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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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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8:53 |只看該作者
  自由篇 第69章 心碎

  赤玉望著那讓她恐懼無數次,顫抖無數次的眼睛,心咯噔的一下,跌入了低谷,一陣莫名的恐懼席捲了她的心,他還是找來了,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他們,並且不著痕跡的將她帶到了他的身邊。

  赤玉有一種恐懼的無助,她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會怎麼對待自己,心裡也不由的想起了以前的種種,他的暴虐帶給她的痛。

  駭然的赤玉連連的後退,眼中帶著驚恐,望著一步一步貼近她的徐孟飛,那個讓她痛不欲生的惡神!

  徐孟飛無言的逼近,讓赤玉一陣慌亂,一腳下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她一手捂著自己那顆快要窒息的心房位置,抬頭對上了如惡神降臨的徐孟飛,怔怔的看著他彎下腰,陰沉的臉在她的眼前慢慢放大,眼中帶著冰冷而暴戾的光芒,帶著威脅的氣息直視著她,而那好看的唇卻向她吐出冰冷的一句話:「你還想逃到哪裡?以為易了容我就無法找到你了嗎,不過你們也算費了苦心,讓我以為你們向北而去。」徐孟飛說著眼神更是一厲,陰狠的道:「不過,你們的苦心不是白費了,你依然無法逃出我的手心!」

  是啊,被徐孟飛找到這一天,在她的心中擔憂了無數次了,現在又有什麼好怕的,赤玉平復了一下自己慌亂的心,談定的道:「你想怎麼樣?」

  徐孟飛唇邊露出一抹陰狠的笑,抬手捏住赤玉的下顎,邪惡而陰森森道:「我想怎麼樣?是我該問你,你想怎麼樣,私自跟著別的男人逃離出皇都,讓所有人知道我徐孟飛的妻子跟著別的男人私奔了,你誠心讓我蒙羞是不是,這是你對我的報復嗎?」

  赤玉的眼凝視著徐孟飛陰森的臉,低低的道:「我只是想要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徐孟飛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繼而暴虐的道:「你想要的生活,那也要問過我,別記記了你還是我的妻子,只要這一關係存在一天,你就休想名正順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赤玉搖頭,不顧一切的喊道:「可是,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我只不過是你眼中的一根刺,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留著我在你身邊,讓你折磨,這就是你所開心的事嗎?」

  徐孟飛在赤玉的怒喊下,臉色更是猙獰,他惱怒的道:「你給我閉嘴!我說過,我的東西,只有我不要而丟掉的,沒有誰可以選擇背棄我的,我用過的東西,別人也休想用,何況是女人!」

  赤玉望著徐孟飛猙獰的仍,無力的低語道:「你究竟想怎樣,究竟要怎樣才放過我。」

  徐孟飛鬆開了赤玉,起身,冷冷的道:「直到我玩膩了,我不想要你了,那樣我或許會考慮將你送給別人!」

  赤玉不敢置信的望著徐孟飛,苦苦一笑,幽幽的道:「不會有那一天的!」

  旭果要做別人的玩物,如果她逃不開的被徐孟飛玩弄的宿命,那麼她寧願死也不要像一個玩物般,被他再任意的欺凌,轉而像丟垃圾一樣再丟給別人。

  徐孟飛望著急於離開他的赤玉,他的心更是惱怒,緊閉了下雙眼,冷酷的道:「有沒有那一天不是你說了算!」

  來玉由一開始的心驚慌,由見到徐孟飛的吃心和恐慌已經變得麻木失神,想著徐孟飛那狠歷的話,想著自己以後的處境,想著溫柔的初塵,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想為法逃離徐孟飛,找到初塵,一起去越國,那裡才有她的夢,自由的夢,還有對初款的承諾,她要為初關塵解咒,讓他那樣如仙的人,溫和而善良的人,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是他在她最心碎的時候,給了她溫暖,讓她對生活有了新的憧憬,為她描繪了一個美好的未來。初塵,多麼美好的一個男子,有誰捨得他受那樣的苦,有誰捨得離開他那樣溫柔而溫暖的男子。

  「爺,可以出發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赤玉熟悉那聲音,是趙毅的。

  徐孟飛又走到了赤玉身邊,伸手拽住了赤玉的手臂,稍微一用力,赤玉被徐孟飛拽了起來,將她那嬌小的身軀禁錮在他那鐵一般的手臂彎裡,然後低頭,邪魅一笑道:「我的娘子,我們在回家了!」說完挾著赤玉向門外走去。

  赤玉無法掙脫徐孟飛的禁錮,被迫著出了屋子,赤玉這才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雅致而清淨的四合院裡,院子裡很安靜,似乎除了她和徐孟飛還有趙毅再無他人。

  院子裡放著一輛馬車,拉馬車的是清風,赤玉看到清風這一刻,心中竟然有些親近的感覺,人竟然比不上一匹馬,徐孟飛做人何其的失敗。

  清凡見到赤玉似乎也很開心,嘶鳴起來,搖著頭,似乎在向赤玉打招呼。

  可是徐孟飛沒留給赤玉太多的時間在外面站著,他抱起了赤玉,將她丟進了馬車內,赤玉吃痛,心中也感到了恐懼,這輛馬車,將帶著她再度的回到那個牢籠,她不要……赤玉起身,想跳出馬車,可是徐孟飛這時長腿一跨,也進入了馬車。

  徐孟飛的進放,頓時讓赤玉覺得一陣的壓抑感瀰漫在身邊,她只得乖乖的坐在角落裡,倔強的小臉閃動著不情願,眼中充滿了對徐孟飛這樣霸道而無禮的行為憤恨,心中恨著,徐孟飛怎麼的不是個妖怪,要是妖怪的話,她一定會除了他。

  可惜,眼前這個冷血而無情的男人,他不妖而是個人,還是的強大的男人,強大到她無法反抗。

  車外趙毅駕著馬車,揚著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弧度,發出了一聲鞭響,清風邁開四腿向更遠的方向飛奔而去。

  馬車行走的速度快了起來,顛簸著車內的赤玉和徐孟飛,也顛簸著赤玉的心。

  她想不通徐孟飛是怎麼發現她的,她易容後的容貌,即便是她雙親面對面和她站在一起,也不會認出她來,徐孟飛他也該認不出來的,可是為什麼他能確定她的身份?甚至將她帶走。疑問盤恆在心頭,卻不想去問。赤玉想著不由的又想到了初塵,現在他一定在為她擔心吧,說不定正四處的尋找她。

  赤玉心中以震盪焦躁難安,她要怎麼逃出徐孟飛的視線,她不要回去。

  赤玉心思面轉千回,眼光也不安的晃動著,徐孟飛望著赤玉那晃晃不安的樣子,他的唇邊掛著嘲諷的笑,彷彿他猜得到赤玉此刻的想法,嘲笑赤玉有想要逃跑這個可笑而幼稚的念頭。

  既然找到了她,他怎麼會再度的讓她從他的眼前消失!

  赤玉自顧著自己的心思,視線再次落在於她相對而坐的徐孟飛身上,才發現,此刻的徐孟飛手撐著頭顱,眼睛閉合著,似乎在閉目休息。

  赤玉望著一步之遠的車門,心蠢蠢欲動,很想衝出去,可是身子剛動了一下,就感覺一道寒冷的目光像利刃一般射向了她。

  視線向徐孟飛望去,對上了徐孟飛那雙黑漆漆而發著冷光的眸子。

  逃的希望不是很大,輕功她沒有,有也比不過徐孟飛,幾下子就被抓到了,只有等待機會了。

  馬車在清風的帶動下,極快的行駛著,車內兩人相對不語。

  只有馬車碾在地面上發著單調的聲音,赤玉不由的又想到了初塵,他此刻在做什麼!

  …………………………………………………………………………………………

  赤玉一路向回皇都的方向走著,心中想著初塵的時候,襯塵也正焦急的想著赤玉。

  一早來叫赤玉出發,卻發現赤玉不見了,初塵馬上意識到,一定出了什麼事。

  不然赤玉不會這樣不聲不響的不見人影,初塵心中焦急和洪峰四下打探赤玉的行蹤,可是卻是毫無結果。初塵那如玉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打探過消息的洪峰和初塵在約定的地點碰頭,兩人臉上的表情,不用說話,也知道,沒有結果。

  洪峰望著一臉擔憂的初塵,不禁的開口問道:「公子,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玉姑娘是不是被那個徐孟飛帶走了!」

  初塵若有所思,眼光深沉,低低的道:「我想,一定是他了,真是想不到,他這麼快就找來了。」

  洪峰不由的道:「那我們要不要追上去,他們一定是向皇都的方向去了!」

  初塵急急的道:「一定要追上去,我不能讓玉兒回到他身邊,玉兒一定等著我去救她,我先趕上去,你去客棧收拾東西,記住玉兒不離身的那個袋子,一定要帶上。」

  「是,屬下這就去,公子小心!」洪峰說完,快速的向客棧走去,而初塵施展輕功,向北而去。

  ……………………………………………………………………………………………

  馬車行駛在管道上,揚起一陣陣的塵土,坐在馬車內的赤玉,隨著漸晚的天色,她的小手緊緊的絞在一起。

  天要黑了,初塵的妖蠱要發作了,怎麼辦是好,而且徐孟飛這樣的悠然,沮閒,赤玉隱隱的感覺到似乎在等著什麼,他是在等初塵嗎?

  若是初塵在附近尋不著她,一定會意識到她的去向,如果初塵妹來,徐孟飛會怎麼樣對待初塵。

  初塵的武功雖然好,可是卻不是徐孟飛的對手,而且初塵身上的傻瓜還沒有完全的痊癒,赤玉的心一陣的急躁。

  「在等他來救你嗎?」徐孟飛突然出聲相問。

  赤玉惶然的問道:「你倒底安的什麼心!」

  徐孟飛目光一冷,徐徐的道:「他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我已經饒了他一次,如果他再不知趣,追上來……。」徐孟飛說著身子突然傾向赤玉,陰狠的道:「那麼我只有好好感謝他這些日子以來,幫我照顧我的娘子!」

  赤玉空然想到了什麼,抬眼看了一下徐孟飛,問道:「這麼說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徐孟飛退回身子,不答反問:「你說呢!」

  赤玉低頭不再說話,只是希望初塵不要出現,那樣就不會受到傷害,徐孟飛連皇帝都不怕,還會在乎一個越國的皇子嗎?

  就在赤玉低低祈禱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赤玉身子不由的傾斜了一下。

  徐孟飛挑眉,邪魅一笑道:「你要等的人來了!」

  赤玉的心一緊,正要說什麼,徐孟飛高大的身子猶如一隻蒼鷹一般飛出了馬車。

  赤玉也不由的撩開車簾,跳下了馬車,她,看到了初塵,手握長劍,和一身黑衣的徐孟飛對峙而站。

  赤玉心頭一急,想呼喊初塵的名字,可是張開的嘴巴無聲的合上,她的呼喊只會更加惹怒了徐孟飛吧。

  她想撲過去,擋住初塵,可是剛走了兩步,卻聽到徐孟飛冷喝一聲說:「趙毅,給我看著她!」

  越毅走到了赤玉身邊,伸出手臂攔住赤玉道:「夫了,請不要插手,這是男人之間的事!」

  赤玉帶著怒氣和焦急的眸子望著趙毅,氣急的道:「什麼叫他們之間的事,你讓開!」

  趙毅卻低低的道:「夫人,不要再去惹怒將軍了,不然他真的會痛下殺手的!」

  兩個男人,持劍對峙,兩人的目光也暗暗的較量著,一陣無言的沉默後,兩人同時撲向對方,劍氣如虹,彼此都沒有留情。

  赤玉看著兩個如仇敵的人就這樣找在了一起,她的心也揪在了一起,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赤玉不由的大喊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這一番情景又讓赤玉想到了在梅花居那一幕,初塵的鮮血染紅了衣衫,濺起朵朵紅梅。

  她不希望初塵在為了她受傷,不要!

  赤玉緊張的望著初塵的徐孟飛交手的一招一式,心也跟著來回波動著。

  眼看著徐孟飛的劍,要刺向初塵,初塵的身體極速的向後飛去,避開徐孟飛的劍。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初塵突然一陣的痙攣,臉色痛苦萬分,跌落在地上,徐孟飛的劍直直的要刺入初塵的胸膛。

  赤玉大駭,想也不想的要衝過去,可是卻被趙毅攔住,就在赤玉心快要窒息的時候,只見一道身影快到了初塵的身邊,伸手快速的將初塵拽離了地面,來人手中的長劍與徐孟飛刺來的劍碰撞在一起,發出了鏘的一聲。

  赤玉定睛一看是洪峰。

  赤玉知道初塵的妖蠱發作了,他已經痛的沒有氣力站起來,可是他把白修修長的手握著劍,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可是赤玉知道他忍受著多大的痛苦。

  她不由的哭泣喊道:「初塵……。」

  徐孟飛望著淚眼婆娑的赤玉,心頭一陣的惱火,原來看著初塵突然倒下,本想饒了他,他徐孟飛不屑乘人之危。

  可是看著赤玉,為了初塵那心碎的樣子,他的劍再度舉了起來,赤玉看到徐孟飛帶著殺氣的眼,凌厲的掃了她一眼,她嘶吼道:「不要,求你不要!」

  赤玉痛苦而驚恐的哭了出來!

  徐孟飛聽著赤玉的哭喊聲,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敲碎了,他猶如一頭嗜血的野獸,轉身怒視著赤玉,怒喊道:「你求我,你為了他求我!」

  赤玉哭泣著道:「是,我求你,求你不要殺他!」

  洪峰扶著痛苦的初塵,初塵那魅人的眼眼此刻充滿了痛苦,望著赤玉低喃道:「玉兒……不要哭……!」

  徐孟飛則猶如狂怒的來到赤玉的身邊,抓住赤玉的手臂搖晃著她,怒吼道:「不許哭,把你的眼淚給我收起來!」

  赤玉心碎的哀求道:「他的妖蠱發作了,讓我過去好不好!」

  徐孟飛心中湧起一股無名怒火,暴戾的吼道:「你休想,他痛死了也不關你的事!」

  赤玉掙扎希望徐孟飛可以鬆鬆手,讓她過去初塵的身邊,她的淚眼望著痛苦抽搐的初塵,他已經痛倒在了地上。

  「襯塵……。」赤玉無法掙脫徐孟飛那雙有力的手,只有無助的哭泣著,喊著初塵的名字。

  徐孟飛鐵著臉,對趙毅怒喊道:「去駕車,趕路!」

  說著粗魯的拽住了赤玉的手臂,向馬車的方向走去。

  赤玉的身體被半拖拽著,向車馬走去,她的目光始終在初塵的身上。

  他看到初塵的手抻向她的方向,他需要她!

  可是徐孟飛不允許她靠近初塵,赤玉想掰開徐孟飛的手,對徐孟飛哀求道:「我不能跟你走,他會死人,求你不要這樣無情好不好!」

  徐孟飛一陣惱怒暴躁,將赤玉攏了起來,硬生生的扔進了馬車內。

  赤玉焦急的喊道:「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徐孟飛惱怒的道:「你要是再敢看他一眼,再敢哭一聲,我現在就去要了他的命!」

  赤玉帶淚的眼睛望著徐孟飛,破碎的聲音,指控著徐孟飛道:「我恨你,我恨你,你這個無情而又自大的魔鬼!」

  徐孟飛聽著赤玉的話,心不禁的一顫,他揚手狠狠的點住了赤玉的穴道。

  不知道為何,他被赤玉眼中的恨,觸動了!

  不要再聽到赤玉口中說著恨他!

  馬車開始行駛,赤玉依然失去了知覺,只是易容了的臉上還粘著濕濕的淚痕。

  而初塵卻在忍受著身體上那錐心的疼痛,心也在被凌遲,他的玉兒要離開他了!

  他恨自己的沒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留住!

  痛淹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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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09:06 |只看該作者
  自由篇 第70章 刺客

  馬車載著失去知覺的赤玉,還有怒氣衝天的徐孟飛,行駛了沒多久,卻聽到車外駕車的趙毅謹慎而小心的道:「爺,有些不對勁!」

  徐孟飛斂下怒氣,凝神細聽,果然感覺到周圍湧動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慢慢的向他們逼近。

  徐孟飛撩開車窗,站在趙毅身後,注視著四周,身體卻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暮色下,趙毅依稀看到了,原本空曠無人的管道下,陡然驚現幾十個身穿黑衣手拿弓弩的黑衣人,頭上戴著一頂奇怪的帽子,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他們有規律的將馬車包圍。

  徐孟飛和趙毅望著這些衣裝奇異,行為詭異的黑衣人,彷彿是鬼魅一般,憑空出現。

  清風拉著馬車依然在奔馳著,徐孟飛和趙毅的劍已在手中,蓄勢待發,趙毅低低的道「

  我來應付這些人,爺,您先帶著夫人駕馬車離開。」

  就在趙毅說話之際,那些黑衣人瞬間消失不見,徐孟飛和趙毅不由的想起了一個神秘的組織。

  東瀛忍術!這些人是東瀛人!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目標是誰?徐孟飛能想到的是,這些人可能是衝他來的。

  而這時天色也完全的暗了下來,一道奇怪的聲音在徐孟飛耳邊響起,他反射性的揮劍斬去,一隻箭斷裂成兩段,掉落在地上。

  一支箭過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箭雨,紛紛的射向馬車,可是這箭的目標不再是徐孟飛和趙毅,而是馬車。

  徐孟飛和趙毅施展輕功,周旋在馬車周圍,揮劍斬去那些射擊而來的飛箭。

  黑衣人閃動著身影,在馬車的周圍,突然奔走的馬車,車轅發出一聲斷裂的聲音,馬車轟隆一聲坍塌在地,奔走的清風也停下了奔跑。

  原來是忍者,用忍術毫無聲息的接近了馬車,用利器砍斷了車轅。

  徐孟飛大驚,忙奔入車內,將依然沒有知覺的赤玉抱在懷裡,飛了出去,徐孟飛也解開了赤玉的穴道,還沒等赤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將赤玉交給趙毅道:「保護她離開,我掩護!」

  「爺您輕功好,還是保護夫人好了,屬下來掩護!」趙毅此話言之有理,他和徐孟飛都已經感覺到,來人很是奇怪,並不對他們下毒手,只是想將他們分開。

  徐孟飛當即抱著赤玉在懷,飛身離去,趙毅揮劍擋在徐孟飛身前細細傾聽那些黑衣人發出的細微聲音。耳朵一動,手氣劍落,只聽到一聲慘叫後,一股鮮血迸發出來,接著一個黑衣人痛苦的身影出現在夜色下,忍術也失去了作用。

  趙毅將劍從那黑衣人身體裡拔出來,繼續和飛奔在徐孟飛和赤玉身後,那些人此刻似乎不敢再用箭亂射,彷彿怕傷了不該傷的人。

  一直隱身的黑衣人,漸漸的現身,向徐孟飛的方向堵截而去,徐孟飛揮劍相阻,可是也只能攔下幾個黑衣人,其他幾個黑衣人彷彿在逗弄徐孟飛,一會兒現身相搏幾招,便又隱去了身體,徐孟飛也憑著感覺,手中的劍也刺死了幾個隱身的黑衣人。

  幾十個黑衣人像鬼魅一樣,糾纏住了徐孟飛,而被徐孟飛抱在懷裡的赤玉,雖然看不到那些黑衣人藏身何處,可是也感覺到危險就在身邊,好像暗的人在等待機會要了她的性命。

  趙毅的去路也被幾個忍者攔下,被其中一個鬼魅般的忍者,一劍刺在了趙毅的腿上,趙毅痛叫了一聲。

  徐孟飛挾著赤玉飛身來到趙毅的身邊,和趙毅背對而站。

  趙毅低低的道:「爺,屬下沒事,快帶著夫人離開這裡!」

  徐孟飛眼中帶著濃濃的殺氣,凝望著四周,卻又自然的護著懷中的赤玉不受傷害。

  那些黑衣人仗著邪門歪術,雖然不至於被徐孟飛立馬斬殺,可是卻也有不少人死在了徐孟飛的劍下,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兩方就趙毅對峙的時候,空氣中突然瀰漫起來一陣暗香,徐孟飛和趙毅驚覺不好,忙屏住了呼吸,徐孟飛的大手也摀住了赤玉的鼻息。

  可是兩人依然覺得渾身無力,虛軟下來,內力盡散,三人不由的跌坐在地上。

  赤玉卻沒有絲毫異樣的感覺,她跌坐下只是被徐孟飛的身體帶倒在地上。

  這時徐孟飛三人身旁湧出了十幾個黑衣人。與一開始出現的人數比起來,少了一半的人,那一半的人全數都死在了徐孟飛的手中。

  趙毅無力的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其中一黑衣男子開口道:「我們無心傷害你們,我們只要這個女人,回去覆命!」

  「休想!」徐孟飛揮舞著手中的劍,想站起來,去斬殺這些猖狂而卑鄙的黑衣人,克是卻只是疲軟的招式。

  黑衣人又道:「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你們中的是軟筋香,當人做了劇烈的運動後,這軟筋香才會發揮效用,剛才一番打鬥,此刻軟筋香已經起了作用,即便是不吸入鼻息間,藥效也會通過你的皮膚進入身體,而讓你渾身無力,十二個時辰內,你們無法用功!」

  赤玉這才明白為何知覺身體一點異樣都沒有,她只是被徐孟飛抱著飛來飛去,並未使力氣,可是這些人的目標為什麼是她。

  赤玉冥想之際已經被那個黑衣人拽了起來,徐孟飛和趙毅只有乾瞪眼的份,這才明白那些黑衣人剛才怎麼像是在逗他們,原來他們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耗費他們的體力,然後讓他們著了那軟筋香的道。

  徐孟飛不甘的道:「你們要將她帶去哪裡,放開她!」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放心,我會送她去見閻王,不過為了不讓您眼睜睜看著她死在你面前,我會在別的地方動手!」

  趙毅怒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誰指使的你們!」

  黑衣人不再作答,招呼其他黑衣人道:「上路!」

  …………………………………………………………………………………………

  赤玉在那些黑衣人的挾持的路上被封住了穴道,眼睛也被蒙上,等她眼前一亮的時候,發覺自己身在一處山洞裡,山洞很大,牆壁上點燃的巨大的火把照亮了山洞。

  正方一張大椅子上鋪著一張虎皮,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端坐在上面。

  赤玉心中不由的猜測著,面具後那是怎樣的一張臉,他把她抓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雖然不知道抓她的人是什麼目的,可是赤玉清楚的感覺到那人的一身邪惡之氣,必定不是什麼好人。

  「你叫明赤玉對嗎?」一道桀桀的怪聲從那帶面具的人口中說出,傳入了赤玉的耳中。

  他既然抓她來,知道她是誰也不足為奇,可赤玉冷淡的道:「你抓錯人了。」

  「是嗎?要不要我撕下你的面具,脫光你的衣服,讓大家看看,你是不是明赤玉!」

  「你無恥!」

  戴面具的男人發出一陣桀桀的笑聲後道:「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若是你肯的話,我不會虧待你!」

  赤玉沒有畏懼的道:「我說了你抓錯人了!?」

  「是嗎?」戴面具那男人遲疑了一下高聲道:「把人帶上來!」

  赤玉驚異,帶誰?帶誰上來?她的心忐忑不安,眼中卻不露出慌亂的神色。

  直到,一個男子被兩個黑衣人扶著從山洞一個拱形的帶到她面前的時候,赤玉的心終於忍不住的慌亂起來。

  竟然是初塵。他們連初塵都抓了起來!

  兩個黑衣人將初塵,毫不留情的鬆開,讓初塵倒在地上,此刻的初塵正被妖蠱折磨著,意識眼睛有些不清晰,只是痛苦的呻吟著,身體也蜷縮著。

  看著痛苦的初塵,赤玉的心不由的疼痛起來,她想將初塵擁抱在懷裡,想去減輕他的痛苦,想去用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頰,可是最後赤玉卻抬頭望著那戴面具的男人道:「我不明白你弄個男人過來做什麼!」

  戴面具的男人明顯的不耐道:「這麼說你不認識他了,那麼來人啊,把這個男人拉下去給我殺了,反正也沒有什麼用處!」

  兩個黑衣人走了上來,要將初塵帶走,赤玉慌了,亂了,蹲下身子,抱住了初塵,冷靜下自己的情緒,高聲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說說你的條件,我不認為我有什麼能耐去幫助你!」

  那戴面具的男人大笑道:「你承認自己是明赤玉了,好吧,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要你用你學的異能幫助我。」

  赤玉回頭望著那男人道:「你說什麼?」

  那人瘋狂的道:「我要你做我的法師,召喚群魔為我所用!到時候這個世界就是我的!」

  赤玉不敢置信的道:「你一定是瘋了,我沒有那樣的能力幫助你!」

  那男人嗜血的道:「這麼說你不答應了,不急,我有的是時間等你同意,不過你晚答應一天,我就從他身上割下一片肉,讓他在你面前痛苦,讓他生不如死!」

  「你卑鄙!」

  「不要貪圖一時的口舌之快,他是死是活就看你的答案了!」

  赤玉望著初塵,她閉上眼,想了許久後才道:「我可以幫助你,可是你放了他!」

  那男人不買賬的道:「放了他,我用什麼控制你啊,我答應你只要你願意和我合作,我不會害他!」

  赤玉猶豫了一下道:「好,不過你先讓我幫他減去現在的痛苦,我答應和你合作!」

  「好。」那男人這才獰笑著道:「帶他們下去休息,明天一早就做法!」

  「是!」

  一個黑衣人將初塵扶起來,另一個人拽住了赤玉的胳膊,向山洞一側的拱門走去,傳過像迷宮一樣的隧道,終於來到了另外一處小一些的山洞,裡面佈置的很家居,日常生活用的東西一樣俱全,看來事打算讓她在這裡久住了。

  黑衣人將赤玉和初塵丟進了山洞,便出去了,按下了機關,一堵石門應聲而下,將赤玉和初塵關在了狹小的山洞中。

  赤玉將初塵扶起來,讓初塵平趴在石床上,她解開了初塵的衣衫,露出初塵的後背。

  黑石山上所受的傷已經好去,卻留下了淡淡的疤痕,赤玉咬破手指在初塵的背上畫下了符咒,將妖蠱鎮壓下來。

  為初塵穿好衣衫,赤玉又將初塵的身體扶著平躺下,伸手慢慢的揭去初塵臉上的人皮面具,看到了初塵閻王疼痛而蒼白的臉。

  赤玉在山洞裡找了洗臉用的銅盆,舀了些水,沾濕了布巾,為初塵擦拭了臉。

  又揭去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的容貌,赤玉洗了把臉,又回到了初塵的身邊。

  他似乎睡著了,身體也放鬆了,臉色不再那樣痛苦,蒼白後的皮膚泛著透明的光芒。

  赤玉不由的伸手撫上初塵的臉,他的唇,眉毛,鼻子,描繪著他的臉。

  「玉兒……」初塵醒了,修長的手包裹住赤玉的小手。

  赤玉看著初塵淡淡一笑道:「你醒了,身體還痛嗎?」

  初塵輕輕搖頭,妖媚卻明亮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低低的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有看到了玉兒,我是不是在做夢?」

  赤玉搖頭道:「不是做夢,只是我們被一個瘋子關在了山洞裡。」

  初塵坐起身子,將赤玉抱在了懷裡,蒼白的臉上,是滿足,低低的道:「我們被關著?」初塵消化著這個事實,又看著封閉的山洞,想著一定是在他昏迷過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轉而輕柔一笑道:「不管在哪裡,只要能抱著玉兒,我就滿足了,只是不知道洪峰他可安好?」

  赤玉窩在初塵的懷裡,不解的問道:「你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你是怎麼被抓到這裡?」

  初塵低低的道:「你唄他帶走後,趙毅找了一處破廟安身,打算等天亮了,我的妖蠱發作一過,便去追你,誰知道我這身子不爭氣,痛昏了過去,後來發生什麼我一無所知……洪峰……不知道他可安好!」

  赤玉擔憂的道:「希望他沒事!」

  初塵抱著赤玉在懷裡,抬頭環顧了一下封閉的四周,在赤玉耳邊低低的道:「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赤玉抬頭望著初塵疲憊的臉,小聲的在初塵耳邊道:「暫時我們沒有生命危險,你一定很累,先休息一下,養足了精神我們再想法子。」

  「你說的對!」初塵說著摟著赤玉躺下。

  赤玉想從初塵的懷抱中出來,可是一躺下的初塵眼睛閉上了眼,只是手臂緊緊的抱著赤玉,像是在保護也像是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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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篇 第七十一章 死別

  赤玉還是從初塵的懷中出去了,她將人皮面具重新戴上,也會初塵戴好,心想著等逃出去了再摘下來,最起碼那些人一下子也不會認出他們本來的樣子。

  初塵並沒有睡著,只是在閉目養神,妖蠱的折磨,確實損耗了他不少的力氣。

  赤玉忙碌完後,又被初塵樓回了懷中,初塵輕柔的道:「你說我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是不是你簽應了什麼條件?你說的瘋子是什麼人?」

  赤玉皺眉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不過我知道他是個大野心家!」赤玉說到這裡又低低的道:「明天他讓我做法,為他召喚群魔,他要用魔來統治天下!」

  初塵的眼睛瞬間睜開,不由的問道:「你一定不會幫他的對不對!」

  赤玉微微一笑,很小聲很小聲的道:「當然……不會!」

  初塵更摟緊了赤玉,低低的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赤玉微微一笑,揪住了初塵的耳朵,低低的說了些什麼,初塵點頭,示意明白,繼而露出微笑.

  兩人一起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

  兩人睡的並不踏實,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赤玉感覺初塵在撫摸她的臉。

  她睜開眼睛看到初塵半坐起身,眼睛望著別處。

  這時聽到一道陌生的聲音在床邊響起:「兩位起吧,主人已經等你多時了。」

  赤玉轉身看到了一黑衣男子,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山洞的門口,赤玉從初塵身邊起來。

  兩人相視一笑,下了石床跟著那黑衣男子走了出去,來到了昨日見到面具男人的那個山洞裡。

  戴著面具的男人看著赤玉和初塵出來,笑著道:「很好,看來你精神不錯,可以開始了嗎?」

  赤玉淡淡的道:「可以了,不過要起個神壇才可以!」

  那男人急迫的道:「需要什麼儘管說來!」

  赤玉一笑道:「燭火兩隻,雞血一碗,桃木劍一把,童子尿少許,黃紙兩張,銅鈴鐺兩個。硃砂少許,毛筆一支!」

  那男人問道:「就這些?」

  赤玉點頭道:「對!就這些!」

  那男人立馬吩咐道:「你們去找這些東西來!」

  ……

  這些東西都不是難找之物,沒一會兒,一個黑衣人將找齊的東西放在了準備好的桌子上。

  赤玉走到桌子跟彰對初塵道:「拿著這個。」說著將手中的一個鈴鐺交給了初塵,自己也拿了一個鈴鐺,然後對那戴面具的男人道:「請讓這山洞中的弟兄們都集中在你的身邊,加重陽氣,這樣有利於對群魔的控制。」

  那面具男子對身邊的黑衣人交代道:「將人都給我叫出來!」

  「屬下這就去!」那黑衣人說完便去叫人。

  赤玉點燃燭火,又將黃紙撕成一條一條的長方形,然後將硃砂和雞血混合在一起,用毛筆蘸著,在符上畫下符咒,等赤玉差不多將所有紙條都畫完時,山洞內的黑衣人已經被全數的召貪集在一起,圍在了面具男子的身邊。

  赤玉拿著一疊紙符,走到那些人身邊對那面具男人道:「每人一張,吞如腹中,不然會被惡魔纏身,痛苦不堪!」

  赤玉說著將紙符交給了其中一個黑衣人,讓他分發下去,數一數這些人大概也有四五十人。

  赤玉正要轉身離開,卻被那面具男人掐住了喉嚨,初塵見狀,飛身上前,焦急的想要將赤玉救下。

  帶面具的男人道:「站住,再前進一步,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掐斷她的喉嚨!」

  初塵心中焦急,卻怕自己的莽撞真的害了赤玉,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擔憂的望著赤玉。卻怒聲對拿面具男人道:「你不要亂來!」

  那面具男人冷笑一聲,捏開了赤玉的嘴,在赤玉嘴裡放入了一粒黑色藥刃道:「我怎麼會知道你是不是誠心的,這是一粒慢性毒藥,一年發作一次,你最好乖乖的替我做事,不然腸穿肚爛而死!」說完鬆開了赤玉。

  赤玉只是狠狠有瞪了那男人一眼道:「你多心了!」

  然後對初塵道:「初塵我們準備吧!」說完人也走了了神壇那裡。

  初塵急急的跟了過去,滿心的擔憂,低低的提醒道:「玉兒……。」

  赤玉微微搖頭,然後對那些人道:「還不把符吞下去!」

  「諒你也不敢耍花招!」面具男人說完,將符紙吞下,其他人也吞下,靜觀赤玉下一步怎麼做。

  只見赤玉執起劍,開始做法,她將剩下的雞血合著童子尿灑在了地上。

  然後口中唸唸有詞,只見撒過雞血和童子尿的地方慢慢的出現了一個風穴,由小變大,在山洞中刮起了一陣的怪風,寒冷之極。

  初塵搖晃著手中的鈴鐺,赤玉一手執劍一手也搖晃著鈴鐺,念著咒語讓寒風越來越猛烈。

  初塵這時在心中默默的念著赤玉教給他的口決,抵禦著寒冷。

  鈴聲作響,寒風凜冽,有一種鬼哭神嚎的感覺,讓人忍不住的顫抖著,心生恐懼!

  寒風的狂肆,讓所有人都睜不開眼,初塵亦然,赤玉也是,久久的,終於在凜冽的寒風過後,山洞的一切歸於平靜。

  襯塵感覺自己閉著的眼睛都被結上了冰凌,粘連起來,努力的睜開眼睛,首先去尋找赤玉的身影,只見赤玉渾身瑟縮,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初塵忙上前將赤玉抱在懷裡,焦急的喊道:「玉兒,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赤玉睜開眼睛道:「我沒事……只有些冷,我們乘現在快離開這裡!」

  初塵將赤玉抱了起來,轉頭看向那些黑衣人還有那還面具的人,身體維持一些奇怪的造型,想必是被赤玉的冰符所凍。

  初塵擔憂的道:「可是……你中了毒,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解藥!」

  赤玉拉住初塵的手,低低的道:「初塵你知道的,他既然下毒,自然不會放解藥在身上,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冰符只能維持幾個時辰,過了時辰,我們都離不開這裡!」

  初塵開口道:「我要知道他是誰,以後再找機會,尋求解藥!」

  初塵說著鬆開了赤玉,走到了面具男人的身邊,他伸手揭去了男人的面具,記下那人的模樣,而來玉也不由的轉頭望去。

  看到面具後那一張臉後,她著實的吃了一驚,那人不正是當朝的太師嗎?怎麼會是他?德錦娶親那一天,她在太師府門前見過一面。難道他想篡位?

  赤玉吃驚的樣子落在了初塵的眼中,他不由的門道:「你認識他?」

  赤玉點頭,初塵不禁道:「這些人怎麼處置,就這樣放過他們嗎?」

  初塵邊說著,邊在太師身上摸了一番,找到了一粒黑色藥丸,和赤玉的那一粒很相同,初塵將藥放在了口袋裡。

  赤玉低低的道:「恐怕你想殺他們都不成,他們中了冰符,刀槍不入,再者我們也不可徒造殺孽!」

  初塵點頭,他也不是嗜殺之人,能和赤玉有機會逃離出去,這些人的性命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他走到赤玉身邊拉起赤玉的手,和赤玉一起尋找著出路,逃離這裡!

  ……………………………………………………………………………………………

  山洞就像迷宮一樣,找了許久才找到了山路,出了那山洞初塵和赤玉一刻都沒有耽擱,盡力的向離山洞更遠的地方奔去。

  終於在天黑前,他們兩人來到了一處村莊的集市,初塵買了一匹馬兒,和赤玉喬裝打扮了一下,恢復了本來的容貌,只是赤玉依然是一身男裝打扮,而初塵身著一件粗布衣,兩人共乘一馬,向南方奔去!

  騎在馬背上的初塵不由的問赤玉道:「真的可以召喚群魔嗎?那樣真的太可怕了!」

  赤玉淡淡一笑道:「邪術中有此一說,可是到底能不能,誰也不知道,因為沒人成功過,這個世界上有邪魔的存在,可是人力不一定能控制和召喚他們,尤其是心術不正的人,若是真的召喚了邪魔,人類反而是被吞噬控制的一方,他們有自己的生存環境和空間,雖然也有一些小妖精在人間作祟,可是那也都是剛修練起來的,成不氣候,他們修練的目的是為了成仙,不會有誰想被別人控制的!」

  初塵抓著韁繩笑著道:「我的玉兒,懂的真多,真是了不起!」

  赤玉輕斥:「誰是你的!」

  初塵看著懷中的赤玉,如獲至寶,如玉般的俊臉上揚起了滿足的微笑,駕著馬兒,向憧憬了好久的方向奔去!

  ……………………………………………………………………………………………      兩人行走了幾日,沒見有可疑的人追來,不管是徐孟飛還是那些居心不良的黑衣人,只是他們心中擔憂著洪峰的去向,不知洪峰是生是死,沿途也尋找著洪峰的下落,可是卻沒有結果。

  晝夜不停的趕路,終於來到了那條河邊,放眼望去,依稀可以看到越國的圍城。

  初塵先下馬,然後將赤玉抱下馬兒,指著前方,對赤玉道:「玉兒!看到越國高高的城牆了嗎?我們渡過河去,再走幾日使可回到越國!」

  赤玉微微一笑道:「是的,我看到了!」赤玉眼光幽怨,似在嚮往著什麼又在擔憂著什麼,赤玉想著又低低的問道:「河水這麼急,我們要怎麼過去?」

  眼前這條河,河水湍急,而且又很寬,過河是難事,不知道初塵從越國怎麼來的。

  「初塵,你從越國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赤玉想著也不由的好奇問出了口。

  初塵臉色一變道:「坐船。」

  赤玉皺眉道:「坐船,你來戚王朝的時候不是小花牛嗎?船家讓你坐船嗎?」

  初塵歎息一聲,伸手在赤玉鼻子上輕刮了一下道:「傻丫頭,你是怎麼救了我的?」

  赤玉想了一下,了悟的道:「你是說……。」

  赤玉的下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她不敢想像初塵忍受了多大的屈辱,她明白初塵的意思,她當初用銀兩買了一頭小花牛,那麼初塵一定是被當成貨物一樣販賣過來了當時的他心裡一定充滿了絕望。赤玉的心不由的泛起了疼痛,可是又不想觸動初塵那不堪的回憶,強作歡笑的道:「初塵,其實你做小花牛的時候也是那樣的與眾不同!」

  初塵的手撫著赤玉的臉頰,寵溺的笑道:「出來幾日學會調侃人了!」

  赤玉低低的一笑道:「那我們快找船過河吧!」

  「你哪裡也別想去!」一道冷酷的聲音打斷了赤玉和初塵的對話,也讓赤玉的心沉入谷底。

  剛從那幫黑衣人手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出來,卻不料又被這惡神趕上!

  徐孟飛一襲黑衣手握長劍,目中帶著怒火望著赤玉和初塵那親暱的樣子,心中那股強烈而又奇怪的感覺再度的上升。

  而越毅跟在徐孟飛的身後。

  赤玉望著徐孟飛,低低的道:「我是不會和你回去的,你為何非要苦苦相逼。」

  徐孟飛冷冷的道:「我也說過,你必須得跟我回去,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初塵望著徐孟飛,不禁的想著赤玉的斷腿,還有那些他見過的傷痛,而且此刻,死追著赤玉不肯就這樣輕易放手,他冷冷的道:「我一定要帶玉兒離開這裡,你的暴虐,你對玉兒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配擁有她。」

  徐孟飛帶怒的眼睛凌厲的瞪了一眼初塵,怒道:「不想死的話給我閉嘴!」

  初塵風輕去談的道:「死有什麼好怕的,亮劍吧,如果我今天死在你的劍下,那是我的無能,無法保護玉兒,是我對不住她。」

  徐孟飛冷笑一聲道:「我就讓你死個痛快!」

  「爺……!」趙毅想勸阻,可是剛說了一個字,徐孟飛眼睛飛射進去。

  赤玉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初塵的和徐孟飛為了她的存在而刀劍相向,她用身體抱住了初塵,打吧,乾脆徐孟飛一劍在她身上刺個窟窿算了,可是初塵轉身,將赤玉推向了一邊,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

  兩人打的難捨難分,徐孟飛雖然凶狠霸道,可是初塵沒有武器,自大的他,也不會乘人之危,丟掉了手中的劍,和初塵以拳相搏。

  趙毅也很君子的站在那裡,不去幫的,他知道徐孟飛的武功在初塵之上,並不為徐孟飛擔心。

  赤玉卻只有著急的份,想上前阻止他們,可是卻近不得他們之間,就在徐孟飛和初塵打的難分難捨之際。

  誰也沒有察覺到,從暗處射出的一支冷箭向毫無防備的赤玉身上射去,那一箭沒有射中赤玉的要害,卻射在了她的手臂上,赤玉痛叫了一聲。

  正在相搏的徐孟飛和初塵聽到了洪峰的喊聲,不由的向赤玉望去,兩人停下了打鬥,以最快的速度飛向了赤玉。

  這時又有幾支箭對準了赤玉的心房射去,赤玉輕功不好,想躲避地是無處可躲。眼看著赤玉就要中箭,初塵不顧一切的飛到了赤玉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赤玉。

  而徐孟飛卻硬生生的擋住了那些射向赤玉的箭,幾隻箭結結實實的射進了徐孟飛的身體裡,還有幾支射來的箭被洪峰手中的利劍砍掉在地上。

  洪峰護住了受傷的徐孟飛,望著四周,卻看不到一個人影。難道又是那些鬼魅般的人!

  河水發出的聲音讓他們根本無法去凝聽暗中放箭人的聲音,他們都知道來的人應該是那些東瀛人。

  赤玉被初塵護著,她清楚的看到徐孟飛擋去了箭,原來該射在她身上的箭,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赤玉的身體卻被什麼東西托起來,急速的離開了初塵的身邊,直直的向那湍急的河流落去。

  初塵忙轉身,要去抓住赤玉,徐孟飛也飛撲了過去,可是赤玉已經落入了那湍急的河水中。

  「玉兒……!」初法撕心裂肺的痛喊著赤玉,毫不猶豫的跳入了奔流的河水中。

  人一入河中,即刻不見了蹤影,徐孟飛瘋了一樣拖著受傷的身體,不顧趙毅的阻攔想要跳下去,可是腿卻被趙毅死死的抱住。

  「爺,河水湍急,人已經被沖走了,這裡是水勢是最爭的,您下去也是告待勞!」

  徐孟飛急躁而痛苦的喊道:「你給我滾開,滾開!」徐孟飛邊說著邊踢著趙毅,讓他鬆開。

  可趙毅死抱著徐飛孟道:「屬下不放,不放!」

  徐孟飛望著滔滔河水早已經將赤玉沖的不見了蹤跡,心中說不出的疼痛,他悲鳴的喊道:「明赤玉……!」

  趙毅慢慢起身,卻看到徐孟飛眼中充血,滿臉悲痛,不由的驚呼道:「爺,您的眼睛……!」趙毅說著也慌亂的從衣襟上撕下一塊乾淨的布,蒙在了徐孟飛的眼上。

  徐孟飛卻果然的道:「不,我一定要找到她,她一定會不這麼死了!」

  「將軍……!」趙毅看著滿臉痛苦的徐孟飛,他還是不忍心的道:「那我們一起去下游找找!」

  趙毅扶住了徐孟飛向下遊走去,而那些暗殺赤玉的人見得手早已經回去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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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篇 第七十二章 守心

  徐孟飛在趙毅的攙扶下,沿著河岸向下游尋去,耳邊只有河流奔騰的聲音,卻沒有發現赤玉的蹤跡,夕陽西下,金黃的暮色灑在大地上,讓人不禁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越往下走,徐孟飛的心越是鑽心的痛,沿路尋找,依然沒有赤玉的身影,不管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去,死這個詞,是徐孟飛心裡下意識的不想去碰觸的,他此刻才知道他多麼希望看著赤玉活著,不想讓她就這樣死去。

  腦海中時刻的想著赤玉落入河中被河水吞沒有情景,每想到一次,心就如被刀子割過一般,疼的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徐孟飛的心疲憊起來,往日挺拔而霸氣的身影此刻充滿頹廢,彷彿失去了生氣。

  「爺,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坐下來休息一下吧。」趙毅開口提議,徐孟飛身上多處箭傷,雖然不會傷害到性命,卻也在淌著鮮血。

  只是此刻身心俱傷的徐孟飛早眼睛麻木的忘記了疼痛,沉浸在枝節的傷痛中。

  而趙毅的腿上也受了傷,此刻兩人已經有些疲備不堪,徐孟飛似乎也有些絕望,雖然心裡不願意承認赤玉找不到了,可是在趙毅攙扶下他坐在了一塊巨大的青石上。

  面向著滔滔河水,蒙著的眼睛似乎想透過那層布看透什麼,可是卻什麼也看不見。

  趙毅站在徐孟飛身後,看著他那孤寂而彷徨的背影,他有些不懂徐孟飛的內心。

  在他眼中,徐孟飛從來都是張揚而且氣龍活虎,他是打不敗的將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徐孟飛,好像了輸了什麼,失落和傷疼纏繞著了週身。

  徐孟飛在趙毅的眼中就是一個鐵錚錚的硬漢,沒有他打不敗的敵人,沒有他打不勝的仗,可是唯獨對於一個嬌嬌柔柔的女人,徐孟飛似乎吃了敗仗。

  據他所瞭解的,赤玉在徐孟飛身邊,徐孟飛恨不得能親手將赤玉折磨死,可是此刻赤玉或許真是死了,徐孟飛卻被悲傷籠罩了。

  趙毅不太明白,徐孟飛對於赤玉還是是恨還是……愛,或許連徐孟飛自己也不清楚,他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愛恨原本就是一體的不是嗎?

  「她會不會死了!」徐孟飛低語道。

  趙毅張了張嘴,最後小聲道:「屬下不知!」

  徐孟飛沒有再講話,就那樣坐那裡,用什麼都看不到的眼睛,凝望著遠方!

  夕陽的餘暉也慢慢被夜色取代!

  黑暗籠罩了大地!

  ……………………………………………………………………………………………

  山洞內,一個渾身濕透的人兒,低低的囈語著:「好冷……好冷!」陣陣徹骨的寒冷席捲了她的身體,雙臂不由的環抱住自己的身體,想帶給自己些許溫暖,可是寒冷依然浸透了肌膚滲入骨縫裡,讓她忍不住的發抖。

  「玉兒!」從外面尋了一對乾柴的初塵,看到赤玉捲縮著身體,忙將手中的柴火還有一些細軟的枯草扔在了地上,輕輕拍打著赤玉的臉頰:「玉兒,醒一醒,這裡陰冷,你不要睡著!」

  此刻的兩個人雖然狼狽了些,卻是大難不死,初塵長在南方本就會水,可是和河流湍急,初塵也喝了不少河水,兩人順著河水被衝進了最下游的瀑布,初塵將失去了知覺的赤玉從潭水中拖到了岸上,兩人穿著濕噠噠的衣服,尋了處山洞,赤玉抓緊時間先為初塵畫了符咒,而後初塵出去尋找柴火,只是不曾想赤玉此刻有些高燒昏迷。

  回答初塵的是一陣陣瑟縮的聲音,還有他觸摸赤玉的臉頰帶給他流燙的觸感。

  赤玉身子受不了寒氣,已經開始在發燒了,滾燙的溫度,讓初塵的心焦急起來,他用打火石點燃了柴火,火光照亮了山洞也帶給他們溫暖的感覺。

  初塵顧不上自己身上那濕透的衣服,他將躺在地止呻吟的赤玉扶了起來,伸手要解開赤玉的衣衫,想將她濕透粘在肌膚上那冰涼的衣服裉下,可是迷糊中的赤玉卻反射性的抓住自己的領口。

  初塵修長白皙的手指,撫摸上赤玉的臉頰,低低的道:「玉兒,相信我好嗎,我只是要將你的衣服烤乾,你在發燒!」

  赤玉似乎聽到了初塵的話,睜開迷濛的眼睛望了一眼初塵,隨即又閉上。

  初塵抓起赤玉的小手,用柔軟的唇在她的手上親吻了一下,手去解開赤玉有衣衫,輕輕佻動,衣衫半裉,露出了赤玉圓潤小巧的肩膀,還有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在火光下,發著隱隱的光芒,讓初塵那顆平靜的心泛起了一絲的漣漪。

  他拂去心頭異樣的衝動,快速的將那冰涼而濕透的衣衫從赤玉身上裉去。

  他盡量的不讓自己目光在赤玉那裸露在外的雪白胴體上,他將那些柔軟的枯草鋪在了地面上,然後抱起了赤玉輕柔的放下。

  支起了幾棵粗樹枝,將赤玉的衣衫搭在上面用火的溫度烘烤著,而他也脫掉了自己的外衫,背對著赤玉坐在火堆旁,烘烤著自己的衣衫。

  赤玉躺在那裡,捲縮著身體發出細碎的呻吟聲,她感覺身體一會兒猶如被烈火焚燒,又如跌入冰窯,忽冷忽熱,身體也因為發燒而疼痛不己。

  「娘親……娘……!」迷糊中的赤玉呼喊著她最牽掛的人,只覺得身體好難過,依稀回到了九年前,她生了怪病,母親拿光溫暖的懷抱愛戀的抱著她,帶給她溫暖和安心。「娘……玉兒好難過……好冷……娘!」

  初塵還是忍不住的回頭去望著赤玉,她美麗的背脊正對著他,捲曲著身體,瑟瑟發抖。

  初塵妖媚的眼中散發著異樣的光芒,他將手中的衣衫也搭在了樹枝上,轉過身,將赤玉扶起來,抱在了懷裡。

  他身上的內衫在火光的作用下,也被自己的的體溫暖著只是微微的發潮,身體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內衫沾染在赤玉的肌膚上,赤玉尋找到了熱源,身體更向初塵懷裡縮去。

  初塵望著火光,輕輕歎息,將赤玉摟緊,低喃道:「玉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即便是出塵如他,心如淡水如他,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樣裸露的窩在他懷裡,心中沒有一絲想法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聖人,可是他的無奈在於,赤玉的心結,她的心不屬於他……,她的心緊守著,因為那些傷害,她關閉了心門,或是她的心遺留在她的錦哥哥身上,身體受了那樣的摧殘後,想必對男人對愛情早已經失望,初塵暗暗的告訴自己,他會等,會用自己的心和行動,溫暖赤玉,讓她慢慢的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帶給她最好的,他不會放棄!

  初塵心裡想著,就這樣抱著赤玉坐在火堆前,讓赤玉汲取他身上的溫暖,手也不時的往火堆裡添些柴火。

  就這樣初塵一夜無眠!

  ……………………………………………………………………………………………

  第二天,昏睡了一夜的赤玉終於轉醒,睜開眼睛卻對上了初塵完美無暇的俊臉,男性的呼吸近到噴灑在她的臉上,那雙異於常人的妖媚眼睛,緊閉著,他的一條手臂被她枕著,另一手臂佔有性的圈著她的腰,而她卻捲縮在他溫暖的懷裡。

  赤玉此刻,慶幸自己還活著,可以看到初塵和呼吸新鮮的空氣,只是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呢。

  赤玉端詳著初塵,腦海中似乎想起了什麼,起身揭開了蓋在身上那件初塵的外衣。

  看到了自己的衣衫一絲不苟的穿戴整齊,心這才放下來,還好也許昨天只是個夢,夢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山洞庭湖裡,赤玉不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一定是夢!不然多羞人!

  赤玉正想著一條手臂一用力,將她的身體又拉下躺在了地上,赤玉的眼睛再次的對上了初塵睜開的眸子。

  「你醒啦!」赤玉低低的問道。

  初塵倦懶的在赤玉脖間深深的吸了口氣,柔聲道:「嗯,醒了!」

  初塵的呼吸,讓赤玉感到脖間發癢,用柔軟的小手,推拒開初塵的臉道:「我們是不是該離開這裡了!」

  初塵卻賴皮的一翻身,將赤玉壓在身下,故作生氣道:「你這丫頭忒沒良心了,我可是一夜沒睡,又是幫你烤衣服,又要充當你的暖爐,怎的也不感謝我一聲,就急著要走!」

  赤玉被初塵拿修長的身體壓著,了陣羞赧湧上,伸手推拒初塵的身體,卻無果,再聽著初塵說的那些話,心中更是一陣的羞怯,原來昨天不是夢,自己真的是赤裸裸的躺在這裡,那就是說,初塵幫她脫去的衣衫,又幫她烤乾後,穿上,她……被初塵看了個精光,赤玉頓時感覺羞愧的無顏見人,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玉兒,別擔心,既是我毀了你清白,我一定會負責的,回到越國,我便娶了你!」這是初塵的真心話。

  「初塵……」赤玉心頭一顫,想說話,卻被初塵柔軟而溫熱的唇堵上,他吻住了她的嘴,讓她無法繼續說下去。

  赤玉推拒的手,被初塵修長的大手緊緊攥住擱在胸前,初塵的吻很輕柔卻帶著濃烈的佔有,淡淡的梅香從初塵的口中傳遞進赤玉的唇齒間,讓赤玉不由的迷醉。

  習慣了初塵時不時的親吻,赤玉從來都無法反抗初塵這樣自然的親吻,像春風,暖心。

  許久後,初塵鬆開了赤玉的唇,頭埋入了赤玉有頸間,低壓而魅人的道:「玉兒,你的嘴巴很甜……你的身體也很美!」初塵說完看著赤玉的表情,一雙眸子閃閃發光。

  赤玉的臉燃燒起來,她知道初塵是故意的,故意說這讓人臉紅的話。

  初塵看著赤玉露出了一抹魅人的笑容,低聲道:「我喜歡看玉兒為我臉紅!」這一刻他才能感覺到,赤玉的心裡有他,她的心中有著和自己一樣的感覺,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而悸動。

  赤玉明白初塵的心思,可是又一種東西是她不能碰觸的,初塵是那樣的完美,還是越國的二皇子,她和初塵就是天上的雲和地上的泥,她不過是個還沒有被丈夫休掉的有夫之婦,身份的差距,也不容的他們在一起。

  這樣的認知,讓她清楚的知道,好和初塵不會有結果,她怕,最後依然是心碎,所以她要守著自己的心,怎麼的保護著自己!

  心不由的沉落,斂下羞怯,推了推初塵淡淡的道:「我們還是早些趕路吧。」

  初塵知道赤玉在迴避問題,他也不點破,從赤玉身上下來,起身,穿好外衣,赤玉也站起身。

  兩人出了山洞,赤玉望著那汪深潭,還有飛流而下的瀑布,不由的感覺能在外面自由的生活,真是一件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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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篇 第七十三章 望妻

  赤玉和初塵相互對望,初塵溫柔一笑道:「身體能撐住嗎?要不要我背你!」

  赤玉淡淡一笑道:「我沒那麼嬌弱,已經好了很多了。」

  初塵輕輕一笑道:「走吧,現在我們算是游過河,也不用坐船了,一會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幫你找個大夫。」

  赤玉點頭道:「嗯,那我們走吧!」

  她確實全身有些疲憊,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她知道那是因為發燒而引起的,不過不礙事,她可以堅持。

  初塵上前還是不放心的拉住了赤玉的手道:「手臂還痛嗎?」

  赤玉感覺了一下搖頭道:「只有一點點痛!」

  初塵拉著赤玉的手道:「那我們趕路吧!」

  赤玉點頭道:「嗯,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牽著手向越國方向走去。走過一些彎彎曲曲的小路,赤玉的體力已經有些不支,腳下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幸而初塵一直留意赤玉,及時的將她扶住,擔憂的道:「玉兒,別逞強了,我背你走,這樣天黑前還可以找個住處讓你養病!」

  初塵說著往下身子,背對著赤玉,柔聲道:「上來玉兒,讓我背你!」

  赤玉無力的趴在了初塵的背上,低低的道:「我很重喔!」

  初塵輕笑著將赤玉背了起來,寵溺的道:「放心,壓不壞我!」

  說著初塵背著赤玉繼續趕路。

  赤玉趴在初塵的背上,臉頰貼著初塵寬闊的背,藕臂圈著初塵的脖子,聽著初塵怦怦的心跳,竟然感覺是那樣的安心。

  「初塵累嗎?」走了一段路後,赤玉低低的問。

  初塵笑了笑道:「不累!」

  ……

  「初塵累嗎?」又走了好久,赤玉又忍不住的問。

  初塵依然回答道:「不累!」

  赤玉趴在初塵的背上,淡淡的道:「初塵,我有點累!」

  初塵依然走著,雖然他的呼吸有點微喘,雖然在冬日裡,可是他的額頭竟然有些細細的汗,他卻對著赤玉道:「你若是累了,就在我背上休息一會兒!」

  赤玉圈著初塵脖子的手臂鬆開,對初塵道:「初塵……。」

  「嗯?」初塵應了一聲後,卻聽不到赤玉的聲音,側過頭看到了赤玉的小臉,有著長長睫毛閉合著,這丫頭竟然在他背上睡著了。

  可是他喜歡這樣的感覺,被自己心愛的女人依靠著,心中洋溢一種莫名的感動。

  如果他的玉兒願意,他願做她一生的依靠!

  ……………………………………………………………………………………………

  走了多半日的路程,初塵背著赤玉終於來到了一處村莊,在一戶農家門前初塵停下,敲響了門扉。

  從院子裡出來一個老嫗,混沌的眼睛望了望初塵,吵啞著聲音問道:「有事嗎?」

  初塵有禮的道:「老媽媽,我是過路人,我的妻子染了風寒,想在您這裡借個地方休息一下,可否行個方便!」

  那老嫗看著來玉微紅的臉,讓開身子道:「進來吧!」

  初塵忙道謝道:「多謝老媽媽!」

  初塵道完謝背著赤玉走了進去,老嫗也將門關上,帶著初塵進入屋子,讓初塵將赤玉放在一張老舊的床上。

  老嫗伸手摸了摸赤玉的額頭道:「在發燒呢。」

  初塵急道:「敢問老媽媽,這裡有沒有看病的大夫!」

  老媽媽搖搖頭道:「這窮土僻壤的,哪有什麼大夫,不過倒是有個郎中,村裡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他!」

  初塵一喜道:「那煩勞您帶我去請郎中過來,為我家娘子治病!」

  老嫗慈愛的道:「我去就成了,你留下來照看著她,反正也不遠!」

  初塵忙從懷裡的口袋裡,掏出了碎銀子,交給那老媽媽道:「這是一些碎銀,勞煩老媽媽付了診金,再弄些飯菜來,我家娘子一天沒有進食了!」

  老嫗搖頭道:「用不了這麼多。」

  初塵道:「剩下的就當作在下在此叨擾的一點心意,老媽媽您就收著吧!」

  老嫗忙道:「那多謝公子了,我先去請朗中過來!」

  初塵輕聲道:「多謝!」

  老嫗點頭出去了,來到郎中家中,請了郎中過去,郎中為赤玉把完脈,留下了自己配的藥,囑咐初塵等赤玉醒來便將藥服下,然後便離開了。

  老嫗送郎中離開後,老嫗點燃爐火,為赤玉把藥給熬好了,端給了初塵道:「喊她醒來把藥給喝了,不然她一直迷迷糊糊的睡著,我去買些東西,給你們做些吃的!」說完老嫗便出去了。

  初塵端著藥碗,放在唇邊吹了吹,將赤玉扶起來,讓赤玉的身體靠在他的懷裡,喊道:「玉兒,醒一醒,喝藥了……玉兒!」

  在初塵連續的呼喊聲中,赤玉終於睜開了眼睛。

  初塵看著醒來的赤玉道:「玉兒,把藥喝了!」

  赤玉環顧四周道:「天快黑了嗎?」

  初塵將紅碗放在赤玉唇邊道:「還有一會換才黑,先喝藥!」

  赤玉看著那黑糊糊的藥,皺了皺眉,還是張開嘴,讓初塵將苦苦的藥灌進了她的嘴巴裡,每喝一口赤玉的眉頭就緊皺一分。

  終於一碗奇苦無比的藥全部喝下,赤玉才低低的道:「這是什麼藥,好苦!」

  她進入將軍府後,沒少喝藥,卻沒有這一碗藥來的苦。

  初塵將藥碗放下,疑惑的道:「不會那麼苦吧,郎中說這藥不苦!」

  赤玉皺眉,無力的道:「苦不苦你不會試試看啦!」

  赤玉剛說完,初塵的唇就印了下來,舌也探入赤玉的口中,又迅速的離開了赤玉的唇。

  赤玉的心跳的很歷害,卻無力的白了初塵一眼,認真的道:「初塵,你不要老是這樣佔我便宜好不好!」

  初塵輕柔一笑道:「是你讓我試試藥苦不苦的,藥都被你喝下去了,我當然是從你口中才能試出來!」

  赤玉沒好氣的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油腔滑調而且歪論還說的理直氣壯!」

  初塵不理會赤玉的話,卻像是在回味一般,道:「不是很苦,難道是我的味覺有問題。」轉而低下頭,望著懷裡的赤玉道:「要不要我再試一下?」

  赤玉臉色微紅,別過頭淡淡的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初塵解釋道:「是一戶農家,我們今天晚上在這裡借宿一晚再走!」

  正在這個時候,那老嫗回來了,她在村子裡貨郎家,買了些食物,準備給赤玉和初塵做了些飯菜。

  進門看到赤玉醒來,她也笑了,沙啞著聲音道:「閨女啊,你可醒了,你沒看到,你家相公擔心成什麼樣子了。」

  赤玉愕然,解釋道:「他不是……」

  初塵摀住了赤玉的嘴,笑著對那老嫗道:「我家娘子臉皮薄,經不起人說!」

  老嫗滿是皺紋的臉堆滿了笑道:「你好福氣啊,找了這個體貼的相公,你好好歇著,我去給你們弄點氣的!」

  赤玉掰開初塵的手,紅著臉道:「多謝老媽媽!」

  老嫗笑呵呵去廚房做飯去了,屋子裡剩下了初塵和赤玉,赤玉從初塵懷中慢慢起來。

  「玉兒,你生氣了嗎?我只是開玩笑!」

  赤玉無奈的道:「以後你要是在胡說,我可真生氣了,不過我現在沒力氣和你生氣,天也快黑了,你的妖盅快發作了,我先幫你吧符畫上。」

  初塵微微一笑,「哦」了一聲,便轉過身去,將背留給赤玉,細長指挑開衣襟,露出後背。

  赤玉咬破了手指為初塵畫上符咒後,初塵也將衣衫穿好,扶著赤玉躺下。

  執起赤玉的手放在心口,憐惜的道:「這幾日讓你手疼了!」

  赤玉淡淡一笑道:「只是小傷口,一會兒就癒合了。」

  「你再休息一會兒,吃忽的時候我叫你!」

  「嗯!」赤玉應答一聲,便閉上眼睛。

  初塵的手指輕輕的愛戀的撫著赤玉的臉頰,妖魅的眼睛注視著赤玉的容顏,視線久久無法離開!

  ……

  赤玉又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被初塵喊了起來,吃著些飯菜後,又迷迷糊糊睡去。

  天色也黑了下來,老嫗在另一間屋子睡下,家中沒有多餘的屋子,而且初塵又對老嫗說,他和赤玉是夫妻,因些住在一間屋子是天經地義的。

  他躺在赤玉的身邊摟著赤玉滾燙的身體,也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

  因為身體的原因,赤玉和初塵在老嫗家住了兩天,赤玉吃了郎中的藥,病情也好了。

  初塵買了一匹馬,第三天兩人辭別了老嫗,和赤玉同乘一匹馬,又踏上了旅途。

  早上出發,馬不停蹄的終於在日落前,他們遠遠的看到了那高高的城牆,高大的城門上方赫然的寫著兩個紅色的大家「越國」。

  初塵低語道:「越國……我終於回家了!」

  坐在赤玉身後的初塵,沒有因為眼前的越國而激動,語氣中有著無限的滄桑。

  赤玉明白初塵的心情,此刻的他,用高興來形容他的心情太多單一,他的心情是複雜的,以往的酸甜苦辣,一起湧上心頭了吧。

  進入那扇城門後,迎接她和初塵的將會是什麼樣的生活,赤玉的心中有迷茫,而初塵則是不安。

  赤玉握住初塵抓著韁繩的手,抬頭給了初塵一個鼓勵的眼神,初塵對著赤玉,低低的笑了,腳一踢馬肚子,高聲道:「駕!」

  馬兒在初塵的令下,撒開蹄子,載著赤玉和初塵,向那扇嚮往了許久的城門方向奔去!

  那裡有赤玉和初塵的夢想!

  ……

  ……………………………………………………………………………………………

  河畔青石上,坐著一個滿身孤寂的男人,蒙著睛睛遙望著南方,其實他的眼睛蒙著什麼也看不到,只是他在用心看,看著那個方向!

  「爺!我們回去吧,您在這裡坐了三天了,皇上給的期限,也快到了!」說話的是趙毅,望著維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那裡三天的男人,徐孟飛,忍不住的勸說。

  可是徐孟飛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

  「將軍!」趙毅跪在了徐孟飛的一側,哀求道:「將軍,屬下求您了,回去吧,您的眼睛需要治療,再這樣下去,身子也會受不了的。」

  「你說她死了嗎?」徐孟飛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聲音中充滿了寞落和寂寮。

  趙毅忙道:「是生是死,都有天定,若是夫人沒死,有緣的話會再見的。」

  徐孟飛仰頭長嘯一聲,那悲涼而像困獸般的聲音,讓趙毅的心不由的一顫。

  徐孟飛沙啞著聲音道:「我們上路吧!」

  趙毅一喜道:「是!」

  徐孟飛慢慢地站起了快要僵直的身子,趙毅忙扶住了徐孟飛,兩人向來時的路上走去!

  只是在大青三石留下了一個徐孟飛曾經在此久坐的印記,彷彿是用刀刻上去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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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15:44 |只看該作者
  自由篇 第七十四章 回宮

  初塵和赤玉心中充滿嚮往回到了越國,他們打通了守門的兵將騎著馬兒一步一步的踏入了越國的領土,雖然距離越國的國都還有些路程,可是他們心中卻踏實了很多。

  南方的氣候,比起北方要溫暖許多,快入夜的時候初塵和赤玉住在了一家客棧,赤玉為初塵畫了符咒後,兩人便出去了,各買了一套薄一些的衣衫,代替了原來厚重的冬裝。

  初塵將原先的馬匹賣掉,又重新買了馬兒,兩人又回到客棧休息。

  第二天一早兩人又繼續趕路,就這樣走走停停,五日後的早上,他們終於來到初塵成長的地方,國都!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初塵內心感慨,他將頭上那頂帽簷壓的更低了些,遮住了他的臉,赤玉一身男裝,帶著同樣的一頂寬簷帽子,掩去了她絕美的小臉。

  兩人都很小心謹慎,他們在防備著,初塵的大哥,也就是越國的大皇子,還有國師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而設法阻攔他們進宮。

  兩人各騎一匹馬,來到了皇宮的宮門前,兩人的眼前看到了一座巍峨而宏偉的皇宮,高大而宏偉的紅色城門和巍峨的宮牆相連接,猶如銅牆鐵壁,宮門外,還有宮牆旁邊站著守衛的侍衛。

  初塵和赤玉同時下馬,兩人對望一眼,一起牽著馬兒向宮門走去。

  「站住來者何人,宮門也是你們隨便闖的!」兩人剛接近了宮門便被兩個手持佩刀的侍衛攔下,明晃晃的刀擱在初塵和赤玉的脖子間。

  初塵伸手摘下帽子,丟子腳下,妖魅的雙眼直視著那兩個侍衛。

  兩個侍衛目光中先是疑惑,盯著初塵看了好久,其中一個是為才惶然的道:「二……二皇子……!」

  另外一個侍衛也辨出了除塵的身份,兩人手中的刀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同時也跪在了除塵的面前,其中一個侍衛惶然的道:「二皇子,您還活著!」

  初塵低低的道:「對,我還活著!」

  兩個侍衛,惶恐的道:「請二皇子恕奴才不敬之罪!」

  初塵不在意的道:「職責所在,本王不會怪罪於你們,起身吧!」

  「謝二皇子!」兩個侍衛同時起身。

  其中一侍衛道:「奴才去稟告皇上就說二皇子回來了!」

  初塵搖搖頭,微微一笑道:「本王自己進去就好了,自然會有人通報的。」

  「是,二皇子請!」兩個侍衛示意其他幾個守衛放行。

  初塵看了赤玉一眼,兩人便向宮門內走去,侍衛主動地喂初塵牽住了馬兒,其他侍衛在初塵走過時,均自動跪向進去的初塵行禮。

  不知道初塵帶給皇帝和他母妃的是驚喜還是驚嚇!

  ………………………………………………………………………

  走在皇宮的小路上,初塵知道,這個時候,父皇一定在御書房批閱奏折。

  他怕赤玉跟丟想拉著赤玉的手,卻被赤玉拒絕,只見赤玉搖搖頭,望著他道:「我會跟著你,不會跟丟,什麼現在可都是男人身份,兩個大男人拉著手,不被誤會才怪!」

  男人的身份確實不適合過於親密,可是如果此刻赤玉是女裝打扮,她也不會和初塵過於親密,皇宮內不比在外!這點淺顯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初塵聽著赤玉的話,不置可否,卻也沒有拂了赤玉的意思,他沿著熟悉的路,帶著赤玉一路向御書房走去。

  心中卻想著,回到皇宮這個規矩頗多的地方,以後他還可以隨意地拉著玉兒的手嗎?玉兒又會怎麼看待他,他在隱隱的擔心。

  沿路走過,一遇到了幾個宮女和太監,考到;餓初塵像是見到鬼一樣,本該行禮卻睜大眼睛,張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音來!直到初塵的身影遠去,他們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跪在地上,目送著初塵和赤玉的背影。

  初塵沒有空閒去理會那些人,逕直的來到了御書房門前,他看到,門前站著的是他父皇貼身的太監,陳公公。

  陳公公原本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突然抬頭,卻看到眼前多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著實的嚇了一跳,腦袋飛快的運轉後,結結巴巴的道:「二……二皇……皇子!」

  初塵微微一笑道:「正是我!」

  陳公公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倒退著身子,撞開了御書房的門,跌進了御書房的地上。

  然後又爬起來,跪下道:「奴才叩見皇上!」

  初塵還未講話,卻聽到御書房的內堂傳來一道熟悉卻有威嚴的聲音:「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如此吵鬧!」

  陳公公忙起身,顫顫巍巍的到了御書房的內堂,一臉激動地道:「皇上,二皇子,是二皇子!」

  原本有些不悅的皇帝,抬頭,眼中放出奇異的光彩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什麼二皇子!」

  「父皇!」初塵已經走了進來,他的雙眼微紅,和久違的親人雙眼對望在了一起。

  「塵兒!」四十幾歲的皇帝,有著壯碩的身體,稜角分明的臉上雖然被刻下了歲月的痕跡,卻難掩他的硬挺,他看到初塵,激動地喊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難得的驚喜和詫異。

  這樣的皇帝,是他人沒有見過的,從不喜形於色的皇帝,此刻看起來甚是激動。

  「父皇!」初塵大步的走上前,跪在了顫顫巍巍站起來的皇帝腳下。

  皇帝也難掩心中的激動,雙手扶住初塵,激動地道:「塵兒,真的是塵兒,你沒死,沒死,莫不是為父在做夢!」

  初塵望著皇帝,輕聲道:「兒臣沒死,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被人所救,讓父皇為兒臣擔憂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告訴父皇,是誰害你,為父的一定為你懲罰他!」皇帝說著也將初塵扶了起來。

  初塵露出一抹風輕雲淡的笑:「對皇帝道:「父皇,那些都讓它過去吧,兒臣想為父皇引見一位對兒臣很重要的人!」

  皇帝將眼中濕濕的淚逼了回去,笑著道:「什麼人,快請進來!」

  陳公公忙出去,將侯在門外的赤玉傳了進來。

  赤玉進來後,得體的行禮道:「民女赤玉,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生吧!」皇帝說著,心中也有些奇怪,初塵方才講過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以為是個女人,一看之下,卻是男人可是心中一想,方才赤玉自稱民女,該是女扮男裝。

  「謝皇上!」赤玉起身站在了一邊。

  初塵喂皇帝解釋道:「父皇,她是兒臣的救命恩人,也是……。」

  皇帝卻笑了,笑道:「父皇明白,明白,不用說,一定是我皇兒喜歡的人。」

  初塵點頭一笑道:「父皇,兒臣的母妃可好,兒臣想去看看母妃!」

  皇帝臉上又一抹失落,繼而對初塵:「你母妃她見了你一定會很高興的,說不定身體也會好些!」

  「兒臣這就去看望母妃,父皇……要不要一起去!」初塵試探的問。

  皇帝搖搖頭道:「你自己去吧,為父的還有國事要忙!」說完又對站在一邊的陳公公吩咐道:「吩咐下去,今晚大擺筵席,宴請群臣,慶賀朕的兒子失而復得之喜!」

  陳公公忙福身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皇帝拍了拍初塵的肩膀道:「你先下去吧,雲華宮一直為你空著,至於她……。」

  「父皇,兒臣要將她留在身邊!」他一刻都不要和赤玉分開。

  皇上說著看了一眼赤玉道:「此事以後再議,朕會派陳公公先安排她住下,你先回雲華宮換件衣服,免得你母妃看到你這落魄樣子傷心,下去吧。」

  「是,兒臣告退!」初塵向皇帝行禮。

  赤玉也忙行禮道:「民女告退!」

  初塵和赤玉一同退下。

  「你父皇很疼你啊!」走在去雲華宮的路上赤玉開口道。

  初塵淡淡一笑道:「是,父皇最疼愛的就是我!」

  赤玉不再言語,初塵望著赤玉道:「你在擔心什麼嗎玉兒?」

  赤玉邊走邊搖頭道:「沒有!」

  初塵也不再追問,帶著赤玉回到了雲華宮,陳公公已經吩咐人將雲華宮打掃一遍,又調回了奴婢和太監,在雲華宮恭候著初塵。

  看到初塵進來,忙跪下行禮道:「奴婢,(奴才)叩見殿下!」

  「都起身吧!」

  初塵說完,婢女和幾個小太監起身,人後一一的向初塵報了自己的名字,好讓初塵可以稱呼。

  初塵耐心聽完後吩咐人帶著赤玉去沐浴更衣,自己也去換衣衫。

  片刻後,初塵和赤玉同時來到了雲華宮的正廳。

  初塵在看到赤玉那一刻眼神被赤玉奪去,只見赤玉一身涓沙金絲繡花長裙,罩了一件軟毛織錦披風,長髮挽起,梳成流雲髻,簡單的頭飾做點綴,更襯托出赤玉那無暇而純潔的美,白皙粉嫩的肌膚好似要掐出水來,尤其是額間那點朱紅,更讓赤玉顯得像一朵嬌艷欲滴的花苞,說有多美,便有多美。

  反觀初塵,他似乎偏愛白色,體面考究的白色長衫,上面用金絲線繡著代表身份的圖騰,淡黃色的靴子上,繡著一朵梅花,讓眼光停留在初塵身上的赤玉越發覺得初塵,像極了一個仙子,完美而令人心醉。

  而在雲華宮服侍的婢女全部規矩的低頭而立,只是感覺著此刻靜寂卻不曾知道,初塵和赤玉彼此的眼光波動。

  初塵露出拿絕塵的笑容,低低的道:「我們走吧!」

  說著要去牽赤玉的手,赤玉卻不著痕跡的避開道:「陛下先請!」

  初塵看著赤玉這般的有禮而生疏,心中有些不悅,對那些站立在一邊的婢女道:「你們都退下!」

  「是!」幾個婢女應答一聲後,便悄悄的退下去。

  初塵凝望著赤玉低下的小腦袋,伸手托住了赤玉的下顎,讓赤玉那雙如秋水般迷人的眼睛對著他的,低低的道:「玉兒,我不要你對我這般的態度,我要你和我像從前一樣!」

  赤玉身後握住了初塵的手,然後放下,望著初塵淡淡一笑道:「皇宮中的規矩,你該比我清楚,我是宮外之人,雖然不懂太多的宮規,可是這點道理我還懂,現在在宮中,自然不比在外那樣隨意!」

  初塵修長的手撫摸了一下赤玉的臉頰,轉而猛的將赤玉抱進懷裡道:「我就是不准你對我那樣生疏!」

  赤玉推拒著初塵道:「殿下,你鬆開,讓人看到就不好了!」

  「你答應我我就鬆開!」初塵卻也耍起賴來。

  赤玉只得妥協道:「那私下裡,我依然喊你初塵,可好!」

  初塵這才淡然一笑道:「就這麼說定了,那我們走吧,我帶你去見我的母妃!」

  處於雖然猶豫要不要去,可是心中卻也對初塵的母親很好奇,什麼樣的女子,會孕育出初塵這樣不凡的人,只是方才一直低著頭,並為瞧見皇帝的摸樣,聽著聲音,皇帝應該是個剛毅的男人。

  「嗯,走吧!」赤玉低低應答了一聲。

  兩人便向外走去,穿過了偌大的御花園,又走了幾處長廊,曲曲折折的,一路上不少人對初塵行禮問安,想必初塵回宮的消息已經在皇宮裡傳遍了,那個守門大皇子也應該知道了吧,不知道會不會想著什麼招數對付初塵。

  終於,赤玉在初塵的帶領下,才來到一處相當幽靜的地方,這裡應該是皇宮中最偏僻最幽靜的地方吧,難道是傳說中的冷宮嗎?

  想著皇帝對初塵的疼愛還有見到初塵拿真情表露的樣子,皇帝應該很疼愛初塵,也該很寵愛初塵的母妃才是,卻為何初塵的母妃會住在這樣僻靜的地方。

  在吃魚遐想之際,初塵伸手推開了門扉,走了進去,赤玉也跟著了進去。

  赤玉跟著初塵走進去才發現這裡別有洞天,看的出這處別院是經過精心的設計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若是在春暖花開時,這裡一定美不勝收。

  這裡真的很安靜,就連一個宮女太監的影子都沒看到,赤玉邊走邊打量著,人也不由的跟著初塵進去了一間屋子。

  赤玉留在了外室,赤玉想著初塵和自己的母親那樣的離別後,一定想要獨處。

  初塵心明瞭,執起赤玉的手輕吻了一下,便進入了內室,他看到了久違的母親,正坐在靠近窗邊的桌子上,手裡一針一線的正在縫紉著什麼。

  那樣專注,絲毫沒有感覺到一雙包含了多少情緒的眸子正望著她,知道初塵低低的喚道:「母親!」

  一聲呼喚,讓正專注的人回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頭向初塵的方向轉去,美麗的眼眸中頓時湧上了酸楚的眼水,手中縫製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塵兒,我的塵兒!」一道包含著思念的聲音傳入了初塵的耳際,也打進了外室赤玉的心上,勾起了她對母親的思念,母親可好!

  「母親!」初塵走上前去,跪在了母親的面前。

  一雙母性的手溫暖的手,捧住了初塵的臉身體也慢慢的蹲下將初塵寶貝一樣的抱在懷裡,哭泣著卻安慰的笑著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塵兒還活著,一定還活著,他們告訴我你死了,我怎麼都不相信,這不我的塵兒回來了,就在我眼前,在我的懷裡!」

  「母親,孩兒回來了,孩兒沒有死!母親不是病了麼,為何不好好休息!」初塵說著將母親扶了起來讓母親坐在床上。

  而初塵的母親也拉著初塵讓他坐在身邊,高興地道:「回來就好,我兒一定吃了很多苦。」

  初塵搖頭道:「孩兒不覺得苦,這一年的時間,讓孩兒歷練了不少,收穫頗多!」

  「我兒都收穫了什麼,講給娘聽聽!」

  初塵聽著母親這樣說,然後低低的對母親道:「母親稍等!」

  初塵說完出去了,對赤玉柔聲道:「進去吧!」

  赤玉猶豫了一下,跟著赤玉進去了。

  「民女赤玉叩見娘娘!」赤玉進去後,規矩的福身行禮。

  「免禮,起身吧」

  「謝娘娘!」赤玉行了禮後起身,抬頭,她看到了一張那樣讓人迷醉的臉。

  她的美事一種不沾染世俗的美,赤玉才深深地感覺到初塵身上的那股靈氣和飄渺承自於他母親,鍾靈而剔透,赤玉的年紀二十出頭,他的母親少說也有三十幾歲,可是她的容貌卻似少女般年輕。

  「塵兒這位姑娘是……?」

  初塵笑著道:「母親,孩兒能得以回來,多虧了玉兒。」初塵說著,眼光又看向赤玉。

  初塵的母親,珍妃,她看到了初塵的眼睛在看著赤玉的時候,流露的光芒,那是一種深深地愛戀,她輕柔一笑道:「真是謝謝玉兒姑娘,讓我和塵兒能再見。」

  「娘娘嚴重了,民女惶恐!」赤玉有些不明白,為何初塵的母親不以娘娘的身份自居,為何初塵喊的是母親而不是母妃。

  珍妃輕柔的道:「玉兒,我喊你玉兒可以吧,在這裡無需多禮,和在宮外一樣,沒有那麼多規矩。」說完又對初塵道:「既然玉兒對你有恩,你打算如何安置玉兒?」

  赤玉低頭不語,初塵的女子借口道:「兒臣已經見過父皇了,此事稍後再議,今晚父皇要大宴群臣,孩兒一定不會負了玉兒!」

  珍妃看著赤玉,她感覺的到,赤玉不是普通的女子,她很體貼,就像……就像當年的她……剛毅的女子適合留在宮中嗎?「

  「來,過來坐下!」珍妃看到赤玉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赤玉,她眼睛純潔而沒有邪欲,又是初塵的恩人,心中自然多了更多的

  好感。

  赤玉在珍妃的呼喚下,在初塵眼神的鼓勵下,坐在了珍妃的身邊,珍妃拉著她的手,也拉著初塵的手,低低的對初塵道:」跟為娘的說說,這一年你們發生課什麼事,為何你會突然失蹤,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初塵當初莫名其妙的失蹤,成為皇室裡最大的也是最悲傷的一件事情,找遍了整個越國也沒有尋到初塵。

  沒有人知道初塵去了哪裡,是生是死,最後的結論是初塵死了,皇帝也調查過這件事情,可是卻沒有結果。

  現在初塵的突然的回來了,這更是激起了許多了好奇心,而珍妃和皇帝,卻是擔心。

  如果初塵的失蹤時有人蓄意而為,那麼初塵以後還會置身在危險中。

  初塵坐在母親身邊,講起了過去發生的事,他置身粗略的講了一下,將所受的苦難省略過去,害怕母親擔憂,心疼。

  這邊是濃濃的溫情,而在太極宮,大皇子的住所,卻是亂作一團,大皇子初雲,焦急的來回踱步,原本俊美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惶惶不安。

  終於他看到了一個滿面長鬚身穿寬袍的中年男子進來後,急忙走過去,然後對那些婢女不耐煩地道:「都下去,下去!」

  「是!」婢女快速的退了下去。

  初雲焦急的對來人道:「國師,你說說是,為何他又突然出現了。」

  穿著寬袍的男人正是越國的國師,楚天師,他目光深沉,低低的道:「我想,他是找到高人相助了。」

  初雲急躁的道:「你不是說你的蠱是萬無一失的嗎,現在呢?你在欺騙本王是不是!」

  國師面色一沉道:「殿下,現在不是指責的時候,當初要是您肯聽老夫的,將他弄死,會有今天嗎?」

  初雲惱怒的道:「好了,你是在怪本王嗎,現在說說該怎麼辦!」

  國師沉思了一下道:「先不要輕舉妄動,我想他不會說出事實的情況的,因為他沒有實際的證據,如果要是有事的話,我們現在也不沒有機會站在一起說話了,殿下先不要自亂陣腳,今晚皇上宴請群臣,看看情形再說,打探一下,他身邊有什麼高人幫助,不然他斷不會回國!」

  原本慌亂不安的初雲也慢慢的冷靜下來,嚴重時狠厲的光芒,低低的道:「你先下去吧,有什麼情況馬上向我稟報!」

  「是,微臣告退!」國師說著拱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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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16:34 |只看該作者
  自由篇 第七十五章 拒婚

  天色不知不覺的暗了下來,初塵陪著皇帝還有他的母親珍妃,以及後宮的嬪妃來到了宴請群臣的宴喜殿,原本不問世事的珍妃並不想來,可是這一次她破例來了,因為見到初塵安然無恙心中高興,也因為,皇帝派人傳旨她必須要來,因為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所以珍妃為了初塵來了。

  宴喜殿內,群臣已經在那裡等候,正殿下鋪著紅色地毯的通道兩旁,擺放著兩排紅木做的矮腳桌。

  文武群臣分別站在兩排桌子的後面,看到皇帝和眾位嬪妃忙下跪行禮,高呼萬歲!

  行完了繁重的禮節,皇帝和眾位嬪妃坐在大殿上的正方,嬪妃按著身份的高低按著順序坐在皇帝身邊。

  初塵坐在一側比皇帝所坐之地矮一些又比群臣所坐之地高一些的地方,他的對面,隔著通道,也擺放著長桌,那是給其他皇子所留的位置。

  皇帝落座,對群臣道:「各位愛卿請坐!」

  「謝皇上!」群臣規矩的坐下。

  這時,其他的皇子也從外面進來,分別是大皇子初雲,三皇子初君,四皇子初然,進得大殿,跪拜在正中央,高呼萬歲行完大禮後,他們理所當然的都走到了初塵的面前。

  初雲假惺惺說道:「二皇帝,看到你回來為兄的很是開心的!」

  初塵高深莫測的一笑說道:「多謝皇兄掛念!」

  初然也道:「二皇兄真高興見到你回來!」初然只有十幾歲,還是個孩子,初塵摸了摸初然的頭道:「然而長高了!」

  初君和初塵的關係最為要好,得知初塵平安回來心中自然高興萬分,他一直只顧著澎湃自己的心情,知道初雲和初然說完話,他才走到初塵面前,激動地抓住了初塵的手臂,高興的道:「二皇兄!」

  初塵拍了拍初君的肩膀道:「一年不見,你長高了不少!」

  「你好嗎!」初君的問候充滿了真摯。

  初塵點頭道:「都好!」

  群臣也齊齊向初塵行禮道:「恭賀二皇子平安歸來!」雖然他們都不知道初塵發生了什麼事,一直以為初塵死了,突然出現,他們也只能這樣說。

  初塵淡淡一笑道:「起身吧。」

  初塵說完,群臣再度落座。

  初雲和初然落座在初塵對面的桌子上,而三皇子初君則與初塵坐到一起。

  皇帝那剛毅而不凡的臉上也滿是笑意,向陳公公示意可以傳膳了。成功尖細的嗓子向殿外高喊道:「傳膳!」

  一聲傳膳後,宮女們托著盤子,將一道道菜上齊後,皇帝高聲宣佈道:「今日,我皇兒平安回來,實屬喜事,朕提議大家一起為了塵兒平安歸來,共飲一杯!」

  「乾杯!」群臣起身高呼。

  眾人一同飲下烈酒。

  皇帝新裝很高興,以為初塵的歸來,也因為珍妃的出現,他將酒一飲而盡後高聲道:「諸位愛卿,盡情暢飲!」

  ……

  大殿內一番的熱鬧,觥籌交錯,酒過三旬後,皇帝起身面對群臣,文武百官看著皇帝如此慎重,他們也都站起來,都會意到,皇帝定是有什麼旨意。

  皇帝朗聲道:「眾位愛卿,先前朕決定立初塵為太子,可是塵兒卻為人所害,差點丟了性命,今日,朕舊話重提,朕決定立塵兒為太子,不知道眾位愛卿可有異議!」

  眾位大臣面面相覷,這事以前議過,大家都是點了頭的,原本是擬好了詔書,要昭告天下的,誰知道初塵卻消失不見了,這事也就耽擱下來,想必今天皇上高興,而且最疼愛的兒子失而復得,便想將這懸著的事定下來,國不可沒有儲君,此事業是國之根本,當下群臣紛紛的議論起來。

  兒初雲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初塵臉色微微一變,太子之位,以前就不是他想要的,而現在如果他做了太子,他的玉兒只怕更不會跟他在一起。

  皇位原本就不是他嚮往的東西,而現在他有了比皇位更加嚮往的東西,那就是赤玉的愛,初塵想著向皇帝拱手道:「父皇……」

  初塵正要向皇帝回絕,卻聽皇帝又大聲道:「各位愛卿,商量好了嗎?」

  初塵明白,父皇是故意不讓他說話,因為這個決定是不容改變的,初塵滿心愁思的站在那裡,想著赫赤玉的以後,更是愁雲密佈,耳邊是大家竊竊私語的交談著,一個平靜的心更是煩亂。

  群臣商量了一陣子,很有默契的噤聲,然後面對著皇帝躬身道:「臣等沒有異議,請皇上定奪!」

  皇帝微微一笑,大聲道:「這立太子之事就這樣定了,則吉日昭告天下,禮部馬上著手冊立太子的儀式,盡快辦妥!」

  禮部尚書忙應道:「微臣遵旨,一定盡心籌備!」

  太子人選確定,群臣忙向初塵跪下高呼道:「臣等給太子殿下請安,恭祝我朝千秋萬代!」

  初塵面色沉重,對著群臣道:「諸位大人請起。」

  初君高興的對初塵道:「恭喜太子殿下!」

  初塵只是心不在焉的一笑,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又多麼複雜,而皇帝身邊一個中年美婦,眼中卻露出了恨恨得光芒,她便是皇后,初雲的母后,她是一國之母,她的兒子卻無法登上太子位,她的心又豈能好過。

  而珍妃,此刻也才知道,這宴席的目的所在,只是為了要宣佈立初塵為太子,對此她並不持任何意見,身在帝王家,這一切終究是難免的。

  皇宮的宴席,在有人歡喜有人憂的氣氛下結束了,皇帝高興之下,有些酒醉,坐上龍攆被抬回了寢宮。

  皇后,初雲和國師自然是滿心不悅的分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初塵則向赤玉休憩的落月宮走去,那是赤玉暫時居住的地方。

  落月宮

  燭光搖曳,門口卻倚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初塵看到赤玉,快走了兩步,來到她身邊道:「怎麼還不休息!」

  赤玉起身淡淡一笑道:「不累,想看看南方的夜空和北方的是不是一樣漫天繁星!」

  初塵柔聲道:「是不是想家了!」

  赤玉卻福身道:「我要恭喜你,即將成為越國的太子!」

  初塵低低地問道:「玉兒……你都知道了!」

  赤玉輕聲道:「嗯,這麼大的消息,怎麼會不知道,再說你一開始不就是太子了嗎,只是差別了一個儀式,所以現在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初塵幽幽道:「我並不稀罕那把椅子,如果可以換……」

  「初塵!」赤玉急急地打斷了初塵的話,又道:「你現在貴為太子,不要失言。」

  那把椅子太過誘惑人,也太過世俗,赤玉心裡深深覺得,那把椅子初塵是格格不入的,初塵適合的生活,不是每日坐在那把椅子上,可是那把椅子,卻又是他逃不開的責任,皇帝不立長子為太子,自然有他的深意,雖然赤玉不明白深意在哪裡,卻也明白皇帝不會用江山來開玩笑!

  「玉兒……」初塵不知道赤玉心中的想法,她說的這樣輕鬆,他是不是太子身份對她而言沒有差別,那代表她從來沒想著赫他在一起過,跟著他來越國,一是為了他的妖蠱,二是為了擺脫徐孟飛。初塵想著,心上湧起了一股濃烈的失落感,寞落道:「時辰不早了,你該去歇息了,有話明天再說吧!」

  赤玉淡淡一笑,福身道:「恭送太子殿下!」

  初塵望著赤玉,想說什麼最終卻只是化作靜默,夜風吹來,捲起了初塵如墨般的黑髮,他轉身離開了。

  赤玉起身,抬頭望著離去的初塵,呆愣了一刻,也轉身回到了落月宮。

  他們之間的鴻溝,能跨越嗎?

  只有天知道!

  ……

  宴席上,皇帝作出了冊立太子的決定,禮部也著手準備著冊立大典,忙亂的幾日後,禮部挑選了吉日。一切準備妥當,只等著吉日的到來。

  終於,初塵冊立為太子的日子到來了,宮中的宮女太監忙作一團,滿朝的文武百官齊集在皇宮舉行大典的大殿上,赤玉站在人群中,看著初塵那豐神如玉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從殿外踏著紅色的地毯,向大殿走去。

  赤玉的心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哀愁,好像初塵每踏出一步就離她更遠一些。

  繁重的儀式過後,初塵還有皇室的男人們,去祭天,然後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面對著全城的百姓,宣讀著詔書,將冊立太子的國事,昭告天下。

  赤玉慢慢的從人潮中退出。

  回到屬於自己暫居的地方!

  心中的失落和一種莫名的情緒,打亂了她的心。

  ……

  初塵成為太子後,對赤玉比以往更是體貼,他怕赤玉在宮中不適應,總會偷閒來落月宮陪赤玉下棋或是帶她在宮中四處走走。

  不過赤玉最喜歡去的地方,是珍妃的別院,那裡清淨而且隨意,不似別的地方,宮女太監一大堆,禮節又多的一套一套的,赤玉還是有些不適應。

  這一天午後,赤玉被皇帝宣進了御書房,赤玉走在去御書房的路上,不知道皇帝會有什麼旨意,內心忐忑著的時候,人也來到了御書房門前。

  侍立在外面的陳公公,忙進去通報,得到皇帝的宣見,赤玉才走了進去。

  赤玉跪下行禮後,站在了一旁。

  皇帝坐在桌案前,抬頭望著初塵和赤玉,然後沉聲道:「可知道朕宣你們來所為何事!」

  赤玉站在一旁,屈膝福身道:「民女不知,請皇上明示!」

  皇帝放下手中的毛筆,寬大的身體靠在椅子裡,緩緩道:「塵兒身為太子,身擔著國家將來命運的重任,朕知道你是塵兒的恩人,也是塵兒喜歡的人,不過太子妃朕已有了人選,讓你做塵兒的側妃你可願意?」

  赤玉心一怔,跪在了地上,決然道:「民女不願意!」

  皇帝聽了赤玉的話,眼色一緊,開口道:「好大的膽子,你想抗旨不成,難道做側妃委屈了你?」

  赤玉低頭,不慌不忙的道:「皇上誤會了,只是心中自覺配不上太子殿下,而且民女的身份也不能再為人妻,不敢欺瞞皇上,民女本就是有婚配在身的,此番來越國,是為了民女自己,也是為了太子殿下,想必皇上已經知道,太子身中妖蠱,民女略知解蠱之術,希望能幫的上太子殿下,斷不會有非分之想。」

  皇帝聽了赤玉的話,微微點頭,眼中的神色慢慢的有些欣賞的意味,沉聲道:「皇室的子孫有他們的無奈何責任,難得你一個女子有這樣玲瓏的心,如此明理,只是塵兒離不開你,你要留在塵兒身邊,總得有個名分。」

  赤玉淡淡道:「皇上,民女願做太子的婢女,服侍在太子左右。」

  皇帝看著赤玉,心中越來越不懂赤玉市個怎樣的女子,他開口道:「為婢,那豈不是太委屈了你!」

  赤玉微微搖頭道:「民女只求能為太子減少妖蠱的痛苦,做婢女也只是個權宜之計,不過民女有個請求!」

  皇帝徐徐道:「你是第一個和朕談條件的人,膽子倒是不小,說來聽聽。」

  赤玉淡淡一小道:「民女的請求很簡單,只求皇上不要限制民女的自由,若是有一天民女想離開,皇上一定要准了!」

  皇帝沉思了一下道:「好吧,朕答應你!」

  赤玉欣喜,叩頭道:「多謝皇上!」

  「好了,你下去吧!」

  「是,民女告退!」赤玉說完起身,退出了御書房。

  出了門,才看到,初塵正向這裡走來,見到她,急急地走到她身邊,開口問道:「玉兒,父皇宣你有什麼事嗎?」

  赤玉淡淡一笑,頑皮的福身道:「奴婢給太子爺請安!」

  初塵看著赤玉這般模樣,好看的眉緊緊的皺了起來,不悅道:「為何自稱奴婢,你誠心要氣是我是不是!」

  赤玉抬頭淡淡一笑,低聲道:「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婢女,服侍在你左右,你不開心嗎?」

  初塵的心糾結在了一起,抓住了赤玉的手臂說道:「玉兒,你在說什麼,誰要你做婢女了。」初塵心中想著皇帝召見赤玉,難道是皇帝的旨意,他的臉上露出難得的急躁,鬆開了赤玉道:「我去找父皇!」

  赤玉挑了挑眉,沒有異議,反正皇帝金口玉言,已經答應了,初塵再怎麼說,皇帝也不會改變初衷的。

  初塵也顧不上赤玉,便急急地去了御書房,赤玉望著初塵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斂去。

  低低歎息一聲,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初塵進入御書房,跪在皇帝面前,對皇帝懇求道:「父皇,兒臣不要玉兒做婢女,兒臣要娶她做兒臣的妃子。」

  皇帝低著頭,沉聲道:「朕原本是想成全你們的,讓她做你的側妃。」

  初塵妖魅的眼中閃動著痛苦,急切的解釋道:「父皇,不是側妃,兒臣是要玉兒做兒臣唯一的妻子!」

  皇帝抬頭,威嚴的望著初塵道:「什麼唯一,說什麼胡話,知道朕為什麼將太子之位傳給你嗎,因為你是四個皇子中最有智慧的一個,獎來你是皇帝,後宮佳麗三千,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而說這樣的話。」

  初塵聲音飄渺而傷感,低低道:「父皇,如果不能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江山又有何用。」

  皇帝皺了皺眉,有些微怒道:「朕已經給了你們機會,至於做你的婢女是她自己要求的,江山社稷豈能兒戲,你退下吧!」

  初塵傷心道:「兒臣,終於明白了,母妃的痛苦!」

  皇帝聽著初塵這樣說,臉色有些不悅,慍怒道:「下去吧,朕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

  初塵如玉的臉上,是深深的無奈,最後只得說:「是……兒臣告退!」

  初塵慢慢起身,那飄逸的身影,此刻是那樣的沉重,慢慢地走出了御書房。

  涼涼的風吹來,鼓動了初塵金黃色的衣衫,他望著高高的城牆,覺得自己被困住了,回國的目的,在他的太子身份確立後,似乎也變味了,套上了無形的枷鎖。

  心中充斥著濃濃的失落,向落月宮走去。

  ……

  落月宮

  初塵來到了落月宮,看到迎出來的赤玉,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一把將赤玉拉進了懷裡,將她小小的身軀納入他的懷抱裡。

  初塵低低的在赤玉耳邊呢喃道:「為什麼!」

  赤玉感受著初塵滿身的失落和惆悵,她推拒著初塵道:「坐下來說好嗎?」

  初塵的手臂卻絲毫不鬆懈,繼續道:「玉兒,我後悔回到了這裡。」

  他隱隱的感覺到,妖蠱解除的那一天,也是赤玉離開的那一天,如果是那樣,他寧願自己被妖蠱糾纏著,那樣赤玉便不會離開他,初塵為自己的念頭不由的怔了一下,原來自己也是這般的自私,竟然想到利用赤玉的善良來綁住她。

  赤玉低低地道:「說什麼傻話,如果不回來,怎麼解你身上的妖蠱呢?」

  「解了妖蠱又有什麼用!」初塵低喃。

  赤玉淡淡一笑,對初塵道:「我的符咒慢慢的會失去作用,鎮壓不住你體內的妖蠱的,所以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得到國師的眼淚,不然你會繼續以前的生活,我做你的婢女,這樣方便我照顧你,不讓你被妖蠱所折磨。」

  她為何要這般的善良,為何她就不能自私一次,初塵聽著赤玉的話,手臂收的更緊了,心也更疼了!

  赤玉就這樣留在了越國,而徐孟飛在趙毅的陪同下,回到了戚王朝。

  進入將軍府的那一刻,那些妾們得到了消息,便湧了出來,卻看到徐孟飛眼睛被白布蒙著,紛紛的獻著慇勤。

  「爺,您的眼睛這是怎麼了!」季眉語帶哭意。

  「哎,都是那個狐狸精害的,爺您的眼睛沒事吧?」雨荷,看著徐孟飛沒有將赤玉帶回來,心中竊喜。

  「爺,快進去歇著吧!」

  那些妾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徐孟飛隱忍著不耐喝怒氣,被趙毅扶著坐在了主樓的大廳內。

  而那些妾也跟了進去,既然慇勤地問候著,卻絲毫體會不到,徐孟飛此刻陰鬱而暴怒的心情。

  徐孟飛冷冷道:「張旭!」

  張旭躬身,回答道:「奴才在!」

  徐孟飛冷酷道:「將這些聒噪的女人,給我轟出將軍府,不肯走的給我賣到妓院去接客!」

  眾位女人傻眼,張旭和趙毅,也不知道徐孟飛這話,有幾分的真幾分的假,當場就愣住了。

  徐孟飛微怒道:「怎麼沒聽到我的話嗎?」

  張旭忙道:「奴才聽到了,這就照辦!」

  其中一個妾惶恐道:「啊,將軍,您是開玩笑的對不對,妾身們只是關心將軍啊!」

  「給我轟出去!」徐孟飛冷血地怒喊。

  張旭代徐孟飛傳話道:「將軍吩咐了,將這幾個女人趕出將軍府,不走的賣到妓院!」

  幾個家丁抬頭望了一眼徐孟飛然後齊聲說道:「是!」

  說著去抓住那些還在說個不停的女人們,扛著向大門外走去。

  「將軍,將軍,你不能這麼無情啊!」

  「將軍……」

  哀求聲此起彼落,可是卻喚不動徐孟飛的一絲動搖,直到家丁那些妾全都丟在了門外,哭喊聲才漸漸變小,只是敲門聲變大,她們可是苦苦的在將軍府等了很久,現在人是等回來了,卻落得個被轟出去的命運,怎麼能甘心!

  張旭望著不發一語的徐孟飛,還有徐孟飛蒙著的眼睛,擔憂道:「爺,您的眼睛……奴才去請大夫來!」

  「不必了!」徐孟飛說著起身,張旭忙去扶住徐孟飛,道:「那奴才扶您回房休息!」

  徐孟飛沒有做聲,默許了張旭的提議,兩人也向外走去。而趙毅也準備回家去。

  張旭扶著徐孟飛走在回戚遠閣的路上,低聲道:「將軍,九姑吩咐,您一回來就去見她!」

  徐孟飛身體頓了一下,陰沉道:「扶我過去吧!」

  「是!」張旭說完,扶著徐孟飛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穿過幾個拱門,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這裡彷彿是無人居住的禁地,張旭推開一間屋子的門,扶著徐孟飛進去,然後扭動了神案上的一尊佛像,一個暗門轟然而開,暗暗的冷風迎面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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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0 22:16:52 |只看該作者
  自由篇 第七十六章 表白

  徐孟飛回到了皇都,可是因為眼睛的問題,皇上又多給了他些時間,讓他好生的休養,還派了宮中的御醫為其診治,好在失明 是短暫的,調養些日子,再用些藥,便會康復。

  明家的人也知道徐孟飛是去尋找赤玉,卻是空手而歸,還帶來了赤玉的死訊,赤玉的娘親一聽到這個消息便暈過去了,醒來後便要去一趟將軍府,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卻被明武喝斥攔下,既然已經和赤玉斷絕了父女關係,那麼是生是死都和明家無關。

  赤玉的母親雖然百萬個不願意,可是丈夫的話就是聖旨,她只有聽從,只好私下再找人查探赤玉是不是真的死了。

  德錦得知此消息後,心中卻也湧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緒,腦海裡總會閃動出赤玉那美麗的容顏,還有兒時的她,會喊他錦哥哥,這樣一個玉人兒就這樣香消玉殞了嗎?德錦心中不禁地惋惜起來。

  正在沉思的時候,粉衣從內室走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發愣的德錦,她柔聲道:「錦哥哥,在想什麼呢,都不進屋子裡去。」

  德錦望向粉衣,莞爾一笑道:「沒什麼!」

  粉衣溫婉一笑:「錦哥哥,我想回趟太師府,他老人家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老人家!」

  德錦一想,也是,太師已經有些日子沒上過朝了,當下便問粉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正好我也去探望下岳父大人!」

  粉衣嬌笑道:「你有這般心意就好了,你忙了半天了,先回去歇著吧,我先回去看看,錦哥哥改日去也好!」

  德錦捏了一下粉衣的臉道:「也好,讓總管準備些禮物,一起帶去!」

  粉衣一笑道:「嗯,你去歇著吧!」

  德錦點頭,向屋內走去,粉衣則坐上王府的馬車,向太師府駛去。

  太師府

  粉衣一進太師府,便有下人迎了上來,粉衣邊走邊問道:「我父親呢!」

  「回稟王妃,老爺正在寢樓歇著。」丫鬟低低地回答。

  「老爺身子可好。」

  「好多了!」

  粉衣擺了擺手道:「行了,我自己過去吧!」

  「是!」丫鬟福身,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粉衣則向太師寢樓走去。

  「爹爹,身體可好些了!」粉衣一進門便提高了聲音問。

  太師坐在椅子上,聽到粉衣的聲音,而後又看到粉衣的身影進入了內室,他沉聲道:「好些了!」

  說完太師揮了揮手對兩個丫鬟道:「你們退下,這裡不用你們服侍了!」

  「是,奴婢告退!」兩個丫鬟福身退下後,粉衣急急地問道:「爹,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太師滿臉的陰狠,低低說道:「原想利用她一成大業的,誰知道卻著了她的道,還有可能……」

  「可能什麼?」粉衣焦急地問。

  太師起身道:「有可能被她瞧見了為父的真實身份,不過她現在已經死了,斷不會再出什麼岔子!」

  粉衣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爹爹派人殺死了她?」

  太師惆悵了一下道:「萬不得已啊,不然留為己用,可成大業。」

  粉衣沉吟了一下問道:「爹爹以後又有什麼打算!」

  太師目光陰陰地道:「暫時先不要有動作,以免皇上起疑!」

  粉衣擔憂地問道:「可是爹爹,你確定她真的死了嗎?屍體呢?」

  太師眼一瞇,遲緩道:「手下那些人親眼看著她落入了滔滔江水中,定是沒了性命!」

  粉衣聽著太師這樣一說,急道:「爹爹好糊塗啊。萬一有一線生機,她若真的知道了爹爹的身份,那可就糟糕了!」

  太師口氣篤定地道:「別擔心,為父給她吃了毒藥,她若是沒死,再想活命的話,定會來求我!」

  粉衣這才放下心來,還是低低地囑咐道:「還是小心的好!」

  太師也低低地道:「為父已經留了人手在那裡查探,有了消息定會回報的。」

  粉衣微微點頭。

  陰謀算計悄悄的發生著。

  ……

  遠在越國的赤玉怎麼也不會想到,在戚王朝,還有幾多的人就連她這個被認為是已經死了的人都不放過,各自懷著不同的目的,要將她找出來,善良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會有什麼事等著她。

  ……

  越國東宮

  初塵早朝回來,一臉的沉重之色,回到東宮,大殿上侍立著幾個婢女,見到初塵回來忙行叩拜禮。

  初塵也慢慢地走進了內室,看到赤玉正坐在椅子上發呆。他從赤玉身後走到了赤玉的面前,柔聲問:「玉兒,在想什麼?」

  赤玉回神,站起身來,眉兒卻緊皺著,抬起頭望了初塵一眼,有些苦惱的道:「我在想怎麼得到太師的眼淚,好像很有難度!」

  初塵拉起了赤玉的手,放在他手心中暖著道:「就是為了這個在苦惱嗎?」為何她總是不為自己想想,她中的毒,從未放在心上,只是一心為他的妖蠱而擔憂,心半喜半憂,為赤玉的關懷而欣喜,也為了赤玉身上的毒而擔憂,他已經將那顆蔥太師身上找到的藥丸送到了太醫局,希望可以找出毒藥的成分,從而研製出解藥,可是這些日子過去了,卻還是沒有進展。

  赤玉聽著初塵的問話,點了點頭,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美麗的眸子在初塵臉上審視了一番後,輕聲問道:「你的臉色不對,是不是朝上遇到了煩心的事。」

  初塵望著眼前這個讓他割捨不掉的女人,心中泛起了一陣無奈,將赤玉嬌小的身子拉進懷裡。

  赤玉感覺初塵的不對勁,她想掙脫初塵溫暖而灼熱的懷抱,告訴自己不能和初塵這麼親近,可是初塵的手臂卻在她的身上,生了根一般,讓她的嬌軀緊貼著他修長而熱燙的身體。

  赤玉終於放棄了掙扎,遲疑地問道:「初塵,你怎麼了?」男人總是比女人霸道。

  初塵只是緊緊抱著赤玉,久久沒有言語,彷彿在壓抑自己心中的疼痛。

  赤玉葉只好窩在初塵的懷裡,等待著初塵的反應。

  許久後,初塵才開口說道:「玉兒……」

  「嗯?」赤玉疑惑地嗯了一聲,他有什麼話要問嗎?

  初塵的頭埋進了赤玉白皙的頸項內,在她耳邊小心翼翼的問道:「玉兒,嫁給我好嗎?」

  赤玉聽到初塵的話,她的身體僵直了,心也猛地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這件事情在皇帝提及後已經算是告一段落,誰也沒有再提起,為何今天初塵又再次提起此事。赤玉輕柔道:「我們不是講好了,這件事不再提起嗎?」

  初塵抬頭,手轉身從腰際來到了赤玉的臉上,捧住那嬌嫩的臉龐,讓她美麗的小臉,盡落入他的眼中。

  他那雙妖媚的眼眸,帶著濃濃的痛苦望著一臉茫然的赤玉,聲音有些失落道:「玉兒,如果我不是太子,你會考慮和我在一起嗎?」

  赤玉心慌了一下,遲疑地回答道:「我……沒有想過。」赤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是瞬間消失,快得讓初塵抓不住。

  赤玉望著初塵在聽到她的回答後,如玉的俊臉上滿是失望和痛苦,赤玉心中有些內疚,低低道:「初塵,對不起……我……」

  「別說!」初塵修長的手指摀住了赤玉的唇,阻止赤玉說下去,然後慢慢地放下手,柔聲道:「幫我更衣吧!」

  更衣!赤玉點頭,伸手去解開初塵的朝服,而初塵的眸子則一眨不眨地望著赤玉忙碌的小手,在他的眼中,他的心裡,喜歡赤玉幫他做一切事情,喜歡她柔軟的小手,在他身上來回穿梭,每當這一刻,他會自欺欺人地覺得,赤玉是他的小妻子,正在為自己的丈夫做著分內事,心頭會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

  赤玉在初塵的目光下,已經幫他脫下了朝服,轉身從一旁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一身白色的外衫,幫初塵穿上,繫上了鑲玉的腰帶,赤玉才滿意的笑了。

  就在這個時候,室外的一個婢女走了進來,跪下道:「太子殿下,大皇子在外求見!」

  聽到婢女的稟報,赤玉和初塵相對了一眼,初塵對那婢女道:「請大皇子在大殿等候。」

  「是!」婢女應答一聲後,便起身,向外去了。

  初塵的手指撫了一下赤玉的嫩臉,低低地道:「我出去看看,你在這裡等著!」

  「嗯!」赤玉柔順地點點頭。

  初雲看到初塵出來,起身笑著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皇兄免禮了,請坐!」初塵溫潤而飄渺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初雲客套的道:「多謝太子殿下!」

  初塵坐在了大殿的正方,望著初雲道:「不知道皇兄此來所謂何事?」

  初雲大笑了一聲,拱手朗聲道:「哦……我是特來恭喜太子殿下您的呀,父皇可是給你指了一門好親事啊,實屬可喜可賀啊!」

  初塵敷衍道:「多謝皇兄關係!」

  初雲眼光四外的掃了一下,繼而笑著道:「聽說太子殿下回來的時候,帶來一位奇特的女子,而且美貌動人,不知道可否方便讓愚兄見上一見。」

  初塵心裡冷哼一聲,這才是他的目的吧。他是來試探什麼的吧,想看看赤玉,是不是很特別,特別到可以幫助初塵解去妖蠱。

  初塵起身道:「皇兄玩笑了,只是個小丫頭而已,沒什麼特別,皇兄若是沒其他的事請回吧,我有些累了。」

  初塵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也讓初雲的心泛起了不悅,起身道:「那愚兄就不打擾了!」

  「皇兄請!」

  初雲陰陰一笑,轉身向殿外走去。

  初塵望著離開的初雲,他對大殿的幾個婢女吩咐道:「都下去吧!」

  說完轉身回到了內室,卻看到赤玉正忙碌著為他整理一些折子和書籍。

  「玉兒!」初塵望著赤玉忙碌的身影,低低地喊了一聲,卻不見赤玉答應,初塵走到了赤玉的身邊,握住了她忙碌的小手,輕聲道:「玉兒,為何聽不到我喚你!」

  赤玉抬頭望著初塵那俊美到完美的臉,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初雲剛才在外面說話的時候,那樣大聲,足以讓她將他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朵裡,也敲進了心裡,很重很重。

  初塵要娶妻了,很突然,也很快!

  「玉兒,你怎麼了?不開心嗎?」初塵望著反映有點奇怪的赤玉,小心地試探著問,希望從赤玉的反應中能看到一點點的在乎,她的新裝其實有他的存在,希望赤玉說,聽到他要成婚的消息,她會難過,會在乎,可是……

  赤玉只是斂下眼睛,繼而抬頭淡淡一笑道:「你喚我做什麼?」

  初塵的眼光灼灼的,盯著赤玉的眼睛,想從中尋找著什麼,柔聲道:「你聽到大皇兄的話了,對嗎?」

  赤玉淡淡一笑,語氣輕鬆的道:「嗯,我聽到了,你要成親了,對嗎?皇上一定為你挑選了最好的新娘,祝賀你!」

  看著赤玉那淡然的小臉,聽著赤玉那祝福的話語,初塵的心再度被疼痛淹沒,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初塵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矛盾,痛苦和無奈,絕望的將赤玉再度擁抱在懷裡,痛苦的低喊道:「玉兒,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嗎?你知道的,我不要娶別的女人,也不想娶別的女人,我只想要你,只要你,為什麼,你無動於衷,你一點都不在意我娶別的女人是不是。」

  赤玉貼在初塵的懷裡,似乎聽到了初塵的心在哭泣,因為疼痛在無聲地呻吟著。

  赤玉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湧動著莫名的酸楚,可是她依然理智的告訴自己,她和初塵沒有結局,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她卻是有婚姻在身的內容,她的心緊緊地閉著,無法開啟,雖然初塵帶給了她無數的溫暖,還有感動,甚至是初塵奮不顧身地去救她的命,所以初塵帶給她的一切,她給初塵的只有感激和抱歉。

  她是很自私,選擇了保護自己,不再身心俱碎,卻……讓初塵這般痛苦。赤玉慢慢地抬起頭,尋找初塵的目光,卻看到他妖魅而讓人沉醉的眸子裡,此刻盈滿了傷心的淚水,慢慢地從他絕望而痛楚的眼中滑落,順著他如玉般的肌膚,落在她的臉上,也苦澀了她的心。

  赤玉用柔軟的小手撫摸上了初塵的臉,擦去了那灼傷著兩個人的淚水,柔聲道:「初塵,我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命運卻將我們聯繫在了一起,我最痛苦最悲觀的時候,是你帶給我希望和活下去的勇氣,讓我知道,世間也有男兒有這般柔情,你帶給我溫暖,還有給我無悔的深情,我都明白,也感受得到,可是我的心裡,愛情之源已經枯竭了,沒有力量去給予你同樣的感情,這樣對你是不公平的,你是太子,擔負著國家的未來,太子的親事是皇帝定下的,又怎可違背,試著去接受這個事實,有更好的女子等著你去愛和珍惜,初塵不要傷悲好嗎?」

  初塵握住赤玉的手,吻著她的掌心,將她的手,放在臉上,低喃道:「為什麼,你總要活得這般明白,透徹,如果你糊塗一點,自私一點,那該多好。」初塵悲痛的說完,將赤玉慢慢地推離了自己的懷抱,轉過身,低落道:「你下去休息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好,那我在外面候著,有什麼吩咐喊我便是!」赤玉望著初塵那落寞的背影,心頭也被一種莫名的愁緒纏繞,她轉身向大殿走去。

  卻不知道轉身的那一刻,淚已經沾濕了她的臉!

  ……

  大皇子初雲,被初塵下了逐客令,滿心不悅地回到了寢宮,正在大殿等候的國師,忙迎了上去,問道:「怎麼樣,見到人了嗎?」

  初雲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怒道:「藏得夠嚴實的,根本就不讓我見,不就是個女人嗎?」

  國師一臉凝重,道:「越是藏的嚴實,越說明有問題,太子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一定和他身上的妖蠱有聯繫。」

  太子點頭道:「國師言之有理,如果她真是所謂的高人的話,那麼必定會想著找到引子,去除妖蠱,國師,你可要小心點,別讓他們得逞啊!」

  國師得意地一笑:「哼,如果他們想要解除妖蠱,必須要由微臣身上的一樣東西。」

  初雲眼一瞇,望著國師,好奇道:「什麼東西!」

  國師朗聲地笑了起來,然後忍住笑聲,對初雲道:「這樣東西就是殺了微臣他也別想拿到,因為,那樣東西是老夫的眼淚。」

  太子原本帶怒的臉上扯出一抹笑,道:「眼淚,虧你想的出來,既然這樣東西難以拿到,那我又何必這麼著急!」

  國師忙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雖然微臣的眼淚是不容易得到,可是畢竟還是有機會拿到,還是盡快行動才行,這樣您才能早點登上太子之位!」

  太子壓低聲道:「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國師湊近初雲的耳朵,低聲道:「永絕後患的方法,只要那女人一死,等到妖蠱發作,太子變成畜生的時候,便將他當成畜生般殺死,沒人會知道,太子哪去了,是怎麼死的!」

  初雲有些不耐的道:「這番的周折,還不如一刀結果了太子!」

  國師慌忙道:「使不得,這樣會落人口舌,太過明顯。」

  初雲聽著國師的話,原本那點手足之情也消失殆盡,先前就是因為自己念在手足之情,留下了初塵的一條命。讓他過著非人的生活,沒想到現在他找到了幫手,又回來了,他再不狠心的話,大事難成!

  ……

  這一天後,初塵和赤玉之間似乎有什麼改變了,雖然初塵依然對赤玉疼愛著,寵溺著,可是赤玉總覺得她和初塵之間隔著什麼。

  也許初塵對赤玉表明心意,甚至希望赤玉嫁給他,赤玉的婉拒,著實的傷了他的心,也或許初塵不想逼赤玉,不想再讓赤玉為難,他沒有再提到那件事。

  赤玉依然每天服侍著初塵,雖然她的初塵貼身婢女,可是東宮的人都知道,赤玉雖然是婢女可是卻和她們這些身為婢女的人不一樣,因此這些宮人們也對赤玉禮遇有嘉。

  這天初塵醒來,卻沒有見到赤玉一如往常的出現在他的眼前,寢宮內一片安靜。

  這些日子,赤玉從不間斷,每日在他醒來前,總會來到他的寢宮,為他準備好一切,今天是怎麼了?

  難道是生病了?初塵心中疑惑,喚來了其他的婢女,為他更衣完畢後,初塵向赤玉的住處走去,那是位於東宮的一處宅子,是他特別為赤玉這般的,離他的寢宮很近。

  只有幾步路便可以走到,推開了赤玉的房門,卻發現屋子裡空空的,初塵的心不由提了起來,忙走到赤玉的床前,伸手探了一下,被褥間一片冰涼。

  玉兒呢,怎麼會,難道她一夜未歸?她去了哪裡!初塵驚慌地呼喊道:「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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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篇 第七十七章 恐懼

  初塵邊呼喊著,邊從赤玉的房間奔了出去,他的喊聲也招來了東宮的奴才們,一干奴才紛紛跪在了他面前。

  初塵修長的手指著赤玉的房間,焦急地問道:「有沒有看到玉兒人去了哪裡?」

  一干奴才伏在地上搖頭道:「不曾看到!」

  初塵心中焦急,大聲喊道:「來人哪!」

  話音落下,一隊皇宮衛隊,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領頭的侍衛長拱手問道:「太子有何吩咐!」

  初塵俊臉上滿是焦急,吩咐道:「給我去查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有什麼出過宮,低調詢問不可張揚,可懂!」

  「屬下明白,這就去辦!」侍衛長說完領著一隊人,初了東宮。

  初塵又對那些婢女和太監吩咐道:「你們都去四下尋找,有玉兒的蹤跡馬上讓他回來見我!」

  一干奴才聽到初塵的吩咐,忙道:「是!」說著也急急忙忙起來,四散開去尋找赤玉。

  吩咐完一切後,初塵讓自己冷靜下來,腦中分析著,赤玉會不會這樣不支聲地離開,初塵的心隱隱地覺得赤玉一定是遇到了麻煩,而想對赤玉不利的人在這皇宮中有初雲而在宮外是國師,因為赤玉的生死關係著他的生死。

  初塵的心被恐懼和疼痛所取代,這一刻,他感到了無助,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將赤玉找回來。

  初雲既然要除去赤玉,定不會親自動手,也不會傻到將赤玉留在宮中解決,可是赤玉此刻的身份只是個婢女,一個皇子處死一個婢女在皇宮中是經常有的事,想著這些,初塵的心猶如萬蟻鑽心。

  就在初塵焦躁不安的時候,守衛東宮的衛隊已經回來,侍衛長見到初塵忙要行禮,卻被初塵擊破的話語打住。

  「行了別多禮了,怎麼樣?有消息嗎?」初塵的口氣中滿是焦急和期待。

  侍衛忙回答道:「啟稟太子殿下,從昨天夜間到現在不曾有人出宮去。」

  皇宮中的規矩多,宮內的奴才們在關了宮門後便不可以出去,除非是有主子的手諭方可出去。

  或者是宮中的那位皇子夜間想出去玩樂,仗著身份的特殊才能出去。

  初塵心內一悸,道:「你可問仔細了?」

  侍衛長道:「微臣在每個宮門都問詢過,說是太子您的吩咐,沒人敢講假話,而且屬下問的很清楚,太子殿下請寬心!」

  初塵眼神一凝,吩咐道:「帶一些人,跟我去大皇子的寢宮搜人,再派些人手,嚴密的注意皇后寢宮的出入狀況,還有派些人嚴把宮門,不准人隨便進去!」

  侍衛長猶豫道:「這……不去請示皇上,貿然行動,怕會對太子不利。」

  初塵一甩手道:「顧不得那麼多了!有什麼事我擔著!」

  「屬下遵命!」

  初塵說完率先走了出去,帶著東宮的侍衛,向初雲的寢宮走去,還有一些人則向皇后的寢宮走去。

  此刻的初雲身在朝堂上,寢宮內只有一干奴才和侍衛。

  看到初塵帶著一隊人不善地來到這裡,侍衛上前阻止初塵的前進。

  初塵心急而又不悅,怒斥道:「怎麼連本宮的路也敢攔著?退下!」

  護衛初雲寢宮的侍衛,領頭的人,規矩的行禮,高聲道:「太子殿下這樣貿然搜查,不合宮中的規矩,還望太子殿下,三思!」

  初塵那雙妖媚的眼中從來都是溫柔如水,讓人沉醉,此刻卻散發著凌厲而危險的光芒,他怒道:「讓開!」

  守衛初雲寢宮的侍衛們,奈與初塵的太子身份,自然不敢違抗初塵的命令,只有讓開路,然那個初塵帶著侍衛,一路踏入了寢宮。

  初塵大聲吩咐道:「都給我搜仔細了,別漏掉了!」

  「是!」

  那些侍衛說完,便開始在初雲的寢宮四下尋找著赤玉的身影,初塵也沒閒著,焦急地四下尋找,可是每找一處,心中的恐懼就加重一分,沒有赤玉的身影,沒有!

  與此同時,東宮的侍衛也搜尋完畢,來到初塵身邊對初塵道:「太子殿下,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初塵的心一陣陣的疼痛,他不得不向寢宮外走去,想帶著人去皇后寢宮,因為那裡是除了初雲寢宮,赤玉最有可能所在的地方,可是剛踏出門口,就看到皇上一臉的不悅站在門口,身後是一臉奸詐的初雲還有陳公公,和幾位朝中的大臣。

  想來是有人向皇帝告了狀!

  初塵滿心失落,跪下道:「兒臣叩見父皇!」

  皇帝剛毅而威嚴的臉上痛心,斥責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皇?私自下令搜宮,身為太子,你可知道這是違反宮規的事!」

  初塵跪在那裡,抬頭望著皇帝,心焦地道:「兒臣知錯,這是玉兒她不見了人影,兒臣才會心焦如焚,請讓兒臣先去尋找玉兒,再來向父皇討罰!」

  皇帝的眼色一厲,不悅道:「人丟了你就可以這樣胡作非為?無憑無據怎可魯莽行事!」

  初塵望了一眼初雲那得意的臉,開口道:「兒臣知錯,只是前些日子,大皇兄去了兒臣那裡,說想要見玉兒一面,兒臣拒絕了,所以才會想著是不是大皇兄將玉兒帶走了,現在看來是兒臣誤會了大皇兄,可是兒臣怕玉兒有什麼危險,還請父皇下令搜查皇宮,救人要緊!」

  皇上微怒道:「身為太子,不守宮規,你說朕該怎麼罰你!」

  初塵淡然道:「父皇,按宮規處罰便是。」

  「來人,給朕行宮規,將太子重打二十大板!」皇帝真的發怒了。

  「皇上,請皇上手下留情!」一道女性嬌弱聲音在皇帝身後響起。

  眾人回頭望去,看到一張面若桃花的美人臉,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初塵的娘親,珍妃。

  皇上見到珍妃,心頭的怒氣也消去了一大半,其實皇帝私心下,也不捨得處罰初塵,只是不處罰難以服眾,他這樣做也是為了讓初塵學會冷靜,隨即又冷下臉道:「不准別人求情!來人,行宮規!」

  初塵此刻心中急著尋找赤玉,哪裡有心思這樣耗下去:「母妃,兒臣犯錯,自當受罰!」快快打了,了事,他才可以去尋找赤玉的下落,不然赤玉真的一點生的希望都沒有了。

  「皇上,太子身體嬌貴,怎能經得主二十板子,既然太子已經知道悔改,不如只打十板,以作懲戒!」身後的一位大臣向皇帝求情。

  其他幾位臣子也忙附和。

  皇帝順水推舟,佯做惱怒地道:「就依了眾位卿家。」

  已經有人準備好了長形的凳子,讓初塵趴了上去,兩個行杖刑的太監舉起手中的木棒,向初塵臀部打去。

  初塵貴為太子,這樣被打板子,雖然只有十下可也是最高的懲罰了,他這一莽撞的行為確實也讓皇上有些失望和惱怒,他是皇帝最看好的繼承人,皇上不希望出塵在處理國事上會犯下這樣的錯誤,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

  十板子不輕步重的打在初塵的身上,想那兩位太監,一向被主子們調教慣了,誰也沒有想過打主子,而且還是太子,落下去的板子也是柔軟無力。

  終於十板子打完了,皇帝也氣沖沖地離開了,初塵被侍衛扶起來,珍妃心疼地直掉眼淚,扶著初塵向東宮走去。

  回到東宮,珍妃忍不住道:「你怎麼如此魯莽,你只要的舉動,足以讓你父皇摘了你的腦袋,打你十板子算便宜你了。」

  初塵因為臀部受傷,側著身子面對珍妃躺下,焦急道:「玉兒不見了,孩兒這才慌了,父皇又不肯下令搜宮,玉兒……」

  珍妃柔聲道:「無憑無據,你讓皇上怎麼下令,尤其是為了一個婢女,你父皇不會那般魯莽,後宮中哪一位嬪妃娘娘沒有背景,你父皇雖然貴為皇上,卻也不能像你這般魯莽行事,可是玉兒那丫頭確實惹人憐愛,這般不見了人影,著實讓人擔心!」

  初塵此刻才感覺深深的恐懼,做皇帝有皇帝的無奈,可是他的玉兒,此刻卻下落不明,若是玉兒有個三長兩短,他又豈能獨活。

  既然人不在初雲的寢宮,那麼赤玉只有可能在那個地方,那就是皇后的寢宮了。

  初塵想到這裡,對珍妃道:「母妃,請母妃幫兒臣一個忙。」

  「什麼?你說便是!」

  「求母后,陪兒臣去求父皇,搜查皇后的寢宮,玉兒一定在那裡!」初塵如玉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和急躁,不得已才求珍妃。

  珍妃微微一笑道:「塵兒別擔心,我想玉兒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她是你的人,即便是被初雲和皇后的人帶走了,他們也不會這麼快就向玉兒下手,你方才向皇上說的話,也無疑告訴了眾人,初雲是最大的懷疑對象,因為他曾經想要見玉兒一面,我想這件事還沒有平息之前,他不會下手,而會等待時機,將赤玉偷出宮去,赤玉在宮外遇害的話,太子便一點干係都沒有!」

  初塵點頭道:「兒臣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方才向父皇那樣說,也派了人手,把住了宮門,嚴加看守,不讓他們有機會將玉兒帶出去,可是兒臣最擔心的是,玉兒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可是,玉兒的美貌,娘親是知道的,大皇兄生來好色,我怕他對玉兒去了色心,傷害到玉兒。」

  珍妃安撫道:「塵兒別擔心,娘親這就去叩見你父皇,請他出面,幫你找到玉兒!」

  初塵欣喜,忙點頭道:「多謝娘親!」

  珍妃一笑道:「你先歇著,我這就去!」

  說完,美麗的身影也向外走去。

  珍妃來到了皇上的寢宮門前,在陳公公通報後,珍妃走進了皇帝的寢宮,這裡她依舊很久沒有進來過了,踏入內室,皇帝正在婢女的服侍下,脫下龍袍,正要換上輕便的便裝。

  看到珍妃進來,眼中閃過一抹欣喜的神色,擺擺手對婢女道:「你們下去吧,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奴婢退下!」兩個婢女停下手中的動作,福身退下。

  珍妃很自然的拿起了衣衫,繼續著婢女未完的工作,邊幫皇帝穿著衣衫,便輕聲道:「玉兒姑娘丟失了。」

  皇上輕聲道:「朕知道!」

  「那黃色也該知道,玉兒對塵兒的重要,塵兒喜歡那丫頭,而且塵兒身上的妖蠱,還要玉兒來解,皇上怎的一點都不擔心!」珍妃說著,也幫皇上穿好了衣衫,雙手交疊地放在一起,站立在一邊。

  「你想要朕怎麼做!」皇帝的手,拉住了珍妃的柔(艹夷),他有多久沒碰過她了,他的珍妃。

  「臣妾不敢!」珍妃想縮回自己的手,皇帝的觸碰讓她的心慌亂,臉也不正確的紅了起來,他們都老了不是嗎?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感覺,不該有的。

  雖然她的容顏沒有改變多少,卻因為歲月而更加嫵媚,雖然皇帝已經四十幾歲,可是他依然那樣的威武俊朗,身體一如記憶中的挺拔壯碩。

  珍妃收起心中的思緒,繼續開口道:「臣妾只是提醒皇上,玉兒可能會有危險,那樣塵兒也活不成了!」

  珍妃想用初塵的性命之說,讓皇帝更加重視赤玉的存在是多麼重要,可皇帝卻慢悠悠地道:「塵兒已經搜過太子的宮殿了,並未找到人,不是嗎?」

  珍妃著急,跪在了皇帝面前,低頭道:「可是皇上是知道的,玉兒很可能在皇后那裡不是嗎,因為她是初雲的親娘。」

  珍妃和皇帝通過初塵,都知道初雲和國師合謀陷害初塵,卻因為初雲是皇后之子,也因為太后的娘親是世族,便沒有追究,也決意立了初塵為太子,想要赤玉死,那便是要初塵死,作為皇帝的他再麼能不知道事態的嚴重還有這其中的玄機。

  皇帝恫嚇道:「放肆,皇后乃國母,你可知道你的話,足以砍了你的腦袋!」

  珍妃搖搖頭道:「皇上的話,臣妾不怕,因為其中的道理,皇上比臣妾更明白。」

  珍妃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皇上如此不將初塵和玉兒的事放在心上。

  皇上的聲音威嚴道:「你是想讓朕下令搜查皇后寢宮?」

  「是!」珍妃簡單地應答一聲。

  皇帝將珍妃扶了起來,伸手抬起了珍妃的臉頰,目光灼灼,低聲道:「你是在求朕嗎?」

  珍妃望著皇帝那俊朗的容顏道:「臣妾懇求皇上!」

  皇帝臉上揚起一抹深意的笑,低啞道:「朕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珍妃不解。

  皇帝沒有講話,卻一把將珍妃抱起來,向龍塌走去,滾燙的身體將珍妃壓在身下,讓珍妃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我要你陪著我,像以前一樣!」

  珍妃美麗的臉上泛起了紅潮,卻也生氣,他竟然用初塵來逼惑她!

  珍妃答應了皇上的要求,一心的希望這樣做,能讓皇帝下令搜查皇后寢宮救出赤玉。

  誰知道就在她答應了以後,催促皇帝快快下令的時候,皇帝卻告訴她,他早已經下令派人去了。如果不是她來此求他下令,費去了時間,他這位皇帝,此刻也早就應該在皇后那裡了。

  珍妃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皇帝的當了,因為他在等著她來求他,然後開出那樣的條件,算準了她為了初塵不管什麼都會答應。

  珍妃只得心中暗罵,做皇帝的果然老奸巨猾。顧不上生氣,珍妃和皇帝一同向皇后寢宮而去。

  ……

  初塵在珍妃走了以後,怎麼還躺得住,早已經來到了皇后寢宮,正要闖進去的時候,卻看到有一隊侍衛向皇后寢宮走來,細細一看卻是皇帝的御前侍衛。

  初塵心中一喜,想必是娘親求了父皇,父皇這才派人來。

  御前侍衛見到初塵忙行禮後道:「太子殿下,奴才正要進去找人,請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初塵點頭道:「我隨你們一起進去!」

  侍衛點頭,然後帶著人進入了皇后寢宮。

  手中拿著聖旨,讓皇后接旨。

  侍衛向皇后宣讀了聖旨,大意是奉旨搜查寢宮,請皇后配合。

  皇后卻悠閒地坐下,胸有成竹道:「儘管搜,搜不到人我看你們還說什麼!」

  「多謝皇后!」侍衛一拱手後吩咐道:「大家仔細查找,不要遺漏了!」

  一聲令下御前侍衛紛紛去尋找赤玉的下落。

  初塵和皇后對望了一眼,他便毫不猶豫的加入了尋找的行列,如果此番還找不到赤玉,那麼……初塵不敢再想下去。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而那些侍衛依然沒有在皇后的寢宮內找到赤玉的身影。

  此刻的初塵,心如刀絞,疼得快要窒息過去,赤玉不在宮內,難道她已經遭遇到了不測?

  初塵連連搖頭,不!不會的!他的玉兒不會這樣就離開他的生命的。

  侍衛們和失魂落魄的初塵來到了皇后寢宮的大殿上,對皇后行禮道:「打擾皇后了,奴才們告退。」

  太后刻薄道:「我說太子,以後行事可要斟酌啊,不要污人清白!」

  初塵已經顧不上太后的言語,滿心都在想著赤玉,他向外走去,皇帝和珍妃也帶著走來。

  珍妃望著失魂落魄的初塵,擔憂地問道:「沒找到嗎?」

  初塵不想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皇帝的俊容上原本的沉穩破碎了,珍妃也是一怔,怎麼會這樣?所有守衛的人都盤問過了確實沒有人出入,而出塵也派人在皇宮各處都找過,可是為何沒有赤玉的蹤影?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嗎?

  皇帝、珍妃還有初塵,三個人的心都跌入了谷底。

  初塵找尋不到赤玉的消息,幾日下來,茶飯不思,也對外稱,到處尋找了赤玉,認為赤玉擁進死了。

  而他也連著幾日遭受著妖蠱的折磨,身體受到了極大的摧殘,每日臥在塌上,身體虛弱的無法起床,如玉的面容更是蒼白。

  珍妃心疼地直掉眼淚,皇帝召來了太醫卻也無濟於事,初塵的妖蠱無人能治,想著下妖蠱的國師,皇帝真的想將國師殺瞭解恨。

  可是初雲夥同國師謀害初塵,並沒有真憑實據,初雲也畢竟是他的兒子,追究起來,怕會引起一場巨大的風波,初雲,皇后,還有初雲的娘家靠山,均會被牽連出來,到時候局面會如何的亂。

  而初塵卻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不讓他代為插手,逼國師為他解妖蠱,說要自己來找解決的方法,他考慮著利害關係,便也答應了初塵。

  誰想到,現在那個一直幫助初塵的赤玉失蹤了,他怎能不擔心初塵的將來。

  夜深了,皇帝卻在那裡焦慮地想著。

  ……

  越國宮外

  繁華的國都,免不了有著煙花之地還有那些賣笑為生的煙花女子,大冷天卻依然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妓院的樓上揚著手中的絲帕招攬著那些好色的男人們。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不乏有男人們大步的走進妓院中,而夜間也是妓院這種地方最熱鬧的時候。

  就在這迎來送往的營生熱鬧的進行著的時候,一輛罩著藍色絲絨車套的馬車在一家規模很大的妓院停下來。

  一個身材頎長滿身貴氣的男人從馬車上出來,臉隱藏在黑暗中,戴著一頂寬簷的帽子,跳下了馬車,向車伕吩咐了幾句,人便往那叫做萬春樓的妓院走去。

  進入萬春樓的門,便有熱情的老鴇子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招呼道:「哎呀,這位爺裡面請。」

  男人低低地道:「人可在?」

  老鴇子笑著道:「哎喲,您放心,收了您的銀子哪有不辦事的,人好好的在屋子裡呢。」

  男人唇角帶笑,跟著老鴇子向後院的一座樓上走去,這樓很特別,窗戶上用模板加固著,門業上著大大的鎖子。

  這是專門用來管那些不聽話的、新來的姑娘們的,老鴇子拿出銅質的鑰匙,打開了鎖道:「人就在裡面,您驗驗貨。」

  男人並沒有答話,邁過門檻,走了進去,穿過圓形的門,來到了內室,看到紅色的帷帳的床上躺著一貌美如仙的女人。

  美麗的眼睛緊緊地閉著,卻依然吸引人,因為她的睫毛是那樣的長而彎翹著。

  膚如春筍,細嫩而光滑,讓人有種想碰觸的慾望,手上綁著繩子,無意識的擱在胸前,腳也被用繩子緊緊地綁著,讓進來的男人衝上去好好的愛撫一番,光是這樣看著,下體便湧起一陣熱浪。

  「她怎麼了?」男人不悅地問。

  「別擔心,只是喝了迷藥!」老鴇子討好地回答。

  男人命令道:「把她弄醒,對著一個死人做,會有什麼意思!」

  老鴇子一笑道:「這好辦。」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了床上女子的鼻子邊,然後笑著對男人道:「行了!」

  果然床上的女人有了反應,睜開了美麗的眼眸,卻有些意識混沌。

  男人掏出兩錠金子放在老鴇子手中,揮手道:「下去吧,嘴巴管緊點,不然你的頭別想留著了。」

  老鴇子點頭道:「瞧您說的,這樣的事多了,我們這一行也有規矩的,替個人保守秘密,不然誰還來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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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篇 第七十八章 屈辱

  初雲的暴肆,讓赤玉恐懼。她驚恐的喊道:「放開我,不要碰我!」她帶著驚慌的眸子望著色慾熏心的初雲正撕扯著自己的衣衫,她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想從初雲的掌控下逃脫,可是卻更引起了初雲的獸慾,他的大手一揚,撕拉一聲,衣衫破碎。

  赤玉嘶聲道:「不要……不要!」

  可是初雲看不到赤玉的痛苦和哀求,他就是要這個美麗無雙的女人,赤玉!

  不顧赤玉的反抗,唇也帶著垂涎吻住赤玉的櫻紅的唇,手正要褪下赤玉的衣衫時,赤玉只覺得一陣的噁心和憤怒,銀牙一咬,一股血腥味瀰漫在人的口間,她咬破了初雲的唇。

  初雲吃痛,他料不到柔弱的赤玉會下這般的狠口,竟將他的唇深深的咬下一塊肉來,唇上的肉有些分離開,鮮血滴落,更引起了初雲的暴戾,他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陰狠的道:「臭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注定你要被我玩。」

  初雲說著,撐起身子,一手抓住赤玉被綁著的手,高舉過赤玉的頭頂,另一隻手,帶著狂怒,將赤玉的裙擺高高的撩了起來。

  赤玉用盡力氣,拚命的掙扎著,可是卻掙不脫初雲的挾制,她美麗的眼中,帶著驚慌,已經盈滿屈辱的淚水,口中忍不住的咒罵道:「禽獸,住手,住手!」

  「禽獸,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禽獸!」初雲狠聲地說著,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撕爛赤玉的褻褲,赤玉那雪白的胴體裸露在初雲的眼前。

  赤玉感受著身體的暴露,羞辱感,無助和心死,一起湧上了心頭,羞辱之極的赤玉,再也堅強不起來,失聲痛苦的哭了起來。

  眼看自己清白盡毀,活著只有無盡的羞辱,她不要受趙毅的對待,不要像妓女一樣被趙毅的男人對待,赤玉心念一動,銀牙一咬,想要咬舌自盡,結束這樣的屈辱,卻感覺身上被初雲用力一點,便動彈不得。

  初雲嘲諷的道:「想死,也要等我玩過以後,現在死豈不是壞了本文的興致。」

  是初雲,這個禽獸般的男人,點住了她的穴道,連她用死來結束羞辱都不可以。

  赤玉不能言語,亦不能動彈,只有那雙帶著屈辱和憤恨的眼睛,狠狠的瞪著初雲,可是她的心底一驚絕望了,沒有人會來救她,沒有,男人總是要這樣讓她生不如死嗎?

  初雲無視赤玉的眼神,只是色迷迷的望著赤玉那美妙的胴體,那雪白的胴體,玲瓏有致,刺激著他的感官,急迫的親吻著赤玉的柔嫩的身軀,手也急急忙忙的去褪自己的衣衫。

  赤玉睜著絕望的眼睛,落下了絕望的淚水。

  可是就在赤玉絕望之際,就在初雲要一逞獸慾的時候,門哐噹一聲,發出了一聲巨響,似被什麼人撞開。

  壓在赤玉身上的初雲衣衫不整,正要得手之際,卻有人來破壞好事,心中極度的惱怒,他抬頭去看時哪個該死的奴才敢破壞他的好事,可是還沒等他出聲喝罵,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經快如鬼魅,將他從赤玉的身上一把的拽下來。

  而他卻毫無還手的餘地,可見黑衣人的身手,要高過他很多。

  「玉兒!」一聲關切而心疼的聲音在此刻響起,聽在赤玉的耳中是那樣的熟悉和安心。

  可是此刻的她,卻又羞於見到來人,她慢慢的閉上眼睛,任由滿腹的屈辱化作傷心地淚水,慢慢的滑落眼際,落入她凌亂的髮絲。

  一襲白色的斗篷,密集的向赤玉裸露在外的身體蓋了過去,將她嚴嚴實實的包裹住,然後輕輕的扶起來靠近一具溫暖的寬闊的胸膛,一雙溫柔的手隔著斗篷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不要害怕。

  赤玉在聽到那聲呼喚後,聞到那淡淡的梅花香後,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初塵在看到赤玉那衣不遮體,臉上還有斑斑血跡的時候,心中早已經溢滿了殺意,一向溫柔的眸子第一次帶著殺氣,望向了初雲,陰沉的道:「你可好啊,這般對待她。」

  「你……你怎麼來了?」初雲的言語黃淚,不安的眼神望著初塵,他可是等待了許久,忍耐了幾日,才悄悄的來到這裡,初塵怎麼會知道他來到了這裡?

  不管他此刻心中多麼驚異,此刻的他,身為越國的大皇子,他正被一個奴才緊緊的押住了他的手,讓他動彈不得,挾制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洪峰。

  初塵冷冷的道:「你是我皇兄,我今天不追究你所做的一切,你有什麼話,去和父皇講吧!」初塵說著點了下頭,示意洪峰和隨行而來的宮中侍衛將初雲帶出去。

  洪峰會意,押著初雲走了出去,出了屋子後,洪峰才鬆開了初雲行禮道:「大皇子,屬下得罪了,請大皇子自行回宮吧。」

  初雲滿面的惱怒,低聲咒罵,氣急敗壞一甩衣襟大步的向皇宮的方向走去!只是氣惱自己為了美色,壞了大計,國師讓他將人帶出來殺掉,而他卻因為赤玉的美色而鋌而走險,最終還是事跡敗露。

  可是最最惱火的是,就差一步,他就可以得到那讓人心動的女人,卻就這樣被初塵破壞。

  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初塵,至於赤玉,他一定會弄到手。

  初雲離去,向皇宮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口看到跪了一地的女人,他解恨的抬腳狠狠的踹在了老鴇子的身上,怒罵道:「沒用的東西!」

  老鴇子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

  那些侍衛和洪峰守在了門外,等待著初塵和赤玉的出來。

  屋子裡的初塵解開了赤玉的穴道,緊緊的摟著赤玉,像是害怕赤玉的消失,痛苦而自責的道:「玉兒……是我來遲了,讓你受了苦。」

  初塵的臉上滿是痛楚,將赤玉抱起,向外走去,卻因為這幾日被妖蠱折磨,身影有些不穩,卻堅持著抱著赤玉走出了那間讓赤玉痛苦的房子。

  玉兒何時才能不讓你受傷害!

  ……

  皇宮御書房

  初雲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來,心卻感受著皇帝的震怒。

  皇帝一臉的惱怒,怒喝道:「身為皇子,你竟然能做出這樣齷齪的事,真是讓朕失望!」

  初雲低著頭,狡辯道:「父皇喜怒,兒臣只是聽說萬春樓有一位新到的姑娘,貌若天仙,兒臣只是一時興起才去了萬春樓,兒臣也不知道那姑娘是太子的人,怎麼會去了那種地方!」

  「大膽!」皇帝怒斥一聲後又道:「你,色慾熏心,擄去了太子的人不說,現在還不知悔改,朕今天要是不罰你何以立威!」

  初雲抬頭驚慌的望著皇帝道:「父皇,饒過兒臣吧!」

  皇帝面色鐵青,喊道:「來人!」

  話音落下,進來兩個侍衛。下跪行禮問道:「皇上有何吩咐!」

  皇帝指著初雲道:「將他給朕帶下去,幽禁在悔過寺,沒朕的命令不准放出來,等到她悔悟那天朕再考慮放他出來!」

  初雲不甘的道:「父皇開恩,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何須如此小題大做!」

  皇帝惱怒的道:「逆子,住口,你真是不知悔改,給朕將他拉下去!」

  皇帝的臉色更是陰暗。

  侍衛起身走到初雲身邊道:「大皇子請吧,奴才們得罪了!」

  初雲雖然心中不服,可是轉念一想,只是去悔過,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母后在皇上面前鬧一鬧,自己很快就會出來,想著叩頭道:「兒臣告退!」

  說罷起身,不用侍衛去拉,向外面走去。

  皇帝望著離去的初雲,心陷入了沉思。

  而初雲也不知道,皇帝這一命令其中卻另有深意。

  ………………………………………………………………

  東宮

  初塵焦急的守在赤玉的身旁,望著閉著雙眸的赤玉,心一陣的泛疼痛,他想給赤玉最好的,卻連最起碼的保護都做不到。

  想著赤玉被關在那樣的地方,幾天沒有進食,還遭受初雲的羞辱,她的心一定充滿了悲憤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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