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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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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夢蘿 -【情深無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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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5 00:09:0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當陸毅再次走進病房,看見桌上放著早已冷掉的晚餐,且晚餐看來動也沒動過,他的眉頭立刻緊緊皺起,走到病床前想痛斥方紫雁一番,卻發現她早已哭紅了雙眼,鼻子更是紅腫,就像是草莓鼻一樣,看來十分狼狽。

  「發生什麼事了?」他隨即臉色大變的想扶她坐起。

  「走開,你走開!」她一雙手大力推著他,頭痛,鼻子也痛,令她索性使起性子。

  匆忙捉住她的雙手,他赫然發現接受點滴注射的右手針頭早已脫落,正不斷流著血,他倒抽一口氣,連忙按下床頭的按鈕,請護士過來處理。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過才離開一會兒,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你是存心要惹我心疼嗎?」手指按住出血處,他的口氣不免帶著一絲責備。

  正悶聲哭泣的方紫雁根本不打算搭理他,掙扎的甩開他的手,兀自拉起被子在裏面抽泣。

  「紫雁。」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試著想和她談談。

  他知道她一定是跌倒了,否不會哭得這麼淒慘,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而這都要怪他,他不該放她一個人待在病房裏,沒有半個人照顧她。

  「走開,我不想和你說話。」她生著悶氣。

  早知道她就不要坦承身分,當她還是方小英時,還能得到他溫柔的照顧、享受他的陪伴。

  沒想到一恢復方紫雁的身分,不但必須面對他母親的責難,還必須承受他的怒氣,甚至還被他丟在醫院,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病房不打緊,連伸手想取晚餐都會從病床上摔下來,跌得鼻青臉腫,好痛哪!

  一想到這兒,她便委屈得泛紅了眼。她知道她自己有錯在先,但他和陸伯母一起離去,把她一個人丟下的做法,還是大大傷了她的心。

  也因此她才會心神不寧,不小心從病床上摔了下去,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所以她不打算這麼輕易就和他和解。

  「紫雁——」

  「走開!你聽不懂是不是?」她生氣的掀開被子大吼,卻發現病床前正準備幫她重新注射的護士正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瞬間,她困窘得脹紅了臉,並在護士的要求下,伸出右手臂。

  「方小姐,陸先生對你可好呢,你不要和他嘔氣了,就算要嘔氣也不要拔掉針頭,這樣要再挨一針,受罪的還是你自己。」護士小姐一面替她清洗處理血跡,一面以著羡慕的語氣替陸毅說話。

  光看他一臉緊張的在一旁觀看,就知道他有多在乎這個相貌平庸的女人,真令人羡慕呢!

  「我才不是——」抬頭就見護士小姐一臉愛慕的看著陸毅,方紫雁紅唇一抿,連話都不想再說。

  「護士小姐,我看你誤會她了,你看她鼻子腫成這樣,也知道她是從床上摔下來,撞到了鼻子,也因此扯掉了針頭。」陸毅瞭解她在生悶氣,只好替她開口。

  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才肯坦然面對他的她,又氣得不再搭理他。

  她一旦拗起來,可是比誰都難搞定呢!

  「原來是這樣,那還是請方小姐小心一點,如果陸先生不在,方小姐有何需要,請喚我們一聲,我們會立即過來協助。」護士小姐把一切處理完美後,便帶著和善的笑容離開。

  待護士小姐走出病房,陸毅立刻從一旁的冰箱取來冰袋,並以毛巾包住,這才輕柔的擱在她紅腫的鼻子上,替她冰敷。

  冰涼的接觸令方紫雁先是僵了一下身子,接著才輕籲了口氣,抬頭見他正以溫柔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這會兒她即使是心裏有氣,也不好再發作。

  可惡!他一定要表現得這麼溫柔體貼嗎?他這個樣子叫她如何再對他生氣?

  總是這樣,每次她任性的使性子,或者是發脾氣,他就會特別溫柔,彷若當她是個孩子一樣,由著她胡鬧,對她特別有耐性。

  一直以來,他總是縱容著她的任性、她的情緒化,而她卻什麼也不曾為他做,當年還因為一時錯誤的決定,而重重傷了他的心。

  「是不是還是太冰了?」聽見她的歎息聲,他以為是冰袋溫度太冷,連忙移開冰袋。

  她這才伸手握住他的雙手,動容的紅了眼。冰袋是很冰,卻也緩和她鼻子上的疼痛,但相對的,他握著冰袋的手一定也必須承受著這凍人的冰涼。

  而她卻未見他露出一絲難受的表情,想必為了她,他根本也不在乎這麼一點難受,但她在乎啊!

  「是不是除了鼻子以外,你還摔傷了別的地方?快點告訴我你還有哪里受傷了?」見她泛紅著眼,肯定是很難受,他隨即將冰袋丟至一旁,掀開被子急著想查看她身子還有什麼地方受傷。

  「阿毅……」

  「我真該死,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紫雁,你快說還有哪里受傷,我去叫醫生來。」他著急摸索著她全身上下,心急之下渾然未覺自己掌下所撫觸的是柔軟又極誘人的女性曲線。

  在他有力且急切的摸索下,方紫雁免不了雙頰一片火紅,她在咽下喘息聲的同時,連忙伸手捉住他仍在不停摸索的手掌,並將掌心擱在她柔軟的胸口前。

  「紫雁?」當掌心感受到她急促猛烈的心跳,以及那不容忽視的柔軟觸感時,陸毅一時錯愕的震了下。

  「我傷到的是這裏,這種痛就是把醫生叫來也幫不上任何忙。這種痛就彷若是四年前,我躲在機場的一角,偷偷目送著你離開,明明好想叫你,卻又必須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許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免得耽誤你大好的前程一樣,強烈的痛楚撕扯著我的胸口,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在機場哭了多久,心又有多痛。」緊緊按著他的手,抵住她的胸口,她說得既痛心且難過。

  無心理他掌心下的豐腴有多柔軟,陸毅只是默默地將啜泣的她緊緊擁進懷裏。

  自從得知她是為了他才逼他出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心裏肯定也不好受,但他沒想到她會在這一刻向他坦承。

  「你竟然把我扔下,讓我再次感受到當年被你扔下的那種痛,你好可惡!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心裏難過才會不小心從床上摔下去。」她淚眼迷蒙的控訴道。

  「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扔下你。」他俯下頭在她紅腫的鼻子輕印下一吻,接著嘴唇來到她微啟的紅唇上,才正要親上他想念已久的唇辦,卻又停了下來。

  本已仰起小臉準備迎接他落下的親吻,他的遲疑卻令她不解地睜開了淚眼。

  「你確定要戴著這暴牙套讓我吻你?」他稍稍皺眉問。

  回想不久前那個熱情的獻吻,雖然她甜美的滋味依舊,但有這暴牙套擋在中央,親吻過程還是不怎麼盡興。

  她微微一愣,接著才想起自己的確還帶著暴牙套,不由得綻出一朵朵笑花,嗤笑個不停。

  只要想到不久前自己還是帶著暴牙套對他獻吻,而他甚至還熱烈的回吻著她,她的嗤笑聲便怎麼也停不了。

  那時她可沒聽見他的抗議聲呢。

  「哈……哈……」

  雖然很高興見她不再掉眼淚,但陸毅可也不想成為被嘲笑的一員,於是索性直接動手替她取下牙套,接著便火辣辣的吻上她那張笑花朵朵的紅唇。

  ***

  當天晚上,陸毅和她一起擠在一張病床上,兩人相擁著,並共同蓋上一條棉被。

  她雖向他抗議這樣太不像話,卻仍然無法將他從病床上趕下去,最後只好由著他去。

  但她只答應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並不代表他可以對她毛手毛腳,當她發現自己的胸前居然平白無故多出了一雙手,她瞬間脹紅臉,兩手更是急忙想將罩住她雙峰的大手移開。

  「你在做什麼?阿毅!」她拔尖聲量,身子不住的顫抖,想起自己身上除了醫院這件長罩衫外,裏頭什麼也沒穿,不由得更窘紅了臉。

  可惡!她相信他這會兒八成已經得知她長衫下並未穿著貼身衣物了。

  「我好想你,紫雁,好想念這副馨軟的身子,你難道都不曾想念以往我們歡愛的——」話未說完,他的唇已被她的小手掩住。

  只見她一臉羞赧的瞪著他,並微斥道:

  「這裏是醫院的病房,而我是個受傷的傷患,你說這話也不怕被別人聽見啊!」她完全是一副擔心被人發現的小心模樣。

  「關於這點你不必擔心,這裏是醫院最優等的病房,不會有人敢冒昧闖進來。」再說他早已下過指示,除非有必要,否則平時是不准閒雜人士靠近這間病房。

  方紫雁一雙杏眼死瞪著他,似乎很難相信他居然讓她住進了這麼高級的病房。

  難怪這間病房什麼設備都有,舒適得彷佛置身在五星級套房一般。

  原來是他讓她住進這麼高級的病房……等等,為什麼他會讓一個傭人住在這種平常人絕對住不起的高級病房?

  若不是她坦承自己就是方紫雁,那麼她一開始的身分就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傭人,他根本沒道理讓一個傭人享受這麼高的待遇,除非……

  「你是不很早就知道我的身分了?」只有這樣才足以解釋他的種種行為。

  歎了口氣,陸毅收回自己擱在她胸上的毛手,改而緊緊的圍住她的小蠻腰,並坦白回道:

  「我是很早就知道你的身分,芬妮也是因此才會故意刁難你、欺負你,甚至在你面前假裝和我很恩愛。」

  聞言,方紫雁更是吃驚得睜大了眼。原來他早就發現她的身分,難怪他的態度會那麼奇怪,總是有意無意試探著她,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那麼你為什麼不直接拆穿我,還由著芬妮小姐刁難我?」為此,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受傷的情緒。

  「當時我一直猜不透你到我家幫傭的目的,當然也想知道四年前你為什麼會選擇那種方式背叛我,所以才不打算打草驚蛇,太早拆穿你。」他解釋當時的想法。

  雖然今天在送母親回家的路上,母親終於坦承她是因為當年紫雁始終不願離開他,放他獨自高飛,她才逼不得已找上李荃升替她做事,製造他們上床的事實,讓他忿而離開她。

  當然母親同時也坦白,在他回國的前兩天,她是曾找過紫雁,並要脅她不准重提當年事,當然也包括了請求她成全他和芬妮的這件事。

  但母親一直沒提到她究竟以什麼要脅紫雁,才會令她至今仍願意替母親保守秘密,一句話也不肯對他多說。

  關於這一點他一直弄不明白,而他也不認為母親會對他說老實話,想來還是必須從她身上下手。

  但這絕對需要適當的時機,他才能從她口中套出話來。

  「我會在你家幫傭,就只是想滿足自己想見你一面的心情,這一點我已經說過了。至於李荃升的事,你確定你想知道?」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要重提此事,但若是不對他說明白,只怕他的心裏會有疙瘩存在。

  「不,你不想說可以不必說,早在你受傷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不再追問四年前的事。」雖然心裏難免在意,但他並不打算勉強她說出來。

  「我還是必須告訴你,我和李荃升是清白的,無論你相信與否。當年若沒有碰上他,沒有他出自一片好意的替我解危,恐怕這會兒我根本不會待在這兒和你坦然相對。」她把意思表示得十分清楚,若是當年她和別人發生關係,她根本沒這個臉面對他。

  「這是什麼意思?」他斂起眉,可沒將那曾經是情敵的李荃升給忘記。

  「當年陸伯母請李荃升迷昏我,就是想製造我們上床的事實,李荃升一得知對象是我,表面是答應了陸伯母,但實際上是把這件事當面告訴我。當時我和李荃升心裏都很清楚,這件事李荃升不做,自然會有別人做,所以為了杜絕陸伯母再找別人下手,我便請李荃升配合我,在你面前上演那一場上床的戲碼,目的就是想逼你出國而已。」雖然是很簡單的一場戲,當時她要這麼做,還是痛苦掙扎了許久,最後才終於下定了決心,做出了明知會傷害他的行為。

  「這件事茵茵知道嗎?」他沉痛的問道。

  他很清楚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否則依茵茵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若無其事的面對他們的母親。

  畢竟母親想傷害的人,可是茵茵最好的朋友,更是他最深愛的女人呐!

  「不,茵茵只知道是我請李荃升演這一場戲,她並不知道陸伯母請李荃升迷昏我的事。你不能告訴她,阿毅,如果不是陸伯母在先前自己說出來,我根本不打算說出真相,所以——」她急忙坐起身,捉著他的手臂央求道,但還未把話說完,他就已經狠狠的將她摟進懷裏。

  「你這傻子,明明是我母親不對,你為什麼要替她隱瞞?你知不知道得知我母親曾經這樣傷害你,我有多想痛宰自己,都是我的緣故,才讓我母親這樣傷害你啊!」原來事情的真相是如此令人震驚、如此令人痛心疾首。

  他的這一番成就,居然是以這種方式所換來的;他居然讓他深愛的小女人,以如此委屈自己的方式,來成全他的大好前程。

  將臉埋進她的頭項,陸毅難掩悲痛的心情,眼眶忽感一陣濕意,但他不以為意,逕自緊抱著她,讓她和自己緊緊相貼。

  「不,除了李荃升這件事以外,陸伯母並未做出傷害我的事。阿毅,雖然她的方法不對,但她還是為了你。」任由他緊抱著自己,她還是想替陸伯母解釋。

  「你不必再為我母親說話,她是我媽啊,她怎麼可以背著我做出傷害你的行為,我不能——」

  「不要說你不能原諒她,阿毅,這件事我也有錯,我如果不要盲目的以為把你逼走就是對你最好的方式,或許我們都可以不必受到傷害。」是她的盲目,才會造成四年的分離啊!

  他說的沒有錯,她和他母親不該一句為他好,就擅自替他的人生做下決定。

  「我是可以不再責怪我母親——」才說到這兒,他就見她笑顏逐開,於是又惡劣的停了下來,搖搖頭道:「但可不包括你,紫雁。」她的帳他當然要另外和她算。

  「你——好吧,只要你不要再對陸伯母生氣,你要怎麼責備我都沒關係。」她努努小嘴,一副認命的模樣。

  「沒有這麼簡單,要我諒解我母親的做法,除非你把原因告訴我。」他提出條件。

  「什麼原因?」她疑惑的眨眨眼,該坦白、該招供的,她不是都說了嗎?

  「當然是你為什麼在我回國後,還不願重回我的懷抱,寧願當傭人躲在角落偷看我,就是不願說出四年前的事,這到底是什麼原因?」他逮住機會質問道。

  方紫雁先是遲疑了下,接著才歎口氣將陸伯母以死要脅她的事說出來,這一刻自是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我不能拿陸伯母的性命冒險,所以就算我本來已經歡天喜地的準備要迎接你回來,我還是被迫答應了陸伯母的要求,不能對你說出當年的事。」

  聞言,陸毅震驚到無以復加,原來她纖細的身子承受著這麼重的壓力,他直到這—刻才明白。

  「我母親這樣對你,你還要我諒解她?」他為她的寬大及一顆善良的心感到難以置信,同時也感到很感動。

  「我不是不曾埋怨過她,但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一個母親的偉大。你一定不知道她為了你這個兒子的前途,寧願以一個長輩的身分向我下跪,就只為了求我放你高飛。」說著,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扣,並逐一親吻他僵硬的手指,才又繼續說道:「對我而言,她或許是個很自私的人,但對你而言,她是個很稱職的母親,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我瞭解你的意思,這四年來我讓你受委屈了,紫雁。」將十指相扣的手輕輕一拉,原已坐好的嬌軀,再次跌進他懷裏。

  「不,我很高興我一時的委屈,換來你今日這番成就。」她說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你卻因此讓我們痛苦了四年,你倒是說說看,我應該要怎麼懲罰你?」將她緊扣在胸前,他故意說得咬牙切齒。

  身子猛然一僵,方紫雁悄悄吐了吐舌頭,她還以為他已經忘了要找她算帳的事了呢。

  「嗯?」他更加逼近她,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背上,引起她嬌軀一陣輕顫。

  「就罰我不要吃飯好了。」她異想天開的說。她心想:捨不得她餓肚子的人一定是他,這懲罰自己絕對不會吃虧。

  「你想得美。」他馬上否決。

  「那就讓我再多住院幾天好了。」她隨口胡謅道。

  不料馬上引起他強烈反彈,只見他捉住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他,橫眉豎眼的粗魯道:

  「不准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知道當你血流如注的倒在我懷裏,我心裏有多恐懼失去你嗎?你知道我站在急診室等候你出來的那段時間,我心裏有多著急、多不安?所以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你聽見了沒有?」

  「對、對不起。」她動容的紅了眼,小小聲的認錯。

  對於他在急診室外的表現,茵茵來探望她時有稍稍提到,但她沒料到自己這次的受傷,會帶給他這麼大的衝擊。

  「不要跟我道歉,你只要讓頭傷趕緊好起來,我就很高興了。」拍拍她自責的小臉,他激動的情緒緩和了下來。

  「真的嗎?那懲罰的事是不是就——」「算了」兩個字都尚未吐出,她的唇已被他捕捉,聲音也被他堵住,待一個又麻又燙人的熱吻結束後,她早已全身嬌軟無力的貼靠在他懷裏,而被吻得又紅又腫的嘴唇,更是只能頻頻喘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她隱約聽見他附在她耳畔輕聲說著:

  「懲罰的事就等你出院,我再好好和你清算,我的愛。」

  呵,既然這樣,她不如不要出院——呃,不行,若是教他發現自己抱有這種想法,他肯定又要一陣咆哮了,還是算了吧!

  迷迷糊糊的想著,方紫雁帶著一抹巧笑,在陸毅溫暖厚實的懷裏,安心的沉沉睡去。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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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5 00:09:1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當他兩天的貼身傭人,服侍他洗澡、穿衣、吃飯,甚至陪他出門辦事,當他的小跟班——這就是他的懲罰方式?!

  方紫雁瞪著他,彷若不敢相信他會提出這種要求。

  唉,她當真不該這麼快就把頭傷養好,才會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你是認真的?」她噘著紅唇道。

  陸毅正經八百的點頭,表示自己真的十分認真。

  「那好吧,隨你高興,我要先回房了,少爺,你請自便。」她瞪他一眼,轉身準備回房間。

  她原以為把一切誤會解開,他們便可以回到以往相愛的時光,既然他堅持要懲罰她,才要原諒她當年的錯誤,那麼一切隨他。從這一刻起,她會牢記自己只是他的貼身傭人,而他就只是少爺的身分而已。

  哼,他想玩,自己可不一定會玩輸他。

  「等等,既然我是少爺,哪有傭人把少爺丟著,自己回房的道理?」陸毅眼裏帶著笑意,溫柔的注視著眼前正在冒氣的愛人。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番作為惹惱了佳人,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見她一張俏顏氣得火紅,就會令他樂不可支。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他有多想念她這動人的嬌顏,唯有他自己才知曉,為此,他幾乎是癡望著她生動的俏臉,久久移不開視線。

  前陣子因為誤會一直無法解開,她始終鬱鬱寡歡,臉上少有笑容,從她身上他找不到一絲以往的朝氣。

  如今誤會冰釋,她終於能夠輕鬆自在的對他展現原有的活力與朝氣,即便此刻她正十分火大的對他生氣,他仍覺得十分高興。

  因為他終於找回過去那個令他深深著迷的小女人,這才是他的紫雁啊!

  「這裏是我的住處,少爺,請你搞清楚。」她冷哼道,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

  他咧嘴一笑,立刻緊跟在後走進她的房間,接著欣喜的發現床頭上仍擺著多年前他們一起合照的相片。

  「少爺,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不行,這裏只有這麼一個房間、一張床,你把我趕出去,我要上哪兒睡覺?」他嘻皮笑臉的往她柔軟的床上呈大字型的躺下,並輕歎息了一聲。

  「還是家裏的床比較舒服,醫院的病床就算再高級,還是不夠舒適,我已經好幾天不曾好好睡個覺了。」說著,他還打了個呵欠。

  無論他是有心還是無意,聽他這麼一說,方紫雁的火氣便稍稍緩和了下來。

  她當然知道他夜裏睡不好是為了要照顧她這個患者,而白天為了要哄她用餐,還要伺候她上廁所,以及留意點滴的注射,他根本也沒辦法好好休息。

  難怪他看起來一副疲憊的樣子。輕歎口氣,她正準備開口要他先休息一下,卻聽見一道鼾聲由床上傳來,她訝異的走上前,發現陸毅已沉沉睡去了。

  想必他當真是累壞了。嘴角帶著笑容,方紫雁掀開摺好的被子,動作輕柔的將被子蓋在他身上,並俯身悄悄在他頰上印下一吻,接著才悄聲的離開房間。

  ***

  聽見電鈴聲,方紫雁走至大門,門一打開,她十分訝異站在門口的竟是陸伯母以及芬妮•馬汀。

  但她很快的收起驚訝的表情,將陸伯母及芬妮•馬汀請進屋子。

  「陸伯母,芬妮小姐,請隨便坐,我去倒茶。」

  「不用麻煩了,方小姐。」譚美鈴絲毫不領情的喚住她。

  「是啊,不用這麼麻煩。方小姐,你還真是厲害,竟然可以假扮傭人接近毅哥,並利用自己受傷之際,把毅哥綁在身邊,你這招苦肉計用得可真妙啊!」芬妮•馬汀以著尖酸刻薄的語氣說著。

  「不,並不是——」方紫雁直覺地否認,眼裏卻帶著一絲困惑。

  阿毅不是說這芬妮小姐只是他的乾妹妹嗎?何以芬妮小姐表現得完全不像是一個乾妹妹該有的反應及態度?

  難道是這位乾妹妹喜歡自己的乾哥哥,而身為乾哥哥的阿毅卻完全不知情?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使用什麼計謀,總之毅哥是我的,你已經背棄他了,你別想再回到毅哥的身邊。」芬妮•馬汀故意拉大聲量叫著。

  「你喜歡阿毅?」她心一沉,看來果然是這麼一回事。

  「這是當然。」芬妮•馬汀毫不考慮的回道。

  她當然喜歡毅哥,否則她也不會站在這裏充當壞女人了。唉,她真倒楣,為了毅哥,每次都必須扮演這種角色。

  「芬妮,沒關係,我來跟她說。」譚美鈴安撫的拍拍芬妮的手,面對方紫雁時卻馬上換了一張嚴厲的臉,道:「你應該沒忘記你曾答應過要成全芬妮和阿毅這件事吧?」

  「我當然沒忘記。」她咬住下唇回道,一雙手悄然握緊。

  她明白眼前這陣仗不好對付,但經過這次的事件,她已經知道自己應該要如何面對了。

  「那麼你是不是應該遵照你答應過的承諾,成全阿毅和芬妮,退讓這一段感情?」譚美鈴乘勝追擊。

  「不,我不會再退讓。陸伯母,當初我會答應你,是以為這樣對阿毅最好,但我發現我和你都犯了嚴重的錯誤。」她目光堅定且誠摯的看著譚美鈴。

  「你說什麼?」譚美鈴變了臉色。

  「如果我退讓這段感情,成全阿毅和芬妮小姐,阿毅不會快樂。」

  「你怎麼知道阿毅不會快樂?芬妮能帶給阿毅的是無比的富貴與權勢,這是你永遠無法給他的。我知道你對阿毅情深意重,但比起你,阿毅還有更好的選擇。」譚美鈴總是以一個母親的角度,希望替兒子決定最好的未來。

  「陸伯母,阿毅愛我,沒有我他根本不會快樂,就如同我愛阿毅,所以我選擇放他高飛,但卻因此讓我們彼此痛苦了四年,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做下錯誤的決定。」她神色堅定且毫不猶豫地說道。

  她的話讓譚美鈴低頭沉思半晌,而在一旁的芬妮•馬汀見機不可失,立刻跳起身子沖向方紫雁,並伸手捉住她的肩膀,狠狠地搖晃她。

  「你既然知道毅哥愛你,你為什麼要背棄他?你知不知道毅哥在美國這四年有多難過?他白天需要面對種種學習上的考驗,夜裏卻要忍受對你強烈的思念,還必須一再告訴他自己,他一定要忘了你,因為你已經背棄他了。」她看見方紫雁露出心痛的表情,才繼續往下說:「你知道毅哥不快樂,但你哪里知道他何止不快樂,這四年他簡直是痛苦的過著每一天!你和伯母口口聲聲說為他好,依我看你們都是自私的人!」芬妮•馬汀將心中的不滿完全吼了出來。

  聞言,譚美鈴宛如當頭棒喝的刷白了一張臉。

  她從來不知道這四年阿毅過得這麼痛苦,難怪去美國後,阿毅甚少主動打電話和她聯絡,每逢過年過節,他寧願一個人待在美國,也不願回來面對這塊傷心地。

  原來她這個盲目的母親,是造成兒子痛苦四年的背後推手,這就是她為兒子打造的美好前程與未來?

  看來她錯了,她真的做錯了。

  「你說的沒錯,芬妮小姐,所以無論你多麼喜歡阿毅,對他未來有多大的幫助,我都不會把他讓給你。」方紫雁一面說一面露出高傲的笑容。

  「你倒很有自信嘛!你又怎麼知道毅哥會選擇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和我這個對他很有幫助的女人在一起?」面對她燦爛的笑容,芬妮•馬汀很難再板著一張生氣的臉。

  「因為我相信阿毅,而且就算這次他所選擇的是你,我還是會——」

  「你會怎樣?」芬妮•馬汀忍不住好奇的追問,見她笑而不語,急得又開始搖晃她。

  「芬妮,你別激動,你別忘了她才剛出院,頭部禁不起你這樣搖晃。」譚美鈴適時的阻止道。

  一旦看清自己所犯的錯誤,對於方紫雁這個兒子所深愛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必然得試著接受她的存在。

  聞言,芬妮•馬汀連忙放開她,她差點忘了這件事,要是她再把方紫雁搖出事來,毅哥肯定饒不了她。

  方紫雁先深吸一口氣,才回道:

  「我當然會把他搶回來,因為我愛他,我愛他這麼多年,當然希望能永遠和他相守。」她嫣然而笑。

  為此,芬妮•馬汀嘴角掛起滿意的笑容。很好,她想聽的就是這個,如此也不枉費她一再當起壞女人了。

  「芬妮,你不要難過,感情這種事真的不能夠勉強。」握著芬妮•馬汀的手,譚美鈴深深歎口氣,有感而發的說道。

  「伯母,你——」芬妮•馬汀訝異的盯著譚美鈴。

  若是伯母能因此看開,不再逼毅哥接受她的安排,這還真是這次她陪同伯母前來見方紫雁最大且最令人意外的收穫呢。

  呵呵呵!毅哥若是知道她這麼輕易就搞定他母親,他一定會大力稱讚她。

  「陸伯母……」一旁的方紫雁也聽出了她的接受之意,不由得激動得紅了眼。

  譚美鈴睨了她難掩激動的表情,終於不再冷眼待她,但要她一下子就對她和顏悅色自然也不可能,只見她輕咳了一聲,說道:

  「我很不想接受你,但如果是阿毅自己的選擇,那麼我尊重兒子的決定,阿毅生日宴會那一天你跟他一起參加吧!記得要慎重打扮,我絕不希望再看到你那一張滿是雀斑的臉。」她一面說,一面牽著笑開懷的芬妮•馬汀走向門口。

  「陸伯母,謝謝你。」眼眶裏的淚水潸然落下,方紫雁很高興陸伯母終於肯正視她這個人。

  這回譚美鈴沒有回答,反而是芬妮•馬汀在這一刻回過頭,俏皮的對她眨眨眼,並揮手道再見,接著便和譚美鈴一起離開。

  只一瞬間,方紫雁便恍然明白芬妮•馬汀所扮演的角色,原來她一直暗中幫她的忙。

  明白了這一點,她再也忍不住的綻放出美麗的笑顏,等不及轉身奔回房間,想和正在睡覺的陸毅分享這份喜悅。

  ***

  「我不管,我絕不要幫你洗澡。」一張紅唇往上噘起,方紫雁又羞又氣的在原地跳腳。

  「咦?是誰歡天喜地把我叫醒,說她很高興我母親終於接受她,還覺得很對不起我,說要好好服侍我兩天的,這個人是誰啊?」只在腰間圍著毛巾,陸毅俯下身打趣道。

  「那是指其他服侍嘛,又不指伺候洗澡。」她嘟起早被吻腫的紅唇辯解道。

  厚!他最好可以再過分一點,适才她因為太急著想和他分享喜悅才到房裏叫醒他,豈料他大少爺一醒來就抱著她一陣熱吻,當下親吻得她意亂情迷,不小心就和他在床上滾了一回。

  這會兒他居然還要求她服侍他洗澡,未免太得寸進尺了,也不想想一場歡愛下來,她全身虛軟無力,怎麼可能還有多餘的力氣再去伺候他太少爺洗澡。

  「其他服侍?你指的莫非是——」他湊近身,眼裏滿是促狹,目光甚至還故意移向床的方向。

  若她指的是這種服侍,他倒是十分樂意再配合她一回呢!

  「阿毅,你再這麼不正經,我、我就不理你了!」她嗔怒道。

  開始後悔自己不該一時被喜悅沖昏了頭,而跑進房來吵醒一頭大色狼。

  「你真奇怪,都和我在床上打滾半天了,只是一起洗澡而已,有什麼好害臊的?」

  「叫你別說你還說?你很討厭!」她羞紅臉,索性直接以雙手捂住他的嘴。

  陸毅則是被她又羞又氣的俏模樣逗得樂不可支,親了親她捂住自己的手,見她再次氣惱的瞪著他,他更是爆出大笑聲,伸手將她整個抱住,恨不得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一雙小手雖不斷推著他的肩膀,拒絕他熾人的胸膛太貼近自己,方紫雁眼裏卻帶著笑意,一張小臉兒更洋溢著幸福。

  「既然你這位小傭人這麼不稱職,不如由大少爺我來服侍你洗澡好了。」說著他很快地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沖進浴室裏。

  「啊!放我下來!我就是不要和你洗澡——唔!」當紅唇再次被他的薄唇覆蓋,她所有的抗議聲也一同被他吞沒,隱約只有嬌喘聲不時由浴室裏傳出來。

  ***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眼睛被系著手帕,方紫雁心裏覺得十分納悶。

  一早起來就被他莫名其妙的以手帕蒙住眼睛,他還警告她,如果伸手取下手帕,當心他將她綁在床上三天三夜,不讓她下床,這番警告自然嚇得她不敢貿然將手帕取下。

  只是他一大早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究竟是打算帶她上哪兒去?

  被手怕蒙住眼睛,她隱約知道他將她抱上車,乘坐了一段路後,又被他抱下車,然後他就一路抱著她,不知走了多久的路,最後她發現自己被放下來,腳下踩著的是柔軟的草地。

  這裏是?

  「你猜猜看啊!」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陸毅頑長的身軀倚著大樹並深深吸了一口氣。

  「阿毅?」她茫然的伸出雙手,帶著一絲不安地向前摸索。

  「我在這兒,你不用緊張。」伸手握住她摸索的手,他帶領著她來到大樹下。

  「我可以把手帕取下了嗎?」她試問,在他的牽引下,一步一步向前走。

  腳下踩著草地的戚受,令她已隱約猜出自己被帶到什麼地方了。

  但她不想貿然說出心裏的答案,她還需要一棵大樹來證實心裏的想法。

  「不行,你必須先猜出這是什麼地方,才能取下手帕。」他說著便放開她的手,並退一大步至她摸不到自己的地方。

  「阿毅?」她微微一愣,伸手想捉住他突然放開的手,不料所碰觸到的卻是堅硬的樹幹,那粗糙的觸感令她露出愉悅的笑容。

  果然就是這裏,她猜的果然沒有錯!

  「你猜到了嗎?紫雁。」光看她紅唇上迷人的笑容,他就肯定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這裏是我們學校那一棵大樹下,對不對?」她沒等他開口,逕自取下手帕,開心的環視並未有多大改變的校園。

  「沒錯!就是這一棵大樹下。你還記得這裏是我們首次見面的地方嗎?」他走向她,並從背後圈住她的身子,讓她依偎在他懷裏。

  「我當然記得,我、水遠不會忘記那一年我對你所做的惡作劇。」那段時光可是她最珍貴的回憶。

  「說得也是,當時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罷了,後來發現你擁有如此漂亮搶眼的外表,一度以為你是惡意捉弄我,尋我開心,才故意反咬你一口,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回想著陳年往事,陸毅的眼神柔和了不少,連語氣都十分溫柔。

  方紫雁嘴角噙著笑,靜靜的陪著他一起沉浸在從前那段令他們難以忘懷的快樂時光裏。

  眼前彷若浮現一對年輕男女的身影,那漂亮少女因為腳踩到自己預放的狗屎而氣極敗壞的哇哇大叫,一旁的斯文少男則耐著性子、彎下身子哄著少女將踩到狗屎的鞋子脫下。

  當然還有少男少女在大樹下偷偷分享的親吻,以及趁著學校教職員沒留意之際,偷偷摸摸在大樹上刻下屬於他們愛的見證的心型記號。

  她還記得當時因為要做這種破學校公物的行為,還和向來正直行事的他「盧」了好久,才終於說服他同意在樹上刻下他們兩人的名字。

  「啊!不知道還在不在?」她突然大叫出聲,急忙拉開他圈住自己的雙手,開始在樹下找著。

  「你在找什麼?」他好奇的跟著她的腳步。

  「應該是這裏沒錯!阿毅,你幫一下忙,抱我上去吧!」她朝他伸出雙手,臉上有掩不住的興奮。

  「上去?你的意思是你要爬到樹上?」陸毅訝異的盯著她那張因興奮而酡紅的臉。

  「嗯!這幾年這棵樹茁壯了不少,我一個人上不去,你快點抱我上去,不要只是杵在那裏當空氣啦!」她催促著。

  「紫雁,不好吧?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爬樹這種事——」

  「爬樹跟年紀多大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如果不肯抱我,我就自己上去,萬一不小心摔下來,你最好不要又罵我不好好照顧自己。」她努努嘴,自有辦法說服他參與這次的爬樹活動。

  「你到底在找什麼?」他無奈地問。

  聞言,她臉色一變,一張愉悅的小臉立刻被冷若寒霜所取代。

  「原來你都忘了?」

  「忘了什麼?」他不解的看著樹上。

  「忘記就算了,我要回去了。」說完隨即轉身準備走開,也沒心情再去找什麼愛的見證。

  而她任性的行為,卻讓陸毅腦海突然浮現當年她也曾經在樹下因為他堅決反對某件事而氣呼呼的轉身走開,最後還是他大步追上她,才將她給勸了回來。

  「你不想在樹上刻下名字就算了,我要回去了。」

  「啊!」訝呼一聲,他驀然記起了這件往事,連忙伸手將準備離去的方紫雁拉了回來。

  「做什麼?我要回去了。」她故意冷眼瞧他,心裏有氣,所以口氣不大好。

  不理會她的小家子氣,陸毅兀自將她抱起來,輕而易舉地將她送至樹上。

  一被送到樹上,她拉開笑容,開始在繁多的樹枝上找著當年他們留下的愛的見證。

  當時為了不被別人發現他們在樹上刻字,所以她才選擇在樹上找了某一枝樹枝刻上他們的名字,而今這棵樹茁壯了不少,樹葉不僅茂盛,就連樹枝也生了許多。

  「找到了嗎?」見她找尋了好一會兒,他決定親自爬上來替她尋找。

  「還沒有,我記得當年就是在這個高度——啊!」話才說到這兒,她猛然想起既然這棵樹成長茁壯不少,那麼刻字的地方自然也會跟著一起成長嘛!

  「阿毅,那些字一定在往上一點的地方,我要再爬上去——」

  「你不會以為我會讓你冒這個險吧?」陸毅沉著臉,捉住她等不及想再往上爬的足踝。

  「可是——」

  「你在這兒待著,我先上去看看。」他吩咐著,接著便往大樹高一點的地方爬。

  「你要小心。」她點點頭,期待他會帶回好消息。

  沒多久,陸毅果然在比較高的位置找到當年他們共同刻下的名字,當他看著粗大的枝啞上,刻著陸毅以及方紫雁幾個字,並用愛心記號圈起來時,他一時難掩激動的注視著字跡許久。

  不過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卻令他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阿毅。」方紫雁在這時早已偷偷跟著爬上來,並從他身後抱住他,陪他一起重溫這份感動。

  她瞭解他此刻心裏的感受,不過就是幾個字,卻見證他們曾經深深愛過彼此。

  「對不起。」她想自己欠他一個道歉,是她一時錯誤的決定,才會造成他們分離了四年。

  「傻瓜。」大手堅定的覆在她的小手上,他一路小心的帶領她回到樹下,這才以雙手圈住她的小臉蛋,在她嫣紅的唇辦上輕輕印下一吻。

  「阿毅,幸好我沒有失去你。當我聽見茵茵說你帶回一個女人時,我一度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你了,幸好老天爺沒有讓我失去你。」在他的輕吻中,她喘息地述說著心裏曾有過的害怕心情。

  「芬妮是我帶回來故意在茵茵面前示威的,我知道茵茵一定會對你通風報信,我的目的就只是想引你出來見我。」他露出惡劣的笑容,終於坦白帶芬妮回來的真正目的。

  「所以你才故意對茵茵說你要和芬妮小姐結婚?」她瞠目結舌問道。

  「嗯哼。」他頷首,並得意的掩嘴而笑。

  「但是那時你不是已認定我和李荃升——」她詫然得說不下去,心裏脹滿了對他的強烈愛意。

  原來他縱使已認定她背叛了他,心裏仍念著她、想著她……

  「就算你已經和李荃升在一起,也無法改變我仍深愛著你的事實,無論如何我就是想再見你一面。」他深情說道。

  「我也是,阿毅,我也是,當時就算你已有芬妮小姐,我仍然沒放棄想見你的念頭,才會以傭人的身分偷偷看著你。」她回想那時的心酸,不由得泛紅了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所以我們都是傻子,明明深愛彼此,卻繞了這麼一大圈,才又重新在一起,也幸好我們沒有放棄對彼此的愛。」陸毅說著,俯下頭吻去她睫毛上的淚水。

  「是啊,我們的確都是傻子,是兩個為愛而不顧一切的傻子。但是我還是要說,我愛你,傻子一號。」她緊緊勾住他的脖子,說得又甜蜜又開心。

  兩手回擁著她,陸毅在她發間、額際落下親吻,最後落在他最嚮往的紅唇上,同時抵著她的唇,輕訴著:「我也愛你,傻子二號。」

  方紫雁噗哧笑出聲,嘴角跟著揚起一抹幸福的笑,笑容隨即被吞沒在他熾熱的親吻裏……


  【全書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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