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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王子變冰男(青梅竹馬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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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變冰男-青梅竹馬03-馥梅

人家不是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只隔層紗!   怎麼她追起他來卻好似隔了好幾座喜馬拉雅山?   十年前,她都還來不及告白,  
他就拍拍屁股走人,   獨留她為這段還沒上場就被判出局的暗戀哭泣,   沒想到十年後,他們一而再的不期而遇,  
這下,她說什麼都得把握這天上掉下來的大好良機,   只是,她明示、暗示雙管齊下,   甚至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親身上場強暴未遂戲碼,   完全的拋開自尊、矜持,榮登花癡寶座,   他竟然還是有如冰山般動也不動,  
這還不行嗎?   她的陽光男孩,現在自築冰牢囚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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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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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9 00:17: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柔和的月光透過窗外的樹梢縫隙灑落在窗邊的床上,昏暗的臥房裏,只有書桌上的臺燈亮著,桌前,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孩,桌上,攤放著一本厚厚的日記。

粉嫩的雙頰上隱隱透著一抹嫣紅,翦水雙瞳中有著些許迷蒙,粉色的唇羞澀的微揚著,纖細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支筆,在那充滿夢幻色彩的日記本上寫下一頁青春。

突地,“叩叩”兩聲輕響由窗戶傳來,尹幼欣立即放下筆,起身來到窗邊拉開窗簾,就見相隔兩公尺遠的隔壁秋家,與她房間相對的窗戶也站著一個女孩,正朝著她揮手。

“幼欣,你在幹嗎?”秋子娟問。

“小姐,你該不會忘了下個星期要期末考吧?”幼欣故意道。

“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正在看書,我一點也不相信。”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非常瞭解對方的習性。

“我有說我在看書嗎?”尹幼欣皮皮的笑道。

“哈!一點都不好笑。”秋子娟噘嘴。“喂,後天我老哥的球賽你真的決定要去加油?”

“當然!”尹幼欣毫不考慮地說。

“你真的敢蹺掉主任的課?”秋子娟非常懷疑。

“我已經有所覺悟了。”尹幼欣一副嚴肅的模樣。“所以,子娟,明天第一節下課之後,你要打電話到辦公室去充當我姐姐,就說我奶奶緊急送醫,要我趕去醫院見她最後一面。”

“拜託!你奶奶早八百年就死了耶,這麼蹩腳的謊言一定會被拆穿的!”

“拜託喔,小姐,全校那麼多學生,你以為每個老師對每個學生的身家背景都那麼瞭解嗎?”

“如果是導仔接的呢?”

“小姐,導仔請假一個禮拜,從明天開始,忘了嗎?”

“你都想周全了?”

“那當然嘍!”

“好奇怪,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我老哥是這種萬人迷呢?”秋子娟趴在窗臺上,一臉的迷惑。

“你身為妹妹的人當然沒感覺,要有感覺就要亂倫了。”尹幼欣低笑。

“這能怪我嗎?我老哥對你可比對我好,都不知道誰才是他的親人。”

“當然是你嘍!放心好了,你的位置很安全,我一點也不想當他的妹妹。”

“對啊!你如果真是我老哥的親妹妹,這世上肯定要多出一對亂倫了。唉!我還是不懂我老哥哪里好?”

“秋大哥可是每個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耶!人長得帥,功課又好,運動也棒,不僅如此,他的個性開朗,待人又親切,你不知道,光看到他的笑容,就夠讓人感到暈眩了!他就像是一顆熱力四射的太陽,沒有人不喜歡太陽吧!”

“如果太陽太大,我就不喜歡。”秋子娟打了個哈欠低聲咕噥著,也許幼欣說的沒錯,老哥真的有那麼好吧,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女生倒追他了,就連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也無法免疫,“幼欣,你真這麼喜歡我老哥?”

“沒有人不喜歡他的。”

“你們差了七歲喔!”

“年齡不是問題,七歲的距離根本不在我眼裏。”

“可是,如果我老哥有女朋友了呢?”秋子娟試探地問。

“我沒看過秋大哥出門約會過,所以應該還沒有才對。”尹幼欣信心滿滿,這就是比鄰而居的好處。“我預定等我十六歲生日那天向秋大哥告白,子娟,你認為我有沒有希望?”

子娟為難的望著好友,她這個樣子,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其實老哥已經交了一個女朋友了!

“怎樣啦!子娟?”

“幼欣,你一向都是男同學眼中的漂亮寶貝,你應該對自己很有信心才對,何必問我?”秋子娟只得避重就輕的說。

“可是秋大哥和那些男同學不一樣。”

“我也和我老哥不一樣啊!所以你的問題除了我老哥之外,沒有人可以回答你。”秋子娟不想潑好友冷水,她會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告訴幼欣真相,告訴她老哥已經有女朋友,那個女朋友是他們學校的交換學生,而且在大學畢業之後兩人還會一起出國留學,日期就在幼欣十六歲生日之前。“現在想那些都沒用,你最好努力看書,期末考考個好成績,讓主任就算知道你蹺課的真相之後也氣不起來的好成績,了嗎?”

“知道了啦!”

“晚安,我要睡了。”

“晚安。”

兩扇窗戶同時關上,她們沒人想到,兩人的對話會落入第三個人耳中,而且還是他們談論的主角。

秋子傑躺在床上搖頭失笑,他實在該制止欣欣為他蹺課,但是如此一來不就告訴她他已經知道她的感情了嗎?

他一向疼她,不想讓她太難堪,而且他知道,那不過是小女孩崇拜偶像的迷戀,並不是真正的愛情,只要等到她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她就會忘了這段青澀的愛戀,那他又何必在此時戳破,讓大家見面顯得尷尬?

也許子娟也想到這點,所以才沒有告訴她他出國的日期就在她十六歲生日之前吧!

想到那個小小的娃兒如今已經十六歲,秋子傑的唇角不禁又是一笑。

除了接生的醫生護士之外,他可是第一個抱她的人呢!那皺皺小小又軟軟的初生嬰兒抱在手裏的感覺,他可是印象深刻。沒想到如今小娃兒已經亭亭玉立,開始懂得戀愛的年紀了。

他該覺得榮幸的,只不過很遺憾,他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為什麼?!”尹幼欣怒吼著,瞪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眼底有著不諒解。

“幼欣,我只是不忍心……”

“也許秋大哥是、有女朋友了,也許秋大哥是要出國留學一去數年,但是你沒有權利為我下決定,如果我知道,我會在他出國前表白,縱使沒有結果,但至少這段感情有個結束,我也不會有遺憾啊!”尹幼欣喊著喊著,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結果呢!他走了,我來不及對他告白,往後的日子我的心裏會永遠有個疙瘩存在,我會想,如果當時怎樣怎樣,現在會不會怎樣怎樣!你說,這種日子能過嗎?”

“對不起,幼欣,我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太難過……”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尹幼欣頹喪的坐在地上。“我真的好喜歡他,真的好喜歡他……嗚嗚……子娟,我好喜歡他……”

哭泣,為早逝的愛戀;流淚,為洗去一頁青澀的青春。

當秋子傑結婚的消息傳來,女孩的日記不再出現他的名字,也不再有任何名字出現,因為,在當天,她便為它上了封櫻

∝∝∝

十年後

窗外的雨已經下了一整天,直到夜色昏暗依然不見緩和。

玻璃窗上反映出一張細緻典雅的瓜子臉,黑亮如絲的長髮披在背後,室內的燈光為它蒙上一圈光圈,如果發精廣告業者請她當代言,肯定能賺進大把的鈔票。

“真是的,一陣子不下雨就鬧旱災,下幾天雨又鬧水災,你說臺灣怪不怪?”秋子娟咬著筆,一臉煩躁的對著站在窗邊的女孩說。

“那是因為那些地方排水系統不良,跟臺灣怪不怪一點關係都沒有。”尹幼欣轉過身,慢慢的踱回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不許你又加班!”秋子娟不贊同的將她手中的公女夾抽走。“我剛回來耶!你難道不知道要盡盡地主之誼,好好的招待我嗎?”

秋家在八年前全家移民到加拿大,八年來,秋子娟都沒機會回臺灣,所以他們之間的聯繫都是靠電腦,大部分是傳e—mail,偶爾會用QQ聊聊天,結果,這小姐竟然沒有通知一聲,突然就這麼蹦出來,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裏。

“小姐,你在臺灣住到十八歲,又不是陌生,我有什麼地主之誼好盡的?你知道我工作很多……”尹幼欣將公文夾拿回來。

“工作不會不見!明天再做也一樣。”

“工作是不會不見,但時效卻會錯失,這個案子明天一大早一定要送出去,否則就趕不上了。我可不希望我整個小組耗費了幾日幾夜的成果付諸流水。”

“幼欣,你好沒良心,人家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你卻只顧著工作。”

尹幼欣無奈的歎了口氣,為什麼她覺得八年前的秋子娟比現在的秋子娟還成熟?

“很抱歉,子娟,這份薪水對我非常重要。”

秋子娟一頓,重新坐下。“幼欣,尹伯伯他還是不原諒你嗎?”

“我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被他原諒!”尹幼欣沉聲道。“終身大事是我的,就算他是我父親,也沒有權利把我賣掉。我寧願當成是還債,每個月支付高額的金錢給他,就當是我做女兒的報答他的養育之恩,但是我可不是那些小說裏的女主角,我沒有那麼偉大也沒有那麼白癡,乖乖的讓他把我賣掉還自認犧牲的很偉大!”

“我不懂,尹伯伯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們離開之前他都還那麼疼你啊!”

尹幼欣慘淡的一笑,搖搖頭,說不出事實的真相。

她要說什麼?告訴子娟父親對她態度丕變,是因為發現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她的存在,是母親對父親背叛的證據?她說不出口啊!

“唉!看你那麼辛苦,我真的是於心不忍,幼欣,我可以……”

“不要!”尹幼欣沒讓她說完,斷然的拒絕。

“幼欣!你為什麼老是將我的好意拒於千里之外?我們是好朋友啊!接受我的幫助有什麼不行?我又不是施捨給你,我只是借你,我還要算利息,你就當是跟銀行貸款,又有什麼不同?!”

“因為向銀行貸款沒有人情,子娟,我謝謝你的好意,可是你知道,我不喜歡欠人人情,錢債好還,人情債難償。”

“你並不把我當朋友,對不對?”秋子娟突然道。

“你在胡說什麼呀!你是我惟一的朋友呢!”尹幼欣啼笑皆非。

“不,自從發生十年前那件事之後,你對我就不再像過去一樣毫無保留了。”秋子娟臉色一黯。“幼欣,對十年前那件事,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尹幼欣低下頭處理公事,“十年前什麼事?”

“別裝了,你愈是這樣,就代表你愈在意。”

歎了口氣,尹幼欣知道不說清楚子娟是不會放棄的。

“子娟,那件事我沒權利怪你,你也不要再提了,只不過是小女孩不成熟的暗戀,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早就忘了。”

“所以你十年來不談感情,沒有男朋友,拒絕所有男人的邀約,也不是因為那件事嘍?”秋子娟懷疑的斜睨著她。

“拜託喔!子娟,我不交男朋友是因為我沒時間,跟那件事有什麼關係啊!你想太多了。”尹幼欣失笑,像是非常受不了似的翻了個白眼。

“那麼如果我說,我老哥已經離婚,而且回臺灣了,你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嘍?”

笑意僵在她的唇角,尹幼欣愕然的瞪著她,一時之間還無法消化她說的話。

“你是說……”

“我是說,我老哥回臺灣了。”秋子娟歎了口氣,早知道幼欣中老哥的毒中得太深,但卻不知道竟是深到這種程度度,原來當年她哭著說好喜歡他是真的,只可惜老哥他……

唉!也許這樣也好,或許幼欣也能因此從這段愛戀中脫身。

“為什麼?我是說,他為什麼會……離婚?”尹幼欣抖著聲音,連抓著公文的手也抖著。當初她知道他結婚的消息時,整整哭了三天,哀悼自己來不及開始的戀情,然後告訴自己要徹底死心,沒想到現在他卻離婚了……

“不知道。”秋子娟搖頭。

“不知道?”

“對,除了兩位當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原因。”

“你們沒問?”

“當然問了,但是我老哥沒有回答。”那時候的老哥,根本就沒有人能從他嘴裏挖出一個字來!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那個原因一定非常的嚴重,否則老哥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尹幼欣沉吟的低下頭,室內一下子陷入一片沉默。

“幼欣,你還愛我老哥,對不對?”

尹幼欣望著她,不語。

“不說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子娟,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任何人、事、物。”尹幼欣語重心長的說。

“相信我,幼欣,沒有人比我更能體會這句話了。”老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既然如此,你怎麼會以為在十年後,我還是一樣愛著秋子傑?”

“因為你是尹幼欣,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任何人,事、物,卻無法改變你的心。”

“沒有人的心是十年不變的。”

“或許有變,但是本質卻是相同的。”

“你又如何能這麼確定?”

“因為你沒有否認我說的話,你只是一直以問題來回答我的問題。”

“呵……認識太久就是這點不好,對對方總是了若指掌。”尹幼欣苦笑。

“你承認了?”

“沒錯,我承認了,就算如此,又如何?”尹幼欣聳肩。

她對自己一向誠實,早就看清秋子傑的身影已經在她心裏烙了印,難以抹滅忘懷。她總是克制著自己不去想他,怕那種思念會讓她無法甘於沒有他的生活而做出絕對會後悔的事,從她得知他結婚的喜訊之後,她幾乎是害怕去想起他的。

“那麼,我必須告訴你,我老哥已經不是從前的秋子傑了。”

“我也已經不是從前的尹幼欣了,你當然也不是從前的秋子娟,我說過了,沒有人是十年不變的。”

“信不信由你,幼欣,我只是先警告你,我老哥已經變了,我怕你如果還愛著他,你會傷得更重。”她必須先警告她,如果幼欣不在意,那麼她會全力支持她

雖然她早就開始這麼做了,只是有些事,目前還不適合搬上始面。

“放心,臺灣說大不大,但是也不是想碰面就能碰上的,就算你老哥回臺灣,我們也不一定會碰面,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兩家早已不是鄰居,不說秋家的房子賣了,就算沒有,秋子傑又依然回到那裏居住,也不可能碰上面,因為尹家也早已不住在那裏了。

十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

“希望如此。”秋子娟可沒有她那種信心,因為她知道,他們一定會碰面,而且就在最近。

∝∝∝

廁所,一向是八卦文化的交流發源地!尤其是公司企業裏頭,在補妝的同時,總會來點消息交流交流。

“聽說上頭人事大異動,新任總經理是洛杉磯總公司派過來的空降部隊耶!”

“對啊!而且聽說今年才三十出頭,單身,長得又高又帥,迷死人了呢!”

“嗯,我也聽說了,而且還有內幕消息喔!”

“什麼內幕消息?”

“我在總公司認識的一個員工透露的,說咱們新任的總經理,是個公事嚴謹,私下卻非常隨和親切的人喔!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就能掃除一身的疲勞,讓人甘願為他做牛做馬,只求他一笑呢!”

“哇!這麼神奇?!”

“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看了不就知道,反正這幾天人就會過來。”

“我們這些小職員想要看見大頭是很難的。”有人失望的說。

“總是會有機會看到的。”

交流時間算是告了一個段落,一行人走出化粧室,留下一片寂靜。

好一會兒,其中一扇門開啟,尹幼欣從裏頭走出來,若非經理專用化粧室正在打掃,她也不會到這兒來,也就不會聽到這個消息了。

她所屬的公司是“艾力特集團”在台分公司,是一家為各種公司行號、廠商企業做包裝的公司企業,以廣告行銷企劃為主。

沒想到這些基層員工的消息竟然比他們這些管理階層的人還快,她都還不知道總經理的人選已經敲定了!

愣愣的望著鏡中的自己,記憶中,也曾有個男孩的笑容讓人甘願放棄一切……

驚愕的瞪大眼,該死,她為什麼就是不能忘記?!

慌亂的打開水龍頭,朝自己的臉潑水,希望能清醒些。才一大早,她可不能讓自己的情緒破壞了未來一天的辦公心情。

她沒有時間想這些陳年往事了!都怪子娟,說了那個令她慌亂的消息!

離開化粧室,都還沒進自己的辦公室,她的秘書就連忙攔住她。

“幼欣姐,不好了,上上個禮拜送出去的企劃被退回來了!”黃美雪焦急的將企劃案交給尹幼欣。

尹幼欣訝異的接過來。“這是俄華的企劃?”

“對,就是俄華的企劃,怎麼辦?”

“為什麼被退回來?”這個企劃是她的小組七個人熬了好幾夜才完成的,她對這份企劃非常有信心,怎麼可能會被打回票?

“聽說是與客戶理念和訴求不合,在總經理那裏被打回票的。”

“總經理?他為什麼……”尹幼欣一頓,轉身就走。“我去找他!”

“等等,幼欣姐,你要去哪里?”黃美雪拉住她。

“我去找總經理問清楚,什麼跟客戶的理念和訴求不同,我不接受這種模糊的理由!”奇怪,總經理他從來不會這麼對她,為什麼臨退休之前反而做出這種事?

“幼欣姐,總經理辦公室下午要開始重新裝修,總經理現在不在那兒。他說如果你要找他,就到第三會議室去,這幾天他暫時在那裏。”

“我知道了。”尹幼欣拿著企劃案便往第三會議室走去。

“等等,幼欣姐……”黃美雪突然想到還有其他事,回身從自己的辦公桌後捧出好幾束花。

“拜託!為什麼一大早就有這些東西出現?把它拿開。”尹幼欣皺了皺鼻子,略帶驚恐的望著那一堆花。

黃美雪將花束放在辦公桌上。

“這是我一進門警衛就送上來的,大概是想說給你還沒到,才能避免被退回的命運吧!”那些送花的小弟真是可憐。拿起其中一束花,看看卡片。“幼欣咀,這是光華企業的小開送你的,希望你週末夜晚能賞光一同度過。”

“我寧願在家啃麵包,看那些做三四代沒營養的連續劇。”尹幼欣撇撇嘴。

“幼欣姐,你從不看那些東西的。”

“所以嘍!”尹幼欣聳肩。

“我瞭解了。”黃美雲在卡片上打了一個大叉叉,將花放到一邊,拿起另一束。“這是枯贏公司的財務經理送的,他想邀你週末共進浪漫的燭光晚餐。”

“同上。”尹幼欣不耐的說。

“瞭解。”又是一個大叉叉。“這是歐大工業廖總送的,邀你這個假日到他的別墅去度假。哇!這廖總還真是明目張膽的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呢!”

“同上同上,其他的也一樣,我沒有時間理拿這些纏人的蒼蠅,臺灣的女人又不是死光了,怎麼這些人全擠到我這裏來?!”尹幼欣好想尖叫,不過她一點也不想破壞自己在公司建立的形象。

“好啦!我知道了,我會全部處理掉的。”黃美雪笑望著上司發呆,突然覺得那些男人其實還蠻可憐的。“幼欣姐,令堂在十分鐘前打了一通電話過來,我說你還沒進公司,她希望你回電。”

尹幼欣身子一僵,媽打電話過來,一定又是為了……

“我會抽空打電話回去,在我還沒回電之前如果我母親又打過來,你幫我留話就好了。”

“好的。”對於上司的家庭問題,黃美雪多少知情。“對了,幼欣姐,我聽說總經理的人選已經決定了,而且當新任總經理上任後,對下面各部門的經理人選也會做出一番調整,如果成績不理想的人,就會被換下來,由新任總經理從總公司帶過來的人遞補,這些傳言……是真的嗎?”

“抱歉,美雪,我不知道,因為我連人選底定的事都還不知道,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這事非常有可能。”雖然不知道他們的消息來源,但是想想也是很有可能的,也許她就是第一個被開刀的人,而理由就是俄華這件案子。

“那幼欣姐有沒有什麼計劃?”

“美雪,我不可能在一分鐘之內做出什麼計劃的。”尹幼欣啼笑皆非的離開。

“好吧!祝你好運。”黃美雲獻上無限的祝福。

“謝了。”尹幼欣揮了揮公文夾,快速的來到第三會議室,終於能辦正事了。

敲了兩聲第三會議室的門,聽到總經理的聲音應允之後,尹幼欣開門走進,看見她的上司正在練習高爾夫球推杆進洞,第三會議室儼然成了他的專用練習常

“幼欣,是你啊!來來來,你看看我是不是進步很多!”更齊齋笑著對她揮手,一頭花白的頭發配上紅光滿面的臉,沒有高位者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他是平易近人的好上司。

“總經理,我有事情要向您請教,可不可以撥個時間給我?”尹幼欣將公文夾放在桌上。

更齊齋抬起頭來,看了眼一臉嚴肅的尹幼欣,微微一笑的放下球杆。

“你想談的是俄華的企劃案吧!”更齊齋了然的說。

“我不懂,總經理,俄華的企劃案為什麼會被駁回?”

更齊齋認真的望著這名他最得意的屬下,緩緩地道:“俄華的事,你找我也沒用,因為不是我將企劃案駁回的,而是新任的總經理……哦,你們也許還不知道這個消息,這個消息會在下個禮拜,一見工會議發佈,不過新任的總經理已經開始接手較大宗的案子,俄華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傳言是真的!”尹幼欣這會更加確定了,

“我的名字在名單上,是不?”

“什麼名單?”更齊齋疑問。

“新任的總經理決定刷下幾名經理,換上他帶來的人,我是其中一個吧!”

“沒有這回事。”更齊齋說的肯定。

“那俄華這件事又怎麼說?”尹幼欣沒有辦法像他那麼肯定。“你看過我們的企劃案嗎?”

“看過。”

“難道你也認為這份企劃案不行?”

“幼欣,你不要那麼激動,這份企劃案很好,我很欣賞,但是俄華是個新客戶,而且是個大客戶,它撥下來的廣告預算占了咱們公司四分之一的營業額,我們對它並不瞭解,可新在的總經理很瞭解俄華,俄華這個合約其實也是他完成的,所以他說的應該沒錯才對。”

“俄華的合約是他簽訂的?那麼說總公司早在半年多前就已經決定好人選了?”

“不,早在三年前就決定了。告訴你也無妨,新任總經理是總裁的乾兒子,你該聽說過總裁膝下無子吧!而他,就是惟一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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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9 00:18: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原來如此!”尹幼欣恍然大悟。原來是未來的掌門人,行事才會如此狂妄!

“幼欣,新任總經理不希望這件事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你務必保密。”

“我一向不是個說八卦的料。”她對這件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就算新任總經理是天皇老子也不關她的事,她只要一個合理的公道。

“幼欣,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不是一個會假公濟私的人,如果他想將某個人拉下來,他會直接發佈人事命令,絕對不會找任何藉口。

“這份企劃案是我們兩個一起看,一起討論過,他說過如果俄華只是一家普通的、臺灣典型的商場的話,那這個企劃案絕對會讓這個企業再創巔峰,可是俄華不是,俄華有意在今年進軍臺灣市場,他的理念和訴求是對準高消費群,高水準、高價位,不是親子嬉鬧的場所,反正你們小組的方向完全偏了,幼欣,他說你們在做這個企劃是不是沒有對客戶做一番瞭解,只是以自己的觀念或一般市場的需求去塑造一個理想完善的商場?”

尹幼欣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俄華的理念和訴求,在這種不景氣的時候是無法生存的!”他們當然有做一番調查,就是因為如此才會做出這種企劃,畢竟那種高消費的市場太校

“有沒有辦法生存並不是我們能斷言的,就算經濟不景氣,俄華依然繼續成長茁壯,速度驚人,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的企劃必須要讓客戶滿意,而不是讓自己滿意。幼欣,你疏忽了。”

“可是俄華並沒有看過我的企劃案不是嗎?也許他們會欣賞,如果不,還可以再討論……”

“幼欣!所以我說了我們不瞭解俄華,俄華的主事者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尹幼欣雙唇驚愕的微張,說不出話來。

“現在你還認為自己的企劃案被駁回很無理嗎?”

尹幼欣搖頭,臉色有點黯然。

“新任總經理說,如果你能接受,就去找他,他要和你談談俄華這個案子。”

“他要和我談?”

“沒錯,畢竟瞭解俄華的人是他,他希望經過他的說明之後,你們小組能在下個禮拜一提出一個新的企劃案。”

深吸一口氣,尹幼欣點頭。

“好,請告訴我要去哪里找他。”

“他就在頂樓,那間閒置的總裁辦公室。”

“他現在就在那裏?!”

“是啊,其實他已經在那裏將近一個月了。”

∝∝∝

頂樓總裁辦公室,一名男子正在講電話。

“你該知道我的個性,子娟,我一向公事公辦,絕對不會讓私情影響了公事。”男子拿著話筒,和對方說道。

“我當然知道,但是……幼欣她不是別人……”秋子娟在另一端猶豫的說。

“我知道她不是別人,但是子娟,難道你這麼不信任她嗎?在你心裏,尹幼欣難道是個能力不足的人嗎?”

“當然不是!幼欣的能力很好,又很努力,絕對沒有人比她更能勝任這個工作了!”秋子娟大聲的說。

“所以呢!你現在的舉動對尹幼欣來說算什麼?你找我遊說,是在侮辱她,看不起她,你想,如果讓她知道你的行為,她又作何感想?”

“我……”秋子娟無語了一良久,才深深地一歎。“是我不對,我道歉,我只是太關心她了,我以為你對公事嚴苛的態度會……算了,當我沒說,對不起。”

“沒關係,子娟,我們又不是外人……”男子看見監視屏幕上出現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我等的人終於來了,子娟,我要掛電話了。”

“是幼欣嗎?”秋子娟急問。

“對,她來了。”

“別太為難她……”

“子娟,再說的話你知道後果。”

“好嘛好嘛!不說就不說,再見!”秋子娟率先掛上電話。

男子搖搖頭。“這丫頭!”

放下電話,敲門聲剛好響起,他好整擬暇地端坐在辦公桌後,面對著門口,等著尹幼欣看到他時好好的欣賞一下她的表情。

“進來。”

尹幼欣穩定自己的心緒將門打開,垂下的眼臉緩緩的上揚,望向未來的上司

“是你?!”她驚愕的望著辦公桌後的男人,失聲叫道。

男子緩緩的一笑,那笑容,的確如那些女職員們所形容的那般魅力十足。

“對,是我,你很意外吧!”

尹幼欣壓下初時的震驚,“為什麼子娟沒告訴我?她有機會告訴我的!”

“因為這還是個秘密,我三令五申不准她告訴你的。”

“所以她就任由你來玩弄我?好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有了男朋友,就置好朋友于不顧!封競堯,你還蠻有一套的嘛!讓子娟對你服服帖帖的,佩服。”

“呵呵,我可不敢玩弄你,否則讓子娟知道,我可要慘了。”封競堯低笑。“坐。”

尹幼欣坐下,仍是充滿不解。“你為什麼會變成艾力特總裁的乾兒子?”

“那是因為我企圖謀奪艾力特家族,使計討好艾力特,最後終於陰謀得逞,成為艾力特的惟一繼承人。”封競堯玩笑地道。

“少來了,你自身的身價並不比艾力特家少。”尹幼欣一點也不相信,雖然他們倆是第一次面對面,但是透過秋子娟,他們早就認識好幾年了,曾利用電腦聊過,也曾在視訊上見過彼此,對他,她並不陌生。

“可是這是外界人士普遍的傳言。”封競堯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可以請問封大好人,你因此得到了多少好處呢?”

“嗯,我想想,一天工作十六個小時,幾乎是全年無休的忙碌,將近四百億的債務,以及走下坡的企業集團。呵!看來好處還真不少呢,你說是不?”封競堯自嘲的說。

“是不少。”尹幼欣點頭。“我不知道公司的營運這麼差,竟然負債四百億!”

“不,艾力特集團還沒那麼差,只是開始走下坡,每年大概損失個一億左右而已,不過這幾年已經改善了,根據我保守的估計,今年的營利大概可以突破五十億。”

“這都有賴封大奸人您在背後運籌帷幄,對吧!”

“好像是吧!”封競堯微微一歎。“好了,敍舊結束,咱們言歸正傳吧!對於我退你的企劃案,你有沒有想要申訴的?”

“本來是有的,不過現在沒了,我知道你是對的,所以我現在才會在這裏。”

封競堯點點頭,從抽屜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丟給她。

“這是俄華的資料,仔細研究研究,最好是親自去參觀一下,以一個消費者的身份去實地瞭解,你才能體會到俄華的訴求帶給消費者的是什麼水準的享受,以及為什麼在這種不景氣的時代,俄華為何會快速成長。”

“實地參觀?要我出國?”

“香港就有,去一趟不會花費多少時間,我的私人飛機可以為你服務,我想子娟也會很樂意奉陪,明天一早過去,後天就可以回來,一切消費由公司支付。”

“我知道了。”護照簽證都是現成的,隨時可以起程。

“後天回來之後,你多久能給我一個新的企劃?”

“咦?我以為封總希望我星期一交出來呢!”尹幼欣調侃。

“呵!我的確希望如此,因為俄華那邊希望月底之前能夠開始,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而且,他們說了,如果咱們不行,還有很多人捧著企劃書等著。”最後,封競堯抓住尹幼欣不服輸的個性,故意道。

“下個星期一我會把一份完美的企劃交給你!”尹幼欣斷然的說。

“很好,相信往後我們會合作愉快。”

∝∝∝

“媽,我真的很忙,沒時間回去,我會把生日禮物寄回去,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尹幼欣一邊整理行李,一邊以肩持聽筒的方式和母親通話。

“可是幼欣,難道你真的連一天的時間都撥不出來嗎?”詹宜寧幾乎是哀聲乞求。

“對不起,媽.這陣子我真的很忙,明天一早我還要到香港出差,回來之後又要趕在星期一交出一份企劃,我怕連洗澡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禮拜天還回家一趟了。”

“去香港……你住在哪間飯店?”

“媽,我只住一晚,沒有必要……”

“如果臨時有重要的事,我也好聯絡你啊!告訴我。”

“好吧!”尹幼欣將飯店告訴她。

“幼欣,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你爸爸他堅持一定要你回來,他說……”

“媽,不管他說什麼,我真的沒時間,再說,我這麼努力工作,為的是什麼,你也該知道,所以,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會順他的意的。”

“拜託,幼欣,就當你是幫幫媽媽,媽媽求求你,星期日回來一趟吧,媽媽求求你好不好?”詹宜寧在電話中低泣著。

尹幼欣咬著唇,一臉為難。“媽,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你如果真的關心媽媽,就回來一趟,好不好?”

“媽,我不認為我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是否關心你。倒是你,媽,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回去,會有什麼後果?”

“我……”詹宜寧無語。

“你知道,對不對?!”尹幼欣心寒極了。“媽,你何不直接告訴我,這次的對象是誰?他打算把我當誘餌賣給哪家企業不事生產的二世祖?”

“是……廣音集團的三公子。”詹宜寧怯怯的說,不過她聲音隨即一常“不過幼欣,廣音的三公子我見過,他的人品條件真的都很不錯,和你非常相配,媽媽不會害你的。”

“是嗎?我承認廣音的三太子外貌出眾,家世一流,但是媽,你真的認為一個以酒家為家的男人,和我很相配?我如果真的嫁給他,會幸福?”難道媽媽認為她在商界是混假的嗎?她又不是沒見過廣音的三太子,前一陣子他也是對她糾纏不清的人之一,只是她沒料到他會朝尹遠東下手。

“他只是婚前風流花心,婚後應該就會收斂了……”詹宜寧說的氣虛。

“你敢保證?”

“這……我……”詹宜寧語塞。

“媽,你真的如你所說的不會害我嗎?”尹幼欣痛苦的反問。“從頭到尾,我是最無辜的,為什麼要由我來承擔一切?我的出生,是我選擇的嗎?夠了,媽,夠了,我已經……受夠了!我不會回去的,這個星期天不會,下個星期天不會,往後的每一天,我都不會再踏進那個家一步了。”

掛斷電話,尹幼欣已經徹底寒了心。

雙手抱膝坐在地上,將下巴放在膝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地毯上的一點,想哭,可是眼睛卻幹幹的,她已經不知道怎麼流淚了。

媽媽說不會害她?哈哈哈,她竟然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會害她?!

電話鈴聲再度響起,她任由它響著,維持著這個姿勢動也不動,聽著電話鈴聲停了又響,響了又停,三次之後,電話鈴聲戛然而止,對方終於死心,室內恢復沉寂。

母親不是很偉大的嗎?從小到大的教育,不是都歌頌母愛的偉大嗎?為了孩子,柔弱的女性會變身成為超人?那為什麼她的母親卻是這麼自私又軟弱的一個人?

一陣音樂鈴聲拉回她的思緒,她茫然的望著被她丟在桌上的手機,媽媽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不可能打手機給她……

爬起身,拿過手機,看到上頭的來電顯示。

“子娟,找我有事?”按下通話鍵,她啞著聲音低問。

“你現在在哪里?”秋子娟問。

“我在家。”

“在家?那為什麼不接電話?我打了好幾次耶!”秋子娟哇啦的叫著。

“電話是你打的?我以為……”

“你怎麼了?聲音怪怪的,你是不是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秋子娟似乎察覺不對勁。

“沒事,你找我有事?”如果能哭,或許還比較好吧!

“我只是要告訴你,我不能和你一起到香港去,不過我會在那裏和你碰頭。等一下我會把地圖和住址e—mail給你,你工作結束之後,就到那家酒吧等我。”

“你忙的話就不用過去了,反正一天的時間而已,很好安排的。”

“不!你一定要到那裏去等我,知道嗎?”秋子娟急切的說。

“子娟,你怪怪的喔!”尹幼欣懷疑的問。

“我才覺得你怪怪的咧!剛剛真的沒發生什麼事嗎?”秋子娟轉移話題。

“難道你希望我有事啊?不說了,我還要整理一些東西。”

“好吧!那就拜了上秋子娟掛上電話,瞪了一眼身旁的封競堯。“你真的要幫我?”

“我不幫你幫誰?放心好了,關於子傑那裏,我會打點好的,包准讓他們在異地不期而遇。”

“唉,你認為老哥和幼欣真的有可能嗎?”

“感情的事誰也說不得准,我們只能盡盡人事,接下來,就只有天知道了。”

∝∝∝

尹幼欣沒有想到,以為在臺灣的人,竟會在香港不期而遇。

望著坐在吧台的男人,有那麼一刹那,她的身體失去了所有功能,她聽不到四周吵雜的聲音,也看不到周遭一切人事物,除了他——秋子傑。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子娟不是說他在臺灣嗎?

當她找了個位子坐下後,一抬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天!他正望著她?!

他會認得她嗎?

正當她充滿期待的望著他時,下一瞬間,他卻冷漠的垂下視線,端起吧臺上的一杯酒,緩緩啜飲。

雀躍的心一下子落人穀底,他終究是忘了她了。

垂下頭自嘲地訕笑一聲,有什麼好失望的呢?自己不過是一個鄰家的小妹,十年不曾見面,大家多有改變,不記得是正常的。

那為什麼你在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不想回答心中浮現的問題,那答案讓人心傷,一眼就認出他,是因為十年來他一直在她的心裏,相對的,他之所以忘了她,是因為她從來沒有進入他的心過。

再次抬起頭,他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美麗的女人,尹幼欣的心泛起一陣酸楚。

有什麼好意外的呢?他已經離婚了,有權利再尋求另一段感情,只是……看著仍舊一臉冰冷的秋子傑,他……真的是秋子傑嗎?

他的笑容呢?他的陽光氣息呢?為什麼他現在宛如一個冰凍的太陽?

兩人的視線又對上,尹幼欣發覺自己的手臂冒起一些雞皮疙瘩,他一向燦爛的瞳眸如今宛如兩潭冰泉,冷冷的凍進了她的心。

他身邊的女子似乎察覺他的視線,順著他的視線逡巡過來,尹幼欣在她看見她的前一刹那轉移了視線,與正好上前招呼她的服務生說話。

“嗨!幼欣,抱歉來晚了。”秋子娟氣喘吁吁的坐下,順道向服務生點了一杯酒。

“你來啦,怎麼好像很趕似的。”

“我用跑的過來的。”秋子娟順了氣之後才道。

“對了,子娟,你看……”才想要告訴她她看見秋子傑,手一抬,眼一望,那兒已經不見秋子傑的人影。

“看什麼?”秋子娟順著她的手轉頭望過去。

尹幼欣愣了一下,手緩緩的放下。

“我以為看見一個熟人。”

“熟人?在哪?”老哥已經來了嗎?秋子娟連忙四周掃了一圈,沒有看到她希望看到的熟悉身影。

“算了,我想是我看錯了。”尹幼欣垂下眼。

“是嗎?”秋子娟仍不死心的逡巡著四周,最後終於失望的死心。“看錯就算了。怎樣,今天一整天下來,對俄華有沒有什麼心得?”

“有啊!”尹幼欣強迫自己收回隨著那個人影俏失而去的心神。

“說來聽聽。”秋子娟不尋常的充滿急切。

“我只覺得啊有錢人真好。”

“什麼啊?就這樣?”

“對啊!哈哈……”

說說笑笑之間,尹幼欣仍忍不住往門口望瞭望。

她真的很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因為她實在無法接芝她心中的太陽已然失去了所有的熱力。

“對了,幼欣,我等一下就要離開,不能和你一起回飯店,你不會介意吧?”離開酒吧之後,秋子娟抱歉的笑笑。

“我當然不會介意,只不過我很疑惑,你到底來做什麼?”尹幼欣奇怪的斜睨著她。

“唉呦!我好心來陪你,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說這種話!”秋子娟佯裝發惱。都怪封競堯啦!不是說老哥那邊沒問題嗎,結果等了一個晚上也沒看到人,看她怎麼和他算賬!

“好了好了,這麼晚了我該回飯店了,你有事就快走吧!”

“好,那明天臺灣見嘍!”

∝∝∝

霓虹閃爍的街道,秋子傑緩步走向自己停車的地方,在酒吧纏著他的那名美女也緊跟在他身旁。

“別跟著我。”秋子傑冷冷的說。

“別這樣嘛!我很不錯的呢!”女郎不死心的纏上來,這麼優的貨色,實在是很難遇上。

“我沒興趣。”他淡漠的語氣足以在這盛夏將空氣冰凍。

“沒關係,我來為你服務就行了。”女郎放浪的一笑。“你一定會喜歡的。”

“滾開,我對妓女沒興趣。”沒有音調起伏的聲音冷的刺耳。

“我才不是妓女!拜託喔!這種開放的時代,—夜情是很正常的,沒負擔、沒麻煩,挺好的呀!”

秋子傑停下腳步,終於面對她。

“怎樣?改變主意了吧?”女郎笑意盈盈。

“走開,你擋著我的車子。”他用遙控打開車門鎖,等著她讓開。現今道德淪喪,打著性開放自主的旗幟行濫交放浪之實,想要就上,人與畜生已無分別。他並不自命清高,他也沒有處女情節的雙重標準,但是對於一夜情的氾濫,他卻是不齒的!

女郎一愣,懊惱的上前想要攀住他的手,卻被他毫不留情的甩開,讓她一個踉蹌跌坐在地,而他,對她的狼狽樣看也不看一眼。

“喂!你太過分了!”女郎惱羞成怒的大喊。

秋子傑冷凝的臉色沒有絲毫改變,身形也末因此稍作停留,直接坐上自己的車絕塵而去。

腦海閃過在酒吧看見的女人,當年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

他第一眼就認出了她,她是尹幼欣,子娟的同學,他們的鄰居,只是他沒興趣上演一段他鄉遇故知的戲碼。

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忘記當年無意間聽到的告白,他肯定方才在酒吧,她也認出了他,他看見了她眼底的驚愕與緊接著出現的熱切,那種熱力,幾乎燙著了他,而這“幾乎”,就讓他落荒而逃了。

沒錯,他是落荒而逃的!

當然,他不會自做多情的認為她還在喜歡他,只不過,女人還是少惹為妙,尤其像尹幼欣那樣的女人,絕對是致命的!

開著車盲目的在馬路上亂晃了幾小時,最後一個回轉,終於決定回飯店去。

手機給聲在此時響起,兩聲後自動接聽,從車子的喇叭傳來封競堯的聲音。

“喂?子傑嗎?”

“你不是打我的手機嗎?”秋子傑冷淡的說。打他的手機不是他接的會是誰?

“呵呵,我得確定一下,免得說了一堆話之後才發現是某個女人接的。”

“有事?”秋子傑沒有同他攪和的興致。

“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問你有沒有遇到子娟?我要她到你去香港就會去的那家酒吧找你,沒遇到嗎?”

“沒有。”原來她是和子娟一起的?

“奇了,你沒去嗎?”唉!難怪子娟要打電話給他興師問罪了。虧他還浪費了好多電話費,好不容易才掌握了他的行蹤,結果還是沒讓他們來嘲不期而遇”!

“去過了。”

“去過了?意思是你提早離開了?”難怪沒遇上。

“對。”這應該算拜他所賜,如果他沒要子娟去那裏找他的話,他也不會……

“那你現在在哪里?”真是失策。

“車上。”

“奇怪了,以往你一待至少兩個鐘頭,怎麼今天卻這麼早離開呢?”

“有規定我必須待多久才准離開嗎?”秋子傑冷諷,“競堯,我開始懷疑你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了。”

“哪有為什麼啊!不過是覺得奇怪罷了,而且我想子娟沒遇到你,肯定會很失望吧!”

“我不認為。”他的家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他,碰面只是徒增疏離感。

“算了,不談這個。”無妨,A計劃失敗他還有B計劃,為了不讓子娟老是為了尹幼欣皺眉頭,他封競堯可以設計出三十六連環計,豁出去了。“對了,子傑,星期三你會出現吧?”

“我為什麼要?你知道這種事我從不插手的。”這種事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反正有錢,自然會有人為他賣命。

“我只是認為,這次我公司也是其中一個競爭者,你會不會因此對此事看重一點,結果!唉!你不怕我這邊提的企劃案不合你意嗎?”

“不合再換就是了,反正想要這個工作的不只你這家。”

“真是的,就知道你這麼無情,幸好我這家有優秀的人才,包准你對這個企劃絕對滿意。你知道嗎?我還特地讓子娟帶她到香港去實地體驗俄華的水準呢!”

秋子傑挑眉。“是尹幼欣?”沒有多做考慮的沖口而出。

“咦?你怎麼知道?”封競堯不著痕跡的賊笑,看來A計劃也不是完全失敗。

“你還有事嗎?”秋子傑沒有回答。

“沒事了。”這麼明顯的打發味道,他怎會聞不出來呢。

秋子傑二話不說的結束通話。

企劃案是她負責的?!

難道競堯打算利用子娟與尹幼欣的關係打通關節?他認為子娟會為尹幼欣說話,而他會允諾子娟的遊說?

如果競堯他們打的是這種如意算盤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結果肯定會讓他們相當的意外!

星期三他該出現嗎?

頭一次,他對一件事猶豫不決。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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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9 00:18: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回到飯店,櫃檯的服務生見到她立即恭敬的一鞠躬,帶著完美的職業微笑道:“尹小姐,您的未婚夫在您的房裏等您,還有,這是他留給您的留言。”服務生捧著一個託盤,託盤上放著一封信箴。

未婚夫?什麼東西啊?!

疑惑歸疑惑,她還是將信接過。

“謝謝。”尹幼欣接過信箴,將它拆開來,一看清內容之後,臉色立即一變。

握緊手中的信箴,她幾乎想將它撕碎!她沒料到那個她喊二十幾年的父親竟然如此不擇手段,還有那個廣音的三太子竟也會如此鍥而不捨,不過短短的一天,竟然就自稱是她的未婚夫,還追到香港來!怎麼?泡酒家泡膩了嗎?

他們以為如此緊迫盯人她就會妥協嗎?還是說等在飯店裏,她就會去見他?她已經二十六歲,不是十六歲,難道他們以為不用經過她的同意就能把她嫁掉嗎?

未婚夫?哼!真是可笑!

慢慢等吧!

將手中的留言揉成一團,丟進最近的一個垃圾筒裏一轉身又走出飯店,他在房裏等她,她不會不要回房嗎?明知道裏頭有狼,她怎麼可能會自投羅網!

可是……腳步一頓,尹幼欣停了下來。

雖然她的證件和現金都在身上,但她的電腦在房裏,她在意的不是電腦,而是裏頭的資料。

怎麼辦?

他留言說沒見到她他不會離開,而她明天一早就要搭機回台……

她可以要飯店去處理,只要告訴他們他不是她的未婚夫即可,但是如此一來事情勢必在大庭廣眾之下鬧開,這是她非常不願見到的事。

“該死!王八蛋!”忍不住,她低咒出聲。

“好女孩是不說粗話的。”突然,她的身後傳來一陣調侃,嚇得她飛快的轉身,一看清是何人,大腦立即變成一片空白。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她驚愕的瞪著眼前的人,不敢相信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我住這家飯店。”秋子傑冷淡的說。在出聲之後他就立即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他應該裝做不認識的走進飯店裏才對!

肯定是突然看到她出現在同一家飯店太過於震驚吧!又看見她一臉煩惱,等他回過神來,已經來到她身後,並且已經出聲了。

“真巧,我也是住這裏。”尹幼欣輕聲地道。“我剛剛在酒吧有看見你,對了,怎麼不見你的女伴?”

秋子傑冷漠的垂下眼。“這與你無關吧!”

她的心一揪,苦笑了一下。“的確,是與我無關。不過子娟剛剛也和我一起,如果秋大哥晚點離開,就能碰到子娟了。”

“別叫的好像我和你有多熟悉,我不認得你。”秋子傑故意道。

尹幼欣臉色一白,她早就料到秋子傑可能不記得她,但是夏的聽到這個答案一她還是傷心。

不過她隨即一笑。“你不記得我沒關係,畢竟過了十年,我改變也不少。我是尹幼欣,十年前還是你的鄰居,我和子娟是同學……”

“我對你的歷史沒興趣,也不想浪費時間聽你訴說歷史。 抱歉,打擾你了。”微一欠身,秋子傑頭也不回的走進飯店,做了一開始就該做的事。

他說不想浪費時間在她身上!心中的酸楚化作淚水,尹幼欣硬是將它們吞回肚裏。

老天讓他們一而再的巧遇,為的是什麼?是為了讓她對秋子傑徹底死心嗎?

可是看著如今的秋子傑,她卻發現,她更放不開他了,她想知道他為什麼築一間冰牢將自己關在裏頭,她想將他從冰牢解救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但是,她真的沒辦法坐視不管。

她跟了上去,隨著他走進電梯,看到他對電梯小姐說十樓時,微微一笑,搞什麼巧合的事一而再的發生在他們身上呢?她也是住十樓呢!

“我也是十樓。”她對電梯小姐道。

感覺到秋子傑似乎有點訝異,這讓她的心情又好上一分。

兩人前後踏出電梯,尹幼欣一直跟在他身後,最後,秋子傑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

“你到底想怎樣?為何一直對我糾纏不休?難道你不知道跟著男人回飯店會發生什麼事嗎?”他冷冷的膠著她。

“會發生什麼事嗎?”尹幼欣故意反問,保持微笑的望著他,一點也沒有因他冷冰冰的態度而退縮,也沒有對他解釋她的房間正好也在這個方向。

“你是在暗示我為你示範嗎?”秋子傑逼近她,企圖用行動嚇退她。

尹幼欣聳肩,依然笑望著他,他會怎麼做呢?如果他知道她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還充滿期待的話,不知道那張冰冷的面具會不會崩裂?

呵!她變壞了,是不?但,誰在乎?

“你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嗎?”秋子傑咬牙冷道,難道她不知道她的態度對男人來說,根本是一種挑釁。

“我沒有以為什麼。”尹幼欣一臉無辜。

“是嗎?既然是小姐的希望,那我只好奉陪了。”秋子傑抓住她的肩將她推向牆壁,然後用自己的身體將她困在牆與他之間,兩人的距離只剩不到十公分,她仰頭望著他,他低頭俯視她,兩人的呼吸都吹拂在對方臉上,形成一種緊繃的曖昧氣氛。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訝異與不解,像是對某件事情感到意外般愣愣的望著她,直到尹幼欣開口,才回過神來。

“你想做何種示範?”尹幼欣吐氣如蘭。

“也許是……這樣。”沒有多做思考,他低頭吻上她的唇,他的吻有點粗暴,像是帶點憤怒,又像是無法克制。

尹幼欣先是微微一愣,然後陶醉的閉上眼睛,他在吻她,這是她十多年來的夢想,從她十四歲開始,她就一直渴望他的吻。

她太沉醉於這個吻裏,所以當秋子傑突然放開她,並擁著她閃到一邊去時,她仍然無法即時回過神來,直到一聲鄙夷的怒吼轟進她的耳裏,她才清醒過來。

“我就覺得奇怪,櫃檯明明說你已經回飯店了,為什麼這麼久還不見你回房來,原來是在外面和男人鬼混,甚至還把男人帶回飯店,尹幼欣,你把我這個未婚夫置於何處?!”王上柏的理智在看見兩人擁吻的那一幕之後全數消失不見,火大的揮出一拳,卻被閃開,這讓他的怒氣更炙。

該死的尹幼欣,從來對他不假辭色,他送花送禮全都被退了回來,追了她將近一個月,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還以為她是貞節烈女,結果還不是婊子一個!如果不是他出現,她肯定就在這裏讓那個男人給上了!他很自己過去為什麼要忍耐,早早上了她,不就沒事了!

秋子傑的臉色變得更加冷沉,他放開護著她的手,嘴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王上柏,請你搞清楚,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別隨便替我套上帽子!”尹幼欣不悅的瞪著他,這個人是她生平見過最不要臉的人了,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沒有關係?怎麼?你怕我們的關係被這個男人知道嗎?尹幼欣,如果我們沒有關係,又為什麼會住在同一間房裏?你是把這個男人當白癡耍啊?!

尹幼欣握緊拳頭,氣得發抖,她擔心的望向不發一語的秋子傑,發現他的表情比之前所見的更加冰冷,心一下子沉到穀底,對王上柏更加生氣了。

“王上柏,你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你以為秋大哥會讓你這麼三言兩語明顯的挑撥給唬 過去嗎?是不是住同一間房只要問飯店的人就知道了,這房,還是我的上司替我訂的呢!你的謊言,拿去騙三歲小孩吧!”

尹幼欣壓下心中擔憂秋子傑會相信他的話的驚慌,沒有退縮的勾住秋子傑的臂膀,感覺到他的僵硬,但是他沒有甩開她讓她的心稍微放下,於是再接再厲。“你自稱是我的未婚夫,騙櫃檯人員讓你進我的房間,我可以不追究,不過我也清楚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接受你的追求,不管你和我父親之間有什麼‘交易’,我絕對不是你們交易中的商品!聽清楚了嗎?”

“已經來不及了,你父親收了我五千萬的聘金,你已經是我的了。”

五千萬?!

尹幼欣雙腳幾乎癱軟,意外的,秋子傑環住她的腰抱住她。

她對他感激的一笑,預料中,得到冷冷的一瞥,但是她已經很高興了。

“你以為法律容許你們販賣人口嗎?”秋子傑的支持,讓她再度有力氣與這個無賴對抗。

“什麼販賣人口,我是提親!”

“提親?請問你依據什麼提親?問過本人的意見嗎?本人有答應嗎?”尹幼欣嗤笑。

“你父親已經答應了,你不能反悔!”

“我不能反悔?請問你,王公子,沒有允諾,哪來的反悔?”

“你父親……”

“難道你以為現在還是父母之命的時代嗎?我已經二十六歲了,先生,法律給了我完全的自主權,沒有人能強迫我嫁人,就算是我父親也一樣。這是現實世界,不是小說情節,難道你以為會有一個甘願犧牲奉獻的女主角為了父親的債務將自己出賣給你嗎?我父親答應,我父親收了你的錢,我不反對你將我父親娶回家。”

“尹幼欣,你就不怕我告上法院,說你們父女騙婚?!”王上柏威脅。

尹幼欣一頓,的確,錢,她父親收了,不知情的人看來,會做此聯想並不意外。

“哼!你還是乖乖的嫁給我,我可能會給你一兩個月的疼寵,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到時候,你連王太太的寶座都沒有,還是得成為我的女人,等我玩膩了,就會像丟破鞋一樣把你給丟了!”

她絕不!可是……她能怎麼辦?

就在尹幼欣覺得絕望的時候,秋子傑突然冷冷的開口,嚇了兩人一跳。

“她為什麼要騙婚?”

“騙婚當然是為了錢,五千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說法官會相信誰呢?”王士柏英俊的臉帶著得意奸邪的笑容。

“她為什麼要為那區區五千萬去騙你這種二流貨色的婚?既然她已經有了我,不是嗎?”

秋子傑的話讓尹幼欣瞠大眼,既驚且喜的仰頭望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幫了她!

“你?哈哈,你這個小白臉能幹嗎?搞不好她就是為了養你這個小白臉才來騙婚!”王—亡拍不屑的說。

“我不認為身為俄華的負責人,還需要仰賴女友去騙婚得來的錢養。”秋子傑冷笑的望著突然瞪大眼的王上柏,他沒有看身邊的女人,從他開口之後,他就沒有看她一眼,但此刻他依然可以感覺到她以著不下王上柏的驚愕在看著他。

“你是……俄華的負責人?!那個……商界奇跡艾力克?!被稱為‘商界貴族’的艾力克•C?!”王上柏不敢相信一向神秘的人物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還是以這種方式!

“你似乎挺瞭解的,這麼一來,你認為區區五千萬她會放在眼裏嗎?我想就算你拿整個廣音集團放在她面前當聘金,她也會不屑一顧。所以說,論財論勢,你比不過我,論外貌,你也只是差強人意,她何必騙你這個婚?你認為法官會相信誰?到時你當真想以販賣人口、威脅恐嚇被起訴嗎?”

王上柏臉色變了數變,最後咬牙道:“我如何相信你就是艾力克•C?也許你只是隨便說說罷了!”

“我沒有向你證明的必要,你可以選擇不相信,到時候若真鬧上法庭,你就可以知道真相了。”秋子傑冷冷的一笑,對他的懷疑毫不在意。

“你!”王上柏不敢賭,就算生意領域不同,俄華的勢力仍是不可輕忽的,因為它的客戶,全都是世界上有錢有勢的人物,聽說那些小人物要進俄華所屬的餐廳或俱樂部可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只要隨便一個人出面,廣音集團就要和世界說拜拜了!

“我?我隨時恭候大駕。”

“哼!尹幼欣,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最後,王上拍只得不甘心的撂下話,走人去了。

松了口氣的同時,尹幼欣還來不及出聲道謝,秋子傑便將她的手拿開,不發.一語的走向自己的房間門口,他發現,他們該死的竟住在隔壁。

“等等,秋大哥!”尹幼欣即時回過神來,趕在他進門時叫住他。

“幫了你不代表我認得你,我只是看不慣那種男人。”秋子傑背對著她冷漠的開口,不想回身面對她。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我很意外你竟然就是俄華的負責人,子娟從沒跟我提過。”

“那只是我隨便說說的。”秋子傑敷衍。

“嗄?”尹幼欣呆愣祝

“如果你想從我這裏撈到任何好處,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只是一個無業遊民。”俄華的事業他很少在打理,全都交給信任的夥伴去經營。所以他說自己是個無業遊民一點也不為過,只不過是個非常有錢的無業遊民罷了。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俄華的負責人,那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也不想從任何人身上撈到任何好處,包括你在內!”尹幼欣對於他的說辭感到生氣。

“是嗎?可是對很多人來說,身份地位、權勢財富卻是最重要的。”秋子傑沒有回頭,淡淡的嘲諷著。

“那不是我。”尹幼欣強調。

“我想,不管你是怎樣的人,有什麼樣的觀念想法,都跟我無關,別再纏著我,我很累,要休息了。”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尹幼欣瞪著那扇門足足五分鐘之久,才幽幽的一歎,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知道,儘管她累了一天,今夜,還是註定要失眠了。

∝∝∝

“你是說在香港見到我老哥,而且還住同一家飯店,不僅如此,還住在隔壁房?”秋子娟佯裝驚訝,又帶點心虛的說。“怎麼會這麼巧呢?太不可思議了。”

“對啊!這種巧合,除了小說情節之外,怎麼會在現實中發生呢?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尹幼欣握著話筒,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對勁。

“或者這代表你們真的有緣吧!”

“我不敢肯定,而且,秋大哥根本就不認得我……”

“幼欣,既然你已經見過我老哥,那麼你應該知道他改變很多吧!想打退堂鼓嗎?”

“不!子娟,我不會打退堂鼓的,還有,我需要你的幫忙。”

“當然,義不容辭。”

“好,那等我把這個企劃案給解決掉,我們再聯絡。”

“OK,拜拜。”秋子娟放下電活,望著身邊的男人。“你覺得呢?我老哥他對幼欣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嗎?”

“當然不是,他記得她,只是不想認她罷了,或許這和過去有關吧!”

“你知道?你知道我老哥那段婚姻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沒有告訴我?!”秋子娟覺得有點氣。“我是他妹妹耶!比你這個外人還親,為什麼你知道我卻不知道?我是你女朋友耶!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扯住他的領口,她幾乎是用吼的質問著。

封競堯輕柔的拉下她的手,把她抱上大腿坐著。

“雖然我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是我不能告訴你。”

“封競堯,你竟然……”

封競堯捂住她的嘴。“子娟,這些事是子傑的隱私,我之所以知道,是巧合,我身為他的朋友,不可能背叛他的信任,你能諒解的,是不?”

“可是……”

“聽我說,子娟。”封競堯再次阻止她發言。“你老早就想湊合幼欣和子傑的事,我也盡我所能的安排一切,但是,最多只是這樣了,你如果想知道任何事,就必須子傑親口告訴你,或者他允許我告訴你,這是身為朋友的基本道義。如果今天換成尹幼欣,你會毫不考慮地將她不為人知的隱私告訴我嗎?只因為我要求你告訴我?”

秋子娟黯然的搖頭。

“我知道你不會,如果你會,那我會對你很失望。”他愛憐的摸摸她的頭,輕啄一下她的唇。“所以,你能體諒我的,對不對?”

“嗯,我不為難你了。還有,我還沒謝謝你呢!”秋子娟拋開不愉快,微微一笑,“謝謝你這麼幫忙。”

“我做了這麼多,得到的只是一句謝嗎?”封競堯壞壞的一笑。

“那你想怎樣?”

“至少要這樣。”俯頭印上自己的唇,這是他應得的獎賞。

良久,交纏的唇舌才緩緩的分開。

“對了,子娟,你告訴尹幼欣俄華的老闆是子傑這件事,沒有關係嗎?”

“才不是我告訴她的,是她問我的,說是我老哥親口說的,然後事後又否認,她只是向我求證罷了!不過不管她現在知不知道,等到她去俄華進行企劃的解說報告時不就知道了。”

“我很懷疑。”

“怎麼說?”

“從尹幼欣的敍述,我懷疑經過那些事,子傑還會親自出馬。”

“那……如果不是老哥,最有可能的人選是誰?”秋子娟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關於俄華,她多少有些瞭解。

“你認為呢?”封競堯一副你多此—問的表情反問她。

“Shit!是黃振原?!”秋子娟低咒。

“嗯哼!”封競堯撫著下巴,腦子開始轉著的同時,仍不忘敲她一記,“別說粗活。”

“我就是搞不懂老哥為什麼不把那傢伙給開除掉!”秋子娟沒好氣的說。

“不可否認,除了好色了一點,自命風流了一點,不可一世了—點,目中無人了—點,他的能力真的很不錯,以子傑現在的個性,他只會在乎你有沒有工作能力,至於你的品行,只要不會危害到他,他根本不在乎。更何況,黃振原至今並未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來,不知道他真面目的女人,甚至還把他當成白馬王子呢!”

“我討厭這樣!我真的討厭這樣!”秋子娟沮喪的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所以我們正在努力想辦法啊,你認為尹幼欣對子傑有所幫助,我們就將她送到他面前,不是嗎?”

“競堯,如果不行呢?如果幼欣因此傷得更重呢?我好怕,我好擔心幼欣……”

“她是個很有韌性的女人,對心中認定的事,是絕對的任性和固執,你該比我更瞭解才對啊!”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乖,別急,不會有事的,如果你這麼不放心,我可以和她一起去。

“不,不必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現在的你還不能冒險露臉,媒體會追著你不放的。”

封競堯微微的一笑。“那就對尹幼欣有點信心吧。”他沒告訴她,他行蹤曝光的後果,不只是媒體會追著他不放,連殺手都會。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他那本經,只是暫時藏起來罷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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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9 00:19: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她從沒厭惡一個人像厭惡眼前這個男人一樣,恨不得痛揍他一頓,然後挖出他那雙不規矩的眼睛。

一直認為性騷擾是用話語和行動,但是今天她第一次體會到“意淫”讓人的感覺更噁心!

這個俄華的代表,在約定的時間不僅遲到,還一副高高在上的臭屁樣,看了就讓人火大,結果—看見她,那雙眼睛立刻像是要剝光她的衣服般,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如果有什麼儀器可以讓人腦子裏的想法顯影的話,她打包票,絕對可以看見自己光溜溜的模樣,這個黃振原已經在腦子裏將她的衣服剝光了!

真是噁心透了!

更過分的是,他竟然光明正大的提議,關於這個企劃案和合約,要和她私下討論,單獨的!

強壓下兩名脾氣比較剛烈,打算教訓一下黃振原的組員,尹幼欣冷冷的望著黃振原。

“艾力克知道你都是用這種方法和人談合約的嗎?”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冷漠的態度對人了,這個黃振原,該不該頒發給他一張獎狀呢!

黃振原一頓,那雙雖漂亮卻泛著奸佞眼神的眼睛一眯。“聽你的口氣,似乎認識我的頂頭上司?”

“我和艾力克是十幾年的老鄰居,如果我記得沒錯,他還是第一個抱我的人。”尹幼欣聳聳肩,那是媽媽告訴她的。

據說當年母親在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時突然肚子痛,那時候尹遠東正好到南部出差,鄰居上班的上班,外出的外出,當時秋子傑才小一,下午沒課,在院子裏看見隔壁院子發生的異狀,非常冷靜的打電話叫救護車,還跟著到醫院,所以她出生時,第一個抱她的人就是年僅七歲的秋子傑。

她說的是事實,至於人家要怎麼想,就端看那個人腦袋裝的是什麼了。

她承認,她是故意將話說的曖昧不清,一方面給這個色鬼一個警惕,讓他不要太張狂;二來,雖然那天在香港秋子傑否認他是俄華的老闆,但難道她就不會求證嗎?她並不想圖他什麼利益,只是他今天沒出現,她還是覺得失望。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派這麼—個代表來和她談企劃和合約,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屬下的德行嗎?他明知道企劃是她負責的!

所以嘍,她怎麼可以讓他置身事外呢?這麼說就是想拉他下水。

黃振源的臉色果然微微一變,不過他隨即暖昧的—笑,“無妨,我想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對吧?要不然為什麼艾力克不親自出面和你談呢?”

“唉!你為他工作多久了?”

“三年了,我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黃振源自傲的說。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你還不瞭解他呢?他是擔心我和他私人的關係會影響到他對這件合約的決斷力,所以才不出面的,更何況,他本來就很少親自處理這種事,難道身為他‘得力的左右手’的你會不知道嗎?”哼哼!行前功課她可是做了不少呢!這都要歸功於子娟和封競堯。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唬不過我的,艾力克一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不會有你說的那種情形出現。”

“沒錯,他不會為私害公,所以他刻意避開的道理,你還不懂嗎?這代表我對他是特別的,不是嗎?”尹幼欣露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不過這應該不是我和你應該談的事,黃經理,既然我方的企劃完全符合你們的要求,那麼你準備要現在談合約了嗎?”

黃振原雙手交握在胸前,陰沈的望著她。

“當然可以,不過我覺得這份合約內容太複雜了,我堅持我們找個公司以外的地方,輕鬆的談一談,這樣我的效率會高一點,貴公司也能早點拿到合約,雙方得利。”

這麼明顯的暗示如果她不做些犧牲,合約是不可能給他們,尹幼欣咬牙,她露出一個冷冰冰的笑容,開始收拾東西。

“既然黃經理的能力無法在此時厘清合約內容,那麼就把合約帶回去慢慢研究吧!”

黃振源對她暗示他能力不足的話感到不悅。“合約內容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以為貴公司願意再附加一些東西上去,以利合約的簽訂。”

尹幼欣不耐煩的蹙眉,為什麼這些男人老是要打她的主意?難道是她女性魅力超然嗎?

“敝公司並無此種先例。”她不想再忍耐了,對這種男人,用說的是聽不進去的。

“我不介意當先例。”

看吧!她就說聽不進去的吧!

尹幼欣示意已經氣得快失去理智的組員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站起身。

“看來今天談不出什麼結果了,我想,等黃經理看完合約,再和敝公司聯絡吧!”雖然俄華是個大客戶,但多年以來艾力特沒有它還不是依然挺立在商界上。

尹幼欣帶著六名組員,七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真是氣死我了,要不是經理你擋著,我肯定揍他幾拳!”一名男組員氣憤的低吼。

“然後被控告傷害,讓對方要挾我的籌碼增加,我該感謝你的大力相助,還是他該感謝?”尹幼欣淡漠的說。

男組員一愣,訥訥的道歉。“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衝動行事最要不得,暴力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記住這點。”

“是。”

“企劃完成了,總經理事先答應過放大家一個禮拜的假,你們就開始放假吧,剩下合約的事,我會負責。”

“可是那個黃振源……”

“他動不了我的,我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女生。”尹幼欣緩緩的一笑,帶點惡魔的味道。“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對付他。”

∝∝∝

秋子傑步入餐廳,眼光在四周掃視一圈,找到封競堯的人。

對上前招呼的服務生搖搖頭,他直接走向封競堯的所在位置,坐在他的對面。

“約我出來有事?”秋子傑點了一份套餐之後,開口問道。

“我真懷疑,如果你用的人都是像黃振源那樣的傢伙,你是怎麼把俄華發展到今天這種局面的?”沒有開場白,沒有廢話噦嗦,封競堯非常直接的嘲諷。

秋子傑揚眉。“他的能力不錯。”

“可是卻是個色鬼!你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屬下利用職便毀了多少女人,但是我可是非常在乎我的屬下受了多少委屈!”

“你敢冒被發現的風險約我在外頭見面,就是為了這種事?”秋子傑冷淡的撇撇嘴,不以為然。

“這地方還算隱密,不過你說的沒錯,也許,‘這種事’對你來說微不足道,但是對我卻是很重要,所以我敢冒被發現的危險出面處理。我告訴你,你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一個企劃,艾力特失去俄華這筆生意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大不了年終少些紅利獎金罷了,但是俄華如果失去這宗企劃,對往後在臺灣的發展將會更困難,而你,竟放任那種無恥的下屬假公濟私逞其獸欲,子傑,不說我們還是好朋友,就算只是生意往來,這樣也說不過去吧?”

秋子傑沉吟了一會兒。“他對誰?又做了什麼?”

“尹幼欣,是還沒做什麼,但是言語上的侵犯卻是罄竹難書,更甚者,他明示如果尹幼欣不和他‘私下討論’的話,這個合約就別簽了!子傑,艾力特可以不要這個合約,但是這個公道卻一定要討回!你考慮看看,是要自己給我們一個交代,還是我自己出面討回公道,給那傢伙一個永生難忘的經驗,讓他懂得記取教訓。”

“不過是你公司的一名經理,有必要為她壞了兩家的合作嗎?”對於封競堯竟如此看重尹幼欣,不知為什麼,他心裏竟覺得不是滋味。這傢伙不是和子娟熱戀中嗎?

“就算是一名基層工作人員,我也是如此,我和你不一樣,我的血是熱的。”封競堯故意道。

秋子傑的臉沉了下來:“那你又何必找我出來?既然你這麼瞭解我,理當知道就算尹幼欣被吃了,也不關我的事!再說黃振源能對她怎樣?霸王硬上弓、強暴她嗎?我想不會,所以如果真有什麼事發生,也是你情我願,如果她會為合約和客戶上床,不是黃振源,也會是別人。”

“這就是你的結論?”

“你不是很瞭解我,那就該知道我就是這麼冷血。”秋子傑冷漠的聳聳肩。

“你知不知道尹幼欣很喜歡你,她愛你十幾年了,直到現在依然不變。”

秋子傑心裏一震,緩緩的垂下眼睫,冷漠的勾起唇角。

“與我無關。”

“是嗎?”封競堯微微一笑,子傑一定不知道,每當他心緒不寧的時候,就會垂下眼睫,裝出一副不在乎的冷淡模樣。

“你懷疑?”秋子傑不豫的望向他。

“沒有,看樣子你對尹幼欣一點感覺也沒有嘍?”

“是沒有。”

“那麼我就可以安心了。”封競堯像是很滿意的模樣。

“安心?和你有什麼關係?”秋子傑不悅的問。

“和我是沒有多大的關係啦!可是子娟就很在意了,不過我會告訴她,要她放心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

“啊!我該走了,就讓你買單了,再見。”封競堯看看時間,匆匆起身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秋子傑和賬單。

∝∝∝

俄華,是一家高級連鎖會員制俱樂部,他的會員全都是政商名流中響噹噹的人物,雖然有天價的人會費和年費,但如果因此認為只要有錢就能進入俄華,那就大錯特錯了。

想加入俄華,除了以上的條件是必備的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個條件,去除這最重要的一個條件,就算你是美國總統,也絕對進不了俄華。

是什麼條件呢?

那就是:要艾力克•C看得順眼。

很奇怪,如此囂張狂妄的一家俱樂部,理當在拒無數政商名流于門外的同時就被那些人給踏平了才對,沒道理還能連鎖店一家一家的開,發展至現今的規模吧!然而一般人覺得百思不得其解,以至於到現在,艾力克•C簡直就與奇跡齊名的原因,在上流社會卻是大家心裏有數的。因為俄華的其他三位股東,才是令他們有所顧忌的人物。

一個是令人聞之喪膽,行事果決狠辣的美國第一黑幫少主;一個是隨意踩個腳就能讓股市崩盤的商界霸主接班人;還有一個則是連總統都要禮讓三分的政界大老的獨生子。如此橫跨黑白政經兩道,誰人敢動?反倒是負責人秋子傑,沒有任何顯赫的身家背景,讓所有人忍不住懷疑,他們四人是如何結交的。

其實秋子傑的確很少管俄華的事,除了俄華初創時他不眠不休和三位夥伴打下根基之後,從第二家俄華成立開始,他就漸漸將職權放給六位由那三個好夥伴所嚴選出來的人才去管理,因為他信任他們,也因為他一直是一個慷慨的老闆,除了他們的忠心,再加上每年的獎金紅利分發的不少,更是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俄華鞠躬盡瘁,因此,他也就更放心的當他的無業遊民,四處遊蕩。

當然,那些得力助手裏並不包括黃振源在內,黃振源充其量只是一個拿著主帥令牌的跑腿,偶爾狐假虎威一下,他並不在意。

但是為什麼當他看到那一幕時,竟然氣得沖上來揍了他一拳?!

怒瞪著倒在地上因震驚嚇得動彈不得的黃振源,秋子傑其實更震驚於自己的衝動,但是當他一抬眼,看見一旁揪著淩亂不堪的衣服縮在車子副駕駛座上顫抖不已的尹幼欣時,他發現自己並不後悔自己的衝動。

“你被開除了,黃振源!”他冷酷的丟下這句話,便來到車子旁打開車門,二話不說的將尹幼欣抱出來。

尹幼欣縮進他懷裏,雙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間,他可以感覺到她顫抖的身子。

這項發現讓他的手臂緊了緊,大跨步的回到自己的車上,想將她放進車裏,她卻不放手。

“已經沒事了,你已經安全了,不放開我,我怎麼把你放進車裏送你回去?”他輕聲的說。

尹幼欣只是搖頭,不發一語。

秋子傑的身子微僵,幾乎想要申吟出聲。

該死!她無知的舉動騷到他的敏感處,他可以感覺到她溫熱的唇因她搖頭的動作來回滑過他敏感的頸項,再加上她衣衫不整的身子緊靠著他,她豐盈的身段誘惑著他……

好吧!他投降了!

輕輕一歎,他放柔音調。

“別怕,不會有人傷害你了,先放開我,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好嗎,欣欣?”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一頓,緊接著慢慢的抬起頭來,他以為她在哭,可令他意外的,她沒有,只是臉上的恐懼卻是不容置疑的,還有一絲訝異。

“你叫我欣欣?你記得我?!”尹幼欣難以置信的呢喃,以前,他總是叫她欣欣,可……他不是說不記得她了嗎?

“你真的想要在此時此地談嗎?”秋子傑示意她周遭好奇的目光已經愈來愈多了。

“呀!你快放我下來啦!”尹幼欣羞的急喊。

“不知道是誰不放開我的?”秋子傑緩緩的將她放進車裏,在她耳邊調侃。

尹幼欣愕然的看著車外逕自關上車門的他,他是不是有點變了?感覺對她不再那麼冷冰冰了?

秋子傑坐上駕駛座,傾身為發愣的尹幼欣系上安全帶。

“等等!”尹幼欣即時道。

“怎麼了?”

“我還有東西在他車上,一隻小旅行袋。”

秋子傑一頓,下車幫她拿回東西。途經依然坐在地上的黃振源時被他抓祝

“放手,你想要再挨我一拳嗎?”秋子傑的身子突然變得僵硬,臉上的神情更是冰冷。

“不,這不是我的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開除我!全是她誘惑我的,她為了合約,自願……”

“閉嘴!”敢作不敢當的男人,是他最不齒的,如果他大方的承認,他對他的評價還會高些。

格開他的手,提著旅行袋離開。

“該死的!你不能這樣對我!”黃振源對著他的背影大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一定會討回這筆賬的!你們走著瞧!”

哼!喪家之犬的最後哀嚎,他一點也不放在眼裏。

坐進車子裏,他將旅行袋丟到後座,為自己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滑進車陣中。

“他剛剛……”尹幼欣不安的啟口。

“別管他,他成不了氣候的。”

“可是……”尹幼欣咬著唇,她真的不想為他帶來任何麻煩啊!

“還是你要我送你回去他那裏?”秋子傑冷酷的說。

“不要!”尹幼欣一驚,立即喊。

“那就閉嘴。”真是囉嗦的女人!

尹幼欣委屈的閉上嘴,什麼嘛!人家是為他擔心耶!俗話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不是沒有道理的,要不是麻煩因她而來,她才不管他的死活咧。

哦,或許多少會管一點吧!

“你為什麼會在黃振源車上?”沉默良久,秋子傑突然問。“競堯呢?他不是說他最愛護屬下的嗎?為什麼放任你上黃振源的車?你明知道他對你不懷好意,為什麼還傻傻的讓他有機可趁?!”問題一連串,到最後,他的聲音愈揚愈高。

尹幼欣訝異的望著他,心裏有絲竊喜,原來封競堯沒說謊,他心裏對她不是沒有感覺的。

看來她這步棋下得好,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沒錯,雖然黃振源心懷不軌,但是要不是與封競堯商討之後,決定順水推舟將計就計的話,他是不可能碰到她一根寒毛的。

這是一個風險蠻高的計策,因為要掌握秋子傑的行蹤有點困難,要讓他在恰好的時機看見她更是困難,方才,她幾乎要放棄,想讓封競堯安排在附近保護她,預防萬一的保鏢來救她了,幸好秋子傑即時出現,否則黃振源就要得逞了。

她事前下過決心,如果秋子傑沒出現便罷,如果他有出現,也看見她的危機,卻視而不見的話,她就要徹底的對他死心。

封競堯說不會,但那時她卻認為這種可能性極高。不過事實不僅超出她的預料之外,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之多。

秋子傑竟然出拳揍人!

從那一刻開始,她知道不管往後發生什麼事,有什麼結果,就算他依然冷酷,就算她有可能被傷的傷痕累累,這輩子她都放不開他了。

臉頰被輕拍的感覺讓她回過神來,對上的是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嚇了她一跳。

“你……靠那麼近做什麼?”車子不如何時已經駛進車庫,熄了火,這裏難道就是……秋子傑在此處的小別墅?她往後一個星期的住處?哦,這點秋子傑還不知道,不過她會找機會告知。

“我的問題你一直沒回答,還在驚嚇當中?”他審視著她略微嫣紅的臉頰,不像。

被他一提,她又想到當時黃振源在她身上的摸索,血色又從臉上退去?

縱使是自己為追夫所做的犧牲,但是那種感覺真的非常噁心、恐怖!她知道自己大概會做一陣子噩夢。

“嘿!別想了。”一看到她瞬間又變得死白的臉,秋傑傾身靠近她,與她臉對臉,撫著她的頭,責怪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想吐……”噁心的感覺一蔓延開來,止也止不祝

“等等!”秋子傑一驚,連忙下車,將她帶出車外,並遞了一個小垃圾筒給她。

“惡!”尹幼欣抱著垃圾筒,大吐特吐起來。

秋子傑擔憂的蹙眉,顧不得酸臭的味道,從她身後攬住她的腰支撐住她虛軟的身體。

將胃裏的東西都吐光了之後,她幾乎癱軟在他的懷裏,老天,她發誓以後絕對不再做這種可怕的事了。

秋子傑拿開垃圾筒,“走得動嗎?”

“不行,我全身虛脫。”尹幼欣帶著點耍賴的味道靠在他的懷裏。

沒有多做考慮,秋子傑變身將她攔腰抱起,走進屋子裏。

“這裏是哪里!”軟軟的靠在他懷裏,她大方的享受帥哥的服務。

“我的住處。”秋子傑將她放在沙發上,走進廚房從冰箱倒了一杯冰水回來,遞給她。

“謝謝。”接過水,她慢慢的將它喝完。“原來你真的住在這裏。”

“怎麼說?”

“他說,你打算親自和我談,地方就在你的住處,我問過封競堯,他說你在這裏確實有棟小別墅,所以我才不疑有他,上了他的車……”

“你自己不會開車嗎?”該死的黃振源,竟然假借他的名義,真是膽大包天,開除他太便宜他了!

“我的車子送修了。”這麼巧的事,是她從小說裏借過來的點子,只不過裏頭的女主角是為了上男主角的車。

“該死!如果我沒有那麼湊巧的出現,你知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後果啊?”想到那一幕,他就按捺不住沉寂多年的火氣。

要表現出楚楚可憐,受驚過度的模樣其實不困難,她只要回想當時的情形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一看見她又變得更加慘白的臉色,他深深的一歎。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們都不要再提,你也不要再想了。”

“子傑,你……可以抱著我嗎?”她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秋子傑張開雙臂,下一瞬間,尹幼欣投入他的懷裏,他抱緊她,知道她餘悸猶存;她抱緊他,享受他難得的溫柔。

然後他突然發現,她叫他子傑,不再叫他秋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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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9 00:20:1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咖啡的香味讓秋子傑緩緩醒轉,疑惑的蹙眉,不解既然自己在睡覺,為什麼屋子裏會傳來咖啡香以及烤麵包的香味。

坐起身的同時,他就已經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這麼說是尹幼欣在外頭做早餐嘍!

對於一連串的巧遇,他不是沒有懷疑,但是他卻不認為尹幼欣會為了接近他而策劃出昨天那件強暴未遂事件,太冒險了,如果他沒出現呢?

可是他確實是出現了,而且是因為競堯打電話

眼睛一眯,泛出些許冷光,他真的被設計了?那黃振源呢?是無辜者?或者是咎由自取?

套上衣服,緩步來到餐廳,看見尹幼欣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早安。”他淡漠的開口。

“呀!”一聲輕呼,尹幼欣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正在將柳橙切牛的她,手中的刀子一歪,鋒利的刀口在食指上劃下一道到此一遊的印記。

秋子傑察覺不對,立即上前,看見她血流不止的手。

“流血了還發呆!”這女人到底在幹嗎?傻愣愣的對著傷口看,別告訴他她怕血,他最受不了歇斯底里的女人了。

“哦?喔!”尹幼欣回過神來,立即轉開水龍頭,將手放在下頭沖洗。

“笨蛋!”秋子傑阻止她,一手壓住手腕上的血管,將她的手臂抬高,一手打開流理台上頭的櫥櫃,取出一隻急救箱。“坐下,我幫你上藥。”他沉聲命令。

“沒關係的,只是一道小傷口,不用……”

“閉嘴!”秋子傑低斥。小傷口?這女人痛感神經是不是有問題啊?

尹幼欣立即閉上嘴,隨即嘴角微揚,愣愣的望著低頭為她上藥的秋子傑。

他是關心她的,是不?單是這個認知,就足以讓她快樂好久好久。

“好了,這一兩天暫時不要碰水……”秋子傑一抬頭,冷不防唇上被偷襲了一下,他驚愕的瞪著一臉嫣紅的尹幼欣,不敢相信她竟然偷吻他!“你……”

“謝謝你。”尹幼欣強壓住羞澀感,微笑的道謝。

“你通常都是這樣向人表達謝意的?”秋子傑臉色不豫。

“當然不是,這是你才享有的特殊待遇。”拜託,他以為她是什麼人啊?

秋子傑沉默良久,才緩緩的站起身。“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哦……”尹幼欣拉住他,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秋子傑審視著她,不著痕跡的拉開她的手。“有話要說?”

“嗯,其實……我有一個禮拜的休假……”

他揚眉不語,等著她把話說完。

“喔!好吧!是這樣的,我有一個禮拜的休假,所以我打算到你這裏度假。”

“你是說你要住在我這裏……一個禮拜?”她是在開玩笑吧?

“對啊!你不歡迎嗎?”尹幼欣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秋子傑此刻終於領悟競堯那些話的含意了。他搞不懂,如果他們擔心他把尹幼欣吃了,為什麼不阻止她這種愚蠢的行為?!

“我這裏不是觀光地區,也不是什麼度假山莊,你走錯地方了。”想也不想的拒絕,他一點也不想惹麻煩。

“我如果要去觀光地區或度假山莊,就不會到你這裏來了,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因為你啊!”尹幼欣直言不諱,她知道自己若不主動一點,和他是不會有任何進展的。

“尹幼欣,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對你根本……”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討厭我嗎?”尹幼欣連忙打斷他的話。

他應該昧著良心把話說重一點,那麼事情就不會趨於麻煩,但是看著她充滿期望、不安的眼神,那些冷酷的話卻硬生生的說不出口。

“我是不討厭你,但是……”

“太好了,只要你不討厭我就好了。”尹幼欣笑逐顏開。“秋子傑,我在此宣告,我要追你!我會讓你慢慢的喜歡上我,最後愛上我。”

∝∝∝

她要追他?

他以為她在開玩笑……不,也許該說他希望她是在開玩笑,但事實證明,她一點玩笑的成分也沒有,她是真的要追他!

他的頭已經很久沒痛了。

秋子傑靠在床頭,閉目沉思,太陽穴隱隱作痛著,而罪魁禍首正在他的客廳佔用他的電話線。

他不該這麼不禁嚇,以至於回過神之後,她已經登堂入室,也是到那時他才知道,原來那個旅行袋是她準備“度假”的行李。

想起當時兩人的對峙,他就忍不住又是一歎。他拿理性的婉言拒絕,她就用笑容皮皮的望著他;他用冷酷的態度出言相激,她就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瞅著他。看來她打定主意賴在這裏了。

奇怪的是,一向冷硬的心,竟然對她起不了作用,這大概要歸咎於兩人青梅竹馬的關係吧!過去,他是最疼她的,對她甚至比對妹妹還好,所以他才會對她沒轍,這與男女之間的感情是不一樣的,真希望她不要太執迷不悟,他是不可能愛上她的。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看來他的新任房客終於決定放下話筒了。

他下床打開門,擋著門,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子傑,你晚餐想吃什麼?”尹幼欣笑望著他。

“你要開夥?”秋子傑不以為然的說。

“對啊!雖然我的廚藝比不上什麼大廚師,但是做幾道家常菜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以為我跟你說過這一兩天你的手最好不要碰水。”

“我記得啊!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尹幼欣笑得好甜。

“我們可以到外面用餐,要不,叫外賣也可以。”秋子傑像是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的說。

“子傑,我想自己動手。”尹幼欣搖頭。

“可是我不想。”秋子傑沒好氣的說。

黯然的垂下頭,尹幼欣失望的說:“好吧!那你就自己出去吃吧!”說完便轉身離去。

秋子傑瞪著她落寞的背影,咬牙再咬牙,終於,“冰箱裏沒有任何蔬菜肉類。”

尹幼欣倏地旋身,笑容幾乎迷炫了他的眼。

“我們到大賣場去採購吧!”

∝∝∝

被窺伺的感覺讓秋子傑頸後的寒毛直豎,這種感覺……

他猛地轉頭往後望,卻沒有看到任何他懷疑的人物。

難道是他想太多了?

“你到底要買多少東西?”推著推車跟在尹幼欣後面,秋子傑不耐煩的說。 表情因為方才令人發毛的感覺而變得冷硬。

“還缺一樣……啊!看到了。”尹幼欣指著前方,小跑步上前,拿了一包米放進推車。“好了,我們回家吧!”

我們回家……

秋子傑冷硬的表情不自覺的放柔,推著推車轉了一個方嚮往收銀台走去,可沒走兩步,他卻突然停了下來,瞪著擋在他們前頭的一對醒目的外國男女,表情一沉,變得既冷且酷。

“子傑?”尹幼欣訝異地望向秋子傑,又看了那對外國男女—眼,老天,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能讓子傑在瞬間露出這種冷酷無情的樣子?

秋子傑一震,垂下眼,望向一旁不安的尹幼欣,臉上的冰霜緩和了些許。

尹幼欣對他微微一笑,伸手搭上他推購物車的手,推著車子前進。

“該去結賬嘍,子傑,要不然咱們的晚餐就會太晚了。”她若無其事的說,車子繞過那對不言不語的男女。她有個不好的預感,也許這對男女和子傑的“變性”有關。

她不是不好奇,但是如果這個過去讓子傑這麼痛苦,那麼她寧願盡己所能的保護他,直到他有足夠的能力對抗過去的夢魘,可以想見的,此刻絕對不是那個時機。

外國男人在他們經過他時,突然伸手抓住秋子傑的手臂,用法語道:“等等!艾力克,看到‘老朋友’也不打聲招呼嗎?”

尹幼欣發現自己手掌下秋子傑的手瞬間變得冰冷,一抬頭,發現他變得慘白的臉,心理的不安瞬間擴大,那個夢魘可能比她所能想像的還可怕!

“放手!”秋子傑冷著聲音,想要掙脫那男人的手,可那男的力氣顯然比秋子傑大上許多,讓他無法掙脫。

尹幼欣愈看愈不對勁,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立時奮力的擠進兩人之間,等那外國男人用另一隻手抓住她想要將她格開的時候放聲大叫:“藹—放開我,非禮啊!”她尖叫著,然後假裝躲進秋子傑的懷裏,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的尖叫聲成功的引來其他顧客的圍觀,有些男人一看見尹幼欣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甚至出面為她打抱不平,站在那對外國男女與他們之間,成功的讓那個外國男人被迫放開秋子傑。

“小姐,是這個外國人嗎?”大賣場的人員也跑了幾個過來。

“對啊!好可怕喔!隨隨便便的就抓住我,我都跟他說我有老公了,他還是不聽,嗚嗚……幸好我老公及時過來……嗚嗚……老公,我要回家,你帶我回家……嗚嗚……”她躲進秋子傑的懷裏,哭得令人肝腸寸斷。

秋子傑愣了好一會兒,才拍拍她的背,低聲的安慰著。

“好了,別哭了,沒事了。”心情因她的舉動而舒緩,他的臉色已經不再那般慘白。

這麼柔弱的女人,是多麼惹人憐惜,這個外國人真是太過分了!

“先生,你帶著你太太先走,這裏就交給我們處理。”那群男人正義十足的說,十幾個人圍住那對男女。

看著秋子傑帶著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離開;那對外國男女想要追上去,卻被十幾個男人團團圍祝

“你們幹什麼?!”外國男人大喊,只可惜他說的是法語,在場懂英文的有,法語就沒人懂了。

“看看他,一點都不死心,還想迫過去,實在太可惡了,看我們的臺灣女人好欺負嗎?”有人憤怒的說。

“那位太太那麼楚楚可憐的模樣,看了叫人不忍,結果他還這麼沒良心,簡直就是禽獸!”

“對對!將他送到警察局去!”

“滾開!你們這些黃種豬!”外國男人鄙夷的大吼。

縱使聽不懂,但是他的表情可是讓人一目了然,這下子更是引起公憤,脫不了身了。

眼看秋子傑愈走愈遠,那男人對著他們的背影大喊,“艾力克!你躲不過的,我會找到你的!”

感覺到秋子傑渾身僵直,尹幼欣加快腳步拉著秋子傑飛快的離去,結賬窗口特別為他們空了一個出來讓他們結帳,五分鐘之後,他們提著大包小包快速的來到地下停車場,駕車離開。

望著專心開車的秋子傑,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因用力過度致使關節活白,她輕歎了口氣,抬手覆上他的手。

“子傑,已經沒事了。”她溫柔的說。

秋子傑飛快的看她一眼,又將視線調回路況上,抿緊唇,漠然不語。

尹幼欣收回自己的手,也不再開口,她知道他的心情需要時間平復,她也知道他或許正在擔心她會追問,所以沉默應該是此時最好的做法吧!

∝∝∝

於是兩人之間的沉默,一直維持到晚餐上桌。

端著碗,原本饑腸轆轆的胃突然失去了胃口,讓他食不下嚥,只得將碗放下。

“怎麼了?不喜歡我做的菜嗎?”尹幼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不是,只是沒胃口。”秋子傑頹然地說。起身走到客廳坐下。

尹幼欣也歎了口氣,跟著離開餐,在他身邊落坐,靜靜的陪著他。

“你一點都不好奇嗎?”大概十分鐘後,秋子傑終於開口。

尹幼欣揚眉,偏頭望向垂著頭的他。

“我當然好奇,可是除非你主動告訴我,否則我不會追問。”尹幼欣認真的看著他。“你只要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我會站在你身邊和你並肩作戰,更甚者,我會挺身而出,我會保護你!”

秋子傑抬起頭來,默默的望著她,良久,才緩緩的露出一個淺笑。

“就像剛剛在大賣場那樣,是吧!”讓女人保護,應該是很窩囊的一件事,但是他卻覺得很窩心。

“沒錯。”尹幼欣也微微一笑。“你看到他那種像是踩到大便的臉色了嗎?”

“看到了。”秋子傑的笑意擴大。

“哼!我想現在他一定學到教訓了,女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秋子傑笑望著她,須臾,笑意漸斂。

“欣欣,你想知道嗎?”

“說不想是騙人的,但是子傑,我可以等,等你準備好,願意說的時候,我會洗耳恭聽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只是……”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她還會這麼義無反顧的愛他嗎?

驚愕的一震,他愣愣的望著她,為什麼才短短的時間,他竟然就在意起她愛不愛他了?!他不是一直認定她對他的感情只是小女孩的迷戀嗎?

面對現實吧!秋子傑,什麼樣的迷戀會十年不見依然如此執著?這期間他甚至結過婚!

“子傑?你怎麼了?”察覺他的不對勁,尹幼欣擔憂的蹙眉。“我說過我可以等,你不要勉強自己。”

“欣欣,你說你要追我。”

尹幼欣微訝,粉頰飛上兩抹嫣紅,不過她仍堅定地道:“沒錯,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夠明顯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會告訴你我的過去,到時你如果想反悔,我也不會怪你,知道嗎?”

尹幼欣一震,是什麼樣的過去讓他認為她會在得知之後遠離他?她能夠承受嗎?她真的要聽嗎?

她不認為自己會為了“過去”而離開秋子傑,不管那個過去是多麼駭人,她擔心的是,那個過去對他似乎造成很大的傷害,她有沒有辦法在聽了之後,依然能保持鎮定當個安慰的人?

“怕了嗎?”秋子傑的神情又是一變,變得充滿嘲諷的斜睨著她。

“放馬過來吧!”深吸一口氣,尹幼欣堅定的望著他。”不過我也先告訴你,不管你會說出什麼事,都不可能讓我離開你,你最好有這個體認。”

秋子傑微微苦笑。“先別把話說的太早,我怕你聽完之後會後悔說出這些話,不過你毋需擔心,我不會勉強你的。”

“好了啦!廢話一堆,反正我們對彼此說的話都不苟同,那就讓事實來證明吧!”

“好。”秋子傑點頭,起身走向窗戶,站在窗邊望著花園。“我先向你介紹在大賣場出現的那兩位外國人士,那個男人,叫做艾爾•弗雷德,是我前妻的情人,而那個女人,叫艾瑪,就是我的前妻。”

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前妻?!

“你是因為她的背叛,所以才……”看到他放在窗櫺上的手倏地握緊,青筋顯露,她驀地住了口。

“欣欣,事情並不是這麼單純的。”秋子傑轉過身來面對她,那空洞的表情,讓尹幼欣的心揪疼,她幾乎開口阻止他說下去,可是她知道,已經來不及了。“艾瑪和弗雷德本來就是一對,他們認識在我之前,兩人是我大學時的外國交換學生,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們是一對,我和艾瑪會在一起,可以說是弗雷德促成的。”

“嗄?為什麼?”這說不過去,除非……他們想要詐騙他?

“因為……”秋子傑的表情變得有點蒼白,而且顯得很痛苦。“因為弗雷德是個雙性戀者,當初他剛到臺灣時,看上了我,於是利用對他迷戀至極的艾瑪接近我,引我上勾,然後極力遊說我和他們一起出國留學,後來,我和艾瑪結婚,在新婚之夜我被灌醉,結果……”

他閉上眼睛,久久,才緩緩的張開,裏頭只剩一片空茫。

“我被他強暴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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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9 00:21:0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好像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讓她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突然,她聽到一聲難聽的哀號,像是衝破鐵閘的野獸嘶吼般,是子傑嗎?

她望向他,發現他正一臉哀傷的望著她,緊接著,他上前將她擁進懷裏,喃喃的拍撫著她的背,她才發現,那聲哭號竟是出自她的嘴。

“他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狂喊,為他心痛。

“過去了,事情已經過去了。”秋子傑安撫著她,突然覺得有點哭笑不得,為什麼他是安慰的一方?他才是受害者,不是嗎?

可是這樣的情形卻讓他覺得那無形的枷鎖似乎變松了,過去的夢魘似乎淡了些。事發之後,至他脫離魔掌這段時間,他沒有哭過,也沒有叫過,嘗試逃過幾次!沒有成功,既然逃不了,他就冰封自己的心,強迫自己變成一個對外界毫無感覺的人,靜待時機。

那個時機終於來了,他刺傷弗雷德,逃出那棟軟禁他的別墅,途中,別墅的保鏢朝他開槍,他中了兩槍,卻仍以驚人的意志力逃了出去,他那時是抱著死也要死在外面的心情奮力的跑。

原本他是不可能逃得了的,因為弗雷德的傷並不太嚴重,他開車追了出來,幸好上天垂憐,讓他在路上被人救走,也因此開啟了他人生的另一段旅程。

她的呐喊,像是代喊不出來的他而喊,他抱著她,緊緊的,像是想要將她鑲嵌人體內,那件事之後,他一直排斥與人體接觸,就連自己的親人,他都避得遠遠的,可奇怪的是,從一開始,他就不會排斥她。

“子傑,怎麼辦?他們……他們竟然跟到臺灣來了!”像是突然想到這件嚴重的事,尹幼欣緊揪著他的衣服,焦急的低喊。

“別擔心,過去八年多以來,每當我到哪里,他們就會追蹤到哪里,不過他們不會再有機會對我怎樣的,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也不再是孤單一人了。”

“你的意思是?”

“我說過我被人救了,對不對?”

“嗯。”尹幼欣點頭,在心裏感謝那個人。

“救我的有三個人,後來我和他們變成好朋友,他們各各來頭不小,很保護我,弗雷德從來接近不了我,只是……”是他自己覺得太過依賴他們,才沒有通知他們一聲偷偷回到臺灣,以至於這一次弗雷德才有機會這麼接近他。

“怎麼了?”尹幼欣看他黯然的低下頭,焦急的問。

“他們並不知道我回臺灣……”

“你是說你瞞著他們偷偷跑回來,所以這次弗雷德出現,才會逮到你?”

“你的口氣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笨蛋。”

“如果我說我就是這個意思的話,請你不要介意。”

“我只是不想這麼依賴他們,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也就是說,你寧願面對那只禽獸,也不接受朋友的保護?”尹幼欣瞪著他,對他不識時務的男性自尊很感冒。“你搞清楚一點好不好,朋友是幹什麼用的?每個人都有需要幫助的時候,難道你們相交八年,他們從來沒有需要你幫助的地方嗎?”

他當然有幫助過他們,而且不少……

猛地抬起頭來,望向微微笑著的她,眼中有些了悟。

“看吧!全都是你那愚蠢的男性尊嚴出來搗蛋,才會讓那只豬在那邊囂張。”

“唉!他們一定會很生氣的,尤其是脾氣向來暴躁的歐內斯特,一定會像吼他幫內的弟兄一樣對我怒吼的。”想到那種情形,他歎了口氣。

“你活該。”

“欣欣,你該不會正在幸災樂禍吧?”有沒有摘錯啊?前一刻還為他難過,這一刻卻在那邊落井下石。

“哎呀,被你發現啦?”尹幼欣故意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你喔!鬼丫頭!”秋子傑失笑,揉亂她的發。

“你終於笑了。”尹幼欣感歎地望著他,這個久違的笑容啊!

“說的好像我不會笑似的,我又不是沒笑過。”

“是啊!你的笑是冷笑,皮笑肉不笑,那不叫做笑,稱做肌肉抽搐。”尹幼欣白他一眼。

是嗎?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臉,他真的很久沒笑過了?

“唉,對了,說說他們三個是怎樣的人吧!”尹幼欣好奇的道。

“他們三個礙…”秋子傑想起三個好友,唇邊忍不住又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淺笑。“歐內斯特是美國第一黑幫的少幫主,脾氣暴躁極了,做事果決狠辣,對朋友重義氣,對屬下賞罰分明,是一個很不錯的領導人。

“至於柯斯莫,他是商界霸主的下任接班人,他的個性狡詐多變,詭計多端,他在我們這些朋友面前常常出口的一句話就是:天下狡詐陰險之最,舍我其誰?是最適合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打滾的人,不過對朋友,他是可以兩肋插刀的。

“另外就是伊登,他是政壇大老的獨生子,他老爸非常寵溺他,簡直是有求必應,他的個性慍和謙恭,斯文有禮,可是如果因此認為他是顆軟柿子的話就錯了,對於他認為正確的事,他可是很強硬的;他有意角逐下一任眾議院的選舉,呼聲很高。”

“你很喜歡他們。”尹幼欣看著他唇邊的笑,說出事實。

“是啊!我很幸運能與他們結識,我有他們的相片,你想不想看?”

“好啊!我想看。”

秋子傑從皮夾抽出一張四人合照的照片遞給她。

“來,你根據我的形容,猜猜他們哪個是哪個。”秋子傑笑望著她。

“好,我看看……”尹幼欣看著照片。基本上,照片中的四個人都是難得一見的帥哥,而且每個人的型都不一樣,右邊第一個,是一個高壯粗獷的紅發男人,有著飛揚的劍眉和一雙銳利的鷹眼,“他是歐內斯特。”她猜。

秋子傑但笑不語,示意她繼續猜下一個。

右邊第二個,身高是四人中最嬌小的,及肩的金髮飄揚,有著俊美的五官,他的型,很像BL小說裏的受君,像是生來讓人寵溺的。“我猜他是伊登。”

“那麼你認為這個就是柯斯莫嘍!”跳過自己,秋子傑指著最左邊的男人。

那個男人有著頎長削瘦的身材,戴著一副金框眼鏡,像是一個白面書生,可眼底銳利的神情卻讓人不容忽視。

“沒錯,我認為他是柯斯莫。”尹幼欣點頭。“如何?我有沒有情對?”

秋子傑笑著搖頭。

尹幼欣紅唇訝異的微張。“一個都沒猜對?”

“一個都沒有。”

“真的假的?”尹幼砍不敢相信的再次審視著照片,“那他們哪個是哪個啊?”

“這個……”他指著她認為是歐內斯特的粗獷男人。“他是柯斯莫。”

“嗄?他是柯斯莫?他看起來哪里像陰險狡詐的商人了?十足像個脾氣暴躁的黑道大哥的模樣啊!”

“可是他就是柯斯莫。至於這個……”’秋子傑指向那個嬌小的男人,“他不是伊登,他才是歐內斯特。”

“你誆我!”尹幼欣一點也不相信,這個俊美的受君型男人竟然是黑道大哥?還是個脾氣暴躁的人?哪里像啊?

“我發誓沒有。”他舉起右手做發誓狀。

“這麼說剩下這個看起來有點陰險的傢伙才是伊登嘍?我實在看不出來他怎麼可能會溫和有禮!你沒看見他那雙眼睛嗎?十足的狡詐傢伙耶!”尹幼欣簡直跌破眼鏡。“你這三個朋友都是怪胎,標準的表裏不一。”

“呵呵,沒錯,我都是這麼說他們的。”秋子傑笑著將照片收回皮夾裏。

“好了,現在首要之務,就是打電話給你這三位頭很大的朋友……”

“等等,他們頭不大,是來頭大。”秋子傑打斷她。

“計較什麼呀!不過少說了一個字罷了。反正現在立刻打電話給這三個表裏不一的傢伙就對了。”

“要跟他們說什麼?”

“說什麼?你還問我?不就是‘Help’還有什麼?!

“其實我在想,也許根本不用打電話給他們,既然弗雷德都可以找到我,他們不可能找不到……”

“你少臭美了!他們欠你的啊?難道他們的工作可以讓他們說丟就丟,說走就走嗎?”

“我是說真的,搞不好他們已經到臺灣了,隨時都可能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真是的,你偷跑,他們還要到處找?如果是我,你不負荊請罪說一千次你錯了的話,我絕不原諒你!”

“真的?”秋子傑斜睨著她,擺明瞭不相信她會這麼狠。

尹幼欣一頓。

“哦,至少……至少也要一百次!”

∝∝∝

尹幼欣是被一聲巨吼給驚醒的。

揉了揉眼睛,她驚愕的起身沖出臥房,聲音是從秋子傑的房裏傳出來的,那聲音,絕對不是出自秋子傑!

門是虛掩著的,她沒有多做考慮便沖了進去,卻立刻呆愣當場,一時之間只能錯愕的看著眼前的陣仗。

像是照片中的三人從照片走了出來似的,看起來像黑道大哥實際卻是狡詐商人的柯斯莫靠站在左邊的牆上,雙手抱胸,嘴角噙著一抹終於可以配得上個性的陰險笑容。

靠站在右邊牆上的則是個性溫和謙恭卻有著詭計多端的外貌的伊登。

至於那個俊美受君男歐內斯特,則跨坐在秋子傑身上,雙手揪著他的領口,正對著秋子傑怒聲狂吼,看來方才那聲巨吼,就是出自於他。

可憐的秋子傑,看來是在睡夢中被嚇醒的。

“你最好有個很好的理由,否則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歐內斯特吼了好一陣子之後,終於願意聽聽被告的申辯。

“歐內斯特,你扒皮的技術好不好?”秋子傑皮皮的一笑道。

“你他媽的意思就是你沒有一個可以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就對了,嘎!”

“很遺憾。”秋子傑誇張的一歎。

“你不要以為我捨不得動你,你就給我這麼囂張!”

“我沒有,我很謙和,一點都囂張不起來。”

“你放屁!狗屎1我看你膽子愈來愈大了,我告訴你……”

柯斯莫打斷歐內斯特一連串的咒駡,因為他正好對著門,在尹幼欣出現時,他就已經看見了。

“歐內斯特,冷靜一下,咱們有觀眾了。”

歐內斯特和伊登立刻望向門口,尹幼欣一下子成了他們的注目焦點。

“是個女人!”歐內斯特跳下秋子傑的身體,一屁股坐到床上,差點壓到秋子傑的腳。

“不為我們介紹嗎?艾力克。”伊登對秋子傑說,眼光卻沒有離開尹幼欣。

“她是尹幼欣,和子娟是同學,我們以前是鄰居。”秋子傑簡單的介紹。

“哦?以前是鄰居,那現在呢?趕流行同居?”柯斯莫揚眉,望著尹幼欣那一身睡衣和赤腳。

“你別胡說,我一直當她是妹妹,她休假一個禮拜,借住在我這裏,如此而已。”秋子傑辯道,不想讓好友認為她是個隨便的女孩。

尹幼欣的心一痛,他對朋友撇清與她的關係!她還以為他們之間已經有所進展了……

難道他是故意借此說給她聽?雖然他們是用英語對話,但是英語已經是很普遍的國際語言,再加上她的職業需要,秋子傑應該不會認為她不懂英語吧?

所以,他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嘍!

“欣欣。”秋子傑喚她,起身靠坐在床頭,對她招手。“我想這三個表裏不一的傢伙你一看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嗯,我知道。”尹幼欣點點頭,接著轉用英語對他們說:“很高興認識你們,謝謝你們這幾年來對秋大哥的照顧。”

“說得好像你是艾力克的妻子似的。”歐內斯特調侃。

“身為秋大哥的妹妹,說這話並不逾矩。”尹幼欣淡淡的笑著。

秋子傑視線鎖住她,起身下床,來到她面前。

“欣欣……”秋子傑知道她在意他方才對好友的介紹,想要對她解釋,她卻打斷了他。

“你招呼他們吧,等一下我有事出去,就不跟你們打招呼了。”

“欣欣,聽我說……”

她不想聽他解釋什麼,既然他依然當她是妹妹,那麼她就必須好好的想想對策,務必要讓他棄甲投降,承認她是他的女友不可!

她是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打退堂鼓的,秋子傑最好搞清楚這一點,趁早覺悟。

“秋大哥,有事等我回來再說吧!我先回房了。”尹幼欣轉身離去,還順道幫他們帶上房門。

她又叫他秋大哥了!

“哦喔,小姐似乎頗受打擊呢!”柯斯莫邪邪一笑,調侃地望著差點失了魂的秋子傑。

“對啊!這都怪這個不解風情的冰塊男,竟然說人家是妹妹!”歐內斯特撇撇嘴。

“冰塊男?歐內斯特,我倒不覺得現在的艾力克哪里像過去那個冰塊男了?”伊登上下左右的審視著秋子傑。

“說的也是,方才我可是故意跳到他身上,為的是要懲罰他,可是他竟然無動於衷的讓我吼完我要吼的話,真是怪哉!要是以前哪,他准臉色青白的對我拳打腳踢,然後一個月擺著那張冰臉給我看。”歐內斯特撫著下巴,沉吟地說。

“我說艾力克,這是為什麼呢?你的‘懼人接觸症’跑到哪里去了?”柯斯莫一臉算計的望著秋子傑,似乎正在打算著什麼。

秋子傑默默的聽著他們你一句他一句,“那個……”

“怎樣?”三人期待地望著他。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秋子傑問。

三人瞬間跌成一團。

“喂!你明知道這世上沒有一扇門擋得了發怒的歐內斯特,還問這些廢話做什麼?”柯斯莫翻了一個白眼道。

“啊!歐內斯特,你該不會把……”

“秋大哥……”去而複返的尹幼欣猶豫的站在房門口。“車庫的自動卷門和客廳的大門都被拆了耶!”

“歐內斯特,你這個破壞狂!”秋子傑仰天長歎。

“你活該!”歐內斯特一點反省也沒有,很欠揍的回答。

“你們!”秋子傑放棄,起身套上衣服後,逕自走向有點不知所措的尹幼欣。“欣欣,我和你一起出去。”

“可是他們……”尹幼欣訝異的望向已經欺上來的三個人。

“別管他們,我……你們幹什麼?!放開我!”話都沒說完,就被人左右架住,往後拖去。

歐內斯特走向尹幼欣。“小姐有事儘管出去,我們會好好照顧艾力克的,拜拜。”他推她出門。

“哦,那我走了,拜拜。”尹幼欣決定先離開為妙。

“欣欣,你不能丟下我!”秋子傑徒勞無功的喊,只可惜……

“砰”的一聲,歐內斯特將房門甩上。

“呵呵……艾力克,我們開始吧!”

∝∝∝

“我說我直接把他幹掉,你就反對吧,現在可好,老是糾纏不休,很麻煩耶!”歐內斯特蹺著二郎腿,不豫的說。

“不行,歐內斯特,弗雷德的父親是伊登他老爸的死對頭,勢力也不小,動了他,會為伊登惹麻煩的。”秋子傑搖頭。

“我不在乎。”伊登聳肩,涼涼的說。

“伊登!”秋子傑沒想到伊登會扯他後腿。

“我是說真的,我不在乎,我老爸也說過,只要我認為值得的事,他就會力挺到底,對了,我老爸在我臨出門的時候要我轉告你,如果你擔心他的死對頭,他可以先搞垮他,然後看歐內斯特要殺要剮就更方便了。”

秋子傑傻眼,怎麼連伊登的父親都這樣?

“那好,事情就簡單了,伊登,馬上打電話給你老爸,要他儘快搞垮那傢伙的後山!”

“你怎麼說呢?艾力克。”伊登望著他,仿佛只要他一點頭,他就會馬上讓一票人從這世上消失。

“柯斯莫,你勸勸他們吧!”秋子傑只好轉而向保持沉默的柯斯莫求助。

“別打擾我,我正在想重要的事。”柯斯莫直接打回票。

“什麼重要的事?”

“搞垮任何幫弗雷德家族賺錢的事業不知道需要我花多久的時間?”

“柯斯莫!”秋子傑驚喊,這柯斯莫不但沒有幫他叻他們,反而還火上加油!

“很好,柯斯莫,看來我們三個要好好的計劃計劃。”歐內斯特拳擊自己的右手掌。

“你們……”

“其實我想過了,我覺得要先搞垮他們的賺錢事業,沒了錢財做後盾;政治生涯鐵定完蛋,沒了財沒了勢,歐內斯特要收拾掉他的狗命就更簡單了。”三人無視於他的抗議,當著他的面開始商討起來。

“哼!我要他的命隨時都很簡單,根本毋需如此大費周章!”歐內斯特不喜歡,這聽起來像是他在撿便宜。

“呵呵,我們當然知道你的能耐,咱們現在是要讓他們毫無反擊能力,將所有可能的麻煩全數移除,懂嗎?”

“好了,別說了,我不想你們為了我手染血腥……”

“哈哈哈!我歐內斯特手上的血腥才不差弗雷德一個!”歐內斯特狂笑。

“歐內斯特,我是認真的!”秋子傑嚴肅的望著他們。

三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柯斯莫開口。

“那好,只要不是為了你,你就沒意見了吧!”

“什麼意思?”秋子傑有不好的預感。

柯斯莫與其他兩人對望一眼,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意思就是,你就祈禱弗雷德那傢伙不會有得罪我們的時候吧。”

∝∝∝

“是她嗎?”街角,弗雷德和艾瑪躲在那兒窺伺,終於看見出門的尹幼欣。

“應該是吧!”艾瑪不確定的說。在她眼裏,這些東方女人長得都是一個樣。

“應該?你就不能確定一下嗎?”弗雷德不悅的低吼,對艾瑪已經愈來愈厭煩了。“你過去,最好把她引到較隱密的地方。”

“可是如果艾力克已經把過去的事告訴她……”

“不可能!以艾力克的個性,絕對不可能把事情說給女友知道的。”

“弗雷德,為什麼你一定要艾力克呢?我這麼愛你……”

“閉嘴!除了胸前多了兩團肉之外,你拿什麼和艾力克比?還不快去!”

艾瑪委屈的望了他一眼,才走出隱蔽處,緩緩的接近尹幼欣。

弗雷德眯著眼,眼底有著決心,“這次一定要成功,這次不管那幾個傢伙再怎麼阻撓,我都一定要讓艾力克回到我身邊!”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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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尹幼欣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

瞪著艾瑪,尹幼欣氣得說不出話來,差點直接賞她兩巴掌,再聽聽她還有什麼話要說!

不過,她還是強迫自己忍耐,老實說,這並不容易,因為她很不得殺了她!

“你和艾力克是什麼關係?”艾瑪擋住尹幼欣,直接問出弗雷德最想知道的事。

尹幼欣鄙夷的斜睨著她,雖然她用的是英語,但是尹幼欣不屑回答她這個問題,所以她裝做聽不懂。

“不要裝做聽不懂我說的話,你昨天露的那一手,顯示你應該是懂英語的。”

“那又如何?”既然人家知道,也就沒有裝蒜的必要。

“那就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說,你和艾力克是什麼關係?”

“笑話,你是我什麼人啊?我和子傑是什麼關係又關你什麼事?”更是不要臉,她憑什麼一副捉姦在床的模樣來質問她和秋子傑的關係?

“這麼說艾力克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嘍!”艾瑪故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對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我們通常都不會去在乎他是誰。”尹幼欣嗤之以鼻。

“我是他的前妻。”艾瑪咬牙忍下她的挑釁,等著看她變臉,可是她完全沒有反應,只是用一副很無聊的模樣望著她。

“我說我是他的前妻。”艾瑪揚高聲音。

“我聽到了,然後呢?”尹幼欣雙手抱胸,像是真的再等她的下文般。

然後?艾瑪愣了一下,隨即道:“如果你是他現在的女朋友,那麼我可以給你一個忠告,他不會愛你的,因為他到現在還愛著我。”艾瑪得意的說。

“哈哈哈!”尹幼欣突然捧腹大笑,老天,她知道這種笑法很不淑女,但是她忍不住,這真是史上最可笑的笑話。

“有什麼好笑的?”艾瑪怒吼,惱羞成怒之下,揚手就要甩她巴掌,不過卻被尹幼欣給攔截祝

“嘖!你是來自未開化國家是不是?這麼野蠻!”

“你這個賤人!”

“再怎麼賤也比不上你億萬分之一,艾瑪小姐,好了,你到底攔我做什麼,趕快說吧,雖然你的笑話說的很不錯,但是我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裏聽你說笑話。”

“你!”艾瑪憤怒的瞪著她,再也顧不得大庭廣眾,拿出預藏的催眠瓦斯朝她的臉噴去。

“哇!這是什麼?你對我噴了什麼?!”尹幼欣驚喊,隨即整個人暈眩的往一旁倒去。“你……想做什麼……”忍不住閉上眼的那一刹那,她仿佛看見那個弗雷德怒氣衝衝的出現……

“你這個笨蛋!”弗雷德氣憤的對著艾瑪低吼,手腳飛快的扛起昏迷的尹幼欣送進停在路邊的車子裏,駕車離去。“我不是叫你要把她引到隱密的地方再下手嗎?你是白癡啊!那裏那麼多目擊證人,還沒引出艾力克就被警方糾纏不清了,你想害我功虧一簣嗎?要不是這裏的人情冷淡,你以為剛剛我們會有機會帶走她嗎?”

艾瑪沉默不語,她知道自己太衝動了,可是她並不後悔,甚至心裏有絲期待,期待弗雷德的計劃失敗,那麼她對弗雷德就依然有利用價值,也就不會被拋棄了。

她什麼都不擔心,只擔心弗雷德不要她。

∝∝∝

“子傑,尹幼欣呢?”奉女友之命代為打電話詢問的封競堯蹙眉聽著,話筒裏的吵鬧聲。“你那邊很熱鬧。”

“有幾個朋友。”秋子傑示意三個好友安靜。“幼欣她出去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了。”

“已經出來那麼久了?可子娟沒等到人啊!”

“她和子娟有約?”秋子傑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對啊!尹幼欣是從不遲到的……糟了,該不會……”封競堯想到一個可能,該死!如果預感成真,子娟一定又要發瘋了。

“你有眉目?”秋子傑眼底進射出點點寒光,他的心理也有猜測。

“我只是猜測,尹幼欣的父親一直要把她‘嫁’掉,價高者得,可她一直不買賬,她父親非常生氣,聽說已經授權給幾名‘競標者’,不限制他們用何種方法得到她。”

“shit!”秋子傑忍不住低咒了一句,在他印象中,尹伯伯一向很疼欣欣,怎麼會……“有幾個人?”

“聽說是三個。”

“把名字給我!”秋子傑有殺人的衝動。

“簡秋明,‘簡氏食品’的二世祖,聽說一年前趁職便曾試圖對尹幼欣霸王硬上弓,幸而尹幼欣的前任上司將他打跑,呵,他還把那支損壞的高爾夫球杆獻寶似的獻給我看呢!”

“還有呢?”秋子傑握緊拳頭,冷聲追問。“我只要名字!”

“OK,王上柏、李淵和。”

“好,競堯,你去幫我查那三人現在在哪里,有沒有可能帶走欣欣。”

“那你呢?”耶?叫欣欣耶!

“我這裏也有可能的人選,我要去查查。有什麼消息,隨時給我電話。”

“我知道了,不過……子傑,如果真是她父親授意,咱們也無權管吧!”

“誰說沒有!我是……”秋子傑一頓,他是什麼?倏地,腦中閃過她說要追求他的堅定神情,那無懼他冰冷態度的模樣,他的眼神柔了。

“你是什麼?”封競堯問。

“任何人碰上這種事都無法坐視不管!”

“就這樣?如果只是這樣,那我勸你不要踏這渾水,免得脫不了身。”

“我自己心裏有數,競堯,就這樣了,各自辦事去吧!”秋子傑收了線,立即轉身面對三個好友。

“有事要吩咐嗎?”柯斯莫笑望著他。

“我想知道弗雷德現在在哪里,能不能請你們幫忙?”

“拜託,你真是有夠婆媽的!”歐內斯特不耐煩的說。

“就是說啊!對我們還這麼客氣做什麼?你見外的話,我們也要開始見外了,既然都見外,那你的事就與我們無關了喔!”

“好吧!那重來一次。”秋子傑很感動有這樣的知己。“我要馬上知道弗雷德的下落,限你們三分鐘之內給我答案,否則殺無赦,聽見沒有!”

“那有什麼問題。”歐內斯特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電話立即被接通。“人在哪里?”只問了這麼一句,便拿起紙筆抄下一個住址,又聽了一會兒對方的報告之後,才掛上電話。

將住址交給秋子傑,看了眼時間。“三十六秒。”歐內斯特得意的說。

“你早就派人盯著弗雷德了?”

“沒錯,從他踏上臺灣的土地之後,就被我的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隨時回報。”

秋子傑一愣,隨即眼一眯。“也就是說其實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們的掌握之中,包括那天在大賣場的事,你們也早就知道了?”

“是啊!”

“你們竟然……”

“哼!那是你活該!讓你知道自己根本還沒準備好去面對那個混蛋,不過你那個鄰居妹妹還真是不錯,腦子蠻機靈的。如何?現在的你認為自己準備好了嗎?打算親自去救出你的欣欣了嗎?”

“你是說欣欣真的在他手上?”秋子傑咬牙。

“沒錯,剛剛他們順便告訴我了,艾瑪當街將人迷昏,弗雷德將人擄走,現在正躲在他朋友位於山上的一間別墅裏。由於我只吩咐他們盯人,所以他們沒有任何行動。”

“歐內斯特、伊登、柯斯莫,這次你們就到此為止,剩下的,我要自己來。”秋子傑冷酷的說。

“你確定?”柯斯莫故意問。

“我確定。”秋子傑堅定的說。

他並不弱,只是被過去可怕的記憶給主宰,所以才無法面對弗雷德。但是現在不同,弗雷德竟然敢對欣欣動手,他絕饒不過他!

欣欣是他的陽光!就如同他對競堯所說的,他心裏有數,只有她,能夠重新點燃他的熱力。

“等等,你該不會打算就這麼赤手空拳的去對付他吧?”歐內斯特攔住他,從後腰抽出一把手槍,檢查裏頭的子彈,喀啦一聲,子彈上膛,丟給他。“拿去,最好把裏頭的子彈全部送給弗雷德。放心,我很大方,不會心疼那幾顆子彈的,所以不用替我省著用。”

秋子傑接過手槍,看了眼住址,便出門去。

弗雷德最好不要傷她一根寒毛,否則他絕對要讓弗雷德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歎,真的讓他自己去?”伊登問其他兩人。

“你說咧?”歐內斯特瞪他一眼,表情很明顯的意味著多此一問。“當然是跟上去啊!你們放心讓艾力克獨自面對那只豬啊!”

“是不放心,不過艾力克這次是認真的,如果他知道我們跟上去,一定會不高興的。”柯斯莫沉吟道。

“所以呢?”兩人問他。

“我看,歐內斯特,你就吩咐你的手下,要他們全面戒備,如果發現艾力克不對勁,就在暗中幫他,千萬不可以讓他落到弗雷特手中。當然,這只是以防萬一,我希望艾力克這次真的能擺脫過去的夢魘。”

∝∝∝

秋子傑光明正大的闖進別墅裏,或許他來得早,弗雷德還未做好安排,所以發現他時,顯得非常驚訝。

“真是稀奇,你竟然主動出現在我面前。”縱使驚訝,但是看見他,弗雷德依然覺得很高興。他頭一次這麼迷戀一個人,迷戀到非得將他占為已有永遠鎖在身邊不可!

秋子傑咬牙冷瞪著他,強迫自己站得筆直,為了欣欣,為了未來,這一關,他勢必得自己突破。

“把人交出來,弗雷德。”他的聲音平穩,臉色正常,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正在和過去的幻影搏鬥。

“人?什麼人?”弗雷德裝蒜,舉步靠近他,一雙眼邪佞的在他身上遊移。

“尹幼欣,我知道你綁架她,所以不用在我面前演戲,把人交出來。”

弗雷德笑了。“沒錯,人是在我這裏,但是你認為我會這麼簡單就把人給放了嗎?”

“我知道你不會,但是你不得不!”秋子傑拿出手槍瞄準他。

弗雷德笑意微斂,但隨即又笑開來。“艾力克寶貝,你不會對我開槍的,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俗話說‘一夜夫妻百世恩’嗎?我們擁有的,可不止一夜,而是將近三個月哪!”

“住口!”秋子傑腦中閃過那些備受淩辱不堪的畫面,臉色微變。

“我挺想念你的,艾力克寶貝,你都不知道光是看著你,就能讓我興奮起來呢!”弗雷德yinhui的笑著。

“閉嘴!把欣欣還給我!”欣欣,想著欣欣就好,秋子傑,想著她,你必須把她救出來!

“那個女人能滿足得了你嗎?艾力克寶貝,你的胃口沒有讓我給養刁了嗎?那種清粥小菜型的女人,想必讓你很不井性’吧!”

“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無恥嗎?你以為每個人都同你一樣變態嗎?弗雷德,其實你最可憐,除了用強迫的手段之外,你根本得不到任何人,沒有人愛你!”秋子傑冷聲道,心跳漸漸趨於平穩。

“住口!我一點都不可憐!”弗雷德斂了笑,惱怒的瞪著不為所動的秋子傑。為什麼?他每次見到他不是都嚇白了臉,那能讓他產生莫名的快感,為什麼現在的他變了?!竟然還說他可憐?

“OK,我說錯了,你不可憐,你只是可悲,得用這種方法強迫我來見你,否則你這種人,看了我都覺得髒了我的眼,你的存在,只會污染空氣!”

“呵呵……”弗雷德突然笑了,無視瞄準他的槍,緩緩的朝他接近。

“站住!”秋子傑喝止他。

弗雷德停了下來,“很不錯,不過你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你是不是忘了,那個女人還在我手上,只要我有點損傷,你的前妻艾瑪親親就會殺了她!”

秋子傑一窒,憤怒的膠著他那可鄙的嘴臉。

“你敢朝我開槍嗎?艾力克寶貝。”弗雷德朝他走進一步。

秋子傑手微微一抖。

“我不相信你忘得了那種銷魂的滋味。”弗雷德得意的說。“你為什麼要逃呢?是不是因為你刺傷了我,怕我生你的氣啊?別怕嘛!寶貝,我一點都不怪你,我喜歡那種玩法,我可以陪你玩。”

“別再靠近我!”秋子傑怒吼,“你已經瘋了!告訴你,弗雷德,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對我做的一切,我只感覺到厭惡、噁心以及恥辱!現在,我不想再聽你說那些廢話:把欣欣還我,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我敢不敢開槍!”

“你不敢,你必須顧著那個女人的命。”

秋子傑緊盯著他,一瞬也不瞬的瞪著他,強迫自己不要移開目光。同時,他揚聲大喊:“艾瑪!我知道你在這裏,如果不想讓你心愛的弗雷德身上多幾個窟窿的話,就馬上出來!”他在賭,賭這麼多年來,艾瑪依然癡愛著弗雷德,而且腦容量只夠裝得下他。

“哼!她不會違背我的命令,你的喊話是多餘……”弗雷德得意的話在門開啟的一刹那停止,他惱怒的瞪著匆匆跑出來的艾瑪。“你這個笨蛋,我不是叫你看好那個女人嗎?你出來做什麼?”

“可是他說要……”

“閉嘴,馬上給我進去,否則我就……”

“該閉嘴的是你,弗雷德!”秋子傑打斷他,朝艾瑪命令,“把他綁起來,艾瑪。”

“我才不會聽你的!”艾瑪鄙夷的瞪著他。

“你最好乖乖聽話,艾瑪,將弗雷德綁起來,否則,你得到的會是一具屍體。”

“不要聽他的,艾瑪親親,他不敢開槍的,你知道他一見到我就變成一攤爛泥,他沒那個膽開槍的。”

“是嗎?”秋子傑冷笑。下一瞬間,一顆子彈沖出槍膛,在距弗雷德的腳邊不到三公分處爆發,鑲嵌入木質地板。

“藹—”艾瑪尖聲大叫,弗雷德則嚇住了,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也許你還不知道,弗雷德,這幾年來我練過很多武術,不僅如此,我的槍法也被訓練的很好,如果我想將子彈送進你膝上三公分的地方,就絕對不會超過三點五公分,你信不信?”看到弗雷德驚嚇的模樣,秋子傑緩緩的露出一個笑容,此刻他終於解開枷鎖,弗雷德也不過如此而已,並不可怕。

“你……”弗雷德說不出話來。

“將他綁起來,艾瑪,還是你真的想觀賞我的槍法?”

“我綁!”艾瑪尖叫立即找出一條繩子。

“你敢綁我試試看!”弗雷德怒吼。

“我是為你著想,弗雷德,他要開槍啊!他敢的!”

“他只是虛張聲勢,我就不相信……”

“砰”地一聲,秋子傑開了第二槍,子彈擦過弗雷德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嚇壞了爭執的兩個人。

“藹—藹—”艾瑪這次的尖叫久久不停。

“我是虛張聲勢嗎?弗雷德!”

弗雷德吐不出任何字,下一刻,艾瑪根本不用秋子傑命令,拿著繩子像捆粽子似的將弗雷德綁了起來,這次,沒有受到任何阻撓。

秋子傑上前檢查,確認綁得夠牢靠之後,才對艾瑪命令。“去把人帶出來,艾瑪,最好是毫髮無傷,否則我這些子彈會全數射進弗雷德的身體裏。”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對她怎樣,她只是被迷昏而已!”

“很好,快去!”

“好,好,我……你不能傷他,不可以朝他開槍……”艾瑪不放心的說。

“這裏由我發號司令,艾瑪!”

“好好好,我這就去……”艾瑪匆匆的跑進裏頭,沒多久便吃力的將尹幼欣背出來。

秋子傑飛快的上前,手上的槍仍指著艾瑪,一手將尹幼欣抱過來靠站在自己身上,眼睛能看到的,確實完好無缺。

“她為什麼昏迷?”他必須知道他們是用什麼將她迷昏的。

“因為我用這個。”艾瑪突然朝他噴催眠瓦斯。

“你!”秋子傑退了一大步,糟了!他太過輕敵了!

“做得好!艾瑪親親!快過來幫我解開繩子!”

秋子傑咬牙撐過那一陣暈眩,他絕不能倒在這裏,沒有多做考慮,他立刻朝自己的大腿開了一槍。

疼痛讓他清醒不少,他朝艾瑪前面的地板開了一槍,阻止她上前解開弗雷德的繩子、

“別動,艾瑪!”他沉聲命令。

“你竟然對自己開槍?!弗雷德難以置信的喊。

“為了不再次落人你的手中,為了將人救出去,這一槍根本不算什麼!秋子傑咬牙,冷汗滿他的額頭,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他必須立刻離開這裏。

將尹幼欣扛上肩,他手槍沒有偏離的指著他們,“為了預防你們迫過來,我必須送你們一個禮物。”話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朝弗雷德的腿開了兩槍,正中兩條腿的膝蓋,慘烈的哀嚎讓艾瑪白了臉,他卻無動於衷。“至於你,艾瑪,我該打哪里呢?”

“不要,不要!”艾瑪驚恐的尖叫著求饒。“求求你不要!”

“這全都是你咎由自取,艾瑪,如果你不動歪腦筋的話,咱們可以不用見血的。”秋子傑顫了一下,不能再和她囉嗦了,他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我錯了,是我不對,求你不要……藹—”艾瑪哀嚎,捧著自己血流不止的手,他竟然射她的手掌。

“這樣你就不能解他的繩子了。”秋子傑冷酷的說,然後一跛一跛的走出這棟別墅。

“艾力克先生。”兩道黑影在他走出別墅後立即出現。

秋子傑一驚,才想舉槍。

“是我們!”黑影連忙表明身份。

秋子傑一頓,看清來人之後,精神一鬆懈,便倒了下來。

幸而兩人眼明手快的一人接住尹幼欣,一人撐住秋子傑,動作迅速地將他們送進車子裏,下一瞬間,車子已絕塵而去。

∝∝∝

開了六槍,其中一槍還是對著自己開,這種結果老實說讓那三人非常的不滿意!

“你們是蠢蛋啊!竟然讓艾力克受傷?發現不對勁就要立即出面,不然我要你們盯緊一點是盯假的啊!”歐內斯特非常火大的朝兩個可憐的屬下大吼。

兩個可憐的人低著頭,不敢出言申訴,反正他們一察覺艾力克受傷時,就有心理準備會被老大釘的滿頭包,現在這樣只能算是最輕微的。

“去把那兩個傢伙送回美國去,先別讓他們死了,我留著有用,等我回去再做打算,突然歐內斯特匆匆結束訓話,轉身離去,讓兩個可憐人錯愕的面面相覷。

“老大他這次怎麼只訓了一句話?”

“你沒看到柯斯莫先生招他過去啊?肯定是艾力克先生醒過來了。”

“謝天謝地!”

“還有時間謝?趕快辦事去了,老大說不可以讓他們死,就算傷不重,流血過多還是會死!”

“慘了,經過這麼久……”

兩人臉黑了一半,匆匆忙忙的拔腿就跑,只希望禍害遺千年這句千古名言不要在這種時候出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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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9 00:22:1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英雄救美之後,有幾種模式可循:其—,英雄年輕俊美,美人便迫不及待以感恩為由以身相許。其二,英雄年老色衰,美人匆匆一謝,逃之夭夭。

照理說,此次事件的英雄秋子傑,年輕英俊又多金,再加上美人早已對他戀慕多年,理當就此賴著他要以身相許的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吧!可是……

“你這個大笨蛋!”一聲怒吼,出自理當感動得以身相許的美人尹幼欣口中,可憐的英雄躺在病床上,只能無言苦笑。

“你這個笨蛋,竟然……竟然……”尹幼欣的眼眶紅了起來,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在壓抑想哭的衝動。

秋子傑看她紅了眼,連忙出言安撫。“別哭,我沒事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子彈並沒有傷及筋骨,這種傷兩三天就可以痊癒了。”他是。想讓她安心,可是卻沒想到引發第二波獅吼。

“誰哭啦?你有看到我哭了嗎?”尹幼欣揪著他的衣領,她相信,若非他現在有傷在身,她一定會抓著他一陣搖晃,看能不能將他的腦袋給搖清醒些。“你行,你厲害!竟然可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喜歡挨子彈是不是?好啊,我可以免費送你幾顆!你們誰有槍,給我,我要給這個笨蛋多吃幾顆!”尹幼欣對在一旁立志當壁花的三個男人低吼。

“哇!好個不知感恩的女人,我說艾力克,這種女人你確定有救她的價值?”歐內斯特嘖嘖搖頭。

“你們放任好友自己去送死,就我說,你們這種朋友不要也罷!”尹幼欣橫他一眼,嘴裏一點也不認輸。可她心裏知道,若非他們,今天秋子傑和她也不會安然脫險。

“好了,你們別鬥嘴了,這裏是病房,讓艾力克好好養傷行不行啊?”伊登出面打圓常

“對啊!其實就我來說呢!這件事都是艾力克不好,是他連累了你,所以只要能把你救出來,什麼方法都行。”柯斯莫淡淡地笑著,那笑容,還真有絲狡猾呢!

“你說的那是什麼鬼話,這種事又不是艾力克願意的,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耶!”

“哦?你也知道他才是受害者啊?那你現在是在對他發什麼飆?他是受害者,也是個傷者耶!”歐內斷特斜睨著她。

尹幼欣一頓,她當然知道啊!可是……一想到他為了救她竟然朝自己開槍……

望向一直沉默不語,靜靜的望著她的秋子傑,她突然覺得鼻子一陣酸楚襲上。

輕靠在他的胸膛,聆聽他有力的心跳,沒有發現那三朵壁花相視一眼,全都識趣的走出病房。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答應我,別再傷害自己。”她對他低語。

秋子傑無言的撫著她的發,他知道,如果今天的事重演,他依然會毫不猶豫地這麼做,所以他無法答應她。

“子傑,你想讓我心痛而死嗎?”

“欣欣……”

“你知道嗎?我的心好痛好痛,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我只能對著你大吼大叫,可是,它依然痛著……”

“傻瓜,想哭就哭出來啊!”秋子傑溫柔的說。

“哭?我很久沒哭過了,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哭了……”

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秋子傑的心竟也抽痛起來,想到上次他對她說出往事,她也是一副像要哭的模樣,可是她沒有哭,只是痛苦的嚎叫著……

一個人竟會忘了如何流淚?

“不要緊,沒事的,你別再痛了,我答應你不會再傷害自己,好嗎?”溫柔的抱著她,他只能如此安慰。

“喂!你們夠了沒啊!”殺風景的聲音不耐煩的傳來,歐內斯特探頭進來,對著裏頭那對猛翻白跟。

“要談情說愛不會等出院再來嗎?又不是要在這裏等死,才要把握時間。”

尹幼欣一僵,這才想到還有其他人存在,一張臉漲的得通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生氣。她猛地轉身飄到歐內斯特面前。“狗嘴吐不出象牙,什麼死不死的,閉上你的狗嘴!”

眾人錯愕的望著她,包括歐內斯特在內。

“你……”他才剛開口,其他三人立即有志一同內同時行動。

伊登飛快的將尹幼欣拉離歐內斯特,將她推向秋子傑身邊;秋子傑則抓握住尹幼欣的手,怎麼也不放開,至於柯斯莫,則立刻出言相勸。

“歐內斯特,她沒有惡意,全都是因為擔心才口不擇言,你就不要和女人一般見識了。”

“對啊!歐內斯特,看在我的面子上,別怪罪她。”秋子傑也急道。

“你們幹嗎呀!為什麼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尹幼欣疑惑的問。

“請你暫時閉嘴,行不行?”柯斯莫不耐煩的說,

“我為什麼要……”尹幼欣還是摸不著頭緒,他們這模樣,活像歐內斯特會當場將她分屍似的。

“拜託,欣欣,別說話。”秋子傑軟言相勸。

尹幼欣只好閉上嘴。

“讓開!”歐內斯特沉聲道。

“歐內斯特……”

“我說讓開,你們有意見嗎?”歐內斯特跨步接近尹幼欣,柯斯莫和伊登莫可奈何的讓開,給了秋子傑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歐內斯特,你別……”秋子傑勉強坐起身,打算無論如何都要護著尹幼欣。

“你給我躺下!”尹幼欣和歐內斯特同時喊。兩人對望一眼,尹幼欣乾脆掙脫秋子傑的鉗制,自動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想怎樣?”尹幼欣瞪著他。

眾人嚴陣以待,不知道歐內斯特這次會怎樣教訓對他出言不遜的人,上次那個,聽說現在還在住院,而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英文其實說得很爛?”歐內斯特認真的問。

“我的英文爛?!”尹幼欣不敢相信,這傢伙竟然說她的英文爛,她的英文哪里不對?簡直是雞蛋裏挑骨頭,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就是要對我說這個?”

“我是真的這麼覺得啊!”歐內斯特嚴肅的說。

“你只是要對我說這個,那他們幹嗎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

歐內斯特掃了已經成為呆子的三人一眼,嘴角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

“誰知道,搞不好更年期到了。”

∝∝∝

尹幼欣剩餘的假期都在醫院裏度過,收假後第一天上班,一踏進公司,遇到每個同事,都對她笑著說恭喜,意來她一頭霧水。

“早安,尹經理,恭喜恭喜,我一定會去喝你的喜酒。”

喜酒?

尹幼欣敷衍的對眾人一笑,匆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幼欣姐,恭喜啊!”黃美雪一見到收假的上司,立即上前。

“別再對我說恭喜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家都在恭喜我?”

“咦?怎麼幼欣姐自己不知道嗎?”黃美雪訝異的問。

“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問你嗎?”

“可是……這說不過去啊!你父母明明說是你的喜糖啊!”黃美雪疑惑的咕噥。

“喜糖?!”尹幼欣驚喊,臉色一沉,難不成他們打算先斬後奏,以為她會因此妥協?

“對啊,你父母帶了好幾箱喜糖到處分發,至於新郎的人選,他們說等假期結束後就能決定了。幼欣姐,這好奇怪是不?是不是我們聽錯了?”

尹幼欣沒有回答,逕自走進辦公室,將跟上來的黃美雲關在門外。

“幼欣姐?”黃美雪敲門。“還有一件事,一位秋子娟小姐這幾天找你找得很急,你要不要先給她回電?”

“我知道了。”尹幼欣深吸口氣穩下情緒,拿起電話撥給秋子娟。

“子娟,找我有事?”

“該死的,幼欣,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老哥家沒人接電話,你和老哥的手機又全都關機,你知不知道事情不好了。”秋子娟劈頭就吼。

沒有聯絡子娟他們,是因為秋子傑不想讓他們知道,所以那幾天他們的手機全都關機。

“發生什麼事了?”

“你老爸這回真的把你賣掉了!”秋子娟大喊。

尹幼欣一凜,急問:“什麼意思?”

“你老爸對那三個追你追得最勤的男人說,誰聘金付得多,就把你嫁給誰,這根本是公開競標嘛!結果王上柏連同上一次的五千萬,以一億元得標。你老爸還公開你們訂婚的俏息,聲明等你銷假回來,就要決定結婚的日子。”

尹幼欣震驚的跌坐在椅子上,他竟然……竟然以這種方式羞辱她?!

“幼欣,這根本就是打鴨子上架,你不會妥協吧?”

“當然不會,要嫁給王上柏,我寧願死!”尹幼欣咬牙道。想到在香港那一夜王上柏的言行,和那種人相處一分鐘她都受不了,更遑論是一輩子。

“那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反正不嫁就是不嫁,難不成他們還能強押我進禮堂?就算如此,我不點頭說願意,他們也沒轍吧!”

“幼欣,你太天真了!有錢能使鬼推磨,誰管新娘是不是自願啊?反正父母都在場,就算新娘是昏迷不醒的,就算於法不合,也沒人會在乎,知道嗎?”

“錢不是萬能……”

“沒錯沒錯,錢不是萬能,但是要做這種事已經是綽綽有餘的了。”

尹幼欣咬唇,心裏已經開始慌了。

“幼欣,我有個辦法,就不知道你敢不敢開口了。”

“什麼辦法?”

電話那頭秋子娟開始對她面授機宜。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我老哥幫忙,只要我老哥願意出面的話,要解決掉王上柏可就易如反掌,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要如何讓我老哥願意出面。”

“子娟,我認為這才是惟一的問題。”

“好啦好啦!這是惟一的問題,不過我還是有辦法。”

“說來參考參考。”尹幼欣無可無不可的說。

“裝可憐嘍。”

“裝可憐?”

“對,流幾滴眼淚,可憐兮兮的說明實情……”

“可是子娟,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女孩……”

“我知道,可是我老哥不知道……哦,他應該不知道吧!”

“問題是我可能做不出來。”

“你一定要做,除非你打算放棄我老哥。”

“我當然不會放棄!”

“所以嘍,做不出來也得強迫自己做出來,很簡單的,反正幾乎每個女孩都會這一招。”

“我就不會。”尹幼欣咕噥著。

“你會,你只是把它忘記了。”秋子娟突然一歎,

“自從那年你得知我老哥結婚消息哭了三天三夜之後,你就不再哭了,幼欣,你把如何流淚給忘記了。”

“好了啦!陳年往事就別再提起了,不過你確定對你老哥裝可憐會有用嗎?”尹幼欣連忙轉移話題。

“別人我敢說一定沒用,不過是你的話,我就不敢肯定了,你只有去試了才知道。”

∝∝∝

只可惜,尹幼欣根本沒來得及試。

“放開我!唔……”怒聲的喝令被一隻大掌給捂住,只餘留悶聲的掙扎。尹幼欣拼命掙扎,卻仍敵不過男人的力氣,硬是被拖進路邊的車子裏。而遺憾的是,安靜的夜晚沒有任何目擊者。

恐懼和憤怒同時沖上她的腦門,可惡!為什麼她最近老是遇到這種人稍有不如意,便以綁架她為樂?一個弗雷德如此,現下這個黃振源也是,難道綁架她就能解決問題嗎?就能達成他們的願望嗎?!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點!男人是不是真的都用下半身在思考啊?還是他們的腦容量比麻雀還小?

黃振源三兩下將她的手反綁,陰沈著臉瞪著她好一會兒,才發動車子駛離現常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你都不會得逞的!”尹幼欣憤怒的說。

“很可惜,這次你錯了!”黃振源露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狡猾的光芒在他眼底旋繞。

“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呵呵!這麼說好了,其實我只是在做一件善事,還是為你喔!”黃振源邪邪的一笑。

“少賣關子了,黃振源!”

“噴!真沒耐性,尹經理,你在商場上的精明、面對客戶的冷靜,都到哪兒去了?”

“廢話少說!”

“好吧!”我這麼做,是要救你以後免下十八層阿鼻地獄,知道嗎?罪名是……不孝哪!”黃振源終於公佈答案。

“你綁架我,就是要押我回家?!尹幼欣驚愕的喊。

“沒錯,我很善良吧!”

“你什麼時候和尹……和我父親勾搭了?”

“你又錯了,尹經理,我是在幫你的未婚夫王上柏的忙,所以……”

“王上柏?!”又是他!“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廣音集團的副總職位,以及百萬年薪的保證。”

“你太天真的!黃振源,小心因果報應,讓你偷雞不著蝕把米!”

“哼!這‘因果報應’四個字我可以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尹幼欣,你現在的處境,就是最好的證明!當初你若沒害我被開除,今日的你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不是嗎?”

“我害你?!”這傢伙簡直是強詞奪理。“難道我要乖乖的讓你強暴嗎?這全部是你咎由自取!”

“那麼我也可以說這一切也都是你咎由自取嘍!”

尹幼欣不再和他多費唇舌,她知道對這種人說什麼都沒有用。既然他是要送她回家,那麼她應該不會有即時的危險才對,那麼就回去吧!回去以後……再說了!

∝∝∝

秋子傑沉重的掛上電活。

“又失蹤了?那個女人是上癮了嗎?”歐內斯特不耐煩的說。從秋子傑的對話,就可以猜到電話內容了。

“歐內斯特……”

“別看我,弗雷德和艾瑪我保證已經被送到美國去了,嶄時軟禁在我的別墅裏,所以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另外,我並不知道你的女人樹敵那麼多,所以我也沒有有派人跟著她,結論就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等秋子傑開口,歐內斯特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心裏挺高興他似乎不再見外,懂得利所當用,只可惜,這次他幫不上忙。

“一個女人能在一個月內被綁架兩次,也真是不簡單哪!”柯斯莫搖頭說風涼話。“只不過……艾力克,你那個個妹妹又怎麼確定她的失蹤是被迫的呢?也許她只是逛街shopping去了。”

“就是說嘛!尤其你那個妹妹又有點怪,常常做不按理出牌的事,也多虧了封那個傢伙能受得了她,還把她當寶似的……嗯?說到封……唉!你們不覺得最近封那個傢伙也變得怪怪的嗎?”伊登蹙眉沉吟。

“呵!你到現在才發覺?”柯斯莫輕笑。

“咦?難道只有我這麼後知後覺嗎?”伊登訝異的望向其他三人。

“當然不,還有人不知不覺呢!”歐內斯特望一眼秋子傑。“被算計了都不知道,須知現在的封,是惟女友之命是從哪!”

三人說的正熱絡,男主角卻突然起身往外走。

“哎,等等,你要去哪里?”柯斯莫攔住他。

“我出去找人。”

“找人!先生,臺灣雖然就這麼一點大,但是要找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請問你,你要到哪里找?”

“子娟說欣欣的父親把欣欣賣了,最近就會不擇手段的將欣欣給嫁出去,她擔心她可能被抓回家去了。”秋子傑愈想愈不對,急急忙忙的出門去。

“看吧!我就說那女人怪!既然她好像什麼事都知道,而且又有個可以說是萬能的男朋友為她撐腰,她又自詡是尹幼欣最要好的朋友,那麼如果她有這種猜測,幹嗎不自己去救人,還要打電話給艾力克?”

三人相覷一眼。“該不會……”有默契的停了下來,旋即,各自露出一抹原來如此的笑容。

“唉,你們覺得我們需要幫那老妹一把嗎?”歐內斯特撫著下巴沉吟道。

“我覺得沒必要。”柯斯莫搖頭。

“為什麼?難道你不希望見識見識陽光般的艾力克是啥模樣?”伊登疑問,他倒是挺想幫忙的。

“就是啊!雖然對不是自己幫上他的忙覺得有點不是滋味,但是不可否認,那個女人對艾力克絕對是有幫助的,你瞧,我們和艾力克相處了將近十年,可是卻依然進不了他的身,每次靠得近一點,艾力克就渾身僵硬冰冷,尤其是從背後接近他的時候,症狀就更嚴重,讓我們夏天都不用開冷氣,省了不少電。可是你看看,他回臺灣才多久,就會主動擁抱那個女人!甚至那天我還騎到他身上去,他也沒變臉!”

“我當然知道,也想看看那個老妹口中陽光般的老哥是啥模樣,不過你們覺得那老妹有我們幫忙的必要嗎?”

“為什麼沒有?好歹我們對艾力克而言是知交,在各個領域都是龍頭,有我們幫忙,要做什麼都會方便許多,不是嗎?”歐內斯特自負的說。

“是沒錯,但這就是問題所在。”

“怎麼說?”

“你們想想,光是一個封給她撐腰就夠她狂妄的了,如果再加上我們……我擔心她會太過囂張,以致得意忘形。”柯斯莫可不想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會嗎?”歐內斯特和伊登疑問。

“相信我,那個老妹絕對是那種如果有天梯,她一定會爬上去的人。”

“是嗎?”兩人沉吟了。“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現在?這還需要問嗎?等著看戲就行了。不過……最好確定尹幼欣不會有危險,歐內斯特,我相信這件事難不倒你吧?”

“既然有個方向,要找人當然就簡單了,我立刻安排。”

“很好,那麼就來觀賞艾力克如何搶新娘吧!”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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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9 00:22:5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就因為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我知道這對你是種打擊,但是我們多年來的父女感情道都是假的?過去你疼我、愛我,就只因為血緣?少了這層關係,就什麼都沒有了嗎?”尹幼欣已經對著門板喊叫了整整一天,因為她竟然被軟禁了!

“不要再說了,求求你,幼欣,不要再說了!”詹宜寧終於奉命上樓探視,在門外哀求著。

“媽!拜託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你們不能這樣把我關起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媽!”尹幼欣也哀求她。

“抱歉,幼欣,我不能……”詹宜寧為難的說。

“媽,我是你的女兒啊!為什麼連你也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尹幼欣絕望的喊。

“對不起,幼欣,我不能再對不起你爸爸了。”

“那我呢?我怎麼辦?”

“對不起,對不起……”詹宜寧只能一直道歉。

尹幼欣閉上眼,靠著門板坐下。

“你走開。”她現在不想聽見她的聲音。

“對不起,幼欣……”

“走開,算我求你,走開!”尹幼欣捂著耳朵喊。

門外靜了下來,詹宜寧沉默了良久,終於還是說出她上來探視她的目的。

“幼欣,聽從你爸爸的安排沒什麼不好,他對你很好啊!幫你找了個英俊又多金的丈夫,我不知道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非得要鬧得家裏雞犬不寧,最後還要讓你爸爸這麼費心!幼欣,聽媽的勸,順從你爸爸,不要再害我了。”

詹宜寧軟言相勸的話讓尹幼欣徹底寒心絕望,對這個媽媽再也不抱任何希望。

詹宜寧等不到回應,只好長長的一歎。

“你自己好好的想清楚,我下樓去了。”

尹幼欣呆坐在地上,心裏不斷地自問:為什麼?

她為什麼會有這種遭遇?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母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根本是個屁!她的母親出軌,卻將罪惡全部丟給她擔,還丟得理所當然,毫不給她喘息地空間,這樣的母親如果沒有不是,那殺人放火就是正義公理了!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尹幼欣毫不理會。

“欣欣,開門,是我。”

恍如天籟的聲音讓尹幼欣有刹那以為那是自己的幻想,直到敲門聲再度響起,秋子傑的聲音再度傳來。

“欣欣,我知道你在裏面,我是來……嗨!欣欣。”秋子傑笑望著站在門邊傻愣愣的望著他的尹幼欣。

他的笑容讓她的心瞬間融化了,她投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

“子傑,子傑,子傑,子傑……”她不斷的低喃著他的名字。

“乖!你受委屈了,我是來帶你‘回家’的。”

回家……她好想回家……

“可是,你怎麼可以上來?我是說,他們怎麼會允許你見我?”

秋子傑對她眨眨眼。“因為我是你的老公啊!”

尹幼欣訝異的張大嘴,他在說什麼呀?

“嗄?怎……”

秋子傑伸出食指點住她的唇。

“噓!看看這是什麼?”從口袋拿出一張紙攤在她的面前。

“結婚證書?!怎麼會……”尹意欣低喊,不敢太過聲張。

“因為我很行啊!這事回家以後我再對你解釋。”秋子傑在她耳旁道,又對她眨眨眼。旋即故意揚聲道:“我們可是夫妻呢!何況就算他們是你的父母、也無權軟禁你,我甚至可以控告他們妨害自由,或者更嚴重一點,綁架、強迫賣淫……”

“等等,什麼強迫賣淫?”尹幼欣愣了一下,為什麼會有這個明目出現?

“你已經嫁人了,他們還將你軟禁起來,收了那個男人的錢,要把你和某個男人強迫送做堆,那就是強迫賣淫,反正我權大勢大財大惡勢力也大,我說怎樣就是怎樣!尤其在臺灣,有錢就可以左右司法,要讓某個人老死在監獄裏,對我來說太簡單了!”秋子傑故意說給躲在一旁偷聽的人聽。

“那王上柏呢?他會這麼輕易的罷休嗎?”

“他不罷休又能怎樣?除非他想變成一個窮光蛋,否則最好有多遠閃多遠。”

“那現在我可以……回家了嗎?”

“當然,我就是來接你回家的。”牽著她的手,倏地發現她手腕上被綁縛的痕跡,眼底的冷光流動,輕輕撫上那圈紅腫破皮,他心疼地道:“傻瓜!你一定掙扎的太厲害,才會這樣。”

“痛!”皮膚的刺痛讓尹幼欣低呼出聲。

秋子傑眼底的寒芒轉炙。“是黃振源,對吧!”他絕對不會饒過他的!

“嗯!”一抬頭,瞥見躲在一旁的幾個人,她將臉重新埋進他的胸膛。“帶我回家,拜託。”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他們。

“沒問題,老婆。”秋子傑乾脆將她攔腰抱起,大跨步的經過那些人的藏身處,哼!諒他們也無人敢出面阻攔。

“等等!”出乎意料的,詹宜甯跟路的擋在他們面前,她愣愣的瞪著秋子傑,抖著聲音問:“你是……秋家那孩子?”

秋子傑揚眉,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年,她竟然還記得他!

“是的,我是秋子傑。”沒有必要否認。

“不……”詹宜寧激動的捂住嘴,踉蹌的退了好幾步。

“尹伯母?”秋子傑訝異的望著激動的她,感覺到一直埋頭在他懷裏不看其他人一眼的尹幼欣也微微露出臉來。

“不,不可以,你們……不可以……”詹宜寧只是拼命的搖頭,又驚又懼的瞪大眼。

“尹伯母,你到底……”秋子傑非常納悶的想問清楚,不料他的疑問卻被一陣狂笑給打斷。

“哈哈哈……報應!報應!真是大快人心!你們結婚了是吧?恭喜你們了!”尹遠東出乎意料之外的對他們道喜。可他話裏的報應……又是怎麼回事?

“不行!我不准!放開她!快點放開她!你不可以這樣抱著她,快放手!”詹宜寧像瘋了般沖上前扯著秋子傑的手,由於太過突然,力道又大,秋子傑一個不慎,讓懷中的尹幼欣跌了下去。

“藹—”尹幼欣驚叫一聲,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尾骨一陣劇痛傳來。

“幼欣,你沒事吧?!”秋子傑焦急的將她扶起。

“好痛……”尾骨的刺痛不停,尹幼欣發現自己痛得站不起來。

“放開她!你不要接近她!”詹宜甯不顧女兒的痛苦,硬是想將她扯離秋子傑的懷抱。

“住手!你沒看見欣欣受傷了嗎?!”秋子傑對她大吼,震懾住她。可他已經管不了她到底發什麼瘋,看著尹幼欣痛苦的模樣,他抱著她便往外沖。

“好痛……子傑……”尹幼欣痛苦的申吟。

“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別怕,忍著點,我馬上送你到醫院。”

∝∝∝

“下半身可能會癱瘓。”醫生的一句總結,讓秋子傑驚愕的不知該有什麼反應。

“怎麼會?!她只是……”秋子傑搖著頭不願接受。

“你沒看過新聞報導嗎?將同學的椅子拿開讓同學跌坐在地上這種惡作劇,造成好幾個癱瘓的病例。”

“難道不能複健嗎?”

“當然能,目前她的下半身確定是癱瘓的,至於是不是永久,經過複健之後是否能復原,又能復原幾成,這都需要再經過詳細的檢查。”

“我知道了,謝謝你。”秋子傑沉痛地道,望向因開刀麻醉未退的尹幼欣。

為什麼那時候他會這麼不小心?為什麼松了手?為什麼這麼一跌,竟會造成那麼大的傷害!回想起她喊痛的模樣,又想到她醒後如果得知自己癱瘓了……

天!他的心為什麼這麼痛?

病房的門被猛地開啟,詹宜甯和尹遠東出現在病房內。

“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們!”重新戴上自從遇見尹幼欣之後就漸漸融化的冰冷的面具,秋子傑冷凝的說。

“該走的是你,我是幼欣的母親!”

“你算什麼母親?!”秋子傑冷酷的瞪著她,“你有什麼資格做她的母親?!你知不知道欣欣這一摔,下半身癱瘓了!”

“我們剛剛聽醫生說過了。既然她癱了,你也沒有必要守著她了,我做主讓你們離婚……”

“住口!”秋子傑不敢置信的膠著她,再望向一旁帶著幸災樂禍表情的尹遠東,“你們真的是欣欣的父母嗎?”

“我當然是廣詹宜寧說。不安的望向突然抿緊唇的丈夫。

“我確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看到秋子傑訝異的張大眼,尹遠東露出一抹諷笑。“你想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不要!遠東,我求你……”詹宜寧低聲下氣的哀求。

秋子傑驚愕的望著他們,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欣欣不是尹遠東的女兒?可是……欣欣是尹氏夫婦結婚四年後才出生的,難道說……

“為什麼不要,難道你可以不告訴他們原因就讓他們離婚嗎?你太天真了!你一向都很一廂情願,你總是為了自己好過而不在乎傷了別人,包括你的親生女兒!”尹遠東痛心的說。

“我沒有,我不是……”詹宜寧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竟無話可反駁。

“你就是!”

“夠了!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裏吵!不管欣欣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重要,我不可能離開欣欣,就算她真的要癱一輩子,我也不會離開她!”

“不,很重要,重要到讓你根本無法想像!”尹遠東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我不在乎!”就算她的親生父親是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壞蛋,或者是總統的私生女,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不在乎?就算那個人……”

“不要說,遠東,求求你!”詹宜寧打斷他,苦苦懇求。

尹遠東望著她,良久之後,他對秋子傑道:“就算那個人是你的父親秋文沛,你也不在乎?”

“不可能!”秋子傑大聲的否認。“你們怎麼可以這麼無所不用其極,竟然編得出這種可笑的謊言!”

“這是事實,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尹遠東道。

沉吟良久,秋子傑才緩緩地抬起眼望向尹遠東。

“所以你才說‘報應’?”他懂了。望向詹宜寧,看她那模樣不像是說謊,可是老爸他明明……

“沒錯,兄妹亂倫,不是報應是什麼!”

秋子傑無語,沉吟的望向病床上的尹幼欣,就因為如此,所以尹遠東對女兒的態度丕變?他們的眼睛到底長在哪里?尹幼欣的眉眼,簡直是尹遠東的翻版啊!

看見她的睫毛輕顫……她醒了?而且聽到那個荒謬的“事實真相”。

不!他不能讓她產生這種誤解。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認定我老爸是你出軌的對象,不說我父母恩愛的程度不可能讓我老爸出軌,我也有很好的理由相信我老爸不可能是你出軌的對象,同理,我和欣欣也絕對不是兄妹!”

“哼,除非你也是你母親和別人生的……”

“住口!我老媽才不會做這種無恥的事!”一句話讓兩個長輩的臉色青白交錯。“我不意外你們不知道,畢竟這是非常隱私的事,不過為了證明,告訴你們也無妨,我老爸在我母親剛懷了子娟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傷及下半身,從此就不能人道了,我記得欣欣小了子娟七個多月,是吧!”

兩個長輩面面相覷。

“如何?事實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將我老爸給拖下水?我老爸雖然不能人道了,可和我老媽依然恩恩愛愛的,這種荒謬的事如果是我老媽知道的話不曉得會有多傷心呢!”

“可是那晚……是我親眼見到秋文沛走出我家,一進屋,就看見她光著身子,我疑惑的上前查看,她竟然抱著我喊秋文沛的名字,甚至……”尹遠東的老臉突然紅了起來,閉上嘴巴。

“那晚……是你?!詹宜寧驚愕的喊。

“什麼?”尹遠東訝問。

“那晚和我……”詹宜寧說不下去。

“我看兩位似乎已經有所體悟,不妨出去兩人好好談談,將事情理清。”秋子傑將有點呆滯的兩人送出病房,回身來到病床邊。

“你都聽得很清楚了吧,我們絕對不是兄妹,這種荒唐又老套的情節絕對不會出現在我們身上。”

尹幼欣緩緩的睜開眼睛。“是真的嗎?”

“你指的是哪件事?”

“你父親的事,還有我……癱瘓的事。”閉上眼,她不想眼底流露出的痛苦洩漏。

“我父親的事是真的,至於你,你認為我有可能讓事情成真嗎?欣心,只要複健,你會重新站起來的。”

“真的?”

“當然,我保證!”秋子傑笑得自信,而只有天知道,他心裏無法說出口的痛。

∝∝∝

秋子傑為了更確實,打電話詢問父親當年的情形,結果秋文沛想了好久,才終於想起那個“事件”。

於是,綜合了三人的說辭,事實真相終於出爐。

詹宜甯因為尹遠東忙著公事冷落了她,常常一個人在家非常寂寞,看見隔壁秋家夫妻恩愛,秋文沛幾乎都在家裏,長得英俊瀟灑又溫柔,從羡慕秋家的太女到暗慕溫柔俊逸的秋文沛,這段心路歷程無人知曉,她變得更常到秋家串門子。

事發那天,正是尹遠東出差的第四天,她照常來到秋家,結果看著秋家太太的大肚子,她心裏又羨又妒,直嚷著要慶祝,結果只有她喝得醉醺醺的,秋文沛在老婆的“命令”下送酒醉的詹宜寧回家。

沒想到詹宜寧一回到家,竟然開始發酒瘋,扯著自己的衣服喊熱,眼看她開始脫衣服,秋文沛嚇得連忙趕緊離開,回到家還對老婆說隔壁家的太太酒品不好,警告太太以後不許讓她喝酒了。

這時,出差提早一天回來的尹遠東才接近家門,就見到隔壁的秋文沛匆匆離開,疑惑的走進家裏,卻發現地上衣服淩亂,老婆全身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姿態撩人,他疑惑的上前,沒想到老婆卻突然抱住他,非常賣力的挑逗他,他一時克制不住,顧不得問什麼問題,就和老婆共赴雲雨,沒想到,半醉半醒的詹宜寧卻誤以為他是秋文沛。

隔天因為尹遠東一大早就上班去了,詹宜寧則宿醉,到中午才起床,她並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出差回來,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穢物,心裏又愧又慌,以為和秋文沛真的發生關係,打算將此次當作秘密,就這麼結束。

事情原本就此應該不會再有後續,但沒想到詹宜寧懷孕了。結婚四年好不容易終於懷了孕,尹遠東非常高興,可詹宜寧卻憂心忡忡,她知道這孩子是那一夜和秋文沛有的,但她不敢說出真相,直到孩子生了,長大了,她都將這件秘密埋藏在心裏,一直到秋家全家移民那年,她因為情緒煩雜,對著遠去的車子低語:幼欣是你的女兒啊!

結果這句話被尹遠東聽見了,追問之下,她只承認自己和秋文沛有過一夜情,尹幼欣就是那一夜懷的,從此,尹遠東性情大變,直到現在。

“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就因為她的妄想,讓我和爸爸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尹幼欣聽完之後,難以置信的搖頭。

“唉!誰叫我們秋家的男人魅力太大呢!”秋子傑調侃。

“哈!真不害躁。”

“我有說錯嗎?要不是魅力大,怎麼會讓你對我念念不忘呢?”

“誰……誰對你念念不忘了,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在他的調侃下,她會承認才怪。

“哦,是嗎?可就我所知可不是這樣喔!有人說要倒迫我呢!還說這次一定要將我手到擒來……”

“別說了!”尹幼欣紅著臉搗住他的嘴,他怎麼變這麼多?好像回到過去的他,可是又像是多了點什麼與過去不同的東西……

秋子傑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低著頭像是在觀賞她的手般。

“欣欣,你說這手如果戴上一個鑽戒,會不會比較好看?”

尹幼欣的心一跳,也不由自主的低下頭看著自己沒有任何飾品裝飾的手,他的意思是……

“那要看什麼鑽戒了,我不喜歡戴東戴西的,覺得麻煩,但是如果是有意義的,我會很樂意戴上。”

秋子傑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就說我秋家男人的魅力無人可擋嘛!這會兒,不就有人在對我求婚了嗎?”

“誰對你求婚啁!你想得美呢!”這傢伙,變皮了!

“是嗎?那麼說是我會錯意嘍?所謂有意義的戒指,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秋子傑斜睨著她。

“我……”尹幼欣本想否認到底,但是隨即一頓,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自已早就決定非追到他不可,就讓她為這追夫計書劃下句點吧!“沒錯!我就是在向你求婚,怎樣?你敢不答應嗎?”

秋子傑突然斂了笑,認真的盯著她,讓尹幼欣不由得緊張起來,如果他拒絕的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秋子傑說。

“嗄?”他轉移話題,他沒有回答她。

“你在想我如果拒絕的話,怎麼辦?對不對?”

“你會拒絕嗎?”

“如果我拒絕呢?你會就此放棄嗎?”秋子傑反問。

“當然不會,我絕對不會放棄。”

“這不就得了。”秋子傑聳肩笑了。

“什麼意思!”他為什麼不乾脆給她一個答案!

“意思就是,為了往後的安寧,我只好答應你的求婚了。”秋子傑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哦,好委屈喔!看你這麼委曲求全,我也不忍,那麼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

“不許算了,就這麼說定了。”秋子傑趕緊打斷她,明知道她是說笑的,卻忍不住擔憂玩笑成真。“我們立刻決定日子,我可要趁早將你娶回家。”

“子傑,你是說真的嗎?”尹幼欣實在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秋子傑溫柔的一笑,暖暖的,就像過去一樣,溫暖了她的心。

“當然是真的,別忘了,我可是第一個‘抱你’的人喔!趕快嫁給我吧!”

尹幼欣微微一笑,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一臉幸福。

“嗯,等我能重新站起來的時候,我就嫁給你。”

她沒有發現秋子傑聞言時臉上閃過的痛,此時的她,幸福又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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