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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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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嘉恩]大夫好心動(這該死的詛咒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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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7 01:00:40 |只看該作者
第9章

  繁星爍爍,明月朗朗。

  薩印已將所有物品收拾妥當,準備明兒個一早就超程離開,不希望替村裡的人們帶來麻煩。

  這時,傳來敲門聲,門扉被人由外打開。

  薩印坐在木凳上,轉頭看見藍玉站於門邊,直瞅著他。

  「你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她輕聲詢問。

  「嗯,明兒個一早就離開。」他柔聲回答,眼底卻有著無奈。

  「那我呢?」藍玉再問。

  「嗯?」薩印不解。

  「可別忘了,你曾經在眾人面前說要娶我為妻。」她好意再次提醒他。

  「那是因為……」

  不待他把話說完,藍玉逕自上前,顧不得一切,俯下身,在他的唇辦上印下了屬於她的吻。

  薩印愣住,整張俊臉漲紅,連耳根子也徹底紅透。「你……你……」說不出句完整的話。

  「我什麼我?」藍玉伸手輕戳他的額頭,「我可不許你拋下我不管,往後無論你去哪裡,我就跟著到哪裡。」

  薩印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拒絕。「你這麼做……真的好嗎?」再怎麼說,這座村莊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生活環境。

  「沒什麼不好的。」藍玉聳聳肩,壓根兒就不在意。

  薩印沉吟了一會兒,伸出厚實的大手握住她的柔荑,「也許……你跟了我之後,會覺得日子過得苦。」

  他雖然是一名大夫,但身上沒有什麼銀兩,就連棲身之所也沒有,更有個心願未了……她跟了他,他不能保證讓她三餐溫飽、衣食無缺。

  他並不是一個好男人,無法帶給她幸福。

  藍玉微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但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因為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往後自然就不會後悔。」

  她想做什麼事,就會大膽放手一搏。做了就別後悔,絕不要在還沒做那些事之前就退卻。

  薩印瞅著她的眼,看出她眼裡的堅定,大手稍微用力,將她整個人拉入懷中,緊緊擁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因為心裡有太多的話想說。

  藍玉柔順的偎在他懷裡,感受著他的體溫,傾聽著他那強而有力的沉穩心跳聲,多麼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別再流逝。

  「明兒個我們先向村裡的人們及吳馨母子三人道別,再離開這裡,你說可好?」薩印柔聲輕問著懷中的人兒。

  雖然心裡有些不捨,但是為了他們好,他也只能選擇離開。

  「嗯。」藍玉緩緩的閉上眼睛。

  他說什麼都好,而無論他要去哪裡,她都會與他同行。

  

  破曉時分,薩印與藍玉來到吳馨母子三人所住的木屋前,輕敲門扉。

  好一會兒,吳馨打開門,一看見他們兩人,立即要請他們入內坐下,歇歇腿,並準備替他們斟茶。

  「不必麻煩了,我們是來向你和孩子們道別的。」薩印說。

  吳馨訝異,「你們要離開這裡?」

  「嗯……我若留下,一定會為許多人帶來麻煩,不如早點離開,這樣對大家都好。」薩印雖然露出微笑,神情卻有著無奈。

  吳馨也不知道應該對他們說些什麼,默默不語。

  在這裡的每個人為了能平順的過日子,都不敢招惹李富父子,以免下場淒慘,或是小命不保。

  藍玉見氣氛低迷,連忙換個話題,「梁晉與梁心呢?」

  「他們還在裡頭睡覺呢!我把他們叫起來,好與你們道別。」吳馨說著就要轉身。

  「不必麻煩了,讓他們睡吧!」薩印小聲的說,就是不希望吵醒熟睡的孩子們。

  吳馨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真誠的說:「那麼……我祝你們一路順風,希望日後能有機會再相見。」

  「希望如此。」薩印笑說,握著藍玉的柔荑,一同轉身離開。

  當他們來到城鎮,準備買些東西好帶上路,卻瞧見了驚人的一幕。

  李富與李元模樣狼狽,被數名官差押進囚車,準備帶往官府受審。

  圍觀的人們見了,紛紛拍手叫好,他們早該有今日了。

  薩印連忙詢問圍觀的人們,「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他們會被官差押走?他們不是跟官老爺十分熟稔嗎?」

  一名老者笑瞇了眼,「呵,這可真是老天爺有眼,終於給了他們該有的報應。聽說前些日子,一名清廉的巡撫大人微服出巡,經過這座城鎮,在旅店內暫住一宿,卻在夜半醒來時瞧見桌上放了本帳冊,帳冊內詳細記載著李富與這裡的官老爺暗中金錢往來之事,好讓李元之前所做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全壓了下來,避免受罰。巡撫大人一看大為震怒,立即前來仔細問了這裡的官老爺,又找了一些受害者來對質,官老爺眼看事跡敗露,就全招了出來,巡撫大人先摘了那官老爺的烏紗帽,隨即派官差來將李富父子捉拿到案,要他們為過去所做過的壞事逐一付出代價。」

  「可不是,這真是大快人心。」

  「我等這天到來已經許久了。」

  「像他們那樣的人早該有報應。」

  圍觀的人們怒氣沖沖,七嘴八舌,他們全都非常厭惡李富與李元。

  「那麼李珠呢?」薩印連忙再問。

  「喔,你說的是李富的女兒啊!她雖然沒做過什麼壞事,但聽說她瞧見官差帶走李富與李元,又抄了所有家產,受到嚴重打擊,當場變得瘋癲,往後不知道應該怎麼過活。」

  老天爺仍是有長眼的,不是不給那些人報應,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薩印的心情有些複雜,也許李富與李元是該受到報應,但李珠並無過錯,卻變得如此。

  藍玉輕顰蛾眉,暗暗思索了一會兒,隨即拉著薩印的手離開城鎮,朝他們原先居住的村莊走去。

  薩印下解,「你要做什麼?」

  「那還用說,當然是回去問斐靳,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藍玉敢肯定的說,這一定是他做的。

  哼,這臭小子實在可惡,做這種事也不通知一聲,早知如此,她就不必收拾東西,下定決心跟薩印一起離開。

  薩印訝異,好半晌說不出話。

  李富父子與那名貪官會被巡撫大人捉拿,全是斐靳做的?他的態度向來冷漠,凡事一副懶得理會的模樣,他真的會做出這種事?

  待他們回到村莊,藍玉立即拉著薩印回到她所住的木屋內,並未瞧見任何人影。

  「他應該不在這……」

  薩印的話尚未說完,又被她拉著進到被藍布遮掩的寢房內,只見房內僅有一張木床,並無他物。

  藍玉將木床移開,一條通往地底的階梯立即呈現眼前。

  薩印瞪大了眼,這才終於明白為何那日那些官差進到她房內搜查,卻什麼也沒找到,任誰也沒料到在這張床下竟有個通道。

  「快跟我進來。」藍玉先點燃油燈,再握著薩印的手,一同朝底下僅容一人通過的地區通道走去。

  陣陣陰風迎面而來,油燈火焰在風的吹拂下,詭譎的跳動。

  「這條通道究竟通往何處?」薩印忍不住好奇的詢問。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訝異。

  「是啊,這條通道是斐靳與他爹完成的,而我只是把偷來的東西丟在通道口,從來不曾往下走。」

  「那你又怎麼知道往這裡走就能找到斐靳?」

  「我以前曾見他進到屋內,但當我再進到屋內卻不見他的身影,想必他是從這條通道離開。」雖然她從來沒走過這條通道,但她就是知道,只要沿著這條通道走,一定能找到斐靳。

  行走了好一會兒,前方隱約可見微弱的亮光。

  藍玉將擋在洞口的竹片推開,瞧見一間木屋,再往週遭看去,認出了這裡是村莊的後山。

  薩印訝異的往四周望去,這裡空氣清新,遍地可見藥草,在木屋旁更有一座清澈見底的碧綠湖泊,湖中魚蝦成群。

  藍玉皺眉拉著薩印直奔木屋,一腳踹開門扉,卻不見斐靳的身影,一時氣不過,揚聲大喊:「斐靳,你在哪裡?快給我出來!」

  「我在這裡。」斐靳低沉的嗓音自他們身後傳來。

  藍玉與薩印一同轉身,只見他一手拿著釣竿,另一手拿了個小竹簍,裡頭裝了幾條活魚,

  「你居然有閒情逸致躲在這裡釣魚?」藍玉氣煞。

  斐靳將釣竿擱在一旁,逕自走到外頭,燃起火堆,取出隨身利刃,將魚處理乾淨,插上木條,擺在火上燒烤。

  藍玉見他不回話,只顧著做自個兒的事,更為氣憤,就要衝上前,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薩印連忙捉住她,「千萬別衝動,有話慢慢說。」

  「這臭小子實在過分,好像從來不把我放在眼裡。」藍玉氣紅了眼,嗓音有些哽咽。

  「好好好,你別氣,先到一旁,由我來問他。」薩印輕拍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這才走向斐靳。

  尚未來得及開口說話,斐靳便將一條烤熟的魚遞到他面前。

  薩印先是一愣,隨即笑著伸手接過,「謝謝。」然後坐下,開始吃魚。

  「你不是說要問他話嗎?怎麼反倒吃起魚來了?」藍玉實在氣惱。他究竟在搞什麼啊?

  薩印轉頭,朝她招手。

  「要做什麼?」雖然不解,藍玉還是來到他身旁。

  「我們不是都還沒進食嗎?你也坐下一塊吃,這魚的味道不錯,很好吃。」薩印朝她綻出一抹笑。

  一瞧見他的笑容,任何人都無法抗拒,藍玉只得坐下。

  「拿去。」斐靳將另一條烤好的魚遞給她。

  藍玉立即伸手接過,張口就吃,而這魚的味道鮮美,又烤得恰到好處,不會太焦,也不會半生不熟,實在好吃。

  斐靳拿起剩下的那條魚,張口咬下。

  薩印看著眼前的情景,笑說:「你早就知道我們會來?」

  「嗯。」斐靳點頭。

  藍玉瞪大眼,「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們會來?」

  「我太瞭解你們了,薩印一定會先向認識的人道別,然後再離開,而你們也得到城鎮裡買些東西才好上路,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李富父子被官差捉拿的消息,而藍玉一聽到此事,一定會想到是我做的,隨即便帶薩印通過地道來到這裡找我。」斐靳面無表情,淡淡的說。

  藍玉張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除了她是頭一次聽到他說這麼多話以外,今兒個才發覺到一件事……他實在是個可怕的傢伙。

  他雖然態度冷淡,對凡事漠不關心,但其實他都看在眼底,記在心頭,從來不說罷了。

  薩印微笑,「這麼說來,那晚你與藍玉一同救出我之後,又回到李富的宅第將那本帳冊偷出來,放在那位巡撫大人的房內?」

  「我只是看不慣他們的跋扈霸道。」斐靳淡淡的說,就是不會說出是為了他們才這麼做。

  薩印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笑了笑,並未多說,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羞赧,俊臉漲紅。

  「斐靳……那個……我有件事想對你說……」但是應該怎麼開口才好?他心跳加快,腦海一片空白。

  斐靳看著他漲紅了臉的模樣,知道他想說什麼事,面無表情的將魚吃完,拭淨了手,緩緩的開口,「你們的事,我沒有意見。」

  藍玉訝異,「你不在乎?」

  「有什麼好在乎的?」斐靳冷冷的反問。

  「誰說的?!你娘要改嫁,你怎麼能沒有意見?」藍玉緊皺蛾眉。

  「你還沒嫁進我靳家門,我爹就得了急病去世,你壓根兒就不算是我娘。」斐靳綻出一抹嘲諷味十足的笑。

  藍玉氣煞,打從還沒嫁與他爹為妻之前,她就看他不順眼了,「我告訴你,我再怎麼樣也是你爹點頭答允要娶的人,既然如此,我就是你的娘,一日為娘,終生為娘,這道理你可聽過?」

  斐靳撇開臉,裝作沒聽到,更懶得理會她。

  「你……」可惡!他那是什麼態度啊?藍玉丟下手中吃剩的魚骨,就要衝上前去痛揍他一頓。

  薩印連忙抱住她,「別衝動。」唉,她一遇上了斐靳,就很容易激動。

  斐靳看著緊抱著藍玉的薩印,「你改變了她。」

  薩印先是一愣,隨即笑說:「是啊!」他已經成功的讓她不再當一名竊賊。

  「咦?你們在說什麼?」藍玉皺眉瞪著薩印與斐靳。在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事瞞著她?

  「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一點都不適合當竊賊,還是安分點,當個大夫的妻子就好。」斐靳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你說什麼?」藍玉詰問,若不是薩印抱著她,她一定要衝上前,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薩印笑瞇了眼,「謝謝。」

  藍玉皺眉,「你幹嘛向他道謝?」

  薩印伸出厚實的大手,輕輕握住她的柔荑,「他答允讓你嫁與我為妻了。」而他在聽了斐靳的回答之後,更能放心的娶她為妻。

  藍玉愣住,「他剛才有這麼說嗎?我怎麼沒聽見?」

  「唉。」斐靳歎了口氣,實在是無言以對。

  一見他這模樣,藍玉又忍不住發怒,「你的態度就不能更好一點嗎?歎什麼氣啊?!」

  「好好好,你就別生氣了。」薩印連忙安撫她的情緒,隨即想起一件事,直瞅著斐靳,「若我跟藍玉成親……你不就成了我的兒子?」

  斐靳緊皺眉頭,神情極為不自在,「你們還是別成親好了。」他可是一點也不想當他的兒子。

  藍玉收斂怒氣,笑瞇了眼,「喔,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所以你才一直極力撇清與我的母子關係啊!」

  呵……想想也對,朋友突然變成了爹,這種關係任誰也無法接受。

  斐靳瞪著滿臉得意的藍玉,「我從以前到現在只把你視為妹子看待,別開口閉口都自稱是我娘。」

  說完,他轉身離開。

  沒錯,他是不能接受朋友變成爹,更不能接受一個比他年紀小的女人成為娘。

  薩印與藍玉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林間,互看了一眼,最後忍不住輕笑出聲。

  其實他並沒有像他們所想的那樣冷漠,是個很會鬧彆扭的人。

  藍玉笑得眼都彎了,偎進薩印的懷裡,「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你也不必離開這裡,大可安心的與我一同住下來。」

  薩印沉吟了一會兒,「不,我還是得離開。」

  藍玉連忙自他的懷中抬起頭,不解的瞅著他,「為什麼?」

  李富父子永遠也不會來找他麻煩,斐靳也同意他們在一起了……為什麼他還要離開?

  薩印俯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我打算帶你回去祭拜爹,先告訴他我已經找到了失散各地的弟妹們,而他們也都過得很好;再告訴他我將娶你為妻,並與你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藍玉忍不住漾出一抹笑,「當然好。」

  她說過了,無論他要去哪裡,她都會與他一道,永不分離。

  

  在車水馬龍、肩摩轂擊的市集,地上躺了一名全身長滿膿瘡的男子,身上衣著破爛,不時散發出惡臭,路人莫不掩住口鼻,滿眼嫌惡,繞道而行。

  一名男子背著一隻木篋,牽了匹毛驢,驢背上坐了一名相貌艷麗的女子,緩步走來。

  男子一見眼前情景,二話不說就上前幾步,將那名躺在地上的男子扶起。

  眾人莫不訝異的停下腳步,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瞧,他竟去扶那人起來。」

  「髒死了,他不怕一碰了那人,全身也跟著長滿膿瘡?」

  「咱們等會兒可得離他們遠一點,以免也被染上了膿瘡。」

  女子轉頭,惡狠狠的瞪著那些說閒話的人。

  圍觀的人們立即噤聲,不敢再開口說話。

  薩印將那名全身長滿膿瘡的男子扶到一旁坐下,先為他把脈,再放下背上的木篋,取出一些藥草,立即搗爛,但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布巾擦拭男子身上的髒污,好將藥草敷在他身上。

  這時,一隻白皙小手拿著手帕,遞向前。

  薩印轉頭一看,瞧見藍玉臉上堆滿了笑。

  「快拿去,你不是要幫他拭淨身子嗎?」

  薩印看著她那繡了花的手帕,怎麼樣也無法伸手接過來。

  「我不在乎,反正以後再繡條手帕就是了。」藍玉笑說,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事?

  「謝謝。」薩印朝她微微一笑,伸手接過手帕,拭淨男子身上的髒污,再將藥草敷在他身上。

  這時,一名老婦手拄著枴杖走過來,口氣極差的說:「年輕人,你為什麼要幫他?你可知道他之前無惡不作,上天為了懲罰他,才會讓他全身長滿了膿瘡,無人理會。」

  薩印轉頭看著老婦,「我既然身為大夫,就不該管對方以前有怎樣的過去,只要見人患了病,便會幫忙診治,不收分文。」

  無論對方以前做過怎樣的錯事,他深信他已受到該有的懲處了,而他就是無法見人患病卻視若無睹。

  全身長滿了膿瘡的男子忍不住哽咽落淚,為了他曾經做過的錯事懊惱,更由衷的感激薩印願意對他這種人伸出援手。

  許多人聽了,面露慚愧,摸了摸鼻子,紛紛散去。

  老婦並未多說,逕自拄著枴杖離開,口中喃喃說道:「想不到這世上竟還有如此好心的人……」

  薩印為那名男子敷完藥後,再從木篋取出一些藥草,放在男子的手掌上。

  「你先洗淨身子,保持身子乾爽,而這些藥草在野外隨處可見,你可得仔細辨認,再去摘來搗爛,敷在身上各處的膿瘡上,數日後膿瘡自會結痂並脫落,到時候你身上的膿瘡便會完全除去。」

  男子早已淚流滿面,緊握藥草,嗓音低啞的說:「謝謝……真的很謝謝你……」

  「用不著跟我道謝,日後你只要好好做人,這樣就好。」薩印朝他微微一笑,站起身,將木篋背上,轉身牽著毛驢的韁繩往前走去。

  藍玉早已坐回毛驢背上,看著走在前方的挺拔身軀,忍不住甜甜的笑了。他這性子始終未變啊!

  兩人在市集裡買了些旅程必須的物品後,隨即離開這座城鎮。

  微風吹來,吹起了薩印以皮繩束起的髮絲,藍玉嗅聞著屬於他的清新淡雅藥草氣味,笑容更為擴大。

  「我們已經回去祭拜過你爹了,現在你打算去哪兒?」

  薩印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直瞅著藍玉,一張俊臉逐漸漲紅。

  藍玉忍不住輕笑出聲,「你怎麼臉紅了?可是得了風寒?」他以前總是這麼對她說,如今換她對他說。

  「不……並不是……」

  「要不然呢?」她就是要逼得他說清楚,講明白。呵……逗他實在有趣,欲罷不能。

  「我想……我們……或許也該……定下來了……」薩印的心狂跳,話卻說得結結巴巴。

  「嗯?」藍玉故作聽不懂,她的心卻是無比愉悅,望著他的眼更是盈滿了笑意。

  「我之前曾對你說過……祭拜過我爹之後……就要娶你為妻……」薩印對於自己的諾言,不曾遺忘。

  藍玉笑瞇了眼,「所以呢?」

  「所以……」薩印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的說:「請你嫁與我為妻,往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藍玉見他如此緊張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呵……」瞧瞧,不過是向她求親,他竟會緊張成這樣!但她就是愛煞他這模樣。

  「你別光笑啊!」薩印的神情依舊緊張,不知她會怎麼回答?

  藍玉見他似乎很擔心她不願嫁與他為妻,笑著朝他勾了勾手指。

  薩印雖不明就裡,但仍步上前,來到她的面前。

  「抱我。」她笑說。

  薩印皺眉,「我不能。」

  「為什麼?」藍玉緊擰蛾眉,神情有些不悅。她叫他抱她,他居然拒絕?

  「因為我方才替那名身上長滿了膿瘡的男子敷藥,手尚未洗淨,我不能隨便碰任何一個人。」薩印神情嚴肅的說。

  「這樣啊……」藍玉艷麗的雙眸一轉,隨即露出笑容,「那你將手放在身後,彎下身來。」

  「嗯?」

  「快點,照做就是了。」她催促道。

  薩印只得照著她所說的話,雙手置於身後,彎下身子。

  藍玉仰起頭,主動在他的唇辦印下一吻,壓根兒不在乎一旁經過的路人們訝異的神情。

  「你……你……」薩印雙頰通紅,說不出話。

  她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事?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主動吻他?實在是……太大膽了,然而他卻一點也不想責罵她。

  「我怎樣?」藍玉笑瞇了眼。

  薩印紅著臉,小聲的問:「我可以把這個吻……當作是你的回答嗎?」

  「當然可以。」藍玉笑逐顏開,「就算你不說,我也嫁定你了。」

  薩印往左右張望,瞧見路旁有一座水井,立即上前打水洗手,擦拭乾淨,再筆直的走向坐在驢背上的藍玉。

  藍玉眨著眼,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不曉得他想做什麼?下一瞬,她被他緊緊的擁在懷中。

  「我好開心……真希望能馬上回到村莊,娶你為妻。」薩印笑容滿面,貼在她的耳畔低語。

  路人們掩起嘴巴,竊竊私語。

  藍玉一點都不在乎,露出甜蜜的笑容。

  呵……其實他也是個很容易衝動又大膽的人嘛!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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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7 01:01:02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寒秋時節,大地蕭瑟冷清。

  薩印與藍玉回到了村莊,並且在眾人的見證下結為夫妻,住在她以前所住的木屋內。

  村民們一見到他們回來,無不熱絡迎接,更有人一聽到他返回村莊的消息,立即前來請他幫忙看診。

  薩印自然是來者不拒,細心診療,而藍玉則待在他身旁協助,他尚未開口,她便已將東西備妥,兩人感情恩愛,默契十足。

  今兒個一早,薩印準備外出到林間採集藥草,以免天寒了,—些藥草便採不到,到時候就無法替人治病,可得先備用才行。

  「等等。」藍玉喚住了他。

  薩印停下腳步,臉上掛著笑,瞅著他的新婚妻子。

  「天冷了,若要外出,就把這個穿上。」藍玉將一件嶄新的深色棉襖遞到他面一剛。

  薩印訝異,「這是……」

  「是我趁著你外出時,親手縫製的。」藍玉的神情有些嬌羞。

  每日他外出採藥草或是替人診療時,她就乘機為他縫製棉襖,不讓他知道,好給他一個驚喜。

  薩印又驚又喜,笑著伸手接過棉襖,當著她的面穿上,大小長短皆剛好,毋需再修改。

  「你……喜歡嗎?」藍玉小聲的問。

  薩印上前一步,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娘子……謝謝你,我很喜歡。」

  藍玉聽了感動不已,眼眶泛紅,「你喜歡就好。」親手縫製衣服的辛苦,因為他的話而消失無蹤。

  薩印伸出溫暖,厚實的大手,眼底有著不捨,輕輕撫上她細緻絕美的容顏,「好端端的,你怎麼紅了眼?」

  藍玉抬起螓首,凝視著他,在他眼底有著千萬柔情與擔憂不捨,而這一切只為了她,她的心頭暖暖的,最後甜甜的笑了。

  「沒什麼,你下是要外出嗎?快去快回吧!」

  「你真的沒事?」薩印實在放心不下。

  「沒事。」藍玉笑著踮起腳尖,在他的唇辦印下一吻。

  薩印的臉瞬間漲紅,連耳根子也紅透了,連忙往後退,「你……你……」

  見他又變得如此模樣,藍玉忍不住輕歎口氣,「你我都是夫妻了,你怎麼還那麼容易怕羞?」

  瞧瞧,只不過是個印在唇上的輕吻而已,竟能讓他俊臉漲紅,連退三步,說話支吾……

  「我知道……但我就是……」薩印說話依舊結結巴巴,一顆心更差點跳出胸口。

  藍玉忍不住搖頭又歎氣,「好了,你什麼都別說了,快出門去採藥草吧!」

  薩印看了她一眼,這才紅著臉,轉身步出木屋。

  藍玉站在門邊,看著他離去的挺拔身影,暗暗作下決定。今晚……非要和他做個了斷!

  

  夜幕低垂,氣溫驟降。

  薩印與藍玉用過了晚膳,一同躺在床上準備休憩,床旁燃著爐火,室內非常溫暖。

  「那個……」

  「嗯?」薩印微笑的看著她。

  「我……有點冷……」藍玉紅著臉,嬌羞的說,小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來回輕撫。

  她的暗示,他該懂得。

  雖嫁與他為妻,但他始終未曾碰過她,最多只有擁抱與親吻,這樣怎麼夠?她還想替他生個娃兒呢!

  「是嗎?你等等。」薩印連忙下床,在爐裡再添些木炭。

  藍玉瞪著他的背影,氣得全身冒火。這只呆呆呆呆呆……呆頭鵝!她並不是真的冷啦!

  她是要他用他的體溫溫暖她,是要他主動跟她做那檔子事,沒想到他竟跑去添木炭……

  薩印添完了木炭,轉身,卻瞧見藍玉滿臉怒氣的瞪著他。

  「你怎麼了?」他下解。

  「你過來。」藍玉冷冷的說。

  薩印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生氣,但是不敢再多問,立即來到床畔,脫鞋上床。

  「你是故意跟我裝傻?」藍玉用打戳著他厚實的胸膛。

  「裝傻?」薩印一臉無辜。

  「沒錯,我身子冷是要你碰我,而不是要你去添木炭,這麼說你可明白?」他就非要她把話講得這麼明?

  薩印愣住,俊臉立即漲紅,「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我……我真的不知道……」

  看著他如此緊張、羞赧的模樣,藍玉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我……本來就是那個意思……」

  天啊,她的心跳得好快,掌心微冒著汗,不敢直視他的眼。

  薩印凝視著她好一會兒,取下一直掛在胸前的一塊虎紋玉珮,掛在她的頸部。

  「這是?」藍玉不解的眨著眼,看著在胸前的那塊玉珮。

  「我爹在我與弟妹們還小的時候各給了我們一塊玉珮,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只有這塊玉珮能贈與你做為定情信物。」薩印動作輕柔的拿下她插在發間的雕花木簪。

  烏黑亮麗的長髮如飛瀑股直洩而下,藍玉整個人更顯嬌柔可人,她緩緩抬起眼望著他,神情無比嬌羞。

  薩印輕撫著她細緻絕美的容顏,緩緩俯下身子,在她的唇辦印下了無限深情的吻。

  「嗯……」藍玉暈頭轉向,輕聲呻吟。

  薩印褪去了彼此的衣袍,讓兩人同樣赤裸,望著她的黑眸變得更加深沉。

  渾圓飽滿的乳峰、曼妙玲瓏的嬌軀、粉雕玉琢的雙腿,艷麗無雙的容顏,無一不令人心醉神迷。

  藍玉在他的注視下,身子輕輕顫抖。

  「冷嗎?」他柔聲輕問。

  「嗯……」她紅著臉,點了下頭。

  薩印緊擁著她的嬌軀,將自身的溫暖傳遞給她,俯身在她的耳畔低語,「我來溫暖你了。」

  他親吻著她細緻絕美的容顏,吻著她的眉、她的俏鼻……最後吻上她艷紅的櫻唇,再以舌尖輕輕撬開她的雙唇,緩緩探了進去,與她的小舌緊緊纏繞。

  藍玉俏顏緋紅,柔順的迎合他的吻。他的吻,令她全身燥熱難耐,忍不住輕輕扭動嬌軀,逸出呻吟,「嗯……嗯……」

  薩印笑看著她那染上紅暈變得更為艷麗的容顏,伸手解下床幔,徹底遮去一室春光。

  這遲來的洞房花層夜,才正要展開。

  

  殘冬將盡,不覺快到除夕。

  屋外正下著細雪,薩印彎身在暖爐內添加木炭,看著紅燙的炭火,沉吟了一會兒,緩緩的開口,「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只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啟口。」

  坐在一旁縫製衣服的藍玉先是一怔,隨即柔聲輕問:「嗯,什麼事?」雖然露出笑容,心頭卻開始七上八下。

  「該怎麼說才好呢?那是很久以前所發生的事了……」

  薩印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藍玉打斷。

  「你其實早就娶妻了?」她瞪著他。

  薩印愣住,「沒有。」

  「還是你打算納妾?」藍玉擰眉再問。

  薩印傻眼,「也不是。」

  「那究竟是什麼事?你快說呀!」藍玉忍不住氣惱。他要說不說的,真是急死人了。

  薩印看著她一臉著急的模樣,笑著搖頭,「我正要說啊!只是被你打斷了。」呵,她可真是急性子。

  藍玉面色微紅,小聲說道:「抱歉。」她只是……有點急性子,又太會胡思亂想罷了。

  薩印笑著站超身,走到她面前,大手一伸,將她自椅子上拉起,並順勢將她擁入懷中。

  「你可相信這世上有詛咒一事?」他柔聲輕問。

  屬於他的清新藥草香味撲鼻而來,讓藍王迷醉其中,愛戀不已,緩緩抬起頭,直瞅著他深邃的黑眸,「怎樣的詛咒?」

  「只要說出一個關鍵字,那些被下咒的人就得乖乖聽從命令,不得有任何違抗。」

  藍玉瞪大杏眸,「這麼神奇?」

  薩印輕歎口氣,「沒錯,就是這麼神奇,而且就發生在我們薩姓族人與其他四族人身上。」

  「什麼?」藍玉滿眼困惑。

  薩印放開她,從木篋內取出一本破舊的書冊,翻開其中一頁,「這本記事簿記載了薩家每一代所發生的事,在百年前,薩家在地方上可說是名門望族,某夜卻突然闖入四人,搶走薩家所有的錢財,並打傷了我的祖先。我的祖先浪跡天涯,到處查訪,最後終於查出那四名強盜的身份,並在他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對他們四人下咒,以後只要是我們薩家人遇到那四族人,一說出那個關鍵字,就能對他們下達任何命令,就算要他們當場自戕也行。」

  藍玉因為太過訝異,久久無法開口,好不容易才找回她的聲音。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究竟是什麼字這麼神奇?」

  薩印執起她的手,修長的手指在她的掌間寫下「祝」字。

  而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不希望若是斐靳突然前來,聽到了他說出這個字,受到他的控制。

  「咦?為什麼會是這個字?」藍玉不解。

  「我跟死去多年的爹一直想找出原因與解咒方式,但怎麼也找不到。」薩印再度歎了口氣,滿眼無奈。

  「奇怪了,你可以對他人下令,有什麼不好的?」換作是她,肯定天天對那些被下咒的族人們下令。

  「那可萬萬不行,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更有自己的想法與自由,我們不能因為可以對他們下咒就這麼做。」

  「這樣啊……」相較於他的光明磊落,為他人著想……她實在是個貪婪又壞心的人,藍玉又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再問:「究竟是哪四姓的族人受到詛咒?」她很想知道。

  「黎、龐、皇、斐。」

  「皇?可是跟當今天子有關聯?」

  「呃……當今天子就是被詛咒的皇姓族人。」

  「什麼?」藍玉大為訝異,瞪大了杏眸,隨即轉念一想,賊笑出聲,「我說,相公啊……」

  「你想都別想,我不可能帶你進宮,更絕對不會對皇上下令。」薩印劍眉緊蹙,他當然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哼,不要就算了。」藍玉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其實她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等等!斐姓族人……可是斐靳?」

  「嗯。」薩印點頭。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早知如此,我那時就叫你對他下令,好讓他跟我一起去偷遍所有的貪官污吏與惡人。」

  「藍玉,你還想著要行竊?」薩印眉頭緊蹙,發怒了。

  一見到他發怒的可怕模樣,藍玉連忙解釋,「人家只是說說罷了,你別生氣嘛!我早就為了你,不再行竊了。」

  嗚嗚嗚……那回他對李富父子發怒的模樣,可真是嚇到她了,怎麼也不敢惹他生氣。

  「那就好。」薩印這才放下心。

  無論她要做什麼事都行,他就是不許她再行竊,以免又受傷,光想到那時她受傷的情景,他心痛宛若刀割。

  「在斐靳身上的詛咒,真的沒有辦法解開?」藍玉其實也有些替斐靳感到難過,任誰也不想一輩子都被詛咒。

  「我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我打算再到各地去尋找一些人,請教關於解咒的方式,看看是否能幫斐靳解除這個詛咒。」

  「那當然不成問題,反正你帶我同行就好。」藍玉笑瞇了眼,說什麼都不許他把她拋下。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只是我與弟妹們約好了,每年除夕到京城,在大妹的夫婿所開的天悅飯館內相聚。」

  「啊,除夕不是就快到了?」

  「沒錯,所以我打算帶你與斐靳一道前往京城,和大家一同討論,是否有找到解咒的方法。」

  藍玉點頭,「這當然不成問題,我們快準備行囊,動身前往京城。」

  說完,她連忙整理物品。

  薩印笑看著她比他還著急的模樣,而他真的希望能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不讓自己的後代與那四姓族人再為了這個詛咒而困擾。

  

  除夕,習俗上,這是全家人團聚的時刻。

  京城,天悅飯館今晚不做生意,廳堂中央擺了一張大圓桌,圓桌旁坐了數人,薩妘的夫婿龐煜特地命令大廚烹煮了一桌好菜。

  薩鄂、薩妘與薩璃全都訝異的看著薩印與坐在他身旁的那名女子。

  「你們成親了?」

  薩印微笑,「是啊!」

  「大哥,恭喜你。」薩妘與薩璃誠心的祝賀。

  「大哥,想不到你竟能娶到妻子。」薩鄂挑眉。

  「二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薩妘與薩璃皺眉瞪著他。

  「你們想想,大哥總是為了想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走遍各地,居然能成親,簡直是個奇跡。」

  「這……說得也是。」薩妘與薩璃無話可說。

  「請問,你的大名?你又是怎麼與我們大哥認識的?」薩鄂問出了薩妘與薩璃的共同心聲。

  「我叫藍玉,是斐靳特地帶他回來見我,我們才能認識。」藍玉笑瞇了眼。

  眾人連忙看向站在一旁的斐靳,然後又將視線轉回到她身上。

  「請問一下,你是斐靳的……」還是由薩鄂負責提出問題。

  「我是他娘。」

  「什麼?」眾人訝異,異口同聲。

  她看起來實在年輕……薩妘與薩璃看著她許久。

  「你是怎麼保養肌膚的?」薩壇間。

  「我是他的後娘。」藍玉笑著回答。

  斐靳冷冷的開口,「我爹在娶你之前就得了急病去世,你根本就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少囉唆,一日為娘,終生為娘,這句話沒聽過嗎?」藍玉氣煞,轉頭,惡狠狠的瞪著他。

  斐靳撇開臉,裝作什麼也沒聽到,更絕不會認她為娘。

  「你……」可惡!他怎麼老是沒大沒小的,一點都不尊重她,氣死人了!藍玉氣得就要衝向前去痛揍他一頓。

  「好了,別生氣,別衝動。」薩印連忙抱住她,不讓她真的衝上前去揍斐靳。

  薩鄂見了,輕笑出聲,「哈,你們肯定八字不合。」

  藍玉冷哼一聲,「我早就這麼覺得了。」瞧,連術士都這麼說了,肯定錯不了。

  薩印皺眉瞪了薩鄂一眼。誰要他多話來著?

  薩鄂連忙低頭喝茶,不再開口說話,以免惹大哥發怒。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大哥平時看似溫和,發起怒來可是極為嚇人。

  薩璃看著大哥好一會兒,緩緩的開口,「大哥,你可有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

  雖然她以前曾對身為天子的皇極說出「祝」字,但他受到控制的情況卻十分輕微,不必她再下令便可恢復正常,然而她還是想為他找到解咒的方法,讓他永遠都不必再受到控制。

  薩印重歎一口氣,搖了搖頭,「還沒有,我打算再去各地尋找解咒的方法。」

  頓時,所有的人沉默不語。

  突然,薩鄂想起一件事,連忙擱下茶杯,「對了,我帶似雪到各地遊玩時,聽到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聽說在靈山那裡住了一名咒術師,專門下咒害人,而那人既然會下咒,自然也會解咒,搞不好會知道解開這個詛咒的方法。」

  薩印沉吟了一會兒,「這個辦法或許可行。」以前他怎麼沒想到找咒術師幫忙呢?

  「只是我不能去。」薩鄂歎口氣,「似雪已懷有身孕,我得隨時待在她身邊,陪伴、照顧她才行。」他緊握著黎似雪的柔荑。

  「我也不能去。」薩妘神情羞赧的看著龐煜,「我也懷有身孕了,又得幫忙算帳,走不開。」

  薩璃搖頭,表示自己也無法前去。雖說皇極此刻不在她身邊,正在宮裡忙著國政大事,但她就算沒問過他,也知道他一定不會讓她去找那名咒術師。

  「那只好我……」

  薩印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藍玉打斷。

  「你也不能去。」

  「為什麼?」薩印皺眉。

  「因為我已懷有身孕了。」藍玉嬌羞的說。

  「什麼?你怎麼會知道?為什麼我卻不知道?」最為訝異的人,非身為大夫的薩印莫屬。

  「我是女人,有些事就算沒問過大夫,心裡也有數。」藍玉紅著臉,小聲的回答。

  月事已有一陣子沒來,她最近又時常感到疲憊,聞到肉味就想嘔吐……這些情況都在告訴她,她已懷孕了。

  薩印連忙將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一把脈,果真如此,他的腦海一片空白,臉上卻掛著笑。

  他即將要成為一個孩子的爹了……這種喜悅,難以言喻。

  「那麼現在要由誰去找那名咒術師呢?」薩璃雖側著頭佯裝思索,一雙媚眼卻往一旁看去。

  所有人的視線跟著她轉,全落在斐靳身上。

  斐靳自然也感受到眾人不懷好意的注視,「別想叫我去任何地方。」他才不會幫任何人跑腿。

  薩印站起身,朝他走去,緊握著他的手,「斐靳,求求你,就算是為了你自己著想,去找那名咒術師吧!」

  斐靳看著薩印,實在無法拒絕,最後只得點頭答允,「我知道了,我去找那名咒術師就是了。」

  說完,他抽回被薩印緊握著的手,往外走去。

  薩印望著他離去的挺拔身影,衷心希望他能找到解咒的方法。

  這時,薩鄂輕拍一下額頭,「糟了,我忘了告訴他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事?」薩印神情緊張。

  「那名咒術師是女的,而且性情古怪,聽說還時常會對看不順眼的人下咒,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怎麼不早說?!」

  薩印就要奔出飯館,將斐靳追回來,但是有個人的動作快了他一步,一把握住他厚實的大手,不讓他追出去。

  轉頭一看,握住他的手的人,正是藍玉。

  藍玉微微一笑,「你放心,他武藝高強,心思縝密,不會有事的。」其實心裡卻不是這麼想。

  哼,最好給那臭小子一點苦頭吃,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不尊重她。

  薩印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皺眉瞪了她一眼,「你呀……」

  「我們不如先用膳,之後再一塊來替即將出世的孩子們命名,你們說可好?」藍玉連忙扯開話題,就是不讓他對她發怒。

  「這主意好。」

  「好啊!」

  「就這麼辦。」

  薩印實在拿她沒轍,最後露出笑容,厚實的大手緊握著她雪白的柔荑,兩人十指緊緊相扣,不分彼此。

  【全書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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