麼,我聽你在放屁,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要不放了……」

    「下輩子吧!」

    冥舞猛地愣住了。「你……」

    「想出去呀,可以,等你大哥把我們的人給放了,我就馬上放你出來,至於現在嘛……你就別再癡心妄想了,安分的待在裏頭吧!」

    「你說什麼……」

    冥舞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一陣腳步離去的聲音。

    「喂,你別走、別走呀!」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她既火又惱地又踹了門板一腳。

    「你們個個都是混球,大混球,你們沒有人性、沒有良心,這樣犯法的事也做得出來,你們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連連咒罵了一大串後,卻始終沒有人理會她,冥舞喊得累了、無力了,虛軟的癱在牆上喘著氣,可心裏仍越想越不平衡。

    就在此時門被打了開來,一名年齡和她相仿的少女手捧著飯菜走了進來。

    「喊了那麼久,你肯定渴了、也餓了吧!」

    冥舞連忙縮起身子,眼珠子骨碌碌的看著她。「你是誰?」

    少女咧嘴笑了笑,親切的關上門走近她。

    「我是山寨裏人稱『大鬍子』的葛長山的女兒,你可以叫我小喜兒,寨裏的人都是這麼叫我的。」

    冥舞不放心的又看了她一眼。「你來這裏做什麼?」

    「給你送點兒吃的來呀!」她將飯菜擺在一旁的稻草堆上。

    「來,山寨裏都是一些比較簡陋的食物,你就勉強湊和著吃吧!」

    看出她並無惡意後,冥舞總算放鬆了戒備。「我請你去向你們那個誰求情好不好?請他好心的放了我,我被你們捉來這裏,我的家人會很擔心的。」

    小喜兒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你不肯,是不是?」

    小喜兒為難的看著她。「不是我不肯,而是我沒有那個權力,山寨裏所有的一切全是大當家在主事的,我沒有資格這麼做,而且我也不能背叛我的家人。」

    「可是你們這樣擅自把我囚禁起來是犯法的呀!」

    「這……」

    冥舞著急的哀求著︰「就當是我求求你好不好?你應該能夠想像我現在的害怕與無助吧,那麼你還能如此見死不救嗎?」

    「她當然能。」

    小喜兒還來不及說話,一道森冷的聲音已自她身後響起,冥舞一轉過身,就看見那個有著一雙邪佞綠眸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冷睇著她。

    一見到他,冥舞的火氣更為高張。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這樣自以為是的把我囚禁在這裏,你不知道這是犯法的、會被抓進大牢裏的嗎?」

    任武雲環起手臂,淡淡的打量著她。「那又怎麼樣?」

    冥舞嚇住了。「那又怎麼樣?你居然敢對我說出這樣一句可惡的話來!」

    「我為什麼不行?」

    「你……」

    任武雲眯起眼,欣賞著她盛怒中卻依舊美得驚人的臉龐。

    「我想你最好記住一點,這裏可不是什麼北京城,這裏是崖山,是我的地盤,你如果不想受苦的話,就最好聽話一點,我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冥舞倒抽口氣。「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如果我說是呢?」

    她氣憤的握緊雙拳。「你敢?」

    「想試試?」

    「你……」

    要不是感受到一旁的小喜兒緊張的拉扯著她的衣角,阻止她說出更多挑釁的話,她一定當場和他破口大罵起來。

    深深的吸了口氣後,她勉強壓下怒火,咬牙切齒的道︰「你什麼時候放了我?」

    「我有說過要放了你嗎?」

    「可是你剛剛……」

    任武雲倚在門邊,饒富興味的打量著她。「我剛剛的確說過了把你擄來不是我的意思,但不可否認的,你的確是我和冥昊談判的一張王牌。」

    冥舞大驚。「你的意思是?」

    他揚起眉。「你不會真的不懂吧!」

    愣了好半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冥舞強壓下的怒火又猛地沖了上來。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大哥捉了你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你們是山賊呀,難不成還要讓你們逍遙法外不成?」

    任武雲眼帶嘲諷的看著她。「你說再多也沒用的,我已經決定了。」

    冥舞憤怒的咬著牙,感覺怒火越見高張。「你怎麼可以用我來要挾我大哥?你快放了我,要不然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認為我可能放了你嗎?」

    冥舞瞠大眼愣住了。「你真的不肯放了我?」

    「如果放了你,我拿什麼和你大哥談判?」

    冥舞憤怒的沖上前捶打著他。「你這個可惡的狗東西,居然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我大哥,你簡直無恥至極。」

    任武雲猛地沉下臉,冷冷的捏緊她縴細的手腕。

    「從沒有人說過我卑鄙無恥。」

    冥舞痛呼,可還是不願向他求饒。「難道不是,你利用我要挾我大哥,這樣的手段還不夠卑鄙無恥嗎?」

    任武雲的臉瞬間鐵青。「你說夠了沒?」

    「還沒,我偏要說,你不僅卑鄙無恥,你還可惡混蛋、王八差勁……」

    一個猛辣的巴掌犀利的落在冥舞的臉上,成功地止住她成串的咒罵,卻也激出了她體內的委屈與不馴。

    哀著熱辣辣的雙頰,冥舞不敢置信的愣住了。「你居然敢打我?」

    任武雲陰沉的瞪視著她。「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冥舞眨了眨眼,委屈的淚水懸掛在眼角邊。「從小到大連我娘都捨不得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這麼說,你的確太欠教訓了。」

    「你說什麼?」

    任武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接著便往門邊走去。

    「廢話少說。你現在可不是人人崇敬的千金,在我這裏,你只是一個俘虜、一個交換品,你最好別再妄想脫逃。」

    「你……」

    冥舞氣憤的想追上去咒罵,卻讓小喜兒給阻止了。

    「我看你就先安分的待在這裏吧,大當家既然已經這麼說了,你是別想離開這裏了。」

    「你說什麼?」冥舞無法置信的瞪著她。

    「你居然叫我安分的待在這裏別再想著脫逃,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出去呀!」

    憤怒的合上門板,眼淚不爭氣地滴出她的眼眶,隨後她趕緊拭去,深吸了口氣。

    她就不信她逃不出這裏,等著看吧!

    任武雲,她總有一天一定要逃出這裏。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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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5 23:59:37 |只看該作者
第3章

    被囚禁在柴房裏三天,冥舞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要如何才能逃脫。

    這三天來,只有小喜兒會照三餐送飯菜來給她,偶爾會留下來陪她閑聊幾句。其餘的時間她就一直被關在柴房裏,哪兒也去不得,卻也更逼出了她非離開這裏的決心。

    這裏的人實在太過分了,根本完全把她當成了個俘虜般看待,除了和她接觸的小喜兒之外,沒有人拿好臉色給她看過,好像把她當成了殺父仇人似的,這簡直氣壞了冥舞。

    明明是他們自己不對,現在倒好,把所有的錯全怪到了她的頭上,簡直欺人太甚嘛!

    她氣呼呼的坐在牆角邊,苦思著脫逃之道。

    她已經決定了,這裏她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如果她再不趕快離開這裏的話,她肯定會被他們給逼瘋。

    可是……

    冥舞煩惱的站起身,沿著牆踱著方步。

    她要怎麼樣才能順利的逃出去呢?

    這個柴房她已經仔細的檢查過,可她發現這裏破雖破,但卻堅固得滴水不漏,看來她要想從這裏溜出去怕是難上加難了。

    唉,她該怎麼辦、怎麼辦呢?

    正當她煩惱之際,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響,冥舞趕緊乖乖的坐下,知道是小喜兒送午飯來給她了。

    丙不其然,小喜兒端著飯菜笑著走了進來。

    「小舞,用飯吧。」

    見到是她,冥舞不滿的情緒稍稍緩和了點。「是你呀。」

    「你好像不是很高興,怎麼了?」

    冥舞悶悶不樂的抬起頭。「你明知道我在煩什麼。」

    聽見她的話,小喜兒皺起眉。「你還在想著逃出去嗎?」

    冥舞激動的望著她。「我怎麼能不想,是你們擅自把我捉來這裏,難道我就真要眼睜睜的任你們為所欲為嗎?」

    小喜兒嘆了口氣。「我們沒有要做什麼,只是想藉由你救回我們的同伴罷了。」

    「可是你們是山賊,這麼做就是不對的呀!」

    「小舞……」

    冥舞可憐兮兮地抓住她的手哀求著。「小喜兒,我求你好心的放我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待在這裏。」

    小喜兒為難的看著她。「不行呀!」

    「為什麼不行?」

    「小舞,你明知道……」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冥舞憤怒的站起身,臉上閃爍著激動的神情。

    「我只知道你們未經我同意,便強自將我擄來了這裏,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是會被關進地牢的?」

    「我當然知道。」

    冥舞滿懷希望的沖向她。「那你就放了我,好不好?」

    小喜兒咬了咬牙,既為難又無力。「你知道我不能放了你的,如果我放了你,我豈不是成了山寨裏的罪人了?」

    冥舞的心猛地一冷。「你的意思是不肯放我了?」

    小喜兒趕緊拍拍她的手安撫道︰「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的,這裏的人都很好,只要你大哥放了我們的同伴,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冥舞氣惱的跺著腳。「我不要、我不要嘛!」

    「小舞……」

    「你們憑什麼把我囚禁在這裏?」冥舞憤怒的質問著她。

    「你說啊,憑什麼?你們被我大哥捉起來本來就是應該的事,不是嗎?」

    小喜兒幾乎被冥舞的無理取鬧搞昏了頭。「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沒有權利把你囚禁在這裏,可是我們也只是想要救出自己的同伴呀!」

    「所以你們就能這樣對我?」

    小喜兒懊惱的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小舞,我們不要再討論這些了好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在為難我呀。」

    「我……」

    「我知道你想回去,可我真的不能放了你,我希望你能瞭解我的苦衷。」

    冥舞愣了一下,接著苦澀的笑了。「對不起,以前的我不是這樣咄咄逼人的,實在是因為我太想離開這裏了,我的心裏好害怕,所以才會這樣的,你別介意。」

    小喜兒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存心要為難我,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也別放在心上,來,趕快吃吧!否則菜要冷了。」

    冥舞點點頭。「嗯。」

    小喜兒拍拍她的肩膀,然後站起身,跟著掏出懷裏的鑰匙。「你慢慢吃,我得走了,我還有事要忙呢!」

    在見到她拿在手裏的鑰匙後,冥舞的雙眼驀地一亮,跟著靈機一動,一個計劃正飛快的在腦子裏成形。

    她急忙低下頭,掩去眸子裏的光芒,不動聲色地道︰「小喜兒,你今天晚上把飯菜端過來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這……」

    冥舞趕緊哀求道︰「你就過來陪我吃飯嘛!否則我會悶死的。」

    小喜兒想了想,最後笑著點點頭。「好,我晚上就過來陪你一道用餐。」

    冥舞大喜。「那真是太好了。」

    「那你趕快吃吧,我出去了。」

    「好。」

    見她重新將門上了鎖離去後,冥舞放下碗筷,跟著得意的笑了。

    嘿嘿!她今晚非離開這裏不可。

    ***

    傍晚酉時左右,小喜兒再度捧著飯菜進入柴房。

    「小舞,我來了。」

    一見到她,冥舞立刻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你今天有些晚哦,害我等得好急……啊,不是,是好擔心,怎麼啦?」

    小喜兒將兩份飯菜放在一旁的小椅上,然後將門鎖上。

    「沒什麼,只是今天的事比較多,所以忙得比較晚。」

    「哦?」

    她笑了笑又道︰「不過我已經和朱大娘說過了,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用飯,可能會聊得晚一點,朱大娘說沒關系。」

    冥舞好奇的抬起頭來。「朱大娘?她是誰呀?」

    「喔,朱大娘是火伯伯的妻子,也是寨裏負責煮飯的廚娘。」

    冥舞更不懂了。「火伯伯又是誰?」

    小喜兒輕笑出聲。「就是何大呀,你記得嗎?就是那個動不動就發脾氣、一發起脾氣來就不停罵粗話的那一個,記得沒?」

    冥舞總算有點印象了。「是他呀!」

    她笑著點頭。「是呀,因為他很容易就生氣,所以大家就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火伯伯』,你說是不是很貼切?」

    言這句話冥舞倒是認同得不得了。「何止貼切,簡直還名副其實呢!你就不知道我剛被捉來的那一天被他罵得多慘。」

    情「是嗎?」

    小「可不是!簡直是凶得不得了。」

    說小喜兒呵呵一笑。「其實火伯伯的性子就是這樣,可是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很好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獨小喜兒的這句話,冥舞可就不敢苟同。「是嗎?」

    家「是呀!那是因為你和他們不熟,等你和他們混熟了,你們一定能相處得很好的。」

    冥舞皺皺鼻子。「我可不敢想。」

    小喜兒不禁淺笑了聲。「別這樣嘛!你不要排斥寨裏的人,其實他們每個人都很好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這麼覺得。」

    冥舞不由得嘆了口氣。「不是我排斥他們,而是他們排斥我呀,你瞧我都到這裏幾天了,他們個個還是對我板了個臉。」

    「那是因為大家以為你老想著要脫逃,自然就對你起了戒心。」

    冥舞心一慌,連忙著急地道︰「我現在可沒再想著要逃走了哦!」

    小喜兒笑了笑。「那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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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6-12-26 00:00:28 |只看該作者
第3章

    見沒被起疑心,她定了定心後再道︰「可是他們還是不肯打開心胸接納我,否則也不會老把我關在柴房裏。」

    「這……」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見她埋頭吃飯不說話,冥舞乘機道︰「你現在知道我早已打消了逃跑的念頭,你是不是可以求你們那個大當家不要再把我囚禁在柴房裏了?」

    小喜兒皺起眉。「有點困難耶!」

    「有困難,為什麼?」

    咽進嘴裏的飯菜後,她小聲地道︰「我們大當家的脾氣你那天也見識到了,說真格的,他的性子,別說是你,就連寨裏的兄弟可也是怎麼也拿不準。有時候他一個高興,什麼話都好說;可要是一個不悅,我們可也是避之唯恐不及呢!」

    冥舞瞠大眼。「他有那麼可怕呀!」

    「不是可怕,是難以掌握。」

    「可怕跟難以掌握還不是一樣,反正都是同樣的不好相處,不是嗎?」

    小喜兒歉疚的看著她。「所以呀!你的這個希望怕是沒望了。」

    「是嗎?」

    兩人又談談笑笑了一番後,小喜兒將碗筷收好,然後端著餐盤站了起身。「我得走了,已經和你聊了好久的話,我明天再來看你。」

    眼見時機到了,冥舞不動聲色地往身後摸出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道︰「好,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

    趁著她轉身之際,冥舞舉起棍子一把就往她的後腦勺劈去,見她悶哼了聲倒地後,冥舞膽戰心驚的走了過去。

    見她真的昏過去了,冥舞反倒後悔起來。

    要命!她一心只顧著逃跑,卻忘了要控制下手的力道,這一棍劈下去,也不曉得重不重,會不會把她給劈死?

    她著急的上前察看,見她後腦勺沒出血,也還有氣,她總算安心的籲了口氣。

    仔細的將昏過去的小喜兒攙靠在牆上後,她連忙往她懷裏翻找,找呀找的,終於讓她找著了那把鑰匙。

    太好了,她今晚終於可以離開這裏。

    開心的看著手裏的鑰匙,她小心的注意著門外的情形,可她又怕現在一出去馬上就讓他們給發現,到時她豈不是連逃都不用了?

    想了想後,她重新將門合上。

    看樣子,她只有等天黑了。

    ***

    好不容易等到入夜,眼見所有的房子全熄了燈,冥舞小心翼翼的步出柴房,依循著記憶躡手躡腳的往一旁的矮院走去。

    出了矮院後,四處淨是陌生的長廊與道路,她慌張的走入其中一條長廊,可卻找不到出口,她開始緊張的到處亂竄著,可走來走去就是走不出去,嚇得她不由得慌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呀!所有的房子看來看去都一模一樣,所有的長廊看來看去也都一樣,他們根本是存心不讓她逃出這裏的嘛!

    不行!

    她吸了口氣,跟著握緊拳頭。

    今晚的機會可以說是她誤打誤撞來的,如果她不想辦法逃出去的話,只怕她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逃出去了。

    想起這群山賊的可怕,更想起那個邪魅男人的可怕,她不禁鼓起了勇氣。

    是呀!她今晚一定得逃出這裏,否則要真再被他們給逮著,到時恐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哀著狂跳不已的心,她開始冷靜的思考著,想著哪條路是她走過了的,哪條路又是沒走過的,打算理出一點頭緒來。

    靶覺自己不再那麼緊張後,她謹慎的朝左邊的院子走去,然後穿過了一大片矮房子,在這期間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順利的越過了矮房子後,她終于得以安心的籲了口氣。

    看樣子,她似乎已經離開山寨,來到山寨之外了。

    有了信心後,她開始小心而謹慎的沿著道路走著,可還是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就生怕一個大意,把所有的山賊全給引了出來,那還得了呀!

    想著、想著,她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

    說她逃不出這裏,現在她不就輕而易舉的逃出來了嗎?

    還有那個可惡的山賊頭子,居然甩了她一巴掌,等回到北京城後,她一定要叫大哥把他們全部捉起來,好報那一掌之仇。

    就在她以為自己順利的逃出賊窩、正得意的竊笑之際,一道刺目的光線驀地照射在她臉上,她不由得捂住了眼楮。

    天哪!她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她立刻提起裙擺拔腿就跑。

    天上的神仙呀,她已經好不容易逃到這裏來了,你們不能如此狠心,又把她帶回那個可怕的地方去呀,否則她肯定會被折磨死的。

    她不要、她不要再回去呀!

    冥舞慌亂的往前方跑著,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小石子給絆了一跤,摔得她四腳朝天。

    「哎喲,好痛哦!」

    哀著被磨破了皮的手肘,冥舞驚慌的淚怎麼也止不住,不停的滾出她的眼眶,她忍痛撐起身子拔腿又跑。

    此時,她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喝令︰「別跑了,你逃不掉的,快停下來吧!」

    冥舞氣惱的大吼︰「我不要,我為什麼要停下來?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要離開你們這裏所有的人,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

    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脅迫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別再掙紮了,你逃不出這裏的。」

    一個驚慌,冥舞硬生生的又摔了一跤。

    她傷心的伏在地上痛哭著。「為什麼你們就是不肯放了我,我和你們又無冤無仇,為什麼你們就是不肯放了我,為什麼?」

    「你認為你逃得掉嗎?」

    冥舞猛地抬頭,就見那個擁有著一雙綠眸的主人,此刻正冷血無情的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的狼狽。

    冥舞倒抽口氣,害怕的直往後退。「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呀!」

    黑暗中,那雙綠眸似乎更顯陰沉邪魅。

    「想逃?」

    冥舞一個戰栗,提起裙擺轉身又跑,可她跑了不過幾步,一雙剛硬的手臂已自身後迅速的將她抱了起來。

    「你真的很不聰明。」

    望著他那雙邪佞冷魅的綠眸,冥舞不由得絕望了。

    完了,她再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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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00:00:42 |只看該作者
第4章

    被揪回大廳後,任武雲毫不客氣的松開手,冷眼看著懷裏的冥舞硬生生的跌下地去。

    哀摸著疼痛不已的身軀,冥舞噙著眼淚,憤恨的瞪視著站在她面前的任武雲。

    「你好可惡!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討回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屈辱。」

    「就憑你?」

    冥舞握緊雙拳怒視著他。「你不僅可惡,你還好可恨,你為什麼不肯放了我,我根本沒有得罪你呀!」

    任武雲坐在大椅上,居高臨下的冷睇著她。「我記得我已經告訴過你原因了。」

    「就因為我是冥昊的妹妹?」

    「沒錯。」

    冥舞倒抽口氣,氣惱的站起身。「你這個人到底講不講理,你明知道我是無辜的,卻還可惡的把我囚禁在你這個鳥不生蛋的山寨裏,你簡直混蛋至極。」

    一旁的何大聽了,不悅的怒斥出聲︰「你這是什麼態度,居然敢對我們大當家說出如此不敬的話來,簡直該死。」

    冥舞氣沖沖的回嘴︰「你才該死呢!」

    「你……」

    任武雲揮揮手,打斷他們之間的針鋒相對。

    「夠了,我現在是在審判你的脫逃之罪,不是來聽你們吵架的。」

    冥舞愣了一下,接著緩緩的轉過頭來。「你剛才說你在做什麼?」

    「審你的脫逃之罪。」

    「審我的脫逃之罪?」冥舞眨眨眼,接著大笑出聲。「哈哈哈,你以為你是誰,是官老爺嗎?憑什麼有資格審我,更何況我又沒錯。」

    任武雲的視線緊緊的鎖住她,然後揚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官老爺,但這裏是崖山,是我在當家主事的,我就有資格審問你。」

    冥舞冷哼了聲,「笑話,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怎麼可以這樣就審問我?」

    任武雲危險的眯起眼。「你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別笑死人了,我當然沒錯,我哪里有錯呀?」

    「那被你打昏的小喜兒呢?」

    冥舞猛地震了一下,驚愕的瞠大眼。「小喜兒?」

    任武雲鎖住她的眼,冷淡地道︰「你為了脫逃,不惜心狠手辣的敲昏了小喜兒,難道你還認為自己沒有錯嗎?」

    冥舞著急地道︰「我承認我的確不該把她打昏沒錯,可我下手的力道很輕的,輕輕敲那一下,她總不至於翹辮子吧!」

    「是不至於。不過……你既然到了我這裏,就應該遵守我的規矩。」

    冥舞氣惱的大叫︰「我又不是你的人,為什麼要遵守你的規矩?」

    任武雲邪魅的綠眸猛地變黯。「你不是我的人?」

    她一臉氣憤。「沒錯,我又不是你的人,你沒有資格審問我,更也沒有資格要我遵守你那個什麼狗屁倒灶的爛規矩。」

    一抹邪笑緩緩爬上他邪氣的臉龐。「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成了我的人,我就有資格決定你的一切了?」

    冥舞驚愕的瞪大眼,沒聽出他話語底下真正的涵義。「你別笑死人了,我才不會笨得去當你的手下,我可不想成了個人人喊打的山賊。」

    他有趣的挑起眉。「你似乎會錯意了。」

    冥舞傻了眼。「會錯意?我是怎麼會錯意啦,哎呀,不管我到底是不是會錯意了,反正你就是沒有資格傷我分毫就對了。」

    「我沒有資格?」

    冥舞得意道︰「沒錯。」

    「很好。來人啊,把鞭子拿過來。」

    冥舞一聽,著急的直往後退。「鞭子,你拿鞭子幹嘛?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哦!你要是對我動粗,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任武雲噙著抹笑,陰沉的瞅著她。「你犯了寨裏的規矩,自當得受罰。」

    「犯規,我哪有犯規呀?」

    一旁的蘇木忍不住道︰「你把小喜兒打傷了,而且還妄想脫逃,光是這兩項罪名,我們大當家就可以把你給宰了。」

    冥舞急得都快哭了。「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對我動用私刑?」

    何大越聽,火氣越大。「他奶奶的。大當家,這娘兒們實在欠揍,我看乾脆把她抓來給大當家你當押寨夫人算了,等到她成了大當家你的人,她就不敢再如此囂張了。」

    冥舞驚恐的倒退數步。「你說什麼?」

    蘇木對這個提議甚是認同。「何大說的沒錯,這個娘兒們實在太囂張了,如果讓她成為大當家的人,起碼可以消消她張狂的氣焰。」

    冥舞氣呼呼的瞪視著他們。「喂,你們兩個老傢伙別給我亂說話呀,什麼成為他的人?這是一輩子也不可能的事。」

    何大火爆的揚起拳頭。「我看你這娘兒們實在太不識相,當我們大當家的人是看得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

    冥舞氣得差點吐血。「你自己才給臉不要臉呢!你們擅自把我抓來這裏已經很過分了,現在居然還自作主張的要把我送給他,你們是瘋了不成!」

    何大一臉鐵青。「我今天要不教訓你,我就不叫何大。」

    「你敢!」

    「你。」

    任武雲冷冷的抬起手,制止兩人的劍拔弩張。「你們鬧夠了沒?」

    何大不甘心的松了拳頭,可一雙怒眼仍氣沖沖的瞪視著冥舞。

    「大當家,你就不知道這臭娘兒們實在太糟糕了,不教訓不行。」

    「我知道該怎麼做。」

    「大當家的意思是……」

    他緩緩抬起頭,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盯住驚慌的冥舞。「我就采了你們的意見。」

    冥舞一聽,驚駭不已。「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木得意的朝她賊笑著。「當然是把你抓來當押寨夫人啦!嘿嘿嘿,從今以後我就不信你還不服服帖帖。」

    他的話有如一記青天霹靂,轟得她頭昏腦脹、措手不及。

    「我不要、我才不要呢!」

    任武雲沉下臉。「把她帶到我房裏去。」

    「是。」

    冥舞慌亂的想要逃,可還是被硬生生的架住。

    「我不要、我不要呀!」

    ***

    言被帶到任武雲的房裏後,她被狠狠的拋到了床上。

    情何大不懷好意的看著她。「臭娘兒們,你等著準備成為我們大當家的人吧!我包管你到了明天早上,馬上就溫馴得像只小綿羊了。」

    小曖昧的賊笑了聲,跟著關上門走了出去。

    說聽出了話裏的暗示,冥舞嚇得趕緊跳下床,氣惱的咒罵著。

    獨天哪!事情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呢?天上的神仙,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她這樣苦口婆心的祈求著、拜託著,沒想到你們還是狠心的把她送回到這裏,這下她穩死的啦!

    家怎麼辦、怎麼辦呢?

    她著急的想開門出去,可卻發現門被反鎖了,嚇得她差點眼淚四處飛濺。

    完了,她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拉不開門,她連忙跑向另一邊的窗子,卻悲哀的發現窗子外是一大片池塘,最糟的是,她不會游泳呀!

    她不要,她不要變成山賊婆子。

    正當她哭哭啼啼的哀嘆之際,門在此時被打開來,任武雲踏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一見到他,冥舞嚇得退到了牆角邊。「你別過來哦!」

    合上身後的門,他從容的環起手臂瞅著她問︰「如果我偏要過去呢?」

    「如果你偏要過來的話……」她緊張的四處看了看,突然抽起一旁的畫軸舉在胸前。「如果你真要過來,我就對你不客氣。」

    他嘲諷的挑起眉。「就憑你手上的小小畫軸?」

    冥舞害怕的咽了口口水,緊張的往旁邊挪動著。「我警告你別對我亂來哦!我可是堂堂將軍府裏的千金,你沒有資格踫我。」

    他冷笑著。「你待會兒就知道我有沒有資格。」

    冥舞尖叫一聲︰「不要!」

    「由不得你。」

    她飛快的往門口奔逃而去,可是任武雲長手一抄,輕而易舉地將掙紮不休的她攬進了懷裏,一抹邪笑跟著掛上他的嘴邊。

    「我說過了,你逃不掉的。」

    冥舞驚駭的瞠大眼。「你別亂來呀!」

    他一個揚眉,將她拋到了床上。「你倒是很清楚我要怎麼對你『亂來』嘛!」

    被摔了個七葷八素,冥舞撥開散落在眼前的發絲,驚慌地道︰「我根本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求你就放了我吧!」

    他帶著抹邪笑,勢在必得的走向她。「你要我放了你?」

    冥舞連忙往後退。「站住,你別再過來了,我警告你,你不許再過來了,要不然的話,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任武雲站在床邊,瞅著一臉驚慌失措的她。「別再搬出你大哥的名號,你不知道你越提到他,只會讓我更想征服你嗎?」

    「你說什麼?」

    他饒富興味的撇弄著唇角。

    「別再擺出一臉害怕無辜的模樣了,今晚你逃不掉的,我會讓你成為『名副其實』的押寨夫人。」

    冥舞抓緊胸口。「你不能侵犯我呀!」

    「我倒想領教看看。」

    這次,沒讓她有反駁的機會,他粗魯的一把撕裂她胸前的衣襟,冥舞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得尖叫出聲,他順勢低頭封住她的唇。

    「你,放……」

    冥舞氣憤的捶打著他,可他完全不為所動,輕松的將她扭動的雙手定在頭上,更加霸道的吮吻著她柔嫩的唇瓣。

    「你……可惡……」

    她突然用力的咬向他的唇,然後舉起腳狠狠的踢向他的腹部,見他悶哼了聲,她趕緊趁此機會跳下床去。

    舔了下沁血的唇角,一抹風暴襲上他邪魅的綠眸裏。

    「他們說的沒錯,你的確太欠教訓了。」

    「你別過來、別過來呀!」

    見他的眸子裏泛起一抹嗜血的神色,冥舞嚇得往門口跑去,但他快手一抄,將她揪了回來,同時無情的扯下她貼身的肚兜。

    「啊,不要呀……」

    冥舞哭喊出聲,張手想掩住赤裸的身軀。

    他冷冷的看著她無助的模樣,然後將她抱上桌面,噙著抹邪笑,張手覆住她**的雙峰。

    「你放手呀!」

    她慌得想扯開他厚顏無恥的大手,卻被他張狂的眼神嚇壞了,驚訝地發現他正曖昧的搓弄著她敏感的乳峰,她完全嚇慌了。

    「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行呀!」

    「誰說我不行?」

    沒理會她的掙紮,他逕自邪惡的捧起她挺立的乳峰搓揉著,接著不由得嘆了口氣,深深為她的銷魂感到著迷。

    「天!你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誘人。」

    羞澀的聽著他的淫邪浪語,冥舞激動的扭動著身體,試著掙脫他的箍制,但他一個邪笑,乘機褪下她的底褲。

    他狂野的舉動引發了她的激烈反抗與掙紮,她驚懼的閃躲著他的狼吻,卻悲哀的發現在他的掠奪下,她身上已然一絲不掛。

    待渴望平息,他一個翻身,將她攬入自己懷裏,唇角邊跟著泛起一抹邪佞的笑。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任武雲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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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00:01:03 |只看該作者
第5章

    棒天早上一醒過來,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後,冥舞是既羞且怒。

    她拉開被褥,迅速穿戴起衣物。

    她昨晚到底在幹什麼呀?她是堂堂將軍府裏的千金,而他是那個把她擄到這裏來的可惡山賊,她怎麼能夠臣服在他的懷裏?

    一想起自己昨夜像個蕩婦般,無恥的躺在任武雲懷裏忘情的申吟著,她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她好氣、好恨哪!

    那個可惡的混蛋怎麼能夠逼迫她至此,居然還……居然還強要了她的清白,她豈不是無顏見任何人了?

    穿戴好繡花鞋,她站起身走沒幾步,門就在此時被推了開來。

    「走得這麼快,急著去哪嗎?」

    一看見他,冥舞滿腹的怒火登時被引爆出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實在太可惡了,你明知道我的身分,卻還該死的強要了我,你簡直不是人。」

    任武雲挑起眉,唇邊掛著抹無賴的笑。「你確定昨天是一場強迫?」

    冥舞快氣瘋了。「當然是你強迫我的,難不成你還不承認?」

    「如果昨晚真是我強迫你的,為什麼你卻叫得像個蕩婦一樣?」

    冥舞驀地一羞,惱羞成怒。「不準你這麼說我,我沒有、我才沒有,是你逼我的,一切都是你強迫我的。」

    任武雲從容的看著她。「是不是我強迫你的,你自己心裏有數。」

    「你……」

    他抬起手制止她。「我來不是要跟你吵架的。」

    冥舞憤怒的瞪著他。「那你來做什麼?」

    「既然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從今以後我也不怕你再逃跑,今天開始,你可以自由的在寨裏出入行走,沒有人會阻止你。」

    冥舞冷諷道︰「這是用我的身體換來的報酬嗎?」

    他饒富興味的揚起眉。「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你……」

    他優閑的欣賞著她盛怒中的美麗臉龐。

    「是你自己先這麼說的,我只不過是順著你的話接下去而已,難道我有錯嗎?」

    冥舞氣沖沖的環起手臂。「你沒錯,你當然沒錯,你可是山寨裏的當家,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哪敢說你有錯?」

    他滿意的點點頭。「看來經過一夜,你果然變聰明、也變乖了。」

    「你說什麼?」

    他挑釁的撇弄著唇角。「要是早知道這招有效,我或許早該聽從手下的意見,早點把你收來當押寨夫人的。」

    冥舞氣憤的倒抽口氣。「我不是你的押寨夫人。」

    「怎麼,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你還不承認呀!」

    冥舞氣惱的瞪著他,雖然想朝他破口大罵,可卻反駁不了他的話。

    「還有,雖然我已經允許你在寨裏自由出入,可是你最好從此打消逃跑的念頭,否則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吧。」

    聽出他話語裏的威脅,她雖不情願卻也無可奈何。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裏是你的地盤,我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嗎?」

    「你知道最好,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願意配合,我不會故意刁難你的,你也可以好好的住在這裏。」

    冥舞不禁擔心了起來。「直到什麼時候?」

    他穩穩的迎上她的視線。「直到你大哥放了我的人為止。到那個時候,我會放你下山,絕不再囚禁你。」

    聽著他篤定的話,她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可她企圖漠視。

    「話可是你說的,你最好說到做到。」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完,他轉身離開。

    看著任武雲毫無留戀的背影,冥舞不禁失神了。

    如果真如他所說的,等到大哥把他的同伴給放了,到時他自然也會放她走,可那個時候的她還會捨得離開這裏嗎?

    一意識到竄進自己腦門的想法,她立刻慌亂的甩甩頭。

    天啊!她怎麼能有這樣的念頭,她本來就不喜歡待在這裏的,天天巴不得離開這個鬼地方,她怎麼還會舍不下他呢?

    不會的,她不會的。

    在心裏不斷的這麼告訴自己後,她也跟著走出了房間。

    至於她到底會不會嘛……也只有上天才知道了。

    ***

    離開房間後,她本想找個人問問小喜兒住的地方,可走著走著,卻走到了灶房裏。

    雖然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存心的,可只要一想起昨夜為了逃跑,不惜拿棍子劈了小喜兒一下,她就後悔自責得不得了。

    想到小喜兒對自己的好,她更是愧疚萬分。

    昨夜的她肯定是鬼迷心竅了,居然做得出這樣心狠手辣的事情來;現在她只想趕快到小喜兒面前道歉、懺悔,求她原諒自己。

    進了灶房後,她好奇的東張西望著,驀地,一個人影迅速竄到她眼前,嚇了她好大一跳。

    「姑娘,你找誰呀?」

    順了順氣後,冥舞尷尬的看著面前的婦人。「對不起,我是……」

    「你是那個被擄到這裏來的冥姑娘,是吧!」

    冥舞迷惑的瞠大眼。「你怎麼知道?」

    熬人笑了笑,跟著從一旁的大甕裏舀了瓢水。

    「這寨裏的上上下下哪一個不認識你呀!老老小小全都知道你是我們寨裏的兄弟給抓回來的。」

    冥舞愣了下。「是嗎?」

    沒讓她有時間反應過來,婦人已一把將她拉了進來,按在板凳上。「我正要去找你呢,你來了正好。」

    「你找我?」

    熬人端出一盤飯菜放在她的面前。

    「剛才大當家才到灶房裏,吩咐我弄些飯菜去給你吃,可他前腳才走,你後腳就來了。」

    冥舞聽後,驚訝不已。「他要你端飯菜到房裏給我?」

    「是呀!怎麼,很奇怪嗎?」

    「不,一點也不奇怪。」

    不奇怪才怪咧!那個混球明明是可怕又冷血得要命,先前還可惡的賞了她一巴掌,現在卻突然發起慈悲心來了,居然要人端飯菜到房裏給她享用!

    像是看出冥舞的想法,婦人坐在她身旁道︰「其實我們大當家人很好的,雖然有時是冷漠了點,可他從沒虧待過我們,總是想盡胳法要讓我們過得舒適些,他真的是個好人。」

    冥舞不以為然的皺皺鼻子,然後轉移話題。「對了,我還沒請教你貴姓大名呢!」

    熬人笑道︰「我是何大的老婆,人家都叫我朱大娘。」

    冥舞瞠大眼。「原來你就是朱大娘啊,小喜兒跟我提過你哦!」

    「哦?」

    「她說你是個很好的人,不管對誰都很親切,不過我就搞不懂了,像你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嫁給那樣一個不可理喻的人呢?」

    朱大娘呵呵直笑。「你肯定和何大有過節吧!」

    冥舞不悅的哼了聲,「不是我和他有過節,是他自己根本不喜歡我,每次見了我,不是破口大罵便是惡言相向,我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他了。」

    「那肯定是你對大當家的態度太過惡劣所造成的。」

    冥舞簡直佩服得不得了。「你怎麼又猜中啦!你實在太厲害了。」

    朱大娘笑臉吟吟的看著她。「不是我厲害,是因為何大向來最敬重大當家的,只要誰對大當家不敬,他就拿對方當仇人看。」

    「為什麼?」

    「因為大當家幾年前救過他,當時要不是大當家的,可能何大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從那以後,他就對大當家敬佩尊敬得不得了。」

    冥舞不由得嘀咕了聲︰「想不到那混球居然還會救人,真是看不出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其實大當家是個非常有責任感及領導能力的人,所以我們這些人也才會那麼心甘情願的跟著大當家。」

    「可是……」

    「可是你還是討厭他是吧!」

    冥舞愣了一下,跟著懊惱的低下頭。「其實老實說,我也不是非常的討厭他,只是……」

    「只是他不肯放你走,是不是?」

    談到這,冥舞就有氣了。「可不是,他明明知道我是無辜的,可卻縱容他的手下把我擄了過來,而且還把我拘留在這裏,你不認為他很可惡嗎?」

    朱大娘笑道︰「大當家也是為了想救出我們的人才這麼做的呀!」

    冥舞噘起了嘴。「你和他是同一陣線上的人,你當然幫他說話。」

    「不是我替他說話,這麼說好了,如果換作是你,你的同伴被人給抓走了,你是不是想盡胳法也要救他出來?」

    冥舞遲疑了一下,「這……」

    「既然如此,你還能怪我們大當家嗎?」

    「可是……」

    朱大娘再道︰「雖然把你擄來是過分了點,可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呀!而且我們這裏也沒有任何人虧待你,你又何必急著離開呢?」

    冥舞蹙起黛眉。「話是沒錯,可我終究不屬於這裏,也不曉得你們到底打算囚禁我到何時,我會有逃跑的念頭也是正常的吧。」

    「那你現在還會想著要離開這裏嗎?」

    她的話不由得讓冥舞大大的愣住了。

    是呀,現在的她還會急著想要離開這裏嗎?答案好像已經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朱大娘拍拍她的手,也不強迫她。「好了,別想了,你就好好的在這裏吃飯吧!你現在已經是大當家的人,沒有人會再為難你的。」

    她的這句話像把利刃,不偏不倚的刺進了她毫無準備的心。

    天哪!她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雖然不願承認,可她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呀,以後的她該怎麼辦呢?

    望著滿桌豐盈的菜肴,卻引不起冥舞任何的食欲。

    ***

    離開灶房,依循朱大娘的指示來到小喜兒的房門口後,冥舞的腦子裏仍舊想著剛才朱大娘所說的那一番話。

    天哪!現在的她到底該怎麼辦?

    抑鬱的甩去心裏那股不斷沖擊著她的煩惱後,她嘆了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

    進了房門後,一見到躺在床上,頭裹得像個粽子似的小喜兒,冥舞愧疚的沖上前去。

    「小喜兒。」

    一見是她,小喜兒開心的漾起了抹微笑。

    「小舞,是你呀,你來看我我好高興哦!來,快到這兒來坐。」

    見她對自己非但毫不生氣,反而還親切的請她坐,冥舞更是自責得恨不得有個地洞好鑽。

    「我把你打破頭,你難道一點也不怪我嗎?」

    小喜兒撐起身子靠躺在枕頭上,笑臉吟吟的握住她的手。「我怎麼會怪你,我知道你不是存心的,你只是太想回去了,所以才會對我動手的,不是嗎?」

    看著她腫得像個饅頭似的傷口,她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喜兒安慰的緊握了一下她的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我從沒怪過你呀。」

    冥舞難過的看著她。「就是這樣我才更過意不去呀,我不僅把你打破了頭,還狠心的把你一個人丟在柴房裏,不管你的死活,我真的是太可惡了,簡直可惡千倍、可惡萬倍。」

    小喜兒被她自責的模樣逗得噗哧一笑,「好了,你就別再自責了,別這樣嘛,笑一個給我看。」

    冥舞不禁笑了。「我好高興你沒生氣,先前我還怕得不敢進來呢。」

    「怕我生氣呀?」

    「是呀!我把你打破了頭,我以為你一定會生好大的氣,不然也肯定會臭罵我一頓,沒想到你不僅不生氣,還反過來安慰我,我實在太驚訝了。」

    「不然你是把我當成母老虎了嗎?見了你就罵、抓了你就打。」

    冥舞轉了轉眼珠子,然後笑了。「我才不敢這麼想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現在豈不是沒有辦法站在你面前了?」

    「是呀,所以呀,你就別再自責來、自責去的了,我們都別放在心上,好嗎?」

    冥舞點了點頭,趕緊道︰「你現在頭還會痛嗎?」

    「不會呀。」

    冥舞狐疑的皺起眉。「是嗎?可是為什麼你的頭包紮成那麼大,好像很嚴重似的?」

    小喜兒無奈的嘆了口氣,「那是我爹啦!我的後腦勺只不過腫了個包,他就一副以為我好像被打得多麼嚴重似的,結果就把我包成這副德行了。」

    冥舞籲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呀,剛進來看見你的模樣,可把我嚇了好大一跳,還真以為我的手勁真如此大,把你給打成了這個樣子。」

    小喜兒淺笑了聲。「只要以後你不再想著逃跑,那我的這點傷,可說是值得了。」

    聽她這麼說,冥舞後悔的低下頭。「我真氣自己當初不聽你的話,其實我根本不應該溜的,你也就不會被我打破頭了。」

    小喜兒搖搖頭。「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是呀,雖然我們是山賊,做的都是一些違法的勾當,可我們只搶那些不義之財,貧窮人家的錢財我們可是分文不取的呢。」

    「是嗎?」

    「你別不信呀,我說的是真的,這規矩是我們大當家和其他四位當家訂下來的,他們個個都是有所擔當的好漢子哦!」

    冥舞好奇的瞠大眼。「那其他四個人呢?」

    小喜兒嘆了口氣。「自然是被你大哥捉進監牢裏去羅!我們五個當家的個個都稱得上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可現在卻少了四個。」

    冥舞懊惱地道︰「你別把他們說得如此神呀,他們可是山賊耶!」

    小喜兒為她的死腦筋感到無奈。「你別以偏概全嘛,山賊裏面也是有好的呀。」

    「可能嗎?」

    小喜兒用力的點點頭。「當然可能啦!像我們五位當家就是。就拿我們大當家來說好了,他不僅長相俊俏,可也是很足智多謀的哦!」

    一提到他,昨夜兩人親熱的情景不由得掠過她的腦海,她驀地紅了臉。

    「你怎麼啦,怎麼突然臉那麼紅?」

    冥舞尷尬的低下頭避開她詢問的目光。「沒有,沒什麼啦!」

    好生打量了她一番後,小喜兒突然轉移話題。「小舞,等我傷好了,陪我四處去玩好嗎?寨裏根本沒有和我同年齡的女孩兒,不是比我小好多,就是比我大好多,都沒有人可以好好的跟我一起玩、一起聊天。現在幸虧你來了,請你別再想著要離開這裏好嗎?」

    冥舞為難的皺起眉。「這……」

    「你不肯呀!」

    「不是我不肯,只是……」

    小喜兒趕緊拉起她的手哀求道︰「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陪我嘛,否則我一個人在寨裏真的好孤單呀!」

    「可是我……」

    「好嘛!就當是我求你,好不好?」

    不忍拒絕她,冥舞當下點點頭,橫下心道︰「好,我答應你,我不再想著離開這裏,我會好好陪你的。」

    小喜兒開心的抱住她。「哇!好棒哦!」

    雖是答應了她,可冥舞卻不禁陷入了沉思。

    天哪!現在的情形到底是怎麼樣,她已經完全無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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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6 00:01:20 |只看該作者
第6章

    在看過小喜兒後,冥舞的心是更茫然了。

    先前的她是那麼堅決的想要離開這裏,遠離那個似乎能主宰她一切的可怕男人,可她現在的想法卻似乎完全改觀了。

    朱大娘和小喜兒她們說的沒錯,雖然說在這一次的擄人事件上她是無辜的,可他們會把她擄來也是基於救人心切呀!她真能因此而怪罪於他們嗎?

    而且……

    雖然說這裏的一切令她害怕,可他們也的確沒有傷害過她不是嗎?

    倘若換個角度來看,假設換成了她是他們,為了救出所有的同伴,或許她也可能會因而犯下這種錯誤的呀!

    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似乎就不該一味的譴責他們了。

    冥舞坐在一旁的石椅上,支著下巴想著心事。

    從她被擄到這裏來,算算日子也快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娘肯定急死了吧。好不容易盼到自個兒的女兒成親嫁人了,沒想到卻被山賊擄了去,現在娘一定難過死了。

    想著想著,她不由得嘆了口氣,滿心苦惱。

    難道現在的她就只能坐以待斃,完全沒有方法可想了嗎?

    正當她苦惱的想著心事之際,葛長山拎著一根大木棍氣沖沖的朝她走來,見著他,冥舞立刻站了起來。

    「葛伯伯。」

    蓄著大鬍子的葛長山狂怒的瞪視著她。「別叫得那麼好聽,我今天是來找你算帳的。」

    冥舞迷惘的眨了眨眼。「算帳?你要找我算什麼帳呀?」

    他憤怒得破口大罵︰「少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你把小喜兒的頭打破了,你說,這件事你要怎麼解決?」

    冥舞一聽,愧疚的低下頭。「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呀,我知道你肯定非常的生氣,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別以為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把一切推得一干二淨,我女兒那麼好心的天天送飯菜去給你吃,結果你居然心狠手辣的把她打破了頭,現在還想推卸責任?」

    冥舞著急道︰「我沒有推卸責任呀,我剛剛已經去向小喜兒道過歉了……」

    「你以為道歉就能了事,你把我們當作什麼了,我們很好欺負嗎?」

    冥舞連忙揮揮手。「我從沒這麼想過呀。」

    「廢話少說,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處理?」冥舞愣了一下,然後趕緊道︰「你放心,小喜兒養傷的這一段日子裏,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她的活兒我也可以幫她做。」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

    冥舞傻了眼。「還不夠呀。好,在我待在這裏的這段期間,小喜兒的工作全部由我來負責,這樣總行了吧!」

    梆長山不懷好意的看著她。「你真以為這樣就足以彌補你的過錯嗎?我沒那麼容易就放過你,我要你以眼還眼。」

    冥舞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

    「你怎麼對待我女兒的,今天我就怎麼對待你。」

    冥舞大驚。「什麼?」

    「少給我擺出一副驚訝慌張的神情來,你現在知道害怕了,那當初你下手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想小喜兒呢?」

    冥舞早嚇得手足無措。「葛伯伯,我知道你惜女心切,你很氣我傷了小喜兒,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原諒你?」

    「是呀,我在這裏向你賠不是,跟你道歉,我現在也好後悔、好後悔,後悔得不得了、自責得不得了,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梆長山怒道︰「不行!小喜兒是我最寶貝的女兒,小喜兒的娘死得早,所以我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今天她卻被你打成了這個樣子,我一定要替她討回一個公道。」

    「葛伯伯……」

    「別叫我,我跟你非親非故,你不必在這個時候攀關系。」

    冥舞委屈不已。「我並沒有想要和你攀關系,會這麼叫你是因為你是我的長輩,而且我真的對打傷小喜兒的事感到很抱歉,可我下手真的不重呀!」

    梆長山氣沖沖的握起她的手。「好,既然你不肯認錯,我就找大當家來評評理。」

    冥舞急著掙開他。「葛伯伯,你別這樣呀!」

    「廢話少說!走。」

    ***

    來到大廳後,葛長山把冥舞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大當家,今天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個公道。」

    他們的闖入,驚動了正在廳裏討論事情的任武雲與何大及蘇木,他們紛紛抬起頭來,對這一幕感到納悶。

    「公道?」

    任武雲的視線轉向跌坐在地上的冥舞後才轉了回來。「你要我替你主持什麼公道?」

    梆長山怒火沖天地道︰「這個臭娘兒們打破了小喜兒的頭,如今小喜兒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她居然還一點悔改之心也沒有。」

    冥舞慌張的搖搖頭。「我沒有、我沒有呀!」

    梆長山氣沖沖的瞪著她。「你還想狡辯?」

    跌坐在地上的冥舞狼狽的站了起來,簡直無辜極了。

    「打傷小喜兒我也覺得好抱歉,可我已經說過了,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我管你是不是存心的,你傷了小喜兒就得付出代價。」

    任武雲緩緩抬起眼。「你要她付什麼代價?」

    想到小喜兒,葛長山就不捨得很。「她打破小喜兒的頭,現在我也要打破她的頭,一人一次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坐在椅子上的蘇木聽了後,訝異得不得了。「我說大鬍子呀,她只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你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脾氣向來火爆的何大也不免說道︰「是呀,大鬍子,雖然說這臭丫頭我是怎麼看都不順眼,但她畢竟年紀尚小,你就原諒她吧!」

    聽見好友的話,葛長山氣得兩顆眼珠子都快噴火了。「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大鬍子,你別那麼激動嘛,我想她應該不是故意傷小喜兒的,我看她也沒那個膽,你何不放過她呢?」

    「而且要真的被你那一棍給打下去,她豈不是馬上升天了?」

    梆長山氣得吹鬍子瞪眼楮的。「你們居然集體幫她說話,你們還算是我的好朋友嗎?」

    見他如此霸道、講不聽,蘇木可為難得很。「我們不是幫她說話,而是你這性子呀,總是那麼急躁沖動,真的得改一改了。」

    「你們兩個有種再說一次!」

    「大鬍子呀……」

    他氣得失去了理智。「今天任誰說情都沒有用,反正我一定要替小喜兒討回一個公道就對了,你們別再說了。」

    見他如此堅決,冥舞歉疚的走近他。「葛伯伯,如果我向你道歉還是無法消除你心裏的怒火的話,那你就打吧!是我先打傷小喜兒的,我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這可是你說的哦!」

    「是。」

    「好,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厚長的木棍舉了起來,一句森冷的聲音在此時傳來︰

    「住手!」

    任武雲鐵青著臉,冷冷的瞅著葛長山。「你還有把我這個大當家放在眼裏嗎?沒問過我的同意,當著我的面就敢動起手來了。」

    「大當家,是這個臭丫頭……」

    「住口!今天有我在這裏,就不許你對她動手。」

    見大當家如此護著那個丫頭,葛長山很是不平。「大當家,我一向敬重你,認為你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但你今天居然為這樣一個陌生的丫頭說話,我實在太失望了。」

    任武雲沉下臉。「她不是陌生的丫頭,她是我任武雲的人。」

    「什麼?」

    他這一番堅定的話不由得讓冥舞震撼住了。

    一股暖流竄過她的胸口,她激動得抬起頭來。

    「謝謝你這樣替我說話、維護著我,可是是我自己不對在先的,你就讓他動手吧!」

    任武雲憤怒的瞪著她。「你曉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

    冥舞轉頭看向一旁怒火飛熾的葛長山。「我當然曉得,雖然你們不該把我擄來,可我更不該為了逃跑而打傷小喜兒,我也好內疚,你就別阻止他,讓他動手吧!這樣我會覺得好過一點兒,不會再那麼愧疚了。」

    「你……」

    梆長山火大的拿起棍子。「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成全你。」

    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就見他舉起手裏的棍子揮向冥舞,冥舞認命的閉上眼,電光火石間,一個身影飛快的護住冥舞,替她承受了那致命的一擊。

    「大當家……」

    聽見眾人的叫喊聲、棍子落地的鏗鏘聲,冥舞猛地睜開眼,才發現受傷的不是自己。

    她困惑的低下頭,驚駭的看著地上一臉慘白的任武雲。

    「我的天哪!」

    她驚呼一聲,震撼得呆住了。

    見大當家替她承受了那一棍,何大等人全部嚇住了。

    梆長山一臉悔恨的跪在地上。「大當家,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要打的人是那個臭丫頭呀!你怎麼突然沖了過來呢?」

    藉由眾人的扶持,任武雲踉蹌的站了起身,臉上淨是一片慘白。

    「好了,人你也打了、仇也報了,你可以消消氣了吧!」

    「大當家……」

    任武雲甩甩頭,昏眩的撫著額際。「我沒事,我先回房休息一下,還有,今後我不許你們再有任何人為難她,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也就是你們的主子,知道嗎?」

    「大當家……」

    看著他堅決的背影,眾人全愣住了。

    回過神來,冥舞趕緊追了上去。

    ***

    苞著他回房後,冥舞合上房門,手足無措的看著斜靠在床邊的任武雲。

    「為什麼?」

    他張開緊閉的眼,淡淡的道︰「什麼為什麼?」

    冥舞胸口一緊,激動的向前走了幾步。「你為什麼要替我挨那一棍,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的呀!為什麼呢?」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聽了他的話,冥舞是既激動又震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你大可以不必這麼做的呀!」

    「我不認為我做了什麼。」

    她緊緊的抓緊胸前的衣襟,顫抖地道︰「可你剛剛的那一番話……」

    「如果我不這麼做,還會有人繼續找你麻煩的。」

    冥舞愣住了。「原來你是為了我……」

    「雖然我向來不允許他們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勾當來,但他們的本質裏,仍有著山賊原有的暴戾與狂焰,我這麼做也等於是在替他們的未來鋪路,並不全然是為了你。」

    「可是……」

    「如果你來是為了表示你的感激,那你可以走了。」

    冥舞著急道︰「不是這樣的。」

    「那你來是為了什麼?」

    冥舞慌張的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他的樣子不對勁,她驚慌的沖上前去,立刻發現他的後腦勺流了一大片的血。

    「天哪!你流了好多血。」

    任武雲虛弱的閉上眼。「是嗎?」

    見他如此,淚水再也抑止不住,撲簌簌的滾出她的眼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任武雲痛苦的咬著牙。「拜託,你有時間哭還不如趕快找東西替我包紮,我可不想因流血過多而死。」

    冥舞拭去眼淚,趕緊道︰「好,你等著,我馬上去找紗布來替你止血。」

    見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房裏亂找一通,他不由得笑了出聲。

    「金創藥和紗布在櫃子的左下方。」

    依循著他的指示,冥舞果然在櫃子裏找到了那些東西,七手八腳地翻出那些急救物品後,她趕緊沖向他。

    「來,你先趴在床上,我才能幫你止血。」

    見他聽話的照辦,她跟著拿起藥箱裏的金創藥和紗布來準備替他上藥,但一看到他布滿血跡的傷口,淚更是無止境的滑下她的臉頰。

    「天啊!你的傷口好深,你肯定很痛吧!」

    「拜託你別再哭了,趕快動手吧!」

    「喔……好的。」

    拭去眼淚後,她開始小心翼翼的處理起他的傷口,清除掉他頭上的血跡,然後拿起紗布仔細的包紮起來。

    包紮好後,她緊張的看著臉色仍舊慘白的任武雲。「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一點兒了?」

    「好多了。」

    他咬牙想翻身坐起,嚇得冥舞趕緊阻止他。「你可千萬別亂動呀!你的血好不容易止住了,你要再亂動,血會再冒出來的。」

    任武雲被她緊張兮兮的模樣弄得沒轍。「我又不是你們女人,這一點小傷不算什麼的。」

    「可你傷得真的不輕耶!」

    他不由得笑出聲,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我想你心裏或許還很恨我吧!」

    冥舞愣了一下。「我……」

    他擰緊眉,失神的探出手撫著她小小的臉蛋。「原諒我,等你大哥把我的兄弟們放出來後,我一定會遵守諾言放你走的。」

    冥舞猛地一震,幽幽的道︰「其實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我已經想通了,這所有的一切我大哥沒有錯,你也沒有錯。若我換作了是你,肯定也會這麼做的。」

    「你真這麼想?」

    「是呀!」

    任武雲深深的看著她,突然沖動的道︰「如果你不是冥昊的妹妹、不是將軍府的千金,或許我會自私的把你留在身邊,不讓你回去。」

    冥舞胸口一緊,驚駭的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他笑了笑,重新閉上眼。「沒什麼。」

    看著他虛弱的模樣,冥舞差點激動得把心裏的話全數說出口,可是就算說了又能改變些什麼,他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呀!

    任武雲張開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哀傷的小臉。「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冥舞連忙搖頭。「不要,我要在這裏照顧你。」

    「你說什麼?」

    「我要在這裏照顧你。」

    任武雲驚喜的看著她,不禁愣住了。

    而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從這一次的意外後,往前大大的邁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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