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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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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雙]消火愛愛(洋玩意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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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7 00:21:5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月兒西起,星子微暗。

晚風徐徐,原該宜人的風景,卻叫愛愛的氣急敗壞全給打亂了。

“我說你別再跟了行不行?”終於忍受不住,她倏地收住腳步,憤憤的轉身,朝著像只跟屁蟲似地跟在她屁股後頭的龍天問低吼著。

他早也跟—晚也跟,跟得她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甚至連睡覺也覺不好,因為只要她一闔眼,就會見著白總管在羅歆的手裏受苦受難。

她想去救他,可是龍天行卻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意似的,找了龍天問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讓她想要離開也沒辦法。

“你以為我很喜歡跟嗎?要不是大哥有令,我也懶得跟。”龍天問懶洋洋的說道。

呵!瞧大哥那緊張她的樣子,顯然他的計謀已經成功了一半,現在就等解決了羅歆之後,他就能高枕無憂了。

“厚,你大哥你大哥,你什麽時候那麽聽你大哥的話了?”望著他瞼上那抹賊兮兮的笑容,愛愛很是沒好氣的說。

“大哥的話我怎麽不聽,以前是因為怕他拋下一切,浪跡天涯,所以才故意裝得浪蕩,讓他放不下心,現在他有了你,應該是會安定下來成家一止業了,那我幹麽不聽他的話?”

厚,真會被他這個白癡氣死,他當真以為他大哥愛上她了嗎?

愛愛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急得想殺人。

原本以為龍天行知道她是吸血鬼以後,絕對會對她敬而遠之,那她要去救回白總管也不會有所顧忌。

可誰知他卻怎麽樣也不相信,還派了龍天問時時刻刻的盯牢著她,面對這種進退兩難的窘境,她都快要瘋了。

為什麽他不肯相信自己是吸血鬼呢?她在心中忍不住的哀嚎,她很想努力的說服他,可又偏偏沒有時間了,她得立刻去救白總管啊!

愛愛微眯起晶亮的大眼,直勾勾的盯著龍天問,盯得他頭皮發麻。

“喂,你幹麽這樣瞧著我?”

“我說你大哥他一個人在外頭東闖西蕩的,你就不怕羅歆那個惡人會找你大哥的麻煩嗎?”惱得幾乎想殺人的愛愛終於決定改弦易轍,先想辦法支開龍天問再說。

誰知,她的恐嚇卻嚇不著他,只見他好整以暇,一點也沒將她的威脅恫赫放在心裏。

“不怕!我大哥怎麽說也上山學藝了好幾年,普通的三腳貓可拿他沒辦法。”

“可雙拳難敵四手,他是你大哥,你不去幫著他,往日你一定後悔。”見他完全沒有動搖,她又加了把勁的說道。

當下先支開他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跟著,她想去救白總管都沒有辦法。

“你幹麽這麽咒他,難不成你不知道他現下很努力的在想辦法救自總管嗎?”他有些不悅的瞪著她,、心中亦因她的話語起了波濤。

“我知道,可是問題是你大哥正人君子做慣了,不會是羅歆的對手。”她忍不住低吼著心裏的擔憂。

自從龍天行出門後,她的心便惶惶然,一顆心就這麽七上八下的,不安極了。

她是想救白總管,可更不希望龍天行出事,當今之計,只有……

愛愛腦海裏的念頭方轉,客棧門口就傳來了一陣雜杳之聲。

心中的不祥突地更甚,她連忙自木欄杆往下俯視—這一瞧,她的心倏地揪緊。

“果然出事了!”她猛然回身,踏著慌張的步伐,幾乎是跌跌撞撞的沖下了樓去。

才踏上了堅實的地板一入眼的便是龍天行渾身浴血的模樣。

纖細的身軀打著顫,愛愛的腳步沉重得宛若貼在地上。

她心急的踩著步伐,可明明咫尺遠的距離卻恍若千山萬水,怎麽走也走不到。

好不容易,她終於趨近他身邊,可又遇著了阿東閃身出來,七嘴八舌的說著,那長串的話愛愛都沒聽進耳裏。

惟一入耳的,只有他們被一群盜匪似的人伏擊,而龍天行真應了她的話,雙拳不敵四手,所以受了傷。

這算不算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愛愛有一種想要咬斷自己舌頭的衝動。

可她更想親眼瞧瞧他,他還好嗎?緩緩的抬手,排開了一張嘴仍兀自開闔的阿東,此刻她的眸中只有渾身血跡斑斑的龍天行。

望著他蒼白的臉龐—愛愛顫巍巍地伸出了手,移至他的鼻端,直到他的氣息徐緩的拂上了手,她的一顆心這才安下。

還好,他的氣息並不虛弱,看來他受的傷並沒有看起來的嚴重。

“龍天問,你傻了嗎?還不快派人把你大哥送進房裏,然後去找大夫?!”

愛愛又回復了以往的愛愛,精明而幹練,如果不是細瞧,誰也不會發現她眸中的怒火正熾。

但旁人沒發現,不代表龍天行亦沒有發現。

甫自昏迷中清醒,一抬眼便見她著急的模樣,也沒露了她晶亮的眸中正燃著的

他慌然的抬手—做了一件他以為這輩子自己都不會做的事情——牢牢的握住了

“容愛愛,我不准你自個去找羅歆算帳。”他一張嘴,雖然聲音虛了點,但命令卻沒有少掉應有的威嚴。

從方才的對戰當中,他清楚的積壓物資這次羅歆可是有備而來,那些被請來份盜匪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否則他也不會受傷了。

“我不會!”愛愛答的很快,而且還帶著一抹笑,“怎麼說那個姓羅的現下是你的仇人了,我不會搶了你該做的事。”

“是真的嗎?”龍天行著實不怎麼相信她的話,她看起來太輕鬆了,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她。

她該是氣憤的,更該是火冒三丈的,不管怎麽說,她的表現都不該如現下這般所以他懷疑,非常懷疑她現在的鎮定全是裝出來的。

愛愛當然也知道他的懷疑,於是她強迫自己漾起一抹笑,不想讓他瞧出任何異樣。

“當然是真的!”望著他那眸懷疑探索的眼神,她突地俯身在他耳際說道:“你可是我愛的男人,你現在受傷,我照顧你都來不及了,怎會急著去報仇呢?反正天塌下來有你頂著,不是嗎?”

就算她真要去找人算帳,也得先確定他沒事,現在她可走不開,畢竟誰知看起來好像沒事的他,是不是真的沒事,要是情況真的危急,她只得被迫不經他的同意,先朝他咬上一口了。

她的話幾乎叫龍天行傻眼,她方才說的真的是愛這個字嗎?

他有沒有聽錯?她又憑什麽這麽說?

他愕然的望著臉色如常,並妥貼的指揮著阿東去請大夫,然後要天問扶他上樓的愛愛。

她愛他嗎?為什麽她能這般肯定的說出日,這是真的嗎?

他以為隨著這個問題而來的,應該是厭煩與不屑,畢竟像她這樣輕浮的女人,從來都不是他設定中的妻子模樣。

可不知為啥,他的心太兒隱隱泛起了一股喜悅,握著她的手愈來愈緊,他甚至有種想要永遠握下去的想望。

望箸她美豔的臉龐,他徹底的迷惑了!


“你難道不知道斬草不除根的後果嗎?”羅歆一臉陰沈的望著邢貴天,氣怒衝衝地拍桌喝道。

“我……”他想要解釋,誰知那龍天行竟然是個硬底子,他都已經重金禮聘了這麽多的武林高手,可是卻還是讓他給負傷逃脫了。

“現下可好,那姓龍的”定有了防備,而容愛愛也沒有如你所說的為了那個老頭子出面,你那時候不是信誓日一日一的說,要除去那對狗男女是輕而易舉的事嗎?”羅歆連珠炮似的說道,整個人明顯處在極度的焦慮和不安。


知道愛愛可不是省油的燈,當前跳崖都可以沒死,可見她的命有多硬,只要她心一狠,到那些福晉格格面前告她狀,那他焉還有命活?0

“羅兄,你可別自亂陣腳,要知道這可是兵家大忌啊!”

忌什麽忌,命都快沒了,還忌呢!”他怒氣衝衝的將桌上的杯壺全部往地下掃去,瓷器的碎裂聲頓時蕩在屋內。“

“稍安勿躁啊!”邢貴天臉上浮現一抹陰險的笑容,他好整以暇的說道:“至少我們傷了龍天行,現下容愛愛沒了那男人的保護,還怕引她不來嗎?”“

是這樣的嗎?”不再似之前的信心滿滿,羅歆心中隱隱浮現了一抹不安。“既然這樣,你還不快去抓人。”

才他突然想到邢貴夫告訴他的,愛愛房裏放了口棺木,沒啥正常人會在自己的房裏放棺木的,莫不是此刻的她是孤魂野鬼幻化,如今回來是為了索命的的人

只要一日一做了虧心事,就會終日惶惶,如今羅歆正是面臨這樣的狀況。所也就更急於除去愛愛,以免日夜寢食難安。

“我會的!”相較於他的氣急敗壞,邢貴天可是老神在在,一點也不著急。

他早已打探清楚,聽說愛愛和白總管雖然明為主仆,可一向情同父女,他絕對不相信有白總管在手上,那個女人會不上鉤。

只要有點耐心,他相信殺愛愛這檔子事不出兩日,必定能成。

但殺人要殺得漂亮,免得讓人追究,所以他早已在衙門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愛愛想法子來劫囚,到時只要困住了她,然後再放一把火…

屆時,誰又能將責任歸究在他們身上,到時他再藉著羅歆的勢力,使點小手段,除去容囡囡和那個洋人,再將正富盛名的洋房商行給據為己有,這樣將來也就不用再瞧羅歆的臉色了。


服侍!

從來沒想過,她容愛愛也有服侍人的一天。

端著一碗親手煎的藥,愛愛心裏知道這已是她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所以她小願假手他人,也謝絕了阿東的好意。

推門進了房,她歆步輕移,將藥碗端到了床榻前。

誰知那碗藥才堪堪放到榻旁的矮凳上,她便猝不及防的被扯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你…:!做啥?”愛愛驚呼一聲,害怕壓著他胸前的傷處,她連忙小心翼翼的便要起身,偏生箝住她的那只手說啥也不放。

他胸前那讓大刀劃過的口子,已經讓大夫妥貼地包紮過了,雖然血流過多,但所幸傷日不深,沒有深及內臟,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起那時見著浴血的他時所帶給她的驚恐,愛愛仍然心有餘悸,這樣的感受,一次已是足夠了,她萬萬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所以,對他,她已經有了決定。

“該喝藥了!”雖然被他的舉措嚇著,但她不想傷著他,便索性不動,“你午放開我,我才好端藥。”

“我不放,你先答應我不會趁我受傷的時候,自己去找羅歆算帳和救人。”

雖然她先前已經說過不會,但問題是他不相信。

“我已經答應過你了,更何況你不是要龍天問時時刻刻的守著我嗎?我想我杲插翅也難飛了。”愛愛含笑說道。

“可是……”望著她那毫無異狀的臉龐,龍天行的心不知為何就是惴惴難安。

“別再可是了,吃藥吧。”

他不語,深深的凝著她,突然間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了一副黃金打造的精緻手銬,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手銬的一端已經牢牢拷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你這是幹啥?”望著手腕突然多出來的東西,愛愛驚詫得瞠大了眼,瞪著那副很是精緻的手銬。

心裏想的卻是,受了傷的他究竟是從哪兒弄來這種東西的,難不成隨身攜帶嗎?

彷佛看出她的疑問,龍天行略顯蒼白的臉龐緩緩漾起了一抹笑,“這是我要天問去替我找的。”

心裏的擔憂是那麽的真實,他幾乎可以肯定,愛愛那平靜無波的臉龐之下,一定在算計著什麽,所以他不得不防。

“今晚,我沒那麽多體力顧你,所以得委屈你了。”他神色自若的說道,然後再將手銬的另一端拷在自己的手腕上。

望著那相連著她與他的手銬,愛愛忍不住的搖了搖頭,不敢置信眼前這個總是正經八百的男人竟然會想出這種爛方法,只為了想要留住她。

他的用心她感受到了,如果換了是平時,她一定會燃喜炮慶祝,偏生羅歆那賊廝來得太急太快,所以她沒,甚至笑不出來,只能任由疼痛在她心間蔓延。

“你不是常說孤男寡女,不得同居一室嗎?”她好笑的問。

“事有輕重緩急,更何況……”龍天行突然頓住,凝著她不語。

他不說,愛愛也不問,只是定定的瞧著他,須臾之後,她調開了兩人糾纏的目光,然後手腳並用的將他扶了起來,並且將藥碗端上了手。

啟口輕吹著那仍兀自冒著熱氣的湯藥,她將藥碗靠近他的唇瓣,用眼光催著他開口喝藥。

誰知龍天行卻偏頭避開了,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你先喝一口。”

“怎麽,怕我下藥?”愛愛何等聰慧,自是知道他的心思。

“你心裏在盤算著什麽,我大概猜得出來,如果你要甩開我去救人,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嗎?”被她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他沒有什麽太大的詫異,畢竟她本來就聰慧。

倒是愛愛毫不在意的嫣然一笑,他的確夠瞭解她,可惜還不夠瞭解。

收回了置於他唇畔的藥碗,她輕啜了一口那苦得嚇人的漆裏藥汁,那苦讓她的兩道柳眉全皺成了一團。

好不容易咽下了藥汁,她這才又將藥碗遞至他唇瓣,這次龍天行二話不說的仰首飲荊

當那藥汁徐緩地隨著喉結滾動而下之際,愛愛卻又突然傾身,將自己紅豔豔的唇貼上了他的。

她細細的描繪著他薄抿的唇,放任自己的丁香與他的交纏著,就在彼此的唇齒交纏之間,她的紅舌輕送,連帶的也將原本藏在舌下的藥丸送進他的嘴中。

“你……”感受到唇舌間的異樣,龍天行的眸子倏地瞠大,原本深邃的眸子如今盛滿了驟然而起的怒氣。

但愛愛就欺他身受重傷,繼續加深著彼此的唇舌糾纏,直到那藥化了,然後隨著他的吞咽而下—她這才罷手,緩緩地離開他的唇。

“你敢…”顯然那藥是她用了心找來的,藥效來得極快,她不過堪堪將自己抽離,龍天行便已覺得一陣昏眩襲來,他勉力自持。

“我敢,而我已經做了。”一抹傲然淺笑浮現,她頗滿意的瞧著他那為了保持清醒而努力瞠大的眸。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甩了甩頭,試圖甩去腦袋中那漸次而起的昏眩感,可是卻總是不得其法。

“我有我的驕傲,我的恩怨必須我自己去解決。”她直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那抹傲然卻讓龍天行的心緊緊的揪著。

“我不准!”

“記得嗎?我倆之間啥也不是,所以你沒有資格不准上她離開他身旁,嘴裏雖然說著疏離的話,但眸底那濃冽的感情卻沒叫龍天行看漏了眼。

緊鎖著她的眸,向來頂天立地的龍天行突地起了一陣強烈的心慌。

他知道她在用眼神向山口己道別,她想做什麽?和羅歆玉石俱焚嗎?

“我該走了。”望著他,愛愛心中雖然不舍,可一想到白總管還在羅歆手中,她知道自己一定得走。

可惜呵!可惜的是如果沒有羅歆,她或許會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攫取龍天行對她的愛—但偏偏出了個羅歆,讓她只能選擇這樣的路,不管結果如何,但她至少可以不連累到他。

“你……敢…”龍天行額問青筋浮現,炯炯的雙眸滿是噬人的怒焰,彷佛是在警告她這麼做的後果。

一別臨到了要別離,還用這樣的怒眸瞪我,你一向不給我好臉色的,難不成在這分離的時候也不肯嗎?”愛愛的臉上依然掛著驕傲,可是聲音裏卻有著乞求,她乞求的不過是他真心的一瞥,好讓未來的永生永世足堪她回味。

可這個固執的男人呵!偏是不順她的意,臨到了別離卻依然一如往常的怒火騰騰,就像初見時的他,再見時的他,和她上床後的他一般。

“你敢這麽做,我發誓一定會天涯海角的尋你,要你付出代價!”這些話幾乎是從龍天行緊咬的牙關裏迸射出來的,可愛愛卻完全不當一回事。

“你不會的,你心中的牽 掛太多,往日的恩怨是一個,對親弟的掛心是一個,我相信你不會有那個精神和體力來尋我,畢竟我們什麽也不是。”她瞼上依然掛著淺淺的笑容,可是那抹笑卻摻著叫人心疼的憂傷。

“我會……我一定會……”那藥只怕已行到了四肢百骸,龍天行的聲音愈來愈虛軟,但他仍是堅持的說完,然後終至闔眼。

愛愛的纖指緩緩爬上了他的俊顏,細細的輕撫,紅豔豔的雙唇喃喃開闔著,“或許我心底是真的這麽期望著的,如果你真的能來追尋我,那麽或許便代表著你能放棄那些前塵恩怨,放下心中的障礙,這樣咱們才有未來呵!”

話聲落,她俯身在他的唇上深深地烙下了一吻,然後纖手幾下輕巧的翻弄,那精緻的手銬已經自她的腕間落下。

再深深的瞥了他一眼後,替他拉好錦被,她毅然的走人。

轉過身的她沒看見的是,覆在龍天行身上的錦被緩緩地被染成了腥紅的血色,而原該闔上的眼,在門闔上的那一刻勉強的睜了開。

望著她消失在門扉後的身影—龍天行努力的掐著腿,藉著傷口的疼痛清醒著神智,他翻身下床,步至客棧的樓臺本欄杆之外,點燃著手中的煙火,任它往天際射去。

“你最好祈禱自己藏得夠好,否則....”望著急驟竄升的火光在裏黑暗的空中綻出燦亮的火花,同一時間他在心中立誓。

不管天涯海角—他都會讓她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比吸血鬼更恐怖,那就是盛怒中的男人。


望著幾乎堪稱是門戶洞開的衙門,愛愛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嗤笑。

白癡也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好嗎!

一般的衙門會沒人來守衛嗎?一般的衙門會森冷得像楝鬼屋似的嗎?

答案是,不會!

所以如今的門戶洞開擺明瞭是個陷阱,但對她而一一吉,那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因為怕就不會來,來了就不會怕。

她昂首筆直的走進了衙門,無人來擋,她再走入了內室,依然無人來擋。

臉上勾起了一抹冷笑,那羅歆只怕是富貴日子過久了,人也變胡塗了,才會弄下這麽一個明顯的陷阱,說是守株待兔也不為過吧。

不過就算如此,她今天也是擺明瞭要當只兔子,所以闖上一闖,無妨。

不一會,她尋到了牢房。

不急不徐的,她認真的邊走邊審視著一間空了的牢房,直到最裏頭的那間,一個隱隱浮動的暗影勾引了她的目光,她這才加緊了腳步,往那頭行去。

“白總管!白總管!”愛愛揚聲輕喊。

只見那一團人影緩緩的轉過身,那的確是{口總管沒錯。

“大小姐,你來做啥啊?”原本沒啥表情的白總管一見著了愛愛立即大驚失色。

他倏地起身,一個箭步的沖上前去,直對著她喊道.“你快走,他們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要抓你,我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個餌。”

“我知道!”她不在乎的點點頭,然後認真的扳弄著扣著牢門的鎖頭。

“既然知道,幹啥還來?”他沒好氣的問。

“來是一定要來,我不來誰救你啊!”愛愛回答得理所當然。

誰知白總管卻不領情,板著一張臉叨念道:“救什麽救,你可別以為自己真是不死之身,羅歆那賊廝這次可是鐵了心的要置你於死地啊!”

“你忘了,我可是永生的。”

“把你炸了個稀巴爛,再怎麽不死也得死,你還是快走吧!”他急慌的催促著。

他年紀大,他們雖說是主仆,但他一向把這幾個少爺小姐當成兒女般看待,在臨死前知道他們終將獲得幸福,那也足夠了。

至少大少爺有雷姑娘,二小姐有左公子,而最讓他傷透腦筋的大小姐也瞧上了龍爺。

大小姐的實力,他一向是知道的,只要她想要的人事物,沒有一樣不手到擒來的,所以他可以走得安心。


“何必說這種喪氣話呢?他想炸我個稀巴爛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愛愛豪氣的事字一出,那把已然鏽了的鎖也跟著應聲而開,她拉開牢門,便要將白總管給拉出來。

“走吧!”將他妥妥貼貼的護在身後,相較於來時的不經心,她此時可以說是聚精會神。

怎麽說白總管都是一個老人家,又固執得緊,她得小心翼翼,仔仔細細的才能將他安全的帶出去呢!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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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7 00:22:3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想走!”

一聲意料之內的低喝聲傳來,愛愛的瞼平靜得彷佛眼前那些兇神惡煞全都不存在似的。

知道自己不會走得那麽順利,知道羅歆的歹念既成,絕對不會這般輕易的讓她走人。

但即使是有這樣的心理準備,眼前的陣仗仍然讓她的心微微一驚,但她卻只是不動聲色的望著。

心中兀自盤算著該怎麽樣才能讓白總管安然脫身。

“容愛愛,你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吧!”羅歆的臉上漾著一抹冷笑,從那大堆的人裏步了出來。

“是沒想到。”她懶洋洋的接口,心中已經有了盤算。“不過你這麽大費周章的到我店裏捉人,扣了我個邪魔歪教的大罪名,還傷了龍天行,不就是為了引我出來嗎?”

“你心裏有數便好。”看著她那氣定神閑的模樣,羅歆忽然間覺得氣惱。

事實上,除了捉住愛愛之外,他更想看的是她為了保住性命而求饒的模樣。

可偏偏她卻依然驕傲得彷佛不是在生人叩一父關的當頭,就如同那時她在得知他已另行婚配之後,她卻只是不發一言的離去。

那感覺就好像他——羅歆,是個毫不重要的小角色,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有數是有數,但只怕你取不了我的性命。”愛愛訕笑,一雙水亮亮的眸直勾勾的盯著他瞧,眼底的嫌惡倒是一分一毫都不遮掩。︶

“哼,你一個弱女子,憑什麽說這樣的話,別說我這邊有一群武林高手,就說這衙門的四周我也已經灑了油,埋好了炸藥,就等著將你炸得粉身碎骨。”

“哦,那你為啥不快炸?還在這邊廢話!”愛愛懶洋洋的回答,顯然完全沒有將他的恫嚇給放在心上。

“你……當真不怕死?”眯著眼,羅歆不死心的問道。

他想勾起她的恐懼,想要瞧她匍匐在他腳邊求饒的模樣,想要……她用她那雪白的身子,來換取自己的一條命。

就算愛極了榮華富貴,但他終歸是個男人,或許也是因為心頭那抹邪惡的欲念,所以他才會緊咬著愛愛不放。

怕她抖出事實,怕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理由罷了吧!

“我是怕的。”愛愛的臉上泛起了一朵迷離的淺笑,她大方的承認自己其實是怕的,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她怕的不是死,而是怕連累了白總管。

“既然你怕,那就求我!”以為她真怕死,羅歆心中有著一抹計謀得逞的笑容。

“怎麽求?”她微眯起晶亮的眼問。

“如果說你願意讓我和兄弟們樂和樂和,我或許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真的嗎?”驟然自她臉上出現的驚喜傳神得緊。“只要這樣你就願意放過我?”

“當然!”幾乎是立即的,他只差沒有拍胸脯說道。

反正今日愛愛是死定了,但他倒真不介意在她死前同她樂和樂和,那算得上是美事一樁呵!

“可是……”愛愛咬唇猶豫,那我見猶磷的姿態,頓時讓在場的幾個男人全都心旌蕩漾。

“可是什麽?”羅歆色欲薰心,急切萬分的問。

“可是白總管人在這兒,他就像我的爹一樣,在他眼前我做不來放蕩的事呢!”她的聲調軟軟的,頗有幾分酥人心骨的功力。“不如,不如你們先放了他,這樣咱們才可以……”

未立見之語在那些男人的耳中聽來甚是放蕩,但白總管卻心知肚明她要做什麽,他連忙急急的喊道:“大小姐,不可”

“有什麽不可以的,這幾位大哥生得強壯威武,而那個額駙爺可曾經差點成了我的夫婿,一定也不會虧待於我,弄不好,成了他金屋裏藏的嬌,那我也倒不必這般辛苦的護持生意了。”

只見愛愛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男人全都點頭叫好,惟獨白總管和邢貴天兩人臉色鬱鬱。

“既然愛愛你這麽說,我就先讓白總管走了。”色欲薰心的羅歆立時應允,但旁觀的邢貴天卻開口反對。

“額駙,這樣不妥。”

“怎麽個不妥?”不過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罷了,更何況他留著他本來就是要釣愛愛的,現在魚兒已經上鉤,那餌再留亦是無用。

“這女子邪氣得很,要失了白總管這張王牌,怕是要著了她的道。”邢貴天終究不像羅歆這般容易唬弄,他連忙提點道。

“怕啥?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羅歆自信滿滿的一笑,顯然完全沒有將他的提醒放在心上。

“老傢伙,你可以走了,記住出去別亂嚼舌根,否則有你好受的。”羅歆做主放人,雖然邢貴天不甚認同,可也沒法再說什麽。

只見愛愛眸中精光乍現,抬手,已經阻止了白總管想說的話。“白總管,你是知道我的能耐的,別在這兒礙手礙腳,快出去。”

可是……這周邊埋的是火藥耶!白總管怎麽也不能放心。

“別操心了,快出去,別讓我抱憾一生。”凝望著他那蒼邁的老瞼,愛愛幾乎是用求的了。

“一……好吧。”他終於鬆口答應,可是其實心底另有盤算。

他的確不該在這兒礙手礙眼,他得去找幫手,那到底是要去找大少爺,還是二小姐呢?

對了,他怎麽沒瞧見龍爺呢,他不是該守護著她的嗎,難不成大小姐的大業還未成嗎?

幾道身影快速在暗夜的屋頂上飛掠著,龍天行隱忍著胸日和大腿上的痛,終至落地,但身子仍忍不住搖晃了下。

龍天問見狀,隨即上前攙扶。“大哥,別勉強,這救人的事就交給咱們幾個吧。”

也不知道大哥從哪兒找來身後那些高手,只見那些人個個對大哥惟命是從,待他宛若對待皇帝老子似的。

他這個大哥只怕有什麽秘密,但現下可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因為此刻大哥的心情怕只能用心急如焚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我沒事。”龍天行擺手,就要往衙門沖進去,就在這時,卻見白總管那老邁的身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一見他們,立時連滾帶爬的迎向他們,口裏還不斷嚷著,“你們快去救救大小姐,羅歆那賊廝,在四周潑了油,埋了炸藥,一心只想要大小姐於死地……”

他的話聲未落,身後的衙門卻已竄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勢來得既快且急,任誰都知道只要還身處裏頭,定無活路。

但惟獨龍天行卻不這麽想,他強撐著劇痛的身子,無言的越過了白總管,像是對那些熊熊大火視若無睹似的。

早發過誓了,就算窮盡千山萬水,他也要找她算帳,眼前的熊熊大火又算得上什麽。

那是一股執念,這執念從何而來,是愛上了嗎?他不知道,他此刻腦海中惟一的念頭,便是自己一定要找到她。

所以他固執的往前走著,眼見著他就要走進那火侮之中,龍天間連忙心急的拉住他。

“大哥,你瘋了?就算愛愛在裏頭,只怕也成灰燼了,你進去做啥?”

“管她是不是灰燼,我也要找到她。”他頭也不回的答道。

“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嗎?”龍天問氣急敗壞的吼道。

怎知他的怒吼只換來了龍天行的回頭,他沉靜的說:“天問,這幾年,我欠你和姨娘的債應該也算償完了,那龍家的產業我本就打算讓渡給你,也該是我好好過自個日子的時候了。”

本以為自個放不下,可這會為了再見愛愛一面,卻全都放下了。

他交代完,便俐落地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朝著站在他們身旁的四大護法命令道:“拉住他,別讓他阻攔我。”

這四人是他那皇帝兄弟撥給他的,說是只認令牌,誓死效忠。

果不其然,他的命令一出,四大護法立時將龍天行從龍天問的身旁拉開,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龍天行步入了火光之中。

“你們快放開我,快去救人啊!”龍天問激動得大喊,努力想掙脫著。

這時那四大護法才恍若如夢初醒般,找水的找水,找桶子的找桶子,可那火卻是愈燒愈旺,燒得龍天問的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去。

一等白總管的背影消逝,愛愛心中的大石驟然放下。

臉上原本漾著的柔媚笑容旋即被怒氣所掩蓋,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羅歆和那群男人。

是該算算總帳的時候了!

“愛愛,過來!”色欲薰心,羅歆完全沒有察覺她的轉變,他兀自伸手朝她招著。

她聞一言,蟯首低垂,只是蓮步輕移,然後在離他咫尺的地方停祝

羅歆伸手,輕佻的挑起了她的下頷,這一瞧,頓時全身冒起了冷汗,那只輕佻的手更是顫個不停。

“愛愛,你怎麽……”

原本的美豔人兒怎會成了這個鬼樣子?那雙眸射出陣陣的森寒不說,就連原本好看的柳眉也硬生生的倒豎而起。

更別說那原是黑瞳水眸,如今卻成了赤紅紅的血眸,看起來好不駭人!

“我怎麽了?”愛愛往他趨去,讓他連忙三步並做兩步的往後退去。

怎麽,惡人也怕鬼嗎?她還以為有膽子殺人的羅歆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了,她都還沒大開殺戒,他卻已經怕成了這樣。

“你的眼……”

“我的眼怎麽了,不是黑的嗎?”她陰惻惻的笑了,那詭譎的笑容更是讓羅歆嚇得直打顫。

“紅…紅的……”他被嚇得幾乎語無倫次“你……你不是人....”

“你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愛愛眯起了眼,原本的皓齒跟著轉成了撩牙。“你不是想同我樂和樂和嗎?來啊!”

她再次趨近他,順道將瞼轉向了其他的男人,果不其然,一個個兇神惡煞如今全都成了軟腳蝦,只差沒嚇得尿褲子。

她蓮步輕踩,幾個旋身,朝著他們身上輕拂了一口氣,只見原本粗壯男人就全軟倒了下來。

“我……我!”羅歆見狀,更驚得六神無主,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緊扯著邢貴天的手,尋求庇護。

“知道嗎?我會成鬼都是你害的,當前年我本已心死回鄉,打算終生不再提起你我的婚約,誰知你竟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派人追殺我?”愛愛冷冷地說道。

“那…那是貴天做的,不關我的事,”他一句話就想把罪行推得乾淨。

但那邢貴天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早就覺得這女人有問題,幸好他早有準備,面對羅歆的指控,他也不急著反駁,只是悄悄的挪移著步伐。

說實在話,不是他不怕,但要說愛愛是鬼,他是怎麽也不相信,要他以為,她只怕不知練了什麽奇門邪術,所以才會成了鬼似的。

倒是羅歆這個沒用的東西,竟是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既是這樣,那他也不必太過客氣了。

人才挪移到了門口,他隨即掏出放在胸口的火摺子,然後對著愛愛陰狠的一笑,“容愛愛,要說你是鬼,我是不會信的,更何況就算你真的是鬼,那又如何?這衙門四周早已埋上了火藥,還淋上了不少油,就算炸你不死,還不能燒死你嗎?”

“怎麽,你打算棄主潛逃?”她勾唇淺笑上雙眸帶著訕然的笑意看向羅歆。

只見羅歆原本嚇得蒼白的臉倏地漲得通紅,一雙眼惡狠狠的朝邢貴天瞪著。

“像這種富貴自享,有難屬下當的主子有啥值得留戀的,等你們倆一同葬身火窟,那洋房商行和瑞堂洋行不都歸我所有了嗎?”

“你這算盤打得精,可惜的是……”愛愛的話未完,人已在眨眼間竄上前,伸手想要奪下邢貴天手上的火摺子。

開玩笑,她是要來報仇,可也沒打算和他們同歸於盡!

可誰知,邢貴天見她飄忽而來,嚇了一跳,手上已經點燃的火摺子就這麽跌落地面,熊熊的火焰頓時四起。

羅歆和邢貴天一驚,頓時誰也不顧誰的爭先恐後想要逃出去,但那惟一能夠逃出生天的路卻被轉瞬而起的熊熊大火佔據。

他們回頭,卻只見愛愛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欣賞著他們驚慌的模樣。

羅歆忍不住發著顫問:“你不怕死嗎?”

“我可是鬼,不死的吸血鬼!”愛愛惡意的倏地張日露出了牙,作咬人狀,擺明瞭就算燒他們不死,也要嚇死他們,這樣才能出出她心日的那股鳥氣。

可所有的動作卻在眼角瞥見一抹身影之際,愕然僵住了……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他不該在客棧中昏迷著嗎?

那迷藥可是她專程請大夫調配的,是藥效最強的,饒是七尺以上的魁梧大漢也得昏上個三天三夜,而他竟然……

愛愛的目光驚異的在龍天行身上梭巡著,直到瞧見了他覆在大腿外的衣衫上的血跡後,她恍然大悟。

他竟然……愛愛的眸子倏地浮現了水光,早該知道了,他不是那麽容易就會屈服的男人,她竟然忘了這點。

“你何苦?”

“我說過了,我不會輕易原諒你這麽待我的。”

“那也不必投身在這熊熊烈焰之中啊?”他會死的啊!

愛愛的心倏地揪緊,一雙眼鎖著他的,竟意外的在他的眸中發現了不再是鄙夷的深情目光。

她的呼吸一窒,有些不敢相信的一瞧再瞧,渾然忽略了在盛怒之中的男人會有多麽的恐怖。

直到他逼近了她,那危險陰騖的氣息跟著圍攏,愛愛這才驚覺不對,想逃,但纖細的身子已經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

“忘了嗎?窮山盡水我都會找到你的。”龍天行的氣息輕緩的拂在她臉上,原該掙扎逃離的愛愛卻不想逃了。

這樣剛硬的男人不說愛,但那股執念她卻可以清楚的感受。

可......

“我是鬼。你信嗎?怕嗎?”這是她在意的。

“本來不信,可現在信了,但……”龍天行的話還沒說完,一把亮晃晃的刀子就往他們這邊刺來。

被那種瀕死的驚恐幾乎逼瘋,羅歆是僵在原地不能動彈,可一心巴望著出頭天的邢貴天卻是滿肚子的怨恨。

一種同歸於盡的執念讓他拿著刀子朝愛愛他們沖了過去…

都是這個女人害的,害得他富貴夢碎,還得死在熊熊的大火之中,就算他要死,他也要殺了她。

幾乎是下意識的,龍天行旋了個身,絲毫不在乎的以自己的肉身為盾,替愛愛擋下了那一刀。

愛愛聽見他的悶哼,又見他傷口冒出的血像是泉湧似的流人個不停,當下怒氣勃發,一手抓過了行兇的邢貴天,將他朝著熊熊火焰扔去,只聽得一抹淒曆的慘叫聲入了他們的耳膜。

“提醒我,以後別惹怒你。”龍天行一手搶著傷處,吸著氣忍著痛,笑著說。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愛愛急的眼淚直掉。

她當然可以救他,只要咬上他一口,他便可以不死,可是她怕他放不下,始終是要怨她的。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被桑老大咬一口,就有延續他人生命的功力,你有沒有?”他臉上帶著笑,但雙眼卻像見著了索命的小鬼正準備拘他。

要與他分離了?!

一抹打心裏冒出的不舍讓他心酸。

“有,但是一旦被我咬上一口,就代表你必須經歷比別人更多的生死離別,你不會怨嗎?”

“與你,有何怨?”龍天行反問,眼皮子沉重的往下掉。

一句話,便已足夠,愛愛的心緊緊的揪著,她俯身在他頸項血脈處上咬了一口。

然後靜靜的等待著,四周的火焰就這麽圍著他倆燒著,可卻不近他們的身。

終於,他的眼睜了,四周的索命小鬼不見了,龍天行炯炯的眸光鎖著她的,幾許憐愛盡在其中。

“你…不後悔嗎?”緊咬著唇,愛愛猶豫再猶豫,但終究還是得問,畢竟他得放下的是他一生的心血,更是他惟一的至親。

“本來我也覺得自己放不下,但終該放下的。”伸手握住了愛愛的纖手,清明的眸光中只有愛意,沒有絲毫悔意。

“就這麽永永遠遠?”愛愛的聲音帶著微顫,她原都要放棄了,因為知道他是多麽的重視龍天問,可如今卻讓她的希冀成真,她著實不敢相信。

“永遠!”

簡單的兩個字,甚過人世間所有的甜言與蜜語,她伸手胡亂抹去了臉上的淚,回握住他的手。

臉上泛起了燦然的一笑,那笑依然帶著點傲氣和o口信。“就說你一定得愛上我吧!”

龍天行望著她,但笑不語,但他心裏卻知道,只差那麽一點,如果他沒有沖進來,那麽愛愛是盤算著解決了羅歆和邢貴天之後,要永永遠遠的離開了。

他慶倖,他及時發現了自己的愛,否則終其一生只能悔恨。

“走吧!該離開了,惹出了那麽多的事,這京城桑老大、囡囡和我是待不下去了,所以…”

是啊,該走了,就讓天問以為他已經死了,這樣對大家都好吧!

或許自私了些,但愛愛卻讓他體悟到,人有的時候該o口私,否則失去的永遠是最珍貴的。


熊熊大火中,龍天問心知龍天行應是生還無望,泊泊的淚就這麽落了下來。

他後悔!

後悔因為自己的私心而與大哥交惡。

後悔促成了大哥和愛愛。

後悔沒替大哥看牢愛愛。

更後悔沒能阻止大哥沖進火侮,只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去送死。

可後悔無用,現在他能做的,僅僅只是讓大哥走得安心。

於是他圈起了手,放在自己的嘴旁,帶著淚大喊,“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管理龍家的產業,讓你、大娘,還有娘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那嘶吼隨著風送到了早已避走的愛愛和龍天行耳裏,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並一放不下的也己放下了。

這樣就可以了。

伸手攬住了愛愛,他知道前面正有新的生活在等待著他們。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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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7 00:23:00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數年後,普魯士桑拿公爵古堡

明月高掛,滿天星斗,古堡裏傳出的笑聲響徹雲霄。

“太好了,沒想到洋人這麽喜歡中國的玩意!”愛愛笑將帳冊遞給丈夫瞧。在牢房大火事件發生後,旁徨無助的她與龍天行竟在回洋房商行瞧最後一眼時—遇見前來尋她和妹妹未果的桑德斯夫婦,在他們的安排下,兩人搭上前來普魯士的船來到古堡。接著在數天後,桑德斯亦將容囡囡夫婦一同帶回。

一家子能再團聚一起,她的喜悅是筆墨難以形容的,而為了讓眾人在異鄉能過得自在,桑德斯便在城裏開設了一間東風商行,專賣一些中國的玩意,或許是新鮮,沒想到生意相當好,也因此在短短數年後,便在各大城一巾開設了數家分店。

當然,在桑德斯的傳授下,他們這群新生代吸血鬼亦學會了憑空變些小玩意,和以黑影為捷徑遊走各地的法力,所以“化貝源”當然無缺嘍!

龍天行亦是笑容滿面,“這都要感謝桑老大的鼎力相助。”

“你們別這麽說,說來最開心的要算是我了。”桑德斯疼寵的攬緊妻子的腰,“不但擁有真愛相伴,還能同時擁有這麽多夥伴,真的很棒!”

雷若芝臉紅了,“你別再說了啦上點都不害躁!”

這些年來,桑德斯履行了諾言帶她到世界各地去旅行,讓好奇心旺盛的她能飽覽各地美景及認識各地特殊的風俗民情,但有一點她仍然不能習慣,就是親親老公喜歡在眾人面前大方展現他的熱情愛意,讓保守的她常常會害羞不已。

“嘻,我最喜歡看大嫂臉紅的樣子了。”容囡囡漾著甜笑拉拉丈夫的手,“相公,下個月結婚紀念日時我們再回北京瞧瞧好不好?我挺想念爹娘、執玉和奶奶的。”

“嗯,只要分店的業務忙得過來,我們就去。”左奉恩點頭應允。

雖然在牢房大火事件發生後,左家並沒有受太大牽連,但他仍以跟傳教士到國外學習觀察星象為藉口向家人告辭,雖有些不舍,但他明白他們永遠不老的容貌將會讓他人起疑心,所以離開是最好的方法。

“放心,分店的事由我們來打理就行了,你們好好去玩吧!”龍天行拍了拍他的肩,“到時再麻煩你們,幫我關心一下天問是否有把家業打理好。”

剛開始他仍會為弟弟認為他的死而感到傷心,但漸漸已能接受了,由於只能躲在陰暗處看著天問,所以他便會拜託桑德斯及左奉恩夫婦以好友的名義多關心他。

“嗯,這是當然的。”左奉恩笑著點頭。

此時—大家長桑德斯起身拍拍手,“夜深了,大夥該去睡了。”

這個習慣從眾人一同住進古堡後便持續著,除了有時分散各地外,他們總是會以桑德斯馬首是瞻,因為他夠老夠有資格當頭頭。

所以,眾吸血鬼們在互道晚安後便各自回房了。

“晚安嘍,愛愛!”將帳冊收好後,龍天行牽起妻子的手躺入一口中式雙人特製大棺裏。

雖然中式的棺木不如西式的美麗及多樣化,但他們躺來躺去還是覺得這歆的比較習慣。

愛愛側著身看他,“天行,我們要不要再勸勸白總管,要他來古堡和大夥一起住啊?”

畢竟白總管是惟一知情他們未死,亦知道他們身分的人,讓他一個老人家孤苦伶仃的待在北京,她瞧了實在有些不忍,但他卻一直不願離開家鄉。

他笑著捏捏她的小鼻子,“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拿船票給他了!”

聞言,她驚喜的問:“白總管答應了?”

“當然,雖然他猶豫了許久,但在我告訴他,我們真的希望奉養他老人家安養天年,且你一直捨不得他之後,他的、心動搖了,上個月我去北京辦貨的時候他便要我拿船票給他,再過兩天我們便可以一起去接他了。”他原本是希望到時再給她機喜的。

“太好了,天行謝謝你!”眼誆滿是喜悅的淚水,愛愛笑著擁住他。

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她終於能完成心願了,

沒有遺憾而美滿的結局是最完美的,在愛人懷中,美麗的吸血鬼笑著進入夢鄉……


【全書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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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3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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